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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反应有点可爱诶

卷福那个快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太懒演员太多tag就不打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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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七

【铁虫】无线耳机

“所以这就是流动性别?”


Tony停下手里的动作,拉近了Friday投放的监控画面。


Peter倚靠在休息室正中间的茶几上,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


没有角我也知道是洛基,Tony切换了一个摄像头,果然看见那个五官柔和版本的Loki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也只有没见识的小孩会崇拜这种把戏,Tony拒绝承认女洛基也算是个美人并且看起来Peter对她好感还不低。


还没等那小孩献上自己一颗真心然后被踩得稀碎,Loki已经迅速恢复成了他惯常的男性容貌。


Peter还没从那种对女士温柔以待的习惯里出来,说话轻轻的:“那喜欢你的话,性取向就也是流动的...



“所以这就是流动性别?”


Tony停下手里的动作,拉近了Friday投放的监控画面。


Peter倚靠在休息室正中间的茶几上,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人。


没有角我也知道是洛基,Tony切换了一个摄像头,果然看见那个五官柔和版本的Loki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也只有没见识的小孩会崇拜这种把戏,Tony拒绝承认女洛基也算是个美人并且看起来Peter对她好感还不低。


还没等那小孩献上自己一颗真心然后被踩得稀碎,Loki已经迅速恢复成了他惯常的男性容貌。


Peter还没从那种对女士温柔以待的习惯里出来,说话轻轻的:“那喜欢你的话,性取向就也是流动的了?”


Loki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是……吧,”他朝面前的小孩笑了一下,“这就已经爱上我了?”


Peter脸红了一点:“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还挺酷的,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喜欢你,就能够获得‘流动性取向’这样的称号了。”


“你们中庭人评价酷的标准真是很有意思,不过我想,作为蜘蛛侠本身就够酷了。”


“够了。”Tony实在看不下去Loki对小孩的调戏,他正欲出实验室亲自把Peter带回来,监控里传出的声音却又绊住了他的脚步。


“这么关心性取向问题,有心事啊小朋友?”


Peter结结巴巴的:“我,我就是,我也到该谈恋爱的年纪了嘛。”


Loki道德感极弱,自然不在乎困扰年轻人的感情问题,他随口道:“喜欢男的也没事,我知道你们很纠结这些,不过你喜欢的是那个人又不是他的性别。”他伸出两根手指挑挑Peter的下巴:“和我出去逛逛?”


Peter正欲点头,却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行,Thor先生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出门的!”


这小孩清醒得倒是比其他凡人快,Loki无所谓地点点头,他刻意压低的声线尤为悦耳:“那至少给我泡杯茶吧。”


Peter屁颠屁颠地往流理台跑去,Tony看着他的背影简直火冒三丈,我花了一年才把他训练成合格跟班,Loki倒是一来就坐享其成!


不过那孩子言语间对性向的注意,倒确实让Tony沉吟了半晌,他自认算半个蜘蛛侠野生监护人,有义务拯救正在因自己的性取向迷惘挣扎的年轻人。


Peter托着茶杯小心翼翼地递给Loki,Loki没接,只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他低头时脸颊几乎碰到了Peter的手,Tony再也忍不住,关掉监控起身出了门。


Tony本以为这两人光聊天就已经足够让他担心,但他踏入休息室的那一秒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血压蹭蹭地涨了起来。


Loki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块沙发垫上,Peter则站在他身前弯腰伸手试图把他连垫子带人抱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Peter扭头看他,表情非但不心虚反而异常兴奋:“Mr.Stark您来的正好!快来抱一下洛基先生,他说阿斯加德人的密度大我还不相信呢,您绝对猜不到他有多重!”


Loki伸手戳了下Peter软软的脸颊肉:“说话注意点。”


我完全可以假装过失炸断他的手,Tony心想,但他还是面朝Peter挤出一个笑容,并从容地掏出手机联系了Strange。


“立刻让Thor回基地。”


“一,他在战场上,你让他走外星人也不答应;二,我不是许愿精灵,你这样给我抛个任务就走没用;三,我不能随便把人送去别的地方,我是至尊法师不是校车。”


“你猜我在乎吗?”


“Thor那边战况激烈着呢,你连半小时也忍不了Loki吗?”


“我能,想必你也能忍下个月减半的圣所补助资金。”


Tony收起手机,他当然不是决定放弃,只是突然想到了同样作用的另一招。


“Pete,”Tony朝他勾勾手,满意地看见小孩立刻离开Loki朝自己跑过来,“Thor那里需要我们支援。”


Loki几小时来首次站起身:“我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我们过去帮忙早点结束。”


Peter一边让Friday打开他的战衣库一边担忧:“那谁来看着Loki先生?”


“班纳很闲。”


两人快速换上战衣,Tony拎着Peter从基地窗户飞了出去,被捏住后颈的小孩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不对。


“Thor先生为什么会直接联系您啊Mr.Stark?我以为这些任务都是经队长安排的。”


“这么听Rogers的话,不如你现在学他跳下去自己跑去战场好了。”


Peter吓得迅速发射了蛛丝粘在Tony身上:“我没有这个意思!Mr.Stark说什么就是什么!”


Tony满意地点点头:“别忘了,遇到我之前你丢了一只耳机半年都买不起新的只能听一边耳朵,感恩节你应该先感谢我再感谢上帝。”


“其实我不是丢了一只,我是捡到那一只。”


Tony一时语塞,但他突然想起这是个不错的试探机会:“只有一只,你遇到喜欢的人想和她分享音乐的时候怎么办?”


Peter完全没意识到这句话是在引诱他透露喜欢的人的性别,他不假思索:“直接转发给您。”


“为什么直接转发给……我?”


Tony倏地停住了飞行,Peter仿佛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在Tony手里徒劳地扑腾了两下试图扭过头解释,但Tony很快反应了过来,牢牢捏住他后颈:“你什么意思?”


“就……暗示您给我买个音响。”


Tony简直要被气笑了,两人虽然离地面有几百米距离,但周围在高楼中工作的人们完全能看到钢铁侠蜘蛛侠突然静止在空中,他甚至看到有人掏出手机拍了起来。


停在这儿不是个好主意,Tony压下无数问题带着人飞到郊外战场,Peter全程闭口不言,被放下后也不敢和Tony说话,火烧屁股似的往Thor那里跑去。


Thor并非无故造访,他同银河护卫队在星系中穿梭的时候曾经与克里族人作战过,克里帝国议会将他列入了国家通缉令,这次在地球附近发现了一个克里人的踪迹后索尔顺便解决了他,所以引来了一小支军队报复。


对于正统的神来说这点人算不上危险,Thor见到不请自来的援军还有点意外,但Tony争分夺秒地朝他使了个眼色,索尔只得保持沉默,看着Peter仿佛打了鸡血般上去就放倒了两个克里人。


克里人身材高大,皮肤呈深蓝色,武器的科技水平也算先进,不算特别轻松的对手,三人交战间难免有交流,但索尔很快发现这两人都只和自己说话,他一会被Tony通知躲开他的纳米炮,一会儿又被Peter缠了根蛛丝好让他借力跳到别处去,深觉自己比一个人打的时候还累。


“Thor你去右边。”


“Thor先生你来左边。”


“两位,”Thor握着他的暴风战斧,“我现在学分身晚了点,你们给个统一意见。”


“可以啊,如果某位莫名其妙闹小孩子脾气的人愿意和我说话的话。”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所以你承认你莫名其妙发脾气了?被突然表白的人是我,我还没说话你躲什么?”


“你已经拒绝我了我不躲难道还凑上去烦你吗?”


“我只是问你什么意思没有拒绝你。”


“那Mr.Stark你答应了?”


“那倒也没有,”Tony意外发现这小孩谈判技巧了得,“你至少给我一点思考时间吧。”


“不行不行!”Peter慌乱地从战场那边跑过来,用力扑到Tony身上,“洛基先生说如果要思考就是不同意的前兆,你不可以多想,快点答应我Mr.Stark!”


“这还可以硬来的吗,你究竟是在表白还是在抢劫?”


“您答应我不亏的,”Peter仿佛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反手朝背后靠近的一个克里人射出股蛛丝,“我又能打,又听话,还会给您泡咖啡,最重要的是,我接受婚前性行为。”


“听起来还真不错,”Tony假装沉吟片刻,期间不忘抬手轰飞了几个蓝皮外星人,“你今天就在和洛基商量这个?”


索尔又听到了他弟弟的名字,忍不住加入公频:“洛基今天表现的怎么样?”


“他又不是被你送到幼儿园的小宝宝,能有什么表现。”


“Stark,我们今早去基地我让你看着洛基的时候你说要陪Peter写完家庭作业才有空,你怎么好意思笑话我?”


Peter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戏份:“嘿!我还站在这儿呢!”


三人谈话间也不忘把最后几个克里人解决了,Thor先飞回了基地,Tony和Peter留在战场善后。


说是善后,其实也就是让Friday通知神盾局的人来,Peter收起面甲抱着Tony的一只胳膊:“Mr.Stark您决定答应我了吗?”


Tony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打开自己的面甲亲了一下他额头:“三个月考验期。”


“男朋友不应该有权利得到一个别的部位的亲亲吗?”


“男朋友应该和其他男人女人流动性别人保持距离。”


Thor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不要在公频歧视我弟弟,我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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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接收连载梗。

520发小酒保的车。

沈之亦

【DMHP】薰衣草太太今天更新了吗 番外301

※ 趁着时令季节,填个番外吧~

※ 都不属于我,除了大量的OOC

※ 脑洞清奇,写着自嗨


【德哈圣诞平安夜惊喜派对·24h活动】

上一棒: @祁止离 

下一棒: @三冬LUMEN 


——————


Harry Potter转进Malfoy庄园会客厅的时候正巧瞧见自家男友的老朋友兼责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翻着摊在眼前的书稿,哦,还抱着一只圣诞版泰迪熊。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家伙却优哉游哉地刷着手机喝着茶……格外享受。


Draco Malfoy在感知到了来人后才...

※ 趁着时令季节,填个番外吧~

※ 都不属于我,除了大量的OOC

※ 脑洞清奇,写着自嗨


【德哈圣诞平安夜惊喜派对·24h活动】

上一棒: @祁止离 

下一棒: @三冬LUMEN 


——————


Harry Potter转进Malfoy庄园会客厅的时候正巧瞧见自家男友的老朋友兼责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翻着摊在眼前的书稿,哦,还抱着一只圣诞版泰迪熊。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家伙却优哉游哉地刷着手机喝着茶……格外享受。

 

Draco Malfoy在感知到了来人后才缓缓地抬眼,顺便放下了手机和茶杯,自然而然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位,示意Harry Potter坐过来。

 

“你还是写了BE吗?”Harry Potter问。

 

Draco Malfoy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我发誓,HE。”

 

“那她怎么这个样子?”

 

“我怎么知道。”金发青年摊手,“我已经按照她们出版社的说法,为了保护读者的心脏和我看不上但是她们很在乎的销量,把BE改成了HE。”

 

哪知Draco Malfoy话音刚落,Pansy Parkinson——哦现在应该叫Pansy Parkinson Zabini,总之这位黑发女孩儿猛地抬头,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Draco Malfoy。

 

“你干啥?”被怒目而视的金发青年毫无悔过之意。

 

“你这是HE吗?啊?!”Pansy颤抖的嗓音无比激动,“你还不如给他们来个痛快!”

 

“那你就用之前那个版本。”Draco Malfoy翘着腿无所畏惧的说着。

 

“……”

 

女孩儿自然忘不了她看完初稿的时候愣是坐在梳妆台前默默流泪到天亮,属实是被虐得久久无法平静,直到Blaise凌晨起来发现妻子一夜没睡起床去叫她的时候,Pansy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熬了个通宵。

 

Harry Potter被夹在两个斯莱特林中间有点尴尬,只能帮可怜的女孩儿从新打开一包纸巾……

 

“哦,谢谢。”Pansy小心翼翼地将纸巾折了一个角,擦拭着被晕染了的眼妆。

 

“我能看看吗?”Harry Potter试探地问。

 

“可以。”Pansy将书稿递了过去,“我以为你已经看过了。”女孩儿吸了吸鼻子,平日尖锐的声音现在有点闷闷的,“毕竟这该死的写的简直就是你们两个的十年情史,当然,除了结局。”

 

“只是文学创作,Zabini夫人。”Draco Malfoy得意地笑了,“我可不会把我和Harry的真实故事写进去。”

 

成功获得女孩儿的一对儿白眼。

 

Harry Potter手上的书稿只有最后修改的部分,他快速翻看了两页,倒吸了口气,干脆利落地合上,郑重其事地双手奉上换给了Pansy。

 

“怎么?自己的爱情故事被改成小说就这么羞耻吗?又不是你们俩横扫论坛自驾游的时候了?西西姑娘?”Pansy平复状态之后找回了斯莱特林祖传的嘲讽技能。

 

“倒不是……”Harry Potter挠了挠脸颊。

 

Draco Malfoy新写完的这个故事他之前看过一部分,但也仅限于在论坛上公开了的部分,所以他也大概能明白为什么Pansy说很像他们两个的十年情史,无非就是两个主角最开始相看两相厌的设定。

 

从之前这两个斯莱特林毕业生的对话来看,这个故事的初稿是Draco Malfoy一贯擅长的悲剧结局,可话又说回来……改完的这个真的可以被称之为HE吗……?

 

A以灵魂的方式陪在B身边,虽然B无法感知到A但是坚信对方的存在……这样的展开可以写出来HE吗?!

 

不论是作为读者还是画手Harry Potter都表示怀疑。

 

Harry Potter困惑地扭头盯着男友的金色脑袋,他现在很怕Draco Malfoy日后出门会被读者绑去圣芒戈做开颅研究……

 

“行了,总而言之我改完了,你喜欢哪个结局就用哪个。”Draco Malfoy站了起来,挥着魔杖将Pansy怀里被压得脸都变了形的小熊拯救了出来,“或者你可以去问问出版社其他人的建议,那么现在请不要打扰我和Harry接下来的独处时间。”

 

金发青年朝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送客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Pansy又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拿着书稿站了起来,踩着她的细跟靴子朝门外走去。

 

“哦对了,Potter。”Pansy走到一半忽然停下,回头朝黑发青年笑笑,挥了挥书稿,“Draco把你写死了,这个圣诞假期别让他下床。”

 

接着朝一脸黑线的金发青年勾了勾嘴角,消失了门廊的尽头。

 

“我终于明白了。”Harry Potter站在恋人身边,“我当年没去斯莱特林一定是因为我的脑回路不够清奇。”

 

“Parkinson是个特例。”

 

“你也不差我亲爱的薰衣草太太。”Harry Potter挑眉。

 

Draco Malfoy斜了他一眼,一把拉住黑发青年的手,带着对方往餐厅走去,“饿了,去吃点东西。”

 

Harry Potter任由对方牵着他走,“你收到我的包裹了吗?”

 

“什么包裹?”

 

“你明晚的礼服啊亲爱的。”

 

“?”Draco Malfoy偏头看向笑盈盈的恋人,“什么礼服?”

 

“你答应了和我一起参加魔法部的圣诞舞会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Draco Malfoy皱着眉头,满脸懵。

 

他这两天都在改那个该死的稿子完全没有印象,他到底什么时候就答应了这种天杀的全是格兰芬多的社交活动了!

 

“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

 

Draco Malfoy开始努力回想,过去24小时内他的睡眠时间约等于0,毕竟他在凌晨才想通新结局的修改方向,要知道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饿得不行。至于今早……他隐隐约约想起来Harry Potter去魔法部上班前来找过他,本来是在说什么事情结果却莫名开始了一个冗长的亲吻,要不是有人还要去魔法部上班可能还会再进行一些更加深入的身心交流。

 

可能是那个时候?

 

金发青年瞧着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笑意越发浓烈,而且怎么看都像极了奸计得逞。

 

Draco Malfoy脚步一顿。

 

草,他好像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

 

金发青年难耐地纠结着五官,妄图撕破约定,“我能不去吗?”

 

“可以啊。”Harry Potter大度地说着,“不过如果你不去,我就只能去找Ginny或者别的女孩儿喽。”

 

“……”Draco Malfoy认命,他一把将男友拉进怀里,抱着对方怨念地开了口:“你最好保证礼服的审美在线。”

 

Harry Potter安抚性地拍了拍金发青年的脊背,“啊你放心,挑礼服的不是Harry Potter,是魔杖太细。”

 

“哦确实,相比起我们的Potter先生,我的确很信任西西姑娘的眼光。”Draco Malfoy不安分地在男友耳边吹着气,抱着对方的手也逐渐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Harry Potter缩了缩脖子,急忙抓住那只蓄意潜入衣服下面的手,“你不是饿了?”

 

“我不介意再等一会儿。”

 

“那……确定不去看看礼服吗?”

 

金色的脑袋从爱人的肩窝里抬了起来,他危险地眯着眼,“你是在提醒我接下来应该把你趁我改稿子改得脑子迷糊,框我陪你参加舞会这件事儿一并讨回来吗?”

 

黑发青年笑了笑,“虽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也不是不行?”

 

接着他伸手环着Draco Malfoy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至于礼服,嗯……希望有些人到时候不要后悔就好。

 

***

 

“Harry Potter!你最好给我个解释!”Draco Malfoy指着盒子里的女式礼服长裙咆哮,“还有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这儿!”

 

“来给你做造型啊,薰衣草太太。”回答他的是举着魔杖跃跃欲试的Pansy。

 

“别激动Draco,我的变形咒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保证你不会在舞会中途变回来。”Harry Potter手里的魔杖尖儿已经开始泛光了。

 

Draco Malfoy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该死的他就不该答应去参加什么舞会!

 

“凭什么是我女装!”Draco Malfoy继续反抗。

 

“因为是魔法部的舞会啊亲爱的。”Harry Potter眨眨眼。

 

“那也不用穿女装吧!”

 

“如果你愿意现在公开我们的关系,可以,没问题。”黑发救世主说得格外诚恳。

 

Draco Malfoy沉默了良久,他和Harry Potter交往已经快半年了,除了父母和朋友他们并没有对外公开两个人的亲密关系。其一是碍于Harry Potter那些天杀的头衔和媒体关注度实在是过于麻烦,再加上Harry Potter也正值事业的上升期,Draco Malfoy不认为这种时候公开两个人的关系是一个好的决定。

 

至于其二……Draco Malfoy还不想以后登录论坛的时候满屏幕都是“梅林的胡子!我磕到真的了!!!”。

 

金发青年默默衡量了一下真人出场和女装匿名之间利弊,最终认命地捂着脸,朝已经迫不及待的两个家伙摆摆手,颓丧地说了句:“来吧来吧,妈的。”

 

魔法部的圣诞舞会每年都差不多,无非就是简单做个年终总结,部长来开个场,之后就是令Harry Potter最为头疼的社交环节。

 

老实讲,Harry Potter一直不太擅长应付魔法部的这些晚会啊舞会啊之类的。

 

在他还处于暗恋Draco Malfoy的那么些年里,每年圣诞舞会的女伴人选要么是曾经的同学要么是魔法部的同僚,或者找Hermione借一下助理,总而言之大家就是搭个伴走个过场,等舞会结束了第一支曲子,基本处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玩各的这种解绑状态。

 

而Harry Potter自己,一般也不会待太久。毕竟除了要应付各位来找他跳舞的女孩儿们,还要应付那些个打算借此机会给他介绍对象的魔法部高层……

 

不过现在,托他身边这位的福,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今夜的女伴从入场就吸引了一众同僚的眼球,女孩儿妆容精致,金色长发垂在肩头,一席墨绿色礼服长裙,再加上几乎和Harry Potter一般高的窈窕身形,就算不站在Harry Potter身边也已经称得上是闪耀夺目了。

 

再加上救世主女伴的身份光环,更加令人移不开目光,外加百般好奇。

 

Harry Potter早就知道,与他自己不同,跳舞对于Draco Malfoy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哦,不过他还是有点惊讶的,毕竟对方现在穿着长裙礼服跳着女步,依旧步伐利落如鱼得水。

 

黑发青年揽着恋人的腰,在又一次旋转后惊讶地赞叹到:“哇哦,没想到薰衣草太太居然女步也跳得这么厉害。”

 

被夸奖的家伙显然并没有因此而获得什么好心情,写作“在薰衣草田看星星”读作“Draco Malfoy”阴森地开了口:“该死的,你不是说是魔法部内部的晚宴没有外人吗?!”Draco Malfoy一边在对上场外相机镜头时扬起最为优雅得体的微笑,一边在男友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为什么还有天杀的预言家日报的记者?!”

 

“放轻松亲爱的。”Harry Potter压抑着想要狂笑的念头,“他们只是来拍照的,可能明天的头版就是你了。”

 

“?!”Draco Malfoy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慌张,“你他妈从来没说过还要拍照!”

 

“啊……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Harry Potter无辜地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无限上扬,“那……来都来了,对吧?”

 

与此同时,同在舞池中的Ron Weasley和Hermione Granger几乎是将两个人的互动看了个真切。

 

红头发的男巫皱着眉头,朝身旁的女友问道:“Hermione,你认识Harry身边那个女孩儿吗?我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忘了在哪见过了。”

 

“?”Hermione Granger像看傻子一样瞧着男友,“你不认识?”

 

“?”Ron Weasley满头雾水,“我应该认识?”

 

“……梅林的胡子,Ron,动动你的脑子,Harry现在的交往对象是谁?”

 

“Malfoy啊。”Ron Weasley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会吧!他们什么时候分手了吗?所以Harry这是找了个代餐吗?”

 

“……”Hermione Granger翻了翻眼睛,“他们没有分手,你觉得以Malfoy的性格会允许Harry携其他女伴出席舞会吗?”

 

“我猜,不会。”Ron Weasley这次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但是想想又不对劲,毕竟他那位老朋友现在正携一名漂亮的金发女孩儿又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旋转,“可是那个女孩儿——”

 

“Ron,没有什么女孩儿。”Hermine Granger叹气,她直接打断了男友的问题,干脆地将答案冷冰冰地拍在对方脸上,“那就是Malfoy。”

 

“啥?!”

 

Ron Weasley,宕机了。

 

***

 

舞会结束已经过了零点,退场的刹那对于Draco Malfoy来说简直有如神赦。

 

要知道整场舞会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他身上来回打量,显然不论是魔法部那些傻子还是预言家日报的智障记者都对今夜Harry Potter身边的女孩儿有着浓厚的兴趣。

 

如若不是Draco Malfoy自带傲慢冷漠气场,全程一副“老娘很不爽生人勿进”的气势,恐怕他早就要被那群巨怪围上来查户口了。

 

Draco Malfoy此刻仍旧维持着女性的外貌,斜斜地倚着魔法部出口壁炉旁边,面色阴郁地瞧着Harry Potter和他的老朋友们道别。

 

Ron Weasley今晚那些其他人差不多,对哥们儿身边出现的女孩儿欲言又止,Draco Malfoy猜对方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那个红头发一整晚都没有和他搭话也没有询问过Harry Potter女伴的身份,反而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脸色铁青。

 

Draco Malfoy看着恋人的好友们已经消失在另外一个壁炉里,自己这位男友才回身朝自己走过来。

 

“走吧,我们也——诶诶诶!”

 

Harry Potter话还没说完,直接被眼前的女性一把抓住手腕扔进了壁炉,接着他听见身边人气恼地说了句“Malfoy庄园”,壁炉绿色火焰霎时吞没了两个人。

 

可能是被拉进壁炉的时太过仓促,Harry Potter抵达Malfoy庄园之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庄园的地板上。

 

眼镜上挂了一层炉灰,黑发青年站稳后才有机会将那副圆框眼镜摘下来擦拭。

 

“下次用壁炉之前至少先让我把眼镜摘……呃,你不高兴了?”Harry Potter眯着眼,视线模糊他有点看不清在他身后抵达庄园的男友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但对方的低气压几乎笼罩了整个门厅。

 

Draco Malfoy甩掉了脚上那双非常不舒服的女式细跟鞋,顺便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变形咒。

 

虽说Draco Malfoy的身形相较于同龄男性来说瘦削了一些,但是身上这件女款礼服对于成年男性来说还是有些拘束了。

 

只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堆积了一夜的怨怼顷刻间喷发而出,Draco Malfoy光着脚,几步走到Harry Potter眼前,伸手夺走对方手中的眼镜,接着欺身上前将男友压在了门厅冰凉的墙壁上,饱含怒气的亲吻和随之落了下来。

 

Harry Potter完全没有反抗,任由对方强硬地撬开自己的唇齿挤了进来,混着浓烈的酒气。黑头发的青年闭上眼,伸手捧着男友金色的脑袋给予更加热切的回应。

 

Draco Malfoy狂热地吮吸着那根柔软的舌头,一次又一次地推搡摩挲,试图榨干两人之间本就稀薄的氧气,两人的气息也随之急促起来。

 

黑发青年在男友开始解自己礼服扣子的时候才挣扎着将两个人稍稍推开了些距离,他大口喘着气,门厅幽暗的火光在Draco Malfoy身后安静地跳跃着,堪堪照亮了金发青年一半的面容。

 

“你到底怎么了Draco。”Harry Potter问,“从舞会后半程你就不太对劲。”

 

Draco Malfoy半垂着脑袋,半长的金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他又一次朝Harry Potter走过去,一把将爱人抱在怀中,下巴抵着黑发青年的肩膀,沉默不语。

 

Harry Potter叹了口气,同样抬起手环住了男友的脊背,“后半段你喝了不少酒,要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下次——”

 

他感觉到那颗金色的脑袋摇了摇,然后深吸了口气,闷闷地说:“不,我不是不喜欢,只是……”

 

只是有些不真实,只是很怕自己不能长久地站在你身边。

 

这场舞会令Draco Malfoy又一次直观的认识到他的男友有多么的耀眼。

 

就算Harry Potter告诉他其实并不擅长这些社交,可面对每一位同僚和高层,这黑头发的家伙仍旧温和谦逊。不论是谁来邀请,只要Draco Malfoy不反对,Harry Potter都会大大方方地和对方共舞一曲,至于跳得怎么样就另说了。

 

就算那个黑头发的救世主并不擅长舞蹈,却也无法掩盖他于舞池中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Draco Malfoy捏着香槟杯站在场下,望着他交往了大半年的爱人,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庆幸他们的两情相悦,还是庆幸自己没有以真实的身份出现在舞会现场。

 

总之,那一瞬间,他居然不太确定那个光彩夺目的救世主是不是真的属于自己,或者说,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一直站在他身旁。

 

金发青年长久地舒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些莫须有的情绪都是哪来的,也许是由于刚刚写完的故事在最初的结局里两个主角最终还是彼此错过了吧。

 

“没有只是Draco。”Harry Potter的声音很轻,却也坚定不移,“我其实很希望你能以原本的身份去参加舞会。”

 

Draco Malfoy哼了一声,收紧了手臂,调侃道:“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的唯粉天天诅咒。”

 

“好吧,那以后只能继续麻烦薰衣草太太陪我出席其他场合喽。”

 

“?”Draco Malfoy一愣,急忙抬头,盯着那双笑盈盈的绿眼睛,“以后?还有?”

 

Harry Potter点点头,“是啊,包括但不限于需要携家属出现的宴会、庆功宴、升职宴,等等。”

 

“你又要升职了?”Draco Malfoy敏锐地捕捉到了最后的重点。

 

“哦,还没有,我就一说。”

 

金发青年眯起眼,“既然如此恐怕你要提前支付一些费用了,连带这次的利息。”

 

Draco Malfoy一只手撑着Harry Potter耳侧的墙壁,另一只手又一次摸上了男友腰间的皮带,再次低头印下一个柔软的亲吻。

 

“嘭——”身后的壁炉猛然响起一阵风路粉炸裂的声音,Draco Malfoy和Harry Potter纷纷被吸引了注意力,现在已经是午夜之后了,为什么还有人使用壁炉来Malfoy庄园?

 

两双眼睛警惕地注视着来人,粉尘散去之后两个身影从壁炉里走了出来,还顺便开了灯。

 

头顶忽然亮起的光芒令Draco Malfoy和Harry Potter有些不适应,双双眯起了眼。从壁炉中出现的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同样也看清了Draco Malfoy正身穿一席女款墨绿色礼服长裙,还将Harry Potter压在墙上,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更是不言泽明。

 

甚至其中一位女士还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

 

Lucius Malfoy怔了一秒,明白过劲儿之后脸色断崖式下跌,嗓音都惊得有些颤抖,“梅林的胡子,谁能给我个解释?!”

 

金色长发的中年Malfoy目光如炬,钉在许久未见面的儿子身上。

 

Draco Malfoy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压根不敢动,他机械地张了张嘴,尴尬地挤出一句:“爸……爸?妈妈?”

 


Tbc



马尔福:被父母撞见和对象色色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圣诞快乐呀!



papaya盐_

[马东/markchan]口是心非(哨向) 02

帝国100年这个普天同庆的这一年里,李东赫觉醒了。那一年他16岁,他的发小黄仁俊在前两年就觉醒了甚至在去年已经登记结婚。家里人都以为他可能一辈子就是作为普通人度过了的时候,他觉醒了,而且还是个S级的。更让家里人开心的是,他的匹配度最高的对象居然是帝国最强的几位队长之一的李马克。

要说李马克这个人,跟他们家做邻居有五年了,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李马克也算是骨骼清奇,在他13岁的时候就觉醒了,甚至还是准双S级的,关键是这个人不仅天赋异禀,本人还特别努力,上战场的频率可以说是整个基地最勤快的,所以在帝国100年的时候李马克也成为了第一小队的队长。

黄仁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感叹,李东赫你可以风风...

帝国100年这个普天同庆的这一年里,李东赫觉醒了。那一年他16岁,他的发小黄仁俊在前两年就觉醒了甚至在去年已经登记结婚。家里人都以为他可能一辈子就是作为普通人度过了的时候,他觉醒了,而且还是个S级的。更让家里人开心的是,他的匹配度最高的对象居然是帝国最强的几位队长之一的李马克。

要说李马克这个人,跟他们家做邻居有五年了,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李马克也算是骨骼清奇,在他13岁的时候就觉醒了,甚至还是准双S级的,关键是这个人不仅天赋异禀,本人还特别努力,上战场的频率可以说是整个基地最勤快的,所以在帝国100年的时候李马克也成为了第一小队的队长。

黄仁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感叹,李东赫你可以风风光光嫁出去了。

李东赫那时候在想,自己在黄仁俊心中的形象到底有多糟糕。

可惜,两年过去了,规定都要失效了李东赫也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李马克!"

整个基地里能直呼李马克的名字的人没几个,李东赫算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有李马克休息舱的通行资格,可以直接不经过主人允许就进去的那种。

刚踏进舱门的李东赫还没看清楚里面的场景就被一团白色的毛球扑了个满怀。

"……果然在这里。"李东赫无语,"李马克你能不能好好教育一下你的狮子,老叼别人的精神体是什么怪毛病。"

李马克皱了皱眉,道:"明明是它自己跟着过来的。"

李东赫闻言哽了一下,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它怎么可能这么不要脸!"

"你都可以天天跟着我跑了,它怎么就不能跟着颗粒跑。"

"……"

"都怪你!"李东赫无法反驳,只好把气撒在小东身上,撅着嘴捏着小狗的耳朵揉了揉,"不争气。"

"还不走?"

"我呆一会儿不行吗?你真是过河拆桥。"李东赫搂着小狗往李马克的沙发上一坐,大有一种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环视了一大圈以后发现床铺干干净净的,按李马克的性格绝对是不会这么短时间就把床整理干净的,"你回来之后还没休息?"

"嗯,早上你们结束之后开了个会,一直到刚才。"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写报告。"

李东赫一抬眼,看到李马克隔着眼镜片都清清楚楚的黑眼圈气就不打一处来。

"坐过来。"李东赫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他要再检查一下李马克的意识境的情况。

"我把这个写完了——嘶——"李马克疼得一咧嘴,"你好好说话别动用精神力行不行。"他毫无防备被李东赫袭击了个正着,在战场上还没被攻击到过,坐在屋里反而被欺负得一个激灵。

"唔。"那边厢李东赫也不太好过,一个准双S的哨兵的应激性也让他吃不消。

李马克叹口气,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子朝李东赫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自己小心一点。"

李东赫别过头,不敢看向李马克。

他想自己现在的眼神里一定是有不属于小太阳的光的吧,谁叫他不是李马克的向导呢,有这样的反噬不是理想之中的吗,给他当了这么多年专用疏导被反噬的次数也不少,怎么还婆婆妈妈地觉得难受了呢。

"躺下。"

李马克也没再说什么,乖乖枕着李东赫的大腿躺下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黑眼圈,任务后面几天都没睡好吧。"李东赫嘟囔着戳了戳李马克的下巴,"还长小胡茬了呢。"

"嗯。"李马克闭着眼睛,只是从鼻腔发出了一声回应,一只手准确地握住了李东赫在他脸上作怪的手,拉开了来。

李东赫悻悻然地抽回了手,开始认认真真把残余的废物都清理了出去。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找个向导啊。你都觉醒第五年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是有你吗。"

"半年后我就可以打申请啦,到时候我也会有自己的哨兵啦,总不能老是来看你吧。"

"那就我去找你。"

"……"

"过两天出任务,你去吗?”

"我听说了,是清扫任务吧?好像那边现在生物进化都很全面,生物已经凌驾于人类之上了吧?不知道那边还会不会有人类。跟二队一起吗?"

"嗯一队只有先头部队会去,一队其他小组会志晟代理管理,二队作战组全员都会去,七队也会出一个小组同行,要去建设一个实验室在那边。"

"在我觉醒以后好像都没有过三个队联合作战的情况了吧?"

"嗯,帝国历95年以后就没有过了。"

"那这次去你们小心一点,我拜托仁俊罩着你。"李东赫说着在李马克胸口拍了拍。

"你跟着去不就得了。"

"我拜托你,我一个没有哨兵的向导,这种任务我是不能参加的好吗!"

"啊对了,习惯你每一次都在了。"李马克说完还兀自笑了。

"笑屁啊……我走了啊,你弄完赶紧休息,这下子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李东赫从沙发上站起来抖了抖腿。

"你脑袋还真重,腿都麻了。"

"小东走了!"

被换作小东的比熊犬这才从李马克的怀里蹦出来,又蹦到主人的怀抱。只是它趴在主人的背上,伸出一只小爪子给正盯着自己主人背影的李马克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爪子,等到李马克回过神来跟它笑眯眯挥手拜拜以后,才仿佛心满意足地两只爪子搂住李东赫的脖子安安分分呆着了。

李马克在发什么呆呢?

他看着李东赫小小的身体又想到了他们都还没有觉醒的时候,那是李马克搬到这个新的城市来的新体验,他从来没有做过哥哥,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灵精怪的小孩儿,一边抱怨着一边又喜欢跟这个小孩儿呆在一块儿。他觉醒之后进了哨兵学校,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因为突然没有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儿李马克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于是他开始跳级,有时候提前完成了作业就回家,那个叫做东赫的弟弟就会陪着他念一些哨兵的功课,笑眯眯跟他说万一以后我也觉醒成哨兵就可以省点力气啦。

在大家都以为李东赫不会觉醒的时候,他觉醒了。是个向导。

李马克当下觉得好笑,只觉得当年陪读的书算是白读了。

可当他收到光脑自动通知说两个人的匹配度有98%的时候李马克瞪大了他那双圆圆的眼睛。

当李东赫成为基地的一员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李马克心里居然一阵唏嘘,以前一起玩儿的小孩子长大了啊。那种感慨甚至比他自己一岁一岁长大还更加震撼。

他是我最爱的弟弟啊,可是我却要跟他结合吗?李马克看着那张笑得阳光的脸第一次对帝国的规定产生了反对的想法。

我想要他一直做我干干净净的弟弟,他想。

所以一直拖一直拖,拖到了现在。可是乍一听到李东赫嘴里说出来他会和别人结合,会有其他人成为他的哨兵的时候,李马克突然觉得,与其是别人弄脏了他,为什么弄脏他的那个人不能是自己呢?

世怜笑
有人知道这个原创是谁吗😂 我真...

有人知道这个原创是谁吗😂

我真的会谢


有人知道这个原创是谁吗😂

我真的会谢


红茶轻芝士

斯内普×你 | 我的夫人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又来写甜甜的校园恋爱了(´•༝•`)

*被自家夫人抢走了梦想的职位该怎么办?!

*新写的后续在这里👉🏿第二弹 👉🏿第三弹 

-----------

西弗勒斯记得,你承诺过,今年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会是个Big surprise。

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他无数次向你暗示过。

-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等大礼怎么能随便透露?你用一个轻飘飘的吻就把他打发走了。


新学期的开学宴会即将开始,教授们纷纷在各自的席位上落座。

西弗勒斯左手边的座位,目前还是空空荡荡。

那是属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座位。...


*又来写甜甜的校园恋爱了(´•༝•`)

*被自家夫人抢走了梦想的职位该怎么办?!

*新写的后续在这里👉🏿第二弹 👉🏿第三弹 

-----------

西弗勒斯记得,你承诺过,今年的结婚纪念日礼物,会是个Big surprise。

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他无数次向你暗示过。

-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等大礼怎么能随便透露?你用一个轻飘飘的吻就把他打发走了。


新学期的开学宴会即将开始,教授们纷纷在各自的席位上落座。

西弗勒斯左手边的座位,目前还是空空荡荡。

那是属于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座位。


-难道今年有戏?

西弗勒斯内心泛起一股暗暗的期待。

回想起上学期末,他不甘心地向邓布利多再一次递交了申请。

邓布利多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看着申请上Snape的落款,若有所思了好久。


-看来他终于想通了!

西弗勒斯简直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


趁学生们还未入场,他得赶紧询问邓布利多对于此事的安排。

而此时,门被推开了。

你,笑语盈盈地出现在金色大厅里。


是的,哪怕是头顶的光芒再刺眼,他也绝对不会错看这个身影。

你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深蓝色长裙,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分外清脆。


你来到教师席前,朝邓布利多微微颔首致意,并挨个和教授们握手。

你也来到他面前,看着他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的眼睛,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的手。

并且使劲在他掌心悄悄捏了一下。


西弗勒斯触电般地把手收回,眼睁睁地看着你绕过长桌侧面,朝他走来。

路过海格,路过特里劳妮,路过弗利维。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你飘动的裙摆。


你在他左手边的空座停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斯内普教授,这里没人吧?

不等他开口,你便在他梦寐以求的那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

惊讶,不解,困惑,难以置信,这几种表情杂糅在西弗勒斯有些苍白地脸上。


此时,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进入大厅。新生们也在楼梯口严阵以待。

喧哗声中,他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悄悄地问你。

-怎么回事?!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依然没有回答他,仔细地摆弄着面前的餐具。


分院仪式开始。

西弗勒斯无心聆听分院帽苦苦思索出来的新歌,也没注意到是否有并不灵光的学生被硬塞进了斯莱特林。

他满脑子都在想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而你倒是云淡风轻,随着分院帽一声声的「格兰芬多」而开心鼓掌。


等到麦格教授撤下了分院帽,邓布利多站起身。

一年一度的欢迎致辞,在西弗勒斯看来,显得那么地多余。


-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邓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眼镜,轻快地说道。


-关键点来了!

西弗勒斯紧紧抿住嘴唇,不由自主捏紧了刀叉。

-今年我们将迎来一位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他的目光随后朝西弗勒斯这边看过来。


-让我们欢迎斯内普教授!

他眨巴眨巴眼睛,狡黠地笑道。


终于啊终于,西弗勒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底下学生一片哗然。

-总算是能够扬眉吐气一把。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正准备向底下窃窃私语的学生们发动眼神攻击,却发现——


你轻盈地站起身,朝台下优雅地鞠了一躬。


窃窃私语立刻炸开了锅。

学生们毫不掩饰地交换着八卦的神色。

就连教师席上,教授们挂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像是被雷劈中一般,他全身僵硬,呆呆地看着你作完了自我介绍。

可怜的西弗勒斯,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你的大礼是什么。

-------------

-知道斯内普教授已经结婚了,可一直没见过他的夫人呢。

-听说他的夫人前些年刚从国外进修了黑魔法防御术回来。

-哈哈哈哈两个斯内普教授……

-这是被自家媳妇抢了工作呀。


今年开学宴会的气氛格外热烈,不用想,一定是由于这个爆款话题的加持。

西弗勒斯黑着个脸,将餐具摔得砰砰作响。


你倒是不紧不慢地用刀叉刮下烤土豆的脆皮。

-怎么,斯内普教授?晚餐不合胃口吗?

你故意打趣地喊他「斯内普教授」,一边不知好歹地在桌下蹭蹭他的小腿。


「斯内普教授」,可能是目前西弗勒斯最不想听到的称呼。

他咻地一下躲开了,恶狠狠地瞪了你一眼,把腿收得远远的。

三下两下,他飞速解决掉了晚餐,还未叮嘱级长带领新生回到休息室,便拂袖而去。


-老蝙蝠真生气了。

你瘪瘪嘴,喝着南瓜汁,转头开始和向教授们请教新学期的教学安排。


深夜的地窖大门紧闭。任你怎么敲门都没有回应。

-你有本事就一直别开门。

你冷笑一声,转头就走。

邓布利多倒是很大方地为你准备了专用休息室。


没走几步,就听到地窖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你被粗暴地拽回了地窖。


-为什么瞒着我!

他把你堵在书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挂着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


-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你忘啦,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你歪着头,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他。


-你居然瞒着我,申请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

他有些气急败坏,紧紧握住你的手腕。


-这样就能和你天天在一起了。你不喜欢吗?

你低垂着眼帘,语气里挤出那么一点点委屈。


只要一点点,西弗勒斯必定会投降。

虽然很傲娇很臭屁,但他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职位和自家夫人过不去。

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


-而且你弄疼我了。

你甩甩手腕,又补充了一句。


果然,他的眼里,那点生气的火苗逐渐褪去。

-那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

他吻了吻你被捏地发红的手腕,双手轻轻绕过你的脖颈。


「斯内普」终于也当上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尽管不是他。

依然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是开心。


-那你要不要邀请我留宿地窖?

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拉住他的手,拇指在他的指节慢慢摸索。

这次,西弗勒斯没打算躲开。


夜色渐浓。地窖的空气逐渐沸腾。

晚风轻轻拂过光洁的手臂,床幔微微颤动。

-------------

大家似乎很快习惯了学校里存在着两位斯内普教授的现状。

事实上,根本不存在喊错的情况。


轻快的,带着期待的「斯内普教授」,肯定是在呼唤你。

而细如蚊蝇的,战战兢兢的「斯……斯内普教授」,不必多说,自然是碰上了老蝙蝠。


人人都知道黑魔法防御术是西弗勒斯的心头爱。

你则是西弗勒斯的心尖尖。

心尖尖夺走了心头爱,听着就刺激。


但没料到,你和西弗勒斯的火花,比他们想的还要激烈一些。


原是想看看禁欲老蝙蝠和夫人的恩爱日常,却没想到被你们演成了一场长久的拉锯战。


只要有空,西弗勒斯总会固执地溜进你的课堂。

-啧啧啧,斯内普教授,如果你还有点常识的话,卡巴这种神奇动物,按理说在蒙古应该更为常见,而不是欧洲。

-关于格林迪洛,它们虽然以小鱼为食,可还是具有非常高的攻击性,并不像你说的那样自卫性很低。

-韦斯莱的这篇论文你居然还给了八分?我连三分都不会给……

-哎呀呀,斯内普教授啊,斯内普教授……


他挂着一副「这点常识都要出错还敢来挑战黑魔法防御术」的讥笑,仿佛你才是那个论文得了三分的学生。

从课堂内容,到教学管理,他都毫不留情地批判了一通。

他也会恶狠狠地,故意地喊你「斯内普教授」。


当然了,你也毫不示弱地出现在了魔药课堂,占据着最显眼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斯内普教授,如果您能有机会多接触一下最新的研究成果,而不是在地窖固步自封的话,就应该知道,瞌睡豆加多了会影响欢欣剂的最终成色。

-我倒是觉得隆巴顿的药剂没那么糟糕,相比起来,克拉布的药剂更像是一摊不可救药的呕吐物。

-斯莱特林学院不应该扣分吗?因为他们连基本的课堂纪律都做不到?

你也会疯狂地回击。


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术,就此成为了学生们最喜爱的两门课。

两位斯内普教授互相攻击的戏码,永远看不厌。

---------------

-为什么……要扣分呢?

窸窸窣窣的喘息之间,你捧起他的脸,认真地问他。


格兰芬多是你的娘家,你才不准他随意扣分。


-无视早课纪律,不尊重教授,这些理由够不够?!

他闷哼一声,和你贴得更紧了些。


-你的扣分理由,从来都是这么苍白吗?

你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长发,摩挲着他脸上粗犷的线条。


-……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对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安排有些不满意……

他思考了一会儿,遮遮掩掩地开口。


-那你为什么要扣格兰芬多的分!

有一瞬间,你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作为格兰芬多的学生,居然都不帮你说话,我就只有扣点分作为惩罚。

他有些傲慢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扣斯莱特林的分?!

你使劲拍打他的肩膀。

-您可真是一个公平公正的好院长啊。


-还敢讽刺教授,格兰芬多扣……

怕是扣分已经成为了刻进他DNA的好习惯,有那么一瞬间,他仍然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属于格兰芬多的小姑娘。


-不准扣。

你从他怀里抬起头,使劲怼上了他的嘴唇,连啃带咬,及时堵住了危险的后半句话。


从那以后,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消息。

能哄老蝙蝠开心的唯一方法,就是疯狂地夸他夫人。


这样做的结果显而易见。

其他学院的沙漏已经盆满钵满,而斯莱特林面对着沙漏里那一层浅浅的绿宝石,若有所思。

--------------

西弗勒斯推门而入,感到有些不对劲。

没有像往常一样,有一团柔软扑进怀里。


相反,你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我可能有些感冒了。

你昏头昏脑地说道,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


-那你一定很难受吧。

他飞速移动到床头,仔细盯着你的脸。

-一定很困吧,我给你熬点药,你喝了就好好睡一下。

-作业,我帮你批改。

-不要担心上课,我帮你去给邓布利多请假。


格外殷勤,格外体贴。不像他。

你觉得不对劲。


-我还能坚持去上课。

你闷闷地说道。


-你都病地这么厉害了,看看,脸都烧红了。你肯定头很疼吧,到时候晕倒了可怎么办?

-如果庞弗雷夫人要留你住院,岂不是会耽误更长的时间?

他大惊小怪地嚷嚷道。


-西弗勒斯,你是想帮我去上课吗?

你哑然失笑,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保证,我不乱扣分,不关禁闭。不布置作业。

-我知道你准备教博格特。

-我刚刚新找到了一只博格特,已经被我抓进柜子了。


西弗勒斯趴在你眼前,急匆匆地请求你。

哈,像是一只挣扎的小动物。


-不行。

你缓缓说出这两个字。他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不过,在你被折磨地头昏脑涨的时候,你还是答应了他这个请求。

那真是非常精彩的一节课。

你后来这么听说道。

--------------

当你又一次快要窒息的时候,你才猛然想起,今天是你夜巡城堡的日子。


你推开他,匆匆拉上被褪下的衬衣,跳下床开始翻找长袍。

-非要现在吗?

他意犹未尽地撑起身体,非常不悦地看着你。


-是的。就现在。

你亲亲他的脸颊。

-我很快就回来了。


看着你整理好长袍,他也溜下床,从衣橱里取过一件斗篷,替你披上。

-外面冷。我跟你一起去吧。

他没给你拒绝的机会,拉着你走出了地窖外。


你其实非常喜欢深夜的城堡,在星空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静谧。

-西弗勒斯,你还记得吗?当年读书的时候。

-我们也是偷偷从宿舍溜出来,在走廊里面散步。


-嗯,当然记得。

他走在你旁边,嘴角弯起一个温暖的笑容。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校园恋爱,尽管热烈,有时候却不那么坦诚。

你喜欢他闭着眼喃喃念叨咒语的模样,你喜欢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羊皮纸的声音。

你喜欢这个沉默寡言,却又与众不同的少年。

于是,无数次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的秘会,成为了青春记忆里不可磨灭的印记。


你们坐在夜晚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看着清亮的月光从窗上洒下来。

时光静静地走了好多年。

此刻,坐在教室里的,还是当年的那一双人。


-今晚,你来当我的教授,如何?

你当然没忘记刚刚他匆忙被打断的那一刻。

他看着你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睛里带着些许湿润的柔和。


-今晚你要教我些什么?教授?

你靠在他胸口,耳旁的心跳声像沸腾的水。


他摸了摸你的脸,把斗篷给你裹得更紧了些。他的手穿过你的长发,把你朝胸口继续摁了摁。

-今晚,教你如何好好地睡一觉。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企图。

他只想和你,安静地靠在一起,还能在彼此的身边,枕着如水的月光,安稳地熟睡。

往事的回忆像一首幽静的摇篮曲。

----------------

早起的学生们路过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便看到了这难得的一幕:

你裹着宽大的皮毛斗篷,在西弗勒斯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他的下颚抵在你的头顶,双臂环着你的腰,倚在课桌上打瞌睡。

清晨的阳光撒满了教室,猫头鹰信使乖乖地站在窗外,侧头看着熟睡的俩人,发出温柔的咕咕声。


学生们相视一笑,轻轻掩上了教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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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自家媳妇抢走了梦想的职位该怎么办?

那当然是要保护好她呀。


又是一年开学季。

你依然坐在他左手边。他紧紧地握住了你的手。


西弗勒斯看着你微微一笑的样子,他觉得,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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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开学宴会当晚的风起云涌

🥵隐藏:教室专属浴室的暗潮涌动



The Second Second

【德哈】互相折磨到Battle·2&3

微博 都说了叫笙 搜 文名

微博 都说了叫笙 搜 文名

汀泠

「德哈」Fairy Tale - 1

Chapter 1 / “圣戈萨赫罗”

  

  三年以来,哈利·波特最担心的场面终于出现了。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也为此做过认真的设想和心理准备。但当它真的发生时,他还是咬紧了牙关,内心怒吼:伍德!!!

  宽大的四方形礼堂内,鸦雀无声。满席的学生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将目光齐刷刷投向气喘吁吁的、迟到了足足有十分钟的男孩。本就不安分的黑发被操场上的风吹得愈加凌乱,他脸颊上还挂有汗珠,运动短裤下露出的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视线向离门最近的唯一空位上滑去,光滑的木椅表面反射着一抹令他厌恶的颜色。临近的座位...

Chapter 1 / “圣戈萨赫罗”

  

  三年以来,哈利·波特最担心的场面终于出现了。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也为此做过认真的设想和心理准备。但当它真的发生时,他还是咬紧了牙关,内心怒吼:伍德!!!

  宽大的四方形礼堂内,鸦雀无声。满席的学生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将目光齐刷刷投向气喘吁吁的、迟到了足足有十分钟的男孩。本就不安分的黑发被操场上的风吹得愈加凌乱,他脸颊上还挂有汗珠,运动短裤下露出的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的视线向离门最近的唯一空位上滑去,光滑的木椅表面反射着一抹令他厌恶的颜色。临近的座位上,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正以同样不自在,但多了份傲慢的表情看着他。

  好吧……好吧……

  座无虚席的礼堂此时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哈利努力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神态镇静地挪向那个座位,像机器人一样冷冰冰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的纱布边。旁边的人似乎是小小嗤鼻了一声,哈利胃里一阵搅动,眼睛直勾勾挤过面前的人头,望着闭目养神的校长。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

  他煎熬地盯着对面墙上的钟表,新眼镜在此刻格外得用,于是那缓慢移动的指针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清晰地转着,在哈利脑中划出一个圆形的无底洞。一双擦得程亮的黑色皮鞋防不胜防地闯入视线,他暗暗吸一口凉气,干脆学着邓布利多先生闭上了眼。

  

  时间过得快也不是,慢也不是。他偶尔是会烦这没完没了的校会,但是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痛恨。他开始更多地埋怨伍德那个竞赛狂魔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塞个晨练,那个低年级的科林·克里维又为什么会突然蹿到他面前,吓得本就没睡醒的他被飞来的足球绊了个跟头。

  他本来想像往常一样,随便贴个创口贴就跑去校会的,但不知哪个天杀的往球场上扔了个碎酒瓶,埋在草地里,尖锐的玻璃毫不留情就把他的膝盖差点戳通。校医庞弗雷夫人吓了一跳,把扶他来的队友赶走,又是止血又是消毒。等到终于处理完事,确认只是外伤不影响正常行动后,校会早就开始。

  绷带下的皮肤还在灼伤地痛,哈利不由地又睁开眼确认有没有渗血。就在这时,人群中心的邓布利多微笑着睁开了眼。

  

  来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向坐在身侧的麦格女士伸出手,那位盘发的高瘦女士于是也扬起嘴角,稳稳握住了邓布利多的右手。稀稀疏疏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起来,每个学生都友好地、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去,和身边的人握手。

  友好的表示?这完全就是灾难。

  哈利的左手边是空气,右手边是……

  他瞥过去,看见那只苍白又骨节分明的手先是伸向了相反的方向,和一只壮实的肉手握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毫不犹豫地插进了衣服口袋里。

  

  哈利长长松了一口气。

  好,非常好。要是伸手了,又要旧事重演一遍。

  

  “友好的表示”完毕,邓布利多开始了一段冗长的讲话。他先是介绍了本学期重新回到学校任教的两位老师——卢平和穆迪先生,紧接着公布了各学院级长的选拔日期。

  瞌睡虫在满座学生的脑中爬来爬去,准备筑巢之际,校长才终于合上了嘴,向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教师们陆续离开,哈利捕捉到麦格女士给他的点头示意,方才镇定地——貌似镇定地站了起来,逃出礼堂。

  把已知的脏话在心里通通骂了一遍,男孩这才瘸脚扶着墙,恢复了正常走路速度,拎起放在门口的书包,站在礼堂外的转角处等候。英国夏末的风已经有些凉意了,太阳却还是很暖的,烘得伤口有些作痒。他对着唱歌的蓝冠山雀叹了一口气,祈祷着相同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德拉科·马尔福,整个圣戈萨赫罗最叫他哈利·波特尽可能远离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进来多半是因为父亲是学校董事会的,尽管成绩确实不错。礼堂前门口走出的人越来越多,想必马尔福是走了后门。哈利站在阴凉的树荫下,看见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和棕头发的女孩走来,是他两个最好的朋友,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

  “哈利,”赫敏抱着课本走近,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哈利,最后落到被裹得臃肿的膝盖上,“你这是怎么了?”

  “摔着了,还能怎么着。”哈利表示无奈。

  罗恩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庆幸地说道:“还好没像上次那样。想想看,那次半条腿都擦破了,骨折躺了半个月。”

  “这次的也不轻,你看那止血纱布有多厚!”赫敏不满地瞪了罗恩一眼,皱起眉头,“哈利,我们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那么拼命。不就是足球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玩什么危险游戏呢。”

  “是啊是啊,得不偿失。”罗恩知错地附和,“特别它还害你和那个混蛋坐在了一起……”

  哈利装作无所谓地摇摇头,和两个人并肩穿过草坪间的小道,往教学楼走去。赫敏接过了话茬:“你和马尔福握手了?”

  “没有。”哈利果断回答,“八年级没做过的事,十一年级怎么可能做?”

  

  是的,马尔福和波特的对立起始于三年前开学的那天。圣戈萨赫罗在萨里郡的名声好,能进来的不是家族传承,就是成绩极端优异,哈利和罗恩属于前者,赫敏属于后者。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是这里曾经最优秀的学生代表,大家都十分期待他们儿子的表现。

  不幸的是,哈利满一岁的那天,莉莉和詹姆被一场车祸双双夺去了生命,人们发现车里的小哈利时,他正扒着爸爸妈妈哭得伤心,额头上撞出的闪电形伤口不断流血。接下来,还没有任何自主选择能力的小哈利就被寄养在了姨妈的房子。

  佩妮·德思礼是哈利母亲的妹妹,是在婚后改的姓。从哈利记事起,他的日常生活就充斥着姨妈强加的家务劳作、姨父费农的恐吓斥骂和表哥达力的欺压捉弄。德思礼一家甚至舍不得给他个正常的卧室,而是让哈利一直寄居在楼梯下的狭小碗柜里,使得本就瘦小的身体更是长不开。

  好在十三岁那年,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将他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

  

  哈利天性的善良继承母亲,乐观和活泼继承父亲。十三岁以前没有任何朋友,纯属因为表哥达力在学校捣乱,勒令所有人不许靠近他。小天狼星先前因为被误认为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无辜关在监狱里十二年,申冤成功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的教子。看到哈利的成长环境,他二话不说带哈利离开了德思礼,又让他转学到了莉莉、詹姆和自己曾经就读的圣戈萨赫罗。

  那一年对哈利来说,堪比从地狱升入天堂。小天狼星让哈利有了一个从不敢想象的、温暖的家。紧接着,他就又拥有了细心教导自己的师长和无微不至的好友。而这一切美好当中的唯一污点,就是德拉科·马尔福。

  听说很多住在萨里的有钱人都很高傲,觉得他们是所谓的贵族人士。但哈利敢保证,他长大这么大,还没见过谁能像这个金头发的混蛋一样如此自视清高。

  “知道你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吗?”十三岁的马尔福这样仰着下巴问他。

  十三岁的哈利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这人又拖又懒的声音让他极度不愉快。记忆里的校服店里,试衣间前马尔福刚刚说完他的父亲如何给他买了最好的球拍和球鞋,让他想起一不顺心就没完没了对父母哭闹耍赖的表哥达力。

  “我知道,我一定会在斯莱特林。”马尔福沾沾自喜地说。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哈利在教父那里听到过关于学院的事情。圣戈萨赫罗有四个学院,格兰芬多、斯莱特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开学第一天填一份表,像是做什么心理测试一样,半天之后就会收到结果。同样是格兰芬多的小天狼星告诉他,斯莱特林学院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校服店的初遇没给哈利留下什么好印象,开学那天,马尔福更是得寸进尺地语言羞辱站在哈利身边的罗恩。“你不会想跟这些穷人做朋友的。”他恶劣地说着这句话,一边还向哈利伸出了手,不知廉耻地表示他会是更好的朋友人选。哈利随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友好的表示”。

  

  或许是温室里培育的孩子从来没有被拒绝过,伤了他的自尊心,又或许是哈利在学校还蛮受欢迎,总之从那天起,马尔福就没停止过给他找茬。八年级的时候,起哄全年级来嘲笑哈利圣诞没家回——其实是他自愿留在罗恩家一起练象棋;九年级的时候,在球场上故意把哈利撞倒,就是让他伤了半条腿的那次。

  十年级哈利遇上了他的初恋,是学校里的华裔女生秋·张。而他们谈恋爱无论在哪里、在干什么,都会有个不速之客出来吹个哨什么的。那段恋情很短暂,开始和结束都很糊里糊涂,算是场失败的一见钟情。分手后的几个星期,哈利稍显郁闷,这人还偏偏火上浇油,总有意无意地在路上撞见他,讽刺地问:“被甩的感觉怎么样,波特?”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

  哈利把外套从书包里扯出来系在腰上,挡住膝盖,整理好被校会捣乱的心情,和罗恩一起踏入英文课的教室。

  

  “这学期的创意写作课上,我们会用到一些童话书。”卢平微笑着对已经在教室里坐好的学生说,其中包括了碰巧地、非常不幸地和哈利分到了一班的马尔福。

  “童话书?”马尔福扬起他惯常轻蔑的语调,“我们为什么要从童话书里学写作?”

  哈利默不作声地带着罗恩坐到了靠门的位置上,旁边还有他们的另外两个室友,纳威·隆巴顿和迪安·托马斯。这节课上,他们总是这样坐的:马尔福和其他斯莱特林背光坐在窗边的一排,几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坐在讲台正对面,而格兰芬多则天天沐浴朝阳,眼睛稍稍一抬,就能看见生机勃勃的校园。当然,哈利大部分时候都只盯着老师看,因为他但凡无意去看窗外的天空,就一定会先扫到马尔福金色的头发。

  

  白板面前,卢平对着黑发男孩浅浅一笑。他是小天狼星和波特夫妇的老友,对哈利自然也是熟悉的。他耐心回答了斯莱特林同学的问题:“我们可以从童话故事里汲取丰富的想象力和灵感,还有更多。”

  马尔福不屑地“嘁”了一声。一个小胖子坐在他旁边,腮帮子里粘着棉花糖。说起来,他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左右侧老是挂着克拉布和高尔这两个壮实的保镖,倒也是奇特的风景。也正因如此,哈利即使十分不幸和斯莱特林们在校会肩并肩,也从来没有过要和马尔福握手的风险。他和高尔和克拉布分别握过几次手,嫌弃地感觉皮肤沾了一层厚厚的油,但总比和头号敌人接触要好上几千几万倍。今天不知道克拉布为什么不在。

  “听说暑假结束那天吃错东西,进医院了。”罗恩在看到哈利穿过去的小纸条后,这么写了回来。哈利顿悟。

  那是当然,闹肚子可是会传染的。

 

  开学第一周,有些国外的同学还没返校,卢平便用这节课来训练他们的论文写作。明亮的教室里,哈利右手握着四色构线笔,左手握着亮黄荧光笔,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范例。他与罗恩对视一眼,盯住打印纸左上角的范文作者名字。其实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写的——这么长、这么多书籍引用,不是亲爱的赫敏·格兰杰还能是谁!

  “这就叫损友吧。”罗恩小声嘀咕,见卢平投来和善的目光又乖乖闭了嘴。

  三个人课外是最好的朋友,但其实赫敏很少和他们一起上课,更别提她比其他人多了三门选修。这个女孩聪明到让人瞠目结舌,于是永远被分在每科的一班。而哈利和罗恩除了科学和数学成绩和她差不多以外,其他的科目都是二班的水平。坚固的友谊当然不会受这不合理分班制度的影响,但常常看范文看到最好朋友的名字,不嫉妒也会有些无奈。

  范文中每个巧妙的衔接处理和入微的分析都让哈利感觉更加焦虑。英文论文两个月之后就要上交,结业考试也是不到一年的事情,怎么他到现在都无法在数抑扬格时控制住上下挥舞的右手?他抬头瞟了一眼对面。马尔福正抱着手臂、懒懒靠在椅背上,表情不善地注视着他,桌上正正摆着早已写好的分析论段。

  黑发男孩脸色更加阴沉地低下头。他承认,马尔福在很多科目上确实比他优秀。他也承认,这节课开始时马尔福的质疑虽然一如既往地不悦耳,但也难得和哈利心里想的如出一辙。他们是十一年级的学生了,哪能从铺天盖地的作业和复习中抽出时间去读睡前故事呢?他并不觉得会唱歌的夜莺和卖火柴的小女孩能帮助他分析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下课铃声按时响起,哈利叹着气将文具盒塞进书包里,扶正鼻梁上的眼镜。离开教室前,卢平匆匆叫住了他,关怀地问:“你还好吗,哈利?”

  “没事,卢平先生。”哈利故作轻松地摇摇头,“就是在想明年选修的事。”

  “我说了,私底下叫我莱姆斯就好,不然你教父又要说我了。”卢平微笑着眨眨眼,看着教室外貌似没人,偷偷把一颗巧克力塞到哈利手心,“别让坏情绪缠住……英文能够入选吗?”

  哈利轻轻点头。英文和历史的确是他不太擅长的科目,但如果他以后想学法律,这两个学科的基础能为他的大学申请提供很大的帮助。总是喜欢给他巧克力吃的老师为他拉开了门,哈利真挚地说着谢谢,走了出去。

 

  “挺会哄老师的嘛,波特。”声音的主人倚在墙边,看见哈利出来,连音量都懒得控制。走廊里的几个新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们,同级里早就见惯不怪的斯莱特林凑着头说:“他们又开始了,这才开学第二天。”

  哈利没理他,单肩挎着书包就往下一堂课的教室踱去。

  “明天书店见?”戏谑的语调尾随着男孩的步伐,像极了怎么也甩不掉的影子。

  不见。

  哈利冷冷地在心里回复。多对马尔福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

  

——————TBC——————

  

*圣戈萨赫罗(St. Gesarherro)是霍格沃茨四位创始人的首音拼成的。


冷:无论你是在何时点进来的,你的足迹对我来说都非常珍贵。感谢所有评论和无声的支持。

作者都收到了。

  

冰糖史莱姆葫芦

霍格沃茨集体穿越事件(18)

·默念三遍:喜剧文喜剧文喜剧文


<56>


“波特,你来错地方了!”德拉科从镜子中看到了走进盥洗室的哈利,抓起自己的魔杖甩出一道魔咒,直接击碎了吊顶上巨大的灯,玻璃碎片在空中爆炸。哈利闪身的同时挥动自己的魔杖,一道回击的咒语弹到了墙上。


“不!不要!快停下!”桃金娘锐利地尖叫起来,她哭泣的声音响彻砖砌的屋子。“停下!停下!!!”


“没有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斯内普还会救你吗?”哈利嘲讽着翻滚到一扇门板背后,躲过德拉科几个疯狂的咒语,其中一道击中了附近的水箱,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不来正好,我可以毫无顾虑地击败你!”哈利抓住德拉科说话的这个空档从...

·默念三遍:喜剧文喜剧文喜剧文


<56>


“波特,你来错地方了!”德拉科从镜子中看到了走进盥洗室的哈利,抓起自己的魔杖甩出一道魔咒,直接击碎了吊顶上巨大的灯,玻璃碎片在空中爆炸。哈利闪身的同时挥动自己的魔杖,一道回击的咒语弹到了墙上。


“不!不要!快停下!”桃金娘锐利地尖叫起来,她哭泣的声音响彻砖砌的屋子。“停下!停下!!!”


“没有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斯内普还会救你吗?”哈利嘲讽着翻滚到一扇门板背后,躲过德拉科几个疯狂的咒语,其中一道击中了附近的水箱,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不来正好,我可以毫无顾虑地击败你!”哈利抓住德拉科说话的这个空档从两扇门中间发出了一个锁腿咒,被阻挡咒语弹射向蓄水池,霎时间整个盥洗室就如同海啸来临般溅起大量水花。“这是偷袭!波特,你的决斗礼仪呢?要不是我说服了我母亲,你就得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中间选一个了!”


“你这话像是在问我——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同时掉进水里,我会救谁!”哈利一翻身再次爬了起来,用魔杖指着黑暗处的对手,他们此刻都藏匿了起来静观其变。“别忘了,是我设计让贝拉打碎了预言球,伏地魔才没把最大的罪责怪到你父亲头上的。”


“是吗?那么他们两个你会选择救谁呢?”德拉科说着,眼睛盯紧哈利露出的衣服一角,同样握紧自己的魔杖。


“我谁都不选,”哈利冷哼了一声,缓步移动。“我把你和伏地魔一起踹下去。”


他们走到了同一个间隙处,现在他们的目光和魔杖都对上了。


“钻心剜骨!”“神锋无影!”


“谋杀!盥洗室里的谋杀!”桃金娘发出一声痛苦、震耳欲聋的尖叫,鲜红的血珠滴向地面。


——————


“……我再来晚点,”斯内普板着脸把魔杖指在德拉科的伤口上慢慢滑动。“你这被玻璃碎片划伤、长达三分之一英寸的伤口都自己愈合了。说说看,这里的蓄水池,墙壁,哪一个不比你受伤更重?”


“波特要杀了我!”德拉科捂着自己渗了几滴血的手臂嗷嗷直叫,在水里打滚。“你们必须马上把他开除!”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转向桃金娘。“如果只有这种程度,你不该如此惊慌失措得让人以为这里发生了命案。”


“他们对我扔了两道黑魔法!同时!”桃金娘拽着自己的辫子大哭大叫。“果然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就连他们都欺负我……”


“用被禁止的黑魔法,去打一个没有实体的鬼魂?”哈利惊讶地看向德拉科。“什么时候的事儿?”


德拉科也诧异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不可能,我们两个只是用魔咒进行了一些友好沟通,不是吗?”


桃金娘生气地飞回了厕所,留下一阵清脆的咒骂。


*他俩后来被赫敏按着向桃金娘道歉了,但是桃金娘不想接受,还试图把他们的头塞在马桶里。


<57>


“谁是R.A.B.?”哈利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在凤凰社的集会上提起了这个名字。伴随着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西里斯把叉子掉在盘子中,克利切拿着掸子的佝偻背影也突然停住了动作,哈利和赫敏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在哪看到的这个?”西里斯瞥了哈利一眼,重新拿起自己的餐具往嘴里大口塞着食物。“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雷古勒斯吗?就是家族谱上最下面的那个名字,我猜这个缩写指的是他——一个愚蠢的白痴。”


“不准那么说雷古勒斯少爷!”小精灵克利切声音嘶哑着低吼。“他和你们这群窝囊废不同!”


“雷古勒斯才是真正的布莱克家永远纯粹的孩子!”墙上的某张画像也跟着吼叫了起来,而西里斯只是厌恶地耸耸肩。


“你非常喜欢他,对不对?你的‘主人雷古勒斯’,”哈利蹲了下来追逐着小精灵躲闪的目光。“他做了什么?吩咐了你什么?”


“回答哈利的问题。”西里斯盯着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命令道。


“在洞穴,主……主人雷古勒斯从口袋中拿出和黑魔王的相似的盒子,”说着,克利切的眼泪从大鼻子的两边倾泻而下,他无法对抗命令他坦白的咒语。“他交待克利切带着它,一旦石盆空了,就掉换盒子……他还命令……克利切离开……他。他还交待克利切……回家……不告诉女主人……他所做的事情……还要毁掉……第一个盒子。他喝下了……所有的毒药……克利切掉换了盒子……看着……主人雷古勒斯……被拖到水面下……被……”


哈利接住了罗恩隔空扔过来的首饰盒,放在小精灵的眼前。“……是这个,对吗?雷古勒斯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为对抗伏地魔前往藏匿魂器的地方并调包了斯莱特林的挂饰盒。他一滴不落地喝下了那些使人身体如同置身烈火般焚烧的毒药,让你带走了真正的魂器。”


哈利没再说什么,坐回了餐桌旁,赫敏蹲在地上抱着崩溃哀嚎的小精灵安慰,同时阻止他自我惩罚。整个餐厅都静悄悄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西里斯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他的椅子转了一圈然后摔在地上。


哈利来到西里斯的卧室时看到他正坐在床上,对着一幅照片发呆。


“他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西里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一句,坐在照片第一排正中间的是雷古勒斯,他有着和哥哥同样的黑发和同样带着些许傲慢的表情。“他很敬仰伏地魔……但与那些食死徒不同,我知道的。”


“他不惧怕伏地魔,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强大巫师,”西里斯继续说道。“其他食死徒可不会在家里猜测伏地魔有没有过风月史,对吧?”


“抱歉,我只是发现了一些真相的端倪,”哈利小声说着。“我不想让你感到难过。”


“说什么呢,不管是为什么死的,那家伙都死了十几年了!”西里斯大声笑了出来,用手拍拍哈利的后背。“知道这件事我真的非常开心,我的弟弟是那么一个善良和勇敢的人——从小到大从来没变过。”


“就是感觉有一件事挺对不起他,”西里斯咂了一下嘴。“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不该偷偷在他后背上画乌龟的,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58>


格雷伯克迫不及待地领头从消失柜里钻出来的时候,脑袋上直接就挨了带有魔咒的一棒,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比尔骂了一句脏话。“我想干这件事很久了。”


得到哈利情报埋伏在柜子四周的凤凰社成员们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同僚,比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份仇恨,他挠挠头对上卢平震惊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棒子。


“你也想?”比尔递出自己魔杖变成的棒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卢平马上把头飞速左右摇动,他老了,不像年轻人们那么有活力——


——棕色头发的唐克斯窜上去往狼人的那张脸上揍了一拳,她的手套上有几颗铆钉,在场的所有人同时感同身受地呲牙咧嘴了起来。


“我曾经总是担心自己是不是退休太早了,”穆迪凑近西里斯耳边。“但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我已经跟不上这群年轻人和学生们的节奏了。”


<59>


“到正确的一方来吧,德拉科,我们可以把你藏得比你想得还要好,我还可以今晚就派凤凰社的成员到你父母那儿给予同样的保护。到正确的一方来,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手……”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眼前的男孩,试图用自己的话使他迷途知返。


最初他发现德拉科替伏地魔在校园里捣鬼时非常震惊,因为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苗头,但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德拉科的能力远远不足以能够杀掉一个邓布利多,但邓布利多知道自己一切贸然的行为都可能让这个孩子被伏地魔杀害,因此他保持了沉默。


不管自己是否能活着离开天文塔,又或者这个德拉科无法完成的任务是否会由其他食死徒接手,邓布利多都深知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变成刽子手——他亲眼目睹过汤姆·里德尔做出所有错误的选择最终成为黑魔王的悲剧,他不想再让同样的剧情上演了。


邓布利多盯着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穷尽毕生所学来劝告他。


“可以,”结果那边德拉科已经迅速收起了自己的魔杖。“把我父母接到你们的安全屋去,我父亲要是不肯呆在那个贫民窟就直接把他打晕。至于我,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和你们一起作战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你们之中伏地魔想杀的人有点多,我得往后排排。”


他看向目瞪口呆的邓布利多,有点不耐烦。“走啊?”


邓布利多木然地拔腿准备离开这里,又被德拉科分外头疼地一把拽了回来。“你的魔咒!波特还被你定身在下面!你要把他留在这里给食死徒当夜宵吗?狼人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我觉得格雷柏克赶到这里之后将会很乐意给波特来上一口。想想看那个画面,以后每个月圆之夜的时候波特和卢平都会一左一右毛茸茸地蹲在门口仰天长啸,充当布莱克老宅门外的石狮子!”


<60>


食死徒们被拦在消失柜的传动区,等他们突破围剿跌跌撞撞到达校园内部时扑了个空,邓布利多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学生们全都齐聚在庭院正中。


他们只能愤怒地向天空释放了一个黑魔印记。


“快点离开这里,”斯内普对食死徒下令。“你们做得太差劲了,还差点暴露了我……黑魔王会惩罚你们的。”


他们沿着走廊飞奔,穿过被炸穿的橡木大门来到草地上,在幻影移形的最后一刻斯内普回头看向霍格沃茨的方向。


昏暗的灯光铺满了小路和草坪,那里站满了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的学生们,他们围在一起,留出的地方恰好够躺下一个蜷缩的人——但此刻那里是空的。


“荧光闪烁。”赫敏抓着罗恩的手,他们率先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很快所有人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杖,微弱的荧光汇聚在一起弥散开来,光芒逐渐穿透上空中的骷髅头,把它吞噬殆尽。


凤凰福克斯从天边飞来发出清脆的叫声,带有火光的尾羽划过天际,它开始了歌唱。


罗恩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福克斯好一会儿,扯了扯正感动得热泪盈眶的赫敏。“这鸟怎么唱得比你还跑调?”

碎碎九十三——置顶福利♂

【瓶邪】《平邪线》完整修改版21-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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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0


第二十一章


我说怎么猪都比我懂道理了,这不是没有手机我才说说气话吗,要是现在有一个有信号的手机,我肯定痛哭流涕给三叔打电话,让他来救我了。面子和命,当然是命重要,这个道理我肯定明白。

胖子又道:“其实仔细想想,你三叔虽然不厚道,做人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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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说怎么猪都比我懂道理了,这不是没有手机我才说说气话吗,要是现在有一个有信号的手机,我肯定痛哭流涕给三叔打电话,让他来救我了。面子和命,当然是命重要,这个道理我肯定明白。

胖子又道:“其实仔细想想,你三叔虽然不厚道,做人还是很成功的嘛,你看你明知道他不厚道,你还是听他的话,道上有这个凝聚力的人现在不多了,你三叔是个人才。不是胖爷我好为人师,什么时候你能学到你三叔几分皮毛,你做这一行也不至于老这么狼狈,也省的老连累胖爷。”

”我学他干嘛啊。”我百无聊赖的戳了戳地上的土,怎么又开始夸我三叔了?就用夸张的语气道:“我们家出了他这么一位,我爷爷已经很死不瞑目了,我再学他,老头子要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的。”

“你爷爷不是火葬吗?咋,他老人家要天女散花啊?别扯那没用的,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孝顺过。再说,你不想学你跟你三叔后头混什么?他又没儿子,俗话说得好,侄子也算半拉儿,他老了以后打下的江山没人继承,你们家就断了,那多可惜啊,你不如跟你三叔多学学,当多掌握一门手艺了。”

我斜着眼睛看着胖子:“你不是一直说我蠢,让我离这行远点吗?”

胖子嘿嘿一笑:“我他妈算是看出来了,咱俩有孽缘,胖爷走到哪里都碰得到你,就算你不倒斗,考个鸡巴的古,咱们也还是碰得到。这大概就是天意,既然如此还不如放弃挣扎,让你变强一点,这样以后咱们逃跑的时候,也能快一点。”

得,胖子对我还真是没自信,就算我变强了,他能期望的也只是和我在一起能逃跑快一点。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很满意现在的自己,而且以我自己的身体素质来看,以后也不可能变得很强了。要不然你考虑一下,转个行,去小区门口收个破烂,卖个红薯,到时候遇到我,顶多一起躲躲城管。”

我俩的对话到此为止,因为闷油瓶已经站起来了,他大概是看我们还有精力扯犊子,才掐短了休息时间。

关根一直没说话,静悄悄的坐下来,静悄悄的站起来。其实他并不是那种天生没有存在感的人,之所以能这样,应该是经过一些训练,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办法,能让自己失去存在感。

闷油瓶也有这样的本事,在完全不熟悉他的情况下,他就像个打酱油的跑龙套,普通的不能更普通,只有真正动起手来,才知道深藏不漏四个字怎么写。

我看着关根,又看看闷油瓶,突然脑内灵光一闪,我总算知道关根身上有一部分的熟悉感是怎么来的了——他的行动模式和思维模式,都和闷油瓶很像。

这并不是一种模仿,因为不论是体力还是行动力,关根都远远不如闷油瓶,在这么大的差距下去模仿一个人,是找死的行为。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必须这么做,也就是说,关根身处的环境,和闷油瓶身处的环境,有微妙的重合。

每个人的性格除了天生的因素,也有外在环境的影响,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天注定,三岁看老,很难被改变。但是思维方式不一样,这是完全后天形成的东西,比如警察很容易看出谁是小偷,风月场上混的久了的人,只看走路姿势就知道谁是妓女,旁人却看不出来。

因为生存的环境相同,就算会因为个体差异出现些许偏差,大体不会差距太大。就像把大象放进冰箱,不论谁来执行,都得打开冰箱门,左手开门右手开门,头先进去屁股先进去,总之过程结果大差不差。

我开始意识到,关根肯定跟我知道的那个“大秘密”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一环。像他这样的人我这几年零零碎碎见过一些,当然,我是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要用这样的方式生存。

对,只是生存,而不是生活,比如闷油瓶,我看不出他身上有生活的影子,他像是一件擦拭好的兵器,用则出鞘,不用的时候比石头还不如。

以前我不明白,现在也没彻底搞清楚,说到底盗墓是求财而已,搞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干嘛呢。这些人倒斗,冥器也不看一眼,棺材也不看一眼,永远在找东西,永远找不到,像神经病。

说实话,跟闷油瓶一样的人,除了闷油瓶我都不喜欢,也可以说是很讨厌他们。因为他们这些人很难判断到底是跟谁站在一边,他们骨子里带着狠劲,就算他们站在你这一边,一出事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出卖掉你。

做事要狠,我三叔老说这句话,同时他老说我不够狠,鸡贼的不是地方,小孩子一样的小打小闹,注定不能在这一行闯出天地来。我虽然对那老小子诸多怨言,但在狠字上我是服他的。

我三叔的狠体现在很多方面,却又拿捏得当,明白狠字的度在哪里,也许这是干盗墓这一行的基本行规。干一行一字记之曰财,你生财有道自然有人追随,你断人财路,明儿就有人断你生路,所以钱怎么分,怎么给,是门很深的学问。

胖子又戳了戳我,又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很无力的问他干啥,他从他那破兜里掏出一个金器,那是他头三天来摸到的,一番折腾下只剩这一个了,还给弄的有点破相,想问问我东西带出去还能卖多少。

我道你还有这个心思卖东西,胖子就小声说道:“怎么没心思啊,胖爷我是来盗墓的,盗墓求什么?求财啊,不然我跟你们这折腾什么?山洞七日游啊?革命的火种要保留,革命的初衷不能忘,你快给我看看,这玩意到底还值多少钱。”

我无奈的接过他的金器,对着荧光棒晃了晃,道:“本来还挺好,能值个一二十万,现在这里你看见没,年份的部分糊掉了,不值钱了。不然这样,带出去我帮你找人弄一下,一十五差不多吧。”

胖子一听这么少就不乐意了,说这么点还不如自己留着溶了打个摸金符呢,这是他用命换来的东西,他才不贱卖呢。

他这个论调我也听了好几回,倒过头来一想,我琢磨过来了,我说我怎么这么穷呢,除了头两次我从斗里还带出点东西卖了,其他时候我堪称不务正业,什么都没带出来还赔了不少钱,我爷爷真的要气的天女散花了。

世事难料,在场的这四个人里,除了胖子心心念念棺材里有什么,其他三个人包括我在内都不是为了钱来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再这么不务正业下去,盗墓这一行早晚撑不住。

“小哥你等等,我们仨先分一分。”胖子突然出声,把我满世界乱跑的思绪拽了回来,原来我们面前再次出现了岔路口的难题,这次是两条路,挖掘的手法也一样,痕迹老旧但左右没超过一百年。

因为只有两条路,我、关根、胖子先来了一轮淘汰赛。最后我惨遭淘汰,胖子选右边,关根选左边,闷油瓶先进了左边那条路探路,看这次有没有袁大头。

因为闷油瓶这次说要走稍微远一点,我们三个就踏实的坐下来歇歇脚,体力这东西就像海绵里的水,每当你觉得挤光了的时候,使劲甩甩还能有点脑子里剩的。

利用这点空闲时间,胖子扯着破褂子的下摆擦他的金器,我就道你别擦了,不是要带出去融了吗,擦的光可照人能咋地,也不会更纯。

胖子砸吧着嘴道:“可惜啊可惜,早知道胖爷我就多走几个耳室,说不定能多摸几个呢?你说我怎么就把那个棺材给炸了呢,那个墓主也是,自己身上不多带点配饰,实在穷的话,戒指多戴几个也行啊。”

我呸了他一口:“你少来了,有命出去就已经要烧高香了,你还惦记那点东西,要我说你把这玩意给人家放回去吧,那墓主已经够倒霉了,你还拿人家东西,小心人家给你吹了灯。”

“吹灯?得了吧,他都被小哥碎成杂碎面了,我看他咋给胖爷我吹这灯……”

胖子的话音未落,他手里的荧光棒的光猛然抖动了几下,真的像风吹蜡烛一样黯淡了。我们三个沉默了几秒,很有默契的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闭上了嘴巴。



第二十二章


闷油瓶这一去的时间有点长,我靠在山洞上居然真的睡了一觉,直到胖子叫我,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问胖子怎么了。

胖子道:“不对啊天真,胖爷一直数着,小哥都走了半个小时了,再怎么样也该回来了,可胖爷我一直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你说他不会……”

“出事了?”我立刻清醒过来,追问道。

胖子语重心长的道:“失踪了。”

作为专业失踪人员,闷油瓶失踪的情况时有发生,不能怪我们朝那方面想,可这节骨眼上,闷油瓶不可能不知道他一失踪,就等于断了我们逃出去的希望,他不是这样的人。

我和胖子一合计,觉得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追上去,如果闷油瓶出事了,我们还能帮帮他。如果他是失踪了,那说明这条路是对的。关根对我们的决定没有意见,应该说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他和我们分开走,才是真的不靠谱。

没有照明,我们走的异常艰难,荧光棒已经反应的差不多了,胖子死命的摔打也比萤火虫亮不到哪去,他举着走在前面,保证我们能看到光。

走了大约五百步,胖子停了下来,我猝不及防撞在他敦实的后背上,骂道:“死胖子你干嘛突然停下来,要死啊?”

胖子蹲下身,在地上摸了摸,道:“不是胖爷乐意停,没路了,到头了,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天真你退后点,胖爷蹲不下去了都。”

胖子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咦了一声,啪嗒打开了他捡起的那个东西的开关。我被猛然的强光闪到了眼睛,心中一凛——胖子捡到了一个手电筒,闷油瓶的手电筒。

这条通道只挖了五百步的距离,确实没有路了,闷油瓶的手电筒掉在尽头,人却不见了踪影,胖子和关根都再三保证他们没有看到有人回来——闷油瓶凭空失踪了。

“不行,这里头是石头,真的到头了,这路就开到这里。”胖子用手电筒的把手当做铲子,在路口挖了一会,颓废的摆了摆手。

在这样封闭的空间,一个人想要凭空失踪,只有可能是这里头有暗道,我们一寸一寸的敲遍了尽头的每一块土,没有暗道,没有机关,两边的墙是真的,挖掘到头的痕迹也没有异常。

我的脑子都乱了,这路只有五百米,闷油瓶已经失踪了半个小时,如果真的是什么东西抓他,以他的能力惨叫总能叫一声。我们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他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对闷油瓶的能力太过信任,或许是我和胖子犯的最大的错误,他再怎么牛逼也是个人,凭啥让他一个人趟这么危险的路,一个大活人凭空不见了,我们却他妈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也许是跟闷油瓶的关系不亲,唯一没有被颓废情绪影响的只有关根,他一个人摸着墙壁来回走了许久,突然道:“我有一个发现,不知道你们二位有没有心思听。”

胖子摆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刚刚顺着墙根朝前摸着走了两百米,这两百米里墙上没有袁大头,刚刚那小哥进来的时候,我顺着他的手电筒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袁大头的痕迹。”关根清了清嗓子:“但是一路过来我们都是默认有袁大头的路是正确的,前面的路也应证了这一点,这条路前头明明没有袁大头,为什么那个小哥要先走这条路?”

“也许是兵不厌诈,小哥想看看这条路前头有没有袁大头,他不是说了嘛,这次想朝前走远一点。”我道。

关根道:“袁大头已经够隐蔽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时间就是金钱,他们争分夺秒的在这山里头挖洞,已经搞了一个暗号,还搞了一个走到一半就没有的障眼法,绝对没有理由再搞一个走到一半出现了的障眼法,这样搞自己人都会弄糊涂。那个小哥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一路都没有袁大头,他干嘛还白费体力朝前走?而且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刚刚那个小哥选路的时候,并不是随机的。”

我沉默了几秒,盯着关根道:“你什么意思?”

猜忌一旦起了头就像毛衣开了口,无法忽视,只能顺着毛线一拉到底。更何况关根说的还很有道理,我只能硬着头皮朝下想。

按照关根的说法,是闷油瓶故意选择了这条路,故意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了,说明他不是遇到危险突然消失的,也说明这个地方只要不遇到那些蛇就是安全的。

当然他这么做事不是一次两次,我都习惯了,只是想不通他真的想甩掉我们,何必都走到这一步了才甩,甩掉我们的机会一路上多的是,他根本不必浪费那么多时间。

因为事情一茬接着一茬,我没机会仔细思考闷油瓶说过的话,现在想来,根据闷油瓶一开始的说法,他跟着考古队来到这里,支开我和那些学生,自己一个人上来拿东西,如果没有我和胖子制造的混乱,他得手以后会下墓道躲蛇,利用墓道走出去。

闷油瓶手上有一份地图,标注了墓道和山洞相通的暗道,既然需要地图,说明闷油瓶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闷油瓶到底得手了没有,我上来的时候他还在山洞里摸索,不像是得手的样子,而且他得了手必然要出去,单纯找路出去何必甩开我们。

他还没有得手,这是我能想到他甩掉我们唯一的理由,大概是闷油瓶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又是不能让我们,或者不能让关根发现的东西,所以他借口探路,用我们不知道的办法让自己“失踪”了。

胖子没听明白关根在说什么,关根就跟他解释了一下,胖子对这些事不怎么上心,就道让我们不要瞎想,万一小哥是真的失踪了,我们以为他自己溜达出去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有证据证明小哥是自己跑的。

关根指着胖子的手电筒道:“手电筒是关着的,而且没有摔撞的新擦痕,什么情况下,你会把手电筒关掉放在地上?”

胖子道:“那也证明不了什么啊,再说就算是小哥自己出去的,总要有个门路。这里都叫胖爷敲遍了,全是实心的,小哥又不是土地公,跺跺脚就出去了,鬼打墙啊?”

关根道:“不论是失踪还是出事,咱们都应付不了,我说句实话,你们别不乐意听。现在咱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抓紧从另外一条路走,分不出别的功夫去找小哥了,且不说他的身手远在咱们之上,要是他真的被什么东西抓走,也不用太费心,说不定过一会大家就团聚了。”

胖子还想说什么,我摆了摆手:“行了,说啥也没用,这里就是有机关咱们仨也没本事找。关根说得对,先去另外一条路,要是小哥真的有计划失踪,那他肯定知道咱们见这边路不通,就会走另外一条路,那条路八成是给咱们留的生门。”

关根大抵有些意外我会这么爽快的赞同了他说的话,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没心情理会他,赶着胖子朝前走。

胖子问我:“真不找小哥啊?你不担心?这不是你的作风啊天真。”

我就道:“咋找?那山洞的土都是实打实的,你会解密机关还是咋?行了,咱们先出去再说,要是小哥真的没出去,就叫上人一起进来找,比咱们几个找有效率多了。”

嘴上这么说,我自己心里明白,十之八九那个王八犊子是自己躲起来了,没有找他的必要,毕竟跟闷油瓶认识到现在,我都只剩等的份。

另外一条道确实刚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袁大头的踪影,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高度,我心中一沉——闷油瓶会在这里失踪,真的是计划好的。

根据我的猜测,他之所以不在一开始就失踪,是因为我们完全不了解山肚子的情况。这不是墓道,没有规律可言,他又不能再把我们送下墓道,放任我们不管很可能会自投罗网,惊动了蛇母就完蛋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明明是蛇的栖息地的山肚子,我们一路走来却一条蛇都没有碰到,我们以为我们在碰运气,其实都是闷油瓶计划好的路。

三岔路口不能失踪,选项多了一个,不保准我们会选哪个,再说后来遇到的那个石阶路,我们自己没有办事过。换过来想,也就是说这条路以后没什么危险,闷油瓶才放心的“失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倒是有良心,还知道把手电筒留下。

我在心中苦笑,明白这已经不是信任或者不信任的问题,别说闷油瓶没机会,即使闷油瓶有一万个机会跟我交代一声,他也绝不会这么做,他宁愿选择会得罪我的方法玩失踪,因为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

换句话说,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根本不比其他人高,他不特别防着我或许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程度的信任了。



第二十三章


没了闷油瓶,胖子打了头阵,让我走在中间,关根殿后,这条路和前面的路差不多,地面崎岖,高低不平,仔细听能听到地下河流动的声音。四个人变成三个人,士气受到了一点影响,我们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人,走了一会就憋不住了,对我道:“天真,这事我琢磨了好一会了,你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胖爷我总觉得小哥不见了这事没那么简单。你想想咱们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我也消失了一回?但是我压根不知道这事,就是一路朝前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再一回头关根就出现了,那路根本没有断层,你说邪门不?所以你说有没有可能,小哥也是这样,他朝前走啊走啊,根本没发现出现了异常,等他觉得差不多了回头再走,突然面前就出现了一堵墙?”

“那手电筒怎么回事?这可是小哥唯一的光源,不至于光源不见了也没发现吧?”胖子说的这个当然有可能,却没办法解释手电筒为什么关掉电源被放在道路尽头,闷油瓶没有理由这么做。

“那有没有可能,他一回头发现路没了,吓得手电都掉了,弯腰想捡手电就没了?”胖子做了个掉手电的动作,示范给我看这件事的可行性。

“哦,手电掉下来的时候还自己关上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还吓得手电都掉了,你以为小哥是你啊?就算是鬼打墙,墓主不是已经被弄死了吗?”

胖子晃了晃手里已经不再亮的荧光棒,摇头晃脑的道:“嘘,千万别这么说,刚就说他被吹了灯,你再说他,他把你弄没了,胖爷可没本事找你去。”

我道得了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怕鬼不倒斗,倒斗不怕鬼,虽然这么多年我遇到了不少灵异事件,可我还是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动摇的好少年,不要一遇到事情就朝牛鬼蛇神身上扯,很不吉利的。

胖子扭过头朝我比中指,说你根本没有资格说吉利这两个字,而且还一大把年龄了不要脸,还少年呢,你这个岁数再过几年都要秃顶了。

我刚想说谁要秃顶,胖子耳朵一动,突然嘘了一声,像壁虎一样转身把自己贴在了墙上,仔细的去听里面的动静,我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嘴,小声问他听到了什么。

胖子趴在上头听了一会,眼睛越瞪越大,指着墙壁里面结结巴巴的道:“哎,天真,真他娘的邪门了我说,我怎么听到,这墙里头有小女孩唱歌的声音,怪渗人的……”

“你少扯淡,这山肚子里怎么会有小女孩唱歌的声音,你是不是把水流的声音听错了?这附近挺多地下河的。”

“不对,我好像也听到了。”关根学着胖子的样子,把耳朵贴在山壁上,换了几个位置后疑惑的道:“这个调调还很熟悉,我绝对听过这首歌。”

我给他俩说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鬼地方要说听见什么最叫人渗得慌,大概就是小孩子的嬉笑或者婴儿的啼哭了,因为这两者都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胖子招呼我去听,我没去,让他们赶紧起来走,有小女孩在山里唱歌又能咋地,就是有大妹子在里面跳脱衣舞我们也进不去,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经历了这么多怪力乱神的事情,我发现针对恐怖片的那一套也可以套用在我们这一行,最重要就是要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管它有什么诡异之处,看了也解决不了那干脆就别看,不给那些鬼东西留下可乘之机。

胖子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这里的墙都是实打实的山壁,听动静那小孩儿离我们还远着呢,就算是个穿山甲也没这么容易过来,还是抓紧出去为妙。

“不过天真,那小孩唱的歌胖爷也觉得挺耳熟的,就是离得太远了,听不清她念什么词,只有一个调调。”胖子还在纠结听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曲儿,我能理解他的这一份执念,听到歌想不起歌名确实挺纠结的,但那是个“女鬼”唱的歌,想起来难道还能回播倒带啊。

关根也道:“这个歌我肯定听过,就是太熟悉了有点想不起来。”

胖子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是什么名曲儿啊?天真你还记得咱们遇到过的那个尸胎不?这个会不会是什么陪葬的童男童女,因为惨死心有不甘,所以夜夜吟唱什么的?”

我真是服了他们两个,这是山肚子里头不是墓道里头,就算有尸体,我也只见过会跑会跳咯咯叫的,还没见过会唱歌的,难道是墓主觉得长眠太寂寞,搞了个人体音乐盒?

关根仔细的回忆了半天,说道:“不对,那个调调不像是古曲,像现代曲儿。”

放任不管的结果是他俩越说越邪乎,在山洞里有人唱古曲已经很不正常了,还是现代曲儿,近几年也没有给山神进贡童男童女的事情了啊。我给他们说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让他们赶紧换个话题,要不干脆别说话,保存点体力也好啊。

也许就是因为太过紧张,突然出现的非自然情况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气氛反而轻松了一些。也或许我们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想着,事情还能坏到哪里去,反正也不会再坏了。

其实在我念书的时候,曾经选修过一门心理学,虽然没去过几次,也有几个定律记在了心里,其中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定律,叫做墨菲定律。

这个定律主要内容有四:1、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2、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3、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4、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简单的总结,就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那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在眼睁睁的看着胖子消失在眼前的一瞬间,我脑内走马灯似的走过了这几条墨菲定律。事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当你以为事情已经最坏的时候,它总会向你证明,不,还没有,还可以更坏。

手电筒从胖子手拿的位置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碰的一声闷响之后,手电筒咕噜噜的滚到了我的脚边,也许是角度巧合,开关被地面凸起的石头磕关了,洞里瞬间漆黑一片。

“……”

“……也许那个小哥,真的不是自己失踪的也不一定。”关根扶着墙走到我前面,摸索着捡起来那个手电筒,为了活跃我俩之间尴尬沉默的气氛,硬开了一个玩笑。

眼睁睁见证胖子像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对我和关根士气的打击非常大。上一次胖子失踪是拐弯以后不见的,我没有看到他不见的过程,还没有那么惊恐,怪不得变魔术的要用块布遮一遮,生生变没这事确实有点少儿不宜。

作为无神主义者,我第一反应是脚下有密道,胖子是掉下去了,不然没法解释他这么大一坨肉哪去了。再怎么看这条路也是笔直的,根本没有弯道也没有能够遮蔽视线的东西。

我和关根大眼瞪小眼,关根也说不出那一套反正找不到,干脆继续前进的论调了,试探着提出了几个可能性,最后干脆道:“会不会是鬼遮眼?”

我揉了揉脑袋:“应该不会吧,这山肚子里头能有多少鬼,那个……东西不是已经被小哥剁碎了吗,没听说过都碎成胡椒面了还能遮眼的。”

“其实就算是遮眼,咱们没有犀牛角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有鬼,是您上还是我上?小三爷,现在这情况,这两个人跟您关系比较好,我一个外人说什么都不合适。这样吧,小三爷您来决定,是咱俩相依为命继续朝前走,还是去找胖爷他们。”

关根很鸡贼的把这个决定生死存亡的大问题推给了我,他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怕最后出问题。

当然我知道他说的对,这件必须我来做决定,毕竟他说去找胖子他们太假,说不去找我很可能会跟他翻脸,而一旦我做了决定,最后的结果都必须我来承担。

在我想的过程中,关根已经靠墙坐下了,他见我看他,就苦笑着道:“实在撑不住了,小三爷你慢慢想,我歇会,您想好了再叫我。”



第二十四章


在墓道山中这一番折腾,关根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他身上的伤口在剧烈跑动中被挣开了不少,有的地方还插着瓷片没有清理干净。我问他要不要包扎清理一下,他说不用了,他现在不能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一看就会立刻失去行动力,就假装那些伤口都是浮云吧。

他把手电筒的光调整到了最暗,把它朝天放着靠在墙上,怕他或者我自己会凭空失踪,我坐在了他的对面。关根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样子,不可避免的又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每当他单独跟我相处在比较昏暗的环境,这种感觉就会越加的强烈。

如果用一种比较文艺的说法来形容,这种感觉就像夜深人静的夜晚,我独自一个人坐在镜子前,思考着虚无缥缈的人生。

行吧,虚无缥缈就虚无缥缈吧,我问关根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大家现在坐同一条船,说出来听听吧。”

关根闭着眼睛道:“说实话,我没什么想法,自打进了这个山洞,处处都反常,反常的多了反而正常,不论是去找他们,还是找出去的路,咱们都没门路,两边都是零,就无所谓先找到谁了。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时候咱们别想太多,就一条路朝前走,先碰到人还是先碰到出口全看命了。”

我道:“你来这地方就完全没做功课?不至于完全不知道吧?你这样也太敷衍了,毕竟事关性命,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不是我不认真,做了功课有什么用啊,我是土夫子,又不是开山的工程师,这是山路,我现在两眼一抹黑。而且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点子背,一下斗所有的计划都会失灵,所以这几年我已经很不下斗了。”

我叹了口气,确实,在山肚子里头就算我是学建筑的也很不好发挥,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套路深,而是根本没套路。比如成吉思汗,人家的墓就反其道而行之,万马一踏,任由你再怎么高明的风水师也得抓瞎。

从这方面来考量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如果换个角度,我不应该只想自己会怎么做,也要去想胖子和闷油瓶会怎么做。如果我是胖子,发现自己落单以后肯定会开始找其他人,不过不会找太久,因为我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对山路一无所知,无从找起。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在商场走失的少年儿童,不会站在原地等妈妈找过来。如果是大人在商场走散了,第一件事肯定是去出口集合,因为所有人的最终目的地都会是那里。

我正想着,关根突然道:“小三爷,其实你想过没有,也许是咱俩失踪了也不一定,不能因为我们是两个人,就觉得失踪的人是胖子。或许在胖子眼里,是我们俩一起失踪的呢?也许胖子还在原来的那条路上,是咱俩被鬼遮眼了呢?你怎么能确定危险在谁的身边?”

关根的嗓子在爆炸中受损,说起话来十分沙哑,他睁开眼低着头瞅着我,配合着他身边的那个手电筒自带打光,那血拉胡茬的半边脸,比恐怖片效果还好。

我盯着他,默默的伸出手,把他身边那个手电筒拿了过来,他不知道我要干嘛,还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我趁机猛地把手电开成最强去晃他的眼,他没料到我会这么做,哎呦一声捂住了眼睛,哀嚎:“爷的二十四K钛合金狗眼嗷~又瞎了一回!”

还真没听说过有人说自己的眼睛是狗眼的,我看他的脑子真的摔糊涂了,大仇得报以后我把手电筒调小,冷声道:“你别搞这一套吓唬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嘛,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活跃一下气氛你懂不懂?哎呀我的眼睛,要瞎了要瞎了。没你这样的,闹着玩还扣眼珠子。”关根捂着眼睛嚎了一会,见我压根不搭茬,自己也觉得很没意思,就松开了手,百无聊赖的抠土。

我心说这种鬼时候还开个几把的玩笑,活跃气氛,老子活跃起来怕你兜不住。说起来他现在这个德行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人,早知道弄个狼眼,直接给他丫照瞎,到时候戴上墨镜他俩就可以组团去路边拉二胡要饭了。

抠了一会土,关根可能回过劲了,带着一点点恶心的谄媚劲,像办事处热心的居委会大妈,问我:“小三爷,问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啊?”

我道:“二十七,咋,你还想给我介绍对象啊?”

“不敢,没那本事,就是好奇,反正现在一时半会走不了,聊聊天不行吗?大家都这样不说话,根据我的经验,很容易出事的。”关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好像喃喃自语的道,“二十七,零四年,嗯,我今年三十四了,都七年了。”

我就道我不想知道你多大了,关根道互相了解一下不是挺好吗,十年修得同船渡,咱俩能遇到那都叫造化弄人,你应该多珍惜这样的机会,以后说不定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还真是谢天谢地,我真的不想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每次下斗都会发生颠覆我的人生观的事,再这么下去,我的三观都被颠碎重塑了,怪累人的。

“小三爷,你尝试过一个人下斗吗?”关根用疑问句开了头,却没有等我回答,继续说道:“我和很多人搭档过,我不信任他们,他们也不信任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各怀鬼胎,遇到危险的事立刻做鸟兽散。在我眼里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就是个下斗必备的物件,所以每次就像只有我一个人下斗一样。有时候我们二十几个下去,出来的只有我自己,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知道的总比他们要多一点。”

我顺着他的思路延伸了一下,疑惑的道:“你是想告诉我,因为你比我知道的多一点,所以最后很有可能是你出去,我死在这里?”

“不,我是想告诉你,混咱们这一行,一定要比别人知道的多一点,这是很重要的知识储备。就像玩生存游戏,你捡到一根针,随手放在口袋里,不占地方也没有重量,这根针以后可能会派上大用场,也可能倒扎了你的手,但总比没有强,不是吗?”关根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晃了晃自己的手,他的衣服在爆炸中已经烂的差不多了,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些类似割腕留下的旧伤疤,心说这个人不会是刚从神经病院里放出来的吧?

我是合理怀疑,关根老是一阵一阵的,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做起事来不着四六,果然还是跟闷油瓶或者胖子待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八成是从神经病院逃出来的,还觉得跟我呆在一起没有安全感?”

“我日,你会读心啊?”猛然被猜中心中想法,我脱口而出骂了句脏话。

“我说了,我知道的比你多一点。”

我注意到关根在说他知道的比我多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点蔑视,他可能没注意到自己会这样。我太了解他这种蔑视从何而来,在我特别有钱的时候我也喜欢蔑视路边要饭的,因为我觉得我比他强太多了。

我承认我可能确实不如他们,但是我好歹也跟这道上混了年把,不是我吹,我下的那些斗拎哪个出来都比有的人一辈子下总和牛逼,那也是刀尖上舔血出来的,他有什么资格蔑视我?

我就道:“一点是多少?有范围吗?你得意个鸡巴,知道的多可以长寿吗?再说你知道的东西我未必想知道,我家门口那个要饭的还知道在哪里要饭能多一点呢,对我来说屁用没有。”

关根叹口气,说道:“知道的不一定长寿,不知道肯定短寿,我知道很多事情,我也知道你想知道哪些事情,可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告诉了你,你就没有奔头了,你会走不下去。我年轻的时候痛恨自己的好奇心,后来我发现,好奇心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利用别人的好奇心来做很多事情。”

“不是,你要是想装逼你就直说,我给你腾地方行吗?”

“你看,你并不信我,但是你还在听我说,因为你好奇,你想知道我还能说出什么疯话来,那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难道他的目的就是跟我聊会天?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没发现我们的对话里有什么陷阱,也没被他掏出什么要害的话来,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跟我装会逼?



第二十五章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说了几句话,你并没有任何损失,我怎么就达到了目的?现在你听了我的话,你没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但多少都会记在脑子里,只要你没有老年痴呆。等过了很久,在合适的场合,当你做决定的时候,我的话就会冒出来,影响你的决断,而你,已经不记得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了,我的目的就会在那个时候达到。”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信,不信有人会连这一步都小心的算进去,不信有人为了达成一个目的会等那么多年。每个人都会说放长线钓大鱼,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很少不是没有,你怎么能确定你现在的想法都是自己的?也许是别人的,你不知道,也许你的思维方式是有人灌输给你,刻意培养的呢?”

他说到刻意培养,我立刻想起了那本和我字迹一模一样的笔记,和那卷录影带里和我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我打小练的是宋徽宗的瘦金体,这种字体本身练的人就少,日常能写的像我这么好的更少……

不对,这不正对他的下怀吗?还没等若干年后,我现在已经在顺着他的想法朝下走了,我连忙把思绪拉回来,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你跟我说的这些,我根本听不懂,就算记住了又能怎么样?”

关根在自己的背包里掏了一会,居然叫他掏出一根烟来,烟草中间插着一根火柴,他用那个把烟点了,发现我盯着他看,就掰了一半,把有滤嘴比较小的那一半给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才道:“你现在不懂,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如果你没见过大象,我拿大象的鼻子给你看,你当然看不懂。等若干年后你见到大象,自然就知道那是大象的鼻子了。现在听不懂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烟是个好东西,不论多么疲惫,里面的咖啡因都会让你获得虚假的兴奋感。关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能听懂的部分很少,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是想要教给我什么东西,就像我俩掉进地道里的时候一样。

我忍不住问道:“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么多?”

“我希望你过得好一点。”关根把头靠在了墙壁上,轻声道:“我过得太苦了,你别问怎么个苦法,你根本想象不到,你也别问我为啥希望你过得好一点,你就当是同病相怜吧。你不用感谢我,虽然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但是现在看来,你会过的比我苦也未可知。”

关根最后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的,却好像直接给我的未来盖棺定论,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弄得我心里麻麻的,不由担心起自己的未来。

关根这个人很会说话,他懂得怎样说话才能让对方真正听到心里。而我明知这是说话的艺术配合上现在诡异的气氛,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即使我有意识的在反抗,还是没办法阻止他的话对我的影响。

除此之外,还因为关根本身压我一头,要让别人听你说话,光嘴皮子利索不行,说话的这个人本身也要有信服力。诸葛亮能舌战群儒,因为他是诸葛亮,他要是个修锅的,说再多也没人听。

这侧面也说明关根可能其他的本事不太行,嘴皮子才特别练的很利索。在这一点上我深有体会,我自己就是除了嘴其他地方都不行,然而我只是个愣头青,斗下没人听我的,这唯一的优势反而变成了容易坏事。

“小三爷,我朝前走,不回头,可这走着走着,总是忍不住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关根说完以后我也不知道应该接什么,我跟他又不熟,怎么会知道他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本想出言讽刺他,又说不出口,总觉得现在接什么话都显得很奇怪。

最后我俩相对无言,歇够了以后两个人都很默契的同时站了起来,谁也不提刚刚说的话,弹弹灰继续朝前走。

再次上路,因为胖子的凭空消失,气氛更加邪乎,说没受影响是假的。我一直紧紧攥着手电筒走在前头,打头阵虽然危险,但是我不愿意把唯一的光源让出去,万一他消失了或者我消失了,我要保证一个人的时候也有手电筒在,不然漆黑一片我先疯了。

我摸着山壁,还是有些纠结,我能理解他们开路的方式和埋藏袁大头的理由,但我搞不懂胖子是怎么消失的。

姑且把胖子和闷油瓶的消失归咎成一类,都是走着走着突然就不见了,手电筒也是掉下去巧合磕灭了。可他们好歹是两个成年男性,说消失就消失也有点太任性了。

机关妙术的可能性基本没有,这不是后天修造的墓穴,而是先天形成的山体,因为地壳运动内里有裂缝和山洞,后人是在这个基础上改造的地道,高低都无法修成一样的尺寸,想在这样的地方打机关,就算是汪藏海也做不到。

更何况人消失了,总要有个去处,胖子他们肯定还在这山里。关根有句话说的对,我们无法确定危险在谁身边,只要在这山里,每个人承担的风险是一样多的,相较于我去担心他们,他们肯定更担心我多一些。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家都确定有袁大头的路是对的,胖子不傻,就算没了手电筒,他也能靠摸的走路,事到如今,只能尽快出去,给三叔打电话,让他派人带齐装备进来搜。

想着想着就走了一千来步,这条路很平稳的走到了头,可能是我和关根都命中带煞,一般小鬼不敢来犯,谁也没消失,连崴脚都没发生。我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嫌弃。

虽然路到了头,却并非是走错了,因为这条路打顶上开了一个洞,是伸手就能碰到的高度。关根摸了摸,说这个洞不是盗洞,是底下的路打不通,所以拐了弯从上面走,挖掘的年份和手法是一致的。

“你先上去还是我先上去?”关根蹲下绑紧了脚踝,活动了一下四肢,他脚崴的很严重,这么昏暗的光线我都能看到那里肿的像个馒头,怪不得他不低头看,一看之下分分钟失去战斗力。

我跳了跳,估算了一下风险,还是道:“还是你先上去吧,万一上面有埋伏,我一上去,还没吭声就被打死了。”

关根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笑着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嘛。”说完他单手挂到上面一层的地面,一个用力瞬间就翻了上去,我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差点被他的脚踢中鼻子。他看着这么瘦,真没想到胳膊上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揉着鼻子很是不爽,就显得你身手利索是不是?现在保存体力很重要,我要是想这样翻我也……我还真没这个本事,我很怂的拽住关根伸出来的手,借他的力气才爬了上去。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毛主席都说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早晚要被打倒。

“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如果你想改变一切,那你要先改变自己,我之所以永远无法实现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做不到。”走了没几步,关根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不论我想什么,我没有那个能力做到我想做的事,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我做不到,普通人做不到就放弃了,我不能放弃,因为我不甘心。”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很大的野望,我说出来没有人信,你相信羊可以杀人吗?你不信,因为这不符合逻辑,而我做的正是这样的事。为了这个野望,我努力的改变自己。我找了一个不靠谱的师父,他告诉我我这个人天生就比别人笨,身手练不出来的,唯一能利用的是我逃跑比较快,所以我把这唯一的优势练了练,反过来追击别人,我们要把短处变成长处,就可以利用它,因为没有人想得到,你居然还藏着这一手。”

“你玩过拼图吗?一百片的,三百片的,最多的几万片的都有,你只有把所有的碎片收集齐了拼在一起,拼图才有意义,不然九三只少了一片,整副拼图都废了。有时候你以为那是3000片的大拼图,其实它是10个300片相近的拼图堆在一起,你还要先分清楚哪里是哪里……”

不知道这上头是不是风水不好,关根一上来跟话唠附身一样,一直逼逼个没完,他并不是跟我说话,就是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我觉得他肯定曾经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跟自己说话说的这么溜。



第二十六

他说了一会,我一声都没吭,我没他这么变态的精力,折腾到现在没喝水,嗓子都要冒烟了。关根见我不理会他,可能觉得这样不够嗨,硬要拉着我一起说话。我就问他你到底想说啥,这么拐着弯的说多累,你直接给我说不行吗?要么全都说,要么就闭嘴。

关根就道你知道啥叫病毒性传播吗?就是我不停的重复不停的重复,你就记住了,就像脑白金的广告一样,是不是一提起送礼就想起脑白金?我道你丫就是个大病毒,你最好离我远一点,精神病会传染。

关根诡异的一笑:“说不定以后你会变得很像我,我现在就觉得咱俩很像,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别,千万别,咱俩一点都不像,要是以后我会像你,我宁愿把头发剃光当和尚去,因为那时候直接我就看破红尘了。”我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用力甩了甩手电筒,电量已经剩的不多了,光线越来越弱,顶多再撑一个小时,如果不能好好的掌握这一个小时,在黑暗里我一定会死的很惨。

关根道:“你听说过什么叫FLAG吗?现在不懂没关系,很快你就知道什么叫立FLAG了,你这个立的就很标准。不是,怎么像我就要去出家,我有那么差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原来你不知道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您一声——我确实非常讨厌你。”我抽空朝他比了个中指,也不知道这么昏暗的灯光他看不看得见,要是看不见就太可惜了。

“那不挺好的。”关根很是轻松,看样子他没看到我比给他的中指,哼着歌一样的说着:“我也很讨厌我自己。”

我还没真见过有人这么坦率的不要脸,我以为我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坚决反对关根再跟我说话,他一张嘴我就用手电筒晃他的眼,他就改成自己唱歌玩。他不让胖子唱红高粱,自己倒是唱的很开心,一直在重复高潮的那几句。

走了一会我实在渴的不行,循着水声找到一处地方顺着裂缝在滴水,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直接用手接了来喝。喝水的时候,我顺着裂缝看到了外面的天空,之所以知道那是天空而不是天花板,是因为我看到了月亮,今天阴历十六,月亮又大又圆。

在封闭漆黑的环境下人对时间的感觉会很模糊,月已中空,至少是深夜十二点。也就是说我从上午进来到现在,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困了十几个小时。

看着那轮满月,我的记忆莫名复苏,想起我来的时候,李教授跟我说过我们的计划是五点半回程,会有其他的老师来接应,然后一起去吃特色山菜。

闷油瓶没有交代考古队的去向,他的时间很紧,我猜他只是甩掉了他们,让那些学生在墓道里晃荡,李教授不会让他们进的太深,根本不会打扰到他。

但是现在底下的墓道被胖子炸塌了一半,还放出了那么多蛇,考古队八成已经全军覆没。现在天黑了人没回去,接应的人肯定会担心,担心就会带人来找,那不是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把这个想法跟关根一说,关根正用水擦拭胳膊上的血迹,一下就笑了:“小三爷你可真逗,他们就算来救,也只会去下面的墓室找人,他们怎么会想到有人跑到山肚子里来了?就算他们想到了,进来了,这上面这么复杂,指不定哪里有蛇,万一惊动了蛇母,放出其他的蛇来,还不够连累咱们的。”

得,看来找人来救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只能靠着我们的两条腿朝前走。我现在能看到外面,甚至能听到一丝鸟叫,可我就是出不去。看山跑死马,我进来以前看过这座山,虽然不高,连绵起伏。

关根拍拍我的肩膀:“咱们走了这么久,差不多接近外岩了,顶多再走个七八九十几十个小时,我估计就出去了,加油,雄起。”

“我倒是能加油,手电筒加不了油,这破玩意顶多再撑十分钟,要么咱们石头剪子布,看谁先牺牲自己照亮他人?”我晃了晃手电筒,它的光已经弱到可以直视的程度了,我看了看关根的背包,又道:“不然你包里有没有可以烧的东西,拿出来一点,我们做个火把?”

“能烧的有,但是没火了,打火机跑丢了。”关根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你不是老瓢把子吗,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吗,有没有第二方案?”

“有,每次下这样的斗,我都在每一根香烟里塞火柴,这样才能保证我死的时候最后一根保命烟点得着,但是刚刚咱们抽的那一根是最后一根,所以没了。”

我对关根的背包一直耿耿于怀,让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我们找找有没有可以用的。关根不肯,宝贝的跟什么似得,说自己的背包里只有笔记本,如果我饿到想吃纸,他倒是可以拿出来给我吃。

最后还是没吵出个所以然,十分钟以后手电筒果然灭了,不论我怎么晃荡也救不活,我们不得不摸着墙壁朝前走。这下子不止关根,连我也要不停的说法。因为在这种漆黑的地方,脚步声是靠不住的,走着走着身后换了个人也不一定,必须说话才能确定是本尊。

山道随着裂缝变宽,山壁变得粗糙起来,水流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有几次我都觉得它们就在我旁边流淌。关根让我小心一点,这附近肯定有暗河,万一现在掉下去淹死,可比掉进茅坑淹死还丢人。我道你还是自己小心一点吧,咱俩不定谁先掉下去呢。关根就道你那张嘴那么灵,你说我先掉肯定我先掉咯。

正说着话,关根突然嘘了一声,问我:“小三爷,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别人的脚步声?”

我吓得一抖,脚下自然而然的停住了,关根也停了下来,山洞里静悄悄的,我俩都竖着耳朵拼命的听,等了五六分钟,还是静悄悄。

我就道:“你累的幻听了吧?哪有脚步声,是不是把咱俩的脚步声回音当成其他人的了?”

关根不置可否,在黑暗里人的神经会比往常更加紧张,出现幻听也不奇怪。我们都默认了那是他的幻听,没当成一回事。没想到走了没几步,在山壁处神迹一般的出现了一晃而过的亮光。

没有什么比黑暗里的光更耀眼,不可能幻听完了还出现幻觉,我立刻意识到那是手电筒的光,有人在我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光是从裂缝处透过来的。

“胖子?小哥?是你们吗?小哥?有人吗?”我连忙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去,冲着那个裂缝大喊道,我内心更倾向于是闷油瓶,因为他比胖子更了解这里,很可能是他藏了手电筒什么的。

“小三爷?是你吗小三爷?”

在隔壁的人听到了我的声音,用手电筒朝裂缝这边晃了晃,我给他晃的差点瞎了,好在他很快就调低了手电筒的亮度。我一听这个称呼,意识到不可能是胖子或者闷油瓶,难道是三叔良心发现,找人来救我了?

我捂着眼睛大喊道:“是我!我是吴邪!你是谁?!”

“我是潘子!三爷叫我来救你的!小三爷你还好吗?你一个人吗?!”

听到久违的潘子的声音,我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忽的松了下来,腿一软顺着山壁直接就跪了。不夸张的说,如果闷油瓶能带给我的安全感是十,潘子的安全感就是一百,这跟身手能力无关,因为我知道潘子会不顾一切的保护我。

我喊道:“我没事!我还好!我这边还有一个人!”

“是那个小哥吗?!”

“你怎么知道小哥在这里??”我一愣,三叔应该不知道小哥在这里才对,三叔都不知道,潘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外面捡到了胖子!是他告诉我你们在里面的!”



第二十七章


我们在山里不知道山外的事情,原来下午的时候,大学的接应人给李教授打电话就没打通,害怕学生出事喊了村民一起去看,到地方一看发现连墓道都塌了。那个接应人正是这次联系我三叔帮忙的人,他立刻给三叔打电话,说我埋在墓道里了。

潘子正巧在不远处的一个城镇办事,三叔就让他抓紧带几个人过来,是死是活都得把我刨出来。(就冲这句话,等我出去我一定会买蛇放进三叔的院子。)

他们自然也没想到我不在墓里,来的时候潘子一直计划着怎么打洞下去,把我从塌陷的墓道里救出来。没想到来了以后山都上不去,这边半座山都被戒严了,谁也不许进。封山的村民说墓道里跑出好多黑毛蛇,咬伤了救援队,怕蛇继续伤人,只能先封山,等政府调配人手抓蛇以后再救人。

潘子一想这不行,等蛇抓干净得等到什么时候去,悄悄带着人绕到了后山,盘算着实在不行他们从底下打洞过来。

在后山他们捡到了昏迷的胖子,说来也巧,是潘子的一个伙计去撒尿才在草丛里发现的他。胖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醒过来以后只说山里山里,一会说我,一会说小哥,又说袁大头什么的,搞了几个钟头,胖子才把话说利索。

因为山体滑坡,山体上有很多大的裂缝和山洞,潘子留了几个人在外面,自己带着三个人进来找我,进来也有一个多小时了。这样一算,我和关根确实已经很接近外面了。

“小三爷,你躲开点,我给你丢个手电筒过去。”我和潘子之间隔着的山壁约莫有一米厚,裂缝最宽的地方三十厘米,最窄的也有十几厘米,人胳膊过不来,扔东西倒是足够。

潘子使了个巧劲,把打开的狼眼手电丢了过来,我接住手电以后恨不得狠狠亲它一口,终于重见光明了。潘子见我接住了手电,又陆续丢了压缩饼干、水、刀等过来。

我问潘子有没有带烟,走了十几个小时扛不住了,潘子道有,丢了烟和打火机给我,没想到他这一丢,烟是过来了,打火机掉进了裂缝里。

我就怪叫:“潘子你能靠谱点吗,你就不能把打火机塞在烟盒子里丢过来吗?”

“哎呀小三爷这种时候你还挑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带了这一包烟都丢给你了,你凑合一下,嚼一嚼算了,更提神。”

我又不是闷油瓶,生嚼烟叶的事我可干不出来,只好把烟揣进兜里,想着出去能吸两口。

搞了一会东西是递过来了,最大的问题没有解决,这个洞怎么看都不像能过人的宽度,潘子用枪托砸了几下,连一块石头也没有敲掉。

我问潘子能不能直接把这个洞炸开,这里的路曲里拐弯的,要走很久恐怕才能再遇上。潘子道来的匆忙,本想着那墓本来就塌了,不敢再炸山了,根本没带雷管。

“这样吧小三爷,我朝里头走,你朝外头走,过不了多久就能碰头,你放心,有潘子我在,保管你安安全全的走出去。”潘子想了想,提出了一个目前最具有可行性的建议。

我虽然很不甘心刚和他碰头就分开,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点头道:“那好吧,就这么办。对了,这山里有很多蛇,潘子你小心点走,那蛇邪性的很,不知道会不会说话。”

“放心吧小三爷,我们进来的时候带了老乡的蛇药,还有枪,我你还不了解吗,保准没问题,潘子我当年在越南拿蛇当裤腰带的。”潘子说着从裂缝把一杆双管猎枪递给了我,有枪我心里就安定了许多,正数着潘子抛给我的子弹,潘子悄悄换了长沙土话小声讲道:“小三爷,你身边那个人是什么来头的?你要小心点,别给人家害了还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的,应该没事,我会防着点的。”我也用长沙话回道,关根虽然有点神经病,相处下来也不是丧心病狂的人,他这么聪明,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心思,也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手。

“那就好,小三爷你歇歇脚,吃点东西,枪你自己拿好,你自己一定要注意点。”潘子跟我说完,又抬高音量换成普通话道:“那边那位朋友,我们家小三爷一路仰仗你照顾了,等出去以后兄弟请你喝酒!”

关根刚还像上了发条一样嘴上说个没完,不知道为啥现在一声也不吭。我让潘子先朝前走,我们必须趁着天气好赶紧走出去,不然下了雨保不准哪里又要塌。

潘子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等彻底听不到了我才坐下,把东西整理好塞进背包。双肩包的重量压在肩膀上沉甸甸的,我心里倒一下就轻松了。

弄完以后我把压缩饼干拆开,准备补充一下体力,想起还有关根,就掰了一半递给他,他还是不吭声,接过饼干默默的吃。

关根像霜打的茄子,缩在墙根像个鬼一样,怪尴尬的,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就道:“刚刚那个是我三叔的伙计,叫潘子,人很靠谱,有他在咱们肯定能安全出去,他刚刚跟你说话你干嘛不理他啊?”

“你觉得你现在很安全了是不是?”我的话不知道哪句戳到了关根的爆点,他突然抬头,咄咄逼人的道:“你觉得有人来救你就万事大吉了吗?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当个累赘当个废物了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安全感,没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都是假的,都是靠不住的,谁来谁走都一样!谁都不能信!因为没有哪个人会永远待在你身边,永远保护你!如果你还一直这样,那你不止会害死你自己,你还会害死其他人,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你也救不了任何人!”

我好声好气的跟他讲话,分东西给他吃,他不感谢我就算了,莫名其妙把我骂一顿算什么,丫真当我是吃素的,我立刻也炸了:“操,我招你惹你了?你他妈属疯狗的啊?逮谁咬谁?我好心好意的分你吃的,老子害什么人了?你他妈有病啊?”

“你总是这样,总是给自己留余地,总想着有人会来救你,来保护你。凭什么小三爷?凭什么啊?!事情不是总有余地的,早晚没有人给你留余地,到时候留给你的只有绝地!到时候就晚了!什么都晚了!你身边早晚会一个人都没有的!只剩你自己的时候你怎么办啊?啊?你不是小孩子了!三十几岁的人了!都快十年了!还一事无成!身边死了多少人不知道吗?为什么就是吸取不了教训?脚下踩的尸体还不够多吗?!”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我跟你这种人不一样,像你这样的人,活该最后只剩你自己烂在地里!行行行,我是废物,您牛逼,你行你自己走!潘子是来救我的,本来跟你也没关系!咱们就此分道扬镳!不客气!”


我拿着狼牙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只恨这边地下河多又漏了雨,路面崎岖泥泞的很,根本走不快。走了没一会,因为我心思没放在走路上,脚步一快差点崴脚踩进地下河,我愤愤的把脚从泥里拔了出来,呸了一声:“你要点脸不要?偷偷摸摸跟着我干嘛?”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乐意走哪边走哪边。”关根的声音幽幽响起,他一直跟在我身后五米左右的位置,我想甩掉他,可我俩谁都走不快,更倒霉的是这路走了老半天,死活没遇到一个分叉口。

我道:“那你走前头啊!少蹭老子的手电筒光!我给你让路!”

“呦呵,我走哪还要你管?小三爷你管的比这路还宽,有那个力气说话不如把力气挪到腿上,省得掉河里,有人来接,没命出去~”关根故意阴阳怪气的说话,给我气的够呛,可我要是现在回他,活像两个小学生吵架。我好歹是个有骨气的人,硬是把那口气压了下去,不理会他这低级的挑衅。

想想也是,干嘛理会他这个神经病,等一会和潘子接上头,老子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还怕他个王八犊子?





第二十八章


没想到我不理他还不行,几十岁的人了净玩些小学生的手段,关根在我后头安静了没几分钟,莫名发出了让人难受的刺啦刺啦的声音来,听起来像是用手指甲挠岩石才会发出的动静,八成是故意恶心我的。

我听了一会,忍无可忍,喊道:“你犯病了啊?净发出些不是人的动静! 不想做人你跳河投胎去!”

关根立刻道:“不是我。”

我刚想说不是你是谁,关根突然扑了过来,揪住我的胳膊把我使劲的朝旁边怼,事出突然,我被他一甩,后背直接摔在岩石上差点磕吐血。关根顺势从我背上拽了猎枪,对准自己脚踝的地方就是一枪,朝我大喊:“快跑!蛇!”

听到有蛇我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用手电筒朝他开枪的地方照,心一下就凉了。他脚边的一条黑毛蛇身子已经被轰开了花,蛇头还咬在关根的脚踝上,全都是血,他刚刚近距离开枪,我已经分不清那些血是他自己的还是蛇的。

同时,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裂缝处一些细细碎碎的石块陆续被顶了出来,地下河的水面也发出了不详的水浪声。

因为一直没有遇到蛇,我差点都忘了山肚子里是蛇的大本营,这些蛇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居然在这种时间出现了!

我连忙蹲下身帮关根把咬在脚踝上的蛇头拔掉,那蛇有剧毒,几秒钟他就站不住了,他攥着枪又开了一发,咬着牙朝我喊道:“我走不了了,你快走!能跑一个是一个!”

“闭嘴吧你个神经病!”我骂了一句,甩掉背包把他背上背,手电筒不能丢,就把手电咬在嘴里,腾出一只从兜里抓出潘子给我的蛇药朝身上洒了一些,剩下的全泼在地上。做完这些以后我给自己鼓了一把劲,背着关根朝前狂奔起来。

虽然发了狠劲,我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肌肉的力量就那么一点,只跑了百十来步就摔跪了。膝盖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嘭的巨响,我没感觉到疼,直接摔的没知觉了都。

我心说完蛋了,这下真的跑不掉了,真的要死了,现在我才明白关根那句想有什么用,做不到也白瞎的意思。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我就好好锻炼身体了,尤其是逃跑这一项。

唉,死了就死了,可早不死晚不死,非这个时候死,潘子找到我发现我成了尸体还不内疚死,临了临了没能救下我,他肯定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要不我死前给他写封血书,让他带回去给我三叔,别回头三叔迁怒他。

我已经背不住关根,硬撑着扶着他让他平稳的落地。我下了死力气咬着狼牙手电,居然还没摔掉。我把手电筒从嘴里拿下来,丢在一边,一会我就会陷入永久的黑暗,何必贪恋这一时的光明。

人生啊人生,上一秒你觉得没有不行的东西,下一秒就会变得一无是处,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比命重要,如果有,肯定是假象。

我瘫在地上喘了一会,有气无力的道:“行吧,跑不动了,没想到最后和你死一起,你说说这世界这么大,有六十几亿人,我他妈怎么就那么倒霉,遇到你了呢。”

“这也许就是命吧。”关根靠着墙壁,捂着嘴咳嗽了几下,慢慢的滑坐在地上,轻声道:”你以为我乐意死在这吗?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我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眨眼我莫名其妙就到这了,莫名其妙我他妈就得死在这了……去他妈的!”

不知怎么,我看着关根,有一种十分悲凉的情绪在我心中炸开。不是为我,只是为他。

关根跟我说他有一个大计划,他为了那个计划做了很多事,可现在他被蛇咬了一口,很快就要死了。就好像一个立志做将军的士兵,在打了很多胜仗之后被自己的鼻垢噎死了似的,到处都被他沾着血写满了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小三爷,你知道吗,我以前也总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余地的。可后来我发现,有一件事是没有余地的,那就是死。死是不可能有余地的,人没了就是没了,不论你怎么后悔怎么撒泼,就是没了。我有一个很好的兄弟,真的很好,他愿意为了我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他本来都隐退了,我硬把他喊出来。结果可倒好,他死的时候连个人模样都没有,死前就想抽口烟,我还没给他点上。”

关根擦了把脸,笑着道:“这么多年,我见了很多生死,我习惯了,我接受了,哪怕是有一天我自己死了,我除了不甘心以外,也没什么感觉。可单那一次,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死,好好的一个人,多少年的好兄弟,救不了,一个人逃命,任何,砰!就没了,永远没了。可我总觉得他没死,有人问我他去哪儿了,我就告诉他啊,我说他回老家娶媳妇了……我骗谁呢?谁都知道他死了,这事还是我第一个告诉人家的,可我就是觉得,他应该回老家找个女人过日子的……跟着我混,落个死无全尸,图什么啊?啊?你说,图什么啊小三爷,他图什么啊?”

我知道,当一个人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出心中痛处之时,他在情绪上一定是十分冷静的,听的人只要听就好,已经没有什么话能够安慰他了。

在一片黑暗中,狼牙手电滚落在地,绝望的照亮了光秃秃的山壁。我和关根粗重的喘着气,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按照那些黑毛蛇的速度,不出五分钟,我们就会被咬的体无完肤,最可怜的是这些蛇似乎有在人体内寄居的习惯,死了也得不到安宁。

人家说,人死前会想到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几个人,会有走马灯。我猜我会看到我父母,我几个叔叔,胖子,闷油瓶。然而死到临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内一片空白,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小三爷,你不觉得这时间有点太长了吗?蛇呢?”等了又等,还是不见有蛇来咬我们,连窸窸窣窣的声音都逐渐平息,只剩地下河淡定流淌的动静。关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道。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摸起狼牙手电小心的朝四周照了照,发现有一个裂缝口的石边已经被撑爆了,周围还有很多爬痕,看样子蛇出来不是追我们,它们倾巢而出是奔着那个洞去的。我和关根站的那个位置八成挡住了那条蛇的去路,它才会跳起来咬关根的脚踝。

操他妈!搞了半天是误伤!?

关根自然也看到了那些爬痕,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道:“得咧,小三爷,既然没别的蛇了,能不能麻烦您一下,我背包里有血清,拿出来给我扎一针。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请你不要放弃对我的治疗……”

我就道快死了嘴还那么贫,留着点力气对抗毒素算了,说着去摸关根背上的背包。他那个背包是设计过的,为了避免登山的时候掉落,卡在胸前的扣子扣上了就很难解开。我只好让他稍微欠点身,在他包里掏了半天,才把针管和血清掏出来,还带出了一把零碎。

“你知道这里有蛇啊?还提前带着血清,你不会是想来抓蛇的吧?”我把针管掸了掸,扎进关根的血管,随口问道。

关根道:“小孩子瞎打听什么,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哎呀你扎的对吗,怎么这么疼,嘶,你再给我打进动脉,爷就真嗝屁了。”

“看你说话这么有力气,短时间是嗝屁不了了,行了,打完了,生死有命,富贵看天吧。”

关根握着胳膊嘶了老半天,好像我那一针戳他骨头上了一样夸张。我把针管随手丢了,帮他把那些零零碎碎捡起来。有一本笔记摔在地上打开了,沾湿了边角,我就拿起来抖了抖。听到关根说让我下次遇到危险自己先跑,这年头不流行一个都不许少了,各自逃命才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一有危险,谁都先顾着自己。

我把笔记本拿在手里,一边擦一边道:“那你刚刚还救我来着,也没见你自己先跑,打自己的脸疼不疼?”

“我只救我自己。”

“你说什么?”我恰好翻开了笔记本,看到了上面的字迹,惊觉这字体非常熟悉,连记录的顺序和位置都跟我的个人习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本子从关根的包里掉出来,我会毫不怀疑的以为这是我自己的本子。

字迹可以模仿,习惯和思路无法复制,尤其是随笔的记录,除非……是同一个人。

“我说,我只救我自己。”关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的人皮面具已经不能完全贴合脸部,一笑之下有好几个地方鼓了起来,十分渗人。

我像攥了一块滚烫的烙铁,嗖的一下就把那本笔记丢开了:“神经病啊?”

“我神经病我知道,你自己啥样你知道吗?对了,你喜欢喝雪碧吗?”

“啊?我不怎么喜欢喝碳酸饮料。”话题一下切换的太快,我有点措手不及,愣愣的回答道。

关根十分认真的道:“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相信我,雪碧最有用,我了解自己,记住,雪碧哈。”

雪你妈逼,我心说这个人真的已经疯了,我得赶紧出去,不然我也要疯了。


第二十九章


“知道我为什么这时候跟你说这个吗?因为我觉得我现在不说,可能以后都没机会说了。我这个人呢,有夜长梦多恐惧症,总觉得什么事拖久了都必有变数,所以我得抓紧给你交代交代。”

“别,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的临终遗言千万别跟我说,太不吉利了。”我可不想听他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使劲揉着膝盖,希望赶快恢复行动能力。

关根道:“你以后会面对很复杂的事,你不想听有什么用,我还不想活了呢。”

“不想活你就上吊,割腕,投湖,服毒,人命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三天不喝水你就死透了。如果你下不去手,我很乐意帮你一把。”

“错,你说的那是生理上的死亡,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走到我这一步,生死只能由命,由不得我自己了。你知道做什么最难吗?做自己是最难的。”关根从地上沾了点水,在地上画了一个包子:“想做出决定不难,难的是你如何确定这个想法真的是你自己的。比如你今天想吃包子,你为什么想吃包子?因为昨天你看了一个电视节目,节目里做了包子,然后你走出门,发现楼下有卖包子的,你就买了包子吃。你不知道的是,有人在电视台安排了放包子的节目,你家楼下卖包子的也是他们安排的。”

“我他妈刚刚不想吃包子,我现在想吃了,这个想法还真不是我自己的,是你个王八犊子给我灌输的。你想吃包子你就直说,出去我让潘子给你买几个下酒,这玩意不值钱。”

“合着我说了一堆,你就只听到吃包子了是吗?你是胖子吗?”

“能怪我吗?好不容易拿到一包压缩饼干,都没吃几口。你躺够了没?躺够了站起来,我们赶紧出去。”我把关根拽起来,撕了一条衣服想帮他把脚踝固定一下,找了半天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他连小腿都肿起来了,太惨了,这腿出去还能不能要了。

我当然不是想吃包子,现在给我满汉全席我都吃不下,我只是想岔开话题。他说的越多我越心慌,我有不详的预感,在电视剧里,这种气氛下如果让一个人把话说完,那他肯定会死的。

至于他说的那些疯话我都选择性无视了,不敢细想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遇到鬼姑且算我阴气重,遇到“自己”算怎么回事,写小说啊?

我一手搀着关根,一手拿着狼牙手电,叮嘱他道:“小心点,我看这一块的地不太结实,万一你掉进河里,我肯定拽不住……”

千防万防我忘了在电视剧里人是不能乌鸦嘴的,我话音没落就听到咔擦一声,紧接着关根那边猛地一沉,我一时间抽不回手,跟着他一起倒了下去。

个倒霉玩意真的踩进了地下河,还连累了我,几秒钟的功夫我就没顶了,水冷的像冰一样,直朝我鼻腔里灌。我呛了几口水,窒息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下意识松开手踹开束缚我的重物,拼命的朝上游。

“咳咳……咳……”好在我在海底墓练过,游泳的技术还没退步,拼死拼活才从河里冒了头,趴在岸边拼命的咳嗽。咳嗽了一会,才猛然想起关根还在下面,他的腿伤了,肯定游不上来。

妈的,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让关根就这么死了,大家好不容易撑到现在,要死他妈的也要出去再死。

我顾不上休息,深吸一口气朝下又猛地扎了下去,可惜泥水太浑浊辨识度太低,我只能凭着手感判断抓到了什么。摸了半天总算摸到了胳膊一样的东西,还有回应,我松了口气,牟足了劲儿想把人拽上来。

拽了一会我觉得手感不对,关根不可能那么沉,难道是他的脚被水草缠住了?行,救人救到底,我咬了咬牙,努力睁开眼睛,顺着关根的身体朝下摸,潜下去找到底是什么缠住了他。

然后我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情景——在关根的脚底出现了一个水漩涡,从那漩涡里冒出了些淡金色的刺眼的光,光照亮了水下。让我难忘的不是这迥异的自然情景,而是关根的脸。

我无法形容我的感受,那一瞬间好像有雷劈中了我的天灵盖,连灵魂的都被震撼。因为我看到的不是关根的脸,而是我的脸!

关根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本来就快掉了,因为水泡掉了一半,像腐坏的人皮半挂在脸上,漏出来的一部分虽然不够明确,也已足够了。

那就是我的脸,一模一样。

关根还没有彻底昏迷,像是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掰开了我抓住他的手,很是坦然的朝我笑了笑。他有一半脸是我的,有一半脸腐烂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他张开嘴说了一句话,在水中他发不出声音,我只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几下。

你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追问他,却被冰冷的河水呛进了喉咙,迷迷瞪瞪中我看到关根的身体被漩涡慢慢吞噬,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我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这么想着。


“……小三爷!小三爷?”

我被吵的睡不着,睁开眼看到了潘子的脸,他蹲在我旁边正吃着一块压缩饼干,一说话掉我一脸的渣。我稍微扭了扭头,看到不远处的篝火旁的草地上躺着胖子,他睡得正香,呼噜打的震天响。

我躺在一块破布上,脑袋上除了潘子的脸,还顶着天空和月亮,原来我已经被救出来了,待遇比胖子好那么一点。

“小三爷你总算醒了,你怎么掉到河里去了?多危险啊,要不是潘子我及时赶到把你捞上来,你现在就成水鬼了!”潘子把我扶起来,递给我一瓶水,让我喝,顺顺气。

我问他:“关根呢?”

潘子不知道谁是关根,一头雾水的道:“谁?哦,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我到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就看到手电筒掉在岸边,水里在冒泡。”

我大惊:“只有我一个?你找过了吗?全都找过了?”

“全都找了,就你一个人。哎,小三爷,是不是他把你推河里去的?妈的巴子,等天亮我叫几个兄弟再在找,找到给他沉湖里!”

我就道不是,可能是他自己出去了吧,又问他有没有见到小哥,结果自然还是没有。

天亮以后潘子带着我和胖子回到了村里,在村卫生所遇到了那些考古队的学生和教授。他们身上脸上都带着伤,伤重的腿和胳膊都断了,伤轻的也满头是血。

他们挤满了整个卫生所,等着医生给他们扎针。村里的赤脚医生说他们是自己从山上走下来的,比我们还早出来。

胖子悄声问我,觉不觉得这些学生都不太对劲,且不说他们是怎么从墓里出来的。单看他们身上那么多伤,早就该鬼哭狼嚎了,现在居然没有一个人喊疼,静悄悄的。

“天真,你别说胖爷不厚道,我刚从那走,故意踩了一个学生的断腿一脚,那个学生连眼皮子都没抬!还有,你说这人的腿毛,最长能有多长?”

“啊?”

“就那个断腿的学生,我看到他裤腿下面,漏出了一些……哎呀怎么说呢,像头发一样……”

他不说我还没觉得,现在他一提,我才注意到这些学生的存活有多诡异。那些蛇有剧毒,从他们被蛇咬到的伤口愈合情况来看,至少已经被咬了半天。

他们遇到了蛇,被蛇咬没有血清却活了下来,还能自己从山上走出来。就算是闷油瓶,也没有这个本事啊。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看这个卫生所里横七竖八坐着的人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身上带着人气。

“胖、胖子,你说那蛇会钻死人身体……会不会……”

“天真是不是在想……停,打住,别说出来,千万别说出来!走,快走,咱们赶快出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管他们是人是鬼,管不着了已经,快走。”

胖子雷厉风行,让潘子弄车,就是牛车也行,连夜下山不要耽误。临走前我问遍了村民,没有人见过闷油瓶,这个村子很小,来过的生人他们都记得,除了我们和学生这两拨人,这一个礼拜都没来过外人。

在车上,潘子给了我一本笔记,他见过我的字,以为那是我的东西。他想着我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都没丢掉这个,肯定对我特别重要,就顺手捡起来了。

这本笔记证明了关根的存在,我没敢把这件事告诉胖子,因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带来什么后果,我翻着笔记,满脑子都是那张脸,那张和我一样的脸,那个举止言语诡异的关根。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关根这个人,他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疑惑。再后来,我看到了很多和我长得一样的人,见到第一个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关根,但他并不是。

从最开始的惊恐到最后的冷漠,我知道那些人都不是我,即使皮囊一样,想要区分我们还是很容易的,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关根。

我通过很多关系查过这个名字,结果一无所获,我早就该知道这确实只是一个绰号,不可能是他的真名字。他的脸不是真的,名字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信息,只能无奈的停止调查。

关根诡秘的出现,诡秘的消失,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时间的齿轮不会因为我的疑惑消失,我一直在思考关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和那本笔记,那本笔记上记录了很多地名,都是很普通的地方,记录的东西也平淡无奇,我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玄机。

命运没有给我时间,它推动着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我逐渐明白了关根说过的很多话:潘子困在了裂缝里,我给他点燃了最后一根烟,于是我明白了为什么关根要在每一根烟里塞火柴;我伴着潘子的歌声朝前走,枪声响起,于是我明白了什么是砰的一声,人就没了。

我再次遇到小哥,他已经失去了记忆,我无从追问起他是怎么从山里出来的。后来经历了很多很多,他一意孤行前往长白山,一去不回头,于是我明白关根为什么告诉我,你会过的比“我”苦。

但是我一直想不通关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多年以后,我的“大计划”开始运转。我躺在黑瞎子给我准备的手术台上,听他不靠谱的调侃。然后麻醉药一点点开始生效,脑子混沌即将失去意识,我才突然明白了那句话。

可惜已经晚了,我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太晚了。

————————

在无限黑暗中,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见到了过去的自己,一个把傻逼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的蠢货。

这些年间,我丢掉了太多东西,所以从未数过自己身上失去过什么——一只手上五根手指,你能说出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吗?剁哪根都一样疼。

直到和他面对面,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失去了那么多,那些东西被我从身上生生剥离,我用那些给我自己在烂泥沟里铺成了一条路。

一条绝路。

“喂!喂!醒醒!喂!”

“胖爷?”入眼一张肥腻的大脸,差点都没看全,我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笑着道:“您怎么在这呢,小三爷找您半天了……”

“小三爷找我?”胖子一下就乐了:“行啊,小三爷你找我什么事啊?说吧,胖爷我洗耳恭听。老吴你今天挺有意思啊,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

我意识到,这是我的那个胖子,这里是我的世界,我的战场。

我回来了。



————全文完————


斯奈德.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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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完涂涂一家四口 虽然我已经被...

追完涂涂一家四口

虽然我已经被杀了,但是我cp实在是太真了……非常感谢……

追完涂涂一家四口

虽然我已经被杀了,但是我cp实在是太真了……非常感谢……

小宅明

You had me at hello 铁虫ABO 4

回忆部分就要暂时结束啦 可能还有一章肉?


我最近不能再更了 再更要挂


第四章  屁股什么的怎样都保不住


当Peter重返校园,已经差不多是两周以后。一切似乎没有变化,但当他和Ned走在学校的走廊里时,那些带着暧昧和挑逗意味的目光就会直勾勾地落在Peter的屁股上。


“翘臀不错~Parker”穿着橄榄球队服的Alpha吹了声口哨,惹得他旁边的那些大块头朋友们一起哄笑起来。


“你火了,dude!”


“闭嘴,Ned!”Peter 关上储藏柜的门。


“Oh,嗨,Peter!最近怎么样?”抱着笔记本的黑发女孩停在Peter...

回忆部分就要暂时结束啦 可能还有一章肉?


我最近不能再更了 再更要挂






第四章  屁股什么的怎样都保不住







当Peter重返校园,已经差不多是两周以后。一切似乎没有变化,但当他和Ned走在学校的走廊里时,那些带着暧昧和挑逗意味的目光就会直勾勾地落在Peter的屁股上。


“翘臀不错~Parker”穿着橄榄球队服的Alpha吹了声口哨,惹得他旁边的那些大块头朋友们一起哄笑起来。


“你火了,dude!”


“闭嘴,Ned!”Peter 关上储藏柜的门。


“Oh,嗨,Peter!最近怎么样?”抱着笔记本的黑发女孩停在Peter面前,欢快地说道。


“嗨,Liz!”


Liz是高年级最受欢迎的女生之一,聪明又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在上个暑假刚刚分化成Alpha。


“我在想,如果你愿意,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返校季舞会”女孩停顿了一下,她今天穿了条蓝色的短裙,衬着她的腰部线条格外纤细。


“呃……我……”他张了张嘴,清澈的棕色瞳孔注视着女孩。他从未想过,像Liz这样的女孩会邀请自己去返校季舞会。


事实上,他今天早上问过Mr.Stark19号有什么安排,但男人说他那天会在摩洛哥。


“dude!”Ned用手肘使劲地捅了Peter一下,提醒他别在关键时刻犯傻。


“呃……好……”Peter回过神“我是说,当然,没问题”



返校季的舞会似乎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女孩们提前两周开始准备,讨论礼服和搭配礼服的口红。


Peter对着镜子整理领带,黑色的西装完美地勾勒出腰部和臀部的曲线。


“我现在有点明白Stark为什么会看上你了”Ned趴在Peter身后的床上感叹道。


他的朋友今晚看上去辣极了。


Peter想或许自己应该和Mr.Stark报备一下,也或许Mr.Stark正在摩洛哥和哪位佳人共进晚餐,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在干什么。


Peter想到这儿突然有些吃醋,他压下脑中那些酸溜溜的想法,等到一切准备好,Happy开车送他们去接今晚的女主角。



返校季舞会和历年来的并没有什么不同。音乐,不含酒精的饮料,调暗的灯光掩盖住舞伴脸上的任何瑕疵,让彼此在近距离中心跳加速。


但不论是对于Liz还是Peter来说,他们的舞伴今晚都是毫无缺陷的。Liz今晚穿了红色的舞裙,整个人宛如一颗耀眼的黑珍珠。


Peter和Liz跳了两首曲子,他对跳舞并不在行,几次踩到女生的高跟鞋,虽然Liz总是和他说没关系。


此时,Happy正坐在驾驶座上无聊的等待,听着远处舞会里传出的音乐,胖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Tony大概20年没有见过如此无聊的舞会了。没有香槟和泳池,只有一堆LED廉价串灯和气球。他穿梭在一群乳臭未干的未成年高中生当中,当他路过放饮料的台子时,一个金发女孩发现了他。


“Oh,gosh!Tony Stark!”她尖叫道,打翻了手里的橙色饮料。


“嘘……”Tony冲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那只不听话的笨蜘蛛,然后带他回家接受惩罚。




Tony最终在舞会的角落里找到了落单的Peter。


“Oh,god!Mr.Stark!”Peter显然被Tony的出现吓了一跳“你不是应该在……”


“在摩洛哥?”Tony回答道,两手放在裤子口袋里“没错,我两个半小时前确实在那儿。如果不是Happy告诉我你偷偷带了女孩来舞会,我可能还在那边吃晚餐。”


“你果然在和别的女人吃晚餐!”Peter瞪圆了眼睛。


“嗯哼,如果你愿意叫50岁的秃头亚裔医生‘别的女人’的话”Tony笑起来,看着男孩气鼓鼓的样子,“虽然我怎么看他都是个男人。”


“为什么不去跳舞?”Tony看向舞池“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总是踩到女孩的脚?”


Peter的耳朵又一次偷偷红起来,这并不只是因为男人说中了他蹩脚的舞技。


Tony的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嘿,Peter!”Liz朝这边跑过来,裙子的下摆被她提在手里“快到最后一支舞了,你要不要……Oh my god!”Liz惊讶的捂住嘴巴“你是……你是不是……”


“没错,是的,Tony Stark”Tony替她说完剩下的那部分,“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Liz,Liz Toomes,我也很高兴认识您,Sir”


“呃……Liz是我在辩论组的同学”Peter有些紧张的解释道“Mr.Stark是……是我的老板,你知道,我在他的公司实习来着……”


Peter的身体猛地一僵,因为Tony的手从他的腰移到身后,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拍了拍他的屁股。


“你真幸运,Peter”Liz耸了耸肩“所以,最后一支舞,你不打算……”


“呃……我想我得和我的老板呆在一起,所以……Sorry,Liz”


“好吧,没关系,”女孩露出一个笑容,她回头看了一眼,Ned正在人群中冲她招手“我该,我该走了,去享受最后一支舞!你也是,Peter。”


音乐骤然变缓,这是舞会即将结束的象征。


Tony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腰部,决定今晚回家要狠狠地c身边这个坏蜘蛛的屁股。他放在Peter 腰上的手紧了紧。


“听着,kid,我今晚很生气”Tony 压低声音“知道怎么做才可能保住你的小屁股吗?”


Peter有点紧张的望着他,像是做错了事的毛茸茸的小宠物。


“请我跳一支舞。”Tony 说。





红红打字机

【马东|诺民】橱窗塑料八个零,一心业务王大头。

看标题就懂了【不是】8k+ 一发完,

警告:just business 橱窗组合。李楷灿和罗渽民互翻白眼,罗渽民与李帝努撕番警告。【都不是】

马东加友达以上的竹马

其他全是黏腻的南韩男子友情。

开玩笑写的,没一句真的。


李帝努和罗渽民塑料得不得了。

李帝努和罗渽民都没这么说,但是也不用说,李楷灿自己能看出来。

都不用类比他和李马克那个加拿大pabo,类比他和罗渽民都可以。他两好歹还会相视一笑,眼神里吐槽对方镜头前的举动小把戏。

李楷灿一边玩游戏一边想着李大头走了,只有他一个人两头跑,dream啥宿舍小故事自己都不知道,只能孤独冷板凳,他就想哭。

但是他转头一...

看标题就懂了【不是】8k+ 一发完,

警告:just business 橱窗组合。李楷灿和罗渽民互翻白眼,罗渽民与李帝努撕番警告。【都不是】

马东加友达以上的竹马

其他全是黏腻的南韩男子友情。

开玩笑写的,没一句真的。



李帝努和罗渽民塑料得不得了。

李帝努和罗渽民都没这么说,但是也不用说,李楷灿自己能看出来。

都不用类比他和李马克那个加拿大pabo,类比他和罗渽民都可以。他两好歹还会相视一笑,眼神里吐槽对方镜头前的举动小把戏。

李楷灿一边玩游戏一边想着李大头走了,只有他一个人两头跑,dream啥宿舍小故事自己都不知道,只能孤独冷板凳,他就想哭。

但是他转头一想大头走了之后ACE空缺,这块肥肉估计李帝努和罗渽民还要撕一番逼,他想想就觉得刺激,反正主唱part缺不了自己。他只要在一旁吃吃瓜就ok,顶多还要打掩护不让王大头line两个小东西看出来。

黄仁俊?黄仁俊最近青春期,还在思考自我与宇宙的关系,就算和他讲中本悠太和罗渽民是亲父子关系,他估计都会回句。

哦。


想到这里李楷灿就又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十分瘆人,是整人前的模样,李马克最熟悉。李马克坐他旁边,被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如同抽风的面部表情吓得写日记的手都停了,问他怎么了。

我怎么,我一想到平静兄友弟恭水面下的波涛汹涌drama剧情,我激动可以吗。

你李马克神烦,才懒得和你说话。

李楷灿换上笑脸,故意用上鼻音,声调升到g6,凑到李马克圆眼睛面前撅着嘴对他说:“马克哥,啵啵!”

要命。

李马克发出带有“别过来啊啊啊”的叫声抬手掐着他的脸就扭到一边去,把人按回原来的位子上。李楷灿也就让他轻易的把自己按回去,乖巧不动了。李马克坐回自己位子上之后脸色不变打开文档继续写日记,就是耳朵红了,拼写错了三次。也不记得自己要问李楷灿什么事情。

李楷灿靠在座椅上,用余光瞄了眼弓着背打日记的李马克,看着他红红的耳朵尖还有略为僵硬的手,右嘴角挑起心想,呵,和我斗。

李楷灿眯着眼睛把自己撑高了一点,试图偷窥李马克在写什么,三十秒后他的优点再次发挥,善于放弃的他转为在心底乐此不疲地偷偷吐槽李马克。

啊不愧是王大头line三号头目,头的确好大,写什么呢我都看不见。

李楷灿总是会忘记,李马克这个人nct十首小黄歌有二十一首都有他参与,还有十一首永远在路上,整装待发。首首必有long ass ride。

李楷灿没有仔细想过,歌词里那些long ass ride李马克旁边坐了谁。


大家都知道他心思细腻八面玲珑,但李楷灿偶尔也有事情想不到的时候。


同理的还有罗渽民。

李楷灿和罗渽民是两个小心思很多的人,第一次见面第一眼两个人对视的时候,彼时罗渽民还眼神单纯,李楷灿练了一个月心都累了,看着他知道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一个月之后罗渽民感受到了出道的压力,再看他的时候和他的眼神一模一样。两个蛇精病对视一眼,准备你争我斗。

“我才是最可爱的撒娇精,你这傻逼算个啥。”

“这群人好好骗,不如我们一起。”

3,2,1。上天。


那个时候李楷灿还不叫李楷灿,还叫李东赫,名字活脱脱像是李赫宰和李东海他儿。他们几个小屁孩还不叫小神起,朴志晟和李帝努还不叫小赫海也没站子。

不过哪怕是rookies时期官方偷偷推马民小赫海,他和李帝努有了cp站,朴志晟也知道,李东赫就是李马克的舔狗,除了上课其他时候都黏在一起,而李帝努和罗渽民只有睡觉不在一个地方。只有他一个02年忙内,拥有自己的思想。他看着手机里前辈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宛若留守儿童望着远方外出打工的父母,绝望又落寞,而对面两个大哥只顾自己快乐。朴志晟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快乐都是别人的,孤独才是自己的。

他不知道,就是这一刻的思绪,或许就注定了他会在长成五人里最高的那一位。

因为他会在身边两个人越过他交换眼神并越靠越近的行为中,失去了横向发展的机会,只能往上长。

几年之后他才知道,这种目光,前辈只被一对狗男男挤在中间,而自己则是要接收两对透过自己的目光。

绝啊真的绝。


只是这个时候的他思考得还不够深刻,如果他在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

有的前辈出道十六年,还是十八个人里的忙内,明明又盐又刚,被迫当可爱忙内,内心充满了无助。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还在说,这张脸说是刚出道我也信。

而有的前辈出道不久就被吐槽说是不是事业单位养老。


他就是前面那种。

无助。


幼小而无助的朴志晟坐在练习室里,左边罗渽民和李帝努正在进行博弈,罗渽民时刻打量着李帝努的书包,准备偷偷摸出来借鉴,而李帝努被动保护起自己的作业,只能一直盯着罗渽民。

唯二两个住宿舍的,其中一个正在被另一个念叨。

呀李马克,袜子不要随便乱扔。我绝对不帮你收了。

在其他弟弟面前失了面子的李马克变了脸色,李东赫知道他又开始要面子,也开始翻白眼。完全就是又要吵一架的模样。


啊,朴志晟想,他明天就退出sm。


他每天都有这样的想法,直到又多了两中国line陪他受罪。再当他握上钟辰乐软乎乎的小手,一起快乐大头line,就像多了屏障,至此四个哥哥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他想,ok,你们爱咋滴咋滴吧,我和乐乐嘻嘻哈哈逍遥天涯。


李马克在的最后一场dream show上罗渽民看着李楷灿哭得像个傻逼,知道这个人心里面哭得是妈的以后就他一个人两头跑,一个人好孤单。这群孩子以前还能怼怼李马克,现在火力肯定转移到自己身上真的痛苦死了。

然后打死不承认最大的原因是他和李马克连着六年连体人,真的要分开活动了。自己超依赖李马克,他一走自己看谁都不知道。

罗渽民仰着头想,李楷灿到底有啥可哭的,明明就会坐一辆车回同一个宿舍,李马克酱汁拌饭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他去煮饭,又不是相隔千里天涯再也不见。他到底哭个啥。哦对,而且他还有127,想看眼他李马克也不用探出头来,直接上手就行。啊,他知道了,李楷灿在dream和李马克玩父母爱情玩上瘾了。

他罗渽民呢。

罗渽民想着李马克一走队长就不知道是谁了,c位又是谁,一大堆压力就从李马克的身上换人了,换到谁身上呢?肯定不是李楷灿那个傻逼,那个傻逼当不了队长。看上去好像挺活泼,实际上最害怕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还怕担责任,到时候肯定溜得比谁都快,在一边嚷嚷我调节气氛就好了。

所以,c位是他,队长应该就是李帝努了吧?他撑得起来吗,他靠得住吗?

罗渽民看了眼身边的李帝努,一下觉得好愁,压力好大,他们以后怎么办,他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而身边这些小东西啥也不想,一直哭哭哭,罗渽民觉得自己可能有病,他还觉得他们这样挺好挺可爱的,小朋友就别去想这些,跟着哥哥们走就好,每天快快乐乐的,挺好的,下一届的压力下一届再担,反正到时候哥走了。他抬手给身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朋友小哭包朴志晟递纸。李帝努就在他身边,就像是感受到了他心情似的,看了他一眼。

李帝努举起话筒讲话的时候说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

罗渽民看着他,觉得憋眼泪还捶胸的李帝努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或许就真的是jeno,而非当年那个能给他抄作业的李帝努了,好像就这样陌生起来。

但是当最后几分钟李帝努真的低着头像是啪嗒啪嗒要掉眼泪的时候,他又觉得李帝努和原来也没什么两样,还是喜欢把自己压在他罗渽民的老腿上,然后玩儿命的撒娇。

他看着这个有点哭唧唧的李帝努,才从那种不真实感里回归,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里一般。这才捏了捏李帝努的肩膀。

捏完李帝努,罗渽民又看了眼李楷灿,看着又皱起眉头。

他到底在哭什么啊?这还是他在镜头前哭最厉害的一次吧?明明就算李马克毕业,能见到李马克最久的人也还是他啊。

然后最边上那个李马克又在堂皇什么啊?一直啊啊啊啊啊的。

罗渽民感觉自己好操心,可能不光李楷灿玩儿父母爱情上瘾,自己姨母人设也有点上头。

青春是假酒,越喝越上头。

罗渽民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喝一杯。


语言是一种文化,它会改变一个人说话的方式,还有性格。谁都知道黄美英说韩语的时候和说英语的时候是两个画风。

啥区别?看看Teach you的MV。


黄仁俊作为一个朝鲜族,对于韩语向来很有自信,第一年他就是钟辰乐的翻译器。中国妹子看直播都不需要字幕,他就是那个同声翻译。

但是他不明白那怕他拥有强大的双核处理器,也无法明白,为什么说韩语的自己和说韩语的其他人有这么大的差距。

当罗渽民撅着嘴要bobo李帝努朴志晟的时候,当李楷灿亲李马克成功之后,开心上天了的时候,当李泰容抱怨李马克现在长大了都不bobo哥哥们了的时候。

你们韩国人,是有什么毒吗?

你们真的不觉得gay吗?

是韩国人的问题还是你们的问题?

为什么钟辰乐你适应地这么好?手说牵就给牵上了?

当他听见文泰一那句“怎么看你们都是gay啊!”的时候他也想过泪流满面,宛若找到人生知己。但是当他再抬头,文泰一也不是原来那个文泰一了。

他现在不仅会撒娇还会wink。不仅会对董思成李马克上手,而且徐英浩想咋玩就咋玩儿,李楷灿李泰容郑在玹想咋亲咋亲。

孤独都是他黄仁俊的。

走开,你们这些gay里gay气的南韩人。他不想在八个零了,他要去一心业务的直男王大头line。大家都是好兄弟。

后来他学会了,不要想得太多,这群南韩人和小学中学连上厕所也要手牵着手去的小女生没啥区别。不就是营业吗,谁不会,营业多好,营业人气高。你看他们人气高的都是营业多的。绑定一个人,荣辱与共,管你是撩遍全团还是专注一个,都能留下传说。

你只需要把他们都当小姑娘,把你自己也当小姑娘。

你会和你的小姐妹买同款情侣手镯吗?

会。不仅能,还能从头到脚穿一样。

你会bobo你的小姐妹吗?

会。亲嘴都可以。

你会牵着你的小姐妹吗?

会。还能抱着不撒手。

你会和你小姐妹一起躺在床上看电影吗?

会。A片都可以。

黄仁俊觉得自己差不多理解了,差不多也修成正果,马上就能和这群南韩人士同台竞技了。羞耻是什么,他不害怕了。

但是当他看见把脚放进李帝努卫衣里面,一边打游戏还一边“阿加西阿加西我腰疼”喊着的罗渽民,他又默默地退回房间决定继续去思考宇宙,伽马射线,潮汐,生命的真谛。

谁爱营业谁营业。

别搞我,没结果。


罗渽民刚回来的那段时间,的确很慌张。原来还不觉得,但是当他看见没有他也很欢乐dream,他只能承认,其实有他或者没他没有什么区别。

他并不是必不可缺的那个人。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并不是本身靠业务都能进127的李马克或者李楷灿,甚至比不上背书的李帝努和朴志晟。只能和没怎么训练的中国line菜鸡互啄。他本来就不是最好的,现在或许要差得更远了。

你看,没有他的时候,正好六个人,三个rapper三个主唱。组cp刚好凑齐,李帝努牵别人小手牵得也很开心。

没他拿到了第一个一位。都是没他的回忆。

没他的一年里,大家都成长了,而他除了脸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最需要的就是人气。因为他是业务能力得不到突出的门面设定。

门面对于人气的恐慌异于其他人,能抓在手上的本来就不多。主唱主持主舞都不是他的,他只能对着镜头傻笑。况且他本来腰就不算好。

之前有的前辈为了人气连哈姆太郎的睡衣都能穿上,在阳台跳舞。

漂亮脸蛋最容易圈粉也最容易流失,他走了一年如同凉了一年,回来什么都很陌生。他很不踏实地做了很多事。而其他成员在某种程度上都默许了他的不安。最后讲话的位子留给他,他跑到后面去也会把他拉回来。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是很重要的一员。

李楷灿每次都要翻他白眼,不要以为他没看见。

罗渽民捏着朴志晟的脸看了李楷灿一眼心想,你倒是把重心放在127,一人拿两份工资,dream毕业全身心还能127就业。而我呢,dream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我毕业了怎么办?在家抠脚吗?你又知道什么啊。它就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能不抓紧了吗?


u的配置是个人都知道,出道两年业务能力主要表现在魔术和烹饪技巧日益精湛。


因为李楷灿,他和李马克两个人就算了,省的一天到晚被李楷灿小醋瓶子盯着。

其他人能营业的,他罗娜娜都营业了。撩遍全团,绝不撒手。

因为他不安。


李楷灿觉得罗渽民真的可能是个Pabo,是自己看错了。原本还以为是个能和自己打擂的选手,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欢乐恶魔line有没什么不好,罗渽民这个臭小子回来了居然在台面上不一起快乐恶作剧了,走绝美男友人设,他真的好不清醒。这种不清新刻意的营业手段是要出事的。

他能不能清醒点?他们自家这个公司什么尿性,他还不清楚?

自我一点的,叛逆一点的,小心思多一点的,不要说当队长了,削你part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罗渽民还不乖乖装乖,把自己的小心思藏深一点,业务练得熟练点。等羽翼丰满了再作妖啊,现在作妖和小丑又有什么区别?等着让其他人冷笑吗?

原先李楷灿还准备等罗渽民回来之后battle一番,但是看他那个样子,battle个啥啊。他只能苦中作乐看戏,准备全团撩的罗渽民,并不门清但是会努力参与竞技的李帝努还有一个懵逼的黄仁俊,能带来多少欢乐。

他绑着李马克营业沉浮,朴志晟和钟辰乐两个小朋友手牵手上幼儿园,撩着多痛苦。这精彩绝伦的推拉只能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发生。

妙啊。

感谢罗娜娜,是他的回归给他无趣的工作时间带来乐趣。


谁让哥组压力更大,气氛更死寂。李楷灿听了想叹气。连李马克在127和dream都像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而他更亲近dream里的那个,像练习生时期的李马克。127的李马克暴风一般的成长,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要跟不上了。他不想跟不上李马克,他不想改变任何事情。他想李马克会想在dream里一样会停下脚步等他。而不是在127里,李马克走得很快,甚至想要走在其他哥哥前面,李马克本质上还是那个加拿大人,对于韩国的文化一概不知。李楷灿他不敢说什么超过,他会跟不上。

他不想离开李马克,他已经和李马克绑定六年了。他其实是个很讨厌变化的人,一样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吃腻。他看着李马克就安心。只要李马克依赖他,只要李马克注意自己,他就觉得没什么自己做不到的。

是李马克先招惹他的,是李马克先找他组队的。但是李马克成长得太快了,他快要不能和他比肩了。他害怕李马克再也不注意他,他害怕李马克对他说对不起他要先走了,上面风景很好。

他才不要,他想和李马克一起扛着压力往前走,李马克在前面指明方向,他带着孩子们一起往前走。


他身边的李马克不知道他这般剖析本心,感动自己,李马克只是皱起自己的海鸥眉。

为什么楷灿要盯着罗渽民的精修图看这么久?

他暗恋罗渽民吗?

不对为什么有罗渽民的精修图没有他的?

我有小情绪了。


李楷灿抬起头来,正好看见李马克皱着眉毛瞪着他。

李楷灿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哥哥又什么毛病犯了?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罗渽民的高清小脸长睫毛。

我世仇照片我存了八个G,就是为了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第一天知道吗?

你这哥哥好烦,写你的rap去。


啊罗渽民可真好看。


文泰一:你们都是gay,我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徐英浩:泰一哥我也爱你哟。


总结:都gay了吧唧。


把时间轴又拨回这年的冬天,李楷灿他世仇,他嫉妒的对象罗渽民回归期抑郁顺利度过,误打误撞姨母人设立好之后作妖少了,英语思春期自如黑一把他大哥李马克,生活好不快活。


李楷灿把腿摔了。

真牛逼啊李楷灿。罗渽民鼓掌。


罗渽民想着李马克最后一个dream舞台,台上没有李楷灿,这个人在家头都要气秃。估计十年之后综艺上都还要拿出来讲一下说他意难平。

什么苦命鸳鸯啊。

掬一把同情泪。

台上的李马克抱着李楷灿给他准备的三行诗十分开心,就和李楷灿写了啥能拿诺贝尔文学奖的话似的。罗渽民在这一年里心底第三百六十七次想,李马克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遇上李楷灿脑子会有点傻。

你看,都nobody care他,但是李马克还是一个人抱着话筒讲:“啊楷灿之前就一直很想要那双鞋。”

过了几句对话罗渽民反驳李马克说jeno的鞋码是260啊。260,265都可以。


朴星觉得这群哥哥闹木闹木gay。

他才不关心李帝努的鞋码和李楷灿的审美。


虽然罗渽民最熟悉的人是李帝努,但是其实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李帝努了。

都是门面都是rapper都是舞担,实力相当,撞人设撞得头破血流。除去门面这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其他罗渽民也没觉得自己和他差很多,但偏偏所有的资源都给了他李帝努。等到他回来这么久,他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资源。凡事都有初次,但是别人的很多次老道经验和自己第一次工作同台带来的差距,让骄傲的罗渽民又有些难受。

原来明明都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


黄仁俊就看起来很好哄。没啥心思。


罗渽民不愿意承认,他那个一起长大的竹马的眼睛,他有些看不懂了,他陌生了,他害怕了。李帝努的眼睛里装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他想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们缺少了太多故事,连再一年的共事也补不回来。

问题是李帝努也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讲出来。他那张脸只要微微动一下都像是在笑,但是有多少次是笑到心里过?


李楷灿断了腿,没磨损他的八卦之心。罗渽民和李帝努两个人的迷之友情有隔阂,但却又天天黏在一起他看不出来才有鬼。

站在一起说些不咸不淡的,李帝努会啥罗渽民都要会,罗渽民那点小心思,还不清楚吗。

他李帝努会的,我罗渽民也都会,为啥队长不是我,资源不是我的?

该打视频打电话的时候,李楷灿不动声色地找还在和dream工作的李马克探口风。

“你问他们两个干什么?”李马克眉毛一挑,盯了李楷灿一眼。

李马克私底下其实盐得一批,一个唱rap的能奶到哪里去?一个十五岁就带着弟弟唱playboy会压低声线的人,到底是个什么画风?

还不是靠那双圆眼睛骗人。他故意的,都是故意的。


李楷灿说呵呵你猜。

李马克说你好好养腿吧你。

李马克你变了,你原来很宠我的。李楷灿来劲了,声调升了上去说,我要开始闹了。

李马克心好累。

他心里只有业务。谁知道这群人一天到晚除了业务还有啥小心思啊?平时都是靠李楷灿看了,分析了然后一股脑抖给他吗,他自己哪里知道啊。


不对,小心思不就他李楷灿和罗渽民一筐一筐的吗?


李楷灿想,不好意思带坏队友了,我们八个零其实都挺戏精的。黄仁俊最近可能被营业这种模式伤到了,他终于发现唱歌跳舞搞男团不止要会唱歌跳舞,还得会营业会撕番。正在刷新自己的人生观呢。

李帝努,李帝努逗猫呢吧,虽然经常被反撩。总得撕个第一第二出来。就看谁不要脸。

啧,唯我李楷灿,看得清清楚楚。

不参与,不竞争。

他毕竟是能爬上李马克床的男人,看不起dream这些战争。

他的目标是,以后点外卖都让李马克付钱。


营业其他人有个屁用,他又不住dream的宿舍。以后营业讲啊为了给弟弟做饭他不辞辛劳窜门吗?

他又不是罗渽民,上完做饭直播还要回宿舍给李帝努做饭。


李马克看李楷灿思绪涣散,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就准备顺势收尾,道别再见。没想到他那句“东赫今天也早点休息”还没有说完,心思完全没放在他心上的李楷灿特敷衍,那句“马克哥,爱你哟”接得特别迅速,语调又快又轻,还没给他正眼。

说完就挂电话了。

李马克想揍人。

都是惯的。自己的锅,自己背。


挂了自己未来目标金主爸爸电话的李楷灿转手就打给了认真努力打游戏的李帝努。

李帝努看也没看就挂了。

李楷灿看着自己被挂掉的电话觉得这个橱窗组合明天就得解散。


罗渽民不知道他和李楷灿时候才能揪着头发撕得死去活来,但他可以暴揍这个在自己床上蹭来蹭去要他起床做饭的李帝努。

李帝努特别冷酷无情。

他都没说娜娜撒浪嘿。

罗渽民看了他一眼,心里说不气不气,就算这狗子黑上黑站了领舞位,李马克走了接班,饿死了还不是靠他罗渽民。

……

好羡慕好嫉妒好生气。

李帝努蹭到他身上说,呀渽民呀,起来了呀。

罗渽民蹭烦了一个反手把人压在床上。

李帝努瞬间堂皇,脸红耳朵红磕磕巴巴说阿尼呀。阿尼。

罗渽民心底一声冷笑,呵,男人。

来啊,撩啊,看谁撩得过谁。

罗渽民支棱着头毛,眼神看上去还很朦胧,把李帝努连同被子一起压在身下说jeno乖哦。娜娜马上就起来。

罗渽民多刚。李帝努心都化了,在被子底下只能支支吾吾。

黄仁俊在隔壁的床上躺着乒乒乓乓听得一清二楚,心说打扰了。

想辰乐,想他winwin哥,想他kun哥。有些事情有些哀伤只有他们中华好男儿才能懂。

……

估计也玄。

他收回前面两个人的名字。


这个时间段的罗渽民还不知道,他和李楷灿的塑料友谊就在这天晚上葬送的。

这个夜晚别致又有生趣。按部就班地都在打游戏,直到又到了李楷灿和李马克打电话的时间。

罗渽民说要不下次还是不要带他了,李帝努笑眼弯弯说都听你的。朴志晟和黄仁俊自动屏蔽了两个人,凑在一起继续快乐吃鸡。

李帝努伸手伸到罗渽民的脖子后面,摸着罗渽民的发尾。笑着说,我都听渽民尼的。

罗渽民看着他,下意识就撅嘴给他了个飞吻。他以为李帝努会害羞会移开眼神,但是他没有。李帝努看着他说,渽民呀,你想不想喝酒?


要是被经纪人哥哥发现了可能他俩都得死。


有压力的时候,喝酒还有抽烟都是很好的解压方式。他病态地狂喝咖啡也是。他必须要好看,不能有一点点水肿。当然一小听啤酒也是很好的解压方式,所以结果就是两个人躺在罗渽民的床上。罗渽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毛孔都舒张开来,心砰砰砰地跳,血液里的酒精恰到好处的让他兴奋起来,却又不至于不清醒。他脸色有些泛红了,而李帝努就躺在他身边,靠在他的身上,举铁有的成效他都感受到了。

他说,渽民啊。

罗渽民说嗯。

李帝努又说,渽民啊。

罗渽民说你好好说话不要撒娇。

李帝努把手捂在脸上,一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帝努开口了,他说,渽民啊,我们认识多久了。

渽民呀,这么久了都不相信我呀。

我也可以做的很好啊。我都有在学。

你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你别害怕,你真的特别好,我们渽民啊,是最好的。

有我在呢,渽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陪你去。


罗渽民躺在旁边,撕番位的心差点就动摇了,不知道还以为他罗渽民是李帝努的小宝贝。不行,这都是敌人的糖衣炮弹。

李帝努转过身来盯着罗渽民,又笑得看不见眼睛,他拉着罗渽民转过身来。罗渽民看着身边这个人觉得有点陌生,又觉得很熟悉。恍惚间那个小小的李帝努和现在的jeno分割开来,罗渽民没了那种从小一起长大,所以看李帝努还是原来的样子的想法,他现在看见的,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崭新的,不一样的,成熟的李帝努。

李帝努说,渽民啊你也不要一直硬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

他说我们渽民啊长得真帅啊。

他说现在的jeno比以前厉害多了,可不可以替渽民承担一点压力呢?


李帝努,真的挺好看的。

罗渽民想。他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这么好听。


啊西,李楷灿。

还是不是小伙伴了。


李楷灿说,上次李马克喝了酒说自己头好沉有15公斤重。然后一群喝多了的真的给他称了。你不觉得太搞笑了吗?迎着新的一年日历,我们八个零也算是踏入了成人,不光明正大地喝喝酒怎么对得起身份证?怎么样啊,喝多了的李帝努有没有努力搞笑。

罗渽民看着贴着自己乖乖睡觉的李帝努说,没有,讲了一堆特别无聊的话。

李楷灿啧了一声还是李马克好玩儿。

呵,罗渽民莫名不爽,回怼回去说,要不是你腿断了,迎着新年的钟声响起,你还有更成人的更有趣的发现。想知道吗?回来之后李马克会告诉你的。

李楷灿听完这句话哼唧了一声,说,嗯,那什么,按加拿大的算法,我去年……

罗渽民浑身一激灵说停,你打住。

去年六月就成人了。

李楷灿清清嗓子超大声强行补充完整。

罗渽民二话没说挂了他电话。


他还是睡觉吧。

他姨母人设跑不了了,他放弃了。李帝努爱干嘛干嘛吧。反正他还是要作妖的,李帝努扛得住就扛,扛不住。

扛不住他也没有办法。


END

Jeno:谢谢哥。

Mark:不用谢。好好跑业务。

Jumpy_jump

【昕琪】【ABO】强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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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许佳琪是一个优秀的Alpha。


        为什么说众所周知呢?这倒不是因为她像安崎那样拥有一股爆炸而又浓烈的火药味,也不是因为她像陆柯燃那样有着一股清冽而又冰冷的山泉气息。事实上,青你录制的时候由于虞书欣等话多的戏精实在太多,节目现场往往都是小女生叽叽喳喳地聚成一堆,导致大家都人挤人,信息素也自然混乱得不成样子。而许佳琪——按照她的说法——是那种信息素偏弱的Alpha,大家基本上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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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许佳琪是一个优秀的Alpha。


        为什么说众所周知呢?这倒不是因为她像安崎那样拥有一股爆炸而又浓烈的火药味,也不是因为她像陆柯燃那样有着一股清冽而又冰冷的山泉气息。事实上,青你录制的时候由于虞书欣等话多的戏精实在太多,节目现场往往都是小女生叽叽喳喳地聚成一堆,导致大家都人挤人,信息素也自然混乱得不成样子。而许佳琪——按照她的说法——是那种信息素偏弱的Alpha,大家基本上闻不到她的信息素。


        而之所以说她是个Alpha,是因为她在初评级舞台上帅气的表现:嘶,那眼神、那动作、那踢腿,帅绝了!再加上她意外地与素未谋面的一众Alpha相处得相当不错,并没有出现AO相见应该有的信息素压制,就迅速地和一众强A打成了一片,更是让大家对“许佳琪是A”这个事实习以为常。


        于是,许佳琪在众人心中便自动地和安崎、上官喜爱等人化成一档,统称“姐姐快来上我”Alpha组合。


        于是,理所当然地,许佳琪成了猕猴桃厂中风靡一时的梦中情A。


        可是,没有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绝世金瓜许佳琪,是一个Omega。


        没有人知道。
        除了刘雨昕。

1.


        刘雨昕记得那是一个普通的傍晚。夕阳随着飞鸟翅膀的扇动缓缓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屋子的窗户洒在《破风》组每个人的肩头,而她们的汗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饭点了!!”门外,安崎响亮的叫声传来。


        “走了,去吃饭了。”陆柯燃拿起地上的外套,拍了拍她的肩膀。“累死我了……”欧若拉踢了踢练到发酸的腿,“这舞也太消耗体力了吧?不愧是男团舞。”“是啊是啊,lisa老师好严格……”


        众人一边吐槽一边走出了门口。刘雨昕笑了笑,也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准备加入大伙一起去享受青你优越的伙食。突然,她意识到身后还有一个不曾停歇的身影。


        刘雨昕转过身,迎着镜子对上了许佳琪疲惫却有神的双眼。


        “你不吃饭么?”沉默半晌,刘雨昕还是关切地问道。其实她内心的确有点担心许佳琪,但是这并不是担心她的实力,而是担心她的心态。今天上午lisa老师的话,她依旧历历在目:


“作为中心位,你必须要把性感和帅气合二为一。”
“你需要表现出这个舞蹈的风格。”


        许佳琪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心思细腻到被陆柯燃时不时吐槽“你是不是A啊”的非典型Alpha,刘雨昕当时就注意到了许佳琪的不对劲。但那时满屋子Alpha等着练舞,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直接问“你没事吧”这种扭扭捏捏的话。


        或者……真的是因为这样才不问吗?刘雨昕内心有些恍惚。她又想到了前几天选舞蹈时的小插曲。那是一个让人神清气爽的早晨。作为A班的学生,她在听到EXO的《破风》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做好了决定。这首歌属于那种干净利落的帅气,非常适合她这样中性化的Alpha。


        “五、六、七,开始!”在PD一声令下后,她迅速地冲向了自己想要的位置。就在她左手碰到歌曲牌的一刹那,她的指尖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地触感。她抬起眼,遇上了和她一样诧异的许佳琪的双眸。


        刘雨昕想她一定是疯了……或者是同性恋。因为在那一瞬间,她看着许佳琪琥珀色的大眼睛,脑子里全都是这样的一句话:


        “她可真像一只小狐狸。”


        又或者,这种疯狂始于前两天的下午。她们在选拔组内C位时,大概是因为有两个A班的压力,组内七人都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刘雨昕一向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人,所以她也没有出声。其实她一直如此,在蜜蜂少女时也是,跳街舞时也是。她并非不够自信,只是每次想要出头的时候,总想着把机会留给别人。“也许别人也很渴望这次机会呢?”


        于是她便默默无名到今日。


        但是今天有一些不一样。选中心位和队长的时候,刘雨昕能感受到自己的左侧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行吧——刘雨昕低下头,故意不去回应这道满怀热情和鼓励的目光——因为她知道那是谁。


        许佳琪,又是你。


        这人怎么这样啊?一向遇事沉着稳定的刘雨昕一时之间也慌了阵脚,觉得自己脸颊有点发烫。不过……她又仔细想了想,“也许人家并没有这个意思呢?”也许人家只是欣赏我的才华……


        刘雨昕惊讶地发现这个想法并没有让自己更舒服。怎么回事啊?这下她陷入彻底地郁闷中。但郁闷归郁闷,当那道灼热的目光再一次在选c位的时候投向自己时,她还是意思意思地举起了手。


        余光中,好像是有谁开心地笑了。

        “在想什么呢?”刘雨昕从恍惚中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与前几天同样的境地:被一双美到令人窒息的眼珠子盯着,而且两人距离不足十厘米。许佳琪歪了歪脑袋,笑了一下,说:“你怎么傻了啊……刘老师,我说我想再练练,你先去吃吧,不用等我。”


        “啊……好的。”刘雨昕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我们还没那么熟吧?她当时这样想着,觉得出声安慰会让自己跨过什么奇怪的界限。


        刘雨昕还是走了,轻轻地带上了练习室的门。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往门内望去,又对上了许佳琪那张完美无瑕的笑脸。


        “去吧,刘老师,别让她们等太久。”她笑着说。刘雨昕不好再说什么,便也回了一个她自认为可以安慰人的刘氏微笑之后就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夕阳的余晖下,练习室的镜子中,有只小狐狸的脸悄悄地变红了。是因为太阳吗?还是训练的辛苦呢?


        答案,恐怕只有许佳琪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