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ommyinnit 的超级恶棍诊所【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这很糟糕
summary:Tommy离开了
本章的TWs:对焦虑的描述,角色惊恐发作
————
线路断了,Wilbur震惊地盯着手机,试图处理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分钟前,他还在跟Tommy谈论吉卜力工作室的电影。 然后,Dream出现了,电话就突然被挂断了。
Wilbur立即尝试重拨,但Tommy的电话直接转进了语音信箱,甚至没有响铃。 他一次又一次地重播,直到第五次听到自动语音信息时,他几乎想把手机扔到房间对面。
真该死,真他妈的该死。Dream找到了Tommy。 ...
第十六章:这很糟糕
summary:Tommy离开了
本章的TWs:对焦虑的描述,角色惊恐发作
————
线路断了,Wilbur震惊地盯着手机,试图处理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分钟前,他还在跟Tommy谈论吉卜力工作室的电影。 然后,Dream出现了,电话就突然被挂断了。
Wilbur立即尝试重拨,但Tommy的电话直接转进了语音信箱,甚至没有响铃。 他一次又一次地重播,直到第五次听到自动语音信息时,他几乎想把手机扔到房间对面。
真该死,真他妈的该死。Dream找到了Tommy。 当Tommy说出Dream的名字时听起来真的很害怕。就好像他已经看出Dream的突然拜访绝不是善意的
Wilbur甚至想相信Dream不知道这一切。在他该死的一生中,他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再给这个混蛋一个机会,祈祷他仍然假装自己是个好人,并愿意送一个青少年回家。
但Wilbur不是白痴。他很清楚Dream是什么样的家伙。见鬼,Dream之前曾数十次试图杀死他。 他今晚这个时候出现在东区并与Tommy对峙的唯一一种可能的解释就是他已经知道了Tommy和Syndicate的交易
操,如果Dream知道Tommy在与Syndicate合作,他可能会想审问Tommy,以获取有关他们所有人的信息。 如果这真的是他的计划,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在大街中间对话
他打算绑架Tommy。 哦,妈的,他可能已经这么做了。Wilbur努力让自己站在Dream的视角去想事情,Dream现在可能已经完全控制住Tommy了,要把他带去天都不知道的地方
不。 不不不。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这正是Wilbur一直想要避免的
他无法呼吸,不得不站起身猛烈的喘气,在Dream绑架他之前,他必须去救Tommy,该死的! 但他的思绪在疯狂乱窜,心脏在耳边砰砰作响,喘不上气,因为如果Dream伤害了Tommy呢? 如果他在竭尽全力只为了审问出点什么怎么办? 那个该死的怪物真的会做到这一步的,Wilbur绝对不会放过他
该死。 他现在需要去咖啡馆。
“Phil!” Wilbur尖叫着,砰的一下关上房间的门,几乎跳下楼梯。 “PHIL! TECHNO!”
Phil和Techno几乎同一时间冲出厨房,睁大眼睛盯着他。
“怎么了?!” Phil问道。
“我-是Tommy。 我-我在和他通电话-他正要离开咖啡馆-然后他有一个声音-他喊了Dream的名字,我想-天哪,这都是我的错-”
“WILBUR!” Techno的喊声把Wilbur拉出漫无边际的惊慌,而他的父亲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把手从他的头发上拉开,Wilbur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在疯狂地拉扯自己的头发
“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是关于Tommy和Dream的吗?” Phil用温柔的声音问道
Wilbur颤抖的呼吸着,试图重新解释:“当Tommy关闭咖啡馆时,我正在和他通电话。 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喊了他的名字。Tommy说那是Dream。 然后,在我说什么之前,电话就异常挂断了。 而且-我试着再次给他打电话,但甚至都没有响铃就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
他解释完,Techno和Phil的脸都明显苍白了
“所以你认为Dream绑架了他?” Techno咬紧下唇
“我不明白为什么Dream会在那里,要不然-”Wilbur紧紧搂着自己。 “要不然就是他一定发现了Tommy和我们一起工作的事。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最近表现得如此怪异,”Techno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合理多了。”他微微缩着肩膀,在脑海里飞快地回顾着前几周发生的事情。Wilbur几乎可以看到他兄弟脑海中的齿轮在转动,因为他准确地指出了所有他本可以更早弄清楚的地方。
虽然他想让他放心,他想说这没关系,毕竟大家都不可能确定Dream是针对Tommy的,但他也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没什么用。
“我们需要去咖啡馆,”Wilbur重复道,转向Phil。“就从现在的线索推断,他们可能还在那里。”虽然他现在也极其混乱,但必须先抓住些什么。现在他所能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祈求好运,保佑他们到达咖啡馆时,Tommy和Dream仍然会在那里。
“Okay,但Wilbur需要去那里吗,还是Siren?”Phil扬起眉毛问道。
“Siren,很明显!”Wilbur已经跑上台阶去拿他的面具了。“如果他们还在咖啡馆,我们将不得不与Dream战斗,我们不能作为平民这样做。”
“帮我拿上面具!”Techno朝楼梯上喊到:“我去开车。”
“那我去拿面纱。”Phil的翅膀舒展开,他滚动着肩膀:“不过,不要费心去拿你的全套衣服。我们只需要掩盖身份就行。”
几分钟后,他们都安顿在他们最初开车送Tommy去Syndicate会议的黑色SUV里。Techno坐在驾驶座上,Phil坐在前排乘客一侧,而Wilbur则独自在后面。
一路上Wilbur一直驼着背,握紧拳头,双脚在汽车地毯上焦急得快速拍打着。他的思绪一旦滑向Dream现在可能对Tommy做的所有可怕事情就几近发狂
Tommy,他的弟弟。这个男孩当初只知道他是L'Manberg最可怕的超级反派之一,却救了他的命,纯粹因为他认为这是正确的事情。而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Wilbur已经作为家人深深地爱着他了
而如今,Tommy可能正在被Dream折磨,这都是Wilbur的错。
他的一部分正在拼命地试图陷入焦虑,想着Dream现在如何伤害他的兄弟,但Wilbur知道他必须忍住恐慌。如果他们运气好的话,Dream和Tommy还在咖啡馆,那么他更需要昂首挺胸,这样就可以徒手掐死Dream
“Wilbur?”
Wilbur被吓了一跳,在座位上挺直身子。“怎么了,Techno?”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今晚是否有人看着他下班。在他关门时我觉得我看到了Niki和Jack。”Techno说,尽管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都微微发白,但他的声音很平静。
靠这个。Wilbur也有印象
虽然Syndicate从未制定过正式的警卫时间表,但自从Wilbur告诉他们那天晚上被监视的事情后,Syndicate成员自己安排了时间,保证在Tommy完成关门前有人在周围。虽然做不到每天晚上都有人在,但至少前后时间都很接近。今晚Wilbur完全记得Niki说了一些关于和Jack一起去咖啡馆的事情。
但当Wilbur与Tommy通电话时,他没有听到任何其他声音。Niki和Jack去过那里,但一直保持安静吗?还是他们那时已经离开了?如果他们还没有离开,他们会试图攻击Dream吗?他们还在和他打架吗?
Wilbur掏出手机,拨打了Niki的号码,等待接通时焦躁的把指甲扣进手掌里
“Hello?”Niki打了招呼,听起来一切都好,不像是在打架。“Niki,你在哪里?”Wilbur甚至没有开场的问候
“Um,我在家。怎么了?”
“你今晚去看Tommy了吗?”
“是的,当他关门时,我和Jack和他一起在咖啡馆。”Niki解释道,他能听到她声音中的困惑。“发生什么了?他还没回家吗?”
Wilbur皱了皱眉头。“他在关门时有和我通电话吗?”
“嗯,不,他没有,”Niki告诉他。“如果他还没有回家,那真的很糟,因为他大约一小时前关闭了咖啡馆。”
...什么?
“那不可能,十分钟前我和他通了电话,他告诉我他那时要关门了。我透过电话能听到他锁门的声音!”
“不对,这不合理。Jack和我看着他关上所有的东西然后锁门的。”Niki说,很快意识到Wilbur的恐慌,她的声音崩紧了。“Wilbur,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Wilbur喘着气让自己稳定下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已经划破了手掌的皮肤,血液顺着手掌划下来,他皱着眉眨了眨眼。“我当时正在和他说话,他告诉我他要锁门了。我听到他锁上了咖啡馆的门,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Tommy说Dream在那里。”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尖锐的喘息声。“Dream?!”
“是的,他听起来他妈的吓坏了。然后,在我问他其他事情之前,电话就断掉了。现在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就连响铃都不响了。”
“操!”Niki诅咒道。“如果你想让我们去那里,Jack和我可以在十分钟内到咖啡馆,”她说,Wilbur已经可以听到她在房间里收拾的声音了
“先别过来。我跟Techno和Phil正在路上。如果我们需要后援会通知你们的。”Wilbur说,当车子转向咖啡馆街时,他立刻紧张起来。“我现在得走了,Niki。我很快就会给你发短信。让其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知道了,Wilbur。我们将随时待命。”
Wilbur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车还没停稳就跌跌撞撞地跳下来,冲到咖啡馆的前门。
那里没有人。但地面上的两件物品让Wilbur喉咙里的胆汁迅速上升。
一个是Tommy的包,那是他具有标志性的红色背包,上面还别着phil送他的动森徽章,现在被随意的丢在咖啡馆的门前。另一样东西一开始有点难以辨认,但当Wilbur意识到它是什么时,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Tommy的手机。它已经碎成了两半,屏幕完全碎裂了。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愤怒地砸了好几下一样。这也解释了为什么Wilbur的电话一直打不过去
Wilbur慢慢地跪下来拿起电话,碎玻璃嵌进他的手掌。他眨了眨眼,这样的碎裂肯定不是偶然的。就算真的是,Tommy也不会拿他的包丢在咖啡馆然后跑去别的地方。Wilbur拉开背包,里面有Tommy的钱包、手机充电器、耳塞、胡椒喷雾——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都在那里
Tommy绝对不会自愿丢下这些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被绑架了
Wilbur握着手机向后靠在咖啡馆的墙上,远远的看着Techno和Phil跑过来,他挣扎着呼吸,Tommy被绑架了。Tommy被绑架了,这完全是他的错, 如果他能更小心地保守Tommy的身份,或者如果他从未带他参加Syndicate会议,或者-妈的,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给Techno Tommy的号码。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Tommy现在仍然会和Ranboo和Tubbo住在一起,Dream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都是他的错。 是他把Tommy卷入了这个世界,现在他正在为此付出代价。而这本来都是Tommy不应该承担的痛苦,他甚至一开始就不想参与其中,但就是Wilbur一直在不停的推动,满眼都只能看见好处。太他妈咄咄逼人了,在一切按着他的方式发展之前,他甚至不愿意让事情沉淀一段时间。他太他妈自私了,如此自私自负自我痴迷,现在他的弟弟被Dream扣为人质,谁他妈的知道Dream会对他做什么?
Dream现在可能已经伤害了Tommy,这都是Wilbur的错。
这些话在他脑海中无限重复着,他几乎感受不到空气,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Wilbur的思绪螺旋上升着,完全占据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一遍又一遍地旋转。他一直在努力遏制的恐慌终于从他的胸腔中爆发了出来。 Tommy现在可能会受伤。他可能在流血。 他可能会乞求Dream放他走。 他可能会害怕。 他可能会很痛苦。Wilbur能想到的最坏可能——他可能他妈的已经死了。
Wilbur拼尽全力将空气吸入肺部,手紧紧地抓扯着头发。 但无论他呼吸多少次都没有任何作用。他的心脏在耳边跳动,胸部每秒钟都在剧烈的起伏,他他妈真的无法呼吸,因为该死的,Tommy可能已经死了,这都是他的错-
突然,Wilbur感受到有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头发上拉开。他向上看去,目光遇上了Phil的面纱,虽然他现在看不到他父亲的脸,但可以想象他温柔的表情。
“Wil,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呼吸,”Phil低声说,夸张地呼吸着让他模仿。 “只是呼吸就好。”
但他现在不想专注于呼吸!他们他妈的需要找到Tommy!
“Wil,你这样对找到Tommy起不了一点帮助。 振作起来,只是跟我一起呼吸就好。”
Wilbur咬紧下唇,努力模仿Phil的呼吸,他的胸部随着每一次起伏而抽动着。直到现在,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脸颊上的泪水,但当他试图专注于模仿Phil而忘却其他一切东西时,他才突然感受到夜晚的冷空气在温暖皮肤上带走热量的刺痛
慢慢地,他的呼吸开始稳定下来。 他发出几声颤抖的呼气声,努力昂着头模仿他的父亲。他们这样持续了几分钟,最终他怦怦直跳的心开始稳定下来,他螺旋式上升着的思绪也开始平静
最后,感觉过了几个世纪,Wilbur瘫倒在咖啡馆的墙上,他的惊恐发作完全结束了
“好点吗?” Phil问道,松开了他的手腕。
“是的,好多了,”Wilbur小声回答,声音粗糙
就在这时,Phil身后传来靴子踩在沥青的声音,Wilbur越过他父亲的肩膀瞥了一眼,看到Techno正在向他们走来。
“我检查了整个街区。 没有他们的迹象,”Techno的手在身体两侧攥成拳头
操。 当然,Wilbur会想到他们已经不在这个地区了,但这么快就把最后一个小小的希望掐灭了,就像又一把刀插在胸口上。
“我们会把他带回来的,”Phil告诉他们俩,语气里没有辩论的余地。 “我们不能为此失去理智。”
“但是如果他正在伤害他呢,Phil?” Wilbur声音嘶哑着。 “他可以试图折磨他,从他那里获取我们的信息!”
“他完全可以那样做,”Phil点了点头。 “这更有理由让我们专注于尽快找到Tommy。”
“你认为他带他去了英雄塔吗?” 当Phil站起来时,Techno问道,然后伸出手帮助Wilbur站起来。
“我不这么认为。 英雄委员会可能的确是一群混蛋,但我认为即使这样,法律也无法宽恕他们绑架一个孩子。”
“所以你认为他在委员会之外做这件事吗?” Phil问道。
“我不知道。 委员会可能确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Dream也完全可以让他们别把这件事记录在案,或者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但无论如何,我都怀疑他不在英雄塔,”Wilbur说,把双手插进口袋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在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而我们不知道在哪里?” Techno随后问道,在面具后面扬起眉毛。
Wilbur颤抖的叹息着点了点头。 “可能性很大。”
Phil气喘吁吁地骂了一句。 “好吧。那我们更要竭尽全力,我们应该问问Quackity,看他是否能通过他的网络找到任何信息-”
突然,Phil被从他们身后跑过来的两对脚步声声音打断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Wilbur咬紧下巴,抵制着大声尖叫的冲动。 这是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他转过头,看到Nuke和Ender站在离他们三个人几英尺远的地方,两个男孩盯着仍然在地上的红色背包。
“Nuke,Ender,也许现在不是-”
“那是Tommy的背包,”Nuke说,切断了Phil“你他妈的为什么有Tommy的背包?”
该死。 太棒了。 真是他妈完美的时机
“那是Tommy的手机吗?” Ender问道,听起来比Nuke更小心翼翼
Nuke把头转向Siren,而当他反应过来时这位义警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你他妈的对他做了什么,Siren?!” Nuke咆哮着,抓住他的衬衫,以惊人的力量把他的身子拉下来,让他们眼睛齐平。
在他旁边,他听到Techno和Phil都被吓得喊了一声,Wilbur举起一只手叫他们退下。
“我发誓,我们永远不会做任何事情来伤害Tommy,”Wilbur告诉他,把他的手放在Nuke能看到的地方。 “我们有理由相信Dream带走了他。”
Nuke愣了一下,但没有放开他的衬衫。 “Dream他妈的想要他什么?”
Techno解释说:“我们认为他发现了Tommy正在与Syndicate合作,”他的手放在剑柄上,以防Nuke对Siren尝试任何事情。虽然理论上来说他们并不能确定Nuke和Ender是否知道Tommy在做治疗师的工作,但通过这几天的上下文线索也很容易弄清楚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看起来对此毫无惊讶,这足以证实他们的推论并没有错
“哦,天哪。 哦,不,那真的很糟糕,”Ender喃喃自语,搂着自己。 “那真的很糟糕。”
“所以Dream刚刚绑架了他?” Nuke问道,终于松开了Wilbur的衬衫,后退了一步。
“他确实。那时候我正在和他通电话,但当我到达这里时,他们已经离开了。”Siren解释道。
Nuke又后退了一步站在Ender旁边,Wilbur可以看到他的手攥成拳头。他吸了几口气,摇了摇头,手指穿过自己的头发抓着它们
“这都是你的错,你知道吗?”Nuke在沉默了一会后开口,每一个单词都像毒药一般。“如果不是你,Tommy永远不会卷入这些事。”
这些话像一记耳光一样刺痛,但Wilbur知道事实的确如此
“我知道,”Wilbur平静地说。“我对此承担全部责任。我应该做得更好,保证他的安全。”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Siren。”Phil介入了。“Syndicate同意雇用Tommy。我们都对Tommy的安全负责。”
“是的,但是-”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争论这是谁的错,”Techno打断他们。“我们需要首先专注于找到Tommy。”
Wilbur喘了口气点点头。他是对的。现在浪费时间争论这件事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等Tommy再次安然无恙地和他们在一起时在讨论这种问题也不迟。那时候他们就可以问Tommy他最讨厌谁让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他讨厌的是Wilbur,那也没问题。上帝知道他活该。就算Tommy因此再也不和他说话,只要Wilbur知道他是安全的,那也值得。
“Blade是对的,”Wilbur说,把他的自我责备压下去,将注意力转向Nuke和Ender。“我们应该专注于寻找Tommy。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Heh?!”Techno咕哝着,而Phil也发出疑惑的声音。
Nuke和Ender都僵硬了。“为什么是我们,Siren?”Ender问道,声音里滴着警惕。
嗯,Wilbur是有原因的。虽然这肯定不太讨喜,但他觉得他们应该知道。
“因为Tubbo和Ranboo,你们是他的家人,”Wilbur说,当他说出他们的名字时,他抬起头看着他们
Nuke回过头来,好像他很震惊,而Ender则猛地喘着粗气。
“怎么-什么-Tommy他妈的告诉你的?!”Nuke咆哮着,看起来他离再次向Wilbur冲刺还有两秒钟。
Wilbur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是。他永远不会那样背叛你。这是我自己弄明白的。”
这绝对属实。当能以两个身份看到全貌的时候,把所有碎片拼凑起来并不难。那天晚上,Tommy哭着给他打电话,想让他来咖啡馆,因为他和室友吵架了,Quackity告诉他,在Nuke和Ender突然出现之前,他刚刚被Tommy治愈。两人想单独和他谈谈,Tommy坚持认为他和他们在一起会很好,所以Quackity最终离开了。
在连接这些线索后,Wilbur联系了Sam,向他询问Tommy室友的公开的记录。当他从寄养记录中看到这两个男孩的描述时,注意到他们与Nuke和Ender的高度和身材几乎完全匹配,于是结论是显而易见的。
Wilbur从未打算利用他知道他们身份的事实来对付他们。Tubbo和Ranboo是Tommy最好的朋友,一旦他知道让Syndicate头疼的义警不仅仅是Tommy的家人,还只是跟他差不多大的两个孩子。他就更加努力让Syndicate尽可能地避开Nuke和Ender。
尽管如此,Tubbo和Ranboo并不知道这一点。
“那又怎样,你现在要用这个勒索我们吗?”Nuke问道。
“不,我不是。我无意用你的身份来对付你。我只是想让你帮忙找到Tommy,”Wilbur解释道。Nuke嘲笑地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出发点
但那也没关系。他可以不信任Wilbur的一切,只要他们专注于先找到Tommy。
“但是......你希望我们怎么提供帮助?我们谈论的可是Dream。他是这个城市中最有权势的人之一。”Ender指出,在他面前扭着双手
Wilbur张开嘴回答,但还没来得及,Techno就打断了。
“虽然我相信Siren很想解释他现在有什么计划,但我认为我们可能不应该在街道中间继续这个对话,你知道吗?”
那......还真是个最现实的观点。他们仍然站在咖啡馆前的街道中间,虽然周围没有人听他们说话,但这些事情公众面前说出来可能不是一个好主意。
Wilbur的外套打在他的腿上,他试图思考他们可以去哪里。显然,他们无法将两个义警带回他们自己的地盘,而且Syndicate基地也有点远。
而谢天谢地,Ender给了他们一个解决方案。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你们可以考虑去我们家。离这里不远。”Ender建议道。
Nuke的头立马甩向他:“Ran-Ender!”
“什么?他们知道我们住在哪里,这不像个新信息。”他指出。
Nuke似乎瞪着Ender,但在沉默了几下后,他叹了口气。“很好。这还真他妈棒,让那些该死的超级反派进入我们家吧。他们已经知道关于我们的一切了。”
“Tubbo,拜托,不是现在。”Ender恳求道。“我们需要专注于Tommy。”
这似乎击中了他内心柔软的部分。Nuke的肩膀立即松下来,他颤抖着呼吸了几下,低下头
“妈的,是的,你是对的。对不起,”他嘟囔道,回头看了看,然后转向他们三个人。“所以,呃,你们想走过去还是......?”
“我们有车。”Techno说,指了指路灯下停着的黑色SUV上。在Wilbur惊恐发作的时候他把车停在那里了。“我们开车过去吧。”
Nuke和Ender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耸了耸肩
“今天绝对不会变得比这更奇怪了…”当他们一起走向汽车时Ender喃喃自语道。
他们把Tommy的背包和手机都带进了车里。Wilbur坐在最后,Nuke坐在中间的座位上,Ender坐在另一扇窗户旁边,而Techno和Phil依旧坐在最前面。Tommy的背包沉重地放在Wilbur的腿上,他盯着的时间越长,他大脑皮层下的嗡嗡声就越响亮。这是焦虑和愤怒的混合体,使他甚至一秒钟都无法放松,因为他的脑海中再次充满了重复的口号,这都是你的错,这都是你的错。
Tommy不到一小时前还背着它,它一直和他在一起,就像往常一样,现在背包在这里,但Tommy不在这里。Wilbur无意识地打开了拉链
背包的顶部,他看到一件深蓝色的运动衫塞在最大的袋子里。Wilbur认出这件运动衫是他给Tommy的,而当意识到Tommy还在借他的东西时,他的胸口又开始不受控的抽痛起来——在他和Phil订购Tommy自己的衣服到家里之前。这是Tommy从他那里拿走的运动衫之一,只是从未归还过,Wilbur的那么多衣服他从没有每件都穿过,所以他并没有在乎那么多
泪水再次在他的眼睛里燃烧,他不得不做几次颤抖的呼吸来保持冷静。 会好起来的。 即使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他们也会在Dream对他下手之前找到Tommy。 这就是他现在必须相信的。 他不能让自己对任何其他可能性感到恐慌。
当他们开车去破旧的公寓楼时车上一片寂静。 Nuke和Ender都盯着自己的腿,而Phil和Techno似乎比两位义警看起来更尴尬。当他们在公寓楼前停车时,Wilbur回想起了他第一次送Tommy回家,那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个地方似乎维护得多么糟糕,他没法形容自己有多担心。
不过,Nuke和Ender显然已经习惯了。Techno一找到街边停车位,他们就都下车,穿过大楼的地面大厅。 Wilbur有点担心他们所有人——Siren、Zephyrus、Blade以及义警Nuke和Ender——被发现,但Nuke和Ender似乎都不担心,所以他认为他们完全知道大厅什么时候会空无一人。
果然,当他们经过时,大厅里没有人,他们都爬进了尘土飞扬的电梯里,电梯把他们带到了几层楼。
Nuke和Ender带领他们三人到他们的公寓,Ender扭开锁,并打手势让三个恶棍先进去。 虽然Wilbur知道Phil和Techno以前来过这里,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见过Tommy公寓的内部。
它很小,这是Wilbur能猜到的, 但他没猜到的是里面有多冷。他没猜到垃圾桶里推满了多少便宜拉面的包装袋。这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沙发上扔了几条装满洞的薄毯子,这些毯子一定比住在这里的三个男孩中的任何一个年纪都大
Wilbur知道Tommy为钱所困。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咖啡馆上这么多班。 但直到现在,这枚子弹才真正击中他
一间没有暖气的冰冷公寓。必须在食物上尽一切可能节省。 这把Wilbur带回了那些他不愿回忆的日子:那些在Phil找到他之前,他在街上度过的时光。尽管他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让警察不要再看他一眼,或者当他把一条面包塞进衬衫下面时让店主把眼转过去,但这些也不能保证一直奏效
他记得晚上蜷缩在黑暗的小巷里颤抖得无法入睡。 他记得强迫自己每天吃同样的面包是多么困难,却没有资源制作或购买其他东西。 他记得他是多么害怕别人的眼神,害怕任何一个成年人多看了他一眼,害怕他的自由再次从他身边被夺走。
Tommy也战斗过,他也逃离了这个Wilbur花了数年逃脱的系统。然后他把伴随一生的不信任放在一边,全盘托出地相信Wilbur。 他相信Wilbur会保护他的安全,更重要的是,自由。
而Wilbur让他失望了。
“Siren?” Techno突然喊了一声,把Wilbur从他的脑海中拉了出来。
“嗯?”
“我问你是否还好。 你只是站在门前一动不动。”Techno看了他一眼
Wilbur摇了摇头。 “我很好,对不起,思绪跑远了。” 他穿过门口,走进公寓,Nuke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Wilbur向小客厅瞥了一眼,看到Ender摘下护目镜和口罩,而Nuke则把防毒面具扔到沙发上。
天啊,他们真的是孩子,不是吗? 虽然Wilbur从他们的档案中看到的两个男孩的照片是几年前的,但从那时起他们几乎都没变样
Nuke——或Tubbo,Wilbur认为他现在应该这么称呼他——注意到他的盯着看,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摘下你的面具,”Tubbo用一种奇怪的声音说,用具有挑战性的目光注视着他。
Wilbur对Tubbo的厚颜无耻勾了勾嘴角。 “Yeah,但是不用,谢谢,孩子。”
Tubbo扬起眉毛。 “你确定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妨在平等的条件下竞争,Wilbur soot。”
当Wilbur的名字离开Tubbo的嘴唇时,Phil和Techno都愣住了,Wilbur感觉自己当场冻结。 Tubbo知道他的名字。 Tubbo知道他的身份。
他他妈的是怎么发现的? Tommy甚至不知道Wilbur的身份,所以到底怎么可能--Tubbo,一个Wilbur以前从未见过的人,会知道他是谁吗?!
唯一知道Wilbur是Siren的人是他的家人和Syndicate的其他成员。 而且Phil非常严格地对任何不需要知道的人保密。 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风险降至最低。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允许Wilbur告诉Tommy,尽管有无数次这个想法就在他的嘴边
那么,他妈的Tubbo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装傻,试图表现得像Nuke被叫出名字一样觉得荒谬。 但考虑到刚刚Phil和Techno都在他被叫名字时明显愣了一下,他知道现在试图说服Tubbo错了是毫无意义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Wilbur立即问道,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像蜂蜜一样粘稠,回荡着失真的回声
Tubbo哼了哼。 “没必要使用你的力量,bossman, 我们发现的方式就像你发现我们的身份一样——只是我们自己研究出来的。”
“那天晚上我们看到Tommy在咖啡馆前与Siren交谈,几天后就听到他谈论那个叫Wilbur的新朋友,这不难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吧。”Ranboo补充说,直截了当的切断Wilbur的震惊。
所以在Wilbur告诉他们他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他们只是藏着自己的底牌,首先看看Wilbur对他们身份的意图是什么。 现在他们在一个私人空间里,有三个超级恶棍和两个小义警,他们打出了自己的牌,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风险真的很大。 但Wilbur钦佩它。
该死的。 Wilbur认为Quackity肯定也是个纸牌高手
“Philza,以及Technoblade,你们也可以摘下面具,”Tubbo补充到,尽管这不是一个请求,而更像是一个命令。 如果Nuke和Ender不戴口罩,Siren、Blade和Zephyrus也不应该戴口罩。
“Heh?!” Techno惊呼道。
“怎么…” Phil向后退了一步,震惊地眨了眨眼。
“C'mon guys,这并不难。 当Tubbo查看Wilbur的公开记录时,他发现他有一个兄弟和一个父亲,这个兄弟与Blade的身材和发色完全匹配。 而且人们怀疑Siren、Blade和Zephyrus是一家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很合理。”Ranboo耸了耸肩,对他们三个人无辜地微笑。
太好了。 他们真的成功把比赛场地夷为平地。
Wilbur叹了口气伸手摘下面具,用余光看到Phil掀开也面纱,Techno把野猪面具放在厨房柜台上。 然后,Wilbur靠在柜台上,双臂交叉在胸前。
“为什么是你先弄清楚的而不是Tommy?” Wilbur问道,对他们两个人皱着眉头。
Tubbo翻了个白眼。 “Wilbur,如果Tommy想知道Siren是谁,他会在几秒钟内把你俩对上号, 他不知道的唯一原因只能是他故意不去想。”
“我们向他指出过一次,”Ranboo补充说,“说我们认为你和Siren是同一个人。但他飞快的否认了 ,所以很容易看出他只是在把它推开。”
Wilbur皱着眉头,盯着他的手,回想他与Tommy的互动。 Tommy从未表现得像他怀疑过什么,尽管他确实在细节上做的略有瑕疵,而且Wilbur自己是明白这一点的。 事实上,他的一部分人希望Tommy自己弄清楚,但这也只是因为Techno和Phil不允许他透露自己的身份。
但Tommy似乎从未怀疑过Wilbur和Siren的相似之处,所以他只是假设自己一无所知。 然而,Tubbo和Ranboo说的话也很有道理,Tommy明白他知道Syndicate的身份会是危险的。 所以当然,他就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不过,他应该知道。 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在Tommy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Wilbur会在他们回来后立即向Tommy透露这一切,他不会接受否定的回答。
但在此之前他们必须要先把Tommy带回来
“好吧,我们现在都在同一艘船上了,”Wilbur说,他用手势示意自己裸露的脸。 “我们需要开始讨论Tommy的事了。”
“对。 我们需要弄清楚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这样我们才能帮助找到Tommy,”Ranboo在他面前双手合十着说
“实际上,我想我在来这里的路上想出了一些可以做的事情,”Tubbo插话了进来,在他的办公桌椅上转来转去。 每个人都转过身来看着Tubbo,扬起眉毛等待他接下来的话。Tubbo点击鼠标,他的电脑屏幕随即闪烁着“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但英雄委员会的数据库中存储了很多信息。”
“Okay,如果你想问是否可以通过入侵他们的文件来发现Dream的真实身份或其他东西,我会说这不是个好想法。”Techno说。
Tubbo摇了摇头。“不,我不是想找到那个。但我想知道个人联系信息,如电子邮件或其他东西,是否存储在那里。”
Phil皱了皱眉头。“根据Daedalus告诉我们的英雄委员会的运作方式......有可能?但我不认为这会有什么帮助,除非你计划用垃圾邮件打电话给Dream来了解Tommy在哪里。”
“虽然那会很有趣,但我并没那么打算。”Tubbo说,迅速在他的电脑上打字,并打开英雄委员会的网站。“你认为Dream用于工作和生活手机或电脑是分开的吗?”
“当然。Daedalus告诉我们,每个英雄都有工作设备,然后他们也有自己的个人设备,因为委员会可以完全访问他们工作设备上的数据,”Phil解释道。“从技术上讲,英雄委员会也可以访问他们的个人设备,但除非对该英雄进行官方调查或逮捕,否则他们不应该那么做。”
“Dream没有把Tommy留在英雄塔,对吗?”Tubbo问道,调出英雄委员会网站的源代码。
“不,他绝对没有。他可能找一个英雄委员会都不知道的私人地方来关押人质。”Techno回答。
Tubbo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因此,假设如果他必须,嗯,安排Tommy在一个长时间空闲的地方,他会在英雄委员会不知道的电话或电脑上这样做,这还挺合理的吧?”
“假设是合乎逻辑的,是的,”Wilbur同意。
“酷。那我就知道要找什么了。”Tubbo说,一行行的绿色代码在他暗下去的屏幕上闪过。“我不敢保证这一定有用,但我认为我们最好的选择是尝试通过他与英雄委员会连接的电话或电脑来访问Dream的私密设备。当然这很可能不奏效,这取决于他保持设备相互断开连接的严格程度,但我也怀疑他不会想得这么远。然后,一旦我能够访问他的个人设备,我就可以浏览它,看看是否有任何记录关于他把Tommy关在哪里了。”
Wilbur眨了眨眼睛。那......其实不是一个坏主意。
但有一个明显的问题。
“那需要多长时间?”他皱着眉头问道。
Tubbo没有停止在键盘上打字,但Wilbur注意到他的肩膀有点下垂。“老实说,我......不知道。如果我们很幸运的话,或许几个小时,但这不太可能。我的意思是这至少需要我几天时间,这取决于我们需要的信息有多少。”
几天。那太长了。太久了。Wilbur不想让Tommy再和Dream呆一个小时,更不用说几天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快的方法了吗?”Wilbur咬紧下唇问道。
“这就是我能做的。更多的事情都在你们身上。你们是一个拥有大量资源的可怕的恶棍组织诶。”Tubbo摆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该死。是的。Wilbur实在是太深陷与他自己的焦虑了,以至于忘记了他们拥有的所有资源
“我们马上联系Jester,让他看看他能通过网络发现什么。”Wilbur用手指敲打着手臂。“我知道他的联系人中有几个雇佣兵,他们几乎可以与任何人合作,所以如果Dream曾经雇佣过里面的谁做那些肮脏的事情的话,他们中应该也有人拥有关于Dream的信息。”
“Punz应该知道。”Techno点了点头。“我会先问问Jester关于他的事。”
“是的,这是个好主意。Punz是我们最好的选择,”Wilbur同意了,他对那个神秘的雇佣兵有印象,他是做地下工作里相当谨慎的人之一。如果有Dream会雇佣的人,那就是他。“该死,好吧,我需要打几个电话。”
“无论如何,我认为我们该走了,”Phil直截了当地说。“Tubbo,Ranboo,你需要我们的号码吗?”
“我从你的电话账单上得到了它们,”Tubbo漫不经心地说。
Phil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他打断了自己,似乎意识到他们正在与黑客讨论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没事了。”
“一旦有什么新进展我们都会立即通知你,”Ranboo站起身,把他们送到门口。“如果你需要任何人来做间谍或者卧底什么的,我可以传送,所以,呃,请随时联系我。我可能不像Tubbo那样了解电脑,但我会尽我所能提供帮助。”
他提议的时候看起来非常认真。尽管Wilbur不确定传送技能对他们寻找Tommy是否有帮助,但他可以看出Ranboo只是竭尽全力想让自己做点什么。
他们都是,都在试图抓住点什么,都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至少让自己觉得他们真的在努力拯救Tommy
“谢谢你,Ranboo,”Wilbur点头说。“我会告诉你的。”
他们三人重新戴上面具,在最后一轮告别后,Siren、Zephyrus和Blade走出公寓楼。
Wilbur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段时间里他的肾上腺素一直分泌过多,直到重新回到车里,他几乎瘫倒在座位上。头痛得几乎要裂开,由于早些时候的惊恐发作,他的胸口依然很紧,每一次都吸气都变得抽痛
汽车很快发动,Wilbur盯着放在腿上的手。他们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找到Tommy,而且这只是假设Tubbo的计划会奏效。Wilbur知道他现在不应该担心Tommy会经历什么。他应该更专注于现在该做什么。他应该给Quackity打电话,给Punz打电话,向任何可能有消息的人询问关于Dream的信息。
但当汽车轮胎与地面的隆隆声进入他的耳膜时,Wilbur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冰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只想从这场活生生的噩梦中醒来。
Wilbur几乎对回家的路程毫无印象。前一秒他们刚从东区离开Tubbo和Ranboo的公寓,下一秒Techno就已经把车开进了车库
他左边的门打开了。
“Wil?你要进屋吗?”Phil问道,他的声音很温柔。
Wilbur知道他应该下车,但他只是盯着Tommy坐在他脚边的背包。
“等他回来之后肯定会恨我的,”Wilbur低声说。“他一定会的,因为我把他置于危险之中,这是我应得的。”
“Wilbur,让他参与进来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们。”Phil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但我是那个让一切开始的人。我是那个把他号码给Techno的人。我是那天他决定在小巷里救起来的人。”他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仍然系着的安全带拽着他的肩膀。“如果他没有救我的命,他现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会很安全。”
Wilbur真的欠Tommy一条命,这就是他回报他的方式。愚蠢到让他被绑架。
“但他选择拯救你的生命,这是Tommy自己的选择。”Phil说,轻轻捏着的肩膀。“更不用说,你又没有要求他,毕竟你那时候还昏迷不醒。”
“是的,但是-”Wilbur的呼吸顿住了。“我一直都太他妈自私了。我一直在利用这个事实。我清楚他不知道我是Siren,然后我就用这个身份去问他一些-一些在我作为Wilbur时他永远不会告诉我的问题。你知道,他已经一再告诉我们他不想参与进来,但我把他拖进了整个烂摊子,我只是-我对他来说真是个混蛋,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睛又开始燃烧起来,闭上眼睛让颤抖的呼吸流过他的四肢百骸。“他真是个好孩子,Phil。他真的太好了,他应该得到比这更好的东西。”
“Wil-”
“我希望他回来后恨我,”Wilbur继续说,他的声音嘶哑。“但我很了解他,无论如何他都会原谅我,因为他就是这么好的孩子啊,可我不值得被他原谅。”
“Wilbur-”
“我只是不知道当我们把他带回来时我该怎么面对他。”他坦白道。“我应该怎么做-”
“Wilbur!”
Wilbur沉默了,泪流满面地抬头看着Phil。
Phil把一只手放在Wilbur的脸颊上,用拇指擦去他的眼泪
“无论你是否认为Tommy应该因为所发生的事情而恨你,原不原谅你都应该是Tommy自己的选择。但如果他的确原谅了你,你不应该试图剥夺他的选择,并告诉他你不值得被原谅。相反,你需要做的是努力赢得宽恕,即使Tommy认为这没什么问题,你也要尽己所能的把事情拉回正轨。所以。不要只是坐在自怨自艾那些你自己脑子里什么应该被憎恨的想法了。”Phil看着Wilbur,他的目光很坚定,Wilbur感觉自己几乎要被灼烧。“你并不完美,Wilbur。你犯了错误,其他人也犯了错误。但重要的是,你已经意识到你搞砸了,并正在投入工作来弥补它。”
Wilbur点了点头。那……很有道理。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他低声说。
Phil对他笑了笑。“那么先进门吧,let's find our boy.”
“好,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
————————————————
【流浪地球|盲盒5】这组会是非开不可吗
*图马cb向,也可以理解为亲情向?
*马老师的逆徒,开组会时不仅出言顶撞而且极限摸鱼
伴随着春晚又一次开始播放,微信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图恒宇拿起手机发现消息居然来自非工作不在群里冒泡的马兆。
有点可疑,几乎是在提示音响起的一瞬间,图恒宇右眼皮直跳。
大过年的,不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吧……图恒宇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怀着忐忑的心情解锁并点进微信工作群。
居然是除夕红包!那应该是左眼皮跳才对啊。但是不重要,谁会不喜欢小钱钱呢?
图恒宇瞬间在心情上实现多云转晴。
福祸相依,好事与坏事总是相互转化的,古人诚不欺我!...
*图马cb向,也可以理解为亲情向?
*马老师的逆徒,开组会时不仅出言顶撞而且极限摸鱼
伴随着春晚又一次开始播放,微信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图恒宇拿起手机发现消息居然来自非工作不在群里冒泡的马兆。
有点可疑,几乎是在提示音响起的一瞬间,图恒宇右眼皮直跳。
大过年的,不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吧……图恒宇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怀着忐忑的心情解锁并点进微信工作群。
居然是除夕红包!那应该是左眼皮跳才对啊。但是不重要,谁会不喜欢小钱钱呢?
图恒宇瞬间在心情上实现多云转晴。
福祸相依,好事与坏事总是相互转化的,古人诚不欺我!
然而,就在工作群里名为“除夕快乐”的红包被一抢而空之后,研究所的各位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感谢这行为上有些反常的马主任,一条新的消息就蹦了出来。
“年夜饭结束了吗?”
那必然是吃得差不多了。
“春晚无聊吗?”
无聊是大概率的,只有极少数惊喜掉落,但是不重要。
“既然无聊,那来讨论一下我们所新课题。”
接着就是一个线上会议的链接。
什么课题这么重要,非要春节开工?
是要造出很多篇那种让nature、science主动找上门来的论文吗?
这种大喜大悲的事情还是不要有了吧。图恒宇心中默默吐槽,看着手机屏幕的眼神突然变得充满愤怒。
这是什么新类型的工作通知?原来前面两句都是铺垫。那红包,图恒宇突然反应过来——是为了把大家都炸出来,绝了诸位隔着网线假装不在or在忙的后路。
其心可诛!不对,不能这样说马老师。
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于是,图恒宇在同事们震耳欲聋的沉默中果断冲了上去,他仗着马老师的溺爱迅速提出自己的疑问。
“马老师,您不过年的吗?”
“您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您这么干,不会被家里长辈制裁吗?”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导师兼领导的压迫,并为自己的快乐假期以及合法的摸鱼时光作坚决的斗争。
一连三条语音,听起来真诚、天真且无辜,实际上是令整个研究所在群的所有人员肃然起敬的大逆不道。
网线以外,屏幕对面,此刻身处全国各地欢度春节的图恒宇的同事们无不暗暗再心中给图恒宇叫好,希望马兆主任这个年轻的“逆徒”能够一鼓作气,顺利实现打工人反击,为大家避免一场飞来横祸。
笑死比起工作,春晚都是好看的,长辈的一些过度关怀都是悦耳的,亲友之间的放松聊天更是快乐。更何况,除夕和春晚向来是官方放饭、太太们狠狠做饭的日子,是库库吃饭不香吗?
哪个好人除夕开组会讨论课题啊?
太反人类了!
至于后来MOSS做了那些离谱的事情之后,以图恒宇为代表的数字生命研究所的各位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句经典的老话——“有其父必有其子。”
对于图恒宇的进攻,早有经验的马兆直接选择强权威压。
考虑到文字未必存在这种杀伤力,他同样以语音条反击,以不容抗拒的严肃语气。
“图恒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不可以。你马上进会议来。”
“新下的文件,重点课题,完成不了,都得死。”
图恒宇从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全家都在快乐过节,只有他,凄凄惨惨戚戚地抱着电脑开组会,耳机开到最大声音,但是因为家里人过节的声音太嘈杂,依旧听得断断续续。
鉴于一些传统行为以及所谓礼貌,他还不能躲进自己的房间里阴暗地蠕动。
此时的图恒宇只觉得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痛苦的春节。但是又从未像现在一样怀有一种极度强烈的预感——这个课题将会与他的未来、他的人生息息相关。
“图恒宇!图恒宇!你在听吗?”
马兆几乎要化为实体的怒气从耳机中爆破而出,强硬地将原本在低沉地种蘑菇的图恒宇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图恒宇,认真一点,这可能是你前半辈子最重要的课题!”
“你才发了几篇论文就飘了!你这个年纪这么敢走神的!”
“不到你发言,不代表你可以挂着不听,这是讨论,要听大家怎么说,自己思考!”
图恒宇痛苦地开麦为自己辩解:“马老师,我在听……”
虽然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效果。毕竟按照马老师对他的了解,解释就是掩饰。
“那你有什么想法?”
好吧,刚刚确实在走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讲了什么。图恒宇打开名为“深海科研队”的摸鱼小群轰炸,试图得救,并选择战术性“额……嗯……”假装思考,给自己拖延时间。
然而这种小把戏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马兆?下一秒,图恒宇声情并茂的表演就被马兆无情地打断了。
“行了,下面认真听。”
图恒宇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马老师原谅了他。他停下自己的组会摸鱼行为,开始认真参与。
那个时候,图恒宇还年轻,还处在solo二十多年的状态,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图恒宇也从未想过,这个被马兆称之为“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课题”之于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最爱的人来说,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赋予新生。数字世界的新生,另一个概念的生命。
——THE END——
【流浪地球|盲盒7】包饺砸
*联合政府欢乐向
*来点最新热梗以及一些老梗
不知道是哪个小天才为了忙里偷闲获得假期,引经据典一大堆论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人一直忙下去是会出问题的,反正眼下没有非常紧急的危机,所以,我们联合政府要短暂地放假,过春节!”
为此,他撺掇了一圈各国驻联合政府代表,试图劝说其中很有发言权、很可靠的一些大佬严肃发言,提出这一观点,为全体工作人员争取假期。
然后,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成功被他拐上贼船的是俄国驻联合政府代表。
这位代表的发言稿有着扑面而来的历史气息和互联网的味道,且一看就是“充分了解”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联合政府欢乐向
*来点最新热梗以及一些老梗
不知道是哪个小天才为了忙里偷闲获得假期,引经据典一大堆论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人一直忙下去是会出问题的,反正眼下没有非常紧急的危机,所以,我们联合政府要短暂地放假,过春节!”
为此,他撺掇了一圈各国驻联合政府代表,试图劝说其中很有发言权、很可靠的一些大佬严肃发言,提出这一观点,为全体工作人员争取假期。
然后,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成功被他拐上贼船的是俄国驻联合政府代表。
这位代表的发言稿有着扑面而来的历史气息和互联网的味道,且一看就是“充分了解”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除夕夜,年兽出现。在中国,人们有放鞭炮的习俗,鞭炮会发出巨大的响声,人们还会用红色的装饰品来装饰建筑物,以驱赶新年怪兽。但在纽约不能放鞭炮,怪兽会吃掉中国人。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联合政府放假。”
郝晓晞在台下听得认真,试图从前辈身上学习到什么,但是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之后,只剩下震惊。
她一脸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坐在旁边的周喆直,却发现一向表情管理到位的周老师在努力憋笑。
周喆直看着台上慷慨激词的发言人想,这位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冲浪高手,还得是经常混简中的冲浪高手,不知道是不是一个momo。
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几乎把自己这辈子经历过的所有的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才堪堪没有让自己维系久矣的良好形象毁于一旦。
周喆直还没来得及给郝晓晞解释这一段经典言论是来自2024春节时那些心系祖国的留子们。
就听到有人带头起立鼓掌,并且大声发言:“那就让我们在放假前夕一起来包饺砸!”
能干出这种事情的,放眼整个联合政府也只有迈克一个人了。
更何况这个声音,化成灰了周喆直都能认出来。
一些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袭击他!
很多年前,迈克非要相信那句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所谓老话——“好吃不过饺子”。
为了教会迈克包饺子,被迫连续吃了一周破破烂烂饺子的日子好像还近在眼前。周喆直看过去,正对上迈克激动的目光。
啊,这个人,果然是,数十年如一日地热爱包饺子。希望他还记得步骤,阿门!
“来,晓晞,这种事情上,我们可不能输,一定要包出最好的饺子!”
面对迈克这群人,这胜负欲不受控制地就上来了。
周喆直发话,郝晓晞执行,来短暂过节的李一一助阵加油。
一个优秀的团队,靠的从来不是一腔热血。事实证明,在包饺子这件事情上,中国代表团是有血脉压制的。
至于一开始就很上头的老迈克,他已经找了“和周叙旧”的理由,从美国代表团那里顺利脱身,带着餐具来蹭吃蹭喝了。
至于那边突然喊起的:“不好了,锅里的饺子都烂掉了!”
老迈克表示: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
“您不过去看看情况吗?”郝晓晞友好提醒。
还没等迈克咽下嘴里的饺子,周喆直就代替他回答了。
“呵呵,那种堪称黑暗料理的东西,让他们解决去吧。”
顺便接了一句发自内心的真诚吐槽:“老迈克包饺子的水平,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不靠谱。”
后来在整理记录数据的时候,MOSS都被震惊到——那一年春节放假前夕,整个联合政府的锅都被征用了,而理由居然是下饺子。
再回看一下,“包饺砸”这不是早就过时的春晚老梗了吗?
虽然包饺子并且吃掉的过程很快乐,意外之喜的假期也很振奋人心,但是,斗争一般都是曲折的。
这表现在,放假前还有最后一件事,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换言之,严肃、郑重地给全世界人民拜年。
时间就是生命,那就致一个简单的新年贺词吧。
而这个光荣又伟大的任务,历史地落在了郝晓晞的身上。这注定是这位年轻的发言官要肩负起的责任。
此刻,全球直播镜头前,郝晓晞感觉到了久违的紧张。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讲这种东西,另一方面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这个发言稿怪怪的,好像祖传的一样。
但是郝晓晞仍然稳住了状态,端起标准的笑容,声音清朗:“在这里,我代表中方,携联合政府全体工作人员,给全球人民拜年!祝大家新年快乐,诸事顺遂!”
——THE END——
关于御剑怜侍当庭出柜一事(23)
*前文及简介见合集
-
*因为本章真宵的出场,修改了一下前文,改为千寻姐由春美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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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闭庭后,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往门外走,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讨论着这场法庭上的大八卦。审判长收起他的小锤从后门离开了,松冈被三四个法警按在地上哭天喊地但还是戴上了手铐。
但成步堂龙一还站在辩护席的位置上,被耳鸣声打得一阵晕眩。
巨大的无力感像浪潮一样席卷而来,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一滴滴拍打在辩护席的桌面上。
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他以为自己已经从黑暗的深渊中把他拉出来了,他以为自己救赎了名为...
*前文及简介见合集
-
*因为本章真宵的出场,修改了一下前文,改为千寻姐由春美召唤。
-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闭庭后,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往门外走,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讨论着这场法庭上的大八卦。审判长收起他的小锤从后门离开了,松冈被三四个法警按在地上哭天喊地但还是戴上了手铐。
但成步堂龙一还站在辩护席的位置上,被耳鸣声打得一阵晕眩。
巨大的无力感像浪潮一样席卷而来,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一滴滴拍打在辩护席的桌面上。
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他以为自己已经从黑暗的深渊中把他拉出来了,他以为自己救赎了名为御剑怜侍的骄傲,他以为自己的努力会为他带去哪怕一丝希望和阳光……
可是到头来,他却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御剑被迫在所有人面前撕开伤口,看着他的鲜血铺满整个法庭,却什么也做不到。
“成步堂君!”绫里千寻的呵斥突然将他拉回了现实,“你在发什么呆?御剑君已经走远了!”
“我知道,我……”成步堂语无伦次,“都是因为我,他才会……”
“啪”地一声,左脸突然火辣辣的一阵疼痛。
千寻抬着手,眼里盛满了怒意,“成步堂!趁事情还没发展到最糟糕之前,赶快追上去!”
“但是,他现在肯定最不想见到我才对啊!”成步堂捂住半边脸绝望地说,“我不能再伤害他了,我——”
“啪!”地一声,成步堂的另外半边脸又挨了一巴掌。
“你这个刺刺头混蛋律师!!!”大婶歇斯底里地哭道,“咪酱就是因为你这个混蛋才会那么难过的!!你这混蛋都在干什么啊明明早就知道咪酱喜欢你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做你是蠢货吗大婶我一直把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突然被你这样的白痴律师抢走你知道大婶我是什么心情吗!!!可恶啊混蛋,这一拳是为了咪酱!这一拳是为了大婶我失去的爱情!这一拳是为了你那低到地平线下的情商啊!!”
“好痛好痛!别打了大婶!”成步堂发出惨叫。
“咚”的一声,成步堂的头顶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成步堂哥是笨蛋!!”真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真宵……”
“你以为,呜呜,你以为御剑哥是为什么才不惜这样也要证明凶手啊!呜呜呜,因为他、御剑哥他一直都相信着你啊!”真宵抽泣着说,“御剑哥一直以来都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么让他失望!!”
成步堂的瞳孔放大了。
“御剑哥对你表白了啊!”真宵用力大喊,“就在刚刚,当着全法庭的面!他在等你的回应啊!”
“追上去啊,白痴!”大婶一拳锤在成步堂后背上。
“追上去,成步堂君!”
“追上去的说!”
成步堂的大脑还是一片混乱,但身体已经抢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双腿好像因为长时间的僵硬站立而变得有些不听使唤,成步堂踉踉跄跄地冲出法庭,险些被人流绊倒。
他拼命寻找着那抹红色,却哪里也找不见。
“他不见了!”成步堂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起来,“我找不到他!”
“御剑检察官的话,他刚刚过来给了我这个。”审判长突然从成步堂的身后出现了。
“什、什么?”成步堂接过那张纸一看,是一封用词严谨的告假书。
“他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离开日本,归期不定。”审判长说,“现在恐怕正要回家收拾行李吧。”
“谢谢您,审判长!”成步堂说着就往外跑,直到跑出法院大门才突然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御剑现在住的地方。
空荡荡的法院门前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成步堂!”糸锯从后面追了出来,气喘吁吁地递给成步堂一张画着歪歪扭扭小地图的卡片,“御剑检察官从去年就没住在狩魔大宅了的说,他现在住的公寓,在这个地方的说。这个是钥匙!”
[已将证物“御剑家的钥匙”收入法庭记录]
“谢谢!——但是为什么你会有御剑家的钥匙啊?!”
“这个嘛,御剑检察官不在的时候会让我帮忙打扫一下房间。”糸锯挠了挠头,“不过你小心一点,因为刚刚有预报说——”
“总之谢了!”成步堂抓起钥匙就往外跑,压根没兴趣听完糸锯后面的话。
“……一会儿有地震的说。”糸锯干巴巴地说完后半句话,然而成步堂早就跑得没影了。
成步堂一步跨上自己的自行车,绝望地用力往前蹬着。
以这样的速度……得花多久才能到御剑那里啊!!
搞不好等他赶到的时候,御剑已经——
突然,侧边的马路上传来了滴滴的喇叭声。成步堂转头一看,一辆亮得刺眼的敞篷跑车里探出一个脑袋。
“成步堂君,要搭顺风车吗?”岩井艺人朝成步堂抛了一个Wink。
“是!需要!”成步堂惊喜道,“拜托您了!”
岩井艺人将跑车靠边停下,成步堂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御剑那家伙就是心口不一。”岩井一脚油门踩下去,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自尊心强得不得了,要不是因为今天这起案子,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把心意说出口吧。”
车速太快导致成步堂不得不紧紧抓住座位边缘,“岩井先生难道以前就认识御剑吗?”
“认识算不上。”岩井侧头瞟了成步堂一眼,嘴角带着笑意,“只能说是在某软件上有过一面之缘吧。”
-
御剑如今居住的地方异常普通。一栋简洁干净的公寓,楼下就停着他那辆红色的跑车。
“去吧。”岩井将车停在了路边,胳膊肘搭在车门边缘,“不要让自己后悔。”
成步堂一路小跑着上了楼。
“御剑!!”
成步堂用力地砸着门,“御剑,你在的吧?”
门内一片安静,什么也听不到。
一股非常糟糕的预感涌上了心头,成步堂又用力砸了两下门,声音里带着颤抖,“御剑!是我,给我开门!”
一年前的那封信在他的脑海中一闪划过。
检察官御剑怜侍……
选择死亡……
成步堂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钥匙时手抖得险些掉在地上,对了好几次才终于对准锁孔。
门打开了,屋内的陈设和设想中的一样干净而整洁,地面上铺着白色的瓷砖,因此地面上那点点滴滴一路向前蔓延的红色亦显得格外刺目。
成步堂的脑袋里嗡地一声,险些站不稳。
“御剑!!”成步堂顺着那红色痕迹冲了进去,那红色的点点滴滴一路蔓延至了厨房,御剑怜侍背对他站着,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
“你——”御剑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惊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的刀就被成步堂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御剑,看着我!我不许你做这种傻事!!你是全日本最优秀的检察官,是日本司法的希望,更是我的希望!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求求你,就算为了我——”
御剑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成步堂,把他的手拍到一边,“你发什么疯呢!我只是想切个面包!”
…………咦?
成步堂看了看御剑,从上到下似乎确实完好无缺,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再看看厨房的操作台上,放着块还没切片的面包。
咦……咦!?
“那、地面上的红色……”
“你是白痴吗!?”御剑忍不住骂道,“当了这么久律师还会把番茄酱和血认错!”
成步堂被骂得有点懵,转头一看,地面上那些点点滴滴的红色……好像确实颜色不够深,还带着某种食物特有的质感。
“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吃点东西,没想到进门的时候把番茄酱弄洒了而已!”御剑带着怒意说,“而且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你这是非法入侵知不知道!?”
成步堂一下子全身都松了劲,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太好了……御剑,太好了,我还以为……”
“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吧。”御剑弯下腰,把地上的刀捡起来,缓缓放回操作台上,“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要死要活的。但是,我会离开日本一段时间——”
“离开多久?”成步堂脱口而出,“一段时间是多长的时间?”
御剑沉默了。
“你根本就不打算回来了,对不对?”成步堂的声音在颤抖,“你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你昨天……不,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这么做了,对不对?”
“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御剑突然拔高了声音,转身看向成步堂,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愤怒与痛苦叠交着,“你要我继续和你并肩站在法庭上吗?要我继续忍受着持续被你撕开伤口的痛苦吗?你还想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把你当成好朋友吗!?”
“不是这样的!”成步堂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御剑怜侍!”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滞了,几秒钟里,只能听到成步堂急促的呼吸声。
“成步堂龙一……”御剑的右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了拳,“请不要再戏弄我了。”
成步堂愣住了,“什——我没有!我怎么可能——”
“你为了把我留在身边,连这样的谎言都撒得出来吗?”御剑吼道,“你还真是善良啊!成步堂龙一!不惜假装成同性恋也要安慰朋友无疾而终的暗恋!”
“不是的!!”成步堂绝望道,“御剑,你好好听我说行不行——”
“够了,成步堂。真的够了。”御剑笑着向他伸开了双臂,“我最肮脏、最龌龊的一面,你已经全都看过了。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御剑,不是那样的……”成步堂的喉咙因为哽咽而几乎发不出声音。
“我要离开这个国家了。”御剑苍白地笑了一下,“成步堂龙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啊。
千寻姐,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为什么无论我如何努力奔跑,无论怎样追赶,都无法触碰到名为御剑怜侍的背影?
明明这股浓烈的感情就在胸口激荡,明明所爱的人就在面前。
就和15年前的那个傍晚一样,无论如何追赶,那抹小小的身影,还是消失在了洒满夕阳的地平线。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份快要爆炸的爱意……传达出去?
……
御剑的脚步突然不稳了一下,他花了大概0.3秒的时间意识到,不稳的并不是他,而是整个地面。
是地震。
呵,这种时间发生地震,也未免太糟糕了。不过他已经在成步堂面前丢过太多次脸了,确实也不差晕倒这一次了。
御剑像往常一样,闭上眼睛等待噩梦的降临。
但恍惚之中,他听到了成步堂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简直比他本人还要恐惧。
“御剑!!”
接着,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人的体温。
在这样的天气里,未免也太高了。
御剑勉强睁开了眼,接着瞳孔放大了,“成步堂,放开我!”
因为操作台上放着的那把尖刀正因为地震的影响,一点点向下滑落,而它的落足点,正是紧紧抱住他的成步堂的后背。
“我是不会放手的。”成步堂将这个怀抱收得更紧了,他的声音紧张而语无伦次,“没事的,御剑,只是一次小地震而已,我就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呢!”御剑惊恐地想要推开他,但被心理阴影席卷的此刻他浑身失去了任何力量,只能竭力大喊,“刀,那把刀!”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那把刀终于承受不住剧烈震动,从操作台上掉了下来。
刀刃在成步堂的后背上划过,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氤氲了布料,可成步堂却像没感觉到似的,继续将御剑抱在怀里,口中不断地安慰着。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只是噩梦而已,没关系的,你现在很安全。”成步堂不断重复着这些句子,温热的吐息喷在御剑的耳畔附近,“我就在这里,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不要害怕,一会儿就会停下来的。”
世界仍然在震动着,御剑失神地望向天花板,然后发现不知何时,天花板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眨了眨眼,世界又重新清晰起来。
他的泪水顺着脸颊一路滚下,钻进了律师蓝色的布料中。
大约五秒之后,震动停止了。
这并不是一场很大的地震,除了公寓里有些东西掉落在了地上之外,家具和建筑并没有什么损伤。
御剑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他15年以来,第一次清醒地经历一场地震的结束。
震动结束后,成步堂仍然不肯放手,直到确实暂时没有余震后,才缓缓地松开了一点。
“看来只是一场小地震呢。”成步堂长舒一口气,“很快就结束了。”
御剑一直在努力地眨眼,但变清晰的视野似乎下一秒又会模糊起来,身经百战的检察官因自己这徒劳的无用功而感到有些愤怒。
“御、御剑!”成步堂低头的一瞬间被吓到了,“没事了,已经不震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你要喝水吗?”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御剑的声音有些嘶哑,“为什么?是我擅自把与你无关的感情强加在你身上,是我给你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你到底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御剑。”成步堂把下巴抵在了御剑的肩膀上,“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你愿意听吗?”
“啊。”御剑缓缓抬起手抱住成步堂的后背,后者微微一颤,御剑感到自己的手掌摸到了略带粘稠的液体。
“小学的时候,有一阵子我总是拉着你去吃可丽饼,你还记得吗?”
“当然。”
“但我其实不是为了去吃可丽饼的,只是为了去看那个漂亮的大胸姐姐。”
“没关系,我当时也不是为了吃可丽饼。”御剑说。
成步堂轻笑了一下,御剑能感到他的胸膛震动了一下,然后他接着说。
“然后我告白被拒绝了,那时候你问我……”
“男生就不能喜欢男生……吗。”即使时隔多年,再说出这句话依旧让御剑感到心脏刺痛,“然后你说,男生喜欢男生是很奇怪的事。”
“不,御剑,你记错了。”
御剑诧异地抬起头,正对上成步堂清澈的双眼。
“那时候我说的是……”
……
“男生喜欢男生?哈哈哈哈,那也太奇怪了吧。”小成步堂笑嘻嘻地挠了挠头,“嘛,不过啊——喂,御剑!你要去哪里啊,御剑!”
……
“但是,你没能听到后半句话,就跑开了。”成步堂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逃跑,也追不上你的脚步。所以我想着,明天上学时再跟你解释就可以了。但是,第二天你没有来上学。第三天、第四天也是。”
御剑在成步堂的怀里颤抖了一下。
“那后半句话……是什么?”御剑听到自己说这句话的声音嘶哑到几乎听不清。
成步堂收紧了这个怀抱,“‘不过啊,御剑,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一下。’”
在御剑意识到之前,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了。
“成步堂龙一!”他用在法庭上异议的音量吼道,“你就是全世界最大的混蛋!”
“是。我可以吻你吗?”成步堂低声问。
不等成步堂反应,御剑的唇已经主动贴了上来。
这个吻等得太久了,久到他们两人纠缠到窒息都还觉得不够,唇舌的热度交汇在一起,像暴雨般紧密地缠绕着,彼此的气息在齿间摩挲,犹如要将这些年所有的悲伤、错失和不甘都融化在一个吻里。
直到御剑翻身跨坐在了成步堂的腰上。
“等、先停一下……”成步堂半躺在地上喘着做了个暂停手势,“我、我们不会要在这里做吧!?”
“不然你以为呢?”御剑勾起唇角,同时勾起的还有成步堂西裤上的腰带,“准备接受同性恋的制裁吧,直男。”
“不要啊——!!”
那一天,御剑怜侍的公寓里传来了某律师惨绝人寰的叫声。
【TBC】
*不出意外,下一章就完结啦。
关于御剑怜侍当庭出柜一事(22)
*前文及简介见合集
*是HE,放心。
-
旁观席上的糸锯、真宵和被告席的大婶全都听懵了。
“怎么回事?”
“御剑哥和嫌疑犯一起待了一整晚?”真宵吃惊地说。
审判长的表情十分惊讶,“御剑检察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御剑……
“请容我解释,审判长。”御剑没什么表情地走到了证人席前,“两年前,也就是2016年的9月10日那天晚上,我……与证人,也就是松冈闸片,一起前往坂东酒店开了房间。”
别说了,御剑,求你了!
“一、一起开房间?”审判长还是一脸懵逼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
*前文及简介见合集
*是HE,放心。
-
旁观席上的糸锯、真宵和被告席的大婶全都听懵了。
“怎么回事?”
“御剑哥和嫌疑犯一起待了一整晚?”真宵吃惊地说。
审判长的表情十分惊讶,“御剑检察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御剑……
“请容我解释,审判长。”御剑没什么表情地走到了证人席前,“两年前,也就是2016年的9月10日那天晚上,我……与证人,也就是松冈闸片,一起前往坂东酒店开了房间。”
别说了,御剑,求你了!
“一、一起开房间?”审判长还是一脸懵逼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御剑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时,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为了和证人发生性关系。”
整个法庭沸腾了,审判长几次敲锤都毫无作用。
有人在笑,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拍桌站起身大吼着、有人在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没有一个声音能进入成步堂的耳朵里。
他的耳鸣声盖过了其他所有的声音,只留下了御剑的那一句话。
“御剑!”成步堂的声音抖得几乎说不清字,“别说了……拜托,不要这样……”
求你了……不要这样伤害自己,至少不要在我的面前……
御剑没有回应,只是挺拔地站在法庭的正中央,深红色的西装将他的身材比例修饰得几近完美。只是成步堂看不见他的表情,御剑背对着他。
绫里千寻不忍心地别过了头,看向别处。
“等——原来是你!”松冈闸片惊恐地大喊起来,“我就说为什么之前看你那么眼熟,那天晚上的原来是你!”
“没错。”御剑像一只鹰隼一样紧紧盯住了松冈闸片,“很遗憾,你今天是无法以自由之身走出这个法庭的。因为能证明你就是凶手的完美证据——就站在你面前。”
……
可以的话,2016年9月10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御剑怜侍一辈子都不愿再回忆。
因为那牵扯到一件于他而言与DL6号事件比肩的,人生中最大的秘密。
小时候,御剑并不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他比同龄人更加聪明、勤奋、优秀,他的成绩在班上总是最好的,经常得到老师和父亲的赞扬。他是最优秀的那个,也是最骄傲的那个。
也许是因为太过优秀,从来不曾有任何人告诉御剑,他渴望的有些事,是不被允许的。
就像御剑怜侍喜欢成步堂龙一一样,他曾经自然地认为,这和呼吸一样理所当然。
但是……
“男生喜欢男生,那不是很奇怪吗?”
啊啊。
那天之后,御剑怜侍懂得了一件事。
渴望的东西并不是都会得到,努力并不一定能换来结果,祈求并不一定能得到上天的垂怜。
就像那天没有吃完的可丽饼,再也回不来的父亲,和被他永远抛弃的梦想。
……
2016年的9月9日,他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挫败。
御剑怜侍,年轻的天才不败检察官,败给了一个只出过两次庭的新人律师。
一时间,媒体蜂拥而至,各大报纸的头版上全都在津津乐道地讨论他的失败。
可是另一种挫败感的冲击,甚至盖过了法庭上的失败。
他写来的信,他可以不回;他打来的电话他可以不接。但御剑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执着到这种程度……直到在法庭上与他面对面地伫立着。
成步堂,为什么要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要再度剖开我的心脏,将那腐朽的伤口鲜血淋漓地扒开?
为什么……要让我已经变得死灰般的心脏,产生那样多余的感情和希望?
……
“等、等一下。”审判长被弄得完全懵了,“御剑检察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院总感觉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放在一起就完全理解不了啊!”
“事情很简单,审判长。”御剑朝审判长行了个礼,“我,御剑怜侍,将在此证言2016年9月10日当晚,这名嫌疑人的全部行动!”
“不、不要!”松冈闸片的脸扭曲了起来,“你疯了吗!你可是检察官啊,你要是说出那件事,你的职业生涯——!”
“审判长,非常抱歉,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一直将最关键的证据拖到了最后。”御剑走下检察席,“下面请让我证言,两年前的9月10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知道了。”审判长看上去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与松冈见面的前一天,我经历了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惨败。是的,我输给了仅仅上过两次法庭的新手律师。”御剑开始在法庭中央踱步,但无论走到哪里,始终背对着成步堂,“那时的我,不得不说,被打击得几近崩溃,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勉强恢复正常。9月10日那一天,正是我败诉的第二天,大约晚上10点,我一个人在坂东旅店附近的酒吧买醉。”
“唔,可以理解。”审判长点了点头,“然后呢?”
“那天我喝得很醉,在意识并不是很清醒的情况下遇到了证人——松冈闸片。随后不久,我便与他一同前往坂东旅店的房间。”御剑低声说,“因为喝得很多,其实我对那一段记忆也不是很深刻了。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证人当晚一直与我在一起,所以根本不可能去什么咖啡馆写诗!”
“呃!你这家伙——真是疯了!”松冈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拍桌喝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说我跟你开房……你有证据吗?!”
“和要靠威胁证人来做伪证的你不同,我从不做没有证据的主张。”御剑还是没有回头,“成步堂。”
“不行!”成步堂脱口而出。
“成步堂……别耍小孩子脾气。”御剑就这样背对着他,伸开一只手,“证据,你有的吧。”
“成步堂律师,你有证据吗?”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本院必须提醒你,在法庭上隐瞒证据可是有罪的。”
“快点!”御剑拔高了声音。
“成步堂君,就给他吧。”千寻姐低垂眼帘,“这也是……御剑君所希望的。”
不,不是这样的——!
这才不是他希望的。
他应该有幸福的家庭,不会伤害他的爱人,当上全日本首屈一指的金牌律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迫在大庭广众之下证明自己的隐私!!
成步堂缓缓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那个U盘,那块沉甸甸的金属落在了御剑的掌心里。
千寻姐,你其实一直在看着吧?
看着我像白痴一样追赶他的脚步,看着我徒劳无功地试图弥补对他曾经的伤害,看着我傻乎乎地自以为拯救了他,却再一次将他推入痛苦的深渊……
千寻姐,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到底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不要再露出那样的表情?
[出示证物“两年前的录像”]
“请各位看这里。”御剑把U盘里的内容在法庭中央的屏幕上播放了出来,“这一段视频就是……当晚我与证人在一起的,铁证。”
旁听席上议论纷纷。
“那个是御剑检察官?”
“不会吧……喝得酩酊大醉啊,好意外。”
“那个魔鬼检察官竟然会搂着男人的腰……好恶心,这个能上明天的头条了吧?”
……
一句句议论传进成步堂的耳朵里,仿佛在拿数千根针一下下扎着他的心脏。
而御剑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他转身看向松冈闸片,“这是两年前,9月10日晚11点03分时的监控录像。画面上那个喝醉的人就是我,而另一个人,鉴于他的脸都快怼在镜头前了,很明显就是我们的证人松冈闸片,以上。”
松冈闸片不知是被揭穿撒谎还是被揭穿了隐私而一张脸涨得通红:“无理取闹!这种东西,竟然拿出这种东西——”
“那个,看来非常令人震惊的事实突然出现了。”审判长的法槌敲了两下,他转头看向御剑,“御剑检察官,如果你需要休息……”
“谢谢您,我很好。”御剑闭上眼睛,“请继续审理。”
“唔,既然你这么说,本院就继续审理了。”审判长摇了摇头,“这确实是能够推翻松冈之前所有证词的决定性物证。松冈闸片,看来辩护律师对你的控告没有错,目前出庭的两个证人,全都为你做了伪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等、等一下!等等,等等!”松冈凄惨地喊着,“这不对劲,就、就算我那天晚上不在咖啡馆,只凭一个监控录像也不能说明我跟那个检察官上床了吧!对、对了!”
松冈突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那天晚上我只是在酒吧里看到那边的检察官喝醉了,所以我就好心地把他送去酒店了而已!这家伙喝得那么多,刚才自己都说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对……监控的时间是11点03分,我把他送去以后就离开酒店,去了风一般咖啡馆!”
这混蛋,还在精准地计算时间吗?!
监控视频的时间是11点03分,合约书被打印出的时间是11点12分,他竟然还想利用这中间9分钟的空档撒谎!
“还有,御剑检察官。”松冈虽然已经满头大汗,海藻刘海一缕缕贴在额头上了,却还装出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虽然我很佩服你当庭出柜的勇气,但我可是从出生起就是个铁打的直男哦!反正你们也把我的生平记录都仔细查了一个遍吧?我啊!可是看到同性恋就会恶心到吐出来的那种人!怎么可能和你这样的基佬一起开房呢!”
“松冈闸片!”成步堂怒不可遏地重重拍桌。
“我看是这位检察官约过太多男人,记忆出现混乱了吧!”松冈恶劣地笑着,“审判长,你们的法庭就允许用这样含糊不清的证词给嫌疑人定罪吗?”
“审判长!”成步堂高喊道,“辩方申请十分钟、不,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我拒绝辩方的提议,检方认为没有休息的必要。”御剑眼神晦暗,“请审判长继续审理。”
“御剑……!”
开什么玩笑。
这样难缠的嫌疑犯,如果再给他二十分钟,谁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新的诡辩。
必须一口气攻下去,必须让案件在此时结束。
御剑怜侍,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要紧的,反正……很快就会结束的。
“呃、那……”审判长左右为难地看了看两边,“本院就继续审理了。御剑检察官,抛开个人感情,你确实在刚才的证言中说‘因为喝多了,记忆也不是很深刻’,那么两年前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可能将事情记错呢?”
“那是不可能的,审判长。”御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证人并非同性恋、以及我那天晚上确实喝多了,检方承认这两点都是事实。但是正因如此,我才能笃定地做出刚才的证言。”
“呃……这是为什么呢?”审判长问。
成步堂的胸口涌起了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御剑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审判长,“因此错将证人认成了我喜欢的人,并纠缠他去开了房。”
和之前的沸腾不同,这一次的法庭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等、等一下,御剑检察官喜、喜欢的人……”糸锯刑警的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苹果。
“说是错认……”连大婶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可、可是会把松冈错认成的人……”
无论怎么看都只有那一个啊!!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位证人是个诈骗惯犯,但现在想想看,一切都说得通了。”御剑接着说,“当时我一个人在吧台前喝酒,证人突然坐在我旁边,再加上酒吧里光线昏暗,导致我认错了。现在想想看,我那时的举动,称得上是骚扰了。”
是啊。
那时候的他,对着以为是成步堂的人,都说了些什么呢?
花费15年来筑起的高墙,在败诉给他的第二天,稀里哗啦地粉碎了。
他质问他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一步,为什么非得再度出现在他眼前不可。
他把他寄来的那些信一个不剩地烧毁了,却在喝醉以后如数家珍地抱怨着那上面的错别字。
最后他崩溃地哭泣,放纵地诉说着被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贪恋着虚假却温暖的体温。
可那时的他,真的不知道那是别人吗?
不,他只是没有那份勇气,在真正的成步堂面前说出那些话罢了。
“那天,证人虽然表现得很为难,但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酒吧。现在想来,他恐怕是在酒吧里等着什么人。”御剑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砰”地一声拍响了桌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他先前约好见面的同伙,本案的被害人北乃律茶吧!”
旁听席再度响起了议论声。
“竟然……”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吗?”
“你、你胡说!”松冈满脸憋得通红。
“我们从先前南辅雾生的证言中可以得知,鬣狗在电话中原本是约好与被害人第二天见面签订合约的。”御剑走回了检察席,“但是由于某些原因,鬣狗没能和被害人见面,而是选择改为用电脑发送邮件的形式。从合约书上满篇的错字不难看出,写这份合约的人并不擅长使用电子设备。那么他为什么非得选择用电脑写合约呢?”
“为、为什么呢?”审判长结结巴巴地问。
“当然是因为当时的他并没有别的选择。”御剑将那份合约书投射在大屏幕上,平静地说,“因为当时,他在酒吧被我纠缠住了,又从我的言谈中听出我是一位检察官,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由着我胡来。这个意外事件的发生,让他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计划,放弃与被害人的会面,改为使用——旅馆房间里的电脑发送合约书。”
“你胡说!!”松冈已经气得整个人炸成了海胆,他用力砸着证人席的桌面,“你没有证据!我不是鬣狗,我没有杀人!证据呢,拿出证据来啊!!”
“证据啊,当然有了。”御剑面无表情地说,“两年前那间房间的电脑,现在就正在检察署做最后的技术还原。恐怕……”
御剑低头看了眼表,“再过十分钟,那边就能送来两年前你曾经发送过的邮件痕迹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啊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啊啊啊啊啊噫噫咦咦咦咦噫噫噫噫噫噫噫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狗东西啊嗯嗯嗯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嗯嗯嗯————!!!”
松冈一下下地砸着证人席的桌面,终于,桌面被他砸出了一个窟窿,木刺刺进他的拳头里流出了鲜血。他哭着跪在了地上。
“可恶……怎么会这样,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带着两个亿远走高飞了啊!!”
“审判长。”御剑低下头,深深地行了最后一个礼,“以上,就是检方本次的全部举证。”
眼角里,那个男人的蓝色西装突兀得刺目。
这样一来,就全部结束了。
“本院认为,此案审理到现在,终于拥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进行判决了。本院现在宣布,对大场香一案的判决。”审判长“乓”地敲下了手中的法槌。
“无罪!”
在喧闹嘈杂的法庭中,成步堂的耳鸣声尖利地持续回响着,世界好像变成了某种与他无关的颜色,直到某个熟悉的声音盖过了所有杂音,直直穿透了他的耳膜。
“成步堂。”御剑转过头,朝那抹刺目的蓝色笑了笑,“一直以来给你添麻烦了。”
【TBC】
关于御剑怜侍当庭出柜一事(18)
*前文及简介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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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 某时刻 坂东酒店】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了这个案件开始的地方。
“哦,是刺刺头律师的说!”糸锯刑警看到他热情地打起招呼。
在预料之中的地方遇见了预料之中的人。
“是胡茬刑警叔叔!”春美开心地蹦跶。
“糸锯刑警早上好啊。”真宵也从成步堂身后探出脑袋来打招呼。
“糸锯刑警在这里,是还有什么调查没有完成吗?”成步堂问。
“算是吧。”糸锯挠了挠头,“御剑检察官让我‘再彻底调查一下坂东酒店’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证据,我问他要调查什么地方,结果他回答我‘随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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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 某时刻 坂东酒店】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了这个案件开始的地方。
“哦,是刺刺头律师的说!”糸锯刑警看到他热情地打起招呼。
在预料之中的地方遇见了预料之中的人。
“是胡茬刑警叔叔!”春美开心地蹦跶。
“糸锯刑警早上好啊。”真宵也从成步堂身后探出脑袋来打招呼。
“糸锯刑警在这里,是还有什么调查没有完成吗?”成步堂问。
“算是吧。”糸锯挠了挠头,“御剑检察官让我‘再彻底调查一下坂东酒店’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证据,我问他要调查什么地方,结果他回答我‘随便’的说。”
……听起来就是单纯地嫌你碍事而已啊。
“那个,御剑他……现在在调查什么?”成步堂忍不住问。
“御剑检察官好像回检察署了,为了破译那个从被害人家里发现的保险箱。”糸锯挠了挠头。
“这样啊……”
这不就是基本的调查吗?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一声?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说起来你没联络他吗?”糸锯感到很奇怪,“御剑检察官今天看上去怪怪的,你们两个不会吵架了吧?”
“我……”
为什么今天每个人都在问他御剑的事啊!为什么默认御剑怪怪的就是因为他?
御剑明明……根本什么都不跟他说!
“成步堂哥,店长好像来了哦。”真宵悄悄地说。
成步堂回过头,发现南辅雾生不知何时饶有兴趣地背着手站在了他身后。
“真稀奇,成步堂先生和糸锯警官需要办理入住吗?”
“不不不,我们是来调查案件的……”
“我们酒店现在办理入住套餐有周年优惠哦,所有套餐均打八折,还免费赠送汗蒸一次哦。”
不要再说了!糸锯刑警已经露出动摇的眼神了!他真的会买的!
“那个,南辅先生。”成步堂赶紧打断了南辅雾生的推销,“我有点事情想问您。”
“嗯?什么事呢?”南辅雾生笑眯眯地看向成步堂。
婆婆说,北乃律茶被松冈带上诈骗之路是在两年前。她给他的名片也是两年前“坂东旅店”的名片,那么很有可能,松冈两年前曾经是这家坂东旅店的常客,身为店长的南辅应该对他有印象。
“请问您知道‘松冈闸片’这个人吗?”成步堂问。
“唔,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南辅微笑道。
坚固的锁链上连着几把红锁从他的背后伸展了出来。
这人果然是知道点什么的!
“真宵,能帮我个忙吗?”成步堂低声跟真宵耳语。
“没问题!要帮什么?”
“你和春美能不能想办法把糸锯刑警支开?有半个小时就够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真宵自信地拍了下胸脯,转身道,“糸锯刑警!”
“怎、怎么了?”
“我知道酒店里有一处好——大的泳池哦,之前服部小姐给了我们三张泳池券,要不要一起去游游看?”
“哎!?但是那、那种事……我还得帮御剑检察官调查酒店的遗留线索……”
“泳池里说不定也有遗留的线索哦?”真宵笃定地说。
“春美也要一起帮胡茬叔叔找线索!”春美积极捧场。
“那、那就没办法了!!”糸锯刑警中气十足地说,“好,我们去调查泳池的线索吧!”
“好耶!”
真宵……那三张券里原本是有我一张的啊。成步堂沉重地叹了口气。
三个人愉快地往泳池的方向去了,成步堂这才正色看向南辅雾生。
“南辅先生,现在糸锯刑警不在这里了,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不好意思,我似乎没有对您和盘托出的义务吧?”南辅雾生还是微笑着。
既然如此,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出示证物“勾玉”]
“南辅先生,这东西是你的吧?”成步堂拿出那张泛黄的名片出示给他,“这是一位叫舞岛美花子的女士给我的,她说你知道关于松冈的事情。”
“不,我不认识那位老婆婆,也从来没见过这张名片。”南辅雾生微笑道。
“不对吧,南辅先生!”成步堂把手里的名片举得近了点,“你再仔细看一看,这就是坂东酒店两年前的名片,难道你要说你没有见过自家酒店的名片吗?”
第一把锁弹开了。
“呃……”南辅后退了半步,但很快又恢复了维系,“那也并不说明什么,我们酒店每年都会发出无数张名片,我并不认识那位舞岛美花子婆婆。”
成步堂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头,“南辅先生,我刚刚只是说舞岛美花子‘女士’哦?如果你真的不认识她,怎么会从这样的名字中判断出她是位‘婆婆’呢?”
“呃——!”南辅的头顶开始冒汗,第二把锁也弹开了。
进展不错!就这样持续进攻,成步堂!
“好吧,好吧,我确实认识舞岛婆婆。”南辅叹了口气,“这么说吧,两年前,确实有一位化名鬣狗的诈骗犯是我们店里的常客,但是我并不知道那位鬣狗先生的真名,对他也没有多少了解。”
“你不知道鬣狗的真名?”成步堂追问道,“真的吗?”
“真的,我知道的情报也是有限的。”南辅无奈地说。
不对,心灵枷锁还没有完全解开。还剩下最后一道锁,也就是说,他还是在撒谎。
他一定是知道的,鬣狗的真名,就叫松冈闸片。
“那位鬣狗先生直到现在也经常来这里吗?”
“不,他差不多半年前就不怎么来了。据说是业务范围扩大了,经常在别的城市活动。”
“我记得半年前坂东酒店就已经是现在的规模了吧?”
“是的。”
“直到半年前还是常客的话,他应该对酒店内的各种设施也足够熟悉。”成步堂说,“案发那天他明明出现在被害人房间里,却没有被任何监控摄像头拍到,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南辅雾生谨慎地说,“他出现的那天我正好不在酒店里,这一点您也是知道的。”
成步堂突然笑了,“南辅先生,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鬣狗吗?”
“不、不是吗?”南辅雾生愣了一下。
“但是案发当晚出现在北乃小姐房间里的人是叫做‘松冈闸片’的男性哦?”成步堂掐腰道,“我刚刚可半个字没提到过‘鬣狗’,但是你似乎默认为这两个名字指的是同一个人了!”
“什、什么!?”南辅露出了狼狈的表情。终于,最后一道锁也破掉了。
“我真是服了您了。”南辅雾生沮丧地说,“成步堂先生,您真是我见过最会死缠烂打的律师。”
“承蒙夸奖。”成步堂自豪地说,“所以两年前的诈骗犯鬣狗,和案发当晚来到北乃小姐房间的松冈闸片就是一个人咯?”
“是。”南辅雾生叹了口气。
“两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南辅雾生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也只好点了点头。
“详细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鬣狗那人是个十足的混蛋,每次来住房都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还经常拖欠入住费用。每次我去要钱,他就拿我一些把柄威胁我。”南辅显得很沮丧,“我当年好几次想要报警都被他发现了,渐渐也只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年前有一天,我进房间送茶水时听到他在打电话,提到了北乃律茶这个名字。”
……
两年前。
“听好了,北乃律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松冈闸片翘着二郎腿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嘴里叼着根点燃的香烟,使得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呛人的味道。
南辅雾生端着茶水走进房间,松冈只是瞥了他一眼,似乎根本没把这个服务生放在眼里,一边把烟灰弹得到处都是,一边继续在电话里大声嚷嚷。
“……你问我是什么?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快速赚大钱的方法咯。”松冈烦躁的给南辅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把脚下的地面收拾干净。南辅只得放下托盘又去拿扫把来。
“现在的情况可由不得你吧,要是再不想办法赚钱,你可就要流落街头了。”松冈露出一脸坏笑,“你以为那个老太婆是真心对你好吗?我告诉你吧,这个世界上真正对你好的只有钱而已。没有钱你什么都不是!再说了,那些有钱人本来就是畜生,手里的钱全是从我们这些穷光蛋手里压榨的,让他们吃点苦头有什么不好!”
南辅用扫帚把松冈脚下的烟灰清理干净,松冈粗暴地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出去。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明天会见你一面,写个合约出来,这样总可以了吧?”松冈敷衍道,“嗯,嗯,明天,那就这样。”
……
“我当时偷听到的部分只有这么多。”南辅说,“当时我感到很好奇,于是第二天特意留意了一下。”
“然后呢?”成步堂有些紧张地追问。
“第二天晚上松冈确实又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带着北乃小姐一起,而是带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南辅皱着眉似乎在仔细地回忆,“现在想想,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有点眼熟,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了。”
眼熟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不知道能帮上你多少。”南辅说。
“能帮上非常多!依靠你的这些证言,已经足够证明松冈就是杀害北乃小姐的真凶了!”成步堂笃定地说,“南辅先生,拜托你一定要出席明天的法庭!有了你的证言,我一定能给松冈闸片定罪!”
“但、但是……”
“拜托您了!”
南辅为难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我会出席明天的法庭的。这起杀人案一天不解决,我的酒店套餐就一天卖不出去啊。”
……感觉杀人案发生之前你的酒店套餐也没有卖出去过吧?
“对了,因为当时有点在意,所以保留了那天的监控录像。”南辅突然说,“现在应该也还没有删,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找出来给你看看。”
“拜托了。”成步堂连忙说。
南辅带着成步堂去了一楼的保安监控室,自从大婶被拘留后,这间本来就冷清的小房间就变得更冷清了。
南辅在电脑前坐下,摆弄了一会儿,点开了一个文件夹,把位置给成步堂让出来,“找到了,就是这个。这就是两年前松冈和那个男人一起来时的监控。”
成步堂坐下,把那个标着时间为2016年9月10日的文件点开了播放。
画面上出现的是坂东旅店的大门……说是大门其实并不太贴切,因为那时候的坂东旅店只是个破破烂烂的小旅馆,连镜头都糊得像一百年没擦过似的。
随后,两个男人出现在了镜头里,一个男人明显是松冈闸片,那张和成步堂极为相似的脸几乎快要怼上摄像头了。而另一个男人穿着红色的西装,整个人像软体动物似的扒在松冈身上,他的头始终低垂着,因此看不见脸。
说是烂醉如泥绝不夸张,因为他的衣领开了一半,领巾也半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一只手还揽在松冈的腰上。
这两个人就以这样一个人挂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神奇姿势消失在了监控摄像的视野中。
成步堂感觉自己喉咙发紧,耳朵里一阵奇异的嗡鸣。世界像是被隔绝在外,一时间全宇宙只剩下了那抹刺目的红。
红色的西装、白色的领巾和灰色的短发。
南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成步堂先生,成步堂先生?”
“是?”成步堂猛地回过了头。
“您没事吧?”南辅看上去一脸疑惑,“您认识吗?这个视频里的男人。”
“不,我从来没见过。”成步堂“啪”地关上了视频,冲南辅笑笑,“完全是个陌生人呢,这可真难办。对了,这段视频我可以拷贝走吗?也许可以问问别人知不知道。”
【TBC】
关于御剑怜侍当庭出柜一事(16)
*前文及简介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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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么一来的话,案情就有了新的进展。”审判长思考道,“虽然被害人北乃律茶和岩井艺人都被勒索过,但勒索岩井的犯人是北乃,而勒索北乃的……则是我们面前的这名证人,松冈闸片。是这样吗?”
“目前看来,就是这样的情况。”御剑颔首。
“你还真是挺厉害的啊,小哥。”松冈突然饶有兴趣地看向御剑,“话说回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你?”
“……不可能。”御剑闭上眼,把头稍稍转过去一些,“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好吧,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松冈突然又站直了,还像模像样地整了整领口,“好吧,我就承认了,是我写了那封勒索书,勒索了死者...
*前文及简介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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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么一来的话,案情就有了新的进展。”审判长思考道,“虽然被害人北乃律茶和岩井艺人都被勒索过,但勒索岩井的犯人是北乃,而勒索北乃的……则是我们面前的这名证人,松冈闸片。是这样吗?”
“目前看来,就是这样的情况。”御剑颔首。
“你还真是挺厉害的啊,小哥。”松冈突然饶有兴趣地看向御剑,“话说回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你?”
“……不可能。”御剑闭上眼,把头稍稍转过去一些,“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好吧,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松冈突然又站直了,还像模像样地整了整领口,“好吧,我就承认了,是我写了那封勒索书,勒索了死者。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并没有杀死她好吧。我只是看中她是那个岩井艺人的助理,想从她手里要点钱花花罢了,有什么理由杀死她呢?杀了她,不就拿不到钱了吗?”
审判长思索道,“这好像也没错。你们两个人刚刚确实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叫松冈闸片的证人确实在案发前曾经勒索过被害人北乃律茶。但是我们现在审理的是杀人案,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能表明勒索一事与北乃小姐被害有直接联系。”
……没错,这是摆在他们面前的,最棘手的问题。
直觉告诉成步堂,杀害了北乃的人就是松冈闸片。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在这里放弃!
他和御剑好不容易才搞清楚北乃和岩井被勒索的事情,这一点,绝对是本案最关键的信息!
一时间法庭上十分安静,御剑也同样抱着双臂在思索,没有人提出异议。
“两位,任何人有异议吗?”审判长的目光轮流扫过检察席和辩护席,“要是没有异议的话,本院就认可证人的说法……”
“异议!”御剑“砰”地拍下桌子。
“哦,御剑检察官有什么想法吗?”
“辩护律师有异议!”御剑严肃地说道,直接伸手指向辩护席。
“哎!?等等、我还没想出来……”
“成步堂律师,你有异议吗?”审判长又看向成步堂,“要是你也没有异议,本院就准备宣判了。”
“等等等等,我有异议!”成步堂只好硬着头皮说,“呃……稍等一下,呃……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可恶,必须得想出来啊。
联系……联系,勒索和杀人之间的联系,一定是有的!
钱,凶手既然是个诈骗惯犯,那他的动机一定还是跟钱有关才对。
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松冈没有理由杀死正在筹款的北乃小姐,除非——
除非杀死被害人,能让他拿到更多的钱!
“辩护人,一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哦。”审判长遗憾地说,“虽然很遗憾,但本院现在不得不宣判此次的审理结果——”
“异议!!”
成步堂用两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等一下,审判长。证人松冈闸片,是有杀死北乃小姐的动机的!”
“哦?”审判长把已经拿在手中的法槌又放了回去,“你说说看吧。”
赶上了……!成步堂用余光瞥向检察席的御剑,后者也露出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
“别忘了还有北乃勒索岩井的事情!”成步堂坚定地说,“刚刚我们已经知道北乃小姐勒索了岩井艺人整整两个亿,而且最重要的是,岩井先生因为猜出了北乃小姐的身份,已经把这两个亿交付出去了!但是!证人勒索的金额却没有这么大,只是索要八千万而已。那么让我们设想一下,假如证人提前知道了北乃小姐手里有两个亿——”
“——那么就算拿到八千万,他也不会满足的。”御剑立刻接话,“就算北乃小姐乖乖把钱交给他,他也只能拿到八千万。但要是杀了她,就能拿到整整两亿日元!”
“北乃小姐一定是因为遭到你的勒索,走投无路才匿名勒索岩井的!最一开始她只索要八千万,正好是你勒索她的金额!只是就连她也没想到,被勒索的岩井居然大度到自己加码成了两个亿,她就这样凭空拥有了两亿日元!你肯定非常后悔自己只勒索了八千万吧?剩下的一亿两千万,我想对你来说已经足够成为杀人动机了!”
“等等,她勒索岩井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啊!我根本就不知道!”松冈的脸上冷汗直冒,“那个……对了!她勒索岩井也许是在我勒索她之前呢?你们不能证明她是因为我的勒索才去勒索岩井的吧!”
“很遗憾!这样的证据,检方是有的!”御剑厉声说,“你恐怕不知道吧,你寄出的那封勒索信一开始并没有送到北乃小姐家,而是送到了她的邻居那里。邻居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把寄错的信还给北乃小姐的那一天,是9月6日,而岩井接到勒索电话的那一天,是9月13日!”
“什么!?”松冈崩溃地猛锤起证人台来,他弯弯曲曲海藻一样的刘海随着他的发飙变得像海胆似的炸开,“这种事情我没听说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好!终于把他逼到绝路了!!
接下来,只要一口气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好吧,我就承认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好了!”松冈闸片阴沉着一张脸。
“你、你承认杀害了北乃律茶吗?”
“哈?我说了,杀人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干过!”松冈“砰”地拍了下桌子,“那封勒索信是我写的,但我也只干了这么一件事而已。至于她勒索自家老板、收到两个亿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什、什么?”成步堂愣住了。
“刚刚那个灰头发小哥也说过了吧,北乃律茶的手机上一年内的通话记录都没有我的号码。”松冈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而且你们一口一个杀人杀人的,我只是个喜欢恶作剧的诈骗犯罢了!说到底,我根本就不认识北乃律茶,我拿什么事去勒索她呢?岩井那家伙姑且还有秘密藏着,北乃的秘密又是什么?!”
“这——”成步堂一下子被噎住了。
“你们尽管去调查好了,调查以后你们就会发现,我跟这个叫北乃律茶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哈,我不过是在新闻报纸上看到过这个漂亮女人,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寄了封勒索信而已。我是今天上法庭之后才知道那个女人原来真被我吓住了、不惜勒索自己的老板也要筹钱。”
“那你那天晚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被害人的酒店房间里!”御剑厉声问。
“那不是很简单吗?为了吓唬吓唬她啊。”松冈一脸轻松地说,“看到这种貌美的女孩露出惊恐的眼神可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啊。她当时对我的态度可好了,又是道歉又是倒茶的。但这样就要说我是杀人犯吗?你们有证据吗?是凶器上验出了我的指纹,还是尸体上发现了我的体液?这种证据,你们有吗!”
“御剑检察官。”审判长看向御剑,“证人虽然十分令人讨厌,但在这一点上本院也不得不赞同。检方有关于松冈闸片杀死北乃律茶的‘直接证据’吗?”
“……没有。”御剑的手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又松开,“检方,目前并没有发现那样的证据。”
怎么会这样……
明明就差一点点了,却还是没能给他定罪!
“唔。”审判长点了点头,“那就没办法了,虽然这位证人看上去确实很可疑,但却缺乏其作案的直接证据和动机。本院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还无法下达判决,因此本日的审理结束。本院要求此案的检察官和辩护律师继续进行调查,在下一次的审理中必须得到充足的证据。”
“乓”地一声,审判长的法槌敲击声回荡在整个法庭里。
-
“咦,结束了吗?”岩井艺人掐灭了手里的烟,迎上刚刚从法庭走出门的御剑怜侍,急切地追问,“怎么样?抓住凶手了吗?”
“没有。”御剑的眉头紧锁,“让开。”
“哇,你的脸色好差啊。”岩井往后让了一步,但很快又追了上去,“简直跟吃了隔夜饭一样,不要紧吧?要是想吐的话我这里有药哦。”
“你真的很碍事!”御剑的怒意已经在眉间爆发的边缘了,“让开!”
“你还真是讨厌我啊。”岩井轻笑道,“不过不知道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我的勇气呢?”
“……”御剑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都很讨厌。”
“哎呀,这可不行啊。”岩井轻松地笑了,“你脸色这么差,也和这方面有关吧?”
“我今天在法庭上,遇到了一个本以为这辈子绝对不会遇到第二次的人。”御剑低声说,“所以你最好识相点别再纠缠我,否则在下次庭审上,我还是能把你变成凶手的。”
“你不会那么做的。”岩井艺人自信地笑了,“那个男人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下一秒,御剑突然转过身,一把揪起了岩井的衣领,眼里的怒火像夜色下的野兽:“别假装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你这种人懂什么!”
“御剑!”
突然,身后传来了成步堂的声音,御剑一愣,迅速放开了手。
“咦,你们在干什么呢?”成步堂茫然地眨眨眼。他还有好多想法想跟御剑交流,却不想这家伙庭审一结束就脚底抹油不知道溜去了哪里,好不容易找到他,就看到他和岩井面对面僵持着的景象。
“没什么,只是问一点事情。”御剑转过身,径直朝法院门口走去。
“啊,御剑,那个——”
“我今天很累了,成步堂。”御剑打断了他的话,但并没有转过身,“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成步堂的嘴唇嚅动了几下,“我知道了,那明天我给你电话。”
“嗯。”
成步堂目送着御剑的背影走出法院大门,那一瞬间他心底突然升起了某种恐惧。
御剑的背影,和他梦中如此相似。相似到他几乎要以为那道身影走出大门后,就会永远离开他的世界一般。
【TBC】
*不小心一口气写了两章,望各位看得开心啦~
*后面惯例可能停更一天两天想大纲~(也可能不停,看情况)
*这篇完结后应该是会出本的~各位如果有合适的能接封面的画手太太或排版太太可以推荐一下哦!
关于御剑怜侍当庭出柜一事(14)
*前文简介见合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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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肃静。”审判长敲了两下法槌,“嗯……在打火机上发现了指纹吗?这下确实可以说明被害人与诈骗犯相识了。”
“这、这个……”岩井艺人满头冒汗,“这种事……”
“岩井先生,容我提醒你,你已经是第二次在法庭上做伪证了!”成步堂犀利地指出,“这可是严重的藐视法庭!”
“异议。”御剑从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岩井那里抢来了发言权,“检方承认辩方的推理,从证据上来看,被害人确实与诈骗犯认识。但是,辩护人,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这依然无法动摇证言的根本内容,那就是被害人北乃律茶和岩井艺人都被这个叫松冈闸片的诈骗犯勒索过,不是吗?”...
*前文简介见合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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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肃静。”审判长敲了两下法槌,“嗯……在打火机上发现了指纹吗?这下确实可以说明被害人与诈骗犯相识了。”
“这、这个……”岩井艺人满头冒汗,“这种事……”
“岩井先生,容我提醒你,你已经是第二次在法庭上做伪证了!”成步堂犀利地指出,“这可是严重的藐视法庭!”
“异议。”御剑从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岩井那里抢来了发言权,“检方承认辩方的推理,从证据上来看,被害人确实与诈骗犯认识。但是,辩护人,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这依然无法动摇证言的根本内容,那就是被害人北乃律茶和岩井艺人都被这个叫松冈闸片的诈骗犯勒索过,不是吗?”
确实如此。
但一定没有这么简单。岩井艺人不惜撒谎和公开秘密也要隐瞒的信息……一定是本案非常关键的信息!
“但是御剑,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成步堂说,“北乃小姐认识松冈闸片,甚至还为了见他而专门化妆,为什么松冈还会敲诈她呢?”
“……”御剑看向岩井艺人,“不得不说我们这位证人的证言如今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可信。”
“什——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岩井艺人拍桌道,“看我这么真诚的表情,怎么可能撒谎呢!为什么连你都不信我了啊小猫咪!我也许没有其他男人那么‘粗壮’,但是‘持久力’可是不输任何人的啊!!”
“这里是法庭!把你那些荤段子收回去!”御剑涨红了一张脸,“既然你坚持自己没有撒谎,那就再说得详细一点吧。你是在哪里见到诈骗犯的,他又是如何勒索你们的?”
“本院认可检方的提议。”审判长沉吟,“证人,请补充修改你的证言。”
“没办法啊……”岩井挠了挠头开始说,“半个月前,我在酒吧见到了松冈。这混蛋假装没认出我来,其实把我的秘密牢牢记住了,没多久我就接到了勒索电话。律茶酱没告诉过我她也被勒索了的事情,可能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那个诈骗犯保持联系了吧,她这么做一定是为了跟诈骗犯拖延时间,因为松冈闸片不论对我还是对她都是毫无关联的人啊。”
说完,岩井还耸了耸肩,“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
“唔,你是说,被害人有可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诈骗犯保持了联系?”
“是啊,毕竟她是我的助理又不是我的保姆。”岩井摊手,“我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监视她。律茶酱很善良的,她可能为了不给我惹麻烦而想要一个人解决问题吧。”
“这也确实说得通。”审判长点了点头,“辩护人,请开始讯问吧。”
“好的。”
“成步堂哥……”真宵小声说,“这段证言里有什么疑点吗?我感觉他说的都非常合理啊。”
“只要是说谎,就一定会有破绽。”成步堂坚定地说,然后走到了法庭中央,“岩井先生,你说你是在酒吧见到松冈闸片,然后不小心把秘密告诉他的,是吗?”
“是这样。”
“那么请问,您还记得松冈闸片的长相和穿着打扮吗?”成步堂问。
“当然记得了,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岩井打了个响指,“他穿了件很阴沉的风衣,留着一头弯弯曲曲的短发,还有很厚的嘴唇。”
“怎么样,御剑检察官?”审判长看向御剑。
“这些特征确实都能对上。”御剑沉思道。
“异议!”成步堂就在这时响亮地喊出了异议,“不,不对吧。要我说,这反而证明了岩井先生绝对没有见过诈骗犯本人!”
“什、什么!?”
“类似的情况,我几年前也遇到过呢。”成步堂勾起唇角,“证人坚持自己看到了真凶在现场杀人的样子,他说出了所谓真凶的身高外貌等等的信息,但却偏偏忽视了那个女孩身上最显著的特征——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最显著的特征?辩护人,这是怎么回事?”审判长问。
[出示证物“松冈闸片的照片”]
“很简单,如果你真的面对面见过松冈闸片,那就绝对不会忽视他最明显的特点!”成步堂将照片举起,展示给法庭的所有人看,“那就是——这个人长得完全就是厚嘴唇版的我这一回事!”
法庭上喧哗起来,人们都对着那张照片窃窃私语。
“长得确实好像啊。”
“完全就是厚嘴唇版的辩护律师嘛。”
“没想到嘴唇对一个人的颜值影响有这么大……我现在觉得辩护人还挺帅的了。”
“肃静,肃静。”审判长敲了敲法槌,“这确实太像了,这么明显的特征,应该不会错过才对!证人,你有什么话说?”
“这、这是因为……那时候那个男人他——”
“你可别想用对方戴了口罩之类的理由糊弄过去!”成步堂打断了他,“要是戴着口罩,你是怎么看清他的厚嘴唇的?你知道这些信息,是因为偷听了我们昨天的调查吧!”
“我、我……”
“证人,这是真的吗?”御剑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威胁地看向岩井,“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有亲眼见过松冈闸片吗?”
“我……确实没见过啦!”岩井沮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样会比较省事一点啦。反正你们都抓到人了,我也想快点要回自己的钱而已。”
“省事?我看你是想隐瞒更重要的事情吧!”成步堂“砰”地拍桌,“那就是——拿走你两个亿的勒索犯的真面目!”
岩井艺人在一阵喧闹中绿了脸,“喂喂,你疯了吗?我干嘛要窝藏勒索了我的犯人啊!”
“辩护人,你应该知道——”御剑沉吟道。
“说话要讲证据,对吧?”成步堂接话道,“放心吧,这次我绝对不是无凭无据的。辩方……恐怕知道诈骗犯的真实身份。”
“咦,不是刚刚一直在说的松冈闸片吗?”审判长看上去有些迷糊了,“难道诈骗犯还另有其人?”
“真宵,拜托你了。”成步堂低声说。
“噢噢!”真宵挽起袖子,从辩护席底下抱出那个烤可丽饼的锅子,“砰”地一声放在了法庭中央。
“接下来就由我的助手真宵,给大家用这个被害人生前的重要遗物,表演一次烤可丽饼!”成步堂装模作样地学着御剑的样子朝审判长鞠了一躬。
“异议!”御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跳起来了,“成步堂,你在干什么……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
“啊哈哈哈,放心啦,我绝对不是在胡闹。”成步堂打着哈哈挠了挠后脑勺,“我保证,这个电煎锅一定可以带领我们走向诈骗犯的真面目!”
“那我就开始咯!”真宵似乎非常高兴在法庭上公开煎饼,嘴里念念有词,“300毫升牛奶、3个鸡蛋、30g糖、120g面粉……好,搅拌均匀了,接下来只要倒进去就好了!你可以的,真宵!”
“你可以的,真宵!”成步堂鼓劲道。
你也跟着掺和什么啊……御剑对眼前的一幕感到无比荒唐。
这个胡闹的男人又创造出了胡闹的新境界——第一个当庭烤饼却没被任何人阻止的辩护律师。
“啊啊啊,你们在用律茶酱的东西干什么啊!”岩井似乎受到了严重打击,“那样烤是不行的啊!锅底要刷油的,刷油!”
然而真宵已经把盖子盖上了,“啊,对哦。完了完了,我又把这个给忘了!!”
不一会儿,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味弥漫在法庭的空气中。
“呜呜呜,成步堂哥……我又失败了。”真宵泪眼汪汪地看向成步堂。
“没事的,下次一定会成功的啦。”成步堂尴尬地笑了笑。
“吼吼,本院也经常把东西做糊呢。”审判长笑眯眯地说,“这个味道,真是怀念啊。”
“啊啊啊啊你们竟然用律茶酱的东西做出这种垃圾来,真是不可饶恕啊!!”岩井看起来已经在崩溃边缘了,“要是被你们用坏了——”
就在这时,电煎锅突然发出了一段悠扬的音乐声,法庭上的人都是一愣。
“做好了。”真宵沮丧地说,走上前去掀开了电煎锅的盖子,里面的煎饼果然已经黑的不成形状、而且全粘在了锅底上。
“那个音乐……是怎么回事?”御剑的声音一下子紧了起来。
“没错,这个电煎锅,在煎饼煎好以后,就会放这首莫扎特的小夜曲作为提示!”成步堂紧盯着岩井艺人,话却是对御剑说的,“御剑检察官,这段音乐你应该很熟悉吧?”
“确实。因为这段音乐就出现在岩井艺人被勒索的电话录音里。”御剑看向审判长,“审判长,检方希望出示勒索录音作为证据。”
审判长点点头,“许可。”
于是在岩井的冷汗中,那段勒索录音被当庭播放了。
“……在一周之内,准备好两亿日元,打到这张银行卡上。否则的话,你就等着最大的秘密被全世界曝光吧!”
在电话被挂断之前,背景里果然响起了一段音乐声,虽然有些模糊,但确确实实就是莫扎特的小夜曲,和刚刚的电煎锅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岩井先生,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成步堂走到证人席前,沉声说,“北乃小姐很喜欢烘培,也经常用这个锅煎可丽饼。我很抱歉,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勒索你两个亿的人并不是松冈闸片,而是……被害人北乃律茶小姐!”
法庭里再度骚动起来。
“什么?被害人是勒索犯?”
“那……难道是岩井杀了人吗?”
“但是一审的时候不是已经证明了岩井案发时间不在北乃房间吗?”
“肃静,肃静!”审判长敲了敲法槌,“这是怎么回事?证人,勒索你的人真的是被害人吗?”
“等等,你就凭一个音乐声就断定是律茶酱勒索我的也太奇怪了吧!”岩井尽管已经满头大汗,却还是竭力反驳着,“世界上又不止这一个电煎锅!如果松冈家里也有这样的东西……”
“很遗憾。”御剑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彻底搜查了松冈闸片的住处,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电器。而且——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第二台能播放小夜曲的电煎锅。”
“真、真的吗?”审判长目瞪口呆。
“嗯。糸锯刑警偷偷把这个锅借给真宵小姐以后怕被我发现,竟然用自己的工资又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回来。”御剑用眼角余光瞥了旁听席上的糸锯一眼,“当然,那只锅太新了一眼就被我识破了。而那个新买的锅,只会普通地响铃而已,所以我才会错过如此重要的线索。被害人的这个电煎锅,应该是后来经过了改装的。”
“好了,岩井先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成步堂拍了一下桌子,目光如炬地看向岩井。
“我、我——我说,我都说。”岩井无力地趴在了证人席上,“对不起,我撒了谎,我本以为在法庭上公开性取向可以把你们的注意力从这上面引走的。其实律茶酱的那个煎锅,就是我给她改装的,我……从最一开始就知道,勒索我的人是她了。”
【TBC】
关于御剑怜侍当庭出柜一事(9)
简介:御剑怜侍是一个同性恋,这在他心目中是与DL6号事件并肩的大秘密。然而在这一次案件的庭审中,为了指证最后的真凶,他却不得不当着整个法庭的面主动出柜……
前情提要:一审法庭上,成步堂最后关头险些败诉,御剑关键时刻替他拖延时间,成步堂最终精彩逆转:不仅揭穿了岩井艺人的伪证,还得出了有一个神秘第三人曾在案发当晚与被害人北乃律茶共处一室的结论。
*前文见合集↑头顶这里。
*恢复更新频率,基本日更or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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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救了……”闭庭后,成步堂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太好了,还以为肯定要死了。”
“我那时候都开始考虑提前回去的话要吃什么好了。”真...
简介:御剑怜侍是一个同性恋,这在他心目中是与DL6号事件并肩的大秘密。然而在这一次案件的庭审中,为了指证最后的真凶,他却不得不当着整个法庭的面主动出柜……
前情提要:一审法庭上,成步堂最后关头险些败诉,御剑关键时刻替他拖延时间,成步堂最终精彩逆转:不仅揭穿了岩井艺人的伪证,还得出了有一个神秘第三人曾在案发当晚与被害人北乃律茶共处一室的结论。
*前文见合集↑头顶这里。
*恢复更新频率,基本日更or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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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救了……”闭庭后,成步堂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太好了,还以为肯定要死了。”
“我那时候都开始考虑提前回去的话要吃什么好了。”真宵认真地说道。
“不过真是谢谢你啊,真宵。”成步堂揉了揉真宵的头发,“召唤了千寻姐出来真是帮大忙了。”
“我最近姑且也是有在修行的嘛。”真宵得意地说。
“比起这个,成步堂哥你不应该更感谢御剑检察官吗?”春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鼓起一张小圆脸,“御剑检察官可是为了救你,连那种问题都问出来了!”
这倒也是,得好好感谢一下他才行。
“真是太美好了~”春美捂着脸颊完全沉浸在美好幻想里,“跨越性别和立场的爱情,不惜输掉官司也要相助……”
“你们在聊什么?爱情?”御剑推开休息室的门,疑惑地看向三人。
成步堂反应飞快,跳起来捂住了春美的嘴,“没什么没什么,跟案子无关,只是随便闲聊而已!”
“这样啊。”御剑移开目光,“成步堂,恭喜你,你设想的思路似乎是正确的。”
御剑竟然如此坦率,反倒让成步堂有点不适应了。
“谢、谢谢。”
“但是,现阶段离真正抓住凶手还差得远。我们已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也没有关键性的证据可以证明你的推理。”御剑思考道,“那个案发当晚与被害人共处一室的神秘人是谁?岩井艺人和被害人为什么要假装开一间房,他们俩真实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不搞清楚这些问题,就无法摸清案件的真相。”
“是这样的。”成步堂也跟着陷入了沉思,“但是,现阶段我能推断出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了。”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御剑似乎还不习惯坦率地夸赞他人,有些别扭地别过了头,“明天再去现场调查一下吧,我跟你一起。”
“真的吗?太好了!”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御剑说完这句话,匆匆离开了休息室。
春美被捂住嘴后激烈地挣扎着,最后狠狠揍了成步堂一拳才获得自由。
“成步堂哥!我快憋死了!!”
“好痛……”成步堂被揍了个人仰马翻,坐在地板上揉脑袋,“对不起啦,回去给你买蛋糕吃。”
我只是生怕她在御剑面前乱说而已……
“成步堂哥反应好大啊。”真宵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坐在地上的成步堂,“明明之前春美误会我们两个的关系时你都不怎么在意的。”
“那是、那是因为……御剑他发起火来很可怕嘛。”成步堂心虚地撒了个谎。
不过小春美很快就把重点转移走了,“蛋糕!蛋糕!成步堂哥,你这次说好了不能反悔了哦!”
“不反悔不反悔。”成步堂牵起春美的手,“走吧,回去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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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3日 上午9时30分 成步堂公寓】
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成步堂突然被自己手机那阵熟悉的旋律给吵醒了。
“喂?”他迷迷糊糊地按了接通键,“这里是成步堂法律事务所,请问……”
“成步堂。”电话对面传来了愠怒的熟悉声音,“你该不会一直睡到现在吧?”
“御、御剑?”成步堂“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完了完了,睡过头了!”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御剑不耐烦地说,“快点下来。”
什么!?
成步堂跑到窗前一看,果然有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楼下,引得许多路人的侧目。
成步堂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服,把领带往脖子上随便一搭就冲下了楼。
楼下,御剑正隔着道车玻璃十分不满地皱眉看他。
“上车。”御剑把车玻璃摇下来。
“抱歉抱歉。”成步堂一边钻进车里,一边狼狈地打领带,“我其实定了闹钟的,但是竟然没听见——”
“你又通宵查案件资料了吧。”御剑打断他,眉宇间露出明显的怒意。
“这个……”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我跟你一起调查。你要查什么信息,检方的数据库里都有,用不着你可怜巴巴地翻旧报纸。”
成步堂心虚地低下头,“是、是哦。”
生气的,竟然是这件事吗?
御剑一脸烦躁地拽过了成步堂的领带,用粗暴但是娴熟的动作替他系好,“因为通宵睡过了头,你以为耽误的是谁的时间啊?”
“所以说,我本来定了闹钟——唔啊!”
御剑把成步堂的领带狠狠往上一推,“下次再这样,你就等着拿有罪判决吧!”
“好、好痛苦!御剑,我不能呼吸了!!”
……
【同日 某时刻 坂东酒店】
今天坂东酒店的刑警已经基本都撤走了,只剩下糸锯圭介一个人还在门口等着迎接御剑。
站在他旁边的还有真宵和春美两个,看到成步堂从御剑的车里走下来,拼命地朝他挥着手。
“成步堂哥!这边这边!”
“咦,你们两个已经先到了啊。”
“这位胡茬刑警路过事务所的时候,顺便把我们捎来了哦。”春美一蹦一跳地说。
“咦!?糸锯刑警有车吗?”
“那倒没有。”糸锯挠了挠头,“我坐公交车到你事务所附近的时候,公交车突然出了故障,我只好下来步行,刚好遇到她们俩了。”
“然后糸锯刑警就领着我们到这里啦。”真宵开心地说。
这算哪门子的捎啊……
“不过成步堂哥真好啊,还能坐跑车过来,好拉风啊!”真宵露出羡慕的神奇,“真好啊,我也想坐御剑检察官的跑车。”
“这个……”成步堂有些尴尬。
“可以啊,调查结束我送你们回去。”御剑轻描淡写地说。
“哇!!真的吗!?”
“太好了!春美也要坐炮车!”
“春美,那个叫‘跑车’不叫‘炮车’哦!”真宵胸有成竹地解释道,“是指‘车的样子和跑步运动的人一样帅气’的意思呢!”
“哦哦!原来如此!”
听到真宵与春美的对话后,御剑的表情少见的放松中带着无奈,低声问成步堂,“你平时查案子的时候,都带着这两个小女孩?”
“春美就算了,其实……”成步堂压低了声音,像在说什么秘密似的,“真宵已经19岁了哦。”
“哎?”御剑相当震惊。
“不过她们两个从小在仓院之里长大,怎么说,有点与世隔绝吧。”成步堂笑笑说,“像一张白纸一样。”
“这样啊。真是令人羡慕的生活。”御剑用很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她们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成步堂似乎在御剑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悲伤。
“成步堂先生!御剑先生!”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成步堂回头一看,服部原正朝这边跑过来。
“昨天的法庭,实在是太厉害了!”服部满眼放着光,“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精彩的逆转!!”
“谢谢。”成步堂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那个,昨天对不起啊,你明明没有说谎却被我们逼问得那么紧。”
“没关系没关系!”服部原兴奋地说,“我知道的,御剑先生是为了帮成步堂先生拖延时间,找出真正的凶手!我受不了了,真是甜蜜的法庭啊!”
甜蜜?御剑眼里露出狐疑的神色。
“啊啊啊,不说昨天的事了,你来找我们有事情吗?”成步堂赶紧慌乱地转移话题。
“哎对,我来找你们是要提供一个超级惊天大线索!”服部原兴奋地说,“昨天晚上我回家以后一直在思考成步堂先生的推理,然后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我那天晚上,说不定见过凶手的样子!”
“什么?真的吗?”御剑连忙追问。
“凶手的样子!?”糸锯也连忙围过来,“有照片吗?”
“照片倒是没有,而且监控摄像头也没拍到他。”服部原遗憾地说,“现在想想,那个人好像故意避开了摄像头的视野,老板把所有监控都查过了,就是没能拍到他。”
“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做到吗?”真宵吃了一惊。
“如果事前对酒店的布局进行过调查或者原本就很熟悉的话,是有可能的。”御剑沉着地说。
“那,你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吗?”成步堂追问,“他长什么样子?是在哪里看到的?”
“嗯,是这样的。”服部原回忆道,“案发那天晚上,我不是去给被害人,也就是北乃小姐送茶水嘛。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楼大厅角落里站着一个奇怪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领子竖得高高的,还戴着墨镜,一副非常不想让人认出来的样子。”
黑风衣和墨镜,和大婶说的一致。
“他大概有这么高。”服部原比划了一下,“身材挺壮实的,嘴唇很厚,鼻梁高高的、头发像海藻一样弯弯曲曲……”
“等等等等!这些都是重要的信息啊!”糸锯打断了服部的话,从口袋里掏出纸笔来,“看来得画一幅嫌疑人肖像才行!”
“胡茬先生会画画吗?”春美好奇地看过去。
“画艺不精,勉强算会吧!”糸锯一幅自豪的样子,信心十足地拿起笔在纸上画着,“这样,再这样……怎么样?”
一群人都围过来看糸锯的作品,然后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画面上是一个火柴人的潦草涂鸦,巨大的脑袋上所有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糸锯刑警,你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御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跳了。
“哎!?”
“那我也要来画画试试!”真宵劲头十足地接过笔和纸也画了起来。
“好有意思!春美也要!”
……
结果当然是都非常惨不忍睹。
“呜呜,画画好难啊。”真宵泪眼汪汪地把纸笔递给成步堂,“成步堂哥,还是你来吧。”
成步堂有些无奈,“好吧。服部小姐,能麻烦您再重复一遍那个神秘人的长相特征吗?”
“唔,方下巴、嘴唇很厚。”
“……嗯。”铅笔在本子上发出唰唰的声响。
服部原回忆道,“是短发,刘海乱七八糟的,像海藻一样弯弯曲曲地垂下来。”
“那他戴的墨镜是什么样子的?圆的还是方的?”
“是方的,像黑社会老大似的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服部肯定地说,“他还站在那抽烟,烟蒂都扔在地上了,我都没敢上前跟他说要扔进烟灰缸里。”
“这样啊……”成步堂不说话了,一时间只剩下铅笔在纸张上的摩擦声。
没多久,成步堂把本子翻转过来,展示给服部原看,“那个神秘人,大概是这样子的吗?”
一个身穿黑风衣、戴着方墨镜的冷酷男人跃然纸上。
“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哇塞,你画得可真像啊!”
[已将证物“嫌疑人的画像”收入法庭记录中。]
“成步堂,你……竟然会画画?”御剑有些惊讶。
“嗯?嗯,是啊。”成步堂理所当然地说,“我大学学的是美术设计。”
“咦!?”糸锯刑警看上去比御剑更吃惊,“你吗?美术?!”
“是啊,毕竟当时选专业的时候还没想当律师呢。”成步堂笑笑,“现在当上律师以后倒是很少画画了。”
成步堂……
御剑突然想起在DL6号事件中,真宵兴高采烈地跟他说“你知道吗?成步堂哥是为了你才当上律师的哦!”
那种事,怎么可能。
但是……难不成他真的为此放弃了原本的梦想吗?
为了这样不堪的他,改变了人生的方向?
“你画得真好看啊!”服部原对着那张速写赞不绝口,“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也给我画一张吧!”
“哎?但是……我只会画速写来着。”成步堂尴尬地笑了笑,挠挠后脑勺,“因为我在大学里就学了速写,后面的课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学美术这种细致的东西,还是当律师比较适合我。”
“……”御剑突然从服部手里夺下了那张画,“那就别在这里炫耀你的画技了!糸锯,你去调查一下案发当晚还有没有谁见过这个人,最好能查清楚他姓字名谁,马上就去!”
“是、是的!”糸锯被吓了一跳,朝御剑敬了个礼,“我马上就去!”
[将证物“嫌疑人的画像”交给了糸锯刑警]
咦……
成步堂眨了眨眼看向摆着一张臭脸的御剑。
突然在生什么气啊,这个人。
【TBC】
【完】关于御剑怜侍当庭出柜一事(24)
*简介及前文见合集
*本章完结。
-
【9月30日 上午9时14分 成步堂法律事务所】
成步堂一边刷牙,一边以极为别扭的姿势扭过身查看镜子里自己赤裸的后背。
“这个,看来会留下疤了啊……”
纱布下的伤口已经开始有些痒了,但离痊愈似乎还有一段距离。成步堂叼着牙刷,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幸福的傻笑。
会留疤了,真是太好了呢。
“成步堂哥!你还要刷多久的牙啊——”真宵一边埋怨着,一边推开了洗手间半掩着的门。
然后露出了十分惊恐的眼神。
“好疼疼疼疼!!住手啊,伤口要裂开了!”
“你为什么像个...
*简介及前文见合集
*本章完结。
-
【9月30日 上午9时14分 成步堂法律事务所】
成步堂一边刷牙,一边以极为别扭的姿势扭过身查看镜子里自己赤裸的后背。
“这个,看来会留下疤了啊……”
纱布下的伤口已经开始有些痒了,但离痊愈似乎还有一段距离。成步堂叼着牙刷,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幸福的傻笑。
会留疤了,真是太好了呢。
“成步堂哥!你还要刷多久的牙啊——”真宵一边埋怨着,一边推开了洗手间半掩着的门。
然后露出了十分惊恐的眼神。
“好疼疼疼疼!!住手啊,伤口要裂开了!”
“你为什么像个变态一样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裸体傻笑啊!”
“什——我哪有!!”
“警察叔叔见了都要把你抓起来好不好!”
……
“哼。这几天都是我给查理君浇水的哦!”真宵抱起胳膊气鼓鼓地说,“成步堂哥一谈起恋爱来根本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呢!”
“抱歉啦抱歉。”成步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下次请你吃蛋糕啦。”
“我又不是小孩子!”真宵气鼓鼓地掐起腰,“……要巧克力蛋糕哦。”
“好好,没问题。”
距离松冈闸片的案件审理结束,已经过了三天。
真宵突然喜欢上了研究烘培,一时间事务所里到处都弥漫着恐怖的焦糊味道,成步堂更是连续几天都吃着难以下咽的黑色物质。
不过看着她在一次次尝试中越挫越勇,成步堂还是觉得十分欣慰。
至少,真宵现在已经可以做出很美味的可丽饼了嘛。
[选择“是否察觉到什么”]
“听说松冈被逮捕以后没多久,就从他另一处隐藏的房产里搜出了两个亿的支票呢。”
“是呢。”真宵用食指抵着下巴思考道,“两个亿到底能买多少可丽饼呢?”
那种金额,不能用可丽饼来衡量的吧……
“御剑说那两个亿本来是要还给岩井先生的。”成步堂说,“但岩井先生没有要,而是委托检察署将这两个亿分散发给那些曾经被松冈诈骗过的受害者了。”
“岩井先生,真的意外的是个好人呢。”
唉。四舍五入一下他也是被松冈在法庭上诈骗过的人,能不能也分他一点钱啊?
[选择“商量看看”]
“真宵,御剑一会儿就要过来哦。”成步堂说,“那个煎饼锅有没有洗干净?”
“呜……”真宵难过地别过头,“洗干净了。成步堂哥,这个必须得还回去吗?”
“当然了。这是北乃小姐重要的遗物,岩井先生肯定希望要回啊。”
“呜呜……”真宵遗憾地把煎饼锅收拾好,“这样一来就不能做可丽饼了。”
“别那么伤心啦,回头让御剑给你买个新的。”
咳,他大概会答应的吧。
“成步堂哥,我要对你的话提出异议!”真宵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什,什么?”
“你怎么还管御剑哥叫‘御剑’啊!”真宵掐腰问道,“你们都已经是恋人了吧?哪有恋人还不互称名字的!”
“唔、唔。”
确实,在平淡的日常中突然迎来这样一个巨大的变化,让人恍如梦中,一时间还难以适应。
楼下传来了两声短促的鸣笛。
“啊!成步堂哥,御剑哥来了哦!”真宵兴奋地扒住窗户,转头向成步堂大声报告。
不久后,就听到御剑上楼的脚步声。
“成步堂,你最好已经刷完厕所了!”御剑推开事务所的大门,“你要是再磨磨蹭蹭的,就自己骑自行车去吧!”
真宵用力推了成步堂的后背一下,后者踉跄着往前几步,“成步堂哥,快一点!”
御剑不解地歪了歪头。
“咳,咳!”成步堂被推到了御剑面前,假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但还是稍稍有些尴尬,“哟……来了啊,怜侍。”
御剑的脸“唰”地一下就涨红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糟糕了,这样的御剑也实在太可爱了。要是没有真宵在的话,真想立刻狠狠地亲上去啊。
“成步堂……龙一!”御剑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快点走!”
“哎?好伤心,怜侍什么时候才能不带姓地叫我的名字啊?”成步堂立刻追了上去挽住了御剑的胳膊,真宵仿佛都能看见他身后螺旋起飞的狗尾巴。
“你烦不烦!”
“只是叫个名字而已嘛,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对笨蛋过敏,离我远点!”
真宵眨了眨眼,目送两个人黏为一体地走下楼,然后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等等,你们忘记拿煎饼锅啦!真是的!”
-
【同日 上午10时06分 高级检察官办公室·1202号 】
“说起来,我还以为第二天新闻报纸上会铺天盖地都是你出柜的消息呢。”成步堂思索道,“结果都过去三天了,完全没事呢。”
御剑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谁啊?还会让这种事被报道出来?而且你放心,当天的证人和听众没人敢出去乱说的。”
呜哇……成步堂打了个寒颤。
日本的司法界,果然有够黑暗啊。
“好了。”御剑从纸上把印章拿起来收好,将文件递给了成步堂,“再和审判长核对一下,就可以去把那位大婶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了。”
“总感觉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成步堂双手接过文件,沮丧地叹了口气。
“还剩下最后一点收尾流程。”御剑把办公桌上其他的资料整理好,“做完这些,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
-
【同日 某时刻 地方法院】
“成步堂律师,御剑检察官。”审判长笑呵呵地捧着一杯热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谢谢您。”御剑颔首,“给真正的犯人定罪是身为检察官的职责。”
“不不,我说的是另一件事。”审判长“吼吼”地笑了,“恭喜你们两位哦!”
“唔——!”御剑红了脸,“谢、谢谢……”
“本院会替你们两位保守这个秘密的。”审判长压低了声音,“司法界还需要你们继续努力呢。”
“非常感谢您!”成步堂朝审判长深鞠一躬,“以后我和怜侍两个人——呜哇,你别拽我啊!”
“走了!成步堂!!”
-
【同日 某时刻 拘留所】
“大婶,你可以出来了哦。”
“真是的!为什么真凶都被抓起来了大婶我还要被关这么长时间啊!日本司法界的效率也实在是太低下了吧!当初大婶我年轻的时候司法还不是这个样子呢那个时候治安也和平人们也开心哪像现在这样无论是律师还是检察官都在胡来随随便便把人关进拘留所里床又硬饭菜又难吃大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会摊上这样的事!”
大婶气呼呼地喘了半天,接着双目和成步堂对上了视线,立刻又炸了,“还有你这个混蛋!都是你这个混蛋刺刺头竟然把我最爱的咪酱抢走了!可恶,你以后要是让咪酱哭的话大婶我绝对饶不了你!!吃我一枪!啊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成步堂抱头鼠窜,“呜啊啊啊——咪酱救命!”
“你干嘛也跟着叫啊!”
-
【同日 某时刻 岩井艺人艺人事务所】
“哦!完好无损呢,谢谢啦!”岩井惊喜地把煎饼锅举起来反复查看着,“简直就像以前律茶酱还在的时候一样呢。”
“那两个亿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分散打到之前被松冈诈骗过的受害人账上了。”御剑说。
“真是帮大忙啦,御剑君。”
“今后您打算怎么办?”成步堂问,“真的……不打算再做艺人了吗?”
“那怎么可能!”岩井把煎饼锅放下,猛地站起来一拍大腿,拽着成步堂走到门口,“跟我一起念,上面的牌子上写的是什么?”
成步堂踉跄一下,“岩井艺人……艺人事务所?”
“没错!就是岩井艺人艺人事务所!”岩井气宇轩昂地说,“我决定了,既然没有公司签我,我就自己开一家公司!我的事务所,专门邀请各种器大活好英俊迷人的男艺人来我的事务所里拍摄BL写真!名为‘美男子星空之恋,牵动你的心跳’项目!这个肯定能在年轻女性当中大卖的!而我也能睡到[哔]和[哔]还有[哔]的大帅哥,简直是一箭双雕的绝美好事!”
“你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不知廉耻是何物。”御剑“啧”了一声。
“话说御剑……你真的和这家伙,是在那种软件上认识的吗?”成步堂还是忍不住问。
御剑忽觉失言,慌乱道:“不,我不——”
岩井把御剑挤到一边,兴奋地跟成步堂说,“跟你说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下那种软件却完全不约人出来,只拼命抱怨自己情伤的!什么‘我爱了他15年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什么‘那家伙到底有没有自觉,竟然当上了律师,这样会让我产生动摇的’……”
“岩井艺人!”御剑瞳孔地震,“你这是诽谤!我要起诉你!”
“哎,真的吗?那我就只好重金聘用成步堂律师——”
“你休想!”
-
【同日 某时刻 坂东酒店大厅】
“啊,岩井先生啊,我知道,他现在在搞非常有趣的项目呢!”服部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叠印着两个美男的照片,“这是他们第一次拍摄的写真!我全部都买下了哦!”
咦——第一次就这么多吗!?
“服部!”浓妆艳抹的前台女人兴奋地跑了过来,“我有个超级大八卦!你知道吗?我听说那天来过的超帅的检察官和那个刺刺头律师在一起了!”
“这算八卦吗?”服部原眨了眨眼睛,“我早就知道了啊。”
“哎——!?怎么可能,他们可是三天前才——”
“成步堂。”御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双手抱臂,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着,“你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早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呃、呃!这、这个,你听我解释……”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
【同日 某时刻 坂东酒店二楼】
“南辅先生……咦,你是那个……”
“我、我叫风易班。”风易班掏出手帕来擦了擦前额的汗水,“非常、非常抱歉。”
“是我找他来谈收购事宜的。”南辅雾生的脸上依旧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咦,风一般咖啡馆要被收购了吗?”
“是、是的。”风易班沮丧地说,“那个,非常抱歉在法庭上撒了谎……松冈拿我出轨的事威胁我,结果这件事还是被我老婆知道了,现在她跟我离婚了,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打理咖啡馆……”
“就是这样。”南辅接话道,“坂东酒店即将扩建分店——坂东咖啡馆,届时将有史上最低开业折扣优惠,所有酒店入住套餐及咖啡餐饮服务均参与折扣……”
“电脑。”御剑打断了南辅,“那台作为证物的电脑,已经给您放回原来的房间了。”
“啊,那可真是非常感谢您。”南辅朝御剑鞠了一躬,微笑道,“那台电脑已经是老古董了,本来已经打算丢掉,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真是太好了。
御剑冷笑了一声,“你要是没有在法庭上做伪证,它本来也用不着派上用场的。”
“没办法,我们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不愿意被人发现的秘密呢。”南辅叹了口气,“说起来两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没想到那天晚上和松冈一起来的人竟然是您,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句话让成步堂的心再度刺痛了一下。可恶,无论他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无法忽视御剑曾经和那样的家伙发生过关系……
“那天晚上,房间里非常热闹呢!”南辅回忆道,“我们整栋楼都能听得到御剑检察官的怒骂,好像全都是在说一个律师的坏话。不久后御剑检察官就开始放声唱歌,那个旋律实在是太洗脑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这样的。”
那、那不是大将军的主题曲吗!?
“然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松冈的惨叫,但是门被‘咔哒’一声锁上了,接着就是‘让我出去’和‘休想逃走’的喊声,一阵巨响之后松冈先生就安静了。然后那洗脑的‘噔噔’歌一直唱到了后半夜呢。”
成步堂有幸见识到了御剑的脸从涨红到铁青再到苍白再到涨红的过程。
“那种事,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咦,但是那天晚上的监控还在哦,如果您想听的话……”
“现在立刻给我把监控烧掉!电脑烧掉!还有把这个男服务生也立刻烧死!!”
“冷静啊御剑!!冷静!!”
-
【同日 某时刻 警察局·刑事科】
“御剑检察官!这就是松冈闸片一案最后的资料了!”糸锯刑警站得笔直朝御剑敬了个礼,“我已经彻夜看完了卷宗,确定本案没有疑点!”
“没有疑点啦!”春美开心地蹦跶着。
“咦,春美也在啊。”
“嗯!胡茬刑警叔叔答应我要带我来警局玩一天的!”
这种地方……是适合带小孩子来玩的吗?
“警局里的叔叔们人都非常好!那边的科长叔叔还给了春美这个哦!”春美拿出两只小玩偶,“这是‘逮捕君’和‘逮捕妹妹’哦!成步堂哥,像不像你和御剑哥?”
“确实耶。蓝色和红色……”
“你才是逮捕妹妹!”
“不对啦不对啦,逮捕君和逮捕妹妹是一对情侣哦。”糸锯刑警憨憨地笑着,“怎么可能跟成步堂律师和御剑检察官像呢?”
空气里一阵短暂的沉默。
“哎?但是……御剑哥和成步堂哥,现在就是情侣哦。”春美眨了眨眼。
“啊啊,是这样啊。”糸锯憨憨地笑着抓了抓头发,而后突然愣住,“哎——!?情侣!?”
“你原来不知道吗!?”成步堂更加震惊,“当时御剑都在法庭上说得很清楚了吧!”
“但、但是我以为那是御剑检察官为了抓住真凶——哎!?”糸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御剑检察官,您喜欢这样的家伙吗?”
“你敢不敢再大声一点!”御剑的理智线处于崩断的边缘,“这个月的薪资评定你就走着瞧吧!”
“哎、哎——!?”
……
“御剑哥。”春美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出了刑事科的办公室,“今天必须得走不可吗?”
“是啊。”御剑放软了声音,“托某人的福,我已经把计划推迟好几天了。改签机票的花费,我回头会向贵事务所请款的。”
“咦——!?你饶了我吧。”
御剑轻笑了一下,“等我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就会回来的。托你的福,行李的分量减轻了不少。”
一股温热的暖流开始在成步堂的胸口缓缓地、细细地流淌。
“乐意效劳,御剑检察官。”
-
【同日 下午6时13分 地方机场】
“御剑怜侍!!”
“啪”地一声鞭响,机场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看去。
狩魔冥气呼呼地喘息着,大踏步朝这边走过来。
“冥?”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狩魔冥一鞭抽在地上,“你知不知道现在检察署里关于你的谣言都传遍了!什么当众出柜、年度最佳检察官其实是同性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不打算澄清一下就又要逃走吗!?”
“冥。”御剑转过身,“那不是谣言。”
“什、什么?”
“这些年来,你应该也或多或少有所察觉吧。”御剑微垂眼帘,“那是真的。”
“但、但是!”狩魔冥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能任由那些家伙肆意讨论你的隐私!他们甚至还说你和这个混蛋刺刺头——”
“冥,重新和你介绍一下。”御剑打断了冥的话,平静地说,“这是我的男朋友,成步堂龙一。”
……
“她好像过于震惊而石化了呢。”成步堂低声说。
御剑勾起一抹笑意,“不要紧,会回过神来的,她可是狩魔冥啊。”
“成步堂龙一!!”狩魔冥的音量比平时在法庭上还高一倍,手里的鞭子雨点一样落在成步堂身上,“你这混蛋给怜侍下了什么迷魂药!?你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他说出这种话的!!你有什么目的!?你的同伙是谁?不说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招供为止!!”
“好痛痛痛痛!!御剑,救命啊——”
“好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御剑打断了狩魔冥的一套鞭刑,“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冥的动作一怔,立刻辩解,“我才不是来送你的!我只是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再说我有什么理由来送你啊,我又不是像这个混蛋律师一样每天闲得发慌,我可是很忙的……!”
御剑拉起行李拉杆往前走去,不知为何,在看到御剑后背的一瞬间,成步堂的心里萌生了一丝恐惧。
“御剑!”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朝前伸去了。
十五年前的那片夕阳下,他朝那个背影伸出的手抓空了。
但是……
“怎么了?”御剑反握住他的手,回过头露出一个微笑。
这下倒换成步堂尴尬了,“不……也没什么事,呃,就是……”
真糟糕,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一副黏黏腻腻的样子了。明明以前御剑要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矫情……
难不成这就是恋爱会使人变傻?
但是好不甘心啊,好想最后再吻他一下,不然抱一下也好……但是偏偏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而且狩魔冥还在旁边!
成步堂那不甘心地咬着下唇的样子让御剑忍俊不禁。
“成步堂。”
“什么?”
成步堂抬起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唰”的一声,头顶的天空被一片红色遮盖了。
在这一小片红色的遮挡下,御剑的气息快速靠近了过来,他们唇齿相接,交换了一个快速但深入的吻。
那片红色是……御剑的外套。
成步堂的世界变成了御剑怜侍的颜色。
“好了,我走了。”御剑扯下自己的外套,重新拿起行李箱的拉杆。
“到那边之后给我电话……!”成步堂连忙说。
“好。”
御剑怜侍拖着行李箱朝安检走去,成步堂痴痴地望着御剑离开的方向,满脑子都是幸福的粉红泡泡,因此完全忽视了站在一旁脸涨红得快要滴出水来的狩魔冥。
“成步堂龙一!!你、你、你们——!!”冥的脸烫得几乎冒出蒸汽,“去死吧!成步堂龙一!!”
“好疼!!好疼疼疼疼!为什么要打我啊!!”
“别想跑!受死吧!!”
……
飞机在巨大的轰鸣中缓缓起飞,夕阳擦着云朵的边缘投射下来,刚好将御剑怜侍的窗边点亮了。
【全文完】
待って!!
一点作者的话:谢谢大家这一个月以来的陪伴!!《御剑怜侍当庭出柜一事》又名《出柜的逆转》又名《只有成步堂受伤的世界》又名《听漏一句话引发的血案》,共计10万字全文,今天终于完结啦!
感谢 @洗衣机同学 最初与我进行剧情讨论,没有她的出谋划策很难有今天这样一部完整的作品;感谢成御群里的小伙伴们给我捧场和开脑洞,御剑喝醉以后拉着松冈唱大将军的梗也是群里小伙伴们一起脑出来的;感谢所有给我点过小心心小手手和留过评论的人;感谢入坑成御的这短短一个月让我认识了许许多多牛逼温柔整活力max的小伙伴!!
然后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本文已经开始计划出同人小说本,预计有两篇不公开番外,两到三张插图,其中一篇的内容我暂时还没想好,大家愿意的话可以在评论里帮我出谋划策一下(呜呜)。本子的后续消息及宣传我应该依然会放在这个合集里,所以大家要记得订阅合集(或者关注我)哦!
最后的最后,我永远相信,在逆转的世界里一切悲伤都可以被笑声化解。请永远相信逆转的力量,相信触底反弹,相信好事下一秒就会到来!即使生活将我们按在地面上摩擦,也请永远保留最后一分对它喊出異議あり的勇气吧。
Skeleton in the Closet
·因为看到标题这个短语觉得太适合狩魔龙所以速摸了。大家都搞我也搞.jpg
Notes:95%是成&冥亲情向(对我就是想看),有一点点御成(一点点)所以还是打个tag标明。半夜写的警告。全是个人解读警告。
微笑源自他的本性。
冥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一开始”并非指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当然,她相信成步堂龙一来到他们家的那天,父亲一定抱着自己去和家庭新成员打了招呼,但拜托,那时她顶多不过两岁,哪怕现在她调用一切已经磨练成熟的逻辑神经试图找回当年记忆的一星半点,到底也只能无功而返。总之,“一开始”……该是在她习惯每天餐桌旁除了父亲和她之外、多出来的一位客人...
·因为看到标题这个短语觉得太适合狩魔龙所以速摸了。大家都搞我也搞.jpg
Notes:95%是成&冥亲情向(对我就是想看),有一点点御成(一点点)所以还是打个tag标明。半夜写的警告。全是个人解读警告。
微笑源自他的本性。
冥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一开始”并非指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当然,她相信成步堂龙一来到他们家的那天,父亲一定抱着自己去和家庭新成员打了招呼,但拜托,那时她顶多不过两岁,哪怕现在她调用一切已经磨练成熟的逻辑神经试图找回当年记忆的一星半点,到底也只能无功而返。总之,“一开始”……该是在她习惯每天餐桌旁除了父亲和她之外、多出来的一位客人——后来自然就不是客人;该是在她习惯,出门时总有个高高的——可是和父亲比起来又仍是小小的——身影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吧。冥,老师嘱咐过我了,过马路时要拉紧你的手啊。他这么说着,语气缓慢平淡就像真是在模仿父亲,但被她以一贯的“肯定前先否定”的眼神回望后,很快便半无奈半不自禁地:嘴角上扬,眉毛则将蹙未蹙一副不知何处去的模样。原来逻辑终究只是神经信号,眼球捕捉到笑容便自发处理成让人违背原则的感情冲动,于是那时冥忽然一步就跨到“肯定”环节,不再怒视,也不再假作威严,短暂地变成一个认认真真过马路的小孩,可是——她承认,牵着成步堂龙一、那个愚蠢的蠢货弟弟的手,带来的温暖感觉并不坏——可是,也许她下意识地匆忙跳过这个时刻……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一瞬间她忽然感到害怕:父亲不会喜欢这样的笑容。说“不会喜欢”太温和了,父亲会憎恶的。身旁的成步堂龙一当然不会明白,但冥对此极为肯定。……那么,身为狩魔的自己被这样妥协似的柔弱情绪摆布,难道意味着将来永远达不到父亲的高度么?不,那还太远,太远了,一定只是因为她尚未长大,只是这样而已。快别笑了,你这傻瓜,这些话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滚动在她舌尖上,虽然可能,即使像成步堂龙一这样不可雕的朽木,也会在成长过程中耳濡目染狩魔家风,从前那些仿佛收不住的水一般泼洒在她眼前的笑似乎渐渐、渐渐地渗入沙地,成为一种片影或者雏鸟的绒毛,倏忽显现又逝去,若非她早就清楚内里,几乎难以觉察了。
可危险始终存在,冥始终为此惶惶。既为蠢货成步堂龙一,也为她自己——她从来不曾学会父亲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不曾学会那样不留一丝情面的讥讽腔调,不曾学会如何精准地剜去他流露的无用感情。她一定从一开始就错了,于是日后只能努力将地面湿润泥土踩实,隐患仅仅是被掩埋,继而就成恶性循环日益深远。如果有一天——有时她甚至会想一定有那么一天,狩魔的名姓坍塌风化变作碎片,祸根一定就在于成步堂龙一……和放任自己流连于人性怯懦的狩魔冥。迈过十岁门槛后冥深感距离长大又进一步,于是径自闯进成步堂龙一房间看他填生涯规划,他回头望她,衬衣顶端的纽扣完完整整扣好,握笔的手指指腹也没有蹭上墨水,这些都是良好信号……只唯有,唯有他,在这个阳光四下敞落、家中只有他们两人的周末午后,面对她真切地柔软了——或者说,剥落开表层的,神情。冥。他说。而这足够让她将一刹那攥住心脏的恐惧抛之脑后。……你会学法么?她问他。其实末尾本不该是疑问语调,他——他们可是狩魔。但不知何处而来的灵感让她记起他的偏好,那不过吉光片羽一样藏在生活角落里的东西。因为先锋画作皱起眉头或者闲暇时候比起法学专著更愿多看莎士比亚,指向的答案似乎都该是别的、别的——法律界以外的什么。或许,或许她真正在想的不过是,如果他们彻底承认,他不是,他不是她也不是父亲,他根本完不成这个光荣姓氏的期望,那么所有人就都安全了。
但他只是有点惊讶地说,当然。我当然会学法,因为……他的目光轻微地绕开她,落进落地窗外的某片树丛里找不见了。因为?因为什么呢?他复又开口,我不会让你和老师失望的,冥。她不知道很久以后自己再想起此时会觉得愤怒,说得好听。但也许她本就没相信过他。秘密,秘密,微笑的秘密,脆弱的秘密,不堪一击的秘密,她才不想替他守着,可她到底为什么就这么优柔寡断下去了?幸而成步堂龙一并不真是什么不可救药的蠢货,他当上检察官后仿佛找到某种诀窍,将他轻易放任感情外溢的弱点也好自学的某些表演技巧也罢都天衣无缝地糅合,成步堂检察官该沉着时沉着该天真时天真,判决沿合理逻辑前进就如水到渠成,人说他尽管身为养子,似乎也尽数继承了狩魔的法律天分。父亲的称许淡淡的,仿佛毫不为此惊讶甚或庆幸,但她读到报纸却忍不住——像他真正会有的那样,露出一个愚蠢的真心微笑。
那时冥快要满十八岁,又一次感到多年前年纪第一次到达两位数里程碑时的兴奋感,当然不会如当初那样剧烈,而是钝钝的,却又轻飘飘。弱点,弱点,秘密,秘密啊。随它们去好了。她像过去一样气势十足去找他,那是夏秋之交的时候,他短暂地回到美国——回了家,也因此他们才能重演这出古老时日的剧目。跨进门时他正在读报纸,很快便回头向她看来,更换姿势时手指轻轻盖住几行字。也许那只是无意,也许是权当记录某个有趣的案子,哈,或者什么自以为出了风头的辩护律师。她并不在乎。冥。他喊她。目光如她所想的那样变得轻快——他真正的那种轻快。那时她对他说了什么?比如我以后也会去日本,或者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或者父亲其实心里很满意又或者好了好了我说完了你尽管去吧我知道没有人能赢你——
“会有的。”他看着她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是在道歉,甚至是念出一句悼词。那几个音节太突然,她想。窗外的灌木竟已经开始落叶了么。有一瞬间她想推开他的手扯过那份报纸看个究竟,看到底是哪几句话是什么是谁让他产生这种可笑的丧气想法。但是。但是她明明早就知道。成步堂龙一是个不可救药的蠢货。也属于不了这个本该长青万古的姓氏。已经太晚了。余晖开始吞噬墙壁的边缘,而她无言神往地看着周身一切,觉得自己就像在合上一道门,缓慢,又郑重。那里头有一个不可说的秘密。一种可笑的袒露。可鄙的软弱。可是她,在发现它之后,却自愿将一个崇拜父亲的女孩儿因年幼而仍然柔软的、可塑的心脏也关在了里面,于是再也剥不去上面那层脆弱的壳。这是她自己,一项多年以前——从一开始就,造出的罪业。
会吗?她终于听见自己不带丝毫起伏的语气。
“会的。”他只是这么说,声音那样轻,简直要泯灭进遥远的无处可寻的暮钟声里去。这一次他没有笑,可是命运对她却从未有过比此时更笃定的感召:会的。总有一天,他会失败。她的家族……会失败。可那又真的要紧么?当然了。或许吧。不如还是像从前一样,别再多想什么,既然她已经将他的痼疾掩藏了姑息了也怀揣了这么久。于是在此刻,在这块黄昏就这样寂寞地铺遍了十数年的地界里,她只是困惑地、惘然地听见他近乎徒然一般轻声说:“会的。”
诡秘之主摘抄
个人摘抄,都是一些能用得上(?)的句子
不管是奢靡的宴会,还是热闹的街头,观众永远只是观众。
在梦里,虽然会有平时压抑的情绪和各种阴暗心理的放大呈现,让一切显得混乱、荒谬和疯狂,但真实依旧存在,依旧藏于其中。
凡存在,必留下痕迹。
人才是保持竞争优势和良好发展的关键因素。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总是重复同样的悲剧。
相信和恐惧带来麻烦,更多的相信和恐惧带来更大的麻烦,直到一切毁灭。
“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危险和疯狂的可怜虫。”
世俗用世俗的礼节,宗......
个人摘抄,都是一些能用得上(?)的句子
不管是奢靡的宴会,还是热闹的街头,观众永远只是观众。
在梦里,虽然会有平时压抑的情绪和各种阴暗心理的放大呈现,让一切显得混乱、荒谬和疯狂,但真实依旧存在,依旧藏于其中。
凡存在,必留下痕迹。
人才是保持竞争优势和良好发展的关键因素。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总是重复同样的悲剧。
相信和恐惧带来麻烦,更多的相信和恐惧带来更大的麻烦,直到一切毁灭。
“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危险和疯狂的可怜虫。”
世俗用世俗的礼节,宗教用宗教的仪轨。
为所欲为,但勿伤害。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真正的占卜家会明白自身的渺小,命运的伟大,我们永远只能看见模糊的一角,永远只能获得启示而不是答案,必须时刻反省,保持敬畏,谨慎解读,不能把自身看成掌握了命运的智者。
命运不会一直重复自己,总是要给我们带来些意外。
“如果不能拯救她,那就去陪伴她。”
当海盗离开了海洋,死亡就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让人无法脱离、难以抗拒的欢愉是痛苦的一种。
“再弱小的猎人也是猎人,也可能伤害到强大的猎物。”
你能假扮成任何人,但你只能是你自己。
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点!
在比古老更古老的时光面前,哪怕死亡本身,也会消逝。
不要在没有准备的时候表演。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不成真神,终为灰烬!
凡有言,必被知。
死而复生就是奇迹!
我们这样的人,就像地里的秸秆,风一吹来,就会倒下,甚至没有风,自己也可能倒下。
当一个人确切地知道自己努力后必然有收获,并能直观地看见收获有多少时,那他肯定会像我现在一样疯狂地努力。
凡分离的必聚合,凡聚合的必分离。
人一旦苍老,总会变得温和。
最致命的危险往往藏在最平常的生活里。
“每一段旅行都有终点。”
理智是暂时的,疯狂是永恒的。
隐藏自己得注意环境的不同。
绝对的判断往往会导致相反的结果。
坚持自身的原则,不放松对自我的要求,不仅仅是道德方面的问题,还是防备失控洪水的堤坝,不能因为觉得没什么,就打擦边球,一点点小事累积,最终会酿成大错。
人生之所以有意义,就是因为有无限的可能。
在寻找的过程中,同样不能忽略周围的风景,人生不是只有一条大道,还有许许多多的支路和小巷,如果只存在前者,那该是多么的单调,要懂得去接触,去见识,去发现……
相信神灵的威能,不要相信祂们的仁慈。
就算没有意义,有些事情还是得去做。
在别人认为你不会这么做的时候真的去做,也是一种策略。
梦境的旅行者,来过,见过,记录却不干涉,只是一名‘观众’。
掌握了一个人的过去,就能预判他的未来!
高贵的是品格而不是身份。
愿你看清所有真实后,依旧热爱你的家人和朋友。
死不知因谁,生不知为何。
光就是一切的意义。
奇迹只能一时,命运总是漫长。
肆意的生活不是常态,痛苦和危险才是贯穿一切的主题。
总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不要为了形式而损害实质。
《穿着马甲在正主面前舞》
作者:与子归
类型:无cp
视角:男主
【文案】
若松晴也绑定了一个不靠谱的马甲系统,被迫开启了地狱模式。
他不仅要完成系统任务,还要额外找到复活自己的办法,堪称最惨宿主。
系统本以为宿主会抗议,谁曾想若松晴也头也不回地扎进了任务世界,抬手就是一系列令它眼花缭乱的操作——
热闹的干部生日会上,死气沉沉的僵尸站在彼岸遥望着光明,送上不知道是祝福还是诅咒的话语。
“不想失去的总有一天会失去,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人生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所以珍惜当下吧,中也。”
——僵尸中也
友人的墓前,一席白衣胜雪的妖魔珍惜地抱着一株白莲,嘴角的笑容说不上是得意还是讽刺。
“没想到我竟比你还幸运,...
作者:与子归
类型:无cp
视角:男主
【文案】
若松晴也绑定了一个不靠谱的马甲系统,被迫开启了地狱模式。
他不仅要完成系统任务,还要额外找到复活自己的办法,堪称最惨宿主。
系统本以为宿主会抗议,谁曾想若松晴也头也不回地扎进了任务世界,抬手就是一系列令它眼花缭乱的操作——
热闹的干部生日会上,死气沉沉的僵尸站在彼岸遥望着光明,送上不知道是祝福还是诅咒的话语。
“不想失去的总有一天会失去,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人生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所以珍惜当下吧,中也。”
——僵尸中也
友人的墓前,一席白衣胜雪的妖魔珍惜地抱着一株白莲,嘴角的笑容说不上是得意还是讽刺。
“没想到我竟比你还幸运,需要我给你全文背诵一下织田作的作品吗?”
——妖魔宰
阴暗的小巷内,悲天悯人的神子紧紧拥抱着鲜活的妹妹,将一切风度都抛在身后。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但唯有家人是谁都无法取代的,不要...让自己追悔莫及。”
——神子芥
侦探社的医务室里,骨瘦如柴的白兔兽人眼神空洞,向救死扶伤的医生祈求着死亡。
“种族即是原罪,当出生是一个错误,那么活着就是罪恶,我不过是在纠正错误而已。”
——白兔敦
......
原本系统以为若松晴也肯定会翻车,但它从“这能行?”,到“这都行?!”,再到“都听宿主的!”仅用了一个马甲的时间。
等到若松晴也完成全部任务即将解除绑定时,系统直接抱大腿深情挽留:宿主你不要走!
对此若松晴也:...有话直说,别拉拉扯扯。
【sbi】玩个游戏怎么还成真的了?
Tommy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红色的方形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是方块。
“fuck,我这是被哪个蠢货整了?”
Tommy跳下床,结结实实地踩在了橡木地板上,他跺了跺脚,然后蹲在地上对着地板扣——得到了一块木板…?Tommy看着手上的木板以及地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坑陷入了沉思。
“Tommy?!”Wilbur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赶进来把Tommy薅入怀里紧紧抱住,“还好你没变成方块,否则我真的要疯了。”
“……你是不是也扣了一块木板下来?”
Wilbur皱眉,用手捋起Tommy前额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在上面,嘴里喃喃道:“没发烧啊……?怎么脑子还坏了?”
Tommy......
Tommy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红色的方形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是方块。
“fuck,我这是被哪个蠢货整了?”
Tommy跳下床,结结实实地踩在了橡木地板上,他跺了跺脚,然后蹲在地上对着地板扣——得到了一块木板…?Tommy看着手上的木板以及地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坑陷入了沉思。
“Tommy?!”Wilbur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赶进来把Tommy薅入怀里紧紧抱住,“还好你没变成方块,否则我真的要疯了。”
“……你是不是也扣了一块木板下来?”
Wilbur皱眉,用手捋起Tommy前额的头发,然后把手放在上面,嘴里喃喃道:“没发烧啊……?怎么脑子还坏了?”
Tommy跳起来踹了Wilbur一脚:“你踏马脑子才有问题!!!”
“嗷——”Wilbur捂住肚子惨叫,“我就不应该担心你!小混蛋!”
“fuck u。”Tommy竖起中指,“我踏马没有任何问题。”
“Little bastard……”
“你才是小混蛋你才是你才是你才是你踏马全家都是——”Tommy扑上去按住Wilbur打他。Wilbur用手捂着脸:“stooooooop!停下!停下!Tommy停下!”
“fuck——我的领子!”Tommy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拎了起来,扭头看见一个粉色头发的人——“Techno…?”
“huh”
“Techno你回来了!!!!”Tommy咋呼起来。“你他妈的回来了!!!”
“我回来了。”
“好久不见,你长高了,Tommy”Techno摸摸Tommy的脑袋。
“我又不是小孩子。”Tommy小声咕哝
“你在我这永远都是,nerd。”
“fuck u Techboblade,这他妈是个感情时刻!”Tommy想踹Techno一脚,但是后者侧身躲开了。
“你们在这啊——Techno?”phil从门口进来,见到Techno之后愣在了原地。“你回来了…?”
“毫发无损。”Technoblade点点头,然后展开双臂,“一点也没变,但我更喜欢猪头人这个设定。”
“就是,你为什么有这么长的头发。”,Tommy在后面揪了一把——然后被Techno给了一拳。
Tommy:*抱着肚子扭动成蛆
“你们……”Tommy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个人,被气得半死,“踏马的你们都不带我——”
“因为你是个该死的小屁孩。”Techno说。
“妈的。”
phil笑起来,“这下齐了。”
“我还在地上躺着呢……”
“我要举报”Tommy指着Techno和phil,“为什么你们两个的皮肤这么好看,而我是个带着奇怪口水兜的家伙——”
“因为你是小孩。”Wilbur按住Tommy的头使劲揉了揉。
“别以为我喜欢这样我就不会咬你,混蛋。”Tommy愤愤地说。
“awwwwwwTommy~”
“别这样叫我!!!!”
“哦,真是美好的一天”phil说。
phil:“好了,既然我们是进了游戏,那就要按照游戏进度来,现在我们来——Tommy!你在干什么?!!”
Tommy尝试回头:“平时玩游戏的时候被弓箭打得满头都是,我也要试试!!!”
“那你也不要拿Wilbur做实验!!!”
“phil救我”
“Wilbur求你别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end
雪孩子 刘培强中心向
生日快乐,刘培强中校。
那支酒瓶狠狠砸向MOSS的主机,很多人没意识到,刘培强一生的很多细节,可能就此湮灭在数字之海。刘启是他在这颗冰蓝色星球唯一的锚点,他从未指望恨海下沉湎的铁块看清水面上的蓝天。
舷窗外木星眼更像一张空虚的深渊巨口,被吸引的地球大气像脐带,更像口中伸出的一根嚣张的舌头。尽管舱体隔绝了热量,与那颗橙色的巨人距离尚远,刘培强依然紧张得汗如雨下。汗水顺着颈后的发梢流进作战服的领口,沿着脊背滑下去,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依然令人不得不在意。这种异样的感觉仿佛童年无数个瞬间的重现:当你聒噪的玩伴突然一声不吭,你就知道他准是抓起一把雪,蹑手蹑脚绕到你背后,提溜着你的领子猛地塞下去。...
生日快乐,刘培强中校。
那支酒瓶狠狠砸向MOSS的主机,很多人没意识到,刘培强一生的很多细节,可能就此湮灭在数字之海。刘启是他在这颗冰蓝色星球唯一的锚点,他从未指望恨海下沉湎的铁块看清水面上的蓝天。
舷窗外木星眼更像一张空虚的深渊巨口,被吸引的地球大气像脐带,更像口中伸出的一根嚣张的舌头。尽管舱体隔绝了热量,与那颗橙色的巨人距离尚远,刘培强依然紧张得汗如雨下。汗水顺着颈后的发梢流进作战服的领口,沿着脊背滑下去,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依然令人不得不在意。这种异样的感觉仿佛童年无数个瞬间的重现:当你聒噪的玩伴突然一声不吭,你就知道他准是抓起一把雪,蹑手蹑脚绕到你背后,提溜着你的领子猛地塞下去。任凭你疯狂地扭动、抽出掖进裤腰里的毛衣下摆,想把雪尽数抖出来,总会有一些雪融化成水,给你一生难忘的刺激体验。
对了,现在,地球还在下雪吗?
电光火石间输入进来的神经信号被他的大脑翻译成这样的句子。地球表面都零下五六七八十度了,你说呢?他摇了摇头,继续投入战斗,和眼前的仪表斗得难分难舍。
也不怪刘培强这么惦记着白色的六角冰晶,2023年1月22日他出生那天,北京多云转雨夹雪。空军大院里的热心阿姨拎着刚出锅的饺子去产房看他们母子,他爸老刘的腰杆儿平常总是挺得笔直,这回也被寒暄与祝福摧折,生生笑弯了。
名字出生前老刘就定下了,培强,刘培强,取自某位交情甚笃的老首长。当年大老刘跟人家订了娃娃亲,可惜老刘这代两家生的全都带把,就说等再下一代吧,结果又都是男孩儿。大老刘说那就让我孙子跟你名字也叫培强吧,对面人高马大的山东汉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不一会儿就反应过来:唉大老刘,你干痕么泥,恁么你们北京人这么喜欢伦理哏啊?
刘培强小朋友唯一干爹的荣誉称号也早就有了人选。老刘刚处上朋友的时候,张鹏就欠儿欠儿地到处散去:刘哥那家伙跟我关系老铁了,他儿子就是我干儿子,必须的必,干爹我当定了,谁抢也不好使。战友说瞅你那嘚嗖样儿吧,跟个不稳窝兔子似的。哎呀放心吧没人跟你抢。
还有人愿意逗他:万一刘哥生个姑娘咋个说?张鹏特别自信地摆摆手说那不能,头天我掐过了,六爻属阳,指定是小子,不是你把我手爪子拿去当鸡爪子啃。
也有更好信儿的,挤眉弄眼:光搁这儿刘哥长刘哥短的,爱上你刘哥了?不是你咋不找个对象生孩子呢,净载这儿惦记人家大胖小子!张鹏被戳到痛处,右手挠后脑勺,末了嘿嘿一笑:也得有姑娘能看上我啊。
你不跟大伙儿说你是校草吗?
那都多少年了,芝兰玉树早成老蒿子了。行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得对我大儿子好点儿,将来还指望人家摔盆打幡儿呢……
这孩子大年初一过生日,有福啊。不知道谁家婶子的一句话挤进山海般的吉祥话儿里,把老刘的思绪拉回现实。
培强,你赶上好时候了,疫情之后第一个有年味儿的大年初一。瑞雪兆丰年,爸爸妈妈都希望你这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像这雪花儿一样,只知道飘啊荡啊,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刘培强刚刚把剩余干净的浮雪撮进夹子,压实成最后一个小鸭子。父母都忙于工作,出任务可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虽然偶尔照看他的有没当成干爹但是荣膺唯一师父的张鹏叔叔,孤独还是顺理成章当上了他的保姆。
张鹏叔叔拍拍他的后背:小子,咱回家。
路却并不通往最近的二单元。张鹏领着他回到三单元的一居室,反常地蹲下身子,摩挲着他的头发,柔声说道:培强,爸爸妈妈又出远门儿了,晚上先搁叔家睡,行不?
后来刘培强常常望向漆黑的夜空。老师讲的童话里,远行的亲人只是搬到天上住。爸爸妈妈,是我惹你们生气了吗?你们躲在哪颗星星后面?再后来,夜空里又多了诺夫大爷和师父……
刘培强实在是个很浪漫的人。他以为螺帽戒指能套住一见钟情的新娘,相信青色的苹果皮能缠住死神的镰刀,认为玫瑰能埋葬横亘在须臾生命里的哀伤,期待此刻刘启在地下城某个阴暗逼仄的格子间里,也饱含深情地凝视着最后的全家福,就像他自己每次睡前那样。他将为了亲人平安归来,无论是否被需要是否被爱。
全人类最顶尖的精英以神识饲育的圣物,都在劝谕不要知其不可而为之。你这么聪明,还是猜不透吗——可惜我是水瓶座,没人能撼动我。
拿到UEG的最高权限,只要一声令下,前进三,后现代的战马会载我冲下无边无际的火焰。把连接地球的信道尽数关闭,我不会心软,也不再赌刘启那小子会在最后关头喊我一声爸。一切具象的形体轮廓会顷刻化为乌有,精神意志回归宇宙,只是不知道曾构成我肉体的碳氢氧还要穿越多少浩瀚的时间,彼时彼刻我将老到可以把地球上的任何人视为成百上千代后的子孙。不知道这辈子拯救地球的功德,能不能在漫长的空档里利滚利滚利,赐予我无与伦比的运气。那我可要许愿了:我终将坠入地球大气,重组成水分子,遇到不那么脏的凝结核,在一个寒冷的冬日,落在他们中某个幸运儿的肩头,做那颗最大、最晶莹剔透的雪花,六个角延展出瑰丽繁复的轮廓。他会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献宝一样给爸爸妈妈看,他童年的某个瞬间会被冰冷的我温暖……
美好得就像碰撞倒计时前的臆想。可是无数的人物问他无数回,他的回答掷地有声:我选择希望。
完
——您为什么选择了当兵呢?
——我还在国内训练的时候,有一次附近的城市遇到了洪水,我们被就近抽调去抗洪。我们队的任务告一段落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不少,但还没停。
队里发了盒饭,我急着回去干活,随便找了个台阶站着吃,时不时有几滴雨落到盒饭里。吃着吃着,我突然意识到,雨停了。
一抬头,有个三五岁的小姑娘,穿着裙子站在台阶上,举着和她自己差不多高的伞,把我严严实实地挡在下面。
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就不存在其他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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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约稿,画手@😇
——您为什么选择了当兵呢?
——我还在国内训练的时候,有一次附近的城市遇到了洪水,我们被就近抽调去抗洪。我们队的任务告一段落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不少,但还没停。
队里发了盒饭,我急着回去干活,随便找了个台阶站着吃,时不时有几滴雨落到盒饭里。吃着吃着,我突然意识到,雨停了。
一抬头,有个三五岁的小姑娘,穿着裙子站在台阶上,举着和她自己差不多高的伞,把我严严实实地挡在下面。
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就不存在其他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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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约稿,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