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瓜瓜瓜 瓜瓜瓜 的推荐 siyueaaaaaaaa.lofter.com
宁可居无竹(梦梦想看评论区)

封神|考彪《哥,耍流氓不?》20

知青AU,文化痞子哥X又纯又骚彪

鸾子哥和哥的交锋,苦命小鸳鸯终于见面了


伯邑考反手握住崇应彪的手腕:“我来陪你了。”

不是来看你了,不是来接你了。

是我来陪你了。

不是我还要走,也不是带你走。

是我在这一瞬间,下定决心放弃我的一切,来到你的家乡陪你。

————————————————————

伯邑考没能如姬发所愿的立即上山。

疯子和鄂顺蹲在门口,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姜文焕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冰棍嗦喽。

鄂顺问疯子:“你一直都这样吗?”

疯子点头:“嗯。”

鄂顺歪头看着他,对跟他建立下冰棍友谊的疯子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疯子。”

旁边姜文焕和姬发并排蹲在门口抽烟。...

知青AU,文化痞子哥X又纯又骚彪

鸾子哥和哥的交锋,苦命小鸳鸯终于见面了


伯邑考反手握住崇应彪的手腕:“我来陪你了。”

不是来看你了,不是来接你了。

是我来陪你了。

不是我还要走,也不是带你走。

是我在这一瞬间,下定决心放弃我的一切,来到你的家乡陪你。

————————————————————

伯邑考没能如姬发所愿的立即上山。

疯子和鄂顺蹲在门口,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姜文焕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冰棍嗦喽。

鄂顺问疯子:“你一直都这样吗?”

疯子点头:“嗯。”

鄂顺歪头看着他,对跟他建立下冰棍友谊的疯子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疯子。”

旁边姜文焕和姬发并排蹲在门口抽烟。

姜文焕问:“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姬发好久没有抽好烟,把姜文焕那一盒都切了,逼着他从车上又拿了半条下来,“你和鄂顺怎么也来了?”

姜文焕想了想,决定跟姬发说实话:“我们怕殷郊犯浑。”

姬发认为姜文焕说的很有道理:“你来的对,但怎么把鄂顺也带来了?”

提起这事儿,姜文焕就挺委屈:“他妈的傻逼殷郊没说抄上你哥就走,我以为就过去通知一声,带着去鄂顺过去玩儿!然后就被你们家倒霉殷郊一路逼着来了这儿,连送鄂顺回个家得工夫都没有!”

姬发不以为然:“那你让他在天津下车,自己坐火车回啊!你们不还在天津休息了吗?”

“你丫就护着殷郊是吧?”

姬发白了姜文焕一眼:“我没护着他,就是不乐意你啥事都往你表哥身上栽。自己想带着鄂顺出来玩儿,非赖他干嘛?”

姜文焕懒得跟姬发再聊殷郊,反正从小他就护着殷郊,谁都知道!

他撞撞姬发肩膀:“那个……你哥和崇应彪,怎么回事儿啊?”

“就那样儿了呗?”

“哪样啊?”姜文焕提高声音,朝着屋里瞧了一眼,笑着冲姬发挤眼睛,“也不错,你们家算是有后了!大哥是头一份儿啊!”

姬发在唇前竖起根手指头:“你可别说了,崇应彪他哥可生气了。”

“看得出来,谁都想揍。”

谁都想揍的崇应鸾,偏偏没有揍伯邑考。

俩人面对面坐在里屋,一人一盒烟,把屋子抽的仙境似的。

到底还是伯邑考先开了口:“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去看看小彪。”

这一句大哥差点给崇应鸾叫到床底下去,扶着炕沿儿坐好,吐了口烟:“我就问一句,真是您啊?”

“真是我。”伯邑考挺坦然。

他不止坦然,心里还有点忐忑,怎么就突然当爹了呢?没听说小彪能生啊,以后这奶粉钱、还有住房怎么解决呢?

主要还是户口问题,也是个难题,他甚至动了实在不行找殷郊帮忙的心思。

忐忑之余,更多的还是开心——他没想到崇应彪能怀孩子,他们两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这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分开他们了。没听说哪个革命、哪个理论,必须要求孩子爹妈和孩子分开的。

伯邑考美滋滋地想着,崇应鸾一头冷水泼下来。

“那您现在怎么打算的?这孩子我们老崇家肯定是要的,这次您能来,我们一家子也挺感谢,但毕竟您和我们家彪子……实在不是一个道儿的人,您要不上山断了他的念想吧,也算让您隔着肚皮看一眼孩子。”

伯邑考都愣了:“我可以陪着他。”

“那您的大学呢?挺难考上的,不要了?”

是呀,大学呢?他比姬发早下乡一年,去的内蒙,在大草原上连澡都洗不了,帐子里烧牛粪取暖的日子里,他都没忘了读书。旁的知青跟牧民姑娘跳舞,他趁着有篝火在旁边给人民文学投稿。

七年,除了公社的事儿,他没一天忘记学习。七年的努力。不要了?

崇应鸾看他犹豫,又说:“彪子去北京,也就五天,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孩子又是怎么来的。这不是我当哥哥该问的事儿。”

他吐了口烟,回头看向窗外,疯子还院子里和鄂顺逗狗:“按理说,彪子是我弟弟,这话我不应当说,可您为了这五天放弃大学,值当吗?”

伯邑考闭上眼睛,不愿在心里权衡利弊。

他觉得这事儿不能权衡,不是一回事儿,七年和五天,乍一听,都知道该选哪个,可他知道这不对。

如果让他放弃这个五天,他会有无数个五年、十年、十五年、五十年,都会惦念着这里,可他一时也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在伯邑考沉默抽烟的当口,崇应鸾又点了支烟,缓缓开口:“我当年大串联,去过北京,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是有一天我能带着我对象,两人去天安门底下逛逛。不用手牵手,就站一起逛逛,我就挺满足的。”

“那怎么不去呢?下次你们一起来,我……”

“怎么去呢?”崇应鸾打断他的话,歪头看向外面,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那个就是我对象,为了护着我,被批斗疯了。”

伯邑考一惊,他刚刚教疯子读诗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个疯子是崇应彪口中对他很好的疯子,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崇应鸾在炕边熄灭香烟,掀开窗子喊了一嗓子:“姬发,厨房肉炖好了吗?”

“行了,等你聊完炒糖色呢!”

崇应鸾蹭下床,拍拍伯邑考的肩膀:“大哥,我叫您一声大哥,您是大学生,请个假无所谓,这就这么不回去了,国家肯定得查。我们家彪子岁数小,可脾气拧,到时候……”

言外之意,不言而明。

——你也不想小彪变成下一个疯子吧?

伯邑考咬着烟尾,轻声问:“那我能看看他吗?”

“您都来了,这肯定的啊。”崇应鸾长出一口气,“我这炖肉也是打算带着您上去看看他,陪他两天,可其余的……我求您也为我们家彪子想想。”

“好,我想想。”

门帘放下,伯邑考夹着烟的手指不住颤抖,长长的睫毛已经湿透了,沉甸甸地压在眼睑上,压得他心里跟着难受。

他猛地抽了一口烟,反手便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害人害己!

可扪心自问,后悔吗?

哪怕理性在责怪自己,可心里还是很清楚,内心深处是不后悔的,甚至庆幸,庆幸此生遇到过这样一个小土包子,真挚热烈。

姬发掀开帘子走进来,递了块热毛巾过来:“哥,给你,敷敷脸,别一会儿让崇应彪看见。”

伯邑考苦笑着接过热毛巾摁在脸上。

“大哥打的?”姬发扳着伯邑考脸看,“不算轻,但比打殷郊轻多了。”

伯邑考摇头:“我自己打的,小彪他哥没跟我动手。”

姬发惊讶:“你有病啊?大哥都没揍你了,你自己抽自己?”

“我欠揍。”

姬发没听他哥这么说过话,一时间也有些不是滋味,伸手帮他哥摁着毛巾,小声说:“崇应彪没怪你,他挺想你的。”

“是吗?”双手得到解放,伯邑考又抖出一根烟叼嘴里,“我也挺想他的。”

姬发拿走伯邑考手里的烟:“你别抽了!怀着孕不能闻烟味儿,一会儿熏着小麦。”

“小麦?”

“嗯,崇应彪给孩子起得名儿,怯吧?”

“小麦,小麦,我的麦琪,我的小麦……”

伯邑考喃喃自语,悬在睫毛上的泪水,终于从低垂着的眼睛中落下来,砸在他的裤子上,氤氲出一片深色。

他想嚎啕大哭,好像这样他就能抒发心里的郁结。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艰难的抉择,父亲被抓的时候他积极活动,姬发偷跑他纵然生气也在努力应对,唯有此刻。

唯有此刻,让他感到沉重、艰难,却又隐隐带着快乐。

明明想要痛哭,却还是有些想笑,想想也是可笑,但——他的小土包子不仅仅是他的礼物,还给他带来了生命的惊喜。

姬发有点懵:“哥,你咋了?你这一会儿就见到崇应彪了,你丫这感伤啥玩意儿呢?我跟你说,他可七个月了,可不能哭!”

伯邑考听姬发这一大串,听得头晕目眩,抬手抹了把眼睛,一搡他弟:“你快闭嘴吧,都是弟弟,怎么人家弟弟就那么可爱,你就这么烦人?”

姬发恨得想踹他哥一脚,并且真的这么干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抓到他哥的错处。

他那一脚没用什么力,就是意思意思:“当我替崇应彪出气的!等回头真生气了,让他自己揍你,我跟你说,丫现在跑可快了,一点儿没受影响!前两天要不是我们拦着,丫非要上房顶修草顶子去!”

想到崇应彪挺着个小肚子,爬上爬下的样子,伯邑考忍不住笑了。

他的笑在抱着小巴狗上山,见到崇应彪和殷郊的瞬间,直接挂不住了。

他没想到崇应彪的肚子能那么大,更加没想到他肚子那么大了,竟然还能站桌子上打架。

伯邑考立即抱着小巴狗,脱离身后崇应鸾夫夫、鄂顺夫夫,外加电灯泡姬发组成的大部队,三步并两步地跑向院子里。

殷郊听到身后的响声,回头看到伯邑考,激动地喊道:“大哥!你快来救救我,这……这崇应彪他他妈的不讲理!仗着肚子里揣个崽,就拿我不当人!”

伯邑考没搭理他,在桌边站定,放下小巴狗,朝着崇应彪伸出手。

“小彪,先下来,下来再说。”

在上山的路上,伯邑考想过无数种开场白,或深情、或玩笑,但总归是没有这一种。

此刻,却又觉得这一种很好,好到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崇应彪不可置信地看着伯邑考,扶着腰慢慢坐到桌子上,抬脚就踹了殷郊小腿一下。

殷郊差点跳起来:“你他妈干嘛啊?”

“真的?”

崇应彪疑惑地看向伯邑考:“哥,你真来了?”

“嗯,我来了。”

他话音没落,崇应彪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瞪着一双圆眼睛望着他,愣愣的也不说话。

可在那一瞬间,伯邑考觉得自己听到漫山遍野的松卷起了呼啸的风,落到了崇应彪眼里,变成了一场久违的雪。

伯邑考反手握住崇应彪的手腕:“我来陪你了。”

不是来看你了,不是来接你了。

是我来陪你了。

不是我还要走,也不是带你走。

是我在这一瞬间,下定决心放弃我的一切,来到你的家乡陪你。


过时之人

【玏元】渣了京二代之后我带崽跑路了14

侯茵茵小朋友换了新幼儿园即将一学期届满之际,幼儿园组织了一场家长会。

 

侯雯元抱着女儿亲昵的贴了贴她稚嫩的小脸,一朵小红花贴纸贴在她的眉心,侯茵茵被他抱在怀中逗得直乐,坐在他的膝盖上晃了一圈然后小声问了一句,“杨叔叔不来吗?”

侯雯元愣了一下,“你希望杨叔叔也一起来吗?”

侯茵茵的大眼睛转了转,“上一次杨叔叔说如果能邀请他参加家长会,他会很荣幸。元元,你会介意吗?”侯茵茵的下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她觉得杨叔叔似乎很喜欢元元。

侯雯元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没过一会,就见杨玏捧着两束花从门外朝着他们打招呼。

一束送给女儿,一束送给爱人。

 ......

侯茵茵小朋友换了新幼儿园即将一学期届满之际,幼儿园组织了一场家长会。

 

侯雯元抱着女儿亲昵的贴了贴她稚嫩的小脸,一朵小红花贴纸贴在她的眉心,侯茵茵被他抱在怀中逗得直乐,坐在他的膝盖上晃了一圈然后小声问了一句,“杨叔叔不来吗?”

侯雯元愣了一下,“你希望杨叔叔也一起来吗?”

侯茵茵的大眼睛转了转,“上一次杨叔叔说如果能邀请他参加家长会,他会很荣幸。元元,你会介意吗?”侯茵茵的下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她觉得杨叔叔似乎很喜欢元元。

侯雯元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没过一会,就见杨玏捧着两束花从门外朝着他们打招呼。

一束送给女儿,一束送给爱人。

 

侯雯元有些别扭的接过花,和杨玏一块一人牵着侯茵茵的一只小手让园长合影,等待照片冲印的时刻,杨玏忽然掏出手机想要和侯雯元来一张合影,后者却抱着花走到了一边,默默避开了镜头,杨玏见这样也没说什么,蹲下身拍了拍侯茵茵,和侯茵茵来了一个贴面合影。

等到园长将照片发到侯雯元手上的时候,杨玏忽然冒了一声,“嘿,还真是一家三口。”侯雯元望向他的神色里面道不明的情绪,掩盖住了眼中的晦暗。

 

这种拧巴的情绪终于在杨玏拉住他的手企图亲吻上来的时候化作翻涌的作呕情绪让他忍不住yue了一声。

杨玏的手还扶在他的腰上,亲热的一句小元才刚喊过,侯雯元压了压又要上涌的呕意和他放开了点距离。

“你有事就在那边说吧,我暂时还不太能接受跟你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杨玏有些挫败的往旁边站开了点,丝绒的戒指盒卡着他的腿肉,望着侯雯元紧皱的眉头,最终还是没有把心里的想法付出行动。

“喝点?”杨玏指了指楼下不远处的小饭馆,侯雯元叹着气转过身去给李昀锐打电话。

 

小店里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酒,侯雯元提了两瓶二锅头和杨玏面对面坐下,简单的点了几个菜,两颗花生米卷着辛辣呛口的白酒熏的侯雯元忍不住就呛红了眼睛。

灌了几口下肚侯雯元憋着一股火气从胃部开始缓过劲回暖,杨玏看不下去他这幅不要命的喝法,拦下了他的酒杯,却被侯雯元避如蛇蝎一般躲开。

“你究竟要躲我多久?”杨玏问。

侯雯元笑了一声,开口的声音却是声色嘶哑带着些许质问,“杨玏,你那个好未婚妻呢?”

“谁知道,我和她又不熟。”杨玏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侯雯元听到这话笑的险些握不住杯子。

“你的好未婚妻为了你,特地找人给我下药,毁了我爸的生意,毁了我妈的小门店,恨不能把我也毁掉,你怎么能说你和她不熟呢?杨玏,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此去经年,侯雯元终于决定亲手撕开这道已经伤口,把已经腐烂的血肉血淋淋赤裸裸的全都展示给杨玏。

 

他带着一身的伤回家还没来得及打盆水把自己稍微弄干净点,就接到了他妈的电话,哭着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侯雯元强压着恶心的触感把自己丢进花洒之下简单冲了冲,换了身衣服就赶紧跑到了他爸那边。

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大问题,就是他爸承包的工程上被人抖落承包商中饱私囊进了一批劣质水泥以次充好,浇筑的时候不小心出了工伤,私下里协商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不成想对面带了一大波人将他父亲母亲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羞辱着,侯雯元血气上涌冲进人堆,却平白挨了好几拳,衣服被人扯破露出一身的痕迹,嗤笑声,嘲讽声,父亲,母亲,还有他自己,全都混乱成一团,最后父亲倒在了他怀中这群人才终于知道闹出了事情一哄而散。

 

他疲惫的想给杨玏打个电话,哪怕就是两个人说说话也好,他太想杨玏了。

可是接电话的却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笑着问侯雯元,你找我未婚夫有什么事吗?

侯雯元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后面你回了北京就和我说了分手?”杨玏深吸了一口气,将眼角的泪擦去,侯雯元酒劲上来喝的有些晕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出神,他主动跟杨玏说了分手,因为实在太累了。

他可以接受所有外力阻挠,他可以坚持所有人的不看好,可是他没办法去挣扎杨玏的主动放弃,两个人之间他已经努力走了九十九步,可是杨玏只需要向后退一步,他的勇气立刻就会溃不成军。

“你也没有放过我,不是吗?”侯雯元苦笑着又喝了一口。

 

杨玏当然不会同意分手,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忙着家里的事情没有和他联系让侯雯元生气了,所以积极地求复合,直到他娇滴滴的未婚妻带来的那些照片,才真正击溃了他的理智。

囚禁侯雯元的地方就是他们一直住的小屋子,他把侯雯元蒙住眼睛锁在家里,没日没夜的上他,用尽了所有他能想象的所有方法去羞辱他,看着他心爱的人一点一点在他的掌心中碎裂毁灭。

 

杨玏将剪刀放在侯雯元的掌心中,让他自己选。

“小元,你可以选择杀了我,或者解开绳子自己走。”杨玏像是等待死刑审判的敲钟人,等待着侯雯元做最后的选择,侯雯元用剪刀解开了杨玏脖子上的绳索,也解开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我们都放自己吧,杨玏,我真的累了。”

 

“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杨玏,我不爱你了。”侯雯元喝光杯中的最后一口酒,自从他肠胃受损之后就很少像今天这样喝酒了,酒精灼烧的他胃里难受,却还是让他坚持着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

“现在我们谁都不欠谁,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女儿,这就够了。”侯雯元提着空杯,和杨玏的酒杯轻轻碰了碰,将这段孽缘亲自画上了句号。

“不行,我还没够。”杨玏抓紧了他的手腕,眼泪滴落在侯雯元的手背,痛的他恨不能亲手掐死杨玏,“我还没够,小元,我还没够。”

 

他想求侯雯元再给他一次机会,可是这句话始终黏着他的嘴巴说不出口,侯雯元在前方行走,杨玏跟在他的背后,一步一脚印,一步一同行,最终侯雯元无奈的转过身,将杨玏拥抱进了怀中。

 

“怎么还这么爱哭啊?就这一次,下次不许了。”侯雯元拍着他的背,温柔的哄着哭的不能自已的杨玏,“我过不去啊小元,我们甚至都有了茵茵,我过不去。”

“让我知道你曾经这么爱过我之后,我怎么可能还会舍得放开呢?”杨玏从侯雯元的怀中直起身,将晕倒在自己怀中的人慢慢抱紧。

“以前是我不好,现在我来亲自修正,好不好?”杨玏擦了擦眼泪,无比珍惜的亲吻着侯雯元的眼睛,将口袋中的戒指盒掏出熟练地将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到生到死,我都会一直跟着你的,小元。”

“因为我爱你呀。”

 

这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Serein(不去话本请勿扰)

满级甄嬛穿成王若弗 1

不能接受本文剧情逻辑线的直接左上角叉掉点不感兴趣,感谢。

  

甄嬛在睡梦中回看了自己的一生,从懵懂少女到一朝太后,她这一生太过于跌宕起伏,若有来世,只希望落得寻常人家,至少不会因为触怒龙颜,而举家遭难。

而再度睁开眼时,甄嬛心中满是惊恐犹疑,她居然梦到自己成为北宋时期一户官宦人家的大娘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虫。

她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梦,可是槿汐还没叫出口,她已经发现自己身处环境全然不同了。

将出未出的“槿汐”也变成了“刘妈妈。”

“大娘子,可是要起床洗漱?”

甄嬛定下心神,点点头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可误了给老太太请安?”

刘妈妈先是一愣,又化为欣喜,连忙道:

“时辰还早...

不能接受本文剧情逻辑线的直接左上角叉掉点不感兴趣,感谢。

  

甄嬛在睡梦中回看了自己的一生,从懵懂少女到一朝太后,她这一生太过于跌宕起伏,若有来世,只希望落得寻常人家,至少不会因为触怒龙颜,而举家遭难。

而再度睁开眼时,甄嬛心中满是惊恐犹疑,她居然梦到自己成为北宋时期一户官宦人家的大娘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虫。

她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梦,可是槿汐还没叫出口,她已经发现自己身处环境全然不同了。

将出未出的“槿汐”也变成了“刘妈妈。”

“大娘子,可是要起床洗漱?”

甄嬛定下心神,点点头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可误了给老太太请安?”

刘妈妈先是一愣,又化为欣喜,连忙道:

“时辰还早着,大娘子可用过早膳再去请安。”

甄嬛掀开帘子,目光沉静:“不必了,梳洗打扮过后便去给老太太请安罢。”

“是。”

刘妈妈一招手,一群丫鬟便走了进来,伺候甄嬛梳洗打扮。

身后一群丫鬟忙活着,甄嬛坐在梳妆台前陷入沉思,虽不知为何会到了宋朝,但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白白来一场。

依她所见的那些,这家里是一团又一团的烂账。

甄嬛心中感慨,看来是有的忙活一阵子了。

换了一身简洁大气的苏绣衣裙,甄嬛带着刘妈妈和两个丫鬟前去给家里的老太太请安。

盛老太太身边侍奉的房妈妈颇觉奇怪,却也不能阻拦大娘子来请安,便只好把人带了进去。

“老太太,大娘子来请安了。”

甄嬛站在屏风之外,只听见一声“哦?进来罢。”

这声音中带着疑惑不解,也泛着些许冷意,甄嬛心中揣度着话语,走到屋子正中间,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儿媳请母亲安。”

老太太颇觉奇怪的看着她,“大娘子今日怎的来请安了?”

甄嬛轻轻叹了口气,颇觉为难的说道:“儿媳的姐姐又给儿媳递了书信。”

老太太眉头一皱,怒意已生,甄嬛连忙补充道:“实在是姐姐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儿媳也不说了,怕脏了母亲的耳朵。以往的那些事情都是儿媳愚钝,受了他人蛊惑,才屡屡不敬母亲,还请母亲宽恕儿媳。”

说罢,甄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刘妈妈也跟着跪了下来。

盛老太太眼波一扫,便知道自己这个心性单纯的儿媳没说假话,便也松了口风。

“起来罢,你既能明了其中道理,便是好的。”

甄嬛被房妈妈扶了起来,拿着帕子拭泪。

“多谢母亲宽宥。”

陪着盛老太太说了许久的话,甄嬛才和刘妈妈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一边走,刘妈妈忍不住开口道:

“大娘子如今也是想通了,老太太虽不问宅子里的事,但终归还是站在大娘子这一边的好。”

甄嬛缓缓地吐了口气,“这日子还长的很呢,不愁没有收拾那林小娘的日子。”

主仆二人往前走着,却听见一阵争执声。

刘妈妈看了看,提醒道:“是卫小娘屋子里的小蝶和管炭火的关娘子。”

甄嬛递了个眼神,刘妈妈便上前问道:

“你们在这儿吵闹些什么?”

看着刘妈妈这样子,甄嬛心中十分满意,看来是个得力的人手。

关娘子一惊,拉扯着小蝶不让她上前,可小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大娘子,恕小蝶无理,实是关娘子欺人太甚,我们屋子里到现在都没有过冬的炭火,再这样下去,我们小娘和姑娘怕就是要冻死了。”

甄嬛皱起眉头,“带我去你们小娘的院子。”

“是。”

关娘子目光凶狠,可是甄嬛这会儿还顾不上收拾她,她正愁不知如何夺回管家权,不曾想这么个机会就送上门了。

走进卫小娘的院子,扑面而来的寒意比起外面也丝毫不差,甄嬛看着貌美柔弱的妇人,想着应该就是那位卫小娘。再看她身边,还有一个裹着棉衣的小丫头,倒是娇小可爱,像极了她的女儿胧月。

“大娘子安好。”

“你这屋子里没有炭火的事情,为何不来禀告我,也不去禀告主君?”

卫小娘垂下头,“此等小事,怎好麻烦大娘子和主君。”

甄嬛满心无语,“小事?若是六丫头冻出什么病来,传扬出去,岂非让整个扬州城的人都来嚼舌头,说我苛待庶女?”

卫小娘面色一惊,“奴......不是此意。”

甄嬛摆摆手,“我也不是苛责你,大人吃些苦也就罢了,可你屋子里还有六丫头!这本是管家之人的疏漏,我会让他们送上炭火,只是要晚一些。”

卫小娘心里也明白,大娘子想借机夺回管家权,便也没多说什么。

“都听大娘子的。”

甄嬛看着一边的盛明兰,伸出手来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叫你和你小娘吃了苦头了,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日子了。”

盛明兰乖巧点头,“明兰谢过大娘子。”

又叮嘱了几句,甄嬛才起身离开,出了院子,便吩咐刘妈妈道:

“去请主君来。”

“是。”

甄嬛回了院子,从书架子上随手拿了一本书,正是《论语》,便倚着案几读了起来。

“急匆匆的让人请我过来,何事啊?”

盛紘走进屋子,便看到自己的这位大娘子居然正在看书,纤纤素指翻动书页,读的津津有味的模样,便觉得新奇又好笑。

“这是刮了那股子邪风?你今日怎么看起书来了?”

甄嬛合上书,看着眼前的这位盛家主君,比起皇上的喜怒无常,心口不一,看透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容易了。

“闲着没事,读读书也能学些道理。正巧看到了《论语·季氏》这一篇,孔子云,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

盛紘越发讶然,甄嬛合上书放到一边。

“官人可知这其中道理?”

盛紘笑了起来,“这我岂会不知?"意即不论有国的诸侯或封地的大夫,不应担心财富不多,只需担心财富分配不均。不要担心人少,只需提防境内不安宁,财富分配均平,便无所谓贫穷,境内安宁就没有亡国的危险。”

甄嬛点头肯定,“欲治其国者先治其家,可见治家治国基本上都是同一个道理。”

盛紘不解的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开始说这些大道理来了?”

“官人可知,卫小娘的屋子里至今没有炭火。而林小娘的屋子里,炭火超出了三倍不止。”

盛紘顿时了然,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就这小事儿也值当你绕着圈子跟我说这些大道理?”

甄嬛面色依旧严肃,“官人觉着这是小事儿?大人到无妨,可是小六才多大?若是因此病了,这事情传扬出去,毁的是我这个大娘子的名声,也会有人说主君苛待妾室,行事不仁。”

盛泓这才变了脸色,“嗯,你说的也是这么个理。”

甄嬛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说道:“这实乃林小娘管家失责。官人也不必为其开脱,身为当家主母,自要方方面面都顾虑到。卫小娘没炭火,林小娘都没查探得到,更不用说下人的短缺了。此等小事积累下去,也难免使仆从侍女心生怨怼。届时家宅不宁,必是要出大乱子的。”

看着盛紘思索的模样,甄嬛又说了一句。

“华儿出嫁在即,若是让亲家知晓,还不知咱们盛家是什么家教,竟轮到一个妾室执掌管家权。”

盛紘越想越心惊,便觉得大娘子说的话句句在理。

“冬荣,去林小娘的屋子,把管家钥匙和对牌拿过来。”

“是。”

  

这个同人文不会有踩明兰或者墨兰让谁上位的情况,只会是姑娘家都过上很好的日子。

前面为了官方多给流,所以章节彩蛋设置的比较多,但是不解锁也完全不会影响剧情的,各位放心观看。

Quinn

第十五章

  “马上要过年了,你们都准备什么啊?”姬发问。

  “还能准备什么?跟在家时一样呗。”崇应彪说。

  “我想回家了。”姬发罕见的抽抽鼻子说“之前我都是和我父亲和哥哥一块守岁的。”

  崇应彪也想他母亲,之前天天早起晚睡,累的什么都顾不上想,如今快要过年了,主帅给他们放了假,闲下来便想念他的母亲了。

  “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见到他们。”姜文焕也难受起来。

  “那我去求求爷爷?看看能不能让伯侯们来朝歌?”

  “真的可以吗?殷郊。”姬发一听,扑过去问他。

  殷郊犹豫“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先试试嘛,万一可以呢?”

  事实证明,帝乙对这个唯一的孙子还是有些偏爱的,殷郊跑去找他撒撒娇...

  “马上要过年了,你们都准备什么啊?”姬发问。

  “还能准备什么?跟在家时一样呗。”崇应彪说。

  “我想回家了。”姬发罕见的抽抽鼻子说“之前我都是和我父亲和哥哥一块守岁的。”

  崇应彪也想他母亲,之前天天早起晚睡,累的什么都顾不上想,如今快要过年了,主帅给他们放了假,闲下来便想念他的母亲了。

  “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见到他们。”姜文焕也难受起来。

  “那我去求求爷爷?看看能不能让伯侯们来朝歌?”

  “真的可以吗?殷郊。”姬发一听,扑过去问他。

  殷郊犹豫“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先试试嘛,万一可以呢?”

  事实证明,帝乙对这个唯一的孙子还是有些偏爱的,殷郊跑去找他撒撒娇,给他捶捶腿,端茶倒水地伺候他一阵,把帝乙哄高兴了,就准了他。

  四大伯侯今年过年可带家人来朝歌,看望家人。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殷郊。”姬发听完旨意,兴奋的抱住殷郊。

  殷郊被抱着傻笑。

  那接下来,他们就开始逛朝歌城,把好吃的好玩的都胡乱买了一堆,就等着家里人来了。

  ——

  四大伯侯来的时间不定,先是东伯侯到了,再是伯邑考先来,然后南伯侯到了,西伯侯和年世兰是最后到的。

  “阿应。”年世兰掀开帘子,看着她许久没见的儿子。

  “哥哥!”崇应狰和崇应鹮,还有苏妲己又露出头来。

  “啊?你们都来了?”崇应彪惊喜不已。

  “哪是都来了。”年世兰说“你父亲说,北边不能没人看着,我自己来的。”

  说着,年世兰不屑“他还以为能拿这个要挟我,他不来我就怕的不敢上路?笑话。”

  “怎么把鹮儿和妲己也带来了?”崇应彪骑着马在马车边,问道。

  “你舅舅不是回去了吗,我就见了鹮儿,不几日就发来旨意说能来看你,我就带着鹮儿和鸢儿上路了,到了冀州那边鹮儿要见妲己,我们又去冀州侯家里拜访了一下,妲己要跟来看看,又捎上了她,这才来的晚了些。”

  “那我先回去,把苏全孝也叫来,母亲先去驿站,我随后就去。”

  “好,你去吧。”年世兰放下帘子,看着面前三个半大孩子“到了这里,可不要乱走,要是找不到了或者让人抓走了,就把你们当小奴隶卖了!就回不了家了。”

  “我保护妹妹们。一定不乱走。”崇应狰拍着胸脯。崇应鹮和苏妲己乖乖点头。他们这几天已经混熟了,有了苏妲己在旁边打岔说笑,崇应鹮对年世兰渐渐亲近起来了。晚上睡觉也挨着她,年世兰心里高兴极了。

  ——

  “干嘛呢,跟我走。”崇应彪开门撩起挡风的门帘,对苏全孝说。

  苏全孝乖乖跟着崇应彪出门,骑上马才问他“老大,我们去哪啊?”

  “你妹妹来了,带你去见她。”崇应彪听着苏全孝的动静。

  “真的?”苏全孝惊喜的说,“妲己来了?她怎么来的?”

  “跟着我母亲来的,跟上!”崇应彪一甩缰绳,马跑起来。

  “那金葵他们家里人也来了吗?”苏全孝问他。

  “没有。他们不像你,有人惦记。等晚上再叫他们来吃饭。”

  “好。”

  ——

  “妲己!”崇应彪跟在苏全孝身后进门,苏全孝一进屋就去找妲己。

  “哥哥!”苏妲己跳下床,急急冲出卧房门跑过来抱住他。

  崇应彪从抱着乐疯的苏家兄妹旁走过,进了里屋去找年世兰。

  “哥哥。”崇应狰拽着他“我想出去玩。”

  “啊?”崇应彪看向年世兰。

  “去吧,别乱走,好好跟着你哥哥。”年世兰手里拢着暖炉“鹮儿也去吧,把妲己也叫上,你们出去逛逛。”

  崇应彪听见门外吵吵闹闹的,探头一看,苏全孝已经开了门,门外殷郊姬发鄂顺姜文焕连吵吵闹闹的,伯邑考在后面温和的笑着。

  “唉,苏全孝?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我妹妹。”苏全孝说“这是我妹妹,妲己。”

  “哥哥们好。”苏妲己不露怯,大大方方的行礼。

  “你妹妹真长这么好看,我还以为你是吹牛呢。”殷郊率先进门,瞅着他们俩“真像。”

  苏全孝挠头傻笑。

  “你们来干嘛?”崇应彪问。

  “来看看你,顺便来拜访北伯侯和伯侯夫人。”姬发说。

  “那你不巧,北伯侯他没来,你失算了。”崇应彪出来抱胸抱着他。

  姬发一愣,然后脸上出现一种愧疚的神情。

  “停停停,打住,我不想听什么不是有意的,我母亲在里面,你们赶快去见过之后带我弟弟妹妹还有妲己咱们出去玩。”崇应彪指指门,闪到一边去喝水。

  “哦好好好。”姜文焕推了姬发一把,连带着苏全孝众人赶紧进屋去向年世兰问好。

  年世兰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坐好就等着他们进来。

  “夫人好。我们来找崇应彪。”四五个小孩还有一个小大人对她行礼,乌压压在屋里一堆。

  “好,都好。你们和阿应说的我都听见了,外面天冷,别在外面呆的太久,记得早点回来。”

  殷郊他们听后,连忙答应,然后又呼隆呼隆全出来。“走走走,你弟弟妹妹呢?”

  “这呢。”崇应彪揽着三个小孩。

  “我牵不了这么多,怎么没眼力见啊你们?”

  姬发翻白眼,想着年世兰还在屋里便没怼他,上前牵起崇应狰。

  “这还差不多。”

  

  

  

  

RBML🌙看置顶

两位孕夫你们不要再打啦!(14)

被风雪冻伤的人更容易被温暖的炭火灼伤


ABO带球跑+破镜重圆。HE。CP:考彪/郊发


本文合集已搬家至:两位孕夫你们不要再打啦!


正文:


殷郊现在就是,很后悔,相当后悔。


他再一次用自己的血泪教训证明了,无论你多大能耐,都不要随便掺和老婆的家庭纠纷。尤其是他们姬家,水太深根本把握不住。别说他区区殷商太子,连天王老子来了保不齐都要挨两逼斗。


当然,殷郊没挨逼斗。


但他现在的感觉就是比挨了还要难受。


时间倒回N天前,他从姜文焕那儿得来消息后第一时间汇报给了自家领导。领导捏着鼻子沉思片刻,在电话里做出重要......

被风雪冻伤的人更容易被温暖的炭火灼伤


ABO带球跑+破镜重圆。HE。CP:考彪/郊发


本文合集已搬家至:两位孕夫你们不要再打啦!


正文:


殷郊现在就是,很后悔,相当后悔。

 

他再一次用自己的血泪教训证明了,无论你多大能耐,都不要随便掺和老婆的家庭纠纷。尤其是他们姬家,水太深根本把握不住。别说他区区殷商太子,连天王老子来了保不齐都要挨两逼斗。

 

当然,殷郊没挨逼斗。

 

但他现在的感觉就是比挨了还要难受。

 

时间倒回N天前,他从姜文焕那儿得来消息后第一时间汇报给了自家领导。领导捏着鼻子沉思片刻,在电话里做出重要指示——先别管。原话是:“我爸可能是听说了我哥强了前男友又进了趟局子,关他两天就是想教训他一下。”

 

那姬发都这么说了,殷郊管那闲事儿干嘛,当然是就把这事儿扔脑后了,继续咬着四根手指苦思冥想自己跟姬发该怎么办。但是几天过去,姬发还是联系不上姬考,打电话仍然是秘书和姜子牙接,问就是还在养病。

 

姬发心说我哥当年那可是发烧39度只请了两个小时假就继续出差工作的主儿,你们告诉我他现在躺了三天养病?骆驼都不信!

 

于是他就又去摇殷郊,说你还是想办法联络一下我哥吧。

 

虽然姬发觉得自家父亲向来慈爱,凡事都以教导规劝为主,没真的惩罚过他们兄弟俩,但,姬考从小就几乎没做错过事,无论是出于自尊还是自责,姬发都有点担心姬考的心态会绷不住。

 

姬发都发话了,殷郊自然是一口答应,当即就买通了姬家老宅的一个园丁。买通的这笔钱填报销单的时候殷郊还苦思冥想了几秒钟,最终大笔一挥在上面填了“预支彩礼”。

 

砸进姬家帮老婆救大舅哥的钱,怎么不算彩礼呢对不对。

 

然后园丁先生行动力超强,很快就不负众望地把联络用的通讯器夹带了进去。

 

然后殷郊顺利地跟姬考取得了联系。

 

然后他们里应外合,把姬考从姬家老宅里偷出来了。

 

岐州是姬家大本营,姬考救出来肯定不能藏在岐州,否则那跟你费劲巴拉地把耗子从捕鼠夹子上救到猫食盆里有什么区别。殷郊问姬考要不要再去趟南都,一是躲躲二是跟崇应彪再好好谈谈,姬考却说不用,他现在要去朝歌。

 

“朝歌?”殷郊愣了一下,“你来朝歌干嘛?”

 

姬考在通讯器那头静默了两秒,语气平静地回答:“送死。”

 

 

 

很多年后殷郊想起这一段,那真是要仰天长叹一句“关注心理亚健康状态人人有责”。

 

当一个人——尤其姬考这样的人说出“死”的时候,你真别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姬考到了朝歌后先来登了姜后的门。姜女士出身名门,从小喜爱音乐,不仅会弹钢琴会谱曲,对古琴等传统乐器也颇有研究。她平日里深居简出生活简单清净,因此不知道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此时知道姬考上门还挺高兴——这个天生精擅音律的姬家长子,年少来殷家赴宴时就曾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姬考骨架削瘦手指纤长,一派儒雅气质,抚琴时有如谪仙,清逸出尘,本就招长辈尤其是女性长辈喜欢。反观自家儿子练琴,那近一米九的大块头往小小的琴前一坐,拨弄琴丝的动作远远一看像在烤串儿撒孜然,一曲梁祝能被他弹出誓要马文才人头落地的恢弘感。

 

所以姬家的儿子里,殷寿喜欢姬发,姜后喜欢姬考。只可惜大公子平日事务繁忙,掌管西岐后再没时间跟姜后她们探讨音律,吹笛抚琴。

 

因此如今他忽然登门拜访,姜后自是欣然欢迎。她特意从自己的收藏室里挑了一张新得的落霞式七弦琴请姬考一同品音。这琴是一把古代名琴,名为“彩凤鸣岐”,相传斫此琴者曾在狂风暴雪中醉入深山,在狂风震树之时,听树的发声而选得此上好琴材。

 

这样的珍贵古物常人就是想看一眼都难,姜后直接拿出来待客,不可谓不诚心。然而姬考看着放在琴床上的古琴,却只是淡淡笑了笑,说自己已经很多年没碰过丝竹管弦了,如今琴艺生疏,没得辜负了这把好琴。

 

“小时候学琴学乐都是父亲教我,后来……长大了,便只觉得琴音可悲。”姬考说着,抬手轻轻搭上琴肩,指尖轻轻抚着那木材上的冰裂断纹道:“它本是深山中一株枝叶舒展的树,沐浴阳光雨露,寿享千年百岁。而如今,它却被斫了根,刻了字,被七根绷紧的弦牢牢钉住,为人操巜弄,失去了所有属于自己的生机和声音。”

 

姬考说着轻轻抬起眼,看向眼神错愕、眉头蹙起的姜后,道:“所以伯牙摔琴成绝响——再名贵的琴材,再高超的琴艺,整个音律史上,没有一首曲调能比得上那痛彻心扉的一摔。”

 

“那才是那把琴,真正的声音。”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姬考的信还在继续。

 

“阿应,在遇见你之前,我不曾对我的人生感到不满。”

 

“我是被所有人夸赞和羡慕的人,他们说我聪明,有天赋,精通六艺,家庭和满。别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资源和荣誉我却能轻易拥有,或许在任何人看来我都该满足了,可我却觉得空虚。”

 

“我没有自己的想法,也没有自己的欲巜求。我学乐器是为了娱乐宾客,学知识是为了管理公司。吃饭是为了营养,睡觉是为了健康。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好像都是为了我,却没有一样是真的为了‘我’。”

 

“爱上你可能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件只属于‘我’的事。不用权衡利弊,没有任何目的,我就是喜欢你,看着你的时候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值得赞美,抱住你的时候会开心幸福得想要流泪。”

 

“我太迟钝,也从来没有想过其中缘由,直到姬发提醒,我才明白那是我那被日复一日精心雕琢的外壳下,第一次因为爱而生长出了属于自己的血肉。”

 

“可惜我不肯面对,也懂得太晚。我做不到质疑自己的人生,质疑父亲对我的教养,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光鲜的外壳中其实只住着一个爱无能的畸形怪物。所以我竟然蠢到去怀疑你,坏到去伤害你——我知道这根本不该被原谅,但我还是再次向你道歉。”

 

 

 

姬考跪在病房门口平静地说完自己的想法,姬昌一脸的心痛愕然,嘴唇颤抖,暮色苍苍的脸上,眼角的皱纹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抽动。

 

“你要去……送死?”原本就身体羸弱的老人只觉得有些站不住,身形摇晃了几下才踉跄着扶住了病床的栏杆,“考儿——为了一个Omega,你宁可不要姬家,也不要自己的命了?”

 

“您是我生命中的一座山。”姬考抬起头,眼眶红得像是浸了血,喉头微微颤抖,强压着哽咽,一字一句道:“这些年来,您教导我成人,为我引路,为我遮风挡雨,让我成为能取代您、撑起整个姬家的另一座山峰。可是……爸,我不能背着一座山去爱人。”

 

“姬发说得对,我和崇应彪的世界原本并不相通,我不懂他的人生,我没有体会过他所经历过的绝望和痛苦。我不知道被风雪冻伤的人更容易被温暖的炭火灼伤,因此我不理解他的患得患失、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想逃离。”

 

姬考说着,泪光闪动的鹿眼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平静,但看上去却像种更令人惊悚的疯狂。

 

“所以我必须先杀死您。再杀死我自己。然后再去爱他。”

 

“我辜负了您三十年来的心血,我不配做您的儿子。”

 

“但请您……成全我吧。”

 


 

 

姜后是个很通透的聪明人,说是音乐家,其实手里也牢牢把着姜家的地产物流两大产业。因此她很快听出了姬考的弦外之音,目光也冷静犀利起来,身子背靠上沙发椅背,绵里藏针地看向姬考。

 

姬考看出了她的戒备,因此温和地笑了笑,缓和气氛道:“当然这都是我一家之言,姜总姑妄听之。只是这人各有所爱,比如您是爱琴之人,令公子却未必。我想殷郊本性纯善,比起被斫成一张名贵古琴、供人缚弦演奏,他一定更希望那树木能生长在无边无际的山野,发出自己的声音。”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姜女士的神色冷了下来,微微一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让殷家无条件地接受你弟弟,甚至——以后也不能管他,是吗?”

 

姬考笑笑,抿出两个看上去纯良无害的酒窝:“这种事当然不会是空口白牙,若您和殷总答应,姬家自然也会奉上相应的诚意。”

 

“让利么,殷商集团不缺那仨瓜俩枣。”姜后挑起唇角颇有些讽刺地一笑,“你弟弟当时可是婚礼前夜逃走的,当年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殷商、怎么无下限地揣测污蔑我们一家的——你天纵英才,应该不至于健忘至此吧?”

 

“我明白。这件事是姬发做得不妥,是应该给殷家一个交代。”姬考道。

 

“大公子说得倒是轻巧。交代?不说殷家的规矩,就算是按江湖的规矩,背信弃义,临阵叛逃,三刀六个洞也是免不了的。”姜后说到此处,眼神也是有些无奈地闪了闪,苦笑道:“姬家爱重儿子,你这个当哥哥的,怕是也不忍心看着他鬼门关前走这一遭吧?”

 

“自然是不忍。”姬考声音很轻,骨节清瘦的手指再次轻轻地抚上古琴的琴额,像是某种无声的道别。

 

接着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平静地看向姜后,说:

 

“所以。”

 

“我可以替他去死。”
 



- TBC -


伯邑考命里啊总是要去一趟朝歌的(沉重点头)


发你看看你对你哥的劝导多成功,长痛不如短痛嘛哥说那我直接短痛!(指替你去死)


彩蛋是太子学琴记之《郊发:们怎么不算高山流水呢?》



- 各种广子 -


原剧后续向郊发无差:水长东


名学x封神热热闹闹军旅AU:旌旗 


余量



RBML🌙看置顶

两位孕夫你们不要再打啦!(9)

还爱着,还想要。


ABO带球跑+追妻xx场+破镜重圆。CP:郊发/考彪


本文合集已搬家至:两位孕夫你们不要再打啦!


正文:


“发,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接到殷郊的电话时姬发一整个大脑沸腾,掀开天灵感都能当火锅涮了,这一上午受到的冲击那可真是异彩纷呈。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痛苦地用掌根一下下敲着脑门,一脸便秘般的纠结顿了好一会儿问:“话说,今年是几几年?”


殷郊:?


“啥?”


“我是说——”姬发整张脸皱得像个核桃,又是憋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这个世界它好像出了点问题啊!!!”......


还爱着,还想要。


ABO带球跑+追妻xx场+破镜重圆。CP:郊发/考彪


本文合集已搬家至:两位孕夫你们不要再打啦!


正文:


“发,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接到殷郊的电话时姬发一整个大脑沸腾,掀开天灵感都能当火锅涮了,这一上午受到的冲击那可真是异彩纷呈。他一手举着手机,一手痛苦地用掌根一下下敲着脑门,一脸便秘般的纠结顿了好一会儿问:“话说,今年是几几年?”

 

殷郊:?

 

“啥?”

 

“我是说——”姬发整张脸皱得像个核桃,又是憋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这个世界它好像出了点问题啊!!!”

 

殷郊:???

 

“不是……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吗你慢慢说?”

 

姬发痛苦地搓着他的后脖颈子——好消息是殷郊在这个世界好像还是正常的……哎呀但是前男友正常管个毛用!他的Omega好室友,八头狗熊捆一块儿打不过的崇应彪,现在缩在床上哭着喊“姬考饶了我”;而他哥……天哪他哥都干了些什么啊群殴流巜氓也就算了,怎么竟然会把崇应彪给——!


“总而言之吧。”姬发歪着脑袋瘫在医院的椅子上,宛如一条咸鱼,眼中失去了光:“简单来说——我哥疯了。


殷郊:……


“我们查过了那些人背景都不干净,所以你哥也是……”


“不是这事儿。”姬发一脸纠结地艰难思考着这家丑到底该不该外扬——虽然殷郊也不算外——诶不对都分手了他怎么不算!思考来思考去,他还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你看过晚八点档电视剧里沉迷养鱼的那个渣男吗?”

 

殷郊“啊?”了一声——很明显殷商集团的太子爷并没有看过晚八点档电视剧。


姬发一脸亡了国家的悲痛:“他昨天晚上干的事情,可以说,比那个渣男还渣一千八百多倍——挂到网上能被网友拉出去毙十次的那种。”


殷郊的眉毛高高地挑起来了。


虽然他不看电视剧,也不懂当代网友的量刑标准,但是“渣男”这个词他还是懂的——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姬发能把这个词用到姬考身上。

 

毕竟姬考一直是那种模范得不能再模的Alpha,360°无死角圆形战士,人间想都不敢想的白月光形象。

 

我请问月光怎么渣?渣不了一点,哪怕往上扔核巜武,用相控阵炸到内核聚变,那都渣不了的程度。

 

但是怎么说呢,殷郊这个人,虽然没看过狗血电视剧,但是他懂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无论任何时候,不要跟老婆顶嘴。

 

跟老婆顶嘴的下场只有死,或生不如死。

 

但同时,也不能顺着他、跟他一起在背后说老婆家人的坏话。

 

要不然以后人家有什么事儿说开了和好了,还是姬家大院相亲相爱一家人,你这种外嫁过来的Alpha就容易显得里外不是人,落埋怨,妯娌关系也不好处,以后他们家出了什么矛盾都要怨你。

 

所以,他十分明智地祸水东引,转移话题:“那个……渣男不渣男的——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孩子们都饿啦。”


“饿了?”姬发看了一眼时间,确实是到午饭的点儿了,但是——“早晨的羊肉汤饼他俩都吃光了?!”

 

“没有啊,他俩一人吃了半张饼嘛。”殷郊骄傲地挺挺胸,道:“然后剩下的我都吃了!——但是现在我也饿了。”

 

姬发:…………

 

“那你……点个外卖吧。”姬发坐在医院长廊里,头疼地看着眼前亮着“闲人免进”的检查室灯牌,道:“我这儿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呢,你随便点吧他俩不挑食,肉蛋菜奶啥都能吃。”

 

“可是我不会点外卖啊。”殷郊委委屈屈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爬着俩孩子,一手揪他头发一手揪他领子的,委屈得好好的Alpha像只毛绒小……巨熊,“我们手机都不能装那些乱七八糟的软件,怕窃听,你忘啦?”

 

“……哦。”姬发无语地一拍脑门——像他们姬家殷家这些位高权重的高管公子们,本来就没什么叫车外卖订酒店的需求,更因为现在形形色色的后门窃听无处不在,所以他们的手机系统都是经过单独加密的,连通讯工具都是独立研发的,根本没机会下载那些花花绿绿的生活好帮手。

 

“那……”姬发本来想说要不让殷商集团的人给你送点吃的?又一想那不等于用大喇叭在殷寿耳边喊“你有孙子辣!”邀请他来加入抢孩子豪华午餐了属于是。

 

“那你就快点回来嘛,姬考不是已经保释出来了?剩下的事儿他一个大活人自己还不能解决吗?”殷郊一边说着一边“哎哟哟哟”起来:“哎哎你看他俩饿得都开始啃我啦!”

 

“行行行!你等会儿,我……我尽快!”姬发对于自家的两只小饕餮饥饿时的战斗力毫不怀疑,焦头烂额地匆匆挂断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迟迟没有动静的检查室,转身往外走。

 

 

 

 

Omega专属的检查区Alpha不能进,姬发出了单向门才看见等在外面的姬考,正靠在墙边闭目养神,一脸的胡子也没刮,越看越像电视剧里养鱼的那个。

 

姬发对于刚才他哥亲口给他讲的整个事情经过还是有点接受不能,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拖着步子慢慢走过去,叫了声哥。

 

姬考浑身猛地一个激灵,一下子睁眼醒了,看到是姬发连忙站起身来,问他怎么样了。

 

“你……你先喝口水吧哥。”姬发听姬考的声音哑得都快听不出来原本的声儿了,下意识有些无奈地关心自己的哥哥道:“崇应彪还在里面做检查呢,大夫说得检查挺多东西的,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出结果。”

 

姬考皱眉:“这么慢?……要不还是,先把他转到静姨那边去?”

 

静姨是鄂崇禹的夫人,姬考曾经跟她学过一点医术,现在是私家医院的院长,如果能转到那边去私密性和看诊效率都会高一点。

 

“我托人在问了——主要你俩都是涉案人员,所以转院需要跟警察局那边报备一下——总之检查都做了,这边又是军医院安全性也有保障,就,先等等这边的结果吧。”姬发道。

 

姬考沉默一阵,点了点头,缓缓坐了回去,双手放在膝盖上,喉结不安地上下颤动。

 

姬发见状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他的记忆中他就没见过他哥这副样子,西岐的贵公子,永远都挺拔清朗,游刃有余,如今却更像是玩火闯祸了的孩子,坐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清澈的鹿眼茫然失焦,像是老了二十岁的躯壳,载着失落了二十年的灵魂。

 

姬发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一下,隔着一个座,坐在了他哥旁边。

 

姬考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弟弟刻意在两人之间空出来的那个座,眉心有些难受地抽蹙了一下。

 

“哥哥这样……让你很失望吧。”他问。

 

姬发想了想,点了下头,又摇摇头。

 

“虽然他是挺惨的,但是……唉,怎么说呢。”姬发有些为难地抓了抓头发,“我觉得你们俩是……你俩根本从一开始就不配,就……就不应该在一块儿!”

 

这话要放到几年前,姬考肯定会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弟弟,笑但不辩解。但如今他喉头一动,面上全无笑意,只是有些茫然地侧头看过来,问他:“你真这么觉得?”

 

“我早就这么觉得。”姬发翻翻眼睛,一脸“不听弟弟言吃亏在眼前”的痛心,拍着自己的腿道:“哥你……哎呀,我早就说了,你根本就不了解崇应彪!你就是不听我的还以为是我不懂事儿挑拨你俩……你认识他时他都二十几啦,我认识他时他才九岁!我能不知道他是啥人吗?他在你面前……他是装成一个正常人的!所以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他这个人,蔫,坏,损,抬手就打,出口成脏——他,他跟你,跟我,都非常、非常地不一样。”

 

“但是,哥,你是个正常人。”姬发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跟他谈恋爱用的都是正常人谈恋爱的方法,所以他也就陪着你装了三年的正常人。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他偏执,阴暗,矫情,而你光风霁月,月光越是亮,越能照清楚野狗身上有多脏。”

 

“姬发。”姬考有些听不下去了,蹙起眉,沉下语气警告般叫了他一声。

 

“你看你生气了吧?你不想听我这样说他,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也会在心里这样说自己。”姬发完全不怕他哥的警告,反而更底气地继续振振有词道:“他为什么会多想,为什么会患得患失,就是因为他知道你所爱上的那个‘崇应彪’根本就不是他真实的样子,他越这样想在你面前就装得越像,装得越像他就越觉得你爱的只是他的伪装。”

 

“可是他为什么……”姬考被他说得也有些沉不住气,语气不自觉地激动起来,“他在我面前为什么一定要装呢?我……我不介意啊!我喜欢他真实的样子,他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他根本就没必要——”

 

“所以还是那句话啊,哥。”姬发无奈地拖着长音截断他哥的话,抱起手臂来,道:“你是天下仰慕的君子,你的‘不介意’是出于你自身的修养和品德,而不是因为爱他。”

 

姬考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摇头:“不是——”

 

“是是是,你当然觉得不是这样,因为你是姬考,你是我哥,你是咱爸的儿子——所以你是这样想事情的。”姬发苦口婆心地,拖着声音掰开揉碎接着劝道:“但是崇应彪那个b……那个比较与众不同的人,他就是会这样想。”

 

姬考沉默了,眉头紧紧皱起来,闭了闭眼,一瞬间头疼欲裂地弯下腰去,双手撑住了额角。

 

他忽然发觉姬发说得很对,是他从来没想过的角度。他之前一直在想该怎么解决自己与崇应彪之间的矛盾,在想自己怎么才能快一点完成工作、多一点时间陪他。可到此刻他才发现,他一直在一种封闭的、自我反省的逻辑里,一直想的都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但他想过崇应彪吗?他从前认为的那些崇应彪对他不满的点、是否是他真正的心结所在?姬考沉默了,他又想到了那人不告而别时给他留下的信,崇应彪说他不喜欢看烟花也不喜欢看海,所以或许他一直以来努力营造的,都是些自以为是的浪漫。

 

他对待崇应彪,他爱崇应彪的方式,是把他当做“姬考的爱人”。好男人应该怎么谈恋爱,他就怎么跟崇应彪谈,他照顾他,陪伴他,对他温柔体贴,从来都无条件支持他想做的事——可是这一切真的是崇应彪想要的吗?

 

“所以,哥,你俩沟通起来真的很困难,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完全不同。”姬发看他哥神情痛苦,不自觉地也缓和了语气,默默道:“他那个人,母亲去世早,父亲又混蛋。这个世界给他的几乎全是痛苦,你怎么可能让他一下子就相信爱的真实。”

 

姬考无声地吞咽了一下,被弟弟的话骤然刺痛,心脏一阵难受的悸动。沉默好了一阵他才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慢慢重新坐了起来,背靠着身后的墙。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姬考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走音,喃喃道:“因为他从来不相信,我又太自以为是……所以我越想靠近他,就越会伤害他……是吗?”

 

姬发抿了抿唇,没回答,但算是一种默认。

 

医院的走廊里空空荡荡,一阵不知从哪儿刮来的穿堂风凉森森地掠过,身体天然强壮许多的Alpha竟被这风和死寂激得狠狠一抖。

 

“那……”姬考顿了顿。身为兄长的惯性让他无法向弟弟开口求助,好在姬发了解他,直接听懂了他的潜台词,道:“长痛不如短痛,哥。”


姬发侧过身子,认真地直视着姬考,劝道:“前两天我给孩子们找书读,看到一句话,觉得特有道理。”

 

“那书上说:鸟要挣脱出壳,蛋就是世界。人要诞于世上,就要摧毁这个世界。

 

姬考的头微微转了转,没有看他,却将耳朵侧对过来,表示自己在听,而且听得专注。

 

“我这几年其实一直在想,阻碍我和殷郊的到底是什么,那种无形中困住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姬发抿了抿唇,神情是少年少见的严肃认真,道:“为什么我明明在追求自由,最后反而成了最不自由的人,明明想爱却不敢靠近,明明想要却硬要说自己能行。”

 

姬考抬起眼,有些惊讶地眉尾一跳——他本以为自己的弟弟是不爱了、放下了才会走这条路的,却没想到,他会亲口承认,还爱着,还想要。

 

“四年前逃婚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爱的是少年的殷郊,后来慢慢回过味儿来,我爱的是少年的自己。”姬发说着微微低下了头,手放在腿上,无意识地磨着裤子上的布料纹理,道:“那时的我站在朝歌城最高的建筑上,身边有朋友,恋人,家中有父亲,有哥哥你;师长爱护我,殷总欣赏我,我站在世界的中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姬发说着,停了一下,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有些苍凉又无奈地笑了一下。

 

“其实,如果可以,谁不想跟自己爱的人一直停留在少年呢。”

 

姬发从前以为自己是天然就这么自由的,他像一匹新三岁的小马一样,刚刚舒展了骨架便在春天的草原里撒了欢儿地肆意驰骋,然而跑累了偶然回头才发现,在他的身后,他的父兄,他的爱人,甚至是殷寿和姜阿姨,他们每个人都背负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当年崇应彪不辞而别后姬考曾大病一场,姬昌叫姬发回来参加了几场应酬酒局,惹得当时还不知内情的小孩儿很不高兴。后来从崇应彪口中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有几分愧疚——如果自己能早点回来帮忙打理家中的事务,或许哥哥也不会这么忙了。

 

后来,当他决定留在南都成为一名父亲时,他终于想明白了:没有人永远是少年。少年意气的逝去固然可惜,可一个成人的诞生却更是伟大。他舍弃了从前的自己以为无论如何不能舍弃的东西,自由,肆意,世界之大,山水之美,可他得到的是成长,是责任,是一条崭新的生命,以他为脐带连接着这个世界的、坚定的内核。

 

他打破了自己的壳,那层华美的,梦幻的,关于自由、梦想、与少年的壳。他看似牺牲了“自由”却也真正地获得了自由,随心所欲的自由脆弱而浮于表面,因爱而生的内核强大而坚不可摧。

 

姬发成功地摧毁了他的旧世,可姬考呢?

 

姬考的世界太精致也太沉重了,那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勤奋、磨炼,是接管整个西岐的责任,是端方君子,孝子贤孙。

 

而这些东西,从某种层面说,都是崇应彪的敌人。

 

又或者说,姬考的理智,品格,所习以为常、认为理所当然的道德感,会无限挤压崇应彪所需要的那种“爱”的生存空间。因为姬考是一个太好的人,所以他对他的好可以有一百种动机,崇应彪怕的是,“爱情”只是他自欺欺人的解释。

 

“哥,坦白地说,我不是对崇应彪有什么偏见,我是真的觉得你俩不合适。”姬发最后说,“你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太沉重了,而他呢?别看他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他对Alpha的要求其实可高了,你跟他——就跟养大型犬似的!不是说谁好谁不好的问题,是我真替你觉得累。”

 

姬考默默地,垂下眼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以前咱们都觉得什么门当户对是老一辈的思想,现在我们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姬发道:“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要爱他,你就得摧毁自己的世界——可你舍得吗?哥,所以你更适合找个跟你生长环境相似的、能理解你的人,你挑起姬家的担子已经够累了,如果家庭还需要你去……付出很多精力和心思的话,我觉得……这对你,或许,太不公平了。”

 

姬发说着说着有些心虚,声音和头一起低了下去。他知道殷郊和姬考作为被父辈选定的继承人都付出了太多辛苦,殷郊是别无选择,而他作为弟弟,其实本该帮哥哥分担的,但他不仅没有,甚至还添了乱。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是那么满意崇应彪这个嫂子,他总觉得哥哥应该找个那种会照顾人的、善解人意的Omega。

 

同时他其实也是真心为崇应彪考虑,就他听到他哥手上有戒指就被刺激得直接呕吐的反应看,他那种患得患失的性格,即使是两个人勉强复合以后也不会有好结果的。眼下发生的事又何尝不是一种印证,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迟早会搞得两个人都遍体鳞伤。

 

姬考在姬发的一句句话间,宛如雕像一样地沉默着,许久都没再说过一个字。

 

姬发吧唧吧唧地说了那么些都没有回应,自己不免有些尴尬。他说完顿了一会儿,揉了揉鼻子低头看了眼手表,站起来说不早了,我先回趟家给孩子们弄口吃的去,哥你……你先等等,我下午再回来。

 

“可是我下午……恐怕得回趟岐州。”姬考闭了闭眼,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苦笑道:“刚接了个电话,底下的公司出了点事,替我顶班的人怕处理不好,我……得回去看一眼。”

 

姬发“啊?”地一下傻眼了:“那——”

 

等等!“不不不哥!你……你现在是保释出来的状态按理说你不能离开本市啊!”

 

“这些好说,鄂家会帮咱们打点好,只要说服那几个人签谅解书就行,而且我解决了事情马上就回来。”姬考摇摇头,道:“我是担心……我想,至少得跟他道个歉再……”

 

姬发想了想,摇摇头道:“算了哥,如果官面上没事儿……我劝你还是就这么直接走吧,断了他的念想也好——还是那句话,长痛不如短痛,他那边……我会劝他。”

 

姬考的目光灰暗地在空中滞了片刻,随即咬唇闭了闭眼:“不,我还是得跟他……”

 

“崇应彪?崇应彪家属在外面吗?!”姬考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护士就满脸慌乱地从检查区推门出来,一边喊一边四下张望着,急步往外边喊边走。

 

“我……”

 

“我是我是!”姬发和崇应彪这些年互相装家属已经很习惯了,他一下子举手快步迎过去,全然没注意到姬考空张着嘴、却再发不出下一个音节的黯然。

 

“不是……你们这病人他……他跑了!”

 

“什么?!”

 

“其他外部检查都做完了最后要下镜时他突然说他想去洗手间,但是我们这里面没有公用的只有医护专用的,看他急就给钥匙推他去了,然后……然后再开门进去他就不见了!从窗户翻走了!”

 

检验科因为有很多大型设备所以一般都设在一楼,窗户打开几乎坐上去就能翻过去,但因为是医护专用的厕所所以也没想过装围栏什么的。这一下连姬考都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冲进去找人,被几个导诊台的护士一起给拦了回来:“哎哎你干嘛?你什么人啊Alpha止步那么大字看不见?”

 

惊急中的Alpha劲儿很大,大步冲过来时几个人一下子都没能拦得住他,还是姬考自己手推上门把手时才骤然清醒。


闲人免进。Alpha止步。


这是他禁止入内的世界。

 

他不是崇应彪的任何人,亲人,家属,配偶,都不是。

 

崇应彪跑了。再一次地,像他承诺过的那样,彻彻底底地,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想到方才进病房时看到那人的样子,他看起来那么痛,睡梦中都在一边哭一边喃喃求着饶。然而就算是这样也要逃跑,就像在那条巷子里,他宁可跟一群喝醉了的流巜氓待在一起也要赶走自己——姬考心里那匹在沙漠里踽踽独行了整整四年的骆驼,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轰然压塌。

 

他的爱人是真的不再爱他了,甚至是恨他。留在他身边对于他而言,好像是一种比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所以他连身上的伤都顾不得,忍着那样的痛楚也要翻窗逃走。

 

姬考骨节清瘦的手,缓缓地,颤抖着松开了金属的门把。

 

追过来的姬发刚要拦他手机就响了,他以为是殷郊在催他掏出来刚要摁掉,却惊讶地发现打来的竟然是崇应彪。

 

——崇应彪被推来检查前一直在稳定剂的作用下睡着,因此应该不知道姬发已经来了,这会儿怕是想让他来接他。

 

姬发有些无措,拿着手机,下意识看向姬考。

 

姬考垂着那双鹿一样的眼睛,看着屏幕上闪动的、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准备写进余生里的名字。

 

愣了一秒。

 

然后后退着,摇了摇头。

 

不追了,不能再追了。

 

你原本生活得好好的,是我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姬考踉跄着、一步一步地后退着,直到小腿撞到了等候的不锈钢椅子,才吃痛狠一踉跄,晃了晃身形又急退几步才勉强站稳。他摇着头,怕自己反悔似的背过身去,冲着姬发潦草地摆了摆手:

 

“我回岐州,这就走。”

 

“你让他……别再跑了。”

 



- TBC -


发发:哥嫂,离吧!!!(撕心裂肺.jpg)


事实证明闺蜜眼中的男朋友就没有好东西,哪怕是亲哥也不行!


考子你看,同样是不会叫外卖,有的人就自己去买药结果误会越来越大,有的人就会撒娇叫老婆回家喂饭——反思一下为什么你当不了太子!!


彩蛋是心机郊郊带娃花絮之《孩子就不能让Alpha带!》


- 各种广子 -


名学x封神热热闹闹军旅AU:旌旗 


余量


噔噔

离婚后嫂子成了朝歌万人迷 01

◆现代au,很狗血,非常狗血

◆哥作死弄丢小狗文学,彪子出走进程1%,正在加载中



————————



暴雨倾盆,车堵在三环路上,助理孙子羽打了十几个喇叭也耐不住整座桥都堵的水泄不通。

“算了。”被喇叭吵的头疼的崇应彪皱眉看向窗外,大雨淋湿了玻璃,什么也看不清。车里很潮,很闷,开了空调又太冷,崇应彪烦躁的情绪顺着起伏不定的空气变得愈发焦灼难安。


孙子羽从后视镜看了崇应彪一眼,苦笑着劝了一句,“姬总应该还没喝完呢,哥你别着急。”

崇应彪没说话。

他只是担心,担心姬考又为了生意喝的烂醉,奈何这人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横竖不要自己照顾,每每把自己堵在洗手间外面干着急。他皱...

◆现代au,很狗血,非常狗血

◆哥作死弄丢小狗文学,彪子出走进程1%,正在加载中



————————



暴雨倾盆,车堵在三环路上,助理孙子羽打了十几个喇叭也耐不住整座桥都堵的水泄不通。

“算了。”被喇叭吵的头疼的崇应彪皱眉看向窗外,大雨淋湿了玻璃,什么也看不清。车里很潮,很闷,开了空调又太冷,崇应彪烦躁的情绪顺着起伏不定的空气变得愈发焦灼难安。


孙子羽从后视镜看了崇应彪一眼,苦笑着劝了一句,“姬总应该还没喝完呢,哥你别着急。”

崇应彪没说话。

他只是担心,担心姬考又为了生意喝的烂醉,奈何这人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横竖不要自己照顾,每每把自己堵在洗手间外面干着急。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机:八点三十。


“还有多久能到。”

“前面路通了的话大概15分钟。”

 

崇应彪坐回原位,闭上眼等待车辆启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莫名其妙头晕的厉害,上了车更是难受。

“明天换一款味道淡的香氛吧。”他说,孙子羽愣了愣,“好的。”

不是姬总喜欢这个味道吗?孙子羽不明就里,但老板的事情少打听,他决定闭嘴开车。半个小时之后堪堪挤到了目的地,崇应彪从车上下来,忽然间一趔趄,吓得孙子羽赶紧去扶。

“车坐太久了。”他说,“我午饭没好好吃,可能低血糖吧……”

孙子羽赶紧从车上翻出一罐糖来,崇应彪吃了一颗:很甜,是姬考喜欢的那个牌子。

他把糖盒揣进了口袋里。

  

 

 

不用说便知道是哪个包厢,西岐的酒店,SVIP套房自然是留给长公子的。崇应彪进门前去洗手间整了整仪容,看着自己潦草的模样又心想既然都长成这样了,再整有什么用。

本就不是能靠急救来弥补的脸,折腾半晌不过是浪费时间。他只好转身走向包间,想想先给姬考的秘书发了条短信:他在吗?

“在的。”秘书赶紧回话,“我去接您。”

“不用。”崇应彪说,“我在外面,告诉他我在车里等他。”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逃走,只听见包间的门打开了。

崇应彪那双眼睛生的漂亮,秘书一推开门一看便愣住,两秒钟后赶紧一笑:

 

“方才老板才提起您。”他迎着崇应彪进了包房,“您和老板校园相识,青梅竹马,整个朝歌谁不说您和老板是天作之合。”崇应彪心里苦笑,心想你拍马屁也用不着一个劲往马蹄子上踹。眼尖的赶紧在姬考旁边填了个位置,崇应彪看了姬考一眼,小心翼翼的坐下。

“嫂子来了,这不得敬嫂子一杯!”眼瞧着站起来的人比他哥都大,崇应彪赶紧接过秘书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这就不像话了!嫂子在这你倒茶?赶紧把酒添上啊!”

 

秘书看了眼姬考的脸色,姬考有些微醺,并未说话,只是握住崇应彪的手笑了笑。崇应彪回过头苦笑一下,眼看着秘书斟满酒盏,脸色立时白了三分。

“嫂子,这一辈酒权当兄弟这么多年没祝的,这点薄面还是赏了吧。”

“是啊是啊。”“兄弟几个天天说叫您出来一起喝,姬考总不让!您回去可得好好管管!”

姬考并未强求他喝,可崇应彪还是回头望向姬考,姬考看着他没说话。目光里,一点微弱的光逐渐消失,崇应彪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确认度数后轻轻放下。

 

“抱歉,我酒精过敏,就不回家给姬考添麻烦了。”

他语气微弱,这下换成了姬考脸色一变,微微怔愣住看了一眼,崇应彪没喝那杯酒。

他确实不单单是酒量差,而是喝多了就会全身起疹子,红一片白一片看的渗人。姬考把酒杯拿过来,把他拦在身后,“我代他喝。”

回家路上静默无声,崇应彪轻轻靠在姬考肩上,姬考没拦。他从口袋里取出那盒糖来,给姬考喂了一颗,姬考说好甜,刚喝完酒不想吃这么甜的东西。

他于是落寞的收回手来,头微微拿开了一点,靠在身后的靠枕上。姬考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不开心吗?”

回到家后姬考问。崇应彪往洗衣机里扔衣服的动作一愣,鼻头猛然间一酸。

似乎是很久没听到过这样的问候了,崇应彪站起身子,眼神躲闪着说没有。姬考叹了口气,脱了外衣把他抱在怀里,“你生我气了。”

“我没有。”

“对不起啊。”姬考说,“我忘了,酒喝多了,忘了你酒精过敏。”他见过崇应彪过敏时的样子的,那时候姬发非要跟崇应彪拼酒,崇应彪说了不喝,两杯灌下去脸就开始不正常的发红。还是他把崇应彪送去医院的,医生说崇应彪的体质,酒精一旦过量不仅仅是皮肤过敏的问题,严重的时候可能要昏厥。

“没事。”崇应彪笑着说,“我这不也没喝吗?还能傻到真让他们灌我不成?”

他轻轻推开姬考,叫他把衣服脱下来,自己拿去洗。开洗衣机的时候他躲在门里,听见姬考再给刚刚饭局上的人打电话,赔笑是自己扫兴了,改天再出去尽兴。

 


他是怪自己给他拖后腿吗……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三年前,三年前他刚刚嫁给姬考,春风得意,蜜里调油。结果出去玩的时候肚子总是不经意作痛,以为只是肠胃炎,吃了药喝了温水缓和了些就不在乎了。

结果没想到是怀了,孩子没坐稳,回到朝歌的时候已经保不住了。他自己心大,脑子又笨,明明一件天大的好事愣是让他闹得所有人都不安心。

 

“你和小崇怎么搞的?”不止一次听见太姒抱怨,“年轻不懂事怎么连这种事都这么大意的?怀了孩子这么大的事也能不当回事?”

“妈,阿应他没经验,我们俩都年轻,下次肯定会注意的。”

“下次下次,人生能有几回下次?考儿,你是哥哥,是姬家的长子,孩子对于你来说是很重要的,明白吗?”

 

自己的肚子能怀孩子,这事他其实清楚,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他在崇家这么多年……

“阿应?”姬考打完电话出来突然看见他站在洗手间门口愣神,“怎么了?”

“没什么……”“你今晚跟我说了三个没什么了。”

他抓住崇应彪的手,“怎么这么冷……”崇应彪看着他笑了笑。“诶呀……”崇应彪突然间眉头一皱,“肚子好痛……”

“阿应!”

 

姬考连忙把他抱起来,放到卧室里手忙脚乱给他先裹起来问他哪难受。崇应彪笑笑,伸手勾了一下他的鼻梁。

“我不难受。”他笑着靠进姬考臂弯里,“我就是……有点想你,觉得你好久都没出现了。”

他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在姬考无可奈何的叹息里躲进他的温柔乡。姬考捋捋他的头发,“下次不准这么闹了。”

“嗯。”

“阿应想我了?”姬考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崇应彪却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味。

“嗯……”

 




被压住的时候崇应彪突然间觉得无措大于情动,姬考的wen总是用力又绵长,经常wen的他喘不过气。

“哥哥……”床上他喜欢这么叫姬考,“戴t好不好……”他今天其实好累,“不想去清理了……”

“我抱你去清理,好吗?”情到浓时的姬考不愿再下床,崇应彪想想也只得点头。

“阿应,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放松,交给我就好。”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想要的发疯。

他哪里说得出不好,他比姬考更巴不得有孩子,任凭姬考把他弄的死去活来,再被抱进浴池里。昏昏沉沉的崇应彪恍惚间感觉到姬考在亲他,跟他说自己很喜欢他,特别喜欢他。

应该是真的吧……他脑子一阵清醒一阵模糊……姬考爱他……爱的吧……应该还是爱的吧……

 

 

 

 

第二天姬考赶飞机去东鲁,跟姜家谈点业务,临走前给崇应彪叫了早餐。

崇应彪迷迷糊糊醒过来,旁边是冷的,只留下姬考给他的字条和一份饭。

“出一趟差,三天后回来,想我记得给我打电话。”

崇应彪把字条收进抽屉里。

他迷迷糊糊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饭。这家茶点味道不错,平时他也点来吃,可是今天怎么这个汤包吃起来这么腥呢?

他又夹了一只虾饺。咬了一口直接全吐了出来,吐的七荤八素。重新再去洗一次脸刷一次牙后崇应彪决定还是得去医院看看,万一……是有什么问题呢?

 

“崇应彪?”

医院走廊里,一阵清脆的声音把他叫住,崇应彪回头看到是苏妲己站在他身后。

“是你?”他笑了笑,“很久没见了,你哥哥和爸爸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苏妲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轻轻捏了捏他的肌肉,“结完婚也练的这么好?”

“……”

崇应彪礼貌的给她把手“请”下去,苏妲己很漂亮,漂亮的没有男人看了不心动,但可惜他审美不在这条线上。

“我记得你不是急救科的吗,我挂的好像也不是……急诊啊?”

“你挂的当然不是急诊。”苏妲己笑笑,笑的有点过于迷人了,“只是我以为,至少该有一个男人来陪你,哪怕不是姬考?”

“……他有事离开朝歌了,我又不是没了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你离了他,我觉得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可以做。”

苏妲己给了他一张名片,突然凑上来嗅了一嗅,转而莞尔一笑,“受了伤记得来找我,我闻得到,你身上有一股很伤心的味道。”

  

 

 

……

这姑娘怕不是上辈子狐狸变的。

她是冀州苏护的女儿。城北的家长报团取暖,孩子们自然也一块玩,崇应彪小时候带着苏全孝混,时不时能见到他这个美的没法拿人话形容的妹妹。崇应彪无奈进了检查室,躺在台子上闭上眼假装自己是个死人。“恭喜啊。”医生一叫唤把他吓个半醒。

“看样子四周大了,位置没有什么问题。”

 

“什……什么……?”

“孩子已经四周大了。”医生把检查表塞给崇应彪,“五分钟之后去门口取结果,顺便把血检做了,看看还要不要补充别的项目。”

“……?”

崇应彪脚步虚浮的飘到门外等结果。

一纸报告单给他的人生瞬间拐了个大弯,他头脑混乱的看着前方,掏出手机来在想要不要……姬考去东鲁,现在才下飞机吧……下飞机之后还要见面,还要吃饭,他……总不能让他刚落地就往回赶吧……

 



崇应彪难掩激动,做完检查之后叫孙子羽把他接回了家。“哥?”孙子羽看着他,“我怎么看你这么奇怪呢?”

“没有。”崇应彪掩了掩嘴角,想想没坐稳之前还是先不要乱传消息,“本来以为是阑尾炎,查了一下说只是肠胃不太舒服……吓我一跳。”

“哥你还是要按时吃饭啊。”孙子羽担忧道,“你啊,一天三顿催姬总吃饭催的勤,到自己就不当回事,一天到晚为了他在北崇忙的团团转,自己头疼脑热总不肯放心上,你!……”

数落到一半孙子羽抬头看,发现崇应彪已经睡着了,他靠着靠枕开始打盹,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满足的笑意。








RBML🌙看置顶

想到一些另类的带球跑


比如,彪子和发子各带各球,跑了


然后在同一个地方(比如说南都)的产科,阴差阳错地相遇了


为啥是在南都呢浅浅分析一下,朝歌都是亲戚朋友不能去,东边有太子表弟不能去,崇州有嫂子(姬发视角)不能去,西岐更不用说了。反正最后俩人就去了带球跑圣地,殷商南都(鄂崇禹:我谢谢你们)


反正就在产检的等候室外俩人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相见了


崇应彪月份更大一点,正是闹得厉害的时候,整个人都浮肿疲惫一脸憔悴的样子,尤其他平时就不怎么会收拾自己,穿的衣服还是一件旧的oversize T恤,整个人就显得……特惨。


然而都这么惨了还不忘毒舌嘴姬发一句哟太子妃怎么在这......

想到一些另类的带球跑


比如,彪子和发子各带各球,跑了


然后在同一个地方(比如说南都)的产科,阴差阳错地相遇了


为啥是在南都呢浅浅分析一下,朝歌都是亲戚朋友不能去,东边有太子表弟不能去,崇州有嫂子(姬发视角)不能去,西岐更不用说了。反正最后俩人就去了带球跑圣地,殷商南都(鄂崇禹:我谢谢你们)


反正就在产检的等候室外俩人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相见了


崇应彪月份更大一点,正是闹得厉害的时候,整个人都浮肿疲惫一脸憔悴的样子,尤其他平时就不怎么会收拾自己,穿的衣服还是一件旧的oversize T恤,整个人就显得……特惨。


然而都这么惨了还不忘毒舌嘴姬发一句哟太子妃怎么在这儿啊?殷郊不要你啦?姬发眼圈就红了,恶狠狠地说了句要你管!你又是从哪儿怀的野种,几个月了不会还跟我哥在一起时就出巜轨了吧!


崇应彪心虚目移说你管的着吗老子爱给谁生孩子就给谁生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聪明的发发终于意识到不对,捧着肚子坐起来一脸震惊地反应过来说我靠你不会是怀了我大侄子没告诉我哥吧?!姬发说着就要掏手机跟伯邑考告状,崇应彪一下子急了冲过去跟他撕吧起来说你敢告诉你哥我就告诉殷郊!


然后俩人就都老实了,坐在了一张长椅上,虽然头扭到两边谁也不看谁,但都清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姬发说事已至此虽然咱俩相看两相厌但是要不就凑合凑合一块儿过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崇应彪嘴比死鸭子还硬说我用你?但其实他一个人过得很辛苦,Alpha不在身边的O,孕期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太多了。


姬发说行行行,我柔弱不能自理,我用你行了吧?正好我那空着间次卧你住吧这样买菜做饭也好弄,我一个人在家吃外卖都快吃吐了。


崇应彪——其实已经吃外卖吃吐了,但是死要面子,不说。


然后打了一辈子架的俩冤家就住一起了,住一起还跟俩大鹅似的天天干架。崇应彪早晨起来孕吐,姬发一边骂他你昨晚偷吃冰激凌你活该吐死,一边给他拍背递水漱口;姬发受孕巜期巜激巜素影响情绪波动严重,晚上睡不着觉做噩梦,梦醒了抱着枕头呜呜地哭,崇应彪听见了不耐烦地踹开他的门,说哭哭哭的烦死了!他妈的咱俩为什么受这个罪啊不如咱俩去杀了那两个狗男人吧!!!


姬发一个枕头扔他脸上说你的狗男人是我哥!你敢动他试试!


崇应彪说那就杀了殷郊!刀磨快了一刀的事儿!怎么样干不干!


姬发抱着枕头红着眼圈小声地抽鼻子,过了半晌低低地问,没有我哥的信息素,你不会觉得很难过吗?


一句话也把崇应彪干沉默了,沉默了许久后说,老子又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抛弃了,老子不在乎。


姬发知道他就是嘴硬,过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了些,抹了抹眼泪坐起来说,明天我想办法,让家里的旧仆偷几件我的哥的衣服给我寄来。


崇应彪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啥意思,就看姬发抬头看他,问,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弄两件殷郊的衣服来?


崇应彪明白过来,下意识点点头,又有点不甘心地靠着门框问,只偷衣服吗?真的不用杀了他吗?顺手的事儿。


姬发无奈地瞪他说你怀着孩子别他妈满嘴打打杀杀的不怕孩子不学好啊?


崇应彪说怕什么啊就是要让他知道世界的残酷以后不要轻易被男人骗,尤其是你哥那种道貌岸然口蜜腹剑表里不一的男人!


姬发:他妈的你哥才——!


崇应彪:对对对!使劲儿骂我哥!爱听多骂!




然后两人就这样搭伙过了大半年,崇应彪找姜文焕要了几件殷郊的衣服,姜文焕狐疑地问你干嘛要他的衣服?崇应彪大言不惭地说做哺巜乳巜衣。姜文焕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事儿有些许的变巜态,但是还是勉为其难硬巜着头皮帮他要去了。


反正就靠着几件坑蒙拐骗来的衣服,两个Omega艰难地渡过了最不稳定的时候,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


两个人其实原来都不咋会做饭,本来合计着想要不请个阿姨来打扫卫生做做饭什么的,又怕暴露被各自老公发现。因此就只能自己研究菜谱,收藏做菜视频,然后两个人在炒菜锅前抓着酱油瓶子一个吼多了一个吼少了,最后吵着吵着菜烧糊了,俩人气得又打了一架。


生的时候是崇应彪先生,晚上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起来就发现自己破水了,还相当冷静地按了个定时智能洗才扶着冰箱出来,说西岐村姑你看着点洗碗机我去趟医院。姬发出来看见他捂着肚子一脸发白地叫车,真的要被这个死要面子的傻杯气死,连忙给他叫车把他扶下楼陪他去医院。崇应彪就直挺挺地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姬发问他疼吗,崇应彪说老子这辈子不会在你面前喊疼的你死了这条心。


姬发翻了个白眼,说你他妈早就喊过了,忘了你当初犯见在我哥面前告状说我打疼你的时候了?


崇应彪沉默着不说话,扭过头去看窗外,姬发知道他是在哭。


到医院的时候姬发急得满头是汗,崇应彪挺着个肚子一脸高冷,弄得护士们差点把姬发抬上轮床,以为他才是快生了的那个。


然后姬发赶紧喊我不是!!是那个母老虎快生了!!!你们看不见吗他那都快撅过去快去抬他啊!!!


大夫护士一看又赶紧呼啦啦地去抬崇应彪进产房。


按理说丈夫陪产需要申请但是另一个Omega就没关系,但是崇应彪还是坚决不许姬发跟进来,毕竟产床上的样子都不咋好看,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被死对头嘲笑一辈子。产房门关上之后他还特意拽着护士的袖子,说外面那货跟我关系可不好一会儿你们有什么事儿就问我别让他签字,你要问他保大保小他指定保他大侄子,你们别听他的,保我,孩子爱啥样啥样反正他爹也不要我了老子才不给他拼这个命!


护士哭笑不得地安慰他说你放心,医院不存在什么保大保小的问题,我们肯定无条件优先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崇应彪立刻说那我就放心了,但是说完沉默了片刻,转过头又补了一句,但是万一真是这种情况……你们还是问问我。


护士安慰他说你的胎位很正,会顺利的,放心吧到时候配合我们的指令就行。


崇应彪临产三个月前报的孕期瑜伽,还拉着姬发第二杯半价一起练,两个卷王在孕O班里卷生卷死,人家动作一组十个他俩能做四十个,那盆底肌能不发达吗,胎位能不正吗,生产能不顺利吗。


反正最后就果然还挺顺利,开到十指后孩子一下就出来了,血刺呼啦的,崇应彪满头都是汗,把树脂的产床扶手都抓烂了,硬是没吭声。


姬发在外面听着里面只有孩子哭没有崇应彪的声音都快吓死了,起来揪着护士就问产夫呢你们是不是把他给害死了?!


崇应彪在里面幽幽说西岐村姑你吼什么吼,这可是医院你有没有素质!




然后差不多一个月后到姬发生的时候,姬发在里面嚎,崇应彪坐在外面捂着嘴,心疼得咬着手指,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泪。


来往的人们看见一个O在产房外面哭都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这是小三在里面生孩子,大房在外面流下了伤心而绝望的泪水吗?



- 也许还有后续 -


就是很难想象两个老公找过来时的场景……感觉发发会更惨一点,不仅是郊子他还要承受他哥的怒气


但是同时感觉发子会更好哄,崇应彪牌大麻花精,哥一次两次的不一定能shui服(哭泣小狗: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jpg)


- 各种广子 -


名学x封神热热闹闹军旅AU:旌旗 


努力建设中の《封神》粮仓


余量



蕉我张张

【驭彪记】当乔四美遇上崇应彪32

[图片]

崇应彪被人押着从大殿左侧的云顶檀木柱后走了出来。

乔四美见他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你们回去吧。”殷寿朝他二人摆了摆手。

“多谢大王。”乔四美随即一拜,便拉着崇应彪退了出去。

妲己趴在殷寿肩头舔了舔手,“有趣。”

崇应彪不敢表现出太过紧张的样子,他最了解殷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他见过乔四美,以后便会以她为质要挟自己,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只是,她还那么年轻,那么美好。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里萌生,只有杀死殷寿,乔四美才能真正安全。

回到质子府,乔四美惊魂未定,她刚才强装着镇静的样子实在不易,刚一坐下就一口气...

崇应彪被人押着从大殿左侧的云顶檀木柱后走了出来。

乔四美见他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你们回去吧。”殷寿朝他二人摆了摆手。

“多谢大王。”乔四美随即一拜,便拉着崇应彪退了出去。

妲己趴在殷寿肩头舔了舔手,“有趣。”

崇应彪不敢表现出太过紧张的样子,他最了解殷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他见过乔四美,以后便会以她为质要挟自己,自己的生死并不重要,只是,她还那么年轻,那么美好。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里萌生,只有杀死殷寿,乔四美才能真正安全。

回到质子府,乔四美惊魂未定,她刚才强装着镇静的样子实在不易,刚一坐下就一口气喝了好几大碗水。

眼下,如何取舍,就靠四大伯侯自己了。

崇应彪看着眼前的小人,想起他在大殿的柱子后听到的话,她竟如此珍爱自己,宁愿舍弃性命,也不愿委身殷寿。

只是他不解,苏妲己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值得吗?”崇应彪低哑的声音响起。

乔四美小手抚了抚自己胸前,明显是喝水喝急了,“你又说傻话,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

“你知不知道,你会死的。”

“我知道,但我无所畏惧。”乔四美放下了手中的碗,“你是我跨越时空,穿梭千年才得来的挚爱,哪怕篡改历史会遭到反噬,我亦无悔。”

“你说什么?”崇应彪怔了怔道。

“我说我来自几千年之后,我说我眼下正篡改着既定的历史,我说我会因此遭到反噬,我说,你崇应彪是我此生挚爱。”

乔四美起身,窗外一股疾风吹散了她的头发,此刻,她目光如灼,仿佛即将生出一团火焰,“我知你生性阴狠,我知你自私无情,我知你傲慢狂妄,但我更知你背井离乡,没有朋友,心无安处,我既爱你,就要救你。”

乔四美语气充满坚毅,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果敢过,如今,有了想要拼命守护的人,她只觉得,是人生至幸。

“阿乔。”崇应彪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积年来所有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他蹲了下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肩膀也止不住的颤抖。

“阿乔,我今日见到我父亲了。”男人的双手爆出了青筋,“可我却要杀了他。”

蕉我张张

【驭彪记】当乔四美遇上崇应彪30

[图片]

“慢!”姬发猛然想起腰间悬挂的锦囊,当即跪向殷寿。

“我四人有物要呈大王。”

崇应彪恍然,低头看向了腰间的锦囊。

“他日四大伯侯有灭顶之灾时,你们才能打开。”瞬间,乔四美酒桌上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局势在可控范围之内,殷寿并不怕他们使诈,殿外是他的数千精兵,他们,无处可逃。

于是,四枚锦囊呈至殷寿面前,殷寿拆启,逐一查看,只见四枚锦囊上均写着同一句话。

“狐妖杀王。”

殷寿大惊,他的昭然野心就这样暴露,狐妖的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晓,给他们锦囊的人,究竟是谁?

“给你们这锦囊的人,是谁?”殷寿拿着锦囊威胁道,“若说了,只要四......

“慢!”姬发猛然想起腰间悬挂的锦囊,当即跪向殷寿。

“我四人有物要呈大王。”

崇应彪恍然,低头看向了腰间的锦囊。

“他日四大伯侯有灭顶之灾时,你们才能打开。”瞬间,乔四美酒桌上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局势在可控范围之内,殷寿并不怕他们使诈,殿外是他的数千精兵,他们,无处可逃。

于是,四枚锦囊呈至殷寿面前,殷寿拆启,逐一查看,只见四枚锦囊上均写着同一句话。

“狐妖杀王。”

殷寿大惊,他的昭然野心就这样暴露,狐妖的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晓,给他们锦囊的人,究竟是谁?

“给你们这锦囊的人,是谁?”殷寿拿着锦囊威胁道,“若说了,只要四大伯侯公开谢罪,我便放了他们。”

姜文焕耐不住,跪禀,“是崇应彪之妻,此刻人就在北伯侯质子府中。”

“大王,臣妻若有罪,臣愿代她受死。”崇应彪慌忙请罪道,他怕,他怕得很,他怕乔四美出事,他怕乔四美卷入这场风波,他怕她会因自己而死,现下,他懊悔至极,方才为何不举剑杀人,只要成为北伯侯,他就能够带着她回到家乡,为了一人,他彻底疯癫。

话音刚落,大殿内便响起了殷寿阴险的笑声,殷寿一脸慈爱的扶起了崇应彪,“我怎么会杀她,她是你的妻子,我会善待于她。”

但此人是如何知晓篡位之事,殷寿必须搞清楚。

旋即,殷寿命人将四大伯侯押入牢狱,并命人将崇应彪之妻请入宫中。

乔四美并不知道殷寿的秘密,她只是猜测,大王子怎么会突然发疯杀了大王,而苏妲己是冀州之战被殷寿带回来的,若有真狐妖,时间刚好对的上。

蕉我张张

【驭彪记】当乔四美遇上崇应彪26

[图片]

乔四美的话,让男人如似雷击,僵硬了身子说不出话。


霍然,巨大的狂喜涌上了崇应彪的心头。


她是在说,喜欢自己吗。


那个被人抛弃,被人漠视,被人鄙夷的自己,如今也会被人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喜欢着吗。


“你喝多了。”崇应彪逃避道。


“我今天没喝酒。”


乔四美知他心中不信,软软地小嘴轻轻地啮咬了一下他的喉结,眼神愈发毅然,“我不是因为你让我跟着你,给我庇佑,想继续向你求得终身的托付,才假情假意的说出那样的话。”


乔四美顿了顿,将男人的大手放置在自己心口,“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崇应彪。”


话毕,男人心中带刺的坚硬壁垒轰然崩塌。


崇应彪抓起......

乔四美的话,让男人如似雷击,僵硬了身子说不出话。


霍然,巨大的狂喜涌上了崇应彪的心头。


她是在说,喜欢自己吗。


那个被人抛弃,被人漠视,被人鄙夷的自己,如今也会被人如珠似宝的捧在手心里喜欢着吗。


“你喝多了。”崇应彪逃避道。


“我今天没喝酒。”


乔四美知他心中不信,软软地小嘴轻轻地啮咬了一下他的喉结,眼神愈发毅然,“我不是因为你让我跟着你,给我庇佑,想继续向你求得终身的托付,才假情假意的说出那样的话。”


乔四美顿了顿,将男人的大手放置在自己心口,“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崇应彪。”


话毕,男人心中带刺的坚硬壁垒轰然崩塌。


崇应彪抓起乔四美的另一只小手,亦放置在自己心口,一个字一个字认真道,“我也喜欢你。”


房内,两个人的手臂交织着,寂静的夜晚,只剩下他们的心跳声。



晨光微熹,崇应彪蹑手蹑脚的穿上铠甲,生怕吵醒了乔四美,今日,轮值到他护卫大王。


大殿上,一妖异之人正向大王展示着换头不死之术,崇应彪精明,殷寿,他是不会真正自焚祭天的,殷郊和那三个傻子连这点都看不清,早晚死在他手里。

蕉我张张

【驭彪记】当乔四美遇上崇应彪25

[图片]

“是小青蛙吗?”鄂顺不胜酒力,眼神雾蒙蒙的。


四人打开锦盒,果然,一只竹青蛙静静趴在内里,竹青蛙的背部,还用毛笔写了东西南北四个字,下方压了一个锦囊。


“这是什么?”姬发率先发现,想要将锦囊打开。


乔四美见状,赶忙阻止,“不可,他日四大伯侯有灭顶之灾时,你们才能打开,记住,随身携带。”


“好。”鄂顺乖憨,听话地取出了锦囊系在腰间。


“我自当听姐姐的。”姬发像一只求表扬的小狗。


姜文焕和崇应彪虽然不信,但看其他二人已然系在腰间,就也半推半就的别在了身上。


一顿饭,四人多年的心结被解开。


天色将晚,崇应彪携乔四美送走了三人。


忙活了......

“是小青蛙吗?”鄂顺不胜酒力,眼神雾蒙蒙的。


四人打开锦盒,果然,一只竹青蛙静静趴在内里,竹青蛙的背部,还用毛笔写了东西南北四个字,下方压了一个锦囊。


“这是什么?”姬发率先发现,想要将锦囊打开。


乔四美见状,赶忙阻止,“不可,他日四大伯侯有灭顶之灾时,你们才能打开,记住,随身携带。”


“好。”鄂顺乖憨,听话地取出了锦囊系在腰间。


“我自当听姐姐的。”姬发像一只求表扬的小狗。


姜文焕和崇应彪虽然不信,但看其他二人已然系在腰间,就也半推半就的别在了身上。


一顿饭,四人多年的心结被解开。


天色将晚,崇应彪携乔四美送走了三人。


忙活了一天,乔四美累的不行,洗了个热水澡就窝进了床。


崇应彪在屋外练了半个时辰剑,又沐浴一番,方才进来。


男人只穿了一件里裤,上身一丝不挂,露出宽阔厚实的背和优美的肌肉线条,挤进了已经被乔四美捂热的被窝。


“累了?”男人伏在乔四美耳边,大手颇有力道地捏着她的腰。


“还好吧,但是一想想为了你,我就不累了。”乔四美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小嘴吧嗒一声吻上了他的唇。


崇应彪淡定地瞥她,“为什么?”


乔四美被他问的发懵,“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人吗?”乔四美语气暧昧。


“还有别的吗?”男人口吻委婉。


乔四美早已经想清楚,他和戚成钢不一样,但既然老天已经给了自己重开的机会,何不在爱一次。


她坚定的直视他的双眼,“我喜欢你。”

蕉我张张

【驭彪记】当乔四美遇上崇应彪23

[图片]

“姐姐……姐姐,我们进去吧。”鄂顺干净清澈的少年音响起。

“噢……”乔四美眼珠一转,回了神,“走吧走吧,我们进去。”

一进院,鄂顺就注意到了路两旁的树上绑着的风车,随着微风沙沙作响。

“这是何物?”鄂顺抬眸望向乔四美,眼神温柔。

“这是,风车,可以被风带着转。”乔四美俏笑答道。

“姐姐巧思,我甚是佩服。”鄂顺眼睛亮晶晶的。

乔四美并不知,历史上关于风车的追溯,最开始是由姜子牙发明的。

姬发和姜文焕新奇的院子里四处观望,好像进入了一个小小的新世界。

“你们在干嘛?”乔四美软乎乎的声音在姬发和姜文焕背后响起。

凑近......

“姐姐……姐姐,我们进去吧。”鄂顺干净清澈的少年音响起。

“噢……”乔四美眼珠一转,回了神,“走吧走吧,我们进去。”

一进院,鄂顺就注意到了路两旁的树上绑着的风车,随着微风沙沙作响。

“这是何物?”鄂顺抬眸望向乔四美,眼神温柔。

“这是,风车,可以被风带着转。”乔四美俏笑答道。

“姐姐巧思,我甚是佩服。”鄂顺眼睛亮晶晶的。

乔四美并不知,历史上关于风车的追溯,最开始是由姜子牙发明的。

姬发和姜文焕新奇的院子里四处观望,好像进入了一个小小的新世界。

“你们在干嘛?”乔四美软乎乎的声音在姬发和姜文焕背后响起。

凑近一看,才发现他们两个是在玩自己用竹子做的小青蛙,一按尾巴便一跳一跳地向前跑。

“姐姐,这是你做的?”姬发惊奇道。

“对呀,你若喜欢便送你了。”

“那我呢,那我呢?”姜文焕猴急。

“别急,每个人都有,我等下让下人装在盒子里给你们。”

“谢谢姐姐。”姜文焕和姬发不约而同的同声道。

“那我呢?”森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乔四美扭过头,崇应彪傲慢地抬了抬眼皮,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不是给你做了衣裳嘛,你要什么小青蛙啊?”

乔四美往崇应彪怀里倚了倚,“乖,别闹情绪。”

崇应彪舒了口气,滚了滚喉结,大手捏紧了乔四美肩膀,不自在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进屋吃饭。”

大愚若智

【郊通发达】成王历险记(二)

——————————

古早狗血穿越梗,ooc如脱缰之野狗,私设如不周之山,文渣选手流水账

姬颂第一人称,隐晦生子向,轻松恶搞向,灵感来源于《重回我爸的高中时代》,沙雕玩梗的阳光快乐生活(跪),如果OK请继续

——————————

第二章梗概:糟糕,是校园霸凌

  

  

  “孝仔。”我沉声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禽兽吗?”

  

  那正在泼水刷地的高个子动作一顿,旋即看向我,有些懵懂无辜地摇摇头,他将木桶放在一边,走近些到晾衣绳底下去抻展衣服,同时等着听我的详解,

  

  “记住了,用言语和行动来伤害他人,妄图剥夺他人的尊严和自由,这,便是禽兽。”

  

 ......

——————————

古早狗血穿越梗,ooc如脱缰之野狗,私设如不周之山,文渣选手流水账

姬颂第一人称,隐晦生子向,轻松恶搞向,灵感来源于《重回我爸的高中时代》,沙雕玩梗的阳光快乐生活(跪),如果OK请继续

——————————

第二章梗概:糟糕,是校园霸凌

  

  

  “孝仔。”我沉声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禽兽吗?”

  

  那正在泼水刷地的高个子动作一顿,旋即看向我,有些懵懂无辜地摇摇头,他将木桶放在一边,走近些到晾衣绳底下去抻展衣服,同时等着听我的详解,

  

  “记住了,用言语和行动来伤害他人,妄图剥夺他人的尊严和自由,这,便是禽兽。”

  

  我这么说着,伸手去拿罐子里的草木灰,等其完全融进水里后滤出杂质,便开始吭哧吭哧的揉搓手上那双袜子……我不知道这是谁的,看起来材质不错,虽然不至于说是上好,但至少布料比较细致柔软,比崇应彪那双粗麻布的稍好一些,只是尺码略微偏小,袜筒顶端以金色的丝线绣着一只舒展翅膀的鸟雀,想来应该属于某个童心未泯、娇小可爱的少年。

  “算啦,颂哥。”

  正在晾衣绳下抻平床单的苏全孝回身看我,露出勉强而安慰的笑容,他身边那绳索为了避免勾划到时常训练搬运的兵器,所以支架栓得很高,我第一次企图在上边晾衣服的时候甚至需要搬一张脚凳踩着才能够到,

  可我运气一直比较差……不,出奇的差,是以我正努力往上挂衣物的时候崇应彪这歹人恰好回营喝水,于是他阴暗无比地凑过来将我的凳子一脚踹倒,我便丝滑地挂在了上边,迎风招展,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质子营盥洗处一张会喘气的旗帜。

  

  

  但苏全孝完全不需要什么脚凳,也不知道北地为何如此人杰地灵,质子旅北方阵内多是人高马大的魁梧壮汉,唯一一个儒雅随和些的苏全孝也是虽瘦却高挑,他甚至比我还要小上一岁,再过五个月才年满十八,只见他上前来接过我手里的袜子,看了一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内流淌过一抹疑惑之色,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双袜子未拧干的水分抖去,转身后相当轻松的搭在了晾衣绳上。

  “彪哥也不是诚心欺负你的。”苏全孝宽慰我道:“他只是有些……唔,过于锐利了,我不知道怎么说,他性格就是这样的。”

  他拍拍我的肩膀,歪头思考了片刻,似是觉得我没有听懂,继续向我解释:

  “我们北地比较贫瘠,不似东鲁近海可渔,也不像西岐有肥沃的麦田,北崇……处处是嶙峋峭壁,霜雪覆盖之下作物难以成活,平民百姓要想活命便只能进山,去提刀取箭同野物们搏命,若能猎得些野兔黄羊,便可以果腹,猎得豺狼矮熊便可做一身保命的冬衣,若是有幸得了一匹虎豹……,也可进献给领主王族从而为一家老小挣得些活命的馍饼棉被和火炭,运气再好些能搬到较为平整温暖的地方,也能够开垦一些耐寒的农物,活下来的机会也更大些。”

  我没有说话,继续听着他讲,苏全孝叹了口气,他似乎陷入了回忆里,透过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我隐约的能够窥见一片霜天雪地,朔风抽打着猎猎作响的北崇帅旗,险峻的山崖下群狼伺机偷袭一头落单的瘦虎,磨牙吮血之后只留下一地撕扯的骨肉皮毛。

  

  群狼的尸骸死不瞑目。

  

  

  “彪哥从小便不被父亲喜爱,他过得很艰难的,身为北伯侯之子甚至不如平民的孩子幸福,没有人爱他,所以他小时候很孤僻,来了朝歌后也被一些贵族子弟欺负过,但他打架是不要命的,不见血绝不肯停手,在打残了几个以后……就没人再敢欺负他了。”

  

  “哦,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所以后来屠龙的勇士终成恶龙,变成他欺负别人了是吧?”

  “我可真为他感到高兴。”

  

  我假做愤懑地嗤了一声,其实已经没再生气了,但是崇应彪一下子甩给我足能堆满两个马槽的脏衣脏被并限时我一个下午洗完实在是有点霸凌的意思,我不想显得我太好说话以至于让北方阵的人觉得我是个人尽可欺的怂包,于是想再讲点什么骚话去埋汰一下未来的北伯侯,豪言壮语还没酝酿出口,我只觉得鼻腔内一痒——那阵嗤之以鼻的短粗气息给我挤出来一朵盛大的鼻涕泡。

  

  苏全孝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

  

  苏全孝这人挺好的,我一边拿着他给的绢布擤着鼻涕听他笑,一边这么想着。

  

  那时我在姜文焕的带领下进宫面见帝乙,路上偶遇殷寿,我后来想了想,觉得大概是我当时想要宰了殷寿的愿望过于炽热,而没能有机会动手导致我急火攻心,出宫回营的当晚就发起高热,我多年不曾生过病,所以这一下子适应不能才兵败如山倒,看起来凶险不已,这一群人怕我刚来就病死,七手八脚毫无章法地照顾我,胡言乱语地分析着我的病因,有人让我吃土,有人去找巫医画符,而据崇应彪所猜测我这场病的原因大抵是主帅过于高大威猛以至于吓着了胆小如鹌鹑的我,应该找人为我叫魂儿,我当时颅内烧得如同浆糊,但还是听明白这句话,觉得各种意义上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于是毫无形象地大骂他放屁,我只是水土不服。

  可是“新入营的小菜鸡面见主帅后突发恶疾,胆子比针鼻还小需要招魂作法”这件谣言还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质子营,甚至有的人开始对月祷告,企图以玄学的法子求上天改善质子营的风水,所幸当时姬发和殷郊替殷寿去筹集军备的物资,并不在营中,不然我真是要丢脸丢到西岐老家宗祠的地缝里。

  这群人里没一个靠谱的,鄂顺后半夜替我擦汗的时候想起来他姐姐——当朝太子启的正妃曾赐给他一些医治伤寒的药,他同姜文焕商量了一番,便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撬开我的嘴,一股脑全灌了进去,后来据说我喝完那药是退了烧,但是应该是剂量有误,发完汗之后就开始说胡话,说完就吐白沫,吐完白沫就浑身抽搐,然后继续说胡话,周而复始,连贯不已!

  鄂顺捂着脸坐在姜文焕边上,天蒙蒙亮时,崇应彪已经开始吩咐孙子羽为我准备棺材了。

  就在这时,我的英雄苏全孝宛如天神下凡,菩萨降世,他从门外匆匆窜进来,几步跃到床边,从怀里掏出一把草药,他同崇应彪说了些什么,就见崇应彪把递给孙子羽让他买棺材的钱币又要了回来,转身从营房内的箱子里摸出一个研磨用的大钵,把那些草药通通扔了进去,一堆汉子你来我往地拿一根大杵砸了好久,最终滤出一些墨绿色的汁液,混着一些兽血,调和成了一罐子腥涩难言的东西,两个东方阵的质子将我从床上扶起来,掰嘴给我喂了下去。

  于是第二天晌午,我起死回生了。

  ……

  晌午的日头晒得我有些热,便要从质子旅北营房那张大的出奇的通铺硬板床上爬起来,正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温和却不容质疑的把我按了回去,那手带着北地人滚霜枕雪、少见烈日而印在血脉里特有的白皙,拇指的关节处的一片青紫色瘢痕尤为显眼,那是冻伤愈合后残存的疮疤。

  “快躺好吧,主帅特许你休息,先不必起来训练。”他朝我笑了笑,似乎是不太习惯同陌生人交际,颇为赧然,只轻轻递过来一碗温水。

  “啊我,我没自我介绍来着……我是冀州侯苏护的次子。”

  质子旅北方阵,百夫长。他这么说着,窗外的夕阳落在他脸上,诚挚鲜活,明媚着勃勃生机。

  “我叫苏全孝。”

  

  

  ……

  

  由于大病初愈,殷寿觉得我若是硬强参与质子营的训练恐怕会造成兖州侯一年以内痛失两子,过于惨绝人寰,故特赦我在屋里养病,许救我一命的苏全孝照顾我三天后归队,但我身体向来不错,恢复得很快,康健得开始自己钻小厨房煮臊子面吃,崇应彪过来蹭了一碗后问我是不是很闲,我说不咸,哪怕我味觉因病失灵,但手上功夫绝对有准头,

  崇应彪笑笑没说话,我直觉他不怀好屁,果然,他傍晚就拖着堆积宛如小山一般的脏衣服踹开了我的门,和我讲人要懂得感恩,我的命是北方阵的人救的,要懂得报答,所以趁着手上没事就去洗洗衣服,权当复健了。后来通过苏全孝的解释我才知道这堆衣服也不是他自己的,是他和姬发打赌,谁输了就帮对方洗一个月的衣服,彪哥铩羽而归,当日就带回了姬发未雨绸缪——特地为他积攒的一个月的脏衣脏被,他看着那堆玩意儿沉思了足足三秒,果断放弃,说自己宁可死,也绝不会洗西岐农夫的臭衣服,不然等洗完了自己也会变得一身大粪味,这同屎壳郎有何区别。

  偏偏这个时候,偏偏倒霉的我,前来拯救他于水火,从而避免了一场‘北地恶犬怒变屎壳郎’的极致惨案。

  我拿着洗地的刷子擦拖着营内渠沟里的污水防止倒灌,心下想着既然是姬发的衣服,那么别说就这么两槽子,就是洗他个几十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我没有憎恶他的意思,只是他一开始给我的印象不太好,我是说崇应彪。”我对苏全孝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格外讨厌我,你有什么头绪吗?”

  “不太清楚,其实我觉得彪哥对新人还挺照顾的。”

  苏全孝斟酌再三,与我推测道:“或许……他可能格外不喜欢你的长相,属于他相当讨厌的那一挂,啊我不是说你长得难看,你长得挺好看的真的,还挺贵气的。”

  他怕我生气,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宽慰我,还没宽几句,忽然开始盯着我的脸凝视起来,我被苏全孝看的有些发毛,咽了口唾沫,便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样,孝仔?”我有点紧张,

  “我是脸上的哪个毛孔克到彪哥了吗?”

  

  “不是不是!”苏全孝摇了摇头,视线却依旧定格在我脸上,不偏不倚,弄得我更毛了,只见他蹙起眉,凑的离我近了些,盯着我眼角的那颗细小的痣,又看了看我的鼻尖和嘴唇,喃喃自语般嘟囔道:“说起来我总觉得你像谁……哎,到底像谁呢。”

  “像谁不重要!”

  我赶忙拉过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小厨房走,边走边打岔:“我祖父说过,你是谁的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谁——颂哥给你烙了张小麦饼犒劳你帮兄弟洗衣服,特意加了糖馅,趁着崇应彪没回来你快点吃……”

  苏全孝深以为然。

  

  

  等我俩啃完小麦饼,就听见营房大门处传来一片闹哄哄的笑喊声,其间夹杂着抱怨、插科打诨、喧嚣不已,我推开窗户朝外探头,便看见姜文焕走在前头,正用胳膊勾着鄂顺的脖子,两人笑闹着同行,他们通身是训练过后的汗水,小麦色的肌肉在阳光下映衬出朝气蓬勃的光泽,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相当平坦的胸肌,不由得羡慕起来。

  那才是男人该有的体魄!和他们比起来,我简直像一根收割剩下的秸秆。

  鄂顺头一个看见了我,欣喜地喊了一声“姜颂”我意识到他在喊我,赶忙呲着一口大牙学姜文焕朝他乐,鄂顺当时就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逗着南方阵和东方阵的几位兄弟也开始笑,最后传染到了西方北方阵,是以最后整个质子营都在哄堂大笑,姜文焕给他们笑的脸有些红,拖着鄂顺就往我这边跑,没什么气势地恐吓我要是继续学他笑就把我的牙敲碎,我便再不敢露出那样阳光自信的笑容,赶紧凑过去告罪,任由调遣。

  

  他意意思思地锤了我几拳,便同其他营房的诸位告别,揽着我往东营房里进,这几日为了方便苏全孝照顾我,我全都和他睡在一起,还没怎么回东方阵我自己的营房,眼下周遭就只剩下好客的东鲁大哥,我如同误入鹤群的鸡崽子一般被他们扛到床边,姜文焕抱过来一床被褥。

  “这床铺是先前你大哥姜示的。”他似乎是怕我难过,语调轻柔,“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换一下。”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我赶忙接过来铺好,诚然朝他们道谢,“多谢诸位如此照顾我,真的麻烦你们了。”

  “嗐,以后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马兆拍了拍我的后背,“你兄长先前同我们都很要好,只是……可怜,去的太早了,你是他的幼弟,自然也就是我们的弟弟,哥哥照顾弟弟,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周遭众人连连称是,姜文焕用布巾擦着汗,同我说道,“你看,不必拘谨,都是一家人。”

  我正感动着,就又听见他诶了一声,疑惑地补充道:“可你长得跟他是一点也不像——”

  “确实……”马兆应和道,“但小兄弟长得挺清秀也挺亲切的……哎,姜文焕,我还是觉得他像谁,这张脸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我长得像我父亲。”我诚恳地辩驳道。

  但这群东鲁人过于热切,率直得以至于没有任何边界感,他们完全无视我的辩驳,仿佛发现了什么极为有意思的东西,以展览某种珍奇异兽般忘我且激烈地讨论起来:

  

  “像姬发吧!你看他那鼻梁,来姜颂,你噘嘴,噘嘴给大家伙看一眼像不像……”

  “还真挺像!那怪不得崇应彪膈应你了。”

  “你不是东鲁人吗?那你祖上和西岐有亲戚吗?”

  “不是吧,应该是像殷郊,你看这浓眉大眼,还有那小痣!”

  “那崇应彪更膈应你了!!可怜的孩子!”

  “可是姬发也有痣啊。”

  “位置又不一样,你再仔细看看!!”

  ……

  我汗都下来了。

  

  祖宗在上,小子姬颂今日势必要打断他们,不然可能会发生相当恐怖的事情乃至于无法收场,我这么想着,手上抢过姜文焕的汗巾开始擦脸,此刻我唯恐某位仁兄用他非凡脱俗的智慧灵机一动,拖着殷郊和姬发,再当着殷寿的面给我来一场滴血认亲,那简直比给崇应彪洗衣服恐怖千万倍!

  “这个……我可以解释一下。”

  我尬笑着插话,凭借我卓越的智商胡编乱造道:“我大商姻亲遍地,子嗣繁多,不论王公百姓东西南北——向祖上寻迹便多少都有些亲戚关系,长得像谁也不稀奇,五百年前我与诸位皆是一家,焉能如此生疏!”

  我热泪盈眶,震声呐喊:

  “自当不分彼此啊!!”

  大哥们深以为然。

  ……

  等到这群兄台意犹未尽地结束睡前座谈会,转身开始洗漱铺床,我才长舒一口气,心道这一茬算是糊弄过去了,将倒满温水的木桶递给姜文焕,我便撑着床板滚进被子里,想着伸个懒腰就寝,不一会就听见通铺的另一头谁哎呦了一声,紧接着像是有人摔倒,又像是有什么砸在了铺上面,震得床板咯噔作响,我掀开被子坐起来,刚探出头打算看看发生什么事,就见着一股热流扑面,那一瞬间黄河之水天上来……在姜文焕不可置信的注视下,那桶温水好像命中注定般不偏不倚地浇在了我的铺位上,连一滴都没落下。

  “姜世子。”我干巴巴地说,“你还有另一床被褥吗?”

  

  然而是没有的,质子营是训练将士的,并非用来供养少爷,所以物资方面只能保证够用,但不多富裕,我实在不好意思和姜文焕挤在一个被子里,更不好意思鸠占鹊巢将东伯侯世子赶出自己的营房,令其无家可归不得不投奔鄂顺……我环视四周,忽然发现靠近西窗处有一张单独支起的床榻,上边的被衾干净整齐,连一丝褶皱都不曾有,看起来似乎挺久没人睡过了。

  “我要不睡这吧,世子,这能睡人吗?”我抱着被子问姜文焕。

  “哦……那啊。”他似乎是才想起来那有张床铺似的,十分痛快地点头,“没事没事,你去睡吧。”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环抱着我卷成一团的被子,仍然没想明白为什么我如此倒霉,可就在我面朝通铺上的诸君道了一声晚安,正准备坐在那张小榻上的时候,睡在姜文焕身边的彭祖寿忽然看向我这边,歪头问了一句:

  “哎,那不是殷郊的床吗?他今天晚上又不回来啊?”

  

  “……”

  那一刻那我立地刹车,其声势宛如鲤鱼打飞挺、悬崖勒死马,只听得腰上嘎巴一声脆响,本人以一个相当迅疾的速度在没碰到那张床的前提下弹射起步,登时远离,匍匐着窜上我原本那张湿漉漉的床铺,将被子往身上一卷,无比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姜颂?!”姜文焕显然没想到我会跑回来,哭笑不得地拍我的被窝卷,“你怕什么,殷郊虽为王孙,亦是主帅亲子,但平日里和大家同吃同住,一直都很随和,着实没那么多规矩的,他平时也一直不怎么睡这。”

  “王孙虽慷慨,臣节不可废。”我凛然不已,扭头看向姜文焕,沉默半晌,斟酌着说道:

  “我看见殷郊被子上有只萤火虫。”

  “哦!”彭祖寿做恍然大悟状,“那他今天肯定不会回来睡了。”

  ……

  

  窗外的夜色如泼墨一般浓稠,只羸弱闪着几簇钟鸣漏尽的篝火,透过窗子半遮半掩地映射进来,质子营不远处有一片囤聚奴隶的群落地穴,不时能听见隐隐绰绰的哀鸣哭嚎,兵卒拖拽着尸体划在地面上的粗磨声响,以及野狗啃食生肉,大快朵颐的吞咽声。而营房窗棂下虫豸趋光吟唱,仍于残羹碎屑的韬养下安然度日,不知春秋。

  我迷迷瞪瞪地从被子里爬起来,因着被水刺激了那么一下,前半夜睡得不太安稳,于是决定要去上个茅厕。

  内急所致,欣然起行,我一路摸索着向营房外围走去,那里离马厩不远,路过那时我看见一匹静立其间的骏马,它身形矫健,通体晕染着近褐的枣红,唯有额间一束雪亮的白色……如同长夜奔袭,划破长空的闪电。

  他朝我打了个响鼻,凑过来闻了闻,舔了我一脸口水。

  我活到现在,头一次这么招马这种动物的喜欢,颇有些受宠若惊,忙诚惶诚恐地凑过去摸它,它怡然自得地受着我的抚摸,颈子上颤动出规律的脉搏,沿着血脉奔流鼓动,马儿漆黑的眼中映出营内那团随风舞动的火,在灼烧最后一片干柴时陡然亮起,恰逢一簇寒芒自天地间坠落,与之相接,于凉夜末路爆发出一束劈啪作响的火树银花,回头看去时,那篝火已然熄灭,余烟飘零,我周身发冷,抬手搂着那马儿的脖子。

  它温顺地垂下头来,窝在我怀里。

  我凑近它的耳朵去听,去感受那野狸夜鸮桀桀而鸣,萤火提灯游曳、展翅悲泣,终撞落于刀刃上,那些细碎杂乱的众生之音纠杂错乱,最后汇聚得一体,而生灵至纯,先天地之所感,被战马所析听——

  那是冥冥中血战之响,未得刀兵相见,先闻斧钺之声。

  ……

  

  我拍拍马儿的耳朵同它道别,决定回去睡觉。

  营内的火光灭的七七八八,我只能摸黑前行,在险些接连绊倒在水槽旗杆以及门槛上之后,我终于连滚带爬地摸回了营房里,可我睡眼惺忪正准备就寝时,就只见一人紧搂着另外一人赫然躺在了我的铺位上,且亲密无间地盖着一床被子,面朝同一个方向,

  我观察了一番,没看出来这俩人是谁,唯觉环抱着人的那一位身形高大,其大半张脸几乎要埋进怀中那人的颈窝里,愣生生挤出一副鸵鸟依人的画面,黏黏糊糊,看起来颇为缠绵,我数了一下位置,确定了他躺着的地方正是我的位子,于是轻轻拍了拍他露在外边的腿,就看见一双分外眼熟的袜子,其上以金丝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鸟雀,

  我无言地挑眉。

  怎么长得那么高的个子,脚还挺娇俏的……跟那谁似的。

  

  “兄弟,你醒醒。”我提醒道,

  “这是我的位子。”

  “……啊?”那人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许是困极,并没有起身,只埋头吐字不清地咕叨了一句技法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来是在梦里正修习武技,狂卷兵法,正不分昼夜地练习刀枪剑戟,以备日后征战沙场。

  精神可嘉,我想,但这不是他睡我床铺的理由,并非我小气,而是我那铺上全是水,再给这仁兄睡出感冒,若是他当真因此患病,我恐怕就要改名叫质子营第一瘟神了。

  于是软的不行便来硬的,我手上发力咬牙切齿地给这人推去一旁,迫使这对宛如黏在一起般的“璧人”分开,功成之后我挪上床铺,于此二人中间躺好,随后以我惯有的那种安详无比的睡姿:双手交叠于身前,身板笔直,欣欣然躺回了我温暖的褥子上……

  

  等等,

  温暖……

  

  我陡然睁眼。

  这才出门多久,真的有这么干爽吗?

  

  

  还没等我爬起来醒盹,确认我走错营房,刚才被搂着的那一位就回过身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我骇然不已心想着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怎么爱搂人睡觉这毛病难不成还会传染,还未挣脱,身后那刚才被我一把推开的仁兄就故技重施地挤了过来,我被这二位夹在其间,呼吸困难、动弹不得,安详的睡姿此刻荡然无存,我迫切地挣扎起来,无意间凑近,眼前是那位鼻梁前点缀着小痣的少年的袖口,恍然闻见丝清甜的麦草香,于阳光下缱绻,葳蕤馥郁。

  那味道如我儿时记忆里那般清宁,分毫不差,不曾掺杂着苦涩的药草味,也不曾沾染那用来安神的缥缈熏香,更不曾被吞没在那片咳碎的血腥气里,此刻温热的呼吸安然平稳,扫在我的侧脸……暖洋洋的,如隔世前春日渭水畔撒下的阳光,他就那样安静的睡着,不闻梦呓,更不见蹙眉,世间诸遭悲苦丝毫不曾挂碍于身,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华。

  我眼前有些酸涩的热意,只得屏息阖眼地躺回去假寐,装作自己是一具不知尴尬为何物的尸体。

  “殷郊,你干嘛睡得这么安详?”此刻正搂着我的姬发开口发问,只见他无比自然地单手拍了拍我的胸口,语气颇为困惑,

  “怎么胸肌好像还缩水了……哎,你怎么哭了?”

  “怎么可能。”而另一侧,那被我一把掀开的殷郊此时已然撑起身子,月白色长袍松散滑落,裸露着我果然无法比拟的肌肉,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转而朝向我们这边,边揉眼睛边倔强地反驳:“我刚才还想说呢,姬发,好端端的,你推我干什么……”

  “……”

  

  

 

  祖宗在上,我不敢睁眼呐。

  

  可是人毕竟不能装睡一辈子,天早晚都要亮,是以日后姜文焕他们问我,在那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中,在姬发琢磨你是谁,殷郊琢磨着怎么把你从窗户扔出去的彼时彼刻,你在想些什么呢,我定然会恳切地反问他,你将以什么祭奠我,或是眼泪,亦或是沉默。

  我其实真的在想一个问题,所以我暂时抛却眼前绝顶的尴尬,捂着脸以仰卧起坐的标准姿势起身,借机把那不争气的眼泪抹了个干净,我面向神情空白的殷郊,色厉内荏,十足尖锐地询问道:

  

  “我也有个问题。”我说:

  “我昨天洗衣服来着,殷郊,你的袜子为什么会在姬发的衣服里?”

  

 

  

  

  

  ——————

  tbc

狗登西老官

非典型性哨向2(伯邑考/崇应彪)

  广义来说精神力和神经病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毕竟分化这事随机性和遗传性兼备,你爹妈都是平民你也有可能成为s+哨兵或者向导,双s+结合也可能生下平民后代,只能说家里有这方面基因会提高下一代会分化成哨兵/向导的概率,且更不能说出这具体会分化成哨兵还是向导的话。


  所以崇应彪学会了接受自己是个向导这件事。


  也学会了他tm是真的有共感是一件多么离谱的事。


  在白塔培训的最开始一个礼拜,崇应彪看个红色教育宣传片都能哭个稀里哗啦的,倒不是他真有多想哭,主要是他在还没学会屏蔽自己绝大部分共感力然后在只放一部分出来精准到某个人的情况下,被那群刚分化的和他一样的死孩子感染到...

  广义来说精神力和神经病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毕竟分化这事随机性和遗传性兼备,你爹妈都是平民你也有可能成为s+哨兵或者向导,双s+结合也可能生下平民后代,只能说家里有这方面基因会提高下一代会分化成哨兵/向导的概率,且更不能说出这具体会分化成哨兵还是向导的话。


  所以崇应彪学会了接受自己是个向导这件事。


  也学会了他tm是真的有共感是一件多么离谱的事。


  在白塔培训的最开始一个礼拜,崇应彪看个红色教育宣传片都能哭个稀里哗啦的,倒不是他真有多想哭,主要是他在还没学会屏蔽自己绝大部分共感力然后在只放一部分出来精准到某个人的情况下,被那群刚分化的和他一样的死孩子感染到哭了。


  崇应彪一边掉眼泪一边在心里想这tmd是谁在偷偷吃辣条,我都能感受到谁被辣得嘴疼那个感觉了。


  又得接受政伟的精神污染:“小崇你分化的晚,又是在平民生活区生活到这个年纪,很多生活上的难处我们都可以理解,你看不是还专门给你配备了队医小苏,组织上不是不知道你的难处。但你作为一个a+向导,还有这样的家学,按理来说我不该置喙,但你这个精神卫生状况还是需要克服一下的,你这个级别的向导日后是要配备给至少一组的哨兵小队协同作战的,如果你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还是像现在这样散漫……”


  崇应彪偷偷试了一下把这人屏蔽,没成功,办公室里的精神力波动检测装置叫得他振聋发聩,迅雷不及掩耳地被关了禁闭,扯了他的屏蔽器,每天从6点到9点滚动播放某类宣传教育电影和向导作战指导。


  崇应彪在两个月后出了白塔,留下了一纸报告:必须的向导课程外,我希望再在课余时间里和哨兵一起做体能训练和战斗训练。


  在真正的作战环境下,向导几乎是稳坐后方负责指导,不需要有什么暴力输出,但这样的脆弱其实更加大了他们的危险性,好在像崇应彪这样的高级向导一般不会落单,但白塔为了他们还是会开一些课传授一点基本的自保技能,以防万一。但崇应彪这样主动打报告申请课余时间和哨兵协同上课的还是很少数。


  一般向导只有在三年培训结束后才会被分配和哨兵协同作战,崇应彪这样,再呆三年就到三十岁,新手村刚过身体机能就跟不上那群十来岁的娃娃了,自然得要新的培养方式,朝歌白塔一合计,许了。


  朝歌白塔到底是皇城根下,什么奇形怪状的玩意都有。比如殷寿他儿子殷郊的精神体,就是他本人身上再长出两个头和两对手臂,训练的时候教官说什么和精神体和平共处,别人都在安抚小动物,查阅自己精神体的生活习性和狩猎状态,殷郊就用一个头假装认真,剩下两个头轮流睡觉,没办法,只能送他去单独开课。


  也被单独开课的崇应彪在进入那个哨兵小组第一天就被一群小伙子撩了——这个位份的高级向导如果真拿下了,那可以说是日后直接平步青云,更别说他爹是崇侯虎了。崇应彪也不客气,给他抛了个媚眼,不放精神力,在上课之前就凭借一手关节技把带头撩他的第一个人按在了地上。


  崇应彪心说你跟我玩呢,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作为哨兵预备役被我哥和我爹虐得和狗似的,更别提老子共感力这会好得你还没脱裤子我就知道你得排啥,虽然力气没你们哨兵大,但好歹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捏你个高中还没读完的小白菜还不是分分钟。


  教官鄂顺是南边第二站区总司令的公子,见这种小场面也是早就习惯了,各打五十大板扔去武装越野,在肯定了崇应彪的作战技能后又提出,既然精力这么充沛,那不如多练练了。


  立威结束后崇应彪开启了两头跑的生活,和哨兵一起训练的好处就是提前培养与队友的熟悉程度,且为白塔的作战向导培训提供一条全新的途径——这事引来了朝歌白塔内绝大多数向导的不满,道理也简单:我们向导本来就不是做这个用的,等你以后就会有向导也得跟着练,卷卷卷,卷***的卷。


  苏全孝明显观察到了整个朝歌白塔的精神状态都因为崇应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想他是不是还能发点群体心理相关的文章。


  从此以后对崇应彪更是百依百顺了。


  姬发说崇应彪这就是霸凌你,苏全孝做着崇应彪的内务说没有这就是室友顺手的事;姬发说崇应彪自己有手有脚啥不能干,苏全孝给崇应彪排队打完饭送到他桌上前回复姬发说他训练辛苦了我帮他点小忙而已;姬发说崇应彪才进白塔多久菌衔还没你高,你怎么能做他勤务兵,苏全孝划拉着手机给崇应彪买着按摩仪,说哥我就是想对朋友好点。


  没救了。


  要不是这俩不能结合,姬发真觉着应该把苏全孝送进朝歌菌医院做个恋爱脑切除手术。


  崇应彪不知道这一切,他这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运动让他快乐,渐渐上手的共感力控制也能让他快乐,唯一让他感到些微疑惑的,就是那个在训练场上没事就坐着晒太阳的小白脸姬邑。


  整个西岐唯一的黑暗哨兵,全国一只手之内的精神力水平,上次来朝歌述职的时候把崇应彪的精神体老鹰捉小猫似的拎了起来,又用重力力场把崇应彪按得毫无还击之力,结果接下来出了个保密度极高的任务,把自己的精神体直接玩残了。


  他问过苏全孝这事,算是崇应彪被关禁闭的两个月内白塔最大的新闻,给这种人做手术全都要签保密协议,且苏全孝一个还没毕业的博士根本没资格上桌,只能知道点道听途说的消息。据说精神体离崩溃只差一根线,黑暗哨兵的精神力过于稳定且强大,姬邑出事之前不需要向导,出事之后直接被打爆了的精神体不是s+向导根本没法修复。且姬邑的精神体不知道为什么对所有的向导都充满了抵抗性,在手术台上,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姬邑在一次又一次拒绝向导的精神疏导后,朝歌白塔总负责人殷寿叹了口气,说那就先在塔里疗养吧。


  姬邑的精神图景没人修补,但是体能恢复以后偶尔也会帮着带带这群生瓜蛋子,大家都是专业的,也知道能把黑暗哨兵伤成这样的事绝对是需要签保密协议的事,所以大多不问,最多在背后议论议论也就罢了。


  但崇应彪不同。


  姬邑出事的那阵子他正被关了两个月禁闭,啥消息都没听见,训练的第一天就差点因为没跟上强度而厥过去,在校场休息的时候看到晒着太阳看着书的姬邑气不打一处来,崇应彪这就怒不可遏,到第四天姬邑甚至带了个望远镜和对讲器,向鄂顺指出他的训练计划可能存在的纰漏。


  崇应彪个暴脾气就看不得自己想摸鱼而没得摸的时候,有人在那光明正大的偷懒。


  他堵住姬邑回病房的路,提出要跟他切磋切磋。


  姬邑听完没忍住笑,一对酒窝在阳光下漾出一点不一样的光泽来,崇应彪莫名的脸红了起来,但他认为这就是被气的,忙抬手想教训一下姬邑,结果他的出拳速度在黑暗哨兵面前就像是探戈慢动作回放,姬邑轻轻顶肘格开崇应彪小臂,又切进崇应彪中线,标指架在崇应彪喉结不远处,小白脸似的对他笑了笑,对他说道:“一个成熟的向导最应该做到的就是感知危险并且向哨兵作出警示,而不是以身试险。”


  崇应彪可能是被打傻了,在恍惚之间问他道:“你有危险?”


  姬邑的面色不改,还是笑。


  接着崇应彪看着他,他的共感力莫名的读出了点什么,定定地说道:“你没有危险性,但你有危险。”


  姬邑没有正面回复他,只是收了标指,把手掌伸到崇应彪后颈按了按,对他笑道:“我是职业均人,我的使命就是在危险中最大可能的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崇应彪还是重复:“你有危险。”


  

一䦹

【发郊】武王后被绑是人性的扭曲

【发郊】周武王因为太宠老婆所以没了老婆 

↑请看前文,再看本文,故事衔接更流畅,内容更精彩@岐周人民出版社




开春的日子,王宫的庭院与镐京的城外皆是青树翠蔓,姹紫嫣红,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何况游春赏乐、穿着锦美的周人。


大周定国第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连镐京家家户户的看门狗都圆润了几圈。


除了周武王。


他似乎在与其他人过一个相反的季节。


他好像被永远留在了枫飒火红却寂寥清冷的秋林,同至交一起被埋在了那个八百里飞雪不见日月的夕土。


世人看武王深邃沉威的目光,无法想象昔日的领袖,也曾是一个朝气明朗、才惊绝艳的少年郎。


不少人第一次见武...

【发郊】周武王因为太宠老婆所以没了老婆 

↑请看前文,再看本文,故事衔接更流畅,内容更精彩@岐周人民出版社




开春的日子,王宫的庭院与镐京的城外皆是青树翠蔓,姹紫嫣红,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何况游春赏乐、穿着锦美的周人。


大周定国第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连镐京家家户户的看门狗都圆润了几圈。


除了周武王。


他似乎在与其他人过一个相反的季节。


他好像被永远留在了枫飒火红却寂寥清冷的秋林,同至交一起被埋在了那个八百里飞雪不见日月的夕土。


世人看武王深邃沉威的目光,无法想象昔日的领袖,也曾是一个朝气明朗、才惊绝艳的少年郎。


不少人第一次见武王,见他稳重端正,老成持重,都以为他要么不惑之年,要么更甚,没有人会猜到他不过二十五六,正值生命最锦绣的年华。


这明明是他一生中最锦绣的年华,可他却宛若暮年的峥松,转瞬枯朽。


不是世人故意将他的年岁说长,是周武王眼里历经岁月沧然的淡漠的神情,让他们陷入一个又一个误区。


世人不懂武王,正如殷郊不懂姬发。


“你我生死之交。”殷郊质问西楼独酌的人,“姬发,你我可是生死之交。”


温煦的日光照在这位年轻的帝王清秀俊削的脸上,目色似他身着朝服盈黑雅贵不可一世,姬发缓缓开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殷郊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逐字喊他:“姬!发!”


“嘘——”姬发抬手捂住殷郊的嘴,将人拉近了些,手臂环着殷郊的腰,与他贴着耳,悄悄地说,“小声点,可千万不能被大臣们发现我在这偷闲小憩。”


殷郊哪管这些,当即挣扎起来,没料想到姬发力气颇大,㧽着殷郊腰身的手纹丝不动。


姬发不愿伤他,瞥见楼下守卫按值班往这边走,放开殷郊就翻下西楼,溜了。


等姬发再见到殷郊时,殷郊已经被防守将领五花大绑奉为“贵上宾”了。


殷郊看不清姬发被冠前琉珠遮挡的表情,但是也能直观看到姬发因想笑而压不住的上扬的嘴角。


殷郊等人全走完了,才不情不愿对姬发,哼哼鼻说:“你想笑就笑。”


姬发却说:“他们绑的手法没我好,要不我再来绑一次吧?”


“蛤?”殷郊脚下不稳,退了两步,说,“不不不用了。”


但姬发已经过来了,两人面对面,殷郊无路可退。


“帮你解绳子。”姬发有些好笑地开口,“你躲什么?”


“没躲。”殷郊目光躲闪,咽了咽口水,强撑着说,“就是神力尽失,现在有点不太习惯。”


“嗯。”姬发呼吸的热气打在殷郊的侧颈,沉默中解了一会儿绳子,毫无破绽问,“可还有其他不适?”


殷郊揉了揉被绑得有些发麻的手腕,摇摇头,诚实道:“没有。”


姬发则抬手撩起他的下颌,不放心说:“让我看看。”


“好。”殷郊顺着姬发的动作,抬起脖颈给他看,还说,“这具身体是你哥帮我重塑的,不是原来那个复活的。”


“嗯。”姬发仔细检查了一番殷郊光洁无虞的脖颈,指腹摩挲着小巧可爱的喉结,淡淡道,“我知道了。”


殷郊喉咙滚动躲避姬发微凉的手指,见姬发兴致不高的,就有点不好意思问:“姬发,你是不想看到我吗?”


姬发直直盯着殷郊无害的眼睛,欲言又止,想说他高兴坏了,一宿没睡好,公牍更是堆了一山一字未动,等会儿他就等着大臣挨批,此刻正绞尽脑汁想搪塞的理由。


姬发不说话,殷郊就给自己找台阶说:“其实也不是我要来,是你哥非要我下来看看你,噢,还有文王,他们都很担心你。”


“担心么?”姬发回忆起父亲和哥哥在世时的叮嘱就浅浅笑了一下,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命如蜉蝣,当争朝夕。”殷郊面露凝重地看着姬发,“姬发,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吗?”


“所以呢?”姬发完全不在意,相当平静地发问,“又与你有什么干系?”


殷郊见他好不珍视自己性命,怒了:“我说了,你我可谓是生死之交,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不需要。”姬发打断他,“我不需要。”


“为什么?”殷郊急不可耐地争问,“为什么?!”


姬发将视线在殷郊身上慢慢流转,见到昼思夜想的人,姬发其实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觉得羞人,难以启齿。


他喜欢殷郊,又不是殷郊的错,何苦再惹人为难。


“殷郊。”姬发平静地替殷郊理了理松乱的衣领,低眉垂目,似哀求道,“不要再说了。”


“姬发,你我可是生死之交。”殷郊难以置信地看着姬发,“有什么事情是连我也不能说吗?”


“不要再问了。”姬发转身,阖眸似叹息,“没什么好说的。”


见姬发要走,殷郊连忙去抓姬发的手臂,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姬发的下令。


“来人,送孤旧友至东宫休养,没有命令不得擅离。”


“等等姬发!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问!”殷郊挣脱守卫的束缚,想重新抓住这位至交的手,可姬发根本不给他机会,转身反手就抓住殷郊,一记手刀,对准侧颈,干脆利落,就把人劈晕了。


两个守卫跪在地上待命,姬发抱起殷郊就走,让人听不出是愁是喜说:“算了,我自己来吧。”


仅一夜,武王喜得佳人且疑是金屋藏娇的消息传遍整个大周。


刚刚得知消息的大周人撩起拳头:哪个狐狸精迷糊敢迷惑我们英明神武的周武王?


得知爬墙的佳人是武王三年茶饭不思的前朝太子,大周人:来,杀了我给武王助兴。


期间不间断有大臣给武王上书,问东宫之主何时正式册封立位。


武王拒。


有大臣谏言,望武王即刻与昔日殷将军成婚,稳内外宫政,以安民心。


武王拒。


亦有民向武王集献珠宝万千,愿武王选吉日与郊公子办婚,昭告天下。


武王拒。


大周众民不解,武王立撰通文:

    殷朝皇子郊,已入封神之位,现任值太岁一职,神之临幸,已感涕零,凡尘之事,勿扰神君。

    文王持仁,感召天下,嫡次子发,于临危之际,授命皇权,身肩重责,不敢不从,攻克伐纣,立国安民,三载为政,兢兢业业,夙兴夜寐,疲乏不堪,此生许国,无心东宫。

    神君与发,携同八载,情同手足,僭越之事,非神君之有,非发之有意,情字难解,发宣于口,止于行事,不敢再错,望民谅之,勿步步相逼。


殷郊在东宫醒来的第一件事,是不敢相信,他们不过是天上三天不见,地上三年不见,结果见的第一面就是姬发丢下他跑了,见的第二面就是不等他把话说完,反手就把他打晕了。


殷郊郁结,这么多年的推心置腹、肝胆相照,怎么转头就……不行,他要去找姬发问个清楚。


于是殷郊气呼呼地在偌大的东宫绕了三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出口,殷郊那个恨呐,他一边捶墙,一边恨自己为什么不听伯邑考哥哥和母亲的话把镐京城防图、皇宫修筑图带上呢。


殷郊耍小性子的动作全被特意坐在观星楼批示公文的姬发看得一清二楚。


大臣们都知道武王的性子,一向稳重自持,从来不喜形于色,可是就今天,就在刚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里,冷若冰霜的大周武王就掩面笑场了三次,搞得谏言的大臣都讲不下去了,一起来看妙人。


而此时的殷郊兜兜转转,又开始原地踏步,殷郊喘着气想,姬发修筑的东宫大也就算了,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是姬发不行,还是大周没有女人哇,不理解,殷郊表示非常不理解,他只想快点走出这个名叫东宫的迷阵,然后完成使命,回归神位。


殷郊的想法很简单,但是现实很残酷。


殷郊走不出去。


送餐的宫女却总能轻易找到殷郊,而且还是就地在找附近亭子摆桌伺候殷郊进食,但是打算悄悄跟宫女出东宫的殷郊怎么都走不出去,每每把人跟丢了,尤其是一转叉路,殷郊就开始迷失了。


殷郊不懂姬发,但是姬发很懂殷郊。


殷郊就是个路痴,让人守东宫的各个门口武王都觉得是多此一举了。


没有姬发给殷郊领路,殷郊自己根本出不来。


殷郊是路痴,这个结论在殷郊第一次带姬发在转悠朝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殷郊不认得去的路也就算了,连回来的路也是迷迷糊糊的,姬发觉得殷郊至今没有被人贩子拐走,多亏姜王后谨小慎微,思虑周全,给殷郊穿最显眼的衣服,凡是殷郊出门必有随从。


殷郊虽然不是很懂姬发,但是也能感觉得出来,姬发在躲他。


殷郊不明白,他们以前都是亲密无间地成双成对出入,怎么就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了。


殷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但好在东宫的春色很好,能暂解苦闷,他慢慢走,沐在暖暖的春光之下,周乐悠扬婉转,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赏见水清木华,鱼儿自在,白的杏花,粉的樱花,都竞相开放,风起云扬时,似下了一场小雪,殷郊走在其中,恍然回到了那一天。


六月的飞雪没完没了地一直下,殷郊慷慨赴义地一直走,头也不回,姬发在他身后,不远不近,西岐的弟兄们在他身后,远远相送。


殷郊不回头,捧着那把威严的利剑,一步步踏出去,苍天在上,故土在下,殷郊走在其中,步履维艰,雪太大了,朝歌明明在殷郊眼前,可殷郊却看得不真切。


颓垣断壁、尸横遍野,那不像是殷郊所生长的朝歌。


战战兢兢、形容枯槁,那不像是殷郊所熟悉的殷商勇士。


残暴不仁、心狠手辣,那不像是殷郊所爱戴的父王。


纷飞的大雪旋落进殷郊的眼里,雪花被热泪滚烫旋即消融。


殷郊一时之间陷入一场虚实难辨的梦境,难以醒来。


姬发知道他一时亲眼所见难以接受,遂再劝:“殷郊,你随时可以反悔,无论牺不牺牲你,我们照样可以攻破朝歌,取下殷寿首级。”


姬发的话让殷郊逐渐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中找回自己。


殷郊好像停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很久,姬发记不清了,那一切好像是很漫长的等待,又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眼睛都没有眨过,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他听见路过的飞鸟悲鸣,重剑坠地,看见赤红的殷血淌在雪地上,一切的一切,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本来一切都尘埃落定的。


姬发不愿回想,他将在风花似雪中发愣的殷郊牵出,问他:“你怎么不喊我?我不是每次都能找到你。”


殷郊却问他:“姬发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对我心怀芥蒂?”


殷郊知道他不具体说哪件事,姬发也知道,殷郊是一直相信他们的默契。


姬发牵他的手不自觉收紧,步履稳健地走在前面,开口却道:“没有。”


殷郊却说:“我不曾悔过。”


“嗯。我知道。”姬发将殷郊的手握得很紧,就像那日他们喝完合卺酒后,殷郊死死地握紧姬发逐渐发凉的手,说自己不孝不忠不义,诚然死不足惜,但是为了他。


他不曾悔过。


可殷郊不知道,他姬发悔过。


姬发多么希望那一天和今天一样,他可以从偌大的风雪中把殷郊拉出来。


姬发相信只要自己去牵殷郊的手,殷郊一定会和他走,可他不敢赌,殷郊是否真的愿意和他走。


姬发闭上眼睛想,其实赌不赌,他都知道他不愿的,他太了解他了,即使姬发伸出手,殷郊会和他走。


但殷郊仍是不愿的。


想至此,姬发的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掉在地上。


“姬发,你哭什么?”殷郊停住脚步,看着姬发的背影,不解地问。


“我没有哭,我是高兴。”姬发不敢回头,努力扯出笑来说,“我是高兴,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比起姬发牵强的笑,殷郊倒是笑得像个小太阳,“姬发,能再见到你,我好高兴。”


随后两人默言很久,蓦然,殷郊说:“姬发,我不走了。”


“他们说的什么天命王权,我也没那么在乎,使命完不成回不去,那就不回去了。”


“姬发,你愿活多久活多久,我不强求你了。”殷郊怕姬发不信,又补了一句:“真的。”


姬发死水般枯朽的眼睛宛如枯木逢春般,牵起一片盎然生机,他不愿相信地回头又问殷郊:“真的?”


“真的真的。”殷郊狠狠点头,眼睛亮晶晶,笑得暖洋洋,“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怪可怜的,我留下陪你。”


姬发还是不敢相信地问:“真的不走了?”


“不走。”殷郊难得很有耐心地反复道,“真的。”


姬发像得了糖的顽童,忍不住抱了殷郊,放开他,又抱住,又亲了他,还是不太确定问殷郊:“真的假的?”


殷郊被姬发突然的热情弄得很不好意思,强装淡定地抹掉脸侧的姬发的唇水,认真地像在发誓一样,说:“真的。”


姬发欣喜若狂之余,想起来殷郊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问,于是问他。


殷郊平静地开口:“就是你哥哥说你心悦我,还是那种心悦,我不信,我们在一起八载有余,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姬发:“我心悦你。”


殷郊没有反应过来姬发的话,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对啊,心悦这种事你哥哥怎么能瞎说呢,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落在我们头上,你说是吧姬发?”


姬发知道殷郊对于这种事情迟钝,也不急,看着殷郊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心悦你。”


殷郊先是愣了一下,完全不相信,然后向周围大喊:“来人!你们武王喝醉了!”


宫女和大臣们在观星楼摇旗呐喊:“公子!我们武王心悦你!”


殷郊大为震撼,继续喊:“你们胡说!我与你们武王相识八载有余,我怎么不知道!”


在皇宫的岐周守卫忍不住呐喊:“那将军你现在知道了吧!”


殷郊一瞬间面红耳赤,心怦怦直跳,武王往前走一步,殷郊往后退一步,梗着脑袋问他:“姬发,你靠那么近做什么?”


“不做什么。”姬发眉目弯弯,眼中似有春风十里,他问殷郊,“我心悦你,你对我可有意?”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殷郊不知道怎么回答姬发,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好不好!


姬发捧着朝思暮想的脸,又小亲了一下,说:“你没有拒绝我,应当也是喜欢我的。”


殷郊瞳孔放大,几十年的榆木脑袋突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道:“这样啊……”


不日,武王大婚,享年九十三。





















END























T:武王,有很多人质疑你活了九十三岁,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姬发:有了老婆,一口气活了九十三岁有什么不对?


T:史料说,武王的妻子不叫殷郊,对此史官你有什么看法?

史官:史料我是篡改的,但是武王有个很恩爱的武王妃叫殷郊是真的。


T:有人说周民行为严重不符历史,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宫女大臣守军们:现代的人都这么迂腐了吗?







岐周公安提醒您:本文为虚构历史,不信谣不传谣,做个发郊好宝宝,谨防上当受骗。


小阑

【发郊/考彪】郊郊烈阳

鲛鲛明月 的无脑后续 整点纯情姬发追直球鲛人

cp 发郊 考彪

4k一发完


听闻西岐世子养有一鲛。银尾似残月,面容如桃花,每日藏在池中,羞于见来客。鲛人无双足,行动亦是不便,而世子慈悲,倾心尽力照顾,在坊间传为一段佳话。


“我呸。”姬发翻了个白眼,“他娇弱?他崇应彪一口能吃三条草鱼!”他揪过河边的杂草,把梗上的叶子拔的干干净净,好像那不是草叶,而是崇应彪的鱼鳞。“都是我哥宠的。我哥有好生之德,才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姬发念念叨叨。面前的护城河里,金尾的鲛人捡起他抛进水中的草叶,对着月光仔细观察。


“你别捡那...

鲛鲛明月 的无脑后续 整点纯情姬发追直球鲛人

cp 发郊 考彪

4k一发完




听闻西岐世子养有一鲛。银尾似残月,面容如桃花,每日藏在池中,羞于见来客。鲛人无双足,行动亦是不便,而世子慈悲,倾心尽力照顾,在坊间传为一段佳话。





“我呸。”姬发翻了个白眼,“他娇弱?他崇应彪一口能吃三条草鱼!”他揪过河边的杂草,把梗上的叶子拔的干干净净,好像那不是草叶,而是崇应彪的鱼鳞。“都是我哥宠的。我哥有好生之德,才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姬发念念叨叨。面前的护城河里,金尾的鲛人捡起他抛进水中的草叶,对着月光仔细观察。


“你别捡那个,沾了岸边的泥,很脏的。”姬发拍拍手,把草梗丢到一旁。见鲛人仍是不听,姬发无奈喊道:“殷郊。”


金尾的鲛人这才转过头,他听不懂人言,只有姬发喊他名字才会有反应,其他时候都是自顾自地在姬发面前游来游去。


“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姬发托着下巴和殷郊对视。殷郊却不似往常一般对着他笑了,而是有些不高兴地盯着他。


“没有,不是把你那条鱼拆了。”姬发从腰间抬起殷郊送给他的水草小鱼,上面的珍珠在夜晚忽闪忽闪的,“那是河边草,你瞧,你给的我戴着呢。”


谁曾想殷郊看见自己送出去的挂件后,表情更是难看。他一头沉入水底,过了一会儿,直挺挺地浮在水面上,宛如一条翻了肚皮的鱼。


姬发怕他出事,赶紧解了衣裤下河去看。刚游到殷郊身边,那金尾鲛人便一个打挺立在水中,又换回他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姬发。


姬发是第一次离殷郊这么近。


以往都是他在岸上,殷郊在水中。殷郊讨厌粘腻的滩涂,不会游至姬发触手可及的位置,最近一次也有半尺多的距离。而现在,姬发的双腿甚至能碰着殷郊湿冷的鳞片。


殷郊是好看的。传说中鲛人俊美的容貌,在殷郊的身上悉数展现。他赤裸且炽热的视线,让姬发在秋夜的河水里感到浑身沸腾。


姬发不禁抬手轻触殷郊的脸颊。他从前对崇应彪避犹不及,因此并不知道鲛人的皮肤是如羊脂玉似的光滑。殷郊感受到姬发手心的温烫,竟是主动蹭了蹭。水中的鱼尾也缠上姬发的小腿。


姬发从没和谁这样亲密过。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可转瞬即逝的慌乱表情却被鲛人捕捉。殷郊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可置信,他用力一摆尾,和姬发拉开了距离。姬发想伸手去挽留他,可殷郊就像傍晚落山的太阳,迅速消失在漆黑的水里。







崇应彪正坐在池边看伯邑考读书。自从互通心意后,伯邑考又在池边造了一座凉亭,得空便陪着自己的鲛人。他深知崇应彪本不该被圈养在池中,即使他的小应心甘情愿。但这池比上城外的广阔天地,还是太小太小。


他不知,崇应彪是被南海遗弃的孩子。因一条银尾,被父兄视为不详。游过万千山河,又被渔船捞起。商人想要他的珍珠卖钱,便残伤他的鱼尾。他咬死了那些人,逃出生天后却遇暴雨和山洪。


若是没有伯邑考救他一命,崇应彪现在已化成护城河岸的淤泥了。


“崇应彪!”姬发风风火火地进了世子府,看见坐在凉亭里的伯邑考,有些惊异,“哥哥…今日得空?”


“今日请过父亲安后,我便回了。”伯邑考合上书页,投来一个微笑,“倒是你,父亲今早没见着你,还同我说呢。”


姬发昨晚从河里上来后,心情莫名烦躁。回去换了一身衣裳,翻来覆去都是殷郊头也不回的身影。于是便起身去校场习武到了现在,完全忘了要去请父亲安。


这可如何是好,他遇见鲛人这事儿只有崇应彪知道。他只是想问问崇应彪,殷郊突然生气的原因,毕竟鲛人应是更了解鲛人的。但哥哥在一旁,姬发却觉得昨晚的事有些难以启齿。


“你到底要干嘛。”崇应彪回头,他和姬发合不来,这人没事找自己做甚。


“你二人关系若是能亲近些,我也能放心不少。”伯邑考抿一口茶,笑道。


“亲近?!”“笑话!”一人一鱼异口同声。


见他们如此,伯邑考只得无奈摇摇头。他将姬发叫至身边,引他去看府内的布局:“我打算将锦鲤池同这儿连在一起,再稍微拓宽些,种几株清荷。如此,小应便不用囿于这池内了。”


“可是这样,哥你一半的院落不就都是池水了?”


“无妨呀。小应被我束缚在此,我本就心中有愧。这池不大,长年累月怕他害了心病。”


但是我看他被你养的挺开心的啊!姬发心想。


“他是怕我吃了他的锦鲤。”


“你还吃!你都快把全西岐的鱼吃完了。”姬发呛他。自从西岐人知道崇应彪是受了伤的鲛人,时常会往世子府送鱼虾,说是给世子的鲛人补营养。伯邑考推拒,他们就往姬发府上送,最后还是进了崇应彪的肚子。


“真以为谁稀得吃它。”崇应彪冷笑一声,滑进池中。他今日心情好,不同姬发争执。


“你若是不放心福来,我做一个鱼缸,把它单独养着可好?”伯邑考询问弟弟。


“哥,你怎么不怕福来害心病啊。鱼缸那么小,它在里面都伸展不开。”


“也是,怪我曾经喂了它太多麦粉。”


“福来能吃是福,吃得多,那叫年年有余。”姬发辩道,“算了,谅他崇应彪也不敢。我去请父亲安,父亲早上没怪我吧?”


“没有,怎么会呢。”伯邑考拍拍姬发的肩膀,“去吧。”






这一夜,殷郊没有再来岸边。


姬发看着月明当空,西岐城内万家灯火都熄了,那熟悉的金尾还是没出现,他只觉沮丧。


路经世子府,伯邑考已经歇下了。值夜的侍卫见二少主面带失望地深更半夜来访,一进门就往池边走,都感到十分惊奇。


姬发正想着,如何在不打扰伯邑考休息的情况下把崇应彪叫出来。崇应彪却先他一步出现。


“看来是幽会不顺利啊。”见姬发一脸不高兴,崇应彪心情更好了。


“谁幽会了!”


“每天大半夜去河边找殷郊的不是你?”崇应彪翻了个白眼,“你是蠢蛋,他是呆子。你俩天造地设。”


“你怎么能说他呆!”姬发不服道,殷郊能在水中腾跃,还会编小鱼挂件,明明是很聪明的鲛人。


“一身莽劲,随便就让你骗了,不是呆是什么?”


姬发惊,这鲛人好不要脸,才相处几天就要当伯邑考的鱼的是谁啊?


崇应彪看着姬发腰间的挂饰,道:“你收了他的东西,又不肯与他好。他当然生你气。”


“我没有!”姬发震惊,怎么显得他像个骗鱼的负心汉呢,“这挂串是这层意思吗?”


“要不怎么说你是蠢蛋呢。”崇应彪摊手,“和你哥一点都不像。”


“更何况,这串还是他母亲的遗物。”


姬发听闻,面如死灰。殷郊把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了他,他却让人觉得自己要始乱终弃。


“现下我该如何?”姬发急得抓住崇应彪的手臂,生怕那人打趣完自己又潜下去不管了,“他听不懂我说话,这几日也没来,我都不知他去了哪。”


崇应彪想挣开姬发的手,却没想到这家伙力气这么大,和殷郊那个莽夫有的一拼。“你把这串儿扔河里去。”他不耐烦道,“那呆子就在河里,只是不想出来见你。你扔进去他自然就出来了。”


“那怎么行,他将是要恨我的!”


“那你要怎么样。放手!姬发!”


“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


“你做梦呢。”崇应彪讽他,“我凭什么?再说那家伙见了我就要打,你当他是什么善茬?”


“你打他?”姬发敏锐捕捉字眼,一下甩开崇应彪的手,“你怎么这样,他那么好脾气!”


“反正方法我给了,你爱怎么怎么吧。”崇应彪懒得解释,正准备钻回池里,伯邑考却出现在院内,不似平日那样笑着。


“小发。”伯邑考提着灯,暖光照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深更半夜来找小应,是有何要事?”





“原是如此。”室内案几前,伯邑考听完解释后,又挂起微笑。弟弟情窦初开是好事,但那河中公子听不懂人言,却是一大问题。姬发的一片真诚,又该如何传达。


“崇应彪出的都是馊主意。”姬发怒饮一口茶。


“其实我认为未尝不可试。如你所言,小应和那位公子关系不善,若是在水中起了冲突,你我二人都无从劝阻。小应旧伤刚好,鲛人尖牙利齿,不能再添新伤了。”


“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下水?”


“不一定非得丢了。”伯邑考拿起腰间配饰,在指间缠绕几圈,“你将它绑在手上,那位公子看见了,也会明白你在寻他。”





翌日晚间,姬发半截身子站在冰冷河水里。他试探着喊殷郊的名字,回应他的依然只有夜晚的风。


他解下腰间挂串,在手里缠了好几个来回。确认不会被水冲走后,才缓缓浸到水里。水草小鱼的尾巴在水下飘荡,栩栩如生。


他站了很久,久到手已经被河水泡的有些发白,水面终于有了动静。好像被人用剑劈开似的,河水不自然地往两边涌开。姬发怕是别的东西要来叼走他的小鱼,赶忙抬起手。而那一瞬间,殷郊即将触到鱼尾的指尖也破水而出。


姬发躲闪不及,被殷郊撞倒在岸边。金尾的鲛人不顾自己鳞片沾上了淤泥,极力伸手要去抢姬发手里的挂饰。


“我没有要扔!”姬发回抱住殷郊,安抚躁动的鲛人,“你这两天都没出现,我找不到你。崇应彪说你看见这个挂饰就会出来的。”


然而殷郊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看见的,是自己母亲的遗物在水里漂着,是自己的真心在水里漂着。


他不忍心对姬发亮出尖牙,只能卯足了劲去够姬发手心里的串。可姬发抱他抱的好紧,他根本挣脱不开。


姬发见怀里的鲛人不仅没有被安抚,反而红了一双眼,一颗两颗珍珠砸了下来。情急之下,他吻在殷郊的耳侧。


“我没有不喜欢你,你不要生气。”他收回手,殷郊顺势撑起自己的身体,就看见姬发把他的小鱼放在了胸前,心脏跳动的地方。“很喜欢,特别喜欢。”姬发说。


殷郊眨巴眨巴眼,忧愁一扫而空,又笑着贴在姬发身上。


“要不你先起来,我感觉我要陷泥里去了。”姬发高兴地抱着殷郊又亲一口,但是背后的淤泥告诉他,不妙。


END.


彩蛋 《殷郊终于会说话了》

阿杏仔

【考彪】我是崇应鸾,西岐人大概是有病的(一)

崇应鸾视角

联姻背景没啥大事儿的背景

双⭐预警

有生怀预警


我是北伯侯的世子,自小在北边长大,北边土地贫瘠,往年北崇气候好些,靠着打猎也能成活,可今年气候尤为恶劣,粮食锐减,连猎物也不好打了。父亲放在案上的手点了又点,最终决定与西岐联姻,换得粮食,捱过这个冬天。

父亲只有两个儿子,我贵为世子,自然不会屈尊联姻,父亲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向了我身后的人——我的双生子弟弟,崇应彪。

不过我一般不叫他弟弟,而是喊他小畜/生。

我们一母同胞,长相相似,可他天生畸形,父亲不喜他,母亲视他为天谴,他越长越野蛮,大家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说来也是,小畜生能通什么人性呢?

婚事决......

崇应鸾视角

联姻背景没啥大事儿的背景

双⭐预警

有生怀预警


我是北伯侯的世子,自小在北边长大,北边土地贫瘠,往年北崇气候好些,靠着打猎也能成活,可今年气候尤为恶劣,粮食锐减,连猎物也不好打了。父亲放在案上的手点了又点,最终决定与西岐联姻,换得粮食,捱过这个冬天。

父亲只有两个儿子,我贵为世子,自然不会屈尊联姻,父亲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向了我身后的人——我的双生子弟弟,崇应彪。

不过我一般不叫他弟弟,而是喊他小畜/生。

我们一母同胞,长相相似,可他天生畸形,父亲不喜他,母亲视他为天谴,他越长越野蛮,大家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说来也是,小畜生能通什么人性呢?

婚事决定的突然,自然也没法好生准备,听说我那不听话的弟弟跑了几次,都被抓了回来,父亲在他眼前砍掉了从小哺乳他的奶娘的右手,他才乖乖上路。

西岐与北崇相距甚远,就算是马车来回也要月余,回门的时间因而迟些,今日便是那小畜生到北崇的日子,虽说我不喜他,可一想到今日见一面,日后便再也见不着了,也能忍了。

我去拜见父亲,说话间,侍卫便来报西岐世子已携粮食到达,我前去迎接,马车停在了城门口,西岐世子撩开车帘,露出面来。

看着倒是温良恭顺的人物。

西岐世子下了车,又伸手去牵马车里的人,里面的人搭上手,提着衣摆下车,我眼神一凝。

这小畜生,在北崇时像条野狗,去了西岐倒装的人模人样。

崇应彪自然也看见了我,他不敢与我对视,只一眼便将眼神瞥开了,西岐世子牵着他向我行礼。我轻嗤一声,装的恩爱。

粮食被运进粮仓,我引他们去见父亲,期间西岐世子未曾放开那小畜生的手,不知怎的,看的我心里莫名起火。

照例寒暄了几句,父亲留崇应彪下来谈话,我带西岐的世子去歇息,我将茶杯递给他,西岐世子浅笑着应下。

我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两个酒窝。

我心里无名火烧的旺,呷着茶说:“应彪野蛮,去时未告知世子他身体畸形之处,还望世子莫怪。”

西岐世子放下茶:“这倒是无妨的。”

我继续说:“应彪身体有异,有人说,这是天谴,这……”

那西岐来的世子嘴唇抿起,笑意盈盈:“这便是胡说了。”

“世子妃他,是祥瑞。”

我沉默许久。

不是,他们西岐人有病吧?

把那种人视为祥瑞?

我还打算说些什么,那小畜生推门进来,我不耐烦地说:“不知礼节,没看见我和西岐世子正谈着事吗?”

西岐世子面上笑容褪去,起身去牵那小畜生,言语已不似刚刚那番温软:“应彪来寻我,世子何故训他。”

我一噎,骂这小畜生已经成习惯了,在西岐世子面前倒是忘了收着,那小畜生被西岐世子护在身后,拿狗眼睛恶狠狠地瞪我,我在心中嗤笑,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不过在外人面前,面子总是要做足的,我装作愧疚的样子,歉疚道:“我还以为是家仆呢,怎知是弟弟。”

我将弟弟一词咬的很重,那小畜生看我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了,我稍稍舒了心,向西岐世子告辞。

踏出大门时我回望去,西岐世子正将那小畜生抱在怀里,用帕子给他擦脸呢。

嘁。

我转过头离开。

不过是表面恩爱罢了。


#TBC

_____

打算从崇应鸾的视角来看我们恩爱的世子和世子妃

彪会有些哭哭属性,后面会体现出来

顾小葵

【all彪】《没人会爱崇应彪》05

*现代Paro,各种私设,各种修罗场,混乱狗血

*CP:All彪。(考彪,发彪,郊彪,戬彪,孝彪.......拉到哪个是哪个....)

*OOC,勿上升,看别骂,图个乐

第五章

 

05

 

崇应彪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姬发那张熟睡的脸,距离近得吓人,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容貌既俊朗又英气,眼下微微泛着疲惫的青。

 

但崇应彪只觉得这脸真的又傻逼又晦气,条件反射似的一巴掌呼过去,直接将姬发给呼醒了。

 

姬发还没回过劲来,眼睛使劲眨巴着,他失眠了好几天,竟然昨晚能在崇应彪枕边上睡个好觉,也算是中了邪了。

 

崇应彪见...

*现代Paro,各种私设,各种修罗场,混乱狗血

*CP:All彪。(考彪,发彪,郊彪,戬彪,孝彪.......拉到哪个是哪个....)

*OOC,勿上升,看别骂,图个乐

第五章

 

05

 

崇应彪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姬发那张熟睡的脸,距离近得吓人,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容貌既俊朗又英气,眼下微微泛着疲惫的青。

 

但崇应彪只觉得这脸真的又傻逼又晦气,条件反射似的一巴掌呼过去,直接将姬发给呼醒了。

 

姬发还没回过劲来,眼睛使劲眨巴着,他失眠了好几天,竟然昨晚能在崇应彪枕边上睡个好觉,也算是中了邪了。

 

崇应彪见他那傻叉样,一脚踹了过去,前一晚的教训让他下意识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手指上似乎还有着一股血腥味,这才堪堪想起来昨晚被崇应鸾绑在仓库的事:“是你把我弄回来的?”

 

 “算是吧,我和杨老师,还有啸天,不过是我帮你上的药。”

 

姬发被踢得跌坐在地上,脾气也上来了:“崇应彪!昨晚我那么帮你,你连个谢谢都不会说吗!”

 

“我让你帮了么?你算老几啊就让我谢。”

 

崇应彪不信任姬发,不如直接报杨戬的名可信度更高一些。他两脚一蹬下了床,头疼腿疼脊背疼,仿佛还残留着被棍棒打过的触感,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加上进行了紧急处理,不然他今天恐怕连床都下不了。

 

“你是我的室友,是我的同学,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

 

话虽这么说,但姬发还是有一种好心当驴肝肺的感觉,生气起来:“你这人真的是好歹不分,早知道疼死你算了!”

 

“疼死我好,死了就不用和你结婚了,不对,为什么我死,姬发,你去死!”

 

嘴上还在骂骂叨叨,崇应彪忽然看见了地上散落的方格包装,吓得赶紧蹲下来往铁盒里塞,生怕被姬发看见了,声音低低的:“他妈的殷郊攒这么多....有性瘾啊....”

 

但姬发还是瞧见了,本来还想说不是我和你结婚,而是我哥和你结婚,结果看到对方手忙脚乱,鬼鬼祟祟那样,瞬间什么都忘了。

 

姬发警惕起来,班长那作风又起范儿了:“你在干什么呢?不许动殷郊东西!拿我包就算了,怎么连殷郊的一次性手套你也要拿啊!”

 

“你他妈个瞎子,哪只眼看我要拿他东西了,你搞得那么乱,我放回去不行啊。”

 

真的是越忙人越容易出错,刚将这堆红红绿绿的包装放进盒子里,崇应彪一起身,手没拿稳,铁皮盒子砰地一声又摔地上了,瓷砖地上像是洒满了彩色的糖果纸。

 

“都说了让你别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啊!”

 

姬发揉了揉自己被踹的腹部,就算是再不满,也顾忌着崇应彪还是带伤之身,过去帮忙捡,一边捡一边嘟囔:“收拾个手套有什么着急的.....”

 

“傻逼,你真当这是手套啊?”

 

上面印着这个那么大的001也只有脑残看不见,崇应彪懒得同姬发多说,姬发也觉得崇应彪有病,不是一次性手套是什么?上次他和殷郊躲在宿舍里吃麻辣小龙虾拆的就长这样!

 

将铁皮盒放回到它原来应该呆的位置,崇应彪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有早课,醒来都不知道几点了,必然是缺课无疑。他着急忙慌地站起来,伤口牵连着疼得他斯哈吸气,但还是坚持往外走。

 

姬发一把拽住他:“你要去哪?”

 

“去上课啊,你不去啊?”

 

姬发皱眉,怀疑昨天崇应鸾下手挺黑将他这个弟弟的脑壳也打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吗?”

 

“少他妈动我!”崇应彪甩开吼道,每次用力都将自己痛得不轻,“咋了?今天你忌日啊?”

 

姬发抿唇不语,心里真为哥哥感觉到不值,光风霁月、天之骄子的哥哥怎么能被这一猪狗不如的畜生毁掉光明未来,早知道自己那晚不应该那么任性,直接答应了父亲才好。

 

 

见姬发整张脸都气得皱了起来,嘴巴又和蠢鸭子似的微微噘着,崇应彪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挺抗拒地:“今不会是......婚礼吧?”

 

“那不然呢!这么大的日子你竟然都不记得,你真的是没有一点把西岐当回事!”

 

崇应彪刚说出一句,那不然呢,就被对方一搡,姬发先他一步开了门:“今天校董特意放朝歌城所有学校一天的假,就是为了西岐和北崇的婚礼!中午迎亲队伍就要来学校了,你有西装穿么?”

 

“没,我准备穿汗衫戴草帽,你们农民不都这么穿么!”

 

崇应彪故意那么说,又将姬发气个不轻。不过姬发本来也想到崇应彪没什么像样的衣服,平时除了统一的冬夏两套校服之外就没见他有什么质量好的私服,更别提能参加婚礼的西装,就连校服都被搓得掉了色。

 

“你在这给我老实待着,我去给你拿一套。”

 

崇应彪挑眉看他,不相信姬发能这么好心,但想到今天结婚不得不服从,毕竟苏全孝还在崇应鸾手里。

 

妈的,早知道昨天问那个贱人哥哥要套西装了,也不至于还没过门就要提前舔姬发。

 

虽然两人平时互相都不待见,但姬发给崇应彪送来的衣服还挺靠谱,他俩身材差不太多,只是崇应彪的肌肉比姬发还壮一些,穿同样的白衬衫感觉扣子才能勉强扣住。

 

要不是崇应彪今天状态不佳,没心思在落地镜前反复凹造型,紧实勃发的胸大肌可能早把纽扣给崩掉几颗。

 

他穿上西装外套,又在姬发的摆弄下将发型稍微捯饬了一下,两个人互相喷定发喷雾喷掉了半小时,专往脸上喷,终于费劲巴拉地弄了个大背头,看着挺像去结婚那么回事的。

 

崇应彪对着镜子抹鬓角,斜着眼看还在熨外套的姬发:“喂,农民,我嫁你家去,还能有自由么?”

 

“那必须啊。”

 

姬发觉得这问题也真够傻的,怀疑崇应彪真脑子坏了:“你当西岐是黑社会么?你想去哪想干什么都随你,没人管着你。”

 

“哦,那就行,我怕你们不让我出去。”

 

毕竟被北崇送到朝歌学院之前,崇应彪在家里行动特不自由,每次提出想去动物园啊水族馆啊游乐园啊都被驳回,只能被关在屋里,他怕嫁到西岐也是这种处境。

 

姬发看出了点崇应彪些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来哪不对,毕竟之前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崇应彪的过去,以为东西南北四大集团的家族氛围都挺和睦的,但经历了昨晚一劫,姬发隐隐感觉出了北崇与传说中的大相径庭。

 

见姬发熨完衣服,正在打领带,崇应彪捂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真不想结啊——真他妈够背运的,有什么办法不结就好了。”

 

“你当我们西岐愿意接受你么?”

 

姬发替哥哥委屈,心想哥哥为你俩这婚礼,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独自一人操办的,你个崇应彪还挑剔上了:“你要真不想结婚,到时候婚礼上就可劲地闹,闹得天翻地覆,人神共愤,满城风雨,最好直接将这婚礼搅黄!”

 

“呵,你说得挺轻巧。”

 

崇应彪想到苏全孝,冷哼一声:“姬发我警告你啊,到时候结婚之后我还是要睡宿舍的,随你他妈睡哪,就算给我一刀我都不去你家住!”

 

“你爱去不去,谁稀罕你似的。”

 

姬发心想不去还好,免得哥哥这么一个文化人被狗给咬了,狗咬伯邑考,不识好人心,他巴不得崇应彪离哥哥越远越好。

 

迎亲队伍正在路上,崇应彪闲得无聊开始刷手机,见三人姐妹群里昨晚消息竟然刷到了999+,他全都没看见。

 

然而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消息都和崇应彪没多大关系,基本上全邓婵玉和苏妲己在聊,毕竟她俩想当崇应彪伴娘很久了,正在讨论到时候婚礼上穿什么样的裙子,搭什么样的首饰好看。

 

崇应彪咬牙切齿回复:穿铠甲!统统穿铠甲!我们是去战斗的,不是去玩的!

 

苏妲己回复了个可怜巴巴小狐狸的表情:怎么了小彪,将来有人爱你不好吗?

 

“爱我...呵呵...天真的小女孩.....”

 

崇应彪用意念回复,回复了个无语,要是苏妲己知道他哥是因为崇应彪才被北崇绑架,估计先把北崇所有人干掉,再把他的脸挠花。

 

一想到这,崇应彪决定到时候赶紧和这两姐妹商量,计划一下怎么去救苏全孝,毕竟到时候婚礼北崇肯定派人来参加,没准就有他那贱人哥哥。

 

还没等崇应彪将消息刷完,姬发就催他起来打领带。崇应彪最烦这些繁文缛节,脖子上多套个东西他就浑身痒得慌,怎么都不愿意。

 

更何况崇应彪也不会打领带,姬发哪管他那么多的,直接拿着黑领带往崇应彪脖子上一勒,拉紧,打的结和上吊绳一样结实。

 

迎亲队伍来了之后,崇应彪才意识到今天这婚礼多隆重,他压根没有被给予任何推拒的机会,更是连骂人都被挤忘了,瞬间被穿着红衣金绣的人群给冲进了车里。

 

崇应彪回头嚷嚷,姬发,姬发你人呢?!有个西岐人冒着被打的风险好心提醒,新郎那边的人需要坐另一辆车,按照老祖宗的规定,夫妻正式行礼之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

 

“真他妈封建余孽!”

 

更何况这压根逻辑不通,他和姬发平时都睡上下铺,怎么可能存在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

 

崇应彪早晨没吃东西,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狂吃车上的喜糖,糖果纸丢了一车座,脑袋里此时回荡着校董曾经的名人名言——祖宗,祖宗在哪,叫一声有回应么?

 

一路堵车堵得水泄不通,崇应彪喜糖喜饼都吃见底了两筐,车缓缓开到山上办婚宴的庄园,还没挺稳,他就看见站在庄园前翘首以盼的俩好姐妹——苏妲己和邓婵玉。

 

虽然这两人没按照自己的指示穿上铠甲,但好歹一人穿黑一人穿白,颇有黑白双煞的气势。

 

崇应彪瞬间心里的底气就提上来了,疯狂拍着驾驶座:“快,快停车!屁股都给我坐麻了!”

 

邓婵玉今天将刘海放下来了,整张脸显得非常小,旁边的苏妲己系了个高马尾,本来她是扎了个丸子头来的,结果人一多一挤,害得她簪子不见了。

 

两人在里面搜完之后,现在到庄园大门口找,压根没刻意等崇应彪的意思。但崇应不这么认为,这两姐妹可比他那群傻逼同学靠谱多了,还不矫情,不像是姬发每天唧唧歪歪的。

 

下了车,穿着皮鞋的崇应彪小跑过去:“喂,你俩——!”

 

“啊,小彪,你来了正好。”苏妲己摸着自己的后脑,“我的簪子呢?你刚才一路上来有看见我的簪子吗?”

 

“大姐,我的清白都要没了,你还记挂着你簪子啊。”

 

崇应彪嘴上嫌着苏妲己分不清主次,身子却情不自禁地弯下来,低着头帮她找,三个人和鞠躬似的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

 

一边是邓婵玉问,要不你再想想你还去过哪地方,一边崇应彪叉着腰不耐烦,破簪子有什么稀奇的,回头让你俩哥一人给你买五十个,一百个簪子够你在头上开屏了吧,苏妲己恍然,啊,我好像还去过后院的游泳池边,我可能丢在吧台上了。

 

三个人赶忙往后院的吧台那边跑,崇应彪将自己要和未来丈夫迎亲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在路上就拽着苏妲己说了自己被打还有苏全孝被北崇绑架一事。

 

苏妲己也惊了,她也是有亲哥哥的人,压根不敢想象竟然有人会对自己的亲人下这么重的手。

 

而且苏全孝这个小哥哥从小就是家里体质最弱的,不像是崇应彪这么皮糙肉厚的,要真被绑架被虐待估计抗不了几天。

 

她问绑哪去了?崇应彪摇头,是真不知道。

 

邓婵玉在旁边已经开始将拳头捏得嘎嘎响:“等会见到北崇那帮孙子就知道了,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把你卖了还不够,还要嚯嚯其他人!一群垃圾都不够我打的!”

 

三人边商讨着对策边走到了游泳池边,游泳池恒温清澈,温泉旁花团锦簇,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大多都在聚在这里,既能喝酒又能社交,这些都是西岐长公子用心的安排。

 

崇应彪和苏妲己在吧台找簪子,高脚杯碰得叮铃哐啷响,邓婵玉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会后猛得一拍崇应彪的肩:“哎,那人和你长得挺像的,是不是你那孪生哥哥啊?”

 

“哪啊?”

 

两人也不找簪子了,顺着邓婵玉指着的方向看,崇应鸾又是那副金枝玉叶西装革履的装扮,正很装逼地举着酒杯踱步在游泳池旁,后被玩水的人溅了几滴水就开始叫唤,非让保安将游泳池里的人全请走,纯纯把哪都当自己家了。

 

崇应彪想到自己曾经和这个贱人同一个子宫,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生成羞愧感,极力否认:“我怎么可能像崇应鸾那个大丑逼!我呸,人面兽心!”

 

苏妲己看看崇应鸾,又看看崇应彪,其实五官长得真挺像的,但她还是鼻子一皱:“是不像!太讨厌了!”

 

“走,给你哥报仇去!”

 

扣子一扯,两手将西装外套扒了下来扔到吧台,崇应彪一边撸袖子一边往崇应鸾那边走。

 

对方还毫无察觉,正在弯着腰用手帕擦裤脚的水,就那几滴真的是再不擦就干了,所以现在擦得可认真了。

 

保镖们还在疏散泳池里面正在玩水的宾客,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老板正处于危险之中。

 

崇应彪就在此时出现在了崇应鸾的面前,宽肩窄腰将其和泳池挡住,两腿一张,一八多的大个如同一面墙似的。

 

崇应鸾刚感觉到有一面阴影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正要抬起头时,邓婵玉一只手迅速掐住了他脖子,一条腿压在其肩膀上,力气大得吓人,几秒钟的功夫就让对方失去了反抗力。

 

苏妲己劈头就是一巴掌,将他扇得跪下地上,新做的美甲把崇应鸾脸划了俩血印:“喂,我哥呢?”

 

呃呃呃啊啊啊....脖子被掐着的崇应鸾翻着白眼,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崇应彪看他那个窝囊的熊样又想扇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知道你把谁哥绑了么?苏妲己!校董亲封的‘祥瑞’!我劝你赶紧把地址告诉我,等会邓姐把你脖子松开,你要敢喊保镖我们就把你扔水里。”

 

崇应鸾吓得直点头,邓婵玉将手松开的那一瞬,他突然爆发出极尖锐的叫喊:“保镖——救.....啊!!”

 

邓婵玉一言不发,抓起崇应鸾的后脑发,将他的头往地上猛地一摔,额头直接磕出个血窟窿,又摁住他的脸在地上反复地碾,鼻血吧嗒吧嗒往地上掉,又黏又腻。

 

“行了,这下可以说了吧,我没那么多耐心。”

 

邓婵玉手抬了起来,崇应鸾的脸也跟着抬了起来,崇应彪看着那张血和眼泪混合的面孔,心中就止不住的恨,妈的,苏全孝这个时候可能他妈哭的力气都没了,你还有脸在我眼前哭!

 

“我说...我说....那个...你哥就在...在昨天你那仓库旁边的....小木屋....”

 

崇应鸾疼得脑袋越来越晕,活了二十多年哪有人碰过他一根毫毛,爹妈都不舍得打他骂他,到哪都被保护得好好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他那不起眼没威胁的孪生弟弟给揍了。

 

“行,要是你敢耍我,就等着校董来抄你家吧。”

 

崇应彪让苏妲己赶紧给苏全忠发定位,去救苏全孝,此刻崇应鸾喘着气,撕裂着声音:“北崇也是你家!”

 

“我没有家。”

 

崇应彪胸膛起伏着,明明被打的时候别人,但他也疼得眼冒金星,这一疼大概疼了快二十年。

 

一股浓烈强大的情绪似乎要爆破而出,崇应彪竭力绷紧肌肉,意图减轻疼痛。

 

带着愤怒和发泄,崇应彪一把将崇应鸾从地上揪了起来,对方的血污直接砸向手背:“我们的帐早就清了,早在你们把我送到朝歌那一刻起,北崇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以后你们少他妈招惹我!再敢找我我直接把你往死里打!”

 

崇应鸾哆哆嗦嗦和个乌龟似的缩着脖子,吓得整个人都愣怔了,崇应彪看这傻样就闹心,手臂一扬就将人扔出去了,一个弧线噗通一声,泳池中央激起一阵不矮的浪花。

 

“刚才是我眼拙了。”

 

看着像个王八似的被保镖揪上来的崇应鸾,邓婵玉蹲在泳池边洗手,挺嫌弃:“靠近了看.....你和那人长得是不像。”

 

“那不然呢?”

 

崇应彪也蹲了下来,白衬衫上染得都是崇应鸾的血,又腥又臭又恶心,他脱下来直接扔地上,反正还有个外套,等会溜出去的时候也不至于光个膀子。

 

至于仪式,他妈的这个傻逼婚谁爱参加谁参加,崇应彪泼着水使劲搓自己的手和胳膊:“等会咱们就从这后门走,邓婵玉你先.......操!”

 

“崇应彪!”

 

“小彪!”

 

泳池里忽然伸出了一双大手攀住了崇应彪的脚,崇应彪本能想往后退,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往前一倒,两只手臂慌乱地在空中晃了晃,咚得一声倒泳池里了。

 

“妈的....我操......”

 

泳池不算浅,他脚勉强能挨着最底下的瓷砖,崇应彪抹了下脸上的水,刚将头探出深吸一口气,又被一掌摁了下去,弄得他呛了好几口水。

 

头还被人摁着,崇应彪在水底下睁开眼,看见白瓷面上静静地躺着一根簪子,他伸手将摁在自己头上的手腕一扭,对方疼得松开后,他便潜下身憋着气,游到池底捞起了那根冰凉的金属。

 

预感到那手又贴向自己,崇应彪回头猛地一踹,直接将对方踢飞到游泳池壁上,不过因为水的阻力碰着也不算疼。

 

崇应彪水性好,没人阻碍他便三两下划出水面,晃着簪子眼前一片模糊:“苏妲己!你怎么把簪子踢水里了!”

 

“别管簪子了,快上来了,咦,那人好眼熟.......”

 

苏妲己眯着眼辨认靠在池壁旁仿佛被撞晕的那人,却想不起来这认识谁,而邓婵玉则看着游泳池里另一个扑腾的人,大呼:“那好像是我上司的老板的儿子啊——”

 

崇应彪爬上岸,裸露的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然而姿势并没多雅观,如同一只牛蛙。

 

他听苏妲己这么一说也回头看向自己方才踹的那人,没想到竟然是姬发!

 

怎么都他妈到这游泳池里开会来了,也不嫌挤得慌!

 

今天不愧是自己的大喜日子,一下子干掉两个烦人精,也不用逃婚了,崇应彪难以言说的畅快和兴奋,倏地举起金簪:

 

“新郎已死!现在都听我崇应彪的!”

 

伯邑考此刻赶来,看到游泳池里一片混乱,整个人愣住了,又听到崇应彪喊了这么一句,压根就不在乎什么仪式之前不能见面的规矩,直接往泳池旁边大步走去。

 

“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能咒我啊!”

 

崇应彪呆住了,他还湿漉漉地趴在地上,仰起头来的时候一抹脸上的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不是...姬发的哥哥么......我也没咒你啊.....”

 

“我是你的新郎,你未来的丈夫,你刚才不是咒我是什么?”

 

“什么....难道不是.....怎么是你啊???????”

 

一把捞起正在奋力往泳池边缘爬的姬发,看着仿佛被风一吹就变成石头的崇应彪,伯邑考有些哭笑不得:“你不会才知道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