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派/生丫】二丫,请回答1988!(三)
*重生之我在80年代当剩女
*小轩不更新于是开始全员OOC
*纯爱战士葛广生x机灵搞怪牛二丫
恼人的皮革味混杂着人汗水的味道不停涌来,小轩忍不住干呕了一下,时代发展得太快了,她还没经历过正常开都能颠簸的客车,只经历过挤死人不偿命的死亡地铁,依稀记得有次还把早午餐挤没了,那还是她到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
还好有同事向她伸出援手,问她中午吃什么呢,带她参观一下公司呢,这肯定是职场里很装的人,小轩想。可后来事实证明,他就是很好的人,但不同组后来交集就少了。
思绪越飘越远,小轩回过神来瞅了眼后排的葛广生,头靠着窗户一颠一颠儿的,睡得跟死猪似的,这哥们的适应力真强。午...
*重生之我在80年代当剩女
*小轩不更新于是开始全员OOC
*纯爱战士葛广生x机灵搞怪牛二丫
恼人的皮革味混杂着人汗水的味道不停涌来,小轩忍不住干呕了一下,时代发展得太快了,她还没经历过正常开都能颠簸的客车,只经历过挤死人不偿命的死亡地铁,依稀记得有次还把早午餐挤没了,那还是她到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
还好有同事向她伸出援手,问她中午吃什么呢,带她参观一下公司呢,这肯定是职场里很装的人,小轩想。可后来事实证明,他就是很好的人,但不同组后来交集就少了。
思绪越飘越远,小轩回过神来瞅了眼后排的葛广生,头靠着窗户一颠一颠儿的,睡得跟死猪似的,这哥们的适应力真强。午后的秋老虎挺唬人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葛广生的脸上,两颗痘痘格外显眼,在脸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
这是她第二次见葛广生,虽然只见了两面,但觉得这个人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对了,葛广生长得特别像那个人很好的同事。
可小同事是99年生人,现在是88年,差了个辈,葛广生都能把弟弟生下来了。而且葛广生看着清秀瘦削多了,颇有种蔚然而深秀的知识分子气质,不能是同一个人,小轩又想。
去城里必须要从大石榴村骑大概三十分钟到客运总站售票处,买一张车票再坐三个多小时,才到县城的友谊百货。
客运总站是始发站,就在昨天,冯永强很上道地去排队,抢到了两张票,非常得瑟地找到二丫,头仰得高高像等待老师夸奖的乖乖学生。
"二丫!你前天不是说想到城里那个啥,开那啥(拓字不会念)业务吗?我不小心多买了一张,咱俩一块去,咋样?"
"特意买的就特意买的呗,还多买一张,害羞啊?"
"哎呀,你这,你这,就是不小心!"
"那你给我,我一人坐俩座,正好能躺会。"
"哎,哎?咱俩一块去呗!"
冯工蹲下用湿毛巾仔细清洗着二八大杠上的坐垫和车头,车都开光了,金属架上的漆被蹭掉了很多。冯工摇了摇头,这小子不会骑车,还非要面子,天都没亮就把他从被窝里挖起来,死活要买到明天的车票。
有些孩子是来报恩的,有些孩子是来让老子渡劫的。都半拉大的孩子,为啥丁彭彭就能撑起家里产业的半边天呢,冯工想不明白。
丁彭彭起了个大早,从屠宰场割了一条最漂亮的猪五花,起了锅热水,依次把准备好的香料和和料酒放入锅里,五花焯水腌制完后被认真扎出密密麻麻的小细孔,最后放进油锅里炸了个通透。
二丫只是粗略写了一遍方子,又大概描述了一下味道和口感,最终配方的敲定经过了丁彭彭和二丫近三十次的尝试。
丁彭彭打从心底佩服二丫,三个月前还是酷夏,厨房的蒸汽都要把他淹没了,脖子上挂的白色毛巾被汗浸后混合油脂氧化成了黄色,二丫却还是面不改色地切着猪肉。
汗从脸庞两侧滴下来,她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好像刚才在锅里的不是五花,而是她。湿漉漉的蓝色衬衫贴着肌肤,宛如初夏的蔷薇。
听说二丫今天要到城里去,丁彭彭赶着让二丫试一下他昨天研究的脆皮五花-31配方——这桂皮可是摊子新进的货,据说是从城里运过来的,老贵了。
"二丫,我这多做了一份你教我的脆皮五花,你快尝尝。"
"特意做的就特意做的呗,还多做的,怕我离不开你这口呗。"
"诶,没有,没有。"
丁彭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我听说你明天就要到城里去了,你把饭盒捎上,在车上饿了能吃。"
二丫还没回话,有人倒是着急替她回——
"这味儿,这味儿要让晕车的闻着了,不全完犊子了。"
冯永强嗤了一声,心里吃味,二丫对谁都说一样的话,新买的皮鞋还有点硌脚,想耍帅踮踮脚还压着小尾趾了。
稻穗在秋天的清晨显得格外金黄,清风吹拂下轻轻摆动,像金黄色的海洋。空气中的微微凉意,为少男少女的心事笼上一层初秋的轻纱,如雾如梦却不如烟。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
葛广生直直盯着二丫,后面那句唇语低声得几乎听不见,
"你,不知道么?"
哦,对,全村人都知道二丫就要远航,葛广生怎么可能不出现,这种剧情也只能是你了。
没办法,大家都很为我着迷吧。看到二丫嘴角不经意的偷笑后,葛广生害羞得抿了抿嘴,眼里全是笑意。
他不全确定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只想她去哪儿,自己就要去哪儿,鬼使神差下还是凌晨就到了始发站,询问车长怎么能最快补到票。
但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冯永强三步并两步站到了两人中间,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肉墙。这穷小子,不是一般的不好对付啊,那天明明听到售票员说票都卖完了,他咋上来的?
"乘务员儿,有人逃票!"
乘务员满脸堆笑看着杵在车走道中间的三个人,没想到今时今日,没有电影票都可以免费看电影了。
"这位先生是先上车后补票的,有的乘客不是从头坐到尾,等会儿没人的位置他都可以坐。"
"这都行?开除你!"
乘务员缄默,本来上班就烦。
车程过了一个小时,车上陆陆续续上了很多人,有妇女有儿童,葛广生半睡不睡了一会,他有点晕车,上车不吐的方法只有睡觉。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小孩的哭声,葛广生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身体就挪到二丫左边的过道上。
"您坐,您坐。"
"哥哥好人,来,说谢谢哥哥。"
昨夜纠结了半宿,凌晨就爬起来去总站,葛广生可以说一宿没合眼,困意不停袭来,半条胳膊倚靠着二丫的椅背打盹,每当胳膊肘往下滑时,小轩都会及时熟练地托住并摆好,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这套动作维持了一个小时,居然没耽误两个人睡觉。
冯永强后悔得牙都要咬碎了,就不该带爸去买票,说什么和女同志相处要保持绅士风度和安全距离,死活不让买邻座的票,我在车之西,君在车之东,中间还隔了个葛儿。
还好今儿阳光不错,把新买的金表照得熠熠发光。
经过漫长的一段路,胜利就在眼前,冯永强数着表倒数下车时间,盘算着到友谊百货一定要给二丫买件新衣服,这可是用他工资买的。二丫说过,要割禾就要先弯腰,自己赚的钱自己花才来得实在。
衣服的款式没来得及想好,司机突然停车,转过头对车上的人吼了一句——
"大家别慌,他们只要钱,身上有多少看着给点,千万别硬着头皮对着干。"
乘客们都惊醒了,朝窗外看,一群村民拿着牌子站到了路中间,每个人脸上都不怀好意,司机碾不过去,只好无奈停下来。
葛广生听到声响后下意识往抬手稳住椅背,将二丫整个护在了怀里,而小轩习惯性像托塔天王一样往上托,却托了空。
"二丫,别害怕,我身上有五块,我给你三块,你到时直接给他,什么都不用说。"
小轩用三秒反应过来了,他们是遇到传说中的路霸了,这在八十年代确实特别猖獗,不过没带武器的,一般是只想谋财不想害命。
嗯,反正是不会遇到莫斯科列车大劫案了。
抬眼就看到葛广生沁着汗珠的脸,他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紧张,却还一直跟她念叨不要紧张,小轩手心轻拍了一下他护在椅背上的手,发现他的手还很冰,脸上冒的全是冷汗。
"没事,我兜里也有钱,给他呗,能咋的,你别挡着我,我还没看过路霸呢!"
二丫的手比广生的手烫很多,被触摸到的地方细腻又柔和,一下把广生拉回在谷仓的那个晚上,仿佛有电流穿过身体,神经都在为之颤动,正值血气方刚之时,某种想法不可控制地欲喷薄而出。
真不要脸呀,还有心思想男女之事。
司机和乘务员很有经验,但还是拿不准会不会有突发情况,只能提醒乘客不要多嘴,不要露富,单身漂亮的姑娘把头埋低一点,男同胞们最好保护一下。
"二丫——二丫!"
冯永强大步流星地来到俩人旁边,那块金表差点把人都亮瞎了。
"你先把金表摘下来行不行,大家都一块两块的给,你别把标准都拉高了,显得咱多穷似的。"
"二丫!你先别搞笑了,"
冯永强一边着急地喊一边听话地摘下手表藏在了裤兜里,以前他都是骑摩托车到城里的,见有人在路口堵着就掉头换条路继续开,绕点远路总能到城里,居然忘了开客车只能经过这条路,硬生生不能掉头。
他可是家里的独生子,自己还没来得及孝顺爸妈,新买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大哥大也没用几天,就这样死了,会不会太可惜了。
但是,二丫最可惜了。
冯永强安静地看着二丫,连她的手都没拉过,不能就这样死了吧。
"二丫,我不要你死。"
“行了,多大点事,赶紧交钱别嚷嚷。”
乘务员对于女生的叮嘱刚说完,葛广生和冯永强就像两座巨石围着二丫,生怕等下上车的恶霸看到二丫的一根头发丝儿,在阳光底下看,二丫连头发丝儿都比别人漂亮。
颠簸一路,费了挺多吹灰之力,车停在了老冯的快乐老家,友谊百货门口。
*终于还是把cp写成了群像
时间线是重新编的
人物性格是ooc的
故事剧情是随便乱写的
等更新的心是着急的
TBC
【葛广全×派小轩】恋爱前小记
/人生在世,不磕冷圈,毫无意义
/就要搞暧昧就要搞暧昧
/ooc预警
01.撑腰行动
葛广全发现派小轩最近有些不对劲。
虽然说平时派小轩也总是没精打采浑水摸鱼的样子,但自从那个00后新员工入职,他问了两句话以后,小轩整个人就显得怪怪的。开会也不配合,给出的方案虽然歪打正着但葛广全能听出她有一半是信口胡诌,他随便问句话,都能轻易看见这员工眼睛里跳动的愤怒。
气鼓鼓的像只松鼠。
葛广全自觉无辜,他说啥了?为什么冲他发脾气?突然被自己的员工如此仇视,搞得他也很不自在,于是只好识相的不再招...
/人生在世,不磕冷圈,毫无意义
/就要搞暧昧就要搞暧昧
/ooc预警
01.撑腰行动
葛广全发现派小轩最近有些不对劲。
虽然说平时派小轩也总是没精打采浑水摸鱼的样子,但自从那个00后新员工入职,他问了两句话以后,小轩整个人就显得怪怪的。开会也不配合,给出的方案虽然歪打正着但葛广全能听出她有一半是信口胡诌,他随便问句话,都能轻易看见这员工眼睛里跳动的愤怒。
气鼓鼓的像只松鼠。
葛广全自觉无辜,他说啥了?为什么冲他发脾气?突然被自己的员工如此仇视,搞得他也很不自在,于是只好识相的不再招惹她。其他员工一看小轩心情不好,老板都不敢惹,是以更加小心翼翼。
然而落在小轩眼里,这一切分明是对一个即将被优化开除者的刑前晚餐。气愤是不现实的,可她也没找到下家,只好忍气吞声想着能熬到月末拿了工资再被开除也算不冤。
对于葛广全这个万恶资本家的万恶行为,居然要为了开除她招一个新人进来,小轩气归气,但无话可说。这类事情她从前在大公司当黑奴的时候不知道经历多少,本以为葛广全为人看着憨憨的,没想到……资本家的罪恶果然是从骨子里继承的!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着,新员工入职两星期后,葛广全叫小轩进办公室谈话,很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尽量把语气放得柔和:“最近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么事了?”
小轩:呵,要开始走流程了,臭资本家!
看她不回话,葛广全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想这员工平时最激动的三件事,下班放假发工资,打算投其所好一下:“要是工作太累,可以给你休两天,调整调整,不扣你工……”
“葛总我明天就交辞职报告。”小轩听不下去这套模板的软刀子,也不想再忍,打断葛广全闷闷说了一句,站起来鞠了个躬转身就走。
葛广全:?
奈何小轩走得太决绝(?),根本没留给他说话的气口就出去了。搞得葛广全在办公室郁闷了一下午,使劲反思自己的企业文化到底怎么触了这祖宗的雷,怎么就突然要辞职了?!
下班点小轩照样是第一个开溜的,葛广全从员工区过去的时候注意到她桌上一些常见的东西已经被带回家了。
他突然心里有一瞬间失落,可如果小轩真要走,他也是留不住的。
其他五个人加完了班,收拾回家,葛广全在厕所门口正听见两个女员工窃窃私语:“你看派小轩今天连东西都收拾了,我没说错吧,你入职刚适应工作,葛总就和她说优化的事了。”
葛广全从这短短一句话里马上明白了事情始末。派小轩那个少根筋的,绝对是听了这些流言,以为他要因为新员工开除她。怪不得自从00后入职,这两周她一直对自己没个好脸色,原来关窍在这啊。
葛广全没当场发作,只第二天把两个女员工叫到办公室,没关门也不说话,透过门缝看见小轩更加没精神的从打印机里拿出两张纸来,估摸着她走到门口,才提高音量训人:“公司里边,不要说三道四张口就来,谁说我要优化员工了?”
两个女生默默不说话,葛广全余光看见小轩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嗖一下收了回去,只露出一截裙摆还停着,显然是要听完这一出戏。
葛广全心说我可真是个给员工撑腰的好老板,咳了一声又说:“下次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就先把你俩优化了,好好工作,出去吧。”
两人刚出去,葛广全眼尖就看见小轩开溜的动作,连忙抢白:“进来吧。”
小轩早就把辞职书折起来准备跑了,见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叫了声葛总。一抬头却发现对方眼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颇有那么一分邀功求夸奖的期待,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就和平常一样了。
葛广全伸手:“辞职报告呢?”
小轩欲哭无泪:“葛总我瞎说的,您别当真,我去忙工作了!”
葛广全用下巴指了指办公桌一角的碎纸机:“扔里面吧。”
小轩微愣,办公室的气氛一时柔和了不少,她赶紧把那两张纸投入碎纸机,一阵响动后归于寂静。
“谢谢葛总。”小轩恨不得把头埋脖子里面,低声敷衍了一句。
“以后别瞎听瞎想,有事直接来问我。”葛广全故作威严的训她。
“知道了葛总。”
眼看小轩身上的活力几乎是一瞬间重新焕发回来,葛广全也有些得意,仿佛是自己的功劳一般,顺口就添了一句:“晚上加个班啊,把你这几天落的工作补上。”
小轩的笑容瞬间消失:一分钱亏都不吃的臭资本家!白夸他是个好人了!
02.小醋怡情
和大菠萝科技的王总再度签约十分顺利,对方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在合同细节上让步很大,走之前还请大石榴全公司的人喝了下午茶。
葛广全送完王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派小轩起伏得像波浪号一样欣赏的语调:“大菠萝的王总长得是那么回事啊,年轻帅气,长得也高,声音也好听,还比葛总大方。”这话是压着音量说的,奈何其他员工安静的听她讲,所以并没有什么隐蔽性。
小马眼神好,瞥见门口气压低了几个度的老板,立刻示意小轩闭嘴。后者非常机灵的停住话头,和平时一样对着电脑光速装出一副认真工作的表象,还发出一声“嘶”以示思考。
葛广全有时候看到她这样觉得好玩,今天却很有种故意找茬的冲动。他勉强抑制住这种情绪,只走到办公桌前简单的评价一句:“眼光挺锐利啊。”
余光瞥见小轩流露出一种诧异和心虚混合的表情,葛广全也没看她,面无表情的交代完工作就回了办公室。
小轩一头雾水,悄声问:“葛总这是怎么了?”
同事们心里门清却不好开口,只用隐晦的眼神点了点她。小轩被吊了胃口却无法满足,只好百无聊赖继续摸起鱼来。
葛广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生闷气,敲键盘的力道很重。
年轻?帅气?个子高声音好听?说她肤浅都对不起肤浅两个字。大方?还挺不吝惜夸。
哪里大方,有他二话不说转三千大方吗?有他旷工不扣工资没发票还报销大方吗?对她那么好全当看不见,白眼狼,养不熟!
葛广全有种被偷家的沮丧感,却说不清因为什么。他自问也不算是个小心眼的老板,能因为员工夸句别人公司就气成这样,然而负面情绪就是这么明显。
下午的时候小轩进办公室来交文件,放下档案似乎踌躇了一下不想走。葛广全还是不正眼看她,只拿余光偷瞄她的路数。
派小轩在心里建设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的时间重要,顶着老板心情不好的压力开口:“葛总我今天不加班了,我身体不舒服。”毕竟朋友还在电影院外等她呢。
葛广全凉凉的回答:“随便。”
小轩:?
虽然没明白这是什么奇诡的回答,毅力顽强的小轩还是立刻就着这句话往下说:“那谢谢葛总,我明天一定准时到!”语气欢喜得就差没飞上天了。可惜听在葛广全耳中还不如她早上夸人的劲头足,这固然是一种偏见,但人贵在没有自知之明。
“出去吧。”
小轩似乎被老板突然的冷漠搞得无所适从,出办公室门的时候还往里打量了一眼。不过丝毫不影响她一下班就光速收拾东西跑了。
过了三天,反射弧奇长的派小轩终于意识到葛广全对她单方面的冷暴力(虽然这个词听上去很怪)。三天加在一起和她说了不超过十句话不说,她摸鱼也不管了,迟到也没什么表示,开会也没什么任务分给她,就连眼神都很少看向她。
一开始小轩还乐得清闲的窃喜,然而摸鱼的乐趣往往在于与强权对抗的刺激,葛广全这一出一切随她去的动机恕她看不明白,但一般这种态度只能表示老板不想要这个员工了她还是很明白的。
这不会是打算把我优化了吧?小轩想,这可怎么解决呢?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里小轩难得展露出实习期的勤奋来,心无旁骛专注工作,大有向老板证明自己还是个可塑之才的意思。葛广全看见了却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分派她两个任务,脸色丝毫没有好转。
再次日,新入职的00后大学生终于按捺不住八卦心,在午休吃外卖的时候咨询小轩打算和葛总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万万没想到小轩表现得比她还八卦:“什么闹别扭?怎么闹别扭?你展开说说,什么事?”
女大:……
一旁同事插进话来:“你没感觉到葛总生你气?”
“为啥?就因为我不加班?”小轩一脸懵圈,心里已经准备开始痛骂万恶的资本了。
小马也加入讨论:“因为你夸王总被他听见了呀。”
小轩默默撤回了心里的谩骂,但更懵了:“夸一句怎么啦?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为这个生气?”
00后女大秉着多年嗑cp的经验,差点忍不住点破实情,还是忍住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小轩姐,葛总应该是因为你这么说才不高兴,毕竟公司里他对你可是最好的了,你还说王总比他大方,这谁能高兴?”把第一句的“你”字咬得相当重。
小轩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脑子才依稀想起五天前葛广全那句“眼光挺锐利啊”,现在回忆起来分明是饱含着委屈和心碎(葛广全:?)。
呵,男人,跟我在这使性子呢。
“你还是赶紧找葛总道个歉吧,你俩在这杠着,弄得我们这两天开会都不敢呼吸了。”小马劝。
下午,小轩接了个下午茶的外卖,撕了张大石榴的纸,用大字端端正正的写:致最年轻帅气大方的葛总,工作辛苦,补充能量。自觉这两句话写得已经达到了打工人阿谀谄媚的极限,做好心理建设拎着外卖袋子进了葛广全办公室。
葛广全从电脑里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情。小轩在被人指点后终于毫不费力看清他眼神里的别扭不满,一边在心里嫌他幼稚,一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葛总忙呢?我奶茶下错单了给您送一份。”
葛广全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给报销,拿去和他们分了。”嫌他不大方,好好给她展示一下什么叫吝啬。
小轩默了一下:“好吧,我专程给你买的。”
葛广全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她的眼神。一时间想不出话来说,静了一会儿,大概也察觉到气氛奇怪,小轩把东西往他桌上一放,随便敷衍一句就跑出去了。
葛广全这才伸手拿过奶茶和甜点,看见最上面的纸条不自觉笑了出来,这是把他当小孩哄呢。总算这员工还有点良心,没白对她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把那张纸条仔细折好压进抽屉底层。
快下班的时候葛广全出来和员工开会,无意间和派小轩对上目光,此时似乎才回想起自己闹脾气的举动有多幼稚,略微尴尬的咳了一声。
小轩抿了抿嘴,明显是在憋笑。泡芙的甜腻还残留口腔,葛广全突然很想逗她真的笑出来,但想想还在工作,人多眼杂,遂打消念头。
两人以外,员工们正疯狂交流眼神:和好了和好了!
03.爱之怜惜
略过数多细节不谈,葛广全终于意识到自己喜欢派小轩的时候,两人也已经熟悉到互相知道人生经历的程度了。
小轩自进公司,就一直是一副多干一点活就回不了的德行,说实话她研究摸鱼技巧的那点时间精力分出一半,工作都已经处理完了。
如果说最初还有不解,后面葛广全已经知道她平平无奇的家庭,怎样怀着一腔热血前来北漂,怎样挤过地下出租屋和冷水泡馒头。也曾是天真好拿捏的小姑娘,为公司任劳任怨却只换来无情的压榨和抛弃,终于死心,在生活流转的一地细碎里筑高防线,一心一意保护自己。
看着小轩几乎像报复性补偿一样划水摸鱼的时候,葛广全并不生气,有时候觉得好玩,有时候觉得可爱,最后就是心疼。
可他做不了什么,这座大城温情也残酷,繁华最下面不忍卒睹,别说帮扶,人人自顾都不暇。
九十平的一层小公司,是葛广全能为派小轩支搭的乌托邦极限。每个月只能给她低廉的工资,涨薪是遥远的,先想办法不算她的迟到缺勤旷工才是现实。因为她不喜欢,渐渐减少公司团建和周末活动的次数,有了额外的活,也尽量不叫她干。小轩囿于虽不穷困却绝对算不上富裕的生活一步也移不开,葛广全就从其他城市找合作,带上她出差的时候看着她有时候拍下好看的照片,一脸窃喜的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她划水摸鱼逃加班,他却能注意到这一切的背后她并未耽误工作。
有许多时候葛广全开着车在路上遇见小轩买早餐,骑着各种牌子的共享单车,看见他时强打起精神打招呼,笑容只是客套,却并无自卑。他其实知道她努力生活的心,只是生活从来对不起人。四十二度的天烤烫的不只是地面,于是葛广全就会说,上来我带你吧。小轩默默计算一下这份人情大概需要一份鸡蛋灌饼来还,还是有些亏了,只好咬牙再买一个,然后坐上他的副驾。他们路上安静吃完早点和水,也就刚好到公司。
葛广全察觉到她每次都多给自己买一份早点,再后来顺路送她的时候就随便在手里揣个面包什么的,这样小轩才不再买第二份了。
她不愿意欠人,用缺根筋的钝感力保护自己不被伤害。葛广全处在天然的资本家位置,很多时候其实并不理解社畜的心酸,但是他尽力去配合。
对于派小轩来说,周末是远离工作和上司的光明灿烂的生活落点,而对于葛广全,周末是又不能见到她的灰暗无趣的两天。
但是他不再像最开始一样因为想见她就找一堆工作的借口,而是默默忍受,小轩需要从安静的周末里汲取唯一生活的动力,他给不了她的东西,不能剥夺她自己的。
葛广全也不是没有想过表明心意。但是一来小轩反应迟钝对他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另一方面他也并不想因为这种任性就置她于公司流言的漩涡当中,即使是公司已经简单到近乎弱智的人情都常能感觉到小轩的精疲力尽,何况是真的流言。
他喜欢她一分钟脑子里二十万个奇思妙想,喜欢她自我保护时全神贯注的努力,也喜欢她面对他时心口不一的好脸色。不用猜都知道如果表白会是什么场景,大概率是一阵尴尬到难以自拔的对视,然后她若无其事的说,没想过这个方面的事情。然后不是躲着他就是想办法辞职。
如果她辞职,还能不能再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找到第二个愿意纵容她的老板呢?万一不能,那就是他逼她离开了沙漠里的小绿洲。
那时葛广全还没有意识到心里许多下意识感觉到对小轩的可怜和珍重,也并不知道在感情里,先觉得对方可怜并开始心疼的人往往已经地陷天塌。
他只是刷着和小轩为数不多且基本完全公事公办的聊天记录,心里想着明天用怎样的理由才能多去员工区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