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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苔煎蛋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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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想要变强壮

【HP|拔杯拔】神圣蜕变25

Chapter 25

《Don’t Do That To The Food》 



“我觉得这是我们度过的最糟糕的假期。”


哈利真的无法反驳罗恩的话。这个复活节假期没有任何一点是让人休息或愉快的。一切似乎都巧妙地叠加在一起,构成了人们可以想象到的最恶梦般的假期。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乌姆里奇。单是她一个人,就足以吸走霍格沃茨所有的快乐,并毁掉哈利在那所学校度过的每一天。以至于他几乎不记得他曾经是多么热爱那个地方,胜过世界上的任何东西。甚至和德思礼家的夏天相比,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然后,不可否认的事...

Chapter 25

《Don’t Do That To The Food》 



“我觉得这是我们度过的最糟糕的假期。”


哈利真的无法反驳罗恩的话。这个复活节假期没有任何一点是让人休息或愉快的。一切似乎都巧妙地叠加在一起,构成了人们可以想象到的最恶梦般的假期。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乌姆里奇。单是她一个人,就足以吸走霍格沃茨所有的快乐,并毁掉哈利在那所学校度过的每一天。以至于他几乎不记得他曾经是多么热爱那个地方,胜过世界上的任何东西。甚至和德思礼家的夏天相比,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然后,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普通巫师等级考试(OWL)正在以令人担忧的速度逼近。每过一天,他们就离考试更近一点,学生之间的紧张气氛呈指数级增长。赫敏为他们准备了复习计划,试图为那个决定性的日子做好准备,而哈利和罗恩对此感到如此沮丧和压力重重,以至于他们没有抱怨赫敏没有计划任何休息日。晚上,哈利常常梦见麦格教授告诉他,他所有的OWL考试都没通过,因此明年不能回到霍格沃茨。在为占卜课写的梦日记中,罗恩写道,他梦见自己被接受成为费尔奇的学徒,所以很明显,哈利不是唯一一个对即将到来的决定性考试感到担忧的人。


哈利与罗恩还有一个共同的感觉,那就是对赫敏的模糊而不公正的烦恼。他们的朋友对他们很好,他们非常清楚,如果他们能得到任何OWL,那完全是多亏了她过去五年给予他们的帮助。但每次看到她因为压力而烦躁,罗恩和哈利都忍不住感到一丝刺痛。是的,学校对她来说比对他们更重要,但她已经知道她会通过所有的OWL,并能追求任何她喜欢的职业。看着她在算术教科书上哭泣,而哈利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毕业,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她给了他们笔记,还规划了他们的工作,所以他和罗恩都没有以任何方式表达他们的烦恼。


最后,但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复活节假期是最糟糕的,是哈利对霍格沃茨之外的世界所有的担忧。


没有人知道邓布利多去了哪里,但每天都有报道称他在这个或那个国家被发现。他也没有西里斯的消息。自圣诞节以来,他就没能和他说话,即使那时,哈利也能感觉到孤独在痛苦地压在他教父的肩膀上。有伏地魔,自放假前就似乎


一直在愤怒中,现在几乎每晚都侵入哈利的思想。当然,还有威尔和汉尼拔。


自从在地牢的那个晚上之后,哈利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人对他们的两个朋友说过一个字。麦格教授只是每次哈利问起他们时都说他们“没事”,但他们不可能让她同意让他们去探望。他们甚至都不被允许知道他们在哪里。


“你的关心令人感动,波特,但你不提问题对他们更有帮助。”


然后,在假期的第一个星期六,威尔的手提箱消失了,哈利知道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听到他的消息。两周后,当他们在公共休息室完成最后的论文时,他果然还没有收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


“我无法理解我们离OWL考试只有六周了……”


“赫敏!本来已经够糟糕了,你还让一切变得更糟!”


“你知道,罗恩,否认不会帮助你完成药剂作业的。”


“嗯,我的无知也帮不了我。我想我就放弃药剂好了。你跟我一起,哈利?”


“是的,”哈利一边划掉又一个拙劣的句子,一边回答。“反正我也会得个T,所以为什么还要费心?”


哈利忍不住回想起他在斯内普的记忆中所见的一切。那已经是近一周前的事了,但他仍然无法从心中抹去。他父亲在湖边的画面,他的傲慢和恶毒言辞,以及他母亲脸上的厌恶表情……这与他想象中父母在他这个年纪时的样子相去甚远。由于没有机会亲自了解他们,记忆和故事成了他心中父母的全部。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彻底从脑海中删除这段记忆。知道他的父母并不像他心中完美的形象那样,令他心碎,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痛苦。但他做不到。那一幕在他脑海中仍然清晰可见,他知道只有理解了它,才能让它安息。


但他无法得到任何答案。他联系不上小天狼星,也无法向罗恩和赫敏坦白他所看到的。承担他父亲不完美的知识是一回事,分享出去并承认则是另一回事。


然而,由于他们不知道哈利在每周的闭心术课程中看到了斯内普的记忆池中的内容,所以他们很快误读了他这几天的忧郁情绪。


“你知道,我们很快就会收到他们的消息,你不应该担心,”赫敏在哈利长时间沉默后轻声说。


“嗯?”他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嗯,从国王十字车站开来的火车应该随时都会到了。我相信他们会在上面。”


“他们会……哦!是的,我还没想到那儿呢!”


毕竟,那是假期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学生们正从家里返回,威尔和汉尼拔很可能也在他们中间。


“你真的认为他们会回来吗?”罗恩带着希望和不确定性问。


“我认为很有可能。我想如果他们真的遭遇了不好的事情,麦格教授会告诉我们的。假设他们一直在好转,那么假期结束时回来是个好时机。这不会像在学校一周中间回来那样引起怀疑。”


哈利觉得赫敏的逻辑很有道理,他带着更加愉快的心情和满怀希望地回到了他的论文上。大约一个小时后,赫敏自己打断了他的工作。


“看,科林和丹尼斯回来了。所以,火车到了。”


哈利放下他的羽毛笔,环顾四周。公共休息室比平时热闹,充满了热情、焦虑、朋友们刚刚相聚时分享的故事,以及假期最后一个星期天特有的忧伤。双胞胎在房间的一角已经开始为下周一预售他们的糖果和软糖;安吉丽娜·约翰逊正在和她的队员争论复假后每周应该进行多少次练习;西莫和迪安试图记


起他们是否应该为草药学写三英尺还是四英尺的羊皮纸,而拉文德和帕狼蒂正在互相列举他们在假期间成真的预言。在所有这些动荡中,哈利差点没注意到威尔和汉尼拔的到来。


“在那儿,他们来了!”哈利一边指着他们,一边叫道。


但赫敏比哈利先注意到他们,抢在他前面,已经站起来,穿过拥挤的公共休息室,直接扑进了威尔的怀抱,高兴和放心地拥抱着他。


哈利紧随其后,比她晚了一秒钟到达他们身边。


“哦,我们一直很担心!”她说。“没人告诉我们任何事!我们完全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


她从威尔身边退开,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拥抱了汉尼拔。


自从他们在森林中找到他们后,赫敏对汉尼拔的不喜欢很快就消失了,哈利很高兴看到他的两位朋友终于开始彼此亲近。


“看到你好好的,汉尼拔,我真高兴!”她在退后之前说。“你们去哪儿了?”


“我们去照看狗了,”汉尼拔简单地回答,哈利明白这是他告诉他们他们回到了格里莫广场的方式。


“如果你不介意,”威尔打断说,“我要去寝室。我的手提箱真的很重。”


“当然可以!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哈利问。


“你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你们会想知道的,”罗恩也点头同意。“而且,我们还有很多问题!”


“先放下我的手提箱。”


他们一群人走向楼梯,然后一起上楼。男生寝室空无一人,所有的同学都还在楼下的喧闹中,把这个大圆形的房间留给了他们自己。


他们刚走进去,哈利就听到了翅膀拍打的声音,及时躲闪,躲过了直奔威尔的金色火球在他头顶上飞过。


“嘿!你好呀!”


欧菲(Orphy)几乎没减速就向威尔伸出了手臂迎接它,现在它在主人身上生气地啄着,用明显的不满掩盖了它的喜悦。


“小家伙一直呆在这儿,”罗恩评论道。


“是的,他们担心它飞到我这里会被跟踪,”威尔说。“他们认为让它留在霍格沃茨更安全。”


“当我注意到它留下来时,我就照顾它了,”罗恩说。“给它喂食什么的。我不想让你因为其他事情还要担心它。”


“谢谢罗恩。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不过,我得承认,它性格挺糟糕的。它不想和其他鸟一起去鸟舍。我每晚都得给你的床铺做好。而且它不想吃小猪的颗粒,只吃我从大厅带给它的东西。我觉得你把它惯坏了,伙计?”


“我觉得是它把自己惯坏了,”威尔一边用手指背轻轻抚摸着小鸟的头,一边回答。


汉尼拔显然明白威尔需要一些时间和飞禽相处,接过他的手提箱,带到他的床边,然后小心地坐在床垫上。


“那么,你刚才提到的那些八卦是什么?”他一边交叉着腿,一边把手放在膝盖上,迫不及待地想听听发生了什么。


威尔坐在他身边,把欧菲放在腿上,罗恩和赫敏则坐在哈利旁边的罗恩的床上。


“从哪儿开始呢?”罗恩沉思道。“发生了很多事。”


“我们听说邓布利多在逃,”威尔说。“紧急离开了霍格沃茨。”


“是的,就在你们失踪的第二天。”


哈利开始再次讲述他在邓布利多办公室与部长的那个晚上的故事。他已经对罗恩和赫敏讲过一次。又对几乎每个Dumbledore's Army的成员讲过。提到乌姆里奇的胜利已经足够痛苦,但他越是讲述这个故事,就越能感到肚子里的愤怒情绪。不是对发生的事情,而是对邓布利多本人。即使在事件发生几周后,他仍然无法摆脱他的挫败感和怨恨。


当他讲述邓布利多如何承担责任时,他的话语中一定透露出了一些东西,因为汉尼拔察觉到了。


“他不得不这样做,哈利。把他的困境的罪责加在你肩上是不厚道但必要的。当你不在时,他即使在霍格沃茨外也是安全的。”


“我知道,”哈利说。


问题是,他并没有因邓布利多的离开而感到内疚。并不是真的。


“为了一件你如此珍视、骄傲地创造、并倾注了自己很多的事情而被他拿走功劳,”威尔一边继续轻抚欧菲,一边低声嘀咕,“说实话,如果是我,我也会很生气。”


“我没有生气!”


威尔没有看着他,但他的目光坚定,脸上毫无表情。他听到了哈利的话,但没有听进去。他更了解情况,哈利在心里叹了口气。尽管如此,他不敢对威尔生气,因为他太想念他了。



“那么,乌姆里奇教授的校长任期到目前为止怎么样了?”


“太糟糕了!”罗恩大声说。“她成立了这个东西,审查小队。这是她亲自挑选的一群学生。简直就像官方的恶霸俱乐部。他们可以从其他学生那里扣分,并执行法令。你猜哪个学院的学生专门在其中?”


“真是荒谬,”赫敏同意说。“现在学院杯毫无意义。斯莱特林遥遥领先,简直可笑。麦格、弗立维和斯普劳特现在对其他三个学院更为慷慨,但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我们不公平地失去了我们应得的分数。”


“我想你能猜出谁是最糟糕的,”哈利补充说。“因为,当然了,马尔福被选上了。”


“自从他的学院分数飙升以来,他变得难以忍受……”


“第一天,他看上去真的很伤心,”赫敏补充道。


“大概就持续了四分钟,”罗恩接着说。“然后就有文章刊登,讲述了一些食死徒试图从魔法部取回一些文件,以及卢修斯·马尔福‘勇敢地击退他们’,以保护‘巫师政府的完整性,因此,也是保护每一位巫师和女巫的尊严与安全’。”


“那篇文章真的削弱了哈利在《吹笛人》上的声明的影响。”


“现在卢修斯·马尔福基本上是个英雄了,真是糟糕。他的儿子本来就是个讨厌鬼,现在更是被人崇敬了。”


“即便如此,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哈利说。“在任何现实中,卢修斯·马尔福都不会对抗他的食死徒朋友。但或许这是伏地魔为了破坏我对他最喜欢的副手的指控而制定的计划。我几乎可以肯定马尔福是自己炸毁了自己的房子。”


“不,是我干的。”


哈利困惑地转向威尔,后者仍然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鸟。


“你是说,是你干的?”赫敏问,她的皱眉与哈利的相匹配。


“炸毁房子。那是我干的。”


“你…你去追赶马尔福?”


“当然不是。那时候我甚至不认识那家伙。现在也不认识,因为那天晚上他不在那里。我是被带到马尔福庄园的。不是自己去的。”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失踪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哈利试探性地说。


威尔让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抬起头。他没有直视任何人,但显然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三人身上。


“汉尼拔和我决定我们想去霍格莫德。不公平的是,我们是唯一不被


允许去那里的人。我们想,你知道的,就是快速去一趟。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然后在有人注意之前回来。但有人注意到了,当我们试图回城堡时,我们遭到了伏击。”


“谁伏击了你们?”


“食死徒。这次是真正的食死徒。两秒钟就干掉了我们。”


“我必须补充一点,他们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攻击了我。”


“对,就是那样。当我醒来时,我在马尔福庄园,和你们的黑魔王以及一群食死徒在一起。”


“他们本可以立刻杀了你!”哈利说。“你很幸运。他们通常不会犹豫。”


“幸运的我。我正是这么想的。不管怎样。他想从我这里得到某物,”威尔澄清道。“他们保留汉尼拔的性命,希望能用他来对付我。”


“在庄园里和你在一起的是谁?你说卢修斯·马尔福不在那里。”


“是的,马尔福一家都不在。”


“他们和我在一起,”汉尼拔评论道。“至少有一个在。不过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在高尔家的庄园,”威尔立刻说。“我…在某个时候被告知的。不管怎样。卢修斯·马尔福不在那里。在那里的,嗯…肯定有穆尔西伯和多洛霍夫。”


“那不是……”罗恩开始说。


赫敏点了点头。


“是的,是从阿兹卡班越狱的十名囚犯中的两个。”


“天哪,他们不是普通的食死徒……”


“……然后……有个叫科班的,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姓。”


哈利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但他想不起来之前在哪里听过。赫敏告诉他们。


“科班·亚克斯利?”


“也许吧,我不知道。”


“等等,科班·亚克斯利……”罗恩喃喃自语,也想到了这一点。“是的,上周《预言家日报》上有一篇文章。你记得吗,哈利?一个在魔法部工作的家伙。他被宣布失踪。我们甚至怀疑他是凤凰社的,因为他们经常失踪。”


“嗯,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他就是个食死徒。至于其他人……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嗯……不,对不起,我记不起来。”


“没关系,”罗恩打断说。“反正他们都是食死徒,名字不重要。你醒来后发生了什么?”


“嗯,伏地魔在那里,他和我谈了谈。基本上就是这样,他连续五天就是谈。”


“谈论什么?”


“你可以猜到的。关于我们可以一起做伟大的事情。关于他能给我的力量。没有什么出格的。在见到他之前我就能猜到。”


“然后呢?你…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很高兴加入他的快乐团队,期待着征服全宇宙,消灭那些和我一样出身的麻瓜。你觉得我说了什么?什么也没说。我只是让他继续说。最终,他带来了汉尼拔,我看到他的样子,失去了对魔法的控制。整个计划都泡汤了。伏地魔不在场,所以他没带武器,但其他的食死徒……”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死了?”赫敏低声问。


“是一次巨大的爆炸。无法控制。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


哈利仍然能看到那晚在森林里汉尼拔所受的全部伤害,他无法责怪威尔。如果他们对罗恩或赫敏做了一半的事,哈利也会失控。他也不会有任何遗憾。毕竟他们是朋友。至于汉尼拔和威尔……那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他不知道威尔是如何有足够的力量炸毁一整栋房子的,但如果有什么能引发这样的反应,那一定是汉尼拔的痛苦。


然而,这听起来远远超出了他们本该拥有的能力,无论他们受了多少伤,有多么绝望。不考虑道德维度,哈利自己绝对无法仅凭意志的力量就炸毁一整栋房子。这一事件是在说明威尔和汉尼拔的纽带,还是更多地说明了威尔在他那闪烁的眼神和低垂的肩膀下隐藏的魔法能力?哈利记得几个月前,他尴尬地目睹了汉尼拔和威尔在魔法史课室前的讨论。汉尼拔对威尔的力量是多么的自信,对他的困难是多么的漠视。不知何故,尽管他无法完全解释,哈利确信当威尔做了那些导致房子爆炸的事情时,汉尼拔丝毫不会感到惊讶。也许他一直都预见到了这一点。


之后,长时间的沉默降临了。汉尼拔没有提及他故事的那一部分,也没人敢提问。任何好奇心都显得猎奇和猥亵,有些事情还是保持沉默为好。但随着时间一分钟分钟过去,不发一言,羞涩和笨拙变得越来越明显,最终还是罗恩打破了尴尬。


“嗯……你正好赶上职业指导回来了。你真幸运。”


“职业指导?”威尔重复道。


“对,看来我们得和宿舍负责人谈谈我们未来想做什么,需要什么样的新晋级魔法考试成绩,诸如此类。好像我们对未来还不够紧张似的。”


“至少,汉尼拔,你不用太费心这个。你已经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对吧?”哈利问。


在汉尼拔的位置上必须很轻松。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明显。仿佛他在十五岁时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一生。


“噢,还是有些不确定性。我还不完全确定我想专攻什么。也不确定我想去哪里学习。当然,后者将取决于威尔。”


“你有想做什么的想法吗,威尔?”罗恩问。


“不太清楚,不。我希望麦格教授不会太过在意我的药剂成绩。”


“我也是,”哈利和罗恩嘟囔道。


那天晚上,威尔和汉尼拔回到了格兰芬多桌前和他们一起吃饭,哈利不得不承认,看到这一幕时,他心中涌起的温暖喜悦是无法否认的。当他在森林里看到他们,当他瞥见汉尼拔受伤的糟糕情况时,他的第一个想法,即使在自己心中承认也很难,不是关于他的朋友,而是关于他自己。他没能阻止自己这样想,从那时起,一切都不会再相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他再也无法拥有现在所习惯的东西。如果哈利是那种沉溺于自己感受、分析它们的男孩,或许他会意识到,即使他不是这种情况下的受害者,他也经历了一种预感和悲伤的投射,这是他近一年来一直在努力应对的东西。他看到了另一个男孩躺在另一片草地上的闪光。这是他的大脑首先跳到的想法,本能地,就好像这正是他所期望和恐惧的。


但现在,汉尼拔和威尔回来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哈利才开始意识到过去两周他有多害怕。说实话,他完全被担忧所淹没,根本无法跟踪他们全部。


尽管如此,他几乎整顿饭都在沉默中度过,静静地享受着解脱和喜悦,品味着汉尼拔尤其是如何自然轻松地让人忘记他们在森林里所见的一切。


“你不吃饭吗?”晚餐接近尾声时,哈利最终问道。


威尔完全被罗恩吸引了,罗恩正在向他讲述他们在魁地奇训练中讨论的最新策略,甚至赫敏也加入了他们的对话,尽管她对这项运动本身明显不感兴趣。这让汉尼拔一个人待着,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他正静静地观察着头顶的星星,它们的光芒在他红色的虹膜中闪耀。


听到这个问题,他慢慢低下头,带着微笑与哈利的眼神相遇。


“不,自从我回到霍格沃茨,我就没时间做饭。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把这些东西放进嘴里。”


“你是那种‘我的身体是庙宇’的人,对吧?”


“没错,”汉尼拔笑着说。


“不过,你肯定很高兴在外面的时候不用去上你的罚课。”


“你知道,我其实并不太介意。我喜欢烹饪。我从这种特殊的变形术中获得了巨大的乐趣。”


“在你知道自己想成为治疗师之前,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名厨师?”


“我是同时发现的。对我来说,它们非常互补。我打算用同样的投入和精湛技艺来实践它们。不过,虽然你可以在当治疗师的同时组织晚宴,但你不能在当厨师的时候对病人进行手术。因此,我立刻就知道了哪一个我会奉献给大众,哪一个我会保留给我所爱的人。”


“我真希望我能像你一样都想清楚。”


汉尼拔一如既往地不做虚伪谦逊。他没有试图争辩说他还没有想清楚生活中需要弄明白的一切,也没有精确而雄心勃勃地探索他的未来。他只是带着微笑接受了这个赞美。


“那你的惩罚形式呢?”他问,“你和斯内普教授的补习课怎么样?”


虽然哈利不愿向罗恩和赫敏提起一句话,每次提到斯内普的名字都让他感到不安,但他惊讶地发现他真的很想告诉汉尼拔这件事,并听听他的看法。或者只是想稍微减轻一下自己的负担。


但这既不


是地点也不是时机。更不用说他们正在大厅中间,任何人都可能走过来听到他们的谈话,罗恩和赫敏只坐在一座位之遥,哈利虽然不想告诉他们在斯内普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但仍然感到内疚,哪怕只是因为遗漏而撒谎。


“呃,停了,”哈利最终回答,“我的课意思是。斯内普说我已经完成了。”


“他这么说?”


“是的……”


哈利在被迫对汉尼拔撒谎的情况下感到非常不安。与罗恩或赫敏相比,汉尼拔似乎让每一个后果都显得更加重要和深远。幸运的是,他的对话者似乎立刻就注意到了他无法说出他想说的话。


“我现在吃完了晚饭,”汉尼拔随意地说。“看起来你也是。我在想,你愿意陪我回我的公共休息室吗?”


这是个不寻常的请求,但哈利乐意地点了点头。汉尼拔转向威尔,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抱歉打断这么愉快的谈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回我的公共休息室了。如果你愿意,晚些时候来找我。”


“好的。待会见。”


汉尼拔站起身来,和哈利一起离开了熙熙攘攘的大厅。由于他们较早地结束了晚餐,走廊里完全没有人,每个人都决定充分享受他们假期的最后一餐,以及在学校留下来的学生和回家的学生之间的对话。


哈利和汉尼拔用不到一分钟,只转了两个弯,就完全与学校其他地方隔绝了,他们的脚步声在周围回响,成了他们唯一的陪伴。


“我从没见过霍奇帕夫公共休息室,”哈利说来打破沉重的沉默。


“即使它不完全符合我的品味,那也是一道风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我不应该去那里的。”


“这从没阻止过威尔。”


他们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哈利才敢开口谈论他们心中的事情。


“关于斯内普……”


“嗯?”汉尼拔友善地鼓励道。


“他并不是因为我们完成了就结束了。我的意思是,他确实这么说了,但不是‘我们该做的已经完成’的意思,更多是‘我们结束了,完了’的意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哈利没有再说什么,是汉尼拔再次开始说话,温和地帮助他谈论他想要讨论的事情。


“他为什么决定你们结束了?”


“因为他真的很生气。像,我见过斯内普生气。经常。但从未达到那种程度。”


“是什么让他如此生气?”


这正是哈利开始感到棘手的地方。


“嗯……在我们的闭心术课上,我基本上得尝试一切办法阻止他进入我的脑海,就像我之前告诉过你的。所以,他冒着我反击他的攻击的风险。因此,他总是会把一些记忆放在他的思想盆里,这样他就不会冒着我看到它们的风险。”


哈利在汉尼拔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微笑,那是少年特有的自豪,哈利在这一年的开始时常常看到,但后来就不那么多了。


“怎么了?”


“没什么重要的,哈利。我不是想让你分心。”


“请告诉我。”


“做老师,你需要有一种优越感。他认为自己处于教你闭心术的位置,但却不能在脑海中保护一个想法?斯内普教授可能


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药剂学家,但如果他通过把记忆放在思想盆里来保护记忆,那他就是个差劲的闭心术者。”


“那……是……我从没这么想过。我想是因为它可能会让他措手不及。”


“正是我的观点。不过,我并不想改变我们谈话的轨迹。你刚才在跟我讲思想盆。”


“对。所以,在假期前,我在他的办公室,我们被马尔福打断了。无论如何,他走了……然后我和思想盆独处。我知道我不应该那样做。但我想,也许它可能与伏地魔有关,你知道的?而且,斯内普已经看过了我的很多记忆。我真的不想展示的事情。我明确告诉他退后。我的意思是,这很扭曲,对吧,当你想到。像我和秋的时刻,或者我和表弟的糟糕记忆……这并不意味着看他的记忆是对的,我知道我不应该那样做,但我有……”


“……哈利,”汉尼拔在他的辩解中打断了他。


“是的?”


“我不会评判。我知道你为什么想看这些记忆。这完全可以理解,而且不管它是否正确,不仅是次要问题,老实说,那种情况下我并不太关心。那么,你在思想盆里看到了什么?”


哈利感觉自己可以稍微轻松地呼吸了。当然,像往常一样,汉尼拔理解了。和罗恩、赫敏相处,就是这样。哈利信任他们,知道他们会支持他,但他们也有强烈的观点,不总是能容纳他自己的看法。另一方面,汉尼拔的观点总是很包容。尽管他有深刻的分析力,但他的观点总感觉像是在倾听哈利,并围绕他构建。


哈利知道汉尼拔在说他不评判哈利的行动时是完全真诚的。


“我没看到和伏地魔有关的东西。那是他在霍格沃茨时的记忆。更重要的是,他和我父亲共有的记忆……”


哈利又停了下来,但这次,汉尼拔没有帮他打破沉默。他一定猜到了哈利需要时间整理思绪和言辞,重播他在脑海中所见,找到分享的勇气。


“我跟你说过,我对他没有任何记忆,对吗?我是说,我的父亲。”


这是一个修辞问题,汉尼拔没有打断他的思路,只是专注地看着他。


“嗯,我没有。但很多人有。很多人都跟我说过关于他的事。分享轶事或类似的事情。关于他是怎样的人。他们总是说同样的话。他们都告诉我他是多么勇敢,多么善良,多么仁慈。他们说每个人都是如此深切、真诚地爱着他。尽管我知道斯内普恨他,我总是认为斯内普是错误的。但是……”


他们已经到了公共休息室,现在只是站在走廊中央,但哈利几乎没注意到。


“……在那个记忆中。我父亲是个欺凌者。就是,真的很讨厌。是他先挑起的。无缘无故地欺负斯内普。而我母亲……她似乎用她所有的力量憎恨他。这……这和我被告知的一切相去甚远。他们不是我以为的那样的父亲和母亲……我不知道这是否说得通。”


“说得通,哈利。”


汉尼拔走向最近的凹室,坐在石墙上的窗台上。哈利跟着他坐在他身边。


“我猜发现你父亲在斯内普教授生活中的地位与斯内普教授在你生活中的地位相似,一定让你感到不安。你以为你不能在他与你父亲的关系中找到共鸣。”


哈利甚至没有以如此直接、清晰的方式考虑过这一点,但现在汉尼拔把话说出来了,他知道这是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重大部分。如果要画一个平行线,他就是斯内普,而斯内普则是詹姆斯。这不是哈利想要的关于他父亲的叙述。


“是的,还有那个。它真的……真的很糟糕,你知道的。他的行为完全就是我无法


忍受的那种人。他和斯内普之间的行为,我指责斯内普有过。我回想起斯内普对我父亲说过的可怕话,我想知道……那是不是出于真实?我只是……我只是感觉我根本不再了解他……”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和那些为你父亲塑造了完美形象的人交谈,但这次带着对那种细微差别的了解?看看他们在面对矛盾事实时如何处理自己的现实版本?有时,死亡赋予了圣洁。面对诋毁逝者的前景,我们都会感到非常不安。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会经历的状态,我们都能理解,因此宽恕和善良对我们来说更容易。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为你父亲创造了如此完美形象的人会撒谎或否认。如果他们明白你想要一个准确的描述,也许他们会给你。”


“我想过这个。记忆中也有小天狼星。他和我父亲在一起。我一直在考虑联系他,但那不安全……”


“我认为你应该这么做。有些风险值得冒险。”


“我在考虑使用飞路网络。我知道乌姆里奇的办公室没有被监控,所以我想……还有弗雷德和乔治提出为我制造混乱。但罗恩和赫敏认为这是疯狂的危险级别,我的意思是,他们有一点。尤其是因为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想和小天狼星谈谈。”


“如果他们没有全部元素,他们的话怎么可能准确反映他们对情况的看法呢?你不应该因为不遵循他们的建议而感到太糟糕,因为那些是不明智的建议。”


“你认为我应该这么做吗?通过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联系小天狼星?”


“我确实这么认为。如果这对你很重要,就像我看到的那样,你应该解决它。得到你的答案,因为你有幸能够做到。”



哈利忍不住露出了纯粹的释然笑容。并不完全是因为汉尼拔本人,而是因为得到支持的感觉,有人拥有和他一样的信息并站在他这边,这让他的胸膛膨胀着欢乐和自信。


“对,我会去做的。很可能是明天下午。我在考虑……”


但哈利突然在句子中间停下了。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尽管他们处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马上就注意到了,幸运的是,在马尔福出现之前他就结束了谈话。


他们在地下层,但在地牢入口的另一侧。据他所知,除了厨房和霍奇帕夫公共休息室,那部分城堡里没有别的东西。因此,马尔福在这里没什么事可做,哈利知道当马尔福看到他们时,他的笑容变得更加阴险,他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在这里干什么,波特?享受和你的新男友独处的时光?记住法令,波特。作为审查小组的一员,执行它们是我的职责,我会很难过地看到你被开除。”


“你想要什么,马尔福?”


“我对你没兴趣,波特。我是来找莱克特的。”


马尔福转向汉尼拔,他的眼神略微减少了一些光芒。显然,他对汉尼拔的关心不如对惹恼哈利那么多。也许,他对这个古怪的霍奇帕夫也略有忌惮。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自从他散布了哈利在药剂学方面需要补习的谣言,而他自己被视为英雄之子后,德拉科变得无法忍受,只要看到他,哈利就非常想揍他一拳。


“校长想见你,莱克特。她现在就在办公室等你,所以快点。”


汉尼拔一动不动。哈利注意到的一点是,汉尼拔似乎特别讨厌那些没有一定礼节的命令。尽管他通常表现得很规矩——至少在哈利直接见证的范围内——他也完全可以表现得非常不妥协。


哈利以为汉尼拔会只是沉默地盯着,等着马尔福自行纠正,就像他在类似情况下经常做的那样,但代替的是,几秒钟沉默之后,他说出了最出乎意料的话。


“告诉我,德拉科,你妈妈怎么样?”


马尔福被这话语比哈利还要震惊。


“你为什么关心?”他防御性地问,眼睛眯起来。


“在我们共处的非常短暂时间里,我真的觉得我们能够建立起联系,创造一种真正的亲密关系。毕竟,她告诉我我多么让她想起了你。”


一瞬间,哈利以为德拉科会让汉尼拔滚开,但他的好


奇心占了上风。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哦,她没告诉你?多么令人惊讶。”


汉尼拔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我以为她会告诉你。你似乎经常依赖你的父母,我以为这种关系是相互的。但我猜他们一定有理由让你置身于他们的事务之外。”


“他们没有让我置身事外。别敢对我妈说一句话。”


“如果那么让你不安,我不会说。但请务必向她转达我的问候。上次我们谈话时,她似乎非常担心你。告诉她我希望她能放心。她,比任何人都应该知道霍格沃茨在保护学生免受伤害方面做得有多好。”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看起来像是在威胁你吗?”


在马尔福能回答任何话之前,汉尼拔站了起来。


“我真的很想留在这里和你聊天,但看来我现在被乌姆里奇教授召见了。晚安,亲爱的朋友们。这真是一次愉快的交谈。再次强调,德拉科,请向西西转达我的问候。”


“请进。”


威尔推开乌姆里奇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几分钟前,同年级的斯莱特林女孩潘西·帕金森,一个他从未交谈过的人,来告诉他乌姆里奇立刻要见他。他本来正要去公共休息室找汉尼拔,但转身又重新走上了主楼梯,前往教师的办公室。


他已经预料到这一切,幸运的是,他和汉尼拔已经准备好了他们的版本,以防他们不是一起被询问。


这似乎是当前的情况,因为当威尔走进办公室时,除了乌姆里奇和她桌子上的两个装满的杯子外,别无他人。其中一个杯子放在她面前,威尔猜测第二个是为他准备的,因此,他是唯一的受邀嘉宾。


“晚上好,威尔。”


威尔立刻注意到了她用他的名字,并带着试图但未能模仿出亲切的不安笑容。


“请坐,别害羞。”


威尔走到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目光直视乌姆里奇。他需要眼神接触,以便为她量身定制他的故事。


“我想我们可以聊一聊。但请先喝点东西。”


威尔立刻看到了。乌姆里奇眼中谨慎兴趣的光芒。她对杯子的关注。她心不在焉地玩弄桌边。


她急切希望他喝那杯茶。她需要他这么做。


威尔没有低头看杯子。他不需要。他知道她在饮料里放了东西。


“你喜欢茶吗?我听说在美国茶文化不像在英国那么普及。”


“我不介意,”威尔说。


她是想给他下药吗?她到底打算做什么?


她拿起自己的杯子,带着目光喝了一口。


“你不尝尝吗?”她放下杯子后问道。


威尔把杯子拿到嘴边,假装喝了一口,同时嘴唇紧闭。放下杯子时,乌姆里奇的目光亮了起来。


“你在假期前的那周去了哪里?你消失到哪里去了?”


“汉尼拔家族的一个朋友去世了,我和他很亲近。我们去参加了葬礼。”


她看了一眼威尔的杯子,仿佛在自我确认,威尔本能地又把杯子拿到嘴边假装喝了一口。


他的回答让她确认他喝了茶。所以,茶里的东西预计会影响他的回答。她是试图用真言药水给他下药吗?


“那些葬礼在哪里举行,那位朋友是谁?”


“在日本。是汉尼拔阿姨的童年朋友。他们关系很密切,我们想去支持她。”


“你在一个相当特殊的日子消失了。”




“嗯,我们并没有消失。但我不知道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你和阿不思·邓布利多同一天离开了城堡。”


“是吗?”


“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据我所知……没有。”


而威尔甚至有幸对此完全诚实。


“你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我对他一点也不了解。他肯定没去葬礼。”


“他在你离开霍格沃茨后有试图联系你吗?”


威尔再次假装喝了一口,直视乌姆里奇的眼睛。


“没有。”


“真的吗……”


尽管她感到失望,但她立刻相信了他,这让威尔更加确信饮料里加了真言药水。


“另外,我刚才在办公室接待了你的朋友。他告诉我你们的魔杖的事。”


“他说了吗?”


“你们今天早上在火车上弄坏了它们?那是怎么发生的?”


“是的。它们在我的行李箱里,我没小心。《防御魔法理论》这本书正好压在它们上面,把它们压在我的炼金锅边缘。我到了之后才发现。它们已经无法修复了。”


乌姆里奇眼中闪烁着一种恶意的快乐,这是因为她的教科书压坏了威尔和汉尼拔的魔杖。威尔选择了这个情节,是为了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取悦她,也因为汉尼拔会足够欣赏其中的讽刺意味,同意撒这个谎。


“嗯,你的朋友告诉我你现在没有备用的魔杖。霍格沃茨将借给你们魔杖。但是,由于它们不是你们的,你们只能在早餐后拿到,必须在晚餐前放回我的办公桌。”


“为什么?”威尔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需要在课外用它?”她带着伪善的亲切微笑,用一种对待非常迟钝的孩子的温柔声音问道。


“我想我不需要。”


“不,你确实不需要。”


乌姆里奇用几秒钟的沉默来标志她认为自己对威尔的权威,并沉醉于他的顺从。


“我想这就是全部,威尔。除非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没有。”


“关于你的同学,你有什么认为我可能想知道的事情吗?”


她紧紧地盯着他。她从“你想告诉我的事情”改变了措辞,变成了“我可能想听到的事情”,他知道她希望在最后一刻听到告密,他确保给了她确切的那个:


“我无意中听到德拉科·马尔福说他的父亲在魔法部有很大的野心,他的新声誉将会使他‘高升’。我知道您会想知道这件事,但我不想给任何人制造麻烦,所以……”


他在句子中间停下来,小心翼翼地在脸上制造出一副可信的困惑和惊讶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那个。我没有打算这样,它只是……”


乌姆里奇现在瞪大了眼睛,对这种指控完全没料到。


“马尔福先生是部长的密友,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没什么,”他保持着一副对自己当前所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的样子,仿佛每个字都让他感到惊讶。“那只是一次对话。我肯定那没什……”


他突然停止了,仿佛发现自己无法完成句子,被一种非他本意的力量所阻。但他很快又恢复了。


“对不起,教授。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一定是旅途劳顿。我一定是累了。”


“是的,你一定是。现在回到你的公共休息室去,格雷厄姆先生,确保为明天好好休息。”


当威尔离开办公室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在乌姆里奇的脑海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或许这不足以对露西厄斯·马尔福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至少能够植入怀疑和不信任。这并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好处,但很有趣。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他急切地想找到汉尼拔,告诉他自己做了什么,这是他的朋友一定会觉得有趣的小事情。


但他的快乐在进入霍奇帕夫公共休息室的那一刻就被击得粉碎。


房间里熙熙攘攘,充满活力的能量,大多数学生因过于兴奋而未能上床睡觉,仍在交谈。但像往常一样,汉尼拔如此与众不同,威尔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独自一人坐在一个凹室里,眼睛黯淡,面无表情,显得与人群那么格格不入。


随着时间的推移,威尔已经学会读懂汉尼拔的静默。有些意味着专注,有些意味着期待,有些意味着沉思。然而他现在展现出的这种静默,是房间里其他人从未知晓的,是最罕见的,是最令人担忧的。


威尔小心翼翼地走向他,在他面前坐下,确保将他与房间的其他人隔离开来,遮蔽汉尼拔充斥愤怒的眼睛。


“怎么了?”他问,很清楚假装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是毫无用处的。


汉尼拔的红眼慢慢找到了威尔的眼睛。


“食物,威尔。她毒害了食物。”


他意识到汉尼拔指的是茶。


“你喝了吗?”


他知道乌姆里奇对复活节假期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即使汉尼拔喝了茶,也不会有任何事。


“她以为我不会注意到。我注意到了。”


“最终还是解决了,”威尔说。


汉尼拔的眼睛原本只是下意识地盯着威尔,但现在他的注意力也集中了。


“解决了……你知道吗,威尔,上次有人趁我不注意毒害我的食物,我把他的脸生吃了。”


威尔很清楚,汉尼拔所说的“毒”并不是指真言药水。


“她触碰了食物,威尔。试图对我隐瞒。他们说它没有味道。但它有。它闻着有腐烂的气味。尝着有腐败的味道。她对食物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原谅范围。我不能再宽恕了。”


威尔不知道汉尼拔的愤怒是来自对食物的冒犯,还是源自他记忆中更深处、更黑暗的地方,但无论哪种情况,他都知道这同样意味着惩戒。


“乌姆里奇教授必将被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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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artb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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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artbeat.】

森光在写了

「SBRB」何以寄予爱语

/若爱能被诉诸言语的话,又有什么寻找寄托的需要呢。


○一篇蛮痛的文。全文1w6,请注意阅读时长!

○是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好的小雷,有部分自我伤/残情节。请勿学习!请勿学习!请勿学习!在此祝愿大家都可以有一个健康的心理,有问题请及时求助心理咨询机构!!

○ooc,自爽产物。感觉不适请及时退出。


○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关于成长和改变、以及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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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球场的氛围总是喧闹而热烈。小矮星彼得带着一颗硕大的狮子头仰望天空,旁边的莱姆斯则安静地举着望远镜。西里斯坐在最靠外的位置,忽略掉前排后排的格兰芬多女生们...

 

/若爱能被诉诸言语的话,又有什么寻找寄托的需要呢。

 

○一篇蛮痛的文。全文1w6,请注意阅读时长!

○是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好的小雷,有部分自我伤/残情节。请勿学习!请勿学习!请勿学习!在此祝愿大家都可以有一个健康的心理,有问题请及时求助心理咨询机构!!

○ooc,自爽产物。感觉不适请及时退出。


○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关于成长和改变、以及爱的故事。

 

 

 

-

魁地奇球场的氛围总是喧闹而热烈。小矮星彼得带着一颗硕大的狮子头仰望天空,旁边的莱姆斯则安静地举着望远镜。西里斯坐在最靠外的位置,忽略掉前排后排的格兰芬多女生们的窃窃私语,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远眺着远方的高台。这是霍格沃兹最有望获得魁地奇球杯的两个学院,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决战。他看见自己的好兄弟詹姆·波特从高台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冲着掠夺者所在的方向眨了眨眼。

 

“赢不过斯莱特林那群吐信子的家伙你就别回来了,尖头叉子。”他知道对方压根就看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因为那个头发乱糟糟的追球手根本就没再注意他的方向,只是朝着莉莉所在的观众席挥手。

 

“西里斯,”拿着望远镜一言不发的莱姆斯突然转过头,向着高台的方向指了指,“斯莱特林的找秋手,好像是你弟弟。”

 

 

 

-

西里斯坐起身。他拿过莱姆斯的望远镜,朝着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斯莱特林找球手的位置上,一个相貌与他有五六分相似的少年刚好站定,他低着头,似乎周围的狂热都与自己无关,对观众的呼喊声冷淡得毫无自己正身处于人群中心的意识。西里斯从唇齿间发出一声气音,他把望远镜抛回莱姆斯的手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地凝视着雷古勒斯所在的地方。

 

布莱克家的兄弟关系冷淡,已经是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的事了。莱姆斯意识到自己可能不该提醒好友雷古勒斯的所在,他不再看西里斯,转回身继续关注詹姆的动向。

 

西里斯其实并不介意莱姆斯的提醒,实际上,他早就知道雷古勒斯加入了斯莱特林球队,甚至有点刻意关注——尽管他对自己的说辞是“为了尖头叉子能够更加了解敌手”,可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向詹姆透漏过自己所关注的雷古勒斯的事。

 

就在他看着雷古勒斯发呆的时候,那个一直颔首的人却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抬头朝着西里斯所在的地方看过来,西里斯躲闪不及,心里少见的有些慌乱。

 

烦人的心灵感应。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雷古勒斯的视线,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正如他们在学校里打照面时,他想要说出的问候总是被雷古勒斯过于冷淡的态度卡在牙间,咬碎后重新吞回腹中去。好在雷古勒斯并没有注意他太久,目光只是短暂地掠过格兰芬多的席间,又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重新转过头去。他有点庆幸,却不知怎么也有点遗憾。

 

随着一声哨响,双方的队员纷纷跨上扫帚。

 

蛇与雄狮的斗争总是分外激烈,尤其是关乎荣誉之时。詹姆·波特一连投中了好几个球,为格兰芬多赢了不少分,然而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同样不甘示弱,斯莱特林的分数步步紧追,两个学院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

 

决胜权依然掌握在金色飞贼、也就是两个找球手的身上。

 

西里斯抬头看向天空,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在半空中灵巧地回转,躲过了格兰芬多击球手打来的一个又一个游走球,同时注意着金色飞贼的影子,黑袍的衣袂在风的席卷之间上下飘摇。他像只鸟。西里斯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想,像那种很灵巧的黑色的鸟,每次有人想要靠近它们的时候,收获到的只会是几片羽毛和一个离去的背影。

 

突然之间,那个黑色的身影向下全速俯冲去,而在赛场的一角,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在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迅速向雷古勒斯的方向贴近过来,两个黑色的身影交替旋转成一束如流星般黑色的光影,流星竞逐的前方是那一点灿烂的金黄。

 

雷古勒斯几乎能看清那个小小的圆球、看清它扑扇翅膀的频率,他向前伸出手,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有东西狠狠地撞了他的扫帚。低空飞行本就是危险的事,一旦出现什么不测都会带来极严重的危险,但是雷古勒斯来不及思考,因为那道流光就在眼前,只要还有一点希望,他们不能放过成功的机会——至少他不能后退。

 

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丝毫没有让步,他猛地将雷古勒斯的手推开,自己则凭借更长的手臂占据了上风。胜券在握,解说词越发激情,格兰芬多的观众席已经爆发出欢呼声。

 

然而就在被推开的那一刻,雷古勒斯踩着自己颠簸的扫帚向前一跃而起,打断了格兰芬多找球手的行动,与他一同向地面栽下去。流星坠落的轨道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终点扬起一片沙尘。欢呼被惊叫覆盖,两队其他的球员纷纷聚拢过来,霍琦女士也匆匆赶到。沙尘之中,一个身影缓缓站起,向众人展示着手中的金色飞贼。

 

“270分比160分,格兰芬多获胜!”

 

雷古勒斯在失去意识前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尽管他下意识用以减缓撞击力的右臂已经被沙土的浅浅的新草磨得血肉模糊,骨头也不太听使唤,双膝又在倒地时受到重创,他的身体几乎失去了全部的行动能力,但他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在霍琦女士的哨声响起时,雷古勒斯抬起头,向自己的对手看过去。那个身姿矫健的找球手受的伤并不严重、正被格兰芬多的队友们团团围绕着,共同庆贺新的胜利。紧接着出现的是庞弗雷夫人焦急的脸庞,

 

“......没关系的,女士。”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身体向地面重重砸下去。

 

 

 

-

等到西里斯结束格兰芬多的庆祝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推掉了詹姆一同夜游的邀请,推诿道今天的比赛已经消耗了掠夺者的大部分能量,而他们今天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而不是出门瞎逛。詹姆并没有强行拉上他,只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是个懂得修整元气的人。”詹姆有点好笑地应道,接着把隐形斗篷披在肩上,露出右手冲着西里斯挥手示意,而后消失在空气中。西里斯冲着他消失的方向扬了扬眉毛,在听到宿舍门关上发出的声响后却又翻身下床,同样穿戴好了自己的斗篷和鞋子。

 

他轻车熟路地绕过沉睡的画像,就算有少许依然醒着的老前辈,他也总有方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庞弗雷女士没有在医务室过夜的习惯,她喜欢用最高的效率结束治疗,给自己的病人留出更多能够安静康复的私人时间,这也让西里斯十分顺畅地通过了医务室的大门。

 

医务室中只有一个病患。雷古勒斯在当时伤的很重,他的手肘和膝盖处被沙地磨损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染红了场地的一片。好在魁地奇球员们的心理素质普遍较强,才没有在看清事故状况后产生过激的反应。外伤医疗是庞弗雷女士的拿手活,她几乎一瞬间就接上了雷古勒斯骨折的手臂,又将伤口处清理一新,然而由于失血过多的贫血和低血压却不是一刻就能治好的,这也是她留雷古勒斯在医务室修养的理由。

 

在夜深人静的昏暗之间,西里斯蹑手蹑脚地朝着床铺走过去。

 

雷古勒斯没有反应。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为苍白的脸和双唇铺上一层暖橙色。他不是容易睡熟的人,恰恰相反,雷古勒斯的睡眠总是很浅,在梦中也总是保持着警惕,总是像一只刺猬一样蜷起身体入睡。今天大概是因为太累、或者过低的血压让他的感官和反应能力都变得不那么敏感了。

 

西里斯伸出手,轻轻将他的手臂从被褥间抽出来,仔细检查被纱布缠绕的、伤口原本的所在处。

 

说实在的,西里斯并不是一个喜欢碰触的人。比起这种细致的小动作,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往往更加热烈,也更加肆无忌惮。他天生被赋予了能吸引一切的滚烫灵魂,桀骜却璀璨,永远独立、自由而无拘无束。

 

而雷古勒斯是少数——或者说唯一一个能让他小心翼翼的人。这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雷古勒斯刚出生时身体并不好,在他出生前,沃尔布加已经因为近亲生育的缺陷流掉了不止一个畸形的婴儿,在怀上雷古勒斯时,圣芒戈医院的医生已经提醒过她尽量不要再生养,可她并不想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至少身体没有缺斤少两的孩子。

 

虚弱的母体诞育的自然是虚弱的婴孩。刚出生的雷古勒斯在圣芒戈观察的时间比一般的巫师小孩要长得多,据医生所说,他看起来脆弱到似乎没有人看护就会自动停止呼吸。而后又有大大小小的病痛和检查,直到四岁的一个夜晚,西里斯才真正接触到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而不是隔着玻璃墙和防护罩观摩。

 

雷古勒斯当时紧闭着双眼躺在奥莱恩的臂弯里,白的近乎透明,在幽暗的黑夜中像盛着月光的容器。他的皮肤下藏着青与红交接的细小的血管,头发泛着干枯的灰色。

 

自己尚且年幼的西里斯显然对这个与自己相像、却又无比柔软的小东西产生了兴趣。他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堆看上去像枯草的浅灰色头发——这也奇怪,因为那簇灰色的毛发看起来手感并不好,可他就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他的手伸到了雷古勒斯的襁褓之中,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打了退堂鼓。

 

那个小孩看起来太易碎了,像初冬刚刚冰封的湖面一样晶莹洁白,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出现裂隙。奥莱恩注意到了他。他俯下身,让西里斯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是你的弟弟,西里斯。”他轻声道,“他是你的弟弟。”

 

那时候的西里斯还不知道“兄弟”的含义,但是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增添了对“弟弟”这一词的认知——就是那个白生生皱巴巴,暂时不怎么好看的灰毛小孩,闻起来有淡淡的奶香味,睁开眼睛的时候总是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时候他和西里斯几乎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至少西里斯的头发是柔顺的、闪烁着光泽的鸦黑色,与布莱恩和沃尔布加如出一辙。硬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大概只有克利切对他和自己的称呼同样都是“少爷”。

 

但这些不相似并不会阻止西里斯爱他。

 

与其他半大小孩一样,西里斯还不懂该如何去爱,他还不到知道该如何恰到好处地表达爱意的年龄。他的爱仅仅只是一小堆糖果、老宅中寥寥无几的魔法玩具、黄油曲奇和每人只限一杯的甜牛奶,还有想要碰触却又收回的手。

 

他喜欢看雷古勒斯在收到来自他的小礼物时表现出的兴奋、喜欢拿他喜欢的小甜饼哄着他叫“哥哥”,喜欢那个不怎么活泼也不怎么说话的小孩一次又一次地为他破例展露笑颜。他总会在清晨的时候给自己最喜欢的人一个吻,催促着对方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被扰了清梦的孩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仰起头贴近他的下巴,同样回应他一个浅浅的亲吻。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被分配好的幸福,他们过早地失去了母亲的早安吻,所幸依然能向对方索取,连同他们给予彼此的爱意一道寄出。

 

 

 

-

雷古勒斯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很久以前,他和西里斯都还是孩子的时候。格里莫广场的花园里还种满玫瑰,喷泉的水池里盛满许愿的硬币,一切如旧,恍如昨天。

 

那是他们相处最长久的一段日子,长久到让雷古勒斯以为时间会永远这样持续下去。没有人会离开、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他们是兄弟、是手足,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他们的生命来源于同一处也将归去同一处——没有人会心甘情愿从自己曾经最亲近之人的人生中路过。

 

雷古勒斯十四岁那年,西里斯逃家了。没有争吵也没有道别,只是简单地走向各自的人生,也遍寻不到重归于旧的理由。

 

沃尔布加把她所能触及的一切都砸向墙壁,相框、书本和瓷瓶的碎片散落一地,奥莱恩回到房间中闭门不出,雷古勒斯就站在楼梯转角处的阴影里,他不知道该回去还是该前去关心。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捂住耳朵逃离母亲情绪的洪流,他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承受,只想远离这些让人胆战心惊的激烈的碰撞声,还有重物与地板接触时沉重的悲鸣。

 

直到沃尔布加注意到了他。她仿佛溺水之人找到了最后的木枝,几乎是扑过去抓住了雷古勒斯的双肩。

 

“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她睁大眼睛紧紧地注视着面前人苍白的面孔,嘴唇不住地颤抖,紧接着尖声大叫起来,“你必须得忘了你那个像废物一样没用的叛徒哥哥!你必须在斯莱特林做的比那个忘记了家族荣耀的杂种更好……”

 

那尖利的声音仿佛要将雷古勒斯撕成碎片一般,不留有任何一点置喙的余地。雷古勒斯在颤抖中看着沃尔布加因愤怒与扭曲而陌生的面孔。那些很沉重也很残忍的要求被人强行烙刻在他太过急促的成长之中,强迫他低下头去回答一个他根本不想却无法拒绝的应允。

 

沃尔布加伸出手抱住他,眼泪沾染在幼子的黑色衣袍上。雷古勒斯在被碰触时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却依然没能躲掉母亲的手。

 

他无法躲掉那个拥抱,也再没能躲掉母亲的一次又一次束缚。成长是一瞬间的事。有的人也许永远也不会长大,而有的人也许在过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面对成长的苦痛。被茧壳包裹的若虫还没有发育成熟、还未来得及振开翅膀,就已经被现实撕扯着离开了可以寻求庇护的地方,被迫用柔软的身体去适应这个尖锐的世界。

 

雷古勒斯不知道该如何反抗,所以他默许,在母亲提出一个个刻薄又充满希望的要求时一次又一次地默许。她说雷古勒斯一定要成为斯莱特林的级长的时候,在她说他的魔药课成绩一定要比诺特家的小儿子更加优异的时候,在她逼着雷古勒斯一次次地拼尽全力只为了一点荣誉的时候,在她向黑魔王引荐自己的次子成为食死徒的时候——雷古勒斯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母亲说过一句“不要”。

 

他的一切个人的意愿,他的想法,好像都可以为了布莱克家族,为了沃尔布加的理想而让步。至于他到底想不想,没人在意,也不会有人在意。正因为已经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反抗,所以他选择了退让,毫不拖泥带水地摆脱了自己的童年,连同着破碎的庇护所一起,抛在那段已经逝去的、不再的过往。

 

纵使千疮百孔也不能倒下,而是要将从自己身上掉落的碎片捡起来,一点点地拼接回去。渐渐地,他学会了在承受一切时如何表现得举重若轻,在他人试图靠近时保持安全的距离,像一只优雅的刺猬一样把自己藏在层层叠叠的屏障之内。

 

他说,没关系。

 

藏起已经破碎得不再有一寸完整的内里,雷古勒斯依然如沃尔布加所想要的那样,维持着体面的光鲜。于是他对所有对他予以担忧的人说,没关系,不用在意。他用这句话敷衍着所有的关心,因为他早就已经过了需要爱的年纪。

 

 

 

-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关心他。倒不如说,爱与关切都是是无法轻易与人的珍贵之物,时代越是进步,人们的善良就越吝啬。耶稣曾宣传他的福音,主张人把心地洗干净、待他人以善良,世界方能成为天堂。只是这福音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却在生活之中离现实越来越远。

 

斯莱特林率先将流言推向发酵,实际上,那也算不上流言——确实是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将游走球推向雷古勒斯的扫帚,才会导致最后的颠簸和坠落。然而这并不违规,倒不如说击球手的本职工作就是如此。

 

所以流言最后的指向又变成了斯莱特林——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不满格兰芬多取得了学院杯,所以才恶人先告状。斯莱特林总归是个不受人喜欢的学院,尤其是在黑魔王横行的如今,在其他三个学院的眼中,斯莱特林几乎全员都是食死徒的预备役,他们与斯莱特林之间的矛盾已经相当深刻了。因此这传言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就如同病毒一样席卷了整个霍格沃兹。

 

斯莱特林学生在那段时间里似乎被集体孤立了出来。后来又不知是谁偶然提起,说雷古勒斯在坠落前曾向前扑过去,试图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也拉下扫帚,才导致了格兰芬多找球手在获胜前受伤。这传言登时变了味道,从针对一个集体变成了针对一个人。

 

在整体的猜测和质疑之下,事实反而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当所有人都认为现实应该如此时,传闻也会成真。

 

在医务室的单方面相见后,西里斯再一次见到雷古勒斯是在礼堂。雷古勒斯照旧将绿色条纹的领带打的一丝不苟,臂弯里抱着上一节课用到的书本,微微颔首走进溢满食物香气的大堂之中。他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当他坐在长桌的末端时,原本靠近他的斯莱特林女孩纷纷向四周远离,熙攘的礼堂以雷古勒斯为中心自动形成了一个无人的小圈落。

 

对集体的恶意总是宽松的,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同时讨厌许多人,但是当这恶意有了一个集中的目标时,便会立刻变得无比尖锐。没有人在意被被推上绞架的是恶人还是替罪羊,反正他就是要站在万人所指的地方接受所有人的审判,因为乌合之众让人作呕的施虐欲总是需要得到发泄。没人愿意跟着雷古勒斯蹚这趟浑水。

 

看看你那群圆滑聪明的斯莱特林朋友们吧,小雷。西里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慢斯条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端起剩下的半杯牛奶跟身边的莱姆斯招呼了一声:“我吃完了,先去一下斯莱特林那边。你们不用等我了。”

 

莱姆斯张开口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詹姆拦下。詹姆嘴里叼着一块面包对莱姆斯摇了摇头,又转移目光目送西里斯朝着斯莱特林的长桌末端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斯莱特林的长桌发出了一阵喧哗。

 

西里斯探头往小圈落里看了看,桌角竖着几张散落的羊皮纸,书本掉落一地,大剌剌地躺在地上,摊开的书页上记着密密麻麻的熟悉的字迹。在喧嚣的中心,一个戴着眼镜的赫奇帕奇姑娘不停地低头道歉,她弯腰想要将被自己撞翻的书本捡起,却被雷古勒斯伸手拦下。

 

他俯下身,自己捡起了地上的课本,夹在书里的纸片和羊皮纸不好收集,耗费了更多的时间。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丢在远处的纸张有的已经被踩脏,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刻意。雷古勒斯好像并不在意似的,只是在专心地捡拾自己的东西。在一堆浅褐色的羊皮纸中,有什么别的东西混进来了,他从一堆纸张中抽出那张并不属于自己的白色的信纸。

 

干净的白色信纸流动着淡淡的光辉,带着一点魔法的气息。就在雷古勒斯想要仔细端详的时候,它突然一跃而起,跳到半空之中,洁白无瑕的纸面翻折出一张伸着舌头的粉红色大嘴。

 

 

「 雷古勒斯·布莱克!

混在学校里的食死徒!

陷害对手的无耻小人!」

 

 

 

这一声吼叫如同在人群中投放了一颗炸弹。礼堂仿佛在一瞬间翻了天,讨论声和讽刺声不绝于耳,有人收集了远处的羊皮纸然后尽数撕碎,那个不小心的赫奇帕奇姑娘被一群各个学院的男生团团围住,更有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伸手狠狠地揽住她的肩膀,将其禁锢在自己身边,颇具得意神色地四处张望,好像揭发了“食死徒”的恶行是一件让他们觉得很骄傲的事。

 

“这小姑娘干的可真不赖呀,对吧?”

 

周围爆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而片刻之后,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那个抓着女孩子不松手的男生低着头,牛奶从他的发梢一点点地滴落,周围陪着他胡闹的人一时间手足无措,只是呆滞地停在原地,有些还没来得及收回露在外面的牙齿。西里斯微笑着举起手中的空玻璃杯,接着将其狠狠掷向那人的脚边。

 

玻璃破碎的声响并无法盖住整个礼堂的喧哗,却足以让这一小部分的局部陷入片刻的沉寂。女孩趁机惊慌地挣脱了男生的束缚,匆匆躲进了人群之中,围观的学生睥睨罪人的傲慢,或不关己事、漫不经心的态度纷纷转换成了僵在脸上的震惊,看得西里斯直觉得滑稽。

 

“她很明显不太喜欢你碰她,兄弟。”他笑一声,甩了甩沾在手上的牛奶。

 

“我想各位似乎搞错了礼堂的用处——如果你们不想吃饭的话,建议你们先回到宿舍休息,而不是留在这里打扰其他想接着用餐的人。”麦格教授用力清了清嗓子。院长的声音显然比一个玻璃杯要管用得多,礼堂中聚集的人纷纷散去,回到自己学院的餐桌边。而那个被泼了一身牛奶的男生则给自己施了个干燥咒,他斜着瞪了西里斯一眼,收到的是对方满不在乎的微笑。

 

雷古勒斯早就收集完了自己的笔记,远处的羊皮纸已经被踩得稀烂,但是没关系——只需要多念一句“修复如初”。他在别人不知不觉间远离了人群的中心,站在一个没那么多人注意的地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场闹剧的谢幕,指尖燃起火苗,复原的洁白的信纸在一瞬间消散成了灰烬。

 

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是一样清一色的黑色校袍,没人知道那封吼叫信到底是谁的手笔,谁是真的不在意而谁又是蓄谋的恶人。以及这恶意不知从何而起,又或者原本就无须因果。

 

他抬起头,看向西里斯的方向。而对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在同一刻转过头,对着他弯起嘴角笑了笑。

 

雷古勒斯知道那个笑是给他的,也莫名笃定西里斯这次的出头并不是为那个赫奇帕奇的女孩,而是为了自己。如果说众人的恶并不需要缘由,那么西里斯的善意也不需要理由。就像在很久之前的时候,雷古勒斯总是会以无功不受禄为由拒绝西里斯递来的小甜饼,尽管他确实很喜欢那种带着黄油香气的甜味。

 

“拜托,你是我的弟弟。”那个黑色头发的男孩在被拒绝后也总会略显粗鲁地拦住他,再把饼干塞进他的嘴里,“我根本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事,只需要接受它就好。”

 

 

 

-

总的来说,西里斯并不是那种很喜欢出风头的人。恰恰相反,他根本不争不抢,对竞技类运动不感兴趣所以拒绝了加入魁地奇球队的邀请,也从来不刻意关注成绩和头衔。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已经足够耀眼,自幼便生活在人们瞩目的中心,根本不需要用出风头来争取什么。

 

也正因如此,这次替雷古勒斯出头的事平白惹出许多是非来。有人说是因为那个被示威的男生是莉莉·伊万斯的追求者,而西里斯则是为了替好友詹姆·波特解气;更有甚者觉得他突然站出来是因为对那个赫奇帕奇的姑娘有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布莱克家的两个儿子从无交集,居然鲜有人觉得他是因为雷古勒斯才主动出手。而西里斯本人则一直处于坐观的状态。

 

换句话说,他懒得管。群体无意识又盲目随波逐流,更何况他们每个人都长着一张堵不上的嘴。

 

他最近在忙的是另一件事。

 

经历了上次吼叫信一事,雷古勒斯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西里斯旁敲侧击地向许多人打听当时魁地奇赛场的事,然而收获寥寥。让他觉得惊讶的是,詹姆主动找到了他,而与詹姆一起来的人还有格兰芬多的找球手,保尔·柯来奇*。

 

“他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还不快谢谢你兄弟。”詹姆揉乱了他那一头黑发,顺便还薅了一把身材较他更为轻盈的柯来奇,不出意外收到了后者砸在他后背上的一拳,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那副开朗的笑容,“保尔知道那天的原委,他上次去斯莱特林找雷古勒斯的时候被拦在门外了,所以他一直想跟你聊聊。”

 

“你好,我是保尔·柯来奇,在训练场上见过的,只是一直没和你搭过话。”柯来奇向西里斯伸出手,西里斯也同样伸出右手友好地握住。

 

“西里斯。”他刻意忽略了自己的姓氏。

 

“我知道,你是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哥哥。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柯来奇深吸一口气,表情像被索要魔药作业的小矮星一样凝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代我对他说一声谢谢。”

 

 

几日后,又是一次午餐时间,只不过今天的午餐似乎迟了一些。

 

所有人都饥肠辘辘,与朋友交头接耳,时不时还会听见几声抱怨。直到几乎全部学院的学生都已经集中在大厅时,嘈嘈切切的低语声才被来自高台上的低沉的嗓音打断。

 

是邓布利多。

 

学生们有些惊讶地四下交流眼神,这位已经算得上年迈的校长基本上在外交流远行,就算留在学校里,也只有办公室和厨房、还有盥洗室是他的常在地。不是那么重要事宜通常都会交给麦格教授他们处理。在午餐前看见邓布利多是许久未曾发生过的事。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他调整了一下对他而言有些偏低的话筒。

 

“女士们,先生们,我非常抱歉这次唐突的打扰。但是我觉得在我们的脑子被香喷喷的白面包、烤鸡腿、番茄沙拉和黑椒小羊排填满之前,我得先向大家汇报一些事情。首先,我们恭喜格兰芬多获得了今年的魁地奇球杯。”

 

他举起魔杖轻轻敲打自己的左手,带头鼓起掌来。紧接着,礼堂被激烈的掌声占满,三大学院的每个人都带着真挚的笑容,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爆发出几声欢呼。斯莱特林没有鼓掌。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我们的找球手,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

 

热闹戛然而止,礼堂中的学生全部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将至的审判,偌大的会场落针成声。依然坐在长桌末尾的雷古勒斯突然之间成为了关注的焦点,他微微扬起下巴看向高台上的白巫师,没有丝毫慌乱,神情自然地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不管那目光中藏着的是悲悯还是质疑、又或者是幸灾乐祸。

 

西里斯环顾一圈,周围人的脸上大部分都写着麻木,或许有几个人带着讥诮的笑容。“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不知道是谁低声念了一句,声音低沉听不出音源,内容倒是清晰可闻。这句话像抛进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周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直到邓布利多伸出手向下压了压,众人低声的议论才渐渐平息。

 

“布莱克先生在两周前的魁地奇比赛上受到游走球的撞击,导致失误落下扫帚,不巧的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柯来奇先生也受到了推力的影响——”

 

邓布利多话锋一转,面对着雷古勒斯露出微笑:“多亏布莱克先生在落地时调换了自己和柯来奇先生在空中的位置,让柯来奇先生免于坠落的伤害。”

 

“舍身为人,美好的精神。我在此为布莱克先生的美好品质感到骄傲,斯莱特林虽然错失了魁地奇杯的荣誉,但是他们培养出了一位无比高尚的找球手。为此,我将为斯莱特林奖励二十分。同时我想提醒各位,”他转向学生们,收敛了一向和蔼的表情,“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相信同伴永远是最重要、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一点。没有信任只有猜忌的团队只会是一盘散沙。”

 

会场一片寂静,一时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直到邓布利多拍了拍手,长桌上出现了一道道色泽诱人的菜肴,礼堂内才恢复激烈的讨论。雷古勒斯敛下眼睫,机械地拿起刀叉按住面前的白吐司。小巴蒂·克劳奇率先坐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就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在小巴蒂的引领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渐渐向着长桌的末端靠拢,雷古勒斯默默向更偏僻的方向靠了靠,却仍然被团团围住。“原来不是你干的啊,我就知道,雷古勒斯一向不屑于做这种事的”“邓布利多都亲自下台了!雷古勒斯可真是厉害…”

 

那些并不熟悉的人叫着他的教名,好像他们之间有多深厚的情谊,就像自己是在风口浪尖上支持雷古勒斯的支柱、是面对人言时最勇敢无畏的斯莱特林。对于他们,雷古勒斯只觉得滑稽。他有些默然地一一回应,咀嚼着口中的面包,如同嚼蜡。

 

厉害吗?不,因为他的尴尬处境,才让邓布利多出面解释,他才不会对邓布利多的帮助引以为荣,这反而是耻辱。会有今天的局面并不是因为他值得奖励,而是因为他是个需要别人帮助解围的失败者。好在他现在不再是“将对手推下扫帚的卑鄙小人”了——邓布利多教授帮了他很大的忙。

 

不过,教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一顿午餐在喧闹之中结束,他心不在焉地起身告辞。在路过格兰芬多长桌时,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西里斯也正好抬起头来看他,他的身边坐着格兰芬多的找球手,那个被雷古勒斯帮助过的身材轻盈的男孩。

 

又是心灵感应。

 

但雷古勒斯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动声色地用口型对远方正注视着自己的兄长道,谢谢你。

 

西里斯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他同样用唇语回应。

 

只需要接受它就好(Just accept it)。

 

 

 

-

只需要接受它就好。

 

在这一瞬间,雷古勒斯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西里斯会把一整块曲奇饼塞进他嘴里的时候。

 

“只需要接受它就好。”他对雷古勒斯笑着说道,那个不是很懂得“爱”的孩子,在还没有办法理解爱的年龄,就已经将自己的爱一股脑地送到雷古勒斯眼前。

 

 

 

-

那天之后,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之间的关系在慢慢回温。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出来,比如他们已经不再躲闪彼此的目光,比如雷古勒斯也会偶尔参与掠夺者在三把扫帚的小聚、尽管他还是那么沉默寡言,再比如圣诞前夕,詹姆会专门告知自己的母亲替西里斯多备一份礼品和太妃糖——谁让他自己没有可以帮忙准备的家人呢。

 

从那段时间开始,西里斯才重新站“哥哥”的角度来接近雷古勒斯。他意识到那个记忆中总是和自己黏在一起的小孩好像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变得疏离,曾经总是溢满憧憬的眼中的火苗也渐渐熄灭。他越来越不爱说话了,他的礼仪无微不至,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和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但想要接近他的人仍然不在少数。在斯莱特林,作为纯血二十八家之一的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继承人,雷古勒斯每天都被各种各样的人所环绕,他也同样报以温和的回应,嘴角扬起的微笑如融雪的春风一般。可春风终究是从寒冬之中走出来的,温柔之中隐含着料峭,正如同阳光照耀下的冰川,表面有了消融冰雪的迹象,被温暖的阳光所覆盖,显得是那样柔和,只有靠近过后才发现,他的内心依然是冷的。

 

他的温和、他的笑容,最终目的好像都是将自己的内里隐藏在冰冷的盔甲之下,以保护那片最柔软的地方。他不知道雷古勒斯是为什么才会有了这样的变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将自己隐藏至深。但是西里斯知道这不是件好事。

 

今天的变形课以麦格教授的告别声为终结,西里斯潦草收起了自己的书本。他们的变形课与斯莱特林公用教室,而他刚刚恰好听到身边的高年级学生的窃窃私语:五年级的布莱克因为发烧缺席了整整两天的课。梅林保佑他早点康复,不然今年末魔药课在五年级的第一名又要落到拉文克劳去了。

 

发烧。西里斯差点笑出声来。庞弗雷女士对发烧很有一手,可惜她的药总是有一种副作用,就是喝下的人会全身涨红、从耳朵喷出热气好几个小时。他想象了一下脸红的像番茄、耳朵里有白气喷出的雷古勒斯,觉得这一天的心情都美好了起来,于是爽快地决定去医务室看看这一地狱绘图。

 

他朝着詹姆使了个手势,后者撇了撇嘴,心下了然。

 

“真是有了亲兄弟就忘了真兄弟。”詹姆转过头对莱姆斯咬耳朵。

 

圣诞前夕总是感冒盛行的时候,突然转冷的天气让许多没有家人关照的留校生被寒冷背刺,然后就全身滚烫地躺进了医务室。西里斯一路走来,已经看见了三四个红通通的开水机了。庞弗雷夫人正不知在忙碌什么,她指挥着魔杖让成堆的草药自己跳进巨大的石磨里,研磨出来的是一种浅绿色的半透明液体。

 

“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女士?”西里斯扬起笑容靠过去。

 

“完全没有——布莱克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你能离开我的医务室,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也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安静一会。”庞弗雷夫人擦了擦汗,又一挥魔杖,浅绿色的流体物质腾空而起,被装进了巨大的药罐里,“我最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梅林,配置感冒药的提神剂居然被用完了!我只能用这种缓解发热的外敷药来帮助他们了。”

 

她的目光重新转向西里斯,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帮我负责小布莱克先生吗?他刚刚烧的很严重,似乎有些不太清醒了,可是又不愿意接受外敷的药物。我只能给他服一剂药物过量的缓和剂让他睡过去。你是他的哥哥,我想,或许他不会太过抵触和你的接触。”

 

谁知道呢。西里斯耸耸肩,但他还是接过了那一罐分装的绿色药剂,在庞弗雷夫人的指引下来到雷古勒斯的床边。他伸手撩起了面前人的碎发,低下头与之前额相抵来试对方的温度,感觉烫得吓人。

 

庞弗雷夫人的魔药需要涂抹前额、耳后和整个上半身,这也是许多发烧的小孩不愿使用这种魔药的原因。西里斯不知道雷古勒斯醒来后发现自己半裸地躺在医务室的白色床帘之内里时会是怎样的情景,不过庞弗雷夫人说过,就算西里斯不帮忙上药,她也会强行扒掉雷古勒斯的衣服帮他涂好的。

 

果然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吧。西里斯叹息一声,扯开雷古勒斯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再将他的衣扣一颗一颗地解开。

 

白色衬衫与黑色巫师袍一同滑落后,西里斯却僵在了原地。

 

他伸出手,想要碰触面前的躯体,却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交错的伤痕遍布在身体的左右两侧、肩胛和上臂,刀疤、淤青、还有铁丝深深刻进皮肤中的痕迹,在因为少见太阳而苍白的皮肤上勾勒成一幅残忍的画作,一些新伤因为刚才脱下衣服的动作,已经有殷殷的血红色洇出来。

 

原本想要速战速决的手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使唤了,他好像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雷古勒斯那么抵触庞弗雷夫人的药物,就算烧到神志不清也不愿接受治愈。

 

西里斯打开手中的药瓶,轻轻扶助眼前人的双肩,取出一点淡绿色的液体擦在雷古勒斯的前额和耳后。药物很快就消失在皮肤表面,蒸发的地方有种清清凉凉的酥麻感。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控制着力度的指尖在拂过伤痕时带着隐隐的颤抖,黏腻的液体滑过指缝,在有些单薄的躯体上渐渐扩散开。

 

他想早点离开。他不愿让雷古勒斯以这种方式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因此只能快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争取让人难以察觉。西里斯清楚雷古勒斯的性格,也明白强行揭开他的伤疤对他而言是比凌迟更加可怕的痛苦。

 

所以直到雷古勒斯愿意主动告诉他之前,无论雷古勒斯是否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他都会装作自己从未发觉。

 

 

 

-

很显然,雷古勒斯察觉到了。

 

他和西里斯的会面明显减少了,以前就不算多,但至少在那次风波过后,雷古勒斯有的时候会去格兰芬多找西里斯说句话、跟掠夺者们也都混了个眼熟。但现在,他们似乎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雷古勒斯在躲着他,西里斯能感觉得到,但他并不想去深究、也不想追问。

 

如果他愿意的话,会自己说出来的。西里斯这样想着,瞟了一眼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雷古勒斯,而后者也刚好抬起眼来看向他。这样的场景屡见不鲜,他总是尽数将其归结于“心灵感应”,而同时忽略了一个问题——只有在他们同时注意着对方时,才会有目光相触的可能。

 

雷古勒斯并没有急着转头,他的眼中藏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让原本古井无波的灰色深潭变得复杂起来。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没有事情想要问我吗。西里斯读懂了他的目光,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微微摇头。

 

你可以自己开口,也可以永远不让我知道,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他用眼神这样回应他,我不会逼你。

 

我不会逼你。

 

雷古勒斯突然觉得自己用童年的碎片筑成的围墙在那一刻被敲碎了一道防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鼻尖的酸涩感。他的眼周在一瞬间有点泛红,好在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新出炉的牛奶布丁吸引着,没人注意到他的这点异常。

 

从来没有人对雷古勒斯说过这样的话。他们永远只希望雷古勒斯能够长成他们所希望的样子,因此一直推着他往山的最高处走过去。没有人在意他的成长会遇见多少洪流,他们也不会管站在最高的山顶上,那里的风有多冷、要承受多少雨雪。只有雷古勒斯,他一个人踉跄着朝山顶一路爬上去,磕磕绊绊地长大,却绝不能停下脚步。

 

没有任何人对他说过,我不会逼你,你可以停下来,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

 

从料峭的寒风中开出的花,多少人只在乎它光鲜的颜色,却鲜有人知道在那片花瓣之下,藏着的是怎样伤痕累累的、残破的灵魂。

 

 

 

-

今年的雪天来的很晚,但是好在快要平安夜的时候,雪终于来了。无论怎样,圣诞节能下雪总归是一件好事。西里斯一如既往的没有地方可去,詹姆也一如既往地邀请他到波特家共度圣诞节。

 

雷古勒斯也一如既往地要回家去,沃尔布加执意不愿让他留在霍格沃兹过圣诞节。倒不如说,他们这样出身的人都是要回到家里去过圣诞节的——纯血二十八家之间或多或少的都有着姻亲关系,圣诞节的晚宴是他们交流的好机会。再者,其实于他而言,留在霍格沃兹和在家里度过圣诞也没有什么区别。无论在家里还是在霍格沃兹,都是一样的寂寞,一样的虚与委蛇。

 

在离校生准备到车站的时候,两个要去往不同地方的人又在路口相遇了。

 

雷古勒斯并没有提大包小包的行李,他的备用物品都已经提前拜托人送了回去。反之,西里斯正提着两个宽大的行李袋,领带松松垮垮地绕在颈脖处,在海格的帮助下把东西塞进了车厢。在下雪的季节里,连呼出的气息都因凝结而变得沉重。

 

“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波特家过圣诞节。”西里斯并没有怀揣希望地出声询问,“就说你是我弟弟。他们会很欢迎你的。”

 

“得了吧,我可没有未收到邀请就随便去别人家里过圣诞节的无礼习惯,波特家的主人只要应付你和詹姆·波特就足够麻烦了,我可不想再过去给他们添乱。”雷古勒斯只是敷衍了过去,“再说了,妈妈专门叮嘱了我今年圣诞节一定要回家的。”

 

“也只有你会这么听那个人的话了。”西里斯小声念叨着,却在弟弟朝着他看过来的一瞬间噤了声,“好吧,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咯。”

 

说完后,两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西里斯率先转过身准备走回车厢,却又被人扯住衣角。“...还有,”雷古勒斯踟躇了一会,片刻后才别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用很小的声音轻轻道。

 

“谢谢你。”

 

被他拦下的人转回身面向着他,很久没有动静。雷古勒斯闭上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认认真真地向人道谢了,也说不上来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只觉得他的脸颊在雪天的寒冷中有些突兀地泛起了热度。

 

接着,柔软的触感轻轻覆在他的头顶。

 

“拜托,说什么谢谢。”他揉乱了雷古勒斯的头发,接着把一袋太妃糖塞进对方手里,“再见咯,今年回家的时候躲着点那个疯子。圣诞快乐,小雷。”

 

 

 

-

在分别后,西里斯原本没有觉得有多担心。毕竟沃尔布加再怎么讨厌,她看不惯的也只是自己,而不是她眼里的乖宝宝雷吉。

 

所以直到那只银色的守护神在晚安前停在他的床头时,西里斯都还沉浸在波特家的节日气氛中。他认出了那只鸟——颜色较其他的守护神来说要黯淡的多,在晦暗之中只能看见一点点银色的光亮,羽翼宽阔却体态轻盈,像极了它的主人。

 

“嘿,小鸟。”他伸手想要碰触,手指穿过了它的身体,冰冰凉凉的感觉。守护神的功能只是帮助主人传递消息,但他却执意用交流的语气向它询问道,“平安夜怎么样,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银色的黑百灵转头看向他,它张开喙,吐出的是雷古勒斯的声音。

 

“西里斯,你来带我走吧。”

 

 

 

-

话音落后,守护神随光散去,只留下西里斯愣在原地。他一个翻身下床,胡乱将睡衣丢下,把自己扔在床头的衣物套在脖子上,又手忙脚乱地从一大堆女孩送的圣诞礼物中翻出来一只袜子。詹姆·波特睡眼惺忪地起身,看着自己的好友狼狈又滑稽的样子。

 

“你的摩托车在单车棚。”他小声地提醒道,顺便从圣诞树上帮西里斯取下了摩托车的钥匙,“你最好安静一点,兄弟,快去快回。”

 

这时的西里斯刚好潦草地穿戴整齐,披上大衣后就急匆匆取过詹姆手里的钥匙。波特夫妇还在熟睡之中。他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出门,在大门阖上的一瞬间就朝着自行车棚的地方拔腿狂奔,在摸到摩托车的同时娴熟地插进钥匙、打火,这辆魔法摩托车总归没有对不起他平日里的保养,在拧开油门的一瞬间就向着半空腾飞而起。

 

雪还没有停下。西里斯能感觉到掺杂着雪碎的寒风滑过他的脸,像刀一样割的生疼。他向着布莱克老宅的方向一路疾驰而去,在途中时低下头辨识着方向,所有的房子都燃着灯火,与自身无干的万家灯火。柔黄色的灯光将伦敦与寒冷隔绝开来,仿佛一层温暖的屏障,连小鸟都缩在巢穴里。

 

直到他来到格里莫广场。空阔的广场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一棵闪着灯光的麻瓜圣诞树孤独地挺立在风雪之中,顶端的银星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西里斯本想念出那个让老宅显现的咒语,却发现一个人影正站在广场停用的喷泉边。

 

他把摩托车靠在墙边,向那人走过去。

 

雷古勒斯并没有注意到他。他穿着单薄的宴会礼服,雪落在他的发梢,接着被体温融化成水,一点一点地滴落进衣领之中。

 

而此刻,他还在注视着那个早在很久之前就停用的喷泉,手上弹着一枚铜纳特。“啪”的一声,铜币被弹射到石台上,接着坠落进没有水的喷泉里,将已经很厚的雪层砸出一个小小的洞。

 

他颔首,将双手举到额前,十指交错。指节处也泛着被冷风染上的红色。在通天彻地的寒冷之中,暖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如此纯洁又远离凡尘,宛如圣诞节的神明。

 

雷古勒斯结束了他的祈愿后,西里斯也没有怔在原地太久。他脱下自己的大衣,反手披在雷古勒斯的肩上,内侧的呢绒裹住瘦削却挺拔的身躯,带来了一点柔软的余温。

 

“我知道你会来的。”身前的人没有回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话语的尾音带着颤,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声一样,但是他没有。

 

雷古勒斯仰头看向天空,不停地眨眼,眼睛的周围红了一圈,却怎么也没有眼泪落下来。眼泪是没用的,它没有办法解决任何问题。每次他想哭的时候,总会有人这样对他讲。

 

回应他的是兄长柔软的怀抱。温热的鼻息拂过侧颈,与凛冬的寒风截然不同,灼烧得他想要流泪。

 

如果想哭也是没关系的,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西里斯伸手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则在后背上下安抚。

 

他不是一个很会安慰别人的人,他也不擅长向人表达自己的爱,但是至少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动作是没有错的,因为怀里的人回抱住了他。雷古勒斯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压抑了太久的天性和心里的委屈在一瞬间冲破了闸门,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脸庞滚落下来。

 

他突然觉得好难过。如果说曾经的所有隐忍都是给心脏缠上一道又一道长着刺的铁丝、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钝痛,那今天的痛就是这紧紧缠绕着的铁丝在一瞬间收紧了,深深地勒进血肉之中,那种钻心的疼。他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承担,至少现在,他只想好好地哭一场。

 

西里斯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最后也只能将他越抱越紧,直到风声渐渐散去、大雪慢慢停止,在这天地之间,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没事了,雷古勒斯。”他说,“已经没事了。”

 

 

 

-

到最后,西里斯还是把雷古勒斯带去了波特家。等到他们停下摩托车,雷古勒斯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时,詹姆·波特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在客房里腾出了一张空的床铺。

 

“好吧,好吧。今晚我回自己的房间,这里现在是你们的地盘了。”他递给裹着大衣慢慢回温的雷古勒斯一杯新冲的热可可,把自己枕头和衣服全部打包带走,只留下了收拾干净的棉被和褥子,随着房门轻轻关拢,这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雷古勒斯小口小口地抿热可可,双手捂在杯子上,掠夺着每一丝温暖。他瞄向西里斯,而对方也正看着他。

 

“你还没说是怎么一回事。”西里斯言简意赅地问。

 

“没什么大事……诺特家的孩子在宴会上提到了,我帮助柯来奇的那件事。然后我就被赶出来咯。”他难得乖顺地回答道。

 

“就因为你帮了他?”

 

“也不是全部因为这个……是因为我帮了他们,自己却没有赢。这才是最主要的。”不出意外的,雷古勒斯听到了一声低骂(无非是针对沃尔布加的,只是他从来没有听见过西里斯用这么脏的字眼)。他沉吟了一会之后,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比起这个,我还以为你先会问我关于那天在医务室里的事。”

 

“我从来都不想问你那件事——你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权利,小雷。我不会像那个疯女人一样把控制别人当做自己的乐趣。你想说的时候自己主动就会说的……”

 

“那我现在想说了。”

 

西里斯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雷古勒斯迎上他的目光,慢慢地开口:“那些伤口,确实是我自己弄的,那是我在当时所能想到、可以最快地帮我恢复状态的办法了。但是别担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你看,我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学着爱自己、也很努力地学着去爱人。我一直在慢慢地让自己变得更好。所以不用再担心了。

 

西里斯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来,真心话卡在牙间,嚼碎后所说出的却只是另一句。

 

“…你的伤,我可以再看看么?”

 

 

 

-

雷古勒斯并没有以言语回应。可他背过身,一颗一颗地解开礼服繁琐的衣扣。

 

随着白色的衬衫滑落,那幅疤痕构成的画作重新呈现在西里斯的眼前,深浅不一的刀伤已经结痂,有些早已脱落,泛黑的边缘环绕着新生的白色皮肤,淤青也已经散去了,看起来不再是那么触目惊心,却仍能让人感觉到心脏被割伤的痛楚。

 

无言之间,雷古勒斯感觉到一点温热的触感印在自己的肩胛处,伴随着轻柔的鼻息,一点一点地吻过每一道疤痕,经过的地方留下了灼烧一般滚烫的触感。而隐藏在真挚的情感之后的,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通过被亲吻过的路途,直达他的心底。

 

或许那就是爱吧。雷古勒斯这样想道,那家伙从来不会轻易言爱,至少对自己的时候是这样,他总是会把爱寄托在别的东西上。比如一个吻,比如一袋太妃糖、一件雪中的大衣,或者是童年时期的一块小小的黄油甜饼。

 

所以他转过身,用双唇堵住了西里斯的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的吻。

 

雷古勒斯依然不理解爱,那种东西几乎缺席了他的整个人生。但如果在那双肩之上,能够承载一丝温柔的话,是不是就能够重新感觉到爱了呢。

 

在这一片寂静的雪后,他闭上眼,感受着眼泪从眼角滑落。

 

 

 

-end-

 

 

 

 

 

 

 

 

 

 

 

Mathematics

【哈德+SBRB】Reborn(完结章)

chapter28    决战(下)

  


迷宫边缘,雷古勒斯手臂发出火烧一般的疼痛时,他正在看西里斯操作着麻瓜玩具飞机,让它飞回来——尽管他之前已经向他的哥哥发表了“你是傻逼吗为什么不用飞来咒”的建议。


显然,我们的大布莱克十分富有童趣,一心一意决定靠自己电子遥控技术把麻瓜玩具飞机给弄回来。


“嘶——该死,”雷古勒斯暗骂道,“搞个召集令也这么疼。”


“哎呀,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当年就是不听哥哥话,要加入什么非主流邪教会,”西里斯放好玩具飞机,转身对雷古勒斯说,“吃亏了吧。”


雷古勒斯掏出魔杖冷冷看着他。


“嘿,好巫师...

chapter28    决战(下)

  


迷宫边缘,雷古勒斯手臂发出火烧一般的疼痛时,他正在看西里斯操作着麻瓜玩具飞机,让它飞回来——尽管他之前已经向他的哥哥发表了“你是傻逼吗为什么不用飞来咒”的建议。


显然,我们的大布莱克十分富有童趣,一心一意决定靠自己电子遥控技术把麻瓜玩具飞机给弄回来。


“嘶——该死,”雷古勒斯暗骂道,“搞个召集令也这么疼。”


“哎呀,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当年就是不听哥哥话,要加入什么非主流邪教会,”西里斯放好玩具飞机,转身对雷古勒斯说,“吃亏了吧。”


雷古勒斯掏出魔杖冷冷看着他。


“嘿,好巫师动口不动手……”西里斯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盒子,转移话题道,“瞧瞧这是什么?”


雷古勒斯当然认得那是什么——斯莱特林项链的挂坠盒。


这就是他昨天说给我的惊喜?


雷古勒斯挑挑眉,随后了然。


他好笑又无奈地冲西里斯摆摆手:“走了。”——再不走卢修斯白眼就翻上天了。


望着雷尔和卢修斯消失的方向,西里斯握紧了手中的挂坠盒。


最后一战了。

——


伏地魔终于结束了他可怜身世的自述,哈利听完了却没有半点心里波动。


毕竟再可怜的身世,也不是作恶的借口;再可悲的过去,都不能否认这个人已经成为比他可悲过去还可悲的魔鬼。

哈利不想可怜魔鬼——

否则又有谁能可怜一下他的父母,以及和他父母一样许许多多的同样无辜的人呢?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斗篷的窸窸窣窣声。


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幻影显形。他们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他们一个个走过来……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地魔沉默地站在那里等着。食死徒跪倒在地,一个个爬到伏地魔跟前,亲吻他黑袍的下摆。


哈利看得直起鸡皮疙瘩,只能说真不愧是邪教现场。


等一下,那抹淡金色……


哈利瞪大了眼,他费劲撑着手动了动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楚,好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


不!那真的是卢修斯!可德拉科他,他不是说……


哈利心里有些类似被背叛的刺痛,但很快这抹情绪又被压了下去。他想明白,就算如此,德拉科和卢修斯也是两个人,卢修斯这么做不代表德拉科也是站在黑魔王这边的。再说了,那又怎么样解释最近发生的一切呢……


伏地魔挨个问(恐)候(吓)自己的手下们。待他走到最后一个把帽沿压得低低的食死徒前,忽然露出了笑:“小巴蒂克劳奇,你怎么在这里?”


他欺身上前,魔杖挑起小巴蒂克劳奇的下巴,露出了那张惨白的脸。


伏地魔眯起了眼,按道理小巴蒂克劳奇应该已经是个废子了,邓布利多或迟或晚都会发现他……


小巴蒂克劳奇看起来有些激动也有些害怕,他从自己的大口袋里摸出一个装饰华丽的礼盒:“主人,您不必担心,我是来给您献礼的。”


那礼盒被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根魔杖——


“老魔杖?”伏地魔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邓布利多那个老骨头这么没用了吗,这么轻易能让你把它夺来。”


“我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就该隐匿起来,可是我却实在想回到主人您的身边,于是——”小巴蒂献媚地说,“他对自己的教授们都很信任,我假扮的穆迪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背后偷袭成功了,相信霍格沃兹那群老师学生不久之后发现他们敬爱的校长忽然死了会立刻乱成一锅蚂蚁吧,到时候您想攻占学校还不是轻而易举。”


“干得不错,看来我竟然还是小瞧你了……”伏地魔夸赞了几句,忽然神色一凝,使出摄魂取念来,却真的在凌乱的记忆碎片里看到了邓布利多被死咒射倒下的身影。


他于是暂且压下对小巴蒂的疑心,决定用该死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先试试死亡圣器之一老魔杖的风采。

伏地魔手拿着魔杖,桀桀笑着慢悠悠走了过去。面对哈利的怒目而视,他却是觉得有种难以言喻地兴奋——都说他会被这个男孩杀死,现在看也未必么……


哈利失血过多,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耳边是伏地魔嗡嗡嗡的说话声。他的内心本就有一股火焦躁地劈啪作响,此刻便明知对方故意挑衅,却还是沉不住气,站起身来决定和对方决一死斗。


伏地魔见状嘴角长得更大了,让他蛇一样的面皮有些扭曲。他在哈利站起来的一瞬间几乎毫无疑问就用出了死咒“阿瓦达索命”。就在哈利下意识就要再次用出校长赛前提醒过的缴械咒以对抗时,另一旁树木下的阴影里,却忽然有人先他一步高喊了一句“除你武器”。


哈利一时不察,没反应过来,手中的魔杖就被打掉在了地上。


他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绿光直直冲入了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就是一阵巨痛,再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了。


德拉科心口一跳,不可置信望着手中怀表盘上熄灭的绿宝石光芒。


他送给哈利那个项链,其实相当于一个门钥匙的锚点,他可以使用“门钥匙”怀表,在必要时直接定点传送到项链所在地。


而且,他还加了一个前世在圣芒戈经常用的心跳显示咒,只要哈利遇到危险,比如心脏频率过低或者跳速超过一定值,他这边象征着哈利状态的绿宝石里闪烁着的光就会消失——


德拉科猛地盖上了表盖,在众人的诧异下,毫不犹豫使用门钥匙选择传送到哈利身边。


他一落地,就立刻拿起魔杖观察四周,第一时间发现了脚边不远处已然陷入昏迷的哈利,有一名食死徒正举着魔杖像他们这边走来——德拉科依稀认出那应该是诺特的父亲。


德拉科的脑袋霎时间空白一片。他几乎完全是下意识就要冲过去——

可就当他刚移动脚尖,嘶哑阴森的声音就从他背后响起:“这头淡金色……马尔福?”


德拉科被这噩梦里的声音条件反射般吓得一激灵,他攥紧了拳,强迫自己挣脱恐惧,转过身来。


他拿出前所未有的绝佳演技,表现出了惶恐不安却又跃跃欲试的神情。他声音发颤,脸色苍白,好像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张口:“是,是的,黑魔王大人,我,我是偷偷跟着我父亲来的,我给他下了追踪药粉——我想成为食死徒,为大人伟大的事业奉献自己!”


“德拉科,胡闹!谁叫你跟着我的!”

该说不愧是父子,来不及为自己儿子私自行动发火,也来不及思考德拉科究竟怎么过来的,卢修斯再顾不是实施夺魂咒控制克劳奇——也毕竟伏地魔注意点已经不在这了,赶紧站出来配合演戏。


伏地魔沉默着看着他们,忽然冷不丁道:“那就由你来吧,德拉科。就当是成为食死徒的测试——去看看哈利波特是不是真死了。”


德拉科心一沉,感觉自己坠到了冰冷的深窟中。他竭力压抑自己真实的情绪,仿佛受宠若惊地接下了对哈利“死对头”来说应该是辛灾乐祸的任务。


他慢慢走过去,背对着伏地魔和一众食死徒,蹲在哈利身侧。哈利被汗水浸湿的凌乱黑发下脸色苍白,嘴唇也是丝毫没有颜色。德拉科觉得自己的眼睛突然有点湿。


他微微俯下身去,靠近哈利耳边。他控制着音量,哽咽着艰难开口:“臭疤头,你他妈不是救世主吗,别告诉我你这次真死了……没死你就把眼睛睁开看看我。”


然而哈利却没有反应,德拉科咬了咬牙,把手伸到了哈利颈动脉处,他等了五秒,却像是等了一个世纪。


终于,他摸到了一丝微弱的跳动。


德拉科却突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晶莹的一颗泪珠砸在哈利的眼睛上,溅起时像开了细米般的水晶花。


德拉科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而这时他的脸上已经调整好了表情,谄媚地对伏地魔宣告:“波特确实是被您杀死了。”


伏地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身体僵硬的哈利,突然爆发出一串如雷的大笑。

对着他的食死徒们得意而张狂地宣告,他反杀死了预言中杀死他的男孩!


就在伏地魔放声大笑时,一块小石子瞧瞧砸到了德拉科的脚边。他惊讶地抬头往过去,却看到不远处的阴影中一个穿着黑斗篷食死徒装扮的男人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冲他做了个手势——


雷古勒斯!


德拉科瞬间明白过来,趁着伏地魔还沉浸在兴奋中。他使出漂浮咒,带着漂浮的哈利飞快向雷古勒斯的方向转移。


德拉科从来没觉得自己跑得这么快过,身后传来一众食死徒的惊呼,还有伏地魔愤怒的发动咒语的声音。


他能感觉一股爆裂的魔力锁定了自己,但他不在乎,他猛地将哈利往雷古勒斯的怀里一扔。自己回过身拿起魔杖准备防御。


却不曾想,老魔杖上的绿光刚冒出一点就突然又熄灭了。紧接着,伏地魔爆发出嘶哑地仿佛地狱正在受刑的恶鬼一样的哀嚎,让这片阴森可怖的墓地更加骇人。而他旁边的食死徒全因这意外惊诧地暂时呆住了。


“都说了,总不能全让一个未成年学生冒险。”

带着轻笑,雷古勒斯站在他的身后说。


看着伏地魔抱着头痛苦地哀嚎着“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么敢……”,德拉科明白了什么,像雷古勒斯问询到:“魂器被销毁了?”


见雷古勒斯点点头,德拉科又紧接着沉着脸问:“虽然我告诉过你哈利最后一战不会死,但总有可能出现意外……你早就在这里,为什么不护着他?”


“啧,嫁出去的侄子泼出去药剂……”雷古勒斯先是小声吐槽了一句,然后才解释道,“因为哈利,就是最后一个魂器。”


德拉科睁大了眼,没来得及追问,就被一连串砰砰砰的破空声打断——邓布利多,麦格,西里斯,斯内普,唐克斯,亚瑟等凤凰社成员先后降落到墓地。

这场食死徒和凤凰社的战斗几乎是立刻打响了。

西里斯一边扔了一个昏昏倒地,一边向雷古勒斯三人这边靠过来。


他左手提着格兰芬多的宝剑,从兜里递上了几块碎片:“这下我们的小雷以后就不怕做噩梦了吧。”


雷古勒斯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珍重地望向他的哥哥,说:“谢谢。”


“当然,”西里斯暗示性地眨眨眼,“这并不意味着不能每天找哥哥哄你睡觉了。”


“……我可以收回那句谢谢吗。”


“别调情了可以吗?”德拉科瞥了一眼昏睡的哈利,语气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酸味,“先说说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当然是——战斗!”西里斯一脸“你是笨蛋么”,“我和你小舅去找到那条蛇并干掉它,你就保护好哈利,顺便看情况打几个食死徒。”


说完,和雷古勒斯默契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奔向了战场。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怪声怪气重复道:“顺便打几个食死徒……”


然而这话刚说完,还真有几个食死徒摸了过来——也对,毕竟杀死众目睽睽举止异常的叛徒,顺便抢回不知道究竟死没死的哈利,也是很大功劳么。


德拉科握紧了魔杖,这次却没有上辈子面对敌人时总是压抑慌张的情绪,反而是充满了勇气与斗志。


什么原因呢?大概是……以前是为了伤害别人,这次是为了保护别人吧。


接连使用昏昏倒地加束缚咒,德拉科放倒两个食死徒,却没来得及完全躲开最后一个食死徒使用的石化咒。但他却没多管魔杖擦过而僵硬的左臂的情况——因为那个食死徒趁机又快速施了钻心软骨袭来,他堪堪仰倒在地面上侧身翻滚才躲过。


可这一躲,反而让那个橘红色长发的食死徒获得了高位,居高临下更好发动攻击。


德拉科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却丝毫没有犹豫支起身子挡在哈利的身前。


就在他想要不要抢先发动攻击时,面前那个食死徒忽然露出一脸惊恐震惊。


一只比他粗糙些许的手从身后伸出,握住他的魔杖也握住了他的手。触碰到那瞬间,他觉得整个人半边身子都跟着酥了。


侧过头,就见祖母绿的眼睛盛着笑意望他,然后那双眼睛的主人先敌人一步使出了定身咒——用他的魔杖。


该死的,德拉科暗骂,重来一世,这倒霉魔杖居然在主人还在的情况下依旧喜欢听哈利的话!



伏地魔顶着灵魂被消毁的剧痛,抵御着凤凰社的进攻。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他的蛇,那是最后一个没被破坏的魂器了!


他向着纳吉尼的方向移动,却正好给西里斯二人指了路。


他们抢先一步,雷古勒斯先使出统统石化,西里斯接着就是用剑一力从蛇的七寸处斩断。


“雷古勒斯布莱克!?”伏地魔又是一阵剧痛,他仇恨地盯着眼前明明早该死去的人,“原来是你!!”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魂器的秘密会暴露于众了。


西里斯听着警惕地站在他弟弟身前,雷古勒斯却也跟着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里德尔,”邓布利多不知何时走过来,“这其实不关任何人的事。总有人、总有一天,你将要承担你曾经犯下的错。”


“呵,邓布利多……你又懂什么了?”伏地魔用魔杖指着邓布利多校长身后慢慢靠近的哈利两人,眼里带着困惑和愤恨,“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本该死的黄金男孩总是不能被杀死?永远活蹦乱跳的……真是恶心。”


“你输给了爱,”邓布利多声音温和,好像真的只是在劝谏一个步入迷途的学生,“我以为我早告诉过你。亲人的、朋友的、师长的、爱人的……每一种爱,都有意想不到的力量。你还不明白吗孩子,就连魔杖也比你有感情呢。老魔杖就从来没有臣服于你,就在昨晚,哈利对我练习了缴械咒,他的主人就变成了哈利——他选择不杀死自己的主人。”


“校长,别跟他说那么多了,他不会懂的,”苏醒的哈利站到了邓布利多身旁,“十多年了……让我来最终结束这一切吧。”


他举起魔杖,和伏地魔同时喊出了咒语,红色和绿色魔咒的光芒霎时间充盈了所有人的眼眶,照亮了原本漆黑成鸦的墓地,天地间仿佛生生要被这顶尖魔力较量撕破出一道裂缝。


像是一个世纪,又像是短短一刻钟。德拉科再次恢复正常视线时,天边的云缝恰巧露出了一丝灿白的光。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却再也看不见这样的日出了。


预言最后还是完美的应验了。


望着向他一瘸一拐走来的救世主,德拉科勾起了嘴角。


“确实不错,”哈利站定在他面前很近的地方,“用你的魔杖真的感觉比用我的还顺手似的。”


德拉科耳朵有点红,随即道:“哼,别得了便宜卖乖,赶紧换回来。”


“哦……”

哈利依言把魔杖递过去。


而就在德拉科要拿那属于自己的那只山楂木魔杖时,毫无防备地他却突然被哈利反手一拉,重心不稳差点直接摔倒在哈利怀里。


“你干嘛?”德拉科皱着眉。


“你不是说想看我睁看眼睛望着你吗,”哈利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却再不犹豫向面前的淡金发的少年表明感情,“看吧,给你一辈子都行。”


“噗——”西里斯笑出声,“对不起没忍住,我只是想起一些看过的麻瓜小说……哈哈哈哈你简直太像了哈利……嗷呜,轻点,轻点雷尔,胳膊拧折了就没哥哥抱你了……”


黎明的光洒在墓园里,光下的两个穿越时空而来的灵魂,终于再不用困于从前噩梦般的过去,找到了新的、也更好的归宿。


黑魔王时代的阴影将会慢慢褪去,一切也未来可期起来。

  

  

  

————FIN————

  

  终于!完结了!小生真是惭愧……

Mathematics

Reborn【哈德+SBRB】

chapter27  决战(上)

  

【老伏终于正式上线了】

  

——

  

迷宫里。


哈利看着银色的牧鹿赶走博格特后化成不见,微微有些失落。毕竟现在四下里一片瘆人的寂静,他希望有什么能够陪陪他。


定了定神,哈利又使用了一次定向咒,发现自己大概是向东走得太远了,而迷宫的中心在西北方向。

他于是只好往回折,一次右拐后,看见前方飘浮着一团奇异的金色迷雾。


哈利小心地走上前,用魔杖指着它。看样子是一种魔法。他不知道能不能把它炸开。


“粉身碎骨!”他喝道。


咒语径...

chapter27  决战(上)

  

【老伏终于正式上线了】

  

——

  

迷宫里。


哈利看着银色的牧鹿赶走博格特后化成不见,微微有些失落。毕竟现在四下里一片瘆人的寂静,他希望有什么能够陪陪他。


定了定神,哈利又使用了一次定向咒,发现自己大概是向东走得太远了,而迷宫的中心在西北方向。

他于是只好往回折,一次右拐后,看见前方飘浮着一团奇异的金色迷雾。

  

哈利小心地走上前,用魔杖指着它。看样子是一种魔法。他不知道能不能把它炸开。

  

“粉身碎骨!”他喝道。

  

咒语径直穿透了金雾,对它毫无影响。哈利心想他早该想到这一点的,粉碎咒是用来对付固体障碍物的。如果他从金雾中穿过去会怎样?要不要碰碰运气,还是退回来?

 

 他正在犹豫,猛然间一声属于女孩的尖叫划破了四周的沉寂。

芙蓉吗?她怎么了?


哈利喊着芙蓉的名字,四下张望,却只看到一尘不变的寂静。他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向左后方刚刚听到声音的方向跑去。


芙蓉刚刚的尖叫声饱含惊吓——她遇到了什么?现在怎么样了?


但哈利确幸自己没有看到红色火花——这是否表明她已经摆脱了麻烦,还是她遇到的麻烦实在太大,连魔杖都拿不出来了?


他不禁记起比赛之前雷古勒斯叮嘱他过,要注意安全,拿好魔杖,警惕危险;再联想到从魁地奇世界杯开始的伏地魔下属频繁活动、伏地魔的魂器……

有魂器代表着伏地魔不会死……而他这些年遇到的种种生死危机,都代表着这位邪恶人士从没有一刻放弃过复活回来……难不成这次的火焰杯就是他回来的契机……


!!!


哈利越想越深,被自己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跑动的脚步变得慢下来,显得有些迟疑。


夜不知什么时候渐浓了,霞光很微弱。他看着曲折的迷宫,丛生的灌木,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那种因空荡而产生的紧张感又一次包裹了他。


就在这时,因为奔跑晃动的项链又一次砸在了他的锁骨中间,把哈利从那快要淹没的紧张中救了出来。


他猛地把项链从衣服中拽出,绿宝石还是那么漂亮,很完美的镶嵌在金飞贼的翅膀关节处,能看得出来制作这条项链的人很用心。


哈利忽然就安下心来,心中又重新被他熟悉的无畏和勇气占据。

是的,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但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对于黑魔王的威胁明显校长是有准备的,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也守护在他身边,罗恩和赫敏一如既往的支持陪伴他。就连德拉科——他还是个混蛋,但哈利也知道,他变成了一个惹人喜欢的混蛋……

咳,至少……至少比较惹自己喜欢。


重新找回了勇气,哈利小心把项链再次贴身放好,开始继续前进。


大概五分钟之后,他迎面遇到了一只炸尾螺。哈利利索地使了一个昏昏倒地,反弹回来后,又接连甩了两个障碍重重,才终于把这个大家伙给暂时定住了——障碍咒的效用不会长,很炸尾螺的腿脚随时可能动起来,所以哈利没有多做停留,朝相反方向拼命奔跑。


他走了左边一条路,是个死胡同,走上右边一条路,又是死胡同。他只好停了下来,心咚咚地跳着。他又用了一下定向咒,返回去选了一条往西北方向去的路。

 

 在新路上走了几分钟,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旁边一条路上传来了一阵阵有些尖锐的嗡鸣声。

这是什么的声音?


哈利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那条路上去了。而等到他看到那个声源物,非常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居然是一个悬停在半空的麻瓜遥控玩具飞机。(他之前看他表哥达利玩过)


莫名地,哈利想到了他的教父——场内场外所有巫师,要说这东西属于谁,那必定最可能是西里斯的。


但还没等哈利深思,那架玩具飞机突然动了起来。

哈利下意识追了上去——他有一种直觉,这东西是故意放在这等他的,他需要做的就是跟上去,这样许就能找到终点……

  

果然,跟着玩具飞机七拐八拐约莫跑了十多分钟,他便看见路的尽头,三强杯在一百米开外的底座上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哈利心头一喜,就要上前去。


这时,左边的树篱外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正在一条交叉的路上快速向这边移动。


由于它移动的太快,等哈利注意到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出什么有效反应了,只拼死扭腰躲过迎头的致命一击。


由于失去平衡,哈利跌倒在地,没等他缓上一缓,利钳又再次向他门面袭来,哈利急急伸出右手一挡,同时他也抬头,终于看清了对方——那是一只丑陋不堪,硕大无比的蜘蛛!


梅林啊!


哈利庆幸自己不是罗恩,蜘蛛不是他最害怕的天敌,不然他恐怕早已经被吓得昏死过去了,而现在自己虽然也心生恐惧,居然还能下意识举起魔杖进行反击。

  

  “昏昏倒地!障碍重重!昏昏倒地!”

 

 但是没有用——可能是蜘蛛太大,或是它的魔力太强了,咒语对它不起作用,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哈利恐惧地看见了八只闪光的黑眼睛和锋利的钳子,蜘蛛已经快彻底扑到他身上了。


哈利知道在不想办法脱身就完了,于是他开始更疯狂的的拼命挣扎。他试图用脚踢它,腿却被它的钳子控制住,立刻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眼看蜘蛛又张开钳子戳向自己的胳膊,哈利忽然灵机一动,拼上全部力气举起魔杖对准它高喊:“除你武器!”


有效!

一一这个缴械咒使蜘蛛放开了他的腿,但这意味着哈利从三米高的高处摔下来。已经受伤的腿禁不住身体的重量,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他想都没想,就又用魔杖对准蜘蛛的下腹部,像他对炸尾螺那样,大喊一声:“昏昏倒地!”


蜘蛛倒向一旁,压垮了一片树篱,毛乎乎的长腿横七竖八地摊在地上。


哈利盯着他,确认它的确不动了之后,终于长出了口气,心中满是死里逃生的庆幸。


蜘蛛随时可能再次醒来,所以,哈利没多停顿,径直走向微微发光的三强杯。


当他碰到三强杯的那刹那,心里忍不住泛出胜利的喜悦,然后未等这份喜悦蔓延到面上,使得嘴角上扬,忽然一阵巨大的吸力袭来,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好似一瞬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哈利终于跌落再地,伤腿又是一阵蔓延全身的疼。


而也因为这份剧痛,他的手一个哆嗦,握着的三强杯也掉在了一旁。


哈利此刻的脑袋像是被强行灌了水,晕乎乎地,沉重重的。


他用力摇了摇头,知道尽管现在身体再难受,也必须先保持清醒。


哈利自然没想到三强杯居然被做成了门钥匙,但可以想到把这三强杯做成门钥匙的肯定不怀好意!他现在很是危险!

——不然有谁家的门钥匙会专门把人往墓地送啊?!


是的,哈利正站在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中。这篇墓地很是阴森,墓地右边有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有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边是一座山冈。


哈利还能辨认出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这时,影影绰绰的黑暗中,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哈利立刻警觉起来,握着魔杖对着来人:“谁?!”


来人没有答话,自顾自走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他而来。哈利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步态和手臂的姿势看,那人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再走近几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哈利看出那人抱的东西像是一个婴儿——或者只是一包衣服?


那人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离他只有六英尺。在那一瞬间,他蓦地对上了一双猥琐而熟悉的眼睛——竟是虫尾巴彼得!


那是出卖的父母真正的凶手!

哈利眼眶泛红,就要施出咒语,可突然,他额头上的伤疤剧烈疼痛起来。


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魔杖滑落在地上,腿一弯倒在地上,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脑袋里想要一吨的麻瓜炸药爆炸一般。


他有一瞬间甚至差点疼昏了过去,再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个矮小恶毒的男人拖动起来。

  

墓地肮脏粗糙的砾石划破了哈利的后背,鲜血迸出,让他愈发无力挣扎起来。


虫尾巴点亮了魔杖,把哈利朝大理石墓碑拖去。在被一把推过来、后背撞到墓碑上之前,哈利在魔杖闪烁的光芒中看到了一个名字。

  

汤姆·里德尔


哈利遍体生寒。


虫尾巴用魔法变出绳子把哈利紧紧捆在墓碑上,从脖子到脚腕捆了一道又一道,令哈利挣扎不得。

他急得红着眼想张嘴说些什么,结果虫尾巴从斗篷里摸出一段黑色的东西,粗鲁地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就转身往墓碑后走了。


哈利发不出声音,由于固定在墓碑上,也看不见虫尾巴去了哪里。


他听见脚边有声音,往下一看,只见一条大蛇在草上蜿蜒游动,围着他那块墓碑打转。虫尾巴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又响了起来,他好像在使劲推着什么沉重的东西。然后他进入了哈利的视线,把一口石头坩埚推到坟墓下坩埚里好像盛满了水——哈利听见水从坩埚里往外泼溅的声音。这口坩埚比哈利用过的所有坩埚都大,可容一个成人坐在里面。

  

地上包袱突然动起来了,把哈利吓了一跳,没想到里面装得是活物。


它越动越猛烈,仿佛要挣脱出来。虫尾巴忙着用魔杖在坩埚底部点点划划。突然坩埚下蹿起了噼啪作响的火苗。大蛇像是被火光吓着了,转身向黑暗中游去。

 

 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蒸气越来越浓,照看火苗的虫尾巴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了。包袱动得更急了。哈利又听到了那个尖厉、冷酷的声音。

 

 “快!”

 

 现在整个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一样。

  “烧……烧好了,主人。”

 

 “现在……”那个冷酷的声音说。

  

虫尾巴扯开地上的包袱,露出里面的东西。哈利发出一声惊叫,但被嘴里塞的东西闷住了。

 

 就好像虫尾巴猛地翻开一块石头,露出一个黏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不,比这还要可怕,可怕一百倍。虫尾巴抱来的东西外形似是一个蜷缩的婴儿,但哈利从来没有见过比它更不像婴儿的东西了。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细又软,它的脸——没有哪个活的孩子长着这样一张脸——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哈利在一瞬间明白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它看上去完全没有自理能力,举起细细的胳膊,搂住虫尾巴的脖子,让虫尾巴把它抱在手中,抱到坩埚边沿。


哈利也由此在下一刻看见药水表面跳动的水花照亮了那张邪恶的扁脸。虫尾巴将那东西放进坩埚,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哈利听见了它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坩埚底的轻响。

  

让它淹死,哈利第一次有了这么恶毒这么强烈的诅咒愿望,他的伤疤灼痛得几乎无法忍受,让这个邪恶的东西直接淹死吧……

对了,邓布利多校长,西里斯他们,绝对,绝对回来阻止他的吧……

  

虫尾巴在说话,他的声音颤抖,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了。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夜空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哈利脚下的坟墓裂开了,他震惊地看见一小缕灰尘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落进坩埚里。钻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响,火花四溅,液体变成了鲜红的蓝色,一看便知有毒。

 

 虫尾巴在呜咽。他从斗篷里抽出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声音一下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就是少掉一根手指的那只手,然后用左手紧紧攥住匕首,朝右手挥去。

 

哈利在最后一秒钟才意识到虫尾巴要干什么,他紧紧闭上眼睛,但却阻拦不了那穿透夜空的惨叫直刺进哈利体内,就好像他也被匕首刺中了一样。他听见什么东西落地,听见虫尾巴痛苦的喘息,接着是令人恶心的扑通一声,什么东西被扔进了坩埚里。哈利不愿看……但是药水变成了火红色,强光射进哈利紧闭的眼帘……

  

虫尾巴在痛苦地喘息和呻吟。当那痛苦的呼吸喷到他脸上时,哈利才发觉虫尾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哈利没办法阻止,他被捆得太紧了……他绝望地挣扎着,想挣脱捆绑着他的绳索,他从眼睛缝里看见银晃晃的匕首在虫尾巴那只独手中颤动。他感到匕首尖刺进了他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仍在痛苦喘息的虫尾巴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在哈利的伤口旁,少量鲜血流到了瓶里。

  

他拿着哈利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坩埚中液体立刻变成了眩目的白色。虫尾巴完成了任务,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瘫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的断臂喘息、抽泣。

  

坩埚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突然,坩埚上的火星熄灭了。一股白色蒸气从坩埚里升腾起来,掩去了哈利面前的一切。他看不见虫尾巴,只见一片白茫茫的水气……

  

接着,透过眼前的白雾,他毛骨悚然地看到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哈利看着这一切,心底一片不可置信的绝望。

其实,他在看见找具“骷髅”之前,都坚信着邓布利多他们准备好了一切,能够阻止如今可怕的事实发生。

可是,居然没有……

 

 “给我穿衣。”那个冷酷、尖厉的声音在蒸气后面说,语气理所应当地需要人臣服侍奉。

虫尾巴抽泣着、呻吟着,看起来竟然又惧又怕,却仍然护着他的残臂,慌忙从地上抓起裹包袱的黑色长袍,站起来,用一只手把它套到他主人的头上。

  

瘦男人跨出坩埚,眼睛盯着哈利……哈利看到了三年来经常在他噩梦中出现的面孔,苍白无血,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伏地魔复活了。

  

  

————

  可恶,老伏真的很有排面了,为了这家伙出场已经废了5000字+

  于是还是没一章就完结

  

  彩蛋是,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和德拉科分开后,与凤凰社成员汇合……

  


Tinnnnkr

Jegulus | 恋爱奋迅

压力太大,搞点奇怪cp狗血恋爱文学

/詹姆·波特×雷古勒斯·布莱克

/按道理来讲是有后续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雷古勒斯·布莱克抓着詹姆·波特的头发,把他从不体面的跪姿揪起来,“你究竟为什么要一直和我乱搞?”


詹姆·波特一手用袖子擦着嘴,一手伸向裤腰带——但中途突然转向,捡起旁边的皱成一团的长袍。他把长袍抖平,然后叠成一个小小的方形,铺在脚边的地上:“地板太硬,明天我膝盖肯定要淤青了,你下去的时候要小心点哦。”他声音哑丝丝的,雷古勒斯宁愿不去想其中的原因。


雷古勒斯——裤子挂在膝盖上,衬...

压力太大,搞点奇怪cp狗血恋爱文学

/詹姆·波特×雷古勒斯·布莱克

/按道理来讲是有后续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雷古勒斯·布莱克抓着詹姆·波特的头发,把他从不体面的跪姿揪起来,“你究竟为什么要一直和我乱搞?”


詹姆·波特一手用袖子擦着嘴,一手伸向裤腰带——但中途突然转向,捡起旁边的皱成一团的长袍。他把长袍抖平,然后叠成一个小小的方形,铺在脚边的地上:“地板太硬,明天我膝盖肯定要淤青了,你下去的时候要小心点哦。”他声音哑丝丝的,雷古勒斯宁愿不去想其中的原因。


雷古勒斯——裤子挂在膝盖上,衬衫扣子开了一大半,面色潮红,头发一团糟,脑子里母亲的声音骂他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婊|子——仍然定在原地。


“雷古勒斯?——我不是说一定要你回敬,你用手也可以?——不用手也可以!我们可以就此结束,——但我还想亲亲你抱抱你,可以吗?”詹姆定了定神又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之前没有这样过。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哦——现在不愿意也没关系,我随时都在。”


该死的詹姆·波特,他是一个天杀的绅士,他是一个天才男朋友,不,他不是男朋友。该死的詹姆·波特。


“你究竟为什么要一直和我乱搞?”


“我们没有在乱搞!”詹姆终于反应过来,“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你那天在霍格莫德,不是说过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雷古勒斯这辈子再不要碰黄油啤酒了。“不,詹姆,我们不能谈恋爱。”


“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爱上了莉莉·伊万斯。”雷古勒斯耐心地说。


“什么?”詹姆眯着眼看着雷古勒斯,看上去既伤心又危险,“雷古勒斯,我确实喜欢过莉莉,——现在还有一点喜欢,但她拒绝我了。她拒绝我了,而我是一个尊重别人意愿的绅士。而且我很喜欢你,雷古勒斯,我们交往很久了,我觉得我有一点爱上你了。你应该信任我一点,我不是那种追求别人失败就找另一个人疗伤的混蛋。”


他有一点爱上我了。雷古勒斯飘飘忽忽地想,这不公平。


“我们没有在交往。”


 “我们每天凌晨都在魁地奇球场一起练习。我们半夜三更在这里,”詹姆指了衣冠不整的自己又指了指好不到哪去的雷古勒斯,“而且我们每次在霍格莫德都呆在一起!”


“那是在你的隐身衣下!”雷古勒斯徒劳地试图放缓心跳,又试图不动声色地提起裤子,“詹姆,全霍格沃茨都觉得你现在是快乐的单身汉。我们可以不用交往的。你可以把目光放在其他聪明正直的、受人喜欢的男孩女孩身上。”


詹姆波特低下头想了想,然后猛然抬头对上了雷古勒斯的眼睛。雷古勒斯读不出他的神情——人们都以为他是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傻小子,但詹姆·波特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让人捉摸不透。


“雷古勒斯,你喜欢我吗?”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头骨。


这不公平,雷古勒斯想。这不公平,我已经有一点爱上你了。


他决定沉默下去。


“好的,雷古勒斯。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容易,但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你说的对,我们可以不在交往的。但我还愿意和你继续这样的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再也不需要隐身衣。如果你都不愿意,那我们可以不再说话了,那会伤透了我的心的,——而且我不觉得你想这样做。决定权在你,好吗?”


“你高尚正直的品格到哪里去了?詹姆·波特,我以为你是堂堂正正的格兰芬多,我以为你要寻找像你一样光芒万丈的灵魂伴侣,而不是天天和道德可疑的准犯罪分子天天鬼混。”


“那你为什么?”


他倒没有否认雷古勒斯是道德可疑的准犯罪分子。


“我是斯莱特林。偷情是我们的专长,及时享乐是我们的信条。”


“这一点也不公平。”詹姆波特嘟囔道,“再说了,我们都同意你本来就像格兰芬多。”


脑子里的沃尔布加闻此尖声大叫,雷古勒斯决定听从母亲的教诲。他一把推开了波特,捡起长袍,像是慌张的罪犯逃离现场一样跑出了空教室——真不体面,母亲尖叫道,雷古勒斯想,真不体面。


直到雷古勒斯躺在斯莱特林寝室的四柱床上,得体地放下深绿色的帷幔,他才钝钝地想到,詹姆·波特没有追上来。他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偷偷地想像自己上升,上升到格兰芬多的高塔那样高的地方,好奇那样的高度会不会使人感到更加自由。


 

麻酱关系

「SBRB」逃离1981 02

time:1995的夏天,哈利被凤凰社接到格里莫广场过暑假。在阴森黑暗的最深处,他们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attention:原作时间线和剧情有篡改/会对一些角色有美化描写/更新非常慢非常容易坑/主要角色会有加了我滤镜的ooc描写

summary:在小天狼星开始回忆之前,邓布利多与他进行了一段十分简短的谈话。


  小天狼星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 

  他坐在刚刚整理妥当的画室里,椅子是腐朽的灰黑色,随着年月流逝,截面上有几道裂纹,看上去不堪重负,令人吃惊的是,眼下它确实能稳稳地承着一个不算健壮的成年男性。而举目望去,这里面实在存在着一般情况下在私人画室里不常见的一些...

time:1995的夏天,哈利被凤凰社接到格里莫广场过暑假。在阴森黑暗的最深处,他们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attention:原作时间线和剧情有篡改/会对一些角色有美化描写/更新非常慢非常容易坑/主要角色会有加了我滤镜的ooc描写

summary:在小天狼星开始回忆之前,邓布利多与他进行了一段十分简短的谈话。



  小天狼星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 

  他坐在刚刚整理妥当的画室里,椅子是腐朽的灰黑色,随着年月流逝,截面上有几道裂纹,看上去不堪重负,令人吃惊的是,眼下它确实能稳稳地承着一个不算健壮的成年男性。而举目望去,这里面实在存在着一般情况下在私人画室里不常见的一些东西。 

  在房间的正前方,是一座洁白无瑕的大理石雕像,它的底座十分厚重,高度将近成年人的膝盖,加上人物的身高,整体的高度将临天花板。他双手合十,如教堂里正举行祷告的牧师;眼窝凹陷,空洞地平视前方。人形细节被描摹得栩栩如生,似乎让每一个观众都能感受到他的虔诚和肃穆。 

  三面环绕雕像的是一张墨黑的桌台,两侧的展台延伸到墙壁,圈起来的区域看着像是这座雕塑严丝无缝的囚禁之地。桌台摸上去像常见的黑曜石,在三个立面上雕刻着一整圈繁复的花纹,之上深深地镌刻着晦涩的文字,两者形成视觉上的合二为一,似乎已经融为一体。 

  一个小时前,他带着哈利和罗恩将这座废弃已久的房间焕然一新,清除掉残年累月的垃圾和破损枯败的家具后,他们惊愕地发现比起画室,这里更像一个蕴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之地。 

  “抱歉。”邓布利多推门而入,他简单地环视了一圈房间,对此面不改色,“格里莫广场的屋子真的很多,我认为我们的谈话在这里举行是最好的,你觉得呢,小天狼星?” 

  “我也这么认为。”小天狼星把重音拖得很慢,语气不大好,以此小幅度地宣泄着他的不满。他紧紧盯着邓布利多,心里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礼貌的举动,可他仍然意图寻觅校长身上的变化,以此佐证一些值得在意的信息。 

  仔细算算,他和雷古勒斯已经整整十九年没有见过面了。从1976年出逃家族,到如今,詹姆的儿子都已经快上五年级了,而哈利和小天狼星被家族除名时的年纪差不了多少。偶尔对着镜子凝视自己,小天狼星心中会产生一种极为割裂的情感。他的思维图景被阿兹卡班的十三年监禁和摄魂怪的洗礼折磨得支离破碎,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正漂浮在云层中,举目尽是无边际的虚妄;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只是凡尘中的一个漂浮的粒子,不知前路为何物。莱姆斯和哈利的存在和陪伴很好地牵制住了小天狼星的失离,为他面对世界回归,提供了一层薄薄的铠甲。于是更多的时候他会想,原来真的已经过去那么、那么久了。 

  自从离家出走后,雷古勒斯再也没有跟小天狼星说过一句话。倘若十分不幸,在霍格沃茨里远远地遇到了对方,雷古勒斯也多半僵硬地抿唇,故意将头转到旁边,眼神挣扎地停留在同伴身上。小天狼星那时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在他看来,那时候有关布莱克家族的一切都已是过往云烟,只值得偶尔在盘算食死徒队伍的时候存在一丝联想。 

  他想过也许会在一次袭击里、在纷飞的战场上、在凤凰社的审讯中偶遇黑色面具下的雷古勒斯,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竟然是在预言家日报上的寻人启事上,最后一次看到雷古勒斯。 

  照片里的雷古勒斯只是沉默地站在那,昏暗的灯光描摹出脸庞的大致轮廓,双眼缓慢地一眨一眨,眼底深邃,看着纸外的人,似乎沉淀着某种没有答案的情绪。 

  那时似乎是1980年的冬天,他正窝在詹姆和莉莉的家中,壁炉里经久不息地烤着炽烈的篝火,以庆祝到来的新的一年。许久不见面的莱姆斯姗姗来迟,身上新添了很多肉眼可见的伤痕,神情更显憔悴,但却对身上的伤并不多言。彼得似乎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步,磕磕绊绊地婉拒了这次聚会。小天狼星躺在沙发上,翘着脚,把手上今早刚到的报纸翻得哗啦哗啦响,神情中满是不耐。远处的詹姆跟莱姆斯低声讲着这件事,彼此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小天狼星终于停下对报纸的折磨。他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跪在地上,魔杖被遗忘在桌面,从柜子里又翻找出一张旧报纸,首版被一个标题和照片占据,夺去所有人的目光。一群穿着魁地奇队服的队员正围着一个陌生的新面庞欢呼,“爱尔兰国家队的新找球手!曾为霍格沃茨的赫奇帕奇队取得非凡成绩,是否会参加世界杯预选赛?”右上角印着日期,“1980年6月23日第一版”,人物色彩已经不再鲜艳,浓厚的油墨也略有褪色。 

  他精准地翻到内页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相片里的雷古勒斯缓缓眨着眼睛,忽然对他抿唇笑了一下。下方印着字的纸张有些磨损,小天狼星又一次、第无数次用手划过:据悉,布莱克家族继承人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已失踪七个月有余,其母沃尔布加·布莱克声称最后一次追溯到的痕迹是在12月3日,地址是北爱尔兰的一处岛屿。如有知情者和相关讯息,请立即联系本报!奖励丰厚! 

  小天狼星的目光回到照片上,雷古勒斯仍然在笑,甚至眼角弯弯。他年纪不大,肤色白皙,五官还尚为稚嫩,小天狼星一晃眼认成七岁的雷古勒斯。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还没有到达既定的结局,也没有一眼就望到人生的尽头。雷古勒斯经常笑眯眯地分给时不时禁闭的他食物和心爱的玩具,隔着厚重的铁门,声音被压缩得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仍分享伟大愿望,“长大以后,我要和哥哥一起住,跟哥哥一起玩。什么都和哥哥一起,好不好?”说这句话的雷古勒斯,眼睛里全是对方,天真又无害。 

  他抬眼,有些迷茫地看向前方。詹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右侧,左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头一次放低了音调:“小天狼星,我问过预言家日报,他们说到现在都没有人提供信息。傲罗那边反应战斗中没有俘获到他,拷问了几个食死徒,他们也说不知道雷古勒斯的下落。你要接受现实,他或许已经——” 

  最后两个字隐没在小天狼星的脑海里。一直以来像有一道薄墙阻隔着他,他知道墙外的事物是什么,它一直蠢蠢欲动,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颁下最后的通牒。但他从未准备相信和接受。而此时此刻,小天狼星忽然乱了呼吸,心跳加快,他隐约知道一直渴求的“真相”就要来了,眼下只不过在等待一个时机,也预想到了被它笼罩的彻骨痛苦。但他抬起头,脑海中浮现只是七岁的雷古勒斯,正透过禁闭室的门洞看着他,也是那样笑着,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也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已经什么?”他愣愣地问,声音颤抖。 

  詹姆担忧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莱姆斯坐在他的左边,眼神低垂,看向透着霞光的门槛石被最后一点落日余晖拂过,随后归于沉静的黑暗。几个呼吸过后,他简短地回答道:“已经死了。” 

  一锤定音。 

  神明终于落下最后的审判,怜悯地安抚着涌动的情绪,意图粉饰太平。小天狼星最后的侥幸和期望随着太阳落山彻底落幕。坚守的大墙轰然倒塌,飞沙走石带着真相席卷成风,吹散了脑海中的那层薄薄的雷古勒斯,犹如被随意掷下的玻璃杯,哗啦一下裂成了无数碎片,星星点点地泯灭在记忆深处。 

  他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着那张照片。雷古勒斯已经收起了微笑,他冷漠地看着纸外的人,眉梢间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似乎从此无数情感汹涌、坦荡光明,都与他无关。 

   

  小天狼星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像是有一团火从他的胃里燃到喉咙,腾飞的火焰灼热又炽烈,火舌卷过他大脑中纷飞的情绪,不留下一丝痕迹。他拼命不想忘记,却无法阻止赤焰蔓延。他颓唐地瘫坐着,无力感蓦然从灰烬里冒出,如菟丝子般疯狂缠绕束缚,细细的末梢紧紧地扼在喉咙,使他有种无所适从的窒息感。 

  邓布利多锐利的眼神透过半月形眼镜直视小天狼星,似乎看透了小天狼星所有执着和纠结的念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洪亮又低沉,充满者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又似真情流露:“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事物,需要我们格外谨慎地对待。” 

  小天狼星从不是一个会闪避的人,没有丝毫畏惧地对上邓布利多的目光,他眼球的颜色是幽深的黑,此刻微微发着凌厉的亮。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小天狼星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片飞跃的画面,他若有所思地转过头,眼神落在哈利和罗恩整齐地码在角落里的一些成品画稿上。 

  先前的主人似乎从未考虑过收纳画纸的问题,画室里的墙壁上也没有可供展示的区域,只有一排横在半空的卷云纹,与整体设计有些格格不入,看上去像是把墙壁诡异地自上下分成两半。在他们进来之前,每张画纸都贴在相应的架子上,但即使完成得再精美的作品,看上去总像是缺了最后一笔。小天狼星不喜欢这间屋子,似乎里面所有的从无到有都遵循着某种不成文的规定,陈旧的条条框框令他浑身不自在。在他的生存条例里,“束缚”从未被选择过。 

  哈利和罗恩不知道怎么处置这堆看起来像是成品的画纸,按小天狼星的意思,干脆跟那些匆匆画了几笔或者根本不知所云的废纸扔了算了,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实在觉得有点可惜。画布之上的颜料似乎在缓缓流淌,酝酿沉淀着生命力,与阴森黑暗的格里莫广场一点也不相衬,两个人商量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好地方,最后决定暂且堆在画室的角落,待以后空闲,翻新时再发挥作用。 

  小天狼星探究的目光在摞起的纸张上流转片刻,邓布利多则眯起眼睛,看向墙壁两侧的卷云纹。一段心照不宣的沉默过后,二人重又默契地对视上。小天狼星的面上波澜不惊,那一瞬间,他已经再次层层将自己包裹住,看上去似乎任何消息都无法撼动他易碎的假面。 

  “我知道你叫我来是为什么。”他看向邓布利多的眼底,“关于雷古勒斯。但我有很多事情没法告诉你,很早之前我就跟他不再联系了。”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或者在这之前他都做了些什么,问我是没用的,不如去问斯内普。说不定他们这些精英食死徒有自己情报交流的渠道。” 

  邓布利多笑着微微摇头:“这确实是一些很有用的信息,但目前还不重要。我想要更多地了解一些有关于雷古勒斯的消息,请原谅,虽然我一直力图跟着每位学生的成长轨迹,但显然我对一些学生在霍格沃茨的成长仍然缺席了不少。斯内普教授还在判断雷古勒斯目前的情况,我可以之后再找他聊天。但是现在,我最关心的,是你眼里的雷古勒斯。” 

  小天狼星定定地看着他,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回复。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底升起一种隐秘的快乐。尽管他一直意图与过去的自己、与布莱克家族割裂,但在内心深处,他仍有一股对美好记忆的留恋。那里存储着詹姆和莱姆斯与他一齐在霍格沃茨的夜游,有他们违反校规组织的秘密活动,而追溯到最早,给予他希望的是同样处身黑暗时,雷古勒斯无畏的呼唤,声音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残缺不全,但一声又一声,坚定又永不停歇。而现在,这一切仿佛都远至天光,可望而不可及。 

  年少时那些随手落下凝结的承诺随着年岁更替,渐渐褪下幼稚和青涩,露出真面目。有的从此化为虚无,有的再无转圜余地,有的更是早已预示了最后的结局。但记忆永远深刻、永远新鲜、永远被铭记。 

  他的脆弱只冲破假面,露出短短一瞬,随即很快恢复。小天狼星微微挑起眉毛,看起来有些惊讶,语气上调地重复了一遍:“我眼里的雷古勒斯?”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毕竟你是他的哥哥,不是吗?” 

  小天狼星突然得到一份久违的满足,涌起一股与照顾哈利完全不同的责任和使命感。“你是他的哥哥,他的家人,知晓他的过往,是他弥留世间仅存的联系。”小天狼星想,也是我的。他同样也贯穿我前半生,是我仅存的支线。 

  邓布利多的眼睛掠过小天狼星,投射出去的目光放得很远,似乎浸入了某段回忆,声音悠扬:“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一位技术很好的找球手,霍琦夫人曾跟我说过,雷古勒斯是她教过的飞行天赋最好的选手之一,她认为他甚至可以为英格兰魁地奇球队出征世界杯。” 

  显然小天狼星先前并没有这个想法,看着他怔愣的表情,邓布利多古怪地眨眨眼:“好吧,这其实是一个秘密。霍琦夫人当初让我不要告诉斯拉格霍恩,以免他骄傲。我一直都藏得很好,但现在,你也知道了。” 

  是的,可是……小天狼星明白自己对于雷古勒斯的成年了解不多,甚至不会比得上当时同在食死徒队伍的斯内普。但他的过往、他的爱好、他的天赋、他的情绪、他那些隐秘的不愿在众人面前展露的尴尬记忆,所有有关弟弟的成长的一切,小天狼星一直对此很自信,可这条消息,他居然……才知道。 

  雷古勒斯的飞行天赋极佳,尽管沃尔布加一直不赞同他们拿着扫帚狂飞,认为这样“不得体”。他一岁时就能摇摇晃晃地骑着扫帚绕着格里莫广场飞三圈,更是在学会走路的同时就握着扫帚柄转了好大一个圈。但在小天狼星的印象里,他对魁地奇的兴趣和能力只是尔尔,他自己对魁地奇倒不至于一片痴心,不过他仍然享受追着风得分欢呼的热血。可雷古勒斯只是喜欢跟在他身后,或是漫无目的地飞着。 

  当初在斯莱特林球队看见雷古勒斯已经足够惊诧了,在往后的比赛中表现也不算惊艳,他从未料想过在魁地奇这一方面,落在雷古勒斯身上的评价如此高。他的目光真的很少放在雷古勒斯的长大以后,所以不能及时察觉到他的变化。尽管那时爱尔兰队的找球手青黄不接,但队伍的势头很足,仍是世界杯冠军的有力竞争选手。 

  他不受控制地抖动眼皮,无由升起一股对这次谈话主题兴致缺缺的情绪:“好吧,很厉害,但是与我无关。我对他的浅薄了解仅限于十六岁之前,而且共处的时间不会比他在斯莱特林石像面前效忠心的时间要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尽快问吧。” 

  邓布利多看着他,突然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他周身闪过一瞬间的疲惫和无奈,似乎想起了某个隐没在时光中的往事,但很快又恢复成平淡的模样。而小天狼星只是垂眼,指甲敲打着椅子把手,并没有发现邓布利多一息之间的沮丧。 

  一阵沉默。 

  “好吧。”这句话如燎原星火,点燃了凝滞的空气。小天狼星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烦躁,还有一股随着十几年的发酵与沉积愈发醇厚、而眼下对他而言还有些陌生的复杂情绪。他抬起眼,漆黑的眼眸紧盯着邓布利多。“我并不管你在乎问些什么,但我现在确实有很多关于他的话想说。” 

  邓布利多的双手交叠于腿前,作出一副聆听的姿态。他的嘴角带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似乎对此早有准备。 

  “愿闻其详。”他说。 




—其他:

  首先,这一次更新拖了很久。一是没想到这篇文会被这么多人看见。写文对我来说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且从来没有成功过。我本身也是个陈年拖延症患者了(。

  最开始只是脑了一段喜欢的桥段,发出来只想着纪念一下吧,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喜欢,后面也看到有很多人给我留言说“期待后续”,我才重又打开文档继续脑下去。说实话我这个账号是我第一次非常正式地发文,这篇文也算是我第一次正式地写文。

  如果有朋友点开我的主页可以看到两篇一年之前的《预言之前》,相信大家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体验:脑洞很完备,却很难写下作品。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过这一次我看到很多小伙伴的留言,也想:那就这样写下去吧!让我的脑洞留下一点存在的痕迹。所以还是很感谢所有朋友的留言和支持,不过也不要对我报太大的期望哈!不要太在乎和期待《逃离1981》。更多的时间里,你们可以做出一步改变,尝试给自己的脑洞一个安身之所。只有写下来的文字才能给思想一个存在的证明。

  二是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很忙,近期才敲定下来大纲和之后几章的内容。所以这一章读起来会有点找不准重点,不过也有一些在之后会慢慢解读的信息,大家可以在评论区里猜猜看。其实重要的桥段都在后面两章,这章只是个过渡。之后两章估计都是关于他人对RAB的描述和看法,然后才会转换视角展开接下来的故事。(其实最开始这些我准备一章写完的,还是高估了自己。之后大纲还会再修改完善,不过应该会尽我所能把它写完的,只是辛苦大家,久等了。


Poker

Zombie

这是一个系列,关于他们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关系

  

  1975年春,“你弟弟是怎么样的人”,詹姆斯在一次晚餐时问他
“他是我见过的,最有主意的小孩儿,你知道,说的好听是有主见,说不好听就是狗脾气,对于魔咒这些,他能乐此不疲地试验,掉进书堆里可以一天不吃饭,随记能摞成另一堆书,而且他沉迷其中。又不爱说话,我真是不明白,他怎么那么能藏事”
“你跟他说不上话吗”,詹姆斯问
“不,倒不是因为这个”西里斯说,“我有时候不太喜欢他想方设法地纠正我理解上的偏差,像一个老学究”,西里斯撇撇嘴,“他的注意力总是在他觉得应该重视的地方”
“好吧,听上去是挺无趣的”
“但他在魔咒和魔文上天赋异禀”
詹姆斯挑眉
“他会......

这是一个系列,关于他们为什么会发展成这种关系

  

  1975年春,“你弟弟是怎么样的人”,詹姆斯在一次晚餐时问他
“他是我见过的,最有主意的小孩儿,你知道,说的好听是有主见,说不好听就是狗脾气,对于魔咒这些,他能乐此不疲地试验,掉进书堆里可以一天不吃饭,随记能摞成另一堆书,而且他沉迷其中。又不爱说话,我真是不明白,他怎么那么能藏事”
“你跟他说不上话吗”,詹姆斯问
“不,倒不是因为这个”西里斯说,“我有时候不太喜欢他想方设法地纠正我理解上的偏差,像一个老学究”,西里斯撇撇嘴,“他的注意力总是在他觉得应该重视的地方”
“好吧,听上去是挺无趣的”
“但他在魔咒和魔文上天赋异禀”
詹姆斯挑眉
“他会挺多稀奇古怪的咒语”,西里斯挑剔地把豌豆从南瓜泥上撇开,“甚至会做一些魔法道具,我有时候会拿他做的东西换走奥赖恩的”
“wow,这我倒想看看,你俩关系没有十分之差吧”,詹姆斯一把揽过西里斯,表情像极了发现田鼠的猫头鹰
“他脖子上被他爸妈拴了链子,沃尔布加眼睛一瞟,他就头也不回地拽着链子把自己扯回去”,西里斯轻蔑地说,不无愤恨
他们简单地再聊了几句便不停留在这个话题,西里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对詹姆斯隐瞒了一部分事实的真相。

  他曾有一度痛苦地发现, 自己与布莱克有着无论怎样也割断不了的相似性,在火车上遇见詹姆斯之后,他才过上了一段正常的、快乐的,甚至可以说美好的像梦一样的自由时光,他们不停地说玩笑话,做恶作剧,无话不谈,詹姆斯十分有趣,理念也与他基本一致,他永远是笑着的,是新奇的,一旦想到詹姆斯,你就会想起他站在草坡上顽劣的笑容和闪闪发光的眼睛,毫无保留的友情需要两颗赤诚的心,于是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了最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格里莫广场和格里莫的西里斯布莱克被他抛诸脑后,而当他返家之后,这很奇怪——他的某一部分永远是格里莫广场的西里斯布莱克,傲慢、不近人情、冷酷、躁狂,进入格里莫广场的那一霎那,旧日灰尘卷土重来,吞噬了金红的狮子,或者说狮子把这一部分从体内拽出来,自然地进入了乱//l、暴力、疯狂和不健康的古怪关系,其中一大部分是他发起的,并优游其中。
西里斯痛苦地想,不会再有人像雷古勒斯那样爱他,he is soft,他喜欢雷古勒斯爱他的方式,就像在冬天的火炉边用毯子裹住一只小猫,然后自己也钻进来,火堆噼里啪啦地响,然后他们靠在一起睡着了。他还记得雷古勒斯睡觉的时候喜欢把一只手臂塞在他的枕头下。
        霍格沃茨、格里莫广场,这是不同的状态,遗忘和永恒相交替。所以他无法真的放弃自己的兄弟,雷古勒斯与他命脉相连,他们的关系远比爱恨和立场更复杂。

  从雷古勒斯出生起,他们就手牵着手站在一个壕沟里,面对古怪的家族、喜怒无常的母亲、隐形的父亲,整夜咆哮的长廊,死气沉沉的老宅,和无止尽的惩罚。

  在数个几乎被父母用咒语和难以忍受的价值观折磨的时候,在被扔到阴冷的地下室的时候,西里斯多次以为他会在痛苦中咽气,昏昏沉沉地祈求、胡思乱想,自己的血能流到雷古勒斯的脚边,让他快来救自己。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学会了无杖魔法,雷古勒斯过早地利用藏书阁习得了大量魔法,许多连他们的父母都没有听说过。还有他的表姐们,安多米达逃离了家族,和麻瓜结婚,纳西莎为自己建造了一个新的、也更心仪的,属于自己的家庭,并投身于此,贝拉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伏地魔,多么可悲。他们只对自己关注的东西很上心,在其他地方展现出惊人的冷漠

  风刀霜剑在他们的灵魂上留下千疮百孔,詹姆斯他们不会真正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这意味着,兄弟姐妹是互相紧抓的救命稻草。就连贝拉也是,她和纳西莎之间同样存在着古怪而且过度的皮肤饥渴症问题。

  如果没有爱也没有信仰,虚无和堕落是迟早的事

  软弱一下就会被吞噬,一投降,就什么都没了,西里斯想。他记得雷古勒斯小时候曾经评价,格里莫广场像一个披着华丽纱巾的,只附着一层薄薄的肉的巨型骨架。曾经西里斯认为他说的太抽象,太他妈文艺了,如今想起来真是对极了,可是由于雷古勒斯那该死的弥赛亚情节和所谓的脱胎于优越感的家族荣耀观,雷古勒斯就没有半分想要踹这具骨架进坟墓的倾向。西里斯为此磨牙。

 

他和西里斯是什么关系呢,雷古勒斯无数次地想,他喜欢在洗完澡之后看着镜子沉思,一遍一遍地擦去镜子上的雾水。
他唯独在这方面太放纵自己了,他放纵自己和西里斯不正常的关系,而且并不想去深究,但其实从时间角度的进程上来说,是水到渠成的,很自然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很孤独”,雷古勒斯在一片寂静中低声说,水雾沉默地把他包笼,灵魂里的寂寥总是敲打他的每根骨头,
“我很孤独”,雷古勒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右手再次擦去镜子上的雾,露出身上狰狞的伤疤,那是不可饶恕咒留下的罪孽。
“I’m afraid”,他的喃喃声在水声寂静的级长浴室里格外清晰、响亮。
失败感总是挥之不去,虽然他其实并不曾在什么事情上失败,但这种惶恐和惴惴不安没有一天放过他,他想要触摸温暖的、熟悉的东西,他想要永不背叛的东西,他极度渴望某种滚烫的、能把他一起融为一体的东西,他总是梦见一匹死马的眼睛。
所以西里斯是什么。雷古勒斯漫不经心地洗手
小天狼星是我行我素的人,别人鬼火冒他也不关心,不仅如此,他还会傲慢地冷笑
好吧,让我们认真点
“他是一头四处寻找爱来吞吃的野兽”,镜子上的水雾被擦开一点,露出一双铁灰色的眼睛
好吧,那么
“是在一种抛却性别抛却社会身份,只剩下自己,唯有本我的孤独中同行的伴侣。”雷古勒斯在镜子上写下这句话
可是没有社会身份,“自己”又是什么呢,自己到底是什么呢。失去了明面上的身份,失去了过去的社会关系,失去了一切维系原有身份的凭证,抛去所有外界附加的东西,你自己究竟是什么面目呢,人类究竟是什么呢,就是这样的问题。他确实有时候对伏地魔和自己所坚信的理念会产生一些微弱的疑心,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理解总是落后于行动,显然,他被推着走了。
即使镜子也照不出自己是什么,但从另一方面说,只有抛掉那些凭证,才是真正认识自己的开始。和西里斯不能说是爱情,可能更多是一种宿命。雷古勒斯叹了一口气,他烦闷地再一次溯源和西里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在此之前,他们的亲密接触更像一种探索。
那是他们第十二次被体罚,伤痕累累,全身上下没几块好肉,他们起初小心翼翼地照顾对方,可是夜晚让地面冷得无法忍受,薄薄的的单衣形同虚设,他们只好抱在一起取暖,渗血的伤口贴在对方的皮肤上,如果要变换姿势要十分谨慎,否则撕裂的痛苦能让他们再吃苦头。但他们也承认,血的确十分温暖。
到了下半夜,雷古勒斯已经发起了低烧,西里斯手忙脚乱地照顾他,两个半大的孩子在冰冷刺骨又无比黑暗的地窖,恐惧和悲伤到达了顶峰,西里斯五内俱焚,不断地说“raggie,不要死”。

  他抱着他,他们死死抱住对方,生怕失去自己的兄弟,死亡的阴影和失去至亲的恐惧第一次到来,西里斯用手、嘴唇触碰雷古勒斯滚烫的额头和脸颊,“拜托,raggie”,他啜泣着,大叫着,门板无数次地发出闷响,门外依然没有任何人到来的声音。

  或许是布莱克家顽强的体质,雷古勒斯没有在这一晚死去,他的烧在天亮前退了下去,他们抱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不断地触碰对方的胳膊、脸颊、膝盖,确认对方是完好的,真实存在的,没有离开的。

  在这一片漆黑中,只能勉强看见眼睛,相似的、灼灼的铁灰色眼睛,为了确认更深的联系(也可以说是建立)。因为劫后余生,他们激烈地拥吻,那几乎是撕咬嘴唇和舌头,伴随着啜泣,极度渴望对方的欲望的全身上下燃烧,they madly,clumsily, shamelessly, agonizingly,hopelessly in love with each other,只能通过吸取对方的部分灵魂和肉体,才能缓解着迷于相互占有的狂热,爱与死永远是一体的。

  吞咽血肉当爱意充饥。爱是盐,爱是必需品,越舔舐越渴,越渴要的越多,从对方身上撕咬下血肉证实爱的存在,他们的爱从一开始就是氰化物的味道

  在许多个昏沉的午后,他们躲在家里各个角落胡闹,转动走廊低的古代盔甲会被运送到一片种着樱桃树的草地上,西里斯经常变成阿尼玛格斯在这里撒欢。被表姐们发现之后,他们加快了寻找布莱克“飞地”的脚步,有时候他们很柔情,有时候针锋相对,更多时候像是两个绝望的溺水者。后来,西里斯痛恨他,他指责他不像一个兄弟,雷古勒斯反唇相讥,没有一对正常的兄弟会做爱,或许你该找詹姆斯,他才是你不愿意搞的亲兄弟。

  抛掉和西里斯一样经受过的苦头,雷古勒斯还要夹在敌对的父母和兄长之间,和其他的对立之间,里外不是人。布莱克家的人发起疯来不管他人死活,雷古勒斯因此缺少选择和退路。今天他们才刚吵过架。

  西里斯露出从未有过的惊人的绝望和悲伤,被背叛的痛感几乎把西里斯撕裂了,“你背叛了我,你不用再说那些陈词滥调,现在它们一点也不好听,你在我最难受,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你他妈的不见踪影,去向伏地魔摇尾乞怜印上这种恶心的疤,这就是你自诩为神圣二十八族纯粹血脉的自尊心吗。你是我的亲兄弟!”

  “西里···”,雷古勒斯面露难色
西里斯冷笑:“所以你想继续留在这个愚蠢的、塞满疯子的家,为伏地魔效力?然后同时和我保持联系?我以为你和我一样痛恨这个没有人性的家,raggie”
雷古勒斯感到头痛,“总要有人兜底”
“兜什么底,根本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你如果为了维系表面太平,那大可不必,你要么回格里莫广场,要么留下来”
“我怎么可能放弃你”
“那就放弃那个愚蠢的纯血计划!二者必居其一!”
雷古勒斯更为恼火,“西里斯!你知道布莱克要是不表态,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你忘记马尔福了吗,你做事情从来不考虑后果吗——”
“你个蠢货,你看清楚,你的lord是个荒谬的混蛋,你以为会有好下场吗,他们没救了,你做这些根本是无用功。”,西里斯崩溃地哀嚎
“你这样不管不顾的个性难道不是因为布莱克,你对斯内普做的恶作剧和妈妈对克利切的折磨有什么区别”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lord是个杀人魔?纯粹?清除?你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吗,他会杀掉你的同学,扎比尼、克劳奇,那些天天和你一起上课的人,杀掉所有不听话的人,他是一个专制又自以为是的疯子,还是你以为他不会杀人,以为他会如何对待你们?当作贵族?不,他只会把你们当成狗。伟大的过去可以是一个承诺,但也可能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西里斯越说越快,他极度专注,眼睛发直,咄咄逼人,“历史是一种强化想象的共同体的方式。例如,民族主义者都喜欢宣称他们的民族自古以来就一直存在,他们的民族往往起源于那些史料记载模糊的 “充满迷雾的时代”。英国国教认为他们虽然在宗教改革的时期就已经与罗马教廷分裂,但他们仍是基督教早期教派的延续和分支。实际上,若是审视任何一个群体,都会发现他们的身份认同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过程,而非一成不变的。每个群体都会不断地定义与重新定义自己,这是因为时代的改变,以及对内部事态、宗教觉醒或是外部压力的回应。执着于非要得到一个主义的支柱,可能来源于安全感的匮乏和自身的不自信,布莱克家族不是没有出过哑炮,这和你的纯血理论一致吗,他们是简单粗暴地烧掉族谱上的名字自欺欺人,所以那些还是真相吗,你以为他在和你讲伟大宏图讲神圣历史,他是在和你讲故事传说!”*
“够了!”,雷古勒斯再一次说起他坚信不疑的纯血理论
西里斯失望至极,“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你根本拒绝感受,把你的心挖出来,把你的脸钉在那里,你也拒绝去认知,去承认这一切,因为你是错的,你自己也知道,但你拒绝感受,为什么!因为你知道你会是错的,你害怕失败”
雷古勒斯瞪着他,整张脸因为愤怒而红涨,语速前所未有的快,他听上去冷静而咄咄逼人,“你收回这句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羞辱我,如果我没有感受,我为什么爱你,而我从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世人如此博爱了,爱那些平庸的人,爱那些出身低微的人,你有一分钟看得起斯内普吗,你只是为了波特和你的狼人小伙伴吧,你如果最爱他们,那你就选他们好了”,
“raggie,being superior is not noble,being noble is to be better me”
他们在有求必应室声嘶力竭地吵架、推搡,甚至已经听不见对方在嚷什么了。所以在这个烈日当空的午后,雷古勒斯才会出现在级长浴室。
“理解一直滞后是因为人所能理解的永远只有深层意识里最表面上的那一层,于是人总是在犯错误,并在犯错误中继续自我的认识”*,雷古勒斯一边洗手一边默默地想着
他试图用哲学、生物和精神分析来斩断对西里斯的爱,但到头来,它们在人的本能和孤独下,显得无比苍白。或许他们所信奉的爱,只不过是亲情延伸的一场荒唐性游戏。他现在仍然无法放弃纯血理论,甚至发自内心地日趋狂热和坚定,伟大的承诺和幻境难以放弃。他一直确定他的体内涌动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激流,却找不到方向,Lord给了他方向,知识和理智说到底只是外在的和克制的,真正驱动人的是欲望。如果你想要未来,和理想,就必须用坚定的心和昂然的铁蹄踏碎一切荆棘和崎岖,cast a cold eye , on life , on death , horseman , pass by
“如果身份果真建构于历史之中,那么我们永远也走不出构建于历史之中的身份,去识别其他时代的身份” ,雷古勒斯一瞬间被镜中自己脸上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刺痛,然后很快地平复下来
black,黑色,多么适合的颜色,雷古勒斯面无表情地想,就仿佛是在为我的生活戴孝。

飓风,拜托来一场飓风。他们不约而同地想

 

so funny,原来曾经以为一刻也离不开的伙伴,如今也只是偶尔想念了,人生如此多波折,生活如此无情,向他们奔涌过来又退后,仿佛在嘲笑人类在情感上有多么自作多情
年轻人就是这样,往往以为自己想的是什么,事情就会是什么,根本没料到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冷酷
在那共同颤抖的蓝星下,如何地分叉出那么多殊途同归的小径,上升或者下降,地狱或者天堂,1979年,地狱或者天堂。

“敬生活!”,西里斯高高举起酒杯,詹姆斯欢呼着与他碰杯,酒液像燃烧的生命,一寸寸沿着骨头烧下去,直烧得他们浑身滚烫。
“敬正义!”,“敬凤凰社!”,“敬哈利”,“敬恶作剧”
泰晤士河上倒映的一串闪亮的路灯,它们明明灭灭、交错着跃动,在黑夜的水里摇曳生姿,像星光仙子的游戏。西里斯盯着河岸,“它真美”
詹姆斯手舞足蹈地介绍麻瓜的奇思妙想,他们一个挨着一个坐在河岸的草坪上,天空太过辽阔,星辰又如此闪耀,雷电上升汇聚成为穹宇,这静静的河流脉脉淌过。
“Tiger! Tiger! Burning bright”
“In the Forest of the Night.”
他们热忱地相信,相信如今他们所坚信的一切,庸俗而困苦的飘零岁月还不露行踪。在这个寒冷而又火热的夜晚,他们狂热地奔跑、追逐、大声唱歌、说着脏话,用魔杖恶作剧,西里斯像一股灼热的风席卷他所经过的每一寸土地,“我只活这一个瞬间,如果没有欢乐、大笑、惊险和痛哭,那我不曾活过”

 

和西里斯截然不同,生活和他仿佛隔了一层厚障壁,水球一样密不透风的失真感包裹着他,他对生活、或者说生命失去了感知,这令雷古勒斯万分痛苦。

  春之女神爱西里斯而不爱他,生活和他隔了一层厚障壁,水球一样密不透风的失真感包裹着他,他对生活、或者说生命失去了感知。他无数次想象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后来他在西里斯身上寻找生命。

  最终当他站在阴湖旁,灰暗的湖水卷到脚边,天气十分不好,克利切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恐惧不可知的下一秒,雷古勒斯凝望眼前的一切,和越来越近的石棺,一种奇异的感觉击中了他,使他几乎落泪,那是一种新奇的、难以描述的真实感,和异常的熟悉感,就像是未曾谋面的归宿地。
“最后一次”,他在心底呼唤道,眼眶里流出眼泪,害怕死亡是本能,这没有什么
“眼睛啊,看着这双手吧,凡它做出的你都要敢于面对”,他低声念道,依照所计划的,镇静地着手做该做的一切。“他将要藐视命运,唾斥生死,超越一切的情理,排斥一切的疑虑,执着他的不可能的希望”*
冥冥中,他终于感到一支长长的黑色时针被他的双手牢牢握住,另一支针飞快地后退,那些陌生或者熟悉的时光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涌进身体,它们鲜活、不可思议、充满生命的律动和欢乐,饱含着雷古勒斯从没感受过的情绪,刺激皮肤和内脏上的每一寸神经,使那久久沉寂的灵魂争分夺秒地抽条复新,时光的洪流把他冲碎回到过去,连灵魂也断裂成素不相识的光点。
他信错了信源,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对伏地魔认识不全面做错了决定踏上了贼船,那个时候他太还年轻,现实中的食死徒的残酷的世界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真正让他改变是在伏地魔试图杀死克利切的那一刻,杀死那个他打定主意要好好对待的家人时。愤怒、复仇和过往的所有疑虑席卷而来,冲垮了犹豫的堤坝,好吧,汤姆里德尔,你会为所有已失去的和将来让别人失去的而付出代价,你以为你无所不能吗,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握住雷电的人。
死亡令人胆寒,同时也令他激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抓住了新的理想和真相,但他意识到,这就是他该去的地方,那是数年前在格里莫广场提前到来的预言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没有想起任何人
当阴冷的湖水没进鼻腔,他想:“好啦,我算是活过了”*

To the Dark Lord,
I know I will be dead long before you read this but I want you to know that it was I who discovered your secret. I have stolen the real horcrux and intend to destroy it as soon as I can. I face death in the hope that when you meet your match you will be mortal once more."
R.A.B.

  

  

  1967年,整个7月酷热难耐,明晃晃的太阳无时无刻不游荡在白日的天穹之上,照射着杏树、水池、山坡,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只能日日躲在房间里打发时间,四周摆满从地窖里运上来的冰块,西里斯不停地施咒,好拂去空气中的暑气

“hey”,雷古勒斯自己一个人摆弄着棋盘,呼唤西里斯过来,他正缩在木质移动梯上,后背靠着书架,脚上套着的棉袜被他甩到地上,老红木的颜色很衬他的短衫,“来玩一局——”
“不”
“国王卡住了,你能过来试一下吗”
“我没想到这个阴暗的老房子也能这么热”,西里斯抱怨道,
“僵尸都要活过来了”,雷古勒斯紧紧贴在稍显冰凉的墙上,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树荫挡住水池了”,西里斯望了一下钟表,夏日无穷无尽的闷热让人心烦意乱,无聊到什么事都不置可否。
“小的那个吗”,雷古勒斯直起上半身,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两个人迫不及待跑下楼梯,小门外有一方石头砌的水池,在雷古勒斯出生没多久后修成的,方便几个孩子玩耍,池子不深不浅,一个成年人坐下去,水刚好漫到胸口。
虽然树荫遮挡着水池,但受太阳照射太久,水还是有些烫,西里斯于是提了一桶冰倒进池水里,细瘦的手臂被太阳晒得发红,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好好控制魔杖。雷古勒斯把树下的花洒打开来,淅淅沥沥的水滴反射着阳光,闪亮耀眼,像一把把碎钻洒进草地里
阳光在水下穿流,玻璃一样的水,炫目的日光,粗粝的石壁,苜蓿花的香气,他们在水下渡气。
柔软的嘴唇,温暖的皮肤,微凉的水流,上升的气泡,他们的亲吻只是一种探索,纯洁无知,早于察觉那懵懂的情愫,早于四周情境开始燃烧爱意之前,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就像作家笔下无用的细节。或许它发生的太早了,以致于他们仍然懵然无知。

人平时总是对自己的身体部分毫不在意的不是吗,除非它开始疼痛



  

阿止ichigo
“小天狼星高个子,黑头发,年轻...

“小天狼星高个子,黑头发,年轻时是个英俊的男巫…”

“小天狼星高个子,黑头发,年轻时是个英俊的男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