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横滨咒高私立校史(二十五)
避雷
·《横滨咒术高等专校》观影体。
·私设贼多,且多有魔改。
·原文有删减,CP太中。
·横滨校为真实存在
·糖刀参半,请勿过度考究,背景纯属YY。
#
【今日天气难得的好,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然而还有人在睡大觉。
装饰异常简单的房间里,一个被子卷紧靠着墙面。
砰!
一声巨响
早就收拾好的中原中也冷着脸一脚踹开了房门,一把扯开了被子卷。
已经快要被自己身上的绷带缠死了的太宰治拼命睁开了一只眼,旋即将手拍在脸上哀嚎:“这才九点多,为什么要起床还要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小矮子,真晦气...
避雷
·《横滨咒术高等专校》观影体。
·私设贼多,且多有魔改。
·原文有删减,CP太中。
·横滨校为真实存在
·糖刀参半,请勿过度考究,背景纯属YY。
#
【今日天气难得的好,万里无云,惠风和畅。
然而还有人在睡大觉。
装饰异常简单的房间里,一个被子卷紧靠着墙面。
砰!
一声巨响
早就收拾好的中原中也冷着脸一脚踹开了房门,一把扯开了被子卷。
已经快要被自己身上的绷带缠死了的太宰治拼命睁开了一只眼,旋即将手拍在脸上哀嚎:“这才九点多,为什么要起床还要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小矮子,真晦气。”
(不想起床)
中原中也:“……”
(今天还有事啊!)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让你感受下什么叫做晦气到家了。”
(说打断两条腿我绝对不会就打断一条。)
“唔……”(太宰治,快起来,不然又要挨蛞蝓暴打了……不行,我被被子恶魔封印了……)
“……”
中原中也的私人订制版死亡凝视。
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起来,逐渐强烈起来的杀气激起了条件反射,太宰治识趣的从床上爬起来。
“我好了”
“呵”】
才九点?
虎杖悠仁和狗卷棘不由的对视一眼,虽说他们上的学校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可是,因为是高危性的咒术师,每天不到五点就要起来锻炼身体,再看看这九点多都没起床的太宰治,明明都一样……
看到这么生活化的一幕,连曾经见过的太宰治的病态一面都忘了,只剩下满口的槽点梗在心口。
“就是就是,才九点就叫我起床,这简直是虐待。”
但是作为逃班溜号专业人士的太某治显然很认可这句话。
【自从被通知要和太宰治一起参加什么姊妹校之后,芥川龙之介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为了不给自家太宰前辈丢脸,居然破天荒和中岛敦站在了一起。
然而关系就摆在那里,所以……
等到太宰治磨磨蹭蹭的被拉去学校门口时,早就到了的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已经……打起来了。
中原中也定在了原地,就看到面前碎石乱飞,菊池宽站在一旁无力的呼号着“你们别打了,一会还有事,回来再打啊”,和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那“去死吧,人虎!”“该死的是你!”的对骂声。
好在总算是有菊池宽在,俩人没有动用术式而是肉搏,不然,现在的大门怕是都不保了。
而同样在出发之列的吉野顺平满脸无语,织田作之助,他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示。
(孩子们在交流感情呢,不过是不是该出发了?迟到就就不好了。)
吉野顺平见太宰治等人来了,赶紧转头询问织田作之助可不可以把这两个撕打在一起的人拉开。
“织田老师,你看他们都动刀子了啊!而且太宰前辈他们也来了。”(可以叫停了吧?)】
“腌高菜”
“顺平啊……你”虎杖悠仁内心流泪,天哪,这种学校,心思细腻的吉野顺平不会被同化成这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样子吧?
看着光幕上还在企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的两人,再带入吉野顺平的脸,啊啊啊啊,救命,快不能呼吸了!
五条悟倒是觉得这还真的是在交流感情,因为“你们看,他们可是连术式都没有动用呢,还不是交流感情啊?”
不过说道这里,五条悟认真的想了想他的学生在不动用术式的情况下能不能打过,结果很不容乐观啊,啧,看那招招直奔死穴和说收就收的干脆劲,这些小家伙可比不上啊。
所以,决定了。
“悠仁,你们太弱了”五条悟痛心疾首,然后愉快的决定:“所以从今天起你们训练强度加倍,对练也要拿出真功夫,不要怕受伤,还有硝子在呢,对吧硝子。”
“啊?”晴天霹雳,几位惨遭无良教师背刺的可怜孩子发出了令人闻之落泪的悲呼。
禅院真依也无语到了极点,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奇葩学校啊,难道他们的校规有一条就是学生间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吗?
不止师生间的氛围奇怪,同学间也奇怪的不得了。
“这种平时都能自己打起来的人,真的不会再比赛过程中打起来吗?”她表示深深的怀疑。
“交,交流感情?”中岛敦被织田作之助的心音噎的不轻,脸色简直和光幕上的吉野顺平一个样子了。
这分明就是几辈子的仇没报才对。
芥川龙之介同样被这句话刺激的不清,不断的咳嗽起来,惹的樋口一叶也咬牙切齿起来,什么交流感情,该死的人虎!
与谢野晶子没什么表情,但是想到自己的异能力,眼中划过伤感,那种地方加上还有那个讨厌的家伙,她怕是……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钉崎野蔷薇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艰难地爬上楼梯时,发现其余几人两手空空、一身轻松,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禅院真希率先发问,在钉崎野蔷薇的背上看到了一大袋的轻脂零食,顺手拿了一袋:“零脂肪焦糖味布丁?”
“不是去,京都吗?”钉崎野蔷薇来回看山上的几个人,没发现一点行李,“你们怎么什么都没拿?”
“不去京都。对战场地一般是在去年获胜的学校。”熊猫学生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去年东京校赢了,所以就在东京比。
“哈?!”
(我的八坂神社,鸟居,祗园,京都塔……)
( 不仅期待着的京都之旅没了,这大包小包还要再送回去。)
姊妹校争夺战还没开始,钉崎野蔷薇个人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噗哈哈哈,钉崎你……”五条悟放声大笑。
钉崎野蔷薇:“……”我的老师是个无良,这可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画面一转。
【“哦?比赛还没开始,东京校的人这幅样子,难不成已经想象到输的痛哭流涕的惨样了?”
傲慢的女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禅院真依走在加茂宪纪的身后,带着她一贯目中无人的嘲笑表情。
……
“surprise!”
箱子盖被藏在其中的虎杖悠仁顶开,虎杖悠仁做出某知名搞笑艺人的动作,大声喊着:“嗨!!!oppappi——!!”
“……”
“……”
然而,本来凑在箱子旁的几人面色像是直面亡魂。
(呃……咦?怎么一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
京都校的人呢……
拿着奇形怪状巫毒娃娃的学生们研究着手里的丑娃娃。
在看伴手礼!
“虎杖。”
钉崎野蔷薇站在原地,死亡视线有如实质,“解释。”(太好了,还活着。)
虎杖悠仁瑟瑟发抖,“对……对不起,没告诉你们…”(其实我还活着。)
终于在一路争吵中,中原中也等人来到了比赛场地。
吉野顺平跟在后面,麻木的看着正在激情对骂的前辈组,相见两厌,走路都隔着八丈远的同学组,而他,跟在像没事人一样的织田作之助身边,无比敬佩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
(这种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这种成熟男人该有的稳重,我要向他学习!)
“死青花鱼离我远点!都怪你现在都来晚了!”中原中也走路带风,虽然个子最矮但气场强的让后面那两个都老老实实的。
不过其他人害怕,太宰治可不怕。
他快步超过满脸怒气的中原中也,一边倒着走一边指责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可是还自请开车,是你不同意的,不然绝对能提前到。爱抱怨的蛞蝓。”
中原中也更生气了,一脚踹了上去,然后被不出意外的躲开。
“哎~打不着。”
“呵呵,让你开车?是准备直达黄泉比坂良吗!我告诉你,我在一天,你方向盘都别想碰!”
走在后面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一听太宰治差点开车,不约而同的脚下一个踉跄,连织田作之助都不禁抬头看了眼依然笑嘻嘻的太宰治。
太宰治开车?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也就吉野顺平不知情,那油门踩死,仿佛下一刻就和这个世界说good bye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情。】
“哎,我的车技明明超棒!”
太宰治坚决要为自己的车技正名。
“檀~”太宰治拉长了声音,想要檀一雄跟他一起去证明自己的车技。
那天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从此之后出门都是檀一雄在开车。
“这种学院氛围,我觉得我们能赢。”西宫桃虽然很欣赏中岛敦的发型,但是见到这四个人彼此都关系好像不怎么样的一幕,觉得稳了。
不是说是恋人吗?西宫桃不由有些迷惑,这动不动就吵起来的样子,是恋人?
【正看到虎杖悠仁这搞笑的一幕,不顾中原中也的眼神,太宰治噗嗤笑出了声音。
“噗嗤——”(好蠢。)
一声明显的嗤笑声音打破了和虎杖悠仁想象的截然不同的现场。
狗卷棘原本还好奇地盯着这个只在别人嘴里听说过的后辈看,被身边的熊猫用熊肘悄悄怼了一下,才注意到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两校的目光同时被这句嗤笑一齐吸引过去。
原本站在乐岩寺校长对面,正光明正大挑衅的五条悟也挺直了腰,捏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有点慢啊。”(终于来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身着统一西装的少年少女们一步步踏上阶梯。
最前方的橘发少年,身形偏矮,面容精致,带着股自然而然的自信,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迎着众人的视线,脚步稳实,不偏不倚。
浑身上下缠着绷带的鸢发少年披着西装外套,嘴角还带着笑意,刚刚那声引来所有人瞩目的笑声就来自于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走的随意又悠闲,然而,与他对上视线的人却下意识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伏黑惠想起当初在虎杖学校里的见面,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
他向注意到他的反应,侧过头来询问的禅院真希点头:“是他。”
禅院真希握住咒具的右手指尖勾了勾。
(可惜乙骨忧太现在不在学校。)
在他们之后,带着蝴蝶头饰的女性拢了拢自己耳后的碎发,明明是纤细的身姿,却莫名让人感到强势。
而在其后,白发的少年和黑发挑染的少年并排踏上阶梯,两人之间的距离有足足一米那么远,似乎是相看两相厌却不得不走在一排。
(讨厌的家伙)
(可恶的人虎)
白发的少年一出现,禅院和加茂的视线同时移向了他,敏感的白虎少年立即察觉到视线,看到视线的主人是谁后,微不可闻的僵了僵。
(干,干什么啊?这么看着我……)
走在队伍倒数第二位的是线条柔和,看起来很温柔内敛的少年,一下子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还有些紧张地顿住了步子,隔了一秒才跟上队伍。
在队伍最后的老师是队伍中唯一没有穿统一西装的人。他穿着米色外套,下巴上有细碎的胡茬,周身萦绕着平淡的氛围,看起来相当普通。
(唔,看来没有来晚。)
然而织田作之助的出现,却出乎所有知道森鸥外存在的人的预料。
夜蛾正道下意识瞄了眼五条悟,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
在阳光下,最令人瞩目的是所有身着西装的学生们的右胸处,那枚底座是三枚羽毛笔模样,其上宝石在光线下反射出锐利光芒的胸针。
因为某种划分,学生们右胸处的胸针宝石颜色不同,材质各异,却同样带着矜贵的气场。
( 可恶!这个学校……这么有钱吗!)
钉崎野蔷薇的视线全部放在横滨校队伍的胸针上,在几个不同的材质宝石之间来回看,瞳孔地震。
想到自己的校徽和校服,她不甘心地侧头咬牙。
(……输了!!)
( 真的来了,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横滨校。)
伏黑惠身体紧绷,暗地里警惕起来。
( 啊,顺平!)
虎杖悠仁瞬间看到了队伍末尾的吉野顺平,眼睛亮了起来,冲他疯狂挥手打招呼,远远看过去像是一只在阳光下摇尾巴的柴犬。
在其余人如有实质的视线中,吉野顺平动作很小的悄悄回应,躲在了中岛敦的身后。】
钉崎野蔷薇:“……”
她看着光幕上那个自己那颜艺表演,周围的目光像是聚光灯一样照在他的身上,钉崎野蔷薇低着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虽然她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唔,惠一如既往的可靠呢。”五条悟嬉笑着给了伏黑惠一个wink,惹的伏黑惠嘴角抽搐的别开了眼睛。
【要不是对面的队伍里有救过自己的中岛敦,看不惯这幅排场的禅院真依早就出声刺上几句了。
不是说横滨校的出场效果不好,只是禅院真依性格所致,看不惯比自己高调的存在。
加茂宪纪侧头,明明闭着眼睛,禅院真依却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她双手环胸,不耐烦地别过脸。
领头的橘发少年环顾了一圈,在两方面对面的队伍侧边站立,他身后的学生们便也心照不宣地站在身边,排成一排。
老实说,作为横滨校的第一次正式出场,这给周围人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具体是什么印象,不同人有不同的定夺,三轮霞就相当直观:不像好人。
她站在机械丸身边,悄悄叹了口气,小小声地和他嘀咕:“你觉不觉得有点……有点像黑手党。”
机械丸沉默,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伏黑惠 :“……”。
“欢迎欢迎!”五条悟没有上前去迎,站在夜蛾正道旁边,冲横滨校的方向挥了挥手:“我还以为你们不能来了,没想到蛮准时的嘛,就晚了那么一会儿。坐新干线来的?呀~大早上的真是辛苦了,要不要来点零食?”
他此时站在两位校长和两校队伍的旁边,既是态度,也是保险。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站在横滨校队伍的最右边,减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取而代之,作为横滨校代表回应的是那位身姿娇小的橘发少年:“我是横滨咒术高专二年生的中原中也,谨代表我校全员,感谢东京校的这次邀请。”
东京校……加茂宪纪回想着三个字,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伏黑惠。东京校对横滨校的资料掌握地比他们多得多,甚至直到现在,京都校还不知道东京校是用何种方式和横滨校建立联系的。
对加茂宪纪的视线过于敏感的伏黑惠侧过头。
看到这一幕的中岛敦目露同情。
(虽然理由不太一样,但我懂这种感觉。)
夜蛾正道等了一会儿,发现横滨校似乎已经全员到齐了。
他轻而迅速地看眼五条悟,后者回他一个无辜的表情。
夜蛾正道沉默两秒,上前一步,开始讲解规则。虽然就虎杖悠仁一事,他打算给某个瞒而不报的学生一个教训,但现在横滨校在场,夜蛾正道决定稍微维护一下自校最强教师的面子。
“这次争夺战一共两天,分为第一天的团体战和第二天的单人战,团体战的赛场就在我们身后的人工林里进行,我们会在其中投放十只咒灵,其中祓除咒灵最多的一方即为胜者。当然了,妨碍行为是允许的。”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环视了三个队伍一圈,“但我希望你们时刻谨记,你们是同为咒术师的同伴。”
被夜蛾正道的视线重点关照的横滨校众人:……?
太宰治面露不屑。
(呵,恶意都要溢出来的同伴吗)
中原中也面色严肃的点头称是。(交给我吧)
“比赛在上午十点整开始,你们现在有一个半小时的修整时间。”
东京校为临时加入的横滨校特意准备了一间房间,织田作之助向引路的人道过谢后,拉上了房间的门。
“这就是东京校啊。”吉野顺平坐在中岛敦旁边,小声和他闲聊:“跟咱们学校完全不一样呢。”
(还以为……)
“不过,我真的没问题吗,我到现在一共只学了一周。”吉野顺平忧心忡忡,伸出手,有蓝色的咒力薄薄地环绕他的手掌。
当他知道前辈们定下的出征队伍里有自己的时候,还以为是前辈们弄错了,出征的前一天晚上因为紧张,睁着眼睛躺了一夜。
“别紧张,我从织田老师那听说了,你在咒力方面相当有天赋。而且这次应邀也不是为了胜利,增长实战经验才是主要目的。”中原中也对他笑了笑:“要是为了胜利,我们大可以叫二三年级的学生来。”
(所以输了也情有可原,到时候就说两个二年级学长出于看护才跟来的,没怎么出力。)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那你叫其他人来嘛,干嘛叫我过来,我昨晚可是自杀到很晚,只睡了两个小时。啊——该不会是以权谋私公报私仇?”
“啧,不过是把几天的工作推给你而已,真是小心眼的小矮子。”
他在连续两个小上读了重音,表情忿忿。
(好烦,这种事情怎么都好,干嘛非要拉上我?)
中原中也的额头青筋跳动了一瞬,拳头蠢蠢欲动,他强行让自己忍了下来,忽视某只烦人的青花鱼,继续自己的正题:
“一会儿的团体战,出于增长实战经验的目的,芥川和中岛要分开行进。不过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不会一起走就是。”中原中也一副头痛的表情。
(都是青花鱼的错!)
“吉野刚入学不久,咒力掌握的不多,这次争夺战对你来说是次很好的锻炼机会。出于安全考虑,团体战时你和中岛一路。”
吉野顺平认真地点点头。
与谢野晶子这时候小抬了一下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我的咒术侧重治疗,没有攻击能力,以防万一,我和织田老师一起去监控室,不参加团体战了。”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面上都没有意外的神色,像是早就知道,太宰治还露出一个有点嫉妒的做作表情。】
加茂宪纪有些不适,其他人的时候还不觉得,当自己的一举一动乃至心理活动,都被赤裸裸的摊开在所有人面前……
不过更多的人对他的表现表示赞赏,毕竟是陌生的存在。
歌姬他们先是被横滨校的阵仗吓了一跳,三轮霞无比的赞同另一个她的想法,而且知悉更多的她还可以很肯定的说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猜到了背后的隐情,但是杀人同样也是事实。
夜蛾正道看到太宰治的心音惭愧的低下了头,可不是吗?他提醒的背后是纯粹的忌惮与排斥。
“刚还想夸这个叫中原中也的单纯呢”冥冥嘴角抽搐,“到时候就说两个二年级学长出于看护才跟来的,没怎么出力……横滨校还真是没一个单纯的啊。就是不知道这些人多少钱,不过一定很值钱!”
家入硝子则对那个自称是偏向治疗的与谢野晶子更感兴趣,她有预感,她们两个一定很合得来。
【一个半小时的休整时间结束,心思各异的几所学校站在了人工林外。
注意到京都校几人隐隐投来的视线,禅院真希皱了皱眉,她开口叫住同样注意到异常的伏黑惠:“京都校的人有杀意。”
(要小心了。)
伏黑惠表情沉凝,点头:“他们应该不会在我们和悠仁距离不远的时候袭击,后期拜托前辈们回防。”
“横滨校呢?”
“横滨校有一个和悠仁是朋友,应该会帮忙拦着,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与此同时,对杀意十分敏感的太宰治注意到了京都校针对虎杖悠仁的淡淡杀意。
他淡漠的瞟了一眼京都校的方向,懒洋洋地开口:“吉野,一会儿你和芥川一起走,敦君和芥川的路线对调。”(真是麻烦,就不能像一个死人一样的安分吗。)
吉野顺平,中岛敦,芥川龙之介同时一愣。
几人都知道,出于安全考虑,和吉野顺平一路的人只会游走在外围,看情况祓除三级咒灵,没有和其他校的学生对上的机会,而另一个人的路线看起来是处在战场中心的主力,是实力得到认可的人担任的位置。
芥川龙之介的视线倏地投向中岛敦,看到后者脸上同样错愕的神色后,他看向太宰治,似乎尽力抑制情绪,但还是难以自控地反问:“太宰前辈,为什么!”
(在下哪里不如这个不敢杀人的蠢货!)
中岛敦装出一副迟疑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但又想到了自己的好友,迟疑着开口,欲言又止。(太宰前辈……虽然很高兴您把这样的重任交给我,但是顺平……)
似乎也察觉到局势的中原中也看到芥川龙之介的反应,开口道:“太宰,只是防止意外的话,现在的安排—”(对芥川好点啊。)
“吵死了,中也。”(蠢兮兮的蛞蝓。)
太宰治打断了中原中也的话,带着他一贯让中原中也拳头发硬的语调。
“芥川君,对我的安排有什么异议吗?”(还不明白吗。)
太宰治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芥川龙之介。
“我……!”
在太宰治的视线中,芥川龙之介硬生生咽下了自己的话。
“……一切听从前辈安排。”
他面色阴沉地盯着中岛敦,视线堪称恐怖。
(都是人虎的错!)
被芥川龙之介瞪着,中岛敦心虚感的错开了视线。】
通过第三视角,芥川龙之介隐约明白了太宰治安排的深意,眼睛发直的喃喃自语:“在下没有被轻视……太宰先生……”
中岛敦捂脸,另一个自己为什么会是一个腹黑呢?那暗藏嚣张的样子好欠打啊啊啊啊!
“很敏锐啊,那个太宰治。”夜蛾正道不禁夸赞了一声,刨除一切性格身份等因素看,这个叫太宰治的孩子着实是个好苗子,能够敏锐的探知到一切并迅速作出反应,这是整个咒术界都有所欠缺的优点。
“可别忘了,他可是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呢,这点小意思啦~”五条悟不以为然,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太宰治的不简单了,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出这么一个妖孽呢。
不过,“那个叫中原中也的咒灵,看起来真不像是咒灵啊,比身边的太宰治还像一个人呢~”。
众人看看满脸虚浮的笑意,整个人都如同和身上的黑色西装融为一体的太宰治,和眼中尽是坚定,下意识保护后辈的中原中也。
这俩人的身份是不是弄反了?怎么看都是太宰治更像咒灵啊,还是那种人对人的恶意中诞生的那种。
【横滨校。
一阵微风轻拂而起,带来了远方不知名的花香,却也将枝头上的樱花带离枝头,无数的樱花瓣在风中翩然起舞,像是粉色的轻纱随风浮动,令人不禁怀疑自己身处梦中。
“喵~”
一只雪白色的小团子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扑咬着空中的花瓣。
“哈!”小猫突然警觉,伏低了身子发出威吓声,但那已经变成了飞机耳的耳朵已经暴露了小猫内心的恐惧。
咔哒。
一个穿着羽织,腰跨一柄武士刀的银发男子停在了几米外。】
“哇,是社长!”中岛敦惊喜,又看到这颇有既视感的一幕,僵住了,不会吧?
福泽谕吉已经呆住了,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可是,好羞耻……
“啊,这是那个……那个……”禅院真依略有印象却说不出口。
不过其他人会忘记,五条悟不会,他扬了扬下巴:“那个银狼阁下。”
这浑身都透着凌厉二字的人,现在会做什么呢?
森鸥外呆住了,旋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比他要社死多了啊哈哈哈。
【男人久久的凝视着连跑都不敢的可怜小猫,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来越凝重,然后,以拔刀斩的气势将手伸进了和服的袖子里。】
这人不会是想要杀猫吧?
在众目睽睽下,那个男人……
【“喵嗷!”
随着男人的动作,只见小猫以决绝的姿态飞快的逃窜了出去,其速度之快哪怕是六眼都捕捉不清。
“猫。”
男人第一次开口,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他僵着脸看了看手里刚拿出来的小鱼干,又默默的塞了回去。
(猫跑掉了。 )
一个人的身影搭配着心音,显得十分的可怜巴巴。】
森鸥外再度大笑起来,哈哈哈,银狼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福泽谕吉僵着脸,在武侦众人眼里依然是那个成熟稳重的社长,但是心里默默难过,原来那个世界的我也不得猫咪的喜欢吗。
游荡在横滨各个角落的夏目猫猫一个踉跄,心中暗叹。
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猫缘……哎。
“哈哈哈”同样见到这一幕而心生误会的五条悟也大笑起来,不得不说,这一幕着实冲淡了过往横滨校包裹在血色迷雾中的形象。
江户川乱步很不高兴,既是对福泽谕吉跑去找猫而不是照顾他的醋意,也是对于社长威严形象受损的不满。
【“还是一样喜欢猫咪吗,银狼阁下。”
笑意中潜藏着细微恶意的声音传来。身披白大褂的黑发医生施施然出现在了这位武士面前。
“还是一样喜欢背后算计吗,医生。”
银发的高洁武士不甘示弱,翠绿色的眼瞳如同利剑。
两人针锋相对,一黑一白,极端的色彩对比中却又透着旁人难以插足的默契感。
“……中岛他们去参加了姊妹校。”(你是怎么想的。)
福泽谕吉皱眉,脸色不变。
森鸥外叹了口气,率先举手投降。
“太宰他们不是也去了,不会有事的。”(这可是首次亮相呢~)
“希望如此。”
“银狼阁下”森鸥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正色道。
福泽谕吉听了,正色的准备倾听。
结果……
“我养了猫”
“……”搭在刀柄上的手指微动。
“两只”
“……”指尖微微泛白。
“一只黑的,一只橘的”
“森殿,拔刀吧。”
(都是森鸥外的错!)】
“……”
恕我等直言,你们横滨校的人怕是都有什么大病!
PS:呜,发晚了,万字奉上。
【观影体】横滨咒术高专秘史(十五)
#第一次写观影,不足之处多包含
#大家的评论红心蓝手就是我更新动力,拜托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感谢@青荣荣荣 上期的打赏)
#无cp,不掉马
#7200+,含敦私设,未经允许请勿用私设
【因为第一场比赛的岔子,最终第二部分个人赛以极其让人哭笑不得的排球赛落幕了。
在大家都还在吵吵嚷嚷的时候,五条悟跟上了和芥川龙之介争执后走出去的中岛敦。
炎炎烈日之下,隐隐传来喧闹声响的体育馆外,有夏蝉清脆的长鸣。
“喲,中岛君。”
“!”
仰头喝着芬达解暑的中岛敦吓了一跳,险些呛到,“五……五条老师?”
“嗯哼。”五条悟向饮料机投进一个币,点击带着加糖标签的牛奶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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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cp,不掉马
#7200+,含敦私设,未经允许请勿用私设
【因为第一场比赛的岔子,最终第二部分个人赛以极其让人哭笑不得的排球赛落幕了。
在大家都还在吵吵嚷嚷的时候,五条悟跟上了和芥川龙之介争执后走出去的中岛敦。
炎炎烈日之下,隐隐传来喧闹声响的体育馆外,有夏蝉清脆的长鸣。
“喲,中岛君。”
“!”
仰头喝着芬达解暑的中岛敦吓了一跳,险些呛到,“五……五条老师?”
“嗯哼。”五条悟向饮料机投进一个币,点击带着加糖标签的牛奶按钮,“不去看比赛吗?”
“……馆里有些热,所以出来待一会。”中岛敦撵着手心的锡罐,似乎别有原因,但不太想说。
“吵架了?”
中岛敦抿抿唇。
“讨厌的话,要不要来东京校?”五条悟笑嘻嘻的,看不出有没有认真,像只是随口一说,“这边的人都超好相处喔。”
中岛敦的食指压了压锡罐,像是不太自在,“……谢谢您,不过不用了。”
『这是我的容身之地,虽然之前很糟糕,但一切都在变好。』】
熊猫:“结果变成排球赛了啊。”
“如果真的能过来就好了,嗯,完全能理解,如果是我我说不定第一时间就过去挖墙角了。”在知道对方遭受的经历后,哪怕这责任挨个担下来,前有烂橘子后有孤儿院,全然轮不到自己头上,但总会有遗憾之情庇佑之心。五条悟烦躁地挠挠头,“不止是因为是五条家的,虽然确实占了大部分吧。”但还有更多的。
是什么呢?打动他内心的。
【东京校的饮料机安放在操场边的阴影下,此时两人并肩站在饮料机旁,面对着一望无际的操场。
“话说,敦君。”
中岛敦愣了一下,看过去:“是。”
五条悟墨镜下的视线没有看他,捏着下巴,语调中不带什么意味:“敦君是为了什么成为咒术师的?”
“为了什么……”
中岛敦看起来有些苦恼。
五条悟侧过头:“嗯?”
“怎么说……我好像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中岛敦轻轻挠了下脸,有点尴尬:“我没有特意想过要当咒术师,只不过太宰前辈带我回去之后,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了,所以会去帮帮别人,祓除咒灵之类的……这算是咒术师吗?”
『而且我有杀过人。横滨校的大家多多少少沾过人命,定义大概和咒术界不同吧。』
“算喔,一般咒术师干的也是这些。”五条悟双手插兜,换了个问法:“那敦君,为别人使用自己能力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横滨校对于咒术师的定义太模糊了,他们是怎么想的?”乐岩寺嘉伸不满地皱眉。
“按咒术界的说法,害人杀人的就是诅咒师,那难道要让他们在受高层迫害时引颈受戮吗?”夏油杰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什么高层,一群烂橘子罢了。”高专悟努努嘴。
【“因为……”
少年月光凝结而成的瞳孔微垂,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难言的思考。】
画面开始飞速略过,众人已经熟悉了这明显进入回忆的放映手法。
【『以前的我已经不复存在。』
孩子恸哭的面容一闪而过。
『现在的我有保护大家的力量。』
『不会再——』
『看啊,这就是现在的我,这就是我的力量!』
中岛敦眼前一片模糊,斑斓的色彩晕开来,他的视线聚不上焦,手中紧紧卡住了一位黑发少女的脖子,但从他的视角看去那则是形色可怖的怪物,他死死掐着对方高举起,千钧一发时模糊斑斓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然后中岛敦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谷崎直美,少女咬紧牙关,脸上写满了痛苦。
他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
“怎么会...从一开始就是我...?”
“我什么都....我只是想保护...”
中岛敦趔趄着后退两步,幻象似乎并没有消失,当初孤儿院院长的话接踵而来。
“沉溺于力量之中,进而伤害别人,你根本毫无改变!”
严厉的训斥。
“不对!我只是想保护大家!”
“是你的错。”
『别说了。』
“从这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别说了。』
“愚钝的家伙。”
『别说了——』
每一句话都像柄钝刀刺入他,中岛敦茫然地看着眼前,他试图睁大眼睛,却是满目的灰与黑。在此之前似乎自己所有的奔跑变得盲目而虚无了,他迈不动步子,只好抱头蹲下,沉重的无力感犹如水草一般缠绕着脚踝,越挣扎,越痛苦。
“我不该......我是不该活着的......”
白发少年呜咽着,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幼年那间囚禁室。
“阿敦。”
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没有权利夺走你的过去。”太宰治垂下头,看着中岛敦茫然而僵硬的脊背和肩膀,背着车站的光,太宰治的脸上蒙着一层阴影,勾勒出侧脸的轮廓,“不过介于中也还有国木田老师对我没完没了的苛责,我便偶尔也像个前辈那样给你点建议——不要可怜自己,若是可怜自己,人生便是一段永无终结的噩梦。”
他缓缓微笑起来:“如果你到此为止,那么你应该在第一次见到我前,或者在第一次被带进孤儿院时就抹脖子自杀。”
“横滨校的人大多都曾身处地狱,但地狱培养出了他们的坚强意志。”
『你要好好运用这点。』】
“他作为深知苦痛的人类,与暴力和罪恶对抗,救助了许多弱小的人。”乙 骨忧太开口:“我觉得这就足够了,中岛敦就是那样的人。”
『删除他人生中任何一个瞬间,中岛敦就不再是今日的中岛敦了。』
“原来他在进横滨校之前就在孤儿院被这样对待了,太可怜了。”三轮霞捂住嘴。
“太宰治难得做了这样的事,事实上他要点拨人实在是很容易,但是更多时候他总把人引向更糟的那一面。”熊猫挠了挠肚子,“嗯,现在看来中岛敦小时候就进了孤儿院,然后有一次救了太宰治,被追捕太宰治而来的横滨校一起抓走了,这样的感觉?”
“你们觉得,中岛敦救了太宰治真的是巧合吗?”加茂宪纪缓缓开口。
“什么意思?”
“五条家以及禅院家的血脉,占了御三家的三分之二。不管怎样,如果是我猜错了更好吧...”
【『那时,没有任何人期待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无法保护他人的人,没有存在的价值。』
『但是太宰前辈打醒了我,侦探社的大家也是,还有芥川......』
看起来更年轻的芥川龙之介一闪而过,露出了极其厌恶的神色:“我终于理解了。你一直都是为了从别人那里获得‘活着的许可’而战斗,即使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真是——令人不快!”
“你真的以为会有认同你的‘某人’存在吗?”
少年的声音很轻,瞳孔中恍惚倒映着某人的身影:
“因为……一个人的强大,本来就是为了向在悲惨深渊痛苦挣扎之人伸出援手而存在的……”
『若是我能够让他们平安的回去,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也配继续活下去呢?』
中岛敦自己怔楞了一瞬。
很快,像是掩饰什么一样,他抬起头,摆了摆手: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观念,没什么参考性的!”
五条悟没有应声。
他安静地凝视眼前的少年,靛蓝色的瞳孔里却逐渐倒映出故人的影子。
熟稔的旧友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手上提着一贯芬达。那天很热,两位最强在操场旁的阴凉处乘凉。
旧友的声音带笑,穿过重重时间与空间,略带空旷地回荡在他的耳边:
‘反正无论你怎么说,我都要保护非术师。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比他们强,拥有他们没有的能力。
‘仅此而已。’
一切停摆在那个夏天。
“回横滨校吧。”
五条悟突然笑了,笑意如往常般的张扬,“我反悔了,还是横滨校更适合你。”
“至少现在是。”
『那是更自由的地方。』】
熊猫:“中岛敦感觉受太宰治还有芥川龙之介影响挺大的。”
“感觉像是心灵导师和宿敌修正拳那样的概念?”钉崎野蔷薇忖度,“不过太宰治做心灵导师真的没问题的,感觉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那是——”虎杖悠仁好奇地目光在夏油杰以及五条悟之间来回飘动,“原来夏油杰真的是我们前辈啊。”之前伏黑惠说了但没有太大的实感,现在看起来才有“噢他甚至和五条老师关系很好”的感觉。
“没错没错!是挚友啦。”
“杰的正论真的很讨人厌,不过因为是杰所以勉强听听吧。”高专悟眨眨眼,长而密的睫毛犹如停在荷叶肩上的蜻蜓,微微颤抖着翅膀,“但是你看,虽然中岛敦值得称赞,想法还是太偏激了,人嘛,总是要替自己考虑的,你可要注意。”
“是啊杰,强者一定要保护弱者的说法太累了,世界上那么多人,干脆未来就保护我和我们的学生,省的你失望透顶。”五条悟轻笑出了声,装出一副极其柔弱的样子,那云淡风轻的声音之中,依旧隐藏着挥之不去的哀伤,所有人都以为,夏油杰已经成为了过去,但在五条悟的记忆之中,那是整整漫长的三年岁月。
“哎,意外的可能适合横滨校啊杰。”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被高专悟瞪了一眼,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那出任务就全都交给悟了,我会吃着你的零食在宿舍吹空调仔细考虑的。”夏油杰微笑着。
“来医务室替我打下手也可以啊,别老惯着五条悟。”家入硝子懒洋洋开口。
“怎么可以......太狡猾了、嘛,偶尔替你分担一下也可以,不过零食里喜久福绝对不可以动,记住了吗杰?”你已经知道了吗?五条悟有些茫然,开口之后才意识到,他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赶紧清了清喉咙,掩饰着自己的仓皇,“没问题,之后就跟夜蛾校长说你要放个8.9年假期!”
“不要随意帮我答应。”夜蛾正道攥紧拳头,又松开,“不过,回去后就这么跟我说吧,需要假期这样。”
【玻璃门外昏暗一片, 堪比郊外般荒凉的地带也少有人来。
只不过今天,往常总会在晚七点准时下班的诊所在半夜十点仍旧亮着灯。
“出于对贵校的理解,我们已经完成了上个月横滨市内的大部分委托, 其中一些涉及一级及特级的任务仍在进行中, 我们会在三天内和贵校交接。”
灰色西装妥帖,圆框眼睛镜片一尘不染, 额发被掀向脑后, 坂口安吾伸手接过了厚达五厘米的文件。
他迅速扫视着其上的内容, 浏览文字的速度快的惊人。
最后,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浏览完文件一遍的坂口安吾将文件拢起,声音一丝不苟, 却奇异地带着贵公子般的优雅:“辛苦了。我方会在明日的早晨八点联系贵校的夜蛾校长, 任务交接前请贵校做好大致的文书工作。”
“好的。”
......
伊地知洁高和七海建人坐在靠近玻璃门的位置,坂口安吾和森鸥外坐在内侧。
“请您过目。”
坂口安吾把手中的文件递给森鸥外, 话里带着敬称,声音却不卑不亢。
......
“接下来请我们继续讨论关于‘建设横滨区防护体系’提案的相关事项吧。”
伊地知洁高一噎,音量一如往常, 语气却不带什么底气:“好……好的。”
‘建设横滨区防护体系’提案, 是咒术界上层在横滨校获胜的第二天临时下发的督导性指挥文件, 文件上说明由于近来特级咒灵相关事件大量发生,咒术界上层为防止发生特大恶.性.事件,在日本各个重要城市设置的集监控线及防护性为一体的防护体系。
『咒术界上层想在横滨安个超大型监控网络,异能特务科都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森鸥外微笑着。
『那是必不可能的。』
话是这么说,对方第一次接触试探就派了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洁高两个和横滨校或多或少有些联系的人来,似乎是打算和横滨校硬碰硬到底。】
“那群烂橘子胆子还挺大的。”五条悟看的透彻:“对横滨校莫测实力产生忌惮了啊,应该是那个‘平衡’言论让那群垃圾察觉到事态超出预估了。总是那一套,觉得害怕就开始下手。”
“可惜他们也太低估横滨校了。”乙骨优太微笑着说,“虽然有先下手为强这种说法,但完全被那位森鸥外看透了。”
装作温和的采取谈判方式试探横滨校反应,说不定另一边横滨市的监控网络其实已经在连夜赶工了。
“正常人都不会提出这种相当于毫无隐私的全天监视吧。”钉崎野蔷薇已经无语了。
“对啊,七海海和伊地知怎么就这么去了。”
【“首先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这项提案我校绝不可能同意。”
坂口安吾语中的冰冷让伊地知洁高下意识身体后仰,再一次在心里痛哭为什么这种外交相关的事要交给从来不擅长的他,明明他是专门任务侧的监督。
“那……那个,关于这项提案,我们也知道侵犯了横滨校的相关利益,贵校可以尽情提出补偿的要求,我们一定尽力满足……只是此次防护体系是为了防止特大特恶事件的发生,已经通过了议会的审查,对横滨市的市民生活只有好处……”
伊地知洁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消失。
......
“这次、这次提案仅仅出于对市民安全的考虑,只是将各个学校的武备力量作为体系中及时反应的关键节点,在东京,京都也有实施,承诺不会干涉任何贵校的隐私。”
七海建人坐在他的身旁,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衬衣,手表的镜面反射出灯光,眸光平淡而严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若是横滨校感到被冒犯……我在这里率先向您道歉,您、您可以提出自己希望的补偿。”
“我们听说贵校有位二年级生似乎无法自如的掌控咒力,咒术界恰好有可以稳定相关状况的咒具,若是贵校需要……我们…咒术界可以随时双手奉上!”
七海建人的对面就是森鸥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稳定掌控咒力的咒具,当年因为担忧中原中也脱离掌控,高层进行了投票拒绝了采用咒具这一提议,没记错的话那个咒具就是【菩提种】。』
“即便如此——”
坂口安吾的话被森鸥外打断:“既然如此。”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森鸥外放下十指交叠的手,冲着对面笑了笑:“那就按照您说的来吧,横滨校一定尽全力配合相关工作。至于补偿,请在特级任务交接的时候和任务文书一起交给我们,辛苦了。”
『就是要答应的越快越好。』
『答应的越快,对面越警惕,越狐疑,一旦疑神疑鬼起来,就更容易出漏子,也就更方便我们之后明目张胆地反击。』
『没碰过火的孩子不知道畏惧,被火燎伤后才知道避让。』
森鸥外这么爽快,七海建人的眸光反而转暗。
“唉?唉?!”伊地知洁高感觉自己好像飞来横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即就是惨杂着剧烈不安的惊喜,一时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毕竟是上层的要求,作为咒术界的一员,我们当然要积极的拥护上层。”森鸥外笑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七海建人:“而且,说到底我和七海先生也有几分缘分。”
『不会让你难办的。』
他早就看出了七海建人隐藏在淡漠表情下的厌恶和抵触。
『这么抵触却又不得不做,七海建人是被上层抓住什么把柄了吗?』
『跟那位国木田相似,不像会被威胁的人,之前的行事作风也十分坚决,既然这样,如果有机会向他递出橄榄枝的话....』
『横滨校的老鼠们也已经坐不住了吧。』
会议结束,出于礼仪,双方互相鞠躬。七海建人站起来,向森鸥外深深鞠了一躬,临走时留下了自己的私人号码。
七海建人自然不信森鸥外这么快同意是因为这些单纯的理由,但无论如何,他欠了森鸥外一个人情。】
“果然是先斩后奏的手段。”五条悟已经完全看腻了这套把戏,“‘出于对市民安全的考虑,只是将各个学校的武备力量作为体系中及时反应的关键节点,在东京,京都也有实施,承诺不会干涉任何贵校的隐私’,哈,这套说辞,伊地知不会是小学生代写的理由吧,虽然我知道那群烂橘子肯定会愚蠢又自大地无能狂怒说‘一定要办到’这样的话,但也太好笑了。”
伊地知完全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拜托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个普通的监督而已!”
“那个菩提种是什么的情况。”禅院真希发问。
“应该是高层的私人咒具,高专并没有保存。”夜蛾正道思索了会回答。
“这种东西要是有,拿出来使用不是能帮助更多人吗,真是——”钉崎翻了个白眼。“我倒是好奇横滨校的反击手段了,老鼠感觉提到过好几次了。”
“应该是代指横滨校的某个组织吧?不过七海,被威胁了啊。”夏油杰看向七海建人,“这种事情直接找悟解决会快很多。”
七海建人点点头。
五条悟:“森鸥外打官腔的话虽然让人讨厌,但真的很敏锐啊这家伙。”
【某家街边最寻常不过的咖啡厅里,身着袈裟的男人一人独占了带有五把椅子的角落。
“无论争夺战的过程如何,只要拿到狱门疆即可。”未知的变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夏油杰的面上难得的没什么表情,“既然横滨咒术高专的目的是‘平衡’,就不会过多干涉这件事情。”
“毕竟我们在做的才是拉回咒术界和咒灵之间的‘平衡’。”
『只要封印五条悟,术师和咒灵就是五五开。』
没有人回应他。
夏油杰微不可闻地蹙起眉,很快又抹去自己的情绪:“封印地点大致定位涩谷,时间是下个月的今天,当天是人类的节日,会有大量的人类聚集,我们利用......”
他突然停住了声音。
侧过头,在那里,头戴白色针织帽的黑发少年面色苍白,安静而矜贵地放下了手中的红茶杯。
『……什么时候。』】
“和咒灵混在一起。”夏油杰的脸色冷淡了下来,“那不是我。”
“我知道。”五条悟狠狠瞪了眼又要张口说什么乐岩寺嘉伸,声音缓缓下沉,泄露出了一丝沙哑,“我知道那绝不是你。”只消看一眼,哪怕六眼不断告诉自己那就是夏油杰,但心却不停否定。
“我在当时没有把尸体处理。杰之前和我去过一片海,当天还是暴雨,去海边唯一一家民居里吃了面。”不知不觉地,五条悟的笑容就再次上扬起来,“你还夸面好吃,吃完后翻脸不认人把我踹进海里去了。”
“那是因为你暴雨拉着我去海边抓鱼,还美其名曰硝子喜欢吃。”夏油杰哭笑不得瞥了一眼高专悟,又转向五条悟回答道。
那对五条悟实在是久远的事了,但看起来对于高专生们却就在不久前。
那是个远离人群,有些许热闹,又不至于死寂的地方,五条悟把夏油杰埋在了更远处的山顶。“这样你就只能看着那家面,又吃不着了。”他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放了个喜久福在小土包上。“只有这个给了。”他说。
但就是埋在这样位置的夏油杰尸体被人挖出利用:“普通人牵制,狱门疆封印,真是好想法。”
“我绝对会努力帮五条老师的!”虎杖悠仁大声道。
“喂,耍什么帅啊,不是‘我’而应该是‘我们’吧?”钉崎野蔷薇拍了他的肩膀,看向五条悟,“我们都会帮忙的!对吧伏黑?”
“嗯。”
“鲑鱼鲑鱼!”
禅院真希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要准备起来,在姐妹赛后不久的下个月节日……圣诞节?”乙骨忧太皱眉,“涩谷,到时候我会赶回来。”
“噢,那就拜托你们啦。”五条悟回应,“到时候我会直接找到对方杀了他,没有人能够亵渎死者的尸体。”
“不是你的错。”夏油杰目不斜视,“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比起其他,我一定更乐意死你手上。只是尸体可惜了,但这不是你的错。”
“我会处理好的。”五条悟张张嘴却没下文,但眼底的哀伤和唏嘘却着实再明白不过了。他可以做的更好些,哪怕最开始交给硝子,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五条悟舔舔唇,隐隐之间还可以品尝到舌尖后悔的苦涩。
【刚刚还面无表情的夏油杰突兀地带上了礼貌的微笑:“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黑发少年的声音柔顺,腔调带着和外表相符的矜贵,他侧过头,半长的黑发滑落在撑着脸的指节,紫红色的瞳孔里是淡淡的笑意。
『‘们。’』
夏油杰静静地与他对视,突然笑了几声:“怎么会,有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过来坐吗?”
黑发少年慢慢站起身,耳侧的黑发滑落一瞬,拖拉的凳子和木质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他坐在了花御和漏瑚之间。
“谢谢。”
“人类,诅咒师?”漏瑚对于人类坐在自己旁边这件事肉眼可见的不耐烦,但夏油杰没说什么,真人还一副兴致勃勃好奇的模样,他还能憋个几分钟。
“嘛。”黑发少年的指节抵着下颚,微微歪头:“您也可以这样认为。”
真人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上身前仰地问他:“你是谁?”
带有紫红色瞳孔的少年想了想:
“你们可以叫我‘老鼠’。”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串奇长的名字挂在了对方身旁。】
【黑遍全文野】横滨一家亲
※沙雕段子体,极度ooc。
※横滨的大家转生到了和平无异能的ABO世界,然后达成了伦理学意义上的横滨一家亲。
※基本没有恋爱要素全是整活+迫害的cp名单:福森,太中,芥敦,陀涩,织安。
※看完请不要殴打作者。
1.
不知道武侦的七十亿对“书”做了些什么,总而言之,森鸥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
森鸥外:“……”
他震惊到麻木,带着淡淡的忧伤开始吮吸自己的大拇指,冷眼看着自己这一世的父亲举着他傻乐,快快乐乐地给他取名“鸥外”。
一直到这个时候,森鸥外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他被父亲放回母亲身边,一抬头,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
※沙雕段子体,极度ooc。
※横滨的大家转生到了和平无异能的ABO世界,然后达成了伦理学意义上的横滨一家亲。
※基本没有恋爱要素全是整活+迫害的cp名单:福森,太中,芥敦,陀涩,织安。
※看完请不要殴打作者。
1.
不知道武侦的七十亿对“书”做了些什么,总而言之,森鸥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婴儿。
森鸥外:“……”
他震惊到麻木,带着淡淡的忧伤开始吮吸自己的大拇指,冷眼看着自己这一世的父亲举着他傻乐,快快乐乐地给他取名“鸥外”。
一直到这个时候,森鸥外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他被父亲放回母亲身边,一抬头,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
他妈的,他妈是个男人。
森鸥外:“…………”
森鸥外无悲无喜地闭上眼,心想就当是一场梦吧,中岛敦什么时候能把书修好?
可惜他想装死,他这一世亲爱的男妈妈不让。
森鸥外只感觉自己被一双手轻柔地抱了起来,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捏着他的嘴打开,试图……
喂奶。
森鸥外:“………………”
杀了我,就现在。
他终于忍无可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2.
作为一个孤儿,福泽谕吉直到五岁被人领养走才发现这个横滨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他抬头看着市政厅的六个厕所,缓缓敲下一个问号。
虽然但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六个性别分类。
领养他的夏目漱石拍了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谕吉,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事实是,我们被书带到了ABO的世界。”
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停止了思考。
3.
作为一个来自法国的外来务工人员,兰波很忧愁。
他上班的地方叫做“森氏会社”,他的顶头上司叫做森鸥外。他作为公司的艺术总监,日常生活却和前世在港黑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每天批批文件,陪Boss……不对,是老板,喝喝茶聊聊天。
要不是他俩都是Omega,兰波怀疑自己迟早被福泽谕吉提刀砍了。
只不过,他俩原来是这种关系吗??
黑发男人喝了口茶,看向森鸥外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是两个。”森鸥外善意提醒。
兰波:“……好的老板。”
4.
福泽谕吉其实一直挺疑惑又遗憾的一件事情是,上一世的后辈里,转生的人寥寥无几。
警视厅大佬掰了掰手指:夏目老师,森医生,兰波,自己,没了。
可谓人丁凋零。
然而他可以发誓,他这么想的时候绝没有想到要以这种方式迎来武侦的社员们。
这种方式,指被森鸥外生下来这种方式。
福泽谕吉在产房外接过江户川乱步的时候脸都是麻的,他本以为人不能,至少不应当作出这种事情……哦对,“书”不是人。
那没事了。
森鸥外:没事个屁。
于是福泽谕吉接过第二个孩子,护士喜气洋洋地告诉他是个女孩,银发男人低头,看见了与谢野晶子稚嫩的脸庞。
两个孩子闭着眼睛幸福地吮吸自己的手指,福泽谕吉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脸庞,在心里祈祷,乱步和晶子最好不要有前世的记忆。
5.
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在看到自己的生母之前,状态都是兴高采烈的。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异能,但是没有异能算什么,没有战争才是大好事儿啊!父亲还是福泽谕吉,关系最好的同事成了双胞胎哥哥/妹妹,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
然而,被生母抱起,正满腔期待时,看到的却是森鸥外的脸,江户川乱步的心跳骤停。
“……福泽阁下。”森鸥外的笑容苍白又勉强,“这是……”
“乱步和晶子。”福泽谕吉语气惨淡,“不知道有没有记忆。”
与谢野晶子已经在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对着森鸥外拳打脚踢,弱小可怜又无助,恨不得原地去世。
一定是我们转生的方式不对!!社长!来人!谁都可以!快把我们塞回去!重来啊啊啊啊!!!
6.
兰波不认识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自然也无法和森鸥外感同身受。
不过,公司新来的那个执行总监,和他同为法国人的魏尔伦先生,看上去倒是十分眼熟。
森鸥外休产假,公司的事情却不能无人代理。恰巧他远在法国的堂弟给他推荐了自己的得力干将,森鸥外边给江户川乱步喂奶边看了眼,当即大喜:哟,这不是他的干部魏尔伦吗!快来人,请进来!
魏尔伦看到兰波的第一眼:艹!我老婆活了!!
兰波看到魏尔伦的第一眼:这不是保尔吗,这辈子说不定能成为真正的朋……等等怎么扑过来了?!?!
兰波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顶头上司森鸥外说了,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特别是Omega,要讲O德。
7.
森鸥外的姑姑年过四十梅开二度,给他生了个妹妹。
福泽谕吉和森鸥外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吃百天。
走进去之前抬头一看,姑姑嫁的人家姓尾崎。
尾崎。
熟悉得让人心底一凉。
年满一岁的江户川乱步坐在森鸥外怀里,眼睛一眯:“妈,你们港黑那个干部来了。”
森鸥外:“……”
森鸥外萧瑟地说:“乱步,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叫我妈?”伤口撒盐,雪上加霜。
“呸。”与谢野晶子朝他做了个鬼脸,“气死你最好。”
然后被父亲福泽谕吉敲了脑袋。
8.
进去一看,躺在摇篮里的小公主红发红眼,长得甚是眼熟,看到森鸥外的瞬间眼睛睁得溜圆,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抱抱。
“哎呀,红叶很喜欢你呢。”姑姑欣慰地说。
森鸥外伸手抱起自己年幼的干部,悲从中来:“红叶君,你怎么也来了。”
尾崎红叶揪住他的衣领,胖嘟嘟的手在他胸口戳来戳去,一笔一划。
C,h,u,y,a。
中也。
森鸥外感动极了:“红叶君,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中也君!可惜我们还没找到他,让你失望了。”
尾崎红叶扁了扁嘴,哭了。
9.
尾崎红叶三岁的时候,兰波怀孕了。
森鸥外特别开心,大手一挥给他放了老长的产假,天天带着江户川乱步和与谢野晶子到他们家去玩,玩了没几个星期,某天突然不来了。兰波有点担心地给他打电话,森鸥外在那头如丧考妣:“兰波君,我梅开二度了。”
哦,二胎啊。
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纠正:“妈,三羊开泰,我和晶子是双黄蛋耶。”
森鸥外悲愤:“别叫我妈!”
10.
兰波待产,和森鸥外在同一个病房。他被拉出去生孩子的时候森鸥外在产房外等着,等到了魏尔伦抱着一个很眼熟的婴儿走出来。
“中也君?”他愣了一下。
“应该不是。”魏尔伦摸了摸下巴,“中也是我弟弟啊,这辈分不能乱成这样吧?”
也是。森鸥外戳了戳婴儿的脸,没多想:“都说侄子像叔,这孩子确实,长得和中也真是一模一样。”
11.
福泽谕吉这回接过婴儿时已经有了经验,无论心里有多么震撼,手都是稳的。
“福泽阁下,男孩还是女孩?”森鸥外虚弱地问。
福泽谕吉战术沉默。
“……福泽阁下?”
福泽谕吉回答得很艰难:“男孩。”
森鸥外听这语气心里一惊:“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残疾吧?”
福泽谕吉:“……不至于。”
婴儿恰在此时做好了心理准备,睁开一双鸢色的眸子,沉默地与福泽谕吉对视。
森鸥外:“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个语气?不会又是熟人吧?又是你的社员?谁啊??”
福泽谕吉把太宰治往他手里一塞:“森医生,自己看吧。”
12.
魏尔伦知道了太宰治是太宰治后,看自己家小孩的眼神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单纯了。
“别真是中也吧?”兰波担心地看着摇篮里战术喝奶的婴儿,没有错过他念出那个名字时儿子身体的震颤。
魏尔伦:“……”
草,真是中也!!
魏尔伦想起森鸥外和兰波怀孕的时候开玩笑订下娃娃亲,当即面色凝重一蹦三尺,唰地提着中原中也就冲去福泽家,破门而入:
“退亲!!老板退亲!!这娃娃亲我们不定了,不定了!!!”
13.
中原中也理解完现状的第一个念头是:辈分岔了。
哥嫂变爹娘,捏妈啊。
太宰治理解完现状的第一个念头是:要喊森先生爸爸吗……我果然还是去死吧。
遂绝食一天,然后被闻讯赶来的哥哥姐姐劝告了。
与谢野晶子:“我明白你的感受,太宰,我当初也很想回炉重造一下。”
太宰治安静如鸡。
江户川乱步:“往好处想,太宰,你可以喊森鸥外妈妈了,给妈妈添麻烦合理合法,气死妈妈不犯法。”
太宰治有被安慰到,张嘴含住与谢野晶子塞到嘴里的奶嘴,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
14.
尾崎红叶看到比自己小了四岁的中原中也,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然后她转念一想,中也要喊自己表姨。
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15.
整件事情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大家都带着转生前的记忆。
所以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升上高中,看到同班的涩泽龙彦时,中原中也第一反应是拳头硬了。
太宰治一把拉住他:“中也算了算了,真的算了,这次没有龙可以给你打了。”
而当陀思妥耶夫斯基站起来介绍自己俄罗斯转学生的身份时,中原中也在桌子下面一脚踩住太宰治的鞋:“治,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太宰治:“……想踩我鞋就直说,我们脑力派不兴打架那一套。”
16.
讲个笑话,这一世,大家的名字分别是:福泽乱步,福泽晶子,森治,裘亚·魏尔伦。
被迫叫名字,感觉关系一下拉进了呢!
强颜欢笑.jpg
17.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宣布在一起的时候,除了魏尔伦,大家都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费佳和涩泽龙彦宣布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江户川乱步,大家都没有什么平静回应。
“果戈里怎么办?!”太宰治哭着大喊,“我的cp就这么be了吗?我不同意!!”
中原中也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闭嘴吧你个磕药鸡。”
18.
果戈里怎么办,好问题。
费佳抱起儿子的时候满心惆怅,心想尼古莱都成我儿子了,应该不会想杀我了吧?
19.
芥川龙之介醒来的时候,首先听到的是太宰先生的声音:“中也!中也用力啊!孩子出来了!出来了!!!”
然后是首领的声音:“中也加油!能看到头了!加把劲啊!!”
最后是红叶干部的声音:“中也呜呜呜呜呜生孩子太受罪了呜呜呜呜!!”
芥川龙之介:这是在干什么??
他听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20.
森鸥外抱着芥川龙之介的手,在他睁眼的那一刻颤抖了。
“解释一下吧,治,中也,你们谁出轨了。”森鸥外痛心疾首,“孩子为什么会是灰色眼睛?!?!”
与谢野晶子看着大侄子,摸了摸下巴:“爸爸就是灰色眼睛吧,没什么好奇怪的。”
主刀医生谷崎润一郎随口道:“说起灰色眼睛,我记得港黑那位游击队长也是灰色眼睛吧。”
众人:“……”
芥川龙之介已经裂开了。
他沧桑地想,如果在下有罪,请让在下去十八层地狱,而不是把在下投胎到中也先生的肚子里。
这难道就是他过于执着太宰先生的报应吗?!?!
21.
梶井基次郎经过研究,得出结论:“森龙之介……”
中原中也打断他:“直接喊龙之介可以吗?”
梶井基次郎“哦”了一声:“龙之介的发色和瞳色应该都是隔代遗传,没有人出轨,你们可以放心了。”
“顺便。”他加了一句,“那边的涩泽先生,你生出来那个半紫色半白色头发的应该是遗传变异,不用担心。”
22.
涩泽龙彦并不担心小儿子的发色,他只关心二儿子的紫金色眸子。
他现在快乐疯了。
“我的天使!!”白毛笨蛋美人举着中岛敦痛哭流涕,“你果然也跟过来了!!”
中岛敦:“……”
都说儿女是前世的债,原来是真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妈前世被我爆头了。
23.
中岛敦的俄罗斯名字叫做:阿茨西·费奥多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有一个大哥,叫做:尼古莱·费奥多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做:西格玛·费奥多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妈的。
24.
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两岁的时候,中原中也又怀孕了,是个女孩儿。
大家数了数,发现芥川龙之介还有个妹妹没出来,于是
森鸥外:“小银今天踢你了吗?”
福泽谕吉:“这是给小银买的裙子。”
太宰治:“小银好乖,不像龙之介那么喜欢闹你。”
中原中也:“……够了,别说了,怀着部下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25.
虽然前文没有提到,但是等到中岛敦和西格玛出生的时候,基本上前世整个横滨的异能力者都来了。
基本上。
因为泉镜花和露西·蒙哥马利还是没找到。
江户川乱步摸了摸下巴:“大家都是被生出来的,那镜花和露西应该也要走这个流程吧。”
那么问题来了,谁生?
26.
尾崎红叶按住了中岛敦的头:“所有的Omega里就你没生过了,嗯?”
中岛敦欲哭无泪:“姑奶奶,我是白发,龙之介是黑发,生不出镜花那样的紫发啊!!”
姑奶奶,辈分意义上的姑奶奶,没有说尾崎红叶年纪大的意思。
梶井基次郎:“可以的,你双胞胎弟弟不就是半紫半白吗?”
太宰治:“哎其实,敦君你的眼睛里有紫色哎。”
芥川龙之介:“……”
中岛敦:“……”
够了,不要因为自己被迫害就要来迫害我们啊!!!
27.
泉镜花终于还是被生出来了。
和织田作之助的小女儿露西前后脚。
怎么说呢,太宰治拍着坂口安吾的肩膀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全横滨的红头发就此一家……”
坂口安吾:“所以说到底中岛敦对书做了什么啊,转生为什么是这个流程?!?”
28.
阿茨西·费奥多伊里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将要流出,怀里还抱着女儿克雅果·阿茨西夫娜·陀思妥耶夫斯卡娅。
泉镜花:“……”
真的够了。
————THE END————
裘亚——chuuya
阿茨西——atsushi
克雅果——kyouga
这个活整得我笑到缺氧。
【观影体】横滨咒术高专秘史(十四)
#第一次写观影,不足之处多包含
#大家评论都会看,红心蓝手是我更新动力,拜托了
【沉默半晌,在所有人有如实质的压迫视线中, 织田作之助还是开了口:“织田作之助, 横滨校一年级班主任,就职...”
他的视线扫过其余人,“……半年。”
庵歌姬惊愕。
“喔喔, 没想到居然是后辈!”五条悟一副期待的表情:“师从呢?”
织田作之助沉默半晌。
与此同时, 优雅地穿行于树林之间的三花猫左耳一摆。
“…夏目老师。”
『夏目?』
几人心中同时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原本...
#第一次写观影,不足之处多包含
#大家评论都会看,红心蓝手是我更新动力,拜托了
【沉默半晌,在所有人有如实质的压迫视线中, 织田作之助还是开了口:“织田作之助, 横滨校一年级班主任,就职...”
他的视线扫过其余人,“……半年。”
庵歌姬惊愕。
“喔喔, 没想到居然是后辈!”五条悟一副期待的表情:“师从呢?”
织田作之助沉默半晌。
与此同时, 优雅地穿行于树林之间的三花猫左耳一摆。
“…夏目老师。”
『夏目?』
几人心中同时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原本一直背对着众人、安静观察咒术领域的与谢野晶子突兀的开了口:
“织田老师, 中原的咒术领域出现波动了, 你能过来看看吗。”
她侧过头, 视线扫过众人, 眸光冷淡却带着威胁, 意有所指。
“好。”织田作之助大步迈过去,挣开了刚刚的话题。
『与谢野晶子,距她自己说是负责治疗的辅助人员,但是这个气场……』庵歌姬微蹙起眉。】
“夏目这个姓氏......总觉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夜蛾正道琢磨了片刻晃晃头。
“五条老师被警惕了啊,因为一直逮着织田作提问吧。”钉崎野蔷薇噗地笑出来。
“哎——这只能说我和那位织田作之助君相处愉快啦,钉崎这样想我老师好难过。”五条悟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什么原因才会是教师才半年?之前是学生,后期被人刻意推上去吗……太宰治?』
“作为治疗的辅助人员,但感觉气场比得上那些杀过人的家伙了。”庵歌姬补上屏幕中自己的未尽之语。
【......
不祥的纹路蔓延全身,被黑红覆盖的人形大口喘息,身体不受控地颤抖,与其说人,更像是遵从本性的咒灵。
迎面而来的不祥气息让庵歌姬下意识抬起夹着符咒的手指,她的手指发紧,泛白的指节揉皱了纸面,自己却全然没意识到。
太宰治向陷入疯狂状态的中原中也走去。
“危险!回来!”夜蛾正道皱起眉喝道,想要把太宰治叫回来。
作为校长,责任感让他不能对一个未成年的咒术师坐之不理。
然而,在几人惊愕的视线中,太宰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仿若闲庭信步般,轻而易举接近了此时明显陷入癫狂状态的中原中也。
『真难看,中也。』
明明身体都在痛苦地颤抖,明明看起来时刻要被污浊吞没,中原中也却像是用尽力气维持着最后属于‘人’的理智,任由黑红纹路涌动,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
『这个表情倒让我叹为观止了,快点放弃吧——放弃吧怎么样?』
太宰治的脚步停顿在中原中也的身前,两人之间隔了不到一臂的距离。
被污浊包裹住的存在仅仅露出了半边脸,变为黑红色的瞳孔上移,晃动,混沌的视线对准了身前的太宰治。
『已经畸形了,把性命轻易交到我的手上,像不负责任地甩卖廉价货物,要一次一次地考验我多久呢?』
太宰治脸上不带什么表情,像是只是在单纯的思考。
他具体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四下寂静,没有人出言打扰。
中原中也嘴部的位置缓缓张开,原本清冽的声音嘶哑像乌鸦临终前的鸣叫:“太……宰……”
“其实完全沉浸下去会比较轻松呢。”
『我讨厌麻烦,这样的话岂不是我都无法随随便便去死了。』
太宰治的声音轻轻的,难得不带任何嘲弄的意味。
在混沌的悬崖边缘挣扎的少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喉间溢出不成人声的嘶吼。
鸢色瞳孔安静地倒映着污浊的少年,极深处盛满了对某事的困惑。
“算了。”
『会救你的。』
『这样没脸没皮地请求我了,没办法啊,暂时再多活一阵吧。』
太宰治像是放弃了深入的思考,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现在是下班时间~”
他的掌心和中原中也手套后裸露出的手腕相接。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原本陷入疯狂的中原中也像是被什么安抚,身上遍布的不祥纹路以两人接触的皮肤为起点,避之不及地迅速退去,直到所有的污浊都被平息。
静观着这一幕,安静而立的五条悟回想起织田作之助曾经说过的话:
‘中原和太宰在一起,就不会输。’】
熟练。任谁看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互动都会察觉两者之间的熟练,如同无数次演练过一般。
“太宰治的咒术简直就是中原中也的保障机制。”加茂宪纪眨眨眼,“太宰治在困惑,他本身就有强烈的自毁倾向,在这种中原中也把性命交付在他身上的情况下,只要有一次太宰治因为困惑犹豫,或者拒绝解除对方的术式,中原中也的结局大概率就是暴走而亡。”
“但是他俩这么多年都好好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三轮霞小声道,“你看,因为中原中也的缘故太宰治也没法轻易去死,应该是好事啊。”
“那是在横滨校受害以及革命时期,在现在这个时期情况又会不同,凡事都有万一。”
“不会的。”五条悟反驳。“先不说横滨校,这两个人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的。”
【失去意识,摇摇晃晃的中原中也倒向太宰治。
『我可没有抱男人的兴趣。』
太宰治向右挪了一步,避开倒下的中原中也,但随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右手拇指勾起飞落的帽子。
帽子在他的拇指上晃了晃。
太宰治叹了口气,拉长语调抱怨道:“结果我还得干活。”
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细碎伤口的狼狈少年被他放在柔软的草地上,黑色西装衣角粘上了泥土痕迹和青草的汁液。
捏着下巴打量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中原中也,太宰治伸出手,把他的双手交叠摆在腹部,黑色帽子盖在他的脸上,只有橙色的发丝从帽沿处探出来。
要是中原中也身边再摆满了鲜花,就是一场简易的现场葬礼。
大功告成的太宰治拍拍膝盖,站了起来。
原本重重压着众人的不祥气息褪去,几名学生大口喘息着,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看起来精神上收到了冲击,但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没有身体受伤的痕迹。
与谢野晶子的视线带了些遗憾的意味。
原本还沉默着的夜蛾正道偶然间看到这一幕,无言地离学生们更近了些。】
“太宰治的恶趣味,好幼稚啊。”钉崎野蔷薇吐槽。
“太好了这样就算解决了这个特级咒灵了吧。”三轮霞合掌。
五条悟:“与谢野晶子在遗憾其余人没受伤?哎呀好可怕,惠你们出门在外可要保护好自己以防被人盯上噢——”
虎杖悠仁:“难道是很喜欢给人治病的类型吗?”
熊猫摇摇头,还算有点相关的经验。“不,我感觉她的眼神像想解剖我们。”
“欸?!”
【“你要杀了他么。”
手指上蓝色的小球仿佛一颗小小的黑洞,贪婪地吸引着周围的光线与气体。五条悟微侧过头:“其实是生擒,不过,嘛,毕竟是你们击碎的咒灵,要带走吗?”
“不,怎么会。”
太宰治摊手,明明在笑,表情却带着些微妙,像是看透一切而感到无趣。
“虽然我赞成杀了他,不过,‘那位’大概会平安无事地放他走吧。”
『各种对立因素互相制约而达到的相对稳定的平衡,咒术界、横滨校、咒灵通过相互制约作用而维持世界相对协调的稳定状态,这就是所谓的平衡。』
“那位?”庵歌姬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太宰治没有说话,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冲她指了指上面。
在他手指指向的高耸大树上,一只三花猫昂首,安静地俯视着其下抬头看来的人类。
『……猫?』
唯有拥有六眼的五条悟看出了不对劲。
棕色的猫眼与苍蓝色的眼眸空中交汇一秒。
三花猫前脚提起,轻盈而优雅的降落在太宰治身前的地面。
太宰治后退一步,无论是对本校还是外校都不见任何尊敬意味的他居然微微俯身,算是行了一礼。
下一秒,光线被扭曲,某种波动甚至以此改写了现实。
原本存在在此的三花猫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一位身着英伦服饰风格的男性扶着拐杖,站立在众人面前。
他执杖站在浑身狼狈的中原中也身前,站在被所有人警惕着的太宰治身前,微妙地像是一个保护者。
“各位,辛苦了。”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瞬,但马上与身边的与谢野晶子一起鞠了一躬。
『怎么,怎么回事。』庵歌姬有些愕然的左右看了看,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横滨校的学生对长辈这么尊敬。
夜蛾正道作为在场所有人中最有资格发言的,隔着墨镜,自认为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男性许久,第一个开口:“您是横滨校的校长?”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男性摇了摇头:
“只是个退休的老头子罢了。”
结合织田作之助之前说过的话,五条悟抬起左手,姿态随意地开口:“夏目先生。”
男性向他转过了头。
啊,猜对了。】
“那只猫——猫变人了!猫居然变人了!”禅院真希露出怀疑人生的眼神。
熊猫:“虽然是少见的术式,不过别激动啊,能、能够理解吧?”
夜蛾正道:“这大概就是那位夏目了吧。夏目...”他皱紧眉头思索,“关西口音...”
“怎么了,有想到什么吗!”五条悟好奇地伸长脖子。
“说实话稍微有点印象。”夜蛾正道求证般地看向乐岩寺嘉伸,“我记得有个人曾拒绝接受政府授予的称号,听说是夏目家的幺子,但是夏目家——”
“应该是在江户,而不是关西那一片。”乐岩寺肯定道。
五条悟:“还有这样的背景啊,他被授予的是什么称号?”
夜蛾正道:“不,我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挺重大的项目,导致拒绝时候夏目家的人那会气氛很阴沉。”
五条悟用冷冰冰的语气调笑道:“说不定也跟革命有关呢?”说道一半他忽然愣了片刻,“等等,我记起来了,好像曾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来拜访过五条家,据说是和御三家都进行了接触。”
【“老夫的打算是放他走。”
......
“为什么?”庵歌姬不理解的反问,“这可是特级咒灵,放出去会直接间接地害死无数人,趁现在大家都在,直接将之祓除才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你们有什么计划吗?”夜蛾正道反而想到了别的可能,“要利用他引出别的特级咒灵?的确,最近一口气出现了很多之前没发现的特级咒灵,东京校也在着手相关的调查。”
反而是一直笑嘻嘻的五条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逐渐收起了笑意。
“很遗憾。”夏目漱石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手杖, “横滨校存在的目的并非是保护非术师、祓除咒灵。”
他的声音并不严肃,关西腔让句尾上扬:
“革命之后,现在的横滨校存在只是为了保护......”
然而,某个声音打断了他。
“——为了保护其中的存在?”
“其实呢, 自从知道横滨校的存在,我就一直在思考:横滨校的构成啊,存在时间啊, 地理位置啊…之类的。”
五条悟摊手, 非常轻松地坦白:“不过情报太少, 这方面我也没怎么研究。”
“但是其中有一点让我非常好奇。”
他将两只食指在空中交叠, 做出‘叉’的手势,唇角含笑意有所指。
“在横滨校中,只要拥有强大的实力就拥有话语权,前后辈直接负责, 教师的约束力几近于无,似乎也不存在成套的规章制度, 导致内部结构异常松散。
“——嘛, 当然,这不是指责横滨校的意思, 两校互不了解,我也没什么立场。
“但在一个没有强制约束力的松散组织中, 若是新成员加入必须获得其中一人的荐举和认可, 中下层的成员紧紧拥护着中央,展现出了极强的归属感,上层成员在没有任何利益的前提下引导、保护着后辈, 理所当然地将之视作自己的职责。
“这种情况, 要是没有某个全体成员共同维护的理念……或者目的, 根本不可能存在。”
......
“横滨校所有的老师、学生,看起来行事风格截然不同,连各自信奉的理念都全然相反,在各种事上都表达出了强烈的个性。”
五条悟移开两只交叠成叉的拇指,将之变成两个平行的方向。
“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奇异地维持着同一个行事作风,在各种细枝末节处,遵从同样的理念。”
……
“你们似乎对外界的存在抱有一种天然的抵触,自成一体。并且,你们并不将自己的同学、前后辈、老师看做共同战斗的‘同伴’。”
在这一点上,和将‘同伴’视作信条的另外两校截然相反:哪怕不是一个学校,哪怕如何争吵,在突发事件面前,同为咒术师的两人也会交付基本的信任,共同御敌。
“什么意思?”庵歌姬皱着眉反问,攥紧了手腕。
看了一眼庵歌姬,五条悟淡淡说出自己的猜测:“说一个我认为的,更割裂的,更深入的形容。
“与其说道合而谋、不合则离的‘同伴’,在横滨校里,我感受到的更多是‘同类’。
“因为是‘同类’,所以理念截然不同却相安无事,哪怕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也依旧能并肩而行。”
五条悟又转向夏目漱石,目光示意他身后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他们自己大概都没察觉吧,他们平时看吉野顺平的目光——当然,没有恶意,也带着引导和接纳,尤其是中原中也。
“但是,无论哪个,眼睛深处都像是在看不属于自己群体的‘异类’。”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张扬的笑:“我的眼睛可是很敏感的。”】
“在天元的结界里,可以把日本现在的社会当做一个封闭的环境,所有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这就产生了一种集体意识。扩展开来说,我们在日本看其它国家的人,可以清楚明白他们与自己的不同。”夏油杰开口解释,“而当初的横滨校,恰好也是一个与外界不连通的、起码对其中的实验体来说是个不连通外界的封闭环境。”
四下静寂。
“你的意思是……就好像非术师和术师的区别?”庵歌姬犹豫地开口,举了个不太确定的例子。
夏油杰贴心地补充:“相同的经历,外界无法想象的遭遇与苦痛,互相扶持生存下的集体意识,让他们觉得自己跟咒术界是分割开的。品性不同,年龄性别不同,与咒术界的价值观不同,思想也不同,但最终都在横滨校相聚。”
“这就是同类。”
五条悟收起了手,双手揣兜补充道:“就跟杰说的一样,不是硬性的划分,而更注重共同的经历。”
“但保护是什么意思?”一直在附近旁听的禅院真希皱眉开口:“保护什么存在?横滨校的谁来保护他们?”
“只是一种概念而已。”五条悟摆摆手,“我猜是名为‘横滨校’的概念?比如中原,他这个实力可以保护‘同类’,但与之相应的,他也需要‘同类’的保护。”
禅院真希瞬间想到刚刚中原中也身上布满污浊的一幕。
在横滨校革命前的深沉黑暗中,每个人一定都会为了活下去、为了知晓正确的生存方式而不停战斗。但为何而战?要如何活下去?没有人会告诉你答案,他们彼此深陷绝境,满身泥泞又漫无目的的奔走,不停的寻找自己存在的价值,在一次次眼神交汇中接受了彼此,认可了彼此,又互相救赎。
同类与异类,本身区分的根源就异常残忍。
【......
巨大的光柱从地底向上射出,包围了拄着拐杖的英伦男人,熟悉的扭曲感再度来袭,原本站定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五条悟久久凝视着某个方向。
......
庵歌姬低下.身检查学生们的受伤情况,抿了抿唇。
织田作之助上前,主动将中原中也背在背上。
太宰治仰头抱怨,抬起手伸了个懒腰:“啊——好累,休息休息。”
姊妹校争夺战的第一天团体战,以横滨校的二年级生中原中也祓除二级咒灵做结。
目前横滨校暂时领先一分。】
禅院真希:“啊,结果变成横滨校赢了一分。”
虎杖悠仁:“但是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还是按棒球比赛的比分决定胜负吧,说不定横滨校最后也会变成棒球比赛。”
“的确,也说不准。”
【“‘平衡’……”
在东京校友情提供的临时安顿处,加茂宪纪回想着白天五条悟说过的话。
......
“你说五条嘴里的‘平衡’?”
加茂宪纪一愣,猛地抬起头来,“是,我大致想通了一点,但还是……”
乐岩寺校长‘哼’了一声:“那小子说的是咒术界和咒灵方的平衡。”
他的声音略显苍老,却带着笃定的强势:“绝对的优势也是一种不稳。对横滨咒术高专来说,只有咒术师和咒灵分庭抗衡,才能在这种‘平衡’中找到安稳的立身之道。”】
“对于横滨校来说,他们与我们之间有着奇怪的信息差,对御三家、对咒术界咒术师甚至咒灵的了解远远比我们详尽的多。如果直接帮助咒术师一方,铲除咒灵就会轻松的多,但是……”乐岩寺嘉伸一字一顿道,“咒灵是无法消失的。”
咒灵是人类负面能量所形成的咒力,因为无法控制所以导致溢出,最终累计沉淀形成了咒灵。只要人类依然存在,咒灵就不会灭亡,只是一次次被消灭,又一次次诞生罢了。
“我明白了……比起诞生新的不知底细的咒灵,不如保持原样,保持平衡,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加茂宪纪说道,“这就是横滨校的平衡吧。”
可以写进作文里的好句
有人充满戾气和恶意,是因为他们从未被人温柔相待过,我相信自己能始终温柔,因为年少时遇到了善良的人。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只喜欢你。》
故事的开头,多是惊鸿一瞥,然后一眼万年,故事的结局多是渐行渐远,江湖不见。...
有人充满戾气和恶意,是因为他们从未被人温柔相待过,我相信自己能始终温柔,因为年少时遇到了善良的人。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只喜欢你。》
故事的开头,多是惊鸿一瞥,然后一眼万年,故事的结局多是渐行渐远,江湖不见。
《我有一壶酒可以慰风尘》
人世间真是难处的地方,说一个人“不通世故”固然不是好话,但说他“深于世故”也不是好话。
《南腔北调集》
在自己喜欢的时间里,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对我而言这便是自由的定义。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
万头攒动火树银花之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喜交集处。我们能做的只是长途跋涉的返璞归真。 ——木心
【太中】从前有只吸血鬼
※和@一页 的联文,单数段她写的双数段我写的。
※包含芥敦,有原创人物出没的原作向。
1.
太宰治在目测眼前河流的长宽高时收到了中原中也的短信。
内容还跟以前发的几千条一样啰啰嗦嗦,太宰治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最终将它揣进兜里,还是放弃了跳下去的念头。
反正也淹不死,中也总会救他上去。
以前常去的酒馆换了老板,新老板是个雷厉风行的小姑娘,太宰治有时候在吧台上睡过去,会得到一张熟客专享的小毯子。
小姑娘不认识太宰治,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太宰治连续几个月都在吧台上睡过去之后,并不算特别热情的新老板才稍微与...
※和@一页 的联文,单数段她写的双数段我写的。
※包含芥敦,有原创人物出没的原作向。
1.
太宰治在目测眼前河流的长宽高时收到了中原中也的短信。
内容还跟以前发的几千条一样啰啰嗦嗦,太宰治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最终将它揣进兜里,还是放弃了跳下去的念头。
反正也淹不死,中也总会救他上去。
以前常去的酒馆换了老板,新老板是个雷厉风行的小姑娘,太宰治有时候在吧台上睡过去,会得到一张熟客专享的小毯子。
小姑娘不认识太宰治,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太宰治连续几个月都在吧台上睡过去之后,并不算特别热情的新老板才稍微与他熟络起来。
“工作丢了,怕老婆骂啊。”
太宰治笑眯眯地晃动手中的酒杯,在被问到“为什么还不回家”的时候,他想起中原中也那张暴躁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姑娘单方面将他认作什么不负责任的丈夫,点了一根烟,白烟袅袅,眯着眼睛打量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男人。
“总要面对的。”酒馆老板漠不关心道,“你跟她道个歉就好了。”
“他太凶啦!”太宰治两只手比划着,“会将我扫地出门的。”
小姑娘耸了耸肩,黑色指甲油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她并不关心客人的感情生活。
但太宰治并不打算停嘴,好像他是那种别人越不关心,就说得越起劲的类型:“我以前还有一个同事,哦,应该是两个吧,在我跳槽前,他们都是我弟子。”
“哦,这样啊。”
“整天喊着打打杀杀,没想到最后在一起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种相爱相杀的类型。”
“说得也是。”
“你祝福他们了吗?”
酒馆老板半天没有听到应声,发现那个一喝醉就喜欢絮絮叨叨的客人睡着了。
她从桌底抽出一张毯子盖在太宰治身上。
事实上,今天的这段对话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遍,有时候她甚至怀疑客人口中的“老婆同事”究竟存不存在。
他好像有花不完的钱,也不需要如何紧张地工作,一天一天,孑然一身,却总会说起自己的老婆朋友。
跟所有在酒馆里喝得烂醉如泥的客人一样,身上总有别人并不关心的故事。
2.
太宰治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武装侦探社的宿舍里。
应该是老板打电话给后辈来把他接回去的吧。
说起后辈,今天是不是有新人来面试?
时过境迁,那个上班摸鱼热衷自杀的太宰治,终于也在社长退休后坐上了那个位置,成为了武侦新一任社畜,不得不在早上八点就爬起来赶过去面试新人。
太宰治打着哈欠爬起来,身边的床铺是冷的,中原中也早就走了。他慢吞吞地叠着被子,穿好衣服下床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声,太宰治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中原中也发来叮嘱他整理房间的。
啰嗦的小矮子,当妈妈当上瘾了。
到武侦的时候太宰治才发现等在那里的新人居然是两个,后辈稀稀拉拉地和他打招呼:“太宰先生早,这是今天来面试的新人。”说着抬手示意两个少年过来,“是对异能者双胞胎,十七岁,黑发的是哥哥中岛织,白发的是弟弟中岛渚。”
中岛啊。
太宰治猝不及防被熟悉的姓氏和发色组合扑了满脸,笑起来:“哎,那不是应该让敦君来招待吗?”
原本热闹的侦探社突然寂静了一下。
“太宰先生。”后辈轻声道,第不知道几百次提醒他,“敦先生已经过世了。”
过世八十年了。
3.
太宰治想,我昨天才收到中也的信息,信息里说敦君学会了奶油蛋糕的新制法,乱步先生尝了一口,就要求他这周都必须做这个甜点。
太宰治又觉得,可能是其他人没有收到中也的信息,所以他们不知道这件事。
“哎呀,敦君不在就没办法啦!”他笑着说,“让谷崎兄妹来吧,我先走啦,不要告诉国木田君哦~”
没等其他人应声,太宰治就抓起外套出了门。
他知道国木田已经不可能冲过来抓着他的领子,怒气冲冲地将他拖回办公桌前。但他还是会在某个随机的时间点收到快点回去工作的短信,就像过去的几十年一样,内容刻板一致得如同发信息的那个人。
福泽社长过世后,侦探社曾经改换过一次住址。
太宰治有时在楼下的咖啡厅里虚度一个上午之后,才会想起楼上早就被搬空了。
或许等什么时候,什么新的房地产商看上了这里,这里又会被改造成其他什么样子。
店里熟悉的服务员小姐找了一份新的工作,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后来随夫家搬去了乡下。她离开前,太宰治将这些年在店里赊过的账一次性都结清了。
又过了许多许多年,太宰治发现楼上还没有被买去,侦探社最终也没有搬回来。
楼下的咖啡厅依然是咖啡厅,楼上空空如也的办公室依然空空如也。咖啡厅的店主过世之后,他的儿子继承了这家店。
新店主不知道自己父亲跟别人的约定,或许那个无关痛痒的约定已经久到连老店主都不记得了。
他告诉太宰治多年之前有一位姓中原的先生买下了这里,等到哪一天太宰治不再出现在这栋楼下时,他们才会将这家店卖出去。
太宰治又收到芥川龙之介的短信,说首领留了中原先生加班,可能今天中原先生又不能回家了。
4.
中岛织和中岛渚通过了面试,正式成为武侦的新社员,当天晚上前辈们给他俩办欢迎会,太宰治没有来。
“社长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呢?”果汁过三巡,白发少年忍不住好奇地问前辈,“总感觉他看我和哥哥的眼神……”他挑挑拣拣,选了个中肯的词,“很奇怪。”
“叫他太宰先生。”前辈没有立刻回答,晃着杯子慢吞吞地说,“太宰先生不喜欢我们称呼他为社长,就算他已经当了三十多年的武侦社长了。”
“三十多年?!”中岛渚震惊地拍了下哥哥的大腿,中岛织也露出意外的表情,“那他,我是说,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
“嗯。”前辈微微叹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八十五年前,横滨遭遇了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天人五衰。
在此次长达五年的对抗中,无数异能者死去,也有无数异能者生不如死地活了下来。
第一个牺牲的异能者名为芥川龙之介,是港黑的干部候选兼游击队长,前干部太宰治和干部中原中也的徒弟,也是武侦社员中岛敦的恋人。
很不幸,他中了一种名为【吸血鬼】的异能,成为了行尸走肉。中岛敦救不了他,却也舍不得杀死他,在众人的默许中把他关在自己家里圈养起来。
这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五年后的最终战中,横滨异能者最大的底牌中原中也放出污浊的最终形态“荒霸吐”,以神明之力击败了天人五衰,太宰治在用自己的异能【人间失格】停下他的时候,被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上的芥川龙之介——或者说芥川龙之介的尸体——袭击了。
荒霸吐是不该存在于世的神明,为了把他塞回安全装置里,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几乎完全离体,以至于他被咬了之后即刻中招,迅速转化为吸血鬼。
不幸中的万幸,太宰治的究极反异能体质救了他,克制住了布莱克的异能,将他维持在一个不老不死渴求鲜血却又完整地保留神智的状态。
“那不是很好吗?长生不老哎。”中岛渚歪着头。
前辈的笑容中升起怜悯和叹息。
“可是太宰先生他啊,是个自杀狂魔呢。”年过四十的前辈啜了一口酒,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太宰治的场景。
那时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武侦的社长还是国木田独步,谷崎兄妹、与谢野女士、泉镜花女士和宫泽先生都还活着,隔壁港黑的Boss梦野久作和干部芥川银都还在。他奉社长之命去河里捞入水自杀的前辈,黑发男人静静地飘在水面上,没有呼吸也没有动作,仿佛一具尸体。
“请问是太宰先生吗?”他问,诧异于对方的年轻。
明明从国木田社长口气看,太宰治应该是与谢野女士他们的同龄人,但他怎么也无法把眼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和年过五十的侦探社元老们划上等号。
“唔,是我。”男人活泼地回答,“不用担心我啦,中也下班就会来捞我的~”
中也是谁?
他纳闷地把所有侦探社社员和黑手党成员都过了一遍,并没有搜寻到这个人,却也拗不过太宰治,只得空手而归。
后来他才知道,“中也”是太宰先生的恋人,全名中原中也,是在十年前就已经病逝的黑手党干部。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永生实际上是一种诅咒。
“你们两个最好少在太宰先生面前晃悠。”前辈又说,“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白发金眸的中岛渚看了看身边黑发灰眸的哥哥中岛织,“我和哥哥吗?很正常啊,我们是双胞胎,本来就应该一模一样。”
前辈摇了摇头。
“中也先生、国木田社长、芥川先生和敦先生直到现在还在给太宰先生发短信。”他弹了下杯子,轻声道,“神似故人的孩子在自己面前鲜活地长大又老去,太宰先生就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总有一天我也会死去的,到那时就该由你们提醒他,敦先生他们早就过世了。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酷刑。
5.
“今天我们公司来了两个新人。”
太宰治兴致勃勃地点了一瓶没有度数的鸡尾酒,又跟酒馆老板搭起话来。
“哦?是吗,恭喜啊。”
小姑娘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对客人的事情并不关心。
太宰治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起来:“他们实在太像了。”
“像什么?”
“我的两个弟子。”
“他们的孩子?”
“当然不是啦!”太宰治说,“他们都是男孩。我是说我的弟子,都是男孩。”
“这样啊。”
小姑娘将调好的酒推过去,太宰治默默喝了起来,然后又点了一瓶度数极高的红酒。
她想起前几日在酒馆里听人说起眼前这个黑头发的男人,据说在七十多年前,就已经是这间酒馆的熟客了。
酒馆的故事总在来来去去的人流口中被传说得神乎其神,常年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酒馆老板清楚什么话能听,什么话必须当耳旁风。
或许这男人真的驻颜有方,但最多,或许最多,可能也不过四五十岁。
只是到底战胜不了好奇心,将酒馆经营得井井有条的女孩,在太宰治看起来微醺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问出来:“太宰先生,您和您的爱人结婚多久啦?”
“你说中也啊~”太宰治趴在吧台上,眯着眼睛数,“七十?八十?九十?可能有百来年了吧,记不清了,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啊。”
看来是醉得不清。
酒馆老板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听一个醉汉的碎碎念,只是忽然想起这家酒馆一直在背后支持的金主,好像也是叫什么“中也”。
倒是很巧。
那位大老板从不出面,只有代理人在台面上处理杂事,酒馆几次能避过经营危机,全赖那位幕后金主砸钱。
不知道是不是公司招了两个能干的新人的缘故,太宰治喝得比平时更多,到最后,老板已经听不出来他嘴里念叨着的句子了。
这个男人跟酒吧里来来往往的客人都不一样,跟酒馆老板也不一样,他和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身上的所有气质都和所有往来的行人撕裂开,他们相遇又分开,到最后,还是只剩下自己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只有在酒醉的时候,非常偶然的时候,酒馆的老板才会感觉到他是真实的、活着的。
他才会看着杯中的倒影,小声对自己说。
“中也。”
——我好想你啊。
6.
中原中也对着手机,一条一条地往里输入消息。
他特意拜托芥川银买了新手机,内存很大,可以存上百年的消息。
“喂太宰,起床了就把床铺收拾好,我回来要检查的。”定时,早上八点。
“混蛋太宰,该吃饭了,快点从水里出来。”定时,中午十一点半。
“太宰回家没,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定时,晚上五点半。
“该睡了,明天要早起。”定时,晚上十点。
写到这里中原中也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他把手机放到抽屉里,戴上呼吸机,躺回了病床上。
谁能想到,港黑五大干部之一,横滨战力天花板,污浊一开伏尸百万的中原中也,人生最后的半年居然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污浊对身体的损伤实在太大,何况他在最终战直接把荒霸吐从身体里掏了出来。作为安全装置,这无异于亲手把自己打碎。
森鸥外把检查报告递给他的时候中原中也其实有想过马上去死,毕竟器官衰竭实在是很痛苦的病。但他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是:“Boss,先别告诉太宰。”
那个胆小鬼,知道了又要哭了吧。
中原中也静静地呼吸着机器传输过来的氧气,心想,我死了,太宰治要怎么办?
最终战是横滨赢了,可是当中原中也从病床上醒来,看到吸着血袋守在床边的太宰治时,他忍不住想,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心跳不止,【人间失格】不停;【人间失格】不停,【吸血鬼】就不能把太宰完全转化成行尸走肉;【吸血鬼】不能对太宰治起作用,意味着他将以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永生不死;永生不死,也就是说【人间失格】永远不会停。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最渴望死亡的太宰治,偏偏陷入了永生的死循环,命运何其可笑。
中原中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竭得更厉害,太宰治也能。这半年,太宰治是怎么过来的?他那么胆小,那么脆弱,是怎么做到在自己面前不露声色,每天都笑意吟吟的?
在还能动弹的时候,中原中也在坂口安吾的帮助下变卖了自己名下除房子外的所有资产,买下了武侦的那栋楼、Lupin酒吧和太宰治常去的所有地方,甚至连太宰治经常入水的那条河都没有放过。人会死,物品会损坏,但中原中也希望至少这些留存着珍贵回忆的东西能陪伴太宰治久一点。
他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又有了力气,于是重新爬起来,继续往手机里输入定时短信。
他不知道这部手机能用多久,他只是一条一条往里输着,每一条都绞尽脑汁地写得不一样,从2021年一直排到3000年。
连死都死不掉的话,至少不用活得那么清醒。
中原中也停止呼吸的那天,太宰治握着他的手最后一次描摹他已经带上细纹的脸。谁都没有说话,中原中也竭尽全力收紧手指,对着太宰治笑起来。
桀骜、嚣张、无所畏惧,一如十五岁初见。
太宰治突然就没办法装下去了。
中也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现在这个人要死了,那以后谁来看穿他的伪装给他安慰,谁来把他从河里捞出来给他炖姜茶,谁来做他的狗和最大的底牌,谁来……
谁来关心他,爱他?
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砸在中原中也冰凉的手上,太宰治紧紧地抓着那双手,咬紧牙关,哭得撕心裂肺却不露声色。
中也,中也,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吧。不要留我一个人,我好害怕。
可是被求救的人已经永远地闭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太宰治在后来的百年间陆陆续续送走了很多人。先是福泽社长,然后是夏目老师,接着是森先生、安吾、红叶大姐、广津先生、梶井、立原、与谢野、国木田……
年纪最小的梦野久作去世的时候,太宰治身边环绕的已经是一圈陌生人了。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太宰治掏出来打开屏幕,发现是国木田独步发来的。
“喂,太宰,又在哪里摸鱼?该回去工作了。”
太宰治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站在他隔壁的一位黑手党老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小伙子别太伤心了,Boss也算是寿终正寝。”
谁是小伙子。太宰治在心里说。我已经一百十五岁了。
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整整一百十五年了。
7.
中岛渚后来还是见到了那个与自己十分相像的人的照片。
他很好奇那位太宰先生的弟子长什么模样,社里的前辈在手机里挑挑拣拣,找了一张最还原的正面照。
有时科技又是一件如此使人痛苦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太宰先生手机里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照片。
与想象中的精明不同,那位中岛先生看起来虎头虎脑,好像还冒着点傻气。
前辈说中岛先生当年是被太宰先生捡回来的,爱吃茶泡饭,爱与某个人打架,从一开始的莽莽撞撞,到后来的精明可靠,谁也没有想过某一天他真的成为了侦探社里令人信服的支柱。
“我是被中岛先生带起来的。”前辈说起故人的时候,语气总是非常温柔怀念,”那是一位值得永远尊敬的前辈。”
他的爱人是港口黑手党的游击队长,从针锋相对到坦诚以待,他们跌跌撞撞走了许多年。
中岛敦与芥川龙之介相继死去,他们在世时未享受过太多的悠闲时光,死后墓碑紧紧相连,坟前种植大片大片的花海,仿佛要将年少时失去的、未曾遇见的时光弥补回来。
前辈说,太宰先生的恋人名叫中原中也。
这个时代已经久到快要遗忘“双黑”,他们曾是最亲密无间的搭档,也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
港口黑手党为中原先生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本该在上面致辞的太宰先生却没有出现。故去多年,太宰治依然住在他们从前的房子里,每月定期请钟点工打扫,好像它的另一个主人从未离去。
实在是太久了。
实在是太苦了。
少年时太宰治对中原中也说以后一定要死在他的前面,中原中也舍不得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他答应了,最后却没有做到。
多年来太宰治无知无觉一般,有时细细碎碎跟旁人说起往事,就好像半夜未归时还会接到某个电话,还能任性地在河边等着谁来接他回去。
不知道从哪天起,所有人都遗忘了太宰治的生日,包括太宰治自己。
有时好像只过了一瞬,好像又过了很多很多个世纪,这些年人来人往,沧海桑田。
而太宰治被永远留在了过去。
8.
横滨这块地方哪哪儿都好,就是太招贼惦记。太宰治好不容易消停了六十年,又有不要命的组织打上门来了。
“唉,没办法,咖啡只能明天去喝了。”黑发男人歪着头吸血袋,顺手点了两个人,“敦君,芥川君,跟我走一趟,有个任务。”
中岛织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太宰先生。”
中岛渚唯唯诺诺地回答:“太宰先生,我叫渚。”
连性格都像了个十成十。
太宰治把两个少年带出去的时候心想,像到这个地步,很难不让人觉得是那两个小鬼的转世。
可是每次他自己都要信了这个说辞的时候,芥川龙之介或者中岛敦的信息就会发过来,告诉他今天的任务怎么怎么样,港黑今天又要加班。于是太宰治又觉得,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死了就是死了,无论多像,真正的那个人都不会再回来了。
中岛织的异能是狼化,中岛渚的异能是控制水流,打起架来利爪的光芒和浑浊的条带交织,像极了【月下兽】和【罗生门】。
就是战斗力不太像,弱得不行,打到一半就扑街了。
太宰治在两个后辈趴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慢悠悠地踱步而出,单薄瘦弱的身材挡在飞沙走石前面,仿佛螳臂当车。
太宰治眯起桃花眼,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笑起来,运筹帷幄,矜傲不羁。
“中也,这个时候应该用‘羞耻与蟾蜍’哦。”他轻声说,然后快速地原地蹲下,任由背后盛大的红光飞速射出,阻断敌人的攻势。
【荒霸吐】,青森之神,在中原中也死后一直由太宰治带在身边,时刻用【人间失格】压制,是横滨最大的底牌。
一如当年的双黑,威风凛凛,守护着横滨,百年来从未离开。
巨大的黑兽咆哮着扑向敌人,重力碾碎前进道路上的一切物体,击溃所有敌人。太宰治站在原地笑着看这一幕,舌尖碾过唇齿,语气温柔而眷恋,带着一点怀念。
“干掉他,中也。”
中岛织和中岛渚相互依偎着目睹这一整场虐杀,看着太宰治在一切结束后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伸手抚上失控的黑兽,把他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球放回口袋里。
“做得很好,中也,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带着血腥气的风吹来,夹杂着谁无奈中带着笑意的叹息。
“要好好把我送回据点啊,混蛋。”
9.
中岛渚觉得,或许数十年前的双黑莫过于此。
又或许要比传闻中听说的、如今看到的更令人战栗胆寒。
与这个名号带来的腥风血雨不同,中岛兄弟在这场战斗里看到的是依恋、怀念,是某种对故人的呼唤。
以他们眼中所见,太宰先生在怀念这个战场。
大概只有此刻太宰治才能正大光明地叫一声搭档,没有看似好心的安抚,也没有无意流露的悲哀,只有在这种时候,这种时候,才一如多年之前,落在他或他们身上的目光是恐惧的、惊慌的。
令人怀念的。
“还要加油啊。”
太宰治不在意地朝他们摆摆手,这次没有叫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太宰先生一个人在走两个人的路。
中原中也的坟墓安放在一方僻静的小园,侦探社和黑手党会在某个特定的日子过去清扫。
但是随着年月越来越长,组织里更新换代,老人从位置上退下,新人尚在磨砺,“中原中也”这个名字与历年的干部一般被埋没在资料室的茫茫档案里。
他们的出现不过沧海一粟。
往后的某个时代里会出现一个能与曾经“双黑”比肩的传奇,再往后,会有人超越“双黑”,成为当时传说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是无论经过多久,都不会出现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了。
时代能将人记住的不过一瞬。
不断续费的咖啡馆会到期,预留下来的钱财会散尽,酒馆的老板会一代换一代,永远能者胜任。
那些过路人会来了又走,到最后,仍是只剩太宰治挥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的寿命。
横滨这座城市里潜伏的危险还在不停蠢动,普通人无法触及的异能者之间仍然暗潮汹涌,他孑然一身,有时醉倒在吧台,有时行走在暗夜,有时在高楼俯瞰发现这座城市百年如一日。
一样危险。一样迷人。
一样听不到一个来自过去之人的暗语。
太宰治悄悄在心中说。
我很想你。
——中也,我很想你。
10.
时间从来不会因为人的悲欢停止流动。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中岛织和中岛渚都要寿终正寝了,太宰治仍然是二十五岁的模样,风华正茂,青春依旧。
中岛织死的时候被中岛渚抱在怀里,白发依旧是白发,黑发的那个也早已白头。太宰治看着看着,摸出了手机点开芥川龙之介的短信界面,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是上午发来的。
“太宰先生,中也先生受了点伤,并无大碍,只是很想吃牛排和红酒,请您早点下班回家给他带。”
芥川龙之介死在最终战之前,他的信息都是中岛敦过世前代写的,这些年来他看着足有万条的信息,时常会错觉那个笨小孩从来没离开过。
他摁灭手机屏,看向中岛双胞胎,预想中泣不成声的告别并没有出现,两个人都在微笑,看上去很幸福。
“……渚君。”他唤了一声,“起来吧,织君已经走了。”
没有回应。
太宰治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这间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声了。
中岛渚也死了。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出门叫来了护士,然后提着买好的牛排和红酒回了家。家里依然是老样子,好像那一百多年从未发生过,中原中也只不过是出任务受了个轻伤,还在家里等他回来给自己带吃的。
他拍开电灯,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太宰治愣了下,伸手拿出手机,看到了一长串消息提示。
“太宰先生,两百岁生日快乐!”
“太宰先生,生日快乐,新的一年在下也一定会努力取得您的认可的。”
“太宰先生,谷崎兄妹给您祝寿啦~”
“太宰,生日快乐,明天记得给名侦探带你的生日蛋糕!”
“太宰,生日快乐,今天就原谅你的早退,但是明天给我工作认真点!”
“太宰先生,中岛双胞胎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渚的电话号码,记得存!”
……
“喂太宰治,生日快乐,红酒和牛排都是给你的,我也没有受伤。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然后感恩戴德地吃掉你的生日礼物。”
太宰治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腿都站麻了也没动一下。
太犯规了,大家,太犯规了。
明明连我自己都忘掉的生日……
太宰治突然原地蹲下,握着那部百岁高龄的手机嚎啕大哭,哭到嗓子都哑了,那些送他生日祝福的骗子也没一个出来哄他的。
梦该醒了。
一个月后社员来跟太宰治打报告,说科技更新换代,以前的手机系统全面停用,问太宰治要不要跟技术人员说一声,把社长办公室保险柜里放着的那十几只手机做个特殊处理,以前的定时消息还能正常发送。
太宰治像往常一样笑起来,说哎呀后辈真是贴心,不过不用了,我已经是个过时的老古董了,不需要那种哄小孩子的东西了。
从前有只吸血鬼,活了两百年,终于决定彻底长大,然后用他漫长的余生来怀念自己的青春 。
整整两百年的青春。
————THE END————
有错字请忽略,以及让我看到你们的评论!!
【太中】颜狗爱情故事
※补档,春日十二哐的活动文。
※和@一页 的联文,老规矩她单我双。
1.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太宰治端着茶杯,目露怀念,表情深沉,“我届到了。”
中岛敦:“……”
你届到啥了你届到?!
“你不懂,敦君。”
太宰治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的脸,中岛敦打了个寒颤,飞速赞同道:“是的,太宰先生,我不懂。”
太宰治又惆怅道:“可你是真的不懂吗?”
中岛敦:“……”
太宰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太宰先生!?
太宰治叹了口气,悲伤地说:“中也他,真...
※补档,春日十二哐的活动文。
※和@一页 的联文,老规矩她单我双。
1.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太宰治端着茶杯,目露怀念,表情深沉,“我届到了。”
中岛敦:“……”
你届到啥了你届到?!
“你不懂,敦君。”
太宰治目光幽幽地盯着他的脸,中岛敦打了个寒颤,飞速赞同道:“是的,太宰先生,我不懂。”
太宰治又惆怅道:“可你是真的不懂吗?”
中岛敦:“……”
太宰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太宰先生!?
太宰治叹了口气,悲伤地说:“中也他,真的非常好看。”
“……”
“你不这样觉得吗?”
“……觉得。”
中原中也也这么觉得。
十五六岁的小孩整天抱在一起打架,挨打时往死里打,全身上下除了脸以外的地方几乎都挂过重彩。
森鸥外拎着他们到医院挂号时一度被用奇怪的眼神看待,内部至今还偷偷流传着“那两个孩子身上的伤其实是被那个男人殴打的”“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从来不打脸”之类的传言。
后来他俩打着打着打到床上去,尾崎红叶花容失色,提刀追杀太宰治,直问中原中也是不是受了他威胁。
最后还是中原中也支支吾吾找尾崎红叶解释,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尾崎红叶恨铁不成钢:“中也,他到底哪里欺骗了你?”
中原中也虽然支支吾吾,但是不假思索,内心坚定,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脸。”
尾崎红叶:“……”
2.
太宰治敢用自己的《完全自杀手册》起誓,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讨厌中原中也。
……脸除外。
中原中也敢用自己的红酒和帽子起誓,他真的极其、极其、极其厌恶太宰治。
……脸除外。
两个十六岁的池面颜狗天天同吃同住同进同出,表面上针锋相对火冒三丈,背地里却会在额抵额吵架的时候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偷偷流口水。
虽然但是,他长得也太他妈好看了。
因此,当你觉得一个人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时候,即便那是你的死对头,接下来的发展就十分顺理成章了:
中原中也在十七岁魏尔伦事件之后的某个晚上,被太宰治拐|上|了|床。
很难说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或者说是脸动的手;但先下嘴的绝对是太宰治。
“中也不许再这样看着我了!!”太宰治瞪着仰头和他贴得极近的中原中也,赞美的话语在狂怒中脱口而出,“湿漉漉的蓝眼睛从下往上看的角度更好看了我下不了手啊!!”
中原中也奋力撞上他的额头,显然也很愤怒:“可恶你以为我就对你的脸下得了手吗?!这么漂亮的脸我也根本就锤不下去啊混蛋!!!”
话音落地,室内突然寂静。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二人面面相觑,两脸懵逼。
太宰治张了张口:“……”
中原中也动了动唇:“……”
操,大意了,真心话居然脱口而出,你妈的。
太宰治心想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必须在中也反应过来之前做点什么。于是他沉着脸伸手掐住中原中也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要命,他的脸配上这个阴郁的表情更好看了。
中原中也一时鬼迷心窍忘了反抗,就这样任由搭档的舌头在自己嘴里作乱,恶劣又温柔地舔||过||齿||列,不给他一丝一毫呼吸的空隙。中原中也被亲得头晕目眩,感觉到太宰治不知何时放在他腰上的手逐渐下滑到一个危险的位置,不由自主地抬臂搂上了太宰治的脖子。
被按着倒在沙发上的时候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脸,往常死水一般无机质的鸢眸此刻却亮起点点星光,他在那星光里看到了一点蓝。
春||宵||帐||暖,床||幔||摇||动,赭发少年在意||乱||情||迷中抓住身上人的黑发往下按,然后撑起身子,近乎虔诚地吻了吻他舒展开来的眉心。
混蛋太宰,这么好看的脸,多笑笑啊。
3.
大意了。
梶井基次郎心中警铃大作。
“……所以说啊!”中原中也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恶狠狠地质问,“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怎么……怎么能这么好看啊!!”
关我屁事啊!
中原中也松开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好几年过去了,他说他要上|||||||床,还要我躺下,我本来是不答应的,可他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他愤怒地续道:“我被蛊惑了!”
“哇,”梶井基次郎毫无感情地棒读,“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中原中也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红叶干部救命啊!
中原中也想起那一夜,没错,传说中“双黑”复活那一夜,尾崎红叶担心中原中也会忍不住把太宰治打死,再三嘱咐“我们现在是同盟,有什么新仇旧怨要等事情解决了再算”。
中原中也一向让尾崎红叶放心,除了以前曾经跟太宰治滚||过床|||单,简直无可挑剔。
可惜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白菜跟那头猪对视了几眼后,压抑了四年的颜狗属性噌噌上窜,当天晚上就干||||了||个||爽。
然后中原中也第二天拉着梶井基次郎去喝酒,絮絮叨叨破口大骂,十句话九句都要感叹一下人怎么能长成这样,剩下一句轻飘飘地说了什么“不过他现在笑得好恶心啊”被梶井基次郎自动忽略。
这两人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一天不互相嘲弄就不舒服,然后转头将自己的手机屏保设成对方照片,以防自己忍不住动手杀人。
即使太宰治已经不在港黑好几年,外人看起来,他们的关系仿佛都没有变过似的。
4.
仿佛没有变,这个词非常的微妙,让人一看就把注意力放在“没有变”上,殊不知真正的重点是“仿佛”。
仿佛没有变,实际上早就变得面目全非。
早在十八岁就跟着中原中也被炸的那辆车,毁得面目全非。
当时中原中也在国外出差出了半个月,每天见到的杀掉的都是些长得奇形怪状的歪瓜裂枣,颜狗被恶心得攻击力上翻好几倍,每天满身鲜血地回到据点,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给太宰治拨视频通话。
十七岁上过床之后他们两个彻底放弃了掩饰自己对彼此颜值的欣赏,双方对此都相当坦诚,有时候气得狠了看着对方脸就狠不下心动手,吵着吵着就亲上了,亲着亲着就滚到了一起。太宰治尤其喜欢看中原中也被自己顶到失焦的眼神,中原中也对太宰治只为自己一人展露的狂热和性感也相当满意,如此和谐地当了一年多的炮||||友。
最后一个被接通的呼叫里,太宰治瘫在他们卧室的床上和中原中也讲话,少见地没有开摄像头让搭档看自己的脸。
“喂太宰,你今天怎么回事?”中原中也的声音隔着八个时区通过电波传过来,尾音微微下沉,太宰治几乎能在脑海里勾勒出他不耐烦的样子。
“呀嘞呀嘞,抱歉啊中也,今天身上还有血,就先不开摄像头了。”太宰治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回答,语气极其敷衍。黑发少年没有说谎,他现在满身是血,脸上的绷带还散着没有系上,中原中也对他太过熟悉,一个照面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太宰治不想耗费力气骗他。
中原中也曾经是他唯一的庇护所,可以随心所欲地暴露出自己残暴阴郁的一面,也可以毫不顾忌地撒娇耍赖。天空是黑的,大海是红的,太宰治站在海空之间,伸手接住腐烂云层间落下的污泥,而中原中也打开他的手,递过来一把伞,沉默地和他站在一起,望着漫天的大雨。
太宰治不想骗他自己没事,不想离开自己唯一的庇护所。
可是命运总是如此滑稽,给他撑伞的中也走了,织田作的血还是溅到了他身上。
“我不是问你这个。”中原中也在电话那头蹙着眉,“你为什么……”他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最终还是用了第一个蹦到自己嘴边的词,“……不高兴?”
太宰治愣了一下。
“很明显吗?”他放弃了伪装若无其事,嗓音听上去很疲惫,“我好累啊中也……我好累啊。”
中原中也抿着唇,慢吞吞地说:“啊……很明显啊。”
明显到光是一听到这混蛋沉甸甸的声音,自己的心就开始揪成一团。
“中也,给我唱首歌吧。”太宰治突然说,“就像以前每次我睡不着那样。”
以前每次。
中原中也突然强烈地心慌起来,硬邦邦地扔了一句:“想得美,我出任务累死了。”
“……我就快回来了。”他小声说,“等我回来给你唱。”
中原中也挂电话的时候满怀希望地想,这个约定说不定能留住什么。
可惜就像那个“仿佛没有变”一样,“以前每次”这个词的重点也不在“每次”,而是“以前”。
太宰治终于还是迈步走进了漫天落下的黑雨里,被污泥淋了个满身满头,留下中原中也一个人撑着伞站在原地。
那张漂亮得让自己做梦都在牵挂的脸,谁都没有回头去再看一眼。
5.
等到再见面时,两人都心照不宣,仿佛数年前的某个约定从没有存在过。
始于颜值,忠于颜值。中原中也这么告诉自己。
他们能够在本该剑拔弩张的重逢里潇潇洒洒地大声打招呼,互相问候对方“你怎么还没有去死啊”,全赖那张数年风霜也没有消磨掉多少风采的脸。
太宰治很少喝醉,即使喝醉也不像中原中也折磨梶井基次郎一样折磨身边的人,当然中也除外。
他们相逢后打响的第一炮,太宰治喝了个大醉。中岛敦遍寻不得自己那不靠谱的老师的踪迹,以为他又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寻找新的自杀方法。
殊不知有人夜里惆怅看海,有人酒店寂寞作|||爱。
中原中也颤抖着手点起一根事后烟:“妈的,你是狗吗见到肉就咬?”
太宰治躺在他大腿上,懒洋洋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自动忽略掉中原中也的抱怨,像是漫不经心一样,随意地提了一句:“中也,唱首歌吧。”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怎么,还想让老子给你唱摇篮曲啊?”
“哈?有什么不可以吗?”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抓起手机点了首夜店disco。
太宰治:“……”
他们又漫不着调地谈起最近的任务,遇到的奇葩雇主,商店街新开的一家书店,咖啡馆里新上的一道菜品,来来去去,绝口不提近些年的情况。
——还想着自杀吗?
——有固定的新搭档了吗?
这些,本该轻易问出口的话,也如两人自小至今的默契一般,谁也没有开过口,
等到第二天一早,两人穿裤子抽身,恋恋不舍地对着对方的脸拍了张近照,互相给对方留了张名片,并表示“服务体验良好,下次一定再约”。
中原中也回去的时候路过他们小时候经常翘班溜出来玩的电玩城,听说因为近年经营状况不好,老板将地皮卖了出去,这里即将改建成与其他地方无一二的办公楼。
中原中也低头看了看手机里打开着的相册,画面还停留在太宰治那张蠢脸上。
妈的,真是完美。
中原中也想。
推土机工作的声音轰隆隆在耳边响起,随着一堵高墙的轰然倒塌,中原中也随手删了那张照片,没有再继续停留。
他的手机屏保已经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风景照了。
6.
太宰治刚叛逃那会儿身上什么都没有。
森鸥外给的外套烧了,手机掰了芯片扔掉,绷带早就换了新的,风衣裤子也都变了风格。
唯独留了一个怀表。
很普通的一块怀表,是中原中也出差之前送他的生日礼物,可以往里面塞照片,太宰治理所当然地把中原中也的照片放了进去。照片是偷拍的,某天晚上他又一次失眠,中原中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半梦半醒地给他唱摇篮曲。太宰治在月光下看着搭档的脸,已经疲惫的心脏再次疯狂跳动起来。
黑发少年单手捂着心口,另一手拿出手机,对着中原中也按下拍摄键。
太宰治烧风衣的时候本来想把怀表也一起扔了的,但他打开怀表看着那张照片,犹豫再三还是没舍得。
怎么可能舍得,中原中也长得也太他妈好看了!硬生生把他蛊得找不着北,到了这地步还是狠不下心抹掉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可惜,这块怀表在他加入侦探社后的某次任务中掉进河里遗失了。太宰治疯了一样在河里泡了一整个下午,遍寻不得。国木田独步找过来的时候黑发男人湿漉漉地坐在岸上发呆,眼眸黯淡无光,仿佛沉寂已久的泥潭,连个泡泡都吐不出来。
“喂,太宰……”国木田独步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啊,国木田君。”太宰治回过神来,转头对着他笑,“钱包掉进河里找不到了呢,国木田君请我吃饭吧?拜托啦~”说着还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国木田独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
最后,他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后来太宰治经常入水自杀,国木田独步几乎找都不用找,直接往那条河跑,每次都能找到。
与之相对的,太宰治每次都空手而归,那块怀表再也没找到过。
双黑复活夜之后太宰治握着手机跑了趟打印店把中原中也的照片打出来,又去买了块一模一样的怀表想把照片放进去,却发现其实并没有能放照片的怀表。
店主告诉他,这种设计一般都是手作的,他收到的那块怀表应该是送礼物的人亲手做的或者至少是特别定制的。
太宰治沉默了很久,把怀表轻轻推回去,说:“能麻烦您教教我怎么做吗?”
无所不能的太宰治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把怀表做好照片塞好,和原来的那块一模一样。但他看着这块崭新的怀表,弯起眼睛笑得毫无生气。
然后他向前伸臂,松开手,看着那块怀表直直地落进河里,连个小小的水花都没溅起便被吞没,连带着它身上所凝聚的所有爱意和心血。
和原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7.
“中也君,真的不需要再找一个新搭档吗?”
老狐狸笑眯眯地托着腮,“太宰君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哦。”
“不用了,Boss。”中原中也淡淡地说,“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我也一样。
中原中也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
那时武侦和港黑停战不久,双方还在磨合,除了某些核心成员,几乎没有人知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实际上的关系。
中岛敦一开始也不知道的。
后来某一天中原中也到侦探社里取文件,太宰治笑眯眯地拉住他,毫不避讳地在社里直接问:“中也,我今晚去你家吧?”
中原中也顿时屁股一痛:“你前天晚上不是才来过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与谢野晶子摸了摸手臂上突突跳起的鸡皮疙瘩,国木田独步露出了一脸犹如便秘一样的表情,唯独江户川乱步神情不变,一心一意数着罐子里的巧克力糖。
中岛敦福至心灵,瞬间悟了。
只是某一天开始,中岛敦觉得,他们好像和以前一样,好像又没有这么亲密了。
中原中也是个教养非常好的人。
跟他逆天的战斗力相反,在面对除太宰治以外的绝大部分人,中原中也都是个教养良好的绅士。如果他到侦探社里帮忙,整个社里的气氛都会轻松不少。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中原中也已经不会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跑过来,楼下也不会停着一辆令人眼红的高级跑车了。
太宰治在社里有时待到很晚,有时整夜不回去,有时会在酒吧被发现翘了一天的班。
无论什么情况,身边都没有某个应该出现的身影了。
但说到底,没有人是“应该出现”的。
泉镜花有一晚打电话让中岛敦一起过去接太宰先生,他们才知道原来太宰先生早就换了住处。
泉镜花又打电话给中原中也,那头沉默很久,然后说:“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
年少时的玩伴会失散,搭档会反目,爱人也会形同陌路。
中岛敦打开太宰治的手机想找找他有没有什么最近联系人,赫然发现太宰先生的壁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根上吊的绳子,换成了一条落日余晖下的街道。
那条街道隐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后来国木田先生告诉他,那是十年前的镭钵街。
8.
十八岁那年太宰治叛逃的事情,中原中也早在飞机落地前就知道了。
他并不意外,只是很难过。
太宰那家伙的脸这么好看,以后都不能常常看到了。
只是这样而已。
重逢后一切照旧,晚上太宰治干中原中也,白天中原中也干太宰治,两个人依旧会对着对方的脸失神,暗骂一句怎么这么好看。
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
并肩作战的、同吃同住的、相依为命的日子不会再有了,甚至连眼下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也在慢慢淡去。
中岛敦和泉镜花打电话来和他说太宰治喝醉了但他们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址时,中原中也沉默了很久。
他想起太宰治破碎的眼睛,想起太宰治蜷曲的头发,想起太宰治薄情的嘴唇,想起太宰治轻佻又温柔的嗓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心动的感觉。
“我不知道。”他最终这么说。
这回轮到中岛敦和泉镜花沉默了。
中原中也并不急着挂断电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往窗外看横滨的夜景。
他看到灰色的、破碎的天空,看到云海中游动的巨大的鲸鱼骨架;他又灌了一口酒,世界在眼中晃成一片光怪陆离荒诞不经,黑色的大雨落下汇成红色的海洋,不撑伞也没有关系,因为他在屋子里,而那个值得他冒雨跑出去庇护的人也不在了。
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荒谬。
这座房子,他们十五岁住进来、十六岁打过架、十七岁接吻作||爱,上||||床像打架,十八岁太宰治离开,他一个人坐在空荡的落地窗前喝酒,想着不知何时的再见。
二十二岁再见,他看见太宰治的眼睛,血色玫瑰自眸底盛开,骨质荆棘鸟婉转歌唱。
但是中原中也等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们都清楚,不会是他。
就算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十五岁的太宰治和二十二岁的太宰治也不是同一个人了。
中原中也咬紧牙关,上好的红酒在舌尖打转,难以下咽。
他们怎么会到这种地步?
克制,疏离,破败不堪,仿佛两个客套的陌生人。
中原中也的喉头哽住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呛出了眼泪。
太疼了,太宰,实在太疼了,如钝刀磨骨,累伤成茧。
他有些麻木的悲哀。
“中岛。”中原中也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得一塌糊涂。
小鬼好像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挂电话,带着点诧异地回答:“啊,中也先生?”
“把他带到我这边来吧。”他听到自己说。
做个了断。
9.
中原中也在公寓楼下接到太宰治。
那人少见的醉得不轻,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不成字句的模糊字眼。
他趴在中原中也背上,随着中原中也上楼的脚步一颠一颠,心里也一颠一颠,更少见地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但是他们已经逃了很久很久,就好像这些年一直在坐着一趟永不到站的新干线,明明下一站就能下车了,却一直好像才刚上车一样,肩并肩,沿路看到的也总是旧时风景。
太宰治想,我让你伤心了吗?
于是他问了出来,在被中原中也丢到沙发上时,他抓住中原中也的衣袖,好像在笑,好像皮笑肉不笑,总而言之事不关己一样,问:“中也,我让你伤心了吗?”
中原中也拨开他的手,说:“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啊。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此时愈加清醒,但预料之中的伤痛好像还没到来,所以酒精总归是有些用处。
然后太宰治又觉得:或许我也没这么在意。
中原中也有喜欢的人。
太宰治曾经是他,现在却不是他。
-你喜欢的人到哪儿去了呢?
-他早就死在了十八岁的那场大火里。
从此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血、心上人,全都与太宰治无关。
“喂,中也,唱首歌吧,唱我们小时候听过的第一首,我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当歌星真是浪费了。”
太宰治荒唐地笑着,好像笑出了眼泪,好像又没有。他没有听到中原中也的应答,于是自己哼了起来,曲不成调,断断续续,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忘记。
中原中也拿了条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跟少年时一样舍不得在那张脸上下重手。
太宰治无知无觉,闭着眼,还在轻声哼着。
“错了。”
中原中也说。
太宰治睁开眼:“什么错了?”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将毛巾拿开,背过身,一字一句:“唱歌的人错了。”
10.
太宰治想,不是的,中也,唱歌的人没有错,你没有错,我没有错,世界也没有错。
什么都没有错,我们其实合该这样。
始于颜值,终于灵魂。
不是不爱,只是不合适。
哪来那么多世事艰险虐恋情深,只是单纯的不合适,就散了。
太宰治的心很大,拥抱着整个世界,对他来说总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中原中也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个港黑,太宰治从他的伞下走了出去,便永远地失去了他。
抛弃是双向的,无所谓谁先动的手,或者说脸先动的手。
就让这个故事终止于颜值,所有的爱意和眼泪都留给他漂亮的脸,所有的心动和疯狂都怪罪给该死的颜狗属性。
多好,多好。不是没爱过,只是爱得不够深;不是没遗憾,只是两个人不合适。
青春年少的爱情,长大以后一转身,就被人潮推挤,再也看不见了。
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背道而行,身边各自簇拥着值得信赖的伙伴,向着各自的目标前进。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世界还是很美好,他的脸还是很漂亮。
“中也,断了吧。”太宰治笑眯眯地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以后都不要难过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多笑笑啊。”
“那是我原来要说的话。”中原中也笑着说,“不过现在还是算了,你笑得有点恶心。”
那也难免,毕竟看的人变了,笑的人也变了。
其实颜狗从来都不是真的颜狗,世界那么大,美人千千万万,但能让他动心的,只有十五岁时看到的那一张。
你的灵魂何其漂亮,漂亮到我光看你的脸都心醉神迷呼吸停滞。
只可惜,他们毕竟谁也不是只看脸就能望着对方傻傻地笑一天的年纪了。
颜狗爱情故事,演到最后既没有颜狗也没有爱情,只剩下故事。
一个开头惊艳、过程跌宕、结局绚烂,却偏偏狗尾续貂的烂故事。
————THE END————
「夏油杰」杪夏-12
*夏油杰乙女向
*dk杰×穿书妹、系统文
26.
当五条悟问起“为什么不能带小理子去薨星宫”的时候,夏油杰突然有种自己隐隐约约抓住什么线索的感觉。
“凛子其实根本不把咒术界高层的话当回事”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迅速过了一圈,夏油杰开口道:“很正常吧?”
他看着五条悟:“我们也不想天内理子死,不是吗?”
五条悟皱眉,又道:“可是……”
五条悟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着一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虽然凛子比我们弱,但是她能加入的话,胜算就更大了吧!”
加入吗?
夏油杰望着不远处的天内和黑井。
凛子,真的是单纯地不想让理子死吗?...
*夏油杰乙女向
*dk杰×穿书妹、系统文
26.
当五条悟问起“为什么不能带小理子去薨星宫”的时候,夏油杰突然有种自己隐隐约约抓住什么线索的感觉。
“凛子其实根本不把咒术界高层的话当回事”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迅速过了一圈,夏油杰开口道:“很正常吧?”
他看着五条悟:“我们也不想天内理子死,不是吗?”
五条悟皱眉,又道:“可是……”
五条悟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着一点头,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虽然凛子比我们弱,但是她能加入的话,胜算就更大了吧!”
加入吗?
夏油杰望着不远处的天内和黑井。
凛子,真的是单纯地不想让理子死吗?
-
不知是不是因为领悟到黑闪以及被动蓄力,亦或者是这个特级没有花御和漏瑚那么强,恰好在我可以对付的范围内,总之,结束战斗的时间要比我想象中更短一些。
看着手机上标注着的「13:17」,我朝着冲绳海滩方向出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这次的任务恰好就在冲绳,以至于我在看到任务地点的时候都有些犹豫了。
换而言之,从看到冲绳这个地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警惕了,一路上都在想咒术界高层八成这个时候就和诅咒师沆瀣一气,算计夏油杰和五条悟。正因为早有设想,所以在发现咒灵竟然是特级的时候并没有恐惧那么长时间,而是愤怒。
我和夏油杰交往这件事,在咒术界并不是什么秘密。
京都东京交流会上,京都高专的庵歌姬还曾经做过一边说“你们感情居然这么好”,一边狠狠嘲讽五条悟还是单身的行为。这样想来,按照原作设定,夏油杰的女朋友死于特级咒灵,夏油杰又接二连三遭受打击……
一出森林,就看到了后续赶来的辅助人员,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一愣:“星野小姐……”
“嗯?”我假装没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送我去海滩吧,我和杰说好了哦。”
我低头看看手机:“半个小时内,必须让我到海滩。这里距离海滩并不远吧?”
不能两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不然夏油杰一定会来找我,到时候两头都跑空就糟糕了。
看着我半个小时前给夏油杰发的简讯,我果断补发了一条。
「任务已经安全完成,等我去找你。」
“星野小姐,”辅助人员一边开车一边问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只是准一级咒术师吧?”
沉默几秒,我回答道:“是啊,所以祓除一级咒灵也是勉勉强强——还好顺利完成任务了。”
我正打算继续说什么,系统却突然和我进行脑内交流了:“不要理会他,他故意问的。”
我内心复杂:“还好你早早和我说了我有击败特级的潜力……你怎么突然出来了?之前那段时间敲你,你也没有理会我。”
系统道:“没有吧?我只是说你可以成为一级咒术师。”
啊?
我往后一靠:“原来如此……可能我自动转换成自己可以祓除特级咒灵了,毕竟我记得东堂葵可以祓除特级。”
系统道:“我没想到你能这么早就达到这个程度……说实话,你刚刚的行为相当于闯过了一个游戏关卡,作为系统,我不得不给你奖励。”
我:“奖励??什么奖励???”
我一下子坐起来,大概是动作太大,反而吓了前面的辅助人员一跳。
“星野小姐,你听我解释!我也没想到里面是特级咒灵!”
“你的能力要比东堂葵更强,和漏瑚也可以一战。”
我拍拍辅助人员的肩膀:“快点开车。”
“那我能打过漏瑚吗?”
“你会输,但不会死。”系统道。
这次赚大了。
“星、星野小姐,海滩到了。因为发现是特级咒灵,怕你受伤,我们联系了家入小姐,她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冲绳的飞机场。”
诶?硝子来了?
-
看着手机屏幕,感到时间一点点流逝,夏油杰也越来越焦躁起来。刚刚星野凛子又给他传过来一条简讯,他才稍稍镇静了些。
我一定会把高层全部杀光吧,如果凛子出事了。
暴虐仿佛变成了一座楼,在他心里越升越高,夏油杰把他和凛子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想了一遍,却是越想越懊悔。
太忽略凛子对高层的敌意了。她的敌意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似乎对比悟对高层的敌意还要具体。
而想到凛子执行任务的地点竟然恰好就在冲绳,任务情报也出现了偏差,任务对象是特级咒灵,又使得他不得不去怀疑高层的用意。
是在针对吧……要么就是和诅咒师有勾结,所以把凛子派出去,黑井也被绑架到了冲绳,这样他就会去寻找凛子或者因为担忧凛子而无法集中注意力。
“杰——”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
他转过身子,看到凛子正在向他挥手。
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凛子却在跑向他的过程中笑了起来:“不用看啦,还没到两点呢!”
星野凛子很快就跑到了他的面前:“山火太太讨厌了,衣服都脏脏的,不过刚刚来的时候在车上擦过手了……”
她伸出手,牵住夏油杰的手:“别担心啦?已经到你身边了哦?”
还在安慰他啊。
夏油杰把星野凛子朝他的方向拽了拽,抱住了她。
对方在他怀里沉默片刻,也回抱住了他:“……别担心啊,抱抱看,是活蹦乱跳还在拥抱夏油杰的凛子哦。”
-
唉……来日本太久,说话越来越中二了。
果然还是刺激到夏油杰了吧,把他都刺激到只会抱着我却什么话都不说了。
哪怕随便骂点什么也好?最好骂一骂高层那群烂橘子,解压一下吧。
好怕的他的眼泪都埋在心里。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再次震惊了,上次这么震惊还是在说出来「夫妻」关系的时候……怎么说呢,就类似于“原来已经喜欢他到这个程度了吗”。
到这个程度,我也会有点儿苦恼吧。
“杰,理子她们还好吗?”我问道。
“……嗯。”夏油杰应了一声。
他还是抱得很紧,呼吸打在我的脖颈处:“受伤了吗?”
我不解道:“没有吧?”
他撩起我脖颈处的头发,嘴唇在我脖子上印了下,这才松开一些,只是还靠得很近:“头发焦了。”
“什么——”我赶忙去看,果然,有一处头发短了很多,边缘一看就是被烧的,“没事哦,反正头发还会长回来。而且硝子好像也快到了,辅助人员说的。”
“对了,我看到灰原和七海也来了,学校让两个一年级的来是不是不太好……这个任务很危险诶。”我岔开话题,“虽然他们来了也好,对任务也有帮助。”
“很讨厌高层?”夏油杰突然问道。
“……还好?”总感觉如果回答说“是”,夏油杰就会去杀了他们,我赶紧否认道:“就是他们让我觉得不够信任,然后也太压迫学生了,唔——”
嘴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夏油杰突然低头吻住了我,他捏着我的下巴,舌头很快就碰到了我的,他并没有让这个吻太久,只感到他舔了两下我的舌头,就停止了这个吻。
我愣愣的,身体其实还在回味刚刚那个很短很短的吻,舌尖好像有点儿发麻,很想让他再吻一会儿,但还是说:“……嗯,杰,总之,我不怎么、就是,不怎么喜欢高层,你以后也要小心一点?”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妾身面前做出这种行为——”
哈?理子吗?
我转头看向她,她却突然不再说了。
五条悟跟了过来:“搞什么啊?一见面就黏在一起了吗!”
天内理子像是很吃惊的样子,在五条悟说完之后又蹦出来一句话:“姐姐,为什么你这样的大美人,会看上人渣啊?”
27.
作为一个国中生,看到那个过来保护自己去顺利送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夏油杰和一个女孩子接吻时,天内理子是震惊的。
喂!不要这么秀好吗!还要考虑一下她的年龄和心情吧!
可等到那个女孩子转过头来看自己的时候,天内理子更震惊了:这个姐姐,真的很漂亮。
不……不是漂亮,或者说不仅仅是漂亮,而是有点儿可爱又有点儿性感的漂亮,可能是因为刚刚在接吻,嘴唇还有一点点水润,好像还有点儿混血感,可是脸型又是很柔美的那种,是让人一看就不得不承认的美丽,眼睛里带着笑,很温柔地注视着她,头发长长的披散着,发尾是卷曲的。
听到自己的疑问,对方也没有生气,甚至也没急着否认,只是看了夏油杰一眼,笑着对自己说道:“嗯——其实杰还是蛮好的?”
面对她,好像刚刚那个有点儿人渣的dk也正常了许多……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美人姐姐又开口了:“理子,你真的已经做好和天元同化的准备了吗?”
“诶?我……”天内理子迟疑道。
“人常常以为自己很勇敢,等到死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并不想死。”她站起身来,捏捏垂在她肩膀的麻花辫,“虽然有时候,不到死之前,我们是不会意识到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等到那个时候,可能已经迟了,不如我们早点来思考吧,你……”
她温和地问道:“真的舍得离开这个世界吗?”
“你死了之后,会有很多人为你哭,但是你都不会知道了。”她握住天内理子的手,“很遗憾,对吧?宁愿活着,在别人的笑里来体验爱,也不要在别人的眼泪里体验爱吧?”
天内理子沉默了。
良久,天内理子问道:“我……真的可以不死吗?”
“当然可以。”五条悟接道,“我们都会帮你的。”
“老子和杰,可是最强啊。”
-
孩子中二是病,必须得治。
听到天内理子说出来“她不想死”,我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早说出来早做计划,薨星宫那边的事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
“不然和冥学姐联系一下,让她来想想办法,把理子带走?”
“也可以……毕竟她是个只认钱的女人。”五条悟附和道。
“至于现在怎么办,灰原和七海来了,就让他们祓除一些等级比较低的咒灵吧?好像到目前为止,都只是添油战术……”
原作中好像也是这样。
我努力回忆着,却发现这段我只记得一些非常经典的场面,比如五条悟被一刀捅开窍了,领悟了反转术式,又比如伏黑甚尔拜托五条悟照顾伏黑惠……
早知道会到咒术回战这个世界里,我就把咒术回战全部背下来了……
等等,伏黑甚尔是用什么杀了天内理子来着?
我想了一会儿:“我们……要不要制造一下假死?毕竟确实有很多人想让理子死。”
五条悟反对道:“不用吧?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谁还能打过我和杰?”
我试图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夏油杰也点头认可,于是我们几个一边往海边别墅走,一边讨论,灰原和七海甚至还提出了很多或许可以用到的方案。
28.
可是,可是。
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伏黑甚尔会在这个时候,从背后一刀捅向了五条悟。
由于灰原和七海没有防备,他们也在与伏黑甚尔的对战中受了伤,七海还好一些,只是轻伤,灰原却伤得很重。
……提前了吗?
这个时候,我听到夏油杰对我说:“凛子!快把灰原和七海带走,去找硝子!”
五条悟虽然冷不防地被捅了一刀,但战斗能力还在,他冲我一点头,又向夏油杰示意,让他带走天内理子。
我转头一把拉过七海,和他一起带着灰原往停车场跑去,一边跑一边问系统:“半死不活的人我的血能不能救啊!!!快回答我!!”
系统:“救不了,但是可以帮他延长存活的时间。”
我咬牙道:“大概能延长多久啊?”
系统道:“血足够的话,一天完全没问题吧?”
我用刀割破手指,刚出来几滴血,系统就道:“可以了,这些就够了。”
我顾不上回答系统,又给硝子打电话:“喂,硝子吗……你在哪里?直接来停车场,灰原和七海都受伤了!快到了……我看到你了!”
挂断手机,我往硝子那里跑去,“硝子!这里!”
“凛子前辈,你……”七海喊了我一声。
家入硝子看到我们,也是一脸焦急:“我听说你遇到特级咒灵了,怎么灰原也受伤了?”
“来不及说了,你来了就太好了,我还要回去,杰他们那里……”我抬头看着硝子,“拜托了,硝子。”
家入硝子点头道:“凛子,你别哭,这里有我呢。”
我哭了吗?
我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果然手上湿湿的。
“杰和悟都很强,你……”
我点头应了,扭头就跑。
不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强不强的问题,而是伏黑甚尔,他真的也很强啊!!!如果像原作一样,夏油杰落单的话……
不敢再想下去,我拼命往海边别墅的方向跑去,路上看到了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在对战,五条悟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战斗中一般,没有注意到我,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踹开别墅门,冲进了别墅里。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子弹,安静躺在地上的天内理子和受了重伤的夏油杰,我的眼泪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全部流了出来。
刚刚因为太紧张,我不知道自己在哭,可是现在却是全然相反,因为太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在伤心,流眼泪已经不能让我冷静下来,而是提醒着我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局面。
怎么会这样。
我走到夏油杰身旁,蹲了下来,他抬头望向我,却没有说话。
我无声地流着眼泪,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为死去的天内理子,更为受了重伤的夏油杰。
老实说,我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识到天内理子的瞬间,先想到夏油杰很痛苦,而不是想到天内理子彻底失去了生命。
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天内理子胸口的蝴蝶结取了下来,这是在最开始知道我可以复活别人的时候就想好的,天内理子和灰原如果出了问题,一定要救他们,就当拿了玛利亚副本。
可等到真正做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心却痛苦到麻木了,书里的人物死亡和真真切切地看到死亡完全不同,后者带来的冲击要超出前者万倍。
我回到夏油杰的身边,让他靠在我的身上,他合着眼,又疲惫又安静,我的眼泪越流越凶,他好像察觉到了,微微抬起手,像是要给我擦眼泪。
他最终没能帮我擦眼泪,因为他伤得太重了。
五条悟过来的时候,家入硝子也到了。五条悟脸色铁青,抱起天内理子就往外走,硝子则过来为夏油杰治疗。
天内理子,原来是被手枪射杀的啊。
29.
由于这个意外,我们回到高专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一路上,我们几个人都是完全沉默着,本想劝慰夏油杰,可是……
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夜蛾老师出来接我们,大家都简单地打了招呼,准备各自去休息,看着夏油杰转身欲走,我喊道:“杰,我……”
他打断了我的话:“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夏油杰微笑着对我说道:“凛子,也很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见我没有动作,他又道:“硝子帮我治疗之后,我就没什么事了,真的,我没事。”
我看着他,沉默片刻:“……好。”
或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
冷静什么啊冷静。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夏油杰那个样子,我怎么能放着他一个人冷静?
回去洗了个澡躺下,我越想越觉得刚刚做得太错了。
夏油杰说没事,难道就真的没事了吗?
我又气又悔又担心,气自己竟然把夏油杰的“没事”当真了,悔自己当时没有直接追过去,至于担心……
一想到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我关心夏油杰为什么看起来状态不好的时候,他会和我说“只不过是苦夏”,我绝对会发疯的。
这样想着,我抱着枕头走到了夏油杰的宿舍门口,想到我敲门的话他可能会不理我,我用他给我的钥匙打开了门。
诶……没锁啊。
钥匙连一圈都没有转到,门就开了。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夏油杰睡得很熟的样子,犹豫片刻,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他睡得好像不怎么安稳,我伸出手,轻轻搂住他的腰。
要不然今天就不说了……明天我再过来缠着他吧,反正明天不会因为他说“没事”就被糊弄到了。
就在我思考明天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夏油杰却说话了:“……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
他是假装睡着的吗?
我抓住他的手:“杰,我可以复活天内理子,我……我有办法。”
-
天内理子的死亡,无疑给夏油杰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特别是在星野凛子来了之后,他不仅失落,还有些暴躁起来,直到看到星野凛子的眼泪,他才稍稍冷静。
女朋友在哭啊,是不是要安慰一下。
他抬起手——其实可以安抚的,只是突然间又觉得没有意义。
他的脑海里闪过奇怪的念头:如果凛子死了呢?因为自己有什么没注意的地方而死了。
没有人责怪他,所有人都觉得他尽力了,回到高专的时候凛子还试图陪着自己,但是也被他拒绝了。
“我没事。”说完这句话,他看到凛子点头说“好”,转身离开了。
闭眼躺在床上,夏油杰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听到门开的声音,熟悉的气息来到他的身边,夏油杰突然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火。
为什么来陪自己?是要安慰自己吧?
夏油杰静静地躺着,等着星野凛子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星野凛子也没有说话,只是搂着自己的腰,像是单纯陪伴,那股无名火好像也要变成软弱的情绪,他再也忍不住了:“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油杰以为对方会说什么安慰自己的话,可对方却对自己说,她可以复活天内理子。
这不可能。
可夏油杰知道,星野凛子不会拿这种事来骗他。
“你要怎么做?”他最终问道。
“嗯……”凛子的声音迟疑了几秒,“太具体也不好说,不过我之前没做过,所以最近都没办法出任务,要拜托你了。”
她用那种很肯定的语气:“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通过星野凛子自己的血来复活。
-
我一边敲系统一边做准备工作:“直接把手指割破了然后往蝴蝶结上滴血就好了吧?”
由于下定决心要复活天内理子,我决定越早进行越好,这样天内理子早点复活,夏油杰说不定可以慢慢走出来。
和夏油杰拥抱着睡了一个晚上,我回到宿舍,拿出来藏好的蝴蝶结,又给刀消了毒。
“喂——真是的,这个时候就不回答我了——”
看着左手食指上还没好的伤口,我陷入了沉思:延长一天生命就需要好几滴血,复活的话,应该语言更多吧?
可惜……硝子的反转术式不能治好这个伤。
不过好在都不是很严重的伤。
这样想着,我拿着刀在手指上一划,耐心地等血流出,过了一会儿,食指不流血了,我也不再去强迫这根手指继续流血,拿刀又划中指。
反正要好多天呢……就慢慢来吧,对于咒术师来说,这伤不严重,可是十指连心,确实是有点儿疼……
在我把无名指划破的时候,系统突然活了。
它几乎是在用责骂我的语气:“你在搞什么啊??喂!喂!!够了!!!不是给你金手指了吗??你干嘛一口气划那么多啊??超了超了!!!喂,你是不是想不开??”
什么?我愣了一下:“不是你说需要四十九份血吗!!”
系统吼道:“我也说了是金手指啊!!!流那么多血还算金手指???马上天内理子原地复活了!!!”
就在我手忙脚乱,准备止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凛子,你在做什么?等等,小理子?”夏油杰也愣住了。
我眼疾手快,一把扯下床单,盖在了浑身赤裸的天内理子身上,然后尴尬地对夏油杰露出一个笑容:“……就……天内理子她活了……”
夏油杰把我抱了起来:“我带你去找硝子。”
我推了他一把:“我只是手指受了点小伤又不是腿受伤了……而且硝子的反转术式对这个伤没有用。快打电话叫硝子和悟过来,我们来商量怎么把天内理子保护起来。”
夏油杰看了我一会儿,起身去打电话,我翻出一条裙子,给理子套好,又稍微擦了一下血迹,悟和硝子就都来了。
五条悟进来看到天内理子:“鬼?”
已经醒了的天内理子:“在说什么啊你——”
-
与我想的不同,五条悟最终没有把天内理子交给冥冥,他打算给天内理子改个名字,让她去和伏黑甚尔的儿子一起生活。
伏黑惠?
我大受震撼:“你让国中生去照顾小孩?”
五条悟道:“我会给钱的,倒是你……”
“凛子,你这个复活功能很危险啊,被高层知道,肯定会把你抓去吧?”五条悟抓抓头,“除了我们几个,谁都不可以再知道了。”
硝子拿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还真不能用反转术式啊……不疼吗?”
那必然很疼。
感受到夏油杰的注视,我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一般。”
硝子不解道:“哈?一般的疼吗?”
草,你不要给我解释成疼啊——
让夏油杰听了怎么想!
五条悟拍着夏油杰的肩膀道:“杰,照顾好你老婆,割手指可能伤到脑子了,竟然说不疼。事情就交给我和硝子办吧,办好了我再和你说,你们两个……”
“二人世界一下?”五条悟提议道。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五条悟临走时突然转过头,对我和杰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星野凛子竟然把自己弄伤了,杰,看好你老婆啊?好好审审,下次不知道做什么了。”
他摆出一副心痛的模样:“现在我是夏油杰,看到凛子受伤,我的心都痛到窒息了——”
是在给我挖火坑呢……
硝子一把拽走了五条悟:“凛子,他脑子一直有问题,你别理他。桌子上有我给你带的粥,你吃完好好休息一下。”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夏油杰,我们俩对视了一会儿,他问道:“凛子,以后这种事,你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下?”
我正准备说“可以”,夏油杰却直接抱住了我:“不要敷衍我,之前美美子和菜菜子的事,还有特级咒灵的事,你都没有和我说。”
“你这样,真的是「夫妻」吗?”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道:“可是,杰,你也是只会和我说「没事」啊?明明不是「没事」。”
“以后你的事,都讲给我好吗?”我有些无力,“我也很怕,杰会拒绝我,因为上次,你已经说过一次「想要自己待着」了。”
“……你察觉到了。”他缓缓道。
我眨眨眼,道:“是啊……再抱紧一点吧。”
他收紧手臂,问我道:“为什么?”
我的脸靠在他的肩膀处:“……太喜欢了吧。”
“我知道你之前总觉得我并不是因为喜欢你,其实严格来说……不是不喜欢,是很担心冒犯你,怕自己喜欢你没有你喜欢我多。”
“一开始注意,确实只是因为单纯地喜欢你的性格和容貌,所以也一直观察你,后来就变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注意到你,就连你不开心的样子,不舒服的样子也会注意到。比如咒灵球,明明那么难吃……”
夏油杰好像被我说的话触动到,他开始在我脸颊轻轻吻着。我也一边说一边亲着他带着黑色耳钉的耳垂:“越来喜欢你了,买了糖带在身上,有时候看到你皱眉头就会想是不是又吃了咒灵球,要不要给你一颗糖,有时候就会刻意去亲你——”
我偏过头去和夏油杰接吻,亲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后来无论你做什么,我已经没办法再不看你了,就算有时候你调侃着问我为什么要看你,我都会想,原来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想要一直看着你。嘶——不要咬——亲亲肩膀那里就可以了。”
“就连之前说出来「夫妻」这个词,我都觉得很惊讶,还有天内理子……”
我的语气失落起来:“我虽然为她难过,但是想到你会因为她死了而失落伤心,我更难过了。这样说好像太不把别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了,但是确实是这样,我已经变得……会优先考虑你了。”
夏油杰“嗯”了一声,嘴唇离开我的锁骨,“我也是这样,我很担心……”
他好像还有些茫然,但语气很严肃:“……很担心,失去你。”
“不会的。”意识到夏油杰在说什么,我的心猝然一疼,“无论处于怎样的境地,都不会让你失去我的。”
我主动吻着他的嘴唇,让自己的舌头乖顺地缠绕着他的。
就算以后……真的有叛逃的那天。
也不会让你失去我的。
不会让夏油杰,失去星野凛子的。
Tbc.
【五悠】精神体追老婆靠谱吗
*非典型哨向paro
*灵感来源于空间代餐bot
*summary :现在偷的只是未来老婆的花,以后偷的就是未来老婆。
“先生…请您不要再偷偷摘走我的玫瑰花了。”
虎杖悠仁望着自己的玫瑰丛里不少光秃秃的枝茎,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从管理处要来的电话,他的心跳因为紧张被猝不及防打乱,然而电话接通后对方并没有立刻就开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虎杖悠仁些许不安的沉默。
那头传来男人沉稳的呼吸声,轻飘飘如羽毛似的就透过冰凉的听筒不轻不重敲打在虎杖悠仁的耳膜上,无形的压力在沉寂的空间里显得有如排山倒海。虎杖悠仁握着听筒难得有些恼意,他觉得对方似在有意捉弄他,令...
*非典型哨向paro
*灵感来源于空间代餐bot
*summary :现在偷的只是未来老婆的花,以后偷的就是未来老婆。
“先生…请您不要再偷偷摘走我的玫瑰花了。”
虎杖悠仁望着自己的玫瑰丛里不少光秃秃的枝茎,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从管理处要来的电话,他的心跳因为紧张被猝不及防打乱,然而电话接通后对方并没有立刻就开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虎杖悠仁些许不安的沉默。
那头传来男人沉稳的呼吸声,轻飘飘如羽毛似的就透过冰凉的听筒不轻不重敲打在虎杖悠仁的耳膜上,无形的压力在沉寂的空间里显得有如排山倒海。虎杖悠仁握着听筒难得有些恼意,他觉得对方似在有意捉弄他,令自己兀自窘窦从而供人取乐。小老虎模样的精神体感知到主人的情绪,用毛茸茸的尾巴松松圈住了少年的手腕表示安慰。
就连一贯好脾气的他都有些忿然,正当虎杖悠仁掩着心里的不适打算再次开口,对面却倏然打破恒久的僵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笑。卷翘的尾音裹挟着促狭的笑意还带着午后睡足了觉的懒散,对面略带委屈地小声说:“抱歉啦,不过我不知道那是悠仁家的花嘛。”
骗人。
虎杖悠仁小声嘟囔了一句。
明明花园里还沾着露珠的玫瑰丛旁边就竖着一张显眼的木牌,只要不是瞎子都会看得见吧?
虎杖悠仁下意识忽视了对方居然知晓自己的名字这一可疑的要点,尽管依然有些不满,从小被教导要懂得体谅他人的少年还是和和气气地表示理解:“那下次拜托注意一点喔。”
“诶──不行哟。”五条悟窝在沙发里拨弄着手上缠绕蜷曲的电话线,想了想又撒娇似的补充了一句:“悠仁的玫瑰很棒,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这么说也不算错吧。
五条悟毫无负罪感地想着,穿着居家T恤的杀手先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枝色泽鲜艳的玫瑰,鲜红欲滴的花瓣上几滴甘露欲坠不坠。男人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份摊开的请柬,烫金的花体字母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盛开在纸上的蔷薇。S级的精神体雪豹兴致缺缺地伏在一旁,厚重的大尾巴懒懒散散地转了个圈。
“──唔诶?”虎杖悠仁错愕地吞下了已经到嘴边的告别语,他没能想到有人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看似无理取闹的话来,男人轻轻巧巧的温软态度四两拨千斤又把问题弄回到了原点,叫他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好听的磁性嗓音让人几乎没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可是哪有这样理所当然地拿走别人家的花的啊?
少年有些懊恼地摸了摸头发,然而乐观的性格让他实在没办法说出推脱的话来,虎杖悠仁揉着小老虎柔软的肚皮,最终只是诚恳地开口:“既然如此,那请您摘走的时候顺便给余下的玫瑰浇点水吧。”
“喷壶就在栅栏旁边,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少年补充道,掌心下的小老虎附和似的小小嗷了一声。
五条悟有些惊讶地眨眨眼。他还以为对方会因为自己任性的态度纠缠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妥协了。脸蛋超规格的杀手先生因为性格原因从未受到过像现在这样近乎可以说得上宠溺的优待,一时心里倍感新奇,他嘴上嗯嗯啊啊的答应着挂了电话,一边又难以抑制地萌生出了想要见对方一面的心思。
似乎是个格外好说话的孩子呢。
五条悟心里痒痒的,他摩挲着纯黑低调的请柬封壳,思忖片刻起了身,随手拿过一件长款风衣,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表情愉悦地把从邻居家摘走的玫瑰花小心地掖进裤子口袋里。地毯上的雪豹警觉地动了动耳朵。
“心情还不错,”他拉上眼罩,直到最后一点夺目的钴蓝色都被熨贴的严丝合缝,又像是喃喃说给自己听:“勉为其难去一趟…”
虎杖悠仁踌躇着脚步走到窗台边上远远看了一眼邻居家的大房子,小老虎趴在少年毛绒绒的发顶打了个呵欠。──不出意料,屋子里的灯光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暗下去的,就好像一周之前被人收购的别墅是一顿觉没睡醒导致的错觉。正当男孩想要收回目光时,离自家最近的阳台上却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响,就好像是某种大型宠物不小心踹翻了花盆又带倒了衣架,顺带可能还弄碎了玻璃。
正值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好奇心旺盛的,回过神来他已经半个上身探出了窗子,头顶原本呼呼大睡的幼崽精神体吓得赶忙叼住了他的一小簇樱粉色头发。
是什么…?虎杖悠仁有些吃力地扒住身子朝外望,头皮被轻微撕扯的痛感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地亮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虽然这种窥伺他人隐私的行为很不礼貌也很不应该,但是想到就连隐私的主人都拿走过他的东西,也就不是那么有愧疚感了。
思绪间他目光流转,突然连帽衫的衣袖传来了不小的拉扯感,虎杖悠仁顺着来源低头看去,却恰好对上了一双宝石似的竖瞳。体型略微有些大只的雪豹学着他的模样上半身探出阳台,此时正伸出毛乎乎的爪子勾着他的衣袖,锐利的指甲探出一个小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能恰好不那么容易被忽视又不会轻易划烂衣服的力道。虎杖悠仁看着大型猫科动物澄澈的眼睛和厚厚的皮毛,即使潜意识告诉他这必定是别人的精神体,但少年没能够管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指,还是撸了一把大猫猫柔软的额头,见雪豹仍然乖巧的一眨不眨注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像平常安抚自家小老虎一样挠了挠下巴。
橙黄的酒液晾在高脚杯里被五条悟不着痕迹推远,家入硝子一身黑色抹胸礼裙深深吸了一口夹在指尖的女士香烟,眼神意味不明地打量五条悟一番:“是什么让我们任性的大少爷赏脸出席这种场面?”带泪痣的女人抬手点了点舞池中央玩作一团的男男女女,背景音乐混着交错闪烁的灯光照的人头晕目眩,家入硝子耸耸肩:“──我是说,这种场面。”
男人大半遮在眼罩下的神情有些看不真切,五条悟若有所思:“啊,大概是因为无聊吧。”他笑了笑低下头,高挺的鼻梁骨带出一片蝴蝶振翅似的阴影。
“所以你就这样与众不同地来了?”靠在吧台边上的夏油杰礼貌地婉拒了前来询问联系方式的向导女孩子,抿了一口红酒有些见怪不怪。
与众不同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实际上用格格不入来形容更为恰当。
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酒会上套着件风衣和棉T恤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如果他手上没有拿着那封请柬,夏油杰几乎都怀疑他是不是回家走错地方了。门口的侍应生面对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有些微微瑟缩,飞快确认了一眼请柬后就放了行。
“没办法嘛,要是认真打扮起来,今天被要联系方式的就不会是你了哦。”
“……”夏油杰按了按酸痛的太阳穴:“拜托了,赶紧来个无所不能的向导把这家伙收了吧。”
五条悟当没听见,他无视前台服务生诧异的目光,坚定地要了一份草莓舒芙蕾,在对方为难的神色下又加了一杯冰橙汁。不着调的大人赶在小姑娘喊老板之前勾下一边眼罩,用自己斩获数人芳心的蓝眼睛可怜兮兮地再度请求。一旁的好友眼见着明显上任不久的前台姑娘被迷的晕头转向点头答应。
夏油杰一时颇无语,家入硝子面无表情掏出手机咔擦一声拍了照。
“说起来,今晚是?”五条悟转头意有所指地问道。
“是宫田家的纨绔。”
五条悟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精神链接的识海却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舒适感。他似乎能感受到有无形的手带着试探意味摸了他的头,一会儿又像逗猫似的挠了他的下巴。新奇的酥麻感像细微电流似的一路顺着脊柱蜿蜒而上在大脑炸开,男人一瞬间绷直了身子,还有点晕乎乎。
说实话不讨厌,甚至还算喜欢。
自五条家的少爷出生以来,就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地摸他的头发,更别说挠下巴这种事了,所以肯定不会有人找死到本人身上来,那就只有另一个可能性了。
自己留着看家的精神体,被人,当宠物,逗了。
夏油杰敏锐地察觉了好友神色的一瞬间变幻,还以为他是对今晚的目标有什么问题:“怎么了?”
“没。”五条悟含混其辞地糊弄过去了,没人知道他在一瞬间借着精神链接窥伺到了大男孩灿烂的笑脸,还…还顺带着切身感受了一下小邻居温暖的手心。
他难得状况之外地走了神,却伸手不由自主摸向了裤子口袋里的那一枝玫瑰。──相较于出发前花瓣已不复先时的水润,此刻边缘甚至因为长时间挤压在窄小的空间里而有些干瘪蜷曲。
但是还是很香,就像是仲夏点点萤火的夜晚下一支悠扬的大提琴协奏曲。说实在他都有点不太想把这枝花留在今晚,尤其是半小时后这里的某个地方被血渍和人体组织玷污的时候。只是五条悟有些遗憾的想:也没办法,不过是任务的必然要求。
就算他属于不是喜欢遵守规则的那一挂,也不得不承认,是奇怪的上头派下来的不得不完成的指令。
为什么说奇怪?有谁见过有哪个杀手会在搞定目标后特意留下痕迹在现场吗。那不是怪盗X德才会干的事情?不过怪盗不会留下玫瑰就是了。
所以为什么要留下玫瑰?五条悟也不懂。曾经他也发牢骚似的有意无意抱怨这种规矩的不合理性,然而大家都很习惯他永远这幅吊儿郎当想到哪做到哪的形象,于是只有庵歌姬带着冷嘲热讽回答他:“肯定是要防止你这种烂人手上的血腥味散出去啦。”
“歌姬,你说话真的毫不留情耶。”
…
等任务完成的大人回到家差不多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很不凑巧的是,五条悟沾着一身血腥气刚踏出门口,天空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他却很惊讶地发现在自己显的死气沉沉的别墅旁边,小邻居家居然还亮着橘黄色的灯。
不可否认有一瞬间五条悟有些恍惚,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其实是有人在等自己回家的。
也许可能不是错觉。
五条悟在雨中被男孩热情地领进屋子后几乎是脑内思绪空空,他的手里被塞了一杯热腾腾的普洱茶。面前的男孩子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发冲他展露出毫无保留的善意,虎杖悠仁怀里抱着小老虎笑笑说:“我不太知道大人喜欢喝什么…不过这是爷爷留下来的,应该也差不多吧?”
五条悟鼓着嘴喝了一口,吐吐舌头:“没有橙汁好喝。”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虎杖悠仁像是听到什么感兴趣的话题一样眼睛一亮,男孩子忍不住向他求证的表情看起来傻里傻气,五条悟居然觉得有点可爱。大人掩饰一般清清嗓子:“我说──悠仁。”
虎杖悠仁一屁股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闻言啊了一声,朝他看去。虽然五条悟的脸上戴着眼罩,但少年仍能精准地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巡徊在自己身上。
五条悟很认真地看着他,男生被他看的有些紧张,连脊背都不由自主挺直了。五条悟突然像是被逗笑了一样浑身松懈下来,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里摆摆手:“没什么啦,就想问一下,我摘了你的玫瑰,你不生气吗?”
“生气啊,”虎杖悠仁很诚实地答,他捏着怀里精神体的耳朵说:“不过觉得,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借用我的玫瑰吧。”
五条悟微微一愣,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
善解人意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啊,他感叹。
“啊,说起来!”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虎杖悠仁突然站起身来急匆匆地上了楼,片刻之后手上叉着一只雪豹幼崽就过来了。他有些为难地开口:“这个…应该是先生的精神体。”
“怎么变这么小了?”五条悟有些新奇地接过来,用手指逗它,小雪豹喉咙里发出呜噜噜的警告声,蹬着腿就想重新跑回虎杖悠仁怀里,被五条悟眼疾手快地摁住。要不要这么快翻脸啊?明明就待了一个下午,都搞不清谁才是主人了。男人嘀嘀咕咕地有些委屈,被雨淋的湿漉漉的白发温顺的贴服在额头,平白无故显出几分混淆视听的可怜兮兮。
“我去超市回来就这样了。”虎杖悠仁看着他终归有些于心不忍,虽然知道没什么必要,但还是十分贴心地从柜子里拆封了一条崭新的毛巾:“您的头发湿掉了,会感冒的。”男孩子头脑一热,望着对方安分低垂的脑袋想都没想就紧接着开口:“不嫌弃的话,可以顺便洗个澡。”
话一出口,五条悟略显诧异地抬头,虎杖悠仁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尴尬地偏了偏头:“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答应了。”五条悟拉下眼罩,澄澈的蓝瞳毫无遮挡地注视着眼前的男生,几乎可以嗅到小向导身上令人安神的太阳气味。他笑眯眯地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我答应了喔,悠仁。”男人狡黠地眨眨眼,虎杖悠仁移开了视线,有些脸热。
被遗忘的小雪豹不满地嗷嗷叫唤两声,被暖橘色的毛绒团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头。
帅哥的事情你少管。
于是第二天五条悟往邻居家跑得更勤,虎杖悠仁清早打着呵欠下楼开门就见个头高挺的男人戴着墨镜站在门口的地毯上,手里还拎着小雪豹的后颈皮,他笑嘻嘻地冲虎杖悠仁说早上好,男孩子揉着眼睛回应,头顶还趴着没睡醒的小崽子。
“早安,五条先生──”他打了个呵欠,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五条悟看着这一大一小心里痒痒的,他提着小雪豹一脸无辜:“悠仁,在它回到正常大小之前,要拜托你啦。”
小雪豹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奶凶奶凶。
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一个哨兵的精神体该有的样子嘛。虎杖悠仁腹诽。
此刻男生头顶的橘色团子醒了,五条悟伸手戳了戳它的额头,直直点出一个浅浅的坑,最中间的毛毛抗议似的倒了下去。小老虎好奇地望着他,也不排斥,甚至还伸出爪子够他的手指。
好…好像养孩子啊。
我们这算有孩子了吗?
五条悟一时有些恍惚,差点就问出了什么时候送去上幼稚园这样的话,幸好一丝理智尚存。幸好幸好。
“所以为什么又偷偷摘走我的玫瑰?”
虎杖悠仁第二次拨通了那个电话,不同的是这次很快就有了回音,另一头的男人哼哼唧唧地撒娇:“我知道啦,下次不会了。”
“悟,你想要可以直接跟我说的哦,我不会拒绝的。”
“不是嘛,不是,”不成熟的杀手先生委屈地替自己辩解着,“我已经不用偷偷拿悠仁的玫瑰了,我现在是老板了喔。”
回想起有些疯狂的经历,五条悟心情愉悦。他才不会告诉悠仁自己是怎么把上头那些管理处的老橘子端的一干二净,然后自己掌权,取缔了所有看不爽的规则。任性又厉害的哨兵大人向来不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但直到有人告诉他:玫瑰类似于束缚的存在,每一轮的目标完成就意味着与组织更脱不开干联。
去他妈的束缚吧,五条悟想。我老婆还在等我回家。
“那为什么还剪了最中间的一朵?”虎杖悠仁把玩着小雪豹毛乎乎的大尾巴,握着听筒几乎有些忍俊不禁。
“因为…”五条悟放轻声音,眼神柔和:“人还暂时偷不走,只能偷花了。”
—————————————————————
五条悟:(对小雪豹)你还是永远别变回来了。
小雪豹:?
【咒回乙女】杀穿咒术界(1)
本文又名《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摸的感情的通关机器》
沙雕向,请勿较真
角色属于jjxx,ooc属于我
迫害快乐
前篇这里
—————————
1.1
「欢迎玩家“杀穿咒术界”登入游戏」
你:???
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2.2
一闭眼一睁眼,游戏就登陆了。
你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日本的某个街道,为什么这么判断呢?因为这可是咒术回战的游戏啊!而且周围的店铺都是日文。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试着五指展开,再握拳,这种新奇的体验让你难免有点兴奋,于是在尝试了片刻后,你做了一套广播...
本文又名《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摸的感情的通关机器》
沙雕向,请勿较真
角色属于jjxx,ooc属于我
迫害快乐
前篇这里
—————————
1.1
「欢迎玩家“杀穿咒术界”登入游戏」
你:???
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2.2
一闭眼一睁眼,游戏就登陆了。
你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日本的某个街道,为什么这么判断呢?因为这可是咒术回战的游戏啊!而且周围的店铺都是日文。
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试着五指展开,再握拳,这种新奇的体验让你难免有点兴奋,于是在尝试了片刻后,你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活动一下,在感叹感觉身体轻了不少的同时,你突然注意到了他人的视线。
一转头,嚯,周围一群人都在看你。
你:“……”
「恭喜玩家获得成就『我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奖励玩家通用抽奖券x1」
你:“……”
这种成就并不需要谢谢!
不过这个抽奖券……你自认为很睿智的托着下巴,全然不知道路人看向你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白痴。
一位好心的大妈走向你,一脸沉痛的按住你的肩膀:“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还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脑子出问题了呢?你家在哪?姐姐我送你回家。”
你看着年龄至少三十打底的大妈自称姐姐,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
不过恶寒归恶寒,人家的好意你也不能拒绝的太无情,于是你职业微笑道:“谢谢,但是不用。”
大妈的手顿时一抖,原因无他,你的声音偏于中性,微微有些低沉,可能因为刚刚进入游戏不稳定的原因,还带了一点点的沙哑,本就有些雌雄莫辨的声音加上那一点点沙哑,乍一听就是男声。
而你此时身上的衣服是一套不知道哪个高中的jk制服,上身白衬衫外面是米黄色西装,下身则是红色的百褶裙还配了黑丝。
虽然这种操作要是放在新一代青年里面肯定是无数人敬仰的女装大佬,但面前这位年奔四十的大妈很显然心脏受不了你这种操作。
大妈一秒钟松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你说到:“姐姐我今天还要去超市买特价鸡蛋,先走了。”
下一秒就消失在了你眼前。
你:“……”
3.3
「因为玩家伤害到了少女的心灵,罪恶值+2」
你嘴角隐隐抽搐:“少女?”
「玩家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女人至死都是少女”」
“我怎么记得这句话原句是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玩家没有听过只能说明玩家阅历不够,请玩家提高阅历」
你:“……”
我觉得你在强词夺理,但是我没有证据。
你决定不和那个便宜系统计较,毕竟还有关键问题没有问:“罪恶值是什么?”
「罪恶值就是字面意思」
你:“……”
这个我当然知道。
“那它有什么用吗?”
「罪恶值过高会影响玩家的正常活动,还可能会被警察叔叔抓走,要小心哦~」
你一个没有身体的系统卖什么萌啊?吐槽归吐槽,不过显然还是先处理罪恶值比较重要,
“有什么办法可以消除罪恶值?”你问。
「既然玩家诚心诚意的问了,系统就大发慈悲的帮你一把」
「帮大妈抢到今日的特价鸡蛋
成功奖励:罪恶值-2 开启属性面板
失败惩罚:连个鸡蛋都买不到要你何用?挖个坑 给自己埋了吧
注:超市活动将在18:00结束,请玩家注意时间」
你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几点了?”
「17时46分23秒」
4.4
你拔腿就往大妈刚刚离去的方向跑,边跑边问:“那家超市在哪?”
「还请玩家自己寻找」
你个垃圾系统以为这就能难倒我了吗?我告你不能可能的!
你这个人的优点就是越挫越勇,越是逆境就越能激发你的潜能,所以哪怕时间紧迫,你依旧从容冷静。
你一边跑一边观察四周,拦住了一个职业一看就知道是家庭主妇的妇女。
你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的上前,捏起嗓子:“姐姐,请问你知道附近哪家超市有特价鸡蛋吗?”
你的这声“姐姐”很显然很好的取悦了对方,主妇一边掩着嘴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一边给你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姐姐!”
和一大帮的主妇大妈之间抢鸡蛋很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四分四十秒。
你观察了片刻,发现人数相对少些的地方,你撸起袖子,扑上去加入了强鸡蛋的大军。
抢东西这事你熟,你并非独生子女,上头有一个便宜哥哥,常年在你头上作福作威,为了生存你被迫和他三天两头的开启“战争”。
虽然和那个便宜哥哥相比还是这些大妈更恐怖,但是行动的本质都是一眼的,一样的你就有经验了,你积累的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最终成功抢到了一袋特价鸡蛋。
那么问题来了,你有钱吗?
你不由得陷入沉思。
4.4
就在左右两难的时候,你发现了导致你来超市强鸡蛋的罪魁祸首,那个玻璃心的“少女”!
虽然内心无比抗拒,你还是上前把那袋特价鸡蛋塞到了她的怀里,然后转身就跑。
毕竟任务只是帮她抢到特价鸡蛋,只要抢到了给她就可以了吧?难不成还要你买,反正你现在是孑然一身,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不出所料,你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成功完成任务后,你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属性面板。
「姓名:杀穿咒术界
性别:女
年龄:17
声优:???
特点:技术宅、无情道、人形自走兵器、伪娘
物品:通用抽奖卷x1」
「状态:健康
武力:49
防御:36
技巧:64
生命:100%
罪恶值:0」
你:???
是不是有什么不合理的东西混了进来
5.5
先不说名字,伪娘是什么?
你告诉我一个女生为什么会有伪娘这种属性?!
你吓得急忙查看自己的建模,看了以后……好家伙,你直接好家伙。
这个建模,标准的美少女(年)啊!看看这一头白中带红色挑染的源氏同款长毛,还有充满魅力的红色双眸,看看这白皙的肌肤,看看这个腰,这个腿,除了胸什么你还缺什么?你什么都不缺!
你还不至于被美色迷惑双眼到丧失意志,你非常认真的对系统辩解到:“我是女的,从建模来看也是女的,所以为什么会有伪娘这个标签。”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你:“哈?”
「特点是系统对玩家的客观总结,简而言之,虽然玩家认为自己是女性,但是他人可能并不这么认为」
你明白了系统的意思,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因为声音和外貌都偏于中性化,你还飞机场,再加上行为举止一点也不淑女,你从小到大没少被质疑性别,虽然你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但系统这突如其来的插刀还是让你没差点吐血。
算了算了,这个不重要,你忍了,但凡对面换一个能碰到的东西你都要揍他一顿,奈何人家是个没有实体的系统,所以还是忍了吧。
你死鱼眼问到:“所以我的实质是谭雅吗?”
「不,谭雅里面是个大叔,人家是社会精英,玩家只是一个女子力为0的咸鱼」
你发出不满的抗议:“我怎么就女子力为零了?!”
「请玩家观看此视频[校园篮球场,一男生筐下投篮 未进,但是动作很帅]
玩家选择对那位男性说什么?
A.啊啊啊!好帅!
B.哎~好可惜啊!加油!
C.这么近都投不中,废物!」
你秒答:“C。”
回答完后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的你:“……”
你垂死挣扎:“那个……”
「玩家请勿狡辩,由此可见系统的判断并没有错,只是帮您早日认清事实」
你:“……”
你觉得这个系统怕不是在针对你,但你忍了,毕竟这个不重要。
真正让你放弃和系统理论的原因是任务出现了,为了不被路人围观成为这条街上最靓的崽,你选择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而现在,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你能看到一个十分掉san值的东西像你缓缓靠近。
「请玩家击杀咒灵」
—————————
系统:我亲自斩断玩家的红线并将它扼杀在摇篮
【咒回】不是咒灵是光之子18
关于那天禁阁长老和真人的对话暂且搁置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可爱的光之崽子通过连日来的努力爆肝终于在活动结束前两天换到了心爱的海洋斗篷和红耳机!
真是可喜可贺。
话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人和先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只是几天的时间咒灵们和夏油杰顺平都可以自由的从遇境进入天空王国了。
第一次踏入属于光之子的国度的他们虽然已经提前了解到了关于云中王国的大部分信息甚至历史,但第一次见到如此平和又美好的世界时惊讶总是在所难免的。
夏油杰撑着崽子给的油纸伞漫步在雨林的石桥上。
周围有许多光之子飞来飞去用心火烧掉黑暗植物采集烛火,时不时还会有一两个停下来冲他叭叭叫几声好奇的绕两圈,然后又很快飞走...
关于那天禁阁长老和真人的对话暂且搁置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可爱的光之崽子通过连日来的努力爆肝终于在活动结束前两天换到了心爱的海洋斗篷和红耳机!
真是可喜可贺。
话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人和先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只是几天的时间咒灵们和夏油杰顺平都可以自由的从遇境进入天空王国了。
第一次踏入属于光之子的国度的他们虽然已经提前了解到了关于云中王国的大部分信息甚至历史,但第一次见到如此平和又美好的世界时惊讶总是在所难免的。
夏油杰撑着崽子给的油纸伞漫步在雨林的石桥上。
周围有许多光之子飞来飞去用心火烧掉黑暗植物采集烛火,时不时还会有一两个停下来冲他叭叭叫几声好奇的绕两圈,然后又很快飞走。
这是一个没有人类也不存在咒灵的世界,也是一个大战后满目疮痍百废待兴的国度。
光之子没有(除了先祖头发饰品衣服外的)欲望,自然也不会想要重新去建立另外一个属于光之子的国家。
他很喜欢雨林。
像这样撑着伞漫步在如茵的草地上旁边是断裂的古树以及潺潺溪水,偶尔还能听到奇怪生物(遥鲲)的叫声混合着雨水滴落伞面的声音会让人感觉心神宁静。
那么,这里可否成为他的容身之所?
然而夏油杰还没来得及惆怅就被自家光之逆子的脸刹吓到了。
真的就脸擦着地从身边滑过去了,然后撞到石头上后还发出了“叮”的一声响。
……虽然知道光崽子完全不会疼,但内心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大家长的教主大人还是无奈地伸手把小孩抱起来从怀里拿出手帕给人擦擦面具上并不存在的泥土:“怎么了?”
“叭叭叭叭叭叭!!”
衣服袖子被崽子扯着往来时的路上折返,然后一直到了入口的更衣处发现所有人都在。
“你们也是……”
“嘛,刚刚在和冥龙玩结果被小家伙拽来了。”真人说着把崽子抱到怀里戳戳脸。
而另一旁的顺平手里还拿着画板,被拽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是在圣岛画水母速写……”
所以说你们还记得自己是反派吗?
“叭!”
只见小光之子从真人怀里挣扎下来跑到了画着面具标志的石洞前,然后“biu”的一声响,原本到腰的小崽子变的只有大腿高!
然后真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毕竟虽然他们没时时刻刻盯着但也是一直看着小孩长大(过吗?)的,精养的崽子当场变矮也不怪家长们变脸。
“叭?”
被团团围住检查的光崽歪了歪头完全不明白咒灵组在做什么,难道这时候不应该夸戴了矮人面具的它可爱吗?
抱歉这几天断更,河南的雨太大家里停水停电实在没办法写文。
【咒回乙女】尊师重道(5)
☆主成年悟、杰、甚x前任最强教师“你”,背景全员all你,年下,爽文。
☆你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学生们个个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只闭关了五年,他们之中的一个叛逃当了盘星教教主,另一个给钱就什么都干、对学弟痛下杀手;最后一个倒是还留在咒术界取代你做了最强,勉强算个好人,却把成天琢磨着清洗高层掀起革命,还想着打败你。
……一个个都是不知道尊师重道的小兔崽子,全部揍一顿好了。
☆剧情爽文,修罗场,私设多,战力平衡,ooc,中短篇,尽量日更,光速完结,不喜慎入。
☆主成年悟、杰、甚x前任最强教师“你”,背景全员all你,年下,爽文。
☆你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学生们个个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只闭关了五年,他们之中的一个叛逃当了盘星教教主,另一个给钱就什么都干、对学弟痛下杀手;最后一个倒是还留在咒术界取代你做了最强,勉强算个好人,却把成天琢磨着清洗高层掀起革命,还想着打败你。
……一个个都是不知道尊师重道的小兔崽子,全部揍一顿好了。
☆剧情爽文,修罗场,私设多,战力平衡,ooc,中短篇,尽量日更,光速完结,不喜慎入。
9.
“真的非常抱歉,有人在我的‘帐’外施加了另外一层‘帐’……还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另一只准一级咒灵……一切都是我的失职……”
咒高专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伊地知弯着腰,表情愧疚:“如果出了意外……”
“不必过分自责,而且这种级别的诅咒只能说是试探,动不了忧太。”五条悟随口安慰他,“所以已经可以确定了吧?罪魁祸首应该是……”
“屠杀了过百普通人、因为性质过于恶劣而被驱逐的特级,最凶恶的诅咒师……夏油杰。”
你微微拧起了眉毛:“对学生下手?”
五条悟看了一眼你的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霉。
事实上,“学生”一直是你的逆鳞,你的护短程度继承自你的师父,试图伤害你的学生的敌人们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按照杰的个性,应该是对乙骨身上的里香有兴趣。”伊地知走后,你这么对五条悟说,“那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大概是吧,毕竟里香的确是破格级的诅咒呢。”五条悟捏着下巴道,“我去现场确认过了,的确是杰的咒力残秽。”
“哈……这种手段,比十七岁的他还不如。”你嗤笑道,“你们都还找不到他的踪迹吗?”
“的确如此,不知道他平时藏在哪里。”五条悟气鼓鼓道,“那些烂橘子们根本就没尽心找吧?要抓摸鱼的我就一抓一个准,抓杰就老是抓不到,我怀疑他们就是在针对我——”
你总觉得这家伙自从听说你会留下来以后就越来越喜欢撒娇了,感觉九年前的他都没这么幼稚。
头两天你还因为很久没见到他而对他相当宽容,几天后就对此敬谢不敏了:“你也是,说了多少次了,别整天想着摸鱼。”
五条悟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所以老师你打算怎么办?亲自去把他抓出来?”
你揉了揉额角:“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去找人我估计能把自己都搞丢。不过问题不大,以杰那个混小子的个性,他应该会像搞点大新闻,等他出来我再去找他。”
“理论上来说,他想杀光非咒术师,就一定要越过咒高专,所以他肯定会来咒高专搞事,我守株待兔就行。”
五条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如果是过去九年的话倒是有可能……”他委婉道,“但是知道老师你回来了的话……他的想法说不定会和以前不太一样哦?”
你似笑非笑:“会吗?我还以为你们几个都翅膀硬了,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呢。”
……那谁敢啊。
哪怕强如五条悟,也没有从季千鸟手中全身而退的绝对把握。时空之术霸道就霸道在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你会起手暂停时间、或是控制他人的时间流速使其衰老死亡,也几乎不可能阻止得了你。
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也是同理,许多对手知道乃至熟悉他的术式,却永远也无法破解。
而他几乎没见过你使出全力,也不知道你的上限究竟在哪里。他曾见过你一指将一切暂停了短短几息,回过神来诅咒的心脏就已经被刺穿,而你连呼吸都不曾乱过;也曾见过你轻轻一挥手,就使诅咒师衰老得不成样子或是直接消失不见。
你从未对学生们下过这么重的手,但光是时间暂停后的强悍体术就够痛、不,够强的了。
夏油杰再自负,也不会认为对上你他会有绝对的胜算,不会就这么自投罗网。
而五条悟……他又不需要和你为敌,老师的毒打注定是属于夏油杰和禅院甚尔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又好了几分,抱着你的手臂,纠正道:“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只有他们,我可是一直都有好好看着老师、眼里只有你一个的。”
“肉麻。”你笑着说他,随即正色道,“所以要我怎么配合?先装作离开的样子?杰有这么好骗吗?”
“说不上好骗,只是老师你又不是第一次不辞而别了。”五条悟停顿了一下,重新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
你总感觉他在内涵你、就仿佛你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渣,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摸摸鼻子,悠悠叹了一口气:“咳……那我先去找甚尔吧。”
五条悟的表情更像在说你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渣了。
10.
“……季千鸟又离开了咒高专,行踪不定?”
夏油杰听着下属的汇报,微微皱起了眉:“怎么会……”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本该是好消息,可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是已经完全放弃他了,还是根本不在意?
他微微垂眼,掩住眼中晦涩的暗光。
“似乎是因为她行程匆忙,要去寻人,加上高层的防备,咒高专的人就隐瞒了盘星教的事。”下属恭敬道,“这是个好机会,教主。”
咒高专……悟和夜蛾校长的话,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
听到这个原因,夏油杰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
“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他神情轻松,笑着说,“虽然我早已准备好了面对老师的准备,也并不害怕与她交手,但少个强劲的对手总会让人轻松一些……毕竟要实行计划的话,老师的存在可是相当麻烦啊。”
“季千鸟的确是实力可怕的对手。”站在他下方的一个女人舔了舔唇角,“真是想想就让人心动——不过夏油大人是害怕了吗?之前不是还说对方多强都无所谓吗?”
“的确,对方多强都无所谓,我们的计划并非赢得正面战,而是将乙骨忧太逼到孤立无援的境地,获取咒灵里香。”夏油杰没什么感情地瞥了她一眼,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但如果老师在的话——乙骨忧太就不可能孤立无援。”
他忽的停顿了一下,语气古怪:“毕竟如果是老师的话,总是喜欢留守咒高专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他……咒高专的学生们都可以无所畏惧。
他们的身后,还有绝对不会倒下的、‘最强’季千鸟,即使是死亡也无法违逆她。
“那么,计划照旧?”一个诅咒师问。
“计划照旧。”夏油杰收回那些多余的情绪,自然道,“本来想亲自去下战书,但是为了防止他们通知老师,我们就稍微调整一下下战书的时间,晚那么一点再去通知吧。”
“12月24日黄昏,在新宿的百鬼夜行照旧,让我们尽情地……相互咒杀吧?”
你并不知道你的逆徒在谋划什么惊世骇俗的屠杀计划,或者说知道了此时的你也没心思去管他,因为你现在面临着更大的困境——
你在繁华的新宿街头迷路了。
本来你只是打算出来买个甜品,结果走到了夜店一条街,看着满街的男公关,你不自觉陷入了沉思:霓虹的风气还真是开放啊,这种事居然能算正当职业。
对于这种营生,你是知道许多人是迫于生计、不得已才从事这样的行业,也并不打算对他们指手画脚。但如果是明明有能力用别的方式让自己过得很好,还想通过卖笑乃至出卖身体来走捷径的话……
“……其他人管不了,如果是我的学生,我绝对会打断他的一条腿吧。”你停留在一家相当豪华的店门口,一边想着要不要进去问个路,一边喃喃道,“一点都不守男德……嗯?”
门口揽客的、相当眼熟的高大男人正巧低下头,和你大眼瞪小眼。
他显然听到了你的自言自语,和你对视了三秒,若无其事地扭过头,假装没看到你。
但你可不会认错人——那是你的学生,禅院甚尔。
你看着他身上的工字背心暴露出的肌肉,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起来:把儿子丢给别人养,自己出来当男公关,这岂止是不守男德这么简单……
打断一条腿大概是不够的,至少得打断三条。
———————TBC———————
危 甚尔 危
危 杰 危
顺便宣一下预售中的咒回乙女本,抽奖和本宣戳这里
「夏油杰」杪夏-11
*夏油杰乙女向
*dk杰×穿书妹、系统文
24.
在夜蛾老师提起“星浆体”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种“终于来了啊”的感觉。
“你们要在时限前,保护好天内理子,然后送到天元大人那里去!”
夜蛾老师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心的表情,仿佛已经预见了结局一般。
确实啊……我面无表情地想着,两个最强一起去执行任务,怎么想也不可能有问题吧。
“夜蛾老师——”我举手道,“让我也一起去吧,虽然杰和悟都很强,但是多一个人总会更方便些。”
“凛子,你这家伙不会连出任务都要和杰黏在一起吧!”五条悟站起来,拍拍我的桌子,“当连体人就...
*夏油杰乙女向
*dk杰×穿书妹、系统文
24.
在夜蛾老师提起“星浆体”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种“终于来了啊”的感觉。
“你们要在时限前,保护好天内理子,然后送到天元大人那里去!”
夜蛾老师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心的表情,仿佛已经预见了结局一般。
确实啊……我面无表情地想着,两个最强一起去执行任务,怎么想也不可能有问题吧。
“夜蛾老师——”我举手道,“让我也一起去吧,虽然杰和悟都很强,但是多一个人总会更方便些。”
“凛子,你这家伙不会连出任务都要和杰黏在一起吧!”五条悟站起来,拍拍我的桌子,“当连体人就那么开心吗?”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更要这么做了吧?”我有些烦躁,语气也变得不好,“反正我一定要去。”
“你在和我吵架吗?”五条悟皱起眉,抬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墨镜,“真稀奇啊。”
“凛子?”坐在我身边的夏油杰喊了我一声。
我猛然反应过来。
不该对同伴发脾气的……只是想到这件事,就很难掌控情绪。
“……抱歉,悟。”我深吸一口气,又看向夜蛾老师,“让我去吧,老师。”
夜蛾老师似乎正在奇怪为什么我和五条悟杠上了,他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看向我:“凛子,但是你还有别的任务,有一个一级的咒灵需要你去祓除,不过你可以在祓除那个咒灵后去找杰他们。”
我愣了愣,只感觉内心生出一堆草来,这个时候,原作没有一级咒灵祓除任务吧!!
“……好。”我缓缓答应道,“我可以马上去出那个一级咒灵的任务吗?我不需要后勤辅助人员。”
“没有辅助人员太危险了。”夏油杰握住我的手,“凛子?”
“那至少让我早点去出任务,最好是现在都让我动身。如果没有合适的辅助人员,可以把资料发给我,去的过程中我会自己看。”我握紧夏油杰的手,“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去找你和悟。”
-
“你老婆太反常了吧,杰。”五条悟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吐槽,“难道你们吵架了?还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怎么非要跟着你?”
星野凛子的行动很快,她去找夜蛾老师要了辅助人员的联系方式,在得到“无法提前辅助任务”这句话的时候,她一边问地点一边拿着她常用的武士刀走了出去。
“这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啊?”五条悟问道。
“……是啊。”夏油杰点头道。
她甚至没有和自己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那么反常。
就像那次美美子和菜菜子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和自己提起原因,就疯狂出任务,等到自己发现了,才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安。
夏油杰很清楚,他的不安来自于搞不明白星野凛子的想法,更搞不明白她的动机。即便她会和自己说什么「夫妻」,在自己试探性提起咒术界高层的时候表现出明显的鄙夷,但那时候他们至少是相互交流的,最起码可以稍微感受到一些她的想法。
夏油杰按按眉心,同五条悟一同往任务地点走去。
在到达任务地点的时候,手机在他的兜里嗡嗡地响起,夏油杰打开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星野凛子”,莫名又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抹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凛子?”
“杰?”电话里传来凛子的声音,“从学校出来才想起来,刚刚没有和你好好解释,直接就走了,太抱歉了。”
夏油杰微笑着的嘴角慢慢放了下来:“我说,这种事……”
“是我不对,不过我祓除完咒灵就会去找你们,对不起,我——”
“不需要说抱歉。”夏油杰道。
“……好。我很快就过来。”星野凛子沉默几秒,才又开口,“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去找你的。”
电话挂断了。
“什么不需要抱歉啊?”五条悟问道。
“凛子说她刚刚态度不好,所以打电话过来,还说很快就会过来。”夏油杰解释道。
“那你脸色怎么那么差啊?等等,掉下来了——”五条悟抬起头,“是诅咒师啊?哈,是来找死的吧?”
夏油杰使用咒灵操术,召唤咒灵接住掉下来的天内理子,送往房间,而五条悟已经解决了诅咒师,跟了过来。
-
太狡猾了。
我握着武士刀往树林深处走去。
这次的任务地点是一个经常发生山火的森林,由于经常发生山火,人们的恐惧情绪形成了此处的咒灵,大约因为山火总是起于隐秘之处,不容易被发现,这个咒灵也有很强的隐蔽能力。来这里已经快一天一夜,却还没有发现它到底藏在哪里。
突然间,手机收到一条简讯,我按开一看,是五条悟这家伙。
「凛子!!杰这家伙抱了别的女人!!对了,我们在冲绳哦!!」
别的女人?是天内理子吧?
很快夏油杰的简讯也发了过来:「是天内理子。」
我摇摇头,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心情倒是因为这个插曲轻松了一些。
……轻松的太早了些。
察觉到身后的咒灵,我合上手机盖,却没有转过身去。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原来是特级咒灵啊。
对特级本能的恐惧令我迟疑了几秒,但这种恐惧很快被我对咒术界高层的愤怒取代了。
该死的咒术界高层,如果不是知道原作剧情,我现在一定稀里糊涂地就因为恐惧而放弃抵抗了!!你们这群蠢货!!!
我愤恨地转过身体,对着特级咒灵的头劈了一刀。
大约是太过愤怒,这一刀竟然被我劈出了黑闪,咒灵也被劈得后退数步,又劈了几刀,趁着手感好,我侧身又砍了一刀。
……还是黑闪!
原来如此——
我提着刀扭身就跑,身后的咒灵紧追不舍,偶尔我也会转身对战几招,但大多数都是不痛不痒,只是让咒灵小小地体会到疼痛而已,但是……
我的术式,是和超规格暴击以及释放暴击时间有关的,由于超规格暴击只能依靠招式的积累,过往的任务,我不得不时刻计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暴击,在那之前,我必须控制好我的刀,让刀所造成的伤害减半,但是,就在刚刚,我并没有刻意去控制刀的力量,却还是打出了第二次黑闪。
原来如此,我再次转过身,一边对战一边笑了起来——
不需要依靠刻意的准备,只需要在释放咒力劈砍敌人的时候,集中精力,把释放的咒力再度集合起来,通过这种方式创造的超规格暴击,不需要减弱之前的伤害!
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同,特级稍稍停了一下,发出了一段我听不懂的声音,我翻身横劈:“贯——创——横——刀——!”
轰的一声,我狠狠地劈穿了咒灵的脑袋。
接下来就是收尾了吧……烂橘子们。
给我一个高中生派特级任务,真是看得起我,一群蠢货,就知道剥削高中生!我一边向特级咒灵补刀,一边想着要赶快去找夏油杰,可就在这个时候,山火突然包围了我,刚刚被我劈得奄奄一息的咒灵也因为山火恢复了一些精神的样子,咒灵大声笑起来,声音嘈杂又恶心,它躺在地上,一个火球从我背后扔了过来,不过并没砸到我身上。
可我还是愣住了。
因为砸中的,是夏油杰放在我身边的咒灵。
意识到这个特级咒灵干了什么烂事,我彻底愤怒了。
“如果不能彻底祓除你,怎么看都是对不起我男朋友对我的关心吧。”
我摸出手机,一边给夏油杰发简讯,一边冷漠地说道。
穿到这个有咒术界的世界,还不能跑路,好不容易和夏油杰如胶似漆,还要走恶心人的剧情,有时候还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吧!欺人太甚!”
我跳起来,再次使用这具身体作为咒术师天生所领会的精妙刀式:“特级咒灵又有什么了不起——还有咒术界高层——全部都是——狗屎——!!!”
今天不把你砍成肉酱,彻底祓除,就对不起我今天刚领会的被动集合咒力!!!
25.
正在冲绳看着五条悟和天内理子打打闹闹的夏油杰,突然僵硬了一瞬,他扭头看向东南方,手微微颤了起来。
手中的易拉罐被他捏瘪,夏油杰转身欲走,却又停下,看向五条悟和天内理子。
就在他焦躁不安的时候,一条星野凛子的简讯传了过来。
「不要担心,两个小时内我会赶到冲绳。」
像是怕他赶过去,紧接着又传过来两条简讯。
「不要让天内理子受到伤害。」
「别带她去薨星宫!」
不能两个小时,夏油杰想。
他一把抓住还在放飞自我的五条悟,言简意赅:“凛子可能出事了,她遇到了特级咒灵。”
“……哈?”五条悟愣了一瞬,脸色很差地喊了起来,“烂橘子他们在搞什么啊!”
夏油杰把简讯给五条悟看了,道:“我不可能等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我一定要去找他。”
五条悟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挚友,关注点却在另外一个地方:“她为什么不让我们带小理子去薨星宫?”
Tbc.
【观影体】横滨咒术高专秘史(十三)
#第一次写观影,不足之处多包含
#大家评论都会看,红心蓝手是我更新动力,拜托了
#8000+,无CP,依旧是中吹现场
“让死人去埋葬死人吧,我们既然有生命,我们就应当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幸福。 ”*
【……!
在那一瞬间,伏黑惠在某个深处感受到了恐惧。
……
千钧一发之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中原中也出现在了伏黑惠的身前。一声手臂相击的声音,随即便是树枝碎裂的轻响。
……
花御久久地凝视着中原中也。
他久违地出了声:“孩童们。”
禅院真希握紧了刀把,做出挥刀前的准备动作。
“我只想,守护这个星球。”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怅然,“森林,海洋和天空都在哭诉再...
#第一次写观影,不足之处多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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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0+,无CP,依旧是中吹现场
“让死人去埋葬死人吧,我们既然有生命,我们就应当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幸福。 ”*
【……!
在那一瞬间,伏黑惠在某个深处感受到了恐惧。
……
千钧一发之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中原中也出现在了伏黑惠的身前。一声手臂相击的声音,随即便是树枝碎裂的轻响。
……
花御久久地凝视着中原中也。
他久违地出了声:“孩童们。”
禅院真希握紧了刀把,做出挥刀前的准备动作。
“我只想,守护这个星球。”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怅然,“森林,海洋和天空都在哭诉再也无法忍受,已经到了无法和人类继续共存的地步。”
“人类,无法守护这个星球,是这个星球应该清除的病菌。”
花御明明没有眼睛,中原中也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直直注视着自己,恍惚间像是在告诫。
中原中也烦躁地拉了拉手套,开口:
“说完了吗。”
……
“你现在站在这,是想杀了我们吧。选择在姊妹校争夺战这天入侵,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花御没有回答,第三次选择了沉默。
“算了。”
中原中也缓缓吐出一口气。
下一秒,身姿偏矮的橘发少年身上爆发出极为强烈的气场。
森林中栖息的飞鸟惊慌失措,振翅,接着落荒而逃,像是感受到了食物链顶点的存在。
“‘咒灵’”
他抬起头,意有所指。
——“那就与重力一战吧。”】
“……被救了。”伏黑惠也被忽然在屏幕前放大的咒灵的脸惊吓了一秒,缓了缓才没变脸色。“中原中也的反应速度很快。”
“完全的环保主义者,事实上为了发展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并且已经有各项环境保护法规定正在施行,怎么想也比清除人类来的正常。”加茂宪纪缓缓道。
“中原中也的术式是重力?这样算的话还是五条的‘引力’涵盖范围更光一点。”庵歌姬说。
“哎……虽然我们是明白了中原中也心里怎么想的,但中原中也对于咒灵的话还是很反感啊。”
【小于一秒的时间。
中原中也出现在花御身后,单只腿高高扬起,脚后跟冲着花御头顶的位置,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向下砸去,力道之大,甚至带起了破空声。
花御原本想向一旁闪去,然而不知为何,身上的重力像是凭空加重百倍。
……
借着头部的碎片崩解,花御和中原中也的接触点消失,他趁机急退,头上裸露出其中内核的伤口迅速复原。
“没用的,在人家的地盘怎么打。”
话是这么说,太宰治却走到了中原中也的身边,姿态随意的与他并肩而立。
“可以吧。”中原中也没有看他。
『作战暗号‘假花之欺’』
“他可是咒灵。”太宰治拉长了语调。
『哎,这种时候应该用‘耻辱与蟾蜍’啦』】
“是如果没法一击毙命就会陷入消耗持久战的类型啊~ ”五条悟掰着手指,“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但中原中也会怎么做…体术配上重力的术式倒是已经很强了,但没有爆发技吧?”
“他俩应该打惯配合了,而且太宰治算对咒灵特攻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七海建人推推眼镜,“但就算这样,目前来看中原中也离‘特级’这一定义还是差了点距离。”
他斟酌着开口:“关于他身上融合的咒灵,到目前没有一点显现出来。”
“也就是说,这家伙到现在为止还都是用着自身能力作战吗。”禅院真希下了决断。
“那神神叨叨的作战暗号是什么情况?”不明所以的钉崎野蔷薇。
【下一秒,三者同时动了。
中原中也和花御正面相对,他横腿踢过去,被花御抬手挡住,下一刻,熟悉的重力再一次袭来,花御的动作顿在原地,而中原中也的下一次攻击已经接踵而至。
砰。
花御的右手臂从中间断开,裂纹一直延伸到他的侧脸。
只是很快,这裂纹就恢复如初,花御也趁此机会,和中原中也拉开了距离。
“你能够控制接触物体的重——”
花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到全身上下的咒力连同生命力一起,向着某个方向奔涌而去。
他迅速退开,但已经来不及了,三分之一的咒力已经消失,像是头部以下的身体浸入泥潭,刺骨的黏腻感蔓延全身。
花御反手挥过,被太宰治笑着躲开,手臂带起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犹豫了一秒,花御解开了左臂处的白布,白布被风吹走,露出其下狰狞的肉块眼球,他伸手向下,抵住大地,以他的手掌为半径,四处的土地肉眼可见的变得荒芜。
眼球迅速睁开,上下左右四顾,恶心的血丝在其中蔓延。
花御站起身,全身上下再看不见一点伤口,目光近乎凝视地看着两人,其余的两人被他忽略。
“所以我说嘛,主场优势可是影响很大的。”太宰治站在中原中也身边,拉长语调地叹了口气。“情报优势也是。”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中原中也找了个不太恰当的形容词,“风水轮流转。”
太宰治闻言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嗳——当年策反‘羊’可是森先生叫我干的,要不是森先生的命令,我才没兴趣理英雄论的小鬼。”
『唉唉,要是再这样下去,到22岁也只会因为被人哄骗着摔断腿,而坐在轮椅上维持自己的固执吧。』】
“时机把握的很好。体术之前也说过很强,但现在看下来已经超越大部分咒术师了。悟,你是在术式上厉害,体术可不一定比得过对方。”
“哎——忽然这么说好过分,这种事没比过可不能轻易下结论。”高专悟摆摆手,“而且看起来是接触式的,我记得太宰治也是接触式的吧,太宰治不提,中原中也我光用苍远距离攻击就能耗死他啦。”
“也是。”夏油杰没有反驳,之前也是因为空间透露的话,让他不自主想给对方打预防针。
“而且——我们俩关系可比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好多了!”高专悟一条胳膊架在了夏油杰肩膀上,“他们输了!”
五条悟:你俩当我六眼离家出走了吗?
【……
狗卷棘忽视眼球被风沙刮过的痛,紧盯着花御的残影,拉开校服的衣链,用咒言的力量喊
“别动”
花御的动作风沙之间停顿了一秒。
中原中也夸奖地看他一眼,再一次用腿骨前击,可以用纤细形容的腿骨有红光蔓延,蕴含着恐怖的力道,甚至带起了破空声。
卡啦。
清脆的异响响起,花御的腰几乎脆裂了一半。
……
然而没有中原中也威胁的这几秒,黑棕色的圆球不断在附近显现,一颗接着一颗,从中伸出的红棕树须带着破空的力道向外击打。
几人用武器拦下,手下传来的力道却让禅院真希皱眉。
太轻了。
“小心。”她如此开口,但身后没有传来应有的回应。
她猛地回过身,伏黑惠,加茂宪纪,狗卷棘半蹲在地上,压低嗓音喘息着,额角渗出汗水,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
“树种。”
花御看着这一幕,静静开口。
中原中也感受到浑身上下的力气迅速流失,越是动用咒术挣扎,力气流失地便越快。
『跟暴食同原理的术式吗。』
“太宰。”
两人之间甚至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太宰治后退,中原中也则无言地站在所有人身前。
太宰治伸出手,接触半跪在地的几人身上裸露出的皮肤,虽然同样是咒力汲取,但至少树种很快消失不见。
尽管树种消失,经历暴食,半跪在地上的几人也已经失去了大量咒力。】
“就算对方的术式消失,我方的战力也被废了。”禅院真希皱起眉。
“大芥。”
附和狗卷棘的话一般,五条悟开口:“放心,横滨校的人会处理好的……嗯不过是植物,才导致天元的结界没有识破啊,这漏洞钻的。”
“责任心很强,算下来救了伏黑两次了,算是一直在关注着大家。”禅院真希思索,“像习惯性充当保护者,大概就是太宰治嘴里说的那什么羊组织吧。”
“配合真默契。”
【然而,就在她自知不是一个等级,也想要上前助中原中也一臂之力的时候,在所有人的惊愕视线中,黑红色的扭曲文身攀爬上橘发少年的脸庞。
恍惚间,在咒术的视角里,黑红淤泥翻涌着攀上少年的身体,脚腕,小腿,腰身,脖颈,直到最后,橘发少年整个人都被淤泥吞没。
原本的橘发少年已经不在了,在几人的视线中,取而代之的是涌动着黑红波动的咒灵。
……
花御没有问出心中的不解,像是一个贴心的长辈,他向对面的孩子开口,温言规劝“回来吧。”
“你属于这里。”
回应他的是中原中也强了方才数倍的冲击。
中原中也出现在花御的身后,抬起腿,力道让空气震动,传出近乎音波的嗡鸣。
这次碎裂的声响并不剧烈,却连续蔓延,久久不歇。】
“那是——咒灵!”虽然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副要发动大招的模样,但确确实实看到中原中也变样后钉崎野蔷薇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完全是咒灵的模样了。”
“看上去像是解封,如果按照虎杖悠仁为参照,也就是说这个咒灵……没有自我意识?”七海建人也皱起眉。“像是先抹除了咒灵的意识后再和人类结合,解封咒灵后就会以中原中也的潜意识行动了——真是狗屎!”
“这种事做得到吗?”虎杖悠仁瞪大眼。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那就是做到了,太恶心了。”禅院真依咬咬牙,“还有那个花御,明明是咒灵,居然还一副温和的语气,恶心。”
“无论如何,咒灵都是需要被铲除的存在。”乐岩寺校长斩钉截铁道。
一切都是立场问题。
【他再一次从中原中也的视线中消失。
随即伏黑惠的面前,再次出现了熟悉的面孔,只不过这次多了数道裂纹。
像是瞬移一般,中原中也挡在伏黑惠面前,再一次救下了他。
太宰治顺位替换,默契地站到前面,拦住了花御的下一次攻击。
中原中也回头,声音模糊不清
“……事……吧”
然而,在咒力的视角里,黑红相间的可怖怪物站在伏黑惠面前,庞大的不祥与诅咒一起从那怪物的身上蔓延开来,嘴中传达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狗卷棘颤抖了一瞬,刚刚花御的言语和中原中也此时的样子,种种结合之下,让他下意识挡在了后辈的身前。
那一瞬间,紫色眼眸眼底涌现出潜意识中的情绪。
是面对极危咒灵的警惕和惶恐。
四周顿时变得死寂。】
“木鱼花!鲣鱼干!”狗卷棘在一瞬的失语后完全整个人紧绷了起来,“明太子!”
熊猫按住了他临近的一条胳膊,“没事了!没关系,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相信棘你之后一定会好好道歉的!”
正是站在旁观的视角,所以更加能感受到那黑红相间身影转过头后的震撼,那被扭曲纹身盖住的紧皱起来的五官,宛如沉重的挣扎。这肯定不是中原中也第一次释放力量,一次次,一次次……在无数次抉择中选择了人类的立场。众人不约而同想到的刹那,声音和呼吸都屏住了,试图抑制住身体里的翻江倒海涌来的情绪。
“真厉害。”虎杖悠仁发出一声喟叹。
【“已经没有必要了。”
奇特的语言再次从花御的嘴里脱出。
白色的,仿佛是夜昙一般的稚嫩花朵,从花御拉开布包的左肩上盛开。
“我到现在,仍是不明白你为何站在人类的一方。”花御静静凝视着中原中也,像是在看叛逆的孩子“人类是排斥性极强的生物,你无法融入他们。”
……
太宰治后退几步,看了看身后失去战力的几人,似乎是不太情愿。但还是将加茂宪纪、狗卷棘几人拉过来,聚在一堆。
『真麻烦。拖后腿的下属有芥川一个就够了。』
“!”
潜意识里一直警惕着太宰治的加茂宪纪是反应最大的。
太宰治瞟了一眼身后的几人,语带不满“别这么看我嘛,我可是要救你们一命。”
『绝对的实力面前,摆出平和的讨人喜欢姿态更合适,学不会这点吗?不明所以就擅自张牙舞爪起来,唔,下次找人教教他怎么像艺伎一样温婉地垂下头颅好了!』
“中原呢,你难道要他一个人面对领域吗。”反应过来狗卷棘刚刚是下意识的举动,禅院真希皱着眉开口。
“他啊......”
太宰治侧头,话尾的音节被温柔的风抚平。
『没问题的。因为中也是笨蛋嘛所以不会有问题。』
刚刚在那瞬间坠入死寂的咒灵已经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
他无言而安静,恍惚间有柔软的橘发被微风带起,背影明明孤单至极,却又带着难言的温柔意味。
在所有人睁大的瞳孔中央,倒映着的存在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再次变得清晰可闻,落地有声。
这声音绕过耳膜,绕过咒力的视角,以人的姿态传进所有人的心底。
“领域展开。”
“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领域。”加茂宪纪哑然,“他只有16岁。”
“是啊,横滨校的学生也都只有这个年龄。”五条悟意味深长地讽刺道。
【血色蔓延天空。
……
站在众人身前的存在再一次显露出人的模样,黑而浓稠的纹路在皮肤上一路蔓延,直到延伸到身体各处,像是被不明来处的恶毒诅咒吞没。
明明是保护者般存在的少年,此刻却是整个领域中,最为不详的凝合体。
几人呼吸一窒,明明处在中原中也的保护之下,在这汹涌、扑面而来的不详中,心中下意识升起的,却是对保护之人的恐惧。
仿佛浑身浸泡在诅咒中,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的恐惧。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对自我的保护,对超出限度之物的抵触。
“生得领域……”
加茂宪纪心中的念头难以言明,艰难的思考着。
『和乙骨忧太齐名的人、能变成咒灵的人、身为禅院家和五条家的直系血裔还继承了两家术式的人……』
加茂宪纪暗自抓住了自己的手,再也维持不了御三家的气度:『横滨校到底是何方神圣。』
似乎是察觉到加茂宪纪的胡思乱想,原本挡在众人身前,独自承受了几乎八成恶意的太宰治侧目。
『嗯,像被一头罩进笼子里的麻雀一样啊。』
『还能胡思乱想的话要不要稍微让开让他们感受一下?』
血色的大地渐渐融化,如淤泥一般的污浊爬上花御的双腿,带来了千倍,万倍的重力,一层层重力迅速叠加,哪怕只是站在哪里,花御的身体就迅速崩裂,碎裂的碎片掉落空气中的一瞬间,被不知名的存在碾压成粉末。
生得领域,是利用海量的咒力包裹周围,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增强己方优势的空间。
浑厚的咒力将花御与森林隔绝,猛烈的重压之下,他身体的崩解迅速而无法逆转。
然而花御站在那里,不带任何负面的尖锐情绪,在他的视线里,遗憾的怅然和温和的包容交织。
“人类对你做了什么。”
结合此次任务的目的【咒胎九相图】是人类实验的诞生品,他感到自己恍惚察觉了真相。
但在此之上,更让他不解的是中原中也一直没有回答的问题“为什么要站在人类的一方”为什么要保护人类?
他的视线扫过太宰治身后的狗卷棘和伏黑惠,意味不言而喻。
『人类对你做出无数残忍的实验,将你视作威胁,不接纳你作为他们的一员,不仅如此,当你保护他们时,他们甚至在警惕你,恐惧你。』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邀请。』
中原中也的神志似乎并不清晰,展开生得领域时的清醒即将要消失不见。
混沌的视线和花御在空中交汇,他发音的动作艰难,似乎肌肉很快要脱离控制,即便如此,在理智消失的前一秒,他仍缓慢出声,声调喑哑:
『我希望。』
“曾经……有人跟我说过”
『若是有一天,我将输的一败涂地。那么,我多少会涌现出些许的眷恋。』
“所谓最强……站在组织的顶点的同时也是组织全体的奴隶……只要是为了组织的既存和利益,就要乐于浸身于万般污浊……”
『眷恋我这么一个人。』
屏幕随着这声沉重又饱含希望的话语暗淡下去,一片黑暗中传来粗重的呼吸,还有呼唤。
“中也。”轻柔的女声。
“中也。”成熟的男性腔调。
“中也——”拖长了的散漫声线。
更多,更多的呼唤声汇集在一起,在透明的营养仓里中原中也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湛蓝的眼睛是失神的,但又缓缓地、缓缓地绽放出一丝光芒,坚定不移的光芒中他回复了神智,轻轻上扬嘴角,连眉宇也轻快而明亮地舒展开。他的眼睛那么亮,刹那间的光让研究室死气沉沉的白炽灯黯然失色,那是生命迸发的光,是人类内心最璀璨、最耀眼、最炙热的力量。
又是一段回忆。
“成功了!他还是有自我意识!成功了!”实验员发出爆裂的欢呼与掌声。
而欢呼与掌声不止爆发在实验室,束缚在座椅上的太宰治低垂着头颅,嘴角勾起弧度;江户川乱步停下了翻书的手,抬头看向单向镜;被用红酒瓶差点开颅的黑发少年不在意地打了个喷嚏,猩红的酒水混着血从他头顶落下……欢呼与掌声爆发在他们心中。
小王牌诞生了。
画面回转。
“……”
花御久久无言,凝视着眼前和混沌拉锯的孩子。
在太宰治的身后,瘫倒在地的几人怔楞地望着挡在众人身前的存在,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落下的句尾和眼中的清明一同消失,中原中也终于失去了理智。】
中原中也那双湛蓝的眼睛失去色彩的一个瞬间,五条悟整个人都不由紧绷起来,事实如此,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被身为人类的实验员这样对待,哪怕产生了杀死所有人的念头也不奇怪,但所有人都知道,都明白,哪怕屏幕里中原中也一言不发,他们都对于对方的决心毫不怀疑。
“他眷恋着作为人类的自己。”庵歌姬捏紧了自己的指尖。
太宰治说的没错,中原中也确实是笨蛋。他未尝不懂那些弯弯绕绕,那些现实需要的妥协,但他牢牢地抓住了生命里仅有的那些光亮,在横滨校的残破废墟之中,步履蹒跚地继续前行。只有笨蛋才能坚定不移地沿着小路走下去,中原中也不是个理想主义者,反倒是能称为带着理想的现实主义者。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悲伤完全无法抑制地翻涌上来。
五条悟忽然开口:“我曾想把那些烂橘子全杀了,一了百了。”他将双腿交叠,而大家都知道还有后话。
“只是杀了上面那群人的话,再简单不过了。”他伸出食指,“但是啊,只是杀了信长,是不会被天下信服的。哪怕我现在跑过去杀了他们所有人,也不会有人追随我,归根结底,只不过是扬汤止沸。”
“五条老师……”
“只是杀人是不够的,反而会让剩下的人恐惧排斥我的理念。”他张开五指,露出底下的手心,“但太慢了,现在看来又太慢了。”
慢到无数悲剧在看不见的角落发生,慢到温水煮青蛙般因为稍稍局势好转就沾沾自喜。在已经浑浊的分不清黑白的灰色世界里,横滨校,中原中也像这世界里格格不入的纯白一点,醒人耳目。
别失望,五条悟想,不要对人类失望。
他像是在告诫屏幕中的中原中也,也像在告诫自己。
【——
在森林的中央,原本二级咒灵的投放处。
五条悟站在几乎笼罩了半片人工林的黑红色混沌外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那孩子的生得领域?”庵歌姬站在混沌外,喃喃道,面上是止不住的茫然。
抬头向上看,连天空都被黑红的流动膜遮挡。
夜蛾正道用带着拳套的大猩猩羊毛毡试了试,羊毛毡果不其然瞬间被拉入其中。他从蹲在地上的姿势站起身,声音比寻常低了许多“既然是中原的领域占了上风,应该不用太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不一定。”
与谢野晶子单手叉腰,卷了卷耳侧的碎发“要是太宰不在,没人活得下来。”
『暴走的中原中也可不止这种程度。』
几人的视线倏地投向与谢野晶子。
“没关系,太宰应该也在里面。”织田作之助的语气平静里带着笃定,“如果没有太宰,中原的领域不可能只涉及半个森林。”
『希望太宰不要随随便便把昏迷后的中原中也当凳子,不然又会被追着打了。』
『明明自己很怕痛。』
与谢野晶子的发丝在指尖上绕了绕,算作默认。
……
此等才能,连五条悟都自退半步。他从没见过这样出色的天赋,假以时日,甚至有可能超越他,成为崭新的‘最强’。
这样的孩子出现在咒术界,哪怕不在东京京都二校,五条悟也会感到发自内心的赞赏和期待。
然而,面前流动的薄膜上,黑红纹路扭曲而不祥,仿佛全世界的诅咒蜂拥而来。
—— 似乎昭示着那孩子背后源自世界恶面的真相。
织田作之助似乎从头到尾都相信着自己的学生,虽然语调平平,庵歌姬却在其中听出安抚之意“中原和太宰在一起,不会输的。”
织田作之助身侧的纤细女孩不甚在意“就算输了也没关系,留一口气就可以。”
『我是很乐意替他诊治一番。』
『什么意思……』庵歌姬抬头看过去,但与谢野晶子没有解释的意思。】
“太宰治应该能够利用吸收的能力把中原中也的咒力报复控制在一定程度。”加茂宪纪推测道。
“我的反转术式还没到‘留一口气就可以’这种程度。”家入硝子的视线在与谢野晶子的脸上停留片刻。
“比你更强?”
“如果她没有夸大事实,那就是比我强。”
【“说起来,我听说东京校有结界。”离结界最近的与谢野晶子状似无意的开口。
庵歌姬顺着与谢野晶子的话,接着表达出自己的不解“而且,刚才的帐针对性地禁止五条进入,布置这一切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没想法喔。”注意到庵歌姬的视线,从思绪中回过神的五条悟面色坦然道。
接着,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地看向了两个师生的方向“不如问问横滨校怎么想?”】
“历年在结界保护下的东京校从未出过咒灵入侵事件,就连在京都校的争夺战也未出过类似事件。横滨校出场的第一届争夺战,就发生了特级咒灵和诅咒师勾结入侵的事,不得不让人想多。”加茂宪纪说明。
“当然,看到现在我觉得不太可能,应该是横滨校单纯倒霉。”
【……
庵歌姬的目光逐渐变得警惕起来。
迎着庵歌姬警惕的视线,织田作之助沉默半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们不可能……”『和咒灵勾结。』
“看着也不像。”五条悟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织田作之助,却说起了别的事,“你不是你们学校的管理层吧。”
“之前也说这次争夺战是出于增长经验的目的。”庵歌姬也跟上了五条悟的脑回路,迟疑地开口“织田老师,你不会也在增长经验的行列吧。”
“……”
织田作之助恍然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
『确实是这样。』
织田作之助无言沉默。
在久久的沉默中,心思各异的几人都没有开口。
半晌,五条悟突然语调轻松地道:
“说起来大家都是老师——啊校长和这位同学回避一下——我们干脆内部组个咒术高专教师群吧,一起吐槽不良学生,一起分享教学心得如何?”
……
五条悟掏出手机,向织田作之助的方向点亮屏幕“给个Twi?”】
【37】当你和姐妹穿到文野并手握剧本
太宰治被SKK的部下请出门的时候是十分诧异的,不止他诧异,他身后武装侦探社正在和军警交接失踪案后续事项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静止了。
SKK西装革履的部下像幽灵一样站在武装侦探社大开的门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一句话对房间内的众人产生的冲击,他见太宰治像木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还上前两步再次开口提醒道:
“出发吧,太宰先生,别让大人久等了。”
然后武装侦探社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怪不得他们诧异,自从清带着手下们打上人去楼空的武装侦探社后,这还是第一次有SKK的部下再次登门……还是以这么正式的方式。...
太宰治被SKK的部下请出门的时候是十分诧异的,不止他诧异,他身后武装侦探社正在和军警交接失踪案后续事项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静止了。
SKK西装革履的部下像幽灵一样站在武装侦探社大开的门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一句话对房间内的众人产生的冲击,他见太宰治像木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还上前两步再次开口提醒道:
“出发吧,太宰先生,别让大人久等了。”
然后武装侦探社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怪不得他们诧异,自从清带着手下们打上人去楼空的武装侦探社后,这还是第一次有SKK的部下再次登门……还是以这么正式的方式。
就算现在全横滨都知道太宰治拱了人家SKK圣子大人这颗白菜,但只有武装侦探社和太宰治本人才知道,主动的从来不是人家SKK,而是他们自家这个整天恨不得拿502把自己粘在SKK,一让他回来工作就开始寻死觅活的宰种。
国木田早就认出面前来接太宰治的青年是白的亲信,那个无时无刻不跟在自家首领身后的今井春和,同时也是今井一郎的长子,这般高级别的人出马如今却只是为了接太宰治过去……
国木田不禁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毕竟以往太宰治别说是轿车了,就连共享三轮车也不见得SKK会给他租一个,这些部下对太宰治的提防连他这个外人都看的出来,他们恨不得把他拴个铁链子系在树上,省得他老在自家圣子面前晃悠,这样的心态国木田把它类比成农民伯伯对于拱白菜猪的愤慨。
但现在不同,国木田向窗外不着痕迹的投去一瞥,五辆豪车大张旗鼓的停在路边,一水的女仆护卫整整齐齐的位列两边,即使周围不时有窥探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他们也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目不斜视。
他眼尖的认出为首的那辆黑色轿车正是“圣子大人”出行的专驾,而此刻它却停在这里,等待着太宰治的到来。
即便夜幕刚刚降临,这一路行来毫不低调的作派也足以吸引眼球,国木田敢肯定,明天一早“SKK深夜于武装侦探社带走太宰治”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横滨。
这和SKK……和白以往的作风截然不同,国木田不禁产生了一丝忧虑,虽然人家小情侣之间的事轮不到他来插手,但为了好友的小命着想,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贵组织这个时间来接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本来低眉敛目的春和慢慢抬头,本来很容易的动作此时却显的有千斤重负压在他的肩头,他看了一眼国木田,脑海里闪过了他问自家首领同样问题时的场景。
“大人,这么晚了还去接人,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少年正半跪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拾着玻璃碎片,他拒绝了女仆的帮助,也不让任何部下上前,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清理着疮痍的地板。
春和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惊又疑,还充满了十足的不好受,他的首领应该干干净净的安坐高台,而不是跪在地上向着玻璃渣子伸出手。
绿野闻讯也匆匆赶了回来,她此刻就站在旁边,一声声几近哀求的劝着少年不要做这些事了。
“大人,玻璃碎片这样利,您还是让我们来吧!”
“大人,您别这样,有什么事您告诉我好吗,别做这样的事了啊!”
可是一贯柔软温和的首领此时却强硬非常,他不仅回绝了绿野的话,还让眼前的女孩子回去处理工作。
“我这里不打紧。”他这样说着,甚至还笑了一下。
但绿野已经看到了他手心的红痕,更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了。
她接到白主和清主争吵的消息后就立刻赶来了,白主的房门紧闭,她在门口着实担心了一阵,后来她终于能进到房间里,看到安然无恙的少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谁知她现在眼睁睁看着他给自己添了伤痕,却半点事也做不得呢。
春和还在等答案,他知道自己不该过多试探,可他看着首领现在这幅模样实在是担心的不行了。
正在低头收拾破碎台灯的少年却沉默了,他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又缓缓的收回,他跪坐在地,安静的垂眸。
春和暗自懊恼,旁边的绿野都开始用“让你接人就去接没事干废什么话”的眼神瞪他了,少年安静的时间不长,但春和越发的不安了,他踟蹰了一下打算老老实实的去接人,但没等他有所动作,少年已经恢复了行动,他一手小心的握着台灯的灯柱,一手撑着地慢慢的起身,他起的不快,却因为体弱而站立不稳。
绿野和春和已经要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了,但少年却好似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行动一般,直接抬手禁止他们向自己靠近,两人无法,只能不甘不愿的站在原地。
年轻的首领扶着桌角,他并没有依靠部下的帮助便自己站稳了脚跟,他将手中的台灯放到了桌面上,而后转过头来对着自己两个忠诚的部下轻轻道:
“就说……”
他的声音又轻又远,平和的没有一丝波澜,春和放缓了呼吸,静静等待着首领的答案。
年轻的首领突然笑了,纯净的笑意跃然眉间唇畔,他眼波流转,顾盼间带走十足的天真与狡黠,
“我想他了。”
“大人他说,他想您了。”
春和面对着眼前这个已经快要傻掉的青年,一字一顿从喉咙里发出了艰涩的声音,
“所以,请您快随我来吧。”
武装侦探社众人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从诧异变成见了鬼了。
中岛敦甚至当着太宰治的面掏了掏耳朵。
春和也同样希望自己听错了,但世上没有如果,自家首领确确实实说了这几个字,他在听清的一瞬间大脑宕机比武装侦探社严重多了,自家妹妹绿野已经一动不动很久了,但他终于用卓越的自制力唤回了理智,狠狠低下头掩饰表情后,他竭力平静的走出了首领的房间,然后嗷嗷嗷嗷的去安排了豪华的接车服务,他摸不清楚首领的心思,只能尽力不怠慢。
春和回过神来,继续开口请太宰治上车,
“太宰先生请您……咦?”
春和环顾四周,哪里还有太宰治的影子。
一旁的国木田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楼梯口道:
“他呀……已经像个猴一样窜下去了……你没看到吗?”
车上一路都很安静,春和并没有和太宰治说话的欲望,而太宰治本人也坐在后座上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子缓缓驶入庄园,在入口处春和眼尖的看到了正站在那里向这边张望的绿野,他眉头一跳,顿感大事不妙,他自己妹妹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他生怕绿野会不顾大局在这里就对太宰治大打出手。
春和本想吩咐司机绕过绿野,大不了从后门把太宰治送进去,但绿野同样将自家兄长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她迎着车头过来,硬生生把车队给逼停了。
春和都顾不上给太宰治解释,连忙下车把像石狮子一样的绿野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警告她:
“你自己也听见大人是怎么说的了,最起码现在不要闹,让我先把他送进去!”
绿野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她完全无视了站在她身前的春和,一闪身走到了刚刚下车的太宰治面前,声音沉沉道:
“太宰治,借一步说话。”
春和头皮都炸了,他连忙阻拦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大人还等着呢!”
绿野沉吟了一下,破天荒的同意了,她环顾四周,做了个手势示意部下们远离,然后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离太宰治只有不到半步的距离。
春和一瞬间绷紧了肌肉,他生怕自家妹妹心态失衡将太宰治暗杀,太宰治也挑了挑眉,目光沉沉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他一路上脑子高速运转的快要爆炸,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爱人,任何人的阻拦都比往常加倍的激发他的火气,虽然他没从绿野身上感受到杀意,但若她敢阻止,他势必会让她付出代价。
绿野看着太宰治这幅欠打的模样咬了咬牙,但她的理智让她快速的找回来沉静,
“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不可能对你说这些话,”绿野眼中的暗色一闪而过,“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她仰起头,眼中的忧色几乎要溢出来,她张了张口,最后忧虑战胜了不甘,艰涩的话语从喉咙中溢出,
“请你……恳求你……不论用什么方法,别让大人伤害自己了!”
绿野的忧虑完全没有作假的余地,那浓重的担忧让太宰治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强烈的心慌瞬间席卷而来,一路上的设计全然抛之脑后,他抿了抿唇,快步向前走去,他越走越快,最后他拔腿就跑,绿野和春和紧赶慢赶的跟在他身后,一齐飞奔向庄园最高处。
“你们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在奔跑中太宰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向身后的两人发问。
春和犹豫了一下,到底一五一十了告诉了太宰治,然后他眼见着这个飞奔的男人开始暴冲了!
昏黄的卧室内,你正站在书桌前一片一片摆弄着碎裂的台灯,虽然它的玻璃罩子破了,但内里的灯杆和内壳都还完好无损。
当初你刚入住这个房间时今井还给你介绍这个台灯是一个珠宝大师设计的孤品,你当时一边点评它艺术艺术,一边谴责今井的败家子儿行为,但今井一意孤行将它摆在了你的桌子上,时间久了你也就看习惯了。
今天不小心把它弄破了你还着实有点心疼,你知道SKK这群败家玩意儿绝对会眼都不眨的把它扔掉,所以一看他们蠢蠢欲动要扔你台灯的手你心就在滴血,粘起来就跟新的一样,这样勤俭持家的道理说一万次SKK也不会听的。
你刚拒绝了女仆小姐姐的帮忙,绿野和春和就赶到了,你见他们看都不看路就往前冲,吓得立马抬手让他们站在原地不要走动,开玩笑,虽然台灯擦擦还能用,但满地的玻璃碴子一旦摔倒那就是会毁容的好吗,你可不想自家部下为了你变成了一颗仙人掌。
更何况你本来捡垃圾捡的好好的,绿野那一嗓子把专心致志的你吓的一抖,结果没留意让玻璃给划了一下,照他们这幅大惊小怪的模样,放过来岂不是要再多两个添乱的。
部下们此时已经被你赶出门了,身为一个充满人性化的首领,你是不可能让部下们每天996的,到点了就该下班下班,没事干在这里看人捡垃圾是个什么心态,更何况被围观捡垃圾的人也很有压力的好吗。
乖巧的部下们已经全部退了出来,打头的妹子犹豫再三,到底悄咪咪帮首领开了卧室的壁灯,临出门前她不受控制的转头看了一眼,少年首领背对着门口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此时正拿着一块碎片抬头对着光源看得仔细,白色的绸制衬衣松松垮垮的垂着,他从船上回来后就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白天还光洁的衬衣此时多了几道褶皱,在朦胧的灯光的掩映下,白天还出尘的如同仙人般的少年,此刻却充满了烟火气。
可是他太瘦了,这样的瘦在白天他气势凌人的时候并不瞩目,可夜晚降临,他站在那里安静沉默的时候就明显的触目惊心,他孤零零一个人,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寂寞。
太宰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这副模样,少年背对着门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他快步走上前,连呼吸都没来得及平复,他轻轻伸出双手,用小心翼翼的姿态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他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小心的蹭了蹭。
“你来了,”少年轻轻道,他感受着对方的脑袋在颈间毛绒绒的触感,语气转而变得有些委屈,
“你好慢!”
太宰治心都要化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在心里想了一百种报复绿野的方法后从善如流的道歉,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怀里的人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稍稍挣了一下,太宰治连忙放松了环抱他的力道,而怀里人此时也已经转过了身,他伸手环住了太宰治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
太宰治再次收紧了怀抱,安安静静的抱着眼前的爱人,过了一会,怀里人从他的胸膛处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我好想你。”
太宰治心都颤了,从别人那里听说和当面传达的威力不是一个量级的,怀里的爱人软软的说着思念,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明白的倾吐爱意,这样的刺激一瞬间激腾了血液,他甚至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他只能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生怕吓跑了好不容易回到他怀里的人。
片刻后,他在少年发顶落下一吻,温柔至极的回应他:
“我也想你。”
可怀里的人却在听到这句话后松开了抱紧他的手,太宰治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了,他无措的放开了他,生怕自己的行为被眼前的人误解成禁锢。
少年向后撑着桌子,他拉开距离后含笑看着太宰治,
“有多想?”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精致的眉眼漫溢着天真的笑意,朦胧的灯光打在白皙的皮肤上,他就这样漂亮又娇气的看着眼前的爱人。
太宰治引以为豪的自制力轰然瓦解,他眸中闪过暗光,像是有一团暗火在猛烈的燃烧,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别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就算是把他锁起来也不能,会出大事的。
太宰治猛的上前一步握住眼前人纤细的腰身将他拉到身前,而后他一手来到他的脑后,手掌穿过柔软的发,在少年疑惑的抬眸时,他倾身而下,准确的覆上了柔软的唇,未出口的疑问被侵吞在唇齿间,少年一瞬间睁大了眸子,随后在意识到这就是答案后眼中慢慢积累了深深的笑意。
太宰治被他笑的忍无可忍,他抽出一只手覆上晶亮的眸子,在亲吻的间隙发出喑哑的声音,他低声轻哄道:
“吻你的时候要闭上眼。”
一吻毕,太宰治抱着怀中的爱人坐在书桌前细细看着他满是红痕的手,他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吓人,你试图把手抽回来,不明白就是被玻璃划了几下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太宰治最近开展了新的副业,还能专门帮人看手相不成?
太宰治并没有阻拦你,你抽回手后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只希望他别再这么一副瘟神的样子了,明明才亲完你,转头看到伤口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太宰治沉沉开口,没有波澜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明知故问,你对他翻了个白眼,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有‘人间失格’在,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知道您的心思。”
太宰治并没有在意你的阴阳怪气,他笑了笑后开口道:
“我在想……把你关起来的可能性。”
“准确的说应该是豢养,”太宰治挑了挑眉,开口补充道,“把你放在金碧辉煌的房间里,穿最好看的衣服吃最精美的饭菜,除了我谁也见不了你,而你也除了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所有尖锐的物品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所有危险我都会一一帮你清除,你只需要每天都干干净净的活着,连害怕都不会成为你的情绪,永远不会疼,不会流血,不会……离开我,”
他对着怀里皱起眉头的人微微一笑,“你说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有些惊悚,感觉眼前的太宰治好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而导火索是你手心再不处理过一会就快要愈合了的伤口。
你忍了忍,但没忍住,你抬起手来不轻不重的拍着他的狗头,希望把他这个变态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你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开始犯病的人,慢慢道:
“这是犯罪。”
太宰治依旧保持着惊悚的微笑,可见你的话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威胁,可不是,对着港口黑手党前干部说你在犯罪这种屁话,能有威慑力就出了鬼了。
但你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慢慢笑了,唇畔的弧度逐渐拉大,最终定格在了一个有些嘲弄的弧度,
“你不妨来试试。”
你在警告他。
不严肃点不行,要不然指不定明天你就见不到太阳了,和这个头脑近妖的人相处,即便是谈恋爱也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是犯罪,可成功后的结果对我的诱惑力也太大,我说什么都会铤而走险,”看着你越发严肃的表情,太宰治突然又笑开了,他眉眼中满是深重的无奈,语气间偶尔流露出些许不甘,
“可我也知道,即便我成功了也关不了你多久,”他低下头,细密的吻落在少年眉间唇畔,“你早晚会逃,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逃到天涯海角,我根本没有能留住你的自信啊……”
没等你松口气,太宰治又开口了,“但我是不会放弃这个想法的,”他指着你的手理直气壮道,“你的部下都跟我说了,下次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我就真的要用这种非常手段了!”
你一时有些懵逼,但却转瞬间明白太宰治的心思,他刚刚说的那些神经病话,其实是来恐吓你让你好好爱惜自己身体的。
只能说不愧是他吗,他可能觉得苦口婆心的教育你不见得听,就非要拐弯抹角演一个神经病来吓你。
在明白他的心思后你有些哭笑不得,不是,绿野和春和都给他说什么了,说你捡垃圾吗?捡个垃圾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恐吓你啊!
不过深受部下脑补所害的你已经可以轻车熟路的推断出他们的脑回路了,恐怕现在你和清发生争执的事情他们已经全知道了,在加上你事后不让他们帮助捡玻璃碴,还划破手的事情……
啊,你大概知道自己目前在他们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了。
不过你当时确实伤心来着,因为伤心和刚刚下定决定要反叛规则,你心里对太宰治的思念如同野草一般疯长,所以你做了一个不过脑子的决定,大晚上让人把太宰治呜啦呜啦的接过来了,而这个冲动的决定一旦做下,再见到太宰治时你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坦荡。
你自己的爱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你攀上他的脖颈,第一次坦诚的告诉他,我想你了。
然后收获了爱人最美好的反馈,你自此,终于摸清了爱情的模样。
太宰治觉得今天的白不对劲,可他并不愿对此有任何的作为,相反,今天的白是他梦寐以求的模样,他主动的不可思议,他坦荡的不可思议,那些毫不掩饰的爱意几乎让他想掐掐自己来判断是不是在梦里,毕竟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见到爱人这般令人疯狂的样子。
他浑然不是那个外人面前风轻云淡的首领,明明一举一动都还是那个干净的少年人,却偏偏多了独特的魅,精怪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白衬衣并没有规规矩矩的扣到了最头,他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了一截光洁的锁骨,他的衣角已经开始发皱,禁欲的气质被一瞬间打碎,他全然没了白天那般高高在上,一颦一笑都惹人发狂。
在爱人面前,他就像伊甸园中诱人犯禁的蛇,太宰治从不知他还有这般狡黠的模样,可一旦见过了,就会被疯狂的独占欲瞬间吞噬,单单只是想想他会对着别人笑成这副模样,太宰治就已然嫉妒的发狂。
他那番关于豢养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嫉妒的快要忘形了。
而少年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恶意,他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白天在甲板上凛然不可侵犯的首领,话里话外都在警告他,太宰治明白爱人的聪慧,他若再胆敢越界一步,他相信少年马上就会发现他的真实企图,所以他插科打诨的揭过了。
但他不会放弃,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少年亲密的部下——今井绿野那个女人会因为担心少年的安危慌不择路向自己求助,将自己的爱人拱手让给他这个死敌,但他可不是今井绿野,到手珍宝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即使最后的结局是两败俱伤,他也绝不会让爱人有一丝一毫远离他的可能,即便是死,也要在他身边。
太宰治眸中翻涌着暗色,若事情真的到了那一天,他的爱人若当真不再爱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远离他,那么他会先杀了他,再杀了自己。
毕竟到了这种时候,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还值得留恋的呢。
太宰治重新拉回了怀中人的手,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了玻璃划开的伤口与他十指紧扣,少年配合的不可思议,他甚至在察觉他的动作后主动迎了上去,
“你看,”少年抬起圆而亮的眸子,认真的说道:“真的是一点小伤,根本不碍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尽早给我收回去!”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太宰治微微笑了,干净的少年根本没有发现他的龌龊,他那些令人不齿的想法被自己掩饰的毫无痕迹,他哪有爱人所想的那般纯粹,只要能留住他,即便会伤害他也在所不惜。
他再次俯身亲了亲自己的爱人,在他耳畔轻轻道:
“好。”他是这样说的。
少年满意的眯起了眼,他从爱人的怀里起身,却并没有松开他的手,就这样拉着他,一步步走到了外间的客厅。
太宰治由着他拉着自己向前走,他在背后静静的看着少年的背景,唇角渐渐抿起。
不可能的,他是这样想的。
太宰治本来还在想白拉他做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会发生什么事,原谅他满脑子黄色废料,毕竟是个男人在深夜亲完爱人后都不可能心如止水,但乱七八糟的想法在看到对方竟然拿起了一叠文件后都烟消云散了。
太宰治非常无力,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爱人是个工作狂这件事有多么的悲伤。
他这头无奈的几乎要以手扶额了,而对方却还能指着文件问他武装侦探社打算怎么处理和军警那边关于这次SKK人口走私案的联系。
太宰治叹了口气,认命的接过了文件,老老实实的告诉了他武装侦探社对这次人口走私实践的收尾处理。
太宰治虽然暗戳戳的包藏祸心,但目前为止真让他做出什么出格事来他也是要考虑再三的,毕竟今天爱人的转变太让他求之不得,不论白是出于伤心还是因为和清发生争吵需要慰藉,他终于能如愿以偿的顺意的接触他,拥抱他,亲吻他。
或许有些人称之为乘虚而入,但太宰治此刻只想发自内心的谢谢清妹全家。
爱人的主动回应比他梦里见到的还要令人疯狂,这样的甘美让他在尝过之后却害怕只是一场大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已经见过至爱的样子,怎么能甘愿再回从前?
所以他目前所有的行为都称得上是小心翼翼,无论什么样的亲密他都不敢主动去做,非要对方最大限度的同意他才会开始,生怕一时孟浪会将好不容易得到了爱人再次吓走,毕竟夜袭的后遗症他自己也并没有轻多少,冲动让他至今都只能自食其果,他只能克制。
夜色已经全然笼罩了横滨,墙上挂钟的指针也已然指向了深夜,在静静看着少年处理完公务后,太宰治将已凉透的红茶换下,转手递给他一杯温暖的牛奶,这是绿野刚刚送来的,少年聚精会神的审着文件并没有注意到她在门外,太宰治无所事事又目光如炬,直接走过去接手了牛奶,并且把忧心忡忡的绿野拒之门外,碍于她自己前面将安慰首领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绿野只能由着太宰治紧紧关上了房门。
少年安静的捧着杯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闭目养神,太宰治走到他身边轻轻的蹲下,仰着头静静的看着他,少年感受到手边的动静,他睁开眼安静的回望,连轴转的工作让疲累漫上了他的眸子,连眼角都因为困倦而发红,但在看到爱人如同小猫一般乖巧仰视的模样,他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太宰先生,腿不酸吗?”
而太宰治却并没有在意他的打趣,他盯着少年看了一会,突然夸张的长舒了一口气,
“能有心情笑我,看来你已经不难过了。”
少年怔了一下,他眼见着男人站起了身,又弯下腰伸出手臂将自己圈到了怀里,耳畔处传来了闷闷的声音,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轻叹了一声,再开口时声线里满是浓浓的庆幸,
“万幸,你没事了。”
他这样轻拥着他,距离近到能听到少年沉稳的心跳,他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从鼻腔中发出了带着笑意的气音,然后他听到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声:
“我能有什么事啊,只要你们别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都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少年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浓浓的无奈。
他突然抬手不轻不重的推了一下太宰治的肩,“我说你们可真行,正经事儿不见你积极,不正经的事儿一天到晚想的比谁都多。”
太宰治从善如流的顺着他的力道向后倒,将半吊子体术全部用在了肢体表演上面,摔了一个很漂亮的屁股蹲儿,然后他坐在地上双手支着身后,委屈巴巴的看着被他表演唬的一愣一愣的少年。
“喂喂喂,你碰瓷嘛!”少年连忙站起身,好笑的走上前想把他拉起来,一个大男人坐在地上像什么话,他也真是不嫌丢人。
少年对着坐在地上的男人伸出了手,男人起初很配合,却在十指交握时猛的发力,少年惊呼着失去了平衡,下一刻就跌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太宰治突然的发力让你有些气恼,虽然你被他好好的护在了怀里半点没有磕碰,但他自己却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部没有任何保护,你担心地上会不会有残存的玻璃渣会伤到他,也觉得他这般不着调着实小孩子气,你在他怀里开始挣扎。
但太宰治说什么都不松手,虽然他由着你在他怀里挣,但他就是不起身,你抬头想要瞪他,他却抬手遮住了你的眼,你一怔,下一秒却突然听到他如同呓语般的声音:
“我没办法的,”他轻轻道,
“只要遇到你的事,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多想……”
太宰治这样说着,眼前又飘过今天在船上的一幕幕,人人都说细节处见真章,他卓越的观察力也同样在以往无数次案件中见证着这一点,所以今天他的观察力让他在乱糟糟的船上注意到了一个女医生指挥救治病人的场面。
他知道这个医生的名字,她是在全国都有名的名医,她就职于一家极富盛名的私立医院,那里是很多达官贵人的就医首选,而这个女医生本身也是很多求医的人巴结的对象。
他曾在SKK的地下医疗室见过她,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那时的白生命垂危,以SKK的财力,就算全世界的专家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但今天不同,今天明显是SKK极其隐秘的内部事务,若非他们凑巧撞上,这件事大概就只有天知地知,而这个女医生毫不避讳的出现在这里,只代表了一件事——那个牵动着横滨所有显贵命脉,掌握着他们难以触及的隐私的私立医院,它属于SKK。
SKK总能给他这样的震撼,每当他以为眼前的事情就是全部后,SKK又会给出更多意料之外来嘲笑他的无知。
而这个令人心惊的组织的实际掌权人,是他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白极少和他谈论工作上的事情,这件事他绝不会主动对他谈起,若他今天错过了,等他再去SKK的庄园见白时,这个少年大概也只是坐在椅子上撑着头,听着自己谈论有趣的事情清浅的笑,他甚至完全不会知道他刚刚处理了叛徒出了海,夺走了一个人的心,又结束了他的生命。
他不知道他的过往,不了解他的生平,不清楚他的身份,不明白他的目的。
他只是在一个温暖又令人心碎的午后,发誓要护他周全,可他连这件事也没有做好。
他当时没有做好,后来也失去了机会。
少年一转身成为了最强大的首领,他身边人才济济,各个都发誓会为了他奉上自己的生命,这个人的身边不需要,也并没有留给他的位子。
他一步步谋算到了今天终于得到了如今的位置,他抬手可以碰到,低头可以亲吻,他本以为自己足够近,可他错了。
那个反叛者死不足惜,但也感谢他让他凑巧听到了可能会被白瞒一辈子的事情,哦对了,是他的一辈子,或许他垂垂老矣百年之后,那个人依旧是少年模样。
岁月并不公平,它让所有人慢慢老去,可唯独厚待那个少年,他或者早已习惯漫长岁月中的无数离别,他会微笑着送别朋友、下属、以及……爱人。
他会转身迎向下一段时光,心中未必有多少留恋,只有被抛下的人依旧耿耿于怀,最后变成一副扭曲的疯狂模样,就像那个可悲的反叛者。
浅村久枝说他羡慕他又可怜他,今天在甲板上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从没有能够真正的靠近过那个少年,他用一层层的外壳将自己包裹,他驾轻就熟的将一个又一个人从漫长的岁月中抹去,没人能真正接近他,若是神,怎么可能靠近得了半步呢。
今天在甲板上他是想质问的,若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亲密关系又何谈未来呢?
可他竟然被区区一个亲密的称呼就安抚了下来,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败给了自己的心。
怀里的爱人已经不挣扎了,太宰治抬起了覆着他眼睛的手,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一双清亮的眸子,他怀里的人安静的可怕,这样的安静激发了太宰治更多的不甘,他明白自己的爱人有多么心软,既然此时话头已经打开,他便迫不及待想倾吐自己所有的无奈,希望以此来将少年绑的紧一点,再紧一点。
“你说我再多想,但我并不这么觉得,”太宰治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波澜,他说的平缓,像在做什么结案报告,
“我一眼就看出你在难过,这并不是我多想,若连你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都无法感知,我在横滨哪里还有立足的余地?”他认真的看着爱人,一字一句的分析着。
“你这么了解我一定知道我的能力,但你亲我吻我,又对着我笑的这样甜,你明明难过的想哭,却偏偏在我面前作出这幅模样,你明知道我的性格,你想遮掩的情绪我都看得见,你明明知道却偏偏这么做……”他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所以我就知道了,你不想我多问。”怀里的少年依旧沉默,这样的沉默侧面证明了他的猜测。
“好,我可以不问。”太宰治点了点头。
“我可以不知道你难过的原因,我可以不去问你和清争吵的缘由,你不告诉我必定有你的理由,就像你的过往、你的生平、你的身世、你的目的……”太宰治一一例举着,他说的越多声音就越艰涩,他的平静被慢慢打破,最后他收紧了手臂,陡然而起的脆弱感席卷了全身,
“我都可以不问,我可以是聋子,也可以是瞎子,只要你愿意……”他紧紧的抱住了怀里安静的不像样的爱人,抖着声音再一次重复道:
“只要你愿意。”
长久的沉默在房间中蔓延,过了一会,太宰治终于松开了自己禁锢着对方的手臂,怀里的少年沉默着起身,他低着头,纤细的脖颈暴露在外,是一伸手就能折断的脆弱。
少年背对着他,太宰治没有办法看到他一丝一毫的表情,纤瘦的身形让他的背影看起来脆弱不堪,太宰治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他的少年,看起来快要哭了。
太宰治连忙站起身,他上前几步从背后将他拥住,他静静感受着少年如鼓的心跳,他明白自己这么做有多卑鄙,但他绝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势必要借着今天,问出爱人的真心。
“我可以是聋子瞎子,这些东西我半点不在意,但有一个问题我不得不问,即便会惹哭你我也要问,”太宰治紧了紧自己的怀抱,以缓解突如其来的紧张感,
“你这样了解我,肯定知道我得不到答案就不会善罢甘休,”他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
“你到底,会不会离开我?”
他放缓了声音,用以掩饰紧张,他想问的若无其事,害怕额外的情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但他低估了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期待,即使他尽力压抑,尾掉依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眼见着少年要有动作,太宰治却并没有给他回应的机会,他的语速又快又急,生怕任何停顿都会产生变数,他从鼻腔中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你不用急着回答……因为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答案……”他蹭过少年的发梢。
“我想听你的回答,可我又不敢听你的回答,我看起来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但我却是真的害怕你的答案……”他将脸深深埋了下去,死死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我怕你不回应我……但我却更怕你回应的太过容易……”太宰治咬了咬牙,回忆起了不太美好的场面,
“今天在船上……那个女孩拉着你不让你走,你这么容易的就给了她承诺,你说你不会离开……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你就这样给了她我梦寐以求的答案。”
“我明明这么期待你对我说这句话,但今天之后我又是那么害怕你对我说这句话……我害怕……我在你心里是和陌生人一样的待遇……”
“我怕你是在随口打发我,但我却当真了。”
“可我害怕这么多,但依旧在期待你的答案,”太宰治抬起了头,将下巴轻轻放在了爱人的肩膀上,他轻轻开口,声音堪称温柔,他闭上了眼睛,再次开口问道,
“所以,你会不会离开我?”
下巴处传来的颤抖让太宰治惊了一下,他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少年抖若筛糠的肩膀,他抖的太过剧烈,连胳膊上都爆出了青筋,但他背对着他死活不转身,他狠狠低着头,一丝一毫的表情都看不到。
太宰治吓到了,他伸手拉过他,有些无措的想抱他,但少年像个坚硬的石头,无论怎样的安慰都没有反应,他依然在抖,指尖都已经变的苍白。
太宰治害怕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这些话,他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他拉到沙发前坐下,又重新半跪在他脚边,仰着头担忧看着他,想要从这样的角度看清自己的爱人是不是被自己惹哭了。
出乎意料的,少年连眼眶都没有红,他的眸子又深有远,除了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外,他并没有什么表情。
太宰治后悔了,他急忙上前抱住他,急切的说道:“撤回撤回,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我说话没什么分寸,你别当真啊!”
但少年不言不语,不动也不说话,他还是低着头,任凭太宰治怎么哄都没有反应,他冷的像座冰山,但内里却好像有团灼热燎人的岩浆,那团岩浆包裹着他,让他充满了无尽的煎熬。
你早该知道今天冲动的行为会被聪明人看出端倪,即使你掩饰的足够好,太宰治也依旧能看出你的难过,他并不全然了解内情,但却依旧愿意陪伴。
白天浅村久枝捅出的篓子你选择了回避,用迂回的方式再度蒙了他,这不是第一次了,你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轻车熟路的可怕,当无法解释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曝光,你第一想法永远是蒙混过关,哄骗这种事你手到擒来,所以你一直一直的回避问题,从来不敢解释什么。
可即便你几乎将所有的真实尽数隐藏,太宰治的态度却从没有改变,他爱着你,一如既往。
为此他甚至愿意装聋作哑。
你突然有些想哭,就连害怕死亡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强烈的泪意,你猛的抬手紧紧的回抱他,在感受到太宰治慌乱的回拥后心里的突然升起了勇气,对抗规则产生的崩溃快要将你淹没,你起初只能一个人抗,但现在你忽然间不想这样抗下去了。
你的情绪在崩溃后一直都无法稳定,此刻横生的胆气将不稳定推到了极致,你咬着牙,终于试图回应他,
“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从来没给你说过,这事怪我,怪我太过自负又小心翼翼,竟然觉得用拐弯抹角的方式掩盖事实是最好的方法……我的一切你都不知道,竟然让你去猜去蒙,靠着这样的方法来了解我……”
你的声音颤抖着,其间夹杂着浓重的鼻音,你将头埋在了他的身前呜咽着,
“我从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自作主张说要在一起的是我,瞻前顾后又想把你推开的是我,如今将你强行带来,连难过都要分给你的还是我……我知道你聪明绝顶,可我竟然一直靠着这一点折磨你……”
你感觉到太宰治一瞬间的紧绷,他慌忙松开了手,一遍一遍的说着“不是的”,一边慌乱的抬手覆上你的脸颊,想要擦拭你满脸的泪痕。
你向后一躲避开了他的手,又自己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来,你起的又快又急,太宰治连忙想上去扶你,但你一推手拒绝了他。
“你想要答案我一定会给你答案,现在我不会再装作没听到了。”
太宰治一眼就看清了你不稳定的情绪,这样的你他还是第一次见,你也是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面随心动,你第一次将失态的自己暴露在了他面前,他站在原地不敢动作,你也与他保持着距离,锋利的目光透过满目泪意,你直视着他,突然间话锋一转,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依旧不可能告诉你全部的真相。”
太宰治一惊,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代表了什么,他的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我不可能告诉你真相,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理由,我的过往、来历、能力和经历通通都是禁区,我自己不会踏入,也容不得别人进入一步。”
你看着他,突然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会不会走、什么时候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关于未来我不可能给你任何保证,我心里有个大概,但我连这大概的结果也半点不会告诉你,”
你这一句句,尖锐又真实。
太宰治看着你,眼中翻涌着的情绪并不是现在心态不稳定的你一时半会能解读的出来的,你也不想深想他此刻在想什么,你还有很多的话要说出口,你一咬牙,声线骤然冷若冰霜,
“我的组织只能是我的组织,我的部下也只能是我的部下,就算你为了武装侦探社,甚至为了整个横滨,只要来动他们一下我都绝不会善罢甘休,你明白吗?”
你抖着声音,第一次完完全全的表明了对他的忌惮,你竭力冷漠,在一点点划着界线。
“我不可能告诉你真相,而我却还有我的底线,”你自嘲一笑,“你看,我什么都不告诉你,却还在给你立规矩……”
太宰治猛的绷紧了身体,他迫不及待想开口解释什么,但你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你很聪明,这样不平等的关系我知道你一下子就能看明白,亡羊补牢,犹未迟也,最理智的选择是什么你我都清楚明了,”
“我是个差劲至极的爱人,”你笑看着他,“要及时止损啊,太宰先生。”
太宰治的表情沉了一瞬,他懂得你的暗示,却不愿意明白,他站在原地,眸子里酝酿着无穷的风暴。
爆发的情绪让你有些脱力,你轻轻靠在了沙发边上,你看到了他这幅吓人的模样,但你并没有停止,你撑着沙发靠背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你看,我到现在都这么的差劲啊……”
你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看过来时又收起了脸上的笑正色道,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明明白白的表明了,我说过很多谎话,但只有这一次我发誓是我最大限度的诚实,”你声音沉沉,
“可也仅此而已了,不会再有更多了,这样的事情你清楚吗?”
你看着他,认真到连表情都在用力,你牢牢的绷住自己,生怕自己有任何的后悔而使这些话功亏一篑。
“我给不了真相,也给不了理由,我会将你带入迷雾,你永远也见不到我真实的模样……”
“那么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你一刻不眨的看着他,带着这样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顿道,
“这样的我,能够和你在一起吗?”
太宰治猛的睁大了眼睛,他向前两步说什么都要靠近你,他离得近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抱你,你并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却在他再度想开口说话时突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口,
“你不必现在就回答,况且还有更多的事你我都不得不面对。”
你软下了声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眸子突然觉得接下来的话太过残忍,但你不得不这么做,既然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我的身体什么样子我自己再清楚不过,就算是死在明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我早已没有了你以为的‘长生’,就算规划好了未来我也不见得能活到那个时候,单单这一项我都不会再对未来抱有任何的奢望,”
太宰治变得肉眼可见的慌乱,他不明白早上还算健康的人为什么现在对自己的生命消极成了这幅模样,他想问清楚你到底还对他隐瞒了什么致命的病况,但你少见的强硬,不论怎样也要坚持说完这段话,
“我会死在你前面,这一点我要你务必明白!”
太宰治突然哭了,他哭得毫无预兆,泪水安安静静的顺着脸颊流下,慢慢来到你掩在他口上的手,冰凉的水痕浸透了指尖,在地板上开出了丛绒的花。
你第一次见他哭,这样的哭泣几乎让你的坚持强硬瓦解,但就算是这样,这些话你也不得不说,这是你的本意,你的初心,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坚持,也是你所有谋划安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
“我可以死,但是你却不能死,”你静静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那些自杀的‘小爱好’,我以前不管,但从今往后你若敢当着我的面做,或者就算是被我知道了,你也别想再踏入SKK一步,我不想再见到你,即刻分手,恩断义绝,我不可能回头,”
你看着他,声音里的颤抖已经完全无法抑制,
“毕竟当着没有未来的人的面这样糟蹋生命真的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情啊……”
他哭得越发凶了,你向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你放缓了声音,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一下下轻抚他的背,但说出口的话却现实的残忍,
“我死以后,你可以去难过,去哀悼,但殉情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若你真的这么做了……”
你放开了手,再次退回了原先的位置,隔着这段距离安静且认真的看着他,你笑了笑,轻轻启唇道,
“我发誓,下辈子、下下辈子、时光翻转,亘古天长,我也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你在骗我,”太宰治终于发出了声音,“你在骗我!”
太宰治颤抖着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声音少见的尖锐,不知道是在说服你,还是在说服自己。
“你若敢赌,就以我为代价吧,”你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我的部下和你的部下,SKK以及武装侦探社不都觉得我是‘神’吗?”
“那么你敢不敢来挑战神的誓言,以我为代价?”
太宰治少见的失语了,暴起的心绪让他没办法支撑起自己,只能后退几步跌入了柔软的沙发,他抱着头,第一次品尝到了颓丧的味道,碍于你隐藏的一切背景,他无法作出任何可靠的判断,即使有那么些许的想法,他也依旧不敢赌。
这场赌约的代价他负担不起,他不可能敢赌。
你利用信息压倒性的不对等,在这一场交锋中胜了他。
他哭了,你却笑了,你眼角的酸涩已经抑制不住了,但心里却突然如释重负,
“你明白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的底线已经毫无保留……”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
太宰治擦了擦眼睛,绯红的颜色布满了眼角,他的眸中还残存着泪水带来的透亮,他安静的坐了一会,终于有了力气慢慢的站起身来,
“我从来都没有什么选择,只要是你,我都不可能去进行什么选择,答案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他一步步向你走来,伸出了手臂紧紧的,紧紧的把你抱在了怀里,
耳畔传来温热的吐息,他轻轻开口,庄重又虔诚,
“我愿意。”
忍耐许久的泪意陡然倾泻而下,你抬起了手臂,用了最大的力气回抱了他,奔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跳动的血液冲击着胸膛,你抱着他,颤抖着告诉了他最开始那个问题的答案:
“那么我将永远不会离开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发誓,你若不离,我绝不弃。”
“言出法随,誓重如山,解约之日……”
“我死为止。”
温热的气息从脸颊上吹过,耳畔处颤巍巍的,传来了太宰治的回音,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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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清我谢谢你全家
清:我*你全家
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