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发光的沙子>
图文完整版在公众号:鹰婕
微博:鹰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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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走出健身房的时候,天下着毛毛细雨。
把大衣帽子戴起,慢慢在黑夜穿行回家。
只开昏暗的小灯,让我觉得安全。
热水壶咕咚咕咚地烧开了水,
我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想得一个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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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看睡眠app,浅眠时间依然很长。
之前有一天睡了八个小时,有四个多小时在深睡。
那已经是我的最高纪录了。
我依然一直在做梦,造各种各样的梦。
睡眠中说着梦中对白,说完自己会醒来。
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梦里的话,
于是埋头继续进入梦境。
仿佛躲进被窝,就躲进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梦...
<会发光的沙子>
图文完整版在公众号:鹰婕
微博:鹰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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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走出健身房的时候,天下着毛毛细雨。
把大衣帽子戴起,慢慢在黑夜穿行回家。
只开昏暗的小灯,让我觉得安全。
热水壶咕咚咕咚地烧开了水,
我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想得一个好眠。
▼
醒来看睡眠app,浅眠时间依然很长。
之前有一天睡了八个小时,有四个多小时在深睡。
那已经是我的最高纪录了。
我依然一直在做梦,造各种各样的梦。
睡眠中说着梦中对白,说完自己会醒来。
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梦里的话,
于是埋头继续进入梦境。
仿佛躲进被窝,就躲进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梦见三个人,说是我的哥哥们,
与我,四个人,都留着长发,
有一天大概是什么集会,
大家都穿着一身白色布衣。
我坐在地上,仰看着他们,
背景是一片舒心的蓝。
他们啊,神情平静,轮廓好看。
起风,长发都在空中飘舞。
我说,不行,我要去拿我的相机,
你们都不要动啊。
后来,别人给了我一张四个人的合照。
白衣,长发,我怀里抱着一只像是Biubiu的猫。
阳光从背后的窗户穿过,
淡淡地洒在每个人的头发上,
闪着金色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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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12月尾见了亲爱的末喜。
我们拍着照,聊了许多。
谈及支撑自己走到现在的重要回忆。
不依赖于任何其他人,
只与大自然产生联结的回忆。
她说她小时候逃学,走进了一片很原始的树林,
在山的背阴面,遇见了一大片死亡的树木,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
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反而觉得安全和释然。
我太懂得这种体悟了,
也遇到过相似的时刻,
在记忆匣子里不容轻易拎起,
却一直兀自发着光。
很伤心的那一年,我自己背着包,
从南到北走了好多地方。
那一次在北京跟河北交界处的海坨山上,
抵达山顶已是黑夜降临,
衣着单薄的我被冻得口齿不清。
离开了篝火堆,与另一人去旁边的树丛里捡枯枝。
是深深,深深的黑夜,
浓得化不开的那种漆黑。
抬头一瞬间,震颤得停止呼吸。
漫无边际的银河,就在头顶。
璀璨,密集,安静流动,
像上帝随手在黑幕上洒下一大把钻石。
场景壮丽得好像可以在那一刻窥见整个宇宙的宏大。
我在原地伫了很久,
才深深地从心肺里吐出一个,
轻轻的,“啊...”。
而自己有多渺小呢,
不过是阳光下一粒尘埃。
肉眼都不可见。
因为感知到了自己在宇宙中的脆弱与渺小,
确切知道了自己是世间万物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于是觉得触动,安全,敬畏,释怀。
也因为这种复杂的情感,忍不住要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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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因为这种相似的体验,
常常有忍不住要落泪的冲动。
撞击强烈的时候会直接流泪。
真的不是因为他们所说的,
因为不开心,因为难过。
完全不是。
倒不如说是感动和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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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坑的海边日出,
在黑暗与冷风中瑟瑟等待了一个多小时。
远远的地平线上,一小片微弱的光,
终于出现。
蒲甘的日出与热气球,
在黑暗中骑着小电动,
开在没有路灯的土路上,
打着手电筒爬上佛塔。
黑暗的浓度渐渐降低,
远远地看见第一个热气球缓缓升起。
北海的夜晚,
初抵,坐在小摩托后面驶向海边。
左边是潮涨潮落的海,
右边是离得很远的城市霓虹。
安静,黑暗的海面,
海里有一抹亮光。
光脚走在沙滩上,
凉凉的海水打在脚踝。
北京郊外的夏日午后,
坐在公交车上,
车行经一条两边都是大树的小道,
阳光细细密密透过树叶洒在车里,
洒在每个人的头顶上,
摇曳着,流动着,
穿行而过的光斑与风景。
内蒙古西乌珠穆沁旗草原,
一个人背着行囊走在公路上,
耳机里放着3055。
走了很久很久,
陪伴我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寂静。
卡帕多奇亚的鹅毛大雪,
望着天空,感觉大雪都从这一个洞口飞出,
像魔法师的口袋。
站在雪中,久久不忍离开。
爬至制高点,遥望整片风化喀斯特地貌。
雪又开始飘落,轻轻落满周身。
凡城的圣湖边,
白雪覆盖,坐船至岛中央,
远处是冰山,
恍惚总觉自己身处世界尽头。
卡尔斯前往特拉布宗的蜿蜒公路上,
绵延不绝的柔软雪山,
傍晚金色的光勾勒出每个人的侧脸轮廓,
还有一首This is water,
“想要纹在身上”的人声。
高加索山脉,
嘎吱嘎吱走在厚厚的积雪里,
遥望所有壮阔的安静不语的雪山。
相机装不下,只能用心感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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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还记得那一年自己在内蒙古的小旅馆里,
重温《荒野生存》,后面哭得不能自已。
眼泪是无用的东西,在那一年之后,
眼泪几乎只会留给自己。
在找不到合适出口的时候,
在负能量没有及时宣泄掉的时候,
眼泪排出就如同打开水龙头开关,
如此悭吝也如此固执,关都关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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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快要结束的前几天,
想要写一篇年终总结,却不知道该怎么写。
想说的话太多,于是更说不出口了。
那时窝在被子里,听Carla Bruni,
心渐渐被安抚,平静下来。
我想起了远远近近闪闪发光的片段。
心里想着,
把这些发光时刻记录下来就很好吧。
琐碎的宏大的自带光芒不会褪色的章节。
生命里多得是无聊,困顿,贫乏,
言不由衷与身不由己。
于是我才需要有强大的记忆体支撑,
支撑我更有勇气去面对所有未知,
所有好的坏的圆满的破碎的,
所有不知走向不知结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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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醒来的时候M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北海道的跨年,漫天白雪。
一下子又让我把记忆拉回土耳其。
所有下雪的地方,我都很爱。
所有下雪的场景,都像电影片段在我脑海盘旋不去,
循环放映,一遍又一遍。
浪漫。浪漫到死。
这是我最直观的感受。
蠢蠢欲动又想去有大雪的地方了。
也许并不是爱旅行,
只是想借出走来暂时逃避,
逃脱对某些人某些事的依赖。
你说我漂,其实我这么恋家。
我最爱的事情是呆在家里,
干什么都好,就呆在家里。
宅着也可以陪自己玩一整天。
怎么会闷呢,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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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虾米给我推荐了一首很温柔的音乐,
Piers Faccini 《Catch a Flame》。
在不开灯的下雨天听,心默默化掉了。
You are the promised land,
You are the one in hand.
Catch a flame, see the sea.
Catch a star, stay with me.
Catch a light, and hold me to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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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
我希望留下的都是好的。
其实真的是这样,
不好的,都留不下来。
“如果故事的结局不好,那说明还不到结局”。
最后会长久留在生命里的,
都是那些,
会发光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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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
没有许下什么特别的愿望,
现在更相信吸引力法则,
以及没有说出口的行动表现。
保持好奇,保持好学,保持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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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小的努力背后直面自我
图文/蓝莲
外面的世界随时间流转,每一天都有无数的公众号、博客、微博、朋友圈的信息在无形中飞扬,我们被漫天的讯息包裹,付出自我的努力去创作、发送、筛选、接受,我们被包裹在信息飞扬的柳絮里,朦胧自己过得如此轻松美好,如此远离无聊,甘愿如蜻蜓点水般无法深入。
无法深入的东西就无法承载深重的情感,没有深重的情感便只是生活的鳞屑,无法打动深深的内心,而内心的渴望只会被压抑,却从不会消失。
我对此没有异议,但我已尽量开始逃避讯息。逃避到安静的一隅与自己对话,了解自己处在人生的何种境地,衡量自己在生活中真实地投入了多少热情。...
在微小的努力背后直面自我
图文/蓝莲
外面的世界随时间流转,每一天都有无数的公众号、博客、微博、朋友圈的信息在无形中飞扬,我们被漫天的讯息包裹,付出自我的努力去创作、发送、筛选、接受,我们被包裹在信息飞扬的柳絮里,朦胧自己过得如此轻松美好,如此远离无聊,甘愿如蜻蜓点水般无法深入。
无法深入的东西就无法承载深重的情感,没有深重的情感便只是生活的鳞屑,无法打动深深的内心,而内心的渴望只会被压抑,却从不会消失。
我对此没有异议,但我已尽量开始逃避讯息。逃避到安静的一隅与自己对话,了解自己处在人生的何种境地,衡量自己在生活中真实地投入了多少热情。
在一个疲惫而炎热的午后,我突然如醒悟般明白了自己正处在一种微妙的衰老中,这种衰老不单单是指年华老去,而是处在一种灰色的过渡阶段:既不是处在“想成为一切以此来改变世界”的青春期,也不是在“不成为任何状态任凭自己随波逐流的”人生后期,我正处于有所希冀但又负重飞翔的人生阶段,我的渴望几乎没有机会真正得到满足,爱情也几乎不会再发生,因此我不时地被这种无法满足的希望所伤害,我恪守的挑剔人生法则和我永远无法被满足的虚妄合谋在伤害着我残留的青春,我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灰色的存在中日渐老去,却依旧不甘心。
我爱着我所拥有的生活和一切,但只是肤浅的爱。最近唯一一次袒露内心是在异乡的五星级酒店口头写了一封无法投递的情书。
我想找一个真正懂得我的情人,每一年在一起度过三天,在这三天里我可以丢掉我在外界生活里的所有身份——员工、母亲、妻子、媳妇、女儿。我只是我自己,我只是我爱的某个人眼中的一个完全的自己,我唯一的身份是他的情人。
我不在乎我的情人与我在一起做什么,吃饭、散步、做爱、走入无人问津的丛林,从楼梯上高高地跳下,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到咖啡店里喝咖啡,去书店买书,看一场关于感情的电影,过马路时一起牵手,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喂鸽子,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看夕阳,深夜拥抱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我知道这是奢侈不伦的愿望,我知道这是无法实现的愿望,但这是唯一忠实于内心需索的愿望,是挂在内心常青树上最高处的星星。我知道无论我怎样生长和衰老,心中总有如孩童般简单纯粹的初衷——饱含深情去活着的初衷。
我知道那是小说和电影里的桥段,但我依然希望有一天它能发生在我身上,其余的,不过是用各种理由和分寸控制激情、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随时间衰老,不做抗争,适可而止地迎合生活的表象,用所有微小的努力让自己不被某个人或某些人遗忘。
然而,我早就清楚什么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问题只是,当现实的雨水与内心的泪水混杂在一起,我能分得足够清楚吗?
我愿意承认我内心的空茫,愿意迎向虚妄的伤害,未来,在我日渐衰老的年华里,还会有人真正走进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