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我儿子穿越回来警告我不要和渣男结婚这件事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穿越这件事是真的。
据和我同岁的儿子介绍,我在未来是一个全职主妇,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一心为渣男照顾家庭,并且还会照看他的一二三四个私生子。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我未来的儿子会认为我是那种为了男人而抛弃自己事业的女人。
新时代女性从不屈服!
我一脸认真地对我面前的儿子说道,“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那种无私奉献的女人。”
周零拿出...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穿越这件事是真的。
据和我同岁的儿子介绍,我在未来是一个全职主妇,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一心为渣男照顾家庭,并且还会照看他的一二三四个私生子。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我未来的儿子会认为我是那种为了男人而抛弃自己事业的女人。
新时代女性从不屈服!
我一脸认真地对我面前的儿子说道,“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口中那种无私奉献的女人。”
周零拿出一张纸,“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我拿近一看,居然是一张亲子鉴定。上面白底黑字地写着我陈章跟周零有着血缘关系。
周零是一个长相清冷的少年,他一脸严肃道“现在我没有消失——这代表着你以后还是要嫁给那个可恶的出轨男人。”
我被他严肃的表情深深地震撼到了,深思熟虑后再次发表我的观点“也许,我之后可能会有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嫁给了那个男人。”
“我也这样想的,那么,你现在就得变成一个优秀的人,你就不会看上哪个渣男了。”他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张清单,“我结合你未来的描述,你接下来会有很多的遗憾和没有完成的东西,如果你完成了上面的事情,我认为就能改变你的命运。”
我的表情也默默和他一样变得严肃,侧耳认真地听他讲话。
“第一件事就是——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他在上面画了一条横线,标注着五十九分。
“你以前总是抱怨自己太容易上当受骗,”他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握紧了笔,他接着说道“就比如现在。”
“没有吧。”我脱口而出“你不是拿出亲子……”我恍然大悟,“是不是亲子鉴定还能伪造来着,话说你怎么拿到我的DNA的?”
周零叹了口气,“其实这上面是以前的你和我弄得,因为你怀疑我不是你的儿子。”他面无表情道“也不知道对那个男人你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居然能想到你儿子是不是被狸猫换太子了。”
“所以说啊,别在不该怀疑的事情上怀疑。”他一锤定音,我却被弄得迷糊,见他要继续说下去,我只好瞪着眼准备听他讲下一段。
“陈章你是不是没懂。”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果然还是这幅样子啊。”
“也不是没懂,只是我弄不清楚什么事该怀疑,什么事不该怀疑——你这太难弄明白了。”
“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修长的手指拿起那张清单放进背包里,周零看着我的眼睛道“但是现在,你可以勉强,相信我。”
“…哦…”我低下眼,感受到面颊发烫,我想,要是那个男人跟周零一个样,我沦陷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了。
不过,我能生出周零这样一个孩子,也是侧面表现出了孩他爸的基因是何等的优秀,我沉思,看来要想逃过此劫,我就得更加努力了。
“我们先来完成第二项。”周零站起身,“你想去一次鬼屋,为了防止你被狗男人骗了,我们先定个小目标,把游乐场玩厌。”
我沉默了会,然后默默鼓起了掌。从他不解的眼神下,我回答道“你身上散发着有钱人的光芒。”
没错,我家祖上三代贫农。
有点自豪。
——
在我要第三次玩大摆锤的时候,我一脸肾虚的拉住兴致勃勃的周零,摆了摆手,用着缥缈的语气说道“我好像看到我逝去的外祖父了。”
周零一脸意犹未尽,见我真的不想再玩后,只好失落地拉我去玩鬼屋。
鬼屋,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极容易在这个地方让孤男寡女生成不必要的情愫。这是周零给我说的原话,他塞给我一个贞子牌抱枕,一把把我推进去,面无表情地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战战兢兢地抖着腿进去,虽然气氛有些阴森,周围的东西都是奇形怪状以外也没有那么可怕。我舒了口气,干脆慢吞吞地逛起了鬼屋。
“啊啊啊啊啊日你妈妈妈妈妈的!”一个npc突然跳出来,让正在发呆的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用贞子抱枕遮住我的脸。
过分逼真的贞子抱枕让工作人员吓了一跳,下意识吼了出来,用一边退一边用手挥舞着。
一只手领住我的衣领,抽走我怀里的贞子抱枕。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出现,他抱怨着,“npc怎么胆子这么小。”
不,我看了眼他手里的贞子抱枕,心想整个鬼屋最可怕的道具就在你的手里啊!
后来鬼屋也因为被周零认定太过没有挑战性给pass了。
——
“那么下一个就是,嗯,是一个数学竞赛。”
“好,从现在开始,我会监督你。”
见他对这件事如此的积极,我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要上学了。”
他先是愣了愣,随后皱起眉头,“我倒是没有想起这件事……但是你上学的时候记得远离一个叫周崇的人。”
我下意识说道“是那个渣男?他和我一个高中的?”
周零称是,我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只是没想到他和周零长得如此的相像,跟双胞胎似的。
“同学,不好意思啊。”他抱着篮球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我揉了揉被打到的头,大方地表示没有关系,然后直径离开。
我,新时代高质量女性,从不因为一个男人长得好看还懂得道歉就因此心动的!
虽然确实有点好感。
但果然还是因为他和周零长得太像的原因,让我根本没法讨厌他。
但命运好像总是与我作对,上同一节体育课不说,就连抢饭他也会跑在我后面。
“同学你好啊,借张饭卡呗,我是高三七班的周崇,肯定还你的。”
“不好意思,我卡里只有这顿午餐钱了。”我面无表情地下意识拒绝,然后在他的目光下光明正大地刷了卡,卡内还剩下五块。
好的,nice!
见他拿了他兄弟的卡,我满意地离开。
放星期再回去看周零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有些虚幻了。
这种情况是我从未想过的,我问周零,“为什么你要消失,这里不应该是平行世界吗?”
周零用一种极为平静的目光看着我,“这没什么,如果我改变不了你的命运,这才是我最难接受的。”
“那你回到你的世界,”我说,“这样你就可以不用消散了。”
“不……”
我拍案而起,“你这是看不起我新时代女性!现在,你给我go out!”
我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胶囊,费力地扒开后,家里出现一个蓝色的椭圆形传送通道。
我推着他离开,周零没有办法,只好抓住我的手说道“一定不要跟那个周崇结婚!”
“啰嗦!新时代女性不屑爱情!”
我壮志昂扬,下定决心要一辈子单身。
——
虽然最后败在了父母的催婚下。
当我坐在饭店里,看着面前的周崇,我默默叹了口气。
冤家。
既然是冤家,那也随便好了,听上天的缘分好了。
那么这个世界的周零,也会出现吧。
——
不过,这个周零怎么跟那个周零不一样,我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软趴趴的小团子,心想果然还是去做个亲子鉴定。
千万不要被狸猫换太子了。
惨遭被电视剧洗脑的我忧心忡忡地想着。
虽然我常年待在家里,但是我还有工作的,比如给广播剧,游戏配个音什么的。
周零耳熟能详,小小年纪就听着我说过的,含糊地念,我揉揉他的脑袋,心想果然还是被骗了。
——
虽然我是知道周崇做着缉djc的工作,但是他仇敌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只来得及用身体护着周零。
我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不断流失,周崇冲上前,那么大的个男人,却手足无措,我勉强笑了笑,鲜血打湿了小周零的衣领。
周崇在哭,泪水打在我的脸上,有两颗子弹射进了肚子,还有一颗在胸腔那里,抽息之间带着难耐的疼。
我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周崇,,别慌……新,新时代女性,毫不畏惧……”
随后就是一股沉重的睡意,我只睡一小会。
我保证。
【授翻】Heat Waves 10
第十章 尘埃
Summary: 在小心翼翼地互诉衷肠后,两人之间的一切终于都浮出水面。
写在前面:
这章很长。慢慢来,喝口水,忍耐一下。我爱你们,非常高兴能与你们分享这个故事。
Chapter 10 Dust 尘埃
"Dream,"George说,"我能和你谈谈吗?"
Dream的心猛然一沉。他感到刚刚还努力平静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爆炸了,屏幕上的丛林木天旋地转,令人作呕。
他从未想过听George念出他的名字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痛苦。George曾用无数种方式叫过自己的...
第十章 尘埃
Summary: 在小心翼翼地互诉衷肠后,两人之间的一切终于都浮出水面。
写在前面:
这章很长。慢慢来,喝口水,忍耐一下。我爱你们,非常高兴能与你们分享这个故事。
Chapter 10 Dust 尘埃
"Dream,"George说,"我能和你谈谈吗?"
Dream的心猛然一沉。他感到刚刚还努力平静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爆炸了,屏幕上的丛林木天旋地转,令人作呕。
他从未想过听George念出他的名字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痛苦。George曾用无数种方式叫过自己的名字,善意的,恼怒的,耐心的,沮丧的...所有时刻都在Dream转瞬即逝的回忆中走马灯般闪过。
他梦想过这一天。他渴望着这一天。
他张开嘴,试图跨越这片由寂静构筑而成的巨大峡谷;在陡峭的岩壁之间,只有George的声音在沉默中回荡。
"嗨。"Dream艰难地开口。
这句话虚弱而毫无意义——George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去回应。“就现在,请。”
他说完就退出了小队语音。
其他人发出一阵尴尬的笑声。有些人在困惑地提问,Dream焦躁地闭上眼,几乎伸手将耳机扯下来以隔绝充斥其中的噪音。
游戏频道突然跳出一条Callahan的消息:啊哦,你有麻烦了。
"伙计,Dream,"Tommy扑哧笑着开口,“你就像刚刚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一样。你他妈干了啥?”
"Tommy——闭嘴,"Wilbur迅速打断他,语气在警告和责备之间微妙地摇摆不定,"你想让你妈妈再进来教训你一次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蠢货。"
他们陷入了毫无意义的争吵,wilbur坚决拒绝将注意力从这个话题上挪开。
Dream头脑麻木,屏幕上的小绿人也如同他的化身般一动不动。
你对WilburSoot私聊:谢谢你。
他注视着副显示屏上的Discord在线名单。在一个私人语音频道右侧,George的头像正耐心地等待着。
麻烦。危险。我都做了些什么?
Sapnap的声音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他用命令的语气说:"待会儿找你聊,Dream。"
Dream胸口一紧。
他喃喃着退出游戏:"去你妈的。"
他的朋友们也纷纷道别,而他无法对其中的任何一个做出回应。他能做的只有退出语音,切断那些纷乱的声响。
他的鼠标悬浮在George的名字上。
他知道自己没法逃避。这种宿命感突然又回来了,让他同时感到惊恐和平静。在这种情绪的引导下,他的手指在划过鼠标光滑的滚轮,而后选择频道,轻轻点击。
Dream加入了通话。
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静,他焦躁不安地摆弄着连帽衫的系带。仅仅是George的存在就已经震耳欲聋。
"你回来了。"Dream最终说。他不知道还能从哪里开始。
George茫然地回答:"是啊。"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在我手机有信号后的两个小时。"George打断了他的话。
尖锐的语气让Dream的脉搏陡然加速。
"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接。我不得不加入你们的游戏语音,我知道这样你就会回答我。"
Dream把他连帽衫的抽绳打了又解,解了又打结。他觉得自己的心灵已经干涸——不再有泪水,运气或者时间。所有词句都在他口中枯萎,死去,在他能用哪怕是一点点理智将它们串联起来之前。
"我需要你的解释,"George说,Dream慢慢地攥紧胸前的布料,"我从今早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的手机看,我需要你告诉我那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
Dream将手攥得更紧,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它还是发生了。它正在发生。
"我...我都写在里面了,George,"他虚弱地说,"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有——有什么需要解释,"George无比挫败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天。"
小心翼翼地停顿了片刻后,Dream的声音变得低落。他紧张地开口:"我真的很想你。"
他听到George颤抖地呼出了一口气。"Dream。Dream。我正在努力去——做这个。别让事情变得更艰难了。求你了,就,解释一下这个吧。我没疯。我只是需要解释。"
他闭上眼。
"我...我可以听你说说话吗,就一会儿?" Dream问道,绝望从他的声音中溢出,在语音频道里流窜。“求你了。和我讲讲你的旅行,然后我们再谈。这样可以吗?"他咬着指节和手中攥着的布料,"George?"
颤抖的呼吸落在手指上,等待George回答的过程是对他耐心的煎熬。日复一日,他已为这件事备受折磨,然而他所经受的痛苦不该以这种方式被嘲弄。
求你了,他在内心恳求着。求你了。
"不行。"George说。
Dream睁大眼睛。"不——不行?"
"我没法相信你,"George喃喃道,"我真的,真的没法相信你。我们一整个星期没讲话,然后我一回来你就把这个——这个——甩在我脸上?这是坦白还是仇恨信?我搞不清楚。”
仇恨信。
"你瞧——"Dream试着解释,但George飞快打断了他。
"不,闭嘴。你以为我也许会想和你聊聊我的旅行?你值得我这么做吗?"George的质问中夹杂着尖锐的愤怒,"我不懂你。'也许我应该把一切都搞砸'?操。操你妈的。"
他的声音嘶哑。
Dream感到自己在慢慢枯萎,"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你只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没有,"Dream说,可这听起来像一个谎言。"我知道你现在对生我的气,但——"
"当然,"George尖锐地插话,"我当然生你的气,Dream。你给我写了这堆该死的破烂,然后整整一天都不接我的电话。你还指望我对你怎么样?"
"George——"
"你当然想过我,不是吗?想过我会有什么感受,看到这封信,然后不得不试着去理解它,去独自一人理解它。"George怒火中烧,"你一定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曾经的感受。"他声音中的怒火突然偃旗息鼓,"你...你知道我曾经的感受。你知道我曾对Sapnap说了些什么。那么...为什么?"
自私带来的内疚用坚硬的棱角割伤Dream的胸腔。他开始思考如果他没有被自己的毁灭欲望所操控,现在的一切会是怎样——他们会交流一周以来的生活趣事,叙旧,拉近距离,然后一起大笑。
George现在的说话方式陌生到让他怀疑他们是否还能回到从前那种关系。
"我..." Dream抚平了皱巴巴的衣服,"在Sapnap告诉我你的想法之后,我就迷失了。我不知道。我开始给自己写东西,我本来没打算把它们发给你的——这是个意外。”算是吧。“我很抱歉。”
"它听起来可不像是你给自己写的东西。”
"我知道。"Dream又重复了一遍:"我很抱歉。"
"说点别的。"
"George,我——" 他沮丧地呼出一口气,将椅子从桌边推开,“我他妈的被吓坏了,就现在。我、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挑个地方开始。"George冷冷地说。
Dream站起身来,"没那么容易。"
"没那么容易?那你为什么要发送那条——"
"这是个意外。"
"哦,一个意外,"George讽刺地说,“是啊,当然了。我以为你至少有勇气坦承错误呢。”
Dream痛苦地吼道:"我有。相信我。"
George陷入了沉默。
Dream讨厌这样的感觉,遗憾渗入他的身体,剜骨钻心。好像他从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把他们向彼此推得更远。
George言辞的锋芒经常出现在他们与Sapnap的对话里,可他话语中的银色碎片只有一次刺向过Dream,那是在许多年以前。
他们三人曾在竞技游戏中连麦了好几个小时,聊天频道里充斥着大量有毒的词语和没有意义的侮辱言论。在被虐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Sapnap觉得一定要出奇制胜,于是发表了一系列与感情有关的评论,涉及暗恋,感情以及George的单身生活方式,而这意外地效果拔群。
George生气了。
Sapnap玩得变本加厉,Dream也不甘示弱,他们都被很少有机会看到的反应逗乐了。在度过了糟糕透顶的一天后,Dream沉迷于迫害George的快乐中,直到他不受控制地说了些过火的话,将他们之间的气氛彻底撕裂。
Dream说了一大堆连自己也想不起来的脏话——它们脱口而出,甚至不给他收回的机会——然后George破防了。
他开始严厉地批评Dream;那些话出乎意料地伤人。George用激动而情绪化的连珠炮彻底杀死了这次语音,他诉说自己有多在乎Dream对他的看法,有多在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一字一句都让Dream窒息,然后他立刻暂停了游戏。
Dream单独把George从频道里叫出来,私下好好谈了40分钟,挽回他伤人的言论并真挚地表达歉意。从那以后Dream一直有意识地保持语气温柔,带着一种刻意的玩世不恭——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听到George那判若两人的声音。
然而现在,他站在房间里,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聆听George那掩盖在愤怒之下的脆弱。他轻声开口:“你恨我,就直说吧。”
Dream猛地抬头,"我不恨你。"他的胸口在其后而来空洞沉默中收紧,“George,你不相信我说的。”
"我还应该相信你说的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写这么愤怒的东西?"
George说到“愤怒的东西”时所展露的脆弱让Dream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悲哀。他的脑海里痛苦地闪过自己曾写下的文字,热烈而又偏执:“我没法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应该把一切都搞砸。你伤害了我,不是吗?故意的,不是吗?”他痛恨自己写出了这些文字,因为George用这样的方式解读了它们;因为它们让George觉得自己可能被恨着。
不眠之夜里孤寂的狂热为他紧绷的齿关间带来了词句,他不由自主地开口。
"因为,"他说,"我一直在不停地想你,我不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对任何人。"
他的心怦怦直跳。他慢慢地向前倾,将手掌撑在桌子上。
"感觉,"George说,"什么样的感觉?"
"George,"Dream失重的呼吸声从电话那端传来,"我的某些部分需要你。"
他绷紧肩膀,低垂着头。键盘和电脑屏幕散发的光芒在他的手背上闪烁,手掌下的黑色桌面由于多年的使用而满是磨损和划痕。
"但是..." George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困扰着你。我伤害了你。"
Dream想知道他的生活中到底有多少鬼魂;从尘埃和那些他未寄出的信件中,他又创造了多少鬼魂。
他想溜之大吉,他想避而不谈。他想让遗憾就此接管一切:"是的。"
痛苦萦绕着他的心,"你怎么会需要一个困扰你,伤害你的人?"
"因为你值得,"Dream说,"你值得所有那些时刻。你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里,George。"
他能听到George急促的抽气声。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可以看到那个被雨淋湿的剪影,在他们之间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摇曳不定。这个幻像几乎让他跪了下来。而火焰只是越烧越旺。
他将手从桌子上拿开,试图抹去脸上的空洞神色。他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踱步,离电脑显示屏越来越远。
"当我认识你时,"George开口,带着Dream未曾预料到的,温柔的谨慎,"我是如此迷恋你。"
Dream目瞪口呆。他全身绷紧,双脚无声地垂落到柔软的地毯上。
"你说的每一句话,"George继续说,"你做的每一件事,每一次你对我说话,念出我的名字。我想让你笑。我想和你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令人不寒而栗的温热从Dream的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这鲜活的感觉最终汇集在他的胸口。他无助地张着嘴。
George的声音开始动摇。“可你看穿了我。”
他睁大眼睛。
George清了清嗓子,又回到了最初平静的语气,"所以我越来越成熟。我们之间越来越亲密,我也了解了你,嗯,你——愚蠢又勇敢,不可思议地富有爱心,还有些疯狂。”他停顿了一下,“但我已经走出来了。”
战栗、恐惧和困惑同时在Dream的胃里汇聚。他盲目地抓住身后的椅背,手指死死揪着上面的塑料网眼。
"然后...然后我们之间开始不一样了,"George说。"我保持着和你的距离,可你却学会了怎么戏弄我。这很有趣,也——也很刺激,我的某些部分意识到我依然..."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等他再次开口时,他的话语中已经饱含激烈的情感,“现在我该怎么做呢,Dream?时至今日,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他痛苦的声音浸润了失落和空虚,就像刚刚淋了一场冰冷的雨。虚弱感摄住了Dream的呼吸。
"George,"Dream挣扎着,"我没有——"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轻声问,听起来如此无助,“让我——我主动回到一切开始的时候?”
Dream听到了George的抽泣声,他的手开始颤抖。
"这次不一样。"Dream恳求道。
"怎么不一样?"
他将受伤的激情从口中尽数吐出,"因为我现在看到了你,而我想要这个。"
"是吗?" George愤怒地追问:"对你来说'这个'是什么,Clay?"
一千零一个渴求和欲望带着明亮的怒焰冲进他的脑海。它是清晨,是深夜,是轻柔的触碰和温言软语,是光明和笑声,是黑暗和深邃,"它是——是——"
"不能成为一个'人生伴侣',对吗?" George问道,他颤抖的声音将Dream彻底撕成两半,"我们永远不会变成那样,对吗?"
战栗的呼吸让Dream肺部生疼。
一个人生伴侣。
不,他带着深重的痛苦回忆起他天真的记忆,这我可不太擅长。
"是啊,"George尖锐地说,"是啊。我听到你说这个了。那时我刚刚开始感觉好一点,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这些东西感到反胃。我没法判断你说这些话是不是认真的,或者只是一些——一些你自己的游戏。"
George将这些笔记当成了一个半是忏悔、半是憎恨的道别——而现在,他认为Dream只是想要一些随意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调情。 这个认知让Dream再一次开始思考:他怎么会把一切搞得这么糟?
他的世界因耻辱和惊慌而剧震。“我撒谎了,”他恳求着,“我撒谎了。”
他一把将椅子从手边推走,踉跄着迈步离开。
"你...什么?"
"我害怕于自己有多想要它,"他坦白,抱紧双臂穿过房间,走到另一个角落,"它击垮了我,George,于是我撒谎了。我只是想摆脱它,因为我知道它将会如何结束。我看过的,我的父母就是这样。”他僵在原地,自身的重量将他牢牢固定在地面上,“但是...你。我渴望着以我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拥有你。”
语音中只剩下寂静,Dream的胸膛激烈起伏。他的肌肉绷紧又放松,喘息着尝试重新缝合自己的伤口。
"你不是在开玩笑?"George慢慢发问。
他眨眨眼,发现George话语中的愤怒正在逐渐消失。
"天啊,不,"Dream喘着气说,"真的,绝对——绝对没有。"
"你...这件事上你有多久不是在开玩笑了?"
Dream盯着挂在他盥洗台上方的镜子。他的脸涨得通红,头发乱七八糟,笨重的耳机压住耳朵。他的连帽衫上印着一团火焰,正好覆盖在心脏上方。
"有一阵子了,不知不觉地,"他说,"但在国际象棋直播左右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了。"
"...哦。"
无论我曾有过什么机会,他想。"我错过了你吗?"
George叹了口气。"没那么容易,Dream。"过了一会儿,他咕哝道:"我要杀了Sapnap。"
Dream干巴巴地笑了笑,"他可能会先杀了我们。"
George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赞同,这让Dream的胸膛不由自主地再度充盈渴望。他想抓住这个机会逃跑——带着George离开眼下这糟糕的情境,躲进宁静的灌木丛里。在那里他们可以肆意玩闹,享受轻松的日常生活。
然而分散注意力只会继续拖住他们的脚步。Dream已经受够了过去七天里的悬而未决。
"我一回来就盼着和你说话,你知道吗?"George安静地说,"整整一个星期。我看到的每一样漂亮的东西,我想到的每一件有趣的事情,我都想要说给你听。”
那就说给我听吧。Dream想这么说,把我们从此时此刻带走。“我很抱歉。”
George一字一句,小心翼翼,仿佛每一个单词都是由秘密组成,"我在的时候,那里下雨了,Dream。我...没有睡好,雨声吵醒了我。草地上都是水珠。我躺在草坪上——躺了一会儿。"
Dream记得自己如何在躁动的热浪中陷入自家后院的草坪里,那时他已经好几天没听到George的声音,沉默让他的生活无比空虚。George是否也是因为同样的痛苦而躺进了湿润的农田里?
他想象着George裹着睡衣和保暖外套在雨中徘徊,草地上留下他深色的脚印。他能看到他深入还未耕种的田埂,轻轻地躺在泥土和绿叶中。
他多希望能看到滴落在George脸颊上的水珠,多希望自己能躺在他的身边。他想要躺在英格兰阴沉的天幕下,而不是去直视佛罗里达灼目的烈日。他是如此渴望将手掌放在George胸前,触碰他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拂去他皮肤上的水雾。
“那里一直在下雨,"George说,"而我一直在想念你。当我想念你的时候,我感到很安全。然后..."他温柔的话语陡然间变成了冰雹,"然后在清晨六点你给我发了一些东西,一些危险的东西。通常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但这个——这个?"
Dream努力不去想George手中拿着笔记的样子。他的眼睛痛苦地划过那些发光的文字,笔记的作者在他耳边低语。
"我以为你会更在乎一点点我们的关系。"George用阴沉的语调说完,"而不是对我做这样的事。"
Dream用颤抖的手指捏住鼻梁,"听我解释,求你。"他说,"我太在乎这段关系了,以至于它正在杀死我。当我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时,我是认真的——你让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他的手指从眼皮上划过,按压着太阳穴,他的视线被一片阴影所遮盖,"就好像我必须在我的每一次呼吸中看到你,听到你,感受到你,只有这样,我的头脑才能正常运转。我是如此痴迷于你。所以...所以当Sapnap告诉我,说我可能错过了你的感情,你对我曾拥有如此相似的感情,我就只是...”
他艰难地,不安地呼出一口气。
George沉默地聆听他的挣扎。
"我恨自己曾伤害了你,"Dream说,"我见鬼地恨透了这一点。我知道甚至在那时候我就有同样的感觉——我希望我能回到过去,给从前的自己一点教训,因为我他妈是个白痴,George,我那时真的是个白痴。”他听到George悄悄地哼了一声,"我很抱歉,那些笔记来自一个如此黑暗的地方,我...我多希望你不必用这种方式看到我的内心。”他的忧虑最终融化为郑重的呢喃,“如果重来一次,我会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处理它。”
他语气中的疲倦给两人都带来了一丝安慰。
George犹豫了一下才问:"你会用怎样完全不同的方式处理它?"
"我可以给你好好写一封信,"Dream柔和地说,"见鬼,我甚至可以亲笔写点东西,如果我知道——知道会这样..."
"你会——会在信里写些什么?" George羞怯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如果我能看懂你的字迹的话。"
透过耳机,Dream听到他语调的温柔转变在他们之间熠熠生辉。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又开始重新跳动。啪嗒,啪嗒。
"每天按小时记录Patches所做的一切,"他的语气微妙,而George则哼了一声,"或者我被食物烫伤的次数,因为我知道出于某种原因这会让你开心。”
"只要等它凉下来就好了,"George轻声说,"你太没耐心了。"
Dream笑了,说:"我会在信上写下我有多么想听到你的微笑,就像现在这样。"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深情而安静,"然后我会告诉你我有多么想念看到你笑起来的样子。我——我...有多想吻你,就像在我的梦里那样。"
他抬起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旋转着的吊扇。终于说出来了,感觉真美妙。
"你梦到过吻我?"George喘着气说。
Dream将空着的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我一直在做那些梦。”
他们之间的火焰劈啪作响,带着不甚明晰的意图,将他们引向未知的前路。
他听到了George的叹息,就像一阵柔和的微风,将火星轻柔地吹到他的脸颊上。
"我们该怎么办,Dream,"George带着恐惧颤抖着问道,“相隔如此遥远,还有着各自不同的生活?”
他的手从脸上移开,与另一只手在背后紧张地交握。"我不知道。"他说。
他想到了他们的友谊,那些漫漫长夜,无止境的语音电话,亲密的玩笑,沮丧的争吵。他们笨拙地一起处理时差,日程和彼此的负面情绪;还有一些时候,Dream好高骛远的野心将George推进沉默,让他们相顾无言。
他想到了有多少次他匆匆忙忙,冲得太快、太远,以至于到了鲁莽的极端。
于是Dream开口,在金制的王座前忏悔着俯首,"你有主意吗?"
他知道已经没有道歉的余地了。他脖颈上的利刃已经被搁置太久,它将要落在George手里,而且只能落在George手里。
"我..."George将斧头轻轻放在Dream颈上。只要挥动它就能一击毙命,Sapnap可能是对的——他的毁灭就是他们的解脱。正义就是他们的重启者。
George低语的刀刃划过他的动脉,“我觉得这太过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想,这也许太过了。”
铡刀落下。
他人头落地,疼痛难忍;鲜血喷涌,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你是什么意思。"他说,将垂死的目光投向地毯,"这是什么意思?"
"Dream,我——"
"你——你不在乎我了吗?是吗,就这样了?所以我们甚至不打算试一试,你——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George急切地保证,"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对你撒谎。我知道对你而言诚实有多么重要。"
在几秒钟的崩溃后,Dream飞快地放软了语气。他喉咙发紧,努力开口:"那就告诉我实话。"
"我对你有这么多,"George说,"这么多情绪。我没法解释它。就像它——它超出了我的处理能力,而我只能教自己如何处理它。我很好,我在试着处理。"
Dream跌坐在地板上,情感的洪流将他疲惫的身体冲刷得更加虚弱。他用手肘撑着膝盖,牙齿紧咬自己的指节。
"只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George颤抖着继续,"我们之间改变了太多,我的头很痛,我——你也说了,你很生气,你很...你很失望,因为我。"Dream意识到他脆弱的声音里蓄满泪水,"我不认为我已经准备好了。去接受你。"
这些不堪一击的词句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无情地淹没了他。Dream将脸埋进手心里。
George轻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
他的世界骤然崩塌。在冰冷的沉默中,Dream只能听到耳边脉搏沉重的撞击声。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心,又被反射回脸颊上。
安提戈涅,扭曲的悲伤在他脑海中回响。请将我也一同埋葬。
他想让时光倒流,回到黑暗的海滩,弯月高挂天空,他走进冰凉的海水里。如果他涉水慢一点,把George一起带进齐腰深的紫黑色海水,或许他们就能优雅地沉入水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
为何我必须要烧毁这一切?
"...你还在吗?"George问。
Dream的手从脸颊上滑落。"就...给我一点时间。"
"好的。"
他清了清嗓子,犹豫着。
没有准备好接受你。 没有准备好接受你。没有准备好接受你。
"所以你仍然对我有感觉。"Dream最终说。
George的声音空洞,"我当然有。"
Dream发出一声破碎的哼哼,"但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去...去..."
"去建立超过朋友的关系。"George话语中的紧张显而易见。
Dream的心脏开始流血。泪水涌入他的眼睛,他眨眨眼试图抹去眼泪,却只是让温暖的水珠沾湿了睫毛。一声沙哑的低语将他心脏上的伤口撕得更大,“操”。
"对不起,"George哽咽着又说了一遍,“我非常,非常抱歉。”
"你很抱歉?"Dream难以置信,而George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肯定,"不要,George。不要道歉。这都是我的错。"
"这才不是,我本该尽早说点什么或者——或者对你更加诚实,我——"
"不,不,不,你不必这么做。" 灼热的水痕无声地沾湿Dream的脸颊,他的呼吸彻底乱了节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你是对的。"细小的水珠落在干燥的地毯上,与他的幻梦,他的痴迷,他的鲁莽一同搅乱心潮,“我没考虑过我做的一切会让你怎么想。我太沉迷于这些东西以至于我——我失去了它。我失去了你。”
George吸了吸鼻子。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令人难以置信的温柔,“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Dream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或许——或许不要说这样的话。
"对不起。"George低语的解释让Dream的胸膛刺痛,"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机会对你说出这句话,从此以后。"
"哦,"Dream说。"哦。"
如果他切断了这脆弱的语音联系,当他摘下耳机,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他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坠入没法和George连麦的,深渊般的夜晚——他只能拉上窗帘,打电话给他的母亲,将George从自己的梦中赶走。
到了那时,他所有的心声又该说给谁听?
"好吧,如果我们...现在就这么做呢?"Dream无力地建议,希望自己的恳求并未暴露出内心的恐惧,"把所有事情全部坦白,无论说完以后会发生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George问:"真——真的吗?"
Dream几乎为他声音中微弱的希望而微笑,"也许这对我们有好处。我不知道。"
"好的。"George说。
"好的,"Dream喘着气说,"好的。"他眨了眨眼让模糊的视线更加清晰,"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少事情想要告诉你。"
George哼了一声,"那就再给我写一份笔记。"
"嘿!这绝对一点都不有趣。"
"对我宽容点吧,混蛋。"George喃喃自语,然后停顿了一下,"我可以...问点问题吗?"
"当然。" Dream伸出手臂擦了擦脸,"会让我超他妈紧张——但当然,问吧。"
"当你梦到我时...那些梦,它们真的是噩梦吗?" George问。接着是一阵沉默,"不久前你告诉我它们并不是。"
"我不知道,"Dream承认,漫无目的地扯着衣袖,"它们和我其他的噩梦完全不一样,但我憎恨醒来时你不在身边的感觉,所以也许它们也算是噩梦。"
George的声音微弱到几不可闻:"哦。"
Dream焦虑地交错手指,"你确定你想谈谈这个?"
"是的,"George说,然后淡淡地补充:"请。"
Dream为这种微妙的窒息感僵硬了片刻,这让他想起了坏掉的电线和闪烁的烛火。"...好吧。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你当时做了怎样的梦?"
这个问句带来了奇异的亲密感,让Dream的胃翻江倒海。他多希望能搞清楚为什么他们不可避免地要以这种方式交流——深入一片原始,肆意的领域中,去诉说那些无意识的念想和被封存的心。
"你又来到了佛罗里达,"他说,"只不过这一次是在我的家里。在我卧室对面的房间。"他咬紧嘴唇,尝到了上面盐的味道,"你带着一个行李箱,穿着棕色的鞋子,腿上还绑着一把猎刀。我...我起初以为这是真的。"
他在客房的床上度过了好几个小时,手机扔在空荡荡的床垫上,在原来George躺过的位置上,只有他的耳机线缠作一团。
"我多希望这是真的,"他低语,"接着我开始吻你,从碰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法停下。或者说我以为我没法停下,直到我放开你的嘴唇然后...抱住你。紧紧地。”
"这听起来真的,真的很好。"George的声音柔软。
"说实话这吓到我了。"Dream摆弄着衣袖,"我...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而不只是——不只是——"
"不只是想要融化我?"George帮他补完了这有些厚颜无耻的后半句。
Dream的手停下了。
"是的,"他说,"正是如此。当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和你说话。无论如何我必须找到你。"
"要找到我,"George以一种陌生的语气开口,"你重复了好几遍。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的梦里说过这样的话,"他安静地回答,"你说你之所以一直出现,是因为我向你伸出了手。"
"我不认为‘伸手’这个词有多合适。"George沉思着。
Dream玩味地歪歪头,吸了吸鼻子,"哦,是吗?或许你有更好的词?"
"你让自己听起来比实际情况更加温和。"
"或许你只是看到了我最坏的一面。"Dream说。电话的那一段开始沉默,他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George的话语中充满了尖锐的失望。"这不好笑。"
"挺好笑的。"
"不好笑。"George平淡地说,好像他们之前已经进行过一百次这样的对话。
Dream期待着听到George拐弯抹角的慷慨,或者他诱人的恭维。
"你很可爱,"George说,"但你也喜欢竞争。很喜欢。我能看到有些时候你忘记了自己一直在努力呵护我。"Dream震惊地张嘴试图反驳,可George飞快地说完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伸手’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词,当你做这些烂事时,它更像是...抢夺。或是占有。"
"你他妈让我,"Dream说,震惊于他的固执,"让我想到了瘀伤之类的东西。"
George哼了一声,"是你先开始的。"
"而你被我吓到了。"他逼问道。
"我没有。"
Dream的心因错综复杂的情绪而悸动,"那你为什么要退缩?"
"因为我至少还在用大脑思考,"George说,"而且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太过火。"就像此时此刻。
他还记得自己站在无光的浴室里,手里拿着电话,内心因危险的渴望而燃起熊熊烈焰。他愿意为George做任何事。
也许这就是问题所在。
Dream喃喃地说:"你和你的那些坏习惯将我困在一座空中楼阁里。"
"你真可笑,"George说,但Dream能听出一丝淡淡的欢喜,"你才是那个有坏习惯的人,你总是不断地想要夺取宝物,就好像自己是某种古希腊英雄。"
炽热的满足感让Dream脸上展现出一个鲜明的笑容,他低声说:"不能拿不属于我的东西。"
"Dream。"George警告。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踉跄着跟上George的话。
沉默在他们之间带来了片刻舒缓的宁静。Dream很感激能得到他一直以来所渴望的东西,直到George那边信号不佳,他们的谈话中断了。
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分离将会是一次痛苦的告别。他徜徉着不愿离去,沉浸在他们共同创造的金色岁月中;他知道这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最后一次品尝到天堂的滋味。
令他惊讶的是,耳机里再一次传来了George的声音,温暖而犹豫。他说:“也许还没有。”
"还没有?"Dream重复了一遍,慢慢拧起失神的眉头。
他困惑地跟随着George,后者耐心地引导着他,与他一同来到一片从未来过的新天地。“尽管它现在还不是你的,但并不意味着永远不会是。”
希望与痛苦彼此交融,让他的心跳得喘不过气来。它们似乎是一体的——由同样的尘土、同样的爱糅合而成。
"这不是一个'不',Dream,"George说,"这是一个'尚未'。”
tbc.
作者的话:
深呼吸,感谢你们的阅读<3 从开始写作的第一天起,我就构思好了这一章的内容。我的目标是捕捉这类爱情的混乱,描述它可以变得多么具有破坏性,令人困惑和兴奋。
有些时候我们会在错误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这就是我所希望传达的想法。
【授翻】Heat Waves 01
第一章 海月水母
原作者: tbhyourelame
摘要:
Dream一直对George抱有难以言喻的喜爱之情,但有一天他们微妙的友谊渗入他的梦境,让他在一片充满矛盾情感和渴望的崭新世界中醒来。他迷失在热浪之中,一首歌不断响起,沉入那些令他痛苦的情绪深处。佛罗里达的夏夜,未发送的消息,难以抑制的迷恋——还有糟糕透顶的天气。
George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我不会这么做。"
"你会的,这没关系,"Dream说,感到暖意刺痛他的心脏。他的话语脱离了自身的控制,浸透甜软的蜜糖,“你太可爱了。”
通话陷入了沉默。...
第一章 海月水母
原作者: tbhyourelame
摘要:
Dream一直对George抱有难以言喻的喜爱之情,但有一天他们微妙的友谊渗入他的梦境,让他在一片充满矛盾情感和渴望的崭新世界中醒来。他迷失在热浪之中,一首歌不断响起,沉入那些令他痛苦的情绪深处。佛罗里达的夏夜,未发送的消息,难以抑制的迷恋——还有糟糕透顶的天气。
George沮丧地叹了一口气,"我不会这么做。"
"你会的,这没关系,"Dream说,感到暖意刺痛他的心脏。他的话语脱离了自身的控制,浸透甜软的蜜糖,“你太可爱了。”
通话陷入了沉默。
他们都听到了。dream语气中与平日不同的深情,那绝对不是一个玩笑。那份从他心脏中涌现的热度,在秘密与羞耻中闪耀——为了George,而且只为了George。他们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它。
灵感来自歌曲Heat Waves - Glass Animals
在阅读之前:
这是我第一次写dnf同人,我第一次听到glass animals的 "Heat Waves "就爱上了它。如果你还没有听过的话,请花点时间听一下,这首歌很适合他们,让我感到不得不为它写点什么。
我很激动,希望你们喜欢这篇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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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 Moon Jelly 海月水母
显示屏的荧光投射在漆黑的桌面上,房间里闪烁着斑斓的色彩。显示器在积累的热量下发出嗡嗡声,吊扇静静挂在闷热的空气里,Dream躺在座椅上向后靠,观察风扇叶片是否有一丝一毫工作的迹象。
完全没有。
汗珠在他的发梢聚集。他苦笑着将挂在脖子上的塑料耳机拽开,上面的小绿灯一闪一闪的。
"Dream?" George模糊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来。
"等等,他退了吗?" Sapnap问。
"他还在语音里。" George的声音慢慢贴近。Dream将他的视线从风扇上挪开,"Dream?"
他声音中的关切让Dream坐了起来。他把耳机推回原位,擦了擦脸。"嗨,我在,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他眨眨眼努力辨认屏幕上的图像,入目的是绿色的草方块和正在他面前蹲起的sapnap。"该死,你直播结束了?" 他迅速打开直播界面,正好看到George在笑。
"没有,但差不多了。你不说再见的话我可不能结束它。"George说。这个小小的体贴之举在dream心头激起一阵暖流。
他微笑起来。"好吧。再见,朋友们!"
"再见!" Sapnap大喊。
George冲着镜头挥手。"再见朋友们,非常感谢今天来看我的直播。还有,让我们一起为Dream的空调祈祷。"
"还有我的破风扇,"Dream补充道。
"再见!"George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从Dream的视线里消失了。“直播已经结束”。每当这条消息出现在他的twitch界面,一种熟悉的感觉都会缠绕着dream:失望中夹杂着困惑。今天,其中甚至还混杂了几分遗憾。
他皱起眉。"抱歉我在你直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抱怨天气。"他说,重新回到服务器。Sapnap在他面前摆了个橡木告示牌,上面写着:芜湖!dream受不了这样的温度。他翻了个白眼,拆掉了告示牌。
"没事,真的。我只是心疼你,"George说。他的游戏角色走近dream,开始在地上放门。"知道空调什么时候能修好吗?"
"快了,我希望,"Dream郁闷地回答,不停开关那些门以安抚George,"我真的受不了了。" 过去的三小时里他们一直在打游戏,dream一身是汗坐在椅子上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正常人所能忍受的范畴。身体的舒适能让他保持心情愉悦,没什么东西能像衣物上令人发痒的标签和酷热的温度一样让他分心了,没有什么东西——除了游戏。"不过看到你真好,看到你高兴的脸,我自己的痛苦就没那么重要了。"他承认,这些句子在理智能阻止之前就溜出他的嘴巴,dream尴尬得要命——他刚才说了什么?
"我的天,快闭嘴吧。"George听起来很尴尬。
Sapnap大笑起来,"或许我也应该开摄像头直播。"
Dream笑了,从他们两个人身边跑开,以缓解他的紧张,"那样我更容易保持专心。"
"哦是吗dream,我的直播对你来说还不够有趣?" George说,紧紧跟在他身后。
"什么?" Dream感到一阵内疚,"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爱你的直播。"
George继续装出生气的样子,"如果你真的爱看就不会老是走神了。”
"我不是故意的,"Dream可怜兮兮,george和sapnap大笑起来,"只是这里热得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我想用意念让自己吹会儿风。”
"当然啦,"Sapnap说,"你不可能就这么扇了十分钟的风。"
"十分钟?" Dream困惑地重复,他不觉得自己走神了那么久,一开始他在探索地图,然后点进George的直播去看看他怎么样了。理所当然地,George在笑,在叫喊,可不知为何他永远那么精力充沛,炙热的空气开始渗入他的灵魂——
"你afk了一阵子,"George说,"我们那时还在和你说话,但你好像把自己静音了。chat觉得这挺尴尬的。"
"哦,"Dream说。
"等等,你是不是真的静音了?" Sapnap问,他自己先笑了起来,"看到George有点太兴奋了?"
Dream和George都爆发出厌恶的叫声——天哪,Sapnap。
"Sapnap!" 游戏里George的拳头雨点般落在sapnap身上,“下播以后你真的太没分寸了。”
"你真恶心,"Dream笑着说,但他的语气无力,半信半疑。他能感受到自己激烈的脉搏,他才没有困惑于为什么自己会在他们的语音里走神那么久,就为了盯着家里那块和George一点儿也站不上边的天花板。这和George又有什么关系?也许是羡慕,他嫉妒他的朋友能在盛夏时节还穿着连帽衫直播。他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扫去,"不过sapnap说得没错,George的脸的确让我兴奋。"
George呻-/吟起来,这次轮到sapnap和dream笑话他了,"现在你开始让我不舒服了。"
"你是说,让你脸红了。"Dream迅速回话。
"行吧,不,我受够你们俩了,"George说着退出了他们的服务器,"就当这是一次rage quit吧。"
[GeorgeNotFound离开了游戏]。Dream在频道里发了一个:( 。
"别啊George。"Sapnap恳求。
"你今天很棒,"Dream真心诚意地说,"我一会儿要把我错过的部分都补上。"
George笑了。
"我真的得走了,晚点和你聊。"他说,接着discord的提示音表明他已经离开了语音。
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回到dream的胸口——它类似于当你把手从热腾腾的咖啡杯上挪开时陡然感受到的那种冰冷。在一些晚上,当他的朋友下线去睡觉以后,他会做一切事:刷推,小游戏,编程,或者听一堆歌——来拒绝接受George不在线的事实,也同样拒绝睡眠。不过他最喜欢的夜晚是George早早醒来陪他的时候,那时他们的谈话会同时染上属于佛罗里达夏夜和英国日出的温度。
所以每当George半开玩笑地对他生气,dream总是无法控制地担心自己是不是走得太远了。他不喜欢思考他们是不是真的吵架了:没什么事比这个更能让他感到害怕。他知道明天George还会给他打电话,那时他看起来就不会像今天这么沮丧了。然而dream发现自己仍旧小心翼翼地看着George名字旁边的小圆点从绿色转为淡灰色。
"我也要下了。"他对Sapnap说。
"好吧,再见。"
退出语音后dream在椅子上转了一圈,面对自己的床铺。深色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地上,床单也歪歪扭扭。他床头的窗户紧闭,将昆虫和湿热的空气隔绝在外,但他能看到远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橙色光线。
他叹了口气,希望能下雨。
他记得小时候——当暴风雨从海上席卷而来——自己喜欢赤着脚在家附近的街道上奔跑,在满是砾石的水坑中溅起水花,让清凉的雨滴打湿他的头发。那一刻总是令人兴奋,绿色的棕榈树在风中摇曳,天空电闪雷鸣,而他能从燃烧的云层中获取片刻的宁静。但这种感觉现在离他很远,尤其在现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炎热天气里。
他关掉电脑,勉强躺到床上。当他的眼睛差不多习惯了眼前的黑暗时,手机开始震动,屏幕上通知的荧光照亮了整个房间。dream眯起眼。
一条来自George的消息。
我觉得这首歌是我报复你的好办法。上面写道。Dream点击链接,打开Spotify,那是一首Glass Animals的新歌。
"Heat Waves",他微笑着念道。这很有趣。
他打算明早听这首歌。dream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发现自己为这一举动感到十分温暖,哪怕这其实是为了报复他。George是个体贴的人,欣赏这一点总没有错。Dream并不觉得发现George能直接影响他的情绪,让他感到满足这一点有什么令人不安的:事实上,这并不值得多想。
他对自己的逻辑感到十分安心,接着专心沉入梦乡。他在月光边缘游离,时不时在棉质床单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布料一直黏在他潮湿的皮肤上,直到dream忍无可忍,将它一脚踢开。有什么东西哗啦啦掉到地上,但他只是滚到了另一边。
夜色渐深,温度下降,凉意终于让他缓缓陷入沉睡,他感到自己从柔软温暖的枕头上离开,落在一片冰冷的沙地上。
dream困惑地抓着身下的地面,但只有岩石颗粒从他指缝间滑落。
他迅速坐起来,环视着周围的海滩。视野很狭窄,但他还是能看到自己面前几英尺的地方有个灰紫色的泻湖,月光在它不祥的波浪上荡漾。夜晚很安静;一阵微风拂过他的后颈,他打了个冷颤。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他亮色的袖子被挽到小臂的位置。明亮的绿色。
当他意识到这里是哪里时,一种压抑的感觉让他的心沉了下去。他以前来过这里。dream小心翼翼地扭头,意识到他视野边缘的阴影从何而来,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抚过覆盖在脸上的陶瓷。他不需要镜子就能知道自己的面具看起来是什么样。
他拉起兜帽,紧张地等待着下一个他能辨认出的东西。就在此刻,从他的身后右侧,一个声音会从树林的边缘传来,对他说——
"Dream?"
他愣住了。这——这不对,这不应该——
"George?" 他轻声问道,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George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护目镜架在头顶,手里握着一把斧头。他正茫然无措地环顾他们周围的景物,镜片上倒映出明亮的星空。
他穿过沙滩,慢慢走向Dream。
"我们...在哪里?"
"嗯。" Dream想要蜷缩起来,可他忍不住屈服于诚实,"我的脑子里,我猜。" 经验告诉他这个地方最看重的是诚实。可以这么理解:直面你的内心。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让george来这里——这里不安全。
"这儿很美,"George边说边坐在他旁边的沙滩上。
Dream的心脏因为这句评价而隐隐作痛。曾经他也认为这里很美,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george,这么多年来,他无数次在沙滩上滑倒,被满肺的黑水呛得窒息,从那片黑暗的树林里逃出来——这里已经变成了他的噩梦。
他盯着George。他能感受到这里的记忆吗?
"所以这里是..." George用他的斧头勾画着周围的景物,"佛罗里达?"
Dream咧嘴笑了。"是啊,你终于来了。"他轻声调侃。George的笑容灿烂得让他想要移开视线,"这里是我小时候常来的一个泻湖。"
"你说得就好像那是你上辈子发生的的事情。"
dream的脸上显现出些许陌生和迷失,但被他的面具尽数遮挡,"也许吧,"他说,“我在这里有过多次生命。"
George没有说什么。他伸出一只落满月光的手指向海面,"你看到那些了吗?"
Dream扭过头,海岸边悠闲地漂浮着一些小小的光点,浅蓝色的荧光在黑暗中分外夺目。
"那是海月水母,"Dream难以置信地说,他以前从未在这里见过它们,化不开的黑暗夺去了这里几乎所有的生命迹象,除了他、他跳动的心脏和夜风中偶尔传来的低语。
George赞叹地哼了一声。Dream再次看向他,感谢上帝,面具遮住了自己所有的表情。苍白的月光使让George的皮肤看起来好像温润的瓷器,他精致的,淡粉色的嘴唇轻轻抿着。
一个词从Dream的内心深处冒出来,探入他的血液,翩然落进他的脑海。
真美。
他想避开它,把它推回内心深处。但这一次这里感觉很安全:他可以安全地直面自己的心,而不用用玩笑来顾左右而言他。在这里,这个词不是一个玩笑。
"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George喃喃,抬起头看着Dream。他加重了“这儿”这个词的语气,就好像他要说的是:是什么带我来这儿?谁把我拉进了这里?
是你吗?
在那双褐色的眼睛里,Dream能看到自己面具上潦草的黑白色笑脸。
"我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Dream小心翼翼地说,"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 他们身后传来树木枝叶的沙沙声,他再一次变得紧张,"这里很危险,George。我们得走了。"
"为什么?你不想留在这段记忆里吗?"
Dream没有理会这句话,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揽住George的肩膀,扶着他站起身来。而George并不想站起来。他拉住dream站在白色的海岸边,困惑地皱起眉头。
"有我在,没什么东西能伤害我们。"他说。
Dream的脸颊开始发烫,"别闹了,我是认真的。"
George诚恳地看着他,"我也是认真的。"
dream的手臂保护性地环着George的身体,他异常清晰地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亲密。他能感觉到George的体温,看着他的胸膛起伏,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鸡皮疙瘩。Dream开始心跳加速。他想见他已经有多久了?还有,想亲耳听听他说话?他内心的恐惧开始慢慢褪去,变成欢愉。
海月水母越来越多,泻湖开始变成斑驳的蓝色,在月色下闪耀着光芒。
George咧嘴一笑,"我告诉过你它很美。"
"因为有你,"Dream温柔地说。George翻了个白眼,但他是认真的。他们冲彼此轻轻笑了一下,璀璨的海水和温柔的火花在他们周围绽开。
George的目光在Dream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松开了他的斧头。他伸出手,托起dream的面具。
dream僵住了。他追随着george的动作,george的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卷发,他的兜帽掉了下来——他不记得上一次他让别人这么做是什么时候了,这感觉太亲密,太让他害怕。当George的手指找到他脑后的金属扣时,dream闭上眼睛,在面具从脸上落下时沉重地呼了一口气。
寒冷的夜风吹拂着他的脸颊。他能闻到不远处海水的咸味。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星星。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从来没有..." 他看着George,后者正温柔地笑着。
"我知道诚实对你很重要,"George说。他移动手指,轻轻抚摸着Dream的脸颊。
Dream伸出手。他小心翼翼地将George的手包裹进自己手里,纤细的指节怯生生地滑进他的手指之间,让他鲜明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他靠得更近,研究George的眼睛,接着视线向下滑落到他柔软的嘴唇。他的呼吸在颤抖。
"如果我现在就吻你呢?" 他心跳加速,声音如同耳语,"那会有多诚实?"
George睁大了眼睛。"我——嗯,Dream,你——"他结结巴巴,这让dream扔下了自己所有的顾虑。
他们几乎同时吻上了彼此——George歪着头,Dream的手滑入他的头发,接着他们嘴唇相贴。这个吻带有原始的情感,却很温柔。炽热的火焰从Dream心中升起,让他脸颊发烫。George嘴唇落在他唇上的柔软触感令人难以置信,就好像他们的触觉在梦境中交融。他伸手轻轻托住George的下巴将他拉近,将两人拉入一个新的吻,他的呼吸滚烫,心脏砰砰直跳,紧张的情绪一闪而逝,转而变成带着渴望的炽烈火苗。再一次。再一次。George轻柔的呜咽声让Dream融化,他能感觉到George的手探入他的头发,然后是他的脖子,然后是胸膛。
Dream拉开距离,短暂地找回呼吸。他看着George通红的脸颊和被吻得红-/肿的嘴唇。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一种低沉的情绪在他胸膛中涌动,那是危险热焰的初次闪烁。所有的,George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Dream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什么都可以——但他突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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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恋 2
《海恋》/wheebyul 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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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她。
两周前,全州夏天的雨季来临了。这是外婆最喜欢的季节,如果她还在,这会儿保准正坐在窗边洗豆子,认真将洗净的食物放进碗里。从我和外婆相依为命开始,她最爱的就是雨天坐在窗边洗豆子,淅沥的雨声和豆子清脆滚动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是我下画笔时独特的配乐。
只是如今这间小小的房子只剩下我自己的声音,画画时静得雨滴在屋檐任意一处都清晰可闻。
外婆走的第二年,我打算离开全州。要和从小生活的地方剥离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为这一刻我足足做了半年的心理建设,最终我决定去济...
《海恋》/wheebyul 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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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她。
两周前,全州夏天的雨季来临了。这是外婆最喜欢的季节,如果她还在,这会儿保准正坐在窗边洗豆子,认真将洗净的食物放进碗里。从我和外婆相依为命开始,她最爱的就是雨天坐在窗边洗豆子,淅沥的雨声和豆子清脆滚动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是我下画笔时独特的配乐。
只是如今这间小小的房子只剩下我自己的声音,画画时静得雨滴在屋檐任意一处都清晰可闻。
外婆走的第二年,我打算离开全州。要和从小生活的地方剥离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为这一刻我足足做了半年的心理建设,最终我决定去济州岛做绘画老师。
一方面是这家雇主给得不少,足以让我养活自己,另一方面,我渴望一个新的开始,确切来说,是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我匆匆来到济州岛,但在正式开始这份工作之前,那位自称管家的人要先带我去见学生。
说是学生,其实听说比我还大上几岁。管家把我带到一栋别墅前,二楼窗帘开着。
距离太远,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望见那是一张白到几乎要在黄昏的日色中反光的侧脸。
她坐在二楼的电子琴旁,不知道在写什么。披肩的紫发只简单低低绑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将原本就瘦削的下巴衬得更精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泛着冷冷的光,更透出她旁人勿近的冰冷来。
“你别看她坐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从小到大没让老板少操心。”我不喜欢这个老男人用“她”称呼完她后,又在说到老板时不经意带上谄媚的语气。他没觉察我的异样,只自顾自说下去:“今天带你来,一是熟悉周边环境,二是叮嘱你,小姐已经赶走了好几位老师,希望你明天开始多些耐心。”
“好。”在资本主义面前,急需赚钱的丁老师应下这门差事。
第二天正式登门时间是晚上7点,退完酒店房后我来到别墅周边。本想找家咖啡厅消磨时间,却被这片蓝色的海域吸引住了。
我的绘画天赋来自母亲,生前也是位画家。她曾经告诉我,世界有不同的形态,画画只要拿出真心即可,没有人能评判一幅画的好坏。此刻坐在辽阔的海边,我又不禁想起她。人与人之间的相聚与分离有多奇妙?二十年前我在她肚子里,靠着她一日三餐的养分得以落地;二十年后她化成了灰,我在没有她的世界感受冷暖,靠回忆去撑起这份思念。
好在夕阳下海边的风景实在不赖,也算我与她仍然共享人间的美丽。
画画归画画,回忆归回忆,今天是正式入职第一天,丁老师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7点,我准时按响了门铃。
她对我的到来充满了排斥与抗拒,话没两句只想赶紧打发我离开。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把行李放到地上,一副“今天小爷必须住下”的架势看向她。
——“你爸爸已经交了定金了,我也已经把租的房子退掉了才来的济州岛,实在要赶我走也请等明天吧。”
她终于还是放我进了门。这是一间毫无生活气息的屋子,只用了五秒略微扫视了一圈我就能结下定论。家具和满房的装饰品一尘不染,昂贵又落寞。她站在房子中央,穿着衬衫瘦薄的身子在空旷的家中显得更形单影只,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上去抱紧她。小丁老师第一次对陌生人产生这样毫无头绪的情感,把自己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于是在整夜辗转反侧失眠到凌晨后,她打算逃跑。她是个胆小鬼,同时也对自己的胆小抱有自知之明。只在门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进屋几小时汲取了些微她的气息后,我就知道大事不好。这个叫文星伊的女人,知道自己拥有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吗?她说话时总喜欢翘着尾音,声音低沉又令人安心,连不经意在厨房里擦肩而过都能闻到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注定捉不住的东西在拼命追赶前就舍弃,这是我的人生信条。凌晨五点,我收拾东西打算离开,做了一个不战而败的逃兵。
胡乱在网上找了间房子,房主是个和善的姐姐,看房谈价钱一切都进行得相当顺利,只等交钱入住。我一边看着她写合同,一边没话找话:“这么好看的房子姐姐不自己住吗?怎么舍得租给别人?”她突然停下笔,怔了怔神又平淡得看向我:“以前和女朋友一起住,后来她嫁人了。”她说得云淡风轻,却把我的心震得七零八碎,脑海里文星伊白皙冷冽的脸交织在一起,她的背影在那间屋子里那么瘦弱,又不堪一击。
“姐姐,对不起,我不能租这间房子了。”
我第二次当了逃兵,只是这次这个胆小的女孩终于鼓起勇气要去做一件对她来说天大的事情。
况且,只是况且。况且万一文星伊,也是需要一个人陪伴的呢?
我撒了一点小慌,正式成为了文星伊的老师。
她比我第一次正式见到要不羁得多,生活黑白颠倒,写歌时候酒拿来当水喝。她告诉我自己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爱在海滨公路飙车的狂放少女,一个是在酒吧驻唱的rapper。有一次我在房间门口偷看到她练习rap的场景,手斜着拿着麦克风,语速快的时候脖子间露出诱人的青筋,少年感和漂亮动人在她身上好似是一体的,帅气和性感并存在她瘦小的身体里。
但画画时候,她又是另一个形象。她对绘画意料之外得不排除,有时候四小时的课连我都快坐不住了,她仍然端坐在画架前一丝不苟。她有个习惯,交换不同颜色的画笔时懒得拿起放下,干脆另一支常用的颜色暂时衔在嘴里,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充满着危险又性感的信号。
日子久了后,我们也变得更加熟络,偶尔聊些有的没的话题。
“你为什么喜欢唱rap?”她坐起身喝了口水,又重新躺回沙发刷手机,“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比较自由吧。”
自由?我不太懂自由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但我知道,当下的我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对自由的理解——在她身边。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club了!”她从沙发里坐起来,随手把一旁的鸭舌帽扣在脑袋上。我正要和她道别,她突然问我:“辉人,要不要一起去?”
去啊,这会儿的丁辉人哪有不去的道理。
这不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以前也算爱喝酒,只是生活发生变故后渐渐没了玩乐的兴致,但今天不一样,我即将看到在舞台上的文星伊。她大概不知道,聚光灯投在她身上那一刻,周围连尘埃都是她的听众。她把食指抵在嘴边,压了压帽檐开口,别人这样做你准要骂装腔作势,但她做却浑然天成,你忍不住就要坠到她的黑洞里去。那个歌者,举手投足间要把你拉进她的领地,任她侵犯。
那晚我喝了两杯威士忌,对我来说只是正常酒量,我却软在她怀里才回了家——我装醉了。她把我小心翼翼放进车里,替我扣好安全带,却把我的心门彻底打开。我原本计划一路佯装睡着了,又实在忍不住好几次忍不住偷偷睁眼,把她开车时候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有等红灯时轻轻扣着方向盘的指尖都收藏进丁辉人的宝盒里。
“你真的很有魅力,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回到家站在屋里,我刻意凑近她说出这句话。换平时你借一百个胆子给这个只知道怎么临阵脱逃的胆小鬼都没用,但今晚,趁着酒意,我打算赌一把。
赌她招架不住,赌她愿意换这个酒鬼的一夜温床。
我们做了。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没想到她会愿意睡一个初来乍到的绘画老师。但我们的确做了,而那些事后的甜言蜜语她喜欢我爱我之类的话,我暂时没法判断是情到浓时的脱口而出,还是交出真心的肺腑之言。
我也不大计较,只作为一个女朋友的身份陪她生活。偶尔看到黄昏要日落,只在心里默默祈祷,夏天走得慢些吧。
有天晚上她对正在画画的我说,我们去海边吧。
我从没想过夜色可以把海岸照的如此明亮又浪漫,微弱的路灯在远处像闪着的星星,空气中少了日间的燥热,风吹过身体舒爽无比。海边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只剩下浪潮轻柔得拍击声,我们牵着手走在沙滩上,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她突然走到离海更近的地方,海水没过她的脚背,她伸开双手深深吸了一口海风,抬手把衬衫和牛仔短裤褪去扔到一边,转身看着我笑了起来,朝我招了招手。“辉人,过来!”白色的bar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她像今夜海水献给人间的妖精。我走到她面前,她刚一碰到我,我就觉得不行了,身上这也痒,那也烫,只有她的身体可以治疗我。
“我们辉人呐,怎么这么漂亮?”她一边把我的短袖脱掉,一边又在说胡话了,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要带来的下场。
我急不可耐要和她在这轮月色下接吻,把这话原封不动还给她。
(略)
“辉人,怎么又哭了?”她来不及擦拭彼此身上的痕迹,以为弄疼了我,着急又要吻掉我的眼泪。我也分不清是哪一瞬间被刺激了泪腺,这些玩意儿不受控制往外涌。她笑了笑,用指腹擦拭着,又开口道:“哎一古,我怎么会爱上一个这么爱掉眼泪的小笨蛋。”
我捧起她仍然潮红的脸,将泪滴轻轻蹭在她脸颊上,顾不得两人一身混乱,开口问她:“文星伊,你知道是我先动的心吗?”
-part2.(还没想好继不继续更的未完待续)
于我而言,是两个孤独又坚韧的小小灵魂,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划亮彼此,成为对方的救赎和依靠。我不爱星伊义无反顾付出的情节,她有自己对感情的分寸,也不爱把辉人单单描绘成只知道扮可爱被众生爱的小孩,她的爱燃烧时比任何人都来得炙热。
在成为任何角色前,她们是自己,不独属于任何人。
只是,爱是治愈的,善良的,允许越过安全界限的。
海恋
《海恋》/wheebyul 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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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画画。
八月的济州岛海风带着咸湿,黏哒哒的汗水透了我一身。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韩国人,我见过的海并不少。青山岛的海碧澄透亮,巨济岛的海天天有恼人的水鸟,韩国人素来是要和海水打交道的。
济州岛的海看似没什么特别的,却又显得不太一样,也可能是和她的背影融为一体的缘故。傍晚的海岸线和天交融相错,分不清尽头在哪里,她那条淡蓝色裙子好似也被沾上了海水,看上去像在海里作画。我认得这抹蓝,一个星期前管家发给我新的绘画老师照片,并附上一句“新老师,丁辉人”,照片中她正穿着这条裙子。只是照片中却并没...
《海恋》/wheebyul 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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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画画。
八月的济州岛海风带着咸湿,黏哒哒的汗水透了我一身。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韩国人,我见过的海并不少。青山岛的海碧澄透亮,巨济岛的海天天有恼人的水鸟,韩国人素来是要和海水打交道的。
济州岛的海看似没什么特别的,却又显得不太一样,也可能是和她的背影融为一体的缘故。傍晚的海岸线和天交融相错,分不清尽头在哪里,她那条淡蓝色裙子好似也被沾上了海水,看上去像在海里作画。我认得这抹蓝,一个星期前管家发给我新的绘画老师照片,并附上一句“新老师,丁辉人”,照片中她正穿着这条裙子。只是照片中却并没有露脸。
她背对着我,不知道在画什么,夕阳垂在她瘦小的肩膀上,像要把她娇弱的身子同日色一并咽下。
我啧了啧嘴,转头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呵,一天中最烦人的时刻,见到最烦人的人,蛮配的。
我不是个合格财阀富二代,这一点在我六岁时,爸爸在家族晚宴上通过往我碗里狠狠扔了一把叉子作为人生第一个标签。
“文星伊,不想好好吃饭,可以立马滚出我的家。”
“我的家”,这是他在饭桌上宣告权势地位的固有开场白。我把叉子端正拿起放进左手,它冰冷的金属质感让我的手背都跟着这波怒吼起了青筋。作为第二个孩子,妈妈冒着流产的风险顺利把我带到了世上,但我的降生也宣布了这个家族将再无男丁加入的可能。
他把恨意都宣泄在我的身上,哪怕逐渐接受了两个女儿的事实,也要反复把这种恨砸在我的脸上,让我带着羞辱长命百岁,就像两个孩子都是女儿是我的错一样。
我最终还是把那颗薯烩牛肉放进了嘴里,恶心的味道让我反胃,但我还是咽下了它,就像每个孤独的夜晚我咽下的恨一般。
韩式家族里的抓马戏从不落幕,从商圈尔虞我诈到窝内争风吃醋,我活在韩剧设定里,却像个看八点档的普通观众。爸爸不满我这一点,或者说在他对我刻下的罪状书上,又加一条没有文家家风。他把“做点对家里有贡献的事吧”挂在嘴边,我点点头仍然去玩机车,在夜里10点准时光顾club当我的驻场rapper。
我有点有恃无恐我知道,但总不能真赶我去要饭不是。
七点,家里的门铃准时响起了。我起身开门并寻思着这次该以怎样刻薄的方式赶走这位绘画老师。
也许是海风吹久了的缘故,她的头发湿湿的,有几缕贴在鬓角,显得有些狼狈。那是一张看起来无公害的脸,圆圆得带着些许婴儿肉,玄关微弱的灯光映在她脸上,睫毛在下眼睑打了一个圈。
“七点,我没迟到吧?”她开口,我没从这几个词汇中听出一丝疑问,这是个肯定句。
明知故问,这架势不就是卡着点来的么?
“没有,但现在马上走还来得及。”
我依旧捏着门把手,期望她看到这样开口就找麻烦的主人可以知难而退。
没想到她不紧不慢,把原本提在手中的行李箱放到地上,第一次抬起头正式看着我,“你爸爸已经交了定金了,我也已经把租的房子退掉了才来的济州岛,实在要赶我走也请等明天吧。”
我终于还是把手耷拉下来,为那个说话时会意外浮现出来的酒窝。
我没后悔这晚把她留下,因为她像没有进房子一样,只用了半分钟知道房间在哪,就再也没出现过。她没有假模假样跟我说课程安排,或者围观一圈对着房子内各色价值昂贵的陈列品奴颜婢膝,甚至没有做一个完整的自我介绍。
随便她吧,安静呆着也挺好。
为了club新的演出,近期我都在熬夜写新歌。搞音乐的,创作人士懂么?创作就要在完全幽谧的环境中才能迸发,两个小时就写出一个单词这合理吗?我把铅笔狠狠摔在琴键上,给灿多发信息。
“为了灵感去杀人犯法吗?”
“?你说点人话吧。”
“我俩小时就写了一个词,我崩溃了。”
“姐,马上三点了,实在写不出也不要骚扰朋友。”
“太吵了,我写不出来。我爸今天又搞了个绘画老师来,这已经是第几个我都记不得了,西八真的烦死了。”
“啊?三点了她还在烦你啊,那你把她赶出去吧这次情有可原!我支持你!”
“滚啊,没有。她从进了家门了就在房间里没出来过,跟鬼似的没一点声音。”
“........神经病,睡了。”
...
我实在也没法把灵感枯竭怪到丁辉人的头上,她安静得像夜里拂过的轻柔海风,只吹几分钟就能忘了存在。但从看到她开始,那个酒窝就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薅了把头发,走向厨房想拿瓶水,没想到灯竟然开着。
丁辉人穿着一件淡黄色睡衣,嘴里叼着一片吐司,刷着手机正朝房间走。看到我进来,不咸不淡说了句“我饿了吃片面包”,就快步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好嘛,溜得比兔子还快,再说我很吓人吗?富川万人迷这一秒升起了怀疑。
我走到冰箱前,它分明印出一张冷冽但英气的帅脸。我搞不懂这个老师在想什么,以前也不是没领教过奇奇怪怪的文艺工作者,见着金主掉头就走的还是第一个。
但我好歹还是为明天赶她走找到了正大光明的理由。
还没开始工作就偷吃主人家面包者必须即刻逐出家门,建议这条写进大韩民国律法。
我也再没了继续写歌的动力,只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我洗漱完毕走下楼,整栋屋子依然静的毫无声响。不是吧,难道丁老师也还没起床?我立刻展开行动,脑中甚至想好了台词,“丁辉人,你作为老师中午十一点还在睡觉,我认为你并不具备作为一个老师的师德,请你马上离开。”我甚至打算看在她长得不错的份上允许她不退回定金。
但当我打开房间还未开口质问时,现实自动帮我略去了冗长的开除步骤。
丁辉人走了。
被子整齐得叠着放在床上,衣架上空空荡荡,桌上的物品原封未动,甚至连一粒灰层都没有留下。
我走下楼梯,在厨房桌子上看到2000韩币,上面压着一张纸条,简单三个字——面包钱。
她甚至连一个台阶都没给我留,走得比韩国夏天的雨还要迅速干净。
我回到房间,百无聊赖玩弄着琴键,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也许在为第一次看到有酒窝的女孩却只说了两句话而惋惜,也可能是为了她主动离开省去我大把找茬捣蛋时间的庆幸。
我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那一瞬间麻木的大脑像冲浪的人被济州岛的海水突然猛烈冲击,灵感来袭,我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将新歌demo发给了灿多,那首歌叫《in my room》。
club的工作依旧有条不紊进行,我的生活也依然是三点一线。家,偶尔来兴致适合狂飙的海滨公路,夜店。人过惯了某种生活,便会像海里的鱼,每天按部就班游在水里,浑然不觉这个世界还有除了海洋的第二天堂。偶尔在回家路上经过海边,也会想到某天曾有个女孩坐在那里作画。她的发丝被海风吹拂,时不时要抬起手将它捋向耳后。
但我不曾想到,丁辉人会再度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那是个演出结束后的凌晨。新歌反响不错,灿多甚至恨不得满济州岛发放传单,每张都印上“月星club知名驻唱rapper首次以情歌回归”,看他每天咧着嘴收门票的嘴脸,我都快误以为我进了SM。
这天观众依旧爆满,我在台下震天响的欢呼声中无奈多唱了两首,下台后又被赚昏了头喝大的酒吧灿老板拉着听了一小时他那些撕心裂肺的恋爱往事。每次唱歌间隙我都会习惯性喝酒提情绪,今天唱得多,又陪了酒,饶是酒量不错回家也已经是摇摇晃晃。
走到家门口时,那一坨抱膝而睡的小东西把我的醉意打得七零八散。
丁辉人坐在台阶上,看样子已经睡着许久了,路灯将她小小的身影衬得愈发可怜。她深蓝色的头发随着耷拉的脑袋一直垂到地上,深夜中像一只蝴蝶妖精正冬眠。
而人间正值夏季,我原本在酒吧被冷气吹得微凉的背此刻却细细冒着汗。
“丁辉人?”我试探性上前轻轻摇了摇她的肩。
她并没有睡熟,一瞬间被惊醒了,下意识向后倒去,用手撑着台阶,看到是我才缓缓站起来。
“你好...文星伊。”她一边轻轻开口,一边伸了伸坐麻了的腿,险些没站住。
“你怎么在这啊?”我急忙抓住她一只胳膊,却感受了满手的战栗。
我把她带进家门,听她道出这几天来的悲惨遭遇。
离开别墅后她就在济州岛其他区域找了租房,由于着急入住,匆匆签完了合同。交钱时才知道房东将半年一付租金的条件改为了年付,但她还是忍痛交出了自己所有的钱。正式入住时又发现房型并非自己一开始谈的房子,她意识到自己受骗了。因为怕房东还会有更过分可怕的举动,这个傻女孩钱都没要就逃跑了。
她离开之后才意识到,在济州岛,她竟然只认识那个叫文星伊的人。
我听她不紧不慢说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皱着眉头说话,甚至语调里还带上了粘腻的抱怨声,酒窝随着说话声时不时显现,无比可爱。
“你怎么还笑了?”丁辉人突然抬高的音量把我拉回正轨,我立马顺嘴答道:“没有,我在想着怎么教训他呢。”她咽了咽口水,放低声音说:“算了,文小姐也没有义务要帮我出面。”话音刚落又立马带着些许恳求道:“让我做你的老师吧,我实在没办法了。”
那以后,我们谁都没在说过离开的话。
丁辉人确实是个艺术天才。与其他现代为彰显自己独特审美,刻意用意境二字为自己胡画一通做申辩的所谓画家不同,她的话注重色彩搭配的同时,带着自己灵性的思考。她提起画笔时,眼神专注且神圣,单画一朵玫瑰也带着画下世界的气魄与虔诚。她尤其喜欢在下午靠近傍晚时作画,画五花八门的蝴蝶形态,靠着玻璃窗户的一角,将这些精灵赶在太阳消失前留在人间。有时候她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夕阳余晖落在画笔和她的侧身上,我偶尔会忘了时间。
当然,她最主要的日常还是在教我作画,毕竟还肩负老师的责任。她从不问我为什么要学画或者对绘画作品看法之类的废话,只是告诉我随着心去真诚做,最多提出一些色彩上的小建议。
于是,一个唱rap的说唱歌手,不再只是拿写词的笔。当然我也有烦躁的时候,只是对着她那张脸,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发作。
我渐渐意识到,夏天到了末尾,济州岛的海风中潮热要逐渐褪去,有些感情也即将要产生质变。
这天我照旧要去club,走出家门前突然脱口而出:“辉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说是工作,其实我对这家小小的酒吧早就有了感情。被爸爸以“调养习性”为由实则只是一脚将我踹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后,除了那栋冷清的别墅,这里算是我第二个家。轻车熟路来到后台,我向众人介绍丁辉人,她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那一刻我有些错觉,好像在介绍自己的女朋友。
演出老时间开始,只是今天上台后,我在人头攒动中迫切想看到她的脸。她并没有随人群站在舞池中央,只是找了个吧台位置抿着威士忌酸。我习惯性将麦克风摘下来,压了压帽檐,开始了演唱。
台上和台下的距离不过短短十米,女孩们的欢呼声像预演一般在我脑海里已闪过成千上万遍,但今天的rap却显得有些烫嘴。一曲唱毕,我拿过旁边还剩一口的酒,举杯对所有人示意:“敬济州岛,敬夏天。”说罢,我一饮而尽。
最后那首歌是《in my room》。她还是坐在吧台的位置,单手撑着桌子,认真听着我唱。许是就着酒精,她的脸红红的,像果盘里那颗晶莹剔透的红提。
in my room
everyday i see you smile
这歌唱到动情处竟有些许的刺痛,我快把麦克风捏碎,指节泛白,把每一句歌词里的落寞与寂寥囫囵吞下。某些时刻我幻想着,世界上没人知道文星伊,反正世人也从未真正读懂过她,人人都对她一知半解。一个能咬着牙快嘴的rapper写的歌里没有烟酒,没有灯红酒绿,甚至连钱都没有,都是一些卑微又孤独的词话。
是啊,一个在舞台上狂,在人生里也会流泪的女孩。
但丁辉人来了。
我忍不住又望向她的方向,她看到我冲着她唱,笑着朝我摆了摆手,脸上两个酒窝盛了蜜般甜。
明明我才是主角,那天全场的灯却好似都在为她而亮。
演出顺利结束,我把麦克风归为原位。中途时感觉音响在一个音轨处有些问题,我和音响师反馈并闲聊了两句,再抬头时那颗脑袋却不见了。
我内心大喊一声不好。虽然这样的小酒吧不存在什么安全问题,但毕竟是娱乐场所,保不准遇到恶心的臭男人。我急忙下台去找。
“星伊,你朋友酒量真的不行啊,这就趴这了。”酒保指着吧台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跟我调侃。
我长出一口气,骂道:“你他妈不会给她做无酒精的啊。”无视掉周围嘈杂的声音及酒保的回骂,我把这个小酒鬼扛出了酒吧。
夜晚的海岛美丽旖旎,往常半夜回家要是没有喝酒,我通常都是自己开车,摇下车门吹着夜风感受这静谧的时刻。但今晚,我要把丁辉人带回家。
她并没有完全醉,只是没有垫肚子又喝下两杯,有些上头,在车里睡了一路后,还是自己走下了车。
“星伊,你唱rap真的好帅。”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整的摸不着头脑,“哈?”
“我说,你真的很有魅力,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
我被这句话成功逗笑了:“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不吃东西就敢连着在酒吧喝。”
她从冰箱里拿出水喝了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连鞋都没换,毫无形象甩掉了那双匡威,“我酒量好着呢,今天是没有状态,真的。”她边说边把鞋子放进鞋柜,转身走到我面前,透着醉意的眼迷离又脆弱:“但你很有魅力,这也是真的。”
她离我很近很近,近到呼出带着酒精的气息洒在我脸周,我的理智被喷得一干二净,好像醉的人是我。我狠狠朝着那张娇嫩欲滴的嘴亲过去,抬手将她拉进了我的统治范围。她的嘴混着酒香,周身全是荷尔蒙的味道。房间里只剩下水渍黏连的声音,酸涩又动听。
(略)
她依旧抽泣着,没说话,转身抱住了我,我抬起她仍然红着的脸,小心吻掉这一粒粒珍珠。
许久之后我才能真正明白,我将用文星伊的下半生,去偿还这一个拥抱。
-prat1.未完待续
【自汉化】【岩及】失声症及川彻的话
WARNING: 无授权汉化仅供试阅,请不要转载或者下载哦~
图源:黑
翻译:阿吞
修嵌:阿吞
校对:阿吞
*由于是自汉化,所有工作都是自己一人完成,所以可能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谅解。
「想听你用你温暖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想听你在我的耳边发牢骚,还有好多好多事想与你一同诉说。」
「如果你呼唤我的名字,不管身处何地,我都会为你而赶来。」
刺伤第二弹!是非常非常非常感动的一本,反正本吞嵌到后面是真的嗷嗷大哭,他们太好了。
希望能让大家也感受到这种细腻的情感呀~
【自汉化】【岩及】失声症及川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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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黑
翻译:阿吞
修嵌:阿吞
校对:阿吞
*由于是自汉化,所有工作都是自己一人完成,所以可能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谅解。
「想听你用你温暖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想听你在我的耳边发牢骚,还有好多好多事想与你一同诉说。」
「如果你呼唤我的名字,不管身处何地,我都会为你而赶来。」
刺伤第二弹!是非常非常非常感动的一本,反正本吞嵌到后面是真的嗷嗷大哭,他们太好了。
希望能让大家也感受到这种细腻的情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