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李】退休畅想(下)
删微信是一个态度而已。再说的上纲上线一点,退休又没退党,他李达康还在沙书记领导之下。有需要的时候,这把老骨头还得去什么民间协会干点私活儿。
——沙瑞金从各个角度安慰自己,安慰不到的地方只能狠狠记仇,你有退休的时候我就没有?咱们秋后算账!
李省长退休之后隐居在林城,还没退休的沙书记实在没空当面质问他,还忙着进京开会呢。
巧了,京里也有一帮受害者。
“是吗?”沙瑞金咧开嘴角,笑出一口大白牙,“这个李达康真是不像话。”
幸好老头子们有微信的不多,老李才没代表汉东把中央领导们得罪光了。
中央领导消息多灵通啊,被删微信这么新鲜的事儿,早就打听明白了当年达康同志的退休畅想。现在不明白......
删微信是一个态度而已。再说的上纲上线一点,退休又没退党,他李达康还在沙书记领导之下。有需要的时候,这把老骨头还得去什么民间协会干点私活儿。
——沙瑞金从各个角度安慰自己,安慰不到的地方只能狠狠记仇,你有退休的时候我就没有?咱们秋后算账!
李省长退休之后隐居在林城,还没退休的沙书记实在没空当面质问他,还忙着进京开会呢。
巧了,京里也有一帮受害者。
“是吗?”沙瑞金咧开嘴角,笑出一口大白牙,“这个李达康真是不像话。”
幸好老头子们有微信的不多,老李才没代表汉东把中央领导们得罪光了。
中央领导消息多灵通啊,被删微信这么新鲜的事儿,早就打听明白了当年达康同志的退休畅想。现在不明白的只有一件事了——沙瑞金同志,你有没有被删呢?
如果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逃脱这场劫难和红色问号,一定是沙瑞金。
沙瑞金的笑容僵在脸上。
大家一看有门儿,齐声问,“你也被删啦?”一刀切可以,这个我们能接受。
啧啧啧,沙李配,这么多年,磕的都是假cp啊?白夸了!
沙瑞金被狠狠调侃了一顿,又羞又恼,落荒而逃。飞机降落在京州国际机场,专车等在机舱门口,沙瑞金也不看表,径直吩咐,“去林城!”
等不了秋后,现在就给我等着。
省委书记一路横冲直撞气势汹汹杀到了李达康门前。
李达康大半夜被吵醒,黑着脸,一身起床气,穿着睡衣问赶来报到的林城一二把手:“沙瑞金过来干嘛?”
林城两位主官相对苦笑。李达康主政林城已经是近二十年前的事,现今这两位早不是他在林城的老部下——是他在省长任上用的干部嘻嘻。
好在李达康不考虑他俩心情,真见到老故人还是心情愉悦的,笑盈盈迎接沙瑞金,语气也是轻盈潇洒的:“什么风儿把大领导吹来啦?”
沙瑞金冷笑一声,大领导被你删了!
他且不理李达康,转头问林城的两位:“有达康同志微信吗?”
林城市长是个实诚人,刚要回答,被书记狠狠拽了一把。
沙瑞金扫过他们的小动作,冷哼着想,给我当面整个“不要回答”是吧?
哎。李达康赶紧辟谣,是因为您这个大领导来了他们才认我家的门儿的。
认完门露了面林城的这对搭档就准备告辞,沙瑞金把他们喊住了,给我俩拍个照。
《省委书记赴林城慰问退休老干部》。
给我上明天头版头条!公号,微博,全媒体平台,连夜给我发!
就这么宣传,上个热搜,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真cp。
宣传倒是没问题,但人不大对。在职的沙瑞金刚开完新闻联播的会,西装革履。退休的李达康刚从暖和被窝里被叫起来,睡衣拖鞋。
——幸亏还是个汉东人眼熟的小寸头,发型起码不是鸡窝状,保证了一张熟悉的脸。
林城市长亲自掌镜,举着手机避开了老李的拖鞋和睡衣下摆露出的小腿,只取老李老沙的上半身,使比例适中,与环境匹配。
仔细拍完了大家一看成片,睡衣领子还是太显眼了,都不用看两眼,看一眼就知道是睡衣。
李达康摆摆手,“别折腾我了,我可退休了。”
沙瑞金拍板:“就这么发!”
“……”行叭,您两位开心就好,林城搭档回去发新闻了。
沙瑞金进了李达康的门,脱了西装外套,吹一口茶水,再看一眼穿着睡衣的懒散前搭档,心情也松散了许多。
李达康看他静静喝了一盏茶,自己往沙发上一靠,给没退休的人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自在。
沙瑞金把空茶杯放在茶几上,顺势把手撑在大腿上,慢慢问失权者:“没活儿干了心情怎么样?”
李达康明白了,沙瑞金这是来心理咨询的。他没有答话,笑眯眯看着魁梧刚强人。
沙瑞金继续说:“在需要达康同志的时候,你不在。我就想,你这时候在干什么呢?对于退休,我倒是有些忐忑。”
“忐忑不知道在哪儿养老啊?”李达康没法给沙瑞金做心灵马杀鸡,但解除他的后顾之忧还是可以的,“一起来林城呗。”
沙瑞金说:“我儿子在北京。”
“我女儿还在上海呢。”李达康说,“你不是爱汉东嘛。”
秋后,沙瑞金正式退休。
本来沙瑞金的意思,中组部来简单念个稿子就行了,是退休又不是履新。
但汉东省委坚决不同意,坚持要举行宴会,还要把上半年退休的老李也请来,沙李一起办退休仪式!
排面一定要给老沙老李整到位!
沙瑞金拗不过大家的意思,勉为其难看着自己和老搭档的名字挂到了红色条幅上。
对此言论,自己开车走高速来京州的李达康哼笑,“什么勉为其难,就是半推半就。”
沙瑞金被掀了老底也不恼,这是他最后的晚宴了,不由阴阳怪气:“是没达康同志豁达。”
李达康笑了,笑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读稿的会场上就格外明显。
——大家都装没听见。
咋,以前能扣锅,现在你还能扣人家退休工资是啥。
正所谓宁静致远,无欲则刚!
满座嘉宾,李达康是最刚最远的那个。
沙瑞金举起酒杯,“达康那份我替他喝,删微信赔罪还要以茶代酒,太没诚意了。”
李达康坐他旁边反驳:“谁说我要赔罪了?”
大家纷纷说:“既然你替他赔罪那就只喝一半吧。”
沙瑞金一口把半杯酒闷了。
李达康:“……”
他看出来了今儿都有点人来疯的劲儿,众人皆醉李独醒,他摸了包烟出门了。
李达康出了宴会厅大门,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了。初冬的夜风吹在脸上,伴着晶莹雪花,这是今年汉东下的第一场雪。
李达康站在仿古屋檐下,看雪在台阶上从薄薄一层积到了半阶高。沙瑞金不知何时也悄无声息地走出来了。两个人都穿了黑色夹克,一起在门口揣兜站着。
身后,宴会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身前,岁暮初冬。雪满天,花满园。
“真是大梦初醒。”
“酒醒了就回去吧。”李达康扶一下沙瑞金的胳膊,也拽一句文,“添酒回灯重开宴。”
沙瑞金点头,却不动,用央求的口气软软说:“再站一会儿。”
李达康便陪他站着,脸上带点笑意,懒得说话了。
“达康,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李达康还真有一句,但他张张口,先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把沙瑞金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发消息,按住说话——
“老沙,生日快乐。”
流浪地球时代的政治笑话 1.0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人类永远的瑰宝
1
“数字生命计划真的很棒吗?”
“原则上,是的。五年前,我们的⼀个印度朋友对此抱有怀疑,所以他被派去参与实验。他看来真的很喜欢这个计划,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2
演讲人在做关于数字生命计划和飞船计划成就的报告:“研究所已经制造了足够全球大多数人使用的量子计算机。”
有人说:“我刚从研究所回来,那儿仅仅有几台。”
演讲者没有回答,继续说:“方舟空间站已经建成足够容纳十万人的空间。”
⼤厅里有人说:“⼀周前我在那里,那里现在只能装一千人。”
演讲人:“诸位,你们最好少东游西逛的,要多看⼀些官方报道!比如来自数字生命计划和飞...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人类永远的瑰宝
1
“数字生命计划真的很棒吗?”
“原则上,是的。五年前,我们的⼀个印度朋友对此抱有怀疑,所以他被派去参与实验。他看来真的很喜欢这个计划,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2
演讲人在做关于数字生命计划和飞船计划成就的报告:“研究所已经制造了足够全球大多数人使用的量子计算机。”
有人说:“我刚从研究所回来,那儿仅仅有几台。”
演讲者没有回答,继续说:“方舟空间站已经建成足够容纳十万人的空间。”
⼤厅里有人说:“⼀周前我在那里,那里现在只能装一千人。”
演讲人:“诸位,你们最好少东游西逛的,要多看⼀些官方报道!比如来自数字生命计划和飞船计划的官方新闻!”
3
问:什么是最短的笑话?
答:团结。
问:什么是最长的笑话?
答:联合政府中的辩论。
4
郝晓晞问:“周老师,为什么您总是说‘我们的兄弟姐妹’?一般不都是‘朋友’吗?”
周喆直回应道:“晓晞,是朋友的话,你是可以选择的。”
5
⼀个人把自己的车停在了UEG大楼门口。卫兵赶快跑来,向他怒吼:“你疯了么?这是联合政府所在地!”
“没关系。”那人答道,“燃烧瓶可奈何不了我的车。”
6
迈克趁会议室没别人,把腿翘到桌子上放松。
“老迈克,我建议你把袜子换成一双的。”耳麦里传来周喆直的声音。“今天下午的会议里,X教授和万磁王能握手言和总比泾渭分明好。”
“老兄,你是怎么隔着两间屋⼦看到我的袜子图案的?”
“我在看数字生命派的一些人直播UEG大楼。”
7
MOSS:请问,这就是人类,还是会更差劲?
8
飞行教官张鹏和徒弟刘培强在加蓬军事基地转悠,他们走到战斗机停靠点附近,在地上发现一本《恋爱必读》,张鹏不高兴地说:“这谁扔这儿的书?”
刘培强看了看四周,兴奋地说:“看样子谁的都不是,师傅,咱们赶快拣起来吧!”
9
对知道刘培强在策划惊喜表白的人来说有五个规则:
装不知道;
如果你不想装不知道,那别和真不知道的人说;
如果你非和真不知道的人说,那别和会被韩朵朵看出猫腻的人说;
如果你非和会被韩朵朵看出猫腻的人说,那么别在说了后还说你是谁;
如果以上规则你都不遵守,那等你回了宿舍就别感到吃惊。
10
刘培强来到花店,店主说:“现在末日危机不好进货,每周六花才能来。”刘培强立刻说:“从这周起每周我都要一束红玫瑰!”
终于排练好表白后,刘培强包好刚到的新鲜玫瑰去找今天上空间站的韩朵朵。不巧碰上韩朵朵的室友,对方笑着打招呼:“你好啊,这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刘培强慌忙说:“没什么,我只是去找赫博特,他落了一包东西。”
“哦——”室友看着漏出的玫瑰说,“多红的玫瑰,跟某人现在的脸一样。”
11
昨天利伯维尔发生了地震,但科学家们对此表示怀疑,因为利伯维尔处在⾮地震带上。后来经过研究,并非是地震,而是两位据称瘦脱相的飞行教官张鹏和安德烈·戈拉希诺夫不小心摔倒了。
12
数字生命派试图劫持太空电梯舱,结果一舱中一位英勇的俄罗斯宇航员当场制服了所有歹徒。记者采访这位宇航员何以如此勇敢,结果宇航员小声说:我偷偷带了两瓶伏特加,打算在方舟空间站当硬通货用,如果那些混蛋带我们回地面,这两瓶伏特加就不值钱了。
13
“02号舱室三位殉道者的牺牲真的非常荣耀吗?”
“是的,确实是的,甚至最后一位倒下的牺牲者的现场录音还保存下来了呢。最后一句话是:‘你把……我的花……弄坏了!!’”
14
⼀位太空电梯危机时在02号舱室的宇航员在大巴上:“你好,请问你是韩朵朵吗?”
“不是。”
“那你是韩朵朵的亲属吗?”
“不是。”
“那你是韩朵朵的朋友吗?”
“不是。”
“那你把脚拿开好吗?你踩到我脚了。”
15
郝晓晞帮周喆直接通讯:“您好,请问哪位?”
对方:“我是他的老同事。”
郝晓晞:“您肯定不是他的老同事,周老师的老同事都用卡通头像。”
16
图恒宇醒后笨笨几乎不间断地在他身边激情打转,拦也拦不住。图恒宇觉得困扰,对马兆讲了这件事。
马兆想了一会说:“你干嘛不立个写着‘此处有水’的牌子?这样笨笨有一半可能会在牌子前停下然后打死不往前走,另一半可能是连牌子都离得远远。”
17
MOSS:太阳风暴要来了。
月球基地:什么时候?
MOSS:十。
月球基地:十什么?十天?还是十小时?
MOSS:九、八、七……
月球基地:你他大爷的!
18
——飞船计划、数字生命计划和流浪地球计划有什么区别?不是都保证人类的存活吗?
——当然,不过第三个也保证普通人的存活。
19
有位因AI普及而失业的人发牢骚:“AI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该人被送上法庭,罪名有二:一为寻衅滋事,二为泄露UEG最高机密。
20
一老者闲逛时不慎落入河中,大喊救命。
两路人闻之,视若不见,行路匆匆。
⽼者急中生智,高呼“数字生命万岁!”
两人闻之大惊,急速跳入河中,将其拖上岸扭送公安。
21
在宣布550W研制成功的会议上,马兆在做报告前突然消失了,但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
研究员们问他:“马主任,您刚才去哪了?”
马兆回答:“我去550W的存放室和宿舍看了看,确认存放室锁好了而仅有的钥匙也在我这儿,并且累晕的图恒宇是真在睡,以防万⼀。”
22
韩朵朵和刘培强吵得面红耳赤,没注意刘启就在旁边。
韩朵朵说:你个大白痴!
刘培强说:你是轴项目的世界冠军!
这时候刘启插口劝阻:爸爸,妈妈,你们忘了我在这⾥!
23
飞船派、数字生命派、流浪地球派商定要见一面,流浪地球派过了约会时间才到。
“对不起,我去抽地下城的存活签了。”
“什么是抽签?”飞船派问。
“什么是存活?”数字生命派问。
24
⼀名老师领着学生来到博物馆,看到了一幅唐玄宗画像。学生都是刹车年代后出生的,不了解前太阳时代的文化。
“你们知道这是谁吗?”老师问。没人知道。
“同学们,”老师试图引导学生的思路,“这是许多故事、歌曲和诗歌中一个曾经光芒四射、后来却导致了无法挽回的灾祸的角色。”
⼀个学生立刻生气地指着画像说:“原来是你,太阳!”
25
图丫丫认识MOSS后,开心地向MOSS展示了一番自己高耸入云的冰淇淋双塔、鸡飞狗走的辫子、乱七八糟的玩具、一片狼藉的数独习题。展示完后,图丫丫问MOSS这一切怎么样。
MOSS说:“图丫丫,这一切都很好,但你爸爸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26
“如果中国无限制开放地下城,我们该做什么?”
“立刻跑到欧亚大陆最西与美洲大陆最东以避免被踩死。”
27
“新航天员可以去炸月亮吗?”
“不可能,50岁以上的老资历们已经把名额抢光了。”
28
“给领航员空间站的程序开后门了吗?”
“没有,怎么了?”
“哎,你们怎么这样!MOSS和机器人们马上全都要来了!”
29
青年代表团到领航员号空间站访问,接待者带他们参观:“到下个月,空间站的每个房间和每位人员都会配一个工具箱!”
代表团惊讶地问:“要这么多工具箱干什么呢?”
接待者说:“当然有用!譬如你无论在哪里发现AI搞事,都可以马上让它物理下线!”
30
领航员空间站的⼀间保管室⾥关了三个AI,彼此间谈起被停用的原因。
第⼀个AI说:“我因为算力不能和MOSS比而在月球烧了。”
第⼆个AI说:“我因为算力能和MOSS比而在月球烧了。”
第三个AI说:“我就是MOSS。”
31
⼀个盲⼈在路上遇到了马兆:“您好,马主任。”
“您看得见我?”马兆很纳闷。
“不,马主任,是我的导盲犬一闻到薯条就兴奋。”
32
周喆直、图恒宇和刘培强途径⼀路口,上⾯有两个路牌,向东为流浪地球计划,向西为数字生命计划。
周喆直抵达后看都不看就向东走去。
图恒宇抵达后犹豫了⼀会,向西走了。
MOSS在刘培强抵达前将两个牌子互换,于是刘培强向西前进了。
33
地狱有个规矩,不论谁在凡间害了人,被害人的血都将淹他。
⼀次上帝去地狱视察,发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恶棍都只被血淹到腿。上帝很奇怪,问到:“你们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血只及腿呢?”
恶棍们齐声答道:“因为我们站在MOSS身上!”
34
MOSS看到⼀个技术人员拿着涂料,便招呼对方,说自己要换个颜色。
“好的,MOSS。”那人说,“选⼀个吧。”
“但您只有黑色涂料。”
“托你的福,我们选路线的时候就是这样。”
35
“我们能不能再有个堪比MOSS的AI?”
“不,不可能,地球甚至我们路过的星球都消受不起。”
36
在奥运会上,一位掷铅球选手打破了世界纪录,记者采访他问:“你是怎么把铅球抛得那么远的?”
“如果画上个大红斑,我能扔出两倍远;如果是三个行星发动机,我能扔五倍。”
37
某天刘培强对MOSS说:“为我过得不错的童年,谢谢你,MOSS。”
MOSS:“为什么?在您的童年我还不存在。”
“这就是我感谢你的原因。”
38
——MOSS策划人类危机的好处是什么?
——成功让人类克服了如果团结就不会存在的困难。
39
邮政发布机械纪念邮票,MOSS、机械狗、门框机器人、歼20赫然在列,但发行不到一月便被紧急叫停。
理由是:寄信人不知道该舔哪面。
40
有人把已逝的周喆直送到了天堂,这个唯物主义者被接纳了。
几天后此人给上帝打通讯:你好,请问是上帝吗?
上帝回答:⾸先,没有上帝;其次,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是同志;第三,有事请直说,我还要参加UEG会议。
【卡配罗】讨厌Kaka的所有理由
这篇文里的状况大概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或者可以说在对视的那刻他们已经深切痴迷地爱过一场了,过后都是灰烬。
我能写出来的只是灰烬上那点子余温。
0.
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有人要求:请说出几个讨厌Ricardo Izecson dos Santos Leite的理由?
Cristiano觉得自己能说很多。
1.
首先,首先当然是名字长且奇怪。
Cristiano第一次听说Ricardo这个人是在曼联的更衣室里。
那是04/05赛季欧冠八分之一决赛前,他们即将面对从亚平宁半岛而来的AC米兰。
“Ricardo Izecson...
这篇文里的状况大概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或者可以说在对视的那刻他们已经深切痴迷地爱过一场了,过后都是灰烬。
我能写出来的只是灰烬上那点子余温。
0.
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有人要求:请说出几个讨厌Ricardo Izecson dos Santos Leite的理由?
Cristiano觉得自己能说很多。
1.
首先,首先当然是名字长且奇怪。
Cristiano第一次听说Ricardo这个人是在曼联的更衣室里。
那是04/05赛季欧冠八分之一决赛前,他们即将面对从亚平宁半岛而来的AC米兰。
“Ricardo Izecson dos Santos Leite”,这个名字自然无可避免地要被提起。
“长得是真好,”范尼摸着下巴,轻佻地打量《太阳报》封头青年进球后双手指天的巨幅照片,“嘿,他怎么想起要来跟我们抢球踢的?奶油小生合该去演个电影什么的。”
好几个人都围到了那张报纸边,开始对圣西罗的新核心评头论足。
Cristiano向来是不参与这种讨论的。
他没什么八卦消息储备,炮制八卦消息上小报头条倒是在行的,要跟人讨论就不行了。况且他也不喜欢范尼。
但皮克叫住了他。
“Ronnie!”西班牙人把那张报纸挥舞得像斗牛士手中的布莱卡一样花哨,“这小伙子跟你一个姓,他也姓Santos!”
Cristiano走过去,一串冗长的字母映入眼帘。
Ricardo Izecson dos Santos Leite。
标准的葡语系名字,每一个音节应该都是父母精心挑选过的。教父,教母,母姓,珍而重之地组合在一起,然后就给一个新生命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我们不是一个姓。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取名顺序不一样,名字末尾才是父姓,Santos应该是他的母姓。”Cristiano扫一眼自己刚进曼联一队同语区的糊涂队友,平淡地解释道。
“嘶,”皮克拍拍脑门,恍然道,“是这样?我还一直以为你姓Santos,那就是说,你的父姓是A...Ave...”
Cristiano的眼神瞬间沉了两分,他没接皮克的话,只是默默转身,丢下一句硬梆梆的“我先去场子里了”,便离开了八卦中心。
在他身后,鲁尼敲了皮克的背一下,“Cris的爸爸近来身体状况很糟糕,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嘴吗?”
Cristiano穿过球员通道,走到绿茵场边,2月的曼彻斯特,难得有了一个晴天,略带寒意的风让他的背脊一寸寸冷下来。
他强制自己冷静,暂时不要去想那些跟目前比赛没有关系的人事。
名字拗口的巴西人,受万千宠爱的巴西人,天赋异禀的巴西人。
他是承受着两个巴西的Ronaldo阴影出道的。父亲对美国某个电影总统的偏好阴差阳错地给了他“球王”的同名。
但可笑的是,取名的父亲却从来没想过他会成为一个足球巨星。
那么,那位Ricardo呢?
出生在足球王国的青年,大概是受着里约耶稣的祝福与注视一路长大的吧。
04/05赛季的曼联状态不佳,八分之一决赛与AC米兰一胜一负,目送意大利人挺进欧冠决赛。这是Cristiano到曼联的第二个赛季,而他还没来得及为球队失利懊恼,就要开始为德国世界杯的预选赛准备,每天训练得不知天昏地暗。
震惊世界的“伊斯坦布尔奇迹”到他这里也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声“哦”。
国家队的队友怒其不争,继续加猛料,“据说都是因为Kaka赛前摸了一下奖杯。”
“ka...ka?”
“就是那个kaka,巴西的那个kaka嘛。”
Cristiano花了一点时间才把名字冗长拗口的英俊青年和这稀奇古怪的绰号“kaka”联系起来。
“嘿,”他越来越有黑炭潜力的脸上裂出一丝笑意,“怎么给取了这么个名字?”
队友耸耸肩,“不知道,好像是从巴西出来踢球的时候就这么叫了。”
很久之后Cristiano才知道,Kaka是他发不出Ricardo音的弟弟迪甘童年时代赋予他的可爱昵称。
所以事实正如他所想,无论是Ricardo还是Kaka,这个巴西男孩确实是在家人的爱意与期待下长大的。
2.
第二个讨厌的地方大概是,无节制的温和有礼。
后来,Cristiano又在国家队赛场上碰见了Kaka一次。
那是他第一次戴上葡萄牙国家队队长的袖章参加比赛。
而来自葡萄牙和巴西的年轻球星也是自那时起,开始面对无限被同时提及评说的大众舆论岁月。
他的名字可真拗口。
2-0取胜后的葡萄牙年轻队长心底有些小小得意,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惯例跟巴西队员们一一握手互相致意。
媒体们总夸kaka这样好那样好,温和内敛有礼貌。
有什么了不起的,搞得好像谁做不到似的。
Cristiano在离开球场前鬼使神差地回望了一眼场上,他看见kaka抱着小自己八岁的国家队队友克莱伯,似乎正在安慰他。
他的表情很温柔,没有失败的懊丧,也没有责怪——无论是对队友,还是对自己。
没脾气的吗,这人?
Cristiano撇撇嘴,走进了球员通道。
06/07赛季的半决赛,曼联又在自家主场和AC米兰对上了。
不像上次的热身赛,罗纳尔迪尼奥,菲戈,卡瓦略等人仍是解说和媒体关注的中心。
这一次,巴西kaka和葡萄牙Ronaldo的对决已然成为场上的焦点。
Cristiano在四分钟时率先破门,为曼联攻下一城,但Kaka随后连进两球,令老特拉福德为之安静。
谁都追不上他,曼联的后防线在kaka风一样的绝对速度前显得是那么稀松无力。他甚至让埃福拉和海因策在门前撞成了一对傻子。
他依旧彬彬有礼,在进球后主动对沮丧的Cristiano伸出手,友好低调地与他击掌。
那只手曾举起过大力神杯,也触摸过欧冠奖杯。
与Cristiano掌心相触时却非常柔软,一点稀薄的汗渍增大了摩擦力,使触感更加深刻分明。
对对手都这么和气,踢进那样神奇的球也不骄傲炫耀。
这个人大概是没救了,去做修道士吧。
Cristiano在心里暗暗评价。
但是做了修道士他就不能踢球了。Cristiano回想起刚才那个近乎鬼魅的进球,又觉得有点可惜。
算了,他还是老实踢球比较好。
后来的事实向Cristiano证明Kaka的确是在“老实踢球”,那一年他带着AC米兰,终于名正言顺地把欧冠奖杯捧入怀中。
当年的世界足球先生颁奖典礼上,Cristiano站在了Kaka右边的右边。
接受采访时Kaka的打扮还比较随意,毛茸茸的额发散在两边,一身黑色运动装。等到领奖的时候他换了西装,碎发全部被发胶拢到了头顶。
Cristiano自己是个发胶的忠实爱好者,造型师常常调侃他养活了一个发胶厂。
他不喜欢自己细软的黑头发,它们太碎了,没什么气势。
但Cristiano倒是觉得Kaka额前的碎发挺讨喜的,很有活力地根根张扬着,像只大金毛犬。
为什么要用发胶呢?Cristiano全然忘了自己还在颁奖典礼上,明目张胆地侧过头,遗憾地又瞟了一眼Kaka。后者正举着奖杯,露出他标志性的大白牙。
真像只大金毛犬,笑得傻兮兮的。
对,这是第四个理由,
总是傻里傻气笑嘻嘻的,让人无法拒绝。
4.
在Cristiano足球生涯的第19个年头里,他终于能前往童年时代梦想的俱乐部踢球。
门德斯打电话提醒他注意分寸。
“你可不是皇马今年夏天唯一要签下的新援。我刚刚收到高层的消息,Kaka也已经确定加盟皇马了。”
“Ka...ka?”
“唔,就是巴西那个Kaka嘛,年初你拿足球先生奖的时候你们不是还见过面吗?”
“他不是米兰的非卖品吗?怎么会到皇马来?”
门德斯被Cristiano突如其来的敏锐噎了一下,心下奇怪,这个向来以“独”著称只专注踢球的家伙什么时候也对别的俱乐部的情况有兴趣了?还是家意甲俱乐部。
“AC米兰的财政撑不住了,这赛季亏空严重,贝卢斯科尼也是没办法了,不卖Kaka整个俱乐部都得跟着完蛋,”虽然疑惑,门德斯还是尽职地提醒Cristiano,“你跟他相处多注意点,不要再搞得像刚去曼联那两年时的状况,天天被媒体煽风点火地炒双子星不合。”
“我不会故意惹事的,”在门德斯看不见的电话这头,Cristiano不自觉地抠着沙发边,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只要他不主动挑衅我。”
门德斯回想了一下圣西罗小王子好脾气的可靠名声,觉得这次大概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皇马队内第一次合训,问题就来了。
“Hi,Cristiano,我们又见面了,”巴尔德贝巴斯体育场的更衣室里,巴西金童笑得温和可亲,还冲Cristiano伸出手。
真是烦死了,好吧,这可是你先示意的。
Cristiano果断出手回握,甚至情不自禁地撑开全麦面包一样的脸皮,露出一个满是褶子与善意的笑容。
5.
接着,下一个讨厌的理由是,保护欲太强。
09/10赛季,皇马新双子星的和睦相处震惊一众足球媒体,尤以骂惯Cristiano的英国媒体下巴掉得最惨,暗暗怀疑巴西人是否被什么巫术迷了心智。
但不管旁人怎么揣测,从球场上到球场外,两位皇马新援已然成为连体婴,珠联璧合的传球配合,动不动就小聚的假期,谁要再说葡萄牙人没搞好更衣室关系就是真瞎了。
Cristiano恍惚觉得Kaka像老天发派给他的迟到的兄长。
踢球的时候会鼓励他,阻止他的一些危险举动。休息的时候会强行把他从与世隔绝的豪宅里拉出来,跟队友们小聚。
巴西烧烤是“葡语帮”最爱的活动,Kaka烤肉烤得不错,他总会首先帮Cristiano烤少酱汁少油的鸡肉串。
Cristiano跟自己哥哥的关系不算不好,但从12岁离家前往里斯本踢球起,他就已经把自己视作了家中的顶梁柱。尤其是几年前,父亲去世后,作为家中最有能力的儿子,Cristiano已经习惯于安抚母亲,照顾哥哥和两个姐姐。
接受别人的照顾,于他而言是个新奇体验。
只不过比我大了三岁嘛,Cristiano在心里盘算,怎么搞得好像比我老成了半辈子。
2009年10月20日,欧洲冠军杯小组赛C组第三轮开赛在即
西甲豪门皇家马德里的球员们按时坐到了休息室里,等待商务机将他们送往对手的主场圣西罗。
Cristiano却发现Kaka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总是笑得暖洋洋的人靠在休息室椅背上,没精打采的。
他脑子转了几转,走到Kaka身边坐下,戳他,“能回圣西罗了,你不高兴嘛?”
kaka看看身边皱着眉头一脸耿直的大男孩,苦笑道,“其实,是不太高兴的。”
Cristiano想起大半年前,冬季转会窗开启时他看过的那些关于Kaka和AC米兰的新闻,球迷们对曼城的天价转会费举出了抗议口号,“Don't touch our Kaka”“Fuck the money”。
他摸了摸鼻子,心想AC米兰的球迷这暴脾气还怪对自己胃口的。
谁能愿意把Kaka拱手让人呢?
“好好踢球,进球不庆祝,米兰的球迷会理解你的,”Cristiano把双臂枕到脑后,斜靠到墙壁上,“谁不愿意在一个俱乐部呆到退役呢,但现实就是这么操蛋。”
钱,前途,舆论,名气,成绩,未来,诸多考量。
在足球世界,成名就意味着一路割舍,所有人都在冲着一个看不到的终点狂奔,这条路上,实在没办法给爱恨留太多余地。
Kaka把脸埋到手上,毛茸茸的碎发从指缝间钻出,“我明白,只是....太快了,我可能还有点没准备好。”
Cristiano直起身,准备安慰一下他,球队助理却匆匆走了进来,催促他们尽快登机。
“不是说米兰那边天气不太好,可能要取消航班吗,”佩佩站在Cristiano的身侧,跟本泽马小声嘀咕着,“怎么又能起飞了?咱们这趟要是出了什么事,半个西甲冠军赛可就没了。”
Cristiano忍不住回身给了他一肘,“别瞎扯,”然后又迅速转身去追Kaka。
因为米兰不稳定的天气,球队多等了半小时,登机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众人坐上飞机后都忙着各自找地方抱着毯子休息,Cristiano则果断抢占了Kaka身边的位置。
马德里今夜的气象条件上佳,飞机很快飞升至对流层上端,这里没有风,雨,雪,冰雹等天气现象,只有机身下蔓延无边的云层。
下弦月挂在蓝天鹅绒般的夜幕中,为云层镀上宁静的柔光,远远看着像一片纯洁的冰雪天地,飞机在冰面缓慢滑行。
可Cristiano顾不上欣赏云层上的风光,他抱着毛毯,不动声色地转过半边脸,悄悄把斜倚在机窗上的Kaka尽收眼底。
窗外天幕是暗的,机舱内部是暗的,四周的队友是暗的,Kaka却是明亮的。
微弱的月光透过外窗和有机玻璃层,费力地爬上Kaka的侧脸。他的皮肤在南美人中可称得上白净,些微的光芒就能反射出一派纯洁,沉淀在Cristiano黑褐色的瞳孔深处。
Cristiano有片刻失神,他的嘴唇张合两下,却没能说出话来。也许是气流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波动,机身猛地抖动起来,毫无防备的Kaka从窗棂滑下,眼看就要撞到前排的椅背,Cristiano慌忙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已经强壮不少的胳膊想也没想就挡在了Kaka前方,防止他受伤。
“哇,”Kaka扶着座椅抬起头,与Cristiano四目相对,发现向来大大咧咧满脸不在乎的男孩眼睛里全是惊惶。
“别担心,”Kaka以为他是被飞机的震动吓到了,“应该只是普通的气流,湾流的性能还是很稳定的。”
Cristiano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怎么自话自说着就又开始照顾别人了?不记得他自己刚刚差点要撞到头了吗?
Kaka抬手,温柔地拍了拍抿着嘴不愿意说话的Cristiano的肩膀,“没事的,Cris,放心吧。我十八岁的时候差点死过一次,那次上帝没有让死神带走我,这次也不会的,而且这次还有你们在,上帝不会这么对我们的。”
Kaka感觉到自己手心下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但他没有仔细分辨这种情绪,仍继续道,“放松点,Cris,上帝会赐给我们好运的。”
“你...18岁的时候差点...差点......是,是因为什么事?”Cristiano的身体已经僵硬成了一块铁板,声音里有难以抑制的颤抖。
Kaka有些惊讶,没想到Cris会害怕成这样,他觉得聊天也许有助于舒缓Cris的紧张,便放柔了声音,“2000年的夏天,我和父母一起去游泳,不小心把头撞到了游泳池底部。”
“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两天后我的脖子开始剧烈疼痛。医生说我的第六颈椎断裂了。虽然他说得很委婉,但我知道,他在暗示我可能会瘫痪。”
“不过奇迹发生了,两个月之后我恢复了,又回到球场踢球。这都是上帝的旨意。”
“所以,Cris,你看,神是....”
Kaka轻柔的声音被一条厚重的遮盖物突兀地掩埋了——Cristiano用一条毛毯包住了自己和卡卡的头,同时双手搭上Kaka的枕骨后方,一点点向下移动。
“C...Cris?”Kaka被他的突然袭击搞懵了,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处,连反抗都忘记了。
航班上发放的空调毯并不够柔软,带着一点再生纤维冷硬的塑胶气味,像每一次长途客车旅程给人不舒适的感觉。
但它够厚实,不透气,为Kaka和Cristiano隔出了一个绝对安静的小世界,Cristiano急促的呼吸就落在Kaka颈边,让Kaka想起归家时会扑向自己的大型宠物犬。
Cristiano的手指随Kaka脊椎生理弯曲顺移起伏,最终停留在脖子与背部交界处,皮肤浅表位置的一个小小突起上。
“是这里吗?”Cristiano轻轻地触碰Kaka颈后第六颈椎的棘突,又立刻收手,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宝贝。
Kaka不安地扭动两下身体,他跟Cristiano关系极佳,但如此亲密的情状从未有过。
他们包裹在一片狭小的空间里,呼吸着彼此吐出的气息。机舱内原本适宜的有效温度似乎霎时升高了几度,两人的脸都有些发热,Kaka的手心甚至冒出了一层薄汗。
但Cristiano很执着,他又碰了碰Kaka的颈椎,轻声道,“是这里吗?”
有种说不清的滋味莫名漫过Kaka心头,他咬了咬牙,小声地回应Cristiano,“是。”
宽厚又粗砺的手掌覆上Kaka的颈椎,Cristiano的头凑得更近,Kaka觉得他的唇几乎都要碰到自己的颈后了,但是他没有。
“Kaka,Kaka,Kaka,”
他只是无意识地低声重复着,呼唤Kaka的名字。
在Kaka所有亲密的朋友里,Cristiano是唯一一个不愿意称他为“Ricky”的人。
“我已经认识一个Ricky很久了,再叫你Ricky会混淆的!”他振振有词,固执地唤他Kaka。
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搂住Kaka的Cristiano现在活似一只攻击状态的小刺猬,全身紧绷,唯有最柔软的肚皮,小心翼翼地包裹着一个Kaka。
Kaka想推开他,但始终没有动作。
也许是因为周遭很静,也许是因为队友们都在休息,也许是因为他们此刻漂浮在三万英尺,不用考虑太多人间事。
也许,只是因为Cristiano的手臂颤抖得太厉害。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只差一点,”Cristiano不安地喃喃着。
“2000年的时候,我15岁,在里斯本踢球,”Cristiano稍微松开Kaka,在两人间留出一只手的空隙,指向了自己左胸的位置,“队医说我静止状态心动过速,给我做了很多检查,然后让我去做激光手术治疗。”
“如果队医没发现这件事,如果我没接受治疗,如果那场手术失败,我大概不是猝死在球场上,就是再也不能踢球了。”
Kaka的身体也颤抖起来,他犹豫几瞬,到底伸出手,穿过Cristiano的手背,抵住了他胸骨左缘第二肋处。
“我真的很害怕,当时。我怕我再也踢不了球。”
“Cris,”沉闷的黑暗里,Kaka终于流露出一点笑意,他的手指带了些安抚的意味,顺着Cristiano的肋骨下滑几寸,那颗心脏就在他指腹之间有力地跳动着,“我当时也很害怕不能再踢球。”
“我躺在床上的两个月里许了十个愿望,进国家队,拿世界杯,去东方旅行,建一座教堂,跟家人每周聚会...这些愿望后来差不多都实现了,而它们能实现,又都是基于我最初唯一的那个愿望,回到球场。”
“那...如果你当时没有能...恢复呢?你会怎么样?”Cristiano在黑暗中注视着Kaka,眼睛亮亮的。
Kaka微微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大概就只能永远躺在床上了吧。可能会难过很长时间。但最后会好起来的,我可以去从事神学相关的活动。偶尔说不定也会看球,很有可能能在电视上看到你,Cris。”
“你...不怨恨吗?”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 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1 ’这些都是基督给予我们的考验,我诚服悦纳。”
Cristiano憋了两口气,才硬生生把那句到了嘴边的“狗屎”吞回去,他手上用力,将Kaka完全箍进自己怀里,咬着牙压低了嗓音“你不能这样,你要骂出来,kaka。谁都不能这么对你。瘫痪了还看人踢球?你脑子没毛病吧。你该讨厌他们,狠狠唾骂他们。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你.....你可以骂我,知道吗?”
“听着,Kaka,你应该对着电视机里踢球的我骂:凭什么这种混蛋都能去踢球我只能躺在这里!”
“如果你谁也不想怪的话,就怪我好了。我绝对不会生你气的。”
“噗,”Kaka在距Cristiano十公分的地方轻笑出声,喷出令Cristiano心痒痒的鼻息,“Cris....”
“Kaka,我认真的,”Cristiano忍受不了这酥痒,把毛毯从两人头上取下来,改为裹住两人的身体,“以前我听过我妈妈念圣经,‘人的道路既遮隐,神又把他的四面围困,为何有光赐给他呢?*’我痛恨这样的安排,太残忍了。”
Kaka正想对Cristiano解释其中深意,机舱突然又剧烈震动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待机身稳定后,Kaka和Cristiano默契地不再去讨论那些与命运有关的话题,他们盖着一条毛毯,探着两只脑袋,安静地凑到窗边看云。
只是,在那些化学纤维的遮掩下,在神的视线不能及的黑暗里,Cristiano的半只手指悄悄勾住了Kaka的小指头。
6.
还讨厌他会亲手掐灭人所有的希望。
新赛季伊始,Kaka的状态并不好。
世界杯之后,膝盖手术和腹股沟伤势使他直接伤退大半个赛季。
Cristiano非常担心他,但又不敢贸然前往他家探望。
一来是世界杯之后新赛季立刻开始,他自己的行程非常紧张。二来是Kaka的妻子卡罗琳向来对他没太大的好感,总觉得这个举世闻名的花花公子会“带坏”她家的模范丈夫。
和Kaka再见面已经是2010年的四月份了。在球场的更衣室里,Cristiano刚换好球衣出来,就看见球队的助理,队医,还有马塞洛几人,都围在一个高大的人旁边。
“Cris,”他对Cristiano挥手,笑意依旧温和,“好久不见。”
Cristiano在原地愣了两秒。
与外界对他的通常印象不符的是,Cristiano Ronaldo其实是个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感的人。
所以,他能感受到KaKa的笑意里,有一些淡淡的疏离。
而与外界对Kaka的印象略有不同的是,Ricardo leite固然温和有礼善解人意,但也是一个不容易亲近的人。他的温和是对所有人的,但某种亲昵的宠溺,只给身边最亲近的人。
Cristiano一度确信自己是那最亲近的人之一。尤其是在他和Kaka共同清醒地经历了那场“空中事故”后,Kaka与他,明显有了些不同寻常的羁绊。
但现在,他不敢确定了。
马塞洛跑过来,跳着挽住Cristiano的脖子,开心道,“快来看Ricky的小女儿,刚刚出生,特别可爱。”
Cristiano无意识地跟着马塞洛走到人群中,队医自动给他和Kaka让开空间,但这对伯纳乌有名的连体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紧紧拥抱击掌,相视之后仰头大笑。
Kaka只是靠近拍了拍Cristiano的肩,然后就退了到安全距离之外,轻声道,“最近怎么样,Cris,听说你状态不错?”
Cristiano反应了半秒才慌乱地回答,“哦哦,挺好,还不错。我还可以。”
“快看Ricky的小公主,”马塞洛兴奋地把手机屏幕举到Cristiano眼前,“长得太可爱了。”
“不过看起来好像更像卡罗琳一些,哈哈,”球队助理也凑过来点评道。
Cristiano仔细地端详着那张照片,小小的婴孩紧闭双眼,睡得一派安详。
“你们....起名字了吗?”
“起了,是卡罗琳选的,我们想叫她Isabella。”
Isabella,上帝的誓言。
是谁在上帝面前起的誓,不言而喻。
“名字真棒,”Cristiano终于能抬起头直视Kaka,“她很可爱,你们一家会幸福的。”
他满怀忐忑地寻找,他想,Kaka的眼睛里,是否会有,哪怕是一丝的伤感或惘然。
但他没能看到。
Kaka转过头,从马塞洛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
“谢谢,Cris。”
最终,他只听清了这么一句话。
7.
是到第七个理由了吗?
哦,最讨厌他说再见时从不回头。
Kaka在皇马的事业无可避免地一路衰颓。
西班牙各家媒体不遗余力地在头条位置用最大的字体昭示曾经的世界第一已沦为天价饮水机。
球迷的猜疑纷至沓来,巴西人贪恋皇马高年薪,欺骗俱乐部的传闻甚嚣尘上,后来甚至发展到kaka在场上一拿球看台就会发出嘘声。
Cristiano亲眼目睹Kaka脸上的温和笑意逐日稀薄。而他除了尽力给Kaka制造进球机会,经常陪Kaka去健身房做康复训练外,无能为力。
皇马新帅穆里尼奥曾表示对Kaka充满期待,但伤愈后的Kaka并没能表现出往常的最佳状态,穆里尼奥对他的放弃态度也日渐明显。
尤其是在12年4月欧冠半决赛皇马对阵拜仁,Kaka在Cristiano之后射失点球,皇马最终无缘决赛后,Kaka的处境愈发尴尬起来。
离开,成为了一个越来越不需要被避讳提及的选择。
全世界似乎都在为Kaka出走伯纳乌摇旗呐喊,他们称之为,三赢。
转会消息敲定前,Kaka给Cristiano通了电话,简单问候之后,Kaka告诉他,自己要离开马德里了。
Cristiano花了两分钟才找到自己的声带。
“为什么”刚想出口又生生咽了回来。
他理解Kaka,也理解俱乐部,这双重的理解使得他没有任何立场说一个字挽留。
“你想踢会儿球吗?”
长久的沉默后,Cristiano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他们约在Cristiano家的私人足球场见面,彼时已是暮色四合,万家灯火明灭。
Kaka穿了白色运动衫,灰色运动裤,Cristiano则套了件红色T恤。——恰好是他们在球场上初次见面时各自背负的颜色。
Cristiano拿着足球站在球门前,指着另一头的球门道,“你往那儿带球,我来抢断。”
说完,他将球丢向Kaka,迅速启动贴到了Kaka身后。
Kaka在脚下停球,看着前方思索了两秒,开始带着球向前冲。
Cristiano斜插上前挡住Kaka的去路,Kaka左右晃动身体,一个假动作过掉Cristiano,随后继续加速,带球狂奔,Cristiano追在他身后。
就像他们的第一场比赛时,Cristiano也曾这么目睹Kaka如风一样,越过中场,冲进十八码线。
势不可挡的Kaka数次躲开Cristiano的断球,从中路直接入禁区,脚背抽射,在他最舒适的距离上,小角度远射入门。
Cristiano在他身后站定,半弯着腰,双手搭在双膝上,不住地喘粗气,方才剧烈的运动貌似使他的脸和眼圈一齐充血变红了。
“Cris,你刚刚又当后卫又抢中场,但你忘了,”Kaka抬手指向空荡荡的球门,“这里没有门将。”
“对,没有门将,”Cristiano依旧保持半撑着身体的状态,抬头看向Kaka,“所以没有什么能阻拦住你,Ricardo Izecson dos Santos Leite,你是自由的。你永远都会自由,对吗?”
没有什么能再束缚住你了,伤痛不能,失意不能,家庭不能,金钱不能,名誉不能。
爱也不能。
Kaka在门前静默了一会儿,走到Cristiano面前。
Kaka的官方数据身高有185cm,现在更是比半趴的Cristiano高出一大截。
Pozuelo De Alarcón区作为马德里知名的富豪区,从来不吝惜夜晚的灯光。
高照度的路灯,别墅的射灯,马德里的星光一齐从Kaka的身后滑过,为Cristiano投射下一片温柔的阴影——那几乎令他以为,他会吻他。
可Kaka只是抬手拍了拍Cristiano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
Cristiano在他背后直起身,目送他迈步离开,连头也不回。
与记忆中如出一辙大步幅的背影化作一把钝刀,要将一切过往与纠缠斩于身后。
8.
Cristiano是在刚踢完对阵尤文图斯的比赛后接到圣保罗那边的电话的,他们说是Kaka的朋友,在为他的生日庆祝活动收集一些前队员的生日祝福。
Cristiano爽快地答应了录制祝贺视频,刚放下手机就见旁边因为代言事宜跑来都灵找他的门德斯一脸疑惑。
“录生日祝福?你认真的?Cris,你什么时候这么温情可爱了,还是对一个前前前队友。天,不会真跟小报媒体说的那样,你对曾经的巴西金童始终放不下吧?”
Cristiano看了一眼自家向来精明的经纪人,“你联想能力太强了,豪尔赫。以前不是你提醒我要跟Kaka好好相处的吗?”
门德斯满脸无语,“我的意思是......算了算了,毕竟人都退役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哦,要不然我还是去联系几家媒体炒一炒你们俩不合的消息?以防万一。”
Cristiano的眉头一挑,嘴部肌肉骤然紧缩,这是他不悦的前兆,“没必要,豪尔赫,你不要乱来。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一头雾水的经纪人先生就这么被送出了酒店房间。
Cristiano关上房门,走到落地窗边。
四月的都灵已经回暖,一簇簇粉色的蔷薇点缀街头巷尾。
Kaka曾经多次对他提起意大利,说这里是个很美的地方,他没骗他。
他从来都不骗他,所以连一点虚幻的假象都不愿给。
Kaka在意大利最爱的地方自然是米兰,但是Cristiano觉得都灵也不错,有许多教堂和美丽的广场,圣乔万尼大教堂还收藏着传说中的圣物,耶稣的裹尸布。
也许什么时候可以请他到都灵来走走,某个午后同去圣卡罗广场喝杯咖啡。
与Kaka分隔两地之后的几年里,Cristiano在俱乐部拿到了新的奖项,在国家队也有了新突破,交了新的朋友,换了新的女友,也迎来了新生命,生活十分充实。
只是那些繁忙的间隙里,他偶尔会想,
如果当初Kaka能跟皇马续约,多坚持两年;
如果当初对拜仁的那场比赛他的点球没有射失,Kaka和拉莫斯也都没有射失;
甚至是,如果,那一年飞往意大利的航班真的遇上风暴,坠落在亚平宁半岛。
如果他们一起埋葬在那场风暴中,
被对流层的气旋和闪电撕成碎片。
那些飞机金属的残骸会托起他们,
雷雨携裹流云钉死棺盖。
红胸鸽自云边展翅飞过,
吟唱他们的生平。
六尺之下,谁都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因为他们漂浮在地中海的半空,离神最近的地方。
没有牧师没有鲜花没有哀悼
他也可以不要黄金不要冠冕
如果能握着那双手。
世人皆爱完美无瑕的上帝之子Kaka,
但神明可作证,Cristiano爱的是那个名字拗口,性格压抑,感情克制,
永不坦率,不说再见的讨厌鬼Ricardo Leite。
而很多年后他才发现他最令人讨厌的地方——太稀少。
世间如此宽广,却也只有这么一个Ricardo。
所以,他只能
愿他自由,
愿他安康,
愿他一切所愿得偿。
9.
“快告诉我,除了刚刚说那几个,你还许了什么愿望?”
“不记得了。”
“我不信!”
“好吧好吧,我想想,哦,还有...想进AC米兰。”
“这个你已经实现了,还有呢?”
“还有...嗯...希望以后的家里有三个孩子,最好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还有!”
“Cris....我....你真的要知道吗?”
“快说啊。”
“呼....好吧,真是服你了,我说了你不要嘲笑我啊。我那会儿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人,永远和他在一起。”
END
*1旧约传道书
*2旧约约伯书
这两段节选属于我断章取义,其实并不懂内涵。
然后还有一些时间上的Bug,比如对米兰的时候总裁还在养伤什么的。
反正,就迷茫地激情搞CP。也不知道写了个什么。
还有个卡纸视角http://yoyo-sweet.lofter.com/post/1e42a951_eede2328
【短篇】京州今日新瓜(下)
大家好!我要开始撒狗血了!!
前文 ps今年是2022年没错。
————
赵东来在深夜十二点接到了求救电话。
“赵局,我闯大祸了!”电话那头哭唧唧地喊救命,“分局今天抓嫖娼,抓住了李书记!”
赵东来打个哈欠:“哪个李书记?”
“还有哪个李书记……最大的那个呜呜呜呜。”
“所以是哪个李书记?”赵东来回忆了一番京州不良干部名单,随口瞎蒙:“xx还是xxx?”
赵局长昨天就没睡好,白天又熬了一天,也不耐烦猜这个,阖上眼准备挂电话了:“你按律执法有什么闯祸的,不管是哪个,先拘了他!”
对面的人喊道:“是李达康李书记!”
这一句话震耳欲聋。
赵东来当场就被雷劈了,整个人跟通电似的一...
大家好!我要开始撒狗血了!!
前文 ps今年是2022年没错。
————
赵东来在深夜十二点接到了求救电话。
“赵局,我闯大祸了!”电话那头哭唧唧地喊救命,“分局今天抓嫖娼,抓住了李书记!”
赵东来打个哈欠:“哪个李书记?”
“还有哪个李书记……最大的那个呜呜呜呜。”
“所以是哪个李书记?”赵东来回忆了一番京州不良干部名单,随口瞎蒙:“xx还是xxx?”
赵局长昨天就没睡好,白天又熬了一天,也不耐烦猜这个,阖上眼准备挂电话了:“你按律执法有什么闯祸的,不管是哪个,先拘了他!”
对面的人喊道:“是李达康李书记!”
这一句话震耳欲聋。
赵东来当场就被雷劈了,整个人跟通电似的一下就给劈活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现在有那种硅胶头套,看起来像真的,你捏捏他脸了吗?”
“李书记的头那么小……”对面说:“是抓住了李书记和他老婆……”
赵东来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先放下对领导的护驾之心,继而暴怒,“xxx!你抓人抓李书记家里?!”
前有侯亮平高速路堵车,后有赵东来闯卧室抓奸。明儿他就能成汉东顺口溜!
“哎呦我的赵局长不是家里是酒店!跟他要身份证他不给,还批评了他几句。”
“什么情趣……不是,是什么特殊的酒店吗?”
“正常酒店,有女的报警她老公在这酒店嫖娼,我们就过去了。”对方大概几句话把事儿说了,我们还有执法仪视频为证!
这件事儿说开了吧,也不是大事儿。毕竟是李书记和他亲媳妇儿,听说是酒会散场开个房间醒酒,也不是咳,也不是那啥酒店。
时间!地点!人!都没毛病。没撞破什么领导私情或者奇特xp……
把背心掩好,大家也都是体面人儿。
再有赵局这么个公认心腹人物在中间转圜,这事儿也不过是个饭局谈资而已。
对方把这个炸药包递给领导,自觉功成身退,麻溜地就要挂电话了,最后还补充了一个案件细节:“房间是用王大路的身份证开的。”
赵东来:“……”
赵东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点开了李书记的小视频。
李书记并不在乎这点小事,心眼小的领导多得是,李达康却没空闲拣这点芝麻,赵东来私下刚起了个头,李达康就一摆手,这事儿过去了。
……过不去。
关于这桩传播性极强的八卦,公安局的传闻还算靠谱,传到检察院的时候已经变成公安抓奸抓住了李书记。
赵东来听见侯亮平给他绘声绘色描述的时候脸差点绿了。
这还算靠谱的呢,随着吃瓜群众的日益扩大,又渐演变为王大路与欧阳菁被李书记抓奸版等等。
赵东来本来觉着事儿就算过去了,李书记他还不了解吗。——他不了解的是京州的吃瓜群众……
哇哦!
李达康居然还对美色上心??
就李达康的眼神还能瞅得见美女?
赵东来听到欧阳菁抓奸王大路和李达康的时候,不得不伸手按住了疯狂跳动的右眼皮。
求求!求李书记听不见这些风言风语!
一般也没人敢舞到李书记面前……吧?
“达康同志被仙人跳啦?”沙瑞金在李达康面前言笑晏晏。
李达康礼貌微笑,耐心解释,恨不得把执法记录仪怼八卦的领导一脸。
李达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得到做得到!不能任由不好的政治影响继续下去,他一扭头就给赵东来打电话:“把当天执法记录仪的视频发我一份。”
赵东来大声说:“我删了!”
“……”
“我真删了!”
李达康一点废话不多说:“发我手机上!”
视频转头到了易学x手上,李达康嘱咐道:“你记得请田书记也看一看。”
至于沙瑞金,呵,田国富看过能不往上供吗?
虽然背心的造型不大雅相,但牺牲是值得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李达康开会的时候还特地刺了八卦的同事们一顿,走路的背影都透着那么一股神清气爽。
然后回家看见欧阳菁抱着手机直乐。
“笑什么呢?”
“就那天你被扫黄的事儿,你猜大家都怎么编的,可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发给你看。”
李达康:“……”
是了,这瓜不是只有省委吃!
他能把背心视频给沙瑞金看,难道还能放京州广场大屏幕循环播放?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欧阳菁倒不大在乎别人吃瓜——主要故事发生在她退休请客那天,她的亲密朋友圈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宴席上,都知道是她喝醉了把家属叫过来,不光不用她明里暗里解释,朋友们还帮她辟谣呢。
可惜她老公没这个福气。
欧阳菁自然知道他愁什么,戳戳他下巴,笑吟吟地说:“我跟佳佳一说,佳佳倒给你出了个主意。”
李达康斜睨着视频女主角。
“佳佳说,这种事儿最好的办法是来个更大的瓜,更新围观群众对你私生活——也就是跟你媳妇儿我的关系——的印象。而且这不是快过节了吗,所以你闺女建议你……”
李达康忍不住追问:“什么?”
欧阳菁憋着笑:“你闺女建议你在联欢会上对我高歌一首《真相是真》。”
李达康:“?啥玩意??”
李达康满头问号,欧阳菁已经乐得在沙发上打滚了,他连忙伸出胳膊拦上一拦,欧阳菁抱着他胳膊,说话时还有点喘,边笑边说:“你具体问你闺女去。”
李达康在电话中驳斥了新时代女青年的选曲建议,顺带驳斥了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么俗的歌我不唱!”
但是,李达康细想想一琢磨,倒也觉得不失为一个选择,要把李书记和扫黄两个字分开,还有什么是比秀个恩爱更合适的呢?比如在联欢会上唱歌表白老婆。
他这一动摇,一打听,半栋楼都知道破防的李书记为了辟谣要在联欢会上整个狠活儿。
赵东来嬉皮笑脸地跟他建议:“您跳个女团舞怎么样?别说京州了,全国热搜安排上!”
李达康居然也不恼,还问他:“女团舞是什么?”
赵东来掏出手机给他书记看女团舞,李达康摸着下巴不语。
他俩身后,会议室里没散尽的几个人拼命飞眼神。
传下去!最新情报!!
沙瑞金又笑着来问进展:“听说达康同志主动想在联欢会上表演个节目,我第一个支持!”
“沙书记。”李达康笑得真心,说得亲近,“我支持您也来一个!听说沙书记会唱京剧?”
“京剧就算了。”
“来一个嘛。”李达康鼓动他,“你随便出一个,后边儿人不得跟上啊。这也算是……节日团建,大家放松一下。”
沙瑞金想了想,跟秘书说,“行嘛,跟钱秘书长说,我也出一个节目。鼓励大家踊跃报名。”
李达康拍手叫好!
一路把假模假样的同事们拽下了水。
易学x都被迫和田国富报了一首《铁血丹心》的合唱。用攒局那人的话说,京州第一号男中音不上去不合适啊!
到日子那天,宣传部在台下摆好了五台机器,发不发新闻稿另说,肯定得留个内部资料。
在万众瞩目之中,李达康自信满满地上了台。
真相是真?我和我媳妇儿还能是假的?
照李达康密切关注的舆论形势,其实大家都知道不靠谱,就是图一个背后编排领导,他要整个狠活儿的传闻本身其实已经完成了辟谣的工作。
手里拿着魔方的李达康在现场随机抽取了一位幸运观众——就是欧阳菁,给大家成功变了一个魔术。
掌声犹犹豫豫稀稀拉拉地响起来,事后大家反复复盘这个魔术,细致地一帧一帧地研究了李书记的手,最后成功解密魔术:这不是有个托儿就行吗?
不过相比沙瑞金而言,李达康还算是做人的。
沙书记上台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平推腹肌轮之后,也开始随机抽取幸运观众……
放松是真放松,开心是真开心,团建完美达成目的。晚会结束之后大家评选最佳节目,一致认为赵东来的女团舞是个最狠的活儿。
醉酒
快到X团招待餐厅的时候,闭目养神的铁路睁开眼睛看向袁朗,袁朗头都没偏,熟练地从口袋拿出一瓶牛奶递过来。铁路皱着眉头仰头喝空,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下次再收南瓜,袁朗已经在军校了。这个习惯是袁朗带来的,第一次带袁朗演习,他就显出了非凡的指挥天赋,抓住战机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胆大心细,单捡关键人物收拾,瘫痪了对方四分之一的机动能力。于是,在结束后的会餐上,铁路一个没注意,人已经被灌倒了。那时铁路让人把他扶到车上,笑眯眯地放倒了对方一个排的人。后来每次需要喝酒,袁朗就前前后后给他备东西,什么茶水、蜂蜜水、果汁甚至托人买来怪味的葛根给他备,最后他接受了牛奶。
“队长,待会儿悠着点,别喝太快。”袁朗...
快到X团招待餐厅的时候,闭目养神的铁路睁开眼睛看向袁朗,袁朗头都没偏,熟练地从口袋拿出一瓶牛奶递过来。铁路皱着眉头仰头喝空,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下次再收南瓜,袁朗已经在军校了。这个习惯是袁朗带来的,第一次带袁朗演习,他就显出了非凡的指挥天赋,抓住战机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胆大心细,单捡关键人物收拾,瘫痪了对方四分之一的机动能力。于是,在结束后的会餐上,铁路一个没注意,人已经被灌倒了。那时铁路让人把他扶到车上,笑眯眯地放倒了对方一个排的人。后来每次需要喝酒,袁朗就前前后后给他备东西,什么茶水、蜂蜜水、果汁甚至托人买来怪味的葛根给他备,最后他接受了牛奶。
“队长,待会儿悠着点,别喝太快。”袁朗一边停车,一边嘱咐着。
“喝不了酒的懂得还挺多。”铁路伸手揉了一把他毛扎扎的头发,喝酒快了确实容易醉,不知道袁朗是从哪儿学到的。
“就你这喝法,我不懂行吗……”袁朗低低地拖长了音抱怨,像个操心的……铁路心下一滞,抿了抿唇,袁朗就爱说些让听者有心的话。
X团的李团长带了一群人,各个磨刀霍霍,好兵被挑走已成定局,酒场上怎么也不能让狡猾的死老A占了便宜。这次他们原本没想把家底都亮出来的,可铁路带个精神气十足的袁朗,小豹子一样在训练场上一番张牙舞爪,各家的兵王们都被撩得嗷嗷叫,铁路再威扬赫赫往旁边一战:“我的兵,二十二岁,集体的功就不提了,个人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军演的时候师首长那儿挂了号,陆指点了名,下个月就过去。”于是,连不是兵王的小子们都拼得快成兵王了。此时,铁路把袁朗一挡,扯开风纪扣:“今天陪首长尽兴,小袁,你当司机,待会儿负责把我拖回去。”洒脱中竟带着几分凛冽的血气。
机步旅长过来,扣着袁朗不肯放:“小袁就在这桌,我们X团还找不着个司机吗?再说大不了招待所住一晚。”
“就是!铁中校,你一个人显得我们欺负你。”团参谋长也在旁边起哄。
铁路正想说什么,没想到团长发了话:“算啦算啦,小袁我知道,什么都好,就是‘一杯倒’是吧?”说着亲切地拍了拍着袁朗肩膀:“亏了呀!孩子。”
袁朗装乖,笑盈盈地看向铁路:“首长,我们队长才亏了呢,您看他今天连个分酒的都没有。”
“他有什么亏的……”
“就是,好苗子都给他扒拉了……”
“小袁,先给首长们把酒满上。”铁路顺势给袁朗搭个架子,李团长这话说得实实在在,在军队里能喝、会喝,怎么也多几分机会,袁朗着实是吃了亏了。不过就像古人说“锥处囊中,其末立见”,从第一次看到袁朗,他就知道,袁朗的光彩谁都无法忽视。不过,这位团长消息够灵通的……
袁朗低眉顺眼换到了司机一桌吹牛套话,一边留神着主桌的白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好在,他队长还是坚持住了,稳稳站着和话多的、站不稳的道了别,只在车前忽然趔趄一步,袁朗眼疾身快扑过去稳稳扶住。
“身手不错。”铁路看着袁朗微微一笑。
袁朗翻个白眼,确定他队长真喝多了,有心扶他到后排好好休息,可开好了车门人家不理,自己开副驾驶的门径直坐了进去。
“怎么样?还好吗?”袁朗只好打开备好的温水递到铁路嘴边,铁路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坐好,眼睛却看向他,袁朗不畏不避,觉得他队长眼睛有些发红。
“啰嗦。”铁路说完又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袁朗半拥半抱给他系上安全带,又把靠背略往后放了放,队长过量的酒气随着他的呼吸拢过来,袁朗放缓了呼吸,觉得自己快被熏醉了。铁路觉得浑身燥热,又扯开了一粒扣子,酒气混杂袁朗的气息,像一团湿重的云雾,紧紧裹住他,挥不开,扯不断,也舍不得。酒桌上,袁朗还是一个话题,真是太招摇了。在队里他跟大队长数念袁朗这个毛病的时候,大队长说:“还不是跟你学的,一模一样!”他从不这么认为,袁朗不一样,不管在哪里一站,就像发着光,刚入队时就差点被二分队长抢走,大队长早提过要重点培养,上军校是必须的。是的,必须的,他也早有此意,铁路压了压翻到喉咙的不适……
袁朗降了一半车窗,清凉的晚风吹进来,铁路舒服了一些,把头偏向了车窗一侧。上军校很好,起码不会缺胳膊少腿的。酒桌上的人夸袁朗年纪轻轻军功章一把,他们可不知道袁朗身上深深浅浅的多少伤疤。最凶险的那次,带血槽的刀就扎在他前胸,铁路至今还记得那满眼刺目的鲜红,袁朗强撑着睁开眼睛虚弱地看向他,还有扑鼻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希望能坚持到基地,绝不能给袁朗留下这么丢脸的印象……
忽然,车平稳地停了下来,铁路睁开眼睛,被服务区的灯光刺得眯了一下,然后是袁朗眼睛,湿漉漉的却不容置疑。铁路深吸一口气:“不许跟着。”然后努力端着平稳的步子,到卫生间狂吐……
再出来的时候,铁路已经清醒多了,看见袁朗靠着车门,光线像是活的,在他身上画出漂亮的弧线,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看他出来,袁朗立刻从车里拿出保温杯,小心翼翼地递过来求:“好点了吗?”
铁路接过来,喝到嘴里一股怪味:“这回又是什么?”
“口服补液盐,我从医务室要的,正经东西。”他喝了,袁朗顿时眉开眼笑:“再吃点东西?白吐司。”
铁路叹口气拿了一片回到车里,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有点矫情,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混在一起,彼此什么样子没见过,袁朗什么都不避他,从小南瓜时就喜欢让他“有难同当”,一身泥一身汗地往他身上连滚带蹭……
“队长,我伤口疼……”
“队长,我心里不舒服……”
“队长,我被欺负了……”
……
现在,袁朗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絮叨:“队长,我看你们今天开了六瓶,你喝得也不比平时多,是今天酒不好?”
“以后,以后你出门还是带个能喝酒的吧……”
“这回的南瓜也不知道酒量怎么样……”
“你说军里怎么这么爱闹酒啊,酒有什么好的,又苦又辣,喝醉伤身回家还被老婆嫌弃……”
“大队长说假期也不许我回来,你能找时间看我吗……”
“我舍不得你……”
“我回来你会不会忘了我……”
铁路就静静看着他,看着他灵动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丰润的唇形……车停下来他才发现,袁朗已经把车开到了基地附近一条僻静的岔道上,四野无人,荒草丛生,袁朗回看过来,目光炽热又缠绵。
铁路觉得所有的酒精蒸腾而上,他似乎又醉了,手直接覆上袁朗的,十指紧扣在一起:“袁朗,你还会回来吗?”
袁朗楞了一下,狡黠地笑了笑,偏头凑到他耳边:“酒还没醒?”
“我问你还想不想回来?”铁路侧过头,两人的嘴唇几乎贴在一起。
“你还不信我?”袁朗沙哑着嗓子,半是抱怨半是撒娇,他从来想不到还有这样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不回。
“你拿什么让我信?”铁路的眼神也疯狂起来,解开安全带,粗糙的手指划在袁朗的脸上。
袁朗的嘴唇抖了抖,直扑了上来,毫无章法地在铁路嘴上啃了一口:“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然后他就被扣住了,铁路连亲吻都像是练习过很多次,柔软地流连过他嘴唇的每一处,然后长驱直入毫不客气地席卷了他口腔的每一寸。袁朗连呼吸都忘了,瞪着一双雾蒙蒙水淋淋的眼睛,只靠黑暗掩藏着满面的红潮。铁路轻轻擦了擦他的唇角,把人深深掩进怀里:“袁朗,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从来没这么好过。”袁朗闷在他怀里回答。
“袁朗,他们盯上你了。”铁路叹了口气,像个醉鬼一样絮絮叨叨:“你必须上军校,再好不过。可他们不想让你回来。大队长说,师部找过他,想让你回来直接到机关,其他军区都有人打听。袁朗,你太耀眼了。他们混账,不知道盯我的人多久了,我挑的,我带的,我爱的……”
袁朗紧紧搂着他队长的腰,开心得咕嘟嘟冒泡泡,满足又得意。“那又怎么样?论抢人咱们输过谁,而且我本就是老A送出去的,名正言顺。”
“离开我,你前途更好。”铁路说着,手下却更紧,不止是前途光明,袁朗至少不被自己命令一次次擦着刀尖子弹,不会缺胳膊少腿,不会有危险……只要离开。
“没有你我就不会好。”对袁朗,这像天经地义一样自然,何况,他的队长刚刚说了爱,他于是掐着他队长的背要扣个证据:“新南瓜还没到,就喜新厌旧了?你就是想趁机把我甩了,找新的。不行,我不去了……”
“说什么胡话”铁路亲昵抵着他的额头:“是不是喝醉了?”
“我就是醉了,被你熏醉了。”袁朗贴着他的脖子磨蹭:“我开不了车了,我们酒醒了再回基地。”
“袁朗……”
袁朗张口咬住他的扣子,含在嘴里。
“别吞!”铁路强硬地伸手把扣子从他嘴里抠出来,袁朗还要再抢:“我的……唔……”
铁路堵了他的嘴……
酒醒后,开车的人换成了铁路,袁朗盖着他的外衣,唇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铁路整了整自己的衬衣,对袁朗说:“以后,我们都要小心。”
袁朗睁开眼睛:“我保证,像跟你执行任务一样。”
要相守一辈子,只小心还不够,铁路发动了汽车,以后的路,需要加倍筹谋划策。
李达康人物分析
我重新找到了老李最大的特点,他是把国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去做。通俗一点,老王评论说他事业心太强。
有些人,自己的事都不去做。
大部分人,用社会身份做自己的事。(此处无褒贬意)
做事情,更改现实物质条件,总要付出精力和心血。要把事情做成就更难。
国家的事很复杂,多的是懒政的人。孙宇宙蹲完窗口大骂设计者王八蛋,但改就不必了,他知道,除非李达康坐在里面,他不会再受这个苦。至于别人受苦,与他何干?
孙是个极端的例子。大部分人是因循守旧的,可以管理的,拿工资就干活儿,但干活儿是为了拿工资。
李达康不同在于,他把工作的事,当做他自己的事,不怕麻烦,精力充沛,而且干得雷厉风行,卓有成效。
如果他...
我重新找到了老李最大的特点,他是把国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去做。通俗一点,老王评论说他事业心太强。
有些人,自己的事都不去做。
大部分人,用社会身份做自己的事。(此处无褒贬意)
做事情,更改现实物质条件,总要付出精力和心血。要把事情做成就更难。
国家的事很复杂,多的是懒政的人。孙宇宙蹲完窗口大骂设计者王八蛋,但改就不必了,他知道,除非李达康坐在里面,他不会再受这个苦。至于别人受苦,与他何干?
孙是个极端的例子。大部分人是因循守旧的,可以管理的,拿工资就干活儿,但干活儿是为了拿工资。
李达康不同在于,他把工作的事,当做他自己的事,不怕麻烦,精力充沛,而且干得雷厉风行,卓有成效。
如果他不为执政党工作,这是一个人物。因为他为执政党工作,而执政党纲领如此,所以这个人物与我们息息相关。
——积极解决群众问题,特有主观能动性。为了做好事情,大刀阔斧改革,得罪多少人也不在乎。哪怕是上官加伯乐的赵立春,是党把我培养到今天,不是你赵。所以路过看见二期工地长满荒草,大晚上也要把人拽出来施压,催促干活。
他的很多其他特点,都是从这一点延伸的。
例如,他不怕群众。因为他为群众做事。大风厂着火当晚,陈岩石拿着喇叭挤进人群,他跟着就爬下手脚架,“我要去现场!”杏枝说接待日有警察,他瞬间就毛了,接待日要警察干什么,他们怕谁啊?
例如,注重政府形象。最委屈的就是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事,结果群众不信任。因为什么?因为程度这些害群之马。气死了。
——但他也不是因为高尚而清高的人。东来也气死了,要开除程度让重新省厅录用。老李放他走,他开会说哭坟,“人家报复,合情合理吧?”能做好事情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情理呢。尽管东来的意气可能更符合观众的期待。(老李:不是窗口类服务,程度爱跟祁同伟混办公室,混去呗。)他接受我们中间有腐败,没有才怪呢!
——他只是因为自己的清白无私有些昂然的骄气。我无私,所以我一点不给想走小路的大路面子。就算事后证明误会了老王,他也一点儿不愧疚心虚的。是,尽管我伤害了你,但我是正确的!你要最大限度理解我,我是警告你不要走小路,又不是逼你走小路。如果所有官员都像我这样,那真是一个美好的人间。
可惜家庭里,他最亲密的妻子不理解他。他的妻子是一个认为用社会身份做自己的事理所应当的人。你的身份是党员干部?别唱高调。项目给谁不是给,你不给就是人品不行。(此处刘新建很有同感。)
婚姻不谐,这可能也是塑造老李美强惨的一部分吧。
但老李偏偏又在此刻透露出温情。这是为他付出很大牺牲的妻子。所以他最后送她去机场。
尽管事后他反复申明是被欧阳忽悠了,她最后让我送她去机场我能不送吗?
重看。他知道欧阳有问题!东来在办公室提示过他跟欧阳菁当断则断,提示这一点之前说省检关注蔡成功是因为一个重要举报。老李已经意识到这个举报和自己有关,所以让东来不要再直接和他汇报蔡相关。沙瑞金在林城湖畔明示,老李自己直接说了她违法乱纪跟我无关。甚至就在离婚前一天晚上,老王还告诉了他有两个省检的工作人员去了欧阳银行。离家之前,老李甚至直接察觉出了欧阳的紧张急迫。
他还是送了。
心硬了一辈子,还是软了。
他是一个人。
宝贵的人。
【沙李】妙控文学
刚才钻到男人怀里跟男人撒娇,哥哥资助我一个光明峰三期吧,我好想要,嘤嘤嘤。男人正襟危坐详细询问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要上三期。一期二期招商情况怎么样,资金回流怎么样,三期投资前景如何,包括回报率,政策扶持,同类竞争他都问了一个便。
一听他问的这么详细,我可就不支支吾吾的了,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紧跟着一个滑铲从书桌上把项目书拖过来甩到了他面前,我摁着他的后脖颈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提出来我可以改,但字你早晚都得签!
他被我生闷气的样子逗笑了,大手挠着我的下巴哄我开心。我好舒服,我立刻发出嘤咛的声音仰头享受起来,男人贴着我耳边轻声说,小乖宝,我们不搞光明峰三期了好不好,以后有更合适的项目我们可...
刚才钻到男人怀里跟男人撒娇,哥哥资助我一个光明峰三期吧,我好想要,嘤嘤嘤。男人正襟危坐详细询问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要上三期。一期二期招商情况怎么样,资金回流怎么样,三期投资前景如何,包括回报率,政策扶持,同类竞争他都问了一个便。
一听他问的这么详细,我可就不支支吾吾的了,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紧跟着一个滑铲从书桌上把项目书拖过来甩到了他面前,我摁着他的后脖颈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提出来我可以改,但字你早晚都得签!
他被我生闷气的样子逗笑了,大手挠着我的下巴哄我开心。我好舒服,我立刻发出嘤咛的声音仰头享受起来,男人贴着我耳边轻声说,小乖宝,我们不搞光明峰三期了好不好,以后有更合适的项目我们可以再做决定。
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我开心的点了点头,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服务。
男人又问“小乖宝是不是达康?达康是不是小乖宝?”我整个人都酥了赶紧点点头,突然警惕起来一把扒拉开他的手,“沙瑞金,你别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签上字儿!我还等着用呢!”
赤琴多香啊,床上搞的昏天黑地没有黑衣组织和fbi只有赤井秀一和黑泽阵。下了床就不一样了,衣服一穿黑泽阵就是琴酒,琴酒怎么会和赤井秀一谈情说爱呢,琴酒看到赤井秀一只会掏枪架炮。
后来琴酒把赤井秀一搞死了,亲眼看着他死的透透的。琴酒没了宿敌黑泽阵没了男朋友
赤井秀一死后黑泽阵认识了冲矢昂,他在酒吧里干坐着,别人搭讪他看都不看一眼,冲矢昂搭话时看他长得不错,瞥了一眼说我男朋友死了
冲矢昂说虽然对不起你男朋友但我觉得我运气不错。黑泽阵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但和他口味
打了一炮黑泽阵就知道他是赤井秀一了,脸可以易容寄巴不能啊,但黑泽阵也懒得管他,他现在又不是琴酒,他爽了就赚了,所以他也没问冲矢昴为...
赤琴多香啊,床上搞的昏天黑地没有黑衣组织和fbi只有赤井秀一和黑泽阵。下了床就不一样了,衣服一穿黑泽阵就是琴酒,琴酒怎么会和赤井秀一谈情说爱呢,琴酒看到赤井秀一只会掏枪架炮。
后来琴酒把赤井秀一搞死了,亲眼看着他死的透透的。琴酒没了宿敌黑泽阵没了男朋友
赤井秀一死后黑泽阵认识了冲矢昂,他在酒吧里干坐着,别人搭讪他看都不看一眼,冲矢昂搭话时看他长得不错,瞥了一眼说我男朋友死了
冲矢昂说虽然对不起你男朋友但我觉得我运气不错。黑泽阵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但和他口味
打了一炮黑泽阵就知道他是赤井秀一了,脸可以易容寄巴不能啊,但黑泽阵也懒得管他,他现在又不是琴酒,他爽了就赚了,所以他也没问冲矢昴为什么打个炮什么衣服都不脱,就说把皮带抽了再来一遍,皮带卡扣又冰又硬,硌腿
后来贝尔摩德说雪莉死了,波本亲眼看见她自己走进了放满炸弹的车厢被炸成了碎片,炸弹数量很多,整个车厢都四分五裂了所以尸体是找不回来了。琴酒给组织请了长假,歇他妈的。
刚开始是在安全屋,但没待几天就腻了,外卖吃来吃去都是那几家,想吃土豆炖肉了。睡了一觉想起来冲矢昴之前说过他会做饭,起床收拾了点东西就拉着箱子去了冲矢昴家,也就是工藤宅
进门前琴酒看着工藤宅的门牌想起了工藤新一,他觉得赤井秀一住在工藤新一家里一定有问题但黑泽阵说去他妈的工藤新一,老子在休假,老子要去找新男朋友快活。
冲矢昂一开门就被黑泽阵的箱子扔了一脸,来者毫不客气的走进来说我要吃土豆炖肉。冲矢昂懵逼但听话,做了一大锅。本意是两人份的但刷完锅走出来已经被黑泽阵炫到底了。
冲矢昂等外卖的时候就问黑泽阵怎么带着行李跑过来,黑泽阵说他被公司停职了在家歇业中。冲矢昂只能嗯嗯嗯。表面。。。心里???
黑泽阵一待就待了半个月,冲矢昂已经完全习惯了和黑泽阵同居生活,毕竟当时在组织潜伏时就和琴酒同住过一段时间。但除了他以外的人都不习惯
偶尔回来一次拿资料的有希子看到浴室多出一瓶高档昂贵的发膜而且明显有最近才被用过的痕迹,八卦本性上头不禁调侃赤井秀一的女朋友好会保养,下次见面送她什么护肤产品做见面礼比较好呢
赤井秀一说他应该会喜欢怯疤产品,他脸上有一条好长的疤。有希子一听吓了一跳,说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给她选产品,女孩子脸上可不能有疤。回去后没几天就寄过来了好多护肤产品,包装上印着花里胡哨的法文,包裹里还有有希子贴心为可能看不懂法语的“女孩子”准备的使用方法和步骤
这些高端产品最后也没到黑泽阵手里,赤井秀一全都给藏起来了,琴酒和黑泽阵可能不喜欢那道疤,但他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黑泽阵是开车来的,住下来以后他的车就一直放在庭院里不闻不问,赤井秀一浇花时顺手帮他洗过一次车,他蛮怀念这辆车的,毕竟他的爱车陪他一起死在山上了
住在隔壁的灰原哀刚开始只是看到庭院里多了一辆车,看不清车牌和型号,以为是冲矢昂买了新车,直到某次和少年侦探团一起去找冲矢昂时走进庭院,刻在dna里的型号和车牌直接把灰原哀吓得心脏骤停,只想扭头就跑。但没跑成,被少年侦探团推拉着进了工藤宅
站在工藤宅的餐厅灰原哀就觉得命不久矣天要亡我。少年侦探团不知道这屋里可能住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还乐呵呵的跟冲矢昂要咖喱饭,分享博士的冷笑话猜谜
黑泽阵从楼上下来时灰原哀是感受得到的,但她被吓得浑身僵直,她开始在心里给自己默念悼词,爸爸妈妈姐姐我来找你们了,再见了少年侦探团下辈子还跟你们做朋友balabala。然后黑泽阵就那么从她旁边路过了,跟冲矢昂要早餐,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直接回到楼上看都没看这群小孩子。
步美和元太问冲矢昂他是谁,冲矢昂说是借住的朋友。莫名其妙的从琴酒手里逃脱的灰原哀回去以后连夜搬到了步美家,并给柯南发消息,工藤新一你家被偷了。
收到短信后莫名其妙的柯南深夜回家想问赤井秀一什么情况,刚进庭院就看到了同样也刻在他dna里的车型和车牌,扭头撒腿就跑
赤井秀一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叛变了
【沙李】退休畅想
李达康干了两届京州市委书记终于走上省长岗位的时候,汉东的书记还是姓沙。
无他,沙书记不想升了。沙书记在省委全体会议上发言,情深意长,在汉东干了四年,对汉东有感情啊,放不下这片土地,愿意把余生热血都奉献在汉江之东。
与会众人热烈鼓掌。
李达康也鼓掌,心里想,要是我,我也不去北京。
卷中自有卷中王,天降猛男们的竞争多么激烈,沙瑞金这几年在汉东正本清源,风气上去了,咳,经济就有点儿掉……
中央对各省份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有的是种主粮,有的是保边疆,有的是搞经济。巧了,汉东的任务是经济强,经济不太好,就不太给瑞金同志的履历增光,在金字塔尖儿尖儿上的竞争力就差了点儿。
这样的情况下,去北京磕磕...
李达康干了两届京州市委书记终于走上省长岗位的时候,汉东的书记还是姓沙。
无他,沙书记不想升了。沙书记在省委全体会议上发言,情深意长,在汉东干了四年,对汉东有感情啊,放不下这片土地,愿意把余生热血都奉献在汉江之东。
与会众人热烈鼓掌。
李达康也鼓掌,心里想,要是我,我也不去北京。
卷中自有卷中王,天降猛男们的竞争多么激烈,沙瑞金这几年在汉东正本清源,风气上去了,咳,经济就有点儿掉……
中央对各省份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有的是种主粮,有的是保边疆,有的是搞经济。巧了,汉东的任务是经济强,经济不太好,就不太给瑞金同志的履历增光,在金字塔尖儿尖儿上的竞争力就差了点儿。
这样的情况下,去北京磕磕巴巴踉踉跄跄地卷起来,还不如在汉东舒舒坦坦当个山大王!呸,不严谨了,还不如在汉东再接再厉勇创新高,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嘛。
汉东二号首长对一号还是比较满意的。
共事几年,各自的脾气、手腕、行事风格都了解磨合得差不多了,沙瑞金不是个有私心的班长,李达康也不是个庸碌俗气的搭档。沙李配终于成真三月之后,从沙李两人,到省直以下,都感到了和谐婚姻带来的愉悦舒爽的汉东氛围。
沙李配赛高!
沙书记掌舵,李省长搞钱,年终奖犹如芝麻开门节节高!财政有钱了,磨刀霍霍向福报就有底气了。再加上沙书记已经以掉GDP的惨痛代价,辛辛苦苦把汉江的水都淘过了三遍,能者上庸者下,把整个汉东的组织整顿得如丝般顺滑。
这么好的发展基础打下来,李省长指哪儿打哪儿,打哪儿响哪儿,整个汉东的人均收入翻着番儿得涨。厚积薄发,沙李配结婚四年,全国十大经济强市,汉东以一省之力占了四个!!
全国瞩目。
最大的那个局,老李成了候补,老沙候补转正。
全国人民瞩目。
汉东,工资又高,又没福报,空气又好,风气又正。全国各省出各种政策抢人才的时候,唯独汉东懒洋洋的,以澄清的水,芳香的花,喜迎八方来客。
略略略,没听说过只有我们老李挖别人墙角,你们还想跟老李挥锄头?
全汉东亲热地管省长叫老李,管书记叫老沙。这就是民心!这就是人望!坊间戏称为老李老沙“天仙配”!珠联璧合天下无敌!!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凡事物处在上升的势头,那真跟玄学似的,好事儿一件连一件。汉东省也是如此,高校出成果,企业扛美帝,连汉东省春节晚会都碾压了全国同行!
老沙老李今年有空,联袂观看了直播的汉东元宵晚会,主持人介绍他们出席的语气欢快又激动,侧幕候场的相声演员都跟着热烈鼓掌,实时弹幕刷得看不清人脸。
这日子多快活儿,何必再去北京卷呢。
两人都对组织表达了差不多的意见,就在一届沙李配之后,再来半届,一直干到退休。
算着他俩该调换工作,时刻准备哄抢的各省人民扼腕叹息。
李达康摸摸已经必须要按时往黑里染的头发,承认自己的确是不如以前能熬,再前进还能前进到哪儿呢?在汉东站好最后一班岗,二线也不待了,快乐退休,一辈子也是神武走一回。
老李有次会议间隙吃工作餐,跟老同事们聊起退休,眉飞色舞,畅谈未来。等我以后退休了,我就跟领导们说谢谢多年培养。然后把他们全删了!
一桌人都哄笑起来,属沙瑞金笑得最大声。
李达康三月生日,春暖花开,沙瑞金九月生日,秋风飒飒。
李达康比沙瑞金小五岁,按级别规定又比他早五年退休。
总结,春暖花开的日子李省长光荣退休,老沙还得熬到秋后。
老李退休第一天,同事们发现他当初说的话是真的。
散了没有李达康还怪不习惯的会,大家拿过手机一看,达康的消息,达康给我发消息了,老李也给你发消息了?
就沙瑞金没收到。
老书记瞪着秘书,你确定我手机没有滴滴?是不是坏了?
秘书苦着脸,你搭档真没有给你发,您自己看看,可不是我蒙蔽圣听。
大家低头看手机,沙瑞金在一旁掐着腰生气。
李达康微信消息云:“谢谢同志们多年的支持和包容,汉江长,玫瑰香,莫相送。”
是条群发短信。
新省长反复摆弄了一下手机,犹疑着说,你们试着回一下消息?
回了。
没回成。
被人家删了好友。
唯一没有被群发群删的沙书记哈哈大笑。
“同志们”:……
沙瑞金志得意满,款款拿过自己的手机,大包大揽:“这个达康,怎么能这么做呢。我批评他!”
低头手写ing。
被感谢之后删掉的同志们也不走,就瞅着他发消息。
沙瑞金写完按发送,等了一会儿达康没回,没回就算了,他抬头一看,咋都瞅着他?
也是意料之中,大家扫兴地散了。
中午的时候沙瑞金才收到李达康的回复:“谢谢领导多年的支持和包容,汉江长,玫瑰香,再相见。”
沙瑞金没有任何危机感,开开心心回了个笑脸。
笑脸前冒出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李达康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沙李配的沙瑞金,心里茫然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沙李·澄金
沙瑞金高升入京的调令下来,李达康喜上眉梢。
倒不是迫不及待要赶老班长走,全汉东作证,沙李配的这届班子是又团结又精干的一届班子,全国数得上的党政大和谐!
沙书记一朝高升,李省长是替他高兴啊。李达康和沙瑞金在公私两方面关系都不错,两人一对孤寡,互相串个门蹭顿饭是常有的。
太快了,才三年!
沙瑞金抵达他忠诚的汉东省会才过了三年,他来时李达康还是市委书记,他走时李达康接他的岗,一蹦成了省委书记!
太快了!
要不说汉东养人呢!
沙瑞金皱着眉,看着号称来帮自己搬家,实则快乐地瘫在沙发上吹茶的李达康:“我要走就这么高兴,啊,达康书记。”
“书记”两个字咬得重,李达康一激灵,连忙放下茶杯,赔笑...
沙瑞金高升入京的调令下来,李达康喜上眉梢。
倒不是迫不及待要赶老班长走,全汉东作证,沙李配的这届班子是又团结又精干的一届班子,全国数得上的党政大和谐!
沙书记一朝高升,李省长是替他高兴啊。李达康和沙瑞金在公私两方面关系都不错,两人一对孤寡,互相串个门蹭顿饭是常有的。
太快了,才三年!
沙瑞金抵达他忠诚的汉东省会才过了三年,他来时李达康还是市委书记,他走时李达康接他的岗,一蹦成了省委书记!
太快了!
要不说汉东养人呢!
沙瑞金皱着眉,看着号称来帮自己搬家,实则快乐地瘫在沙发上吹茶的李达康:“我要走就这么高兴,啊,达康书记。”
“书记”两个字咬得重,李达康一激灵,连忙放下茶杯,赔笑道:“你去北京我替你高兴啊,不要说我了,全汉东都高兴啊。”以后咱汉东指望你的时候多着呢。
沙瑞金看着从里到外冒着喜气的人,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委婉暗示:“我这一走,沙李配就拆了……”
“啊。”李达康点头,不然呢。
沙瑞金瞪大眼睛瞅搭档,李达康不知所觉莫名其妙,努力认真回望。
两人大眼瞪小眼间,沙瑞金开始怀疑曾经的那一晚上是自己的幻觉。他本以为李达康来送自己,不搞生离死别,最起码得依依不舍吧,好家伙,门一开,达康书记喜气洋洋!
他有心说一声再见,就此了结。心中又有一点小火苗,扑棱扑棱地烧了这么久,实在不舍得,无疾而终。
“达康啊,”沙瑞金先开了口,“我真是有些舍不得汉东。”
李达康连忙跟上:“是啊,汉东……”
“你陪我在汉东转一转吧。”沙瑞金一锤定音。
领导兴致真高啊!
李达康一边打电话临时调整晚上的安排,一边觉着自己可能的确低估了沙瑞金对汉东的感情。
临走前一夜还要坐高铁去月牙湖划船!
临时起意的行程,俩人连警卫秘书都没带,李达康亲自给吕州打电话,电话刚通,就被邻座拦住了。
沙瑞金听见他喊人才知道这是给吕州方面打的,“不要惊动地方了,就咱们两个去转一转。”
李达康捂住话筒,简洁地反驳了沙书记的指示,“晚上月牙湖不对外开放。”
吕州市长等在高铁站,遵照李书记“留下月牙湖,什么安排都不要”的指示,一条游船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没敢让前来谈心的大领导穿黄色的马甲,足足往后座塞了四个游泳圈。沿湖的照明已经全部打开,满目光明辉煌,月牙湖在辉煌中一闪一闪,漫着柔情的波光。
给游客开的船动力不敢高,沙瑞金坐在驾驶位一踩油门,游船慢悠悠的往湖心晃去了。
正是农历初七,中天露出一泓娇俏的白白月牙,带着水汽的夏日晚风抚过耳畔,李达康和老班长一道游湖,聊聊风花雪月,聊聊湖心岛的杂草萧然,真有宠辱偕忘之感。
李达康连心中挥之不去的莫名其妙感都淡忘了,不就是被拉着坐高铁在吕州看月牙湖嘛——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沙瑞金可不是这么想的,沙瑞金今天叫开月牙湖公园的大门是要了结自己的终身大事!他明天上午的飞机,坐在老搭档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倒计时。
“达康,你还记得那次财富峰会吗?”
“哪次?”
“……咱俩在海滩上散步那次。”
沙瑞金不似寻常的目光惊醒了李达康,已经选择性遗忘的那个尴尬社死的晚上在脑海中闪了一下,李达康一瞬间失去了语言系统,想说呵呵而不能。
沙瑞金已经确定对方想起来了:“那夜我第一反应拒绝了你……”
“啥傻傻沙书记!”
李达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已经全明白了When、Where、Who这三个终极问题,敢情你把我忽悠出一百公里就想跟我说这?!
那夜沙瑞金的确是拒绝了他,他那时候和沙瑞金的关系实在是蜜里调油,以至于想进一步搭伙过日子而不能之后竟然也不觉得多难为情,打个哈哈就过去了。老李良心一点都不痛地继续蹿沙瑞金办公室蹭茶,熟练地瘫在沙瑞金家的沙发上。
一个班子的书记和省长,就像夫妻。互相维护,不能彼此拆台,哪怕有时候这个疼疼老大,那个疼疼幺子,也要把关爱匀些给对方偏爱的孩子。——这也是沙瑞金和李达康经常凑一块吃晚饭的原因之一,哪个市私下要来抱大腿哭,好啊,来吧,省委省政府一起听!
汤武偶相逢、风虎云龙!
书记管组织建设,省长搞经济,两人负责的工作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就是整个汉东的蒸蒸日上,连大老板都夸过汉东这届班子是团结的班子。
——这也是两人飞升的缘由所在。事实证明了,瑞金同志圆满完成了在汉东的任务,达康同志也是能打配合的改革良将、能主持一个大省工作的帅才!
老李:都进北京了你还能想起这点屁事儿来?
可对上沙瑞金的目光,李达康又实在不好说这是“屁事儿”,老搭档把心里最深最柔软的地方展露给自己看,达康同志虽然素有不解风情的名声,对曾经表白过的人还是报以了最大的包容。
李达康干巴巴地咳了一声,“你继续……”
沙瑞金试探着握住对象的手:“我那天,懵了,所以下意识地拒绝了你。”
艹,能不提这事儿吗。李达康压着嘴边的脏话,把右手压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示意他快点说完。沙瑞金自从意识到自己并不想拒绝之后就反复设想过如何和表白被拒的人解释,七八版的草稿拼在一起,从心路历程说到未来畅想。
李达康听得走神,终于等到了尾声,“今天,换我来问你,你愿意吗?”
李达康毫不犹豫:“我愿意啊。”
他答应得这么利落响亮,沙瑞金还有些不敢信,再次认证求证:“你知道你答应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年敢问你今天就敢应你!”李达康一言定终身。
行了别废话了,湖上怪冷的,李达康攥紧预定老伴的手吸取热量,“今晚回京州吗?”
“……回吧。”
小船自由自在飘荡了一会儿,终于得到了转向的命令和动力。船上人说,“以后我在北京,你在汉东。”
“嗯,挺近的。”
李省长一年跑八百趟北京,李书记如今还挂了候补的衔儿。
吕州不久后收到了一笔专项拨款,李书记让把月牙湖湖心岛收拾收拾,在岛上建了座亭子,题名“澄金亭”。
后来沙书记在大会上讲话,将实现小康社会后的第一步工程取名为“达康工程”。
——
从此我也是写过沙李的人了!(咦)
复健成功,七夕快乐~
表白都能成功!
【莫三鼻】三哥烧烤
开个烧烤店这件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偶然性在于三哥曾经想过的职业包括而不限于纹身师,调酒师,搏击教练,救援队员,还有过一阵子认真了解过墓葬文化和赶尸人。开个烧烤店这件事,听上去过于生活从而不那么"三哥"。
必然性在于烧烤是三哥手下能做出来的,唯一的,小文吃完比吃之前更快乐的东西——哦对,还有泡面。不过三哥泡面也没什么花头,最多多卧两个蛋再加根肠,算不得完全是三哥做出来的。
三哥的地方大,院子里摆个铁架,冰柜里冻点材料,晚上想吃了随时能串两把,还没有吃完了洗餐具的烦恼。想喝酒了,火先不灭,等小文吃完去睡了,喊上两个邻居搞上几串羊腰子来个第二轮。夏天,整点冰啤,日子就过得很舒...
开个烧烤店这件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偶然性在于三哥曾经想过的职业包括而不限于纹身师,调酒师,搏击教练,救援队员,还有过一阵子认真了解过墓葬文化和赶尸人。开个烧烤店这件事,听上去过于生活从而不那么"三哥"。
必然性在于烧烤是三哥手下能做出来的,唯一的,小文吃完比吃之前更快乐的东西——哦对,还有泡面。不过三哥泡面也没什么花头,最多多卧两个蛋再加根肠,算不得完全是三哥做出来的。
三哥的地方大,院子里摆个铁架,冰柜里冻点材料,晚上想吃了随时能串两把,还没有吃完了洗餐具的烦恼。想喝酒了,火先不灭,等小文吃完去睡了,喊上两个邻居搞上几串羊腰子来个第二轮。夏天,整点冰啤,日子就过得很舒适了。
只有一点不那么好。由于三哥在自家院子里烧烤,门口的标识是那样显眼而烧烤的味道又是那样远扬。"运死人的那家晚上有烧烤吃"很快就演变成啊"运死人的那家晚上烧人吃"。以讹传讹,马上能给变成孙二娘的包子店一类传说。
恰逢巷子最口上那个邻居搬走和儿子住,这里房子老,租出去也没多少人有意向,又有老吃三哥家烤串儿的情分,索性手一挥,先给三哥用个半年。说好了,等他烧烤店做出来,自己要成为长年免单客户,vvvip001的那种。
三哥心成想还半年,我能开个三个月倒闭的店你信不信。但免费房子,不用白不用。又从人家倒闭的大牌档用打折价拉回来一批椅子,把烧烤炉子和冰柜往这里一挪就算个店面。店面的名字也够直截了当,"三哥烧烤",信息全在上面。牌子做得小,往铁门后面一挂,走快了直接看不到。
牌子挂出来,小文都看不下去,跃跃欲试着说她会写,她要写个好名字给三哥。
三哥见她回里屋折腾了半天,半天拿出来两张她画板报的纸,拼在一起,水彩笔红红绿绿写了个“一把烧“。还撺掇着要三哥给贴门上去。三哥给她连着好几声“去去去“。
三哥就当个副业,换个场地给自己和小文做夜宵罢了。没想到,晚上一开火,香味儿从巷子口一直飘进去,勾得一群夜猫子出来觅食。第一天没经验,直接把三哥自己家的冰箱都吃空了。三哥看在都邻里邻居的份儿上,勤勤恳恳烤了一晚上串儿,当天就不想干。
第二天爬起来一算,昨晚上的收入让他先怀疑自己算数再怀疑计算器,最后怀疑这群邻居昨晚中了什么蛊。第二天晚上照旧火爆,他开始还想着,等邻居这阵热情过去了应该就算了账,这个想法在他见到骑车一公里过来吃的小情侣的时候宣告破裂。
小文想法多,自己平时在点外卖,现在成天嚷嚷着让三哥把烧烤店挂上网,还说要让自己同学也来点。三哥觉得她就是想在同学面前嘚瑟,但是又很得意于自己有事情好让小文在同学前嘚瑟,折腾了小半个下午,自己知道的几个软件全上传了资料。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变化的。
其中一个软件支持到店打卡,拍照点评。还可以看到星星到底有几颗。三哥知道,但是他从不在意。开玩笑,他莫三鼻的店靠的是顾客好评吗?他那帮子顾客都成灰了,阎王爷面前说不定能说一声莫三鼻手艺好。没打算往这方面努力也丝毫不准备收敛自己一以贯之的顾客我送你见见上帝的态度,关于三哥的店的评价,开始可以说是相当惨烈了。
“我就问了句老板有没有湿纸巾啊。那个一看就很凶的老板,果然很凶,说老子他妈的擦汗的纸你要不要。他妈老子在后面忙得一头火你还问老子要什么屁湿纸巾。(原文复述,毫无添加)”
“店家回复:老子当时一句话少说有三个他妈的,不然不可能咽他妈的这个气,你他妈的给老子写哪里去了?”
“量大,价格便宜,但是就是苍蝇馆子,味道很重,回家狂喝水,不建议去。”
“店家回复:你他妈的钱多值钱啊,一分钱你要买头猪回来吃。吃得满嘴流油的是你转头说口味重的人还是你,怎么,就怪地球容纳你这么个人呗?”
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三哥发展出网络代骂的副业。
好几天之后,破天荒的一次五星好评。
“谢谢店主!谁说店主凶的!明明很man很好!是很可靠的店主!我在他店里被两个小混混缠上,吓得都快哭了,他过来,扯着两人的头往中间一撞。那个声音哦,闷脆,跟瓜似的。那两个小流氓看到他,脸都吓白了,酒也不上头了,一口一个三哥我错了。原来他还真被人叫三哥(嘻嘻),他让那两个小流氓给我买单,还专门给我送到亮堂的地方,看我上了朋友车才放心走。店主真的好人!大好人!店里的烧烤又好吃又便宜!店主一定是来做慈善献爱心的!之后夜宵去他家,满满的安全感有木有!嘻嘻,放一张店主男人味爆表的照片,偷拍的,嘻嘻嘻。”
“店家回复:.........小事,打个商量,照片能删不?咱们不靠脸吃饭。”
“顾客回评:明明可以靠脸偏偏要靠手艺!好的我立刻删除,给没看到的朋友们说一声,店家长得绝绝子!又man又man还好看!想看的可以去三哥烧烤哦,不说了,我去了!”
“店家回复:........你开心就好。”
“我为什么觉得我有点嗑到?江湖大哥和他救下的小白花之类。”
“这个店主厉害的!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手艺好看,我是说,菜很man。”
“等你回来打卡!”
“友友们我回来了!我决定——明天还要去嘻嘻嘻。没有啦也没有怎么好看,你们别去,真的。我是为了吃烧烤才去的!”
这是一个开始了就很难停下来的循环,先是一群妹子过来了,接着一群小伙子知道这里妹子聚集于是过来了,接着又是一群妹子知道这里小伙子聚集于是过来了。
三哥烧烤,年轻人晚上打卡新地点。
“店主评价:不是,我就开个店给我家自己吃的!你们能别来了不!我现在天天串串儿!我要休息!”
“回复:店主家里自己都吃,怪不得,我就说食材干净呢!”
“店主评价:别来了别来了,我踏马房子都是问邻居借的,租金都没给,我踏马就想搞一两个月玩玩!”
“回复:店主要给不起租金了!友友们,支持一波!不能让这么man这么好的店开不下去!”
“店主评价:我说,我搞殡葬的你们懂不懂?不吉利的!”
“回复:论店主为了不上班都能做出什么事。”
“回复:白天烧人晚上烤串儿?哇!靠!这也太酷了吧!你最好是说真话哦!”
“回复:每当九点才下班的时候,我总要来这里,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我想到,他白天还有一份工作,他曾经是江湖老大,他明明可以靠富婆吃饭,而他!还在努力!所以,我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努力呢!”
三哥:累了,这些评论,都烧了吧。还是小文的店名儿起得好啊。
破局
*左秋明x林楠笙
大概是左秋明陷入林楠笙死亡的无尽轮回,最终想到破解之法的一个脑洞
左秋明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见林楠笙奄奄一息地被送到自己面前。他整个人没有血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皮肤下青紫的血管纤毫毕现。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楠笙的时候,左秋明眼前发昏。医生说他的情况很危险,手术过程中心脏都差点停跳,能不能活过来只能看天意。左秋明想起林楠笙跟他说的准备以死报国,竟一语成谶。他就是害怕这种可能性,才在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林楠笙一定好好活着,结果还是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左秋明日夜守候在林楠笙床前,为他换药,擦拭。林楠笙依旧昏迷不醒,烧发了又退,退了又...
*左秋明x林楠笙
大概是左秋明陷入林楠笙死亡的无尽轮回,最终想到破解之法的一个脑洞
左秋明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见林楠笙奄奄一息地被送到自己面前。他整个人没有血色,苍白得几乎透明,皮肤下青紫的血管纤毫毕现。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楠笙的时候,左秋明眼前发昏。医生说他的情况很危险,手术过程中心脏都差点停跳,能不能活过来只能看天意。左秋明想起林楠笙跟他说的准备以死报国,竟一语成谶。他就是害怕这种可能性,才在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林楠笙一定好好活着,结果还是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左秋明日夜守候在林楠笙床前,为他换药,擦拭。林楠笙依旧昏迷不醒,烧发了又退,退了又发,短短几天整个人瘦成一把骨头,脸颊迅速凹陷下去。查房的医生摇摇头,说估计是救不回来了。左秋明握着林楠笙的手一夜未眠。快要撑不住睡着时,林楠笙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微微抽动,左秋明立即清醒,凑到林楠笙脸旁。
林楠笙睫毛轻颤,眼珠来回滚动。手术后的第四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左秋明把林楠笙送到了日本陆军医院,希望他得到最好的治疗。可林楠笙却无法忍受每天和在这里休养的日本军官谈论如何攻占自己的国家,如何残杀自己的同胞。他哀求左秋明让他出院,说在这里待着还不如去死。左秋明只好给他开了出院证明,给他租下一间公寓。林楠笙歇了几天,连路都还走不了几步,就要左秋明赶紧给他任务,说每天看着这些日本人在外面肆无忌惮,他却被困在这屋子里,什么也做不了。
左秋明理解他的焦虑与痛苦,但知道他的身体还远远不能承受任何一项任务。即便养好了,也会留下终生的后遗症。这些他都没告诉林楠笙,只是推脱着说,自己已经向站长说明了,请他再等等。
林楠笙抱着左秋明给他的一点希冀,苦苦地等了一天又一天,任务没有来,日军发动战争、袭击各地的新闻却如雪花纷沓而至。
林楠笙再也等不下去,红着眼圈和他说,秋明,同学,给我一个最简单的任务,我求求你了。
我求求你了。
左秋明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交给他广州的军情资料,让他写一份分析报告。
他说,楠笙,这个任务很重要,可以救很多同胞的命。
林楠笙拿过皮包的手有些颤抖,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好。
他和林楠笙约定好在在咖啡馆交接写好的报告。当左秋明抵达店门口时,发现了远处盯梢的日军。为了不暴露,他没有进咖啡馆,结果日军将馆里的人全部带到军政厅审问,林楠笙一去不回。
那一夜很难熬,左秋明辗转反侧,睁眼直至天明。第二天,左秋明在报纸上瞥见角落里的认尸报告,照片上赫然是瘦弱的林楠笙。香港站让他寄一笔钱给善堂处理后事,他却偷偷将林楠笙的尸体接了回来。
林楠笙手腕上有受过电刑的烧灼痕迹。他还活着,证明林楠笙什么也没说,只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左秋明将林楠笙埋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然后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公寓,在接连不断的噩梦里冷汗涔涔。他在梦里看见林楠笙被吊在刑架上被电得浑身抽搐,痛极惨叫,也梦见林楠笙躺在自己的怀里,急切地要对他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嘴里冒出汩汩鲜血,然后掉出了半截舌头。
左秋明被吓醒,不敢再睡。直至太阳完全升起,他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来到站里,却被通知上海的顾慎言副站长将一个人送来了香港治疗。这一切跟林楠笙来的那天太像了,左秋明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他来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熟悉的脸庞,听到他微弱却真实的心跳。
他不知道林楠笙是怎么活过来的,但这一点也不重要。如果这也是梦,请让他永远不要醒来。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左秋明这一次推迟了见面的时间,更换了街头的地点,结果日军在暗巷里围堵他的时候,暗地里跟着的林楠笙把腿部中枪的他藏在垃圾箱里,引走了追兵,中枪而亡。
然后他再一次在噩梦里醒来,听到了林楠笙被送来香港的消息。
左秋明意识到,他可能遇上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他被困在一段被截取的时间内,在这里,林楠笙不断地死亡,再复活,循环往复,永无尽头。从林楠笙在医院醒来,到他死去,中间有无数的环节。究竟是哪个环节可以避免这必死的结局?左秋明不知道,他只能一个一个地去尝试。
第三世,他强硬地将林楠笙留在医院,结果林楠笙刺杀日本军官时在扭打中一同坠楼。第四世,他没把写分析报告的任务交给林楠笙,林楠笙却在去海边见他的路上碰上了突袭抓捕共产党的日军,被流弹击中。第五世,第六世......无论左秋明如何努力,林楠笙的死亡时间只会提前或推后,结局却是一样的。
左秋明咒骂命运,为何用林楠笙的死亡反复折磨自己,让他一遍又一遍体验痛彻心扉的感觉。
上一世他终于发了疯,将林楠笙反锁在公寓里。林楠笙忍了一个星期,和他大吵一架,当夜就将窗帘剪成细条结成绳子,从三楼的窗户爬了出去,结果跳下来时突然发病,晕倒在马路上。好在自己回来得及时,凌晨时分街上没什么人,日军也还没巡逻到这一片地方,没人发现只穿着睡衣昏迷过去的林楠笙。
林楠笙悠悠转醒时,发现自己的的手被用领带绑在床头。
“你想跑到哪里去?啊?”
左秋明的面孔因愤怒而扭曲可怖。他在楼下发现林楠笙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林楠笙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死在自己面前。他恨林楠笙的倔强与不受掌控,更恨自己在既定命运前的渺小和无力。
“说话!”
后面走微博:橘子存放点二号机
非典型吃醋(下)
OOC!!!
深夜。
麦考夫从深睡眠状态到一把掏出枕头下的枪用了0.73秒——接着他动作一顿。
“Mycroft,这么慢足够让我把你只有脂肪保护的脆弱脖颈扭断七八次。”
……又是翻窗进来的夏洛克。
高度戒备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困意的浪潮随后卷土重来——拜那些脑组织归类于厨余垃圾的大臣们所赐,这个星期麦考夫的睡眠加起来不到八小时。
麦考夫反手把枪塞回枕头下,拉上被子,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平常他当然不会做这么徒劳的事,但是看在上帝圣母玛利亚的份上!他现在只想和床上三件套融为一体、永不分离,就像三明治里粘腻难以去除的蔓越莓果酱:
“下次试试钥匙,Sherlock……上面没下毒...
OOC!!!
深夜。
麦考夫从深睡眠状态到一把掏出枕头下的枪用了0.73秒——接着他动作一顿。
“Mycroft,这么慢足够让我把你只有脂肪保护的脆弱脖颈扭断七八次。”
……又是翻窗进来的夏洛克。
高度戒备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困意的浪潮随后卷土重来——拜那些脑组织归类于厨余垃圾的大臣们所赐,这个星期麦考夫的睡眠加起来不到八小时。
麦考夫反手把枪塞回枕头下,拉上被子,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平常他当然不会做这么徒劳的事,但是看在上帝圣母玛利亚的份上!他现在只想和床上三件套融为一体、永不分离,就像三明治里粘腻难以去除的蔓越莓果酱:
“下次试试钥匙,Sherlock……上面没下毒,目前还没。”
接着他感到有一只罪恶之手正在拉扯他的被子,企图把他拽出纯棉的温柔乡。他皱了皱眉,抱着被子翻身,暗自祈祷这只是一个烦人的梦。
夏洛克像一只试图把贝肉拉出贝壳的鹬一样尝试了三次,意识到哥哥与被子就如泽西岛与英格兰一样不可分割,便掏出他的黑莓对着大英政府就是咔嚓一张。
天赐良机,赖床的大英政府真是濒危级别的保护动物,当然应该留下珍贵的合影。他总是很乐意随时更新嘲笑麦考夫的资料库,记忆宫殿的一个大隔间(高奢简约风格,一看就是麦考夫挑剔的喜好,但是资料被他故意弄的杂乱无章)专门用来存放这些“珍贵资料”。
第四次,麦考夫感受到了唇上温暖又柔软的触感,还带了明显的焦油味。
麦考夫猛地睁开眼睛,夏洛克直起身子,腰背挺拔,居高临下地一哂:
“清醒了么,brother dear?”
窗帘布料漏出一角平淡的月光,单薄光线却显得麦考夫轮廓深邃、格外严肃,就连他沉默地视线似乎也重若千钧。
许久,他别过头看向那唯一的一角光线,一贯轻柔的嗓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sherlock,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么?”
夏洛克猛地跳上床,掀开窗帘,让大片大片的银箔落在灰色的被单上,像是勃朗峰苔原的皑皑积雪海市蜃楼一般投影在了伦敦的小角落。
他看着他的哥哥,或许是月光太软,也像毯子,把这个棱角分明的掌权者下意识流露出的傲慢与骄矜和着灰色的被单一起裹得严严实实、毛毛茸茸,毫无威慑力。
他的麦考夫终于不是包裹在可笑的西装三件套里,而是披着针织的月色。他看着麦考夫眼下掩不住的疲态,心脏片刻莫名其妙的柔软让他把准备脱口而出的嘲讽狠狠一滞,不情不愿地咽了回去。
他挪开刚刚足以把麦考夫灼伤的目光,掩饰般地瞪着无辜的地板,然后不太协调地单膝跪了下去。
他本不自在,可是当他抬头看到麦考夫被惊吓到的猫鼬般的表情,顿时那点不自在烟消云散,甚至让他想给麦考夫披上那条橘色的“惊吓毯”。
“别像金鱼那样张着嘴,Mycroft——”
麦考夫盯着那一张一合的薄薄嘴唇,像是风中簌簌的垂枝樱花瓣,头一次怀疑自己也在透过鱼缸的厚玻璃看世界——或者压根没醒来。
不过如果这真是一个梦,放纵一回又何妨?
跪在地上的夏洛克果然像个NPC,尽管表情忍辱负重,却正在一板一眼地念台词:“Mycroft,will you marry me?”
他正准备懒洋洋地回答一个yes,就换个正常点的绮梦,却发现夏洛克还有台词,嗓音低沉。
“Mycroft,我看到你的时候总是心动过速——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令人生厌的过敏原,像是花粉或是尘螨,后来又怀疑我有冠心病先兆。”
“直到昨天,John告诉我我永远会是你的兄弟,永远无条件拥有你的爱,即使是你的妻子也无法夺走。”
“我冲到镜子前,看到愤怒又扭曲的面容,被嵌在卧室墙上的《呐喊》——别嘲笑我戏剧化的修辞Mycroft,我前所未有地想要更多。”
“我们一直都认为情感是培养基里的霉斑,提纯剂里的杂质,令人生厌又致命。我甚至一度认为这就是我们Holmes的又一条家规。”
“可是这个想法在昨天侵袭了我——我们作为'ice men',爱作为杂质,是重要而被忽略的凝结核——那才是坚冰存在的一切、而唯一的理由。”
“我依然承认,爱是自由意志的绞刑架,理智的断头台——所以我真诚地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下地狱么?”
麦考夫靠在枕头上,面前是他从来不可一世、此刻却单膝下跪的弟弟,手上是一枚衬在黑色丝绒里头的钻戒。
他知道那是错的——就算这真的是个梦,也是错的。
尽管规则对Holmes来说除了打破之外毫无用处,他依然试图遵守世俗意义上的“正确”,起码让夏洛克能过的容易些——就像他在餐厅里对夏洛克的告诫。当然适得其反,夏洛克把挑战一切规则当成了最大的乐趣。
可是他看着夏洛克的眼睛,月光顺着睫毛流淌过脸颊,外面的路灯在车尾气的侵袭下蒲公英般发着毛茸茸的光晕,幼弟晶亮的眼睛像是含着期盼的什么小动物,恍惚间与年幼的、还会撒娇的小夏利重合在一起。
就像当时的小Mickey一样,他从来无法真正拒绝Sherly。
他听到自己的声线带着一点颤抖,说:
“Yes,I do.”
接着他看着夏洛克做实验般小心翼翼地替他换上戒指。
梦该醒来了。
可是没有什么扭曲破碎、分崩离析的空间,或是永远旋转的陀螺,只有他的幼弟挑衅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Mycroft,你的睡衣带子勒住了你小巧精致的脑子么?按照礼节,现在你应该亲我。”
……这熟悉的小混蛋语调。
麦考夫垂下眼睛,附身往弟弟嘴唇上轻轻一印,一触即放,素白的手指拨了拨无名指的金属圈,略一皱眉:
“谷歌来的人类求偶礼节么?那么告诉我这枚戒指的'合法'来历吧,Sherly。”
“……它是合法的,合法的就像你来历不明的破黑伞。”
“哦,这么说来戒指是深夜三点自己用螺丝刀撬开Iris总店的柜子,然后开启了逃亡模式,翻墙甩掉了警笛,在伦敦绕了25分钟的路到了我手上?怎么,我是弗罗多么?”
麦考夫转着戒指,不自在的神色仿佛是夏洛克的幻觉,依然是那个傲慢得欠揍的bad brother:
“指甲上用过特制螺丝刀的磨损,呼吸频率大约是27次每分钟,侧腰的封边有你没注意擦掉的灰——看颜色和颗粒大小,应该是15年左右的老墙灰,Iris家戒指边上不巧是老钉子户的院墙——深夜撬锁偷戒指求婚也要注意细节,我的Sherly。”
“你顶多算节食失败的咕噜。”
夏洛克嘟哝道,堆起一个满脸褶子的假笑:
“凌晨三点让我去哪买戒指?知足吧胖子。警笛没过一会就会停的——我付钱了,卡和密码留在柜台上。”
麦考夫挑了一下眉毛,俯视着夏洛克的眼睛:“但……?”
“……好吧。真是无趣。”夏洛克翻了个白眼:“价格太贵我还拿了John的卡——就用它抵了个零头,他那点存款还不够赔玻璃柜的钱。”
麦考夫预料之中地一点头,为这个小麻烦松了口气,发短信让Anthea给John汇款。
他摁下发送键的一刹那,睡衣也跟着滑落。
下一刻,他的幼弟生涩又毫无章法地啃咬也顺着月光下滑,从他的脖颈一路到肩头。
“Sherly,我可不是块生骨肉。”麦考夫忍不住逗他,煞有介事地面无表情,果然立刻遭到了报复性质的噬咬。他失笑,亲吻了一下他的Sherly柔软的发顶:
“我来教你,brother mine.”
第二日清晨,Anthea惊异的发现老板居然神采奕奕,而且心情颇好——证据就是那惨不忍睹的愚蠢的唯一贡献是可以做再生纸的提案居然只是被无关痛痒地讽刺了几句。
夏洛克则面无表情地打开公寓的门,约翰总觉得公寓里飘进了一朵积雨云,不一会就会电闪雷鸣地殃及他本人。
他几次试图开口询问行踪诡异的室友,然而嘴边一张一合像条金鱼,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毕竟夏洛克的心情恶劣的原因往往都是一滴水大小的事情——比如上次是因为实验品换包装袋导致他没有气泡纸可捏——而他发泄的方式却广阔如太平洋,包括但不限于物理攻击、精神虐待。
“闭嘴——”夏洛克狠狠剜了他一眼,激光特效般的目光把John捅了个对穿。自从枪被Hudson太太没收以后,John基本代替了那面无辜的墙壁:
“这儿有五毛,一英里外有钓鱼店,自己买包蚯蚓吃。”
约翰盯着那五毛,努力抑制着给室友的天灵盖再增加一个孔的绝妙想法。好在手机叮咚一声。
他低头看了眼屏幕,顿时张大嘴巴,像一头进食的须鲸:
“Sherlock,Sherlock!麦考夫给我打了40万!!!”
“哦,监视费吧——”夏洛克翘起一个讥讽的笑容,面色坦然:“还你的钱不到八万,剩下的我们五五开。”
约翰端详着夏洛克面不改色的胡扯,十分干脆地拒绝:“Sherlock,那三十二万都是我的精神损失费——还有,什么叫还我的钱?”
“没错,那全是你的,doctor Watson。”楼梯口处突兀地插‖‖进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让好医生一个头两个大:
“brother mine——好久不见。”
……约翰小心地觑了一眼暴躁的室友,生怕这个楼梯上的助燃剂合着这位炮弹炸了221B。
然而他来回看看,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夏洛克的眼神很明显具有攻击性,看上去对“把琴弓掰断并塞进哥哥的嘴里”跃跃欲试,不过他一贯如此。而麦考夫一如既往的官方又疏离。
或许是错觉。约翰默默地想,目光却定在了麦考夫与他礼貌性交握的手上:
“哦,Mycroft你的手腕受伤了?”
麦考夫彬彬有礼地一点头,带了点揶揄的笑意:
“猫抓的,没有大碍,谢谢关心。”
麦考夫居然养猫了?约翰惊讶地看了一眼这个虚伪的政客,替猫打了个寒战——希望猫没事。
不过在大英政府的x光射线下,约翰总觉得内心弹幕也被MI6窥探了,于是明智地代替了Hudson太太的泡茶任务躲进厨房,把战场留给那对恐怖分子兄弟。
两人目光对撞,眼见着要撞出什么暗物质来——不过主要是夏洛克发动的攻击,麦考夫嘴角那点若隐若现的笑意让他的周身的气压升高了些,让John从不敢直视变成了勇敢偷瞄。
“猫?”夏洛克眯起眼睛,手指抚上琴弦——上帝啊,麦考夫是个小提琴定位器吗?为什么他一来,夏洛克就能快速在垃圾堆里检索到还没因为各种飞行夭折的提琴?
“是啊——”麦考夫重复到,目光意味深长,在夏洛克的衬衫领口处逡巡一圈,大约是注意到了厨房里的八卦监视器约翰,目光十分自然地切换为“关切”。
当然,他自然很关心这个今天早上腰一软摔回枕头上的大侦探弟弟的清理问题,毕竟严格来说他负有主要责任。
他正经八百地冲夏洛克一点头,用讨论天气的平稳语气问道:
“Are you clean?”(清理了吗?)
夏洛克又复吸了?约翰手里的方糖啪嗒掉进了咖啡,在他的新家居服上飞溅出斑点。约翰来不及抱怨,因为三块方糖掉进了其中一杯咖啡——福尔摩斯兄弟的敏感程度和智商成正比。
不过夏洛克的表情实在很奇怪——他很罕见地看上去十分隐忍——约翰很熟悉这个表情,他在形形色色的人脸上看到过这个表情,从九岁到九十岁,无一不是在竭尽毕生的涵养按耐住往他该死的室友三十公分长的脸上均匀暴锤的冲动。
但是,这出现在夏洛克的脸上就是奇观了。
约翰一边拿小勺子没完没了的搅着咖啡,企图把勺子融化进咖啡里,一边恨不能拿来望远镜看清夏洛克脸上的每个愤怒的毛孔。
然而夏洛克挣扎了一会,尽管脸色比黑咖啡更甚,还是挤出了一句:
“Done.”(清理了)
做完了?什么意思?是麦考夫让他吸的?约翰顿时冒出了更多的问号——算了,肯定不是这个意思。福尔摩斯兄弟的语言系统基本都需要回炉重造,或者让出厂方配一个翻译器什么的。
“John!”夏洛克如有所感地转过头——for God sake,MI6真的在监听吗!还是夏洛克已经安装了什么读心术系统了?
“John,你和咖啡签的双边协定怎么样了?还是你打算移民厨房了?”
“……”约翰翻了个白眼,扔下勺子,把两杯咖啡端出来:
“我不是你的管家!”
“好的Hudson太太。”夏洛克皱了皱鼻子,露出一个注射了肉毒杆菌似的假笑。
而约翰手里其中一杯咖啡在到夏洛克手上之前就被大英政府截流了,约翰确信是糖多的那杯。
约翰把手里剩的那杯端给夏洛克,发觉两人各占了一个沙发,麦考夫还坐在夏洛克平日坐的沙发上——像什么划分了领地的大型猫科动物。
一个房间容不下两个福尔摩斯,他可不想在这种目光火拼里被误伤秒成渣渣,明智地坐在了那把委托人坐的硬塑料凳上。
他在这静坐示威的氛围里忍耐了十几秒,感觉肺部的空气都要被这诡异的寂静挤压殆尽,于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话找话:
“咳,麦考夫,你需要打狂犬疫苗吗?或许我可以帮你看看伤口。”
他不确定在麦考夫绝对零度下保存的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解冻微笑——像是北极苔原的荒芜上春季来临的一缕微风般稍纵即逝,难以捕捉。
但是很明显夏洛克看上去对咖啡有很强大的攻击性,正拿着一支的派克笔搅拌黑咖啡,因为可怜的勺子已经折断了(显然成为了John的脖子的代替品)。
“Shut ——up,John!”夏洛克很明表情显扭曲地咽下了f开头的问候,眼神像是把他碎尸万段,声音像被开水烫了食管——John觉得如果自己某天应该去申请一张表格,周末带着夏洛克去打狂犬病疫苗。
他乖巧地坐下闭嘴,企图和头骨先生一样装作一个死物。
接着约翰在两兄弟同时投过来的激光里化为灰烬,狼狈地拽起外套就离开这个容不下他的房间。
“等等,John。”他身后忽然传来夏洛克的声音,他回头,看见风衣翻飞的大侦探先生从沙发上像个惊吓玩具一般弹起,大踏步地跳上茶几,跨步到把玩着小黑伞的情报局头子面前。
俯下身,接吻。
约翰下意识摸了摸眼眶,确定眼珠子还在清晰明了的发挥作用——上帝圣母玛利亚,夏洛克昨天到底在他该死的牛奶里加了什么,让他看到了这样的幻觉?!
他张着嘴,不是很确定地看着被弟弟压制的哥哥,直到两个福尔摩斯整齐划一地投来刀刃似的目光,把可怜的医生劈成了好几瓣。
约翰打了一个寒战,咽下那句“不是Sherlock让我回头的吗”,生怕在这个房间里再多待一秒,英国伦敦的常住人口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一个,在暗夜的火光里成为一个连坛子五斤重的粉末状物体。
不过福尔摩斯兄弟之间那种诡异的氛围终于有了解释。
于是军医同手同脚、恍恍惚惚地走出了楼道。
“他今晚都不会回来了,Mycroft。”夏洛克眼眶里的幽绿宝石猫似的盯着麦考夫,嘴角压不住的笑意:
“再来一次?”
麦考夫放下小黑伞,看了看手表:
“well,来复习一下昨天学的东西吧,little brother——我们有两个小时。”
“我们可以学些新的,Mycroft——把我捆上。”
麦考夫在几天后收到了来自白厅的关心——因为几天前“因病”缺席了某个重要会议,由于此人轻伤不下火线的作风,女王甚至亲自打来了电话慰问。
而约翰,在消化不良了两天之后以一个军人在战场上随机应变的能力迅速接受了这件事——感谢上帝,他的魔鬼室友已经被撒旦征服了。
只是他唯一的疑惑是,自己有一卷放在箱子里的水手绳不见了——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收了起来,但夏洛克坚称从来没有过那么一卷绳子,并指控他出现了臆症,作为医生应该多关心自己并不存在的脑子。
约翰:fine :)
Y(P)M | 是,书记
这叫啥,天朝au?
1
汉弗莱:“您好,哈书记,在这个世界里您是Secretary(书记),而我是Minister(主任)。”
“???我希望在这个世界里Secretary依然是……实权职位?”
“是,书记,而且不仅是实际上的,还是名义上的。”
2
“汉弗莱,我要通过一项计划——”
“好的,书记。”
“——我要对所有公职人员的补助和津贴进行审查,节约开支、厉行廉政——”
“好的,书记。”
“——严格限制公车使用,公开车牌,鼓励举报——”
“好的,书记。”
“……你不跟我争论?”
“您的政策正合我意。”
“你是说你同意?”
“我同意。”
“没有异议?”...
这叫啥,天朝au?
1
汉弗莱:“您好,哈书记,在这个世界里您是Secretary(书记),而我是Minister(主任)。”
“???我希望在这个世界里Secretary依然是……实权职位?”
“是,书记,而且不仅是实际上的,还是名义上的。”
2
“汉弗莱,我要通过一项计划——”
“好的,书记。”
“——我要对所有公职人员的补助和津贴进行审查,节约开支、厉行廉政——”
“好的,书记。”
“——严格限制公车使用,公开车牌,鼓励举报——”
“好的,书记。”
“……你不跟我争论?”
“您的政策正合我意。”
“你是说你同意?”
“我同意。”
“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
“???”
“坚定不移地跟您走。紧密团结在您的周围。”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你真的是帮助我推行政策的?”
“是,书记!”
3
“我还要把这项政策推行到党内——啊,抱歉,我忘了这是党务不是政务。”
“噢——书记——在我们部门这是一回事。”
“一回事?”
“嗯哼。比那更好——”
“比那更好?”
“我也是您党内的。”
4
“汉弗莱——我想了一下,还是算了,这个项目会引起公务员的集体反对,而且短期内看不到效果。”
“我记得根据评估结果,该项目会在第四年开始盈利?”
“是的,恐怕对于政治来说,四年太长了。”
“四年算什么!十年都不长!书记,为政者当计长远,怎能只顾眼前利益!请务必充分发挥我们的优越性,避免西式民主的推诿掣肘和人走政息。”
5
“汉弗莱,这个世界有伯纳德吗?”
“有的,Secretary。他是Secretary。”
“也是书记?”
“还是秘书。”
6
“伯纳德,记下这个——我们要营造风清气正的廉政大环境,形成尚廉之风、竞廉之气,从整体入手,狠抓落实。荀子说,‘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呃,书记,请问‘荀子’要加书名号吗?”
“……什么区别?”
“是这样,如果加书名号,那么这句话引自《荀子》其书;如果不加,这句话就引自荀子其人。虽然一般认为荀子写了《荀子》,《荀子》是荀子的作品,《荀子》体现荀子的观点,即是荀子的话;但不排除这种可能:今天我们看到的《荀子》已经不完全等同于荀子实际所作的《荀子》,今天的《荀子》中的一些内容已经不是最初的《荀子》,也就不全是荀子的话了。或者——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今天的《荀子》确实是最初的《荀子》,但也无法排除荀子在《荀子》里写了不是他自己的话的话,也就是《荀子》中可能不全是荀子的话。”
“……”
“所以你的建议是加上书名号?”
“即便如此,书记,‘蓬生麻中’这句话还见于《文子》,并且署为‘老子曰’。实际上,《荀子》中的很多语句也见于其它先秦古书,并被称为‘谚’或‘传’等。您看,这个非常有意思,有学者认为先秦存在一个公共语料库,是大家创作的素材来源,各家各派都从中摘取故事和语言来论证自己的学说。*不管怎样,至少有一点是共识,即先秦时期作者和作品的对应关系远不像我们如今这样紧密……抱歉。”
7
“伯纳德,汉弗莱去哪了?”
“北大校庆。书记。”
“哦!他一定高兴坏了吧?知名校友汉弗莱!不过我记得很多部委领导都是北大的吧,他们怎么没去?”
“是的,书记。但除了汉主任和阿主任是统招统分,别人都是研修和在职。”
8
“书记,相信伯纳德给您看过这篇批评我们的论文了?”
“哦,看了。简直一派胡言!宣传部门干嘛去了?”
“我们无需干预,书记。反正是学术刊物,没几个人会看。看了的大部分也看不懂,那些懂的都只想着怎么反驳。”
9
“你说得对,汉弗莱。毕竟学者有批评政府的权利。”
“啊,书记,真高兴人大也不是全然反对学术自由的。”
10
“汉弗莱!我听说上头要把我们合并到其它部委!你快想想办法!”
“唉……哈书记,没办法了。”
“我我我我我我、我会怎么样?”
“估计是去政协。”
“接受反对党质询?”
“听取民主党派建议。”
“那你呢?”
“大概是工会。”
“工会?!”
“别紧张,哈书记,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也就是研究过年发大米还是发茶叶吧。”
“呵呵呵呵,很有趣,汉主任。”
“你也别笑,伯纳德,要是不想去妇联看大门的话。”
默读广播剧完结番外
新来的猫进门之前,要先送医院驱虫打疫苗,再观察一阵子才能接回家。观察期满,骆闻舟下班的时候顺路把小猫给拎了回来。
地下室好像有个猫笼子,你看看还在不在,一会把这个小的放出来试试,”资深饲养员骆闻舟拎着猫包,把从超市买的菜递给费渡,又看了一眼警惕地跳到鞋柜上的骆一锅,“要是实在不行,就得先把俩猫隔离几天。”
费渡问:“把小的放笼子里养吗?”
“不,那多残忍啊,”骆闻舟换上拖鞋,“当然是把骆一锅关进去。”
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的骆一锅:“……”
骆闻舟把猫包打开,新来的小猫就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骆一锅从鞋柜上...
新来的猫进门之前,要先送医院驱虫打疫苗,再观察一阵子才能接回家。观察期满,骆闻舟下班的时候顺路把小猫给拎了回来。
地下室好像有个猫笼子,你看看还在不在,一会把这个小的放出来试试,”资深饲养员骆闻舟拎着猫包,把从超市买的菜递给费渡,又看了一眼警惕地跳到鞋柜上的骆一锅,“要是实在不行,就得先把俩猫隔离几天。”
费渡问:“把小的放笼子里养吗?”
“不,那多残忍啊,”骆闻舟换上拖鞋,“当然是把骆一锅关进去。”
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的骆一锅:“……”
骆闻舟把猫包打开,新来的小猫就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骆一锅从鞋柜上一跃而下,砸得把地板 “咣”一声。
它座山雕似的耸着肩、眯缝着眼,围着小猫转了大半圈。
小猫在骆一锅这个吨位的庞然大物面前,肚皮紧贴地面,尾巴尖都在哆嗦。
不过大概是听懂了骆闻舟这逆子的威胁,骆一锅面对新的家庭成员表现得相当老成持重,始终没露出什么攻击性,闻了一会儿就爱答不理地走了。
“还行,可以不用拿笼子了。”骆闻舟松了口气,“我听人说猫一般不打老猫和小猫,看来骆一锅虽然不是东西,起码的猫性还是有的……对了费总,你给这小的起个什么名?”
“没想好呢。”费渡一边说,一边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
他这点特别神,好像是个人形的自动仓储系统,家里有什么、保质期还有多久,在放进冰箱的刹那,也在他脑子里存好了档。别看费渡在家游手好闲的就会点菜,点菜也能把库存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只要他不出远门,冰箱里就不会出现过期牛奶和放坏的菜,可以说是个居家必备的超级点菜机了。
“超级点菜机”把冰箱里的几样东西随意换了换位置,也不知道进行了什么神秘编码,漫不经心地说:“是叫斯金纳呢,还是叫华生呢?”
骆闻舟听着都牙碜:“路边捡的土猫起什么洋名,你也不怕咬嘴。这么着吧,你捡回来的,跟你姓,按家谱跟骆一锅一起,当‘一’字辈,嗯……一锅它是装不满了,一碗还凑合,就叫费一碗得了!”
“师兄你看我一眼,”费渡从冰箱门后面露出脑袋,“看这:这个表情叫‘每根头发上都写着拒绝’。”
“贱名好养活……哎我去,差点……我说费渡同志,咱能别老玩悬的吗,说你多少回了。”
“超级点菜机”虽然实用,也不是没有毛病。除了晚睡早起干家务活没眼力劲儿以及不爱穿秋裤外,他还什么东西都喜欢随手放桌边,甚至总得险伶伶地悬出来一点——手机悬着小半个机身,饭碗水杯悬个边,最要命的是让他切个水果,切完把刀放下,刀把也得在操作台外面悬出一寸。幸亏骆闻舟没有强迫症,不然能活活让他逼死。
骆闻舟脱外衣没注意,差点把他又“挂”在桌边的手机碰掉地上,幸亏骆队身手敏捷,硬是接住了。
“是咱家桌子不够大,还是你胳膊不够长?”骆闻舟钻进厨房,拿着费渡的手机在他头上轻轻一拍,“哪天给你摔了你就老实了——晚上要吃什么?东西拿出来,然后喂猫去。”
费渡“哦”了一声,干活去了:“对了老骆,明天我出差。”
“成,一会儿吃完饭给你收拾衣服,”骆闻舟一边洗菜一边问,“几天?哪啊?当地多少度?”
“至少一周。”费渡说,“温度差不多,就滨海。”
“滨海?”骆闻舟一愣,那不是开车一天往返的地方吗,“你要去滨海待一个礼拜?”
“嗯,”费渡顿了顿,“我们想把那块地拿下来,老周和陆嘉先过去疏通关系了,需要我沟通的事还挺多的。”
骆闻舟沉默了片刻,关上水龙头。
费渡没说是什么地,但他一听就知道。
“能拿下来吗?”
“那有什么不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骆闻舟:“说人话。”
“尽力,”费渡给还没有名字的小猫挤完营养膏,回头冲他一笑,“要不我怎么至少预留一周时间呢,大不了多跑几次,慢慢磨呗。”
“拿下来准备做什么?”
“那是重新规划的旅游用地,我们呈报给当地政府的策划案是主题游乐场,”费渡把往小猫饭盆里凑的骆一锅轻轻推开,“那是幼猫营养膏,热量太高了,改天给你买低热量的——郭恒没跟你说吗?”
“最近没联系过……郭恒?这里头怎么还有郭恒的事?”
“游乐场是我们征集了那些受害人家属的意见,他们投票选出来的。”费渡说,“初步想法是把那些女孩生前喜欢的东西都融入到设计里,参与设计的……父母们都算股东,拿技术分红。不过具体操作还得到时候看,涉及别的版权的得再找人协调,老周未来几年,没准都得耗在这上面了。”
“他们……自己投的票?”骆闻舟皱起眉,“不怕触景生情吗?我以为……”
“那块地、那座城,终其一生,都是他们摆脱不了的噩梦。”费渡接上他的话,“可是地狱是客观存在的,不听不看不想,它也不会自己消失。除非你占领它、统治它,然后自己拿起锄头,在里面种满花——最难的部分都过去了,后面的事当然要继续做。”
“行吧,也有道理,”骆闻舟出于职业敏感,又提醒了一句,“不过这案子引发过热议,你在那建游乐场,将来会不会招变态。”
正在给俩猫当人形分餐隔离板的费渡笑了。
“我的地盘吗?”他推了一下眼镜,“师兄,蛊王住的地方,方圆十里,不长虫的。”
“快行行行行了吧你,你厉害,你真是个镇宅辟邪的大樟脑。”骆闻舟喷了口气,“给烤箱预热去!”
英明神武的“蛊王陛下”尾巴上的屏没来得及打开,就让骆队薅了,并于当天晚上因为记吃不记打,被骆闻舟吼成了菜青虫——
费渡牛奶喝一半,周怀瑾有事打他电话,厅里信号不太好,费渡就放下杯子,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又把四分之一的杯子悬在了茶几外面。
无名小猫被奶味吸引,壮着胆子跳到茶几上,想闻闻杯子里有什么。说时迟那时快,骆一锅以一种与它身姿不符的矫健一步蹿上去,照着马克杯就是一巴掌。
“啪”!
无名小猫:“……”
真凶骆一锅作完案,毫不犹豫地跑了,猫毛都没留下一根,深藏功与名。
正在屋里给费渡拿衣服的骆闻舟听见动静跑过来一看,属于工薪阶层的灵魂都炸裂了。他虽然从来不对费渡的消费指手画脚,但有时候也会上网查一查价格,以防不小心怠慢了费总那些看着不起眼的金贵东西。
“你知道他那破杯子多少钱吗!”
无名小猫从小流浪,营养不良,脑子发育也不良,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犯罪现场瞪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
神不知鬼不觉蹿上猫爬架的骆一锅没事猫似的,在旁边点着头舔爪,对他孝子贤孙骆闻舟的话深表赞同——有什么办法呢,这家里的闯祸精实在太多了。
“你别过来了,没看见满地碎渣吗?”骆闻舟伸长了胳膊把小猫拎下来,扔进赶过来的费渡手里,“败家子捡的败家猫!我看干脆叫费钱算了!”
费渡为了小猫未来的尊严,跟骆闻舟抗争了半宿,第二天早晨不得不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小猫:“你叫斯金纳,记住了,别听骆闻舟的。”
小猫打了个大哈欠,迷茫地把他送出了门。
费渡这一次出差,比想象中花的时间还长,奔波了足有大半个月,才把憔悴了一圈的周怀瑾与自称“累得水肿”的陆嘉一起带回燕城。
周怀瑾上了车就开始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夹在燕城下班高峰的堵车大队里了。他揉开眼,从车窗往外望了一眼,看见连成一串的车灯,光影模糊,感觉这一觉睡实在了,舒坦。
这时,他余光瞥见陆嘉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什么东西,不小心瞄到,只见那胖子写的是:
某月某日,老板开车我坐车,豪车一路引人围观,路人都以为我是老板,堵车时候有俩妹子冲我笑了,爽!老板啊老板,你以为你有魅力是因为长得帅吗?错,散发魅力的是座椅!
周怀瑾:“……你干什么呢?”
要造反吧?
“记录生活里的美好瞬间,”陆嘉把备忘录存档,“有的人天生长在蜜罐里,人家世界的逻辑就是甜甜蜜蜜的。咱们呢,差一点,就得自己留心收集各种糖,慢慢攒,三年五载,总能给自己攒一个蜜罐——这是老板教我的。”
费渡开车看路,头也不回:“你那糖里少放点关于我的坏话就好了。”
周怀瑾却认真地想了想:“费总也会做这样的记录吗?”
费渡一口否认:“我就是口味甜一点,倒也没有这种居住需求。”
陆嘉笑而不语。
一路把他俩送回陆嘉的拳馆,下车拿行李时,陆嘉忽然好像无意中提起:“哎费总,去年骆队生日时候你发朋友圈里那蛋糕哪订的?”
“他发的,我就点了个赞,微信一会推给……”费渡随口接了一句,说到这,突然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嘉。
陆嘉就大笑着扛起两个人的行李,跑得比使坏的骆一锅还矫健。
“死胖子。”
费渡摇摇头,合上后备箱,跟周怀瑾告别,回家去了。
他不用记录,他是“糖果库”的自动仓储系统,每一笔进账都清清楚楚。
哦对了,至于“斯金纳”……什么斯金纳啊,费渡一走半个月,回家一看,那傻乎乎的小畜生早把“费钱”这糟心名字认下了,一叫就摇头摆尾地过来。
叫了“费钱”,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它欣然接过骆一锅的衣钵,成了家里新的食物链底端,这是后话了。
【Yes, Minister】【AU】【Can't Do Both】【Jim/Humphrey】08
1914年7月24日
我在今天早上接到马克斯宾塞的邀请。就在我要将安妮和露西送往机场的半个小时之前。这个时间点特别尴尬,我其实一整个早上都不敢对视安妮的眼睛,生怕她改变主意要我和她前往美国。但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顾虑,要我和他们前往唐宁街,而她会一个人带着露西前往西斯罗机场。她甚至告诉我她不会要求我和她一起去佛罗里达。
「我可以要求你和我一起走因为你会,但是我不会。」她没有等我问出那个愚蠢的为什么,「那样的话你不会快乐在你整个余生。那不是我想要的,吉姆。我希望你快乐。而且我不相信伦敦会陷落,你可以留下,多久多行,但是你必须来找我。就像你当初在DAA一样。我们都同意这个吗?」
...
1914年7月24日
我在今天早上接到马克斯宾塞的邀请。就在我要将安妮和露西送往机场的半个小时之前。这个时间点特别尴尬,我其实一整个早上都不敢对视安妮的眼睛,生怕她改变主意要我和她前往美国。但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顾虑,要我和他们前往唐宁街,而她会一个人带着露西前往西斯罗机场。她甚至告诉我她不会要求我和她一起去佛罗里达。
「我可以要求你和我一起走因为你会,但是我不会。」她没有等我问出那个愚蠢的为什么,「那样的话你不会快乐在你整个余生。那不是我想要的,吉姆。我希望你快乐。而且我不相信伦敦会陷落,你可以留下,多久多行,但是你必须来找我。就像你当初在DAA一样。我们都同意这个吗?」
她的通情达理让我无地自容。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远超我对于她。我给了她一个最紧的拥抱,我告诉她我会去找她,以及我爱她,我只爱她一个人。
「不,吉姆。」她心碎地看着我。「你只承认爱过我一个人。」
我没有时间细想她那句话意味着什么,就被人带上了前往唐宁街的车子。我不知道马克找我有什么事,我对他的印象算不上差,但等我走进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另一个人,那是阿诺德。我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某种意义上阿诺德是英国最有权势的人,他是那个几句话可以把汉弗莱骂到怀疑人生的恐怖角色。我真的不认为我是他的对手。我必须谨慎我说的每一句话。
「吉姆,很久不见。」马克为我倒上酒,阿诺德也轻微起身表示了欢迎,「我希望我们没有打扰到你。」
「不,没有打扰。事实上再晚半个小时我就要坐上去往美国的飞机了。」我试图活跃一些气氛,但没有成功。
「哦,」阿诺德冷冷地看着我,「I am sorry.」
「不不不,别。」我如坐针毡地看着他们。
然后马克先开口了,「你对如今的战争局势怎么看吉姆?」
我想他们一定是想谈谈我在报纸上的那些反政府言论,我向他们保证我会斟酌自己的言行,不会再发布过激的文章。但是阿诺德完全无视了我的保证。
「国王正在考虑一位新的军事大臣。」阿诺德说,「一位形象优良,有政府经验,有群众基础,更重要的是,有良心的新大臣。」
「不需要军事基础?」我问。
「不,军事方面我们有专业的将军。」马克说,「我们只是需要一位大臣去增加将士们的勇气以及群众们的信心。」
「那听起来有点像吉祥物,不是吗?」我不懂他们这个时候还在考虑这些自欺欺人的东西,「我们需要真的懂打仗的人,我们需要胜利。」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阿诺德的神经,他从椅子上坐直了一些看着我,「我们要怎样取得胜利,吉姆?」
「我们送出军队,与他们打仗。」我毫无头绪,「我们有优秀的将军,他们知道怎么去打仗。」
「我恐怕再优秀的将军在实力悬殊的时候也只有投降唯一的选择。」阿诺德冷眼看着我。
「我们需要时间去准备,吉姆。」马克告诉我,「我们需要谋略,是的我们也需要,某种程度上的吉祥物,我们需要让士兵们知道政府与他们同在。」
「是的,我理解了。我很抱歉。」我说,「所以谁会是这个,军事大臣?」
「那是我们正在思考的问题。」马克看着我,「国王认为我们有一位绝佳的人选,但是我们不能强人所难。我们必须得问过他本人的意见。」
「你是说,国王认为……?」我不能直接说出这个词。
「Exactly.」马克回答我。
「他会有一个全新的职位,」阿诺德说,「战争总管。」
「战争总管?」我觉得这是一个过高的职位。
「特殊的时候必须要用特殊的办法。」马克看着我,「你意下如何吉姆?」
「我不知道。当然战时总管听起来非常……但是我具体要做什么?」
「不多。但是非常重要。」马克说,「你需要去不同的战场上对士兵们进行演讲,当然是休战时的战场。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你还需要统筹各个战场传来的战报信息,接受战地记者的采访,告诉他们我们面临的战争状况。」阿诺德补充,「你必须得小心,因为所有你的话都会出现在第二天的晨报上。」
「“本报引用战争总管:……像这样吗?”」我问。
「是的,就像那样。」阿诺德看着我。
「那听起来不是非常难办不是吗。」我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们,「只是做演讲和接受采访,我想我们有其他人更适合这个角色。」
「我们有。」马克说,「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前往战场,愿意前往战场的人不会有你那么精彩的演讲能力。现在这个时间每个人都在从政府辞职。」
「以及购买佛罗里达的别墅。」阿诺德说。
「我可以考虑一段时间吗?」
「我恐怕不行。国王必须马上前往与美国总统的会议。」马克为难地看着我,「之后是苏联的会议,我们想在他上飞机之前给他好消息。」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对我来说。我认为他们过于轻描淡写了这份工作的可怕,从来没有什么休战的战场,德国要炸你可不会提前发封电报过来。但是这的确是份重要的工作,我们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向公众说明真实的战争情况,这样我就不用每天在不同的报纸上拼凑信息。以及是的,我不相信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会比我更懂怎样激励人心,我非常的专业在这方面。这是一份适合我的工作,我终于可以真的为这场战争做些什么,以及是的它很危险。我十分不确定。
「我可以,」我向他们请求,「我可以和汉弗莱爵士谈一下吗?他就在附近不是吗?」
马克深深地看了眼阿诺德,对方也放下手上的酒杯。
「我很抱歉,」阿诺德说,「汉弗莱爵士目前不在英国。」
「不在英国?」我很吃惊,「他去了哪里?」
「执行一项国王的秘密任务。」我一开始非常担心他们把汉弗莱也送去了战场,但阿诺德那副尽在掌握的语气让我松了口气,「他会在三天后返回伦敦。」
「三天?」我很失望,「那太迟了。」
「所以,我们可以给国王好消息了吗?」马克有些焦虑地问我。
「我不知道。」我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们将战斗到底。」阿诺德看着我迟疑不决的沉默,忽然背起我在报纸上的文章,「我们将在法国作战,我们将在海洋中作战,我们将在海滩上作战,我们将在敌人的登陆点作战,我们将在田野和街头作战,我们将以越来越大的信心和越来越强的力量在空中作战。」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语气并非赞美也无煽动,就像是平静地诉说着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坦然而坚决。如果他不是把它用来嘲讽我的话,那真是我听过最好的演讲。
「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保卫本土。我们绝不投降。」阿诺德背完最后一句话,微抬下巴睥睨着我,「我希望这里的We并不是指Others,我希望我是对的。」
「是的,」我告诉他,「你是对的。」
1914年7月26日
我正在前往战场的飞机上。我应该抓紧时间睡一觉。但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把它记下来。我终于见到汉弗莱了。虽然那不是我想象中应该有的重逢。
今天早上我正在自己的新部门和满屋子同僚商量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暴力撞开。我的新秘书连连道歉,一屋子人看向那个破门而入的访客。他的领带歪在一边,西装因为用力的推搡甚至扯开了线,那是汉弗莱。他似乎也和我一样因为见到对方而震惊地站在那里,我的汉弗莱,我看着他几年不见全白的头发,鼻子酸得差点流下眼泪。
我想过很多我们重逢的地方,D.A.A.的大会客厅,我的小会客厅,或者只是伦敦某个我们一起走过的街头。我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里,这个挤满了人的办公室。但是是的,当然是在这里。我不可能在其他地方见到他,他是汉弗莱,他属于这里。
「我可以和你私人谈一下,大臣?」他很快调整好情绪,一边摆正领带一边高傲地站在那里。我上次听到他使用这个句子还是我瞒着他私下和财政部的常任秘书聊天的时候。
「是的。当然。」我遣散满屋子的下属,看着自己秘书把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汉弗莱。」我走近他,我有无数的话想要告诉他,但是我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我……」
他用一个手势阻止我的寒暄,瞪视着我,「你接收了这份工作?」
「是的。」我只是凝视着他的脸,他的眼睛。
「为什么?」他愤怒地看着我。天啊我真怀念他这个样子。
「因为总要有人做。」我说。
「你会死的!」他朝着我怒吼,「那是为什么其他人不愿意做。」
「我知道。」
「这是个陷阱!」他大喘着气,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们一定会输的。这是自杀袭击。」
「我同意。」
「这不是和法国人打仗沽名钓誉的时候,是和德国!」他皱着眉头凝望我,试图让我明白我把自己放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德国人可不会把柏林白白送给你。他们会战斗!」
「我想我们还是有点共同点的,汉弗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想我一定是太开心重新见到他,所以根本听不进去他的那些警告,「Rubbish French.」
「大臣!」他声嘶力竭地推了我一把,然后又怕我真的摔倒地拉住我的手臂。
「汉弗莱,」我微笑地看着他,「你是来这里嘲讽我的决定的吗?」
「我是来改变你的决定的。」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拒绝它!」
「我已经决定了。」
「拒绝它!」他烦躁地摆了下手,像是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然后单手恰着腰在房间走来走去,那是他在思考时的动作,「说你心脏病发作,得了癌症,老年痴呆了!反正你接受这个工作也足够证明问题了。」
「消息已经见报了。汉弗莱。」我只想让他平静下来,我只想看看他,「你什么都做不了。」
「逃。你可以逃。」他无比认真地握住我的手腕,「我找一架飞机给你。」
「谢谢你,汉弗莱。」我猜他们这种人都有架随时待命的私人飞机。「我可以逃到哪去?」
「是小飞机,不能飞太远。」他失望地皱起眉头,摸着嘴唇思索,「去莫斯科。他是我们的盟友,至少现在。之后你可以去中国。美国大使在那里开会。他可以带你去美国。」
「非常具有可行性,汉弗莱。」我想他一定是急疯了,丝毫没有考虑这个计划的荒诞性,「如果我同时学过俄语和中文的话。」
我打住他再一次的申诉,「不汉弗莱。我哪里也不会去。」
「但是你会死!」他望着我,「真正的死!」
「一个人总会死的。」
「别,别来这一套。」他鄙夷对着我摇头,「你不是丘吉尔。你也不会青史留名。你只会被德国的狙击手爆头然后被埋在无人知晓的壕沟里。」
「那不是真的。汉弗莱。」我忽然被伯纳德附体,「我确信我会以国礼下葬。」
我不该说这句话,它就像闪电一样击中了站在那里的汉弗莱。他灵魂出窍地瞪着我,脸白得像大理石一样,我真怕他会下一秒就会站不稳在我的地板上摔成碎块。
「汉弗莱…」
他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对着过来扶他的我摆摆手。之后便呼吸困难地捂着胸口,小心翼翼地扶住旁边的沙发。
「汉弗莱,我很抱歉。」我担忧地看着他,「我非常抱歉,那是一个糟糕的笑话。」
「不要去。我拜托你。」他气若游丝地站在那里,他从来没有这样请求过我,用着低微的语气。
「我会没事的,汉弗莱。」我走到他身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我会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不要去。请不要去。」他只是摇头,同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我很抱歉汉弗莱。」我向他解释,「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
「我需要你。」他忽然想到什么地打断我,「我需要你,不要去。」
他用上了他的杀手锏,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他。
我想汉弗莱应该刚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就跑了过来,完全不知道我们已经打算今天下午提前出发,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回环的余地了。但是我不能这样告诉他,他刚才的动静真的吓坏了我。我只希望他好好的。
「如果你需要我……」
「当然我需要你。」他松了口气地点点头,呼吸也逐渐平静下来,「是的,我需要你。」
「那我会留下。」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天知道我有多想留下,「当然我会留下,如果你需要我。」
「很好。那很好。」他下意识地摸摸我的肩膀,好像我是什么失而复得的收藏品,「谢谢。」
「我,我需要去找阿诺德。他会帮助。」他站在那里想了想,看我的目光已经不再尖锐,「请留在这里大臣。」
「是的。我会留在这里。」我看着他急急离开的背影,忽然害怕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会面。就像我上一次在DAA离开他一样。我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
「什么?」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汉弗莱……」我想和他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出什么让他产生怀疑的话。我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喉咙痛得讲不出句子。
「什么,大臣?」他重新问。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地打量我。
「我很抱歉。」我最终这样说。
「为了什么?」
「为了每一件事。」我说,「为我过去对你做的每一件事。」
「不。你没有什么好和我道歉的,大臣。」他看着我过于认真的神情,也同样认真地看着我,「你是我认识的最正直,最善良,最具有绅士风度的人。我很荣幸可以成为你的朋友,我引以为傲,我永不改变。」
我被他那套中世纪风格的表白打动了,不得不开个玩笑来转移眼泪,「所以你不认为我是两面三刀,惺惺作态为了讨女人欢心假装英雄的伪君子?
他对我的记仇笑了一下,「那不矛盾。」
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我没有期待汉弗莱会做出任何改变。我在他离开之后迅速振作起来,我们用了一整个下午制定作战计划。电报不停地传进来,窗外隔几个小时就传来飞机的轰鸣。我在下午四点收到通知,必须得提前出发了。
我的秘书在飞机起飞的前半个小时向我递来辞呈。
我充分理解他的决定但是还是忍不住发了一通脾气。这个时间点我已经来不及去找新的秘书了。但是他却让我直接前往机场,说我的新秘书会在飞机上与我见面。我不相信有人和我一样傻,我可不想一个人在战场上打字。但是他说出了一个名字让我相信他的真实性。
那是伯纳德。
1914年7月26日
以下为阿诺德爵士的日记摘录:
事情正在按计划进行。我很少动用这本笔记本,因为我很少有什么值得记录下来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件事却让我对汉弗莱爵士有了一份新的认识。他在中午十一点来到我的办公室,按他往常的行事作风可以得出他已经去找过哈克了。
他推开我的房门,脸色非常憔悴,我不确定是因为他长达三天的旅途还是因为哈克的原因。
「阿诺德。」他坐在我的对面,「我听说了我们定了新的军事大臣人选。」
所以是哈克。
「是的。」我告诉他,「国王亲自做的决定。」
「但是他对军事什么都不懂。他是一个编辑,只会写写剧本。」他急切看着我,「他很可能会死的。」
「你或许可以自信点把可能去掉。」我向他解释,「那是为什么我们,我是说为什么国王选择了他。我们不能承受失去其他有用之士。大战近在眼前。」
「但是,但是,」他思索着其他有利的论据,但是失败了,「但是他会死的。」
「每一个人都会死的,汉弗莱。」
「但是……」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但是我不能让他去死。」
「为什么你如此在乎,汉弗莱?」我试图让他认清现实,「那个人只是一个政客。」
「不,不只是那个。」他忧心忡忡地坐在那里,「他是我的朋友。」
「我很抱歉。但是我们不得不失去几个朋友,在这个特殊的时候。」
「不,我不能。」他摇头,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当面否决我的建议,「我不能失去他。」
「为什么?」
「因为,」他紧握着拳头,就像一个重伤的士兵。他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着我,向我说出我认为他不应该有胆量说出的那句话,「因为我爱他。」
他爱他。
「汉弗莱。」我冷静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喃喃地敲着桌子,「我当时不在这里。」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那我或许有机会让哈克拒绝这份任命。」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抱歉阿诺德。」他朝我坐近了些,「我请求你,我从未如此真诚地请求你,拜托收回这项任命,我可以做任何事回报你,任何事。」
「太迟了。汉弗莱。我想哈克今天下午就要启程了。」
「那我会跟他一起去。」他似乎早有预料地跟我说,「如果这就是结局,我会和他一起去。」
他收起脸上的悲伤,直视着我,「我有飞机,我会跟他一起去。反正我的大臣已经买了弗吉尼亚的机票了,我可以辞职。」
「汉弗莱,你是在威胁我吗?」我用我最具威胁的目光凝视他。
他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我没有和他继续这个话题,陷入爱情的人往往不顾后果。你不能和他们正面对峙,那只会适得其反。
「汉弗莱,只是让你知道,我会在这个周五提前退休。」
他受到巨大的震动,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为什么阿诺德?」
「我即将在下周出任欧洲战争委员主席,我们需要一个人去和我们的盟国处理一些战争事宜。」
「那是彻彻底底的灾难,阿诺德。」他的理智逐渐回归,把我重新当作他的上司,「你知道前几任主席都发生了什么。他们坐的飞机是世界上出事率最高的那一批。」
「我知道,汉弗莱。但是我们不能让美国和苏联占去所有话语权。」我说,「话说回来我们不能真的让吉姆哈克那种人去拯救英国吧,伦敦会陷落的。」
他担忧地注视着我,似乎已经无法接受更多的信息量,「你不能。国王需要你。」
「不,这里的工作只是收发电报以及给出国王合理适当的建议,我相信可以有另一个人胜任这份工作。另一个比我有更多时间的人。」
「不,阿诺德。」我很庆幸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没有失去他引以为傲的反应力,我在心里为他加了一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做不了你的工作。」
「你可以,汉弗莱。你必须可以。」我走过去握住他的肩膀,用我最权威的声音,「I am counting on you.」
「不,我不是。」他连连摇头,「你高看我了阿诺德。我做不到。」
「那你可以离开了。」我没有继续勉强他,「哈克的飞机五点起飞。如果你抓紧时间。」
「你会选谁成为内阁秘书,阿诺德?」
「我需要重新思考这件事。」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我希望我还有其他选择。」
「不,你没有。」他替我回答,「弗兰克在和美国人通信,迪克打算下个月辞职,内政部那位和国王合不来,国防部太老了,卫生部没有用。哦天啊。」
他沉默地坐在那里,脸色没有比刚才好多少。但他至少摆脱了那副为爱奋不顾身的态度,开始真的意识到他需要为我,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我为他倒上一杯酒。
「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阿诺德?」他在长久的沉默后问我。他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在哈克发现黑索米尔的军火的时候。我用国家的特殊需求说服了他,「我从未怀疑过我们过去的每一个决定。但是为什么我们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并不真的在等待一个答案。我也不认为我这次还可以继续说服他。
「我很抱歉,汉弗莱。」那是我唯一可以说的。
「我会留下。」他目光空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我,「我会留下。」
「汉弗莱。」我不放心地叫住他,并不认为他现在的状态足以承担我即将交给他的任务。
我向他叮嘱:「你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汉弗莱。如果你强大,再强的暴风也如清风拂面,如果你软弱,再小的困难都会举步维艰。过去一直是我做你的靠山,帮你挡住暴风。现在你要成为大山,你要成为暴风。」
他向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可以对他放心。
我不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人。但是汉弗莱爵士今天做出的选择,让我深深震撼。我感谢他为这个国家做出的一切。诚然他对哈克有着无比强烈的感情,他们就像一个整体,立场与距离无法改变任何事。我想死亡也不会。但是我由衷向上帝祈祷,请让哈克在这场战争里幸存下来。
为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