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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晨

好几年没看了,忽然返回去,没想出了一个大瓜~

应该是24年8月份的事情

现在才发现……

/风起苍岚

好几年没看了,忽然返回去,没想出了一个大瓜~

应该是24年8月份的事情

现在才发现……

/风起苍岚

大章
图源水印,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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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水印,侵删

无名

浅浅庆祝一下永陵和思陵对外开放

(ps:虽然开了,但是没完全开)

浅浅庆祝一下永陵和思陵对外开放

(ps:虽然开了,但是没完全开)

郁郁葱葱201406

我单方面宣布这是万历野获编里最好笑的八卦

每次想起来就会被反复戳中笑点😂😂😂😂😂必须记录下来永久保存反复回味

  “王太仓相公为宫允时,立班未定,而吏科都给事韩元川越次进,欲与所厚者接谈(王锡爵还是翰林时,有次上朝前站队,韩楫插队跑到前面队伍里,想和关系好的人闲聊)

【柯南时间:已知这个“所厚者”是翰林,又和韩楫关系好,还和王锡爵站得比较近。张四维,你很可疑啊🤔🤔】

王提而下之曰:“此非权相堂庑,韩楫亦敢争先取捷耶?”韩本新郑私人,王素嫉其生平,故借朝班折之(王锡爵鄙视韩楫是权相的走狗,所以当面怼他:这里不是高拱的私邸,你韩楫什么身份也敢站到前面来)

【这个“提而下之”就很有画面感,好笑程度+1。话说别看韩楫平时......

每次想起来就会被反复戳中笑点😂😂😂😂😂必须记录下来永久保存反复回味

  “王太仓相公为宫允时,立班未定,而吏科都给事韩元川越次进,欲与所厚者接谈(王锡爵还是翰林时,有次上朝前站队,韩楫插队跑到前面队伍里,想和关系好的人闲聊)

【柯南时间:已知这个“所厚者”是翰林,又和韩楫关系好,还和王锡爵站得比较近。张四维,你很可疑啊🤔🤔】

王提而下之曰:“此非权相堂庑,韩楫亦敢争先取捷耶?”韩本新郑私人,王素嫉其生平,故借朝班折之(王锡爵鄙视韩楫是权相的走狗,所以当面怼他:这里不是高拱的私邸,你韩楫什么身份也敢站到前面来)

【这个“提而下之”就很有画面感,好笑程度+1。话说别看韩楫平时上蹿下跳,王锡爵这么骂他他竟然都没敢回嘴,你们翰林果然高贵😋😋】

退朝,韩诉于朝房,新郑怒甚,方盛气以待(退朝后韩楫跑去找高拱告状,老高很生气,等着王锡爵来)

【打不过就回去告家长即视感,好笑程度+2😂😂王锡爵怼韩楫也就罢了,直接说老高是权相,也是很勇(老高:你懂不懂什么叫打狗看主人?)】

而王续至,其诋呵几不可闻。新郑仓卒失答(王锡爵到了,正面硬刚首辅,老高嘴笨被ko)

【老高怒气冲冲等人来,结果被小虾米反杀,好笑程度+3(难怪是敢闯张家灵堂的男人,真是头铁)】

急令人邀马乾庵(自强)相公至,两叱之,方解去。盖王与韩,皆马先后所收士也(于是老高赶紧把马自强叫来,因为马自强是韩、王两人的房师。马自强来后把他俩都骂了一顿,平息了事件)

【所以可以硬刚首辅,但老师的面子不能不给是吧?所以圭圭被学生弹劾时该有多伤心啊(ToT)/~~~】

赛后结算:

马自强:全场MVP。

王锡爵:骂了首辅还骂了首辅的狗,换来老师各打五十大板,值!!

高首辅:不仅没替自己人出头,还被气的不轻(回办公室和荆人贴贴才能好)

韩楫:我就是想找人说几句话,结果被骂了两遍😭😭

ps:话说有没有人在意那位隐身的“所厚者”?这个事本质是因为韩楫找他说话引起的,但他在韩王两人争执时竟然未发一言耶(如果真的是张四维,那就合理了,怂怂的人设永远不崩😂😂)

  另外,按照官职和履历,申时行很可能和王锡爵挨着站(?),他这个时候都没出来劝架吗😋😋

山鬼

是约稿,老高的两只小鸟(…)

是约稿,老高的两只小鸟(…)

山鬼

隆庆皇帝不爱学习吗?来细探隆庆的学习情况及他对老师的优待

省流版结论:隆庆上台前公认的勤奋好学;上台之后除了隆庆元年事出有因也不离谱以外,上课都很正常甚至略有超出规格,可以说是勤奋;而且相当尊重老师,对老师是普遍性的优待。

不要刻板印象好吗好的。


一、隆庆上台前的学习情况

隆庆朱载坖从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开始出阁学习,直到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末上台,期间14年,他的讲师包括高拱、陈以勤、张春、胡正蒙、唐汝楫、殷士儋、张居正。

那么坖坖在上位之前的阶段学习情况如何呢?直接来看各位老师的评价吧。

 

首先是高拱,高拱在嘉靖三十九年升迁、结束对坖坖的上课之后,将给坖坖上课的教案整理成册,为《日进直讲》。老高在序里说坖坖...

省流版结论:隆庆上台前公认的勤奋好学;上台之后除了隆庆元年事出有因也不离谱以外,上课都很正常甚至略有超出规格,可以说是勤奋;而且相当尊重老师,对老师是普遍性的优待。

不要刻板印象好吗好的。


一、隆庆上台前的学习情况

隆庆朱载坖从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开始出阁学习,直到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末上台,期间14年,他的讲师包括高拱、陈以勤、张春、胡正蒙、唐汝楫、殷士儋、张居正。

那么坖坖在上位之前的阶段学习情况如何呢?直接来看各位老师的评价吧。

 

首先是高拱,高拱在嘉靖三十九年升迁、结束对坖坖的上课之后,将给坖坖上课的教案整理成册,为《日进直讲》。老高在序里说坖坖聪明好学又勤奋,于是老高特地自己写教案,在里面加了很多内容,一般是不会这样的。这个时候坖坖还没上台,老高说的当然是真实感受。

此外,坖坖当时认真听课很喜欢老师也有旁证,嘉靖三十五年的时候坖坖给老高送了亲手写的字“忠贞”、“启发弘多”,老高后来说起这九年也说坖坖对他很好给了他很多东西。

《日进直讲》高拱《日进直讲序》:

嘉靖壬子秋八月十又九日,裕王殿下出阁讲读。上命翰林编修拱暨检讨陈氏(以勤)充讲读官,拱说四书;陈说书经。既又有谕:先(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而后及经。于是乃分说四书。

故事:藩邸说书,如日讲例,先训字义,后敷大义而止。然殿下聪明特达,孜孜向学,虽寒暑罔辍。拱乃于所说书中,凡有关乎君德、治道、风俗、人才、邪正、是非、得失之际,必多衍数言,仰图感悟。虽出恒格,亦芹曝之心也。

岁久,积稿颇多。庚申,拱既迁国子祭酒,乃乘暇次序成铁。夫拱诚寡昧,其说固荒陋也。然非春学克懋,则荒随之说何以自效?赦特存之;用志日进之功云尔,敢谓有所神益乎哉。

高务观《东里高氏家传世恩録》卷五《特恩》:

嘉靖三十五年,穆宗皇帝在裕府,赐讲官高拱睿书大字二幅:一曰“忠贞”,一曰“启发弘多”。


然后说到陈以勤,陈以勤留下的资料太少,没有找到本人的直接评价,但在以勤行状中提到坖坖上课都很认真听课。此外,坖坖也给以勤送了“忠贞”、“启发弘多”的字,还说到其他也给了很多。

张佳胤《文端陳公行狀》:

公(陈以勤)儀度莊偉,音節明鬯,春秋進講。每當君德治道得失、理亂之際,未嘗不反覆開説。穆宗莊皇帝雖拱嘿不言,必竦意聽焉

穆皇亦注念特甚,嘗手書“忠貞”二大字,又書“啓發弘多”四字以賜,他恩數賚予不可勝紀。


唐汝楫,说坖坖非常聪明勤奋,十几年如一日努力,历朝历代皇帝里都少见。唐汝楫这个进讲章的事后面会具体说到,唐汝楫因为依附严嵩,在嘉靖四十一年被弹劾罢官。坖坖上台后唐汝楫看起来是有求于坖坖想回去上班,可以说这篇说是夸张了,但也可以作为参考。

唐汝楫《进讲章表》隆庆三年八月:

恭惟皇上躬资神睿,懋学缉熙,游艺征天纵之能,考业迈日新之美,绍尧缵禹,直追五帝之先,嘉孔乐周,浸遡三王而上。且博极干简衮之浩,而精研干义理之微。入圣固已独优,望道桓若未见。居潜邸十有六载,时临讲幄以说书;履帝位一日万几,频御经筵而论道。考自符稽古右文之主,每多始勤终怠之愆;及徃代亲贤礼士之君,难免一暴十寒之失。求其孜孜不厌如我皇上之勤者,诚未前闻;亹亹不忘如我皇上之乆者,实所希觏。岂非帝王之盛节,今古之美谈也哉!

唐汝楫《进讲章疏》隆庆三年八月:

愚叨侍讲筵,匝岁有余。时窃仰窥皇上,圣由天纵,性与道通,潜心于圣贤之学,虽寒暑罔间。葢自居潜邸以至于爲帝,一十六载,始终如一日也。历考自昔稽古右文之君,好学之勤,讲学之久,未有如我皇上者也。故今新政之大有建置,皆旧学之素所讲明。天下臣民,莫不私相庆幸,以爲尧舜复生,太平可致。所谓有内圣之德者,必有外王之业,诚于我皇上见之矣。


殷士儋,在隆庆元年六月的时候因妻子去世请假回家,将以前教坖坖的教案整理成册为《经史直解》(似乎遗失只剩了序),在序中说坖坖聪明勤奋,而且老殷说自己上课的时候时不时就很激动(估计在大骂,老殷也太猛了,民间传说里说老殷激动起来痛击坖坖都是有理由的),但坖坖不怪他也不烦他。《经史直解》是老殷回家时整理的,也是真实感受。

殷士儋《经史直解》序

嘉靖壬戍秋,臣士儋承乏侍今上讲读裕邸,四书自《孟子》、尚书自《泰誓》,每先期撰直解进览。至日,偕同事者更番进讲以为常。明年,讲《少微通鉴》,即要如经书仪。尚书讲至《秦誓》毕,臣士儋复专讲《尭典》、《舜典》、《大禹谟》。仍间日讲《通鉴》如故。皇上天启睿资,曰勤圣学,虽风雨不遽免。臣末学寡陋,无能禆助万一,惟一念诚敬,窃附昔贤,不敢顷刻怠忽。几关君德治道,必辩析开陈,冀有悟入。大率直致不文,浅俗易暁,至理乱兴亡之际,祷祠土木、荒淫奢侈,及权奸、女宠、宦寺、贵戚之祸,尤惓惓三致意焉,不惮危言激词,赖上圣明,俯垂聴纳,不以为迕,亦不以为厌也。


张居正,说坖坖以前认真听他讲课,举了具体的例子。这是一个劝谏疏,基本逻辑是劝谏/骂人的内容不一定真,但连劝谏/骂人的都对这个人进行肯定,那所肯定的内容可信度就比较高了,后面也是按照这点进行分析。

张居正《请宥言官以彰圣德疏》

臣追思皇上昔在藩邸,臣因进讲汉光武杀直臣韩歆事,反覆开导,言人臣进言之难。叹惜光武以明圣之主,不能容一韩歆,书之史册,为盛德之累。荷蒙皇上改容倾听。


到这里可以看见,除了张春和胡正蒙没有找到材料以外,坖坖的老师对于他上台前的学习情况都是一致好评,认为坖坖好学又勤奋的。实际上坖坖上台前好学勤奋、对老师很好就是公认的,《明穆宗实录》里对坖坖上台前的总结也是这么总结的。

《明穆宗实录》序:

惟我皇考,自冲龄岐嶷,天人之望已归。及出居藩邸,韬光养晦者,十有余年,虽身不降乎轩序,而亲礼文儒,咨诹经义,以至闾阎之细曲、边境之遐远,其安危休戚之状,日轸于怀。

《明穆宗实录》:


嘉靖壬子(三十一年),出阁讲读,每儒臣进说经义,必注目敛容听受之,虽风雨不辍


二、隆庆上台后的学习情况

那么坖坖上台后是否就厌恶学习呢?也并不是。

首先,明朝皇帝的学习是怎么学的呢?请看万历年间《大明会典》的说明:

在时间上皇帝学习分别在春季和秋季,即春讲和秋讲。在万历二年固定春讲是二月十二日到五月初二、秋讲是八月十二日起到十月初二,可以看到万历时候定的学期实际不足春季三个月、秋季两个月,姑且认为是万历年纪小稍微降低标准(虽然年纪小才更应该多学习吧),所以后面的分析以春季三个月、秋季两个月为标准,已经是有一定高估了。

而在学习模式方面分为经筵和日讲:

(1)经筵:经筵是很盛大的活动,每月三次(隆庆朝为初二、十二、二十二),排场非常大,礼议很多,隆庆元年的《经筵日讲仪注》中有详细说明(《经筵日讲仪注》里还没有说到之前前一天要祭拜、前五天要排练的事)。经筵一下一天就过去了,真想说你们不用上班的吗?!经筵后要摆筵席吃饭,首讲的时候还要发奖赏,可以理解为大型公开课,又费人又费钱,而且总所周知公开课形式大于实际,最大的意义是为了显示皇帝好学、礼问下臣。另外大臣为了经筵还要提前备课沐浴焚香还有排练(具体可以进行百度不赘述),实际上大臣也并不见得多期待(不过经筵饭还能打包,不排除有人想吃饭);

(2)日讲:经筵在讲课期间每个月三次,期间不在经筵的日子则进行日讲。日讲就简单很多了,只需要在上完朝以后几个人去和皇帝讲,不那么死板可以比较轻松交流,实际意义是比经筵强很多的,所以很多大臣会很重视日讲。

《大明会典》:

(1)经筵

国初经筵无定日。或令文学侍从之臣讲说、亦无定所。正统初始着为仪。常以月之二日、御文华殿进讲、月三次寒暑暂免。……

隆慶元年定、先一日、告奉先殿。告几筵。先五日、命司禮監同各官詣文華殿演禮。是日上詣文華殿左室。展禮先聖先師○又定、講章於前兩日先進呈覽。凡假日、先期傳免。

万历二年定、春讲以二月十二日起。至五月初二日止;秋讲以八月十二日起。至十月初二日止。

凡经筵初开。知经筵、同知经筵、并侍班官、各赐银五十两、彩币四表里、钞五千贯。通政大理侍班官、并讲书官、各银三十两、彩币二表里、钞三千贯。展书官、各银二十两、彩币一表里。侍仪并写讲章官、各银十两、紵丝一表里。俱钞一千贯。大汉将军、各绢一疋。仍  特赐阁臣蟒衣一袭。日讲官、各大红织金罗衣一袭,或冠带无常。

(2)日讲:

上御文华穿殿。止用讲读官。……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四月丁亥(初二):

礼部进《经筵日讲仪注》:“一,四月二十二日开讲。先一日,直殿内官于文华殿内设御座,又设御案于殿之东稍北,设讲案于殿之东稍南。至期,司礼监官先陈所讲经书各一本置御案,各一本置讲案。讲官撰经书讲章各一篇,置于册内。是日早,上御皇极门,早朝后还宫进膳毕,常服出文华殿,升御座,将军侍卫,如常仪。鸿胪寺官引知经筵同知、经筵侍班、讲读、展书、执事、侍仪等官于丹陛上,行五拜三叩头毕,以次上殿东西序立。侍仪御史给事中各二员于殿门内,左右北向立。序班二员举御案,置御座前,二员举讲案,置御座南。正中鸿胪寺官赞进讲,讲官二员出诣讲案前,稍南北向并立。展书官二员亦出班,东西相向立,鸿胪寺官赞讲官鞠躬,拜叩头兴平身,东展书官诣御案前,跪展四书起退立,讲官一员进至讲案前,展讲四书毕,仍掩书退就原所。东展书官诣御案前,跪掩所展书毕,仍起退立。西展书官并讲经官展讲,进退如之。既毕,鸿胪寺官赞讲官鞠躬拜叩头兴平身,各退就班。展书官亦退就班。序班举御案及讲案,俱置殿东原所。鸿胪寺官赞理毕,各官以次出丹陛上,行叩头礼退。上还宫。一,每月初二、十二,二十二日会讲。先期司礼监官陈设书籍御案讲案如前,侍班侍卫侍仪执事进讲礼同,但各官止行叩头礼。[以上为经筵首讲及每月三次的会讲(或称普通经筵)流程,普通经筵只是让官员从最高规格的五拜三叩头调整为叩头,依旧非常繁琐]

每日进讲。上御文华后殿,止用讲读官及内阁大学士侍班,不用侍卫侍仪执事等官侍班。讲读等官入见行叩头礼,东西分立,讲官先讲四书,次讲经,或讲史。讲毕,各官叩头退。(以上为日讲流程)


那么根据上面的标准,来看坖坖上台之后的学习情况。

隆庆元年的春讲是隆庆元年四月二十二日开始的,为什么到四月才开?因为嘉靖是在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中去世的,三月末的时候才完成了下葬的仪式,在这之后开是很正常的,从上面也可以看见经筵是盛大的典礼,总不能爹还躺在那,大家在隔壁开party吧。参考明世宗实录也可以看到,杨廷和当时也是说等先帝葬完再开。

徐阶在隆庆元年二十五日上疏请开经筵。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三月庚辰(二十五):

大学士徐阶等言:“……仰惟皇上方建太平之业,宜勤问学之功,向以世宗皇帝梓宫在殡,未敢上请。兹山陵事毕、祔庙礼成,经筵日讲,正惟其时。伏望皇上率循旧典、特举盛仪,以缉熙圣学,实宗社无疆之幸。”

命候敕行。

《明世宗实录》正德十六年六月辛巳(初一):

大学士杨廷和等疏请崇圣学,以隆圣治。言:“……俟武宗皇帝山陵事毕,即开经筵。

在徐阶上疏开经筵的几天后,坖坖下旨让礼部安排时间,礼部在几天后定下开经筵的时间是四月二十二日,确定时间后坖坖定下经筵的人员。很正常的流程。

那串任命安排里其他不多说了,比较重点的是日讲官是潘晟、殷士儋、诸大绶、张四维。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三月乙酉(三十):

敕谕礼部:“朕惟讲学,乃帝王进德图治之首务。兹山陵事毕,经筵日讲,宜即举行。尔礼部择日具仪,并合行事宜来闻。”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四月丁亥(初二):

礼部进《经筵日讲仪注》:“一,四月二十二日开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四月癸巳(初八):

……赐之敕曰:“……今将以四月二十二日御经筵,命尔希忠、阶,知经筵事;春芳、朴、拱、以勤、居正,同知经筵事。詹事府掌府事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赵贞吉,吏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林树声,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掌院事潘晟,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殷士儋,国子监祭酒林燫,右春坊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读吕调阳,翰林院侍读吕旻、王希烈,修撰诸大绶、丁士美,编修孙铤、张四维、林士章、陈栋,充经筵官。阶、春芳、朴、拱、以勤、居正,并晟、士儋、大绶、四维,日侍讲读。……”

四月二十二日经筵如期召开,赐宴赏赐等都很正常。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四月丁未(二十二):

上初御经筵,赐宴于会极门,并赐知经筵、同知经筵、侍班大臣及进讲、展书执事等官,白金、宝钞、彩段、表里有差。


具体说到在四月二十二日的经筵是怎样的呢?是按照惯例由作为首辅的徐阶、次辅的李春芳进行讲课,徐姐讲了《大学》首条、春芳讲了《尚书》首条。首先徐姐和春芳并不是理论上的讲课老师,他们文集里也只有这一次经筵的讲章,这明显是为了体现皇上尊重阁臣;其次,请注意《大学》和《尚书》是坖坖早在上台前就学过的内容,老高的《日进直讲》一打开就是《大学》,从老殷的《经史直解序》和嘉靖在嘉靖三十二年的说法,坖坖也早就学过《尚书》了,真的需要重新再学吗?所以说经筵真的是形式重于实际的事情


《世经堂集》徐阶《经筵讲章》:

穆宗皇帝初御经筵,例以阁臣二员进讲,时臣阶讲《大学》首条、少传李公春芳讲《尚书》首条。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贻安堂集》李春芳《经筵讲章》

穆宗皇帝初御经筵,例以阁臣二员进讲,时元辅徐公阶讲《大学》首条,臣春芳讲《尚书》首条

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勲,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

《明世宗实录》嘉靖三十二年二月丁卯(二十):

上谕大学士严嵩等曰:二王讲读,朕闻昨秋止将《尚书》过口二三,岂成学业,还要自书入经,先读《大学》,熟记彻讲方还,以《中庸》等接读,将去卿等点字若何。


然后在五月二十一日,坖坖停了经筵日讲,主要原因可能是老高被徐姐赶跑了,导致坖坖有所不满(老师都被赶走了还上什么课啊!)。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五月乙亥(二十一):

以天暑,辍经筵日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五月丁丑(二十三):

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高拱,恳疏乞休。

许之。

而且其实已经到了五月末了,看回上面春讲的时间标准(万历是2.12-5.2),在时间上看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这次引发非议主要是因为只开了一个月(但也是因为嘉靖没下葬),所以从大家觉得经筵停了可以,但希望保持日讲并进行召对。实际上大部分人关心的真不是经筵甚至日讲,而主要是在纠结召对大臣。召对和经筵日讲并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并不和学习相关。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六月癸巳(初十):

礼科都给事中何起鸣、户科右给事中张卤等,言:“皇上迩来视朝大晏,讲读暂辍,辅弼卿佐,既未有召对之期;诸司庶僚,日疏于堂陛之隔,非所为隆圣治光新政也。请自今视朝之时,必以日初出为度,经筵虽以盛暑暂辍,尤宜仿先朝故事,仍御日讲,即以军国大事,与辅臣面议处断,并召见六卿科道,咨访政务。”疏下礼部覆请施行,而御史钟继英亦请于辍讲之期,命内阁儒臣撰讲章,进呈上于宫中检阅,以资圣学。

疏上,俱报闻。

张卤疏的原文里实际上夸了经筵的时候坖坖认真听课,也说了天气不好的时候要维持经筵礼议很难(皇上还只是坐着,大臣全站着也不好受啊……),只是希望保持日讲。

张卤《勤朝讲重延纳以臻新政疏》

今皇上初御经筵,宥密凝神,恭默体道。于诸臣所进奏讲章直讲必谛观详听,灼有心得,其人心鼓动所望以绍圣学而基至治者……縦以盛夏将临,絰筵难于具仪,宜且暂罢;其日讲之仪,固殊为简,便仍乞宣谕照旧施行。

徐姐的上疏引了春芳的上疏,可见他们都同意经筵是正常停的,希望日讲延续(徐姐这和老高打架打得自己都不出门了,到底还有几个人在上班啊……)

《世经堂集》徐阶《请允科道奏开讲读》隆庆元年五月

时臣阶患病在家,臣春芳等具题钦遵明旨:“经筵照例停免,但日讲所以缉熙圣学,不可以累月间断更。望皇上留心古训、亲近儒臣,于每月每旬之内钦定一二日,仍容臣等率领讲官进讲,等因。”……伏乞皇上俯从臣春芳等前奏钦定,于每旬之中用某日某日,容臣等照常日讲,以仰裨圣学之万一,以少答群情,臣等不胜祈请候命之至。

高仪的疏同样观点。


高仪《议勤朝讲疏》隆庆元年六月初八日

其经筵之礼,在先朝亦有盛着暂辍者,但经筵虽辍,日讲犹存,该科所引祖宗时故事历历有据。


所以隆庆元年春讲其实挺正常的,也就是日讲有争议,不过日讲本来就也该停的,徐姐和言官是想加补习罢了。在隆庆元年六月言官的上疏也只是说坖坖读书和常规一样,而不是说坖坖不读书。其实这个点我就觉得挺一言难尽的,只是正常上课当正常学生,不爱问问题就是不爱学习吗?不能吧,真不爱学习就直接不上课了。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六月壬辰(初九):

兵部侍郎邓洪震,疏言:“经筵日讲,止袭故常,未蒙虚心询访。”


隆庆元年秋讲前,坖坖照例去参观学校,并和师生说要好好学习并将道理应用到实际。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八月癸未(初一):

上幸大学,行释奠礼于先师。……上宣谕师生曰:“圣人之道,如日中天。讲究服膺,用资治理,尔师生其勉之。”

这天还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坖坖听了赵贞吉的讲课,觉得讲得很好,大为感动,对老赵一见钟情,并马上安排老赵当了他的日讲老师

这个时间点老高刚被逼走,老赵性格讲课方式都和老高有所类似,充分怀疑坖坖想起老高给代了……大为感动(!)坖坖真的相当喜欢老赵,等我慢慢再看点料,有机会再详细说老高坖坖老赵之间的事,我认为老赵是能在坖坖喜爱度里排前三的…只是坖坖对老高太深爱至死不渝了,老高和老赵打起来的时候坖坖还是果断选择了老高(……

老赵之前已经在坖坖身边工作了很久了,坖坖会突然狂爱真的是因为老赵讲课好,可以看出来坖坖就是去参观学校都认真听了。

《衡庐精舍藏稿》胡直《少保赵文肃公传》:

隆庆改元,诏起公(赵贞吉)吏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掌詹事府事、《实录》副总裁。会有言幸学,祭酒坐讲,当预择耆德摄之,遂奉旨以原官暂掌国子事。八月朔,驾幸学,赐坐,讲《禹谟·后克艰章》。上见公阐发精明,音吐洪鬯,大为感动。闻之,知为新启用臣,益喜。寻命充日讲官释祭酒事,赐赉有加。

何良俊《四友斋丛说》:

赵大周(赵贞吉)入阁,出自圣裁。盖穆宗皇帝初登极时,大周为国子祭酒,旧制天子幸学,则祭酒讲书。是日,大周进讲言多讽谕,甚为切直。圣上大悦,遂加眷注。

之后秋讲在八月十一开始日讲,八月十二开始经筵,正常的时间。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八月癸巳(十一):

上初御文华殿日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八月甲午(十二):

经筵开讲。


之前很多大臣都在强调召对问题,但落实召对是什么情况呢?效果并不好,隆庆元年九月坖坖因为山西出事后问徐姐什么情况,徐姐应对很烂并试图甩锅,连坖坖都看不下去了叫他下去想想再说,后面徐姐的回复也很差,具体可以看我之前整理的隆庆与徐阶的斗争https://kuiwuluo.lofter.com/post/1f1e2a_2bd1c808f

《世经堂集》徐阶《面对后再论边事》隆庆元年九月二十四日,

时隆庆元年九月二十四日,日讲毕,上问:“山西怎么失了州县?”……

这件事也牵扯到徐姐一个黑料,《皇明辅世编》的说法是这次召对里徐姐答不上来,而老赵答得很好,徐姐只好之后再开会,而会上老赵和他意见不一,徐姐很不开心就随便应付坖坖,还恼羞成怒把老赵赶去了南京。之前那篇文我也说过《皇明辅世编》的说法可能有点问题,但老赵和徐姐意见不一,被徐姐赶跑是真的。

坖坖发现老赵被赶跑之后非常生气(看起来徐姐甚至没有通知坖),后来隆庆二年坖就把老赵又调回来了。

《皇明辅世编》唐鹤征《徐文贞阶》:上御经筵毕,而询(徐)阶以战守方略。掌詹赵贞吉条对甚详,阶不能答,乃请至阁议。及议,贞吉首言宜用首相巡边,阶不怿,竟以漫语上覆。是时,上方秉渊穆,诸臣始奉玉音,竟无长策,登对殊缺望也。不久,贞吉出而南矣。

《衡庐精舍藏稿》胡直《少保赵文肃公传》:

北兵破石州,公因与执政数议边事稍贰,乃求补南礼部尚书。……适上顾讲筵无公,不悦,论曰:”前有年大徃南京去者,仍令日讲。“吏部遂题复以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协管詹事府事。

何良俊《四友斋丛说》:

然其人(赵贞吉)秉心持正,且刚直有口,遇事辄发,不能藏垢。大臣有不合且忌之者,即打发至南京矣。圣上数问:“前日讲书这老儿如何不见?”左右对以:“今任南京礼部侍郎。”圣上即有召还之命,不久遂真拜矣。

《明穆宗实录》隆庆二年二月辛丑:

改南京礼部尚书赵贞吉,为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协管詹事府事。初,贞吉以起废诏,日侍讲读,时年六十余,然气壮甚,议论侃侃,辅臣荐其可大用,上心属焉。及迁南京,以吏部右侍郎林燫代。一日,上手诏谕辅臣,调燫南京用,而召贞吉还,为讲官,添注詹事府,与尚书殷士儋协管府事。已而士儋以府事让贞吉,不允。

坖坖一开始进行召对就这种情况,坖坖无语了不喜欢召对也很正常。临时叫大臣来回答他们真不一定能回答上来啊!后来老高也嘴过大臣没有能力召对有什么用?

《本语》高拱:

辅臣亦不敢苦请面对。若忽然问一件道理,未必能知;问一件事体,未必能处。原无本领,当面说个甚?所以亦不乐于面对也。

而后面坖坖也不是不关心政事,而是多采取下诏发议题、征求意见形成文件、再会议讨论的方式,包括不限于山西边防、老赵提出的改营制、用人、俺答封贡事宜,但即使如此效率还是很差,应该张卤的疏有提到过让大臣推荐用人,发了通知以后都没什么人反馈(这些以后有机会再说,坖坖真在上班,你明官场风气能力也真挺一言难尽……)。


说回隆庆元年的秋讲,发生了前面那么多事以后,徐姐赶走老高又赶走老赵,佛都有火吧!坖坖在十月初六停了经筵日讲。是不是提前结束了呢?确实是的。但张卤的疏说得很明白,只是提前了几天,张卤也觉得就几天问题不大,但希望坖坖能比祖宗能多加几天。秋讲是八月十一开的,到十月初六结束,实际上已经比万历的标准(8.12-10.2)要长了,所以我说估计坖坖当时的标准是秋季两个月,即使是这样这次提早结束也真的只差几天……

徐姐上疏说应该继续上课到十二月,实际上是要人寒假继续上课,为什么举的例子精确到弘治元年和嘉靖元年,这恰恰是因为少见,而且很可能是元年初上台的加餐。孝宗是出名的勤奋皇帝,但讲道理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这样吧,寒假不上学是正常人。而且那也不是真的假期,他们平时都是要上班的!就算是按老高的奏疏精选《掌铨题稿》来看只是吏部都每天有重要奏疏……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十月丁亥(初六):

以天气渐寒,命辙经筵。大学士徐阶等疏言:“先朝停免经筵日讲,各有故事。弘治元年于十二月二十五日,始停日讲。嘉靖元年于十一月二十五日,始讲经筵。即今天道尚未严寒,视前日期,似为太早,宜以圣学为重、祖宗为法。”

张卤《陈未议以备经画以賛安攘疏》

我祖宗因寒暑暂罢经筵,冬夏俱有定期。昨十月中,乃先期数日,陛下于经筵日讲俱报停罢。虽诸臣相继陈说,竟不蒙俞允。夫以圣学素崇、圣心豫养,讲学之期视祖宗早罢数日,固亦何足为陛下訾议。但陛下当此宝极新登,边关多事,即此讲学一节,能视祖宗多加数日,足昭夫勤励之心。

所以说坖坖这次提早听课完全是徐姐太过分了,坖坖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不满,而且就算如此提早的时间也并不离谱。


PS王好问劝坖坖上课的疏也说他勤奋(……

隆庆二年王之垣建议坖坖准备开始经筵的疏说到坖坖有召有议,并不是很多人说的没有召对……

王好问《勤圣学䟽》

我皇上自临御以来,日勤朝讲,躬亲万几,而用贤纳諌之意。

王之垣《崇实政以光圣化疏》隆庆二年正月

臣仰见我皇上,以赏边召大臣,以钱法召大臣,谕阁臣以防虏集议,谕部臣以觐臣钱粮,诸凡召谕不一而足。我皇上留心时政,诚宗社生灵之福也。

如果有人有纠结的话,也说明一下隆庆二年正月石星的疏也是说日期快到了,该开经筵了怕坖坖忘了,也可以看到春讲确实一般是二月开始。

《明穆宗实录》隆庆二年正月己卯(二十九):

吏科给事中石星言:“……二曰讲圣学。夫人君者睿智特达,虽由天纵启迪,开导必资问学。我朝祖宗经筵日讲,每以二月,盖春气融和,则进修为易。今经筵一事,虽屡经言官请行,未见慨然俞允,窃恐岁月愈迈、德业无闻,不亦重可惜哉!伏愿陛下以务学为急,即将经筵及时举行,使圣学日就光明。“


而隆庆二年春讲二月十二开始,一直到五月二十二结束,正常,甚至比三个月的常态还多10天。

《明穆宗实录》隆庆二年二月壬辰(十二):

经筵开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二年五月辛未(二十二):

辍经筵日讲。


隆庆二年秋讲:二年初六开始日讲,八月十二开始经筵,从老赵的讲章来看至少到十月初十(《赵文肃公文集》),也还比正常的两个月要多。

《明穆宗实录》隆庆二年八月癸未(初六):

开日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二年八月己丑(十二):

开经筵。


隆庆三年春讲:二月十二开始经筵,第二天日讲,五月二十二结束,依然比三个月要多。

《明穆宗实录》隆庆三年二月丙戌(十二):

开经筵。

《明穆宗实录》隆庆三年二月丁亥(十三):

开日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三年五月乙丑(二十二):

辍经筵日讲。

隆庆三年六月的时候吴徽上疏劝谏,也是说经筵只是正常举行,这样不够(你们劝谏是有模板吧喂)也可以看出坖坖经筵日讲很正常。

隆庆三年闰六月:南京吏部尚书吴徽,陈言六事:“一,勤召对。谓经筵进讲,率循故事,无禆启沃。莫若时召近臣,相与考古论今,以求实效。


隆庆三年秋讲八月初二开始经筵,初九开日讲,没有结束日期的记录,但可以看到高仪在八月二十二日时候上疏引趙焞的疏文,说让坖坖在经筵和日讲的时候让大臣或者讲官简单讲时务。可以看出坖坖上课是正常的,不然就是该先劝上课而不是劝上课的时候要干嘛了。

《明穆宗实录》隆庆三年八月癸丑(初二):

经筵开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三年八月庚戌(初九):

开日讲。

高仪《议日览章奏䟽》隆庆三年八月二十二日:

河南道监察御史赵焞题称:“恳乞圣明,或即经筵日讲之时,或御便殿,许令卿辅或讲读言官另讲时务一章,俱要阐发简明大意。上请宸断,不许虚言塞责。”

前面也说过唐汝楫的事,具体是隆庆三年八月的时候估计他想回来上班,于是将自己以前在裕邸时给坖坖讲课的教材整理成册,送给坖坖。也说到坖坖经常去经筵和学习。坖坖收到后留下了讲章,给唐汝楫提升了退休待遇,并送了银两其他赏赐。

唐汝楫《进讲章疏》

兹者频御经筵,讲明圣学……谨以臣先年日进直讲,斋沐缮爲《论》、《孟》一卷随本上进。

唐汝楫《蒙恩陞衔钦赐银币谢表》

隆庆三年八月十九日,该臣爲恭进讲章,以光圣学以效愚忠事。奉圣旨:“唐某曽侍讲读效劳,着升太常寺少卿致仕,还赏银贰拾两、紵丝二表里,讲章留览。该部知道。钦此。”


隆庆四年春讲二月初九开始,五月十二结束,依然比三个月要多。

《明穆宗实录》

隆庆四年二月丁未(初九),开日讲。

《明穆宗实录》

隆庆四年五月己卯(十二),辍经筵日讲。

其中隆庆四年三月查铎上疏提到经筵有几次没开,但上面也说了经筵比较形式,天气不好不开也是正常的,非要说也只能说坖坖不那么喜欢经筵的模式。查铎也并未多纠结经筵开不开,还是觉得坖坖经筵和日讲只和常态一样,大臣应该多发散多聊天。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三月辛未:

刑科给事中查铎上言:“近奉圣谕,春仲九日日讲,十有二日御经筵。是日偶以风雨停止,继是二次又皆以他故停止,暴少寒多,非日就月将之义。臣惟帝王之学,与韦布不同,得其旨趣,则嗜好自笃,循其故套,则厌斁易生。今者讲臣进讲,未及移时,辅臣屏息侍左右,皇上肃然而临,俨然而退,若有矜持之劳,未获开悟之益,不过视为故常,循往迹而举行之耳。宋儒谓未见意趣,必不乐学,殆是之谓也。臣愿诸臣之进讲者,务求开导之益,而不徒束缚于礼节,皇上听讲之际,亦务求体验之实效,而不徒取具于弥大,如其义未了然,时赐清问,辅臣从而发明之,则意趣可得而欲罢不能,自兹始矣。”礼科都给事中周诗亦以为言。

上俱报闻。


隆庆四年秋讲缺开始日期和结束日期,只说了八月十八日有去日讲,注意前面是直接写的“开”,御是说去上课,理论上是有差别的。但就算是十八开始也是八月间的。到十月期间关于经筵日讲人员的安排一直都有,当然不能认为有任职意味在上课,但起码经筵日讲应该是正常的事项。而且从朱希忠辞去府任,但坖坖还是继续让他负责实录和经筵来看,坖坖还是相当重视这两件事的。期间也没有言官弹劾坖坖不上课。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八月癸丑(十八):

上御日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六月壬戌:

升礼部右侍郎王希烈,为本部左侍郎。翰林院掌院事侍读学士诸大绶,为礼部右侍郎。仍各兼翰林院侍读学士,经筵日讲如故。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七月戊辰:

升右春坊右谕德兼翰林院侍读张四维,为翰林院学士,掌院事经筵日讲如故。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七月乙未:

掌后军都督府事太师兼太子太师成国公朱希忠,引疾辞充府任。

上察其诚恳,许之,令监修实录经筵侍班如故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十月甲辰(初十):

升翰林院学士掌院事张四维,为吏部右侍郎,兼管及经筵日讲如故。


隆庆五年春讲二月初七开始,五月十一结束,依旧正常且超出三个月。

《明穆宗实录》隆庆五年二月己亥(初七):

上御文华殿开日讲。

《明穆宗实录》隆庆五年五月壬申(十一):

辍经筵日讲。


期间还有俺答封贡的大事,坖坖在俺答中的事详细可以见我之前的整理https://kuiwuluo.lofter.com/post/1f1e2a_2bcf85c6d。前情大概是俺答归顺后希望开通互相贸易,坖坖下了命令征集意见并廷议,廷议上五五开得不出结果,坖坖认为不行让重新讨论。并在日讲结束后、李春芳讲封贡的事的时候表态要同意,所以后面大家才都表决了同意票,使封贡顺利进行。所以可以看到坖坖在徐姐那次召对效果太差以后,是用廷议的方式来征集意见和办公的,有需要的时候也懂得进行面谈来定调。

《明穆宗实录》隆庆五年三月己巳(初八):

上御文华殿日讲毕,大学士李春芳等面奏北虏封贡事宜,具言外示羁縻内修守备之意。上曰:“卿等既议允当,其即行之。”于是廷臣知事由宸断,异议稍息矣。

有论文认为实录中提到的张国彦上召对录是因为坖坖不上课,这是不对的,其实是因为坖坖上课后进行了面谈,大家都很开心。张国彦的疏原文也是说希望在经筵完毕之后进行面谈,还是那句话坖坖上课肯定是正常的,不然就是该先劝上课而不是劝上课之后要干嘛了。

《明穆宗实录》隆庆五年三月乙酉(二十四):

礼科都给事中张国彦言:“皇上临御以来,典章政事焕焉可述,独召对一节,尚未举行。近闻辅臣面奏,荷蒙天语优答,一时臣工传颂,以为旷典。臣等伏睹先朝大学士李时所记召对录,始于嘉靖九年郊坛视工。络于十五年,文华殿议事中间,一政令之兴革,一人才之进退,罔不召问臣僚面决可否,与家人父子无异,盖先皇所以坐致四十五年之太平,实基于此。乃今日所当继述者,臣等谨以前录,删去繁文,撮其大要,总二十九条缮写上进,伏望留神观省,锐意遵行,以光先朝盛事。”疏入,报闻,录留览。

张国彦《进召对录疏》

伏愿陛下留神省览,鋭意遵行,速下该部查照累朝燕见事,规钦定简便仪注。以后或经筵事竣、或退朝余暇,不时将辅弼大臣及九卿侍从等官随宜任便量一宣至御前,俯垂清问令其直言。


隆庆五年秋讲七月十八就开始了,提早了一个月,有论文认为是因为太子要出阁讲学给他挪时间,具体不太清楚,但都提早上课了没什么好说了,不爱学习还能提早吗……?

隆庆五年秋讲没有记录结束日期。

《明穆宗实录》隆庆五年七月戊寅(十八):

开经筵日讲。


隆庆六年的时候坖坖已经病重了,到五月坖坖就去世了,但闰二月初八还有经筵的任职安排……感天动地了简直…………

《明穆宗实录》隆庆六年闰二月甲子(初八):

命掌詹事府事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高仪侍经筵。


还有个不确定日期的吴岳的疏也提到坖坖上课勤勉,也是说只按常规不够。

吴岳《谨奏爲効愚忠陈末议以仰裨圣治事》

恭惟我皇上懋勤圣学,日御经筵,岂不以养德进道在是乎?顾经筵率拘常例,皇上之听讲也,不终日,曾无反覆问辨之功;儒臣之进讲也,有成规,殊无从容啓沃之益。


从上面的整理可以看到,除了隆庆元年两次事出有因而且并不离谱以外,坖坖上课都挺正常并且略有超出规格,虽然没有夸张到寒暑假依旧上课,但绝对是正常以上的学生了,最多就是不爱说话。

况且最开始也提到了,坖坖在上台前已经学习了十几年,都不算之前肯定也受过教育不然也不会一上来就《大学》了,就只说这十几年对标到现代也要大学毕业了。坖坖上台的时候已经三十岁了,上台后学习的内容之前也基本学过,这种情况下依然维持着学习习惯5年多直到去世,扪心自问有多少人自己能做到呢?实录总结的时候说坖坖“恭己临朝,虚心讲学”的说法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有论文说老高为什么不劝坖坖关于学习相关的事,是因为坖坖都做这么好了不需要啊(……所以老高大部分是在嘴很多老师不行……


三、隆庆对老师的优待

说完坖坖学习的情况,来说坖坖对老师的优待。坖坖明显非常尊重老师,对于他的老师是有普遍性的优待的。他爱老高爱成那样不多说了,可以看我之前整理的,真的太多了;陈以勤、张居正、殷士儋、赵贞吉都最终入阁了。老赵上面说了一部分这里就不详说了,下次看完料有机会再说。这里只摘录了实录里部分明确讲到作为老师而获得的优待,隐性的很多优待也不写了。


以勤每次上疏坖坖都认真看认真回复,只摘录以勤要退休的时候坖坖给他升职加赏,特地给奖谕大夸,还让以勤儿子休假送爹回家: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七月戊子:

少傅兼太子太傅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陈以勤,四疏乞致仕。

上察其诚恳,优诏许之,仍加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致仕,给驿遣官护送,有司月给米六石,岁给人夫八名。复赐敕奖谕……于是以勤子翰林院编修(陈)于陛送父还乡。上许之。


唐汝楫,之前说到的升职送东西

唐汝楫《蒙恩陞衔钦赐银币谢表》

隆庆三年八月十九日,该臣爲恭进讲章,以光圣学以效愚忠事。奉圣旨:“唐某曽侍讲读效劳,着升太常寺少卿致仕,还赏银贰拾两、紵丝二表里,讲章留览。该部知道。钦此。”


殷士儋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六月丁亥:

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殷士儋,以妻丧请假还乡,因乞恤典。

上念其讲读旧劳,特赐驰驿,给路费银钞,仍赐其妻祭一坛,所司治葬。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二月庚戌:

加旧讲官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殷士儋,为太子太保,余官如故。士儋疏辞。

上曰:“卿久侍讲帏,勤劳茂著,加恩已有成命,不允辞。”

殷士儋《经史直解序》

隆庆改元,上登大宝,首念旧劳,特颁厚赉,且厪手勅原讲官、今翰林院侍读学士殷士儋陞礼部右侍郎。无翰林院学士臣疏辞不允。未踰月,诏进阶通议大夫,赐诰命。臣祖父母、父母、妻皆受三品恩。寻以纂脩世宗皇帝实録,勅充副总裁。同日,勅举经筵,充经筵官,仍日侍讲读。寻改贰铨部,无翰学,照旧经筵日讲。

伏念臣一介草茅,遭际圣明。数月之内,宠任荐加,恩眷隆渥。自揆庸陋,日切悚栗……因备述皇上恩命,掲诸首简,用见微臣一时遭际之幸。猥以章句末劳,谬叨过误之恩,超格踰涯。圣朝加意儒臣,优厚若此。俾后子子孙孙,感沐天泽,无忘所自,誓竭忠孝,永图报称于奕世云。


胡正蒙,已经去世了坖坖都还记得。

《明穆宗实录》隆庆二年七月丁巳:

赠故太常寺卿管国子监祭酒事胡正蒙,礼部右侍郎,荫其子(胡)承烈,为国子监生,录上在潜邸时讲读旧劳也



潘晟

《明穆宗实录》隆庆元年七月:

巡按直隶御史艾可久论劾:“礼部左侍郎潘晟、南赣兵部右侍郎吴百朋,各贪冒不职状。”晟上疏辩,乞休。

上以其所论无事实,留待讲读如故



张四维

《明穆宗实录》隆庆二年十月壬辰:

左春坊左谕德兼翰林院侍读张四维,乞假归省。上以四维日侍讲读,命驰驿去。

《明穆宗实录》隆庆五年四月乙未:

河东巡盐御史郜永春疏言:“盐法之坏,在大商专利、势要根据,以故不行。”因指:“总督尚书王崇古弟、吏部右侍郎张四维父为大商,崇古及四维为势要,请罚治崇古而罢四维。”四维自辩其父未尝为河东运司商人,亦无他子弟,永春奏不实,因乞避位候勘以自明。上谓:“四维日侍讲读,素称清谨。令供职如旧。”四维再请行勘。不许。



孙铤

隆庆四年十一月癸巳:

南京礼部右侍郎孙铤卒……以经筵讲官特赐祭一坛



可以看到坖坖对老师有普遍性的优待(虽然具体也有差别),如果不喜欢上课,又为什么对老师们都那么好呢~?



四、关于太子读书问题


补充说一下坖坖对儿子教育怎么看的。坖坖让万历十岁再读书学习,一方面是他确实宠爱孩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相当看重相关的事。

隆庆元年大臣们就很急着让坖坖立太子,坖坖忍不住吐槽等起好名剪了发再立好吧。然后坖坖在隆庆二年三月立了太子。让太子读书的疏也是从隆庆元年一直说到隆庆四年正月。在疏里大家都很一致说坖坖是爱孩子所以不想他这么早读书辛苦。

严用和《谨题为恳乞圣明预教储闱以成慈爱以昭燕翼事》隆庆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迄于今尚册立未行,教法未备,宸衷睿虑。岂非以皇子年尚冲幼,慈爱所锺,体念谆悉,有不欲遽劳以学者乎?

《明穆宗实录》隆庆三年正月戊午:

礼部尚书兼学士高仪等,疏请东宫出阁讲学,言:“三代盛事,皆以教太子为急。皇上早建皇储,海内欣戴,已逾一载。今东宫殿下睿龄滋长,英断渐开,正趋向未定之时,非肄习诗书、亲近儒贤,不足以收敛身心、熏陶德性。且臣庶子弟年及七龄,无不足师就塾、习读章句,矧天子之元子,系国家大本,顾可不及时就学,以隆教养之功哉!”

疏入,得旨:“待十龄未说。”

高仪《再请东宫出阁䟽》隆庆三年正月十五日

臣等仰窥皇上圣意,盖以东宫殿下年在幼冲,未堪劳剧,不欲遽令出阁。圣明保爱之心,臣等敢不仰体?

《明穆宗实录》隆庆四年正月辛巳:

礼部言:“国家旧制,东宫出阁读书,期不出八岁。今皇太子年龄渐长,正当其期,宜早亲儒彦,以端睿养。”

上命如前旨,俟十龄以闻。

李春芳《请东宫出阁讲学》(张居正亦有署名):

此我皇上保爱东宫,不欲以讲学劳之也。


坖坖很坚持等到10岁,但并不是不想管。隆庆五年九月坖坖已经同意开始准备了,十二月下令太子春天要开始出阁学习开始准备。

《明穆宗实录》隆庆五年九月己巳:

礼部尚书潘晟等,以皇太子出阁在迩,请命所司预择讲读官,及计处应用校仪仗典籍之类。

报可。

《明穆宗实录》隆庆五年十二月乙未:

上谕礼部:“皇太子明春讲读,先行冠礼,择日具仪以闻。”

隆庆六年春天安排好了人员。这条可以看到坖坖几次亲自下旨是很关心太子教育的;而叫老高谨慎去选,宁缺毋滥,和坖坖当时对内阁人员的态度是一样的,充分认为坖坖很清楚太子老师意味着未来的权力中心,隆庆朝打成那样所以他对此很谨慎。甚至可以cp脑说一下坖坖之前是因为老高没回来,并不放心把儿子交给别人管。

坖坖将选太子老师的权力交给老高,也是放权给老高选放心的手下或者继任人(只能说只能说……)。没记错的话老高这次没有选申时行和王锡爵还直接让他们有所不满,估计对老高有怨(……不想说话了……

《明穆宗实录》隆庆六年二月庚戌:

以东宫出阁讲学,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高仪、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张四维、司经局洗马兼翰林院修撰余有丁、右春坊右赞善兼翰林院编修陈栋,充侍班官。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马自强、陶大临、翰林院编修陈经邦、何洛文、检讨沈鲤、张秩,充讲读官。检讨沈渊、许国,充校书官。制敕房办事大理寺左寺正马继文、徐继申,充侍书官。先是,大学士高拱等请选东宫辅导官僚,会同吏部推举。有旨宜加慎选,不必备员。于是拱等疏名以闻。上从之,仍谕拱、居正提调各官讲读。




春日蚯蚓&大春蚓儿

京剧《雅观楼》

  十三太保李存孝,

  飞虎将军安敬思。

和稿主的版本有些差别@伤害惊惧院死透了 

京剧《雅观楼》

  十三太保李存孝,

  飞虎将军安敬思。

和稿主的版本有些差别@伤害惊惧院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