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疆一段不为人知的小事
上礼拜说到,沈将军咸鱼翻身,终于趁大帅被醋熏得五迷三道时涮了他一把,让他吃了一颗花球,抽到了那张字条。
如果单说“慰藉”,顾昀的慰藉有很多,长庚美人排第一,但除他以外,好吃的、好玩的、过命的兄弟、丧着脸的沈易,王伯种的娇花、老霍喂的宝马……人世间种种能让他驻足欣赏、笑上一笑的东西,都留着他的情,自然也都算他的慰藉。
可是,“行到水穷处”,指的又是什么时候呢?
顾昀第一眼看见这行字的时候,想起的不是他年幼失怙、耳聋眼瞎的那段日子。
一来那是太久远的故事了,二来么,后来好几十年一直也是这样,他反正也习惯了。现在再回忆,反倒是小时候在侯府称王称霸的那几年,事情都模糊了,偶尔想起一些片段、亦或...
上礼拜说到,沈将军咸鱼翻身,终于趁大帅被醋熏得五迷三道时涮了他一把,让他吃了一颗花球,抽到了那张字条。
如果单说“慰藉”,顾昀的慰藉有很多,长庚美人排第一,但除他以外,好吃的、好玩的、过命的兄弟、丧着脸的沈易,王伯种的娇花、老霍喂的宝马……人世间种种能让他驻足欣赏、笑上一笑的东西,都留着他的情,自然也都算他的慰藉。
可是,“行到水穷处”,指的又是什么时候呢?
顾昀第一眼看见这行字的时候,想起的不是他年幼失怙、耳聋眼瞎的那段日子。
一来那是太久远的故事了,二来么,后来好几十年一直也是这样,他反正也习惯了。现在再回忆,反倒是小时候在侯府称王称霸的那几年,事情都模糊了,偶尔想起一些片段、亦或是听王伯他们提起,都觉得不像自己身上发生过的。
他想起的也不是西洋军围城的那回,那时候,他已经是个成熟强大的男人了,该懂的不该懂的事情都懂了,该想的不该想的思虑,他也都虑过了,已经没有人再敢在“侯爷”前加个“小”字了,提起玄铁三部,人们想到的是他顾昀,而不再是老侯爷顾慎。他是国破家亡之前最后的一道墙,没那么多闲工夫感怀自己。
让他想起“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类字眼的,要说起来,其实是隆安皇帝刚即位时,他奉命护送北蛮世子加莱荧惑出关的那一次——
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晚,明明已经是三月,北疆还没有一点活气,这里的天地也像是给冻住了,永远也亮不起来似的,牛羊的尸体被狼群藏在深深的雪坑里,人顶着风走一回,刮破的口鼻就会腥得呛嗓子。
沈易身披轻裘玄甲,马还没站稳,就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帅帐前,没来得及掀帘子,里头先传出一阵闷闷的咳嗽声,沈易吓得手一哆嗦。
守在帅帐前的正是北疆驻军统领,忙道:“不是大帅,是陈公子。”
“陈大夫?”
“是,听人说,陈公子身体不好,冬天向来不出门的,今年破例赶过来,刚出关就赶上这场风雪,好人的身子骨都吃不住,何况是他?给人治病,大夫刚到,自己就快躺下了,唉!”
沈易雪天跑马,一身寒气,怕自己贸然闯进去雪上加霜,便缩回了掀帐的手。
他清俊从容的眉目间多了几分焦躁,不过几天,两腮都凹了下去。交到卫兵手里的马好似和主人心神相连,也在不安地踱着步。
“皇上交代,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把那蛮人世子送回去,然后回西边去。”沈易压低声音同那统领说道,“按理早该动身了!西北大营沿路都护所派人问了几次。虽然玄铁三部在,迟到个十天半月,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可这都快一个月了!”
统领也同他一样,几乎是耳语的音量问道:“大帅还是……”
沈易摇摇头。
“到底因为什么?”统领疑惑不解道,“大帅少年时就是在西北长起来的,他就算回京城水土不服,也不应该喝不惯这北关外的风啊!来时不是好好的么?莫非……是蛮子捣鬼?”
“不是,”沈易不愿多说,眉目间阴鸷一闪而过,摆手道,“快别问了。”
正这时,一个少年从帐中走出来,出来差点没站稳,先给朔风刮得原地晃了晃,这才吃力地出声道:“沈将军来了,我家公子请您进去稍坐,他准备施针了。”
“哎……”沈易迟疑着,末了还是没说出什么,“哎!”
太原府陈氏二公子陈飞云,神医妙手,却不能自医,天生体弱多病,多年来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次出门,回去必要大病一场,至于千里迢迢地赶到苦寒的关外,那简直相当于“舍命相救”了。
于情于理,听他咳成这样,也该让他休整几天,可是“陈公子保重”的话在沈易舌尖上转了数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他实在是没了办法。
帅帐里火烧得很热,一股暖气扑面而来,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血腥味。
“灭几个火盆。”陈公子的声音从帐里传来,他脸上蒙了一层细纱,以防咳嗽惊扰病人,声音闷闷的,“不怕热坏了他么,你家大帅几时怕过冷?”
他咳嗽的时候手会抖,便不敢自己下针,只在旁边细细地指点药童,比自己亲自动手还紧张,一眼也不敢晃神,不过一会,额前已经见了细汗。
沈易没敢过去,远远地等在门口。
小半个时辰,才见陈公子直起腰:“好了。”
顾昀好像有了一点意识,被药童扶起来,沈易正要拔腿上前,就见他一把拨开药童的手,伏在床边呕出口血。
沈易吓得魂不附体:“子熹!”
顾昀离开人手坐不住,软绵绵地往一边倒去。
陈飞云一边在旁边运笔如飞地开药,一边说道:“没事,我给他提提神。”
沈易:“……”
顾昀哑声道:“……陈二?”
陈飞云一愣,问沈易:“你们这两天没给他用耳目的药吧?”
沈易连忙摇头,伸手探顾昀的额头,摸到一手冷汗,温度却是降下来了。
陈飞云想了想,低头在自己袖口上嗅嗅,笑道:“狗鼻子。”
顾昀眼前一片模糊,很吃力地认出了沈易,病恹恹地说:“你们把他招来干什么?多事……我又死不了。”
“大帅啊,”沈易苦笑道,“今早熬粥的大锅就是压在你身上煮熟的,你再烧下去,就成我大梁第一块人型紫流金田了。”
顾昀本来就听不清,这会还耳鸣,更是没听见几个字,他仿佛也不关心沈易说什么,头一歪闭了眼,不知是又晕过去了,还是闭目养神。
“沈将军,我怎么每次见你,你都哭丧个脸?”陈公子抖了抖写完的药方,又咳嗽起来,咳得眼角泛红,说话却还是带着笑意,这人总是乐呵呵的,用陈公子的话说,他们这些生下来就活不长的,已经很惨了,再不能比别人想得开,岂不是惨上加惨?
沈易心说:这不废话么?找大夫的,十个有八个是有病,难道还要放一挂鞭庆祝庆祝?
但跟他陈公子不熟,不便太不客气,于是低头抱拳道:“劳烦陈兄特意跑一趟。”
“不打紧,顾帅救过舍妹,又对我的脾气,回头等他好了,让他给我写个扇面就是了。”
沈易忙问道:“那他这场病到底……”
“病因是什么,沈将军应该知道吧。”陈飞云冲他笑了一下,“他年轻,武将的底子,只要这三天里能吃进饭去,人就不会有大问题,放心。”
顾昀的病因是什么呢?
年前,他心急火燎地带着四殿下赶回元和先帝病榻前,见了老皇帝最后一面。
他对老皇帝说:“皇上若去,子熹就再没有亲人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没有。
顾昀不是任性的病人,三军主帅,也没地方给他撒娇。端药喝药、端饭吃饭,他醒了以后,亲卫遵医嘱,给他熬了一碗稀烂的肉粥,顾昀没有二话,一口不剩,都喝了。
沈易听说,大大地松了口气,太原府陈家的人,说话总归有谱。
谁知没到半夜,才让针压下去的高烧又卷土重来,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沈易闯进陈公子的帐子,却意外地发现那白衣公子好像在等他来一样,已经穿戴停当。见了沈易,陈飞云眉目不惊:“我说的不是吃饭,是吃进饭……走吧,我再去给他施一次针。啧,这都是治标不治本啊。”
沈易率先走出帐子,替陈公子挡了挡风雪,突然回头低声问道:“要是,三天过去……”
陈飞云顿了顿,呵出一口凉气:“那……将军,恐怕就恕在下才疏学浅了。”
沈易的心微微一沉。
三天眼看就要过去,顾昀这个看似配合的病人毫无起色,人像抽干了精神似的消瘦下去,要命的是,别人说什么也没用——他聋在自己的世界里,谁的话也听不见。
到了第三天傍晚,眼圈通红的亲卫再次端来吃的东西,顾昀终于偏头避开了。
亲卫快哭了,手足无措地看着走进来的沈易。
顾昀略微抬了一下脖子,朝小亲卫笑了一下,摇摇头——你这面汤煮得挺香的,但是反复折腾反复吐,嗓子太疼了,实在有点咽不下去。
“没事,你先出去。”沈易接过汤碗,盖上,放在一边的小火炉上,冲亲卫挥挥手,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副琉璃镜,别在了顾昀的鼻梁上。
冰冷的金属框架有些刺激,顾昀略微清醒了一些,好一会,才攒够了冲他打手势的力气——什么事?
沈易神色复杂地在原地站了片刻,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京城……京城来的回信,你……”
他俩连哄再骗地瞒着长庚,偷偷摸摸离开侯府,半路上顾昀抓掉了一把头发也没想好怎么哄,干脆逼沈易代笔,自己誊了一份寄了回去。
长庚回信了。
那个元和先帝与北蛮人的孩子。
而他之所以流落民间,在雁回乡下长大,就是因为三十蛮族死士偷袭玄铁营那件事,他的母亲给他的父亲做了替罪羊。
顾昀透过琉璃镜,面无表情地和沈易对视片刻:“……出去。”
沈易抿抿嘴,把信筒放在他床头,往外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回头:“子熹,你……”
回答他的是一声脆响——顾昀把信筒拂落在地。
沈易怀疑自己出了昏招,只好再去求陈大夫想办法,帅帐里安静得连一丝风也没有了。
顾昀靠在床头,几乎要被这一场大病掏空了,他好像突然掉进了一个悬崖,他的前二十年都在深渊的另一侧,仿佛是刚刚走过,回头看,却又遥不可及。
他偏头看了一眼滚在地上的信筒——半个月以前,他还在盼着这封回信。想他的小长庚刚刚满心欢喜地给他过完生日,他却第二天就不辞而别。
想那孩子心事重,一定很伤心……
顾昀的手消瘦得只剩一层皮,青筋跳了出来。
“十六,吃药了!”
“……别动,小心热粥烫着你!”
“义父,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我不去,还得练剑呢!不学好本事,将来谁照顾你?”
“义父,吃完面再进门。”
那碗面里还有蛋壳,煮成了糊,跟沈易刚才放在火炉上的那碗差不多。
火炉缓缓烤着碗底,细微的气味从缝隙里溢出,像是……正月十六那天,京城肃杀萧疏的天寒地冻里,那个迎他迎到门口的碗。
顾昀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他突然挣扎着爬起来,膝盖一软,又跪在地上,他随手拽过帐子里的一把割风刃,当拐棍撑着自己,把滚远的信筒捡了回来,脱力的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拆开。
“义父尊前:自别后,偌大京城,远近无亲,唯有片甲相伴,聊以慰藉……”
我身边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你的一片肩甲。
侯府梅花快开败了,希望你临走的时候看见了那花,否则它的心意就白费了,又是一年徒劳。纵使以后年年花开,也不是这一朵了吧。
西北军务繁忙,我是不是不能经常写信打扰?
你肯定忙得很,一点也不想我……但我就不一样了。
京城太寂寞了,除了你,我没有别人可以思念了。
顾昀的手有些捏不住信纸,割风刃“呛啷”一下掉在了地上,金属的震颤声传出去老远,亲卫们吓得鱼贯而入。
那天晚上,顾昀忍着疼,灌了半碗和着血腥味的面汤,竟没再吐了。
陈公子妙手,断得很准,三五天后,他果然已经能起床走路了。又半月,几乎痊愈,他亲手把北疆的秘密埋在了这里,连同自己那一副脱下的骨。
从此方才算是去了少年轻狂气,他长大成人、刀枪不入了。
大军浩浩往西行去,烟尘千里。
古二 十一周年快乐!是cos注意⚠️
==========
“我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娘亲。
小时候,我不喜欢学剑,在长安街角遇到一个大哥哥,他送了我一只偃甲鸟。回家之后,我就缠着娘亲教我偃术。娘没有多问,从此开始教我偃术,也没想到一学就是这么多年。”
“额……只是在家调试偃甲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娘亲心爱的花盆,娘生起气来可吓人了,会把人吊起来挠脚心!”
“娘,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
傅青姣:偃师唐小二二
乐无异:po
谢衣:@发呆草本生发水
摄影:氨气
同行感谢:线、团
一眨眼古二都十一......
古二 十一周年快乐!是cos注意⚠️
==========
“我娘是这世上最好的娘亲。
小时候,我不喜欢学剑,在长安街角遇到一个大哥哥,他送了我一只偃甲鸟。回家之后,我就缠着娘亲教我偃术。娘没有多问,从此开始教我偃术,也没想到一学就是这么多年。”
“额……只是在家调试偃甲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娘亲心爱的花盆,娘生起气来可吓人了,会把人吊起来挠脚心!”
“娘,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
傅青姣:偃师唐小二二
乐无异:po
谢衣:@发呆草本生发水
摄影:氨气
同行感谢:线、团
一眨眼古二都十一周年了!去年二哥跟我说,有一套青姣的衣服,可以来出娘亲,于是我们马上约了起来,终于在今年七月,二哥回国的时间成功拍摄,非常难得!
为了完成这次拍摄给娘亲改造了衣服,做了配饰和烟斗,还练习了盘发,这回娘亲的造型基本使用了汉服造型的手法,而不是全假发造型,感觉还不错,技术力提升了!
之前也说我自己的乐乐套因为年代久远已经破破烂烂了,这回使用了二哥送我的她的乐乐,谢谢二哥,继承了这套衣服之后我会继续拍下去的,想拍的剧情还有一些,还能再接再励!
旅拍的同时也跟老友们一同相聚,第二天还去了郎德寨圣地巡礼,也算不虚此行,就是七月还是有点太热,倒也不算大碍。
十年老友还能再聚首,已是人生一大幸事。
PS: 本来这套剧情准备插刀,排版完感觉插不下去,就走温馨路线吧,下次再插(喂)
假期的最后搞一点(让我自己)快乐的东西!中午和友友一起重温了哈尔的移动城堡,智障的脑子就开始运作……因为实在太雷了所以放到最后去了😂
还造谣了一点古二版的移动工房(),成功把一位太太搞到说不出话,可能是见过智障的见过这么智障的吧!
乐乐原本是长安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小公子,一日偶遇谢衣并收下一只偃甲鸟以后就被瞳魔女盯上,被下了一想做偃甲就会变成蛋的诅咒()。乐乐只能无奈地离开他长安的豪华工作间四处游历,路上顺手救了一条可以在地上跑的鱼,机缘巧合之下靠跟着鱼游进了静水湖的结界。只花了半天时间,乐蛋就靠厨艺征服了主人谢衣、学徒阿阮、剑灵管家禺期的心(胃)。......
假期的最后搞一点(让我自己)快乐的东西!中午和友友一起重温了哈尔的移动城堡,智障的脑子就开始运作……因为实在太雷了所以放到最后去了😂
还造谣了一点古二版的移动工房(),成功把一位太太搞到说不出话,可能是见过智障的见过这么智障的吧!
乐乐原本是长安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小公子,一日偶遇谢衣并收下一只偃甲鸟以后就被瞳魔女盯上,被下了一想做偃甲就会变成蛋的诅咒()。乐乐只能无奈地离开他长安的豪华工作间四处游历,路上顺手救了一条可以在地上跑的鱼,机缘巧合之下靠跟着鱼游进了静水湖的结界。只花了半天时间,乐蛋就靠厨艺征服了主人谢衣、学徒阿阮、剑灵管家禺期的心(胃)。
随着时间流逝流月城和朝廷打起来啦!为了劝沈老师放弃用初七的力量搞事情,乐乐跟着带路的兔子冲进流月城,却被沈老师困住了。太师父表示谢衣已经没有心啦,要是一直用初七的力量只会越来越靠近黑暗,再也回不去啦。千钧一发之际谢老师出现,把乐乐和瞳主任还有兔子全带回来了。
为了保护工房,初七就杀出去了,在乐乐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瞳主任发现了禺期的本体——一块忘川,争夺过程中乐乐被苍穹之冕送回过去碰到了活泼泼的谢老师,只来得及冲他大喊“我是乐无异不是蛋啊等我回来做饭!”中略总之瞳主任被谢乐这两人齁得不行加上被乐乐的厨艺征服()摆摆手说忘川你们拿去我吃饭就行,最终忘川残片那颗心重返谢老师身体,禺期自由了但也决定留下来蹭饭,鱼则在阿阮的亲亲下恢复人型决定回去终止战争,小曦也开心地给哥哥看了Happy End,皆大欢喜。
只有闻人怎么想都塞不进去!!!我没忘记闻人妹子!
我的脑子到底在擅自想什么啊😂
[谢乐]警队两枝花2
好在谢队长及时发现了乐无异的身影:“无异别走,进来。”
乐无异吓得连连摆手:“谢队放心,我肯定不往外说。”
叶海也没了脾气,笑骂:“小兔崽子又脑补什么。”
谢衣笑道:“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跟叶队说完了,把你调配跟我一组,今后你我就是搭档了,我带你。”
乐无异两眼慢慢张大,心跳飙升。原来阿阮妹妹说的好事在这等着呢!偶像我来了!!!
五分钟后,听完两个队长交接布置工作的乐无异回到队里的大办公室,两眼珠子滴溜乱转,终于找到了阿阮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小声招呼:“阿阮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看就是有大新闻,阿阮立刻凑上来:“发生肾么事了!”
“我靠,超级...
好在谢队长及时发现了乐无异的身影:“无异别走,进来。”
乐无异吓得连连摆手:“谢队放心,我肯定不往外说。”
叶海也没了脾气,笑骂:“小兔崽子又脑补什么。”
谢衣笑道:“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跟叶队说完了,把你调配跟我一组,今后你我就是搭档了,我带你。”
乐无异两眼慢慢张大,心跳飙升。原来阿阮妹妹说的好事在这等着呢!偶像我来了!!!
五分钟后,听完两个队长交接布置工作的乐无异回到队里的大办公室,两眼珠子滴溜乱转,终于找到了阿阮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小声招呼:“阿阮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看就是有大新闻,阿阮立刻凑上来:“发生肾么事了!”
“我靠,超级劲爆大新闻!叶队有了谢队的孩子!怪不得我一夸谢队,叶队眼神就不对劲!”乐无异又是一阵比比划划,表演谢衣温柔又不失强势的抱叶海入怀。
跟在乐无异身后也一起走出副队长办公室的谢衣和叶海:“……”
叶海冷笑:“看来在乐无异心里,你比不上你的孩子。”
谢衣:“……”
“嗷!这么劲爆!”完全没看到两个副队长就在身后地阿阮立刻掏出手机在四人小群里发消息,要马上告诉男朋友和闺蜜。
[巫山神女·梦游版]闻人,上次让你画的谢队和小叶子,你画完了吗,这次咱再追加一个谢队和叶队!
[西皮侧写师]?自拆cp可还行
[为衣消得人憔悴]怎么还有我的事,闻人是在画咱们队的宣传板报吗,不是,谁把我ID改了?
[巫山神女·梦游版]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别说了,他俩连娃都生了!
[西皮侧写师]?不愧都是队长,瞒的这么严实,娃几岁了
[夏日冰鲜]?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哪里不对吗
[巫山神女·梦游版]好感动!夷则夷则你也帮我生个孩子吧!
[夏日冰鲜]我只能帮你去问问两位副队[微笑][微笑][微笑]
[巫山神女·梦游版]谢队甚至说了要对孩子负责!那就是说谢队和叶队下一步就要结婚了!谢队果然是好男人[捂嘴泪目.jpg]
[为衣消得人憔悴]闻人,跟你打听打听,一般队长结婚,我们给红包得随多少钱合适?
[夏日冰鲜]……
……谢衣扶额,突然有点怀疑与乐无异一组到底是不是好事了。
笑归笑,闹归闹,工作还是要认真对待。
办案中心的询问室正在使用中,坐在叶海对面的大叔西装革履,左手金表镶钻、右手开光佛珠,脸红脖子粗地诉说着什么,唾沫星子横飞,激动时还站起来比比划划,但看表情并不愤怒或伤心,相反很是高兴的样子。
叶海一脸无奈。自从乐无异换了组,他带起了新徒弟小王,这位刚参加工作的新人对记笔录工作也充满了热情,倒是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谢衣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窗口朝里多看了两眼。
谢衣不会过问他人的案件,会有这种关注很少见。乐无异好奇:“怎么了?”
谢衣:“这个老板第三次来了,每次都要纠缠一整天。”
乐无异跟着看了一眼:“哦他啊。”对方第一次来报案时他跟着叶队接待的,对案情有了解:“做建材生意的赵老板,他报案说被他女朋友骗了钱,算起来有好几百万。”
谢衣有些诧异:“不会是网络诈骗吧?”这年头抠脚大叔伪装妙龄少女“网恋”骗男孩子钱的太多了,可这赵老板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企业家,面容沧桑,看起来不太会像在网上被骗的样子。
乐无异面无表情:“没有哦,是同居了很久的女友。”
旁边路过的大泉一下子来了兴趣:“材料成卷了吗,借我看看嫌疑人照片!”这九成九是金主干爹包养美艳小姐姐花了不少钱,结果两人谈崩了开始反咬对方骗钱的剧情!那么小姐姐是不是年轻貌美当然要他这个天天看网红美女直播的来鉴定一下!
乐无异一脸复杂:“案卷在叶队那,不过建议你别看了。”
“啊,为啥?”
“他女朋友60多岁了。”
“……”就连见多识广的谢队长也缓缓瞪大了眼。“这个赵老板多大岁数?”
“54。”
大泉整个人都裂开了,但还不死心:“…他女朋友是不是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很年轻像赵〇芝那种?”
乐无异:“……看着气质还不错。”
此时叶海一脸疲惫的走出来,就知道几人围在外面八卦他这个奇葩案件:“散了吧,人家是来要求撤案的。他女朋友跟他和好了,他今天过来作证说人家没骗他,顺带还跟我们这两个单身撒了半天狗粮。”
门口的三人:“……”
这时阿阮抱了本案卷材料过来:“谢队,有个墙间的案子,纪山派出所给我们移过来了,程局让你接一下。”
大泉抻着脖子过来一看,又开始春心萌动了。“等等,这被害人我好像见过…这不就是怼虾平台的女主播嘛!id叫什么粉红小甜兔的…”
乐无异伸头跟着看了看,不太能懂有些女网红都是相似的整容脸,大泉是怎么分辨出谁是谁的。
谢衣接过材料翻了翻,闻言挑起了一边眉毛:“她很红吗?”
“那倒没有,可能也就一两万粉…”
乐无异对大泉竖起了大拇指,这都记得住,厉害厉害。
谢衣低头看了看被害人材料:“姓名:田途途”。
安排技术人员去现场勘查,女民警检查被害人身体,提取的痕迹、体液和内衣被送去检验,还对人身拍了照片。乐无异在电脑上点开一看,被害人的腰部被掐得紫红。
看这力度,是狠了点。
案件的嫌疑人被传唤到案时一脸懵逼,听说是田途途女士控告他墙间,整个人都要跳起来:“我们都是你情我愿的,哪有墙间哦!”
所以说,检验结果虽然还没出,但两人确实发生过关系,只看甜兔妹子当时是不是愿意了。
犯罪嫌疑人王麻子,人如其名,单身,平时自己在村里搞点本地农家特产生意,经济条件算是相当不错。
谢衣问道:“既然是自愿,你们因为什么发生关系?”
王麻子此时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我天天看她的直播,后来她就主动联系我,然后我们就很聊得来,然后就…嘿嘿嘿…”
……之前没见过面,然后就滚床单了?怎么想都有问题好吗。
谢衣捏了捏眉头:“你给她刷过礼物吗?”
王麻子:“我给她刷得可不少了,我在她的礼物榜上排到27呢!”
“……”谢衣有点无语,“照你的说法,你觉得她跟你睡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爱情!”王麻子斩钉截铁,“要是图钱,她怎么不去跟榜一睡!?”
……谢衣和乐无异二人竟然无法反驳。
乐无异:“既然是因为爱情,那田途途身上的伤你怎么解释?”
“哎呀小兄弟你一看就是没经过人事的,”王麻子一副过来人的眼神,贱兮兮地笑着,“激情到了的时候,掐一把挠两下都是很正常的嘛~我看小兄弟你工作体面人长得又帅,我二姑她小舅子家的二闺女大学刚毕业,人很漂亮,我介绍给你呀~”
谢衣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自己问题都没解释清楚就想解决别人问题了?少扯别的!”
总之,说来说去,王麻子始终坚持两人是自愿的。谢衣没有多做纠缠,继续追问:“时间?地点?怎么约的?到了以后直接开始还是做了别的?你们怎么脱的衣服?用的什么姿势?她怎么回应你的?”
乐无异:……不是,需要问这么细吗?
谢衣给了他一个眼神:当然,好好听,细细地记。
虽说男孩子哪有不看小电影的,乐无异小同学出于好奇心理,除了av还偷偷看过一些gv,但是吧,几个人在一起聊这种话题,还要记下来过程,还是令人尴尬害臊。
最后谢衣把乐无异敲的笔录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细节都记录到位了才给王麻子签字按手印。
接下来就是被害人一边的说法了。
尽管田女士十分不乐意,谢衣还是把她请到了执法办案中心来做笔录。换做以前乐无异也不太理解,不过如今他知道了询问内容,还有一点同情对方妹子。
因为对方是个女孩子,谢衣尽量态度温和,还请了女警闻人羽代为做笔录,不过问题还是那几个:“时间?地点?你们为什么见面?怎么约的?到了以后直接开始还是做了别的?你们怎么脱的衣服?用的什么姿势?他怎么强迫你的?”
……看吧。
双方的供词都取到了,谢衣对比着看了又看,对着乐无异温柔一笑:“要不要跟我做一次…”
乐无异:?!
谢衣:“……侦查实验?”
…乐无异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试一下能不能发。
大家节日快乐
*赵老板的故事原型为日本山节边子案。
原来乐乐有导师。乐乐你导师是哪个版本(?
乐乐资料里写曲先生本来把他给拒了,然后乐乐的导师上门求监督把他硬塞进白荆实习这样子。隔壁大佬看到求字叫我先嬷为敬臣妾做不到。
好像还有资料写乐乐在新能源机械运用上和导师观念有分歧所以一心想来白荆实习。师父和乐乐有学术分歧喔🧐和以前大家一直搞的“师父一定是对的”还蛮有差异的。乐乐长大了🥳 ...
原来乐乐有导师。乐乐你导师是哪个版本(?
乐乐资料里写曲先生本来把他给拒了,然后乐乐的导师上门求监督把他硬塞进白荆实习这样子。隔壁大佬看到求字叫我先嬷为敬臣妾做不到。
好像还有资料写乐乐在新能源机械运用上和导师观念有分歧所以一心想来白荆实习。师父和乐乐有学术分歧喔🧐和以前大家一直搞的“师父一定是对的”还蛮有差异的。乐乐长大了🥳
其实我也有想过导师不是师父这种可能性。但策划应该不会这么想不开吧🧐
这里是一个新的温魈本宣!!
是骑马钉小薄本,收录了葱白老师的一篇和我的两篇小短文,暂定只供年底上海CP场贩,请有意向的小伙伴们在CPP上点点心愿单,有助于我们确定印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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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本子信息:
《无所谓,必要时会有风神护佑我》
Never mind,Barbatos will cover me in n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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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 温魈小说同人本
作者:荒田 葱白 @年年有鱼
封面画手:茱芋 @- CALVADO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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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 温魈小说同人本
作者:荒田 葱白 @年年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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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宴坐空山》
荒田
有时候支撑着他们向前走的,并不是那份世人皆知的英勇,而是隐秘的恐惧和过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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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田
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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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格:A5
字数:约2万字
页数:约40P
赠品:两张书签和一张明信片
价格:20R上下 待定
发售时间:2023CP30场贩
敬请期待
“你因我而成偃师,又学了我的偃术,你自己也说,我于你有半师之分。既然如此,索性就白捡个徒儿又如何?”
“好徒儿,回头为师给你补见面礼。”
======脑补向有=======
谢衣:@发呆草本生发水
乐无异:我
内景摄影:安小鱼
后勤&外景拍摄:氨气
转眼间古二都十周年了!
终于在这个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十年后把这套片肝了出来。
含有不少我的脑(造)补(谣)
当年玩游戏的时候拿到偃甲大师这套外装,就一直在想,
是不是师父做的这套衣服。
于是脑补了一个这样的剧情~
拍片前后又重温了一下游戏剧情,
深感乐乐和师父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了……
但谢衣的偃术,谢衣的道,都将由他传承...
“你因我而成偃师,又学了我的偃术,你自己也说,我于你有半师之分。既然如此,索性就白捡个徒儿又如何?”
“好徒儿,回头为师给你补见面礼。”
======脑补向有=======
谢衣:@发呆草本生发水
乐无异:我
内景摄影:安小鱼
后勤&外景拍摄:氨气
转眼间古二都十周年了!
终于在这个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十年后把这套片肝了出来。
含有不少我的脑(造)补(谣)
当年玩游戏的时候拿到偃甲大师这套外装,就一直在想,
是不是师父做的这套衣服。
于是脑补了一个这样的剧情~
拍片前后又重温了一下游戏剧情,
深感乐乐和师父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了……
但谢衣的偃术,谢衣的道,都将由他传承下去。
这大概就是这个故事想表达的。
感谢每位看完的你♪(・ω・)ノ
b站传送门:https://b23.tv/4RtR0OQ
画的时候想东想西千头万绪,回看古二剧情不出意外地又被捅成筛子,骂骂咧咧咬牙画完剪辑完那一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决定填这个三年前开的坑,大概也是我自己对自身现阶段水平的认可。入坑整整五年,开始做手书三年,终归还是在古剑二10周年这一时间点敢于落笔去完成这对于我而言有特殊意义的师徒的手书。
感谢遇见谢衣和乐无异,感谢遇见圈子里的朋友。
没有谢乐,我大概现在不会在古剑圈,也不会遇见这么多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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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时候想东想西千头万绪,回看古二剧情不出意外地又被捅成筛子,骂骂咧咧咬牙画完剪辑完那一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决定填这个三年前开的坑,大概也是我自己对自身现阶段水平的认可。入坑整整五年,开始做手书三年,终归还是在古剑二10周年这一时间点敢于落笔去完成这对于我而言有特殊意义的师徒的手书。
感谢遇见谢衣和乐无异,感谢遇见圈子里的朋友。
没有谢乐,我大概现在不会在古剑圈,也不会遇见这么多可爱的人。
六爻如椿《有借无还》
*给小可爱 @羽绒er.
*“他一见那面带讨好的人,当场就原谅了败家徒弟前几天将他的符咒偷出去卖了换酒喝的‘小事’。”一一《六爻》
(一)
童如发现他半年前画的符咒没了。
他长年闭关,在门派内像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见上一面比撞大运还难。
本来扶摇山上的屋子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摆设,因为户主本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山的洞府里过夜,把几块硬邦邦的石头睡得比枕头还亲。
谁能想到这里竟然能被贼惦记上。
上次出关的时候童如画过几张符,放在屋子里,结果自己是个贵人多忘事的记性,半年后想起这茬,就发现符咒少了几张。
如果他刻的符咒没有成精,自己长脚跑...
*给小可爱 @羽绒er.
*“他一见那面带讨好的人,当场就原谅了败家徒弟前几天将他的符咒偷出去卖了换酒喝的‘小事’。”一一《六爻》
(一)
童如发现他半年前画的符咒没了。
他长年闭关,在门派内像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见上一面比撞大运还难。
本来扶摇山上的屋子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摆设,因为户主本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山的洞府里过夜,把几块硬邦邦的石头睡得比枕头还亲。
谁能想到这里竟然能被贼惦记上。
上次出关的时候童如画过几张符,放在屋子里,结果自己是个贵人多忘事的记性,半年后想起这茬,就发现符咒少了几张。
如果他刻的符咒没有成精,自己长脚跑了的话,那么应该就是被人拿走了。
来人做事干净,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让人抓不着把柄。
唯一的一张傀儡符还在原地没动,想必是他知道这符和主人有感应,于是轻拿轻放地避开了它。
童如其实心里十分有数,早就想把韩木椿叫来兴师问罪了,但是没有证据,他鬼精鬼精的徒弟会主动伏法才怪。
他思忖片刻,又画了几张符,然后在上面做了一点手脚。
他并指如刀,兴师动众地往画完的符咒上又加了三道暗符,把它变成了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追踪符。
世间大能有用暗符除魔卫道的,有杀人如麻的,但是用来抓小偷的可能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大概也只有他滑不溜手的宝贝徒弟才配享受这个礼遇了。
童如了想,觉得自己这步实在是棋高一着,十分满意地放过了那张倒霉的明暗双符,喝了口茶。
(二)
童如假模假样地下了山,说要去办点事情。
韩木椿把锄头扛在肩上,冲他没大没小地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师父再见,早点回来。”
童如身负重任,知道他那句“早点回来”肯定不是真心的。
韩木椿的作业让童如查了个底朝天,刚刚蔫头巴脑地罚完了两百道符咒,连种花都种得不怎么有劲了。他这几天一直规规矩矩的,估计是心里憋着大事,就等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童如十分“善解人意”地遂了他的愿,随时准备着人赃俱获。
他装作无知无觉的样子,在韩木椿灼灼的目送中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
刚下到一半,意料之外的,符咒动了。
童如难以置信地回过头,韩木椿已经不在原地了。
他千算万算,没料到扶摇山的地竟然这么烫脚,师父还没走远,徒弟就先脚不沾地地跑了,火急火燎地露了狐狸尾巴。
他像是被人隔空戴了绿帽子,不怎么稳重地蹦了起来,当即要追,但是心里又忍不住好奇韩木椿要那符咒干什么,在山门前堪堪刹住了脚步。
童如苦中作乐地摇了摇头,十分沉得住气地想:“那我就看看他在捣什么鬼吧。”
(三)
童如循着符咒的感应追了过去,在山脚下的小镇上看到了韩木椿。
他提着一只酒壶,站在一家名叫“杏花村”的酒楼门口,正熟络地和店家谈天说地,表情是轻松写意的。
此人平时没个正形,往门边随随便便地一靠,竟有种名士风流的散漫。过往的姑娘忍不住偷眼看他,他倒很有些“片叶不沾身”的定力,轻拿轻放地冲她们笑一下,又端端正正地垂下眼睛。
不多时,店小二提着一包东西走了出来,他接过后道了谢,然后晃晃悠悠地走了。
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的高深背影。
童如把自己徒弟上街现眼的过程一点不漏地全看完了,他的神色和内心都一言难尽,充斥着“儿大不由爹”的五味杂陈。
韩木椿走在街上,看花似的东瞧瞧西望望,和小贩们谈笑风生,还白收了一干孝敬,拎在手上满满当当,像个德高望重的地头蛇。
童如:“......”
看他这红尘内外来去自如的样子,留在扶摇山上种花真是大材小用了。
(四)
韩木椿满载而归,遛遛达达地回了扶摇山。
在山门前迎接他的还有脸色黑成锅底的师父。
韩木椿在山下人模狗样的游刃有余彻底碎了个干净,手上东西太多,不方便他打滚卖笑,于是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地说:“师父,徒儿知错了。”
童如:“......”
真是理不直气也壮。
等韩木椿把一干鸡零狗碎的东西安置好,见童如压抑着怒气的眼神,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于是泥鳅一样摇头摆尾地贴了过来,讨好地看着他。
童如拿他这个可怜兮兮的眼神没有办法,被这么盯了一会儿,气先消了一半。
他有点泄气,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韩木椿,恨铁不成钢地反省道:“为什么我连训个徒弟都亏心得要命?”
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童如已经感觉连剩下的一半怒火也岌岌可危起来,为人师表的积威简直是玩闹似的中看不中用,于是强提一口气,恶狠狠地说:“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韩木椿赶忙痛心疾首地就坡下驴:“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童如算是彻底熄火了,摆摆手让他快滚。
韩木椿不胜恩宠,欢天喜地地跑了。
母猪上树(八)
*渊筠
李筠拖着气血两虚的步伐,把东西从炉子里取了出来,放在鸟面前。
他看着韩渊,落后一步的的七情终于跟了上来,一下上了头,他只觉得自己快被铺天盖地的羞愤欲绝夹死了。
严争鸣走了,他暂时不想杀人了,尴尬就水落石出了。
韩渊看起来也在措辞,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李筠,话在舌尖过了几遍,觉得万无一失了,才斟酌着开口道:“多谢二师兄成全......”
李筠眼皮耷拉下来,半死不活地打断了他:“这话我刚听过一遍了,不听。”
韩渊怔住了,他心中微微一动,无法自抑地生出了某种预感......和企图。
他闭上了嘴,眼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李筠根本没看他,一脸了无生趣,像是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忽然...
*渊筠
李筠拖着气血两虚的步伐,把东西从炉子里取了出来,放在鸟面前。
他看着韩渊,落后一步的的七情终于跟了上来,一下上了头,他只觉得自己快被铺天盖地的羞愤欲绝夹死了。
严争鸣走了,他暂时不想杀人了,尴尬就水落石出了。
韩渊看起来也在措辞,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李筠,话在舌尖过了几遍,觉得万无一失了,才斟酌着开口道:“多谢二师兄成全......”
李筠眼皮耷拉下来,半死不活地打断了他:“这话我刚听过一遍了,不听。”
韩渊怔住了,他心中微微一动,无法自抑地生出了某种预感......和企图。
他闭上了嘴,眼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李筠根本没看他,一脸了无生趣,像是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他自言自语道:“我都知道。”
韩渊喉头一动,差点就不想装了。
他低声问:“师兄知道什么?”
知道我对你的非分之想?
李筠用一种说挽词的口气哀悼了下去:“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用大师兄的话说就是‘为什么这么凶猛’......”
韩渊听了这等瞎话,简直哭笑不得。
他算知道了,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打成客气话,他默默地回顾了下之前想好的话,只觉得无一堪用。
韩渊决定剑走偏锋:“小筠。”
李筠的满脑门官司被他一搅和,终于成了浆糊。
韩渊没有回头路了,遂得寸进尺道:“小筠,可以这么喊吗?”
李筠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回过神来,竟然“嗯”了一声,有点眼巴巴地看着他。
韩渊狠狠抽了口气,抽得胸口发疼。
他不动声色久了,爱憎都如深潭,偶有涟漪,也并不真正触动他。
他有意将一切置身事外,因为他不觉得自己配得上什么真情,刻意疏离太久,情的那部分都快成朽木了,他差点接不住这双目光,又喜又愧,几乎想跪在地上。
“小筠”二字一出,立竿见影地顺了李筠的毛。
韩渊本没指望有这等好事,当即再接再厉道:“在南疆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喊你了,又怕唐突,今天如愿以偿,是圆了我一个妄想。”
李筠听着他的话,眼前都是雾气,软绵绵地兜着他,他突然就没力气自怨自艾了,温顺成了一小团。
李筠近乎恬静地看着韩渊:“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往南疆跑?”
韩渊笑道:“哪有‘总’,你老喊你那些虫子过来,虫子哪有人讨喜?”
(母猪上树,完)
母猪上树(七)
*渊筠
韩渊:“二师兄......”
他声音很低,尾音也不太坚定,后半截消失在了风里,不知是犹豫还是震惊。
李筠解释完,越发生无可恋,只想入土,头垂得更低了。
严争鸣则显得中气十足得多:“行了李筠,没什么好丢人的......”
李筠猛地抬起了头,平时借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怒视严争鸣。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泥巴下的脸苍白成了纸,只有眼睛黑漆漆地盯着严争鸣,随时准备以下犯上。
严争鸣面无愧色地和他对视:“怎么,想杀我灭口么?再练两年吧。”
韩渊看着面无人色的李筠,心里的熨贴骤然涌上来,不由分说地裹住了他,他几乎听见自己在叹气。
好像一直以来小心对待的珍宝突然掉进了...
*渊筠
韩渊:“二师兄......”
他声音很低,尾音也不太坚定,后半截消失在了风里,不知是犹豫还是震惊。
李筠解释完,越发生无可恋,只想入土,头垂得更低了。
严争鸣则显得中气十足得多:“行了李筠,没什么好丢人的......”
李筠猛地抬起了头,平时借给他三个胆他也不敢怒视严争鸣。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泥巴下的脸苍白成了纸,只有眼睛黑漆漆地盯着严争鸣,随时准备以下犯上。
严争鸣面无愧色地和他对视:“怎么,想杀我灭口么?再练两年吧。”
韩渊看着面无人色的李筠,心里的熨贴骤然涌上来,不由分说地裹住了他,他几乎听见自己在叹气。
好像一直以来小心对待的珍宝突然掉进了自己手里,他手足无措地捧着,那温度能把一个长年生活在冰天雪地里的人灼伤。
“原来我也配吗?”他近乎惶恐地想。
韩渊突然无比庆幸自己在南疆,要是现在和李筠在一起,他连喘气都能错拍。
韩渊鸟从树上飞下来,落在大师兄和李筠之间,护短之意昭然若揭:“这法宝是我请二师兄炼的,我贪恋扶摇山风物,也想和师兄师妹多交流,二师兄怜我孤苦,不愿让我失望,才出此下策,掌门师兄要怪就怪我吧。”
严争鸣不是真棒槌,韩渊的心思一听就懂,闻言“唔”了一声,慢悠悠地说了句:“原来如此。”
韩渊很少有求于他,他长年呆在南疆,在群魔乱舞之地离群索居,难得有个欲求,竟然对着李筠。
严争鸣就坡下驴,卖了韩渊一个面子,没再刺激李筠,但是眼角眉梢的玩味还挂着。
李筠还在原地应激,愣愣地看着他,一看就是事先没串通好,脸上的神情把韩渊刚才的说辞驳了个七七八八,空白得有点可怜。
韩渊的心蓦地柔软下来,李筠这样子简直让他都不知道是捧着还是含着好了:“多谢二师兄,这份恩情韩渊一定铭记在心。”
严争鸣旁观片刻,突然良心发现,他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提前结束对李筠的围观。
他像是看够了热闹,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行了都散了吧,今天事情太多,还得喊人来修这房子呢。”
说罢,掌门脚下生香风地拐走了程潜,水坑绕了院子两圈,也去后山玩火去了。
现在只剩他们俩了。
母猪上树(六)
*渊筠
韩渊寄放在扶摇山的鹰已经在三人头顶盘旋了一段时间了一一看他们吵得热闹,李筠也没事,就没掺和,在天上挂会儿再说。
韩渊本人不能离开南疆,这鹰的用途可就大了,比如看扶摇山、寄零嘴、过元宵节提供阴间灯谜等等,不一而足。
看大师兄和李筠告一段落了,它才施施然落在最近的一棵树上,水坑看了不由得感叹物似主人形一一李筠差遣的毛毛虫和他本人一样扭曲,这鹰却有种别样的器宇轩昂,小师兄究竟是混成大魔头了,连御物都不可和二师兄同日而语。
李筠看到那只鹰,眼睛骨碌转了一圈,贼心烂肺也跟着转了一圈一一要是让大师兄这条雕花搅屎棍先开口,这件事最后不知道能描得有多黑。
李筠只觉得肺腑里卡了一口老血...
*渊筠
韩渊寄放在扶摇山的鹰已经在三人头顶盘旋了一段时间了一一看他们吵得热闹,李筠也没事,就没掺和,在天上挂会儿再说。
韩渊本人不能离开南疆,这鹰的用途可就大了,比如看扶摇山、寄零嘴、过元宵节提供阴间灯谜等等,不一而足。
看大师兄和李筠告一段落了,它才施施然落在最近的一棵树上,水坑看了不由得感叹物似主人形一一李筠差遣的毛毛虫和他本人一样扭曲,这鹰却有种别样的器宇轩昂,小师兄究竟是混成大魔头了,连御物都不可和二师兄同日而语。
李筠看到那只鹰,眼睛骨碌转了一圈,贼心烂肺也跟着转了一圈一一要是让大师兄这条雕花搅屎棍先开口,这件事最后不知道能描得有多黑。
李筠只觉得肺腑里卡了一口老血,原来走火入魔是这种滋味。
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要急也是韩渊急,可是他也急上了,他都怀疑自己心里是不是有鬼,大师兄知道了能笑他一百年,反正修行中人寿元漫长,鉴于严争鸣只是有臭美的病,暂时没有健忘的症状,这件事情翻不了篇了。
扶摇山天长地久,掌门印刻录阴晴雨雪,不出错的话,此事是要没入掌门印的,但是不绝能以这种歪着的姿势!
鹰看了眼李筠,又看了看其他三个人,只感觉李筠好像有什么把柄落在大师兄手里了。
它顿了顿,开口询问道:“刚才我感知到我留在二师兄身上那道傀儡符碎了,出了什么事?”
旁边的满地焦黑还在冒烟,韩渊看一眼就猜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李筠是在两个师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按理说不应该。
李筠瞅准时机,赶紧接过话茬:“哦,没事没事,我刚在炼器,引来了天劫,劈了一阵就走了,多亏了掌门师兄和三师弟,一点没伤着。”
韩渊却没买他的账:“那傀儡符?”
严争鸣满脑子以己度人的设想也散了,心思终于落回了正事上,刚才有惊无险的片刻浮现出来,他“咦”了一声:“刚才那道天劫明明是劈在炉子上的,怎么直接反噬到了李筠身上?”
四双目光看向李筠,三人一鸟,李筠的腿都快被压软了。
李筠心知此事若不能善了,自己就不能善终,咬牙切齿道:“我这次炼的东西不容有失,所以我在炉子上加了一道符咒,把天劫引到我身上。”
四个人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脑子不幸被雷劈熟了,现在是脑花在讲话。
严争鸣把扇子往上抬了抬,盖住了整张脸,惨不忍睹道:“李筠啊李筠,你没那两把刀,就别揽这个活,要不是那道傀儡符,你早上师父师祖那儿挨打去了。”
程潜也皱眉道:“二师兄,性命要紧,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值得你玩命?”
水坑:“二师兄不是窝囊废吗,怎么这么悲壮?”
韩渊的鸟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阴沉,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他。
李筠破罐子破摔了:“好吧!我的错!”
他心虚地看了眼韩渊鸟,没敢细看,目光一闪而过,好像韩渊是块烧红的铁板。
韩渊胸口有血气翻涌了一下,怒火的那头千丝万缕地勾着李筠。
他恨不得立刻从南疆飞过来,落在他面前,掰着他的肩膀,问问他怎么想的。
只一瞬,李筠又见不得人似的低下头去,给众人展示他的天灵盖:“我炼的是一个传送法器,只要把东西放进去,瞬息之间,想让它到哪儿它就能到哪儿......”
韩渊愣住了,胸口的风云没了着落,哗啦啦地落下来,落了满地灰一一不灰败,倒有点桃红柳绿的。
严争鸣看看他们俩,身心终于舒畅了,百惑全消。
他摇着扇子,端庄地下了结论:“我就说有猫腻。”
母猪上树(五)
*鸣潜,渊筠
程潜不得不承认,严争鸣道出了真相。
水坑的鸟脑袋反应总是慢半拍,闻言,她迟疑地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脸上竟然若有所思。
李筠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深沉的表情,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感觉她鸟嘴里吐不出象牙,指不定能说出什么让人听了走火入魔的话。
水坑不知道脑子里运了个什么功,表情倏地松快下来,像卸下了一个包袱。
她长舒一口气,长度快赶得上吐纳了,仿佛刚才差点被脑海中沉重的天机压死,如今释去重负,如获新生。
水坑甚至原地转了个圈:“我也想明白了!我就是大师兄这个意思!”
李筠:“......”
一百年来,他第一次生出想叛出门派的无边愤懑之心。
他也想明白了,既然师兄是大...
*鸣潜,渊筠
程潜不得不承认,严争鸣道出了真相。
水坑的鸟脑袋反应总是慢半拍,闻言,她迟疑地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脸上竟然若有所思。
李筠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深沉的表情,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感觉她鸟嘴里吐不出象牙,指不定能说出什么让人听了走火入魔的话。
水坑不知道脑子里运了个什么功,表情倏地松快下来,像卸下了一个包袱。
她长舒一口气,长度快赶得上吐纳了,仿佛刚才差点被脑海中沉重的天机压死,如今释去重负,如获新生。
水坑甚至原地转了个圈:“我也想明白了!我就是大师兄这个意思!”
李筠:“......”
一百年来,他第一次生出想叛出门派的无边愤懑之心。
他也想明白了,既然师兄是大妖邪,师妹是大妖怪,那么他们都不做人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筠萧瑟地想:“是我李某不察了。”
他并起颤抖的双指,绕开了学舌的鸟,点了点鸟人:“好,统共一根发带加上面一道傀儡符,究竟有什么不正常的?”
严争鸣有一眼没一眼地斜着他,反正他认定的事永远是王八吃秤砣,磐石无转移:“他不会刻在木牌上给你吗?非要贴着你的头发?”
严争鸣以己度人,他当初在小潜发带上用真元穿针引线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缱绻了。
傀儡符一百零八刀,刀刀勾连,此一刀和彼一刀间搭起的仿佛是幽微绵长的心绪,一路走来,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情意第一次言之有物,缠绵地钉在锦缎上,系在发梢,垂在耳畔,代他亲自与人耳鬓厮磨。
那曾经是他身不能至的幻想。
那种心情,和公事公办地在木牌上落下一个符咒完全不同。
而且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模仿?韩渊也长了那根风花雪月的筋?
严争鸣暂时放过了李筠,专心致志地疑惑起来。
在李筠眼里,掌门的病已经从“有”变成了“药石罔效”,没治了,说不通。
李筠快被气失常了,狞笑道:“满脑子十八摸的人看谁都一样!”
严争鸣“啪”地把扇子一合,看起来是想把剑拔出来。
程潜为了阻止扶摇山窝里反不可不谓劳神费力,心力交瘁道:“你们俩都消停消停吧......傀儡符和刻录者之间有感应,发带断了,韩渊一会儿肯定要问,等他来消息了再说。”
母猪上树(四)
*渊筠
李筠被他们看得三魂七魄都麻了。
他下意识地心虚,但仔细一想又说不出有什么好心虚的,整个人都陷入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
不对,不就是一张傀儡符吗!又不是扯了大师兄的头发,有什么好罪大恶极的!
李筠把道理梳理清楚,有了底气,一扭八道弯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在脑海中搜索了下“坦然的目光”什么样,不动声色地看了回去。
水坑看到二师兄麻利的手脚,只觉得似曾相识,仿佛树上某种动物,她鸟的那部分竟然有点馋。
目光和三人打了个来回,李筠被的贼心烂肺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他想明白了:原来他的心虚是被活活看出来的!
三道视线笼罩下,他带着无处诉说的憋屈,由衷地莫名其妙起来。
李筠在快要......
*渊筠
李筠被他们看得三魂七魄都麻了。
他下意识地心虚,但仔细一想又说不出有什么好心虚的,整个人都陷入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
不对,不就是一张傀儡符吗!又不是扯了大师兄的头发,有什么好罪大恶极的!
李筠把道理梳理清楚,有了底气,一扭八道弯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同时在脑海中搜索了下“坦然的目光”什么样,不动声色地看了回去。
水坑看到二师兄麻利的手脚,只觉得似曾相识,仿佛树上某种动物,她鸟的那部分竟然有点馋。
目光和三人打了个来回,李筠被的贼心烂肺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他想明白了:原来他的心虚是被活活看出来的!
三道视线笼罩下,他带着无处诉说的憋屈,由衷地莫名其妙起来。
李筠在快要憋死的情况下,反而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嘴角活泼地抽搐着,像要自立门户去也。
他真心实意地发问道:“你们究竟在看什么?”
三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好像也在沉思。
程潜率先打破了沉默,但好像也不太确定,有点犹豫地说:“奇怪的不是傀儡符,但是就是有东西让人觉得奇怪……”
严争鸣又把他扇子拿出来了,把半张脸一挡,以一种唏嘘的姿态对着李筠,仿佛李筠的清誉已经不在了。
他也懒得分析自己的心绪,直抒胸臆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已经在......”
严争鸣顿了顿,还是顺从本心,用了那个他觉得最合适的词:“......私通款曲了。”
李筠的脸变得白里透红,红白交替,仿佛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李筠愤而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连柔弱的九连环都拔出了三尺的气势:“严争鸣,你有病!”
严争鸣眼睛一眯,里面不怀好意的光敛成了一线,每根睫毛都意有所指,以大妖邪之姿,言简意赅地将李筠鄙视了一番:“恼羞成怒。”
母猪上树(三)
*鸣潜,微渊筠
天劫酝酿完毕,雪白的电光转瞬间沟通了天地,裹挟着风雨劈了下来,四境都在隆隆作响。
李筠摇摇欲坠的屋顶此时就是被催的“枯”和被拉的“朽”,在天劫面前一声不吭,成了飞灰。
瓢泼大雨顺着敞亮的屋顶倒灌了进去,满脸炉灰的李筠被和了泥,再来一道雷,正好助他变成一只外焦里嫩的叫花鸡。
李筠抱头鼠窜一一刚才那一下要不是有严争鸣压制着,根本不是豁开屋顶那么简单。他咬破舌尖,并指如刀地落下一串符,一挥手,符冲着炉子去了,悉数镀在了炉身上,炉身泛起一层隐秘的光。
严争鸣咆哮道:“死王八蛋还不快滚出来!”
李筠左脚绊右脚地从两根横梁中间冲出来,把嗓子扯成了破锣:“快一一跑一一”
第...
*鸣潜,微渊筠
天劫酝酿完毕,雪白的电光转瞬间沟通了天地,裹挟着风雨劈了下来,四境都在隆隆作响。
李筠摇摇欲坠的屋顶此时就是被催的“枯”和被拉的“朽”,在天劫面前一声不吭,成了飞灰。
瓢泼大雨顺着敞亮的屋顶倒灌了进去,满脸炉灰的李筠被和了泥,再来一道雷,正好助他变成一只外焦里嫩的叫花鸡。
李筠抱头鼠窜一一刚才那一下要不是有严争鸣压制着,根本不是豁开屋顶那么简单。他咬破舌尖,并指如刀地落下一串符,一挥手,符冲着炉子去了,悉数镀在了炉身上,炉身泛起一层隐秘的光。
严争鸣咆哮道:“死王八蛋还不快滚出来!”
李筠左脚绊右脚地从两根横梁中间冲出来,把嗓子扯成了破锣:“快一一跑一一”
第二道天劫和第三道一起降临了,一道对准了炉子,另一道一一不消说,劈的就是李筠。
李筠这倒霉催的九连环,既不锻体,剑术又稀松,反正门派里有一块手持上古凶器的聚灵玉和一个“为战而生”的剑修,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废物着,轮得到他出手,那才是门派没落了。
谁知道有一天废物也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严争鸣眉心元神剑一闪而过。
他几乎化成了一道凌厉的剑影,直指天空,准备替李筠扛下这道天劫。
天雷当头撞在顶尖剑修的战意上,所有人都听见了“铮”的一声响动,那声音极清越,尾音悠远,古老肃穆,仿佛乐声。
剑气挟着厚重的肃杀之气扶摇而上,黄钟大吕一般荡开了半片天空,余波顺着扶摇山扫下去,所向草木皆披靡。
天劫和剑两相激发,爆发出了一阵融化天地的白光。
水坑“叽嘹”一声捂住眼睛:“啊!我好像瞎了!”
连程潜都忍不住闭了闭眼。
就在这个所有人都失明的当口,第五道天劫追至。
严争鸣仿佛无所谓,他连半分措手不及都没有,肩背依然不动如山。他笔直地向天伸出一只手,准备把这一道也睥睨了。
程潜听见了一句模糊的低语:“就是万劫加身,又有何难......”
劫云中电光一闪,隆隆的雷声竟寂静了片刻。
万物无声,像是以苍白的剪影凝滞在了时间中。
下一瞬,劫雷如同洪水般倾泻在扶摇山上。
严争鸣在天地洪流间只剩个影子,那道影子却微微转头,像是眷恋着什么,欲说还休。
那背影已经苍白得脱了形,却依旧给人留下了一个语焉不详的侧脸。
在千丈冰冷的剑锋下,无视天道的刀斧,带着一点温柔的笑意,满不在乎地看向程潜。
程潜眼前一片雪白,几乎被回忆勾起了悲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打在炼丹炉上的那道天劫不知怎么回事,瞬息之间和李筠联通了,越过严争鸣的威压,直接反噬。
程潜猛地抽出霜刃:“二师兄一一”
天劫的反噬即刻生效,电光像闻见血肉的猛兽,从李筠身上钻了出来,开了一朵炫目的花。
严争鸣失手把劫云捅了个对穿,劫云本来是一块,烂成了破棉絮,又被程潜冻上了,像一团浮在半空中的灰烬,彻底没了下文。
烟尘荡开,尘埃下的人生死未卜。
严争鸣眼睛都红了,狠狠一拂袖,把烟尘吹散了一一
露出了李筠毫发无损的一张小白脸。
李筠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已经变成了一只落汤鸡,依稀还在瑟瑟发抖。
过了片刻,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并未神形俱灭,脸上的傻气稀薄了些,艰难地指挥起两只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脖子。
确认了自己的大好头颅确实还没有和脖子分家后,他终于彻底活过来了,从身到心的。
他悲愤难言地往后一瘫,彻底变成了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微弱地“喵”道:“天,我还以为我死了!”
严争鸣抄起剑鞘就要去揍他,被程潜拦腰抱住。
掌门说一不二地尥了蹶子,程潜一时有点控制不住,饶是聚灵玉也差点出一脑门热汗。
程潜:“你先别急着动手......刚才那一下没劈实在吗?”
李筠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头,迷糊道:“劈实在了,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替我挡了一下,就在我脑袋上......”
严争鸣皱了皱眉,暂时消停了。
程潜长出一口气,看着李筠散开的头发,突然有了个想法。
他伸手一招,李筠断成两截的发带就飞了过来,落在他手里。
严争鸣凑过来一看,惊了。
发带没什么不寻常,除了上面碎得干干净净的傀儡符,沾着熟悉的气息。
这好像是......
“韩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谁也不研究傀儡符了,三双目光都对准了满脸泥巴的二师兄,李筠再次成为全场瞩目的对象。
李筠的眼睛瞪得和水坑一样圆:“什么时候的事?”
母猪上树(二)
*鸣潜,后期有渊筠
天迅速阴了下来,方圆十里的云好像都汇聚到了扶摇山顶,凝成了一片厚重的铁青色,其中隐隐有电光闪过,将落未落之间,已然十分不善。
程潜神色一凛一一这天劫无论如何也重了些,李筠再叛逆也只是个丹修,又不是邪祟,哪里配得上这个规格的天劫?
他刚要上前,一道剑气从身后飞出,在他面前拦了一下,消散了。
严争鸣收起扇子,轻飘飘地垂下剑尖:“有我在,还用不着你出头。”
他袍袖翻飞,下巴微微扬起,棱角都被雷光晃成了青白的,像天地间最锋锐无双的一把剑。
来自剑神域的压迫从他身上铺开,顷刻之间笼罩了整个扶摇山。
劫云骤然遭遇这样的威压,好像当头吃了一闷棍,雷光也弱了下去,没那么沸......
*鸣潜,后期有渊筠
天迅速阴了下来,方圆十里的云好像都汇聚到了扶摇山顶,凝成了一片厚重的铁青色,其中隐隐有电光闪过,将落未落之间,已然十分不善。
程潜神色一凛一一这天劫无论如何也重了些,李筠再叛逆也只是个丹修,又不是邪祟,哪里配得上这个规格的天劫?
他刚要上前,一道剑气从身后飞出,在他面前拦了一下,消散了。
严争鸣收起扇子,轻飘飘地垂下剑尖:“有我在,还用不着你出头。”
他袍袖翻飞,下巴微微扬起,棱角都被雷光晃成了青白的,像天地间最锋锐无双的一把剑。
来自剑神域的压迫从他身上铺开,顷刻之间笼罩了整个扶摇山。
劫云骤然遭遇这样的威压,好像当头吃了一闷棍,雷光也弱了下去,没那么沸腾了。
程潜看得几乎有些愣。
他想起了之前对上龙旗的时候,情形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当时严争鸣修为虽高,也还是个强出头的“剑神”,没有如今睥睨劫云的剑意。
严争鸣没他想得那么多,他的睥睨孤绝仿佛只有片刻,一开口,他就打破了世外高人直面天道的不驯。
只见他眉毛一拧,不耐烦道:“李筠那个遭瘟的王八蛋修为一杯底,惹起事来倒是飞升级别的!看待会儿我怎么收拾他!”
程潜:“......”
对了,他们掌门随着修为水涨船高,已经从不甘示弱的准剑神变成了积威甚重的真剑神了,作天作地也更方便了,反正没人打得过他。
劫云虽然被压制,但是还是得劈。被严争鸣干涉,欺软怕硬了片刻后,雷声终于密集了些,涌动的风云压向李筠噗噗冒烟的破屋子,准备还以颜色。
想来也是,天道高悬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丹修挑衅过,准备手起刀落地把二五眼的李某人电成傻子,也是应该的。
程潜的剑稳稳地抱在怀里,没动,把李筠的小命交给了严争鸣。
大师兄怼天怼地这么多年,这点魄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