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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子

【刻骨明辛】囚心1

本杰明战损,胃病,瞒伤

全文1.1w已完结

后期有吐血,高烧情节等,本人究极战损爱好者

时间线关禁闭,2.3k免费文


 “Let me out! Let me out!”

 本杰明回到营地就听见萨辛在禁闭室里嘶声力竭的喊着,他置若罔闻的掩了掩腰侧因为爆炸划出的口子,在禁闭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Boss, you're seriously injured. You must be treated immediately.”,跟在他身...

本杰明战损,胃病,瞒伤

全文1.1w已完结

后期有吐血,高烧情节等,本人究极战损爱好者

时间线关禁闭,2.3k免费文


 “Let me out! Let me out!”

 本杰明回到营地就听见萨辛在禁闭室里嘶声力竭的喊着,他置若罔闻的掩了掩腰侧因为爆炸划出的口子,在禁闭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Boss, you're seriously injured. You must be treated immediately.”,跟在他身侧的士兵有些紧张的喊。

本杰明不耐的掀起眼皮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那个士兵嗫嚅了一下还是噤了声。

本杰明脸上没什么表情,挥了挥手驱散了周围的下属,斜斜的倚在门口。

这几天,东国的局势已愈加糟糕,战火肆虐,几乎没有停歇。土地上遍布着深黑的弹坑,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无声地承受着生死的洗礼。恐怖分子在孤儿院爆炸后愈加肆无忌惮,他们的疯狂袭击让平民百姓的生活陷入了无法言喻的苦难。

自从雷娜在本杰明怀里失去生命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如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作为一名职业雇佣兵,他曾亲眼目睹过无数生死,他以为自己早已能无动于衷地面对生命的流逝,但雷娜的死,却始终让他无法释怀。

他几乎是不要命的上战场,身上几乎缠满了绷带,可是仍有几个口子在丝丝缕缕的渗血。每一次战场上的枪火爆炸,每一场冲突中的血腥场面,都未曾让他如雷娜的死一样撕裂心扉。即使身负重伤,他依然会在枪声中冲向敌人的阵地,带着满身的伤口和绷带,坚忍地站立在那片废墟中,仿佛唯有如此,他才能填补内心的空洞。他总是希望,能再救一个,哪怕是再多一个无辜的生命。

身上的伤倒不是最要命的,他还能忍。最让他烦躁的是他肋下的那个不听话的破口袋也开始跟着造反,疼的要命。

他看着萨辛在失去雷娜后的沉沦,那瘦弱的身躯和眼中的空洞逐渐加深,而那股复仇的烈火让萨辛无法冷静面对,硬逼着自己考进军队。他记得雷娜临终时嘱托的最后一句话:“照顾好萨辛。” 然而,他却只能将萨辛锁在禁闭室里,除了这点,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战场上的局势风云变幻,他心中那份无力感愈加沉重

胃部的剧痛像是反应了他心中复杂的情绪,猛然间攥紧了他的内脏,带起了阵阵恶心。本杰明深深咽了口水,这几天他几乎忙得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顾得上吃,大抵也吐不出什么。

屋里的叫喊声渐渐消失,本杰明撑着门框站起身来,眼前的黑暗像浓墨般压来,让他一时有些眩晕。他眉间狠狠折起,从口袋里掏出两片止痛药,艰难地咽了下去。

他强忍着,勉力站稳,深吸了一口气,锁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打开门,进入了房间。

屋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然而,在黑暗中,本杰明凭借敏锐的听觉很快察觉到萨辛正朝他走来。那速度和决心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分不出什么力气躲开,只能用脚踢上身后的门。

萨辛的力量毫不留情,推搡的动作让本杰明的身体失去平衡,他猛地撞到墙上,背后的伤口直接碰上了坚硬的墙面。那一瞬间的剧痛令他几乎无法忍受,几乎失去意识,脸色瞬间苍白,嘴巴里只溢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痛苦的气息无声地散开。

“你放我出去!你凭什么关我禁闭!”萨辛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右肘压在本杰明颈间质问道。

“凭什么?凭我不想让你去送死!” 本杰明咬牙挣扎,尽管伤口处剧烈撕裂,他仍毫不犹豫地反制住了萨辛。

萨辛的力量和技巧远不如他,尽管情绪失控,仍难以挣脱本杰明的制约。“你以为你是谁?”萨辛愤怒地低吼,“我是通过正式考核进入特战队的,能不能出任务不是你说了算!要不要去送死也不是你来管!你这是滥用职权!你不过是个雇佣兵,雷娜的仇我自己去报,不需要你插手!”

这句话如同一记雷霆,击中了本杰明的心脏。他的身体猛然僵住,仿佛刚刚服下的止痛药瞬间失去效果。内脏像被铁锤重重击打,心脏像是在深海中沉溺,剧痛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萨辛,我……”本杰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随着上腹传来的剧烈绞痛,他不得不将即将逸出的痛呼强行压在嗓子里。那一刻,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眉头紧锁,痛楚如潮水般袭来,胃里的疼痛已经开始失控,蔓延至每一根神经。

太他妈疼了,他暗骂。

他在黑暗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定下来,低沉的声音穿透夜的寂静:“雷娜的仇,我会为她报,给我一点时间……你相信我?”

怀中的人没有回应,只有沉默回应他,像是无法穿透的厚重雾霭。

本杰明闭了闭眼睛,双手无力地松开了压住对方的胳膊,左手轻轻搭上那人的肩膀,右手趁着黑暗不要命似的抵进胃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抵御绞痛。

很快,他意识到萨辛在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在无声地战栗。

“可是,本,我没有妈妈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萨辛的声音低沉且哑弱,像是被深深压抑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尽管声音微弱,本杰明仍清晰地听见了。

他的心猛地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松开了抵在胃部的手,任由那种如雷霆般的剧痛撕裂自己的身体,稳稳地将萨辛搂进怀里。

“萨辛,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本杰明声音艰涩,脱离掌控的胃痛得他快支撑不住,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低声道,“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我死。”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良久,他感受到右肩军装慢慢濡湿了。

他的小记者在哭,十分隐忍的在流泪,如同沉默中的风暴,隐忍却汹涌。

本杰明的后背依旧有伤口在渗血,胃里如同燃烧的火焰不断灼烧着他,但他依旧坚强地站着,像是一棵沉默的巨树,默默吸纳着萨辛的痛苦,给他力量和温暖。

渐渐地,萨辛的情绪平稳下来,微微脱离了本杰明的怀抱,带着一丝羞涩与不安,反手按开床头的台灯,好几天都没看见本杰明了,他还是有点想念。

本杰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难看的和鬼没什么区别,看见台灯亮起,下意识的偏头想躲开。

“本杰明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伤了!”萨辛看见本杰明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色心里一惊。

本杰明拧了拧眉,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没有,没伤”

但无奈,无力感如影随形,血液的流失让他感到沉重的疲惫,这几天紧绷的那根弦在拥抱过后也稍微松懈,整个人晃了晃就要往地上栽。

萨辛眼疾手快的托住他,扶着他坐在一旁的床边,接着就要出门叫队医。一只手拽住了他。“别叫,队里没人指挥,不能乱了军心……”

  

  

  

  

先发这么多,明后天更新后续

  囚心2 

  有喜欢的战损梗也可以评论聊聊,有我感兴趣的也会酌情写写

  期待红心呀宝子们~

  新短篇缠星哑言 


日落西西弗

【本杰明萨辛】不哭

☞现背

☞一言不合开🚗

☞都是满足我自己的xp

-本杰明曾经只想看那昙花绽放一瞬,夜里醉生梦死,如今他竟也生出点惋惜,想做只蜉蝣朝生暮死。-


------


暮霭被浓烟洗劫后,断壁残垣下还留着硝烟味道时,那个男人正蜷在吧台,用沾着硝烟的手叩击伏特加酒杯,大家都叫他雇佣兵先生,像一条丧家的杜宾,护照的夹层里塞上几张皱巴巴的纸,斡旋在国际边缘。

  

两国交界有人会骂他,是发zz财的狗崽子,也有人夸他是条尽职尽责的狗,但是从没人质疑他的实力,毕竟有谁会拒绝架着AK-47的屠户呢?

  

一般拒绝的下一秒就是死人了。

  

本杰明从不掩饰自己傲慢的个性,无论是酒桌还是赌...

☞现背

☞一言不合开🚗

☞都是满足我自己的xp

-本杰明曾经只想看那昙花绽放一瞬,夜里醉生梦死,如今他竟也生出点惋惜,想做只蜉蝣朝生暮死。-


------


暮霭被浓烟洗劫后,断壁残垣下还留着硝烟味道时,那个男人正蜷在吧台,用沾着硝烟的手叩击伏特加酒杯,大家都叫他雇佣兵先生,像一条丧家的杜宾,护照的夹层里塞上几张皱巴巴的纸,斡旋在国际边缘。

  

两国交界有人会骂他,是发zz财的狗崽子,也有人夸他是条尽职尽责的狗,但是从没人质疑他的实力,毕竟有谁会拒绝架着AK-47的屠户呢?

  

一般拒绝的下一秒就是死人了。

  

本杰明从不掩饰自己傲慢的个性,无论是酒桌还是赌桌上,他向来吃的开,酒吧里异国风情的女人总爱朝他抛媚眼,木质桌板衬出细腻白皙的指节,酒杯被捻起两角,错落的棱镜映着明灭斑驳的灯光,晃荡着,沉醉着,隔着醉人的伏特加模糊了人影,本杰明冲对方交换了眼神,下一秒刚从集市上擦得锃亮的靴子踏出哒哒哒的响声,一阵不合时宜的风铃声盖住他刻意踩出的动静,往门口一望,动静制造者只是睨他一眼,竟直直走向他刚坐过的吧台,冲waiter比了个手势。本杰明又望回正托腮看他的美女,心里起了别的兴致,两步并一步的走去。

  

吧台的少年,接过酒杯,手指有模有样的捏着酒杯摇晃,烟火般绚烂的橙色逐渐被吧台上打落的灯光染成淡紫,他回过头又往本杰明的方向看了眼,谁知扑了个空,原来的地方早已不见人影。

  

他戏谑地嘲弄一番,也是本杰明这种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拿捏女人。1分钟还是几十秒,他确实低估了本杰明的花言巧语和那张看上去就极具侵略性容易叫人上当的脸。

  

“叮”

  

萨辛提着酒杯的手微微震动,他错愕地回头,手里的酒杯与另一只青筋虬立,掌心附着薄茧的手握的酒杯正近近贴着。

  

“小孩,往哪看呢?”

  

讨人厌的声音……

  

萨辛顺势看去,被对方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细细打量。

  

本杰明挑眉,嘴角挂着些耐人寻味的弧度,举起酒杯,喉结顺着仰起的颈脖弧动。从他的视角看,矮他一个脑袋的萨辛像极了盛着愠气的小狗,头仰的高高的,虚掩的眼眶藏起半个亮晶晶的眸子,微皱的卧蝉上点的泪痣映入眼帘。

  

他转而坐在萨辛身旁,对方的视野随着他的动作起落。

  

“小baby,你今天来这里是想妈妈了吗?”

  

萨辛瞥了他一眼,嘴贴着杯壁抿了一口,没好气呛回去。

  

“babysitter这是没找到你的baby吗?灰溜溜回来了。”

  

本杰明好气得哼笑一声,将赔罪回来的酒一饮而尽,招呼着酒保再续一杯。


“得,没心情和你拌嘴。今天你来这干嘛?”

  

“我……!”萨辛顿了顿,门牙咬着嘴唇,将视线往本杰明腰上挪。努努嘴


“你……”他死也不想说,白天集市上发生枪战的时候,本杰明为了护他硬是被枪子擦腰划过,血淋淋流了一腿。虽然对方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把萨辛像狗崽子一样环抱着护在怀里,纵然被盖住了脑袋,紧贴着因肾上腺素飙升后急促起伏的胸脯,眼尾也能绕过沟壑,窥见他汩汩往外渗血的衣角。


萨辛也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人,心里一横把桌上剩的那点酒一股脑灌了


“谢谢你,今天是你救我。”


“哦?”本杰明回过味儿来,顺着本杰明的眼睛方向,撩起自己的衣襟,露出缠上绷带的腰,孔武有力的腹部链接着胯骨,一条条青筋像远眺后的世界线隐约从绷带里舒展开来,不合时宜的黑色墨迹笔上写着一串陌生号码。


……


遭了……本杰明本来撩衣服是为了逗逗小孩,谁知道玩脱了,一时忘了在医院调戏护士,叫人家把电话号码写绷带上了。


他尴尬的放下衣服,萨辛脸上晦暗不明,也不知道瞧没瞧见。


萨辛又叫来半瓶酒,夺过本杰明手中的杯子,剩了点酒沫全吃到肚里,又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给本杰明匀了半杯。


“你怎么只给我半杯?”

“你受伤了。少喝点。”

“干杯!”


萨辛不等本杰明说话,先干为敬。喝完砸吧两下,抬起空荡荡的酒杯冲本杰明示意。


本杰明闷声,心下了然,自是不愿拂了他的意,也将酒吃了干净。


酒酣之时,萨辛搭上本杰明的肩膀,晕乎乎的脑袋靠着他,卷曲的头发像一朵乱糟糟的蒲公英,又像软绵绵的云,噗噗往他肩窝钻,挠的人直痒痒。


口里酿了酒,说话轻飘飘的


“喂,雇佣兵,我知道你~”萨辛双耳如胭脂般红里透粉,酒精挥发烧的他浑身灼热,往本杰明身上蹭蹭。本杰明被嚯嚯的不舒服,用手去推萨辛,谁料对方变本加厉,双臂圈上来紧紧抱着。嘴里也嘟嘟囔囔地唤个不停。


“我知道你,口是心非的家伙,别人……总骂你。我……我也骂,但是我知道……你……是个正义的,有,大爱的人。”


萨辛平日里总揶揄他,喝了酒倒是像换了个人,一改往日毒舌形象,心里话一股脑全说了。


本杰明想推开他,手悬在半空,眼下看对方嘟囔嘴,吐酒格的样子转圜了心意,无可奈何地摇头,停在发旋处顺着头发抚摸他的头。

余下见

评论区,ps不要关注我的db😢

mm。四个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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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兴产物,不喜勿喷。

卡皮巴拉大拉皮

【本杰明x萨辛】Call Me Daddy

*长官daddy x 新兵baby

*本子坐轮椅玩弄卷毛小狗的故事

*⚠️吃蛋糕 言语挑逗 3k

*一切都是私设,跟剧情分离

 

01.

萨辛决定参军,在本杰明看来并不是什么意外的决定。 

 

亲眼目睹孩子们被炸弹残害,又经历母亲的离世,萨辛在一夜间长大,连眉宇间的稚气也弱了几分。

 

二十岁,对于别人来说,还应该是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但命运总是对部分人格外严苛,在被血染红的战场上,剥夺或是恩赐,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看着靶场里萨辛拿枪的笨拙动作,本杰明无奈摇头,大步向他走去。...

*长官daddy x 新兵baby

*本子坐轮椅玩弄卷毛小狗的故事

*⚠️吃蛋糕 言语挑逗 3k

*一切都是私设,跟剧情分离

 

01.

萨辛决定参军,在本杰明看来并不是什么意外的决定。 

 

亲眼目睹孩子们被炸弹残害,又经历母亲的离世,萨辛在一夜间长大,连眉宇间的稚气也弱了几分。

 

二十岁,对于别人来说,还应该是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但命运总是对部分人格外严苛,在被血染红的战场上,剥夺或是恩赐,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看着靶场里萨辛拿枪的笨拙动作,本杰明无奈摇头,大步向他走去。

 

萨辛正专注地瞄着靶心,突然感觉腰间一热。他疑惑地回头,差点贴到本杰明凑过来的脸颊。

 

“你——”

 

本杰明将食指抵在萨辛的嘴唇上,另一只手从他腰间拿开,扶住了即将下坠的枪口。

 

“走神是大忌,摸一下腰,人就软了,这样还想上战场?”本杰明口中的热气呼在萨辛耳边,随着脸颊一路蔓延而上,最终停留在太阳穴,与脉搏同频跳动。

 

萨辛气恼,像个孩子一样用手肘撞击本杰明的胸膛。本杰明也由着他闹,双手把住枪杆,防止走火。军服互相摩擦,萨辛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本杰明的双臂,干燥的嘴唇因为用力而开裂,渗出鲜血。

 

“放开我……混蛋!”他用力踩上本杰明的军靴。

 

本杰明微微皱眉,并未张口。直到萨辛力气耗尽,在他怀里呼哧呼哧喘气。

 

“闹够了?”本杰明捞起萨辛,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提着萨辛的枪。

 

萨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本杰明的肩膀抵在自己的肚子上,他只能紧紧抓着本杰明的后背,赌气似地锤两下。

 

“本杰明!你放我下来!”

 

不顾萨辛的呼喊,本杰明加快脚步,最终停在一片水塘边。

 

“再叫?再叫就把你扔下去。”

 

萨辛抬起脑袋看了看水塘,污浊一片,深不见底。内心泛起恐惧,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要扔就扔啊!你以为我会怕你?”

 

本杰明笑了,对着萨辛的屁股拍了一下,沉声问道:“你不怕我?”

 

萨辛没答,只是抓紧了本杰明的衣服。本杰明无赖似地颠两下肩膀,听见萨辛猫儿似地叫两声,觉得逗够了,才终于将他从肩头放下来。

 

双脚着地,萨辛还没来得及整理衣物,先从本杰明手里把自己的枪夺了回来。

 

本杰明皱眉,问道:“干嘛?”

 

萨辛嗤之以鼻,“上战场哪有不带枪的?我的枪自然要还给我。”

 

也对。本杰明没反驳。他盯着萨辛冒血的嘴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去擦。萨辛却偏过头,快步跑着离开了。

 

看着萨辛远去的背影,本杰明才敢将叠交的手从腹部移开。他想,萨辛说的对,男人上战场哪有不带枪的。

 

他的枪刚刚就差点走火。

 

02.

萨辛没有想过本杰明会成为自己的长官,更没想到在江林离开后,他会短暂地成为本杰明的室友。

 

白天被本杰明魔鬼训练,晚上还要被他奇怪的作息和梦话折磨,萨辛不觉得自己命苦,只觉得老天爷太爱招猫逗狗。

 

结束一天的训练,萨辛浑身脱力,懒懒地躺在床上。本杰明推门进来,碰了碰萨辛垂在地上的腿。

 

“脱了鞋再睡。”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萨辛已经睡着一般。

 

白天萨辛因为投雷动作不够迅速被本杰明训斥,如今还在赌气,只一味趴在床上,没对本杰明的命令做出丝毫回应。

 

训练结束了,是长官又如何,你也管不了我。萨辛暗暗想。

 

无奈叹气,本杰明蹲下身,解开萨辛靴子的系带,替他脱下后,又帮他盖好被。萨辛没敢睁眼,显然也被本杰明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震惊,身体悄悄往被子里缩了一些。

 

本杰明真的以为萨辛累得睡着了。帮萨辛把靴子和散落在地的洗漱用品摆好,他又回到萨辛床边,凝视许久。

 

“今天白天骂你了,那是该骂。战场上扔雷扔那么慢,没等脱手就得把你自己先炸死。”

 

本杰明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的月亮,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答应过雷娜,要照顾你。如果你问我的私心,我不想要你上战场。但我知道你在为什么而战……”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萨辛,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能够每年都为雷娜的墓前送上一束花。”

 

说着,本杰明掏出雷娜送给他的小星星,捂在胸口。他没发现的是,蚊帐后的萨辛嘴唇颤抖,有泪水从眼角溢出。

 

03.

本杰明,本杰明,本杰明——萨辛看着眼前写满本杰明名字的日记本,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走过。

 

“Ben!Ben was……”

 

听见本杰明的名字,萨辛下意识回头,发现跑来的竟是和他同一小队的年轻军官,身上还有大块血污。

 

心里咯噔一声,萨辛朝他奔去,大声问道:“What happened?”

 

可年轻军官却昏倒在他面前。

 

一瞬间,萨辛如坠冰窖,疯了似地朝营地门口跑去。当他满眼泪水奔过转角处时,正好遇见其他几个人扶着本杰明从车上下来。

 

“萨辛?怎么哭了?”本杰明拖着伤腿,费力地朝萨辛所站的方向转身。

 

萨辛任由泪水从眼眶滑落,“混蛋!”

 

本杰明挥挥手,示意扶着他的几个人稍微让开,慢慢拖着刚刚止过血的腿朝萨辛走去。

 

一步,两步……

 

就在本杰明快要跌倒前,萨辛紧紧抱住了他。

 

“我以为你死了……”萨辛知道自己这话讲得很没出息。

 

江林走了,李瓒和宋冉也都不知去向。东国的战事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缺席而停止,可他们的心却在一次次分离中残缺不全。

 

他不能再失去本杰明。

 

本杰明忍着疼痛,轻拍萨辛的背,“放心,我命大着呢。”

 

更何况我说过要永远保护你。

 

04.

本杰明在解救人质过程中被流弹击中腿部,被迫开始为期两月的轮椅生涯。

 

萨辛没有通过周考,暂时还没有上战场的资格,自然而然被指派为本杰明的专属陪护。他和本杰明陷入一种怪异的关系,白天本杰明是令他唯命是从的教官,过了训练时间,等到晚上,两人则变回室友。

 

躺在轮椅上的时日越来越多,本杰明渐渐耐不住性子,频频与萨辛斗嘴。萨辛不再生气,顶多在晚上换药时下手重些,找回面子。

 

这天下午,本杰明午睡醒来,怎么也找不见萨辛。他推着轮椅走遍了整层楼,终于在厨房里发现一颗圆圆的卷毛小脑袋。

 

萨辛正戴着围裙,埋头给蛋糕装点花边。本杰明看得出神,没忍心惊动他。许是察觉到背后灼热的视线,萨辛转过身,看到门外的本杰明。

 

本杰明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谁说蛋糕是做给你的?”萨辛脸红,不慎碰到裱花袋,奶油挤了一地。

 

本杰明佯装遗憾,推着轮椅就要走,“那太可惜了,这么美味的蛋糕,居然不是给我的。”

 

萨辛连忙上前,想要拦住他,不想脚下一滑,直接坐在了轮椅里。

 

腿被萨辛压住,本杰明痛呼一声:“哎呦,可要了老命了!”

 

萨辛想要起来,却被本杰明按住腰,就像那天在靶场一样。本杰明的腿伤了,但上肢力量依旧强,将他死死钉在怀里。

 

“你赔,你赔我腿!”本杰明耍无赖。

 

萨辛自知理亏,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小卷毛,“那我把蛋糕都给你吃好吗?祝你……生日快乐。”

 

本杰明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嘴上依旧贪婪:“不行,不够。”

 

萨辛又羞又急,双手抵住本杰明的肩膀,“会有人看到的!”

 

本杰明往前动了动轮椅,熟练地将厨房门关上。下午三点,除了他和萨辛,没人会在这时候吃饭。

 

他将轮椅停在岛台前,扬起下巴,似乎是在用祈求的语气问:“小Baby,喂我吃蛋糕吧?”

 

萨辛还坐在本杰明腿上,他想要起身去拿勺子,却被制止。

 

“用手喂。”本杰明说。

 

“老流氓,你想得美!”萨辛宁死不从。

 

本杰明抬起手腕,示意萨辛看看手表,“离训练结束还有一小时呢,长官的命令,你不听?”

 

萨辛真后悔给本杰明做这个蛋糕。

 

05.

一句长官,让萨辛彻底没了火气。他怯生生地用食指蘸了块奶油,犹豫着送到本杰明嘴边。

 

本杰明没急着吃,缓缓偏过头,假装够不到,“再近点,萨辛。”

 

萨辛脸颊通红,只好把指尖凑得更近一些。

 

本杰明张口,轻轻含住萨辛的指尖,一圈一圈地舔舐。萨辛觉得有些痒,却不忍心抽回手,怔怔地盯着本杰明偶尔露出的舌尖。

 

本杰明的舌面和手掌一样粗糙,磨得人心神不定。

 

“够,够了没?”萨辛捡回几分理智。

 

本杰明好心地放过萨辛的指尖,回味着舌尖香甜软绵的味道。

 

“好baby,叫声长官听听。”本杰明动了动未受伤的那只腿,萨辛失去平衡,下意识揽住他的脖颈。

 

体温相亲,萨辛只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

 

“不要,我不要叫。”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清醒多久。

 

本杰明也不强求,摇着轮椅往更隐蔽处走去,“不想叫长官,那也可以喊一些别的。”

 

萨辛迷迷糊糊地问:“什么?”

 

“比如,喊我daddy。”本杰明凑在萨辛耳边,若有若无地呼气。

 

这次,他把奶油涂在了萨辛的嘴唇上。

 

END.

 

*无彩蛋,让大家一次看爽,求小红心小蓝手和暖暖的评论~🥹

陆向海

【明辛】 油炸绿番茄 1w+ HE

战后战损双幸存

一个关于成长和爱的故事。




凌晨的布鲁克林很安静,偶尔有汽车驶过的轮胎摩擦和行人咳嗽的声音落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再过两小时就将迎来白天的喧闹。五点二十一,城市环境卫生部的垃圾车碾过潮湿的沥青路面,压扁了一只鹅岛啤酒铝罐,咔嚓一声唤醒在窗边走神的本杰明。

本杰明叼着牙刷,嘴里充满香茅薄荷味的泡沫,他盯着楼下环卫工人制服上晃眼的亮银反光条,眼前闪过夜视镜里萨辛倒下时醒目的影像。他咽下一口牙膏沫儿,转身去叫萨辛起床。

六点十分,楼下街角面包店飘出第一炉奶油可颂和蜂蜜百吉饼的香气,混着隔壁花店门口送货车上大批玫瑰梗的苦涩植物味流进了本杰明和萨辛在二楼的公寓。

本杰明......

战后战损双幸存

一个关于成长和爱的故事。




凌晨的布鲁克林很安静,偶尔有汽车驶过的轮胎摩擦和行人咳嗽的声音落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再过两小时就将迎来白天的喧闹。五点二十一,城市环境卫生部的垃圾车碾过潮湿的沥青路面,压扁了一只鹅岛啤酒铝罐,咔嚓一声唤醒在窗边走神的本杰明。

本杰明叼着牙刷,嘴里充满香茅薄荷味的泡沫,他盯着楼下环卫工人制服上晃眼的亮银反光条,眼前闪过夜视镜里萨辛倒下时醒目的影像。他咽下一口牙膏沫儿,转身去叫萨辛起床。

六点十分,楼下街角面包店飘出第一炉奶油可颂和蜂蜜百吉饼的香气,混着隔壁花店门口送货车上大批玫瑰梗的苦涩植物味流进了本杰明和萨辛在二楼的公寓。

本杰明把青番茄苗从卧室拿到客厅窗台上准备晒太阳,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一点点钢铁森林间泄露出的几缕晨曦,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他双臂杵在掉漆的铁黑色栏杆上,手指轻轻敲着铁饭盒的边缘,旁边一只鸽子落在阳台外,来回踱步,端详怎么在男人的注视下吃上一口铁盒里生长的嫩绿色小小果实。

“本杰明!油热了!”

萨辛在厨房喊他,声音闯过尚未清醒的晨雾,像几年前对方在斯尔摩街区废墟里忍痛的呼唤。

“来了。”

本杰明挥手赶走鸽子,把番茄苗往里挪了挪,转身进屋给小朋友做早饭去了。





这是本杰明和萨辛来到布鲁克林的第二个年头,除去第一年初到此地的兵荒马乱,他们也算是慢慢走上正轨。

正如当时还在队伍里的承诺一般,萨辛重新回到了大学继续进修,只不过本杰明并没有牺牲,相反,两个人一起退伍,从战火纷飞的和普来到了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度。

萨辛考上了普瑞特艺术学院文理学院的媒体研究,但学费高昂,只靠两个人的补贴和工资是没办法覆盖所有花销的,本杰明提出去打工,至少先把萨辛供出来,理由是他从小生活在这个国家,更懂得这里的生存之道,像萨辛这样的小朋友在这里只会被欺负得回家抱着他嗷嗷哭。

萨辛不同意,他说当初两个人说好要完成未完成的理想,如今生活已经有了前路,他不允许本杰明自顾自说地放弃,他说如果是这样他也不要念书了,他不想看见不守承诺的人。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架,把彼此当成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一个多星期没说话。

萨辛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又不服气,但更受不了本杰明不理他,心里难受得半夜偷偷掉眼泪,思来想去还是笨手笨脚地做了饭等着本杰明回来尝试着去跟他好好说话,他想要本杰明也有美好的明天。

可是那天他坐在小房间的桌边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把人等回来,本杰明凌晨带着一身烟味儿回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黑漆漆的房间,萨辛趴在放了一桌冷掉的菜的桌边,脸上全是泪痕,眼角红肿,眉头紧蹙,应该是哭着睡着了。

本杰明在门口呆住,半天没挪步子,最后还是轻轻关上门走到桌前。他摇了摇小孩儿的肩膀把人低声唤醒。

起来了,萨辛,我回来了。

萨辛迷迷糊糊睁开眼,抽抽鼻子,嗓音沙哑,像是感冒了。

本杰明…你怎么才回来?

他很努力在压了,但还是声音委屈,低着头像被主任抛弃的小金毛犬。

他说,可不可以不要吵架了。

萨辛刚被叫醒,脑子还不清楚,一切行为都更贴近本能,他伸手去拽本杰明衣角,却被轻轻拨开手,手被拨开的一瞬间,萨辛喘不上气,心里恨得要命,却不知道在恨谁。

本杰明把外套脱下挂好,去而复返,布鲁克林的凌晨很有雾,他外套几乎覆了一层晨露,又凉又湿,他怕萨辛碰了着凉。转头看见小朋友双手捂着脸坐在椅子上抽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他叹了口气,再也没办法和萨辛吵架,走过去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萨辛紧紧抱着他,把眼泪蹭在他颈侧,瓮声瓮气地说本杰明我讨厌你。

萨辛身上有点烫,本杰明抱着他顺毛摸,转头对人耳语说进屋睡觉,外面冷。萨辛没说话,本杰明牵着手把他带进屋子,他铺床,给萨辛烧热水,小孩儿都跟在他身后,死活不肯离开。

他把萨辛摁进被窝的时候,小朋友真的像小朋友一样,拽住他的手不肯放开,也不肯开口说话,只用眼睛委屈地看他。


本杰明坐回床边给对方拉上被子,揉揉那个只露出一小片的柔软发顶,说睡吧,我不走。


嗯。被窝里传来声音。


也不吵架。本杰明补充。


被窝里伸出一双手臂环抱着本杰明垂在床的手,凉凉的,冻了一晚上,本杰明说晚安。

萨辛睡着了。

事情就这样翻篇。

从那之后两个人再没吵过架,直到最近,本杰明发现了一个秘密。

一个萨辛从未对他提起的秘密。




萨辛每天早上七点半出门,坐一个小时的公共交通通勤,再走上十五分钟才能到达半个城区之外的教学楼,他虽然接受了本杰明的建议,选择承受这份年长者的好意去上学,勿需担心经济来源,却还是舍不得花钱,住的离市中心远的房子更便宜,就算加上通勤费也还是远远低于在大学附近找房子的花销。

本杰明现在白天在一家中餐厅干后厨,晚上九点下班还需要接着敢去连锁酒吧Astoria做安保,待到酒吧关门到家就得凌晨两点左右。萨辛只有不到一年就要毕业了,他拼命读书,白天有课下课后的时候就在图书馆蹭网写Assessment和准备材料写文书,待到匆匆乘上末班车,到家的时间居然也和本杰明差不多。

眼见着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萨辛不上课的时间就是在投CV找实习,通勤来回太久,有时甚至在学校过夜——高昂学费的好处就是能保持大学图书馆二十四小时的运转以及整夜的灯火通明,萨辛直接在图书馆的休息室凑合着。

这样一来,小朋友不在家的时间大大增加,本杰明常常回家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出神。

这样下去不行,本杰明想,他不能被萨辛牵着鼻子走,萨辛努力学习是好事,两个人都在为了未来而努力,他也得尽快跟上小朋友的节奏。

本杰明决定先从收拾房间开始。萨辛忙着上课找实习,纸面材料一大摞堆在书桌上来不及整理,本杰明自觉去清理这堆烂摊子。他分门别类整理,依次归纳进萨辛的档案盒里——小朋友很板正,或许是前任记者职业经历的影响,他一直保持着很好的资料归整习惯。

本杰明将他近一年的获奖与活动记录放在名为“New Life”的档案盒中,这个盒子还很新,里面没什么东西,本杰明在往外拿的时候不小心带下来另外一个没有标明的透明文件夹。

文件夹藏得很深,不是特意寻找的情况下很难发现。

本杰明没想看,但瞥见自己的名字在其中,很难令人不起兴趣。他提起嘴角,饶有兴趣地翻开文件,在第四张皱皱巴巴的通知单上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写下的“Next of Kin”的字样,再没笑容。



当晚萨辛回来的很早,甚至早的有点超出常理,太阳甫一落山,萨辛踩着最后一缕夕阳走进家门。

“心情不好?”

他在楼下门外就能闻见这股呛人的薄荷烟味儿,屋里烟雾弥漫,本杰明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没事儿就去给家里开窗,他知道萨辛闻不得烟味儿,他会烦。

“我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

萨辛站在门口在脱外套,本杰明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听得不真切,好像有点生气,萨辛不知道他怎么了——自从那次吵架以自己发烧一个多周为结尾之后,两人再没红过脸,本杰明其实很惯他,要求他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先说出来,一起解决。

只是心情不佳的换成本杰明的时候格外难办,年长者总是皱眉盯着他不说话,又在萨辛询问的时候摆摆手说没事。

“晚上吃什么?”

他决定不去管,本杰明想说的时候,总会说的,他在两年前就知道这个人在某些事情上莫名其妙的固执。

当时他们刚刚从斯尔摩撤退,任务成功,但完成的及其惨烈,萨辛在那场战役里右臂受伤,失血严重,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月才被放回来,自此之后就晚上睡得不安稳。

他本就睡眠浅,时常从梦中惊醒,斯尔摩任务过后本杰明就刻意关照他跟他换来同一间住宿,他才能睡个安稳觉。

那天晚上他从医院回来之后有点儿头晕,下训没吃晚饭就回宿舍睡觉了,半夜被酸痛的胃唤醒,起身看见床头柜上摆的一盒巧克力饼干和一保温壶热水,贴着标签“吃晚饭”,萨辛眯了眯眼睛,笑得很开心,转头却没看见对面床上熟悉的身影。

是出紧急任务了吗?

萨辛忽然着急,本杰明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就自己出去做任务的——他们约好了的!

他没顾得上穿外套就往外冲。

本杰明正半夜坐在宿舍大门口嚼生番茄。

两个番茄被切成十几片,在铁盒里码的整整齐齐,男人坐在门口台阶上单手捧着不锈钢盒,一边看月亮一边大口咀嚼青番茄,溢出的汁液顺着手背落在地上,番茄死得很惨。

“大半夜怎么不睡觉出来吃这个?”

萨辛穿着短袖就出来了,坐在本杰明旁边慢慢开口。

“没什么,治牙龈出血。”

本杰明转头瞥了他一眼,把放在旁边的外套扔在小孩儿头上。

“不穿外套儿冻死你啊。”

本杰明到底没告诉他吃生番茄的真相,萨辛当时没在乎,认为总有一天,他会让本杰明亲口告诉自己这个他不肯公之于人的小秘密。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在两年之后都还没降临。




“——所以吃什么?”

萨辛回神,这才发现本杰明已经站在他面前有一会儿了,对方围上围裙皱着眉盯着他,像是在做什么精密研究,没不耐烦,就是单纯不知道他要吃什么。

“家里有牛肉,还有甜椒,小炒牛肉?”

本杰明说,再给你煮点儿米饭。

“……炸番茄,我想吃这个。”


萨辛说,他想吃油炸绿番茄,以前蕾娜经常给他做,后来换成本杰明经常给他做的那一道菜。

“好。”

本杰明拍拍他脑袋,说,那去摘几个,然后洗洗手,一会儿吃饭。





萨辛从窗台的饭盒里摘下三颗青番茄,表皮湿湿的,今天外面下过雨。本杰明接过时,指腹被番茄梗上的绒毛刺得发痒——让他想起在斯尔摩的废墟触碰对方染血的绷带的感觉。

和萨辛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在战壕里并肩作战的记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但只是仿佛。

本杰明转头看向阳台上的萨辛,小朋友正趴在栏杆上向外张望看成群飞走的鸽子,靛蓝色的夜幕被漆黑的树干枝丫刺破当做背景,称的萨辛更加白皙,鼻尖冻得翻红,眼睛亮亮的,本杰明喊他穿外套。

“知道啦!”

萨辛转身进来,嘿嘿笑了一声,说快点儿做饭,我饿了。

“老实坐着。”

本杰明没跟着他闹,指指沙发说坐好,饿了就先垫点儿奶酪条,萨辛说不爱吃那玩意儿,搬了餐桌旁的椅子坐到本杰明附近看人做饭。

刀刃切入果肉时发出细微的哧声,酸涩汁液顺着橡木案板纹路蔓延。本杰明忽然停刀:“在队里那会儿,晚上我用匕首切生番茄吃,你也是这样在门后偷看。”

萨辛闻言瞥了眼他右手的旧伤疤,那是为救自己留下的,不懂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心里有些异样,早回家见到本杰明和刚才看鸽子乱飞的快乐稍稍减退了。

“嗯,你那天晚上不高兴。”

今天晚上好像也不高兴,萨辛心里想,见到我都没怎么笑。

“没有不高兴。”

本杰明说,在想事情。

萨辛感受到气氛的变化,没有搭茬,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隐隐约约地酝酿在本杰明未说出口的话之下,但无论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不担心,于是他只是点点头,说多加一点黑胡椒吧。

本杰明和面的时候习惯往面粉里边加一点啤酒,这是他坚持区别于蕾娜菜谱的一点,他说啤酒能够增加面糊的风味儿。但萨新认为那只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本杰明其实之前并不会做这道菜,油炸青番茄是和普本地独特的民间小吃。萨辛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物资比较匮乏,青番茄是一种不需要太多努力就能在本地的气候当中生长的很茁壮的一种植物。

清新可口,还富含维生素,是当地人喜欢的一种廉价的补充营养物质的方式。那时候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的家庭,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自家的阳台上用一个或质感朴素速或花纹繁复的花盆去种上这样一株富有生命力的农作物,这一抹绿色是纷飞战火当中不可多得的宝物。

本杰明也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才学会了这道菜。

那时的他和萨辛还互相不对付,本杰明对裴医生还很有兴趣,他非常欣赏这位妙手医生,于是常常装病也要去看她。惹得萨辛既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又不爽他总是去见医生小姐,但具体不爽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后来事情败露,本杰明假装的真相被揭露,气的小朋友好几天都没有跟他说话,认为他真是个油嘴滑舌的流氓,见到他就要翻白眼。

在某一次本杰明送蕾娜去志愿者活动的路上,他不经意的说出了这件最近令他只有一点点烦恼的事情,惹得雷娜捂着嘴笑个不停,她弯着眼睛笑盈盈地说萨辛要哄起来也是很简单的。

她说萨辛就和小朋友一样,他的喜欢和讨厌都非常简单。

你做了错事他不高兴,就不乐意待见你,但你要是真心和他和好,态度诚恳,他也不会过多的计较。

蕾娜在路上教了本杰明一道萨辛从小最爱吃的菜——油炸绿番茄。告诉他说,你只要拿着这道菜去找他,好好的跟他说声对不起,我保证都不用等到第二天,萨辛立刻就会在心里原谅你了。

当晚本杰明堵在萨辛的记者宿舍门口,手里还拿着他的不锈钢饭盒,眼见对方又要无视他往外走,连忙拦住对方,揽着萨辛的肩膀不顾对方反抗就走进房间。

本杰明让对方坐下,笑着说别生气了,就不想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不想,萨辛烦得要命。

本杰明说道歉礼物,看看再说,或者说,尝尝再说。

“怎么样?我做的有没有蕾娜的味道?”

本杰明看着萨辛夹着一片炸番茄对着灯光端详沾了点酸奶酱送入口中,番茄面衣金黄,唯有中间隐隐泛白,没熟透。

“你做的怎么可能有蕾娜的味道啊?蕾娜的油炸绿番茄没人能比。”

萨辛不愿意承认,本杰明的手艺不错,但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也未免也太不值钱。

“哦,这样啊。”

本杰明这次没和他闹,低头若有所思地研究,看起来有点可怜。

“你做的当然是你的味道,哪儿来的我妈妈的味道……」

萨辛烦他这样,连忙小声补充,又夹了一块,说其实还可以。

本杰明这才乐了——雷娜说的没错,小朋友确实好哄。单纯又可爱,以后少不了让人欺负。他看向正在埋头苦吃的萨辛泛红的耳尖,心里盘算着下一次再惹他生气,做点儿什么给他吃好呢?

之后本杰明确实做过许多次这道菜,不过都是出于想看小孩儿笑的原因,而非是道歉了。

回到眼前,这次是萨辛主动提出要吃油炸绿番茄,本杰明心里有火,却也没拒绝,他用狙击手的耐心等待油面泛起鱼眼泡。

萨辛在旁边翘着椅子往锅里瞧,插话道:“民用温度计比目测准。”

本杰明头也不抬:“准吗?两年前,你是靠我的视力找到的东西活下来的。”

番茄片滑入热油时,他下意识侧身挡住飞溅的油星,油花爆裂声掩盖了萨辛未出口的反驳——那是两个人很少提及的话题,过去那些痛苦和伤痕,没有必要一直念念不忘,比起欲盖弥彰,闭口不谈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两年前斯尔摩的蝴蝶计划,是两个人退伍前一起做过的最后一个任务。任务内容没必要赘述,整个事件发生的都太快。

队伍内部有叛徒,他们这个职业本就不正规,萨辛当时说的没错,有的人是为了理想和抱负而来,但有更多人只是为了生活才不得不一脚踏进这个泥潭,所以当更丰厚的金额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们就被摆在了天平不公平的两端。

这导致整个任务一溃千里,他们和通讯总部失去了联系,彼此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任务比计划的时间超出了太多,现在只期盼接应的人发现异常之后能快点赶过来。

两个人且战且退,一路转折从城中央最激烈的火并中心撤退到郊区附近,这里虽然遮挡物少了许多,增加了暴露的风险,但被炮火涉及到的地方更少。幸运的话,或许能找到补给撑到接应的到来。

本杰明扶着萨辛到了一处寂静的小巷,整条街道都人去楼空,两个人这才获得喘息的机会。


之前在城区内的巷战很激烈,刀剑无情,子弹不长眼,萨辛右肩被飞溅的流弹碎片擦破,撕裂的创面不大,只是伤口深,血流得很快,在这儿已经多待了整整两天,除了半卷纱布和一小节止血绷带,他们没有急救用品了。

萨辛半倚在墙上,脸色因为快速失血而变得惨白,额头上的冷汗把柔软的鬈发粘在脸上,但是眼睛还是亮亮的,他尽力保持清醒,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皱着眉焦急的男人。

他知道仅凭这些东西是行不通的,没有止血用品,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在本杰明的注视下死去。

如果是因为他死掉,也算死得其所,至少他替蕾娜的小星星多保护了本杰明一次,萨辛对死亡的降临因为他对本杰明连自己都未曾清晰的感情而褪去大半。

本杰明看着眼前意识都快模糊却还在扯着嘴角笑的年轻人,心头惊惧和怒火一齐增长,上次也是,为了蕾娜给的星星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总是不长记性。

本杰明现在没工夫跟他算账,私下张望,在一片灰白焦黑掺杂的破碎建筑里觑见一小抹绿色,眼前一亮,轻轻拍了拍萨辛右脸,说清醒点儿,小朋友,算你运气好。随即转身奔袭到另一幢被轰炸的摇摇欲坠的楼后。

萨辛那句微不可闻的去哪儿他听见了,但时间不等人,他要小朋友先活下去,然后再讨论其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萨辛觉得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肩膀上的痛楚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延伸,太阳穴下跳动的血管和心脏急跳的频率产生共鸣,没有本杰明在旁边,萨辛内心对于死亡的恐惧随着每一次呼吸递增。

他不要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就这么死掉,这太痛苦。

至少,他要和蕾娜一样死在本杰明的怀里,那才划算,那样的话,本杰明也会记得他一辈子。

就在萨辛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本杰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把绿番茄和马利筋,在这样被枪林弹雨洗过的一片狼藉里能找到这样的生命,真是老天爷赐给他的奇迹。

“回来了…”

萨辛迷迷糊糊地开口,他想笑,却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闭嘴,这点儿伤你还死不了。”

本杰明把萨辛滑下墙壁的身子扶正,用匕首柄在不锈钢饭盒里把皮肉坚实的青绿色番茄和着马利筋捣碎。

“你怎么……知道?”

“我说过,有我在你还死不了。”

本杰明撕开萨辛染血的右臂衣物,将粗略捣碎的青番茄马利筋糊连皮带籽拍进伤口:“忍着点儿。”

青番茄含柠檬酸与少量单宁酸,酸性虽然不算得上特别强,但能刺激血管收缩,果肉纤维能形成临时凝血支架,在没有医疗物资时用作应急手段,聊胜于无。

酸涩的番茄汁和果肉接触伤口的一瞬间萨辛的意识瞬间回笼,本杰明快速垫上纱布,勉强用止血绷带缠了一圈,又在外层用防弹衣内衬施压,这才勉强止血。

萨辛差点儿咬碎一口牙:“——痛!”

“痛就长长记性,下次还往前冲吗?!”

处理完伤口,本杰明憋着的火也得撒,萨辛次次跟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原因他知道。自打本杰明那次为了保护他差点儿死了之后,萨辛就总是过度反应,敏感地注意着周围一切会对他们产生危险的事情——尤其是似乎会威胁到本杰明生命的任何可能性。

他还以为自己只要长久陪在萨辛身边,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自己不会有事他就会好,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萨辛上气不接下气地低喘,听见这话眼睛红了一整圈儿,左手本来紧紧攥着本杰明的手,一下子又收回,他受不了本杰明这样和他说话,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或者自己生命有多重要那种无所谓的废话,但是本杰明不可以这样。

萨辛压住胸腔泛上来的酸意,艰难地侧过身,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马上就掉下来的眼泪,只觉得心比那片糊在自己伤口上的绿番茄还让人牙酸。

“萨辛。”

本杰明看见对方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转过身执拗地不肯看他,心里的火也消去一大半,只剩下无奈,他连声唤了好几遍萨辛的名字,最后还是自己转到对方面前半跪着低头去盯人。

“唉,没怪你,别生气。”

本杰明看着那双戾戾的眸子,水珠溢在眼眶要掉不掉,后悔刚才语气太冲,他早就和阿瓒说过,自己从来不知道该拿萨辛怎么办。

他怕萨辛痛,也怕萨辛哭。

“我这就是,心疼你。”

额间的冷汗黏湿的鬈发戳在眼角,有些酸疼。萨辛眨眨眼睛,垂着眸子让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化开脸上凝结的飞溅血液和硝烟灰尘,又蹙着眉抬眼去看本杰明,实在是非常可怜。

本杰明心里一颤,伸手贴着小朋友皮肤拨开碍眼的发丝,萨辛似乎也没了和他争吵的力气,像一只小狗一样乖顺地把头贴在本杰明手心蹭了蹭,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年长的男人知道自己心里此刻蓬松酸软的部分是什么,他不抗拒,甚至很接受。于是换个姿势倚靠在墙上,轻轻把对方揽过来躺靠在自己腿上,这样小朋友睡觉会舒服一点。

本杰明摘下萨辛的头盔,用袖口内衬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和未干的泪痕,用手慢慢梳着小朋友的发,像在抚摸小狗柔软的皮毛。

那之后,两个人决定离开。




本杰明用长筷轻拨番茄片,金黄面衣逐渐成型,空气里升腾起带着酸甜口儿的焦香。他夹起一片卖相不错的,甩了甩油,蘸了点儿昨天炒的蜂蜜洋葱酱,送进小孩儿嘴里。

“味儿还行?”

萨辛咽下有些酸的番茄片,说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本杰明从第一次之后再也没给他做过不全熟的炸番茄,这是一道他闭着眼睛都不会做错的菜。

本杰明捞出炸好的番茄,关了火转过身靠在炉灶旁,他掏出一根香烟,却只别在指间不抽,他说骗我有意思吗?

“什么?”

萨辛不明白,但男人语气里的嘲讽让他像被踩了一脚的猫,一下子站到对方面前质问你什么意思。

本杰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知情同意书,慢慢展开,拍在萨辛胸口,说你自己知道。

那是一张卸任责任连带承诺书,内容是离开组织后,一旦发生任何意外情况,签署人要承担和文件里被承担人同等的连带责任,且签署人需要是Next to Kin,最近亲属,这意味着无论发生什么,签署人可以不与被担保人同甘,但一定要共苦。

必要情况,签署人还需承担保护被承担人生命安全的责任,以防以防组织的特殊需要,为了保护组织里的信息,签署人甚至可以代替被承担人去死。

被承担人是本杰明,承担人是萨辛,他撒了谎,换句话说,本杰明生他生;本杰明死,他死,即便以后两人分道扬镳,萨辛也不可以离开本杰明半步,他自愿把绞死自己的绳索的一段送进了组织手里,而另一端在本杰明那里。

本杰明身为有着较长服役经历的队长,知道的太多,有了蝴蝶计划里内鬼的前置条件,组织不信任任何要在这个节点离开的人,更何况是任务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上层说本杰明当然可以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但为了培养他,他们花了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所以要求他走之前完成预计任期内所有的任务,这是个苛刻的,不近人情的过分要求。

但本杰明受够了一遍遍经历萨辛受伤的过程,也厌倦了在无尽的血火之中急迫找到一盆绿番茄来止血的精神恐惧。

那段时间,他为了离任拼了命的接任务,但就在某个夜晚,上面来人告诉他,再过半个月他就可以离开了——和萨辛一起。传话的告诉他有人替他做了很大的牺牲。

“我那时候就疑惑,谁会帮我做这件事儿呢?”

本杰明说,你签这份文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萨辛没法儿反驳,只能站在那里拿着承诺书不知所措。

本杰明指了指卧室门,让他进去好好反省反省,想好了给他打电话,他要下去抽根烟,在家抽不合适。时间过去这么多年,本杰明依旧不会处理和萨辛有关的一切。

只是这次没有激烈的吵架,没有不服气和针锋相对,萨辛点点头,说好。本杰明在他身后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



萨辛没什么愤怒的心情,他只是不习惯时隔多年退伍后还要被关禁闭,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本杰明可以为了他拼命,他为什么不能替本杰明以身代过?

萨辛有闲暇打量本杰明的卧室,布置很简单,桌子是桌子,椅子是椅子的,没什么多余的装饰物,只有雷娜给他的衬布星星今天被妥帖的放在了枕头旁边。本杰明书桌的墙上挂的也并非什么布鲁克林流行的先锋装饰画,而是一张他们在合普的合照。

照片上两个人的笑容比天上的阳光还要灿烂。

萨辛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张照片,怀念的看了一会儿,又原封不动地挂回墙上。

他推开旁边的窗想透透气,没留神打翻了在窗台边种着番茄苗的饭盒。洒出一些棕黑泥土,绿色的植株很有韧性,被翻折在地上也没有断,萨辛拾起它的时候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啊。

这株番茄苗是本杰明从轰炸区带回来。

那是两人离队前本杰明最后一次出外勤,再过三天他们就要离开。萨辛收拾完自己过来找本杰明吃晚饭,见人正蹲在地上对着两人的不锈钢饭盒捯饬。他走到旁边弯腰歪头看了半响,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本杰明的靴子,不解开口。

“你要转行当菜农了?”

“小没良心的,给你带的。”

本杰明忙着换土,没抬头,说:“你吃习惯了这儿的,给你带走两株解解馋。”

两个饭盒在路上丢了一个,兴许是坐船的时候太晃,两人都忙着晕船,谁都没留意,待到在布鲁克林落脚,才发现只剩下这一株了。

吃了一茬,今年又用去年的种子种了一茬。

小小的铁灰色不锈钢饭盒周身布满划痕和灼痕,盒底下被医用胶布贴了满满一层,几颗泥土渣滓粘在了翻起的胶布边缘,萨辛受不了这个,看着难受,四下搜寻没找到剪刀,决定撕下胶布重新贴一层新的。

胶布贴了有些年头,相互之间胶连在一起,一揭就带起一大片,萨辛干脆全撕了下来。指腹贴上冰凉的金属,底下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数字。

一串数字就是一个日期,每个日期都是他们一起出任务,萨辛身上出现大大小小伤口的时刻,萨辛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日期的含义?

从蕾娜去世后一八年十月二十四他第一次摔断胳膊、一九年二月被震爆弹冲击到耳鸣,再到最后一次他被流弹击中右肩大出血,本杰明用匕首在不锈钢盒底部刻满划痕——这比医疗记录更早记住他的脆弱。

本杰明或许就是在填上盒底最后一处空隙的时候才决定要带着萨辛离开那个随时会让他丧命的地方。

萨辛主动用生命给他做担保,但他只想萨辛活下去。

他以为的年长者不理解他的心意,没有把他当成身份平等的成年人来对待,实际上,本杰明只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对失去萨辛的可能性充满了恐惧。

最后一次出小队任务,他因为受伤陷入昏迷,让本杰明彻底下定和萨辛离开的决心,若是萨辛为了让他离开战火奔赴未来而甘愿牺牲自己,那本杰明又怎么会原谅自己呢?

即便那个决定萨辛未来生死的人时本杰明自己,他也绝对无法接受这种哪怕只有万分之一概率的事情发生。他的爱是笨拙的,也是真实的,像书房里被翻烂的书脊,像盒底被医用胶布粘起的日期。

萨辛咬了咬口腔内侧的软肉,眼泪和嗤笑声一起掉进盒子里。

“……好笨。”

摩挲着冰凉金属布满纷乱划痕的表面,他忽然好想见本杰明。


都要面子,都嘴硬,那一辈子都不要和好了。


萨辛转身就出了卧室门,本杰明根本没上锁,所谓的关禁闭,也早就不再是以前的含义,他早就把萨辛放在了平等的对面,带着尊重和理解,本杰明学会给彼此留出余地。

萨辛冲出房门,又折回来拿上外套,一边下楼一边穿上,他不要多耽误一秒钟在见本杰明的路上。



踏出公寓楼门的一瞬间,本杰明站在昏黄路灯下,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拿着烟,依旧没抽。

萨辛走到他旁边,一如多年前本杰明在宿舍门口咀嚼生番茄的那个夜晚一样,他问不抽烟的话要不要吃番茄?

本杰明转头看萨辛,小朋友这次记得穿了外套,于是他收起那根没点着火的香烟,牵起对方的手往回走,说是油炸绿番茄吗?

年轻人的鬈发在布鲁克林铁锈味儿的风里左右摇晃,点点头。

他说嗯,这次记得炸透。









END.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某某·番外


作者木苏里,两篇番外共1W+

  

  

  

第119章 番外一 锁


这一年的春天似乎格外长,直到五月都没有真正热起来,始终在二十度上下徘徊。

气温太过宜人,以至于整栋城市都在懒洋洋的日照之下,变得懒散起来。

车子放慢速度驶过青阳大街的时候,盛望朝窗外看过去,咕哝说: “又是满天飞梧桐絮的时候了。”


是这个风味没错。

他和江添很长时间没回老家了。准确而言,是有好一阵子没回国了。

本来他们两人在圣诞前后都有一段长假,按照之前的习惯,肯定会回来住一阵。但因为高天扬和辣椒出国度蜜月的关系,他俩取消了一贯的行程计划,留在国外当了回陪玩和导...


作者木苏里,两篇番外共1W+

  

  

  

第119章 番外一 锁


这一年的春天似乎格外长,直到五月都没有真正热起来,始终在二十度上下徘徊。

气温太过宜人,以至于整栋城市都在懒洋洋的日照之下,变得懒散起来。

车子放慢速度驶过青阳大街的时候,盛望朝窗外看过去,咕哝说: “又是满天飞梧桐絮的时候了。”


是这个风味没错。

他和江添很长时间没回老家了。准确而言,是有好一阵子没回国了。

本来他们两人在圣诞前后都有一段长假,按照之前的习惯,肯定会回来住一阵。但因为高天扬和辣椒出国度蜜月的关系,他俩取消了一贯的行程计划,留在国外当了回陪玩和导游。

同样的,按照之前的习惯,这个季节他们本没有足够的假期, 一般来说不会匆忙回国。

但是两人又改变了计划,横跨万里回到这座城市,依然为了高天扬和小辣椒——

因为这俩终于决定,还是要办一场规规矩矩的婚礼。


“辣椒不想太传统,我也难得想学一下酸唧唧的文青,打算来场旅行婚礼。”高天扬跟八百个人抱怨过: “我摄影师都请好了,千挑万选,搜了多少网站,骚扰了多少有经验人士,筛掉了多少方案才做出来的计划,被我爸,我和蔼可亲的父亲打碎了。”


勇士高天扬当年放弃了十五分的高考优惠,北上“追梦”, 气得他一贯佛系的亲爸爸买了一把鸡毛掸子,想把这“不孝子”殴打清醒,又怕真把人打进医院误了高考,只好捏着鼻子作罢。

如今,那把落灰的鸡毛掸子还是派上了用场。

“就是那把鸡毛掸子,我爸抓着它威胁我说,婚礼不许省。要是敢不给辣椒办婚礼,以后他见我一次打我一次,我真是满脑门子都是问号。我又不是主谋!打我干什么!啊——”


当时盛望在语音电话里听到高天扬土拨鼠表情包似的叫声, 幸灾乐祸笑了半天。然后就听见高天扬巨细无遗地交代说: “反正传统婚礼是跑不掉要办的,得回老家办。辣椒说她要请不止一个伴娘,也勒令我必须请不止一个伴郎。那我还能找谁呢?必然得有你和添哥一份是不是?你俩要是拒绝了,兄弟就做不成了我跟你们说。另外婚宴时间订了,五月一号。”

盛望瞬间就不笑了。

论速度,那真是川剧变脸级别的。


“你为什么突然沉默盛哥?你说话。”高天扬说。

江添把新榨的一杯果汁塞进某人爪子里,弯腰靠近茶几上的手机, “他说,从今天起你没有兄弟了。”

高天扬争辩道: “不,你俩不会这么对待我。”

“你错了,我们会。我们不止会这样,我们还会挂电话。”盛大少爷幽幽说完,按断了语音。


话虽如此, 他们最后还是在五一节这个“大迁徙”的日子里回来了。小陈这两天有事没在,高天扬和辣椒原本想到机场接他们,他们没让。

“叫车也就是手机上按一下的事,你俩老老实实待在酒店彩排好吗?”

盛望在广州转机的时候接到了高天扬的电话,哭笑不得地说。

高天扬:“彩排可太傻了,行行好,给我和辣椒女士一个溜出去的借口好吗?”

盛望: “不。”

高天扬:“……”


转机通道弯弯折折,盛大少爷头也不抬,一边塞着耳机怼老高,一边在手机上预约下午飞机落地之后的接机车。

像多年前在学校里玩手机一样,看路他是不可能看的,全程自动跟随前面的江添。

江添直走他直走,江添拐弯他拐弯。

结果离天扬在耳机里“嗷”的一嗓子,大少爷脚一哆嗦, 差点踩空。

被前面的人背后长眼似地一把抓住。


江添也被他惊了一下,扶住他手腕的那刻手劲很大,缓了两秒才松了点力。盛望一脸无辜默默抬头,果不其然看见他哥皱了一下眉,摇着的嘴唇动了动,要张口说话。

结果江添第一个“让” 字还没出口,某人就已经学着他的口气抢先道: “让你看路,从来没听过。”

江添:“……”

话被某人一字不差地抢了,江博士摊着脸很麻木。


“我听了。” 盛望举了举手机,毫不犹豫地甩了锅,“怪老高, 他突然叫了一嗓子吓了我一跳。”

江添从盛望耳朵里摘了一只耳机过来,就听见高天扬在里面辩解:“我冤枉,我没想叫。是辣椒也想逃彩排,在旁边掐我来着。兄弟我肉都要掉了,你俩忍心吗?”

“忍心。 ”江添说: “你不是要减肥么, 掉点肉刚好。”

高天扬: “草?”

可惜他添哥已经摘了耳机, 塞回盛望耳朵里。那声“草”和后面紧跟的哭诉淹没在了耳机转移的过程里,他哪个兄弟都没听见,十分凄苦。


盛望老老实实侧着头让江添把耳机塞好,然后听见江添说了个“你……”

“嗯?”盛望抬眼。

江添又放弃道: “算了。

盛望:“嗯?”

江添: “单手玩你的吧。”

说着他抓着盛望腕部的手往下落了一小截, 改成了牵着。

机场人潮汹涌,忙忙碌碌。时不时有人侧目看过来,但从没有谁落进过江添眼里。他牵着盛望在前面带路,大少爷像很多年前一样溜溜达达闷头滑手机,再没撞上过任何障碍。


其实机场人还好,只有转机的时候有点拥挤。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也还行,只有高架桥上堵了一会儿。像青阳大街这种居民区里横穿而过的街道甚至很安逸。

如果盛望和江添要去的是白马弄堂,可能都不会感受到五一真正的威力。可惜不是,他们作为伴郎,婚礼前一天得陪新郎高天扬先生待着。


高天扬和小辣椒这会正在酒店彩排,而酒店在市中心最大的那座商场侧面。青阳大街到酒店距离不过四公里,按理说十分钟就该到。他们却只能在五一的车流之下以龟速往前挪。司机不论左绕还是右绕, 地图上哪条路都是一片紫红。

回来的飞机前前后后有二十多个小时, 一路又遇上了好几拨气流,颠簸得厉害,盛望一直没能好好睡一觉。这会儿太阳刚好, 车又走得极慢,愣是给他晃困了。


江添回着高天扬的微信,刚回两句,余光里看见某人脑袋一点一点地开始小鸡啄米,可能是刚好在故地,总让人想起中学那些冗长又安静的午后。

江添有些出神。

片刻之后他又怔然回过神来,想给盛望换个舒服点的姿势。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某人从小鸡啄米的困劲里挣扎着出来,用手指扒拉着抻了抻眼皮,又滑起了手机。

江添:“……”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精神?


他瞟了一眼,确定某人没有什么正经事要办,便开始了特权干预——

盛望连打了好几个闷闷的哈欠,眼睛里雾蒙蒙的。

他顺着长长的视线,惯性似的往下划拉着荧幕,企图找点好玩的东西醒醒神。

就看见一只手伸过来,摁熄荧幕,抽走了他的手机。


——你干么?

盛望想问,结果困劲太重懒得张口,就变成了含糊地呼哼。

可能怕吵了他的瞌睡,江添嗓音很低地回了一句:“没收手机。先睡觉,睡醒了还你。”

盛望眨了眨眼,又含糊咕了一句:“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居然听得懂。”

江添没立刻答,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微微压低了右边的肩,一看就很好靠的样子。

盛望坦然歪斜下来,抓了车上的腰垫搂着,靠着江添的肩闭上眼睛。


过了几秒,他听见江添的声音顺着身体传进他耳朵里,依然是低低的一句:“你什么声音我没听过,当然听得懂。”

有那么一瞬间,大少爷感觉他哥这话是在耍流氓。

是的,他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江博士其实是会耍流氓的,只是得分时间地点。

而且他的语气往往很认真,在特定情境下反而显得更加……唔。反正大少爷十有八九弃甲曳兵、招架不住。



至于这会儿嘛……

盛望掀起左眼皮,看见江添还在给高天扬回微信,手指无声地敲敲打打,速度很快。

拇指那根瘦长的筋骨一直在动,连到了手腕。就在手腕骨再往下一点的地方,可以看到一点红痕,特别淡,只是因为江添皮肤白才隐约能看见。

那是出发前的晚上,大少爷情难自抑又不肯出声咬的。

盛望的目光在那点红痕上一触即收,默默闭上眼皮,老老实实睡起觉来。

  

他还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也没做什么梦,只是感觉车窗外的梧桐浓荫华盖,阳光一会儿有一会儿无,忽而亮起忽而又暗下去。

明明还没入夏,他就好像已经听见了蝉鸣。极长的一声,叫得他睁开了眼睛。


“醒了?”

江添被盛望枕着肩,身体没动,只是轻轻偏了脸,抵到了盛望的额头。

盛望眼也不眨,好一会儿又闭回去。

赖床似的,又过了半晌才又睁开眼,懒洋洋地拖着调子应了一声:“嗯——”


很奇怪,他在刚刚那一瞬间里感觉到了一种极为安定的东西。

明明他们之间做过很多极致亲密又私密的事,有过无数热烈又汹涌的时刻。

但他依然常常会在某个极为平淡的瞬间,忽然生出一股没头没尾的感觉——就像冬天喝一口热饮,炎夏灌半瓶冰水,是一种瞬间就能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的放松和安逸感。


所以盛大少爷抓着头发坐直身体时, 半眯着的眼睛是含着日光的,亮而温煦。

“我睡多久了?”盛望转着脖子问。

“半小时吧。 ”江添说。

“多久?”盛望惊呆了,他从江添手里抓过手机一看,还真是半小时,而他们居然踏马的还没到酒店。

“三点多公里啊, 我们哪怕爬呢。” 他忍不住吐槽道。

江添又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会儿车没动, 可以开门,你现在爬来得及。”

“我………” 大少爷气笑了,“那我还是宁愿堵在车里…”

不论多少年,他哥那张嘴依然讨打,安定个屁。


于是下车的时候,盛望轻轻跺了跺坐了一路有点麻的腿,从司机手里接过旅行箱,风度翩翩笑着道了谢。

而江博士一手接了另外的行李箱, 一手还拿着一张新抽出来的纸巾。

高天扬和辣椒出来接他们,远远就看见江添在擦鞋面。


“怎么了添哥,路上踩泥水了?”高天扬纳闷地问,一边扫视了一圈地面,也没找到什么会误踩的地方。

“没。”江添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说 “猫闹的。”

“啊?” 高天扬茫然地看向盛望, “就这几天假,你们还把猫弄回来……噗!”

话没说完,就被辣椒拱了一肘子,捂着腰眼直接漏气: “你真聪明啊。”

盛望笑了,这才从城市风景上收回钻研的目光,回他: “想什么呢还把猫弄回来,这么折腾小祖宗能挠死我们。”

“那怎么…” 高天扬个二百五咕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突然“哦”了一声。停了几秒又盯着江添的鞋拖长了调子“噢——”然后他就被辣椒 “请”回了酒店。


宋思锐和小嘴徐天舒是踩准了盛望他们的时间买的机票,落地时间差不多,也是前后脚到酒店。

盛望和江添正在前台做入住登记时,那俩就提着箱子来了。


宋思锐老远就抱怨开了:“”老高你个王八蛋真会选日子,我一路过来但凡有一个不小心就要被踩死在群众海洋里了,那你就少一个伴郎了你知道吗!”

“别说伴郎了,我跟辣椒但凡手速慢一点,这婚宴就没有新娘新郎了!”高天扬说。

前台两个帮忙办入住的前台小姐姐被戳了笑点,闷头直乐。

“哎我跟你们说,我爸真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俩之间牢不可破的亲生父子关系,真的,不是亲生的干不出这种事情,给我订五一的婚宴。 我问他这么多年有什么怨言可以直说,何必要用这种方式报仇雪恨。他说五一好啊,人人有假,多热闹。”高天扬说:“他怎么不干脆把婚宴订在夫子庙呢。”


“我问了, 人没这么多桌啊。” 一个声音横插进来。

众人抬头一看,高天扬的“佛系老父亲”过来了,他像个PLUS版本高天扬,身材在他们那一辈里算得上很高大了,有着相似的眉眼, 就是气质稳重儒雅一些。

反正乍一看,想象不出他操起鸡毛掉子的模样。


附中以前常开家长会、动员会、冲刺会, 学生和家长们多多少少都见过面。尤其他们相熟的这帮朋友都是老师口中常夸的仪者,即便毕业多年都有变化,也能叫出名字来。

像盛望这种跟高天扬三不五时见一面,还长时间同城的人就更别提了。

但对高天扬他爸而言,这群人里最熟悉的其实还是江添。因为以前都住在梧桐外,家里老人又都是附中的教职工。

他甚至可以说是“看着江添长大”的人之一。


可相比盛望他们而言,江添却是他后来见得最少的人,以至于乍一打眼,感慨万千。

他跟其他人一一打过招呼,最终拍了拍江添的肩,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呢,一转眼就是大人了。”


一转眼,就都是大人了。

那些十来岁时候的点点滴滴,明明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只要当这群人坐在一块儿,就好像只是发生在昨天。

在小辣椒黎律师的鼓动下,高天扬一人结婚,拉了四个兄弟当伴郎,可谓声势浩大极有排场。


“明星结婚不过如此,你,何德何能?”宋思锐盘腿坐在高天扬的新房客厅里,一边给他打气球,一边怼他。

婚礼要准备的太多,婚房也需要提前布置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又得收拾得人模狗样,陪着高天扬带着车队去娶辣椒。所以他们今晚注定没得睡,索性都待在客厅打气球。


“那还不是两个伴郎名额不够分, 怕你们争宠争得打起来。

高天扬从满地打好的气球里挑了些出来, 一一拴上绳子。他一边把气球弄成一大束,一边满嘴跑火车,过着吹牛皮的瘾。

结果小嘴拍了拍他,指着江添和盛望的方向说: “老高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谁争你的宠争到打起来。”

那两位并肩坐着, 一块儿幽幽看着他。


高天扬冲他们一拱手:“哥,管你们叫亲哥了好吧?别看我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我洁身自好,我家室还凶,你们这么大的福气我承受不起。”

“滚。”盛望笑骂了一句。

江添已经站起来,拎着之前装气球的大纸箱,把这不要脸的玩意儿扣上了。

扣完敲了敲纸箱边,说: “待着吧你,谁还没个家室。”


宋思锐和徐小嘴本来抚掌看戏,正乐着呢, 一听这话笑意瞬收,迷茫地说:“我草,俩还单着呢,怎么着, 明天婚宴缺菜, 今晚上杀狗祭天啊?”

盛望抓着打了一半的气球笑歪在地上,然后那个气球脱离了打气简的出气口,“噗”地喷着气窜飞出去。

彼时高天扬艰难地把箱子掀开,然后 “啪”地一下,被气球打在脸上。


“我他妈?” 高天扬都懵了。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思锐差点笑吐了。

江添都笑了半天,坐回到盛望身边的时候,冲大少爷比了个拇指, “准的。”然后摊开手掌。

盛望笑弯了腰还不忘重重在他手心上拍一下。


“老高老高你看他们还击掌。 宋恩锐生怕高天扬不死。

高天扬一对二必然打不过盛望和江添这对有家室的,索性逮住宋思锐这个瞎起哄的,将他塞进了纸箱里, 一边封箱口一边驾: “就你废话多。”


“高天扬同志,你现在的行为很危险, 一不小心就触及法律了。”宋思锐在箱子里瓮声瓮气地劝导。

“不怕,我有黎律师撑腰。”

“辣椒不会助纣为虐的。

“那不好说,小辣椒同学特别护短, 一贯向着我。

“你怕不是瞎吧。”

高天扬把箱子往门口一推, “走你!别回来了,我没有你这种一米五的兄弟!”

“放你姥姥的屁!”宋思锐一个暴起,从箱子里翻出来,跟高天扬打得不可开交。


不管多少年过去,这帮二百五男生的快乐还是来得这么容易。

为了让小辣椒黎佳以最漂亮的样子嫁给他,高天扬找了一堆人咨询,花了大价钱请了个据说非常厉害的化妆造型师。

妆发师十分负责,一路跟着从北京南下来。

晚上也基本没怎么休息,去给新娘化妆前,来新房这里给高天扬以及几位伴郎都拾摄了一下。


于是凌晨四点,他们在沙发上被掘成一排做妆发。

造型师给徐小嘴修完眉毛,又抓了抓头发……然后掏出了一根口红。“等等一一”高天扬蹭地窜起来, “不会还要涂这个吧?”“一点点,提气色。 ”妆发师说,“又不给你上烈焰红唇,你跑什么?”

“我吃得好、睡得香,气色这么棒,还用提么?不了不了。”

结果抗议无效,被妆发师摁着不甘不愿地修整了一下。其实真没什么奇怪的颜色,也一点都不影响英气。相反,显得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利。”


但高天扬还是一副被摧残了的样子,挂在沙发扶手上,然后指使着妆发师说:“还有四个呢,一个也别放过。”

妆发师抓着口红刷地转过头来,盛望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要跑,被王八蛋江添拦腰箍了一下,没跑掉。

他转身就要跟男朋友打一架,又忽然怔在原地。


因为太相似了。

这个瞬间跟好多年以前的某一个夜晚太相似了——

抓着口红的杨菁语重心长地跟他们说: “舞台光太亮了,会照得人病入膏肓,红还是要涂的,得显显气色。”

还有已经记不起长相的音乐老师,在旁边跟着附和说: “这话是真的。”

然后呢……

然后他其实就记不大清了。


也不是真的记不清,只是天台上发生的那一切,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总跟差点被调出来的监控关联在一起。

他只要想起那一段,就总会跳跃式的想到后来他在徐大嘴办公室说的那句“别查了。”

那是他后来始终避免去回忆的东西,时间久了,就似乎真的记不清了。

他每次想起元旦前夜,会记得满校园来往的人,艺术楼隆重的布置,深红色的舞台布幕,头顶亮得晃顺的聚光灯,还有他和江添互换衣服在台上唱的那首简简单单的《童年》。


至于化妆间到天亮的那段路,他很少会想起来。

就好像他自己在那里加了一道铁闸门,扣了一把锁。

锁头生锈已久,没有人能未经允许上天台去看那晚发生的事情, 包括他自己。

没想到的是,那把扣了很多年的锁仅仅困为这一个瞬间就松动开了。


至此,盛望终于意识到。

他现在过得很好。

他和江添现在真的过得很好, 平静幸福。

以至于那些他以为自己不敢去想的事情,到真正想起来的那一刻,已经不会再让他难受了。


相反,他清晰地记得天台那夜的晚风,以及江添鼻尖踏过他鼻尖凉凉的触感。

记得他们那个安静的吻里带着一点点口红的味道。

他还记得江添亲着他唇缝的时候叫了他一声“望仔”。


江添总会在那些亲昵至极的时刻这样叫他。

有一回江添咕咕了一句: “以后老了该叫什么?”

盛望说: “早呢, 慢慢想,咱们离老还有好几十年。


还有好几十年呢。

他们会在一块,过完这长长的一生。

  

  

  

第120章番外二酒


高天扬和小辣椒的婚礼在第二天清早如期到来。

宋思锐和徐小嘴像两个散财童子,帮着高天扬广发红包和喜糖。盛望和江添西装革履笑着拉开婚车的门, 看着高天扬把辣椒抱下楼, 再抱上车。

四处是一片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的恭喜声, 笑语洋洋。


只有盛望和江添听见小辣椒坐进车里的时候说: “咱俩又不是刚谈恋爱,你脸红成这样?”

高天扬把她安顿好,还把大裙摆理顺说:“我觉得你这两天重了,抱下来给我憋的。”

辣椒脸也跟着红了,指了指自己尖尖的高跟鞋:“再胡说八道我踩你了啊,现在悔婚作数么?”

高天扬哈哈一笑, 扶着车顶直起身来,无赖道: “晚了,认命吧!”

真的是欢喜冤家, 天生一对。


关车门的时候,盛望不小心被边角扫了一下,领边的花滚落下来,被江添眼疾手快接住。

“这花谁给我别的, 豆腐渣工程啊,碰一下就掉。”

盛望转头笑问宋思锐: “老宋是不是你?早上手忙脚乱的,我记不清了。”

大少爷花虽然掉了,但动是不会动的,非常坦然地当着甩手掌柜,任由江添给他别在衣领边。


宋思锐给社区安保发了喜糖,三两步跑过来, “什么豆腐渣工程?花没别紧啊?我当时急着下楼呢,没细看,嘶——诶?”他说着说着发出了一声疑问。

盛望跟江添一块转过来看他, “干么?你诶什么?”

宋思锐低头拨了拨自己领口边的花, “是你俩别错了,还是我拿错了,咱们的花怎么还不一样?”


这么一说盛望才注意到,他们的花还真不大一样。

婚礼上的胸花佩戴是有讲究的, 不能喧宾夺主。

高天扬和辣椒两个是新郎新娘,戴的胸花当然要正一点,是三朵红玫瑰。

伴郎伴娘要小一些,是一朵玫瑰旁边衬一点满天星。正常宾客再简单一点点,只是单朵鲜玫瑰。

就规格没有任何问题, 有区别的是颜色。

盛望、江添的胸花一样,都是粉玫瑰。 宋思锐则是香槟色的。


当然了,要说显眼,倒也不算多显眼, 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区别。

但老宋毕竟是学委出生,好刨根究。他又把徐小嘴招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徐小嘴跟他一样,也是香槟色。


然后他又绕过去看了伴娘团一鲤鱼还有辣椒几个大学同学,统统一样,都是香槟色。

这就让他很困惑了。就在他咕咕着“是不是准备胸花的司仪团队拿错了” ,又经过车边的时候,辣椒突然摇下车窗冲他招了招手。

学委八卦嗅觉敏锐,立马弯腰凑过去,问道: “辣椒同学有什么吩咐啊?“”

辣椒朝旁边瞄了一眼,没看到盛望和江添的人影,便解释说: “花是我挑的,能有什么错,你是不是傻啊?”

高天扬在旁边附和: “就是,你是不是傻?”

宋思锐: “我?”

好像是有点。


那一瞬间,宋思锐醒翻灌顶,突然明白了高天扬和小辣椒的用意,他们就是想让那两位朋友特别一点,在婚礼这样的场合上。

“会不会惹人注意啊?”宋思锐还是多顾虑了一点, “他俩虽然不避讳,但也没有很高调。”

小辣椒说: “你没发现我挑的粉玫瑰跟你们颜色挺接近的,要不是刚刚花掉了,你又眼睛尖,估计真没什么人注意到。”

他们本意也不是想让盛望和江添引人注意,更不是想抓着他们昭告天下。只是作为最好的朋友,暗藏的一点心意而已。


“哦哦也是。 ”宋思锐想了想说: “我刚刚抓着小嘴过来看他的胸花,他到现在还一头雾水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呢。”

除了他们几个,确实没有人会去额外关注伴郎伴娘谁戴了什么花,这个微微偏粉的和那个微微偏橘的有什么区别和用意。

“别说啊!”辣椒趴在车窗上半真不假地威胁着: “就是一点心意,可别再往外说了!”

宋思锐比了个“嘘”的手势,道: “懂懂懂,就算盛哥或者添哥来问我,我都不说,放心。”

辣椒:“……”

也是服气。


宋思锐也好,车上的高天扬和辣椒也好,谁都没有把这点细枝末节的东西说出去。

但盛望和江添还是知道了。

他们三个在说话的时候,其实盛望和江添并没有走远。他们只是站在两步之隔的地方跟司仪微信聊着一会儿的流程,恰好被车位旁边的树挡住了而已。


盛望穿过树影去看那几位用心良苦的朋友时,江添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等他收回目光,就看见江添把手机递给他。

荧幕上显示着刚搜的词条。

粉玫瑰的花语是: 初恋和此生唯一。

他们一人一朵,代表着彼此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终生挚爱。


高天扬和辣椒的婚礼在老家举行,他俩随便出一个都是当初附中A班人缘最广的。所以但凡他们出言邀请的同学,有一个算一个,全员到齐,坐了整整三桌,几乎凑成了一场A班的同学聚会。


而且不止是同学,他俩还邀请了老师。班主任何进长发剪成了短发,更干练了。

语文老师招财带了刚上初中的女儿,小姑娘有着跟招财一样讨喜的圆脸,像苹果。数学老吴的头发稀疏了许多。变化最大也最小的是杨菁,她一进门,离她最近的那桌同学就“蹭”地站了起来,活像当年上课树桩子的条件反射。


搞得杨菁不得不抬手压了压说: “不至于啊,你们差不多得了。惦记我是好事,但今天又不是我结婚。”

菁姐依然有种高傲的漂亮,喜欢穿高跟鞋,踩着恨天高的跟却能如履平地。她性格依然很酷,从不说那些酸溜溜的废话,连何进都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她却只是在坐下的时候说了一句: 有几个人胖得很明显嘛,最好留点余地啊,免得过几年再见我认不出来。

招财在旁边插了一句: “就是, 我刚刚都愣了一下呢。照顾到你们面子,就不点名了。”

桌上顿时笑成一团。


但杨菁也是变化最大的一个,她不是一个人的,同行的是附中当年另一位老师,传说追了她很久的庄衡。他俩之间还插着一个小不点,打扮得很酷,一看就是杨菁的手笔。

菁姐一把把小不点提溜上椅子,指着他给全桌人介绍: “我儿子。”

“卧槽…”


A班的学生大多跟老师都还有联系,所以菁姐结婚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真正见到了,依然很有冲击力。

“你们这反应有点问题啊, 怎么?我合该孤独终老啊?”

“不不不不。” 众人摇成了拨浪鼓, 然后对庄衡道: “老师,厉害啊,能搞定我们菁姐。”

庄衡一直在笑,跟着道: “是是是,没点勇气和毅力都办不下来。”


徐大嘴有点事耽搁,比其他人来得较晚一些,几乎踩着点。他如今升了级别,是附中的副校长,已经好几年不直接参与收手机这种吓唬人的事情了。

但他进来的一瞬间,三桌A班人几乎条件反射把手机拍到了桌子底下。动静之统一,连正要上台的司仪都愣了一下看过来,然后就听见了外人不能明白的哄堂大笑声。


“干什么,上学的时候天天盯着你们别玩手机,没一个进耳朵的。器张得不得了,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啊?”徐大嘴自己都想笑,但还是憋住了,绷着脸,摆出一副不讲情面的样子。


盛望、江添还有宋思锐和徐小嘴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老师!”

“徐主任。”

“哦不对不对,该叫徐校长了。

“副校。”徐大嘴严谨地纠正着,又道: “叫主任也一样,我听你们叫别的别扭。”


“菁姐,你是不是瘦了?”盛望一张嘴专门骗人。

当即听得杨菁露了一点笑,又立马收住, “你嘴上抹蜜我就不骂你啦?上次学校活动怎么不回来?还有你....”杨菁转而瞪着江添一眼, “你自己数数回来过几回?”

江添指了指盛望, “跟他一样。”

杨菁细算一下好像还真是,于是又瞪上了盛望,佯怒说: “那我一块儿骂!”

盛望: 您可真是个会说话的好哥哥。


他连忙摸了摸杨菁儿子圆乎乎的脑袋,转移话题问: “菁姐,他小名叫什么?”

“等会儿再说小名。 ”杨菁完全不上当,“你先说活动不回来的事我听听。”

盛望:……

等他们好不容易哄好了这帮老师,婚礼就快到点了。

伴郎的事相对伴娘而言少一点,零零碎碎,大多不用上台。但他们还是跟老师同学打了招呼,准备往新人候场的地方去。


临走前,杨菁终于想起自己的小不点儿子,指着满桌的人戳他: “叫人。”

小不点可能事前受过什么训练,看得出来并不很热情,但是一戳就迸字。

从盛望、江添开始,一路“哥哥姐姐”地叫过去,生脆可爱。

到何进他们还知道改成“姨”或者“叔”,一大圈叫下来没出过错的称呼,在徐大嘴这里断了档。

——这小玩意儿冲徐大嘴叫了句“爷爷”

徐大嘴:……


趁着亲爸脸色还没绿,徐小嘴赶紧抓着盛望他们溜了,所以盛望也并不知道那小不点叫完爷爷会是什么下场。

不过鉴于他是杨菁的儿子,而当年杨菁气急了敢堵在徐大嘴办公室里骂,大概率是不会遭殃的。


婚礼正式开始于这天中午11点58分。

大荧幕上放着高天扬和辣椒的所有合照,从多年前踏入附中的那场开学典礼开始。

长长的礼台两边坐着陪他们一路长大成年的人,看着辣椒的父亲在礼台上穿过花门,把辣椒的手放在高天扬手里,说: “从今天起, 我把我的掌上明珠交给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满座的同学那一瞬间忽然有些鼻酸。或许是因为都想起了照片上那些一生一次的时光吧。

徐大嘴是这场婚礼的证婚人,他西装革履地走上台,站在致辞台边,说了以往很少会说的话,难得温情,打动了在座的很多人。

他从台上下来的时候,盛望他们刚好送完戒指,回到了A班所在的桌边。


司仪在台上说:“让我们举杯,祝福这对新人终成眷属。”

杨菁先朝台上敬了一杯喝下,又重新斟了一杯,拍了拍盛望和江添。

他们愣了一下,转过头。


看见菁姐握着杯子,在他们两人杯前各磕了一下,低声说:“刚刚老徐在台上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噢,应该也不只是我一个人想这么说。”


语罢,她仰头把酒喝了。

徐主任刚刚说的……

他说了什么呢?

哦。

他说: “各位,我很荣幸……”


我很荣幸能成为证婚人,也很荣幸能见证那些萌生于年少或并非年少,却依然能格守一生的爱情。

我祝愿这些爱人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End

花忘却愁
  画师未知(知道画师的宝子能...

  画师未知(知道画师的宝子能不能说一下,找了好久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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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筱雨

19 谁家好人二十多岁被打屁股?

🈲上升/设定看前言

  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上楼准备讨个公道,还没开始闹,就被马嘉祺和丁程鑫追着踹了下来。


  衣架一下一下落在屁股上,两人东窜西跳,“别打了别打了,我要碎了!”贺峻霖捂着屁股跑在严浩翔前面,让严浩翔给他挡了不少。


  “别打脸别打脸!”严浩翔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脸,虽然两个哥哥并没有要打他家脸的准备。


  “喝酒是吧?”


  “带幺儿喝酒是吧?”


  “给你俩厉害的!”


  “不打死你们!”


  一路跑一路揍,每挨揍一下,就会有一个可怜的小宝贝抱着抱枕缩一下脖子,他也喝酒了,他还错过了惊喜,他有点慌!


  宋亚轩安静的坐在......

🈲上升/设定看前言

  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上楼准备讨个公道,还没开始闹,就被马嘉祺和丁程鑫追着踹了下来。


  衣架一下一下落在屁股上,两人东窜西跳,“别打了别打了,我要碎了!”贺峻霖捂着屁股跑在严浩翔前面,让严浩翔给他挡了不少。


  “别打脸别打脸!”严浩翔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脸,虽然两个哥哥并没有要打他家脸的准备。


  “喝酒是吧?”


  “带幺儿喝酒是吧?”


  “给你俩厉害的!”


  “不打死你们!”


  一路跑一路揍,每挨揍一下,就会有一个可怜的小宝贝抱着抱枕缩一下脖子,他也喝酒了,他还错过了惊喜,他有点慌!


  宋亚轩安静的坐在一边录像,看到张真源疑惑的眼神,贴心解释,“谁家好人二十多岁被打屁股?多稀奇,记录一下!”


  “我看看,我看看怎么躲比较好。”刘耀文听见这,抱着好学的心态凑近宋亚轩看着视频学习。


  张真源满头问号的摸了摸幺儿脑袋,“你究竟是怎么被军校看上的,你作弊了?”


  刘耀文迷茫的眨眨眼,“可能长得帅?”


  宋亚轩把手机扔给刘耀文,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地方,他怕被传染。


  “叮咚!”急促的铃声打断了马嘉祺和丁程鑫的施法。


  宋亚轩靠在沙发背上看电视,一个眼神扔过去,刘耀文就懂了,主动去开门。


  “谁啊?”丁程鑫不耐烦的开口。


  严浩翔和贺峻霖揉着屁股缩在楼梯口角落。


  “我我我!听说幺儿要走了,我来送送。”敖子逸提着一个大袋子进来,吸引了宋亚轩的视线。


  “走什么走,他是去上学,会不会说话?”正在气头上的人是不会讲理的,马嘉祺的一句话给敖子逸整不会了。


  “我看看我看看!”宋亚轩倒是热情的凑过去,可惜被敖子逸躲开了。


  “给幺儿的。”理由合理,宋亚轩皱眉看了一眼刘耀文,“给你的,赶紧的。”


  刘耀文会意,接过来开始拆。


  贺峻霖伸着脖子看了两眼被丁程鑫瞪了回去,两人本来只是缩在这里躲着,这会变成了被迫罚站。


  张真源悠哉悠哉看着大家,双胞胎被收拾,张真源心情好🈶,刘耀文宋亚轩相亲相爱,张真源心情好🈶,丁程鑫马嘉祺替他出气,张真源心情好🈶。


  “这是什么玩意?”宋亚轩简单扫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摆摆手瘫在沙发上。


  张真源递了瓜子过去,“你在期待什么?”


  “是啊,我在期待什么?”


  两人一唱一和给敖子逸整得心碎,转头无辜委屈的看着刘耀文。


  “我哥不喜欢。”小家伙倒是直接,他去军校,除了人什么也不用带,况且送来的礼物何时轮得到他,他哥都不要,还有谁要?


  “你喜欢不就好了?”敖子逸心疼的看着小家伙。


  “我去上学什么也不能带,只能带人,我以为你送来给我哥,借了我的名义。”刘耀文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抠!一如既往地抠!”丁程鑫简单扫了一眼,什么鞋垫,水杯,皮带,典型的校园军训必备品,和上军校半点关系没有。


  “我这是……”不等敖子逸反驳,马嘉祺先开口了。


  “请顿饭吧,礼物就不用了。”


  “好。”


  难得,敖子逸没有拒绝,毕竟上次他被坑了请客,也是被吓到了。


  八个人硬生生吃了他一个月工资!


  “话说,你俩是不是变懒了,年轻时像拼命三郎,现在怎么不工作了?”去的路上,敖子逸和三个大哥一辆车,其他四个一辆车,敖子逸坐在副驾由衷感慨。


  马嘉祺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盖在靠在他肩头睡觉的张真源身上,轻声开口,“赚够了。”


  “钱还能赚够?”人的野心是无限扩张的,钱是一辈子赚不够的。


  “本来打算苦到幺儿大学毕业的,但是孩子们太争气了,他们都可以养活自己了,幺儿学习也不用操心了,我们也该歇一歇了。”丁程鑫轻笑起来,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骄傲。


  是啊,他们的弟弟们真的太优秀了。


  “也是,虽然皮了点,吵了点,但确实很优秀。”敖子逸点头。


  张真源迷迷糊糊的,没睡熟,但也没开口,只是吸了吸鼻尖传来的属于马嘉祺的味道,在心底默默答应,“哥哥们也超优秀的!”


  因为张真源睡觉的原因,另外三人基本不开口,所以这辆车很安静,倒是后面跟着那辆吵的不行。


  丁程鑫强调了,他们不能飙车,超车,只能跟在他们后面,所以开车的人变成了宋亚轩。


  宋亚轩胆小,开车一直很稳当,不像严浩翔贺峻霖那么张扬。


  刘耀文作为车里排名第二的安份的存在,被安排在了副驾驶。


  “来!DJ!嗨起来!”贺峻霖在后面用手机连着车载蓝牙,跟严浩翔一起蹦迪,蹦的车都动起来了。


  安全带被两人带着扯起奇怪的形状。


  宋亚轩完全不受干扰,双手握紧方向盘,一点点跟着前面的车,刘耀文一边安慰宋亚轩不紧张,一边让后面两个慢一点,操碎了心。


  “四哥哥别害怕,稳住,我们在呢!”


  “五哥哥!你慢点,待会撞到头!”


  “六哥哥!安全带要断了,靠回去!”


  某一个瞬间,刘耀文突然明白了上车前三哥给他递了瓶水的原因了!


  到餐厅的时候,严浩翔终于得到了摸方向盘的机会了。


  虽然宋亚轩开车稳,贺峻霖开车和他一样野,但是停车这方面,他俩都不行,还得严浩翔来。


  贺峻霖拉着宋亚轩跟上哥哥们,刘耀文站在停车口等着严浩翔。


  “我跟你们说!轩轩开车超稳,像小蜗牛一样,哈哈哈。”


  “笑死我了!刚刚霖霖一下子就蹦在了车窗上!”


  “宋亚轩!你笑我!”


  “贺峻霖!你嫌弃我!”


  本来还拉着丁程鑫说话的两人,莫名其妙又吵了起来,丁程鑫睁大眼睛,趁两人激动的时候,像泥鳅一样躲开。


  徒留两人一边死死拉着对方,帮对方开门,一边嘴不饶人。

  隐藏结局(后续)六哥哥教会了幺儿什么?

  非高粉任何礼物均可解锁

  这本坑似乎填完了,我在琢磨琢磨,感觉会是最短的一篇养崽,预计30章左右😘

N号气球

推文 231

祺号飞船.

丁哥就是我的互联网手替啊!!!

好想rua 北电卡戴珊哦

丁哥就是我的互联网手替啊!!!

好想rua 北电卡戴珊哦

。

团我|偷吃1

7v1  🚷私设ooc勿上升  3.3k+

  “嗯?是这样吗?”

  “你不乖。”   

🔑见彩蛋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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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这样吗?”

  “你不乖。”   

🔑见彩蛋


修啵~

十八巷 自编he后传

在刷完n次的十八巷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自己写一版he的后传


不喜左上角,祝观文愉快哦


“小八,你来啦?”


“八哥真是不讲义气,我们一等就是五十几年”


“格里芬,终于晓得来看我们了噻?”


张极缓缓睁眼,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熟悉的巷子,熟悉的信箱,却唯独不见熟悉的人。


他这是,在做梦吗?


“小八,快来!”


张极闻声,猛的回头 “大哥!”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十二个手拿面具的人齐齐地站在自己眼前,这幅画面曾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多少次,他自己也数不清了。


但就是...

在刷完n次的十八巷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自己写一版he的后传



不喜左上角,祝观文愉快哦





“小八,你来啦?”



“八哥真是不讲义气,我们一等就是五十几年”


“格里芬,终于晓得来看我们了噻?”



张极缓缓睁眼,眼前的一切让他感到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熟悉的巷子,熟悉的信箱,却唯独不见熟悉的人。



他这是,在做梦吗?



“小八,快来!”



张极闻声,猛的回头 “大哥!”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十二个手拿面具的人齐齐地站在自己眼前,这幅画面曾在他的梦里反复出现多少次,他自己也数不清了。



但就是现在,日思夜想的画面终于成真了,张极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赵冠宇,其他兄弟也都飞奔过来,诉说着对彼此的想念。



“小八,你一个人在十八巷过的还好吗?”朱志鑫关切地看着张极。



“二哥,我过得好着嘞”经二哥一点,张极才顾得上看自己,又回到十几出头,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现在华国怎样,恢复和平了吗?小穆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嗯,华国现在叫中华人民共和国,老百姓全都过上了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啦!”张极看向小穆,呵!还是小哭包一个呢,当初分别的时候,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要一起过年,可怎么就…哎!



思及此处,张极不禁疑惑,这是哪里,兄弟们不都离开他很久了吗?



“格里芬,这里是天国,我们因为在世有功,去世有冤,便被留下来管理天国,负责将人们领入正门,避免人们的下一世走错了方向。”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小九一眼就读懂了小八的心思。










哦,这也算对上一世有个交代吧。当初赵冠羽初到天国,掌门的便把他拦下,问到姓名,只见那人一惊:



“好汉可是来自十八巷?”



赵冠羽心中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嘿呦,您可终于来了” 只见那掌门的快步走到一个精致的盒子旁,从中拿出一副黑白面具,“是这样的,赵先生”掌门的解释道,这里是天国,所有去世的人都会居住在这里,除了那些罪该万死的人,他们会被送到地下城直接焚烧,其余的人会进入到一个与现实完全平行的时空,那里与人们生前居住的地方无差,人们可以在这里弥补生前的遗憾,如果再想转世,待到月圆之夜召唤神兽即可。”



“至于您,”掌门的神秘一笑,“天国政府特地交代了,您可以继续留下来做好十八巷,维护天国人民,并且在这里等待您的兄弟,您可否愿意?”



“当然愿意。”听到“十八巷”,“兄弟”两词时,赵冠羽再也忍不住。是啊,上一世,他欠他们太多,太多了。



于是他谢过掌门的,拿好黑白面具,踏进了那个熟悉的家,这一次,他要守好这个家,守好他的家人们。










“后来呢?”



“后来啊,你们就一个一个来了,夹心,饺子,顺顺,毛哥,小鱼儿,山根,小宝,幺儿,恩仔,秀儿,苏伊士。”大哥掰着指头数,每一个来的顺序他都记得很清楚。



“是啊,每来一个人,我们心中就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左航接上大哥的话:“开心的是十八巷终于要重新聚起来了,难过的是下面的人又少了一份依靠,多了一份牵挂。”



行了,今儿小八回来,十八巷重聚,不说那些伤感的话,走,小八,带你瞧瞧我们给你准备的惊喜。”五个发觉大家心情不好,赶紧出来解围。



“对头,八哥,咱们走!”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虽然已经许久未见,但还是阻挡不住几十年来兄弟间的热情。



“对了八哥,那个小张利在干什么,过得怎么样啊?”张峻豪一直担心着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孩子。



自从恩仔来到天国,就经常给他的十一哥讲述这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孩子,小十一也不介意,他很乐意听小十二跟他讲故事,多少次都愿意。



“他呀,”张极轻松地笑了:“前几年去参了军,说是要保护祖国,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个小女娃子,说是要一起过一辈子,随后又生了个胖小子,长得像二哥小时候,怪可爱的嘞。”



“哦~”几人说笑着,来到一家当铺门口,只见一大一小两个青年男人在柜台前忙活着,好不热闹!



“掌柜的!”只见那大一点的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只一眼就认出所来之人。



“春生!”张极一惊,“这是,秋来?”



真是好久不见啊!春生个子长高了眉眼间透露出一股英气,虽说算不上英俊,但一看也是个结实能干的后生。



“嗯,他就是秋来。掌柜的,您可终于来了。”提到秋来,春生也高兴地笑起来。



张极看向秋来,他比幺儿小几岁,知道这就是哥哥常跟他提到的极掌柜,秋来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笑时嘴角的弧度都与他哥一模一样的。



“你们俩这是?”高兴之余,张极还是有些疑惑秋生怎么会来。



“是这样的,”小苏笑着解释道:“有一次我们去信箱里拿信,有一对农户在信上说去山上抓野鸡,总能听到小孩的哭声,多少有点不放心,想让我们去帮忙看看,我们去一瞧,正是秋来,便把它带回来了,没过几个月春生也来了,找到我们想让我们帮他找秋来,我们当时正愁秋来没地方去呢!”苏新皓讲得绘声绘色,看得出他在天国记忆恢复得很好。



“就是的,这小子知道我们救了秋来,又想到小八你日前带他不薄,就一定要带着秋来等你回来,我们寻思着你那吉吉当铺空着也是空着,就出了点原始资金让他们兄弟俩代理,现在生意也算得上火爆。”作为熙锦布行的掌柜,童禹坤可没少为这“原始资金”砸钱。



“好小子,算你有良心。”张极拍了拍春生,不知何时,眼泪已浸湿了他的眼眶。



“咕~咕~咕~”幺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大家这才意识到是晚饭的时候了,于是众人告别了春生兄弟俩,踏上了回家的路。






TBC.






码文不易,求求大家点点小红心小蓝手叭😘😘😘




花泽不吃香菜

后来,死了的人被葬在那座山上,活着的人被困在了那条巷中

后来,死了的人被葬在那座山上,活着的人被困在了那条巷中

钥(星缀)

【99号惩戒室】26.惩戒师考核

sp⚠️

  

 —————— 

  惩戒师考核的日子如期而至。


  先前惊雨开玩笑说,要是找不着人给他揍,惩戒师考核可要不及格了,没想到在景桐百般拒绝之后,他还是自己跟上来了。


  嗐,惊雨可是殿下,怎么舍得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挨打呢,对吧?


  惊雨把人安置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开始考核。


  首先是笔试,笔试过了就是实践。


  【本次实践无情景】


  无情景一般是力度掌握的测试啊……


  惊雨略略思考。


  【轻度,木板10下】


  只要依照系统指令,挥舞起手中的工具,基本就不成问题。


  (省略一小段)

  惊雨当然......

sp⚠️

  

 —————— 

  惩戒师考核的日子如期而至。


  先前惊雨开玩笑说,要是找不着人给他揍,惩戒师考核可要不及格了,没想到在景桐百般拒绝之后,他还是自己跟上来了。


  嗐,惊雨可是殿下,怎么舍得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挨打呢,对吧?


  惊雨把人安置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开始考核。


  首先是笔试,笔试过了就是实践。


  【本次实践无情景】


  无情景一般是力度掌握的测试啊……


  惊雨略略思考。


  【轻度,木板10下】


  只要依照系统指令,挥舞起手中的工具,基本就不成问题。


  (省略一小段)

  惊雨当然不会那么没分寸。


  “你还说,比蚊子咬疼点……”


  “难道我说错了?这四下不至于还没蚊子咬疼吧?”惊雨嘻嘻地笑,气氛也变得缓和了些。


  “……”他想反驳,却一时不知道反驳什么好。


  【94分】


  【轻度,藤条,20】


  正好下一个指令来了,惊雨干脆的舞动藤条,来了一波雷声大雨点小,将色泽染得又红了些许。


  “兄弟,你这红的不错,挺漂亮的,要不要欣赏一下?”


  志愿者:……?


  “不是,你BT吧?”


  惊雨看他不愿意,耸耸肩,“我只是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罢了。”


  志愿者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位惩戒师是如何实施惩戒,如何劝子回头的。


  【99分】


  【重度,巴掌30下】


  啧,巴掌。


  说实话,大多数惩戒师是不喜欢用巴掌实施的。


  原因有很多,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惩戒师自己也怕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就这,还整重度。


  惊雨还能咋办?照办。


 (省略一小段)


  【90分】


  【中度,皮手套20下】


  “……”这是跟手还过不去了是吧?


  (省略一小段)


  【98分】


  【竹鞭胳膊1下,要求一鞭见血】


  这个指令一下来,志愿者就懵了,不是,不是不准见血吗???


  惊雨叹了声,随即笑道:“怕什么?这又不疼,把胳膊伸出来吧。”


  他眼眶都哭红了,能信惊雨这鬼话?!


  然而却也没辙,毕竟这个志愿者或者给的挺多咳咳,不是,毕竟为人民服务,只能受着。


  头死死转在后面,不敢看,就像等着抽血的七岁小朋友。


  竹鞭于是挥起,又急速下去,发出划破气流的声音。


  “咻啪!”


  一鞭见血,伤口渗出一滴晶莹的,红色液体。


  “惊雨!”景桐忽站起身,叫了出来。


  志愿者将脑袋转回来。


  【100分。】


  【测试结束,恭喜A级惩戒师惊雨通过测试,感谢志愿者的配合。】


  “我说不疼的吧?”惊雨挑眉,用灵术给两人治了一下伤,就都活蹦乱跳了。


  以教育为目的的惩戒,是不允许见血的。


  而指令却背道而驰。


  也许,这次上面想看的是惩戒师面对惩戒一词,把有什么样的态度,或者说在惩戒师心中,究竟什么更重要。


  网上对这一指令也产生了议论,惩戒师考核,只要有一条没有达到及格线就会直接失败。


  今年失去惩戒资格的惩戒师比往年要多许多。


  粗看下来


  有一位惩戒师选择用重度无血,得了88分。


  有一位惩戒师便大胆的选择放弃指令,也得到了80分。


  嗯……惊雨这个选择也算大胆吧?


  


  


  


  

^小狗初戀味🗒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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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玫瑰岛.

轩翔我 24h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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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24h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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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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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24h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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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棠俞

团我|馋嘴 11

🚯7v1团我向 无三观误入

何小妩从小在yao子里长大,身子被调教的千娇百媚,yao子被抄后,她只能被买进村子给一个已经失踪的人做老婆,刚嫁进去就成了寡妇,不甘寂寞的她在村里gou搭了几个男人,可没想到……那个失踪的丈夫竟然回来了。

OOC严重勿上升真人

女非c男皆c

时间设定为二三十年代


  人设有:温文儒雅的教书先生、憨厚老实的俊朗厨子、失踪后突然回来的丈夫、暂居家中的清秀小叔、身强力壮的糙汉长工、有贼心没贼胆的小少年、贪财好色的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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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 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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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妩从小在yao子里长大,身子被调教的千娇百媚,yao子被抄后,她只能被买进村子给一个已经失踪的人做老婆,刚嫁进去就成了寡妇,不甘寂寞的她在村里gou搭了几个男人,可没想到……那个失踪的丈夫竟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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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 鑫我 4.6k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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