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便写一下
娃尔第一次和刘畅见面是在机场,刘畅背了个双肩包来接他。那个时候刘畅还有点黑,带着着和普通男生一样的普通短发和少年意气,站在人群中向他挥手。签约之后他们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面,刘畅年纪最大,看得穿别人心思,最会照顾人。娃尔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居然罕有背井离乡之感——可能是因为刘畅总把那个宿舍叫做家。刘畅不喜欢打戏,但训练时总是很认真,在地上磕出淤伤也一声不吭,只在娃尔给他上药的时候疼的呲牙咧嘴。后来他们跟着老板去签售会,白天打杂,晚上一起看藏海花剧本练签名。娃尔总用左手写汉语,但是刘畅从来没纠正过他。藏海花进组,和大昌哥成为多年好友。一起聊天的时候刘畅的情绪总是难以自持,大笑之后莫名流下眼泪,又...
娃尔第一次和刘畅见面是在机场,刘畅背了个双肩包来接他。那个时候刘畅还有点黑,带着着和普通男生一样的普通短发和少年意气,站在人群中向他挥手。签约之后他们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面,刘畅年纪最大,看得穿别人心思,最会照顾人。娃尔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居然罕有背井离乡之感——可能是因为刘畅总把那个宿舍叫做家。刘畅不喜欢打戏,但训练时总是很认真,在地上磕出淤伤也一声不吭,只在娃尔给他上药的时候疼的呲牙咧嘴。后来他们跟着老板去签售会,白天打杂,晚上一起看藏海花剧本练签名。娃尔总用左手写汉语,但是刘畅从来没纠正过他。藏海花进组,和大昌哥成为多年好友。一起聊天的时候刘畅的情绪总是难以自持,大笑之后莫名流下眼泪,又噼里啪啦短暂的像夏日骤雨。刘畅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也不玩手机,只是一个人盯着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远方发呆。他是刚刚开过的花,美艳又带着一股沉暮的死气。娃尔在这种时候不敢去碰刘畅,生怕花瓣簌簌洒落一地,畅哥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后来刘畅越发沉默寡言,老板和他打赌,让他把头发留到后脖颈。发尾剪的稀碎,头发被染成精心挑选的茶棕色。刘畅耳朵好,说话时总不自觉放轻,情绪就躲在他撒娇般的鼻音里面不要他人瞧见。刘畅直播时语调很慢,语气漫不经心又目光灼灼,每一句话都盛满了真心。他采访时总是带着礼貌又生涩的笑,脾气好的不得了,性格和他的腰肢一样柔软。很多新朋友瞧见他,都说这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刘畅哥哥。
他把自己塞进娃娃机的玩偶里面,只有娃尔知道。只有娃尔知道,在深夜偶然抱住刘畅时,还能透过畅哥嶙峋的背脊摸他隐藏在深处的锋锐棱角。
【畅娃畅】心有灵犀
上篇:《莫比乌斯环》
00
在剧组做完交接后,工作狂魔娃尔破天荒地请了两天假。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耽搁一下,但整个剧组从导演到场务,都不知道娃尔要去干什么——这次回北京甚至连助理都没带。
从T2航站楼出来,娃尔关掉飞行模式,收到了唯一知情人邬立朋的微信——
“我收到提取短信了,他大概三个小时后去拿东西。你抓紧时间。”
提前预约好的出租车停在门口,娃尔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上了车,然后才回复邬立朋:“好的!谢谢五哥!”
邬立朋没有再回复,娃尔缩在车上一觉睡到楼底下。打开自己房间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一个精致的包装袋。娃尔没有拆开,他知道里面是一枚戒指——又是拜...
上篇:《莫比乌斯环》
00
在剧组做完交接后,工作狂魔娃尔破天荒地请了两天假。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耽搁一下,但整个剧组从导演到场务,都不知道娃尔要去干什么——这次回北京甚至连助理都没带。
从T2航站楼出来,娃尔关掉飞行模式,收到了唯一知情人邬立朋的微信——
“我收到提取短信了,他大概三个小时后去拿东西。你抓紧时间。”
提前预约好的出租车停在门口,娃尔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上了车,然后才回复邬立朋:“好的!谢谢五哥!”
邬立朋没有再回复,娃尔缩在车上一觉睡到楼底下。打开自己房间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一个精致的包装袋。娃尔没有拆开,他知道里面是一枚戒指——又是拜托邬立朋去取的,他提前把家门钥匙配了一把给邬立朋,所以邬立朋直接把东西送货上门了。
娃尔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天猫精灵开始随机播放音乐,他在内心给自己打气,打开微博给自己转发了一条锦鲤。粉丝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就下面齐齐跟了一堆“祈祷”的表情。随后娃尔翻身起来,在音乐声中非常虔诚地开始沐浴更衣。
在极度地紧张中,他竟然意外地开始平静下来。待会儿要怎么和畅哥讲话?娃尔不是没演过结婚的桥段,在海上夕照中,他捧出戒指缓缓跪下,眼中倒映着女孩子的身影,工作人员在旁边小声夸奖娃尔眼神深情,其实只有娃尔知道,他忐忑地说出“嫁给我吧”四个字的时候,心中想的是另一个人。现在他真的要对那个人捧出戒指了,一切飘渺的都好像在做梦。
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台词,他叹气,第一次开始怪罪自己笨嘴笨舌。
01
时间倒回两个月前。
邬立朋正在和麻辣牛肉战斗,在阿拉善被流放了几个月,回到文明社会的他闻到火锅味道瞬间就热泪盈眶。火锅的雾气蒸腾上来,几乎看不清桌子对面那个人的脸。但邬立朋无暇顾及这些,只关心虾滑什么时候能端上来。
一个电话打断进食。邬立朋瞥了一眼,发现是来电人是刘畅,不想腾出手影响自己进食效率,就直接开了免提——反正桌子对面是娃尔,听到什么都无所谓。
“喂,五哥,”刘畅在电话那头说,“我最近准备向娃尔求婚,你帮我——”
然后邬立朋在惊恐中火速挂掉电话,顿时冷汗就下来了。他悄悄抬眸看娃尔,对方正戴着耳机刷微博,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但有一点可以笃定,如果娃尔听见了,刘畅肯定会连夜坐飞机回来谋杀自己。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邬立朋求生欲非常强地攥着手机就冲了出去——速度快到等娃尔发现时邬立朋的身影已经消失很久了。
五哥拉肚子了?娃尔疑惑地想。
“你那边怎么回事?”接到邬立朋重新拨过来的电话,刘畅非常疑惑地问。
“没……”邬立朋蹲在墙角非常不自在地说,“吃火锅的时候手机掉锅里了。”
“那你现在用脑电波和我打电话?”刘畅毫不客气地挖苦他。
“这不重要,”邬立朋不是很敢说出真相,非常迅速地转移了话题,“你刚刚要我帮你干什么?”
“哦,”刘畅说,“我准备和娃尔求婚。戒指挑好了,但是门店的名片弄丢了,你帮我去预约一下呗。”
“你不是下个月就杀青了,等你回来再预约不行吗?这么赶?”邬立朋问。
“不行,”刘畅在电话那头深沉地说,“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娃尔捷足先登。”
邬立朋听完刘畅交代的东西,心里暗暗吐槽:这就是情侣之间该死的胜负欲吗?
邬立朋回到包厢的时候,娃尔已经放下手机,一心一意和鹌鹑蛋打架。听见他回来的开门声,娃尔头也不抬的问:“畅哥要你去帮忙拿求婚戒指吗?”
“我……靠!”邬立朋条件反射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娃尔还是没抬头,把干碟里最后一个鹌鹑蛋塞在嘴里,用非常轻的声音说:“他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邬立朋瞬间凝固在原地,他刚刚不是戴着耳机吗?怎么能听清电话里面的声音?完蛋了完蛋了,邬立朋开始在心中默默想遗言,盘算着刘畅回来之日就是自己的死期。
娃尔摇摇头,说其实刚刚就算畅哥没有打电话过来,他也知道畅哥要求婚了——因为这段时间刘畅总是有事没事就拉着他往商场跑,虽然每次都到处乱逛,但是很显然注意力都集中在珠宝店上。
邬立朋暗暗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小命已经保住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他也懒得藏着掖着,直道这是情侣间的心有灵犀,明明三个人在一起玩儿的时间那么久,但是刘畅和娃尔两个人的默契就是比和他强。
娃尔笑一笑没说话,心里想,其实不是心有灵犀,是观察。
02
娃尔签南麟文化的时候还没上大学——老板据说是个作家,不知道抽哪门子疯非要在影视行业插一脚。娃尔曾经偷偷在网上搜索老板的名字,很多人骂他商人,但是娃尔相处之后觉得,老板不像商人,更像哲学家。
在很久以前,他和刘畅上的第一个综艺叫《七十二层奇楼》,老板是总编剧,所以把他们两个也捎去。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出道不久,还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是固定主持里面的边缘角色。但是他和刘畅都没有很在意,这一行向来是弱肉强食,如果这个时候都拉不下脸,那干脆别做这一行。
时间很久远,很多细节都记不清,除了一件事情。当时他和刘畅在休息室化妆,收拾好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收到拍摄组的消息,说他们两个不用来了。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提前通知他们。娃尔现在想起那一瞬间仍然感觉手脚冰凉。尽管对娱乐圈的森林法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等到真正直面铺天盖地的汹涌恶意,还是会茫然无措。气氛一下子冷下来,所有人都没有出声,丽达姐在旁边欲言又止,照顾他们的朋友、工作人员像失败者一样站在他们身后。所有人的努力都被漠视了,没有人会关心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感受。他不记得自己当时干了什么,只记得心里非常难过,几乎说不出话来。然后刘畅反应过来搂着他肩膀以示安慰。
当天晚上徐磊给所有人放了假,把他们两个单独叫去吃饭。点了很多菜,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动筷子。
等了很久,徐磊突然问:“你们想不想红?”
刘畅和娃尔对视一眼,脱口而出:“想红。”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钱或者名气对他们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一直到很久以后,刘畅二十七岁的生日直播,其中种种才被徐磊一语点破:“有时候人往前走,其实是为了身边的人。”
这都是后话。徐磊当时告诉他们,想红,那么在这一天之前,你们还可以像孩子一样去思考问题。今天之后,你们必须要去了解,这个世界是怎么运作的。只有这样,你们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才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娃尔年纪小,还不太能参透徐磊的话,“了解世界是如何运作”这个命题对他来说过于宏伟。他需要更加微小的运作结构来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当时刘畅看娃尔一天都没心情吃饭,就给娃尔盛汤。于是娃尔在饭桌上偷偷望着刘畅,心里想:那么畅哥是如何运作的?
后来观察刘畅,成为娃尔的必修功课之一。当时娃尔还不明白自己心中对刘畅的情愫,只当是完成老板给的功课。他做这件事情非常认真,他和刘畅住在一起完成了相当多的原始素材累计。娃尔本来就聪明,以至于到后来他几乎可以做到预判刘畅的每一个行为。
正如当初在珠宝店挑戒指,刘畅看起来随意问他喜欢哪个的时候,目光在那个莫比乌斯环戒指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娃尔就捕捉到,这个款式一定对刘畅有重要意义。他可能不知道有何深意,但是刘畅一定是喜欢的。
03
18年春天,他们两个去成都拍《玛丽学园》。在原本的故事里,宋卿河和沈皓辰最初设定只是多年好友,结果这份默契使得在拍玛丽学园的时候,让导演临时加了很多桥段,使得这两个角色的关系变得特别微妙。以至于开播的时候“卿辰之恋”的呼声一度高过官配。
拍摄地点是成都的一个大学城,剧组的伙食都是在附近订的盒饭。刘畅平时饮食比较清淡,面对一碗能挑出二两花椒的盒饭实在是不怎么下得了嘴。大学城附近的饭馆基本都做过川式改良,连冰淇淋都能折腾出花椒口味,这让刘畅几乎找不到合口味的饭菜。吃不好的直接后果就是精神萎靡,在这个永远充斥着以“我日你仙人板板”和“瓜娃子”的地方,刘畅除了学会几句椒盐味的四川话,天天取笑娃尔的娃是“瓜娃子”的“娃”,几乎什么也不想干,于是永远充满活力的娃尔就自觉担任了刘畅的跑腿对象。
“娃尔!”
娃尔递了一瓶水。
“娃——尔——”
娃尔递了一个充电宝。
“娃尔……”
然后娃尔开始削苹果。
因为操作太过神棍,在旁边吃盒饭的导演看得目瞪口呆。他拍拍娃尔的肩膀,问:“你真的分得清他在叫你干什么?”
娃尔摇摇头,说:“分不清。”
导演:?
然后娃尔从盒子里分了一块苹果递给导演,诚恳地说:“听懂畅哥的话这种事情主要看灵感,和打弹弓一个道理,要follow your heart~”
后来这件事情给了导演启发,拍他们两个和宋诗瑶、筱竹吃饭时,临时脱离剧本编了个宋卿河洗澡要沈皓辰递东西的桥段。
娃尔知道刘畅的一切细节。他知道刘畅吃火锅要吃清汤,不能喝六度以下的冰水,鞋码是43,衣柜里面最多的是条纹衬衫。刘畅不喜欢健身,讨厌健身餐,喜欢吃面食,最喜欢的运动是剑道和射箭。他还知道刘畅容易累,而且这种累不是世俗意义的累,是心累,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就是单纯提不起气。有时候刘畅会突然沉默,然后在人群中不说话,别人以为刘畅不开心,只有娃尔知道,这是累的征兆。然后娃尔就会故意装憨逗刘畅。
有一次刘畅下工之后坐在帐篷里面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角落发呆。娃尔过去戳刘畅,畅哥,来一起唱个茉莉花呗。刘畅转过头非常呆滞的不说话,娃尔心道大事不妙,马上改口:我给你唱,我给你唱。
他汉语不太好,茉莉花是他为数不多能够唱出来、不跑调的中文歌——因为要考声乐二级。刘畅本科搞音乐学,这方面专业的不得了,以至于娃尔唱到第二句就开始笑。助理姐姐在旁边拍视频,搞得娃尔很不好意思的去摇刘畅,结果刘畅一动不动任由他拽来拽去,吓得娃尔差点以为自己把他摇散架。
娃尔刚停下,然后刘畅就非常毒舌的说:“考过了吗?”
娃尔很骄傲地说过了,刘畅斜睨一眼说:你这也能过?
畅哥开始怼人,说明神智清醒了。然后娃尔长舒一口气。
04
付丽达总说娃尔喜欢惯着刘畅,只要他在的场合刘畅就无法无天。她曾经很不客气地怼刘畅,说包和东西都要弟弟提,饭要弟弟递到嘴边,水也要弟弟催着喝,你和娃尔站在一起唯一的贡献就是你带了个脑子。然后刘畅对付丽达致以白眼,场面搞笑到娃尔埋头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笑得整个桌子都在震。
不过娃尔始终觉得,其实是他更需要刘畅,而不是刘畅更需要他。一开始他不知道,然后突然想明白了。
也是《玛丽学园》同年,他们一起进重启剧组。两个人排在一起的戏不多,所以还是聚少离多。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是在哑巴村拍外景的时候。
但娃尔想起那一段时间,最深的印象不是温馨,竟然是后怕。
拍最后一场戏的时候,按计划整个景都会被炸掉。潘安子为了拍出想要的效果,使用了非常大量的炸药。开拍之前每个人都重复了几遍走位,以免被炸药炸伤。娃尔还没怎么拍过爆破戏,对炸药的威力没有什么概念。他沿着固定走位跑路的时候,尽管没出任何差错,但还是被炸药爆炸的气波猛地推了出去。气流的威力很强大,他跑到一半几乎是整个人被推出去,完全没有办法自我控制。但他根本没想到一会儿落地姿势不对可能会受伤,心里唯一的念头是:畅哥在哪里?
电视剧播出之后刘畅算是小火了一把,短时间接了很多访谈。有一次刘畅接受采访,主持人问:“有什么行为会让你瞬间信任一个人?”
刘畅非常迟疑,想了想说:“为我去死吧。但是这样的人不会存在的。”
后来片子剪出来,对面传过来给刘畅审核,娃尔窝在沙发上和刘畅一起看样片。播到这一段的时候,刘畅埋头看不清情绪,而娃尔忍不住瞥眼看刘畅,心说,也许我真的可以为你去死。
连娃尔自己也搞不清楚,刘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心中占据超分量的地位。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长了,久到他自己也找不到那个量变产生质变的节点。也或许在每一个想变为永恒的瞬间,量变质变都同时发生。
和刘畅不一样,娃尔是一个不太愿意表露自己负面情绪的人。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负面情绪,他只是觉得表达这些无关紧要,所以干脆就避而不谈。因为吐槽这件事情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娃尔当然不会服输,但你喊累的时候没有人替你去累,你痛苦的时候也没有人替你去痛苦,所以自己扛过去就好了。于是娃尔成为别人心中永恒的小太阳,时刻都充满前进的气息。
改变的契机发生在娃尔大二的时候。他们从大二开始每年要排一台话剧作为学年大戏。尽管娃尔已经有了相当多的表演经验,但是话剧不能NG,也没有后期剪辑,在北电这种地方,演得不好很容易被喝倒彩,而且他本身已经拍过戏,如果演的不出彩也很容易被人看不起。这一来二去心理包袱就非常大。这件事娃尔没说,但是因为排戏的事情确实魂不守舍。排戏那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学校,刘畅对他的状态也知之了了,只知道他每天要练习到很晚。后来娃尔回来一天拿换洗衣服,因为过于紧张智商频频不在线,被刘畅捕捉到问题。
刘畅吃饭的时候皱着眉说:“你不就排个戏,怎么那么紧张?又不是没拍过。”
娃尔说:“这不是第一次表演的时候真的那么多观众吗?我们都是剪辑完才给观众看欸。而且平时上工的时候工作人员都认识,台下都是陌生人,出问题很尴尬的。”
刘畅说:“那好办,你可以假装我在台下。如果演砸了,那你已经被哥哥唾弃过了,外面的都算毛毛雨。”
娃尔不可置信地说:“哥,你真的是人吗?”
刘畅非常随意地说:“你想清楚,你和我住一起,你是什么物种我就是什么物种。”
后来娃尔在后台准备的时候,透过大幕看见刘畅戴着帽子把自己裹在黑色卫衣里面,端端正正缩在第一排的中间。旁边座位放的是给他准备的花。
娃尔很难用言语去形容那一刻的感受,是成全,是两厢情愿,是迷雾退散,是天光乍破,是身后突然有了退路。人有时候需要一双熟悉的眼睛来维持稳定感,不是因为这双眼睛一定会带给你什么东西,而是它本身就是一种安全感。
正式表演的时候是娃尔状态最好的一次。
当天晚上他和刘畅一起回家,然后彻夜不眠。他是小太阳,没有负面情绪,一句好累已经是天大的事情。娃尔是自我能量特别充足的人,所以不会期待别人如何爱他,不会后退不会服输。但这次他竟然觉得有所期待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他当然喜欢畅哥,知道如何去爱他,但是他也已经可以期待自己如何被爱了。在刘畅面前,碰见困难的事情发发牢骚,已经可以像赖床一样顺其自然。在刘畅面前他可以软弱,可以服输,可以喊累,可以困惑,可以迷茫,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被偏爱。
刘畅小时候命途多舛一点,经历过不好的事情比娃尔多得多,在遇见灰暗时刻处理问题也比他更加游刃有余。如刘畅自己所说,“经历过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至于下一次还是那么手足无措”。娃尔和刘畅共同经历过籍籍无名的青年时代,在那些无人知晓的深夜,他们在一起对着月色诉尽衷肠,看窗外的车飞驰而过。娃尔每一分失意都被刘畅攫取在手中,然后等着日出一点点吞没月色,魔术般把手里的忧思都变成温暖的光。
那时娃尔年纪小,在这样一无所有的年纪,有人陪你,教你解决问题。以至于当你已经成熟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你仍然忍不住跟着这个人的想法走,在精神上铭刻他永恒的印记。这个人一路教会你成长,教会你感知这个世界。娃尔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刘畅分开,思维惯性已经烙下,以后无论天南海北,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带上刘畅的影子——他们在这种维度上同生共死。
这个世界不存在心有灵犀,只是生活改变彼此,又造就彼此。人与人相处的最高境界无非是,我因你成为我,而我还是我。
05
偶尔娃尔觉得,自己的感情除了给家人朋友,剩下全都一分不落的送给了刘畅。娃尔以前没想过求婚这件事情。一直到他意识到刘畅可能要求婚,他才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意义。求婚意味着奉献,意味着将自己所有感情通通掏出来送给对方,我放弃我的选择权,把一切抉择留给你。于是娃尔觉得自己一定要提前给刘畅求婚,因为刘畅已经给了他太多东西,他还不清,只有把自己的理智和情感通通摆在他面前以偿还这份根本无法偿清的无因之债。
一开始娃尔中文不好,做什么事情都要慢半拍。刘畅就在旁边晃晃悠悠地等,装出很凶地样子。这次这个做什么都慢悠悠的男人终于在求婚这件事情上没让刘畅再在旁边耐心等待。
第一个带我吃麦当劳的人,我要把他接回家了。
娃尔心里这样想。
音乐淌满整个屋子,他单膝跪地的一瞬间,一首歌恰好在念:
最不经意间 几多好梦被成全
如打赏我 那么不顾一切的昨日当年
【畅娃畅】莫比乌斯环
求婚两部曲,分为上下篇。全文1w3(文末附下篇链接),祝大家食用愉快。
00
那么把时间倒回很多年,北京四月的风吹过明德湖,刘畅在智慧密码的课堂上昏昏欲睡。
这堂听起来怎么像是密码学的校公选课竟然宗教理论课。等到可以退选补的时候,方便混学分的课已经满额,刘畅半推半就在课表上留下这一门。
望着正在多媒体讲台上对《佛学大辞典》侃侃而谈的老头,刘畅再一次忍住了课间跑路去练歌的冲动——这个课本身就没什么人来,他刚刚染了一头蓝毛,逃课肯定被发现。广院之春报名结束后琴房抢手得很,每次都要提前去才有空当。但是今天应该是没有机会了,他只能躲在电脑后面央求自己没课的室友过去帮他占个位...
求婚两部曲,分为上下篇。全文1w3(文末附下篇链接),祝大家食用愉快。
00
那么把时间倒回很多年,北京四月的风吹过明德湖,刘畅在智慧密码的课堂上昏昏欲睡。
这堂听起来怎么像是密码学的校公选课竟然宗教理论课。等到可以退选补的时候,方便混学分的课已经满额,刘畅半推半就在课表上留下这一门。
望着正在多媒体讲台上对《佛学大辞典》侃侃而谈的老头,刘畅再一次忍住了课间跑路去练歌的冲动——这个课本身就没什么人来,他刚刚染了一头蓝毛,逃课肯定被发现。广院之春报名结束后琴房抢手得很,每次都要提前去才有空当。但是今天应该是没有机会了,他只能躲在电脑后面央求自己没课的室友过去帮他占个位置。
刘畅还没来得及在电脑上敲出“谢谢”两个字,就听见老头拿着扩音器:“那么请蓝色头发的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刘畅看见老头望着自己的方向,课件上只有光秃秃地一句话:“一实之理,如如平等,而无彼此之别,谓之不二。”
老头笑得很狡黠,刘畅一看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摸鱼被发现了,所以故意被点起来。他叹口气,乖乖站起来,说:“老师,这句话我没有听懂,可以再讲解一下吗?”
“一实,为世间真理,如如,为永恒存在的真实,不二,为无分别。”老头用手指着课件上的文字,“这位同学,你如何理解这句话?”
刘畅大脑飞速旋转,沉默半晌后,开口道:“老师,我觉得佛教用语中的‘不二’,可以比作拓扑学上的莫比乌斯环。”
老头示意他接着讲,然后刘畅接着说:“不二为无彼此之别,意思是世间万物无法割裂,他们本身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我触碰到任何一样东西,都相当于触碰到了世界上每一样东西。而莫比乌斯环看似为环状,实际上只有一个面,我们看见莫比乌斯环的此面与彼面,都属于一个面,这一面和那一面没有任何区别。那么这就和‘不二’一样,都是可以用一点通达所有。”
老头投来赞许的目光,问他叫什么名字,然后他端端正正地说:“老师,我叫刘畅。”
因为莫比乌斯环的绝妙比喻,刘畅在这堂课拿了高分。事情本该戛然而止,但刘畅自己也没想到的是,后来这个比喻竟然成为他一生的谜底。
01
刘畅和娃尔公开是和公司商量后做出的决定。
根据过往经验,他们两个的粉丝圈子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很平静。但出乎意料的是,公开之后并没有所有人预想的轩然大波——其实南麟文化已经做好公关预案,结果并没有用上。
一切都很平静。
付丽达连续两天视奸舆论后,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就放心大胆把刘畅和娃尔约出来吃火锅,算是庆祝公开顺利。
“刘畅,娃尔,”丽达姐一边烫毛肚一边说,“你们两个懂事了,真给公司省钱。”
刘畅给付丽达翻了个白眼。
其实他也没明白怎么回事。他这几年和娃尔在演艺圈算是小有所成,微博粉丝堪堪突破了千万级别,算不上大咖,但也有自己挑选剧本的权力——不用看人脸色吃饭了。人气水涨船高,所以在公开这件事情上也很慎重。他和娃尔不太在意人气这件事情,因为他们两个都没走上靠人气吃饭的路子,这一路所有的成就都是靠自己的演技稳扎稳打拿下来的。但是不能给公司添麻烦,如果因为情绪冲动就贸然公开,那公司里面的朋友们又得为他们多加一周的班。
但公开之后怎么一点水花都没有?热搜倒是上了,但也没有遭受粉丝的剧烈反弹。是好事,就是好的有点不太真实。想到这里刘畅开始在微博上搜索话题“刘畅娃尔恋情公开”。那些个顶着他们头像的小姑娘并没有如他们所料一样刷满头问号,反而是路人在广场上惊讶:“这两家粉丝这么淡定吗?正主出柜了没点反应?都没有女友粉吗?”
然后他看见热评:
4K娃娃菜:众所周知,畅娃粉八百年前是一家。不信你看他们两个粉丝一群的成员,根本就是一群人。
木法沙什么时候娶我:您好,我是女友粉,我和刘畅可以是假的,但畅娃必须是真的。
坎肩的贴心小马甲:…我是新粉,其实我一直以为他们早就结婚了。
然后刘畅点开邮箱,第一封邮件是:
“畅哥好!我还以为你们拖了这么久,是准备直接晒结婚照。现在粉丝群正在下注赌你们在哪里登记结婚,目前比利时和荷兰的赔率是一赔四,我买了比利时。如果你们真的去比利时登记结婚,我就用搜刮来的钱给你们随份子。加油,看好你们哦!畅娃百年好合!”
中途娃尔出去接电话,丽达姐往番茄锅里面下豆腐,刘畅看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道:“真的很明显吗?”
畅语十级付丽达下豆腐的手顿住,抬起下巴用力点了点头,说:“你和娃尔真的很明显。刘畅,我从18年就陆续收到粉丝私信,问我你俩是不是真的。”
然后她把剩下半盘豆腐倒进火锅里面,开始烫肥牛,道:“但是我一条都没敢回。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觉得你们不是假的,又没有实锤说你们就是真的。而且作为经纪人,我害怕你们是假的,更害怕你们是真的。所以我既不敢说你们是假的,也不敢说你们是真的,结果你们真的是真的。”
刘畅被付丽达这一串真的假的给绕晕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付丽达义愤填膺的继续说:“那群小姑娘简直不是人,为了让我开口居然还给我发红包!你知道我错过了多少创收机会吗!”
刘畅:……
然后刘畅就是在这个时候想,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关系——反正已经公开,他和娃尔波折这么些年,不如趁热打铁把婚求了。
02
刘畅是非常有行动力的人,在饭桌上就开始思考到底要怎样把娃尔骗去挑戒指。他频频走神以至于烫的鸭肠都快煮溶了都没发现。娃尔奇怪地看了刘畅一眼,没阻止刘畅继续发呆,挑走了那块已经蜷缩成一团的鸭肠,把自己刚烫好的毛肚放在他碗里。
火锅店离家里很近,把付丽达送上车之后两个人就勾肩搭背沿着小路摇摇晃晃地走回去。快要十点多的时候小区门口的水果店还没关,娃尔松开刘畅蹲在铺子门口去看水果。老板是吐鲁番人,女儿在北京上班,赚够钱之后把一家人都接了过来。老板闲不住,所以就在小区门口开了个水果店。同在异乡为异客的缘故,娃尔和老板混得很熟,所以老板经常在进货的时候顺带给娃尔捎来一些吐鲁番土特产,以解娃尔思乡之苦。娃尔和老板站在门口嘀嘀咕咕用维语聊天,刘畅就站在路灯下面看手机——还在研究到底应该买什么样的戒指。
“畅哥,”娃尔拎着小白杏和哈密瓜突然出现在面前,说,“走吧。”
刘畅给老板说了声再见就和娃尔一起迈进小区门,道:“是老板送你的哈密瓜吧。”
娃尔奇怪地看了一眼刘畅,说:“你怎么知道?”
刘畅接过小白杏的袋子说:“我听到他说送你个礼物。”
娃尔睁大了眼:“你不是不会维语吗?”
刘畅得意地笑:“你哥哥我语言天赋好,你在耳朵边念叨久自然久知道了。”
娃尔很开心,跑过去牵刘畅的手:“畅哥你再努力一下,很快就能和我妈用维语聊天了。”
回到家两个人摘掉口罩,很没有形象地蹲在垃圾桶旁边啃哈密瓜。
刘畅把瓜皮扔进垃圾桶,在旁边抽了张纸擦嘴,说:“丽达姐说最近有个珠宝品牌准备找我代言,PR送我礼盒,你喜欢什么款式?”
娃尔抬起头认真的想了一下,看着刘畅说:“畅哥,我们吐鲁番有一种特产的宝石,你知道是什么吗?”
刘畅想了想,迟疑不定地说:“玉石?坦桑石?”
“NoNoNo,”娃尔用沾着哈密瓜汁液的食指打了个叉,然后指着垃圾桶说,“是哈密瓜。”
刘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娃尔,心说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倒霉弟弟,开始探索在戒指上镶嵌哈密瓜的可能性。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刘畅突然开始沉迷逛街。和刘畅以前只逛服装店的逛法不一样,他真的每家店都想进去走走,从地下一楼到五楼一个都没放过。出去多免不了被拍到,面对两个已经公开的大男人,营销号起初还放放两个人的狗仔照骗一骗KPI,到后来因为频率太高又翻不出什么新花样,连照片都懒得放了。
又是一次休假,刘畅把娃尔拖到西红门的荟聚购物中心——理由是他很久没买条纹衣服了,最近条纹力不足,需要补充一下能量。也只有娃尔会信刘畅的鬼话。
心不在焉地从优衣库和Zara出来,刘畅顺腿就把娃尔拐进了珠宝店——没太看清名字,好像是一个独立设计师品牌。
正值开业促销,店里面人特别多,柜姐给他们俩说了一声有需要叫她,就去忙别的事情。刘畅很满意这种状态,就拉着娃尔在柜台前面踱步,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珠宝。柜台的角落放着一枚素圈,造型别扭的在前面打了个结,刘畅认出来,那是莫比乌斯环的理想状态。然后那堂莫名其妙的宗教课突然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刘畅攥着娃尔的手腕,轻声问:“你喜欢哪个?”
娃尔的眼神在空中游荡半天,最后指着那个莫比乌斯环,道:“这个吧。”
刘畅讶异地看着他,问为什么,娃尔说:“因为很像扭扭薯条,我现在很想吃麦当劳。”
“这个叫莫比乌斯环,”刘畅自顾自解释道:“你还记得云顶天宫的大头尸胎吗?我早些年在贴吧看见过解析,当时很多大神分析说是物理学中的克莱因瓶。克莱因瓶从中间切开就是莫比乌斯环。”
娃尔问:“然后呢?老板怎么说?”
刘畅很真诚地说:“问了我就失业了。”
在娃尔很努力憋笑的时候,柜姐听到他们聊天,走过来递了一张名片:“先生您好,这款是我们的设计新品‘无限’,代表数学中无穷的符号,象征爱人之间无穷无尽的爱。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发售您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下个月来本店预约。”
刘畅伸手接过名片,转头凑到娃尔耳边,含笑说:“还是去吃麦当劳吧,你今天和这份扭扭薯条没有缘分了。”
娃尔摊手:“我明明也没说要买。”
03
一个月后等刘畅想起这件事情,名片突然消失了。他还在横店排新戏,走不开,就给在北京休假的邬立朋打电话,让他帮忙去预约一下。结果刘畅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对面手机手忙脚乱的声音,三秒之后电话被挂断。
一分钟后邬立朋再打电话过来,声音听起来仿佛看见了活的佳慧。有求于人,刘畅很有耐心地又解释了一遍。
“你不是下个月就杀青了,等你回来再预约不行吗?这么赶?”邬立朋在电话那头疑惑地说。
刘畅说:“不行,马上就去。求婚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娃尔捷足先登。”
单身很久的五哥瑟瑟发抖,沉默了很久,道:“刘畅,下次喂狗粮我要收费的。”
之后刘畅拍摄结束,回北京拿戒指。戒指是定制的,内圈刻了娃尔的名字。因为名字太长需要重新设计,还额外付了加工费。
店里没什么人,柜姐是个小姑娘,好像认出他来,很迟疑地喊了声刘畅老师。
刘畅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然后小姑娘惊喜地说:“畅哥,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刘畅点头,然后看见小姑娘从手机壳后面摸出一张娃尔的照片,期待的看着他。
刘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你拿错了,这是娃尔的照片。”
小姑娘说:“哎呀差不多,我妈请高人给我算命,说要随身携带真爱夫妻的照片才可以成功找到男朋友。我琢磨了一下,就单号放你的,双号放娃尔老师的,今天是双号,我就没带你的照片。”
刘畅一副还她妈能这样的表情看着小姑娘,叹口气低头签名,还没抬头就听见小姑娘接着说:“畅哥,你顺便签个娃尔呗~”
刘畅说:“这不太好吧。”
小姑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马上都是两口子了,什么你的我的,都一样都一样。”
然后小姑娘成功拥有了一张双人签名。
04
回家的路上刘畅摸着口袋里面那个小硬盒,竟然久违有了紧张的感觉。演员在戏中尝试七情六欲,出了戏的时候反而对生活没那么敏感了。有一位他很喜欢的演员一语中的,演员很悲哀的一点是,当你演过太多的戏,面对亲人去世的场合,第一反应可能都不是悲痛,而是条件反射琢磨应当表演出什么样的情绪。
他不想过朝九晚五的生活,想体会不一样的人生,所以选择成为演员。在戏里面,他体验过一万种生离死别,爱恨情仇,角色为人洒脱或内敛,与人相爱或相憎,但那些圆满或不圆满的人生通通不属于他。回家的路上,刘畅在车里昏昏欲睡,竟然罕见生出一种“这次居然是自己人生”的不真实感。握住了那一枚戒指盒,仿佛握住他一整个人生。
刘畅没说的一件事情是,他仍然对建立长久亲密关系这件事情保持慎重,但那枚莫比乌斯环戒指出现的时候,他此生最浓墨重彩的一个谜底突然揭晓谜底——原来那么多年前就已经握住了答案。修智慧密码的那个学期他一直都在准备广院之春,高强度的训练下其实对所有课都没什么印象了。时间奔流而下,连广院之春都开始在记忆中逐渐模糊的时候,他仍然非常清晰地记得那堂莫名其妙的课,那句“一实之理,如如平等,而无彼此之别,谓之不二”。
刘畅是在人间游荡的云,他相信爱情,但不觉得会很快发生在自己身上。实际上刘畅是一个感情极度内敛的人,不是说天生感情淡薄,就是总想有一些保留。童年时有一些不好的经历,他总觉得保留一点点,面对伤害的时候就没有难么难受。他不敢也不想把感情毫无保留的倾泻,而等他意识到对娃尔的感情时,这份悸动已经和骨血融为一体,覆水难收。
“克制”是刘畅对感情一生的注解。在过去仅有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他总觉得人生各自是一条线,故事无非是长久的孤独与短暂的相交。所以身边来来往往去了又散,只当是人间常事。后来碰到娃尔,他开始修正自己的理论,觉得人生最有缘莫过于此面与彼面,天意不为难就平行相伴到永远。至于那层无法捅破的窗户纸,刘畅安慰自己说,只有爱过遗憾,人生才了无遗憾。
但天意领情。在拓扑学的维度里面,此面与彼面交错拼合,成为一枚莫比乌斯环。佛曰不二,在莫比乌斯环的世界里面,彼此再无差别。有情人总会让奇迹发生。
很久之前他客串过一个电视剧叫《穿越火线》,高傅松深情地望着心仪的女孩款款说:“友情意味着,两个人和世界。爱情意味着,两个人就是世界。”
女孩跑出去的瞬间他愣在原地。导演喊卡,他却毫无反应。导演以为他没出戏,大声喊他的名字,他回过神来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走神了,其实只是因为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和那个人以什么关系相处。
但他选择将这样的感情隐而不发,原因无它,只是这样的感情对于尚未能有足够实力的彼此都难以负担。刘畅在面对感情上始终想做一个理智的人,也不想让弟弟为难,所以悄悄保守秘密。如果未来有机会,再倾诉衷肠,如果没有机会,那就永远的埋藏在心底。
不过也有说漏嘴的时候——
那是暑气朦胧的夜晚,失去冷气加持,刘畅在直播里面频频口胡,失去理智的他在最后插播小广告的时候,条件反射地说:“……喜欢弟弟的朋友们可以关注娃尔。”
看见满屏的问号刘畅才稍微清醒一点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然后手忙脚乱地关掉直播。当他斜躺在床上看向漆黑电脑屏幕的时候,心安理得又取代了慌乱——他没说慌,他确实喜欢弟弟嘛。为了掩饰这个秘密,在之后每一次口播,他都欲盖弥彰地故意说成“喜欢新疆弟弟的朋友们可以关注娃尔”。不知情的朋友们以为是对弟弟的宠爱,其实每一次都是无人看懂的表白。
也是直播,粉丝撺掇着刘畅唱《真相是真》。他没听过这首歌,发现是独活的调子竟也能跟着唱下去。他不太清楚这首歌在讲什么,只觉得调子这么悲伤,大抵和独活差不多。
“是他陪我流血破皮陪我失眠时交换着回忆
也因他才成就我 换别人就失去结局
没繁花红毯的少年时代里
若不是他我怎么走过 籍籍无名”
他打开电脑一边翻歌词一边唱,发现歌词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歌曲快到结尾时写到:“可我只看向他眼底,而千万人欢呼什么我不关心。”
然后想起18年稻米节的时候,他和娃尔第一次登台,他们两个隔着整个舞台唱《天真》。快要结束时他突然觉得不能错过娃尔在舞台的一瞬间,于是转头看娃尔在尽头的身影。然后他们突然就在风烟狼藉中凭空对视了——因为娃尔早就转过头看他。
那一瞬间刘畅竟然感动的想哭。
于是他在悄悄改变了歌词,唱道:“可他只看向我眼底……”
刘畅觉得这才叫真相是真——因为确实是娃尔先看他的。
再后来是十万粉女装福利。他当时试了好几套,不是胸围不合适就是肩宽不够,娃尔在旁边捧着一堆女士裙子笑的见牙不见眼。最后好不容易塞进旗袍里,刘畅把卡在后脖子的头发撩出来的时候,看见娃尔笑得很高兴,说:“畅哥,你好像民国时期的姨太太哦。”
刘畅故意恶心娃尔,半蹲身子用尖细的声音说:“给老爷请安。”
娃尔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从沙发上跳下来单膝跪地,很有礼貌地伸出手:“刘畅小姐,我可以和你跳支舞吗?”
明明双方都在开玩笑,刘畅却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刘畅以前谈择偶标准的时候,说自己喜欢和对方有一点距离,不要时刻黏在一起,要那种若有若无的甜才好。和娃尔在一起之后他觉得这也不算食言,因为不是黏在一起,而是生活本身。
他脾气不算好,但娃尔总是容忍他的小任性。他可以用“我没有腿”这样的借口要挟娃尔做所有杂事,也可以在相约健身的时候突然打退堂鼓跑路。他可以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的时候不强打精神应付弟弟,而且即使两厢无言,娃尔也一定会陪他坐到天明。弟弟总是为他让步,所以这一步一定是他先迈出去。
05
从电梯间走到门口的时间是二十三秒,时间漫长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遇见娃尔的时候恰好二十三岁,那一年他们共同签约南麟文化,心照不宣地准备成为彼此心中那个共度此生的人。
打开门的时候娃尔刚好从自己房间出来,音乐从里面流淌出来。
刘畅把包装袋往身后藏,惊愕地说,你不是在剧组拍戏吗。
娃尔穿得西装革履,笑着说:“要跑活动,所以在剧组请了两天假。”
刘畅把戒指塞进玄关,慌张地转头换鞋,随口问:“你什么通告?”
回头看见娃尔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刘畅,目光灼灼说:哥,和我结婚吧。
手里是那枚莫比乌斯环戒指。
彼此不同人生中不可交汇之两点在时空中骤然重合。
下篇:《心有灵犀》
特别鸣谢婆婆@我跟李玉打拳击🥊女士 为我儿赞助的哈密瓜戒指:
【朱白】和客服恋爱了(23)
#来了来了,热心网友 激情 理性分析。
#上文→(22)
《理性分析:408客服到底是不是南影帝朱一龙》
我话先撂这儿:谁以后再说老娘的CP不是真的,我把他头打爆。
OK暴躁时间结束。
下面,让我们回归绝对的理性、冷静、客观,把这几天的迷幻事件用充满真理之光的性.冷淡风格重温一遍。
言简意赅,直接开扒。
白老师第一次拨通12580和408客服(之后简称408)对话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觉得声音很像,甚至有热搜#白宇直播里像朱一龙的客服#。我用很严格的软件做过比对测试,408客服的声音跟朱老师的声音的相似度是——93.3%。嗯,双胞胎也就...
#来了来了,热心网友 激情 理性分析。
#上文→(22)
《理性分析:408客服到底是不是南影帝朱一龙》
我话先撂这儿:谁以后再说老娘的CP不是真的,我把他头打爆。
OK暴躁时间结束。
下面,让我们回归绝对的理性、冷静、客观,把这几天的迷幻事件用充满真理之光的性.冷淡风格重温一遍。
言简意赅,直接开扒。
白老师第一次拨通12580和408客服(之后简称408)对话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觉得声音很像,甚至有热搜#白宇直播里像朱一龙的客服#。我用很严格的软件做过比对测试,408客服的声音跟朱老师的声音的相似度是——93.3%。嗯,双胞胎也就比这个高一点点吧。(当然了,我们不排除世界上会出现两片极为相似的雪花的可能性,也不排除朱老师有一位不为人知的亲兄弟的可能性,更不排除408客服专门模仿朱老师并做到出神入化和专业CV不相上下的可能性);
我了解到有粉丝专门打给408询问他是不是朱老师,408的回答是(以下为原话):“很抱歉,请问朱一龙是谁?”首先,408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众所周知,客服里都没有年纪大的),不应该会和时代那么脱节(不理性发言:不会真的有人不知道南影帝朱一龙吧?不会吧不会吧?);其次,客服经常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需要接触各种各样的咨询和资讯,应该会了解各种各样的领域(当然了,我们不排除这个408小哥是个“山顶洞人”的可能性,毕竟他是新手实习生);
朱老师方未对点1中的热搜作出回应,可能性有二:①408即朱一龙——心虚 ②408非朱一龙——懒得搭理(当然了,我们不排除408即朱一龙但朱老师依旧懒得搭理的可能性);
白老师第一次通过客服订酒店的时候,明显对直播镜头做出了回避的处理(这显然是为了避免有奇奇怪怪的脏东西跟着混进酒店),他在408询问了酒店要求后说(以下为原话):“哥你不用急着帮我订,我到时候自己找酒店。要不趁着路上这段时间,你给我讲讲商洛有什么吃的玩儿的?”于是,408就干脆利落地开始介绍景点。然而,平台把客户介绍到酒店是可以吃回扣的,一般客服都会很积极地帮忙,但408没有。这说明408很有可能知道白老师是大明星,而且瞬间反应过来白老师要隐蔽住处,408反应之快之熟练简直令人心疼,很难不怀疑他本人也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脏东西的受害者(当然了,我们不排除408就是这么温柔善良体贴不作妖,一切以客户(即“小白”)至上);
直播最后一天,受白老师误导的我们跟着白老师一起震惊地发现,408是个“大款”(白老师原话)。大款为什么突然跑去底层做小小实习生?①也许是家族企业的公子爷到基层锻炼,熟悉业务(然而众所周知,12580不可能是家族企业) ②也许是大款想体验生活,感受一把每天被暴躁老哥老姐投诉的快乐 ③也许是其他工作的需要,深入环境取材学习(而众所周知,朱老师是一位非常敬业的演员);
408在武汉工作,家底殷实,很有可能是本地人。据可靠消息,朱老师目前身处武汉,而且众所周知,朱老师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武汉人;
一向积极守时的白主播,在下午结束去面基之后,迟迟没有上线。这中间的三四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白主播是被什么震撼的事情拖住了开工的脚步?而且白主播最后一次直播时,明显比以前要矜持优雅很多(然而众所周知,白主播是个搞笑沙雕博主),408身上的什么特质让白主播如此注意自己的形象?他的富?还是他被白老师钦定的“比我帅多了”的绝世美颜?还是别的什么?(关于408帅不帅,在此做一个补充分析。一个冷知识:你在恭维一个长得并不好看的人好看的时候,你是不会一边说一边眼神直接自然地黏在对方身上的。然而众所周知,白老师在说408“特别帅”的时候,目光直直地越过镜头,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停留了很久);
白老师下午结束直播时,旁边放的是一件风衣,很明显是要穿那件。然而在饭店的时候他没有穿风衣,椅背上挂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很明显那件衣服是他穿的,因为他的眼镜是从那件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来的。众所周知,在白老师给我们展示的行李中,没有这件衣服,所以只可能是白老师仗着自己是北方人要风度不要温度地穿风衣结果被冻成狗,于是穿了身边人的衣服,而他身边只有408。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前的冬天,朱老师穿过一件同品牌同款式同颜色的羽绒服(备注:RMB18240,有钱);
最后,给大家放两张图。图一是白老师唱歌的时候,背景窗户隐隐约约地映出了一道拿着手机的高挑身影,我知道非常不明显,但是大家请仔细努力拼命地看这个身高、体型,以及我圈出来的这一小绺头发。图二是不久前狗仔拼死拍到的一张朱老师下班后的照片,应该是从剧组出来,我知道非常地模糊,但是依旧请大家仔细努力拼命地看我圈出来的这一小绺头发。看到了吗?是不是一、模、一、样、?
最后的最后,请大家在脑海中默默地回顾一遍白小宇和408相处的点点滴滴,然后——
——自由心证吧。
这篇分享文章发布得很及时,贴到网上的一瞬间,热度就如洪水般涌来,网友们留言的速度和数量,简直是平地起高楼,直上九重天。
--我说不出骚话了……我被两位神仙哥哥的青藏高缘震撼了……
--这他妈是人间真实???这种cp也是我配搞的???
--艹啊,我就一天没看手机,这世界怎么就天翻地覆了!
--呜呜呜呜呜我的cp是真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大哭】
--淦,我真的觉得朱老师很有可能是懒得回应,大佬真的还是你大佬,我跪了
--你怎么能分析得这么有理有据,要不是因为我是直播的那部手机我都信了【狗头】
--楼上想什么桃子呢???
--我的重点可能有点歪,但是影帝不愧是影帝,我要是接到粉丝的直球电话我可能会吓到失智,他反应也太快太淡定了【下跪】(当然前提是我有粉丝)
--日他娘的,看到第四条我只想他娘的实名制辱骂私生【愤怒】
--我的天哪看完这个真的很难不相信408就是南影帝啊!可是可是可是……啊我的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好萌客服×主播啊呜呜~不管怎么看,无论408是不是朱老师,这对西皮都好甜呜呜呜
--客服小哥对白白真的超宠溺的感觉啊……
--我至今不知道“二胡”到底是个什么梗,让芳龄二十八的北影帝和被他喊着“哥哥”的408笑成那样【二哈】
--小情侣之间的梗呗,我等外人当然不配知道【柠檬】
--那什么……408是朱老师实锤,因为朱老师确实是山顶洞人……【狗头】
--楼上guna!【咆哮】【狗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他mua的看到第八条我人就彻底麻了,被甜麻了,这他妈是什么甜甜蜜蜜小情侣?!外套给你穿,确保你温暖,形象为你注意,确保我最帅气……啊啊啊啊啊啊太他妈甜了吧!!!
--还有唱歌之前那个怼脸拍——朋友们,说真的,当时白白面对镜头,不方便特别明显激烈地拒绝,那觉得怼脸拍好看的408是为什么又往后退了?嗯???
--谁知道镜头外在做什么哟~~~
--咦哟~~~~~~
--??????????等一下???????????等等?????????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状况之外吧???????????热搜过来的,为什么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高配置神仙西皮????????????朱白怎么来的,两位影帝不是从来没有交集吗??????????????
--hhhhhh科普时间!去年两位不是同时封帝吗?之后不久,周远舟得了最佳导演奖,接受采访的时候有记者问他之后有没有特别想合作的演员,他毫不犹豫地说:“有啊,就刚封的两位影帝,我关注他们很久了!”此后,广大网友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艹,我被震撼了。我被这神仙拉郎神仙cp的画面震撼了……
--最耐人寻味的不应该是周导紧接着回答的第二个问题吗【狗头】?有人问他接下来想尝试什么题材,他说有很多,玄幻、灵异、纯爱、古风、警匪……朋友们,纯爱哦?纯~爱~哦~
--我这辈子有可能看一次这样神仙阵容的同志片吗?!文艺片虐心be我都能忍,只要是双影帝和周大导演组合!!!信女真诚祈愿!阿门!!!
--同愿!阿门!!!
--连续追完五天直播没有落下一场的人表示……这他妈的……408和白白的相处模式这他妈说不是小情侣我都不相信!408温柔得哟,我人都没了,我还是隔着直播听的,你们说白白听着得有多震撼?!而且在直播里他俩都那么甜腻,私下聊天的时候得多那啥?嗯???
--淦啊,五天就发展出来的神仙爱情,神仙谈恋爱的速度都不是我等屁民能想象的
--谁知道啊?也许两位影帝当着全国过观众的面演戏呢??他俩早勾搭上了,这回借这个机会在全网友秀恩爱!靠,有没有可能是在打预防针,他俩要公开了?!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今天就在这儿盖楼了我等一个公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也显得怎么说……太不敬业了吧……我觉得不会,就是青藏高缘啊……打个12580都能碰上,绝了
--他妈的,不会只有我一个震撼于南影帝私下里竟然是这样软萌的风格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觉得这他妈才是最大的萌点吗?啊?!黑帮大佬在小爱妻面前化身软萌甜豆!我淦啊!完全踩在我杏.癖上啊我他妈%¥#¥@#&*()(*……
--日,别说也别问了,问就是——朱白是他妈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To be continued……
下文→(24)
本来以为返校前买的书到不了了,想着一学期都看不到新书,简直暴躁且黯然神伤(>﹏<)
——结果!!!
收行李的时候突然收到快递的短信!我山呼海啸地尖叫着冲下楼抱回家一个巨大的箱子!!!
今天,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º﹃º )
杭州,我!来!啦——
☆ * . ☆
. ∧_∧ ∩ * ☆
* ☆ ( ・∀・)/ .
. ⊂ ノ* ☆
☆ * ......
本来以为返校前买的书到不了了,想着一学期都看不到新书,简直暴躁且黯然神伤(>﹏<)
——结果!!!
收行李的时候突然收到快递的短信!我山呼海啸地尖叫着冲下楼抱回家一个巨大的箱子!!!
今天,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º﹃º )
杭州,我!来!啦——
☆ * . ☆
. ∧_∧ ∩ * ☆
* ☆ ( ・∀・)/ .
. ⊂ ノ* ☆
☆ * (つ ノ .☆
(ノ
今天必须为瓶邪产粮,这个FLAG我就立在这里了!
今天竟然已经是端午节了!!!真是光阴飞逝日月如梭白驹过隙沧海桑田……
人逢佳节精神爽!产粮!为我的本命CP激情产粮!今天说什么都要写点东西出来,就你了——ABO西湖醋鱼!!!
设定在这里|・ω・`)→【瓶邪/ABO】西湖醋鱼(预告)
沙雕欢脱的甜蜜恋爱,馋了馋了馋了馋了馋了……
吸溜~
今天竟然已经是端午节了!!!真是光阴飞逝日月如梭白驹过隙沧海桑田……
人逢佳节精神爽!产粮!为我的本命CP激情产粮!今天说什么都要写点东西出来,就你了——ABO西湖醋鱼!!!
设定在这里|・ω・`)→【瓶邪/ABO】西湖醋鱼(预告)
沙雕欢脱的甜蜜恋爱,馋了馋了馋了馋了馋了……
吸溜~
【檐宇|不语】32-Lynn(下)
傍晚,酒吧里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
赵末宇走进去,慢慢地看了一圈。很多视线从她身上扫过,然后又扫回来,定住。她冷着脸,无视那些粘在身上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很好看。
说起来,这还是顾瑾檐教会她的。
赵末宇看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自己要找的人。
不起眼的角落,还有装饰物的遮挡。但是对她来说,这些都构不成障碍。她对那个人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他睫毛的形状。
更何况,顾瑾檐穿了一身白。
他一个人坐着,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在杯沿慢悠悠地划。玻璃杯里,装着色泽明艳的酒液。因为他的头是微微垂着的,额前的发丝落下来,挡着脸,看不见他的表情。
散漫的,莫名还有点……颓。
个混蛋玩意儿。...
傍晚,酒吧里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
赵末宇走进去,慢慢地看了一圈。很多视线从她身上扫过,然后又扫回来,定住。她冷着脸,无视那些粘在身上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很好看。
说起来,这还是顾瑾檐教会她的。
赵末宇看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自己要找的人。
不起眼的角落,还有装饰物的遮挡。但是对她来说,这些都构不成障碍。她对那个人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他睫毛的形状。
更何况,顾瑾檐穿了一身白。
他一个人坐着,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在杯沿慢悠悠地划。玻璃杯里,装着色泽明艳的酒液。因为他的头是微微垂着的,额前的发丝落下来,挡着脸,看不见他的表情。
散漫的,莫名还有点……颓。
个混蛋玩意儿。
赵末宇看着他,几乎气笑了。
自觉失恋,在这里借酒消愁?
她走过一张张座位,绕到那丛繁茂的盆栽后面。
混蛋东西。她想着,眼神慢慢地冷下去。
半年了,把她当傻子耍。
“顾瑾檐。”
赵末宇用本声叫他的名字。
划着杯沿的手顿了顿。
半晌,漂亮的手指落开,转成了托住玻璃杯的动作。
顾瑾檐抬起头,冲她举了举手里的酒。
“请你喝一杯?”
赵末宇冷眼看着他。
“你很无聊。”
顾瑾檐笑了下,合眼,微微偏头——一个倾听的姿势。
“好听。”
他温声道。
赵末宇笑了起来。
“你想喝酒?”她说着,伸手冲顾瑾檐招了招,“来,我们换个地方喝。”
两个人坐进轿车的后座时,前排的两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小七,”赵末宇说,“开车,回山里。”
林柒噤若寒蝉地踩下油门。
车里一片死寂。
“柜子里还有酒吗?”
“啊什么?”林柒哆嗦了一下,悄悄地从后视镜瞥了赵末宇一眼,“问问问……问我吗?应该……应该是有……有的。”
“嗯。”
她应了一声,转头看着窗外。
顾瑾檐从上车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身上的甜香味很快就盈满了整个车厢。赵末宇闻久了,就几乎有些开始发晕。她死死地咬了咬牙。
林柏迁坐在副驾驶座,低头默默地玩着手机,拄拐放在地上,支到了后座。
赵末宇踹了一脚。
“咚!”
轿车猛地刹了一下。
“嘿赵末宇我操你大——”林柏迁扭过头瞪她,扭到一半,对上顾瑾檐冰冷的视线。
“……”
他扭了回去。
“咳……末、末宇啊……”林柒还是没忍住,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你这个……你还是不要喝、喝酒吧你毕竟刚那个……出、出那个……”
“我知道。”赵末宇打断林柒。
余光里,顾瑾檐似乎转头看了看她。
两个小时后,轿车缓缓地开进地下车库,停了下来。
“麻烦了,”赵末宇向前倾身,拍了拍林柒的肩膀,然后,扭头看着林柏迁,“多谢。”
林柏迁靠着椅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改天决斗。他恶狠狠地比划道。
赵末宇点点头。
她坐回去,打开车门。
“下车。”
顾瑾檐不发一语地下了车。
赵末宇走在前面,穿出停车场,走进花园,顺着鹅卵石路往前走。她没有回头看。顾瑾檐的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他的包上,甚至挂了一个会“叮叮”响的吊坠。她在六一那天见过,放在顾瑾檐的那个柜子里,是几片金属的叶子。
按开指纹锁,她走进房子里,冷声道:“不用脱鞋。”
屋子里很黑。
赵末宇没有按门边的电灯开关,在黑暗中轻车熟路地穿过客厅,走进厨房。“啪”地一声,隔开厨房和客厅的吧台上的小灯被打开,往黑暗中注入了一点暖色的光亮。她从墙上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看不懂写了些什么的洋酒,转身走到吧台边,站定。
她抬头看向别墅的入口。
顾瑾檐已经替她关上了门,但依旧站在门厅,没有跟过来。黑暗里,他穿着一身白衣,皮肤也是苍白的,像一只幽灵。
赵末宇沉默地看着他。
半晌,他低下头,似乎叹了口气。
顾瑾檐踏下门厅前的几级台阶,向吧台这边走过来。他把背包放到椅子上,站在吧台的客厅那一侧,安静地和她对视。
赵末宇转身去拿酒杯。
半晌,低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末宇,你……”
“末宇?!”
她声音拉长,音调猛地拔高了。
赵末宇回头盯着顾瑾檐。
他依旧站在吧台后面,暖色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把他的五官显得愈发立体。顾瑾檐的眼睛藏在阴影里,显得有些暗。
他叹了口气。
“……Lynn。”
赵末宇笑了。
她拿着杯子走回去,打开酒瓶,装满两只玻璃杯。
“说说吧,”她推给顾瑾檐一杯酒,“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瑾檐垂下眼睑,看着面前琥珀色的酒液。
“去年,12月31号,小年夜晚会。”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着她,“……休息室。”
“……哈。”赵末宇说。
个混蛋东西。她想。
这个混蛋看到了,他就是看到她的眼睛了。
但是瞧瞧他,多有定力,伪装得多好,多么地配合,多么地……善解人意。
半年。整整半年。
赵末宇咽下喉头涌起的一丝腥甜味。
她拿起酒杯。
“你别……”
一口咽了下去。
火烧般的感觉漫过咽喉,然后,迅速地涌向四肢百骼。赵末宇看着顾瑾檐,后者也正看着她,一脸忧虑。
“你之前……住院了吗?”
赵末宇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顾瑾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他噎了下,“因为……因为很明显你……不想让我看出来。”
“可是你已经看出了不是吗?你看出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说呢?”
顾瑾檐沉默了一下。
“我说了。你看,你很生气。”
这回,赵末宇噎住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顾瑾檐从傍晚开始的一系列举动,明显就是在刻意激怒她,甚至……恶心她。当然,这怨不得谁,毕竟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
但是,让她非常恼火的是,这个人竟然就……就这么瞒了她半年!现在想起来,她以前的那些伪装和掩饰,在顾瑾檐看来得是多么地、多么地……滑稽!他为什么不说呢?因为说了她会生气。她现在确实生气了,但这个情况能一样吗?不一样吧?!
她很气,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可是跟顾瑾檐说理又不可能说得过,就很气。
而且还有,他明明知道赵老师和Lynn是同一个人,却还摆出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你真的很奇怪!”赵末宇怒道,“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可是对我不同的身份又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态度,我一直以为你很不待见Lynn!”
“我怎么可能……”顾瑾檐顿住了,“……Lynn,你认真的吗?”
他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小天后啊,我呢?我只是一个新人,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不待见你?我有什么资格不待见你?”
赵末宇震惊地看着他。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顾瑾檐……顾瑾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仔细一想……这逻辑似乎……似乎又没有什么问题?
她很生气。
“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又总是在我提到她的时候岔开话题呢?”
顾瑾檐无奈地看了她一会儿。
“因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啊,末宇,”顾瑾檐沉沉地叹了口气,“如果我总是和赵老师说,我有多么地仰慕Lynn,我有多么地渴望跟她合作的机会……末宇,你会怎么想?哪怕我没有这样做,当你知道我是Lynn的粉丝以后,你都还是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为了……”
顾瑾檐停了下来,深深地呼吸着,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所以、所以你……早该告诉我你知道啊!”她大声道。
“可如果我早早地告诉你,你一气之下再也不搭理我了,该怎么办?”
顾瑾檐的音量也提了起来。
“什、什么?”她懵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出道,我没有把握,我根本不敢擅自触碰你的禁区。更何况,更何况你还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因为以前的事情,非常地……恨我。我根本……我不能,我不能再激怒你了。”
赵末宇有些急促地呼吸着。她被提醒了。
“对……对,以前的事情。他妈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你这个、你这个骗子!成天只会花言巧语,说话一点都……一点做不得数!你说了的……说了会回来陪我过生日,你说过的!其实你根本就很讨厌我!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管哪个我,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
“What the……”
他好像也有些火了。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真的是……我到底哪里……Lynn,我不够尊敬你吗?我那么努力地争取……而且和你相处的时候我难道不是对你……平时谁会那样对自己的异性朋友?我示好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有小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讨厌你?我以前甚至……我甚至亲过你!”
滚烫的热流卷着怒火,“噌噌噌”地往脑门儿上冲。赵末宇想起少年身边的那些玩伴,想起音乐节晚会上那些女明星对他热情的样子,眼前就一阵阵地发黑,气得脑浆都快要沸腾了。
“……那么多人喜欢你,谁知道、谁知道你对别的女孩儿是怎么样!”她吼道,“谁知道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还亲过别的什么人!”
“赵末宇!”
顾瑾檐震惊地瞪着她。
他的胸口有些起伏,好像真的气坏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瑾檐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闭了闭眼睛。
“赵末宇,”他说着,声音很轻,有些发颤,“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到底是谁!”
她一把扫下吧台上的酒杯。
“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莫名其妙地示好,莫名其妙地追求,我像个白痴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热流和晕眩迅速地翻涌上来,赵末宇喊完,眼前一黑,猛地趔趄了一下。
“哎!”
她被人紧紧地扶住肩膀。
赵末宇咬着牙,头晕目眩地盯着吧台的木质纹理。
“……松手。”
她咬牙道。
半晌迟疑,肩上的力量还是缓缓地散开了。
“顾瑾檐。”赵末宇撑着吧台,眼泪大颗大颗地打在台面上。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声音发着颤。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像个笑话?”
【檐宇|不语】32-Lynn(上)
半个月后。
墙角的机器“咔咔”地响了两声,慢吞吞地转了转僵硬的扇叶。
“呼——”
吐出一口泛白的冷雾。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靠。
醒来的瞬间,赵末宇脑子里只有这个字。
她失约了。
初夏,鲲城已经开始热烈地绽放。
马路边的绿化带里,勒杜鹃盘绕着粗壮的树干,喷薄出火焰般的花朵,层层叠叠、毛毛绒绒地,铺了厚厚一层。还有龙船花、使君子、夹竹桃……
赵末宇把车窗打开,温热的空气迫不及待地涌进车厢,和空调的冷气难解难分地缠在一起,水乳交融、亲密无间。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夏天。
夏天,灼热的、滚烫的、充满生命力的气...
半个月后。
墙角的机器“咔咔”地响了两声,慢吞吞地转了转僵硬的扇叶。
“呼——”
吐出一口泛白的冷雾。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靠。
醒来的瞬间,赵末宇脑子里只有这个字。
她失约了。
初夏,鲲城已经开始热烈地绽放。
马路边的绿化带里,勒杜鹃盘绕着粗壮的树干,喷薄出火焰般的花朵,层层叠叠、毛毛绒绒地,铺了厚厚一层。还有龙船花、使君子、夹竹桃……
赵末宇把车窗打开,温热的空气迫不及待地涌进车厢,和空调的冷气难解难分地缠在一起,水乳交融、亲密无间。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夏天。
夏天,灼热的、滚烫的、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一周前,赵末宇得到消息,林远在帝都的工作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他就会回到鲲城。这大概意味着,洗白工作就快要完美收官了。
正是傍晚,夏天的落日也是活力四射、金光璀璨的,花枝招展地坠在高楼的一角,染得玻璃泛了红,染得半幅天空都兴奋得灼烧起来。
赵末宇的心跳有些快。
十字路口的红灯还在慢悠悠地倒计时,三位数,一格一格,极有耐心地跳着。
她有些急切,有些紧张,有些……
望眼欲穿地期待。
林远走之前跟她说,近来鲲城可能不太平,要小心。直到今天她都还开着这辆内藏玄机的改装车,伸手可及的暗格里,放着一把消音手枪。
然而,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一切太平。
所有的杞人忧天都在顺理成章地退场。
她找不到逃避的理由。
所以,她不逃避。
赵末宇看了眼时间。
距离Seasons的粉丝见面会还有两个多小时。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十五天以前。她跟顾瑾檐说,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文字后面,配上一个【拥抱】的小表情。
顾瑾檐回了一颗红心。
他很有耐心,赵末宇发现了这一点。
十五天,顾瑾檐一次都没有找过她,真的在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慢慢想、认真想。
她已经想好了。
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谢谢你还记得我,谢谢你没有厌弃我。
谢谢你想要更多地了解我,谢谢你现在……也愿意喜欢我。
她还想质问他,那张拍立得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谁?这种问题,应该是很亲密的人才有资格问的,对不对?然后,她很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当她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小邻居,赵老师就是Lynn,那个小小的Lynn,就是现在的这个歌手Lynn。
她想告诉他,很喜欢你。
赵末宇也好,以前的Lynn也好,现在的Lynn也好……
……都喜欢你,很喜欢你。
我想好答案了,你愿意让我更好地了解你……陪伴你吗?
5、4、3、2……
……1。
赵末宇踩下油门。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从路口冲出的那辆货车。
“嘭!!!”
天旋地转。
赵末宇的额角磕上门框,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他妈也太无语了我靠……”
“连着开了两天还不歇?送货还是催命啊?这疲劳驾驶得也太……”
“……最他妈无语的……这司机自个儿还当场死……”
“亏得末宇开的是改装过的……吓死人,那货车头都完全瘪……”
“林sir给这车加的功能也太他妈多了,被撞了还会给他发警报!我真的是服了。要不是因为这他妈是个沙雕意外,赵末宇又没啥事儿,林sir恐怕又要连夜赶回来……真是的,真的是,老子腿还断着呢!还得跑出来照顾这家伙真的是……”
“少哔哔,闭嘴!啥活儿没干废话一堆,明明是你自己非要跟过来……”
门外的交谈声模模糊糊地传来,飘进赵末宇的耳朵。
“……这都一整天了,怎么还不醒啊,我去看看她。”
林柒走进了病房。
靠。她想。
赵末宇睁开眼睛。
“哎!末宇你醒……别别别别动!你的头……”
剧烈的头晕恶心感狠狠地撞进身体,试图坐起来的赵末宇瞬间跌回了床上。
要命了,她想。真是要命了。
赵末宇紧紧地闭着眼睛,然后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头发都还在,依旧厚重得让人恼火,唯一不太正常的就只有额角贴了一块小纱布。
……这他妈就让人难受成这样?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
“手……”她咬了咬了牙,半晌,轻声接道,“手机。把我的……手机给我。”
“哦,”林柒挠挠头,转身在赵末宇的包里一通找,“给。”
她深吸口气,颤颤巍巍地打开社交软件。
然后眼前一黑。
--顾瑾檐:见面会半个小时后开始,末宇,你过来吗?
三个小时后。
--顾瑾檐:末宇
--顾瑾檐:你……
--顾瑾檐:……这是你的答案吗?
又过了半个小时。
--顾瑾檐:如果你决定拒绝我,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顾瑾檐: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两个小时后的深夜。
--顾瑾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瑾檐:末宇,你至少回复一下,跟我报个平安,好不好?
凌晨。
--顾瑾檐:赵末宇,你一定要这样吗?
--顾瑾檐:这就是你的承诺?
--顾瑾檐:你不是说这次不会再逃避吗?
--顾瑾檐:赵末宇
--顾瑾檐:这次我是不是可以生气了
空调的扇叶又“咔咔”地响了两声。
白汽扑出来,压在赵末宇身上。
冷。
她放下手机,绝望地捂住脸。
“末宇?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七,”赵末宇捂着脸,闷声道,“我完了。”
“啊?什、什么完了?你你你你别吓我!这次车祸不严重啊!额……好吧那个货车司机死了……但是你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你再缓一缓,一会儿就能出院的!”
赵末宇没说话。
半晌,她慢慢地放下手,脸上一片湿濡。
林柒显然被她吓坏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小七,”赵末宇轻声道,“顾瑾檐讨厌我了。”
“什、什么?”林柒一愣,然后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扶着她慢慢地坐起来,“末宇你、你先别、别急。具体怎么回事?你跟我讲讲。”
“我答应他……十五号会去看他的表演。但是,但是……”
她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被子上。
“……我又搞砸了。”
林柒呆愣地看了她一会儿。
半晌。
“你是猪吗赵末宇?”林柒说。
“什么?”她茫然地抬起头。
林柒瞪着她磨了磨牙齿,然后,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林柏迁!”她探身冲外面嚎了一嗓子,“滚去办出院!”
“赵末宇,你绝对是个感情白痴,你绝对是。”林柒盯着她,表情恐怖得像是要吃人。
“对啊,我完全是个白痴。”她愣愣地说着,眼泪大串大串地往下掉。
林柒看起来像是要晕倒。
“算了我不说什么了没有意义。你,赶紧的,起来把衣服换了。拿起你的手机,给顾瑾檐发消息,问他在哪里,我开车送你过去。”
“什、什么?”赵末宇惊了下,“为什么?他现在很讨厌我,不会想看到我的。”
“我呸!你真的是个女生吗!你这心思是不是高速公路啊竟然如此地笔直无分叉!这种时候应该找到他,哭着扑进他怀里说对不起然后让他看到你额头上的纱布啊!懂吗!要梨花带雨!就像现在这样哭!扑进他怀里哭!懂!了!吗!”
赵末宇完全不懂。
她有些生气了。
“小七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我不要他看到我额头上的纱布,我不能去找他,我……”
“嗡嗡。”
腿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
赵末宇猛地顿住。
她和林柒同时盯过去。
“嗡嗡。”
又是两下。
她僵坐着,莫名有些不敢动。
半晌。
“嗡嗡。”
再次两下震动。
赵末宇一把抓起手机,摁开屏幕。
“……”
抓握的手骤然发力,指节泛了白。
摁灭屏幕。
墙角的空调又慢条斯理地运作起来,“咔咔”两声。
……啪!
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
她放下手机。
“诶诶我还没看到呢是顾瑾檐吗他说了什……”
“小七。”
赵末宇说。
“拿把剪刀给我。”
“哦……啊?啥?!你要干嘛啊!”
“给我,”她转头看向林柒,声音有点冷,“快点。”
林柒:……
林柒不敢反抗。
赵末宇接过剪刀,然后有些粗暴地拽过一股头发,拨到额头前。
举起剪刀,虎口张开,闭合。
“喀嚓。”
林柒瞪大眼睛,然后,表情逐渐变得绝望。
“……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剪?!”
赵末宇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放下“凶器”,慢慢地从病床上下来,脱衣服,换衣服。
病房门被敲响。
“我进来咯?可以出院了!你们这样对我一个断了腿的,良心不会痛吗!”
赵末宇转头看了看门口的林柏迁。她拿起自己的包,然后摁开手机,再次看了一遍聊天记录。她拨了一通电话。
响了几声,接通了。
电话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
“你在哪里?”她问道,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
对方沉默了很久,然后,报了一个地址。
“我现在过去。”
赵末宇挂掉电话。
她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看了看额角齐刷刷的刘海,半晌,抬手扯掉了纱布。随便抓了几把头发,遮掉小小的伤口。她和自己对视了一会儿。镜子里映着一双眼睛,瞳孔泛着诡异的红。
“小七。”赵末宇走出来,看着和林柏迁站在一块儿的林柒。两人正在交谈。
“啊!末宇你觉得怎么样?我送你回去?”
“好,但是要麻烦你先送我去一个地方,我找人。”
林柒愣了下。
“……找人?”林柒有些期待、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找、找谁?”
赵末宇看了看她,然后从台子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按开,最后看了一眼。
“顾瑾檐。”
“嗡嗡。”
“嗡嗡。”
“嗡嗡。”
--顾瑾檐:其实你一直在生我的气
--顾瑾檐:怪我以前骗你,失了约
--顾瑾檐:对不对,Lynn?
【檐宇】【不语】31-六一(下)
……这真是太难了。
赵末宇站在顾瑾檐家门前,苦恼地把帽子在头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她站在原地踯躅了好一会儿,想了半天,还是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收进了包里。
她慢慢地做了几次深呼吸。
抬手,按下门铃。
“叮咚——”
中规中矩的铃声在门内响起,扯得赵末宇的心脏也“突突”地跳起来,跳着跳着,就像是要往喉咙里冲。
铃声响过,空气中一直隐约弥漫着的“嗡嗡”声停了下来。她愣了一下。若不是因为此时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她都意识不到方才是有这个浅浅的底噪的。
门内响起脚步声。
赵末宇的心脏随着一下一下的步伐声,一下一下地往喉咙口发起了冲击。
“咔哒。”
赵末宇的心脏冲到了喉——
——...
……这真是太难了。
赵末宇站在顾瑾檐家门前,苦恼地把帽子在头上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她站在原地踯躅了好一会儿,想了半天,还是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收进了包里。
她慢慢地做了几次深呼吸。
抬手,按下门铃。
“叮咚——”
中规中矩的铃声在门内响起,扯得赵末宇的心脏也“突突”地跳起来,跳着跳着,就像是要往喉咙里冲。
铃声响过,空气中一直隐约弥漫着的“嗡嗡”声停了下来。她愣了一下。若不是因为此时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她都意识不到方才是有这个浅浅的底噪的。
门内响起脚步声。
赵末宇的心脏随着一下一下的步伐声,一下一下地往喉咙口发起了冲击。
“咔哒。”
赵末宇的心脏冲到了喉——
——她把它狠狠地咽了下去。
门开了。
顾瑾檐一手摁着门把,一手扶着门框,低头看着她。
世界好安静。
他头发剪短了,回到了正常的长度,气色看起来似乎也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病弱苍白。顾瑾檐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上衣是白色的棉麻,有点薄,站在明亮的门内,光从后面照过来,几乎能看到身体的轮廓……
赵末宇惊慌地住脑。
“那个……我,”她卡了下,“小……魏建涛跟我说……”
“嗯。”顾瑾檐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
他向后退了一步,把门口让开。
“小涛告诉我了。”
赵末宇低下头,有些局促而尴尬地走了进去。她停在门口。
“咔哒。”
顾瑾檐的手臂从她身侧越过,关上了门。赵末宇几乎感觉到了有些过高的体温。
“不用换鞋。”顾瑾檐低声道,垂眸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啊!对,这个……这个花是小涛托我送来的,然后,嗯……”
赵末宇看着手里的那袋水果,尴尬之情再次冲上了顶峰。
顾瑾檐的话好少。声音又轻、又低、又哑。几乎是惜字如金的。
好冷淡,好……难相处。
原来,他平时就是这样的吗。
跟去年圣诞那天的感觉,是一样的。淡淡的、冷冷的,身上带着寒意。
怪不得程易会说他吓人。
怪不得亨德森教授说,他性格冷淡。
赵末宇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之前享受到的优待。
她觉得好难过。
赵末宇低着头,声音很轻。
“……这些,在楼下超市买的,我……我也不知道该带点什么……”
顾瑾檐沉默了一会儿。
他弯腰去接她手里的东西,“谢谢,我来拿……”
话没说完,就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顾瑾檐几乎是仓惶地往后猛退了几步,转过身,捂着嘴一通疯狂地咳嗽,咳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赵末宇吓坏了,把东西往门边的柜子上一放,跑过去,想扶他。
“别,”顾瑾檐抬手制止她,“咳咳……别过……咳,来。”
离我远一点。
赵末宇猛地怔住,然后,心里仿佛被刀狠狠地搅了一圈。
她转身,去茶几上拿杯子,给顾瑾檐倒了杯温水。
他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止住,胳膊捂着嘴,低着头,在原地站了好半天。
半晌,顾瑾檐抬头看了看她,眼睛里都咳得蒙了层水光,脸色甚至更红润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冒出这种不合时宜的念头。但是……
……真的太漂亮了。
她有些欲哭无泪地别开视线,把水杯递过去。
“……谢谢。”顾瑾檐叹了口气,伸手接过。
“别到处走了,要不……去床上休息吧,我感觉,你好像还在发烧。”
顾瑾檐有些虚弱地探了下自己的额头。
“不睡了,”他说,“坐一会儿。”然后慢慢走到沙发边,放下水杯,坐下去。他抬眼看她,抬起手——一个邀请的姿势,“末宇,可以过来吗?”
赵末宇怔怔地看着他,然后,鼻子一酸。
她走过去,有些沮丧地在顾瑾檐旁边坐下。
他还是像这样。仿佛她之前没有什么事做得不对,晾着他一个月不搭理好友申请也好,半个月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也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末宇觉得自己没出息透了,但她真的好想哭。
空气里,浮动着一丝浅浅的、温暖的香味。是从顾瑾檐的身上散出来的。
“末宇?”她听到顾瑾檐柔声唤她,“怎么了,这么难过的样子。”
赵末宇抬头看着他,难过得几乎有些恼火,“你这人……你不会生气的吗?你怎么都不生我的气?”
顾瑾檐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我觉得,还没跟你把话说明白,一直想着要怎么和你好好地聊一聊,所以,可能没来得及生气。”
一句话说得太长,说完,又别开脸咳了几声。
赵末宇绷着脸,在顾瑾檐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对不起,”她低声道,“访谈那天,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顾瑾檐喝了口水,看向她,“末宇愿意跟我讲讲是什么意思吗?”
她难过地避开顾瑾檐的视线,“我……其实我也说不清。那一阵子,我的……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当时那样说……意思是,意思是希望你,不要和我……重点是我,靠得太近。”
“嗯,我明白了。”他温声道。
“我也要和你道歉,末宇。”
“什……”她惊诧地抬起头,“……你道什么歉?”
“唔,”顾瑾檐偏了偏头,似乎在思考,“我在想,之前和末宇的相处过程中……咳,”他咳起来,顿了顿,“……可能,一些表现,让你产生了一点误会。这是我的问题。再加上……那天在D.C.,那种失败的表白……”
赵末宇:……
她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不……不是的,那个……”
“末宇。”顾瑾檐打断她。
“我喜欢你。”
赵末宇又闻到了那种温暖的香味。
她有些发晕。
顾瑾檐非常坦诚、非常自然地看着她,她不由自主地和他对视,被他琥珀似的眼睛牢牢地吸住目光,大脑一片空白。
那种香味和顾瑾檐衣服上的不太一样,似乎带些水汽,莫名地有点……甜。
此时,顾瑾檐有点逆光,眼睛又暗又温柔,头发垂在额前,鬓角的一些发丝被照得闪闪发亮。他的头发……有这么蓬吗?
好香,好甜。
好晕。
鬼使神差地,赵末宇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探进发丝,轻柔地滑过。
顾瑾檐明显僵了一下,然后猝然别开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赵末宇的大脑是完全空白的。她怔愣地收回手,指尖带着些湿濡。
香味。空气里浮动着的隐隐约约的香味似乎变得更浓烈了,她深吸了口气,那些芬芳就迫不及待地涌向她,浸了满身。
她几乎没来得及细想,问题已脱口而出,“你发着烧,还专门洗了头发?”
洗了头发,还不好好吹干?
顾瑾檐断断续续地咳了好一会儿。
“要是这副皮相也……打了折扣……”他又咳了几声,“岂不是彻底没戏了?”
“……”
她被这个声音干涩的玩笑给噎住了。
赵末宇感觉,自己的心里,加倍地疼了起来。
一把重锤次次悬空,次次毫不留情地砸下,砸得她气闷,砸得本就不够刚硬的一颗心呻吟着震颤,成了肉酱、肉泥,淌着鲜艳又温柔的血,滚烫着,几乎要从胸腔里渗出来。
她压着声音,轻得几乎发颤,“你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能少贫几句?”
“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是只肯敷衍我。”他没有转身,垂着头,仍旧是笑。
赵末宇咬住嘴唇,没接话。
赵末宇站起来。她看了看,然后,走向看起来像是卧室的房间,走进浴室。一进门,芬芳和水汽扑面而来,她看了眼玻璃隔间,浅色的瓷砖上还残留着水迹。洗手台上方,放着一个草草收起的吹风筒,她伸手拿下来,毫不意外地触摸到了尚未散尽的余温。
她转身走回去,仍旧不发一言,找到插座,插上吹风筒,下一秒,嗡鸣声清晰地响起。
她靠近顾瑾檐,后者一僵,似乎有些破功了,神色尴尬起来,“末……末宇,不用麻烦……”
赵末宇的思维仍旧僵直着,钝钝地发疼。
她不想说话,伸手扣住顾瑾檐的后颈,把躲闪的人直接拽了回来,动作几乎有些粗暴。好在,顾瑾檐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低气压,没有再说什么,一动不动地坐好了。她一手慢慢移动着吹风筒,一手用和内心的怒气不相称的轻柔力道顺着他的头发。每一次,顾瑾檐褐色的发丝从指缝间淌过,都在她心里激起一阵更加剧烈的绞痛。
他觉得她敷衍他。赵末宇想着,死死地咬住后槽牙。
那种语气,仿佛她极其乐意这样做,仿佛她只把他当成一个漂亮的玩具。天知道她为什么要敷衍他,敷衍和逃避之后,要承受多么可怕的思念和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在乎,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他绝不愿敷衍的在乎,她怎么会因为害怕自己的存在伤害他,而一次又一次地压制自己占有他的欲望,开口闭口都是可耻的敷衍,一举一动都是恶心的逃避。
“……末宇,”在一片嗡鸣声中,她听到了顾瑾檐迟疑的声音,“你……生气了吗?”
“没有。”她关掉吹风,转身拔去插头,准备把东西放回去,但才迈开一步,空着的那只手突然被拽住,她心里一惊,猝不及防地被极大的力量往后带去。
赵末宇跌到了沙发上,下意识地伸手一撑,怕压到某位病号。
顾瑾檐没有再动作,拽她一把似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
赵末宇侧身让开,坐在沙发边,看着顾瑾檐半伏在扶手上咳得肝肠寸断,心里熊熊一把大火,被浇了个透心凉。
“顾瑾檐啊,”她慢慢说着,空茫地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赵末宇给顾瑾檐做了顿晚饭。
冰糖雪梨汤,姜丝肉末粥。
这是她的全部菜谱。
顾瑾檐坐在餐桌边,安静乖巧,等待被投喂。
大概,吹完头发后,赵末宇惜字如金的样子,真的还是有些威慑力吧。
两个大餐盆被摆在桌上,一个装汤,一个装粥,看起来卖相不错,闻起来也不错,吃起来,应该也会很不错。赵末宇用小碗盛着汤和粥,怒火彻底散去,尴尬卷土重来。
“那个……我只会做这些,抱歉……”
“没事,”顾瑾檐笑了笑,“我会做很……”
说到一半,他顿住,闭上了嘴。
赵末宇:……
总觉得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些微妙的含义。
安静地吃完饭,赵末宇赶顾瑾檐去床上休息。
“吃药,睡觉。”她说。
顾瑾檐:……
顾瑾檐听话地躺下了。
赵末宇尴尬地坐在他床边,垂着头,估计着药效开始催眠的时间。
正在坐立不安地估计,放在腿上绞成一团的手突然被碰了碰。
她转头看着顾瑾檐。
卧室里开了空调,那人缩在大被子里,头发拂在鬓角、额头,散在枕头上,睫毛柔软地微微垂敛,眼角看起来都是温柔的。他缩在被子里,整个人看起来莫名地柔软且……可爱。
赵末宇倒抽一口冷气。
……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几乎想用手按住自己惊慌失措的心跳。
“末宇。”顾瑾檐叫她。
“……嗯?”
他眨眨眼睛,声音轻轻的,“我还是想,跟你好好地聊一下。”
赵末宇:……
是了。她想起来。
刚才吹头发之前,话题就停在这里。但是被她粗暴地打断了。
再一次,敷衍且逃避的。
她低头看着顾瑾檐的手。
那么漂亮的手指,敲键盘的时候,弹吉他的时候,拉小提琴的时候……现在它放在她的手上,两者看起来,都是有些苍白的模样。
我想和你聊一聊。
这句话,他说了好几遍了。
他何必这样?他需要吗?
他是顾瑾檐啊。
赵末宇垂下眼睑,睫毛开始发颤。
“……我不知道能……聊什么。顾瑾檐,”她抬眸看着他,“你希望聊出什么成果呢?”
“你认可我,或者,让我知道你不认可我的原因。”他回答得很干脆。
闻言,赵末宇的目光有些放空,“……我怎么会不认可你呢?”
这次,顾瑾檐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茫然。他沉默了一会儿。
“……抱歉,”他说,“末宇,你可以说得更……明白一些吗?我现在思维有些……不太清晰。”
赵末宇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她顿了顿,说得很艰难,“……你很好,你一直都很好。但问题是,我……可能不太适合建立那种……亲密的关系。”
“……嗯。”顾瑾檐看着她,显然还是没有清晰起来。
“唉——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顾瑾檐?你才了解我多少?我们才认识多久,也就……就……顶多半年吧。”
顾瑾檐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慢慢地闭了会儿眼睛,“半年么……”
半晌,他抬眼看过来,“难道就没人追过末宇吗?怎么可能?”
她噎了下,“……你这是什么话。为什么会有人追过我?”
顾瑾檐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他顿了顿,好半晌。
“……You’re a miracle.”
声音轻轻的,压下去,像一声叹息。
赵末宇傻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是在说些什么啊。
“顾瑾檐……你真的该睡觉了。”她叹道。
“末宇真的……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更了解你吗?”
赵末宇怔了怔,转头看着顾瑾檐。
“……你真的想要了解吗?”
“真的,我很想。”
赵末宇移开目光。
沉默着。
心里有什么地方被点了一下,轻轻地,仿佛是一滴水,落进了泉。
涟漪就这样荡开了。
半晌,她轻轻地拍了拍顾瑾檐的手背,然后把他的胳膊塞进被窝,掖好被子。
“再给我一点时间,”她轻轻地说着,微微俯身,靠近一点顾瑾檐,“给我一点时间,我再好好地捋一捋,这次一定不敷衍、不逃避,认真想好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顾瑾檐看着她,蜜色的眼睛干净极了。她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睛有这么澄澈,原来那种明亮的金光一点也不咄咄逼人,这么地纯净而柔软。她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视角看过他,哪怕小时候一起躺在帐篷里,闹腾地撑起来讲话的,也从来都是年长几岁的少年。
这个角度看起来,顾瑾檐真的……柔弱极了。
“末宇,15号我们要开一场见面会,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你愿意来吗?”
她抬手摸了摸顾瑾檐的头发。
“好,我会去的。那天我告诉你答案,好吗?”
他笑了下。
“好。”
赵末宇安静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想象着过年那天,顾瑾檐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用什么样的状态,和一个刚刚认识的“赵老师”通电话的。
他一定……很孤独吧。
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赵末宇的心脏被一种窒息的痛苦紧紧地笼罩了起来。
她闷哼一声,低头按住胸口。
她终于知道顾瑾檐从小到大身上的暖香味是怎么回事了。
他睡着后,赵末宇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弄了出来,本来想晾,但发现顾瑾檐家里没有晾衣杆,只在洗衣机旁边放着另外一台大机器。她反应过来。那是烘干机,国外很多家庭都是不晾衣服的。
对啊,洗干净的衣服放在烘干机里一转,出来的时候,就是暖暖的,香香的了。
她把叠好的衣服整齐地放在沙发上。
这些衣服里,有些明显是女性的服装。是顾瑾檐母亲的。今天他母亲依旧不在家,据说,这套复式的二层是那位IT女侠的地盘。房子里家具不多,很简洁,也总觉得……没什么人气。似乎,两个人都是很少在家的。
出来客厅之前,赵末宇瞥到了一个柜子,其中一层,门微微敞着,就很……诱人。她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那扇虚掩的木门,几乎像是在……邀请她。
赵末宇走过去,轻轻地拉开。
专辑。
整整齐齐地列着一排专辑,赵梦涵的、Lynn的、Lynn的、Lynn的……Lynn的。
还有写真,还有一些周边。
还有一本旅游攻略。
书棱上印着漂亮的汉字,《此心安处是吾乡》。
攻略旁边放着一张小小的拍立得照片,岁月流转,颜色已经有些淡了。
小小的女孩子,漂亮的少年。日出,屋顶,脸颊上的亲吻。
她看起来呆呆的,表情有些惊愕。
赵末宇轻轻地关上柜门。
她回头看了看,顾瑾檐吃了药,很快就困了。他的身体状态真的很不好,现在缩在被窝里,睡得很熟。
这种感觉很奇怪。
真的很奇怪。
几个小时以前,她还非常害怕来见他。但是现在,她看着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疲惫地、安稳地沉睡着。她的心脏被滚烫的热流充盈,几乎有些发胀。
真的太奇怪了。
赵末宇安静地走回他床边。
她慢慢地、慢慢地俯身,一寸、一寸、一寸……
……缩减自己和顾瑾檐之间的距离。
直到能感觉到他略显灼热的呼吸。
就这样吧,赵末宇想。
就这样安静地待一会儿。
哪怕有病毒随着气息涌入她的鼻腔,那也挺不错的。
这样,她的身体里,也算是有他的一部分了。
#同一时间的bl副cp,务必要看🚂→《歌涛7-儿童节》
【檐宇】【不语】31-六一(上)
#小过渡,下章男女主好好谈恋爱聊天(真的)
顾瑾檐生病了。
下午五点,一个高档小区的湖边凉亭里,赵末宇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一束几乎大到夸张的捧花,旁边放着一袋水果。
不时有放学玩耍的小孩子尖叫着冲进凉亭,追逐打闹几圈,又尖叫着冲出去。
“哈哈哈哈儿童节快乐!”
“我才不过儿童节!小屁孩才过儿童节!”
“你不就是小屁孩!哈哈哈!”
“你才是!诶?儿童节要送花吗?”
“不知道,没听过啊,不是应该吃蛋糕吗?”
“哦……那个姐姐为什么抱着那么多花啊?”
“不知道诶……”
其实,抱着花的姐姐也很想问为什么。
赵末宇把头往旁边的凉亭柱子上一撞,痛苦地叹了口气。
两个小时以前,...
#小过渡,下章男女主好好谈恋爱聊天(真的)
顾瑾檐生病了。
下午五点,一个高档小区的湖边凉亭里,赵末宇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一束几乎大到夸张的捧花,旁边放着一袋水果。
不时有放学玩耍的小孩子尖叫着冲进凉亭,追逐打闹几圈,又尖叫着冲出去。
“哈哈哈哈儿童节快乐!”
“我才不过儿童节!小屁孩才过儿童节!”
“你不就是小屁孩!哈哈哈!”
“你才是!诶?儿童节要送花吗?”
“不知道,没听过啊,不是应该吃蛋糕吗?”
“哦……那个姐姐为什么抱着那么多花啊?”
“不知道诶……”
其实,抱着花的姐姐也很想问为什么。
赵末宇把头往旁边的凉亭柱子上一撞,痛苦地叹了口气。
两个小时以前,她本来正常地完成了工作,正准备下班回家,结果,电梯停在某一层,门一打开,遇到了拉拉扯扯的莫凯歌和魏建涛。
当时那种气氛之尴尬,赵末宇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而且,最让她绝望到爆炸的是,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能在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把她给认出来。
这究竟是为什么?
“啊!”魏建涛两手架着莫凯歌试图搭到自己身上的胳膊,惊诧地看着她。
“赵老师!”
赵末宇:……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直接趁着那两个人还没进来,干脆利落地按下关门键。
赵末宇一直都觉得魏建涛知道些什么,所以尤其地不想面对他。再加上,这两个人的关系明显发生了质的飞跃,她一边替魏建涛高兴,一边不爽莫凯歌是个渣男,一边又想着他们能出双入对心里就不自觉地酸……
就很百味杂陈。
于是她没有应声,抬手按向关门键。
“等等等……”
魏建涛一把夺过莫凯歌手里的捧花,冲进了电梯。
赵末宇已经被魏建涛这种直接冲上来的举动吓怕了,当时就想窜上天花板。她全身僵硬地定在电梯的一角,不知道魏建涛要做什么。
然后,就被塞了满怀的鲜花。
“哎!你这是……”
“老师拜托了我们今天本来要去探望瑾檐哥的但是突然想起来有急事去不了只能麻烦您去一趟了您应该不忙吧真的太感谢了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您赵老师再见!”
魏建涛闪电般退了出去。
莫凯歌收回扶着电梯门的手。
赵末宇懵在原地,直到电梯门完全合上都还没彻底回过神来。
是幻觉吗?她后知后觉地想。
门合上的一瞬间,莫凯歌看向捧花的眼神似乎有点……阴森森的。
……靠。
靠!
赵末宇看着电梯门慢吞吞地打开,露出熙熙攘攘的一楼大厅,简直快炸了。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然后就坐在了这个凉亭里。
魏建涛可真的是……
赵末宇郁闷地打开手机,再次确定了一遍聊天记录——单方面的。
--魏建涛:【地址】
--魏建涛:老师,拜托您了,过去一趟吧
--魏建涛:我听说瑾檐哥有半个月没来公司了
--魏建涛:他好像病得很厉害,状态也真的很不好,至少我出差之前真的差到爆炸,我从来没见他那样过
--魏建涛:我不知道你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魏建涛:至少去看看他吧,拜托您了
赵末宇收起手机。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工湖。
上个月中旬的节目,反响很好。但是,赵末宇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把她幻想成精神导师、灵魂向导……这种厉害得不得了的角色?那是剧本啊。什么大前辈,她也只比魏建涛年长一个月啊。明明她自己才是……最迷糊、最乱七八糟的那一个。
你认清自己了吗?
赵末宇茫然地抱着怀里的花。
她还是过来了,没有把捧花扔掉,还去买了水果。她也不知道探病该带什么,她没探过病,一般都是别人来病房探她,或者能探她的都和她一起躺在病房里,一边疼得滋儿哇叫,一边没心没肺地犯浑。
什么病能让人半个月都上不了班?
顾瑾檐临时跳票是因为生病吗?
顾瑾檐现在做什么呢?
他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他还好吗?
他在想什么?
顾瑾檐到底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她?
可是说了那么过分的话,顾瑾檐应该会很讨厌她才对啊?
“姐姐。”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赵末宇转头看着旁边的小孩儿。
她笑了笑,“你叫我吗?”
“嗯,”小孩儿点点头,指着她抱在怀里的花,“你为什么有这么大一束花啊,你也过儿童节吗?”
“这个……不是用来过儿童节的。”
“哦。那你是要送喜欢的人吗?”
赵末宇噎了下。
“这个……”
小孩儿“嘿嘿”地笑起来,“姐姐害羞了!”一边笑,一边蹦着往回跑,冲自己的朋友大喊大叫,“姐姐的花是要送男朋友的!我都说了!儿童节不送花!”
“哇——”
“好浪漫——”
“大人也过儿童节啊!”
“都说了儿童节不送花!不是过儿童节!你是猪吗!”
“哈哈哈哈……”
小孩儿们聚在一起一通笑,笑一阵儿,就一起看着她,好像有点害羞,又转回去,聚在一起继续笑。
赵末宇突然鼻子一酸。
她想起从珠城回来的那天,林柒来机场接她,趁着人流多,声音杂,悄悄地跟在后面,猛地扑到了她背上。
她瞬间就感觉出了挂在身上的是谁,很是习以为常,无奈地笑起来,“小七啊,你不是小孩子了,总这么闹。”
林柒却没有立刻接话。
赵末宇有些惊讶,正想转头看,就感觉林柒把头埋在她颈窝,哭了。
“末宇,”她闷闷地说道,“你终于恢复了。”
赵末宇一怔,然后垂下眼睑,没说话。
她抬手拍了拍林柒的头。
去珠城之前,林柒试图抱她的时候,险些被摔出去。
“末宇,”背上的人说着,滚烫的眼泪快速淌过肩颈的皮肤,“我还是比较愿意做小孩子。我是小孩子,你是不是就可以像现在这样,不会那么可怕,不会那样对自己了。”
赵末宇想,她是怎么对自己的?她又是怎么对别人的?
她说了很过分的话。
状态不好的时候,她犯了错。
她犯了错,现在她恢复了,应该去道歉。
花和水果是礼物,要送给喜欢的人,要跟喜欢的人说对不起。不管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讨厌她,犯了错,就应该道歉。
赵末宇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捧着花,拎着旁边的袋子,站了起来。
【檐宇】【不语】30-虞姬(下)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鬼东西系列
#下章一定让男女主好好走流程(我保证)
“小尼姑,年方二八——”
清亮戏腔悠悠荡开,漆黑的画面骤然明亮。
一间略显逼仄的小屋。
镜头拍着一张小小的梳妆台,台前坐了一个小男孩儿,在高高的靠背椅上不停地扭,有些局促,有些不安,有些坐不住。师父正手把手地教,涂粉、描眉……不时伸手一拍,重重地打在男孩儿的后脑上——“文静点儿,哪里像是能成角儿!”
镜头缓缓地转开了,小屋子一点点地映入眼帘,梳妆台正对的小窗边,放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红红的蔷薇。
一圈——
梳妆台前的男孩儿成了小小少年,独自有些稚拙地化着妆。听到外面传来的热闹的踢球、呼喝、打闹声,...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鬼东西系列
#下章一定让男女主好好走流程(我保证)
“小尼姑,年方二八——”
清亮戏腔悠悠荡开,漆黑的画面骤然明亮。
一间略显逼仄的小屋。
镜头拍着一张小小的梳妆台,台前坐了一个小男孩儿,在高高的靠背椅上不停地扭,有些局促,有些不安,有些坐不住。师父正手把手地教,涂粉、描眉……不时伸手一拍,重重地打在男孩儿的后脑上——“文静点儿,哪里像是能成角儿!”
镜头缓缓地转开了,小屋子一点点地映入眼帘,梳妆台正对的小窗边,放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红红的蔷薇。
一圈——
梳妆台前的男孩儿成了小小少年,独自有些稚拙地化着妆。听到外面传来的热闹的踢球、呼喝、打闹声,他有些难耐地动了动。
两圈——
镜头快速扫过小屋的一角,画面里闪过一抹白色,像是一个女人的身影。画面转回老地方,少年成了青年,瘦削、安静,眼带桃花,朱唇似点,熟练地描着眉。
三圈——
之前闪过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了屋子里,她穿了一身白,脸上也戴着白色的面具,在暗沉沉的逼仄小屋里,颜色明亮得有些突兀。女人慢悠悠地从窗边走到床前,然后很自在地坐了下去。镜头转回床边的梳妆台,这次却是空的。过了一会儿,小屋的门被推开,热闹的喧哗声闯进室内。
“哎哟,雨桃~你就赏个面儿!”
“是啊是啊,都盼着看看角儿呢,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呀?别急呀~”
“你这一剑下去,割的可不是喉咙,是‘霸王’们的心呐!赏个面儿!”
漂亮的花旦推门而入,眼帘低垂,面若寒霜。
身后跟着的人拽他的袖子,扒他的肩,拨他的头冠,又热闹,又风流。
“世人皆叹,美人如画呀——”
一片嘈杂中,床上的白衣女子笑吟吟地唱起来,声音又清亮,又悠远,像是要穿透小窗的玻璃,扑棱棱地飞出去。
没人搭理她,就好像……
没人看得见她。
白衣站起来,踱到花旦面前,仰头,凑近,伸手,笑吟吟地用手背描过他的额角。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一句,声音压下去,又轻又沉,像一声唏嘘的叹息。
“滚。”
花旦开口,是好听的男声。
白衣没有动,手停在他的鬓角,依旧唇边含笑,看着花旦身后的几人扫兴而去。
门被关上,花旦抬起眼帘,对上白衣的视线。
“雨桃。”白衣说。
“虞姬为什么要死?”
--看完这期梦音芥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先给几位神仙献上膝盖吧【下跪】
--无话可说,膜就完事儿了【下跪】
--应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看懂吧……(请不要开除我的粉籍,Lynn和涛涛我都是最早一批粉上的(来自没有艺术细菌的卑微【流泪】
--看完这期节目我只明白了一件事——前面那么多互动原来都是在这儿等着呢,我很满意【狗头】
--《虞姬》这个剧本就很有叶紫老师的风格……看不懂,但就是很震撼【摊手】
--我悄悄问一句,Lynn的角色是涛涛角色的另一个人格那样的吧?我理解得对吗?
--连姓名都没有……显然应该是……
--我好喜欢雨桃【下跪】冷美人谁不爱【下跪】
--剧情我没有完全看懂,但是我觉得传达出来的意思我有朦胧地get到。整个故事中,小屋子里的戏份最多,就看到白衣(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叫Lynn的角色了我也很绝望)和雨桃的相处。白衣明显是雨桃长期学戏的过程中逐渐诞生的,少年时还是昙花一现很模糊,青年的时候就已经成型了。这是雨桃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但是这并不是一次性别上的对立,虽然故事中的人物有纠结,但是观众不难看出来,雨桃是男儿身,却擅长红装和艳曲,白衣是女儿身,平时却经常摆弄屋子里的道具耍剑花(不得不说每次看到Lynn舞刀弄枪我都想鸡叫,这个女人太飒了。白衣有一次突然用剑指着雨桃喉咙,我吓得都不敢喘气,结果下一秒这女人用剑背挑雨桃的下巴!还笑!我他妈真的安详躺平)。男和女那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立统一,无比和谐。
--姐妹你这叫朦胧地get到吗你也太谦虚了……
--我真的没懂“雨桃,虞姬为什么要死”这句话,出现了好几遍!我知道它肯定很重要!但我真的很懵逼!
--咳咳,以下是我自己的理解。大家都知道《霸王别姬》呗,但是这个《虞姬》里就没出现过霸王,一直是俩“闺蜜”的感情戏,唯一一次在戏台上出现的霸王,脸都没出现,整个都是模糊的……导演的意思大概就是要关注虞姬这位女性吧,她以雨桃的男儿身为托,真正独立为一个人,而不是霸王的宠物。虞姬为什么死,她是在霸王将败之际自刎的,她爱霸王。是因为她作为主体,给出了自己的爱,是她选择爱,是她选择为了爱而为霸王死,她死的那一刻,她不再是霸王的虞姬,她是自己的虞姬,不是霸王别姬,而是虞姬死别霸王。(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太难了【流泪】
--不知道能说什么,先给姐妹献上膝盖【狗头】
--牛逼
--【抱拳】【抱拳】【抱拳】
--画质提升了.JPG
--豁然开朗了.JPG
--我怀疑你是叶导的小号,是不是她看不下去这届网民的愚昧亲自下场了【狗头】
--唉,雨桃心里又到底在想什么呢?
--白衣说的,就是他想的
--只有我觉得涛涛真的很有魄力吗……我觉得他简直是把自己的伤口撕开再抠一遍……
--我靠姐妹你快闭嘴
--大家都懂,不要再说了【下跪】
--呜呜Lynn真好啊这么好的偶像真的值了
--就是啊之前专门转发公告声援就很感人了超鼓舞,感觉这次又是在托着涛涛啊。她自己其实真的没有表现很多,大量都是涛涛在秀唱戏,哇那个声音真的太美了,我从来不知道京剧能这么好听
--大前辈太好了呜呜林涛是真的呜呜
--又开始了哈哈哈哈
--我是一片小叶子太太又有素材了【狗头】
--???涛涛不是其实喜欢?嗯?吗???
--姐妹,别这样【狗头】
--心里知道就好,嗑cp主要是图开心【狗头】
--嗯?大家在说什么???
--没什么哦【狗头】
--嗑cp呀【狗头】
--说起来Seasons最近的cp更火了【狗头】
--ALL涛【狗头】
--其实,《虞姬》最触动我的,是最后雨桃褪下旦装,擦去妆容,换上西装提着行李从小屋走出去,最后在街上抬头看了一眼。白衣没有跟过来,站在窗口冲他笑。这一次,白衣没有再用剑指着他,没有再问他什么问题,因为她知道他已经找到答案了。所以,与其说雨桃把自己的那段过往和白衣留在了那间小屋,不如说白衣帮他真正找到了、认同了自我,从此以后,白衣在他心里,融为一体了。与其说这个小故事带着女权思想,不如说它就是真正地平权,男和女,是和谐的、一体的。
--我靠突然正经
--流luei了
--姐妹,我这膝盖也献了很多次了,我再献给你一次吧【下跪】
--【赞】【赞】【赞】
--希望涛涛也像雨桃一样,已经真正地走出过往、认清自己、认同自己了。迈出逼仄的小屋,世界早已春暖花开❤
【檐宇|不语】30-虞姬(上)
#请务必先看→《歌涛 6-惩罚》
叶紫是一位优秀的青年导演。
她师承邢木白,有自己的一套鲜明风格,爱写瑰丽诡谲的剧本,剪片能力对得起一句“神仙太太”的赞美。
实不相瞒,这位太太有个追星的小号,叫作——我是一片小叶子。
叶紫最近有点兴奋,有点焦虑,有点紧张,有点亢奋。
她要见到自己的偶像了。
叶紫最近对自家老师的嫌弃减轻了不少,在对邢导超强专业能力五体投地的敬佩之外,还加上了一点“老师终于做个人”了的舒坦。
她要见到Lynn了。
叶紫本以为,这次唱演类节目——梦音芥子,老师肯定是要贯彻自己“御用导演”的头衔,独霸Lynn那一组,亲自上阵的,但是没想到,他...
#请务必先看→《歌涛 6-惩罚》
叶紫是一位优秀的青年导演。
她师承邢木白,有自己的一套鲜明风格,爱写瑰丽诡谲的剧本,剪片能力对得起一句“神仙太太”的赞美。
实不相瞒,这位太太有个追星的小号,叫作——我是一片小叶子。
叶紫最近有点兴奋,有点焦虑,有点紧张,有点亢奋。
她要见到自己的偶像了。
叶紫最近对自家老师的嫌弃减轻了不少,在对邢导超强专业能力五体投地的敬佩之外,还加上了一点“老师终于做个人”了的舒坦。
她要见到Lynn了。
叶紫本以为,这次唱演类节目——梦音芥子,老师肯定是要贯彻自己“御用导演”的头衔,独霸Lynn那一组,亲自上阵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规规矩矩做自己的节目总导演去了!还把这个机会留给了自己!
我是一片小叶子高兴疯了。
我是一片小叶子已经准备好剪古林cp了。
我是一片小叶子决定跟随小七老师的步伐。
我是一片小叶子相信只要经过自己的手,没有什么cp是火不起来的!
啊……叶紫想。
要见到顾瑾檐本人了她也好兴奋啊~~~
美人啊~~~
提前知道内部消息的感觉真好啊~~~
顾美人啊~~~
Lynn啊~~~
就这样,怀着这种荡漾的心情,叶紫满面桃花地推开了讨论室的木门。
眼前是风格非常简约且舒适的房间,正中放着柔软的沙发,角落里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软软绵绵的座椅。室内空调开得比较猛,有点冷。
她在那里,就坐在沙发那里,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长袖T恤,披着漂亮的羊毛披肩,头发如瀑布倾泻在两肩,淌向后背,脸上戴着素净的面具。
Lynn听到开门声,放下水杯,抬眼看了过来。
叶紫几乎觉得自己看到了睫毛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
歌手站起来,浅色的嘴唇微微拉开一点弧度,看着莫名有些清俊。她微微颔首,向叶紫走来,伸出右手。
“叶导演,您好。”
声音泠泠,是山涧寂寞的冷泉。
“您好您好,”叶紫几步迎上去,用双手握住Lynn,“久仰。”
歌手的嘴角微微绷了下,半晌,收回手,笑了笑,“您过誉了。”
叶紫和Lynn一起走向沙发,坐下。她悄悄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想着,是真的。Lynn手上的茧做不得假,她的那些漂亮的刀花、惊艳的舞美……都是真的。叶紫激动得直想抖腿。但是不行。她提醒自己。摄影机是开着的,她太懂这些套路。不能失态。
……但是录制结束后一定要去求签名!
“咳,”叶紫清清嗓子,准备开始带流程,“您的搭档还没到哈,Lynn对这次的合作伙伴有没有什么期待呀,有猜测过会是谁吗?”
歌手睫毛一颤,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嗯……”她说,声音一贯地又轻又淡,“会是谁呢?”
叶紫:……
很难聊天也是真的。
是她的错觉吗?叶紫想。为什么觉得Lynn的状态比之前几次访谈都更……
莫非那些都是剪辑的效果……?
额,好吧,没事,我们也可以剪辑。嗯。
叶紫蓄了口气,准备再接再厉,然而接到一半,刚一张嘴,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一接,就听到自家老师在电话那边暴跳如雷。
“顾瑾檐那个臭小子!”邢木白吼道,“竟然放老子鸽子!”
“啥啥啥?老师您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他不来了!闷声在那边什么都处理好了最后跟我说换了个组合成员过来!我真是服了,节目都开始录了我作为总导演!才知道!老子的嘉宾!被换了!靠!”
“嘟嘟嘟嘟嘟……”
叶紫:……
震惊尚未褪去,失望犹待加载——
“咣当!”
身旁一声脆响,叶紫忙回头一看,发现Lynn不知道怎么的,不小心把水杯弄翻了,洒了一茶几的水。
“啊,抱歉,我……”Lynn忙站起来,探手去拿桌面上的纸巾。
“没事没事,不用不用,我们来我们来!”
工作人员们一窝蜂地拥上来,现场一片混乱。
叶紫扶额。
好的,她想。可以完全重新来过了,没关系。
但是让她很担心的是……叶紫看了看沉默地站在一边,双手环在胸前,似乎把披肩裹得更紧的Lynn,心里涌上些说不清的感觉。闷闷的,难受。
收拾完现场,各方工作人员重新调整好状态,叶紫重新进门来了一遍。她有些惊讶的是,再次推门进去,方才那种压得胸闷的气场突然消失了,好像刚才只是她莫名其妙的幻觉。Lynn对答入流,交谈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OK,那我们来拭目以待一下!咱们组最后一位组员究竟是谁!”叶紫说着,非常真实地、紧张又期待地搓了搓手,看着大门的方向。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微微停顿。木门被推开。
叶紫瞪大了眼睛。
清瘦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漂亮的桃花眼聚焦,然后,向这边大步冲了过来。
她被吓了一跳,看着青年冲到身旁歌手的面前,刹车,立定,深鞠躬——一气呵成。
魏建涛超过90°弯腰站在Lynn面前,声音都有些发颤。
“前辈,谢谢您!”
赵末宇接过王霖递来的药和温水,快速地吃完,把杯子递了回去。
回到三人聚在一起讨论的地方,就见叶紫正和魏建涛聊得热火朝天。
“涛涛!天哪!你们真的应该离粉丝生活远一点!”
“憋说了……”魏建涛一脸生无可恋地再次把衬衣领子拢了拢,调整一下姿势,似乎坐得很不舒服,“三观被击碎,世界被轰塌……我也很后悔点开了。但是人都是一样的啊,也会玩b站刷微博的嘛,经常就是会被莫名其妙地推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种play那种play的……看得我也是很想,”他说着,做了个自戳双目的动作,“瞎掉。”
说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似乎还激灵了一下,再次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叶紫“哈哈哈”地一通笑,然后压低声音,猥琐道:“涛涛,来,趁着现在没拍摄,你悄悄告诉姐姐,你最想被和谁拉cp,嗯?”
“不,我不想,”魏建涛表情放空,“我想独自美丽。”
赵末宇没忍住,笑了一声。
两人看过来,表情瞬间变得很尴尬。
“额那个那个不是的没什么我们没有在聊什么奇怪的东西额这个那个……”
赵末宇看着叶紫慌张解释、魏建涛脸颊涨红的模样,轻咳一声,抬手压了压嘴角。
“你们继续吧,我没听见。”
然后转身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坐下了。
“涛涛!来跟姐姐合个影!”
“涛涛涛涛,这边这边我也拍一个~”
“涛涛!你小心造型!”
“哎呀你们不要总是揉他!来,涛涛来补一下妆……”
不等尴尬彻底消散,一群人又饿虎扑食一般涌向了魏建涛。
实际上,刚进门不久,他就已经遭遇了一波惨无人道的蹂躏。经过之前的事件,剧情神转折之后,广大吃瓜群众都被激起了极其强烈的母爱,特别是女孩子们,看到魏建涛,一个个恨不得把他揉在怀里呼噜,纷纷上前致以慈爱的关怀和疼惜。
魏建涛本来在激动地感谢自己的偶像,结果突然就被妈妈粉淹没了。他能凶莫凯歌,能怼程易,但他不能对这些“麻麻”甩冷脸,简直被蹂躏惨了。当然了,这一段是不会播的。
休息时间,魏建涛继续被大家“疼爱”着,忙得团团转。
赵末宇噙着笑看了会儿,然后垂下眼睑,缓缓地呼了口气。
她两手放在膝头,有些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手腕。近几天,左臂的伤口没有再添新的,终于能喘口气,开始专心致志地愈合了。夸张的白绷带被一圈一圈的拆下,换成了不那么容易发现的小块纱布。
近几天,状态平稳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万念俱灰了。
这次录节目,除了一开始魏建涛的惊人之举让她很不好应付,其余一切,都已经顺遂得大大超过了之前的最好预期。
她不知道顾瑾檐这么做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得罪邢导、放弃争取了这么久的机会……
……就因为她一句“离我远一点”?
赵末宇觉得自己的脸未免有些太大。
而且,节目录到现在,她没有从魏建涛的表现中看出任何一点他知道赵老师有可能在这里的迹象。顾瑾檐让他来顶替,但没有和他说这件事。他是在继续替她保密,还是想让她被猝不及防地揭穿,权当一次小小的报复?
那么,如此想来,顾瑾檐放弃这次机会,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这么地喜怒无常,这么地拒绝交流,这么地翻脸不认人。
她一定让他很难受吧,一定让他觉得……很不可理喻吧?
难受到、厌恶到……宁愿放弃这次机会。
她不敢再想了。
再想下去,便是肝胆俱摧,要呕出血来。
休息时间结束,三人重新聚在一起。
叶紫拿出三叠装订好的剧本,分给两位组员,“这是刚打印出来的。我以前写的一本,感觉非常适合你们,修改一下加上唱词就能用。我也是看到涛涛,一下子被提醒了。”
魏建涛翻开剧本,刚开始看,突然就笑了。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他声音清越婉转,用了戏腔,悠悠地念出来。念完一句,魏建涛抬头看着导演,笑道:“我们要演《霸王别姬》?”
赵末宇也有些好奇地看向叶紫,然后,就见后者绽开一个神神秘秘的笑容,高深莫测道:“不。”
“这次没有霸王。”叶紫说。
“就是虞姬。”
【檐宇】【言语】歌涛 4-之子于归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是bl副cp,正文指路→《檐宇-不语-27-红蔷薇(下)》
“……小涛?”
莫凯歌反手关上休息室的门,试探着,轻轻地唤了一声。
魏建涛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心里一抽。
小孩儿的眼睛通红,还充了血,自己坐在椅子上,有些垂头丧气的,缩成一团。
莫凯歌不知道那个赵老师跟他聊了些什么,之前在外面听到魏建涛撕心裂肺的哭声,要不是被顾瑾檐拽住,他直接就破门而入了。但是现在看来,小东西好像真的已经平静了不少。
莫凯歌慢慢地走过去。
他站在魏建涛旁边,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伸手碰碰他。
“……刚才,”沉默了半天,莫凯歌还是开口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是bl副cp,正文指路→《檐宇-不语-27-红蔷薇(下)》
“……小涛?”
莫凯歌反手关上休息室的门,试探着,轻轻地唤了一声。
魏建涛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心里一抽。
小孩儿的眼睛通红,还充了血,自己坐在椅子上,有些垂头丧气的,缩成一团。
莫凯歌不知道那个赵老师跟他聊了些什么,之前在外面听到魏建涛撕心裂肺的哭声,要不是被顾瑾檐拽住,他直接就破门而入了。但是现在看来,小东西好像真的已经平静了不少。
莫凯歌慢慢地走过去。
他站在魏建涛旁边,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伸手碰碰他。
“……刚才,”沉默了半天,莫凯歌还是开口了,“王哥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律师过来了,你……”他顿了顿,一句“你什么时候去见他们”到了嘴边,还是变了样。
“……你想见他们吗?”
魏建涛垂着眼帘,没说话。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莫凯歌。
“你希望我这样吗?”声音轻轻的,有点沙哑。
“去见他们?”
莫凯歌哽住了。
他看着魏建涛通红的眼睛。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委屈地粘在一起,眼神还是那么地、那么地……干净。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是我希望怎么样,”他轻声说着,绕到魏建涛面前,蹲下去,“是你希望怎么样。”
魏建涛看着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莫凯歌,“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我手上。你知道的。”
“……”
他听着,心都碎了。
莫凯歌低下头,死死地咬了咬牙。
他知道魏建涛是什么意思。
从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开始,他就一直都没得选。家庭、戏曲、生活……一直都支离破碎、任人宰割。他被无数肮脏地手推来推去,身不由己。哪怕在这里……哪怕在D.C.,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是被猝不及防地拉过去,再被猝不及防地推开。
之前被魏建涛毫不留情地赶出去之前,他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冷静态度说,我相信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魏建涛冲他怒吼。
“我是累赘的幼子我是被卖出去的我家里人赌博欠高利贷我就是来自这样的地方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他妈看清楚了吗!”
他错了,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所谓来自民乐世家的小公子。尽管他恨透了这个家。可是他骨子里高高在上的傲慢一直在,从未淡过。
但是——不。他没有资格傲慢。
刚才在门外,顾瑾檐跟他说:“莫凯歌,他现在最需要你,也可能最不需要你,如果你还是抱着以前的那种想法。害怕失控的究竟是谁,莫凯歌,你自己再好好地想一想。”
看着魏建涛通红的眼睛,他突然想明白了。
没有谁拥有主动权,没有谁高人一等。他们是一样的。莫凯歌和魏建涛,是一样的。
他恨自己的家,他以为这辈子也就是这么靡乱地糊弄过去,重复原生家庭的悲剧。他没得选。但不是的,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看到了魏建涛。
魏建涛太不一样了。
那么纯粹、那么干净,那么地执着而赤诚。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从一开始,魏建涛就没打算控制自己的感情,他直接把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付了出来。他把自己视作伴侣和家人。
魏建涛赤诚得像一团太阳。莫凯歌太冷了,忍不住去招惹他,向他靠近。自己被烤化了,虚伪的、坚硬的外壳被融掉,几乎露出最脆弱敏感的内里。他感受到了令人心悸的明亮和温暖,但又怯懦得担不起那份沉甸甸的托付。他落荒而逃。
当看到“敌人”气势汹汹地扑过来的时候,逃兵突然良心发现,试图做些补救。
莫凯歌向魏建涛提供慷慨的援助。
“你需要钱吗?如果他们一直纠缠,我这边可以替你垫上一……”
“……你什么意思,施舍我?我他妈这么多年都自己过来了,现在用得着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站在你这边,我可以帮……”
“跟你有关系吗?你谁啊?你他妈是老子什么人啊?!滚出去!滚!”
他太傲慢了。
一点诚意也没有。
魏建涛是感觉得到的。
魏建涛太不一样了。
他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原来他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可是他没有糊弄,他在这里,还是这么明媚地、耀眼地生长着,像一丛锋利又娇艳的蔷薇。
“……小涛。”莫凯歌抬起头,看着魏建涛的眼睛。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他说着,艰难地顿了下,“我不知道该怎么维持一段稳定的、认真的关系,我真的……不懂。但是小涛,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他说着,声音开始有些发颤,“你教教我,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站在你身边。”
“……好不好,小涛?”
魏建涛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哑着嗓子,轻轻地问道:“这是一个请求,还是承诺?”
莫凯歌喉头一哽。
“……是请求,”他说,“也是承诺。”
“像‘我爱你’一样?”
莫凯歌怔了下。
他看着魏建涛。
青年也看着他,睫毛还有些湿,但是没有遮掩地垂敛下去,而是直直地、专注地看回来,眼神几乎是……期待而温柔的。
他猛地低下头。
莫凯歌把魏建涛的手拉过来,拢在自己手里。
“对,”他颤声道,俯身亲吻恋人的指尖,“对。”
眼泪一颗一颗地滑下来,砸在魏建涛的手心。
“……像‘我爱你’一样。”
他感觉魏建涛向前俯身,额头轻轻地,触碰他的发梢。
“我也爱你。”他说。
“一直都是。”
【檐宇|言语】歌涛 3-冬春
#坐在观众席的林远:嗯?哪里传来的美妙歌声?带老婆去瞅瞅。
#这是bl 副cp,正文指路→《檐宇|不语 29-戒断(下)》
魏建涛有些冷。
初春,天气还比较凉,但身上的衣服是夏天的,很单薄。好在码数不太合身,有些过大了,在身上裹一裹,勉强能扛得住。T恤很旧,是别人穿剩下的,而且流浪了这些天,已经又脏又臭了。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根木簪子,小心地攥在手里。
魏建涛抬头看了看。
面前是一栋三十多层的大楼,暗色玻璃,雕花石砖,看起来无比地高大,无比地有压迫感。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木簪被他保管得很好,一直偷偷地藏着,小心地擦拭,保证上面刻的花...
#坐在观众席的林远:嗯?哪里传来的美妙歌声?带老婆去瞅瞅。
#这是bl 副cp,正文指路→《檐宇|不语 29-戒断(下)》
魏建涛有些冷。
初春,天气还比较凉,但身上的衣服是夏天的,很单薄。好在码数不太合身,有些过大了,在身上裹一裹,勉强能扛得住。T恤很旧,是别人穿剩下的,而且流浪了这些天,已经又脏又臭了。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根木簪子,小心地攥在手里。
魏建涛抬头看了看。
面前是一栋三十多层的大楼,暗色玻璃,雕花石砖,看起来无比地高大,无比地有压迫感。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木簪被他保管得很好,一直偷偷地藏着,小心地擦拭,保证上面刻的花纹没有被磨掉。给他簪子的人是这么说的,只要这上面那个标志……那个,好像叫“森”的东西还在,木簪就是有用的,他就可以用它,在逐梦娱乐公司寻求帮助。
他从来没有真正寄希望于这根木簪子。这是他无法想象的,离开戏班,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懂,找一个叫逐梦的地方。
但是他没有办法了。
戏班解散,谁都必须得走,哪怕他是班主花钱“换”来的。
他必须得依靠这根木簪子了,虽然他心里一直觉得,簪子的主人都不在了,根本不可能有用处的。一年前知道她过世的时候,他自己偷偷地藏起来,哭得很伤心。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想着。那么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人,怎么会就死了呢。
戏班解散,他不可能回家,那也不能叫家。因此,所有的绝望绑在一根小小的发簪上面,生生地拧出了一丝丝希望。
“哎!要饭到别的地方去要!”
魏建涛吓得僵在原地,肩膀缩起来,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不,不是的……我,我有东西……我带了……”
“什么?走走走,”保安走过来,用别在腰间的棍子推他,“去别的地方,去去……”
“不是的,真的,我有这个……”他声音发抖,几乎要哭了,把簪子微微举起来,害怕被弄坏,又瑟瑟地缩进怀里,“求你……不是的,我……”
“赶紧的!再不走我……”
“哎,这怎么了这是?”
一个体型微胖的男人走过来,站在魏建涛和保安旁边。
“别对一个小孩子这么粗鲁嘛,伤着他了。”
“王总监,没,没打他,”保安有点尴尬地收起棍子,“这小乞丐在门口晃了半天了,我怕影响不好,让他走,他一直不肯。”
“乞丐?”
被叫作“王总监”的人弯腰看了看他,“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魏建涛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下。
王总监长了张国字脸,看起来有点威严。
“王志强。”
正僵持着,身后再次响起一道声音。有些沉,特别地轻,稍不注意,会像幻听一样被忽略掉。
“这里怎么了?”那道很轻的声音说。
魏建涛瑟缩着,转头小心地看了看。来人比王总监瘦许多,穿得也正式许多,一身西装,戴了副浅色的墨镜,看模样,似乎也比王总监周正许多……许多。
“是你?”男人走近了,看着他皱了皱眉,语气似乎有些惊讶。
他颤了一下,被那人冷峻的表情吓得几乎要转身逃走。然而男人走近了,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你还记得我吗?”
似乎发现魏建涛被吓得不行,那人语气好像放柔了一些,表现出来,就是更轻了。
“记得赵梦涵吗?两年前,我和她在戏班的后院跟你说过话,”男人指了指他护在胸口的簪子,“她给了你这个。还记得吗?”
魏建涛愣了下,然后,记忆大量地涌进脑海——
那天在后院,他自己一个人边打扫卫生边唱着曲儿,正想着不知道师兄们表演完没有,突然被墙头传来的声音吓了个屁蹲。
“小朋友!”一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女人腿朝外坐在墙上,转身看着他,笑道:“你唱得这么好,怎么不去表演呀?”
“关……关你什么事!”他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骂了句,撑着扫把重新站起来。
女人继续笑,没应声,转身看着墙外,低下头像是在叫谁,“阿远,你也上来吧。”
外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点也听不清,他就听到女人一阵笑,“摔不着的,你不是在这里吗,上来吧。”
过了一会儿,另一道身影带起一阵轻轻的风声,突然出现在了墙头。
出现的是一个一身休闲装的男人,脸上戴了副墨镜,魏建涛看着,惊得嘴都合不拢了。男人却并没有看他,抬手抱住女人的腰,然后发力——
“哗啦”一声,裙摆飞扬,他们俩一起跳下来,落在了院子里。
“小朋友,”女人笑着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我叫赵梦涵,你叫什么名字?”
魏建涛回过神,看着依旧蹲在面前,和自己平视着的男人。
“……我,我想起来了,”他有些磕磕巴巴的,“你是会……会飞的那个。”
男人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下。他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人冷厉的线条一下子就柔和起来。他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这个木簪……我可以跟你换吗,”男人说着,解下自己的手表,“你看,这里也有一个‘森’字,和它的作用是一样的。”
魏建涛再次往后缩了下。
他叹了口气。
“真的,我没有骗你。拿着这块表,这个公司里的人也一样会帮你。我真的……很想要这根木簪。我知道这是她送给你的,所以,我用手表跟你换。这跟木簪是我以前送给她的,赵梦涵是我的爱人,所以……我很想保留她的东西。小涛,可以跟我交换吗?”
说真的,魏建涛觉得很惊讶,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比他高的人会这么耐心地跟他“谈判”。一个都没有。
“爱……爱人是什么?”他莫名很在意,小心地开口问道。
男人似乎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儿。
“爱人就是,”他顿了顿,“结为夫妻、成为人生伴侣的恋人。是会在意你、疼惜你、呵护你的人,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魏建涛懵懂地看着他。
“……我,我跟你换吧。”他小声说着,把簪子紧紧攥着,递出去,然后,慢慢地摊开手掌。
“谢谢,”男人感激地看着他,把手表放在他手心——那表又大又沉,他几乎握不住——自己再拿过发簪,“谢谢你。”
他抬手摸了摸魏建涛的头发。
“王志强,”男人站起来,看向王总监,“给这孩子提供食宿,其他的按照练习生的标准安排,他愿意的话,再开一些戏剧课程。”
“魏建涛,”男人低头看了看他,“好好长大吧,不要让她失望。”
“来吧小朋友,”王志强凑到他面前,“你叫魏建涛呀?那我以后叫你小涛咯。我叫王志强,你可以嗯……叫我王哥。嘿嘿,我就不要脸地给自己降个辈分哈,年轻点儿,”王总监说着,威严的国字脸上绽开一个有些憨厚的笑容,“走吧,先带你去买点儿衣服,你看你这穿得……然后去住的地方,我跟你说,咱们D.C.的宿舍,那条件……”
被牵着离开之前,魏建涛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男人离开的方向。他自己走进大楼的正门,然后有人迎上来,陪着他继续往里走去。
看起来,不像是会蹲下来,跟一个小孩儿认真的解释什么是“爱人”的大人。
可他就是蹲下来了,还解释了。
魏建涛想,真是奇怪的大人,阴天也戴着墨镜,还戴一副不怎么遮光的墨镜。不过,那个人的眼睛可真好看啊,他想,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漂亮,又那么……悲伤的眼睛。
四年后。
“混账东西,滚出去!滚去做你的戏子!”
莫凯歌大笑着走出别墅,反手甩上门,心情愉悦。
不怪门里的老艺术家这么生气,小情妇被儿子几句话就调戏到脸红,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房子一楼的落地窗被拉开,母亲花枝招展地穿过花园,冲他拍了拍巴掌。
“我儿子就是厉害,气死那狗东西,哈!”
说完,女人拉开停在花园外的轿车的车门,和开车的男友接了个吻。
“儿子,去D.C.报道呀?妈妈先走咯,木啊~”
莫凯歌把手放在额前轻轻一挥,笑了笑:“玩得开心。”
初冬,南方还没有彻底降温,莫凯歌穿了件很薄的针织衫就出了门。
D.C.是11月份招的练习生。莫凯歌正巧今年从音乐学院毕业,无所事事地玩了几个月,闲得发慌,索性去凑了个热闹。
古琴、萧、笛子……轮番上一遍,再唱首歌、跳段舞,脱颖而出得轻轻松松。
没意思透了。莫凯歌想。
唯一的好处,大概也就是娱乐公司里,能让眼睛过得舒服些。
电梯到的时候,他伸手挡了下门,让一个小姑娘先进去了。对方扑闪着眼睛看过来,他微微笑了下,那姑娘就迈着小碎步,“噌噌噌”地蹿了进去。
门关上之前,小姑娘却突然惊呼一声,猛地按了下开门键。
“那个,不好意思……”蚊子一样的声音,“我,我看到有个人过来了……”
事儿真多。
莫凯歌想着,冲姑娘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你这样热心的女孩儿,人缘一定很好。”
之后短暂的时间里,他和姑娘聊着天,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但是,莫凯歌的注意力一直都分了一些出来,粘在后面进来的那个面若冰霜的青年身上。
这不是莫凯歌第一次见到他。
海选那天,莫凯歌在项目考核的间隙,在大楼里转了转,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串清丽婉转的唱曲。
他循着声音走去,看到一间舞蹈教室。门开了半扇,一个瘦削的青年站在里面,没戴假发、没化妆,就随便地披了件素白的长衫,水袖随着动作扬起来,像画卷上挥洒的烟波。青年背对门口,莫凯歌通过镜子看到了他的正面。桃花眼,俏鼻红唇,眼波流转间,柔情而妩媚。
漂亮极了。
一曲终了,青年悠悠地定住动作,眼帘微掀,从镜子里对上了他的目光。
莫凯歌笑了下,非常诚挚地赞道:“很美。”
镜前的人收起动作前,脸先冷了下去。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魏建涛很烦这种人。
刚到D.C.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那些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热情和关照。他受宠若惊,战战兢兢,试图回复每一丝友好与亲切。直到王志强跟他说,少搭理他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别管,这样才能看得出来究竟谁才是想真心对你好。
奉承他的人很多,看得久了,就能看出僵硬和做作。
门边穿着件白衬衫的人又温和地笑了笑,“你也是来海选的吗?别离考场太远,容易错过自己的轮次。”
“哦。”魏建涛说。
这个人是来选练习生的,不认识他。
“你先操心一下自己吧,回去的时候看准标识,这里很容易迷路。”
他边走边脱下戏服,向门口走去。白衬衫见他过来,笑了笑,侧身把门让开。
走过他的时候,魏建涛脚步一顿,抬眼看了看他。
白衬衫微微偏头,笑着,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收回目光,走了。
香的。魏建涛想。白衬衫身上,带着点浅浅的、自然的清香。
身后的两人依旧在小声聊天,魏建涛垂着眼睑,看着电梯门锃亮的一角。
白衬衫叫莫凯歌。他听到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的人跟那个女生说的。
针织衫和女生聊着天,声音温和,不时轻轻地笑一声。
他是不是对谁都能这么温柔。友好得那么自然,那么地温文尔雅,那么地……淡定。
莫凯歌。他自己在心里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