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在空间看到的改梗，感觉很有趣就写了下来！
*很久没写髭切和膝丸相关了。
*因为不想剧透就不写梗的内容了，读了就明白了。
*大部分都是在写髭切的感觉哈哈哈。

髭切第一次看到那朵花是在一个晚秋的月夜。
说是花，但还未开放，白色的花瓣像是被什么刺痛了，畏缩着。荆棘一样的茎连着枯木般的根，扎根在脚下的土地。
土地？
髭切不知道那是否该称作为土地。灰色的沟壑，像是人类大脑的表层。而当他恢复意识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梦而已，他坐在本丸的榻榻米上，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自己的大脑似乎不再正常，是那朵花，生长在自己大脑里的花。
那是髭切第一次以梦的形式窥探到寄生到他大脑里的那株特殊的花。

每隔几天，髭切就会做梦。
梦的内容便是那朵花，它缓缓生长，渐渐长得更高大了些，花瓣也更舒展。而它的根也扎得更深，甚至开始向周围扩散。
髭切的头痛便是从梦到根在漫延的那个晚上开始的，那已经是第二年的初春了。

不知道原因，就像髭切知道花就在他的大脑中一样，无缘无故得髭切就得知了这朵花存在的原因。大概就是这朵花在扎根时传达给他的吧，髭切并不是从意识到花的存在就得知存在的理由的。
那是只有髭切本人才知道的原因。
那是他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原因。

“这朵花……多少带这些'鬼'的气息呀。”
“不祥的感觉呢。”

——————————————————————————

髭切的头痛并没有影响他，不适的感觉并不能干扰他的生活。拥有人类身体不久的他，即使是疼痛的感觉也算是新鲜的，毕竟在战场他极少受伤。
就连平日十分关心他的弟弟——膝丸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只是注意到兄长的右眼血丝每日都更重了些。
从膝丸注意到髭切右眼的血丝比左眼严重太多时起，髭切的右眼开始胀痛。像是要将眼球炸开一般，像是要有什么生出来一般，像是打算毁掉一般，疼痛欲渐严重。
而梦中，那朵花的花瓣正逐渐由纯白转向殷红。

“兄长，您的眼睛是不是……”

“嗯，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也的确有些疼，但是源氏的重宝不能连这些都克服不了吧哈哈哈！”
“我们是付丧神呀，有主的灵力，什么病痛都有治愈的办法。”

还在笑着的髭切在右眼开始明显胀痛时突然“被”告知了治愈的方法，依旧是没什么来由的，这个方法就突然印在他的脑子里了。
与“治疗方法”一起被印上的，还有“结局”。
就像是人生分叉口一样，既有选择“治疗”后的结局，也有“不治疗”后的结局。
有些残酷啊……二者于髭切，似乎没有分别。

“啊啦啊啦，这个也……”
“人类总是要面临选择，现在连我们也是了吗？”
“还真是过分啊，即使两个结果没什么区别但于心而言就有很大的区别了。”
“那么只好…………。”
“……。”

——————————————————————————

髭切离开本丸的那天是个晴天。
明明是梅雨时节，前几日也是小雨绵绵，偏那日就放了晴。
想起昨晚梦境里，已经所有花瓣都泛红的那朵花，很可能不久后就彻底变成玫瑰或一样的颜色了。异常毒辣起来的太阳所发散的光线，将髭切原本就疼痛难忍的右眼更严重了。
他没留下任何东西，哪怕一句告别，或是几个字。昔日与弟弟生活的房间此刻一丝有关他的痕迹都没有，那日又恰好本丸的大多数刀剑都出阵了，膝丸正在远征。
髭切没有出阵，因为右眼的疼痛让他在不久前的一次战斗中负了中伤。手入后的他的推辞，审神者给予了应允。毕竟就连简单的内番活动，现在的髭切都很可能搞砸。

“总是这样给源氏丢脸可不好啊……后辈们也都看着呢。”
“更何况……嘛，就这样吧。”

——————————————————————————

鲜红的花似是玫瑰却好不含蓄肆虐得开着。
开在髭切的右眼上。
或许是被血染得更深了，明亮的色彩总散发着特殊的气息，始终和刚刚从髭切的右眼中开放时惊艳瑰丽。
已经走出本丸很远了，毕竟髭切此时已经连续走了两天半的路。他并没有很累，就算被这种怪病缠身他也只是比较痛苦罢了，并没有因此虚弱。
很奇怪呢，离开了审神者这么远，灵力的供应也少了很多，但髭切并没有感到自己的灵力减少。
正在疑惑时，髭切感到身体正在发生变化，意识也逐渐剥离，没有反应过来他便晕倒了。

一千多年的岁月，髭切仍记着的，已经被他忘记了的，忽然都出现了。只是飘过的片段罢了，再想看一眼，却发现看不到也忆不起了。
最终一切都将归于黑暗。

再睁开眼，森然的白骨和腰间失了鞘的太刀一样骇人，漂浮在周身黑色的不祥的气息，此刻的髭切和时间溯行军十分相近。
只是右眼处鲜艳的赤色花，仍和再睁眼前一样。

“这里是哪里……我是……？”
“比起这种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

本丸失踪了一把太刀已经七天了。
诸位刀剑男士被审神者告知已经完全无法感知到那把总是微笑着的太刀时，那把刀的弟弟似乎已经哭了出来。
髭切不会私自出阵，本丸更没有被敌方偷袭的可能。已经是长辈级别的刀剑男士了，比起说失踪不如说是他自己离开的可能性更大。
私自离开本丸，已经脱离审神者灵力范围的刀剑。
似乎可以被判为“背叛”吧？
众刀剑不解并叹着气，但这个结果他们没有改变的能力，更何况狐之助突然出现大声呼喊着:

“敌军来袭！”

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只会出现在历史的各个时间点来干扰历史的敌军竟直接来到本丸。且不说他们没有方法，以一当百的刀剑男士们都集体生活的本丸，就算零散的溯行军集合起来组成了军队，成败在哪方也是不得而知的。

让众人惊讶的不止于此。

狐之助警报的敌军，实则一人而已。
很奇怪呢，它的右眼有一朵鲜红的花。

————————————————————————

谁也没想到本丸会陷入苦战。

明明敌军只有一人，但它似乎读的懂在场每一个人的刀法，就如同曾在一旁观看他们练习许久一样。但敌军的刀，似乎也很眼熟。
只顾着眼前抵挡敌军的攻击，只有一直没被攻击而又无法插手帮忙的膝丸看的最清楚。
即使不是站在一旁，就在“敌军”第一次攻击时他就已经很清楚了。

怎么会不清楚呢？
因为是兄弟啊。

是的，他从第一击就发现了。
所谓的敌军，其实是他“背叛”了的兄长。

“怎么会……。”
“究竟是……怎么回事……？”
“兄长……。”

————————————————————————

正在焦灼应对“敌军”的刀剑们并没有空暇听到膝丸的自言自语，混乱的本丸似乎将以膝丸为中心半米为径的圆形区域隔开了。
圆圈里的膝丸依旧是惊愕的表情，脸上还留着刚刚得知审神者消息后留下的眼泪的痕迹。并没有抹掉泪痕的必要，因为膝丸此刻再次哭了出来。

比此时更混乱的场面，膝丸见过很多。
骨肉分离亲人互相残杀明争暗斗风起云涌的事件，膝丸见过得更多。
但当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谓经验也没什么用处，不过让他更混乱更难受罢了。
他无法理解兄长，就如同无法感受到他身上自己所不知道的痛苦。他无法找出兄长做出这种事的理由，背叛本丸又砍向曾经同伴的理由。

他看到同伴们竟开始体力不支，但他的“兄长”仍不减一丝锐气。审神者因消耗太多灵力一次性驱使太多刀剑踉跄了起来，狐之助也无可奈何只能和普通的小狐狸一样跑来跑去。
只是似乎还没人发现，“敌军”似乎看不见本丸里的某人。

“兄长——！”

某人大喊。

————————————————————————

似乎用出了全部力气。
平日里嗓音低沉的膝丸此刻用自己最大的分贝喊出了那个称呼。
然后。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

本丸的刀剑们喘着气看向被遗忘在“圆圈”里的膝丸，“敌军”扭了扭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哐当”一声，将已经沾染一层鲜血的太刀扔到了地上。

“弟……弟……？”

是了，突然安静下来的其余的刀剑们终于也发现，这位“敌军”的刀法，他们再熟悉不过。
那是在本丸和他们一起度过近一年时间的，已经“背叛”了的髭切啊。

“弟弟……不恨我吗？”

“诶……？”

“你不恨我吗！”
“离开了本丸和你，已经踏上和你们相反的道路，又将'源氏'之名如此践踏。”
“你不恨我吗！？”

不同于熟悉的明朗柔和，已经暗堕化的髭切此刻的声线略带有和膝丸一样的低沉。肢体大部分只剩下白骨的他，周身的黑气遮挡住一部分样貌和动作，杀气明显弱了很多。
在周围同伴都十分狼狈相比，此刻的膝丸就如同刚刚被召唤至此一样衣着光鲜。
此刻他的表情回到了战场时的坚定。

“不。”
“我不会怨恨兄长。”
“虽然……无法理解，但是兄长的话无论如何也是怨恨不起来的。”
“不会，永远不会。”

“啊，啊……果然是这样吗。”

————————————————————————

“敌军”倒下了。
没来得及众人反应就已经化为了灰烬，但那朵右眼上的花还在。

当膝丸磕磕绊绊走上去，手指触碰到花瓣时却触到了鲜红的灰烬。
终于他想起了远征时听到的异闻:

不知从何时起流行了一种怪病。
得了病的人，脑中会生长出一种花。
未开时是纯白的花瓣，极盛时则是鲜血般的红。
被种上这朵花的人大多是得了“相思病”，他们都有心尖上的最爱的人。
好过分啊，这种花越是生长得了病的人就越是痛苦，头痛，接着是右眼痛。
据说最后，这花会从生病人的右眼长出来。

世上的病都会有治好的办法，只是发没发现罢了。
这种病的解药也和病一样恶毒。
病的解药，是心上人的“恨”。

好在痛苦是有期限的，当花从右眼长出来后不足半个月吧。
病者也就死掉了。
只是死相大多不太好，但不知比起心上人的“恨”，哪一个会是更诱人的选择。

可真是一种恶毒的病啊。

————————————————————————

“喔呀喔呀？你要问我如果在战场上被敌军杀死了怎么办？”
“不可能啦不可能啦，如果我死掉的话源氏的名誉该怎么办呀！”
“更何况……弟弟的话，一定特别伤心吧。不能让他因为这种事一蹶不振，那个孩子也是源氏的重宝喔。”
“如果付丧神也会得绝症的话，我肯定是就算化疗把头发掉光了也要治好自己的那种哦，因为说过了不能死掉嘛。”
“啊啦啊啦，说这些太脱离实际了呢。”
“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