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昀蓉】“真爱之吻”
cp:张呱/张不可 x 蓉拉美
注:没有完全按照明侦设定,一堆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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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拉美最近发现,她好像遇见张呱的次数变多了。或许在他们没认识之前这就是他们正常的相遇频率,可一旦记住另一个人,那么在生活的每个角落,都会留意到这个人的痕迹。
尽管她知道张呱也是个可怜人,可是一想起那天……她就忍不住发抖,想哭、想吐,甄白雪的手下们按着她,仿佛把她按进了无法上浮的水里,她只能坠入,永远被痛苦浸没。
张呱又一次看过来,蓉拉美下意识低头。或许他不是在看自己,但蓉拉美不敢与他对上视线,因为张呱也是可怜人,他很善良,如...
cp:张呱/张不可 x 蓉拉美
注:没有完全按照明侦设定,一堆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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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拉美最近发现,她好像遇见张呱的次数变多了。或许在他们没认识之前这就是他们正常的相遇频率,可一旦记住另一个人,那么在生活的每个角落,都会留意到这个人的痕迹。
尽管她知道张呱也是个可怜人,可是一想起那天……她就忍不住发抖,想哭、想吐,甄白雪的手下们按着她,仿佛把她按进了无法上浮的水里,她只能坠入,永远被痛苦浸没。
张呱又一次看过来,蓉拉美下意识低头。或许他不是在看自己,但蓉拉美不敢与他对上视线,因为张呱也是可怜人,他很善良,如果他知道蓉拉美的痛苦,他会愧疚的。可是加害者永远洋洋自得,凭什么要另一个受害者为她痛苦。
蓉拉美躲在餐厅的角落迅速吃完晚饭,随后从餐厅的侧门离开。侧门的小路会经过树林,学生们往往不会在夜晚走这条路,因为这里没有灯,太黑了,可是蓉拉美喜欢走在这里。她并不害怕森林,她是出生在森林的精灵,森林的气息让她有安全感。更何况如今的她不敢出现在灯光下,怕光芒照出她的不堪。
只是,今晚,她在森林的夜风里闻到了别的气味,像小溪边新生的青草,也像沐浴清晨雨水的嫩芽,是潮湿的、清香的味道。她只在张呱的身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蓉拉美停下来,低声地问:“张呱?你在哪?”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随后张呱的声音传来:“……抱歉,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担心你。”
蓉拉美站在原地低着头,尽管夜晚的森林一片漆黑,她完全看不到张呱,但她还是不敢抬头。
“抱歉,我打扰你了,真的很抱歉……”张呱的声音很微弱,蓉拉美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看到的张呱的眼睛,虽然他的面容被破坏了,但他的眼睛明亮,含着水光的时候忧伤又可怜。那样可怜的眼睛,注视着她的时候,全是愧疚。
想象到张呱手足无措的可怜样子,蓉拉美心软,她回应到:“……并没有,谢谢你。这里很黑,你要是看不到路就跟着我吧,我带你出去。”
张呱低低“嗯”了一声,跟着蓉拉美亦步亦趋。蓉拉美很熟悉这里的路线,她走在前头,忽然肩膀被人搭了一下。蓉拉美猛地一抖,下意识地甩开张呱的手,胃里止不住痉挛,蓉拉美踉踉跄跄地倒在一边的树干上,不停呕吐。
“蓉?你怎么了吗……”张呱想过来搀扶蓉拉美,蓉拉美却甩着手不让张呱靠近,她崩溃了,声音失控地尖叫:“别靠近我!”
张呱似乎被她吓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出声,蓉拉美止不住地浑身恶心,呕吐不止,眼里流出生理泪水,后来要变成真正的哭,为她控制不了的生理反应,为两颗伤痕累累的心。
蓉拉美不敢想象被自己推开的张呱心里有多么受伤,她不想这样的,为什么自己也成为了伤害他人的人?蓉拉美愧疚不已,不敢面对张呱,一边哭着一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不,蓉,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张呱的声音听起来泛满苦涩,“是我不该出现在你身边的,对不起。”
“不是,我并没有这样觉得……”可是张呱没有听完蓉拉美说的话就迅速跑走,蓉拉美闻到那阵潮湿的味道顺着风,远远地离去。
蓉拉美回到自己的房间,心神不宁,她应该要去找张呱道歉的,可是这个点出门万一碰上了甄白雪等人,可能又是一番折磨。蓉拉美苦笑,心里嘲讽自己不过是个自私的胆小鬼。
张呱低头看着地面,走路时总是靠着墙角,他虽然很高,但总是佝偻着,于是整个人显得自卑又弱小,并不起眼。他沉默地走在宿舍走廊里,似乎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更卑微。
等回到自己的宿舍,他脱下沾了雪的外套和靴子,这时他不再佝偻着身子,站直了的男人高大健壮,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是张呱,也是张不可。
张不可脱下衣物,进入浴室,被水清洗后,原本那张可怖的面容变得洁净,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庞。张不可看着镜子里的面容,露出一个冷笑。
“公主吻了青蛙会变成王子,你吻了,他还是不会变成王子。”这是甄白雪说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捅穿两个人的心脏。
可是,青蛙没能变成王子,屈辱的吻,用更浓烈的仇恨击垮诅咒,召唤来恶魔的灵魂。
张不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黑帮教父,睚眦必报,心计诡毒,他承接了张呱的身体,那么这局身体经受过的折辱,他会以眼还眼,尽数奉还。
不过以他的手段,要解决甄白雪实在是太轻易了。他思考的,是蓉拉美。以张不可的性格,他并不在意蓉拉美是不是也是被害者,他只知道蓉拉美也是给自己带来羞辱的人,是同样犯下“不敬”的罪人。可是在他苏醒的那一刻,眼前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击中了他。
张不可想起十七岁时他随父亲去打猎,在一片辽阔的原野森林里,张不可想,他或许会猎到头狼,或是猎到白虎,可他遇见了一头新生的小鹿。那头小鹿有着这样湿漉漉的眼睛和温热柔软的皮毛。当他走近,小鹿只会歪着脑袋,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十七岁的张不可颤抖着手,将猎枪抵着那头小鹿,温软暖和的小鹿,同时又脆弱不堪的小鹿。可是那头小鹿好笨,好单纯,它蹭过张不可的脸颊,又用湿润的舌头舔舐他的手背。
张不可的胸膛里,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爱意,超越过往感受过的一切情感,这剧烈的爱意,却让张不可萌发出一种杀意。永远看着我吧,永远触碰我吧,永远留在我身边。他是黑帮的下一任教父,所有人恭维他、巴结他、讨好他,也有人厌恶他、痛恨他,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斥着浓烈的情绪,张不可看腻了这些眼神。可是,只有那头小鹿,它看着的,只是张不可本身,没有被情绪染色、纯粹的张不可。那天,张不可感受到一种宿命的召唤感,仿佛他出生至今,只为了遇到这一刻。这一刻,他才拥有一个鲜活的灵魂。
他最终没有开枪。灵动的小鹿却只为他短暂地停留,蹦跳着回到了它的森林。张不可站在原地,直到自己沸腾的血液再度平静。之后,他去过许多次那片树林,却再也没见到那头小鹿。等他长大以后,他狩猎过不少鹿,可死去的鹿,眼睛映照的也只是冰冷的张不可。
后来,他成了大名鼎鼎的教父,他干掉了所有对手,获得无数珍贵的财宝,但他只念念不忘他的小鹿,可是他不是那座森林,没办法留下他的小鹿。
十七岁的他到变成七十岁的他,他只感受过那一次鲜活的生机。直到他闭上眼与世长辞,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睛。
该怎么形容呢?那样纯洁,那样无助,那样脆弱的蓉拉美,她的眼神哀伤,可是蓉拉美眼里的张呱,是那样生动。在蓉拉美流泪的那一刻,张不可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真脆弱,真美丽。
那颗诡毒疯狂的心,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渴望。他找到了,他的小鹿。这一次,他要圈养他的小鹿,成为她的森林、她的世界、她的一切。
之后好几天,蓉拉美都没有再见到张呱。一天的清晨,蓉拉美再次走到森林里,雪下了整晚,天地间一片洁白。她站在一块林间空地上,抬头望着飘雪的天空。
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得大,不过,冬天过了,就到了毕业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这里,远离给她带来痛苦的人。
雪落在蓉拉美身上,她的裙摆遮住了脚下的一块地方,划出一个没被雪覆盖的空地,她站在这个圈里,心想,要是能永远呆在这个不被别人触碰的圈里就好了。
正当她站在雪地里发呆,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些混乱的声音。蓉拉美犹豫片刻,悄声凑了过去,她躲在树后小心翼翼地偷看,却惊愕地发现,甄白雪的好朋友,无敌大山和魏王子将一个人按在雪地里殴打,被打的那个人正是张呱!
蓉拉美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她浑身发抖,头脑一片混乱。为什么?甄白雪又在欺负张呱吗,这次还指使她的朋友们来打人?无敌大山,她曾今喜欢的热情的男生,魏王子,学院里优雅的好学生,他们居然也是这样欺凌弱小的人吗?蓉拉美又想起她为自己的好朋友出头,却至今受到甄白雪的霸凌,那么这次,她还应该这样做吗?
蓉拉美害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只想过平稳的生活,甄白雪已经让她吃尽了苦头,她早该明白自己的弱小。
可是,可是……可是,那是张呱呀,那个同样被甄白雪欺负的人,那个同样伤痕累累但还是想安慰她、保护她的男生,那个被她伤害到的受诅咒的可怜人。
于是蓉拉美还是做出了这样愚蠢的决定,她冲出去,用力推开无敌大山和魏王子,紧紧抱住倒在雪地里的张呱。
无敌大山和魏王子本就只想出气,见张呱浑身是血,蓉拉美又是女孩子,索性就此收手。只是无敌大山看到自己喜欢过的女孩,满脸泪水,却抱住另一个人,用敌视的眼神看着他,他仍然感到一阵难过。
待那两人离去后,蓉拉美急忙查看张呱的情况。张呱被打得头破血流,沾了蓉拉美一身,甚至浸湿了身下的雪地,蓉拉美从没见过这么多血,她害怕张呱会被打死,眼泪夺眶而出,滴滴答答落在张呱脸上。张呱原本昏迷过去,此刻却苏醒了一些,他的神智不清,却似乎认出了蓉拉美,他的手无力地抓住蓉拉美的手,轻轻推开她。
“蓉……别碰我……”张呱气若游丝,声音虚弱得像一缕风。
“张呱,张呱!你、你别死啊,我带你去看医生……”蓉拉美啜泣着,努力背起张呱,带着他往校医室走去。蓉拉美身形娇小瘦弱,张呱人高马大压在她身上如同一座山,蓉拉美才走了两步,腿就发软得厉害,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倒,可是温热的血流淌过蓉拉美的脖子,仿佛暗示她生机的流失。蓉拉美咬着牙,一步一步,背着张呱前进。雪地上,她的脚印混杂着血滴,留下长长一串痕迹。
“蓉,别碰我……你会难受的……”张呱半昏迷着,却执着让蓉拉美离开,他还记得先前触碰蓉拉美导致她的创伤后遗症发作,挣扎着想要远离。
蓉拉美又想哭了,她的眼眶发热,心上痛不可言,她压制住声音里的哭腔,试图平静地说:“没关系的,我不难受。”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永远呆在不与任何人接触的圈里,可是,那只是她懦弱的逃避罢了。
原本不远的校医院,如今却仿佛远在天边,幸好两个路过的学弟看到蓉拉美和张呱的惨状,帮助他们去到校医院。
待到张呱包扎好躺在病床上,蓉拉美才后知后觉地腿软,坐在床边起都起不来。她神思恍惚,随后才留意到自己一身狼狈,她弄干净身上,又见张呱满脸血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帮张呱擦干净。这时蓉拉美才意识到,她碰了张呱,却没有想吐的感觉。
蓉拉美并不觉得自己是完全好了,毕竟她一想起无敌大山和魏王子的行为心里就觉得恶心。可是张呱跟他们又不一样。蓉拉美默默接受了自己把张呱与其他男生区别来的认知。真奇怪,明明是因为张呱她才得了创伤应激后遗症,可是她偏偏不讨厌张呱。或许是他的善良、他那与自己相似的自卑、他不幸的故事让自己心生怜惜吧。
张呱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蓉拉美轻轻擦过他的脸,意外发现他脸上的痕迹也一并被擦掉,等那张脸露出来后,蓉拉美心中暗叹他的帅气,接着又为他惋惜,如果没有诅咒飞来横祸,张呱说不定也能成为魏王子那样优秀的王子,而不是如今这样自卑,还被甄白雪欺负。
蓉拉美想,什么时候张呱的诅咒解开了呢?难道是上次……应该不是吧,她并不是公主,只是个普通人,应该没办法帮到他。但无论如何,蓉拉美衷心为张呱可以摆脱诅咒,开启崭新的人生感到开心。既然诅咒解除了,那么毕业之后,张呱就会回去当王子吧?如果是这样,也没必要再多和她这样的普通人往来……
正当她胡思乱想,躺在床上的张呱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眼睛。
“张呱,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蓉拉美欣喜地笑,她正打算起身去找医生,然而张呱拉住了她的手。
蓉拉美诧回头,张呱立刻讪讪松开手,表情里露出懊悔之色:“对不起!我、我又碰到你了,对不起……”
“别担心,我没事。”蓉拉美朝张呱柔柔一笑,反手握住张呱的手,轻轻晃了晃,安抚他道:“你看,我现在拉着你的手,但是没有感觉不舒服。”
张呱惊喜地看着蓉拉美,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太好了!我之前真的很担心给你造成了不好的感受……”
蓉拉美叹气,回到张呱身边坐下,轻轻拍他的手背:“你不用跟我道歉呀,这一切都是甄白雪造成的,你也是受害者,不需要对我产生愧疚之情。”
“蓉,谢谢你。你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孩。”张呱满眼感激,随后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蓉……那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蓉拉美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不自觉露出一点苦涩的笑意,佯装轻快道:“张呱……很快就可以毕业了,你的诅咒解开了,回到你的国家,你还会是高贵的王子,在学院的这些事,也只会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噩梦罢了,都会过去的……你应该要去结交别的公主王子们,他们才是会成为你的朋友的人,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小透明。”
“可是公主和王子又有什么好的呢?戚冰、魏王子,他们是公主王子,但是仍然和甄白雪一样以欺负人为乐。仅仅因为他们是公主王子,我就要和我不喜欢的人交朋友吗?”张呱语气低沉,表情怏怏,看起来好不可怜,“蓉,你跟别人不一样,我只想和你做朋友。”
蓉拉美深深低下头去,不敢看张呱。是呀,交朋友并不是看身份,而是看感情。只是,她害怕,张呱如今再怎么落魄,仍然掩盖不了他是王子的这个事实,而她蓉拉美就算和张呱有再深的感情,她仍然是一个普通懦弱的女孩,她会和张呱感同身受,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就是一样的人。
张不可此刻盯着蓉拉美头顶的发旋,难得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曾经他作为黑帮教父,根本不会有人惹他不快,成为张呱以后,甄白雪之流对他的伤害只会让他厌烦,厌烦的东西,除掉就行了,可是不耐烦并不是这样简单的情绪,你需要先对一件事物有一定的包容心,才会继而生出不耐烦的情绪。所以,他对蓉拉美是先有包容之心的,只是他鲜少容忍什么人,做起这件事来难免生疏,比如他自认为已经放纵他的小鹿许久,可她还是一副纠结的样子。他真的不想再装下去了。
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一个脑袋顶对着自己,虽说一头明亮的红发很好看、头顶的发旋也很可爱就是了,手抓裙子那么用力干什么,应该来抓自己的衣服啊,是不是再不高兴、是不是在难过、是不是快哭了,哭也应该对着自己哭才是,不可以躲起来……张不可眼神挑剔地巡视蓉拉美全身,若是蓉拉美此刻抬头,一定会被这露骨又贪婪的视线吓到。
蓉拉美低着脑袋努力思考,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拒绝做朋友的话,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负罪感?其实她觉得如今两人的关系虽然不算很亲近,但也没有很疏远,可毕竟发生过那样的事情,真的会毫无芥蒂地当朋友吗?还是说……蓉拉美突然灵光一现,这样被一个人恳求着建立某种固定关系,上一次这种情况的发生还是在无敌大山和她自己之间!那一次,是无敌大山向她表白,被她拒绝了。而如今张呱的执着的自白,再仔细想来,把“朋友”两个字换成“交往”,情感强度似乎差不多啊!
蓉拉美突然抬头,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试探着问:“张呱……你真的,是想和我交朋友吗?”
张呱怔了一瞬,随后有些紧张地抿唇,一开始语气还有些飘忽,随后坚定道:“不,对不起,蓉,我……我是想先跟你当朋友的,但是我也喜欢你,真心的喜欢你!”
蓉拉美觉得有些荒谬,她们在那件事之前从未有过交集,何谈喜欢?如果说是因为那件事而产生的喜欢……蓉拉美觉得更不可思议。
“蓉,你知道我的诅咒解除了,对吧?”张呱垂下眼眸,神色忧郁,“其实在那天之后,我就发现我的诅咒接触了。说实话,在我发现这个事实的第一瞬间,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之后我又想到,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我可以因为这件事变好,可是带给你的只有伤害……我为我那一刻的开心感到不耻。”
蓉拉美慌乱地摇头,急着说:“没有没有,我其实很为你感到开心!真的,你可以变回正常人,我真的觉得这很好!”
张呱看着蓉拉美,眼睛里含着她看不懂的光芒,他语气真诚地说道,“我知道,蓉,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怎么会从你的痛苦里获得快乐呢?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对你来说那是难堪的折辱,对我来说却是救赎,所以我其实真的不想让你知道我的感情的……可是我掩饰得太差,被你发现了,对不起。”
“可是我的心不听我的话,它已经全部属于你了。”张呱几乎乞求地看着蓉拉美,“我也在想,你这样一个世界上最善良最可爱的女孩,我怎么配喜欢你呢?你的痛苦、你的脆弱、你的不堪,明明会让任何一个知情的人为你感到难过,我却喜欢这样的你,高兴的你,难过的你,快乐的你,痛苦的你,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我们的相识本就是一个错误,对你来说,认识我的每一天都是不堪回忆的噩梦,可是我认识你的每一天,都是无与伦比美丽的一天。”
蓉拉美曾经喜欢过人,也被人喜欢过,可是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炽热的感情,几乎要把她的眼睛烫化,流下泪来。蓉拉美坚定地认为,那是最糟糕的一天,她的人生从那天以后,就被笼罩在无尽的黑暗里,就算她保护了她的朋友,就算她保护了张呱,她仍然不能从这些事情里面找到一丝活着的感受,她的心里有一处无法愈合的伤口,时刻汨汨地流血,提醒她,她的人生毫无转机。蓉拉美想到无敌大山向自己表白的时候,明明是曾经那么喜欢的人,她却那么坚决地拒绝了,那个时候她都没想明白,只是下意识地做了,如今她才意识到,自己会拒绝,就是因为了解到这无法愈合的伤口是如此地丑陋,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又如何会被其他人爱呢?
所以她的朋友也好,无敌大山也好,他们的感激与喜欢只会让蓉拉美更加意识到自己的创伤,她被创伤塑造了,塑造成永远残缺的模样,那些感情,都会被这份创伤吓倒。
“怎么哭了?”听到张呱这样问,他担忧地凑过来,却手足无措地不敢给蓉拉美擦脸,蓉拉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我说的话让你无法接受是吗?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了。你是不是不想再见到我?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蓉拉美立刻摇头,她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啜泣,于是她只好轻轻钩住张呱的指节,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张呱的手心。她的心里有着无法愈合的伤口,那是不能与任何人诉说的伤痛,可是张呱经历过她的创伤,他说,他喜欢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创伤。蓉拉美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泪水淌过她的膝盖,像一条河流。
好可怜。张不可轻轻抚摸手下毛茸茸的发顶。好可怜啊,我的小鹿。这么爱哭,这么脆弱,这么单纯,太容易被看懂了,太容易被诱导了,又柔弱,又善良,难怪会被人欺负啊,毕竟太让人有成就感了,被伤害了就只会缩回自己的小世界里,一退再退,最后缩在小角落里,不久只能被他捕获了吗?
张不可掩盖着眼里所有的情绪,动作轻柔地给蓉拉美擦脸,他的小鹿脆弱又单纯,想欺负是真的,但喜欢也是真的,只不过他的小鹿心上居然有不是他留下来的伤口,真碍眼,早点去掉这个伤,让他的小鹿完完全全属于他才对。甄白雪早点杀了吧,擅自妄动他的小鹿,真是罪无可恕。
“谢、谢谢你,张呱,谢谢你喜欢我。”蓉拉美慢慢止住哭泣,只是刚刚拉着人家的手一通乱哭,导致她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人家,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张呱,“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喜欢我,呃,让我有些惶恐……”
“我一直都是一个胆小鬼,嘴上总是说着自己是普通人,其实只是想逃避成为不普通的人所要承受的磨难和压力罢了。我不敢反抗甄白雪,是怕被她更多地报复,我不敢和你多往来,也是怕再被甄白雪盯上,我不敢和你做朋友,是怕承受被认为是巴结讨好的非议,我不敢接受别人的表白,是怕有一天被揭穿这些懦弱的过往……因为害怕面对可能的伤害,所以就打算躲开所有的可能性。只是,我的逃避,只会让甄白雪变本加厉地欺负我,也伤害到你。你比我勇敢得多,至少,敢告诉我你的感情,而我面对这一切,还是想着躲开。”
张呱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用指节托起蓉拉美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他对蓉拉美说:“害怕与逃避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是人的本能,或许因为我现在还很弱小,说这样的话显得自大,你或许也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想说,蓉,如果你害怕这一切,想要逃避这一切,那也没关系,我会为你创造你想要的安全世界,你在我这里可以尽情逃避。”
蓉拉美被张呱的一番话震住,久久失语,张呱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那么明亮,让蓉拉美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是他的全世界。
张呱托着蓉拉美下巴的手缓缓拂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过蓉拉美的嘴角,他低声轻语:“我没有变成王子,我是为你而来的,你是我的小鹿,我是你的森林,是你召唤了我。”
蓉拉美睁着眼,看见张呱向她靠近,她似乎察觉到张呱有所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他的气息,吹过她的面庞,仍旧是潮湿的、清香的味道……
“现在,为你的召唤付出一个真爱之吻吧,我的小鹿。”
潮湿的吻,落在唇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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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死·我·了
发了好几天的疯,昀蓉太好嗑了,上头了,就算我忙死了我也要摸鱼……
张哥,越疯越得劲…渴死我得了…
蓉妹,越可怜我越兴奋…I'm on fire🥵
下一篇就是另一种风格了🥺
狼的乖兔子【张不可×你】
最初,当他向你告白时,你像所有未经世事、懵懂无知的少女一样,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憧憬着自己与那个英俊而风度翩翩的他的未来。
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嘴角挂上甜蜜满足的微笑。
但狼总是没有太多的耐心藏好自己的獠牙。
“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亲爱的?”
“在我这里,给你。”
你有点困惑,你明明不记得曾把手机遗落在他的房间里。
一贯善解人意的他似乎觉察到了你的困惑:“刚才有一通骚扰电话打来,我看你在忙,帮你接了。”
你打开通讯记录,果然看到一个陌生号码曾经打过来。你沉浸在他的体贴入微中,只是你不知道,这份体贴,不过是他用来监听你的手机通话、获取你的手机定位的障眼法罢了。...
最初,当他向你告白时,你像所有未经世事、懵懂无知的少女一样,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憧憬着自己与那个英俊而风度翩翩的他的未来。
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嘴角挂上甜蜜满足的微笑。
但狼总是没有太多的耐心藏好自己的獠牙。
“你有看到我的手机吗,亲爱的?”
“在我这里,给你。”
你有点困惑,你明明不记得曾把手机遗落在他的房间里。
一贯善解人意的他似乎觉察到了你的困惑:“刚才有一通骚扰电话打来,我看你在忙,帮你接了。”
你打开通讯记录,果然看到一个陌生号码曾经打过来。你沉浸在他的体贴入微中,只是你不知道,这份体贴,不过是他用来监听你的手机通话、获取你的手机定位的障眼法罢了。
“你今天为什么晚回来了一会儿呢?”
你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打开门,发现他正倚在门旁等你。
“又加班了,累死了。”
他突然转过身来抱住你,手臂环绕住你的后背,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你的长发。你也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钟的放松。只是你没有看到,在他沉默着拥抱你时,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暗。
“不好意思啊亲爱的,公司今天团建,我可能没空陪你看电影了。”你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同事们的邀请,工作时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把关系处好一点吧。
你没有注意到他捏着书页的手猛地一紧。
“都有谁呢?”
“当然是同事们啦。”
“同事比我重要吗?”
“当然没有啊~但是总是脱离集体也不太好。别生气啦,下次我请你看电影,好吗?”
“嗯。”他微微皱着眉,理平刚才因手指突然用力而被捏皱的纸张,指尖抚摸书页上的文字。你以为他又投入到了书里,快速吻了下他的脸颊,以表达你对他的歉意。
公司团建的饭局上,你正和同事聊着天,手腕被措不及防地抓住、拖拽。你打了个趔趄,险些跌下椅子,幸好拉你的人扶了你一把,你才没有摔到地上。你一脸困惑地抬起头,遇上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你怎么……发、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生气?”
他没有回答,拉着你的手腕往外走,手上的力气不算小,拽得你手腕生疼。他打开车门,把你扔上副驾,再用力把车门关上。砰。
你依旧一头雾水。“我们要去哪儿?”
“回家。”
“为什么?”
他递给你一杯插好了吸管的奶茶。你喝了一口。
“扔下我一个人跑来这里陪别人是吧?离开了我你就这么开心?你竟然允许你的男同事这么亲切地呼唤你的名字,让他如此深情地注视着你?还是说他不只是你的男同事?!”
你愣住了:“你疯了吧?我们明明只是在普通地聊天而已!你闹够了没有,放我回去!”你想打开车门,但他已经把车锁上了。你想打开车门的锁,却被他的手一把抓住,他顺势给你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让我下车!你简直是疯了……”突然,你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倦意侵袭,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你发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而他做在床边。
他递给你一杯水。你没有接。
“你做了什么?”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什么。安眠药罢了。”
“你个疯子!”你一把打翻了他手里的水杯,水洒了一地,玻璃杯“哗啦”,碎成无数碎片。
他毫无预兆地吻了你,右手按着你的头,强迫你无法离开。他的左手按住你的下颚,撬开你的嘴唇,湿润的舌尖闯进你的口腔,直到你快要缺氧时才停止。
“辞职吧,我完全有能力养活你。你只需要每天乖乖待在家里就好。”他深情地望着你的眼睛说道。
你的嘴唇因愤怒微微颤抖着:“我拒绝。我们分手吧。”
你站起身离开,措不及防被他用力拉住,又跌回床上。
“谁给你的资格拒绝我?”
他解下领带,将你的手腕死死绑在床头。
“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你还不明白吗?”
他离开房间,门“咔哒”落了锁。
“好好反省一下吧。”
你挣扎着,手腕被勒出红痕。你就像是鱼缸里的金鱼,困在他的鱼缸里。
狼终于还是露出了獠牙。
【张经理x蓉门童】《灯塔》
食用说明:
*明侦第七季《顶牛之战》人设衍生
*CP:张经理&蓉门童
*不上升真人,请让他们永远活在明侦宇宙
*部分设定与节目有出入,无芒果星人附体设定
*字数2.6w+
(一)
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刺眼的阳光了呢。
蓉门童抬起手,下意识遮了下自己的视线。
包里揣着的一张纸条,那是在她即将刑满出狱的一个月前,何副经理来探视过她,其实在监狱服刑的这些年,她一直不太愿意与亲友相见,知道他们过得好就已经很满足了,或许这就是身为一个犯下罪的人骨子里产生的自卑感,她知道他不会介意,可她介意着自己。
避着阳光,蓉门童展开了纸条,那里是霄云大酒店的新址,何副经理叫她出来以后就到新址去,...
食用说明:
*明侦第七季《顶牛之战》人设衍生
*CP:张经理&蓉门童
*不上升真人,请让他们永远活在明侦宇宙
*部分设定与节目有出入,无芒果星人附体设定
*字数2.6w+
(一)
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刺眼的阳光了呢。
蓉门童抬起手,下意识遮了下自己的视线。
包里揣着的一张纸条,那是在她即将刑满出狱的一个月前,何副经理来探视过她,其实在监狱服刑的这些年,她一直不太愿意与亲友相见,知道他们过得好就已经很满足了,或许这就是身为一个犯下罪的人骨子里产生的自卑感,她知道他不会介意,可她介意着自己。
避着阳光,蓉门童展开了纸条,那里是霄云大酒店的新址,何副经理叫她出来以后就到新址去,温和的告诉她,那是他们的新家。
一个新家,却只有两个活生生的“人”。
刘经理,张水手,蒲动物,撒动物,还有白门童,早已迷失在那个霄云大酒店。
街道上人来人往,长年累月的监狱生活使得蓉门童还是不能够适应去和外界的人接触,下意识的便缩紧了身子。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人这么多呢……
(二)
蓉门童还是没有去了新址,只是当下没有这个打算。
她回到了霄云大酒店的旧址。
或许有犹豫过,但是想起在监狱时莫名收到的信件,她并不知道是谁,可对方似乎清楚她在霄云大酒店发生的点点滴滴,并鼓励着她走出来,开启新的生活。
起初是疑惑,然而对方始终不肯表明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想再寻根究底,有这样一个人长此以往给予她面对未来的力量,总是感激更多。
虽然她仍旧不是十分肯定,在十年前杀人入狱,甚至失去了那道光以后的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可以重新开始全新不同的人生。
那一封封信件上的内容淡淡的浮现在了脑海里,脑海中仍旧是天人交战,蓉门童深呼吸一口气,抓紧了背包的带子,微微压低帽檐与身子。
在前往旧址的路上,一个陌生的男子经过了她的身旁。
彼此交错而过的数秒之后,蓉门童停下了脚步,微微侧目向后方。
只因对方同样戴着帽子,她并未看得清对方的面容,也认为和对方并不认识,究竟是为什么要停下脚步呢。
或许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蓉门童在那个陌生男子身上感受了如今的自己,下意识瑟缩着身子,骨子里挥之不去的自卑感。
只是那个时候蓉门童再无瑕去细想别的,因为霄云大酒店的旧址就在不远的前方,虽然现在的距离还是看不真切。
是缅怀,亦或者是告别,她自己也不得而知,可她总是要去的。
蓉门童重振精神,继续向目标所在地前进。
而那个陌生男子在蓉门童收回她的目光后,同她一样停下了脚步,动作极细微的,侧目看了眼于自己而言陌生的女子,片刻后嘴角提起了一个苦笑,而后重新压低了帽檐。
他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他人他事对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两个人,一步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三)
蓉门童到了旧址,出乎意料地,并未看到「霄云大酒店」的招牌,甚至曾经她熟悉的那些建筑,都没了踪迹。
这里,早已是一片废墟。
鞋子踩踏在硬石碎土块中发出声响,蓉门童一边走着,一边尝试在这废墟中找寻过往的蛛丝马迹,却迟迟没有收获。
掩盖在重重砖块下的牌子被蓉门童抽拿了出来,她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自己也不可避免的咳嗽了几声。
“玫瑰酒店……”招牌上的字被读了出来。
蓉门童拿着那块满是灰尘的牌子,找到了一个路人,她比较幸运,这个路人是住在附近很久的住户了,询问她具体的情况,这才知道,「霄云大酒店」不再做生意后,这里又新开了一家「玫瑰酒店」,酒店经理姓张,后来突然某一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之前的「霄云大酒店」一样也不干了,今天才刚完成拆迁,明天大概这些东西都要被拾掇拾掇装运走了。
蓉门童尝试追问那位姓张的经理的去处,对方却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天色渐晚,蓉门童还是在这片废墟的地方,找了个尚且干净一些的地方坐下来,如今,连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天上下起了蒙蒙微雨。
(四)
咸涩的海水因为颠簸被吐了些出来,张经理朦朦胧胧的意识之中,觉得自己在什么人的背上,而且此时此刻似乎在下雨,奈何还没来得及理清现状,意识与身体都再次沉睡过去。
待到他再度迎来的时候,是在一栋陌生的小木屋里,距离那片海不远的一处所在。
不远处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人在忙碌着,不甚清晰的视线中,张经理一点点辨认出了那件衣衫上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
「兽医」。
“撒……”甫一开口,张经理察觉到自己嗓子已经哑的可以,而那边忙碌的人影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张经理费劲儿撑着身体起来,身上的水分虽然已经蒸干一部分,但是在海水里浸泡了一段时间到底有些沉重。
他十分确认把自己救起的人就是自己所认识的「撒兽医」,然而他在木屋旁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人,对方只是给自己留了一张字条。
「不要用暴力应对暴力,珍重」。
张经理扯出来一个难看的笑,珍重什么?如今他还有什么可珍重的,即使是大仇得报也没有让他的妹妹得到救赎,他杀了这么多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海风混合着蒙蒙小雨,空气变得更加清新。
浪花翻滚的声音还在耳边,张经理靠在木屋门上,望着不远处,眼底晦暗不明。
(五)
距离蓉门童出狱的那天已经过了五日。
她回到霄云大酒店新址的那天,视她如妹妹的何副经理紧紧拥抱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碎发掖到耳后,说她瘦了。
蓉门童打量了一下四周,新的环境,没有原先的半点影子,这个她同样视如哥哥的人,向来都是如此的无微不至。
互相寒暄几句后,蓉门童踌躇再三,还是问了。
“玫瑰酒店……是什么情况?”
何副经理是个极其敏锐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而他们多年的交情,蓉门童自然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没事的,我只是问一问,而且,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好像我的抑郁症,我一度以为没有希望了,却还是战胜了它。”
听到她这么说,何副经理这才放心“其实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也只是听了那么几句,那个酒店的经理杀了人,后来自首,入狱服了刑,那间酒店就一直长期处于不营业的状态,直到最近的这几天,一群工人才来拆迁。”何副经理观察着蓉门童的神色,“还是想去看看吗?”
被问之人抓紧了裙裤,而后缓慢的吐出一个字“是。”
对于自己的前路,蓉门童一片迷惘,可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一定不想再逃避了,一次次,逃避着童年的阴影,逃避着白门童坠落在凌晨两点半的事实。
纵使恐惧,害怕,迷惘,她觉得自己总该尝试去面对的。
哪怕只是尝试也好。
(六)
这是张经理出狱后的第六天。
雨后的次日是个大晴天,其实他不太适应这样被强烈的阳光曝晒着的感觉。
张经理再度回到了「玫瑰酒店」的那片废墟,没有任何缘由的。
这里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灵魂交换的实验,校园霸凌的真相,还有永远也无法从这个酒店出去的一个又一个的亡魂。
他并未被参与灵魂交换的实验,并未直接遭遇校园霸凌,更没有成为走不出这个酒店的亡魂之一。
可是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才是永远逃离不了这个酒店的存在。
这几日他不止一次的想过,或许,撒兽医是因为故去的星儿的缘故才回到了这里,将轻生跳海的他救下。
【原来,这就是星儿你的意思吗……可是,只有我活着,只有我……】
张经理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在这片废墟之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不寻常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在这片废墟之上似乎还藏着些什么,张经理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发现了那闪烁着光芒的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让他想起了星儿,她的眼睛,曾经的时候,同样也是这般闪烁着光芒的。
鬼使神差般,张经理在小女孩的面前蹲下身子,小女孩的眼底充满着惧怕,拼命的往角落里瑟缩着,后背与碎砖摩擦出了声音。
“……别怕。”入狱太久,这样的事情有些做不惯,却也只能僵硬地安抚着。张经理再度起身打量了下周围,这附近的便利店也早就没了,要买些什么东西,也只能往远处走走看看了。
“在这里好好待着,等着我,不要跟其他陌生人走。”
张经理嘱咐了几句,还是一步三回头,确认了那个小女孩似乎真的乖乖听了他的话,便放心的健步如飞。
(七)
“你是……张水手?”
当张经理拎着一些东西回来后,废墟旁多了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似乎也把他认做了旁人。
张经理先将东西放到小女孩的身边,才对那女子道:“我不是,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那女子正是蓉门童。
其实蓉门童也并不是十分的确认,只因面前之人与她认识的那个人太过相像,不过即使面前之人的确是张水手,然而经过「霄云大酒店」之事后,这个人的内在,也早就是另外一个人。
只是面前之人看起来对于给她寄信件的事情似乎并不知情,那便也不可能是撒动物,看来的确是她认错了。
“抱歉。”蓉门童双手交握在小腹,微微俯身表示歉意,张经理一时无措,而后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蓉门童大约一刻钟前到了这里,她已经决定了要放下,便也是决定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然后彻底跟过去告别,放下一切。
然后第一眼便注意到了瑟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孤苦无依的模样让人无法不心生怜惜。
只是还没等到问一些什么,便意外等来一个和张水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张经理买了些面包和水之类的,先让小女孩食用,小女孩似乎不是很喜欢阳光,俩人便半蹲,给小女孩挡着刺眼的阳光。
小女孩满足的神情让两个陌生人都不禁软了神色,谁也不发一言,就这么看着她吃着。
一个不经意间,蓉门童注意到小女孩破旧的衣衫间若隐若现的擦伤,张经理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叹了口气“我去买点伤药,劳烦在这里看护一下了。”
这话自然是对蓉门童说的,蓉门童欣然应允。
(八)
等到张经理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画面。
小女孩似乎是吃饱喝足了,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而被他拜托看护这个小女孩的女子,让小女孩枕在自己腿上,竟也同样沉沉睡去。
最终还是决定不叫醒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张经理拿出伤药,轻手轻脚的将小女孩的伤处小心翼翼的展现出来,只是小女孩还没醒,蓉门童却醒了。
“抱歉。”
“没关系。”蓉门童也慢慢活动活动脖子“我一向睡得很浅。”
张经理转而专注于给小女孩清理伤口,蓉门童小范围活动着肩膀,这个姿势睡觉明天不落枕已经很不错了。
张经理刚把脚腕上的擦伤处理完毕,就听蓉门童道:“这孩子,刚才我尝试着问了问,她是隔壁那条街上一家孤儿院里的孩子,前几天孤儿院起了一场大火,有的孩子直接死在了里面,有的孩子失踪了,而这孩子,大概是靠自己跑出来的吧。”
一番细心处理后,张经理终于处理完小女孩的伤口,直接就地一坐,不发一言,只是时不时的会看看蓉门童腿上熟睡的小女孩,而蓉门童也轻轻抚着小女孩的额头。
也许,可以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
废墟之上,三个人。
(九)
次日,一男一女在孤儿院前面对面伫立,陷入静默。
这次是张经理先打破了这片沉寂“既然都到了这里,一起问问情况,快些。”
“好。”蓉门童想,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那天俩人兵分两路去询问孤儿院起火当天的具体情况,而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搜寻,找到了一些幸存的孩子,被他们两个领走。
有几个孩子似乎和那个小女孩关系很好,几个稚嫩的躯体紧紧拥抱在一起,而另外一边又有一个孩子,或许是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是紧紧的拥住自己,别的什么也不做。
一幕幕,落在将他们带回的两人眼里自是心酸。
在这些孩子的身上,谁又看到了谁的影子呢。
蓉门童想着,自己那些年在各个酒店工作攒下的那些钱,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或许她突然明白,自己还可以保护什么人了。
废墟之上,重建一片土地,也未尝不可,她的心房重铸,同样也需要时间,可她愿意去尝试。
“抱歉师傅,我想问下。”蓉门童拉住操作师傅,指了指身后“这栋「玫瑰酒店」现在盘给谁了,请问您知道吗?”
“我知道。”
回答的却并不是搬运的师傅。
这栋「玫瑰酒店」盘给了谁,没人比张经理更清楚。
出狱当天,他便把「玫瑰酒店」盘了出去,然后准备自我了断。
他看到那么多的孩子,每个都好像是星儿,放着他们不管,便总觉得是放弃了星儿一样。
……
即使只是过了一周,但也意味着,如今再想把「玫瑰酒店」买回来,只怕就要出更高的价格了,那日张经理去找到那位当初接收他酒店的人,谈了一番。
张经理清点卡中的余额,还差一点点。
不料蓉门童一张银行卡直接塞给他,凑了凑刚好够把这间酒店再盘回来。
“这也是我的心愿。”蓉门童生怕张经理说出些什么有借有还的话。
“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值得便好。”
(十)
即使是把酒店收回来了,接下来还有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装修,不然他们俩要带着这帮孩子集体住贫民窟么。
不幸在此。
而幸甚至哉,便是有个叫魏来的富豪,自愿掏腰包资助这家酒店,这家酒店,张经理和蓉门童合计了一下达成一致,那便是一半用来收容这些流离失所的孩子,另一半用来正常营业,而正常营业的收入魏来同样可以参与分红。
幸与不幸,一瞬之间。
装修的这些日子,蓉门童提前征求了何副经理的意见,暂时让这些孩子先到新址住几天,等到油漆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再领他们去。
出于好意,她也曾邀请张经理一起去新址小住几日,有什么事情也好一起商量,却得到了对方的婉拒。
两人没想到的是,魏来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除了这酒店的两位合伙人,魏来也来给装修师傅打了下手。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魏来看着俩人一边一个梯子上不太放心的看着自己“我可是经营过窗帘生意和麻辣烫的人!”
“窗帘生意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麻辣烫又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俩人似乎是真的非常不解地问出这两个问题。
问的真好。
他也不知道。
……
“哇!好大啊!”
装修完毕以后的「玫瑰酒店」与以前的风格有了很大变化,蓉门童一边一个拉着孩子,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拉着她到处跑到处看,那边张经理自然也是同样的情况。
“不错不错!”门口,腋下夹着个公文包的魏来看着装修好的成果连连称赞“可以啊!”
蓉门童见状,把所有孩子聚集在一起,依次抚摸了每个人的脑袋,指了指门口的魏来“一定要多谢谢这位叔叔。”
紧接着孩子们一窝蜂的全奔着魏来去了,又是求抱又是求举高的,弄得魏来自顾不暇。
蓉门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她和郝妹妹也曾相拥着彼此取暖,期盼着有谁可以把她们从那个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夜晚解救出来,尽管最后面对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张经理这边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蓉门童老早就发现了,小男孩似乎真的很黏着张经理,现在的情况是玩累了就直接睡了过去。
【好好好抱抱抱……哎别跑那么快,别摔着!】
门口那里一片欢声笑语,蓉门童瞧了瞧在张经理怀里睡得恬静的小男孩,张经理尽量不发出声音对她道“睡了。”
【别别别别薅头发!淘气了是不是!】
俩人看着门口“很受欢迎”的魏来,看着蹦蹦跳跳的孩子们。
清风拂过,悬挂着的小巧风铃泠泠作响。
蓉门童觉得,阳光……好像不是那么刺眼了。
张经理怀中的小男孩揉揉惺忪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去阳光底下去。
一步,两步,三步。
那抱着小男孩的人,迈着迟疑的步伐,从酒店内走到酒店外。
直到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
小男孩咯咯的笑出了欢快的声音。
(十一)
通风完毕的次日,蓉门童便在这个新的地方,开始了她第一年的春夏秋冬。
第一年的春天。
“阿嚏——”
伴随着张经理拿来纸巾盒的身影,一声响亮的喷嚏声落下。
鼻尖红的跟兔子一样的蓉门童,面前桌上一片狼藉,一大盒纸抽全都交代在这儿了,张经理拿的已经是第二盒了。
“孩子们没醒吧?”蓉门童道了谢后拿过来纸巾盒使劲儿压着鼻子,已经在尽量克制声音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可能是迎宾的时候,也可能是外出置办物品的时候,总之蓉门童后悔没戴口罩,柳絮一飘,她的喷嚏打那天起就没停过。
“都哄睡着了。”有那么几个难哄的,缠着他让他讲了几遍故事才肯作罢。
“那就……阿——阿——阿嚏!行……”
张经理建议过她最好去看看医生,她说以前的时候就是这样,季节到了没办法。
“吃过没有?”
他俩的吃饭时间因为职业的缘故注定是正常不了,客人需要招待,孩子那边也需要照顾着,虽然和魏来一来二去也混熟了一些,但是大部分时间俩人不太愿意去麻烦人家。
“我还没……你是不是也没吃?你休息下,我去厨房看看。”鼻子通红的蓉门童伴随着起身的动作又打了声喷嚏。
张经理起身靠窗看着窗外的月色,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该说是命运的指引吗。
第一年的夏天。
“慢点慢点……你当心,注意别踩空了。”
“打下手电。”
“好的。”
这个夏天非比寻常的热,偏偏酒店的电路出现了故障,蓉门童在空闲之余回新址拿了些风扇过来先顶着,免得孩子们和客人都会受到影响。
安顿好了客人和孩子,这才有时间解决电路故障的问题。
张经理在梯子上有条不紊的修理电路,蓉门童在下面给他打着手电。
“以前你开酒店的时候都是这么亲力亲为吗?”
“不完全是。”
“看你修理起电路很熟练。”
“说不定某一个前世我是个修理工也不一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第一年的秋天,九月的最后一天。
这一日,酒店没有营业,大门上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蓉门童也得空去奶茶店拎了整整一兜子奶茶回来,分发给孩子们,顺便给此时此刻不在酒店里的张经理留了一杯。
张经理不在酒店的原因,是因为这一天,是赵星儿的祭日。
墓碑上充斥了些时光的痕迹,因为他入狱的这些年,一直没什么机会来清理。
“好久没来看看你了……”
对于星儿,他总觉得自己做的,始终不够。
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他纵然憎恨,但或许他更加憎恨的,是自己。
什么都来不及做,只能被动承受着一次又一次失去。
身上半是阳光,半是树影的男子,蹲在墓碑前,已经浮现些许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
张经理回来的并不是很晚,此前蓉门童一直留在酒店照顾着孩子们,俩人交了班,蓉门童交代了下给他留的奶茶在哪里,厨房里她提前做好的饭被放在哪里,然后说了下晚上不回来睡了,第二天早晨营业时间前会回来。
蓉门童此次回去,陪何副经理吃了顿饭。
何副经理此前一直说让她不用来回跑,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她性子倔,执意要回来,最后好不容易双方达成一致,周六日回来睡,其余时间在酒店。
蓉门童这次回来,何副经理其实觉得她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似乎无法用语言来概括。
纵然与自己的弟弟相关,可却也不完全相关,他所希望的,是这个女孩子能够真正与自己和解。
新址的某个房间里,有一株圣诞树,何副经理想要丢掉,却是蓉门童郑重的请求他可以把这株圣诞树留下。
饭后,蓉门童拿着钥匙打开了那个房间。
“连我都要记不太清楚了,今年,是你不在的第几年了。”
对于他,她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些运气。
和他相遇时候的自己,不是她想要让他看到的最好的自己,他光芒万丈,她却只能寄身黑暗。
当她尝试着去接受的时候,那束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坠落在了那个酒店的大堂,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挽留,以及忏悔。
……
手机定好的闹钟准时的响起,蓉门童昨晚在这个房间旁边的沙发上凑合睡了一晚。
大力的拉开金丝边的窗帘,阳光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
身上半是阳光,半是树影的女子,轻轻阖目,静静地感受着。
(十二)
第一年的冬天,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小男孩高烧不退,药也吃了水也挂了似乎还是没有什么效果,梦里也不停地说着胡话。
其他的孩子们围绕在床边,都很懂事,没有如寻常一样闹腾,却都很担心。
“时间太晚了,都先回去乖乖睡觉,明天睡醒了你们就能看到活蹦乱跳的他了,好不好?”
这边蓉门童哄着其他孩子,张经理拧了把毛巾放在孩子脑门上。
“你带着他们先回去,这里我看着。”
这话显然是对蓉门童说的,蓉门童也不拖拉,带着其他孩子回了各自的房间。
距离零点还有两个小时。
张经理想起自己带着这孩子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说这孩子身体孱弱,大概是从娘胎里带过来的,再加上家族的遗传病史,以至于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底子早就虚亏。
小男孩的高烧仍旧没有褪去,却好像清醒了那么一阵,小小的手抓着张经理的袖子,“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这么年幼的孩子就要谈及生死之事,未免太残忍了些。
“不会的。”
说不出什么其他安慰人的话,或许星儿去了以后,他也再无人可说。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一个性格,如今与原来早已大相径庭,只是经历了太多,不到三十年,仿佛走过了一生。
“哥哥……这个秘密我只讲给你听,连蓉姐姐我也没说……我和姐姐,也是在很冷很冷的一个天气里,爸爸妈妈不要我们了,我和姐姐就一直走一直走,走着走着啊,姐姐也不见了……就剩下我了……”
“好心的人……坏心的人……都说我要死了……只有哥哥说不会……”
“哥哥说不会,那我就一定不会……”
距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
小男孩的房门从外打开,蓉门童指了指里面,张经理点点头,这才轻手轻脚的进来。
拿了一壶煮好的姜汤。
蓉门童俯身去试了试小男孩的额头,松了神色“烧好像在退了。”
“嗯,他们都睡了?”
“都睡了。”
张经理的面前出现了一碗姜汤,他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蓉门童又往前递了递,方才自己拿毛巾递给他的时候察觉到了凉气,比孩子们的手还要凉。
“再等等。”张经理搓了搓小男孩的手,总是要彻底让他把烧退下去才安心。
“老毛病了吗?”
“……算是吧。”
想自我了结的那日,冰凉的海水落下的病根,也或许这是对于自己的惩罚。
姜汤凉了又热,热了又再度放凉。
直到病中的孩子烧彻底退下去。
张经理下楼到大堂的时候,蓉门童正在摆弄着风铃。
“里面的铃铛掉了一个下来我修一下。”蓉门童看也不看伸出手来“空碗给我我去刷。”
“都忙了一天了,我自己去吧。”
那个空碗最后还是蓉门童去洗的,而当她洗好碗以后,她修好的那个风铃也已经被挂在了原来的位置。
距离零点还有十五分钟。
“今年天气冷,雪倒是一点也没见到。”
“孩子们早就约好了冬天打雪仗,看来也只能落空了。”
两个人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蓉门童想起多年前的某一天,某种意义也是在同一个酒店里。
每年的年末,大家一起不睡觉,就在酒店大门口摆一桌好吃的,一起跨年。
刘经理和张水手爱闹些,有时候还喜欢拽上她,虽然最后都被白门童和何副经理阻止了。
那是她原来的生活中少有的温暖时刻。
蓉门童拿出折好的纸花,那是个心灵手巧的小女孩,睡前送给她的,很好看。
因为想要帮助那些孩子的初衷,才与张经理盘下了这酒店,可有时候总觉得,是被他们帮助更多。
张经理仍旧在回想不久前的时候,确认是真的退了烧,一颗心才真正的放在了肚子里,恍惚中张经理感觉到自己背上都是汗液。
不过是一句“不会的”,便可以让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是不是也是他的这三个字,救了那个孩子。
“或许……被救的人是我。”
“嗯?什么?”
“没什么。”张经理摇摇头,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我昨天定了份报纸你看没看到?”
“……没看到。”
张经理点点头,说起来自己这老古董式的爱好,当时星儿还在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吐槽过他多少次了。
零点至。
一丝凉意也飘落在蓉门童手心里,起初她不敢相信,后来抬头看向天空,才确认这是真实。
新的一年,第一场雪。
“新年安康。”
“新年安康。”
不是「快乐」,只是「安康」就已经足矣。
(十三)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节。
“魏……阿嚏!”
“好家伙这是给我直接改名儿了啊。”如同往常一样夹着公文包的魏来到酒店,瞪大了眼睛看了一桌子的纸球“这……”
“不好意思啊……阿——阿嚏!”
“好家伙这是怎么了,鼻子红成这样……”
那边张经理拿着空的垃圾桶回来,给魏来看了看“刚倒完,眼看着又要满了。”
蓉门童是真的无力支着下巴“我讨厌春天。”
“让你去看医生你不去啊。”
“去了不管用啊,不然我这十几年怎么过来的……希望孩子们睡着午觉不会被吵醒。”
“我提前跟他们说过了,听到什么声音,那是他们蓉姐姐在练高音。”
蓉门童一记眼刀作势要丢个纸球过去,最后还是把纸球都收拾到垃圾筐里,浑身无力准备去倒垃圾,自然伴随着又一声响亮的喷嚏。
这时候楼上的一间房偷偷开了个缝“哥哥……我好像听见了怪兽的吼叫声……”
“……”脚步瞬间停下,片刻之后蓉门童越走越快。
身后一点都不客气的笑声此起彼伏。
(十四)
共事一年多,张经理才发现,蓉门童其实是很怕黑的。
毕竟之前确实从未遇到过停电的状况,那个时候俩人分开去查房的情况,然后就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张经理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动静,先以安抚客人为主,而后在二楼的走廊上撞到了蓉门童,确切的来说是对方撞上来的。
对方后退了几步,张经理察觉到情况不对忙道“是我。”
“嗯……抱歉……”
蓉门童的声音听起来确实不太对,他在考虑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对方又补了一句:
“已经查完了,没什么问题……”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对方真切的表情,也只能应一句“好。”
“抱歉,没带手机……”
张经理闻言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你抓着我,不然一会儿下楼看不到路容易摔到。”
他看到了对方额头上的汗。
以及抓着自己手臂时拼命抑制的颤抖。
他选择了什么都没问。
(十五)
“稀客啊!”蓉门童拿着夹子把茶叶筒里的茶叶往壶里夹“什么风把魏大老板吹来了!”
本来起初只是个钞能力的关系,这么多年下来倒是与张经理和蓉门童关系混的很熟了,时不时的就来这里讨口茶喝。
“别提了,差点被媳妇儿扫地出门。”
张经理头也不抬的翻过一页报纸“你差点被媳妇儿扫地出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蓉门童一边看热闹一边煮茶,魏来“痛斥”张经理这种不厚道的行为。
“最近给我那家麻辣烫翻了个新,给她画了个简笔画打算贴在招牌上。”
“然后呢?”蓉门童端着茶盘过来,倒好了一杯茶放在张经理旁边,张经理再自然不过的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目光并未离开报纸。
“头发忘画了。”
魏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背过身去笑,一个一边翻报纸一边笑。
请问他现在撤资还来得及吗。
“人家一头的秀发愣是让你直接送去剃度换我我也生气……”蓉门童好不容易忍住了笑。
“其实我觉得我画的挺好看的,除了没头发。”
“啧啧……”蓉门童一手叉腰摇摇头,怪不得能把媳妇儿气跑了。
“对了,我来的路上,经过一所学校,门口堵了一堆警车,据说是有个女大学生几天前跳海身亡了,今天刚打捞起尸体,正在追究校方责任……”
蓉门童手持茶杯,余光瞥见正在翻报纸之人的动作突然间停了下来。
“还有……”
“魏大老板啊。”蓉门童拿着茶壶给魏来续上茶“你今天晚上还回的了家吗?”
“这话从何说起?”
“你媳妇儿啊。”
“坏了!”魏来赶紧掏出手机来给自家媳妇儿打电话“媳妇儿啊……什么?!回老家结婚?!结什么婚?结哪门子婚?跟谁结婚?”
腰缠万贯的魏大老板脑海里涌入庞大信息量,彻底迷茫了,蓉门童冲他往外挥挥手,言下之意看我干什么,先追媳妇儿去啊。
一听就是夫妻俩之间耍耍小脾气而已,床头吵架床尾和。
看着魏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蓉门童无奈的摇摇头,把前一阵子网上买的摇椅拎去了大门口,展开摆好。
今天的阳光刚刚好。
她舒舒服服的躺下小憩,展开报纸将整个脸盖住。
张经理的报纸。
(十六)
酒店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圣诞节这一天,这次是蓉门童负责照顾着一大群孩子,张经理却流年不利的赶上了身体不适,蓉门童一直都知道他有偏头痛的毛病,特别到了气温低的时候,现在入冬,似乎也发作的更加频繁了。
她时不时地问起,他每次都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
“蓉姐姐,蓉姐姐……”袖子被拉了拉,蓉门童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故事册停在某一页很久了“对不起对不起姐姐走神了,讲到哪里了?”
“这里……”
哄睡着了一个,蓉门童出来倒杯水的空隙,不知不觉走到了张经理的房门前,抬起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
“喜欢吗?”
“嗯,喜欢!”
“喜欢就好。”蓉门童看着小孩子欢喜雀跃的表情,“乖,知道你渴了,等着姐姐去烧点倒水,但是喝完了要乖乖睡觉好吗?”
每个孩子在圣诞节这天都获得了玩偶,是张经理前一天买给他们的,因为生了病,便嘱咐过她让她分发下去。
待到蓉门童再回来的时候,那个口渴的孩子已经睡得香甜,蓉门童把水壶放在桌上,耐心的给孩子掖好被角,意外的碰倒了那个玩偶。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
……
“啪——”
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张经理推门而入,首先看到了地上被摔碎的骨瓷壶,水散了满地。
而一旁的蓉门童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玩偶动也不动,那玩偶还在唱着歌谣。
直觉在传达了一些什么讯息,张经理拿起玩偶让它停止了歌唱。
孩子也被惊醒了,蓉门童仿佛反应过来什么,唯恐吓到孩子“是姐姐不小心……”
张经理望了眼蓉门童,也上前安抚着被惊醒的孩子“没事,先睡,哥哥和姐姐先下去。”
碎片是张经理拾掇的。
蓉门童坐在大堂的那方桌子前,一言不发。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听到这首歌谣。
一杯安神茶出现在了眼前,蓉门童接过来却并没第一时间饮下,只是放在手里不停地搓着。
“喝了安神茶,就睡吧。”
蓉门童蓦地抬头。
她原以为,有些事情始终是瞒不下去,她也认为,自己一定要给个交代了。
「为什么?」
就像十多年前那个留在夜半酒店的那道微光,问着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始终不肯接受他的表白。
蓉门童张了张口,挤出一句话来“你的头痛,怎么样了?”
“还那样。”这是实话。
“抱歉,那,你先休息吧。”
就像他所说的,她饮完了安神茶,准备回房间。
“说出来,你可否会觉得好受一点?”
这样一句话,蓉门童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热。
(十七)
不知道过了多久。
张经理静静地听完了她讲述的关于她的过去。
悲伤的,快乐的,难以启齿的不堪,来不及言说的感情,如同多年前在霄云大酒店时那样,分毫不差。
惧怕黑暗,从来穿的都是裙裤,对于玩偶里的歌谣的反应,一切都有了解释。
将一切都讲出来的蓉门童如释重负般:“确实就像你说的那样,说出来会轻松一些,其实很多年前,我也曾这样将我经历过的那些讲给他们,那个时候满心的痛苦与不堪,只剩下伤疤一次次被揭开的绝望。”
蓉门童同样把自己这十年抑郁症的事情告诉了他,纵使他无法感同身受,却仍旧呼吸一窒。
蓉门童吸了吸鼻子朝他笑了笑“其实说实话,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好多了,不管是停电那次还是刚才那次,换做以前的我可能真的就不管不顾的把自己团成了球永远迷失在恐惧之中了,这让我更加确定当初与你一同拿出所有的积蓄来收容孩子是个正确的决定……”
张经理推开了窗子,今年的冬天已经下起了雪,蓉门童扶着窗户,与他并肩而立。
呼出的气化作水雾飘向天际,蓉门童静默地望向身旁这个男子。
回想起来她在这里待的时间不过两年,不知不觉,大部分的时间里,无法避免的都有他。
直到身旁男子似乎有所察觉,蓉门童淡然一笑,当做无事发生。
“说起来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似乎到了现在才头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是啊……”蓉门童扶着额头苦笑着,在某些时候,她仍旧害怕去迈出那一步。
“你呢,又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蓉门童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问你的,我的事情是我自愿告诉你的,又不是在和你做什么等价交易。”
说完她便微微探出身子去接了雪花,即使知道了她的过往,他仍觉得那是一份不掺杂质的美好,如同星儿一样。
身旁之人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开口道:“我们都在这里。”
“嗯,我知道。”一句极其简短却令她心头涌现暖意的安慰让蓉门童莞尔一笑“所以我也会在这里。”
(十八)
张经理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是有些难以言说的烦躁。
蓉门童特意跟他请了两天的假,说有事外出,按道理来说他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把清晨喝一杯清茶当做了惯例。
煮茶的人不在,只能他自己煮了。
蓉门童因为自己体格强健的缘故每天早晨都会去晨跑,每次顺便也会帮他把报纸带回来。
他今天自己去取的报纸。
会习惯性的看看厨房有没有什么被碗扣住的食物,他不会特意去要求什么,只是有人会特意留饭给他。
今天也只能由他来叫所有孩子们起床了。
每一件事他都可以自己独立去做,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自己也没了印象,似乎是把这一切习惯成了自然。
没有客人的时候,他也学会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躺在摇椅上,把报纸盖在脸上。
而此刻的蓉门童已经坐上了大巴车,手里握着何副经理告诉自己的那位中医的地址,他说那是他的一个老朋友。
在酒店的日子,每日每日都是一样的,习惯了在清晨起来泡一壶清茶,习惯了在晨练过后还有空余的时间做饭,顺便替张经理拿个报纸,然后到了点和他一起去叫孩子们起床。
哪怕只是一日不这么做,会突然觉得不习惯了。
窗外的风景在倒退,繁复的景致之中蓉门童渐渐闭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个从未做过的梦。
以前的梦境,她已不想再提起,入狱的十年反反复复的出现的画面,若不是那些信件,自己恐怕连刑满释放都撑不到。
再后来,许是去了酒店以后,她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些她极力想忘却的过去。
这一次,出现在她的梦里的,是一座发光的灯塔。
到了V市,下了车的蓉门童看到马路的对面就是何副经理说的地方了。
老中医人很和蔼,知道她与何副经理是亲属,还没等她说明来意就先给她号了号脉,她的身体并不算很好,她很清楚,过去长年累月下来,身心受到的创伤耗了她不少的精气神。
“丫头今年多大了?”
“三十五岁。”
说出口来,蓉门童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原来时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五岁。
“哎,三十五岁也是个丫头,正值好时候呢,这身体……”
老中医怜惜的看了看她,未尽之言蓉门童都明白,却是真心的不曾为自己感到半分难过,她如今拥有的,已经足够填满她内心的那些遗憾。
“对了……我今天来找您是想……”
……
蓉门童回去顶牛市的时候,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已经临近晚上十点,原本不该这么晚回来,因为和老中医聊了许久导致她错过了末班车,中间也是想尽办法打快车才回来的。
刚到门口,蓉门童就发现酒店的大堂还亮着灯,推了门进去,环望了一下四周,便看到在一旁临时休息区支着手肘的人影。
即使是极力压低的脚步声,张经理还是醒了,揉了揉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导致酸麻的手臂,就看到蓉门童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吵醒你了。”
张经理欲言又止,这几个小时,分分秒秒在他时不时忍不住去看手腕上的表而流逝,夜色渐深,又会忍不住看门口,几次想打电话但都忍住了,他希望给予对方充分的尊重。
从前她不是没有深夜回来过,可那个时候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如今不同,她把她隐藏最深处的秘密告诉了他,很多事情就很不一样了。
“孩子们都睡了?”蓉门童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同他闲话家常。
“嗯。”看到她没什么事情,张经理才算放了心“晚上吃东西了吗?”
蓉门童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错过了末班车,光是找车就花了挺长时间所以就没吃。”
“你也不在外面先吃点。”
“等我吃完了就更找不着车了,而且主要是……我习惯回来吃了。”
“……等着。”
“等会儿等会儿!”蓉门童拦着他“你先去睡,我饿了我自己弄。”
“……”
蓉门童实在不想让他忙活:“谢谢谢谢!我真的可以自己弄!”
“我也没吃。”
“……”
张经理从冰箱里拿出平时分装好的面条,下了两碗,给她的那一碗加了几片火腿。
其实他自认自己厨艺一般,天赋点不在这里,但是星儿就一直夸他做的好吃,还有眼前这个姑娘也吃的津津有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吃的没那么挑。”蓉门童是这么说的。
星儿也是这么说的。
“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说出来,会让你好受一些吗?”
张经理怔愣住,回想起了什么,彼此相视而笑。
他们都是认真的听众,蓉门童听完关于他的故事沉默良久,而被回忆牵引的张经理,外衣的内兜里有个位置,放着星儿的照片。
“请问,我可以看看吗?”
张经理把自己妹妹的照片递给了蓉门童,蓉门童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子,“星儿……很美。”
“她会听到的。”
蓉门童想起了什么,从包中拿出了报纸“这个给你。”
张经理接过报纸,展开正面,上面报导着兽医救助一名轻生男子的事情,而这个报纸已经是一年前的日期了。
“接下来,是我要向你道歉的事情。”蓉门童郑重道“还记得一年前,下雪的那天,你问我有没有见到你的报纸,其实我见到了,那时候我并非有意,看到了兽医救助轻生男子的事情,那个轻生男子……尽管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可我觉得也许这张报纸会勾起你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撒了谎。”
确实,如果换做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也许自己仍旧会因为这张报纸而被唤醒不好的记忆,重新活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可是如今不会。
张经理不自觉地软下神色,为何要道歉呢。
“还有这个。”蓉门童拎着红色的细绳,下面是已经熬好分装的中药“我哥哥有个老朋友,是个中医,看病看的很好,所以我特意问了那个中医住的地方,这两天去了一趟,给你拿了些药回来。”
张经理怔住,所以她是因为自己头疼的病才请了这两天假期,去到遥远的地方,是因为他?
“我其实……怎么说呢,愿意告诉你,也是因为那次,其实我不太愿意去主动跟别人讲这些事情,也是你的那一句说出来我是不是会好受一点,我才决定告诉你的,后来我也总是想应该要做些什么,想起你有偏头痛的毛病,所以……”
面前的她其实并不是十分坦荡而自然的说出这些话,时不时的就要低头去看鞋手指使劲搓着衣角。
“谢谢。”他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份中药,也接受了她的一份感谢。
他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回报,但是她的这份回报,会让他觉得有些淡淡的喜悦,而这份喜悦,也很特别。
“晚安,早点休息。”到了张经理房间门口,这一次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以往他们查完房间后,他经常会这么叮嘱她。
“你在等我吗?”
按下门把手的动作忽然静止。
(十九)
顶牛市寒潮越来越严重,而酒店的两名老板也陷入了前无仅有的危机。
“所以意思是炒cp来维持热度?”蓉门童阅读完《热能量法案》后挑挑眉。
“换个词,梦幻联动。”张经理极为正式地纠正。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蓉门童想起来其实这事儿原来自己认识的那位海王绝对有发言权。
“不约。”张经理言简意赅
“那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不然咱俩都要凉,孩子们也要无处可去了。”蓉门童摊开手“难道要我去找魏来?人魏来是有家室的人……哎或许你和魏来倒是可以——”
“想都别想。”张经理果断拒绝,属实是没想过的道路。
最后架不住蓉门童的软磨硬泡,最后张经理也只能被迫答应。
然后没过几天热度是上去了,俩人私聊差点打一架。
「我的张哥!张大哥!您老人家是怎么回事儿?我这儿发的这么起劲您居然一句都不回,一点面子都不给!」
虽然蓉门童转念一想,自己为了恶补知识特意回去一趟,把当时在酒店拍的那些张水手和他n个前女友的聊天对话照片翻出来看,从头到尾看完鸡皮疙瘩愣是掉了一晚上。
「我的大姐!蓉大姐!你那个“小张张”是想让我怎么回啊?」张经理当时想了想孩子们还是勉强答应下来,谁能想到真开始整活儿了,对方起手就是一个“小张张”属实给他整不会了,她确定这是正面案例而不是反面教材吗?
虽然下面的点赞数和回复数让他真实的怀疑人生,原来工业糖精也是能嗑下去的。
“这糖硌牙,cp这么炒也……”魏来瞅着自己朋友圈上看到的内容啧啧摇头。
“是梦幻联动。”
一个在翻报纸,一个躺在摇椅上小憩倒是默契的异口同声。
“不知道你们在执着个什么劲儿……”
后来张经理时不时的接到艾特提醒,想也不想就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连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每次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以后,自己反而会去翻翻那些「工业糖精」。
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他都没有想明白。
直到某一次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指节停留在了屏幕上她浅笑的脸上,仿佛是触碰到了真实一样,他感受到自己的指节不受控制的发烫
(二十)
他们两个人的热能量值,就这样一路走高,最后稳定在了第一第二,
他们的生活趋于稳定,蓉门童照样按部就班的营业,张经理还是自始至终都选择不回复。
某个正常不过的午后,他没在大堂看到她,她向来喜欢在躺椅上晒太阳,然而这次也没在。
后来他是在厨房找到她的,坐在小板凳上,手里轻轻拿着把小扇子,靠着门便安静的睡了过去。他才想起来,她跟自己说过的,去煮药喝。
炉子上熬着的药开了,他替她关了火。
这样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是有他在。
想到这里,他突然很心疼她。
他们的年纪分明都不大,却因为各自经历过的那些事,她时不时的嗜睡,他的头痛,都是内耗严重最好的证明。
他从始至终都希望她可以好好的。
然而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同她在一处的时候,他又时不时的会冒出些别的念头来。
他们会一直和这群孩子们生活在一起,这个大家庭的人会越来越多,但是他们会始终站在一起,救助更多流离失所的孤儿,也许就这样一直在一起,身体不太好的他们会一起顺其自然的走到生命的尽头,而后静静地一起死去。
这是个不该有的念头。
这注定是一段无果的感情。对于张经理而言,罪恶感的来源,从来都不是他执着于一段注定无果的感情。
她所表达的每一句爱意,亦是无心的玫瑰花之刺,清醒的知道每一句都是假话的是他,自愿沉沦的也是他。
她仍旧安静的睡着,就只是这样睡着便已经不知不觉可以拨动自己每一根心弦与神经。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不愿再想。
或许是她愿意向自己分享自己的秘密,还是更早的时候,她转移了魏来的话题,明明那个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是他们认识到现在一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或许更早。
那一日,她说想要去看看灯塔所在的地方,而他所知的,附近确实恰好有一座灯塔。
到了以后,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远处却什么都不说。
他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身后。
他突然回想起来,她告诉自己的那段故事里,她的光,坠落在了凌晨两点半的夜晚。
玫瑰花之刺将他的手掌刺的鲜血淋漓,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抓着这朵开在他贫瘠土地上的玫瑰。
明知故犯的沉溺。
这才是罪。
(二十一)
蓉门童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三天前,她接到了一个自称是watcher的陌生人的信息,要她交出LHJHJ,对方可以帮她把白门童带回来。
邮件里有一封附件,是白门童的“尸体”,以及那尸体脚踝上醒目的红色袜子。
一夜无眠。
蓉门童还是并未把LHJHJ给出去,白门童是生是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而这台机器已经改变太多人的命运了,蓉门童在很早以前便把它封存起来,希望它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直到小贝壳从楼梯上滚落下去,而小贝壳告诉她,那不是意外,是有人在身后推了她一把。
当日蓉门童便又收到了第二封匿名邮件。
「小女孩的事情,是我予你的第一个警告。」
她听到了自己血液凝滞的声音。
……
又过了三天,张经理也收到了来自watcher的匿名邮件,目标同样是LHJHJ。
起初张经理同样也并未理会,直到当晚蓉门童额头上流着血回来了,鞋甚至都掉了一只。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没事……”蓉门童捂着额头,路上碰到了社会人士找事,差点以一敌十,即使学过防身术也受了些轻伤,或许这是对自己的又一次警告,可是她真的不能把那个东西给任何人再去加以利用了。
蓉门童想要给自己上药,最后还是张经理拿了棉签亲自上手。
张经理的思绪百转千回,却仍旧放轻自己的动作,尽管手仍旧止不住的颤抖。
究竟是对方太强大,还是自己的心意太过明显。
让他们直接对她下手。
而蓉门童嗅着对方身上好闻的气息,突然觉得这种近在咫尺的温暖尤为可贵。
匿名邮件的那句话,她愈发不敢再想下去。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还在监狱的时候的收到的那一封封信件。
这台LHJHJ无论如何,不能交。
……可是。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那个藏在迷雾后的watcher就像今天这般,只针对的是自己就好了。
(二十二)
watcher最近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蓉门童觉得很奇怪,可越是平静越是让她心里没有底,小贝壳被推下去后受伤的模样她历历在目,之后她虽然再也没见过孩子们有什么意外,可如今她还是担心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何副经理,还有张经理。
她曾好几次站在保险柜前,因为watcher的威胁她不是没有动过想要妥协的念头,然而至今为止她都没有选择打开那个装着LHJHJ的保险箱,但是如果孩子们或者她所重视的人有了什么意外,自己万死难赎其罪。
事情的发展出乎的是蓉门童的预料,当她因为忘记拿东西临时折返回新址的时候,看到了蹲在保险箱前的张经理,还有被打开的保险箱,一瞬间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惊愕,错乱,无奈,两双眼睛彼此对视着,
蓉门童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同他一样蹲下,伸手去关那保险箱,却被他抓住手腕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他并未看她。
“他们……是不是拿孩子们威胁你了?”
张经理默不作声,蓉门童却有了些别的猜测“还是说……和星儿有关。”
如同他们拿白门童的尸体威胁自己一样,用星儿威胁她的哥哥,如果真是这样要如何,她可以选择不交出LHJHJ,可此次若是真的与他的妹妹相关,她没有这个立场要求对方放弃。
明明他们都没有做什么,只是看他这样的,她突然于心不忍起来“对不起……如果真的是与星儿有关的,或许我真的不该这么自私。”
【如果不想我对蓉门童动手的话,就帮我办件事,去她家拿到箱子里的那台机器交给我。】
【如果我再拿不到东西,下次就不是让她受伤这么简单了!】
蓉门童讶异,张经理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她仍旧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每次她都愿意站在他的身边。
这次当然不例外。
蓉门童缓缓挪近了一些,双手穿过他的身后,将他环住。
一个举动,将谁胸口极力压抑的患得患失与汹涌澎湃着的爱意一同牵引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本是半蹲的身体这下子直接跌入对方的怀里,背后的手将她环住的力气比她更甚,贴的更紧,她清楚的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
“会过去的……”
这话似乎是对他说,也是在对自己说,最近的事情,又何尝不是把她搞到几乎筋疲力竭。
“有我在。”
被他全力拥在怀里的这个人,是他余生最想要保护的人,只要她需要,他会一直在她身边,直至生命尽头。
(二十三)
转机意想不到的出现了。
watcher并未如愿拿到它想要的东西,顶牛市著名的侦探团集体出动,经过长期的对峙与较量,终于找到watcher本体,至于watcher的真实身份是如何的,专案组对这件事并未予以披露。
蓉门童和张经理的生活再度回到了正轨,蓉门童照常周六日回家去住,这一次有了张经理陪同。
或许是从前的经历,她总是不太敢相信这件事情转机的出现,然而自那以后她也的确没有再收到watcher或者任何人的威胁,身边的人也都好好的。
比如他。
张经理将她送到离她和家里人那间酒店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进去才会离开。
而她其实会在窗户的后面默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不知道。
“找到那座「灯塔」了吗。”何副经理从她身后拍拍她肩膀,循着她的目光,笑了笑。
蓉门童垂眸不言。
(二十四)
转眼已经是第三年的秋天。
这次魏来把他家那位与他分分合合欢喜冤家的鸥小妹带了过来,许是经过watcher事件以后,俩人之间少了些摩擦,愈发珍惜对方,倒是多了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寻常夫妻家的气息,蓉门童看在眼里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
孩子们围着张经理依旧吵吵闹闹,蓉门童一边如往常一般挑拣着茶叶,看着他们玩的开心,有时会恰好对上张经理望过来的目光。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几声,蓉门童这才拿出来看了看,目光变得复杂。
对方说自己是郝甄珠。
……
握着手机的手发紧,蓉门童并不太敢相信对方的话,因为距离上次的事情并没有过多久,上一次watcher也是告诉她,只要她交出LHJHJ,就可以帮她把白门童带回来,而这一次同样是郝甄珠告诉她,她可以把白门童带回来。
「白门童已经死了。」
「LHJH这个项目本身的存在就是离奇的,不被人允许的,它本就是个不在规则范围之内的东西,又怎么能够以这世间生死循环的规则来评判?」
她本不应该信,可对方是郝甄珠,贾科学的学生。
而当她到了郝甄珠约她见面的地点时,她看到了一张赵星儿的脸。
是了,张经理同自己说过,郝甄珠救了落水的赵星儿,与她交换了灵魂,但最终自己也自食恶果,被赵星儿反过来关在了地下室六年。
“你好。”对方语气老成,外貌仍旧是个年轻少女的模样,这个时候的赵星儿如果按照正常年龄的确是21岁左右。
“你说你能把白门童带回来,为什么?”
“我的一生,不算是个完满的一生,我原以为凭借着科技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甚至超越生死,为此我研究出这LHJH的实验来,可是最终我得到了什么呢,因为这实验,我的丈夫永远的迷失在了那个酒店。”
蓉门童对于「霄云大酒店」的事件记忆犹新,所有人的灵魂被一台机器操控着,只是一台机器,把人的情感,记忆,灵魂玩弄于鼓掌之中,所有人的记忆就这么轻飘飘的被清空,他们将什么都不再记得,忘记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变成一张白纸。
后来,郝甄珠告诉她,她这五年的时间都用来研究,终于研究出了将一切灵魂都还原至原来身体的的机器,但她也表示,这种东西的确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因此等到她做完这一切以后,这台机器自己也会销毁。
即使有她那样的一番说辞,蓉门童仍旧不敢相信,直到三天以后,郝甄珠把当初迷失在「霄云大酒店」的灵魂尽数归位,然而郝妹妹的灵魂归位后,等待的也只能是死亡,她最终也没能够「如愿」。
……
最终,蓉门童把郝妹妹葬在了赵星儿旁边的位置上,同样是灵魂早已千疮百孔的女孩子,都没能够得到真正的救赎,如果真的有轮回转世,希望可以许她们真正快乐无忧的一生。
出了墓园后,俩人并未选择即刻回去,蓉门童说,想让张经理陪同自己走一走。
“所以,后来的时候,你也没有再见过郝甄珠了吗……我的意思是说,毕竟她如今的样貌……”蓉门童看着对面的一辆车过来,往边上走了走,顺便也把张经理拉了一下。
张经理压低了伞挡住因为车辆开过溅起来的雨水“在那之后我就入狱了,更何况那已经不是星儿,空有星儿的样貌身体,见面有什么意义呢。”
“可那毕竟是你妹妹的身体,或许……如果有办法的话,可以借助那台机器,即使是身体也可以脱离出来,哪怕灵魂不在,也可以让星儿真正的入土为安。”
“不。”张经理察觉她想做什么摇了摇头,蓉门童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又是一辆车驶的很快,旁边又正好有个大水坑,张经理隔着适当的距离将她护着,一边用伞遮挡住,结果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溅了很多雨水。
蓉门童从包里扯出来一大卷的手纸给他擦身上的水,张经理任由她清理着,自己还是下意识跟着她忙碌着的身影。
话题仍旧在继续着,张经理撕了两格纸帮她擦额头上的泥点,温和道:“不要因为这件事去找她了,听话。”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蓉门童把给他擦完衣服的纸扔进纸篓“我尽力了,还是回去洗吧。”
“怎么说呢……”张经理极目远眺“其实我本不是个会随随便便原谅一切的人,当初color seven联手害死我的妹妹,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惩罚。可是后来你也知道了,不管是我,还是星儿,我们的确手刃仇人,可是复仇并未给我带来快感,星儿也始终没有逃离那个尖叫惊魂夜。”
蓉门童默然,若非在「玫瑰酒店」重启人生,或许她也永远没有机会推开那扇心中的大门。
“复仇得不到任何解脱,而我入狱之前,撒兽医也跟我说过,以暴制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张经理释然笑了笑“撒兽医在找他的母亲,撒动物也在找他的妻子,星儿本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志,我又何苦再去拆散一个家庭。”
蓉门童望向身边之人,头发上还没干的水珠顺着脸颊滴下,他在笑着,她却仍旧忍不住抬手用袖子给他轻轻擦拭,柔声道:“这么多年,会难过吗?”
张经理倾身,给她擦去眼角的水雾,同样回以温和的回答。
“即使是难过,孩子们,还有现在的你,已经替我哭过了不是吗。”
时间仿佛被无限的绵延,蓉门童深深望向对方眼底。
「找到那座灯塔了吗?」
她想,现在她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
……
晚霞烂然,并肩而行的身影在夕阳下越走越远。
【所以,你哭过了,我也是时候,同你说再见了。】
(二十四)
郝甄珠将所有人的灵魂归于原位,被交换者的记忆则会恢复到被交换前的时候,那台LHJHJ也被她如约而毁。
这对何副经理而言是个极大的惊喜,他的家人们再度回到了他的身边,尤其是他唯一至亲血脉的弟弟白门童。
刘经理,张水手,撒动物,蒲动物都相继苏醒,师徒俩与他们告了别,重新踏上了征途,蓉门童将郝甄珠的电话地址留给撒动物,真诚祝福他们可以一家团聚。
白门童因为先前灵魂受损严重,又时隔多年,至今仍旧处于沉睡状态。
刘经理和张水手说,感觉她个子长高了不少,脸感觉也变了。
蓉门童一直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霄云大酒店一案最后的结果,没有任何人成为赢家,谁也没能真正走出这个地方。
如今她庆幸自己有重生的机会,大家也都有回到原来的轨迹的机会。
一次次的希望落空,总有很多人为了利用她,他们都告诉她,白门童还活着,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被骗到麻木,确认那个坠落在凌晨两点半的光再也回不来了,因为只有她自己确认了,便不会再因为心里抱有幻想而被别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四天以后,白门童苏醒过来。
该如何去应对他醒来,这是蓉门童从未想过的,整整十三年,她从不敢再抱有什么期望。
「好久不见。」
这是醒来的白门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原以为自己一定会忍不住落泪,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
「嗯,好久不见。」
他带着所有的疑问消逝在了那个夜晚,如今他想要问什么,她都会告诉他。
那一天,他们聊了很久很久,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
白门童身体仍旧虚弱,她叫他务必好好休息,自己会守着他,白门童入睡后,蓉门童默默打开了手机,未经多想便点开那人的头像,在对话框打了很多的字,然而最后一个个都删掉。
然后看着那人的头像,看着他们过往的对话,发起了呆。
霄云大酒店新址不远处的树影处。
「正在输入中」的字眼悬浮在她头像下方,持续了很久,他目不转睛的望着那行字,最后一点点归于平静。
张经理将手机放进口袋中,转身离开,身影与月色融在一起,
【是时候要道别了。】
(二十五)
或许是天生的直觉,白门童还是觉得蓉门童变了很多。
有的时候,她会时不时的拿起手机来看些什么,最后露出些失望的神情。
有的时候,看着她望着窗外望了很远,也很久。
她做到了一直守着他,有的时候会累到在他床边趴着就睡过去。
她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那梦话,他不懂。
可他就是知道,她的梦里,没有他。
「过了这么多年,谁不会变呢。」
本来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可白门童总觉得自家哥哥这句话饱含深意。
「你不可以责怪她。」何副经理又补了一句,这下白门童彻底听不懂了。
……
蓉门童几次都是深夜回了「玫瑰酒店」,看望了孩子们,孩子们都很想她,她安慰说她只是回去照顾病人,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蓉门童看过每个孩子后,想了想,去敲了他的房门。
天气又要冷起来了,他的偏头痛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一些。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他不在?
她拿起手机来,光速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里。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或许这么晚,已经睡了吧。
蓉门童下到大堂去,她穿了足够多的厚衣服,可是还是觉得冷。
每走一步,都是充实的记忆,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如同扎了根一样。
发出泠泠声响的风铃,那年的第一场雪,春天的飘絮,每天早晨泡好的茶,还有放在固定位置的报纸,摇椅。
“你在……等我吗……”
是谁,明知道不会有人回应,却还是问了。
回应她的,只有从窗外刮进来的风。
带着一颗沉到谷底的心,蓉门童离开了大堂。
后来,蓉门童白天又抽空回来了几次,见到的人很多,孩子们说张哥哥一直都在。
只有她从来见不到。
有时会给他打电话,他总也不接,然而问到魏来,魏来却说他的电话没问题,一直都是正常接打电话,跟她说可能他比较忙。
白门童身体逐渐好了起来,只是恢复起来较常人而言确实很慢,蓉门童研究了很久的食谱,打算通过食疗来帮助他快速恢复,顺便看看有没有法子解决下他之前因常年服用药物造成的智商问题。
“嚯,都成老板之一了啊。”白门童听完蓉门童这些年的经历不禁拊手称赞。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优秀门童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白门童再三思索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着“抑郁症……如何了。”
“现在没事了。”蓉门童微笑“不要觉得自责,这与你无关。”
想到她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事情,又捱过这十年的抑郁症,他觉得自己呼吸都极为困难,他总是想要用自己的方法来宽慰她,至少要抱抱她。
可不知为何,有什么东西无形之中在阻拦着他。
何副经理敲门进入的时候,蓉门童在看报纸。
他端了一杯牛奶放在她的面前,蓉门童接过牛奶,“最近白白的情况好很多了。”
“嗯,我知道。”何副经理看了眼她桌上的报纸,了然于心的笑了笑。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白白怎么了吗?”
眼看着蓉门童要起身,何副经理慌忙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别激动,“不是白白,是……”
蓉门童不经意间瞥见窗外的一个人影,不待多想,一瞬间便跑了出去。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快了,可是到了外面还是什么人都没有,幽旷的风无一不是在提醒她,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人,是她看错了而已。
树叶沙沙作响,她就这样跑了出来,可什么都没看到,没有什么人来过。
没有什么人在等着她。
何副经理在她身后,看着这个在他心里永远长不大的小妹妹孑然一身,迷茫无措的望着四周。
他这个小妹妹啊,倔强得很,他亲手给她披上衣服,眼看着她拼命的把眼泪往回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且今天她撞到张水手的时候那一瞬间的表情,他恰好在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又能怪谁呢。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没有任何人会怪你。”何副经理拍拍她的肩膀,“可是你应该要想一想了,白白恢复以后,你要如何呢。”
“……”
(二十六)
蓉门童一夜无眠。
「在哪里?」
「不方便接电话?」
「?」
「每天都这么忙的啊,我每次回去都看不到你人影。」
这几天,她时不时的会给他发消息,前几天的时候还会回复几次,后来的时候便再也没回复过了。
她以为她所有的眼泪已经留给了十三年前那栋被烧毁的酒店。
她分明看到了,那样一双眼睛在不远的地方望着她,甚至她十分确认,连穿的衣服,都还是那一件被不太干净的雨水溅湿过的,她擦了好久也没擦干净,只是她早已顾不得许多,充实的喜悦感使得她想也不想便跑了出去,然而的确等她跑到自己看到他的位置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不解,失落,委屈等负面情绪一齐涌现了上来,她很想骂一句什么,然而最后还是化成了不争气的泪水。
何副经理来找她,说白门童有话想要和她谈。
蓉门童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去了白门童的屋子。
何副经理其实是有些欣慰,因为这个决定,是白白自己做的,起码说明,他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进了白门童的屋子,白门童叫她坐在自己床上,蓉门童也照着坐下了“没睡好?”
“嗯……”白门童眼角下的乌青说明了一切“你也一样,不是吗?”
“……”
白门童深呼吸一口气“这一次,该告别了。”
“告别?你要去哪里?”蓉门童不解。
“不是我要去哪里,只是从哥哥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了解了一下你的一些情况。”
白门童其实没有想到过他们会走到现在这种情况,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如果她做不了这个决定,便只能由自己来了。
“你其实很喜欢他,是不是。”
“……”
蓉门童不是个喜欢装傻的人,但的确在此之前,她从未把她和张经理之间的关系,用【喜欢】【爱】这类的字眼形容。
千帆过后,【爱】已经变成了奢侈品。
人们都说,身体比嘴巴诚实的多,她也一样。
这些天她的一举一动已经说明了太多,连她自己都骗不过去。
“三年的朝夕相处,那样一个人,如何做到不喜欢呢。”白门童想起那一个个文字,苦笑中带着一丝释然,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所以他才更应该放手。
“他说,我在你的心里永远不会被抹掉痕迹,可是他陪伴着你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我亦是无法替代,你离不开这三年的生活,更放不下他。”
“白……”
“听我说完吧,蓉……我们之间,隔着十二年的光阴,你已经不是霄云大酒店的蓉门童了,而我的时间,却依旧停留在之前的霄云大酒店。”
白门童低下头望着:“你穿上裙子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如果我没猜错,还是与他有关,是不是。”
蓉门童无法否认,自己身上这件裙子,从watcher事件结束之后,他一有空便陪着自己回来,那时候起她便尝试着穿上了裙子。
“其实你穿上裙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件裙子,你愿意穿上它,不是「为了」他,却是「因为」他。”
如果真的只是那人的一厢情愿,纵使已经耽误了十二年的时光,他也有足够的自信他们可以重新来过。
可当她时不时的会看手机,时不时的望向窗外,她说她回去一趟玫瑰酒店,回来以后满是失落的神情,还有昨晚,她的眼神骗不了人,因为那太熟悉了,自己望向她的眼神,正是如此。
她以前从来不看报纸,他们这伙人也没有人有这个习惯,那么也就只有那一种解释了。
“无论之前如何,如今你的目光所在之处是他,从今往后便只注视着他吧,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也只喜欢着你,从来没想过放弃,最后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如果你真的已经放不下了,便这辈子都不要再放手。”
白门童拿出一封信交到她的手里,这辈子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裙子穿上了,就不要再脱下来了。”
(二十七)
霄云大酒店的白门童:
初次接触,我是玫瑰酒店的张经理。
请原谅最终以这种古老的方式来和你交流。
你们的那段往事,是蓉门童告诉我的,我并未主动问过她什么,因为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不想说或者无法说出口的秘密,那么若是强迫她说出来本就是一种残忍,因为我也不想被别人问起我的过去,所以我很明白这种心情。
她曾因为这件事患上了十年的抑郁症,抑郁症本来就是个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病,纵然此刻她已经恢复过来,然而我和她相处这么久,我也时常会忍不住想,她那十年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十三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人,但她一直都怀念着她坠落在凌晨两点半的那束微光。
守望者组织曾经用你的假尸体来威胁她,我明白她会有多痛,因为他们也曾用她来威胁我,我其实并不是十分清楚那些人要做些什么,可我知道我不能再失去她,你也一定不能。
和她相处的时光,或许是命运对我为数不多的眷顾,毕竟如果没有霄云大酒店的事情,或许我永无可能与她相遇,可我又如此的希望着她不是霄云大酒店的那个小甄,不是放了火却永远逃不出心里那层桎梏的蓉门童,她应当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自信的生活在阳光下,不再惧怕穿心爱的裙子。
如今你醒了过来,纵使我和她相处将近三年,也终究是个即将退场的人物,她的光已经消失过一次,请不要再让她失去重要的人,也请你务必好好保护她。
她今年三十五岁,便已经到了要喝补药的地步,大晴天喜欢在摇椅上躺着晒太阳,喜欢自己泡茶喝,花茶最佳,红茶次之,有的时候熬着熬着药就会睡着,但是请不要怪她,我们都是黑暗中走过来的人,她同我一样身体内耗很严重,我在的时候我会替她解决,以后我不在了,便只能你来注意一下了,停电的时候请务必在她的身边,她很怕黑,但是又太爱逞强了,她喜欢对别人笑,那就让她多笑笑吧,她忙昏了头会有低血糖的情况,要给她常备着点儿零食,春天柳絮过敏的事情,我还是建议你去带她看看医生,夏天她喜欢喝冰镇西瓜汁,但是不能让她多喝,三杯是要拉肚子的。
如果可以,每年跨年的时候,对她说一句新年安康吧,我与她前半生经历太多,也失去太多如今只求得一安康就已经足够。
这并非一场盛大的交接仪式,因为从始至终这都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故事,她只是我余生最想保护的人而已。现在你出现了,她找回她的那道微光,我很高兴。
张经理 敬上
——————————————————————
蓉门童当即起身,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望了白门童一眼,心里默默说了声「再见」。
告别她的光。
白门童看着拿着这封信飞奔离开的身影,他和他的女孩走散了,十三年前就走散了。
他死在了他们尚未互通心意的时候,将一切遗憾凝成了一个再也没有机会开口的句点。
如果是二十二岁的蓉门童,或许还在追逐着她的微光而踌躇不前。
可三十五岁的蓉门童,已经找到属于她的那座灯塔了,只有那座灯塔,不会灼伤她,会在黑夜中给她指明前进的道路,会陪伴在她的身边。
无关「爱」的一封信,每句话都是「我爱你」。
蓉门童跑回了「玫瑰酒店」,一眼看到了坐在大门口的魏来,直接切入正题“他呢!”
“他?”魏来剥了一颗花生米吃“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哎……拿上伞!要下雨了!”
蓉门童突然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找起来,拨打他的手机号,一遍一遍都是关机。
或许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引导着她,她往那一处去了,只能够赌一把了。
「我不能再失去她。」
她只知道,此刻她很想见他。
不远处的灯塔还在发着灯光,这次站在不远处望着那灯塔的人不是她了。
张经理就像当初的蓉门童一样,站在同样的位置。
远处的那个,不是他的灯塔,他的灯塔已经不见了。
他的灯塔,也是开在他贫瘠土地上的,他的小玫瑰。
皮鞋踩在地上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竟然也随着脚步声的逼近愈发加快。
蓉门童看着不远处的身影,自己终究是赌对了。
一步。
“没什么不合适的,值得便好。”是他和她新的开始。
两步。
“新年安康”,是他和她的第一年共同赏的初雪。
三步。
“你抓着我,不然一会儿下楼看不到路容易摔到。”是他给予她第一次的帮扶。
蓉门童站定,不再前进。
张经理看着不远处的她,他的小玫瑰啊,头发乱成了这个样子,他应该帮她把头发整理好,可他不能。
雨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蓉门童撑开伞快步走上前去,终于将他也笼罩在雨伞下。
并没有过去几日,然而再一次离他这么近,离他的心这么近,她不想再远离了。
蓉门童直直的望着他的双眼,无比认真道:
“你的那句「有我在」,此时此刻,还作数吗?”
“是「玫瑰酒店」的蓉门童在问「玫瑰酒店」的张经理这个问题。”
“是三十五岁的蓉门童在问二十九岁的张经理这个问题。”
他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可他觉得,他们此刻应当远隔天涯。
可是对着这样的她,他无法说违心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再好好看看她吧。
……
即使已经找到他了,她还是怕他就这样走了。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她察觉到了面前之人在躲着她,甚至想问问到底是她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可是真的见到了他,她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
“我找了你很久……”
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让他觉得心疼极了,再也来不及考虑别的,握着她抓伞的手,往怀里重重一带。
「有那样一个人,可以让你觉得待在他的身边,不是樊笼,不是枷锁,蓉,你知道吗,你见不到他的时候,你连自己都不像了。」
汹涌的情绪要将她淹没,此刻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他们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以前她从未在意过,因为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从他们盘下酒店,收容流离失所的孩子们,直到他猛然从你的生活中抽离出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过往共同经历的一切,即使是钝了的刀也足以杀得她片甲不留。
他并非开启她此间情怀之人,可这般真挚而绵长的陪伴,早已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我并非想要刻意躲着你。”张经理低头埋在她颈窝低低道“因为对于我们之间,我从来不认为会有什么结果,他回来了,我自然而然的认为你是要回去的。”
分开的这些日子,他又怎么好过得了,明明以前的时候也是自己独立去经营一家酒店,可是如今她不在身边的时候整个都有些力不从心,每次想外出散散心,最后无一例外,都走到了这里。
还有那个时候,他躲在隐蔽的地方,他的小玫瑰在找他,急得要哭了的模样,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差点就出去了,可他不敢去设想这种几乎不存在的可能性,更害怕她也许只是因为一时的不习惯才会如此,时间一长,她自然会正常回到原来的生活,有她的家人与爱人,只留下他守着他们共同的记忆,任凭对她的爱与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疯狂滋长,而他无能为力。
“酒店的孩子们还有魏来都说见过你,只有我总是见不到你……你也不回电话……信息回复也只有那么几个字……”
“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他原以为一点点淡出她的生活就是最体面的告别,总比当面一字一句说着违心的话要好。
张经理一点点给她擦眼泪,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
他们都低估了对彼此的想念。
蓉门童一边自己胡乱擦着眼泪一边帮他拍他身上的衣服“怎么还是这件……这衣服还能要么。”
“嗯,没来得及换。”
张经理将她重新按回怀里去,雨只是下了一会儿便停了,他把伞放到他们脚边,终于可以全心全意与她相拥。
哪里是来不及,只是没了多余的心力罢了。
……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我问了两次,你都没有回答我,这次不可以再不回答了。”蓉门童调整着呼吸,努力瞧着眼前之人,她的目光所在之处。
“你在等我吗?”
第一次,她问他的时候,只是寻常的无心之言,那天她也确实回来晚了,因此并未做他想。
第二次,他并不知道,她独自一人在空旷的大堂里,寂寞而倔强的守着自己那下坠的心。
“是,我在等你。”
一同看过的初雪,被她善意藏起来的报纸,她在魏来面前的善意的转移话题,静静地听他讲述往事,彼此守着对方的一个秘密,他一直在等,等了好久,以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讲不清楚,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的小玫瑰,踏过万水千山,来找他了。
他何其有幸。
“我一直都在。”
蓉门童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牵起,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我的过去你都了解,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良配,即使是这样的我……你,还是愿意……”
她笑着,踮起脚尖,与他额头相抵,看到了他眼底里的自己。
遇到他,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幸运。
她的「灯塔」,既然已经找到了,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再放开了。
从天光乍现到暮色四合。
从春夏秋冬到风花雪月。
往后余生,她会慢慢回答他。
—完—
小剧场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没电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我去找你的时候,魏来说你走了……我也没了主意,就先来的这个地方。”
“听他胡扯,我什么时候说我走了。”
【魏来话外音:这怎么还带过河拆桥的呢?不是你出去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一句“走了”,还把酒店里一大帮娃都交给我带自己跑路了,我又不知道你去哪儿,我这么跟她说哪儿有问题?!你手机没电怪我咯?!】
大侦探7的编剧,来聊聊你们到底遗忘了什么吧
既然说,之所以有寒潮,是因为我们的遗忘,那就让我们来聊了,你们到底遗忘了什么吧
(七季老粉重细节考据党,只聊故事,各位老师都很好很暖心,也知道节目组临危受命不容易,不上升任何人,只是我的意难平而已)
【玫瑰酒店】
我最喜欢的一期了,我的心头最爱,我就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让赵星儿跳海。她那么苦那么痛,还记得当年案件还原里,她控诉“海水好冷”,为什么要让她再一次孤零零地留在在冰冷的海里。
还有玥呢?默默当她的黑骑士的玥,约定好22岁要娶她的玥,被星儿拼尽全力也要交换灵魂拯救的玥。星儿报了仇,杀|遍color7,救了玥的灵魂,还阻止哥哥杀|人,为的就是走向新的人生,那星儿怎么会抛下他和哥哥...
既然说,之所以有寒潮,是因为我们的遗忘,那就让我们来聊了,你们到底遗忘了什么吧
(七季老粉重细节考据党,只聊故事,各位老师都很好很暖心,也知道节目组临危受命不容易,不上升任何人,只是我的意难平而已)
【玫瑰酒店】
我最喜欢的一期了,我的心头最爱,我就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让赵星儿跳海。她那么苦那么痛,还记得当年案件还原里,她控诉“海水好冷”,为什么要让她再一次孤零零地留在在冰冷的海里。
还有玥呢?默默当她的黑骑士的玥,约定好22岁要娶她的玥,被星儿拼尽全力也要交换灵魂拯救的玥。星儿报了仇,杀|遍color7,救了玥的灵魂,还阻止哥哥杀|人,为的就是走向新的人生,那星儿怎么会抛下他和哥哥一个人走?
还有撒兽医,找妈妈找了好久的撒兽医,他的爸爸撒动物回家了吗?星儿身体的甄珠又是否安好呢?
【霄云大酒店】
蓉门童走出来了,我愿意为她高兴。可是白门童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交换回原来的身体有了新的生活吗?可是郝妹妹呢?郝妹妹该怎么办?这个遍体鳞伤被仇恨包裹的女孩要重新回到她倒在酒店地板的身体里吗?还是要去白门童的身体里死去再重新被当做威胁蓉门童的筹码?
在蒲动物身体里的郝妹妹曾经说过:“重新开始可能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吧。”大家都重新开始了,走向新的人生了,大家都说会变好的,可是这个姑娘好像永远留在了黑暗里。
(顺便一提考据第六季能发现是这是两个不同的酒店,不愿再提)
【深夜麻辣烫】
撒龙,寻找妻子和两个女儿20年,他麻花辫,柳叶眉,高鼻梁的妻子。魏来为了100块害死了他的妻子,还把他的女儿投进了监狱。是啊撒侦探用撒龙的身体原谅了他,可是撒龙呢?那个苦苦追寻20年的人呢?
而且怎么能让魏来继承甄烫麻辣烫,甄烫把存下来的钱都给鬼发廊,想要用命帮她实现梦想,而鬼发廊也努力成为了鬼超红,等她回来看见杀|了自己养父的人继承了养父的店,她又会作何心情?20年三四个家庭的痛苦,怎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化解。
哦对还有鸥小妹,爱钱如命的鸥小妹,魏来富有的未来里,竟然没有她的存在。
【公主嫁到】
犹记得撒太子那一句:“先生啊先生,我的先生究竟心属何方?”而后炅先生放下了所有的情义,带着木兰起兵造反一统天下,成为新一代的皇帝。
撒太子带着鬼侧妃离开了,口口声声说对鬼侧妃只有利用没有爱的撒太子,最后和她白头偕老,还留有一子蒲太医。而这个负重一万斤长大的孩子,重新回到南国故土,想要重新复国,完成父皇撒太子的心愿。
三国的故事,本已经走出去很远很远,远到一代人生命的终结。
【帅府有鬼】
是否有人还记得鸥姨太呢?那个美不胜收的鸥姨太,会在窗外等待风铃响起的鸥姨太,会期待着那一句“小鸥”的鸥姨太。他们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爱意,散落在了国仇家恨里,再也没被人提起。(芒城是游戏世界,我选择分开看待)
还有大天师,谢谢大老师的那句“子弹能打|死人但打不死人的思想”,让大天师金盆洗手的事情顺畅了许多,至于后面的事,唉……
【NZND】
何美女死在天王路,撒微笑为她杀|了人。何美男一个人带着他们的孩子,独自一人支撑了一切。说是说NZND的世界春暖花开,人们互相记得互相热爱,可是为什么要让美男忘记这所有的一切?为什么要让美男忘记他的微笑哥哥?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啊。
撒侦探借用了撒微笑的身体,撒微笑离开,又昏迷了好久,那醒来的他,会回来找他的兄弟吗?
【木偶之家】
没放出来也不多说了,但是从凛冬那期的一个截图看,一场大火把所有东西都毁之一炬。我们甄律师用生命护着的鬼花匠,受尽委屈哭着笑的何小丑,为爸爸寻求真相的贾设计,换了个身份逃出来想要寻找亲人的撒管家,不在了,他们都不在了。
一场大火烧|死了女仆郝花,又是一场大火让撒管家来到木偶之家,那么惨痛的过去,最后却让他们消失在一场大火里,再也无人在意。
【神秘来电】
这本是一个所有人都爱这个女孩的故事,那现在这个女孩在哪里呢?有心脏病把撒德巴当偶像的鬼机灵,长大后成为了游遍天下的鸥冒险,那是撒德巴的妻子,连沉迷数学的撒德巴都为之心动的人,如今的她又在哪里呢?撒德巴死了,她又会怎么想呢?
【2046】
何完美,我们的完美机器人,被人当成垃圾桶生出了恶,被鬼测试偏爱。他为了一张纸片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能真心爱他的女孩。他现在被修好了,重启了,一个觉醒的机器人说自己遵守机器人定律不会再杀|人了。他可能没了吧,彻底消失了。
【西土瓦部落】
一个比较歪的点,不知还有没有人记得吴理头和勋苦了,是降落到西土瓦部落的M星人啊。他们从遥远的宇宙而来,因为他们自身的文明即将毁灭,所以他们降落在了这个原始的文明身上。吴理头过了一辈子下等人的生活,来到西土瓦只是为了能够成为人上人。勋苦了冷冻了妈妈,想要找到文明的延续来为妈妈治病。他们只是想拥有一个家而已。
还有许多许多,也有可能只是我走不出来而已……
无人岛的张医生,为了智力障碍的哥哥,才选择成为儿科医生,为了替哥哥报仇,才不惜花重金组了大的局,让那些没脑子的喷子们自相残|杀……他不是变态,他有自己的仇恨和动机。
燃烧玫瑰的鸥茉莉,A世界她有深爱的何作,B世界有喜欢她的徒弟乔钻石,无论哪个世界她都有深爱她的人,可是似乎哪一个都没为她留下……
还有唐人街的撒画何茶鬼戏曲,鸥贤惠晨私家……
黑暗童话里的撒七和他的女儿勋白雪,暗恋鬼红帽的魏国王,误杀爱人的魔镜何呵……
MGQ里要养活一大家子的撒时装,甄的步行街里记得绝味男人的戚仙女和为爱作恶的蓉3C……
啊对,还有白空少,那个傻不溜丢被冤枉进了笼子的小傻子,莫名其妙地变成了Watcher的下线,再往后在顶牛市也没有他的身影,他是不是丢失在了寒冬里呢?
那是一段段故事,一个个鲜活的角色,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伤痛和苦楚,可能我会努力把第七季当平行世界看待吧。
是啊未来很好,春暖花开,但是我选择留在过去,因为我不想遗忘他们。
[劳约]苦吻
-⋆*̣̩:如题目所见内含雨夜kiss戏
--⋆*̣̩前提:父母爱情已经到了满格的程度
-⋆*̣̩内容是劳约识破身份前后相爱相杀的刺激过程
-⋆*̣̩全文大概5k+左右 无刀
————————————————————•᷄ࡇ•᷅
1.
多少言语在此刻都显得格为狼狈,作为国家首席间谍“黄昏”……思虑缜密顾虑周全的他却无法对此情此景吐出句像样的话。
眼前的女人……不,准确来说应该称她为“妻子”,正周身散发着陌生气息……像是冬夜干冷的空气,灌之入喉却只能感到咽处冷涩,不带有一丝气味。
他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女人手持的金色尖刀已经...
-⋆*̣̩:如题目所见内含雨夜kiss戏
--⋆*̣̩前提:父母爱情已经到了满格的程度
-⋆*̣̩内容是劳约识破身份前后相爱相杀的刺激过程
-⋆*̣̩全文大概5k+左右 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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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多少言语在此刻都显得格为狼狈,作为国家首席间谍“黄昏”……思虑缜密顾虑周全的他却无法对此情此景吐出句像样的话。
眼前的女人……不,准确来说应该称她为“妻子”,正周身散发着陌生气息……像是冬夜干冷的空气,灌之入喉却只能感到咽处冷涩,不带有一丝气味。
他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女人手持的金色尖刀已经割破了他脖颈处脆弱的皮肤,丝丝血色缠绕着锐利的刀尖,与那滚烫的金黄交熔重镀,好似天际线上镀着金边的残阳。
她像静默的猎手,等待着猎物的下一步动作。
黄昏顿时发觉自己才是真正的白痴。
东国杀手,西国间谍,多么阴差阳错又可怜滑稽的组合。
那“假扮家庭”的任务呢?看来就此破产了。多么可笑啊……黄昏,你那自以为是的表现与自负的举动才是导致这次任务失败的根源。
任务?在他心中,这个“家庭”还算任务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把她们当作任务。是每次不自觉的放松警惕?还是一次次刻意的自我提醒?
他只是个演技拙劣逢场作戏的小丑罢了,自以为出色的演技到如今漏洞百出,甚至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他一直作为劳埃德·福杰的身份与她们相处……但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是劳埃德了呢?或许黄昏膨胀的私心吞噬了劳埃德,他渴望着嫉妒着这位精英心理医生的温暖的“家”,他其实早已从心底杀了劳埃德。
那么谁才是真正的他呢?
在这个世界上,记得他真名的或许只有他自己了吧……
他行走于各种假面中,早已把真正的自己跟身份证一起烧掉了。
而丢失了灵魂的自己,却执着于那可笑的“和平”,殊不知那只是所谓政客手中的棋子罢了。这是他所厌恶的,也是他极力所想打破的。
不过,现在连这种话都成了一纸空文。
自己是否能活过今夜仍是个巨大的问题……
2.
黑巷里晦暗的灯光与雨水交织着,使约尔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不……不应该说看不清,应是看不真切……
事情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呢?明明几个小时前离开家时,还与他一起跟阿尼娅小姐保证会早点回家。
阿尼娅小姐……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有弗兰克和邦德在家陪她,自己也觉得放心了。
不过……
那还是她能回得去的家吗?
这是一个像往日一样的任务——阻止这场交易,“清理”在场的十三个人……
也像往日一样,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但约尔突然发现其中的一个人有些难缠,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总是躲闪着她的动作,却从来不攻击她。
这让她感到一点不爽,不,是非常不爽。
她将尖刀投掷到那人身前,阻挡他的去路,然后使用一个侧身翻,用锐利的鞋跟刺向他的头颅。只见那人身手敏捷的往外一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鞋跟依旧划破了他的脸颊。
一张如面皮状的薄片缓缓落下——是他的脸……
约尔惊骇不已,猛的望向那个人的脸,一张熟悉的面容直击她的瞳孔——劳……劳埃德先生?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趁约尔出神的一刻,男人从一旁的间隙溜了出去。但她马上从惊诧中脱离出来,立即追上前去。
是他吗?是劳埃德先生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在进行什么特殊的治疗吗?
不……不对……
“店长”说过,这是一场由东西两国人士秘密进行的见不得光的交易。
那……为什么呢?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
约尔一边躲避男人往后扔出的手榴弹与射击的子弹,一边飞速思考着。
西国……东国……交易……
难道……难道他是……
她不敢往后想了,但多年前与店长的一次谈话依旧在脑海里回响……
“荆棘公主……你记住了……”
店长啪嗒啪嗒的点着烟。
“倘若你在未来某一次任务中不巧遇上了西国的那位‘大人物’……”
烟头点燃,微弱的火光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映着店长的表情忽明忽暗。
“请务必杀了他——黄昏。”
3.
黄昏深深明白自己跑不了。
身后的女人追的极紧,巧妙的躲过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她如绸缎的黑发在夜雨中飘舞着,宛如一头不知恐惧为何物的黑豹。
到如今,一切的疑惑都已显得明晰。为何她总能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视线……为何她有那样强大的力量……为何她一认真起来便会让人毛骨悚然……为何她用刀时总是割伤自己的手……为何她总是用力过度……
杀手……东国的杀手
荆棘丛中的蔷薇
令人窒息的美丽……
无线电耳机又传来嘈杂的电流声,混杂着几句机械的命令……他听着觉得心烦,便将那耳机扯下,下一步,便是耳机破碎的惨状。
他将手伸入衣服的侧兜,准备用手枪再给后方一击,但还未等到他下一秒动作,一束金色的利刃便飞刺而来,将手枪连同那可怜的侧兜击穿,见此情形,黄昏连忙闪入一旁狭窄的暗巷,但这必定是徒劳无功。
他明白,这将会是死路一条。
但这已经是他368个方案中的最后一个了。
4.
他们已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僵持了许久,约尔的尖刀依旧抵着黄昏的脖颈,没有人愿意往前踏出那一步。
黄昏下垂的手轻轻晃动着,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吐出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约尔小姐,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约尔抬起头,看向他,纤长的睫毛颤动着:“你不是劳埃德先生……对吗?”
黄昏注视着那双殷红的眼眸,连吐字都变得吃力,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是的……但现在不是。”
他感觉到在自己脖颈处的尖刀又深入了一分……罢了,他抬起头,望着冰冷的雨水顺着墙壁滑过他的鼻梁,他仿佛能预测到她下一步的动作——将尖刀深深插进他的喉咙,将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毫不费力的杀死。
“骗人的吧……一定是骗人的吧……”约尔小姐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迷蒙,好似含了一团淡淡的雾,只不过现在在其中含杂了些压抑的怒火“那么我现在应该称呼您什么呢?劳埃德先生?还是黄昏?”
“请随意。”黄昏轻笑起来“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对于约尔小姐和阿尼娅来说,我便是劳埃德先生。对于其他人而言,我可以是任何人。”
在临死之前,黄昏不吝啬于将这团压抑的怒火烧得更旺。
约尔的脑袋嗡嗡作响,好似有一只鸟儿在脑内乱窜。那样温柔的劳埃德先生,那样夸她美丽,为她出头,夸她做饭好吃,陪她约会,那样笑着看她的“丈夫”……怎么会是这淡漠的西国间谍?
难道……这些种种家庭的甜蜜都是他的骗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欺骗成瘾的间谍?
“杀了吧……杀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响起。
是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母亲父亲早早的离开了……弟弟也长大成人了……她已经……无所谓得失了……
约尔的手颤动着,这把早已使用过上万次的尖刀如今如此沉重,男人脖颈处斑驳的血迹与利刃交融着,压抑着让她难以呼吸……为什么……许久未见的悲伤搅动着她的心脏……
上一次的痛彻心扉……好像还是在父母离开的那天……
“抱歉了……所以还是请你去——”
……
“你们三真是绝妙的一家人啊”
那是成为家人的第一天。
“约尔小姐已经很棒了……请你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
那是从酒吧出来后的清晨。
“阿尼娅最喜欢妈妈了!妈妈会帮阿尼娅擦可可”
那是阿尼娅在膝上的撒娇。
“所以说,今后你还能继续扮演阿尼娅的母亲,我会很高兴的……”
“当然了,还有扮演我的妻子。”
那种日子——还真不希望结束啊——
……
5.
刀坠落在地面上,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
黄昏猛的低下头,却对上了一双湿润的眼眸。
约尔·布莱尔,正用一种他从未在任何人眼中读到的神色注视着他。
温热,哀伤,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与他胸口那团汹涌的,不可名状的,并一口口蚕食着他理智的情感大致相同。
“你、没有、骗人。”约尔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十分确信,面前这位男人与劳埃德先生,他们本就是一个人,他们不存在欺骗,不存在假扮……
以约尔多年来杀手的直觉,她明白眼前这双蓝色眼睛的含义,从始至终,从这双眼睛中流露出的情感都未曾改变。
即使他们的婚姻只是一个契约……或者说……一个游戏……他们从中渔利,各有所图……但他们都竭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一个好母亲,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妻子,一个好丈夫。
但约尔相信其中必定还是有真情实感存在,她在这场“过家家”游戏中获得的情感是真实可感的温暖归属感……关于丈夫对妻子的关爱,妻子对丈夫的眷念……这些种种,都是真实的,无法改变的,深深镌入那双蓝色的眼眸。
“眼睛……大概是不会骗人的吧……”
黄昏苦笑起来,内心强烈的胀痛使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心如刀绞,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为了他最后的任务能圆满完成……
“你应该还是没有明白,我是间谍,我的每个举动,都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
好了,够了,不要再说了
“你们只是我的一个棋子,当我完成任务后,你们自然会被我抛弃……”
够了……真的够了……
“再说了这所谓的好丈夫好父亲只是我假扮的罢了……”
停下!!!快停下!!!
“还有……”
“我叫你停下!!!!”
黄昏还未反应过来,嘴唇便被一抹柔软封住……
约……约尔小姐……
6.
雨滴是冰冷的,从头发尖滑下来,落到眼睫上,再流到他们紧密的唇间时,却是炽热的,好似要将他们的灵魂熔化,融入如糖浆般浓稠的爱里。
约尔纤细的手臂环着黄昏的颈部,动作显得粗暴而笨拙,好像把刚才所有怒火融合进这个吻里……
接触……交缠……
黄昏的所有理智在此刻全部崩盘,日日夜夜压抑的情绪在此时倾泻而出…他尽力的回应这个吻,一切的行为都显得格外胡乱……
他一手扶住她的腰,一边用指尖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但触感依旧是那样的柔顺……是他曾经幻想中的样子……
此刻他们发自内心的感谢这场雨,身上的每一寸都被雨水浸湿,哪怕是眼泪,也融在雨中无法察觉到……
但为什么……流入唇齿间的水珠还是那样泛着苦涩,糅杂进这个绵长的吻
“好想在你身边……哪怕多待一秒也好…”
7.
在黄昏飞奔进暗巷的那刻,他内心已经笃定了——那最后一个任务。
当他在会场惊骇的望着他的妻子行云流水的进行那一套“清理”时,耳上的无线电耳机滋滋作响。
“很不幸,黄昏。看来你是遇上那位传说中的‘荆棘公主’了。”
机械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
“从组织的综合利益考虑,她会对我们造成很大威胁……”
“所以,黄昏,请将她就地解决。”
不……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荆棘公主站在一片血泊中,缓缓将头转向他,暗红色的眼睛宛若平静的水潭,没有任何夹杂的情绪……却令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还差一个……”她喃喃细语道。
不带有一刻停顿,她对黄昏展开了猛烈的攻击,他一边躲闪着,一边脑袋飞速运转。
只要他的身份没暴露,还是有可以取胜的机会!
只见女人朝他头部一个飞踢,他连忙向外躲闪——只不过正是这一躲,黄昏发觉自己的脸部好像有什么东西脱落下了——不好!是假面!
荆棘公主的攻击突然停下了,她愣愣的盯着黄昏的脸,一动不动——
好机会——黄昏趁着她出神的那一刹那,迅速溜出会场。但接下来呢?他根本杀不了她。
身后的女人又再次追来,他开始对后方展开反攻,子弹……手榴弹……都无法阻止她前进的脚步……
那么现在该如何?约尔定不会相信他的解释了,他已经暴露了……况且,他也无法再欺骗她了。
黄昏的瞳孔迅速缩紧,那么“鸮”计划……是否已经算是失败了呢?
啊……还是搞砸了……东西两国的和平,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挽回的了吧……
黄昏,你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眼看约尔就要追上,前方的视线内突然显现出一条狭窄的暗巷……
既然结局都逃脱不了死亡
但至少——她还能活下来
关于最后的任务:如果约尔杀了他,那么她之后必然会被组织追杀;如果她没杀死他,她必定难对其身后的组织交代。与其这样,不如将错就错,在与约尔对峙的过程中,用暗码在墙壁上伪装成自己未达成任务而畏罪自杀,再继续用言语激怒她,使她杀死自己……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毕竟没维护好和平的人生……还不如结束的好……
隐蔽的暗巷,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动作。
黄昏转进巷子里,身后的约尔也跟了过来。
任务……开始了。
不过不巧的是,一切的一切,都与黄昏所设想的背道而驰。
8.
连夜的雨,终于在这静默长夜的末尾停息了。远处的天际泛着朦胧的微光,宣告着黎明的到来。
一吻过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将脸埋进了手里。
“抱……抱歉!!!”两人异口同声道。
一秒,两秒……
“噗嗤——”或是觉得彼此过于滑稽搞笑,两人又一起笑出声来。
“约尔小姐,我们还真是有默契。”黄昏望着约尔清亮的红眸,轻笑道。
“咦!是吗……劳埃德先生也做的很棒啦……啊啊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约尔兀自慌了起来,刚刚的自己太过生气,于是便脑子发热的做了那个害羞的举动……呜……真是太不矜持了。
约尔小姐害羞的脸红扑扑的,真是好看。
啊啊劳埃德先生不要再用这种温柔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啦
感性的洪水冲垮了理性的堤坝,黄昏从未如此轻松过。他轻轻握起约尔的双手,将它们放到胸前。这一次,他不用再担心约尔小姐会一脚踢向他的下巴。
“诶……劳……劳埃德先生。”
约尔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温润的蓝色眼眸,在此之前,这双眼睛像是被雾遮蔽的天空,朦朦胧胧,捉摸不透,而此刻,它们像是雨水清洗后的蓝天,显得尤其的坚定明亮。
“约尔小姐。”
“无论是患病的时候,亦或是悲伤的时候……”
今夜后,或许还有更多困难要处理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相互帮忙,患难与共……”
但无论如何,有你陪在我身边
“无论各种情况,都相互信任,坦诚相待……”
我愿意为此永远捍卫我们的家,我们的和平
“你愿意回到我们共同的家,成为阿尼娅的母亲,我的妻子吗?”
“我愿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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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碎碎念]:从三月就开始期待的动漫,看完第一集后马上就去看了漫画
真的!!非常喜欢父母爱情!!
间谍与杀手什么的——真是太配啦!!( ᵒ̴̶̷̤-ᵒ̴̶̷̤ )
速速摸了一篇文
差不多就是我心中幻想着他们彼此卸下伪装的画面
但可能文字表达还是不够到位……或许并没有预期想象中的刺激——果咩!!!
但真的好喜欢父母爱情啊啊啊ദ്ദി ˉ͈̀꒳ˉ͈́ )✧
起名废,总之是一篇谍家×名柯的文
真的是第一次写文,我甚至不太敢打名柯相关的tag,总之人设巨OOC,文笔巨辣鸡,毫无逻辑可言,第一次写也不会排版,且内含大量私设,除了次瓜劳约没有明显cp向,但可能存在微量新兰、快新友情向?请避雷,如果都能接受,斗胆献上一篇渣作,望读者老爷海涵
“实在抱歉啊,我家女儿不太懂事”
“没事没事,不过您家女儿还真是慧眼如炬啊,居然能看穿我的把戏,我姑且被誉为天才魔术师啊”
“喂喂,事情实在没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啊……”看着那个顶着自己的脸招摇撞骗家伙柯南不禁在心里吐槽——如果要弄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们需要把时间往回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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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第一次写文,我甚至不太敢打名柯相关的tag,总之人设巨OOC,文笔巨辣鸡,毫无逻辑可言,第一次写也不会排版,且内含大量私设,除了次瓜劳约没有明显cp向,但可能存在微量新兰、快新友情向?请避雷,如果都能接受,斗胆献上一篇渣作,望读者老爷海涵
“实在抱歉啊,我家女儿不太懂事”
“没事没事,不过您家女儿还真是慧眼如炬啊,居然能看穿我的把戏,我姑且被誉为天才魔术师啊”
“喂喂,事情实在没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啊……”看着那个顶着自己的脸招摇撞骗家伙柯南不禁在心里吐槽——如果要弄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们需要把时间往回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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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怪盗基德!”——一如既往地再追
“可惜晚了一步呢,名侦探”——同样是一如既往地略胜一筹呢
柯南飞奔着赶上楼梯却只看到了一个天台栏杆上雪白披风的背影,在月光的衬托之下,怪盗基德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他手里的那块红宝石倒是显得格外的耀眼。本来“他逃,他追”的剧本正要一如既往的上演的时候——
“这绝对不是正常宝石会发出的光吧!”
“那绝对还不是普通宝石会发的光。”
名侦探和怪盗在这种情形之下倒是颇有默契,但两个就算怎么天才也不过是18岁不到的高中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的,只是一瞬那颗红宝石就发出了不是人类肉眼能承受的亮度的光芒,而两个正常人类也做出了最为符合生物应急性本能的行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
“下次一定要让老爹再三确认目标才会出手的”
“所幸宝石没有发出与亮度相匹配的热量啊”
大约是通过眼皮感受到外面的光不是那么刺眼了,柯南睁开了眼睛,但映入眼帘的景色却让他大为震撼,他本应身处夜晚博物馆的天台,而非车水马龙的大街。
“是被绑架了吗,不,不会,根据天色判断如果我真的被绑架了,我不可能在主观意识里的几秒钟到达至少相差五个以上时区的位置,而我现在也没有刚刚恢复清醒的滞顿感,排除了蒙汗药的可能。该死,兰会不会担心啊,毕竟我是偷偷跑出去跟踪基德的,对了基德呢?”柯南猛地一怔,开始四处搜寻那个一身白的花孔雀。
“在这里哟!柯南弟弟”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注1),柯南赶忙转身,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服了你了基德,你是有多喜欢我啊还随身带着帝丹的校服”
“这是身为怪盗的基本素养哦,而且现在不是基德是新一哥哥哟!”基德冲着柯南微微一笑“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说着就拽着柯南往另一个方向走“天色不早了弟弟,再不回家爸妈要说了!”。知道背后那几道刺人的目光消失后基德才松开柯南。
“他们走了?”
“走了,不过亏你能发现啊”
“你的表现太反常了,不过也和那些人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有关”
“可能和我们的东方面孔有关吧,毕竟周围都是些典型的欧洲人面孔。说的这,咱们分头收集一下情报吧,一个小时后在这个钟楼下面汇合。”
“你不会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带着宝石逃走吧!”
“宝石什么的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基德面色诚恳的掏了掏身上的兜,“好好利用你的小孩优势啊,你不是最会了吗——‘小兰姐姐’什么的亏你能喊出来啊”嘴上嘟囔着一些有的没的,基德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一个小时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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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大事不好啊”
“总之事态十分紧急”
“总之你先说吧”
“虽然十分不可思议,但不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深处1962年的东国首都巴林特,刚才盯上咱们的就是秘警局的家伙们,不过如果是真的话他们确实不需要隐藏呢”
“和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但我有一条可能与我们回家相关的线索,还有不用试你那些小道具了,应该是没有用的,现在连基站都没有呢”
被戳到的柯南讪讪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咳咳,你继续,什么线索?”
“虽然名字不一样,但明晚在巴林特市博物馆将有一个宝石展,我可以肯定那块宝石就是我所丢失的‘荆棘里的黄昏’”
“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啊!”
“咳咳总之我们需要把那块宝石搞到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上世纪60年代的防盗系统对你来说不是形同虚设吗?”
“问题不是搞到手宝石,而是且不说我们不知道弄到手宝石能不能让我们回去,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钱,怎么度过今天晚上都是一个问题,我先说好我姑且是一名艺术品大盗,偷人钱包什么的我是不会干的。”
“卖艺吧”
“??”
“我说卖艺吧基德,你不是有那么多魔术道具吗,至少靠着打赏把今晚度过去吧。”
“我堂堂怪盗基德,天才魔术师怎么会屈尊去街头——”
“那就睡桥洞吧。”
“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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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选的是这张牌吗?”
“卧槽真的是诶,好神奇啊!”
“感谢各位捧场!”
一如往日的带着阿尼亚一起散步的黄昏看到眼前的景象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能在东国看到这样的景象实属不易,毕竟在这个国家人们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状态,能为一个街头艺人送上打赏,看来表演是真的很精彩了。
“父亲,阿尼亚也想看!”
“那就去看看吧,不过回去要好好写作业哦”
“阿尼亚会……会的。”殊不知这样的表现完全无法骗过身为王牌间谍的黄昏。“哎,难得的休息日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上次她也没有挂科,而且张弛有度的学习计划是有助于孩子智力的发展的,说不定过一阵子就能有着较大的进步了呢,不,黄昏你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就算如何也不能让这孩子拿到八雷退学,这可事关着东西和平”听着父亲的心声,阿尼亚心中也不禁有些沉重,对呀,自己的学习成绩可是会影响世界和平,阿尼亚啊阿尼亚!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的学习计划你都忘了吗?
“那么这位先生,能看一下您的裤兜吗?”
“真的在我身上!好神奇啊”
“表演好精彩啊父亲!”——自律对某些大人都尚且难以做到,何况一个小孩子(bushi
阿尼亚凭借小巧的身形很快钻到了最前排,但与她想象中不同的是,眼前这个人并不会魔法,也不是和她一样的超能力者——“你是把那张牌藏到袖子里了吧?”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就算是大心脏如阿尼亚都有一些尴尬,她明明只是听到那个家伙的心声并把真相说出来了啊……
“实在抱歉啊,我家女儿不太懂事”一个高大帅气的金发男子赶忙从人群中走出来向黑发青年道歉
“没事没事,不过您家女儿还真是慧眼如炬啊,居然能看穿我的把戏,我姑且被誉为天才魔术师啊”快斗嘴上说着,打量着这个男人和他身旁那个粉色头发还有奇怪头饰的小女孩,心想“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女呢”
“感谢大家的驻足和捧场,今天的表演就到这了,我和弟弟要回家了!”
“喂喂,这个怪盗入戏也太深了吧?”
“虽说平时很烦,但关键时刻这个小鬼头侦探还是很靠谱的吗(指当吉祥物)”
两人随后一同走向了巷尾
“真是一对奇怪的兄弟呢,不光长得有九分相似,还是东国少见的亚洲面孔,准确的说是东亚那边吧,也算是为这个国家注入了一些新鲜血液呢”
虽说平时作为王牌间谍的黄昏的心声多到让阿尼亚无法忽视,但此时她却完全没在意他的父亲想了什么,这个孩子脑子里就只剩下了“怪盗”、“侦探”这样的字样,在心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千多集动画片的阿尼亚很希望能再遇到这两个人。
“母亲我回来啦,邦德也好”,摸着每次回家都一定能在门前看到的大狗狗的头,阿尼亚向母亲抱着平安。
“回来了呢劳埃德先生,阿尼亚小妹妹,不过今天出门的时间比往常要多一些呢,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一如既往的在收拾着屋子的约尔望向回到家的丈夫和女儿问道,“遇到了街头艺人,真是可惜约尔小姐没有看到呢,很是精彩”一边换鞋的黄昏一边回应着妻子的问候,顺便打量着屋子,虽然不相信自己的老窝会出现问题,但作为王牌间谍的谨慎让他每天重复这这些步骤。不看不要紧,着看了一眼黄昏却发现了些许异常,“信号R(注2)是吗?”“实在不好意思约尔小姐,我刚想起来我的钱包好像落在单位了,我去取一趟,麻烦你照顾一下阿尼亚了。”“没事的劳埃德先生,我会等你回来的。”
“父亲母亲在腻歪吗?”
“没这回事!×2”
听着女儿童言无忌的言语,两人却不禁有些脸红,“那我出门了”“路上小心”看着名义上丈夫带上门出去的背影,约尔心中竟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再看向阿尼亚,却发现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电视台新播出的侦探动画吸引了。“阿尼亚小妹妹真是可爱呢”收拾完心情,约尔继续了手中的家务。
“侦探好帅啊是吧邦德”
“汪!”
“阿尼亚也想成为怪盗呢”
“呜”
只见大狗的耳朵动了动,这个动作对于一只狗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但对于拥有读心能力的阿尼亚来说却有着不同的意思“是有新的预言了吗?”随后阿尼亚闭上双眼,仔细的感受邦德的心声,随后传来了这样的画面:黄昏在原本存放宝石的地方没有发现任务目标,进而导致了失去了与黑手党交易的筹码,无法得到那份重要的情报,最终成为了东西国之间战争的导火索——看到这样的画面阿尼亚不禁打了个寒颤,“阿尼亚不想和父亲母亲分开!”可一个小女孩在这样的任务之中又会有什么作用呢?“快预言一下宝石到底被藏在哪里了邦德,这可事关着世界和平!”一边摇晃着大狗一边大声叫嚷的阿尼亚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这只曾与自己一度拯救世界的大狗身上。所幸这次邦德看来也是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并没有给出类似明天的中饭这样的信息:只见画面中随着一阵光,一个身穿白衣的怪人和一个戴眼镜的臭屁小孩消失了,一块精致的宝石就这么落在了一条无人的空巷——“这不是魔术师的弟弟吗!”阿尼亚恍然意识到,但她并不是如同父亲那般的超级间谍,无法从一幅画面就判断出这条空巷的具体位置从而去捡漏“明明这么接近了,阿尼亚还是无法挽回了吗。。。”正在此时电视传来了声音:与明日晚八点,红宝石“巴林特之星”将于市博物馆展出——“母亲!!”“怎么了阿尼亚小妹妹?”“阿尼亚想去看这个!”指着电视里那块泛着血色的石头阿尼亚决定向无敌的母亲求助“阿尼亚小妹妹也对这种首饰感兴趣吗?正好我那天晚上没事,不过我们还是等劳埃德先生回来跟他说一声再决定吧”
与此同时黄昏那边——只见黄昏走进了一家钟表店“请问有古董表卖吗”“您需要那个时期的呢”“如果有维多利亚时期的就再好不过了”“请跟我来”只见这家钟表店的后面并不是如同其他店铺一样的修理间而是别有洞天——这里是明显WISE的一个联络点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黄昏,但这是紧急事件”
“我没关系的,请继续说明任务吧”
“我们的线人传来了这样的消息,说是黑手党获取了一份足以引发战火的情报,但好在他们希望进行交易,而交易内容就是明晚即将展出的‘巴林特之星’”
“这样吗,是我需要将宝石盗走是吗?”
“虽然我们也考虑过仿制一颗但对面应该是有一名技术高超的宝石鉴定师坐镇,因此虽然我们仍然会制作赝品但只是作为最后手段使用,一切都指望你了黄昏”
“明白了,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不然邻里要起疑了”
重新戴上帽子,黄昏随即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他一开门就听见了阿尼亚高声喊道“父亲,阿尼亚想去明天的宝石展!”——是一个不错的掩护——“可以是可以,但一定要把周末(注3)的作业做完才可以去哦,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赶紧关电视睡觉了!”
“唔,为了世界和平只好好好写作业了吗”
“快去刷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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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和我一起来到作案(前)现场呢?”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所以暂时休战,不过等回去之后我可不会放跑你”
“有能力的话就使劲追我吧名侦探”
两人趁着夜色趴在库房的屋顶上,等待着机会将这根救命稻草拿下
“话说你这次怎么不发预告函了,甚至还是在展出前动手”
“毕竟不太想招惹秘警局嘛,他们可不是中森警部那样的和蔼可亲的大叔啊!”
“喂喂你这人”
突然一声怪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是一队荷枪实弹的保安将这块近在咫尺的宝石拿走了——“糟糕他们把运输时间提前了吗,名侦探快用你无敌的麻醉针搞定他们啊!”“你怎么不用你的烟雾弹啊?”“我本来都计划逃走了怎么会有多余的烟雾弹啊!”“我手上也不会有足以干翻一队人的麻醉针啊”“可恶这下就不得不去展会现场了吗,这下麻烦了……”
“博物馆好大啊!”第一次来着这种地方的阿尼亚感叹道。虽然对于黄昏来说这种市立博物馆并不算是什么超规格的地方,但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之后的任务上,只好敷衍道“确实。”“的确很壮观呢阿尼亚小妹妹!”约尔亲切地附和“虽然我记得又一次我就是在类似大小的博物馆里搞定了所有人并成功暗杀了目标呢”“不。不愧是母亲呢呵呵”想起来自己所肩负的任务后,阿尼亚也少了几分游玩的兴致,试图找到那两个人,可是巡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个预言中的一身白的怪人,而找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鬼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怎么办,要是再找不到的话父亲的任务就要失败了!”想到这阿尼亚便只好主动放大能力的范围使之能覆盖整个会场,可还没发现什么就被黄昏打断了“抱歉约尔小姐,我去上个厕所,麻烦照看一下阿尼亚了”“没事的劳埃德先生,我们没问题的”“糟糕,看来父亲要动身了,在不动手世界就要完了!”阿尼亚旋即克制住大量信息涌入头脑是的恶心感,一条条的辨别是否有怪盗的消息
“宝石在那里啊”
“那边那个女的有一双好腿啊”
“今天一定要表白成功”
“我饿了”
今日本就是休息日,加之宝石的特别展出,博物馆里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就算是经历过一次类似的情景阿尼亚也无法很快的从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心声,不如说能坚持这么久还抱有意识就已经很棒了“不行,如果不找到的话阿尼亚就又要无家可归了,阿尼亚不想这样!”虽然已经是昏昏沉沉阿尼亚还是强打精神,终于在一众心声中听到了两个很相像的声音(注4)“人这么多估计会有利于今晚的行动”“如果没有那个拖油瓶名侦探行动起来会方便很多吧”
“找到了!”阿尼亚赶忙往声音的方向看去,虽然不是料想中的白衣怪人,但确实看到了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身影
“母亲,阿尼亚去给父亲送纸了!”
可能是身高相符的原因吧,阿尼亚兴许也继承了撒手没的技能,甚至没等顶级杀手反应过来,这个粉色的身影就在人群中消失了。意识到事情不对后的约尔只好四处搜寻着女儿的身影,只可惜人太多,博物馆的天花板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即使是顶级杀手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一米来高的小孩子,便只好发挥一个普通母亲的技能向路人询问,兴许他们有看到一个粉色头发长尖尖角的小女孩,可是人们的关注点都在那颗即将展出的宝石上,谁也不会注意到一个小女孩。
“喂名侦探,你可以往里圈走了,等待会八点整的时候,会停电大概五秒钟,我会把真家伙塞到你的口袋里,我负责吸引注意力,你就往出走就行了,老地方汇合”
“仅限这次,明白了”
随着时钟的指针不断向12靠拢,会场中心的地板也随之掀开,一个展柜正缓缓升起——“女士们先生们,这就是今晚展会的主角,‘巴林特之星’”之见灯光随之熄灭,整个会场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停电吗,虽然本来是想等到会展结束再动手的(注5),但只能说是天赐良机了”黄昏没有放过这次机会,飞也似的从一条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通道向展柜奔去,可还没等他接近,灯就再次亮起——“‘巴林特之星’就由我怪盗K(注6)收下了!再会啦。”亮了亮手中的红宝石,一个挂在天花板上的白色身影在成为整个会场的焦点后突然向着东北方向飞去。“快抓住他!”“封锁会场!”毕竟是特别展出,安保力量还是有点东西的,分别从两个方向围堵基德,但是对于闻名于六十年后的怪盗基德来说这点伎俩实在是不够看。
“可恶,晚了一步吗,难道是同行,亦或者就是行偷之人,看这身行头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但往东北方向逃跑真的明智吗,那里很有利于聚集警力,这么说难道是烟雾弹,东北方向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西边!”黄昏不愧是黄昏,在这种情况下挣扎着保持了冷静,并向西边跑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叔叔,博物馆怎么了啊”“馆里有人闹事,还是早点回家吧小鬼”“好的叔叔”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柯南转身向着集合地点赶去。
“嘁,被跟上了吗?看来还是有个把好手的吗”
“这种动作,这个人是个行家,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虽然在走空门这方面凭借着经验胜了一筹,但面对着怪物一般且主场作战的黄昏,基德很快被追上,只见基德猛的一低头,堪堪躲过了黄昏的鞭腿回头借着夜色看向袭击者“这不是带着麻烦小女孩的帅大叔吗,太巧了吧(注7)”“……”“喂喂大叔,很危险的”回应基德却是一连串无言的猛攻,这下基德是彻头彻尾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听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是昨天遇到的那个魔术师吗”黄昏在出手的同时没有停下脑海里进行的情报收集工作“看来是有预谋的作案,那个小孩子也是同谋吗?不再怎么说不过六岁的孩子还是太小了”趁着黄昏的一个停顿,基德赶忙拉开距离,“喂喂大叔,我要是把宝石给你你会放我走吗?”随即基德直接把手里的那块赝品向着黄昏扔去。眼看着重要的任务物品就要损坏,黄昏赶忙停手回身去抓,可抓住之后再回首却哪还有基德的身影,再一看手中的宝石,“被摆了一道啊,看来是还有同伙,这下只能使用最终手段了吗,真是讽刺啊,万无一失的黄昏居然在一个小毛贼里栽了,还是赶紧回去找到约尔小姐她们吧,之后的事听天由命吧”
为了防止被跟踪,柯南七扭八绕,终于来到了集合点便冲着那道黑影道“喂基德,已经得手了”“瓜不知道什么基德,但希望你能把宝石还给瓜(注8)”“什么人?”只见眼前的黑影现出身形后并不是基德,而是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身穿紧身服的神秘人物(注9)用一把奇怪的枪指着自己“这块石头是关着世界和平,瓜希望你能审时度势”“喂名侦探你在等什么,准备回程了”基德毕竟被纠缠了一阵,晚了柯南一步到集合点,等到下了屋顶才发现现状“哪里又来的小鬼啊”“瓜不是小鬼,瓜只是希望你们回到未来后能把宝石留给我”“什么?*2”“没错,瓜知道你们来自未来,不过瓜不想知道内情,瓜只需要用这块宝石挽救瓜的家”
柯南和基德对视一眼,眼前的情况很是诡异,但既然没人拦着他们,就没有细究,只见基德从柯南手中接过宝石,对着月光一照,霎时间本就鲜艳的宝石发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等到阿尼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看见了手中的红宝石“虽然过程曲折,但阿尼亚得到红宝石了!”虽然从小孩侦探的心里读到了集合点的位置,但阿尼亚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在宝石被流浪汉捡走之前赶到,所幸那两人都在路上有所耽搁,并且被唬住了,阿尼亚才能有惊无险的到手这个事关重大的破石头“得赶紧去找父亲了”阿尼亚赶忙向着博物馆的方向跑去。
“阿尼亚小妹妹!”
“父亲母亲!”
“你们怎么在这?”
“劳埃德先生实在是抱歉我没看住阿尼亚……”
“没关系的约尔小姐,肯定是阿尼亚又乱跑,阿尼亚你也不能总让你母亲担心啊”
“阿……阿尼亚好像捡到了这个”一只小手将石头攥得紧紧的
“是丢失的宝石诶!”
“阿尼亚真棒居然能找到失物呢!爸爸这就去还给博物馆”——“虽然仅仅读过不到一百本关于宝石鉴定的书,但我基本可以确定这块就是真正的‘巴利特之星’,这下组织的赝品派的上用场了”
虽然知道父亲真正是要去把这块宝石拿去干什么,但阿尼亚却还是将宝石递还给了黄昏“这样就能保护阿尼亚的家了吧!”
“这样,约尔小姐,你先和阿尼亚回家,我去和博物馆方面交涉”
“劳埃德先生真的不需要我去给你作证吗?”
“没事的约尔小姐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今天的事让你受惊了吧,回家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那劳埃德先生一会见,走吧阿尼亚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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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柯南和基德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台,突然红光一闪,柯南赶忙用手接住“你倒是小心点啊”“我可不想再碰这玩意了,倒是你,赶紧去把这玩意还给那个老太太吧”说完基德一拽斗篷,化作滑翔翼遁走了。
“呀嘞呀嘞,真是不平凡的一段经历呢”
“站住基德!你逃不了了”只见天台的门突然被踹开,是中森警部带着人上来了“晚了一步啊警部,不过所幸失物已经拿回来了”
“可恶的基德,不过这次居然没有被偷走东西,真是太成功啦哈哈哈”柯南看到这么脱线的警部,不禁为警视厅的未来感到担忧
“不过今天的展会也结束了,直接把宝石还给戴斯蒙太太吧”
“当然,老太太也真是,好不容易抛头露面一次还遇上这种事”
“柯南!”“小兰姐姐我没事”“真是的,下次不许乱跑了!”“我知道啦”“行了小兰,别管那个小鬼头了,我们去见见那位传说中的戴斯蒙太太吧”“居然能把那位总裁制的服服帖帖的,也真是厉害呢”跟着小兰和园子,柯南也不由得好奇这位失主的情况,居然有一块这么神奇的石头,差点让他字面意义上的见了先人。等到来到楼下,一个老人向着几人走来,柯南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比不上自己偶像福尔摩斯,但柯南对于自己的观察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可在这个老太太身上只读到了普通这一条信息,当然如果抛开老人头上那个奇怪的发卡的话“真是抱歉啊给您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们深感抱歉”“不用感到抱歉,这不是也没丢嘛,不过我倒是有些话想和这个小鬼头说两句”“喂凭什么这个小鬼这么好运啊”“园子行啦,要有礼貌哦柯南”“嗯,戴斯蒙奶奶好!”“你也好”“戴斯蒙奶奶有件事可以问一下您吗”“当然”“我听说这颗宝石原来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啊,为什么现在被人称为‘荆棘里的黄昏’呢?”“哦这个啊,这颗宝石算是我的丈夫买给我的宝石中我最喜欢的一颗了,而且我和这颗宝石还有一段往事,为了纪念我才改了名字,还有叫我阿尼亚就好”“阿尼亚?”“对,而且如果有机会帮我和你的哥哥带句话,就说我很喜欢他今天晚上的魔术表演”“等等难道!?”“瓜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太罢了。”“喂喂不是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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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补丁
首先是关于世界观设定的问题,由于是想写一篇名柯×间谍过家家的文所以来说就当做是同一世界观不同时间线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东西两国是曾经确实存在于我流世界观中的两个国家,但是现在(也就是柯南时间线)已经合并了。因为柯南剧中时间线过于混乱,因此设定为2022年,不会有太大影响。另一条时间线,也就是间谍过家家的时间线则有着较为清晰的设定(原著中出现了),也就是黄昏在接到任务(代号枭)时看到的报纸是1962年11月,因此这条时间线就设定为上世纪六十年代。
有关角色设定,由于黄昏在原著中并没有明确标明年龄,但约尔有,是27岁,秉持着他们两位应该不会相差太多的这一原则,我将黄昏的年龄设定为29岁(毕竟已经是结过一次婚而且女儿都六岁了(在约尔看来),比约尔年长是肯定的)。因为阿尼亚并没有公布真实年龄,只是说大概四道五岁,谎称六岁,因此我将她设定为五岁,(因为差两岁在同龄人里差别还挺大的),这样算的话阿尼亚应该是出生于1957年。其实总的来说我并没有在原设上进行大幅度的修改,只是将一些原设上有些许模糊的地方进行了一些有私心的补充,希望不会影响观感(如果真的有人读的话)。
有关战力,不想跨作品比战力但难免会有对手戏所以我设定基德打不过黄昏,毕竟基德不是专职打架的,就和基德能比黄昏先得手宝石一样,术业有专攻,尽力争取不让大家喜欢的角色蒙尘
有关宝石数量,因为同一时空只能存在一颗,所以柯南他们来的时候原本那颗是不在的,走的时候也是带不走的,有关心理活动我觉得还挺明显的,就没标注(其实就是不会排版)
一些注解
1:熟悉的声音是由于快斗和新一一个声优
2:信号r是瞎编的信号,代表ruby红宝石
3:展出是在周日,柯南他们刚到的时候是周六
4:柯南的心声是新一的声音,所以很相似
5:会展时间很长但宝石展出时间很短,所以黄昏并不是厕所上了很久
6:为了不给自己老爸找麻烦,快斗没有报上基德的名号
7:精于易容的斗子能看穿简单的易容,黄昏又不是潜伏任务所以没有易容的很厉害
8:阿尼亚化身花生侠时的自称
9:就是漫画extramission2p30里那身
【劳约】约会
#劳埃德x约尔,8k+一发完
#是父母组的游乐场约会,我永远是父母组的纯爱战士
#希望食用愉快!平安夜快乐!
————————————————————
酒吧里回档着爵士乐曲。吧台坐着两个男人,彼此中间隔了一个位置,背景是三三两两落座的,觥筹交错的人群。也有烟云吐雾的人,但他们很快被酒保请了出去。
吧台旁带着灰色圆帽的男人,帽沿下可以隐约看出其英俊的脸庞。他摘下帽子,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拿起白葡萄酒杯,发着淡淡果香的灰皮诺满了半杯。在他旁边隔着一个座位,有着蓬蓬头的眼镜男人嗤笑了一声:
“喝这么小家子气的酒,真不像你啊。”
“之后还要回去做晚饭,不能沾太多酒气。”...
#劳埃德x约尔,8k+一发完
#是父母组的游乐场约会,我永远是父母组的纯爱战士
#希望食用愉快!平安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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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回档着爵士乐曲。吧台坐着两个男人,彼此中间隔了一个位置,背景是三三两两落座的,觥筹交错的人群。也有烟云吐雾的人,但他们很快被酒保请了出去。
吧台旁带着灰色圆帽的男人,帽沿下可以隐约看出其英俊的脸庞。他摘下帽子,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拿起白葡萄酒杯,发着淡淡果香的灰皮诺满了半杯。在他旁边隔着一个座位,有着蓬蓬头的眼镜男人嗤笑了一声:
“喝这么小家子气的酒,真不像你啊。”
“之后还要回去做晚饭,不能沾太多酒气。”
“切,所以说你们这些帅哥就是……”之后的话被吞没于黑胶乐曲中,大概蓬蓬头自己也没想好后面的话,随手只是推了一个信封过来。两人显然是认识的,不过说话声音也很低。
地下交易——发觉这一幕的人大约都会这么想,但显然没有人在酒吧里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两人分隔着做显然也是为了避免这一点。带着灰帽子的男人拿过信封,却也不着急走,他杯子里的酒还有不少呢。
“谢了,弗兰克。”
“这种东西有必要让我给你准备吗?你自己也可以吧。”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满,蓬蓬头——弗兰克如此碎碎念着。
“医生腾不开时间,再说你也拿到好处了吧。”
“真不容易啊,劳埃德医生?”
不理弗兰克的揶揄,劳埃德将酒喝完。信封有着手套感受不出的凹陷,勾勒出内容物的线条,这体现了信封里内容物的存在。为了这个,他可是给了弗兰克不少好处费。
劳埃德喝完酒,为了和弗兰克错开离场,他先一步喝完白葡萄酒,然后推开酒吧的大门。劳埃德出门喷了些许清新剂,虽然酒味很淡,可并不是代表没有。约尔也许会注意到不说,被邻居发现下班的医生去买醉也不好。而那一个薄薄的信封,已经被他放入文件袋里。
这是下一次“任务”必不可少的道路。为了血洗自己当初的失态,这可以说是迈向成功大门的入场券。
不,这并不是任何一种比喻,是字面意义上的。
信封里躺着东国最大游乐园的入场券。
劳埃德与约尔上次同时也是第一次的约会,尽管约尔在事后再三强调是自己身体有点不适,才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毫无疑问,连伴侣的身体状况都没有注意,自顾自的安排他满意的约会,这是作为伴侣的失格。作为一个专业的间谍,完美无缺地扮演好自己的身份是基本中的基本,而作为西国王牌间谍的黄昏,他更不应该有这种错误。
而且约尔小姐也说了“希望能再一次受到邀请”这种话,毫无疑问这是给了黄昏弥补的机会。虽然她在那之后一次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但也许她心里也想过,要是能再有一次完美的约会就好了。
而如果黄昏不对此加以注意,这种遗憾或许会成为两人关系之间无可修复的裂痕。
这可不行,他家的危机就是世界的危机。
而决定第二次约会场地的契机,是劳埃德看报纸时所听到的,女儿阿妮亚和约尔的对话。下个周末,贝蒂邀请阿妮亚去东国最大的游乐园玩。劳埃德出于这对人际关系的维护没有坏处,同意了。
“阿妮亚还没有和朋友一起去游乐园呢!好期待!”阿妮亚趴在约尔的膝盖上,尽显撒娇的样子,“贝姬说那是给小孩子玩的地方,但看在阿妮亚没有去过的份上,就和阿妮亚去一次。”
“啊啦,我小时候也没有去过呢。”约尔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比较好,尤利的话就喜欢自己紧紧地抱住他,但阿妮亚小姐似乎很抗拒这个的样子。最后约尔只是轻轻的摸着阿妮亚的头。
“母亲也没去过吗?”阿妮亚问道。
“是啊,小时候光是照顾弟弟活下来就尽全力了。也没有机会去游乐园玩。”约尔笑眯眯地说,“啊,不过之前劳埃德先生有带我去移动的小型游乐园,阿妮亚不也在吗?”
“啊,(阿妮亚跟踪)爸爸妈妈约会的那次。”
啊,我不断失败的那次。劳埃德想着,虽然他也想了八百多个不同的约会方案,但这些计划都缺少了一个重要因素:约尔小姐本人的意愿。如果没有征求过约尔小姐的意见,那么只会变成和上次一样的,只是让约尔小姐奉陪他的自作主张。
但如果要认真问的话,先不说约会的惊喜感,以约尔小姐的性格,大概也会说“哪里都可以”之类的体贴的话。
所以为了找到符合约尔小姐喜欢的约会内容,劳埃德这几天都在家里进行了观察。好几次都被约尔注意到了视线——自己的注视就那么明显吗?黄昏自省着。
感觉只要遇到约尔,自己就有些不在状态。
网球敌不过妻子,连一次满意的约会都不能做到,真是个错落百出的丈夫。
但这回不同,童年的遗憾若是能在成人时弥补,带来的感动和意义都是不同凡响的。约尔小姐实际上也还很年轻,照顾弟弟让她过早的成熟起来,若是能带她去那种充满童趣的地方,想必她也会露出小孩子的一面。
那时就是展现自己值得依靠的时机。
而那边的阿妮亚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挥挥手让约尔弯下腰,然后附在她耳边严肃的说:
“贝姬说,那个游乐园的烟火表演是最好看的,要早点去什么,大河旁边,占位置才行哦!”
虽然不明白阿妮亚小姐突然和自己说这个的用意,但约尔还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周后,就在约尔快忘记阿妮亚的这句话的时候。劳埃德先生突然在晚饭后向她提出邀约:“如果约尔小姐明天没有安排的话,不如我们再约会一次吧?”
约尔差点把盘子捏碎。来了!她之前就有反省过,为了学习“如何看上去像一对恩爱夫妇”而在任务之后就和劳埃德先生约会,结果臀部一直在痛,给劳埃德先生添了许多麻烦。
所以,第二次邀约怎么想都应该是自己先提出吧?但自己实在是缺乏这方面的常识。
问了尤里,那孩子也只是说“可以和姐姐约会罗迪那家伙就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幸福了!他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后面就是混杂着“姐姐要和罗迪约会”“明明连我都没有过”这些话所组成的哭声。至于其他同事是要演好完美夫妇的对象,因此也不方便询问。
该如何是好呢?约尔不是没烦恼过这件事,但心里总是隐隐有些期待。期待着劳埃德先生,也许会再次对自己发出邀请。
毕竟在那天晚上,在波光粼粼的河边,自己也被那股气氛影响,说出了“希望能够再次得到邀请”这样的话。劳埃德先生也表示了同意,约尔可以分辨出来,那并不是为了一时场面而说出的客套话,劳埃德先生是发自内心的,希望与她再次来一场约会。
眼下这份真心化成现实。
第二天,约尔打扮好后便和劳埃德先生出了门,这回并没有夸张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因为你之前喜欢走路,不是吗?这回的目的地并不远,我们可以悠闲的走过去。”劳埃德如此解释。虽然约尔并不是不喜欢坐车,但她也确实更乐意和劳埃德先生并肩而行。
因为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而这份时光会随着步行而不断延伸。
在想什么呀约尔!约尔摇摇头,她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喜欢,喜欢和劳埃德先生单独相处。
这让她感到放松。
“说起来约尔小姐,你今天的打扮非常适合你呢。”劳埃德突然偏过头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约尔的脸嘭地一声红了,因为之前劳埃德先生建议她穿紧身裤,于是她挑战了很少穿的紧身裤,发带也选择了比较鲜艳的,看上去更加具有活力。选择的时候约尔也担心会不会太少女了一些,但劳埃德先生说适合她。
这句话让约尔避什么都感到喜悦,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劳埃德先生也说过对她的容貌有好感,那时她并没有如此心潮澎湃的情绪。
“劳,劳埃德先生今天的衣服也非常好看!啊,不是衣服,是劳埃德先生穿起来很好看!非常!”约尔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然后她看到了劳埃德先生难得撇过脸害羞地模样。
劳埃德先生也会有这种反应啊,真少见,约尔心想。
然而这是装出来的。作为西国的王牌间谍,劳埃德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达到了极致,在需要的时候红一下耳朵与脸颊也不是问题,这是让约尔小姐认为自己有对她的话产生特殊反应的重要条件。
他忽略了自己昨晚如同初次春游似的挑选衣物,以及此刻心里松了一口气的飘飘然感。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呢?”约尔问到,劳埃德并没有强行卖关子,将信封递给约尔——他们的阅历已经不需要“到了你就知道了”这种小把戏,提前让约尔知道也好,如果她不满意的话,劳埃德还有368个备选计划可以选择。因为慎之又慎,所以备案也比上回少了许多。
约尔接过信封,看着里面的游乐场门票有些惊讶,劳埃德说:“先前听你和阿尼亚说,没有去过游乐园,于是我就擅作主张把这回的约会地点定在那里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没有这回事!我很高兴的!”约尔急忙说到,“没想到劳埃德先生会注意到……嗯,我明白了,这回我们就好好去玩吧!我会努力完成约会的任务!如果有哪里做不对的地方,请务必指导我。”
虽然劳埃德认为这不应该以任务来形容约会,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大概是最没资格这么说的人。看着约尔走起路来哼着歌的样子,虽然没有亲缘关系,但和阿尼亚也有点像呢。
“关于约会……只要约尔小姐可以好好享受就好了。”他到底还是这么说了,这是为了符合温柔的精神科医生形象,嗯,是这样。
“我知道了!”约尔停下步伐点了点头,一副会全力以赴的样子。
连这种事情都会拼尽全力去做,还真有她的风格,劳埃德想。
周末的游乐场人很多,一家人一起或者是情侣之间,朋友或者社团集体出来游玩,游乐园向来是让人放松或者逃避的地方。人们在一束束粉红气球和卡通人物里堕入幻境。需要逢场作戏的女性也好,陪孩子来游玩的高官也好,平时绷得再紧的人也会在这种地方放松些许,松的口风便能为自己所用。从这个角度来说,黄昏来游乐园的次数还挺多的。光是这个游乐园,他都已经来过三次了。
比起这个……趁和约尔小姐一起门口排队的时候,黄昏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
带着奇怪的头巾和墨镜,阿尼亚和弗兰克的身影在隔壁末尾的若隐若现。那两个人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弗兰克会在这里?阿尼亚不应该和贝姬大小姐来这个游乐园吗?
“放心吧爸爸,阿尼亚知道的。”不远处,阿尼亚在心里回答着劳埃德的疑问,只可惜爸爸并不能听到,“为了不让爸爸和妈妈的约会又被哪里可疑的组姿成员破坏,这回阿尼亚也会全力支援的!”
为此阿尼亚在弗兰克上门送情报的时候,用“为了让爸爸妈妈成功卿卿我我”的理由说服了他。(主要是弗兰克不敢放她自己乱跑)至于贝姬,阿尼亚和她说明天再去了。
毕竟周末有两天呢!
而且这样一来,阿尼亚就可以去两次游乐场了!阿尼亚觉得自己真是天才。
黄昏对女儿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既然弗兰克跟着,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今天的重点应该还是约尔小姐,如此想着他回过头,队伍已经前进了不少,劳埃德将VIP票递给工作人员,然后拿到了两枚木戒指。现在很多游乐园都会有这样的设计,给游乐设施的工作人员展示戒指,便能走特殊通道。
劳埃德牵起约尔的手,将戒指带在她的右手无名指上。“照理来说,应该带左手无名指的。”他轻笑着说。约尔也笑到:“但那里已经有一枚戒指了呢。”银色的戒指,在约尔的左手无名指上闪闪发光。
两人对视一笑,随后劳埃德拿过游乐园地图——连阿尼亚都是第一次来的游乐园,身为她的父亲的自己表现太熟稔的话,也许会让约尔小姐怀疑。在脑内确认好地图和记忆力别无二致,并且确认好计划优先度以及可能出的差错之后,劳埃德抬起头。
然后看见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纤纤玉手。
“那么,劳埃德先生,可以的话,请把手给我。”约尔小姐温柔地笑着。
感觉哪里好像不大对劲!劳埃德脑内升起一个感叹号。
很好,第一步没有问题。约尔握住劳埃德有些犹豫伸出来的手,然后在心里回忆看过的书的内容给自己打气。这个家是要她和劳埃德先生来一起维护的,总是依靠劳埃德先生计划一切,这不是作为一个妻子应有的态度。
在这次约会之前,约尔也去市图书馆找了些书,比如《如何在约会时让另一半满意》《约会秘籍——细节动作决定一切》之类的书。她姑且也是做过功课的!这次她状态绝佳,一定可以配合劳埃德先生进行一场完美的约会!
黄昏现在很迷惑。
明明一开始他走在道路靠外,约尔小姐会不动声色的和他换位置;到饮品店前他刚抬起手,约尔小姐则抢先一步替他推开门;甚至在落座的时候,也是约尔小姐先给他拉开椅子,她速度太快,劳埃德没赶上。
绅士的可怕。劳埃德麻木地喝着约尔小姐端来的果汁,开头的134条计划隐隐发出崩溃的声音。别说掌控,他完全跟不上约尔小姐的节奏,总觉得哪里出了些问题。
另一边的约尔,到底做不到书上说的,两人共饮一杯饮料这种行为,最后还是抱着一杯冰柠檬水,反思自己应该有做一个体贴的恋人吧?
“约尔小姐……”
“在?!”
“你不用太紧张哟?我刚才也说过了,你放轻松享受就好。没必要强硬要求自己…照顾(?)我什么的。”
“诶,可,可是……”我必须要成为,可以值得劳埃德先生依靠的好妻子…这话约尔没能说出口,兴许还是太害羞了。
“是呢,如果约尔小姐可以和平时一样的话,我也应该可以放松一些吧。”狡猾的责任置换,黄昏。劳埃德这么想着,约尔也如他所愿那般愣了一下,肉眼可见的放松了肩膀:“这,这样啊…”
黄昏露出温和的微笑,摊开游乐场的地图:“那么,约尔小姐想先去哪里玩呢?”
为什么是环园过山车。
黄昏有些无奈地看着视野里的轨道逐渐向顶峰攀登,一旁的约尔露出兴奋至极的眼神,看似是真的非常期待。她总能打乱自己的各种计划,让自己猝不及防,同时……黄昏看向和自己十指相扣的,约尔的手。同时,又能让他感受到一点点的踏心,与心底绵延而生的柔软。
因为和每一步都机关算尽的自己不同,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真实,不断传达着她的心意的缘故吧。
过山车从顶峰极速坠落,曾经在训练中做过许多极限运动的黄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正常的心速,他甚至还有余力分神,来观察一旁约尔的侧脸。黑色的发丝飞扬,约尔紧紧闭着眼睛,随着周围尖叫声的起伏而握紧着他的手,随后又放松了力度。
正当劳埃德有些奇怪的时候,约尔突然睁开了眼睛,两人在万米高空中双目对视。
黄昏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个节拍。
而约尔这边,虽然并非对这种项目感到害怕,但将安全寄托在机械设施这一点仍让约尔有着不安全感,如果自己能够直接从高空跳下去的话,她反而不会那么紧张——紧张的同时还要小心力道,不能把劳埃德先生的手弄骨折了。
也许睁开眼睛看看会比较好?猛烈的风压,约尔睁开了眼睛,转头一看便对上了劳埃德的目光。劳埃德先生刚才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吗?稍微有些心跳加速的同时,约尔也笑了出来。她张了张嘴,声音被周围的尖叫声掩盖,被风裹挟着远去。
下来之后,约尔的脚步比刚才还要稳健了不少。“约尔小姐。”在寄存处拿回约尔的手提包和自己的帽子,劳埃德向她询问道,“刚才这过山车上,你说了什么吗?”
他是真没听清,毕竟周围实在是太吵。而约尔抿嘴笑了一下,走上前抬起手,替劳埃德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劳埃德先生的头发都飞起来啦,我刚刚是在说这个。”
“真是不好意思……”
“呼呼,不过我也应该一样吧。真是有趣呢,劳埃德先生!”
“约尔小姐你喜欢就再好不过了。”劳埃德笑着说。
“我们再来一次吧?”
劳埃德笑容凝固。
最后两人坐了五次过山车,第五次时黄昏内心已经麻木,甚至在高空中开始计算速度差和力压,以及分析如果任务目标在这种极限环境下应该做什么。约尔倒是一派心满意足的样子,过足了瘾。
作为间谍,一定不能引人注目,要作为普通的家庭而生活,这是鸮计划的重中之重。但第五次踏入VIP通道时,工作人员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有点发直。劳埃德看向一旁,已经把过山车当成游乐园观光游览车的约尔,她脸上已经没有初时的紧张。
她喜欢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阿尼亚不能和爸爸妈妈一样去玩飞车……?”
“显然你还不够高。”弗兰克看着小姑娘脸上眼泪汪汪的脸,敲了敲旁边的身高标准。工作人员则一脸抱歉的微笑。“去玩旋转木马那些不好吗?那些比较适合你吧。”
“旋转木马!”阿尼亚支愣起来,然后陷入纠结,最后摇了摇头,“不行,阿尼亚必须要跟着爸爸妈妈,不能让他们的约会失败。”
这小豆丁真的很关心黄昏他们啊。弗兰克挠挠头叹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福杰夫妇远去的背影:“那你还不快点跟上去,他们要走远咯。”
“诶诶快点走吧!企鹅跑腿官一号!”
“谁是跑腿官啊!”
约尔也不像劳埃德想的那样专挑刺激系,过山车尽兴之后她也不再对海盗船一类抱有兴趣,被劳埃德先生问起,她老老实实说:“果然把自身安全寄托在机器上太让人不安了……(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倒是没关系)”
劳埃德眨眨眼,随后赞同似的点点头。随即他们终于像一个普通夫妻一样,坐了一些情侣童话游览车,路过某个广场,那里有许多孩童在吹泡泡。约尔没怎么见过那么多泡泡,走上前去,微风飘过,缤纷的泡泡环绕着她,阳光下,那几乎可以说是璀璨夺目的场景。
“劳埃德先生,好有趣啊!”约尔伸手戳破一个泡泡,然后对自己这边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
黄昏猛然回神。是啊,那是给予“劳埃德·福杰”的温暖,自己终究只不过是堕入了幻境。黄昏自嘲地笑笑,居然开始羡慕自己假扮的身份,他也被这游乐园轻飘飘的氛围影响了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劳埃德先生?”
“嗯,啊…抱歉,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这样…然后就是,那个,嗯…”约尔有些扭扭捏捏地,再一次伸出手,“劳埃德先生,广场那边有流动乐队的演出呢,我们一起去看吧?”
这回不是因为书上的语句,是她自己想要握住劳埃德的手。刚刚过山车上,劳埃德先生也一直和她十指相扣。他说服自己这是假装夫妻的伪装演技,然后无可避免的安心下来。
阿尼亚看着巨大草莓圣代,严肃地和弗兰克说自己需要补给。弗兰克在墨镜下白了一眼,想着之后一定要从黄昏那里讨回来,给了阿尼亚钱。
半晌阿尼亚蔫着回来了,因为是特价热销产品,限量100份。而她更好是那倒霉的101。
弗兰克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别太在意。”
“企鹅跑腿官一号……”
“所以说别那么叫我。”
在另一边的鬼屋里,约尔差点把突然蹦出来的工作人员打飞;吃完作为迟来午饭的热狗,两人在遮阳伞下小小地坐了一会;射击摊位上,劳埃德指哪打哪,约尔手上的玩偶都抱不下了他才反应过来,应该收敛一点的。过于想在约尔小姐面前表现自己,他险些忘记自己只是一个精神科医生的事情。
“劳埃德先生好厉害呀!”约尔丝毫没有怀疑。
将玩偶寄存在游乐场储物处,两人在黄昏的光晕下踏着拉长的影,一天的幻境即将到了梦醒时分。吃完饭后约尔听从了阿尼亚的建议,在花灯车游行开始前,早早带着劳埃德先生在河边找了一个位置。
就是位置有些特别,正好在河的隧道上面。约莫没有人可以上来这里,所以人非常少。一开始约尔信誓旦旦要把劳埃德先生抱上来,被惊吓地劳埃德猛烈摇头拒绝了。虽然没有约尔那样身轻如燕,劳埃德也算是干净利落地攀了上来。夜色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水面倒映着两人的点点身影,夜色下水面更显暗沉,灯光在水面酝酿波澜,凝聚,又被水纹打散。河边的人群开始欢闹,花车—或者应该说花船正在视野里的河道尽头缓缓出现,卡通人物在炫彩灯光的靓照下朝两边挥着手,舞蹈演员在有些摇晃的船上轻松地又蹦又跳,
“嘭——”
烟花表演开始了,虽然这里距离放烟花的城堡有些远,但不妨碍烟花盛开在他们的头顶的同一片天空。如果这是一场充满幻想色彩的电影,那么此刻就是这场梦境的高潮,黄昏不由得这么想。
“约尔小姐。”他轻声说,花船自带的音乐,喧闹的人群,头顶的烟花,周围明明是如此吵闹,但约尔还是立刻转过头来。她真的很敏锐,黄昏想,还是说自己太过于迟钝?
“来,在这里喝一杯如何?”劳埃德从手提袋里拿出两个高脚杯和一瓶鸡尾酒,这是刚刚在饭店买的,“你喜欢酒不是吗?”
那是自己在那次失败约会里得到的唯一情报,一整天费尽心思,最后却是一杯鸡尾酒才让她露出笑容。
约尔倒是很惊喜,她正好有些渴,劳埃德先生总是那么细心,反观自己,今天有没有扮演好劳埃德先生的伴侣呢?约尔深呼吸一口气。
“给,约尔小姐。”
“谢谢……罗迪。”
劳埃德的手差点没松开,约尔接过酒杯,脸扭去另一旁,害羞地没敢看现在劳埃德先生现在的表情。
也许不看是正确的。虽然那吃惊的表情在黄昏脸上只出现了0.1秒,但足够难得。最后收尾的巨大烟花在他们头顶铺天盖地炸开一串。也许……这个梦境的余韵还有很长。劳埃德看着那串烟花,然后拍了拍约尔小姐的手背。
“干杯吧,约尔。”
“嗯,嗯。”约尔终于平复下来,在最后一枚烟花盛开的时候,两人轻轻碰了碰杯,相视一笑。
玻璃杯碰撞出清脆回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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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害羞了,后来两人还是恢复了敬称。
阿尼亚第二天和贝姬又去了一次游乐场,如愿以偿吃到了巨大草莓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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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看完特别节目生放送手脚并用爬回来写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