
【双兼定】将临之春[《春》系列其之一『立春』]
挂在本丸屋檐的桃木吊托日历被翻过了旧的一页。淡雅的浅绯色和纸上标着的大大的“3”旁,是一竖行樱红色的小字。
立春。
纸页的暗纹是一枝欲绽的山桃,苞间层叠,优雅含蓄。仿佛绣于其上,明明只是被简化过的枝条图案,却让人联想起春花满枝的风雅境意。
...
挂在本丸屋檐的桃木吊托日历被翻过了旧的一页。淡雅的浅绯色和纸上标着的大大的“3”旁,是一竖行樱红色的小字。
立春。
纸页的暗纹是一枝欲绽的山桃,苞间层叠,优雅含蓄。仿佛绣于其上,明明只是被简化过的枝条图案,却让人联想起春花满枝的风雅境意。
歌仙兼定不觉地眨动了下眼睫,转身向庭院中的树望去。树影仍是洒在微冻的泥土上,裸露的枝干像浓墨撇出的笔划。但只凝固在空气中,不似墨水会在黑白接触的边缘淡淡地徘徊,多余的墨色浮在表面,过了段时辰才会融于纸中。
广泛的表面称词,终究只能有着唯一的作用啊——提醒人们什么即将到来,抑或什么已逐渐离去。季节总是在悄无声息之中改变,那时,万物都将昭示着这犹如在羽化之中挣扎,缓慢进行的变奏曲。樱红的立春二字赫然,光秃的庭景亦是这般。
“啊呀,之定。今天已经是立春了吗?”
不知何时,树下已经站了一个人。漆黑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与树色相互映照着。暗红的和服在玄黑的树前,让人联想起属于已过去的严冬中的傲然的腊梅。
那是和泉守兼定。说是梅,也全然没错。歌仙兼定笑着,微微颔首。转而撩起身后隐藏牡丹花色的暗色披风坐在本丸门沿前。看着那片说是冬景也毫不为过的庭院景色。
树下的和泉守兼定会意,踏着被寒冷冻得僵硬的泥土,来到歌仙身旁坐下。黑色的发尾随着行动掠过他的指尖,铺展在地板上,传来柔软的丝丝触觉。
“可是,我却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春天的到来啊。不像你们文人那样,无论看着哪里都能涌起些什么感触。” 和泉守一只脚踩在边沿,双手相扣扶在膝上,向后靠着腰背,一同望向对面向着天空伸展的树枝。
“并不是这样,季节的转换变化需要悉心品味。立春二字只是告诉世人,春之将临罢了。” 思绪如潮,但出口却仅是这简单的寥寥几语。晨光渐进,地上映出斑驳的碎影。被割裂的阳光打在枝条枝尖上,让人想起粼着金光的湖面。恍惚间似有玲珑的花朵在其间绽放。
灿烂而恒久的阳光,也会被什么而割得破碎吗?
和泉守侧首看向歌仙,坐着的他也更高一些,光亮自歌仙身后的右侧方打来。眼前的人微微地笑着,朝阳金灿的光浮珑,若有若无的睫影计数时间般地浮在眼睑处。糅着青色的湖蓝瞳孔中也泛着微阑的晨光,让人足以信服地想着其间或许会绽放出如枝头那样绚丽金灿的花朵。
“但事实上啊,就在刚才,那树下。我却已经看到春日到来的样子了。” 他浅浅地笑着,侧歪着脸颊,看着对面的人。英气的脸庞上却显露出天真的欢欣表情。
“哦呀,那又何以见得呢?” 歌仙也微微侧首,认真地看着和泉守眼瞳深处那一簇金色的花火。像是微弱却坚定地燃烧着。不知是因为对于他所说春日已来临的欣愉,还是被他的微笑所感染,不住地也露出了笑颜。紫藤色花瓣般的额发扬动,让人想要触碰揉捏。
目光相遇,只有一阵微风悄声拂过,檐前的樱花风铃摇动着,夹杂着话语传来清脆的铃音。
“因为你正幸福地笑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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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3
《帰》〔兼歌并文〕
不会放超链接什么的所以整合了一下x
*前篇是玻璃渣 后篇是弥补前篇的治愈向
*背景:歌仙为保护和泉守而xiaoshi(委婉) / 而后锻造重生
*相恋动作表现
.
.
书架上的卷轴有些蒙尘了。
一只手轻轻地拂过桌案上细细的积尘,轻薄而绒绒的触感之外,窸窸窣窣之声仿佛悄声细语。那尘埃之下掩埋的是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和着氤氲的牡丹淡香自记忆深处之中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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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放超链接什么的所以整合了一下x
*前篇是玻璃渣 后篇是弥补前篇的治愈向
*背景:歌仙为保护和泉守而xiaoshi(委婉) / 而后锻造重生
*相恋动作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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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上的卷轴有些蒙尘了。
一只手轻轻地拂过桌案上细细的积尘,轻薄而绒绒的触感之外,窸窸窣窣之声仿佛悄声细语。那尘埃之下掩埋的是温暖而熟悉的气息,和着氤氲的牡丹淡香自记忆深处之中散发出来。
和泉守兼定阖上双眸,眼睫触碰眼睑传来纤微的触感。伏在案上,任凭久未梳理的发丝肆意倾泻。自思绪之中深深坠落。
眼前是倒转的世界,身处不可名状的深泉。汩汩的泉水流动着,却不着痕迹。许多玲珑成朵的牡丹花苞在那之中随波浮沉。沾湿的额发黏在脸颊,馨香的空气在微微流动的风间飘动,蒸发着凝结于面颊上的泉露。捞起漂浮于身侧的一朵牡丹,轻轻揉在唇齿间,花叶散着幽香,诉说着轻轻柔柔的密语。
“我在这里。”花朵说道。
内心是阵阵的悸动,不可述说的欣愉流遍全身。温暖而刹那的安慰后,冰冷的泪划过现实茫然而痴求的面颊。
一双臂膀环绕着他疲惫的身躯,将他扶起离案。柔软的发丝掠着颈脖,微凉的唇与他轻轻相贴,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令他察觉到熟悉。
“在这里哦。”是那样温和的声音。
同样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擦拭去梦醒时分的泪水,苦痛与酸涩涌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幻影中的歌仙捧住他流着泪的面庞,额头轻轻地与他的相碰,却笑着凝视。
虽然是那样的一副表情,翡蓝的瞳眸中凝聚着旋转的流泉,倒映点点星河的灿烂辉宏。仍是无尽的哀伤。
他俯下身子将其拥住,用尽全力,不想挣脱或是失去。那眼前追溯到发尾深深的绯紫色却逐渐消失在模糊的视线里。
要去往何处?
我又该如何,追寻到你。
哪怕只是幻影。
——请为我而再次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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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抹开韵角,作为和纸上牡丹花叶的色彩。坐在桌前的歌仙作着雅致的画,浮动的盏光摇曳,昏暗之处是倦怠之人疲惫的眼眸。
“歌仙。”传出咽喉的是沙哑的嗓音。
他的手被牵起,十指相扣间不断磨搓。像是听见了他的呼唤,歌仙停下了画笔,只久久地牵着和泉守的双手。
他慢慢地向灯光之中的歌仙靠近,仿佛担心烛光的曳动也会招致他的消失。
他将被牵住的手慢慢移动,反握张开,扶在歌仙左胸。那里明明有着真实的触觉,却静悄悄的,没有心跳的律动。
歌仙侧头静静地看着他,抬起被反握而松开的手梳理着他凌乱的黑发,暖橘色的灯光勾勒出令人倾慕的身姿。
和泉守默默地看着他整理好自己的长发后露出笑容,转而专心于和纸之上的挥墨游走。
……
“啊…”
“此处即彼岸吗……”
“谁能把、我的笔……”
血色的花朵次第开放。于将逝之人的身上,从每一个流逝着生命的角落。
怀中的歌仙睁着透亮的眼眸,青蓝色如湖泉一般倒映着耀目的星辰。鼻梁上的血痕历历而鲜明。 他的耳边是嘈杂的声音,血液冲击着鼓膜,呼啸的风声,敌军肋骨开合的响声,怀中之人颤抖的尾音……重伤之后的他也血流不止,但他仍紧紧拥着怀里的人,相同的血液在广袤的大地之上交织流淌。
在最后一刻,看见了彼岸吗。
而他却第一次看见了不曾见过的璀璨星辰。
自那人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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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双臂,所拥的却是纷纷扬扬的银蝶。
幻影是虚渺的事物,时间的流逝乃至历史的前行,从来不会被改变。
有谁这样说过。
所谓彼岸,究竟有着怎样的景色?
传说中的彼岸是永远沉睡的黄泉国,猩红如血的奇异花朵在那里遍野地绽放。
至烈之红,是战争的色彩,无可避免地不停奔流着。于大地之上,于人们的心中。
最后一刻所见之景,究竟怎样?
暗色的世界里只有远处有着微弱的光芒,花瓣如细勾的花朵旋转开放,遍布整个世界的原野,壮丽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猩红。
睁开眼后他看见的这般景色,深深地烙刻在悠长的记忆之中。
拥有藤紫色细柔短发的人向他悄步走来。
他再次伸开双臂索取拥抱,得到的双臂不如那般冰冷。
“回去吧。”他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
“回去吧。”
“在那之前,我想要问你,彼岸究竟是怎样的?”
“所谓‘彼岸’,并不是具体的景色,我所见的,只是你哭泣着的悲怆神情。”
鲜红的血液花朵一般在面颊上流动绽放。
“那么……一起回去吧。”
“一起吧。”
“就这样牵着我的手。”
歌仙却摇了摇头。
“刃的归宿终究是归化成原本的模样。成为破碎的钢铁或者化为铁水。”
“可以的话,在那里再会吧。”
在那盛开着鲜花的,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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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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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是什么?”
逐渐冰冷的体温
失去色泽的瞳眸
无法再次触碰到的双手
无法再次响起的脚步声
记忆之中眼角绯红的回眸
转身离去的背影
黑之中熔岩般的红,自诞生之地延展绽放。
他向昏暗的锻冶所里伸出手,指尖没入火光伴随着炽痛感传入神经。跃动的火苗舞动着灼烧那其中的素刃,安静地抹过每一处流动着光辉的地方。
翻转着腕骨,指节穿过火焰的燎炽抚上滚烫的刀茎。
从那里缓缓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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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耀目的焰色之中走出一个身影。被他握住的手掌仿佛浮着白雾似的光,亭亭站定。
那人阖着双眸,在还未睁开之时被蒙上了白色的丝布。
茫然,但并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跟随着他不停地行走着。
由炽热变得温暖,由狭小变得宽阔,隐约有风的吹拂,又似有空谷的鸟鸣。滚烫而闷热之后是光亮的清新,脚下是湿软的泥土,芬芳的气味悄然绽开,阳光微刺着经久未觉的神经。纤细的花茎与草叶轻轻撩着小腿与赤裸的脚背。
歌仙被他牵着手,有着莫名的安全感,行走之中脑海里掠过闪断的画面,光影流动变幻,恍如隔世的感觉在顷刻间覆灭又重现。新绿的叶影,深红的大地,如同流水的纤发,晨光浮动的金色,浮世绘般地铺展开来……隐约间他终于明白自己身为何人,又为何在此间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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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守轻轻牵着歌仙向花野深处走去。
他并不能细腻地感受到如此景色的深层之美,他只感觉到掌心握着的手有着真实的温度。
不知从何时开始,唯有握着那人的手,才能感觉到自己真正活着。
春花,夏月,秋枫,冬雪,季节的流转,存在于眼前之人的世界中。
他站定,左手伸到微卷的紫色藤发后,松开打着结的白色丝布,落到齐腰的花丛中。
“可以睁开了吗?”出乎意料的,歌仙对他笑着,仍然阖着因久未见光而微微颤抖的眼睛。
他俯下身,捧住他温热的额头,落下深长的一吻。
“可以了。”额发间吐出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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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漫野的繁花。
并非细骨交错般花瓣的彼岸花,而是拥有着各种各样美丽的色彩,各不相同的花朵,于湛蓝的天空之下摇曳,娇妍绽放着。睁开后的眼睫微微地颤动着,似乎是因为接受不了眼前这只曾存在于想象之中的画面。
“可以的话,在那里再会吧。”
只有你我在此相拥的地方。
轻轻的笑声逐渐没入吹拂着新阳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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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
故
里
2017.2.11-12
【双兼定】湛露不晞[《春》系列其之二 『雨水』]
*题名出自诗经
*相拥而眠但无车x
傍晚的阳光斜照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泛起暗金色的光泽。立春过后的半月,气温骤降而后又逐渐回升。空气开始变得潮湿,逐渐有了春的暖意,但夜色渐近之时仍是有些寒冷。
“果然是因为春天的来到,总感觉空气都变得更让人感到舒畅。人也好像有了活力,做内番的时候都更有力气了!”
...
*题名出自诗经
*相拥而眠但无车x
傍晚的阳光斜照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泛起暗金色的光泽。立春过后的半月,气温骤降而后又逐渐回升。空气开始变得潮湿,逐渐有了春的暖意,但夜色渐近之时仍是有些寒冷。
“果然是因为春天的来到,总感觉空气都变得更让人感到舒畅。人也好像有了活力,做内番的时候都更有力气了!”
“明天将是‘雨水’呢,虽然前几天的气温就已经转暖了。”歌仙远望着沉寂的暮色,遥远的天幕上一轮夕阳正在缓缓地下沉,半轮都沉落于地平线的边缘,显得比以往在空中之时更大一些,冬雾的冷色还未完全散去。“春日的雨也渐渐地来临了,可我更没有感觉你内番更加卖力呢。”
“只是说派我做内番的时候也能打起精神,并不是说有力气干活啦。”和泉守有点儿斗着眼地晃了晃额发,咬下了一枚樱花色团子,说话的声音显得支支吾吾含含糊糊。
歌仙转过头来看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和泉守那歪着头闭眼咬仙人团子的模样也有些孩子气,他不禁轻声地笑了。
“喂喂……哪里好笑了,起码我还是比较诚实……”正装作不满地皱眉说着,他被歌仙轻轻地弹了一下鼻头。
“痛……”和泉守捂住鼻子,从指缝中悄悄看着歌仙,说不定他下一秒就要开始说教。
“说过多少次啦,不要在房间里面吃东西。”和泉守看来看去,幸好他脸上只有轻松的笑容。
“那只是在要睡觉的时候吧,现在只是傍晚,休息的话还有一点早。”
歌仙无奈地看着他,和泉守说话和做事的样子与外貌全然不符,看起来这样人高马大英勇帅气的样子,虽然平时他也竭力想要表现出自己很帅气成熟,但实际上与他亲近熟悉了之后就会发现他里里外外都还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他半月前在清晨之时说出的那句充满稚气的话,却也被歌仙记在了心里。
“因为你正幸福地笑着啊。”
那一刻的和泉守,眼睫的纤影在晨光的胧照之下有着微朦的美感,说出的话让他在感受季节变化之时的情绪波流中稍稍地动摇了。也许这就是属于和泉守的风雅吧。恍惚间歌仙又回忆着那一幕的场景,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
“二代目?……之定?”和泉守慢慢挪到他身侧贴着,转而就把竹签送到他唇边,示意给他那中间一块团子。又像是试探在思考着什么的他会不会拒绝。
“谢谢你,让我自己来吧。”从回忆中苏醒的歌仙认真地看着和泉守的眼睛,以这种方式表达着感激。
和泉守也看着他的眼睛。却把团子贴到他唇上,歌仙没有拒绝,细细地咀嚼吞咽了下去,软糯的感觉中是甜甜的味道,韵味到达终点之时仍有芳香。
此时夕阳沉入地面已久,天色已然昏暗,六叠大的和室之中两双青蓝色的眸子传递着彼此之间的光。
“天晚了,先行歇息吧。我想早起等待明天的晨露呢。”歌仙说。
和泉守点点头表示同意,熄灯之后和室的圆形木窗中映出逐渐浓郁的夜色,勾勒出那一方天地的清晰模样。“明天说是‘雨水’,可同‘立春’一样,不一定会下雨吧。”
“是这样说,但我相信会呢。”
因为相信,是多么令人信服的理由。
和泉守喜欢春天,与歌仙不同。他并不在意春日的花朵有着怎样绽放出旖旎的姿态,春雨何时悄步来临,朝露又何时凝结。也不仅是因为他欢欣于春天万物复苏所赐予他的力量。
而是因为那个人会展露出温暖的笑容。
像早春初绽白樱那样得纯洁芬芳。莞尔着时,暖绯色的侧旁脸颊掩在淡紫色的鬓发下若隐若现,嘴角恰到好处地勾起着,眼睛仿佛会说出玲珑的话来般得灵动而又深邃。让人愿意为之融化的那样的笑容。
和泉守睁开双眼望着榻榻米上圆格栅状的月色。“之定,我感觉到冷。”他轻声道。虽是这么说,可他的被团却盖得很随意。旁侧阖着眼睡觉的歌仙规规矩矩地盖好着被子,因呼吸胸口轻微地浮动着。
“离窗户远一些吧,到我这里来。今夜也许会下雨,那样靠近窗的话会被新雨打湿。”
“今夜一定会下雨吗?”
“那是不一定的事,但是我相信会有的。”
黑夜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吸。
“我可以抱着你一起睡吗?没有什么比人和人互相取暖更暖和的了。”
他也相信那样的回答也会是肯定的。
闻言,歌仙坐了起来,向着和泉守的方向摸索,寂静之中只有呼吸声与衣料摩擦的声响。和泉守也伸出臂膀,握住的却是他冰凉的手掌。
此时夜色已深,幽暗的光中歌仙侧着头轻轻地笑了,青色眸子如玉蕴着幽光。朦胧的月光描绘出他未被夜色隐藏的脸庞。歌仙轻柔地把和泉守拥入怀里,动作很慢,尽管身为年长他比和泉守要矮一些。和泉守微微怔住了,他把温热的颈脖贴在歌仙微凉的肩膀上。歌仙闭着眼轻声哼着歌,手指抚着和泉守挺拔坚硬的脊背,那里并不冷,甚至泛起了一层黏细的汗。但他仍拥着他就这样坠入了梦中。
在梦里,歌仙看见了真正的春。
樱花盛放在半丸庭院中的大树枝干上,樱色肆意地流淌,流水上是漂浮的半盏茶与稀疏被风摇下的樱花瓣。全世界都是流转着的拥有馨香花叶气息的和风……
还有一个人在与他相拥。
雨声入梦,他缓缓睁开眼。此时子时已过,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入大地的缝隙,滑入温润的夜色,换来整个不可瞭望的春季。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不何时已经是和泉守抱着他的脊背。在他的怀中,那种不可名状的安全感再次紧拥着他。
轻柔月光下的和泉守有着静谧而安详的脸庞。又不知为何,他纤长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液滴。
那每一瞬光华下的流转都深深铭记在他的眼底。
那之中,已是第二天清澈的黎明。
愿此湛露,不晞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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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18
零点 下了场约莫一刻的雨
【双兼定】惊声蜇微[《春》系列其之三『惊蛰』]
*一个怕虫子的可爱兼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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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仙手中捧着笔本,定定立于本丸的树下,一副要在这里吟诗作赋的架势。他仰首微微眯眼感受着抚面的微风,便看见了树杈上坐着的和泉守兼定。
“哟!二代目!”和泉守斜坐在主干的杈枝上,穿着马乘袴的双腿挂在外面悠晃着,向着树下的歌仙招手。
“你起得这么早,也真是少见。”歌仙对他笑了笑,熹微的晨光照在他的面颊上,匀净而柔和,有着薄...
*一个怕虫子的可爱兼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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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仙手中捧着笔本,定定立于本丸的树下,一副要在这里吟诗作赋的架势。他仰首微微眯眼感受着抚面的微风,便看见了树杈上坐着的和泉守兼定。
“哟!二代目!”和泉守斜坐在主干的杈枝上,穿着马乘袴的双腿挂在外面悠晃着,向着树下的歌仙招手。
“你起得这么早,也真是少见。”歌仙对他笑了笑,熹微的晨光照在他的面颊上,匀净而柔和,有着薄金色的光泽。
和泉守扶着枝干,慢慢探身指着桠杈上的一苗新芽:“我知道今天你必定要赶着一大清早来这里,所以来提前欣赏过了。”
恰逢繁荣滋长的时节,幼芽刚钻出,点点新绿如缀玉般,探出头来感受着新世的和风与微光。
“它们就好像是一夜之间纷纷冒出来,真是春来的标志呢。”
“那是因为昨夜下的一场雨,万物都开始追寻着自己的本道。”歌仙看着和泉守的眼睛。“你坐在刚下过雨的树枝上,不觉得潮湿吗?”
“没事的,我已经垫过布垫了……”
“不下来吗?垫了布上去是为了特意坐上去瞭望风景?”
“当然是等你坐上来咯。”和泉守拍拍旁边更接近树干的位置。“树上的风景也很美。”
“树下的也是。你这个姿势坐在上面,还是有些不雅致呢。”歌仙虽这么说着,却不禁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场景。晨风带着一丝雨后初晴的甘露清甜的味道,轻轻扬起和泉守的头发,他的发丝细而纤长,随着风舞动缠绕在静止而硬朗的枝条上。那枝条显出被雨滋润过的感觉,色泽比以往更加深沉而新亮,与发丝融为一体。曦光斜斜打在树上,比阳光更和煦的是他真心微笑着的面庞。
闻言,和泉守收敛了自己四仰八叉的坐姿,目光紧紧黏着歌仙,眼神似乎是在祈求盼望他能坐上来和他一起。
与他一起遥望春的真始。
歌仙点点头,“嗯,可是……”他转而看着这两米多的高度。“我要怎么上去……”
和泉守捂脸,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我翻上来的姿势是不雅。”他想了想,就解下羽织样披风跳下树干,向着歌仙弯下腰去。
“不如二代目你踩着我上去吧。”
“为什么非要在树上呢,观望树下的景色明明也是一样的。”歌仙摆摆手,想要婉拒他的好意。“而且你的衣服也会脏的。”
微风掠过,带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他听到和泉守叹了一口气,正当他为他要放弃这个念头而舒心时,和泉守一猫腰,把他背了起来。
“啊——”歌仙突然被背起,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和泉守的后颈。黑色乱发下的古红色衣领上露出了与他相反的金色三巴刀纹。“快放我下来!”
“之定,抓紧了。”和泉守背着歌仙上前,踏着主干的褶皱,迅速地爬扶着。歌仙也只好抱紧他的颈脖,和泉守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爬树的过程虽然颠抖,背上的歌仙却觉得很稳。和泉守站定在方才垫着布巾的地方,微微弯腰让歌仙下来。
真是迅速啊。歌仙这么想着,足尖点地,旋转而下。“我自己也是可以上来的啊,你明明知道。”他说着,心里想得却是年轻人真好。
和泉守抖抖抱在怀中的羽织,给自己重新披上,盘腿坐在方巾一角。“我知道啊,只是怕你觉得姿势会不雅不想上来而已。我都准备好坐垫了的,你不上来真的可惜。”他穿戴整齐之后看向歌仙。“所以干脆就把之定背上来了!”
然后他就被弹了一下脑门。
“以后别这么鲁莽,难道想一不小心摔个骨折住手入室么?”虽是这么说,歌仙却又笑了。“等等,这里有只虫子……”
和泉守惊叫一声跳了起来,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在两米多高的枝干上,险些就这么摔了下去。还好歌仙及时拉了他一把,顺便提住了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之前爬附在他和服上的六脚甲虫,在他面前晃了晃。和泉守呆愣愣地看着他摇晃的动作,想也没想就接在了手里,紧接着就甩手扔掉。
“二代目!!!”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喊。
歌仙端详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还怕虫子?”掩嘴笑道。
“才不是!只是好久没见到虫子了……”他的声调越来越弱。“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今日是‘惊蛰’,是春虫出洞复苏的标志。”歌仙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我真的不是怕虫子……”和泉守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我倒是知道今天是惊蛰,只是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和泉守见歌仙仍在笑他,有些慌乱。“二代目,你就好好欣赏这树上的景色吧!”
方巾垫不够大,他们只能贴着彼此紧挨在一起,看着缓缓升起的旭日把金灿的光辉洒向地面,湛蓝的青空一直延仰到地平面的尽头,经过了彻夜的雨,展现出最为美丽的青蓝。树上树下,景色给人的感觉果真不相同,站在高处伸出双手,四面八方的风绕指而来,吹拂着新芽与待春之人的面庞。
季节细腻的流转着,在细微变换之中展示着自己的姿态,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风雅吧。和泉守也会体会到这一点吗?歌仙这么遥遥地想着。
他忽然感觉肩上一沉。轻轻转头,看见的是和泉守安静的睡颜。发丝被吹得抚面,睫毛微微颤抖。刚刚还活蹦乱跳地叫嚷着有虫子,或许是起床的时间对他来说太早,竟然就这么靠着歌仙睡着了。
风中传来一句遥远的轻语。
“早安。”
和泉守兼定的学院偶像养成计划☆①
*现paro 高中
通篇扯淡搞笑向
从国中跳级而来的高中一年级新生和泉守兼定在开学第一天仰望分班布告栏时看见他和他小时候一直以来的玩伴们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心里很是得意。
“兼先生!”和泉守的小跟班远远地喊道。他叫堀川国广,虽然从年纪上算来比和泉守要大,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称呼和泉守为兼先生。
“和泉守竟然升上高中部了?你的国文过关了?”加州清...
*现paro 高中
通篇扯淡搞笑向
从国中跳级而来的高中一年级新生和泉守兼定在开学第一天仰望分班布告栏时看见他和他小时候一直以来的玩伴们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心里很是得意。
“兼先生!”和泉守的小跟班远远地喊道。他叫堀川国广,虽然从年纪上算来比和泉守要大,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称呼和泉守为兼先生。
“和泉守竟然升上高中部了?你的国文过关了?”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老远就听见了堀川的叫喊,向和泉守悠悠调侃致意。
和泉守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明明是天资优异的跳级生,只是国文差了那么一点而已嘛!从小晚一些出生的他在大院子里和三人一起玩耍时总是被摸摸炸毛的头说小和泉守要乖哦,他却跳了级和其他三人在同一起跑线上,堀川也一直很崇拜他叫他兼先生,真的是很棒了没毛病啊!同时他也像打了生长激素似的蹭蹭地长个儿,比其他三个人都高上了不少。再加上从小养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起行走的时候就很容易被人误会。
就像这样。
“哟堀川,这是你的姐姐带你来报道?我还以为你家里只有两个兄弟。”
“不是哦,他是兼先生,其实我也觉得他如果是我的弟弟就好了。”
和泉守一脸黑线,既然都介绍为兼先生了就不要再把弟弟这种称呼喊出来了啊!!
呃…...总之,他升上高中了嘛!
“啧,你这头发这么长,升上高中学校会让剪的等着吧。”清光忍不住吐槽。
“那你的指甲油也留不住了。”和泉守反击道。“学校是我家里开的头发也是我家里让养的所以完全没关系。”
“什么,学校是你家开的?”
“那么你直接上高中也……”
“噫。”
“没想到……兼、兼先生……”
“我靠才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啊!!而且你们没看见学校的名字嘛!!”
“兼爱……?”三人异口同声道。
“是的!因为家里长辈仰慕中国文化什么的……”
“真厉害啊,兼先生!”堀川星星眼鼓着掌。
正当他们闲聊着天时,校内响起了广播:“请高一新生前往各自班级报道——”
“得了我们快走吧,国广你慢着点儿我机动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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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泉守怀疑自己上的是假的高中。
他看见一个卷发的,浑身上下仿佛写着风雅二字的……老师飘飘然走上讲台,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的名为歌仙兼定,从今天开始我便是诸位的班主任兼国文老师。请多指教。”
和泉守忍不住捂住嘴巴,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瑟瑟发抖起来。天啊,他就是那个暑假家里长辈安排来辅导他国文的亲戚,算是比他大上很多的兄长,真的是严苛到爆炸,学不会都不让到外面去耍只能在小屋子里互相对眼。他给教念的书和泉守愣是一个不懂。
父母还经常当着他们面说:
“看看你歌仙哥哥,再看看你,一点都不像兼定家的样子。”
这跟家里没有关系吧!他和歌仙也确实不像啊!一个直发一个卷发,显隐性基因不懂吗!要说哪里相像也只能是看眼睛了。说不定我就是遗传了兼定家国文差的隐性基因呢!
所以有他在我还怎么做学院偶像啊啊啊啊啊啊他一定会告家长什么的啊啊啊啊啊!!!虽然按道理他也是我的家长!!!
“那边的同学,请不要在你的座位上乱动。”
“兼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堀川选择了和他同桌,关切地问。
而和泉守感觉自己只差流泪了。
【双兼定】春至流光[《春》系列其之四『春分』]
*前系列《三十六本桜》其之零:世中之樱 ·涉及有·
春之至,流三月之仲光。
“什么啊——原来今年开的不是樱花啊。”
歌仙偏头望向话语里带着一丝怨气的和泉守——他正拧着眉,使劲抬头仰望着生着繁密绿叶的大树,像是要把它尽从头到脚剖析一遍,叉着腰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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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系列《三十六本桜》其之零:世中之樱 ·涉及有·
春之至,流三月之仲光。
“什么啊——原来今年开的不是樱花啊。”
歌仙偏头望向话语里带着一丝怨气的和泉守——他正拧着眉,使劲抬头仰望着生着繁密绿叶的大树,像是要把它尽从头到脚剖析一遍,叉着腰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虽是被底下的人埋怨着,枝头的绿叶却齐而有律地直面阳光,因昨日的雨仍挂着柔润的水珠而显得光华毕露。油油的叶面四周金灿灿的,好似要将白昼给予它的光滤为柔绿才准肯放行。叶片交叠,树阴底下散乱着大大小小的光斑,在和煦的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动。
和泉守在半月前树出芽时就满心欢喜地等待春之樱盛放,却等来一片片绿叶。
也是。
本丸这棵最古老的树,在不同年月不同季节,会表现出不同的样貌。春天会开樱花,夏天时就会像这样展开它长满繁叶茂盛的枝条铺成一片绿阴供人纳凉;秋天则是宛如飞霞坠入人间般枝头挺立的红叶;冬天里便是什么都没有生长光秃秃的黑褐色树枝。
谁会想到今春盛开的不是樱。
“早就该知道了呀,樱是先开花后长叶,半月前幼嫩叶芽钻出来时就该知道这将会是怎样的绿叶了。”
“可是——没有樱花的话,就不能——”和泉守看着歌仙,有些急切地说。
“不能如何?”歌仙眨眨眼,看着他焦急的模样,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就不能给你戴上满身的樱花了呀。枝根最繁密的花坠儿挂在你轻盈展开的大袖上,花枝末梢尖尖含苞吐芳的部分插在你拢着细碎紫发的耳边;从枝头落下完全盛开的花儿在你赤裸的脚背上涂抹艳丽的色彩;最小巧美丽的花点在你樱红色的薄唇上。
就不能看见这样的之定了……仰望这头顶的花海,明亮的湖蓝色瞳眸上流逸着樱红色的光华。面颊上也染上绯色,轻盈地、微笑着的——
“和泉守?”
听到这一声糅着不解与担心的呼唤,和泉守一个激灵地从想象中惊醒,收回胡乱张着的双臂,看清了眼前现实中的景象。
他看见二代目正把自己的手从身上推开,抬手弹着自己额头,拧着好看的眉毛,有些面露恼色。
“问你话也会走神。”歌仙还不知道这长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傻脑袋瓜子究竟脑补出了什么东西,张手就要搂自己。
“二代目……你这样……不……雅……”
和泉守捂着头龇牙,好不容易从嘴中漏出一句心里话。刚才那一下来得可不轻,真是疼死他了,明明就是走个神。如果是被说成不理睬长辈的问话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不过幸好二代目对于他刚才的想象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点,他又窃窃笑了起来。
“还笑,你在笑什么?”
“嘿嘿,树阴底下的二代目的头上像有一片绿云在飘。”
又是一个爆栗。
和泉守感觉刀生很幻灭。
他做错了什么吗?刚才说的比喻句难道不是很棒吗?为什么二代目要敲他脑门啊!今天还接连被敲了两次!!以往二代目敲自己,总是能把握好力道,可这次真的超级疼!
不过被二代目打好像也挺幸福的。
尤其是他疼得嗷嗷直叫唤,终于惹得歌仙心疼不住,让他枕在自己膝盖上冷敷的时候。
“抱歉……”歌仙略带歉意的声音。早该知道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却还是一时没忍住。
“没事的,二代目,我脑壳硬,你多打打没事。”
“我刚刚就说过,从初长的嫩芽来看,就能知道最终会长成什么样子。”
“二代目……我才不是小孩子。”
歌仙被他起得不想说话。
……
“二代目?”
“之定……?”
歌仙听到他这样呼唤自己的名字,猛地陷入恍惚,像是被谁募然勒住了颈脖,视觉被几抹绯红的艳色剥夺,刹那间的狂怒侵入脑海又迅速消散。
而后又回到意识之中,眼前是枕在自己腿上的和泉守,额头上敷着块印着小黄鸭的冰毛巾。宛如盛夏时节才该有的浓郁树阴下,几数寥寥光般在他的面颊上跳跃。
和泉守坐起身来,焦急扯下额头上的毛巾,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自称雅士,一向谦虚却在诛敌时毫不留情的的二代目,竟然在此刻无缘故似地流下了泪水。
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似地往下落。连歌仙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只感觉方才有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心间。
他捧住歌仙的脸手忙脚乱地用毛巾给他拭泪。“二代目我不敢了我再也不贫嘴了你千万别哭啊啊啊啊!!”
歌仙被他擦得再次眼冒金花,好不容易捉住了那只握住毛巾的手,握在手心里对他轻轻笑了起来。
“是想起那时候的事了……?”
是他们刚来到本丸时所发生的事情。暗堕的歌仙心中所显现出的三十六棵巨大的樱树下,赤红的花色流入发梢,化作血水流逸在枕于膝上的和泉守周身。而在此刻,那段时光却模糊地让人无法完全想起。
“没想到仍是无法完全忘却。”歌仙低阖眼帘,“听你那样唤我,那时的记忆便如潮水般侵袭而来……”
“不过只是刹那的事,没事的。”
他本以为和泉守会因这样的理由陷入自责,想要解释安慰,抬眸却听见他一声轻笑。
“这么说的话,也正好证明了一点哦。”他跪坐着,另一只手捧住歌仙的面颊,使他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春日正午的阳光自树顶倾泄而下,星星点点的宛如夜里的繁星,歌仙呆呆地看向敷住他整个视线的人。
“因为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呢,你再也不会被那些悲伤的事情所困扰了。”
他在笑着。本因背光而无法看清的脸颊看竟是那样清晰,让人想要尽力伸出手去描摹。
“因为,我依然陪伴在你身边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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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目而炽热。
因为,你就是那道光。
和泉守兼定的学院偶像养成计划☆②
现高中paro(x)
新选四人高中生x 三明歌仙二姐老师x 虎哥邻居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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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定同学。”
“兼先生……”
和泉守发出几声哼哼,感觉睡梦里有几个人在喊他的名字。好像还有个人在使劲地摇晃着他。于是在恍恍惚惚的睡梦中有些不耐烦地挥手就把按着他肩膀的手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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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高中paro(x)
新选四人高中生x 三明歌仙二姐老师x 虎哥邻居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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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定同学。”
“兼先生……”
和泉守发出几声哼哼,感觉睡梦里有几个人在喊他的名字。好像还有个人在使劲地摇晃着他。于是在恍恍惚惚的睡梦中有些不耐烦地挥手就把按着他肩膀的手拍掉。
“兼先生,快醒过来啊……兼定老师要生气啦!”
……兼定老师?我当老师了……?不,那样一定很无聊……要当……也应该是明星导师那个样子的……。他被喊得有点醒了,迷迷糊糊地思绪乱飞。
等等?
诶??
诶诶诶诶诶诶???
他刚刚还是在梦里的舞台上,接受着台下如浪如潮般的鲜花掌声。
而醒来的现实中,面前是站在课桌前的歌仙……啊不对……兼定老师。一双碧蓝的眼睛俯视着和泉守。尽管可见还并没有像堀川说得那样生气,但还是可以从那双温顺的眼眸中看出来些略微的愠色。
“老师,兼先生、不对。和泉守兼定他……”
“不用为他辩解,国广同学。”歌仙向着堀川点点头,对着和泉守继续说道:“放学后请到我的办公室来。”
??????
我做错什么了吗?????不就是国文课上睡着了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第一天就敢在班主任的课上睡觉啊,服气。”清光回头冲他善意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慨。
“呃……”和泉守挠头。刚从睡梦中醒来,似乎想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
“还是小心你自己哦。”安定悄声说着,把他拽回了座位。
“接下来是分配座位的事情,如果有同学对作为有要求,可以课后对我提出。现在,下课。”
和泉守呆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这……都快下课了还喊我起来……到底还有没有人道主义精神啊……”他挠挠头,想要努力回忆起自己睡着时的时间来。
“兼先生昨天晚上是没有睡好吗?”堀川摸摸和泉守的头顶,关心地问。
“唉,没有。”
“是睡得好还是没睡好呢?”堀川追问,言语透出一股关切的味道。
小时候的大院子里就数他们两家最近,和泉守捅过的篓子啦,差点酿成的惨剧啦,几乎都是这位外表看似年幼却实际稳重可靠的黑发少年给一手摆平的。
“这点小事,不重要啦。”和泉守挠挠头。
“呃……对了国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凑近堀川耳边。“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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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起来……是很不错呢。可是,兼先生现在还是学生,而且还是刚入学的跳级生,再者学校生源很好,并没有将要被迫停止招生的趋势呢……”堀川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
“国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和泉守作生无可恋状,揪着自己的头发嚎哭。
“不过兼先生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的!因为自信的兼先生才是最帅气的!”堀川快速地说完。“不要那样对头发……会感到疼痛的……”
(这瓜娃子可真是被宠坏了呢)
当然安定清光也超级清楚地听见了和泉守非常 wonderful and perfect 的(和泉守自己形容的),成为学院偶像拯救兼爱学校的计划。因为他那语调一向中气十足,再悄声细语也像嚷嚷啊。
“你《LoveLive! 》 看多了吧和泉守。”
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那其实是因为和泉守自己从小一直怀有的那个梦想——成为既帅气又流行的偶像。
[但是因为都是你朋友所以我们不说!(bu)]
“没有没有……我就才看到五周目……”
“……”
“……”
“哇哦!好厉害呢!”
“说起来……你不是该去兼定老师那里吗……”其他三人看着他拿着一沓成为学院偶像的计划书,和着那闪闪发亮的蓝绿色眼睛焕发出的光彩,竟然迈开不了归去来兮大院子的脚步。
“啊啊啊啊啊!”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就那样子抱着一堆写着鳖爬般片假名的计划书飞奔去教师办公室了。
“他抱着那些……就去了?”
“兼先生可能是想拿去给兼定老师看吧!”
(堀川真是超绝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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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他就撞到了三日月宗近老师。那是个虽然看上去是个很年轻的俊美青年,一双弯月般的眼睛总是含情脉脉……却总是被传闻形容成实际年龄其实已经有五十多的……呃……什么老师来着?
为了解答读者们也存在的疑惑和泉守没厘头地问了句:“抱歉抱歉,不过、那个……宗近老师您是教我哪门功课的老师来着……”
“我是你的数学老师哟,今天给你上过课的,可是你在睡觉呢真可惜,你还挺有礼貌的嘛,不愧是歌仙的后代呢……”老头子一口气说完一通,揉揉比他自己还高的和泉守的发顶,一溜烟地就跑了,一点也不像个老年人。
……歌仙的后代是个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
……原来他在数学课上也睡着了呢……
和泉守立刻心情复杂地推开了教职工办公室的门。
“我的老哥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和宗近老师说我是你的后代啊……”
“我没有这样和他说……但是他执意要听成这个样子。”
歌仙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茶,胸前粉嫩牡丹花包微微摇晃,桌上和式花瓶中还插着几枝刚刚开放的梨花。
“不过,你能记住他的名字,也是很稀奇。宗近老师说你在他的课上也会睡觉的。最后,不要叫我老哥。”
“我靠……”和泉守没忍住,轻轻槽了声。而后立马又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他那随心所欲的槽句四处飞扬。
看着他那夸张的面部表情与动作,歌仙淡淡说了声。“我听见了哦。”
短暂沉默后歌仙继续说:“以后上任何课都别再睡觉了,晚上要注意作息规律呢。”
“啊……好的好的……老哥。”和泉守又挠挠头。“啊不对……那我该叫您什么呀?”
“……”
“哥哥?”
歌仙挠着头(感情你们一家人都有喜欢挠头的习惯啊),扳着手指做着算数。“这……”
他俩之间的辈分,太乱了。其实年龄也就差了个十岁,可以算是兄弟(和泉守16,歌仙26)但是论辈分,他应该算是和泉守的太爷爷呢。[宗近爷爷今天和歌仙拉家常套出了情报,对着观众如是说]
“嗯……那就叫……”歌仙一闭眼,索性放弃了计算。
“我想到了!”
“二!”
“代!”
“目!”
“诶?”
“这个名字看上去又帅气又强大啊!就叫这个了啦!!”和泉守莫名其妙地兴奋,完全不像个刚刚被长辈训过话的样子。
“……不,那太傻了。这样,在学校就叫老师,在家就叫哥哥吧。”
“……可是我在家也见不到你几回啊……”和泉守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哦呀,差点忘记了呢。”歌仙微笑了起来。“你父母说因为你们将要搬家的了,让你上高中期间搬来和我一起住。”他递给和泉守一页便签。
“………………”看着那写着风雅苑的字条,和泉守陷入了沉思。
啊我的大院子……国广清光安定他们没有我怎么办啊……虽然上学天天能见到他们,但冲田等他们听说我要和老师住一起天天被说教那还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呢…………还有虎彻大哥啊……这么多年一直以他为榜样才变成了如今这么帅气的样子……难道今后就要被迫变成相忘于江湖这样的走向了嘛!!!
“没事的,长曾弥的弟弟蜂须贺,是你的音乐老师,你会经常看见他的。”歌仙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摸着他的头说。
“说起来……这是什么?”歌仙看见了他拿在手里的爱抖露养成计划。
“啊、没……没什么的……”
“兼定老师!”有人当当地敲门。
“啊……请进。”
原来是堀川。“老师,关于换座位的事……”
“嗯好,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歌仙对和泉守说完,转向堀川聊了起来。
和泉守还在想他的大院子,竟然一时都忘了在心中默默感激堀川的及时出现。[ 我不用兼先生感谢的啦(堀川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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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守站在办公室外发愣,直到堀川走了出来拍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我没事……”他几乎条件反射地说道。“啊对,国广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我去和兼定老师说不要把我们掉开啦。因为我视力很好,也可以辅导兼先生的国文。”堀川眼睛那么大,他的话竟然无法让人反驳。“说起来今天作业不多诶,不如写完作业后和大家一起出去玩玩吧!”
傍晚的夕阳在他们身后拉下两道一长一短的影子。
听到堀川的话……和泉守脑内不知不觉地想起了昔日和大家一起玩耍的情景。
那样的话……多好啊……
可是……
我……
要搬家了啊……
【兼歌】朝樱逝水[《春》系列其之五『清明』]
如果可以的话,不管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请进来与我一起观赏吧。也许,在那样时节里的柔樱色花瓣,会轻轻飘落进你的心间。
[继两次堪称瓶颈的节气尬文后,你渊又回到了风雅的正道x]全篇连文也快结束了呢!欢迎大家来看高潮部分(bu)
“就是这里了,之定。”
和泉守缓缓解下蒙在歌仙眼前绣有春樱与浪涛的巾带,牵起他的手,把他引到本丸内的溪流岸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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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不管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请进来与我一起观赏吧。也许,在那样时节里的柔樱色花瓣,会轻轻飘落进你的心间。
[继两次堪称瓶颈的节气尬文后,你渊又回到了风雅的正道x]全篇连文也快结束了呢!欢迎大家来看高潮部分(bu)
“就是这里了,之定。”
和泉守缓缓解下蒙在歌仙眼前绣有春樱与浪涛的巾带,牵起他的手,把他引到本丸内的溪流岸边坐下。
歌仙眨眨眼,纤长而均密的睫毛在还未适应光线的,映着清晨月白色天空流光的青碧色眼眸上方微微颤动着。
“啊……这里?”是同样颤抖的声音。
溪边生长着一树树柔白纯洁的早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伸展着向四周铺延开来的枝条。
和泉守侧身缓缓靠近他,搂住了他的腰。不知是否是因为朝露,抑或是将雨反潮的缘故,歌仙身上的着物竟有些许的潮湿。
“嗯,是这里哦。不是什么别的地方,就是这里。有着流泉的岸边,是樱花盛放的地方。”
和泉守的语气很缓慢,最后那句话带着风雅的意境,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出自他口。
歌仙听到他这样说,有些惊讶地笑了。
和泉守在昨天突然说要带他赏樱。
是啊,时值清明,本是樱花盛大绽放的时节。枝头灿烂的八重樱舒卷花瓣,宛如一树云霞,悄落人间。这样的景色,一年只会有一次与人期见呢。与身旁所珍视的人同赏这盛景,会是无比幸福的事吧。
歌仙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和泉守的怀抱很温暖,双臂圈住他的感觉,既不轻悄也不过力。在这样的怀抱中沉眠,或许会让人感到一种隔离全世界以外的安慰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泉守要抱住他。与以往向兄长撒娇似的和泉式扑抱不同,是真真正正的拥抱。像是担心他会感性地在这一片樱花飘落的雨中濡湿衣襟般,寄予他自内心而外,无法言喻的温暖。
是啊,此刻。早樱已经落落飘零了。
远处观望时犹如停驻着千万银蝶的树梢,此时已渐渐生出了绿叶。而那些近距离看实为由绯红至浅樱色的孤单花朵,悄悄地与枝头作别,旋转着落入流动着的溪水,甚至不带起一点涟漪。
“花瓣这样落去,漂浮在这一泓春水之上,也就照不清楚天色了。”
歌仙在那溪流上探望,澄明的流水只映出了二人不完全的样貌。
“噗嗤……”和泉守突然笑了。
“为什么笑?”歌仙也微笑着问。映着花色的面颊是那样好看。
“如果二代目、想要照镜子的话,那就把眼睛闭上哦。”
歌仙想起了他刚才蒙住自己双眸时的感觉来,虽然看不见脚下的路,却因身旁有人牵引而一路顺畅。
歌仙依他的话,面向他阖上了眼。
眼前只一片斑驳的光影,远处的风在清香之中微微喘息。
“睁开眼睛吧。”
全部视野里,他只看见了和泉守面对他的整个脸庞。
“噗嗤……”
“啊啊,这次换成你笑了。”
相似的眉眼,眼眶轮廓与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如柳叶般先粗后细的眉。和镜面对称的额发,若不是因为肌肤的颜色略有不同,粗粗看去果真像照镜子。
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尽管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的战事,喜欢上眼前隔了九代的后辈,是否只是因为爱上了他自己呢?
看见他笑,和泉守也笑了。
“说我呢,你笑什么呀。”
“因为之定在照镜子,所以你笑的话,镜子里的我也得跟着笑啊。”
“只不过,之定的笑,是全世界,最独一无二的!”
他大声说着,像是在战场上的豪气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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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清明呢。”
“是啊。”
零落而下的花朵,婉转而下着,浮于流水。
你是否也在思念着何人?
一片半透花瓣,在逐渐飘起的雨中,轻轻颤抖。
如同这软弱花瓣般悄然飘逝的,脆弱的人命。
被赋予姓名,一起奔赴战场,斩破敌体,断其首级。
在月下,在花前。
终于被雨点彻底沾湿,拖曳被勾勒出细密纹路,盈满雨露的身体,与枝头作别。悄然落于亘久流淌着的溪流。
宛如武士薄樱般的生命,于历史荒流中,覆没身形。
“今天,我想起了土方先生呢。”
“ 想起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和泉守的目光像是蒙了层薄雾,轻轻说着,却陡然停下。
“不过我陪伴在他身边的时候,只是一把刀啊。”
歌仙摸摸紧靠在他肩胛的和泉守的头发。给予安慰般地轻声安慰。
“之定的话,也有想起细川先生吧?”
话虽及此,和泉守还是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情感。低声啜泣了起来。
歌仙睁着透亮的双眸,望向青空。不时有渐起的,冰凉的雨丝落于他的面颊。
他没说什么。
“这世间的花。”
“在其所归属的季节里。”
“纷纷散落飘零。”
……
不明何时,不知为何地。这首和歌在雨中,被唱颂着。微弱,犹如这飘摇着的细雨。
“和泉守……”他继续用筋节分明的手轻轻描着他的五官。似乎是想要给予他尽可能的慰藉。
可是话还未出口,就反被和泉守俯身贴住了双唇。
冰凉的泪珠落在歌仙的肌肤上。他分不清到底哪些是雨水,哪些是和泉守的泪水。又或者,他自己的?
和泉守的双臂紧紧将他圈在怀里,虽说他自己也是被原主用来斩杀过三十六位家臣的利刃,但对方是身长与实战经验都更胜于他的和泉守,根本无法挣脱。
在早晨薄凉的空气中有着火一般的温度。黑色错乱的发丝拂动着面颊,唇齿间却是香甜温热的气息。
对于这孩子来说,只是单纯地伤感而寻求安慰吗?
那是在清明的樱花祭里,思念逝去的故人啊。
可是突然,一片樱红之中。温热的吐息渐渐移开,他在一片清晨微明的光中说着。
“之定。”
“我喜欢你。”
一叶花瓣飘落而下,浅白中带着绯红的色彩。
啊啊——是这样啊。
纵使有着相同恋慕着对方的心情,相似特点的外貌,在这样日子里一样地感伤着,却只是因为相爱着,爱着对方不同或相同的,全部的样子,才会如此向对方诉说。
那一刻的来临,是否是为了寻求一个永远温暖的怀抱,一双紧紧相合的手,一个永远也不会离开视线的存在?
“我也……”
“喜欢你呢。”
风中是轻声的悄语。
一叶花瓣,悄然凋落。
随着逝奔流不息的溪流,乘风归去。
留下盛春的讯息。
一朵朝樱,逝水不复。
人知人事,花随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