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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里拉

诈尸

下已经在路上了,放其中一小段兄弟二人的回忆。唯一坚持不让这篇坟掉的动力,就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吧。

思考了很多关于他们的过去和童年的成长经历,作为能对角色们如今样貌的直接映射,以上部分会在这篇里占据核心地位,也完全值得精细的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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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已经在路上了,放其中一小段兄弟二人的回忆。唯一坚持不让这篇坟掉的动力,就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吧。

思考了很多关于他们的过去和童年的成长经历,作为能对角色们如今样貌的直接映射,以上部分会在这篇里占据核心地位,也完全值得精细的着墨。


希望树活着

【XS】见家长的路上轰了一个家族

是稿件~(^_^)全文5000+


眼下是个多事之春,瓦利亚已经很久没这么动荡过了,路斯里亚和贝尔最近尽量避免触他们老大的霉头,弗兰时不时闪现回娘家住几天,只有列维满怀激情地坚持往上凑,企图成为他手下碗碟亡魂的第一个落脚点,不过一般下一秒就被踢开,但并不耽误他露出陶醉的微笑,和Squalo此时能止小儿夜啼的脸色是两个极端——列维一般靠脸就能做到了。Squalo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带敲门的,然后径直跨过列维牛一样的身躯,把请柬往桌上一拍,“你到底去不去!”

  

那是封极精美的物件,烫金文字,信封外印着彭格列的家徽,信封里是九代目下次生日宴席的诚挚邀请,往大街上一放都没人敢捡,时间就在明...

是稿件~(^_^)全文5000+


眼下是个多事之春,瓦利亚已经很久没这么动荡过了,路斯里亚和贝尔最近尽量避免触他们老大的霉头,弗兰时不时闪现回娘家住几天,只有列维满怀激情地坚持往上凑,企图成为他手下碗碟亡魂的第一个落脚点,不过一般下一秒就被踢开,但并不耽误他露出陶醉的微笑,和Squalo此时能止小儿夜啼的脸色是两个极端——列维一般靠脸就能做到了。Squalo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带敲门的,然后径直跨过列维牛一样的身躯,把请柬往桌上一拍,“你到底去不去!”

  

那是封极精美的物件,烫金文字,信封外印着彭格列的家徽,信封里是九代目下次生日宴席的诚挚邀请,往大街上一放都没人敢捡,时间就在明天,基本等同于迫在眉睫——当然不是对于Xanxus来说,他又不管这些,只有Squalo每天定着点来他桌前披头散发地吼:“你以为跟总部对接的人是谁啊混账Boss!我可不想在那帮小鬼面前支支吾吾啊!”

  

“我记得我已经驳回过了。”Xanxus不耐烦地皱着眉,顺手把酒杯放在上面,仿佛里面的内容是贝斯塔过期的绝育通知单,Squalo毫不怀疑自己一个不留神这人就会让路斯里亚用它垫桌角,更糟糕的是他居然还有脸冲自己露出那种表情,“真没用啊,垃圾。”

  

作为雨属性,Squalo向来不缺乏冷静,比如这种火烧眉毛的关头还能思考现在和这个任性的家伙同归于尽有多少胜算?

  

其他成员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且非常心安理得——作战队长和Boss的关系并不是秘密,由他来进行劝诫再合适不过了,虽然人家还以同事自居时也没见他们多苦口婆心过,但毕竟谁想替代那张可怜请柬的命运去被垫桌角呢?太不人道主义了,有违彭格列目前的公司文化。

  

通讯设备的提示音打破了目前摁下打火机就能爆炸的气氛,Squalo怒吼着接起电话,沢田纲吉飘渺的声音从中传来,能想象到他有先见之明地把电话拿了多远:“有时间吗?可能需要你们出面了。”

  

在彭格列的利益这方面Xanxus从不含糊,况且任务就在明天,刚好撞上了养父的生日。第二天天还没亮瓦利亚就出发了,Xanxus只需要带着他的大椅子,而Squalo要考虑的就多了,混账Boss青睐的酒种爱吃的牛肉以至于睡得最舒服的床品一个都不能少,还要注意撇下所有可能手滑让牛排掉到地上的下属。直到今天Squalo也在时常怀疑封冻的那八年他是不是长着长着只长出了年龄,心智只停留在了可怜巴巴的14岁。

  

任务清晰明了,彭格列名下的一家军火工厂遭劫,被胁迫着在另一个家族递来的产权书上签了字,沢田纲吉本着不想出现伤亡的原则带人去谈判,对方却丝毫不识趣,等瓦利亚率领一帮杂兵到达工厂时里面已经一片狼藉了,员工横七竖八地叠在一起,向他们的到来做出了五体投地的欢迎。

  

路斯里亚放出花孔雀在战场中走秀,顺便慰问一下伤员,总负责人期期艾艾地跟他们会面,活像死了孩子的爹,坐在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货箱中间颇有种卖身葬子的美感,只可惜嘴不是个利索的,事业遇到滑铁卢外加见到大人物的刺激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了。贝尔捏着刀片冲他邪魅嬉笑:“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重新组装一遍。”

  

横插一脚的是个刚起势的家族,首领年纪轻轻,也算实力非凡,前段时间跟彭格列合作遭拒,这才把主意打到了下一层级的工厂上,这是Squalo好不容易在负责人颠三倒四的叙述中总结出的线索。他强压着怒火,复述完了才一甩剑:“Voi——真是什么杂碎都敢往上凑了!”

  

这些年里世界局势稳定,尤其是在彭格列新一世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改革清洗之后,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起过什么纷争了,老有人觉得彭格列是野心不在的狮王。显然稳健派的新一世也暂时不打算稳健下去了,到现在为止没再发来任何指令,偌大的工厂之中只有Xanxus的枪口在闪烁,外加他眼中不详的红光:“是时候重新巩固一下他们的记性了。”

  

他身侧的剑背拂过寒芒,“我也正有此意。”

-

对方首领落脚的临时基地位置并不难找,技术人员数个小时前就告知了他们地址,相当的野趣,很少见这么繁茂的丛林,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其中隐藏的守卫陷阱大概也不见得稀疏多少,从丛林入口就能见到零星的排兵布阵,不过瓦利亚本身也没打算多低调地走进去就是了。

  

“地形上敌人能够截击我们的线路是有限的,路斯里亚和列维去北边,南边交给贝尔和弗兰,你们的任务是掩护我们进入基地。”Squalo干脆利落地指挥,“我和老大直接去讨伐那个该死的首领。”

  

“我不能和Boss一起行动吗?我战斗的英姿一定要让Boss看到啊!”

  

“啊,变态大叔。”

  

“我申请换组,王子不应该有当监护人的职责对吧?”

  

“啊呀呀,小斯库你这个分组可真够狡猾的呢……”

  

“贝尔管好你身边的青蛙头,还有那边那个异装癖再说一句胡话老子撕烂你的嘴!”Squalo简直心力交猝,恨不得在杀敌之前先斩同僚,偏偏那个糟糕的Boss还在旁边看戏似的嗤笑起来,毫无统一军心严明纪律的自觉,只顾着斜睨出一道又一道无法概括的视线,状态悠哉得好似每周末在办公室看他单独汇报工作。不过好在自会有人替他们打响战斗的气氛,远方爆发出轰鸣,接着数十道异色的魔光从高空中俯冲下来,目标正是他们自己。

  

Squalo瞬间发力跃起,还没等在树枝上稳住身形整个人就被顺着衣领猛地拎了起来,下意识抽剑之前他往上瞟了一眼,Xanxus也正好用枪发射出火焰,轻蔑地向下瞥去,“不会飞的垃圾就是磨蹭。”

  

“……”Squalo呸了一声,“随你,别抓我头发。”

  

“你头发?”Xanxus哈哈大笑起来,却不见得有多开朗,只有挑衅居多,“抓不住,太滑了。”

  

他们降落在屋顶上的过程有些顺利过头了,即使丛林里相当一部分兵力应该都被路斯里亚他们吸引了,但可想而知屋里那个强盗首领和他的虾兵蟹将们应该信心十足地准备好了大礼等待他们大驾光临。Squalo从那双鹰爪一般的大手里抽身出来,连指甲盖的意志力都用上了才避免因为Xanxus刚刚的言行而给他一耳刮子,毕竟怎么说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上司,“Boss,你就先留在这儿,里头那帮渣滓应该还没有到需要你出马的地步,如果我撑不住了会通知你的,前提是你得给我把通讯器端端正正地戴上……”

  

“我不允许。”Xanxus慢条斯理地打断他,“首先不允许你撑不住,其次我不会待在这儿蠢货一样晒太阳,最后你必须表演给我看,你是怎么把那帮渣滓揍成哈巴狗、只会对着彭格列摇尾乞怜的。这是命令,我的。”

  

“知道了混账Boss。”Squalo砰一脚踹开屋顶,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有够任性的。”

  

天花板砸落的同时大片烟尘从窟窿中翻滚而出,一眨眼密密麻麻的剑光正抡圆了朝他们袭来——还不够Squalo塞牙缝的。他猛地俯冲下去,整个人直接从一扇剑影后翻身而过,身形近乎写意,长发在半空中疾速卷成了一轮漩涡,接着脚背漫不经心地在众剑士肩头一连串地一点,霎时惨叫四起,十数把银剑嘣地飞出去斩开了浓浓的烟幕,稀里哗啦在地板中央落成一座银丘。Xanxus眯起眼睛,看到雪亮的剑光将雨守的面容照亮了细长的一条。

  

“用不着拔剑。”Squalo朗声,“用他们的就够了。”

  

鲨鱼呼啸着钻出匣子,转着圈地撞翻了一打犹在反应的剑士,下一秒一个黑影兜头笼罩过来,Squalo立即抬头望去,结果被屈尊下凡的Boss一把抓住头发,毫无征兆地拖进了一个劈头盖脸的吻。

  

这人经常会莫名其妙发疯,就算天已经塌下来一半了也不耽误他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举动,Squalo司空见惯,分开时只怒喘着发了句牢骚:“不是说好不抓我头发的吗?”

  

“碍眼。”Xanxus沉沉地说,眼皮褶皱压成一道深痕,好像真的很不爽似的,“束起来。”

  

Squalo顿了顿,紧接着一笑:“别分心啊,Boss。”

  

“多嘴,垃圾。”

  

又来了。Squalo翻了翻眼睛,认命地拢起头发,拖路斯大姐的福他也好歹有了点这方面的技能,说起来还是他主动找对方讨教的,为了躲避一些Xanxus对他宝贵发丝的毒手。那个异装癖简直废话一堆,还罗里吧嗦地问:“Boss一般什么时候抓你头发?”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什么时候都抓!”

  

路斯里亚难得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边传授给他方法一边高深莫测地说了句什么“该束的时候束不该束的时候别束”,这是什么多此一举的劝诫,在这个神经兮兮的Boss面前难道还有不该束的时候?哪天他秃了这帮菜鸟干部就该高兴了。

  

那场震撼里世界的未来大战中他们没光临过梅洛尼基地,因此并不能得知它和脚下这座基地相比较哪个更七拐八拐,Xanxus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解决这种问题的方式十分简单,举枪,扣动扳机,于是火焰飞溅中整一列的墙壁就被严丝合缝地砰砰洞穿了,从头能看到尾。

  

显然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还差一对锣鼓就能喧天,原住民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停在咫尺之处,为首那个瘦巴个儿微笑着摊开双手:“不知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们海涵啊。”

  

有些人就是天生少点贵气之相,比如面前这个几乎可以称作一“条”人的人,横看像咸菜干竖看像海带条,就算披上金缕玉衣也仿佛从墓里偷出来的。Xanxus打量他半晌,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就是这么个咸菜超人胆敢拔狮子的毛,过于嘲弄和觉得可乐的神情使他看上去甚至有些狰狞:“小子,你最好别跟我握手,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折断你的手腕,捎带上你那根朽树一样的脖子。”

  

“我是这么担心来着。”咸菜干彬彬有礼地说,对着四仰八叉的剑士们和整齐的豁口墙壁啧啧称奇,“百闻不如一见啊。”

  

Squalo长剑一扬:“不想死就把货交出来!”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我是真心想和彭格列合作的,在这点上那位总负责人可比你们明智多了。”咸菜干缓缓地道,“我从始至终就没指使过人去劫仓库,负责人私吞了货放到黑市上天价卖出,打算赚一票大的就逃之夭夭,于是找我打掩护。至于我,也不可能白白为人所用。”

  

他话音未落,Squalo猛地踉跄了一下,剑刃只入地三寸,人却好像矮下不少,Xanxus脸色一沉,掌中隐隐聚起一团火光,“你做了什么?”

  

“下毒,老生常谈的,不过是慢性毒药,几个小时后发作,特地给剑帝预留一些功夫来思考我的提议。是针对你的机械臂的,毒分溶于空气中,与机械臂中某种特殊的元素发生反应后会转而慢慢作用进你体内。我的家族潜力非同小可,如果你肯———啊!!”

  

Xanxus猛地腾空而起,烈焰从他掌心喷薄而出,熊熊地砸向在场所有杂兵,咸菜干还没来得及跑就双脚离地了,整个人如同被猎鹰擒住的麻雀,只顾着在空中惨叫着张开双臂,双腿快扑腾出残影了,紧接着砰地一声——撞在了高台上。

  

数具尸体抛来抛去,精准地砸中了从台柱上奄奄一息滑下去的首领。Xanxus的长袍在气流中上下翻飞,他站在高台上,手里拎着一块支离破碎的衣角,那块衣角轻飘飘地在空中荡了荡,最终落到尸体堆里化成了一摊粉末。咸菜干好不容易挣扎起来,两眼昏花地看到这一幕,吓得几乎把心肝肺吐出来:“你杀了我就永远得不到解药了!而且这种毒一旦与人接触就会连带传染,你想带走他也要掂量掂量!”

  

Squalo冷笑一声,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Boss微微抬起头,高傲地伸出了一只手。

  

“Boss?”Squalo莫名地道,“现在好像不是喝红酒的时间吧?”

  

Xanxus臭着脸斜了他一眼,“垃圾,过来。”

  

咸菜干牙齿战战,不明白他们还藏着什么阴什么谋,然而下一秒他就僵住了——他们什么也没干,没有双剑合璧召唤出什么,也没动动嘴唇密谋什么,但显然他们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更加目呲欲裂,并且跟突然开始啜饮红酒相比没什么区别,都是同样的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嘴唇贴在一起,旁若无人地接了个几秒钟的吻。

  

“又来?”Squalo说,“Boss,你知道传染两个字怎么写吗?”

  

“你怕了,垃圾?”

  

“笑话。”Squalo的剑身爆发出一阵蓝光,水龙一样蜿蜒绵亘张牙舞爪,“该怕的另有其人啊。”

  

马蹄声急赤白脸地奔腾出基地,咸菜干挥舞着缰绳仓皇向后望去,目光接触到传说中的狮虎兽后感觉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入天国了,尤其那野兽的背上还骑着个人不可貌相的白发剑魔,仿佛一伸剑柄就能挑开他的头盖骨,想抬头忘天表一表悲壮,上头还有个耍火枪的家伙阴恻恻地盯着前路,倘若终点是悬崖,他也觉得自己不得不跳了。

  

丛林里越深入越怪石嶙峋,猩红的树冠几乎压在脑袋上弹跳,Squalo纵横于野径上如走平地,越过一处灌木时看也不看挥剑便斩!那一米多高的乔木瞬间四分五裂,扑簌簌滚落出好几个刺客,茫然地滚到底了才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Xanxus闻声望去,果然看见阴影里早已架好炮筒,就等来人时发射,实在是相当原始的退敌手段。他大笑起来,语气中浓浓的嘲讽落下来把咸菜干的底气砸得粉碎:“喂,垃圾,你们这儿不衬几个匣兵器吗?”

  

下一秒几个敌人抓着树藤迎面扑来,齐齐开匣时刺眼的白光几乎让人看不清匣兵器的样子,不过Xanxus也并没有这个需求,哪怕此时匣子里蹦出的是几个顶着全瓦利亚面孔的人形精怪他也照样能眼睛不眨地拦腰轰飞。Squalo狠狠一夹虎腹,越过一处虬扎盘结的树根,在贝斯塔的嘶吼中向上望去,白光当中正好劈开来一束夺目的火柱,霸道地席卷了方圆十几米的天空,同时“噗”一声响,Xanxus浑不在意地甩甩划出道口子的手臂,居高临下地溅了他一脸血。

  

Xanxus的视线随着血液飞溅的轨迹落到雨守脸上,看见他正把唇边的血舔进舌尖,于是挑眉一笑:“别分心啊,垃圾。”

  

“哈。”Squalo抓紧贝斯塔后颈的毛发,眉尾直神采飞扬地扫入鬓角里去,“遵命,Boss。”

  

咸菜干实在多虑了,因为前方等待着他的不是悬崖而是瓦利亚全员,当然很难说哪个结果更糟糕。弗兰百无聊赖地蹲在树荫下嚼着草叶,听见马蹄声立即起身挥动双臂:“请停一停——停一停——”

  

咸菜干猝不及防摔了个人仰马翻,回过神来时这个莫名其妙的青蛙帽子已经闪现到他身边了,脸色仿佛在看一块成色次等的猪肉。幻术师手上装模作样地按了两下,颇有种黑心医生乱点穴的即视感,接着极具压迫力地倒吸一口冷气:“先生,你命不久矣哎。”

  

中毒了——咸菜干紧随其后感到一阵眩晕,来不及细想自己是什么吸入了有毒元素就已经火急火燎地嚎叫起来:“解药——解药——”

  

Squalo翻身下虎,砰一脚踹上他心窝子,眼底寒光直冒,“解药在哪儿?”

  

收尾工作结束后天色已经微微擦黑了——不,其实还没有完全结束,瓦利亚循着耳机里沢田纲吉的指示来到不远处一座城堡里歇脚,结果一推开门,九代目的生日宴席即将开始,就等他们了。

  

众人屏气凝神,生怕Xanxus一个暴怒掀翻屋顶,值得意外的是,他只阴沉地扫视了一下大厅,抓过身旁的雨守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不耐烦地“嘁”了一声,就目不斜视地入座了,他的雨守紧随其后,趁无人在意时跟彭格列首领隐蔽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沐浴在九代目慈爱的目光中,Xanxus当没看见,Squalo难得别扭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狱寺隼人松了口气,疑惑地问道:“十代目,您是用了什么办法让Xanxus心甘情愿过来的?”

  

“并不是我的办法,我只负责了发现仓库负责人有二心这一点。”十代目温和地回答,“在对付Xanxus这件事上没有人比Squalo更有主意了,他拉不下来脸,那就让他不得不坐在这里好了,显得并不是他自己想坐的,只是完成任务后找了个地方休整一番,结果这个地方正好在开九代目的生日宴会而已。这就是Squalo的说法。”




薄巧忌廉冰淇淋

补课


  #新生mcd的cb向,炒旧饭纯捏造,ooc算我的。


  碧棺左马刻把白胶木簓提前叫到事务所,白胶木簓迟到十五分钟,原因是在路上买了杯蜜瓜苏打,结账的时候又碰到曾经听过自己说漫才的粉丝,对方十分热情地索要签名,总不好直接拒绝。实际上这人不是第一次迟到,前漫才师口甜舌滑,脑袋又转得快,每次左马刻一逼问总能得到不同答案,有些荒诞到令人发笑,有些离谱到让人无语。好在虽然左马刻脾性暴躁,但早已习惯他一向闲散作风,况且今天确有正事要谈,便罕见地没有拳脚伺候,反而给他递了支烟。这突如其来的优待让白胶木簓倍感不适,他盯着烟看,又盯着左马刻看,然后伸出手去,看样子像是要把烟卷从中间生生拆开。...


  #新生mcd的cb向,炒旧饭纯捏造,ooc算我的。


  碧棺左马刻把白胶木簓提前叫到事务所,白胶木簓迟到十五分钟,原因是在路上买了杯蜜瓜苏打,结账的时候又碰到曾经听过自己说漫才的粉丝,对方十分热情地索要签名,总不好直接拒绝。实际上这人不是第一次迟到,前漫才师口甜舌滑,脑袋又转得快,每次左马刻一逼问总能得到不同答案,有些荒诞到令人发笑,有些离谱到让人无语。好在虽然左马刻脾性暴躁,但早已习惯他一向闲散作风,况且今天确有正事要谈,便罕见地没有拳脚伺候,反而给他递了支烟。这突如其来的优待让白胶木簓倍感不适,他盯着烟看,又盯着左马刻看,然后伸出手去,看样子像是要把烟卷从中间生生拆开。

  ……你有病?左马刻实在忍无可忍,终于一脚落在白胶木簓后腰,不重,声音倒是挺大,一种略显粗暴的障眼法。一天天的不是抽的比我还狠吗,怎么今天还摆出一副没见过这玩意儿的德行?

  哎呀,这才是左马刻。白胶木簓乐呵起来,捏着烟卷熟练地点上火。对咱的态度一好咱都不习惯了。

  你确实是欠一顿打。

  哎哎哎左马刻左马刻!不是说有事叫咱来商量吗!说事说事,不要用拳头打招呼一一

  距离约定时间过去半小时,两人的谈话终于正式开始。左马刻难得地板起一张脸作出严肃认真模样,说,你有空的时候,给他俩补补课吧。

  左马刻口中的他俩指的是谁,白胶木簓心里自然清楚。山田一郎和波罗夷空却都在上高中的年纪,却又早早地脱离了校园,他们现在从事的职业对学历并没有门槛要求,但是左马刻知道读书的好。真要论起来,他读的书比这两个小孩还少,但虽说他在校期间成绩也总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排在吊车尾的位置,上学时候的书包却还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埋在衣柜的最深处。左马刻其人,面上暴躁,心里却藏着一片沉默的大海,搭档了这么些日子,白胶木簓自然也懂得,一个会在妹妹上学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从窗口探出头看的男人,怎么说也不会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当然白胶木簓学历也不算高,不过好歹全须全尾地上完高中才进入养成所,高中的学历拿到社会上或许会被人嘲讽,在黑帮里却也已经超出别人一大截。但是白胶木簓心里仍有疑问,比如说此类小事找家庭教师即可,mcd自他二人搭伙开始从一无所有风风火火走到现在,也算得上根基深厚,总不至于缺了这两笔钱就无法正常运转。

  你懂什么,我们这种人,所有信息都要保密,防止别人顺藤摸瓜找上门来惹得一身腥。左马刻吸一口烟。包括学历。

  ……这年头没有学历也能算作一种学历了?

  别讲你那无聊的冷笑话。

  冤枉啊!咱这次是认真的——

  

  总之无论如何,给两个小朋友补课这件事,白胶木簓是答应下来了。出乎左马刻意料的是,他上学期间成绩还不错,动荡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博父母的欢心,而成绩就是其中成本较低且见效够快的一种。第二天波罗夷空却和山田一郎到得比平时要早,波罗夷空却一进门就开始哈欠连天,用行动诠释着学习使人发困,山田一郎背着一个与年龄不太相符的儿童红色双肩包,表情比讨债时显得紧张。

  白胶木簓认真备课一晚,决定从数学开始讲起。现任大阪名师,他的元相方曾经就说过,得数学者得天下,虽然这个天下指的是考试成绩的天下而不是东京的天下,但是白胶木簓觉得这算个好彩头。于是他摆出演算纸放在二人面前,又挂起营业笑容,开口一句はいども,换来波罗夷空却今天的第五个哈欠。

  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来学习还是来听你讲冷笑话?

  当然是来学习——

  走了。

  哎哎哎别冷场子呀!那咱给你说漫才——

  走了。

  别别,这样不好。彼时山田一郎十七岁,虽常对外人垮脸,但从不和自己人闹别扭。他把书包很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拿起笔来端详,神情中带着一种天然的新奇,看得出确实很久没有写字。波罗夷空却脾气暴,不好惹,却也很讲义气,主要是指面对山田一郎而非白胶木簓。于是年轻的劣僧也勉强入座,和山田一郎并排,矮上一整个头。

  白胶木簓遂心满意足,他口才好,授课和说漫才有相通之处,都是通过言语输出去让别人理解和接受自己的观点,因此他对自己的授课很有自信——在半小时前。

  一节课已过四分之三,在一对二的授课中,山田一郎率先败下阵来,他额头几乎抵上桌面,手上倒是也在跟着划拉,但笔触奇诡难以辨认,比起数式更像某种抽象画,十年之后或可称作艺术,拿到课堂上却只会令人愤怒。波罗夷空却此时此刻倒是非常清醒,一只手杵着下巴,表情无聊,面前的演算纸依旧空空如也。白胶木簓感觉自己的水平受到了质疑,于是猛的一下抬高音量,山田一郎在半睡半醒中受到震撼,额头“砰”一声闷响直撞茶几,随即迅速抬头,眼神迷蒙,口中念念叨叨女仆长的飞刀在哪里,波罗夷空却伸了个懒腰,说你讲的课怎么能比你的笑话还无聊,罪过罪过。

  咱的笑话一点也不无聊!

  白胶木簓气得蹦起来,在两个未成年的目光里察觉自己作为成年人的大失态,于是缓慢地坐回原位,深呼吸又深呼吸,掏出手机发消息给左马刻,让他带杯蜜瓜苏打回来安慰一下自己疲惫的心灵。

  没空。他收到一条秒回。

  记得给一郎和空却也一人带一杯~

  好。他收到另一条秒回。

  

  一个下午白胶木簓授课一百二十分钟,总共三节课程时间,期间山田一郎有九十八分钟处于昏睡状态,剩下二十二分钟勉强打起精神,对白胶木簓露出柔软微笑,诚恳且心虚,以一种含蓄的方式表达自己有听没懂。波罗夷空却清醒着听完全程,但或许算不上是在听课,偶尔还会径直开口粗鲁打断老师发言,说上两句诸如“你这个笑话不好玩”或者是“比起数学你更适合讲国文”这种让授课的临时教师听了就脑门冒火的话。白胶木簓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说一郎,要不然你回卧室去睡吧。

  山田一郎这时候已经彻底醒来,面上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说了许多次抱歉。

  簓先生,学习不适合我……

  不能这么说。波罗夷空却在嚼口香糖,说话含含糊糊。学习这个东西就不适合人类。有道是诸行无常,现在学了这些东西,以后也一定会忘掉,所以不如从起跑线上放弃。

  ……簓先生,我觉得空却说的有道理。

  不得不说咱也觉得……才怪啦!恨铁不成钢的白胶木簓拿着手里的书在两个未成年的头顶一一打过。你们两个年纪小,还不知道读书到底有多大用,以后会后悔的!

  但是打架又不需要会读书。山田一郎眼神纯净。左马刻先生不就是这样吗?

  是他让我给你们两个上课的呀!

  那我觉得你应该去给他上课,而不是盯着我们两个。波罗夷空却熟练地吐出一个泡泡,薄薄的泡壁顷刻破裂,他舌头一卷,卷回口中。

  说的是啊,那家伙缺乏一些基本礼仪教导,比如说绝对不能随便打自己的搭档。白胶木簓沉思。

  我将来也想成为左马刻先生那样的人。山田一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十七岁的少年握起拳头,满脸斗志昂扬。

  ……你不会也要打搭档吧?白胶木簓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罕见地睁开眼睛。

  山田一郎终于清醒,连连摇头,年轻的脸涨得通红,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之后他会对白胶木簓和碧棺左马刻都举起麦克风,声音变作刀片划在对方脸上身上,像现在他们并肩作战共同面对敌人时那样。年轻人的眼睛总是只盯着当下,过去太短,未来太远,这一刻就是他们的全部,MC.B.B在此时此刻笃定他会当一辈子的不良,并为之发自内心地感到骄傲。

  

  白胶木簓并没有等到左马刻的蜜瓜苏打。电话响起的时候他们三个在玩桌游,演算纸书本和笔随意摊开放在一边,俨然是从老师到学生都放弃思考的模样。波罗夷空却赢过一局,笑声张狂,成年人白胶木簓无可奈何,走到窗边才将电话接起。

  喂?怎么了?麻烦事去找左马刻。

  是……是大哥遇到麻烦了!来电人声音哆哆嗦嗦,背景嘈杂混乱,尽管如此左马刻骂脏话的声音还是异常嘹亮,让白胶木簓不禁分神感叹,原来确如山田一郎所说,打架不需要会读书,碧棺左马刻在这方面的词汇量,是他读完高中三年也没办法完全复刻的领域。

  于是白胶木簓穿起外套,他西装颜色沉如大海,左马刻曾不止一次吐槽说这年头没人打架还穿成这么得体的模样,但他依旧我行我素,Tragic Comedy的人生信条是Only I can change my life,他想当漫才师,这之后又想当不良,无论是这样还是那样,无论听起来有多么荒诞不经,他想做,就去做了。就好像现在他觉得自己该去找左马刻,于是他拿起麦克风,回过头的时候山田一郎和波罗夷空却就站在他身后,麦克风也早就在手里握紧。

  哟,老师,不上课了吗?波罗夷空却开口,出人意料地挑了个勉强算得上敬称的称呼。

  数学课上完了呀。白胶木簓咧嘴笑。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

  不带上我们吗?山田一郎看他,异色瞳仁里燃起少年漫画主角才会有的小小火焰。

  唔——也好。白胶木簓抬手,一左一右搭上两个未成年的肩膀。走啦,去接你们老大和他的三杯蜜瓜苏打回家。

付什么付

【黑花】羊放南山

小花邀请我们去他新家暖房,他不久前在北京买房了,还是学区房。

他卖房这事作为花边新闻在道上传得很火热,连我这个远在雨村已经金盆洗手的闲散人士都有所耳闻。解家购置资产这事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房是他解当家亲自跑售楼部精挑细选挑出来的。如今又邀请我们去暖房,很明显这套房并不是单纯的投资,更重要的是为了居家住人。而且这房在海淀,小区对面就是所小学,地理位置不得不让人产生遐想。道上风传,解当家在外面有私生子,房子是买来给小孩读书用的,这话传得有鼻子有眼。

买新房这事他没有通知过我,就好比巴菲特在股市里买哪只股票不需要通知我这个股民一样,只是交房后发了条朋友圈,我看到了。朋友圈的内容是一小段视......



小花邀请我们去他新家暖房,他不久前在北京买房了,还是学区房。

他卖房这事作为花边新闻在道上传得很火热,连我这个远在雨村已经金盆洗手的闲散人士都有所耳闻。解家购置资产这事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房是他解当家亲自跑售楼部精挑细选挑出来的。如今又邀请我们去暖房,很明显这套房并不是单纯的投资,更重要的是为了居家住人。而且这房在海淀,小区对面就是所小学,地理位置不得不让人产生遐想。道上风传,解当家在外面有私生子,房子是买来给小孩读书用的,这话传得有鼻子有眼。

买新房这事他没有通知过我,就好比巴菲特在股市里买哪只股票不需要通知我这个股民一样,只是交房后发了条朋友圈,我看到了。朋友圈的内容是一小段视频,先是清水房,渐渐深入,从窗口看出去是小区中庭,镜头转过一个角度后能看见一点学校操场。文案就俩字:交房。下面有一溜亲朋好友的点赞。正如我前所说,巴菲特买哪只股票不需要通知所有股民,今天巴菲特怎么转了性,跟昭告天下似的。我给他评论了一个“?”,很快他就回了我,说:摇号摇了十年终于摇上了。

我心想解雨臣你放什么屁,北京买房根本就不摇号。

大概就是他那条朋友圈太过招摇,所以引来了很多流言蜚语,诸如他有个私生子。不过他那四合院住得好好的,突然要搬进小区,确实可疑。下了飞机我们打了个车到他发给我的位置,司机一听我们到那儿,开口就是:家里为孩子读书买的吧?不然一般谁买那么贵的地儿啊。继而跟我们聊了一路教育问题。他这么一聊,我更加疑神疑鬼了,小花该不会真在外面有私生子吧?收养也有可能,总之我感觉待会会面对一些冲击我现有认知的事。

到了小花家门口,以前迎接我们的总是那扇木门和门口的两枚门当,此刻却是一扇完全崭新陌生的防盗门,让我感觉很微妙,很难把这扇门和小花联系起来。他真的会在里面吗?胖子作势要敲门,我叫住他,跟他说万一等下门里有个小孩问我们是谁怎么办?胖子说那就让小孩叫解雨臣来开门。我又问万一小孩不知道小花就是解雨臣,跟我们说他不认识,屋里只有他和他爸爸怎么办,私生子嘛,你懂的,就跟霸王别姬里小四不知道是程蝶衣把他捡回来的一样,小孩一般都不知道爸爸叫什么。说完我又迅速转过头去看闷油瓶,问他你不会在外面有私生子或者乱捡小孩吧?

话音未落,门倒是开了,来开门的不是小孩也不是小花,黑瞎子穿着件黑色的衬衣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一起歪着头说:“徒弟,别编了行不行?你爸爸我来给你们开门。”

门里没有叫爸爸的人,只有一个逼我们叫他爸爸的人。

我被黑瞎子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惊恐地瞪着他。这人实在是太过神出鬼没,跟我高中班主任一样,我们躲在人家门口说点小话都能被他逮个正着。不过他为什么在这里,他的身份不尴尬吗?人小孩上学过条马路就到又不要他开车接送,难道小花雇他来给自己的私生子当保镖?

有可能他接送的不是小孩,是小花,偶尔来看看孩子就走,日理万机的总裁和私生子之间总保持着稀薄的见面频率,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黑瞎子看我走神,抽身关门:“不进屋我关门了。”

“哎!”我整个人抵在门上,“进!”

他抬手弹了我个脑崩,速度之快连闷油瓶都来不及阻拦:“那你磨蹭啥?”他留了门转身往里屋走,扬声道,“门口有鞋套。”

家里确实很新,各种家具用品一看就是崭新的,装修呈现出一种很精致现代的欧式风格,应该是找人设计过,架子上空空荡荡,装饰品还很少,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装修过后的味道。客用拖鞋也还暂时没有,那几捆鞋套一看就是装修保洁搞完后剩下的。鞋套有点小,勉强能套上,我穿过玄关,映入眼帘的客厅和开放式厨房,而小花正在厨房里做菜。

他穿着围裙,锅铲在锅里一通叮铃哐啷,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他在炒菜,是菜在炒他。我和胖子纷纷瞪大双眼不敢吱声,而黑瞎子在小花旁边指手画脚得非常放肆。小花瞥了一眼我们,让我们随便坐,我和胖子撤到沙发上,偷偷摸出手机商量点个外卖,这顿饭铁定不能吃。

闷油瓶也坐了下来,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但不是在点外卖。最近这小子有点不对劲,沉迷起了手机,特别是睡前,一定要捧着手机看一会儿才关灯,真的是铁树开花。但看的东西没有声音,我一靠近他就把手机收起来做仰天发呆状,所以又很神秘,不知道他成天看些什么。

“小哥,你在看什么?”我又试探性地靠近。

“没什么。”他立刻扣下手机,望着小花家的天花板装作看风景。

背着我干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质问过张海客,是不是最近又偷偷联系他们族长了,张海客让我去治治被害妄想症,治好了人生会轻松很多。我曾一度好奇到想不声不响地解锁闷油瓶的手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我在知乎上看了一篇关于“如何看待父母不经孩子同意翻看手机”的高赞回答,看完之后我陷入了沉思。

在我再次沉思之时,烟雾报警器突然响了。

“别玩手机了,走。”小花站在我们面前,把围裙摘下来丢到一旁。

“去哪?”我惊恐地看着他,“你把你家点了?”

“吃饭。”他拿上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出去吃。”

 

最后我们还是下了馆子,禧萃。我和胖子试图取消外卖订单,但骑手已在派送,我们已无法回头。上菜时小花说这家店的花胶鸡和海鲜拼盘还不错,让我们尝尝。离开厨房走进餐馆,他这才又有了那种主人招待客人的模样,很有做派。黑瞎子在他身边翘着二郎腿,看着手机一脸笑容,说:“吴邪,你是不是点外卖了?”

我我心虚地吸吸鼻子,问:“你怎么知道?”

他把手机转向我,向我展示手机屏幕:“门口装了摄像头,我看见骑手把外卖挂门上了,你点的麦当劳吧。”

我瞥了一眼小花,不作声。

“而且你这订单最开始分配到我这儿了,”黑瞎子把手机收回去,“我没接,转出去了。”

我看着他,眉头拧得绑紧,一脸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又被耍了,只是这次不知道是被黑瞎子耍了还是被互联网耍了。现在的大数据真的很离谱,你身边养了两条品种不同的狗,它就给你推送一些狗类杂交方法,你身边有个黑瞎子,它就安排他当你的骑手。

他根本不会考虑你养的两条狗都是公狗,也不会考虑黑瞎子是你发小的老公。

小花抄着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做饭就这么没信心?但这话他没说出口,说出口的是他原本想既然是暖房,应该请我们在家里吃一顿的。我说心领了,他的美意我真的承受不起。

上次我过生日,他来做了条西湖醋鱼,差点给我们吃成食物中毒。

饭桌上我问他,怎么想着搬家了,是嫌四合院不舒服了还是嫌二环路太堵了。他笑了,说都不是,是嫌远了。他看了看我,又说道:嫌离学校远。

好家伙,他真有私生子啊?

他看着我的表情,吭哧一笑,说:“吴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有个私生子,住我那每天去学校不方便。”说完,他看向黑瞎子,扬扬下巴,“是吧。”

“哎,是的爸爸。”黑瞎子一边应,一边点头哈腰地往小花的杯子里倒雪碧。

我胖子面面相觑,连闷油瓶都停了半刻筷子,脸上流露出想走的表情。看来之前的预感也没有错,我确实需要面对一些冲击我现有认知的事。

小花饶有兴致地扫了我们几眼,说:我能不解释吗?现在你们脸上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

当然他娘的不能。不过我们也不认为这是真的,并感觉他俩脑子坏掉了,或者在玩什么低俗情趣。我逼他从实招来,有种就说出黑瞎子他妈到底是谁,黑瞎子摇头晃脑地接茬,说黑瞎子就是黑瞎子,黑瞎子他妈谁也不是。小花慢条斯理地夹菜,三催四请之后才说出了实情。

确实是为了黑瞎子去学校方便才买的房,因为他现在在小学当音乐老师。

这事听上去仍旧有一些离谱,但又合理了许多。我和胖子愣了片刻,旋即都是一脸“嗐”的表情,而闷油瓶已经不如刚刚那么想走了。

人就是很奇妙,当他觉得一件事情很难接受时,就告诉他一件更难接受的事情,第一件事就会变得可以接受。现在我脑海中黑瞎子带着小朋友们一起唱歌跳舞的画面显得特别和蔼可亲,岁月静好。

我问他怎么突然想着去当老师了,他说他不是一直都在当老师吗?也没转行啊。我说那能一样吗?以前你是教我们打架斗殴,现在你是去教小朋友哆来咪,话说回来,他教师资格证到底考出来没?黑瞎子说他以前就是学音乐的,这叫学以致用,专业对口。在这个行当里我们只看到他的医学技能,却看不到他的音乐技能,他要去寻找新的自我价值认同感。

他说这话时像个忧郁的艺术青年,有模有样的,让人很想上前去给他两拳。我问他那以后还接不接活,他声称以后揍人的活他不接了,要是被学生看见自己在街头巷尾打架那影响多不好,其他活看能不能请到公休假,或者等寒暑假。

我勾住小花的脖子,低声嘀咕:“你看,你给他买房,以后你找他接活还得等他放暑假,这买卖做得多亏啊。”黑瞎子笑眯眯地瞅着我,说他现在是不揍人了,但还可以揍狗。

“不是,吴邪,什么叫做我给他买房,”小花笑着跟我理论,“房产证上写的我的名字,装修好了我也是要进去住的,又不是去给他当保镖的。”

“啧啧,”我乜斜道,“分得那么清,看来你俩父子关系也不怎么样。”

黑瞎子抬手向我飞了个蛤蜊壳,不偏不倚,正好砸我脑门上。

 

饭后我们回到小区,小花带着我们参观了一圈。小区环境很好,中庭绿化面积挺大的,还有不少健身设施。正值周末,小孩一簇簇地在这里玩耍,叽叽喳喳,奔来跑去。有俩小屁孩追逐打闹得正欢,很没礼貌地从我们几个人中间扒拉开挤过去。小花感叹现在的小孩还是作业太少,黑瞎子说没办法,双减了。

他俩就这么各自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在我们前面。

其实黑瞎子成为一名小学音乐老师这件事依旧很离奇,并且怎么想都有很多未解之谜。小花说为了当音乐老师,他们还专门去德国认证了一下黑瞎子的学籍和学历,说起这个,小花还掏出手机兴致勃勃给我们看他拍的黑瞎子的学籍证明。学籍证明上全是德文,我看不明白,只是看着小花兴致盎然的模样,又看见黑瞎子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捣鼓,无意插手,顿时感觉跟奇妙,分不清当一名音乐老师究竟是谁的心愿。他俩的关系类似于在地狱中长勺互喂,对待自己的心愿潦草敷衍,对待对方的心愿则不遗余力,如果是喜剧那就是大家吃饱喝足,如果是悲剧那就是麦琪的礼物。治疗黑瞎子的眼睛是如此,去万山完成所谓的宿命是如此,成为一名音乐老师亦是如此,我猜他俩会因为这种纠葛共生的关系经历过不少痛苦,但也一定乐在其中。以黑瞎子的身份去当一名正规的音乐老师,要办到这件事想必小花做了不少工作。就像教师资格证,我不信黑瞎子真的去考了,估计是小花找人给他办的假证。虽然证是假证,但我并不否认黑瞎子是一名好老师,他教过的人不少,站在这里的就有俩,上天欠他一张教师资格证。毕竟像他这种喜欢给人当爹的人也一定擅长教书育人。

晚上的饭肯定不能让小花做了,我们几个是客人,负责摆烂,到头来下厨的还是黑瞎子。他在厨房里忙活,小花倒在沙发上玩手机,我说早让他做不就完了吗,您解老板怎么还亲自下厨。小花盯着手机面不改色地说黑瞎子说中午学校食堂的饭不好吃,想回来吃。我听了大感震撼,心想你都吃了几十年的出前一丁了怎么突然要为了黑瞎子洗手作羹汤,还说你来不是当保镖的,你分明是来当保姆的,你解雨臣的人设什么时候和贤惠二字沾边了,不是,您老人家不用上班吗?我和胖子用眼神交流着激荡的内心思想,小花则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让我们别干坐着,看看电视,我按了半天遥控器,电视屏幕亮了,但什么节目都没有,小花哦了一声,说他想起来了,家里还没开通闭路电视。

就在我无语之际,小花表示他要给我们看个东西,这个时候正好很漂亮,我说只要别再是黑瞎子的学籍证明就行。他一阵捣鼓,电视屏幕上突然投出高山草地的画面,还有羊在上面吃草。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实时画面的投屏,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四姑娘山和他的羊。

画面没有卡顿,十分清晰,四姑娘山落日的余晖打在翠绿的草甸上。

“有时候会有小羊来闻摄像头,也可以联系当地的牧民把小羊抱到镜头前。”小花对着电视指指点点,“你们想看吗?”

靠,真是资本家过的生活。

“这个画质你怎么做到的?”

“去昆仑山时用的那套卫星系统传过来的。”

“你那套系统现在就用来干这个?”

“啊,”他一脸理直气壮,“那不然呢?”

我又震撼了一会儿,继而一脸哀求地盯着他:“小花小花。”

“你别叫我跟叫人工智能似的,”他扭头看着我,“干嘛?”

我可怜巴巴地朝他眨眨眼。

“不是给你了吗?”他一脸莫名其妙。

“咳咳。”黑瞎子突然咳了两声,小花瞥他一眼,又看向我笑笑,暂时保持沉默。我狐疑地盯着黑瞎子,他朝小花抬了抬胳膊,说:“来帮我卷一下袖子。”

黑瞎子在小花耳边叽里咕噜些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看见小花心不在焉地帮他卷袖子,听他说完后挑了挑眉,然后又跟黑瞎子说了些什么。最终黑瞎子有些无奈地点了下头,小花满意地转过身,邀请我们周一一起去看黑瞎子上课。

他娘的,我不想看黑瞎子上课,我想要卫星系统。

 

晚饭后我们按照惯例又搓了麻将,打到十一点我们准备洗洗睡时小花开始抱出电脑来工作。黑瞎子手机叮了一声,看了看后扬声问我们谁又点了麦当劳。小花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我点的”,黑瞎子顿时没了脾气,认栽般穿鞋出门。晚上我迷迷糊糊起来放水,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空气里弥漫着麦当劳的味道,小花坐在地毯上,面对着茶几上的电脑屏幕敲键盘。黑瞎子坐在他对面,托着腮拿着薯条蘸番茄酱,问他什么时候才双减。

我问他们怎么还不睡,黑瞎子说这不是陪全家唯一还没双减成功的人嘛。我说你要是无聊我再下单一份麦当劳,他差点把薯条插我鼻孔里。

 

第二天我被七点半的双重闹钟吵醒,小花要赶去公司开会,黑瞎子要去学校参加升旗仪式,星期一的早上家里一通鸡飞狗跳。他俩也不管家里还有人,丢下我们就跑了。闷油瓶正对着小花投屏的四姑娘山晨练,估计是昨晚忘记关了,小花一走,闷油瓶就黯然离场,下楼跑步。我被吵醒后也睡不着了,跟闷油瓶一起下楼,他在绿道里跑圈,我跟个老大爷一样在漫步机上晃腿。

黑瞎子的课在下午,原本上午还有一节课,我们也能去,但据他说那节课被数学老师占了。原本一个说嫌食堂的饭不好吃要回来吃,一个自愿回来做饭,到了饭点一个都没回来。我跟胖子说我们现在再点个麦当劳能不能把黑瞎子召唤回来帮我们做饭,他一边烧汤一边朝我竖大拇指,说还是很佩服我这种勇气的。三点的时候小花回来,问我们去不去,千载难逢,错过这村没这店。我原本以为小花赶回不来了,因为我两点的时候联系他说还在开会。小花好像和学校的人很熟,保安看见小花连电话都没打直接把我们放进去了。音乐教室在六楼顶楼,小花驾轻就熟地走在前面,上六楼一口气都不喘。此时刚刚上课,楼道里静悄悄的,回荡着小花踏出的一步步脚步声。

一到六楼就听到传来一阵哄闹声,吵吵嚷嚷,其中夹杂着一些音乐。教室里小学生们坐在一级级阶梯上闹成一片,拍手鼓的拍手鼓,摇沙锤的摇沙锤,还有几个小孩在台前蹦蹦跳跳,毫无课堂纪律。而黑瞎子就坐在教室的一角,正在弹钢琴,隐约能听出他弹的是卡农。

黑瞎子自顾自地弹着,面带笑容,弹得很沉浸,纪律他是一点都不管。

他这种老师应该很受学生的欢迎吧。

我们从后门进去,小花清了清嗓子坐到边上,翘起二郎腿。学生们回头看见他,原本的张牙舞爪顿时收敛了很多,有那么一瞬间全班都非常安静。我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小花,这人怎么不光当黑瞎子的保姆兼爹,还当他纪律委员啊?黑瞎子停下弹琴,看着小花好笑地推了推墨镜,又低下头,琴声换成了冰雪奇缘,搞得全班的小女生都很激动地大合唱。

反正整堂课下来我也没看出黑瞎子教了个什么,就讲了讲什么是2 4拍,什么是4 4拍,然后让学生们拿着伴奏乐器感受节拍跟拍。下课后同学们还了乐器都很开心地走了,好多小孩还会跑去跟他说齐老师再见,看得出来小朋友们是很喜欢他。

走到最后就剩我们几个了。

阳光从刺眼转为温和的金黄,黑瞎子手肘靠在钢琴上,笑着歪歪头,说:“要是上课能用小提琴就好了。”

小花也笑起来,双手撑在阶梯边缘耸耸肩,“那么,齐老师再见?”

黑瞎子笑着看着他,片刻,他又说:“我好像有一首没有弹完。”

小花抬了抬眉。

他又坐回钢琴前,开始重新弹那首卡农。

我看着他,十指在琴键上流畅灵动地跳跃,面前没有琴谱,就好像他已经演奏过无数次一样。我想起小花实时画面中的那些山坡上的羊,想起黑瞎子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突然感觉很庆幸,也很感慨,终于他现在也能弹琴了。

即使他一直都会。

卡农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笑着扶了扶墨镜,说:“不好意思,这次发挥得有失水准。”

 

 

 

 

 

 

 

 

 

 

 

 

在机场候机时,黑瞎子给我发来他教师资格的照片,说如假包换。我回他说就算证是真的证上的名字也是假的,他不可能叫齐宝力高,并收了手机懒得理他。闷油瓶又抱着手机在那看,我趁机场人多嘈杂,悄悄靠近看他在干嘛。

他没发现我。

我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上是和小花投屏一样的界面,画面中是他养的那几只鸡。

 

 

暝海海里能捞出许愿瓶吗?

⚠️提前预警非常放飞非常崩坏非常ooc


背景是夏活三期,他们去了一个需要画漫画出本并且拿了第一才能离开的特异点


于是画漫画的事情就只有交给格朗泰尔了x


双E负责调查特异点


至于为什么睡一个床因为房间不够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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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吃糖呀

【gb】打架

你✘委屈嘴硬小混混


—————


第一次和小混混闹矛盾,你黑着脸坐在旁边,小混混鼻青脸肿的不敢讲话,赌气的噘着嘴,却还是时不时的偷看你的脸色。


你以他姐姐的身份把小混混从局子里接走的。


一路上都安静的令人发寒,你不顾小混混受伤的小腿,想着一定得给他一个记性,迈着大步子就往前走。


小混混瘸着腿跟不上你,却也不敢叫你等等,扶着腿一点一点的挪着步跟在你身后。


等过了一个拐角的时候,你才发现小混混已经不在后边了。


天早就黑了,街道黑的看不见尽头,零零星星的路灯也只有微弱的一点光。你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也和小孩子怄气了,慌乱的沿着路道返回去。...

你✘委屈嘴硬小混混


—————


第一次和小混混闹矛盾,你黑着脸坐在旁边,小混混鼻青脸肿的不敢讲话,赌气的噘着嘴,却还是时不时的偷看你的脸色。



你以他姐姐的身份把小混混从局子里接走的。



一路上都安静的令人发寒,你不顾小混混受伤的小腿,想着一定得给他一个记性,迈着大步子就往前走。



小混混瘸着腿跟不上你,却也不敢叫你等等,扶着腿一点一点的挪着步跟在你身后。



等过了一个拐角的时候,你才发现小混混已经不在后边了。



天早就黑了,街道黑的看不见尽头,零零星星的路灯也只有微弱的一点光。你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也和小孩子怄气了,慌乱的沿着路道返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被逮到局子里,你害怕他不认路跟丢了。



你着急的叫着他的名字,终于在结着蜘蛛丝的路灯下看到一个背影。



小混混打过这么多次架,唯独这一次疼的他快要哭出来,他蹲在路边,埋着脸蜷缩身子。



你心疼极了,赶过去蹲下揉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甩脸色,我回来了,腿很疼吗?”



闻言小混混才缓缓抬起头,眼里的委屈像是要溢出来,抽抽鼻子,声音里都是颤抖。



“我不打架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叹口气,想亲吻他,却实在是找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又怕弄疼他,想想也作罢。



回到家的时候,你叫小混混把身上擦干净,你去拿医药箱。



自从他住进来之后,医用箱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这不是什么好事。你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告诉过他不可以打架,一旦发现就会把他撵出去。



他害怕你真的把他丢走,所以在那之后无论在学校里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只是攥紧拳头,回到家一边装模作样的怪你不让他动手,一边凶着脸要安慰,要你给他做好吃的。



每次这个时候你都会把他抱着怀里,夸他是个好乖乖。



可是他还是没能遵守约定。



你提着医药箱过去,小混混眼睛肿的睁不开,低着头声音喏喏的求你。



“别赶我走好不好,我错了……”



你蹲下身,拿着棉签一点一点在他的嘴角上擦药。虽然他打架把自己搞得一身伤的确让你恼火,但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你更多的是心软。



“错了就要拿出点认错的样子来。”你板着脸说,“因为你的违约,我们例行的睡前吻要被中断了。”



他的嘴唇被他的牙齿咬出了伤口,可想而知是有多生气才会忍不住打架。



“欠一个,就得翻十倍。”你这么说。



不讲道理的老变态,小混混腹诽。



小混混红了耳尖,脸皮还是薄,偷偷的勾你的手指。你知道他是害羞了,每次不好意思都会这样偷摸摸的去触碰你的指尖。



按小混混不讲理的逻辑来说就是你的手指修长嫩软,就是给他摸的。



“下次你可以叫我走慢点,我回头没看见你的时候我是真的害怕,你又是第一次去警局。”



你还是想着之前的事,只觉得独自怄气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幼稚气了。小混混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这个事,有些慌张的解释。



“不会走丢的,我去过警局......在我父亲家暴的时候,去过一次。”



你涂药的手一顿,你这才想起来,似乎从来都没了解过他家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他爸妈离婚,为什么离婚,又或者为什么小混混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你好像从来都没去了解过。


你想走进他的世界,但你深知这事急不得。



“为什么打架,不说不准上我床。”



小混混憋屈着脸,思索了半响,才慢慢憋出一句话。


“因为他们扔我书包。”


“撒谎。”


“因为他们撕我书。”


“最后一次机会。”



你太了解小混混的性子,他绝对不是会因为自己受了欺负而违背约定的,但同时你也开始思索自己的要求是否合理,小混混性格不坏,在学校无论多委屈都不会和你说,只是会突如其来的撒娇,叫你抱抱她。



每次去接小混混放学时,都会在各种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小混混在同学在老师面前的形象——无所事事,好吃懒做,嚣张跋扈,不守规矩。



可他在你面前却狗腿的很,干什么都积极的屁颠屁颠的跟在你身后。只要稍微语气凶一点,眉头皱一下,就会别扭的哄你,哄完还会威胁你不要不识好歹。



小混混不吭声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些小伎俩全被拆穿了。看着无论如何都要问出一个答案的你,他没辙了,开始软着嗓子叫你姐姐,脑袋蹭着你的下颌处。



“撒娇没用。”你似乎铁了心的要逼他开口,“至少现在没用。”



“妈的......”小混混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凶神恶煞的瞪着你,就像只被偷了小鱼干的小猫,生气的尾巴的毛根根竖起。



“还有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说脏话。”



本来还烦躁的炸毛小混混瞬间就萎了,耷拉着脑袋,有些不满的看着你,嘟嘟哝哝的控诉你的霸道行为。


“可是你在......什么的时候......又这么喜欢听我说......”


你有些心虚,的确,每次发生那种事的时候你喜欢看着他在身下红着脸,一会气极了脏话连篇,一会又舒服的发不出声,颤抖着背呼出热气。



“不准转移话题,为什么打架。”你轻咳一声,不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小混混又不说话了,看看你又看看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过了半响才讪讪的开口。



“那群东西,他们说我是无家可归的狗,我他妈就骂他们,他们就说我是废物,被富婆包养的软饭男。”



小混混声音越说越小,头也一直低着。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不喜欢被富婆包养?”



“才......没有。”小混混张张嘴,欲言又止。没过多会还是说出来了,“因为他们说你坏话......”



顿时你心里情绪复杂,不知道该笑他为了维护你不惜落得一身伤,还是该哭到头来你还是没能好好的保护他。你告诉他下次可以不用去管那些话的,毕竟你都不在意。



可小混混却瘪着嘴看你,“我才不是为了维护你,我只是太久没打架了拳头痒。”



倒也是习惯了他这幅死要面子嘴硬的样子。



后来你找小混混指出那些人是谁,理由只是说着方便以后防范。



直到一天,小混混蹦跶蹦跶的跑回家,神秘兮兮的说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调戏他说了几句,小混混小大人似的叫你别胡闹。



好消息是之前那些人被退学了。你看着小混混亮亮的眼睛,捏起他的下巴,小混混还没发现你眼里的暗涌,小嘴叭叭的说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开心。



“如果我说,这是我干的,你要怎么犒劳我。”



呆呆的小混混这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嘴硬的鸭子也是鸭子,到嘴了就不能让它跑掉。你抱起他走进卧室,惨惨的小混混听着你在耳边说的欠一个翻十倍,被吃干抹净。


小混混不知道你为了取证迫不得已委下身去求你最讨厌的亲哥,但所幸你哥作为警察办事能力一直很强。



只是你看着那些监控录像,看着不知多久以前的小混混被打跪在地上,头被踩在地上,到后来你出现,再到后来他只是攥着拳头选择听你的话。


看着怀里还在睡的男孩,你酸涩的想——要对他加倍加倍的好,以弥补那些你错失的日子,弥补那些你缺席的拥抱,弥补那些姗姗来迟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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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感觉写的东西词不达意,所以可能会更的没那么勤。但是很感谢喜欢文章的你们。我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愿意看我的这些文字,真的很感谢你们。


๐˙Ⱉ˙๐ฅ

(ง ˙o˙)ว​​​     ♡







蕭寒無聲

【ER】金科玉律-10(现代律师AU,辩!E/控!R)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这一章真的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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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格朗泰尔开始回忆起爱潘妮有多么善于掩饰。

他想起他们七年级的时候,爱潘妮从父母那拿到的钱不够她一周五天都买午餐,于是她每周五中午都坐在球场边,假装她不吃午饭是为了看那个金发的足球队队员训练。他们高中第二年的时候,阿兹玛辍学了,为了不显得窘迫,爱潘妮每周给自己换新发型和指甲,告诉大家阿兹玛是转去了美容学院。格朗泰尔大学第一年的时候,正处于荷尔蒙的迷茫期,爱潘妮说,你可以亲我,然后弄明...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这一章真的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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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格朗泰尔开始回忆起爱潘妮有多么善于掩饰。

他想起他们七年级的时候,爱潘妮从父母那拿到的钱不够她一周五天都买午餐,于是她每周五中午都坐在球场边,假装她不吃午饭是为了看那个金发的足球队队员训练。他们高中第二年的时候,阿兹玛辍学了,为了不显得窘迫,爱潘妮每周给自己换新发型和指甲,告诉大家阿兹玛是转去了美容学院。格朗泰尔大学第一年的时候,正处于荷尔蒙的迷茫期,爱潘妮说,你可以亲我,然后弄明白自己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格朗泰尔试着亲了她,然后说,对不起。爱潘妮说,太好了,我总算不会担心你缠着我了。但是那一次格朗泰尔总算明白她在掩饰,她永远在掩饰她有多想被爱。当阿兹玛被捕后,格朗泰尔试图约她出来谈谈,她总把地点选在咖啡馆,说她想要出来走走,后来格朗泰尔才意识到她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住在怎样的房子里。她总是在掩饰。

但这一次格朗泰尔几乎毫无察觉。直到现在,他才开始回忆,他想起爱潘妮在告诉他马吕斯的恋爱故事时对珂赛特模糊的态度,在谈起她母亲时支吾的言语,在他保证胜诉时消沉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这些细节。他想起爱潘妮求他留下伽弗洛什时走投无路的脸色,她瘦削的肩膀,她疲惫的眼圈。他想起她看到安灼拉时讶异和挣扎的表情。而周日中午她和安灼拉在门廊谈话时,她面容憔悴、恐惧、忧心忡忡。那时他的眼睛只注意着安灼拉,竟然丝毫没意识到爱潘妮的强打精神、强作欢颜。她脸上那副经受苦难、游移不定煎熬的人们会有的神情,这次格朗泰尔竟然毫无察觉。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法察觉她了呢?

此时此刻,下午两点,爱潘妮正坐在证人席上。她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套装,裙长过膝,只有朴素的竖条花纹。那衣服太新了,连叠痕都清晰可见。她总是编得乱七八糟的辫子被梳好了,她的耳环和唇钉不见了,她甚至没有画眼线。她就像是坐在一个不属于她的壳里一样。格朗泰尔意识到,这是先前他让马吕斯带爱潘妮去买的那套“适合上庭”的衣服。那时候她还是他的证人——但是此时此刻,站在证人席前盘问的人却是安灼拉。

她看起来很紧张。这情有可原。她的母亲就坐在旁听席上,在她和安灼拉走进法院的时候,那女人就在走廊里扯着嗓门咒骂她。在格朗泰尔告诉她如果她继续在旁听席上骂骂咧咧,她很可能被法警赶走之后,她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这次出席明显是违背她母亲的预期的。

实际上,这次证人转换明显是违背所有人的预期的。今天上午,格朗泰尔匆匆赶到法院——他今天特意找了一件熨过的新衬衫穿在西装里,认真打了领带,甚至用清水梳了梳头发。那时他还满心乐观,认为他仔细刮了胡子是个良好的开端,认为友善的安灼拉、春末的温暖都是重拾热情的良好开端。连法官看到他进门时都愣了愣——这几年来,地区法院的法官们早就习惯了胡子拉碴、精神萎靡、在西装里塞着帽衫的格朗泰尔了。他走进房间,和法官道了声早安,随后转向安灼拉。

“早啊,安灼拉。”他说,走去站在他旁边,“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要用爱潘妮当证人呢。这合规定吗?一个证人可以同时给两方作证么?”

安灼拉看了看他。格朗泰尔认为他的眼睛里有一丝内疚,但很快被那种必须要做一件事的坚定表情盖了过去。

“她不会同时给两方作证人。”安灼拉说。

“啊,我想也是如此。”格朗泰尔说,“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安灼拉看着他。

“她将不会再给你做证人了。”他说。“她会做辩方证人,她将证明瓦让的正当防卫事由。”

“啊。”格朗泰尔说,直到那一刻还乐观地认为他在开玩笑,“是么。她从没跟我说过这事儿啊。你要怎么跟法官解释你没有不当接触我的证人?怎么证明她是自愿的?”

安灼拉没有笑。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手写的、签了字的信纸,格朗泰尔认出了爱潘妮的字迹。他终于意识到安灼拉绝不会在法庭里开玩笑。

“我没有主动接触她。”安灼拉说,“她一周前问过我是否要给瓦让做无罪辩护,我说是的。她问我是否有把握,我如实告诉她我们的推进不太顺利。她找我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三天后她打电话给我,说她也许可以帮忙,但她很害怕。我告诉她没有关系,她可以等她准备好了再联系我。之后她又问过我证人保护的事情,我对她解释了。我依然告诉她等她准备好了再联系我。直到昨天她才正式表示她愿意做辩方的证人。”他把那张信纸放在了桌上,让格朗泰尔和法官都能看到它,“这是她的承诺书和签名。她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以及我对她解释过伪证罪的意义。”

“一周前。”格朗泰尔喃喃地说。那是爱潘妮第一次在他家里遇到安灼拉的时候。之后这整整一周多的时间,他们一直有联系,而安灼拉竟然对他只字不提。你在我眼皮底下、在我的屋檐底下、在我身边抢走了我的证人!不只是我的证人,还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做?他看着安灼拉,几乎就要问出口了。不,不能问,他不能在法官面前像个被爱情背叛的可怜虫那样喊出声来。更别提除了他一厢情愿以外,根本没什么爱情。他也不能在这儿抱怨他的证人为什么不信任他。他不能抱怨友情,他忽视了那么多爱潘妮的异常,不能再抱怨她为什么不向他求助。

安灼拉听到他的呢喃,抬头看着他。但格朗泰尔已经移开视线,花了大力气不在法官面前喊出来。

“除了证人,还有别的吗?”那法官说,收下了信纸。

“还有证物。”安灼拉说,“一把刀。是德纳第小姐提供的,已经送去鉴定了。”

“下午开庭前能拿到鉴定报告么?”法官说。

“按计划可以。我们会把鉴定报告复印件提前发给检方。”

办公桌后的法官点了点头,转向格朗泰尔。

“你同意维持原开庭时间吗?”

格朗泰尔想要咒骂,想要抽烟,想要摔碎一个酒瓶子。他应该说点什么,他应该反对,找个理由,随便给检方争取一点时间。他应该给安灼拉找点麻烦,他不能这么顺利地让他夺走他的证人。但他那从前浸满了酒精都能转动的脑子,此刻什么都想不出来。

“我同意。”他喃喃地说。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坐在庭上。看安灼拉站在他的右前方,站在证人席旁边,盘问爱潘妮。他们上午离开法官办公室后,安灼拉试图和他说话。他说很抱歉,在爱潘妮确定做我的证人前,我不能向你透露。格朗泰尔冲他摆手,他说没关系,我不是不懂。他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但是不可能,他完完全全介意这件事。为什么?他只有这个问题。他坐在辩方的桌子后面,感到自己对他的案子、他的朋友都一无所知。他意识到爱潘妮也感到很愧疚,因此从进法庭后就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安灼拉在打开文件夹时看了他一眼,格朗泰尔不知道那眼神是什么。

安灼拉在证人席前站定。

“你的名字是?”

“爱潘妮·德纳第。”

“你与受害者的关系是?”

“父女。”

“案发时你在哪里?”

“在旅馆大厅里。就在他们身边。”

“简要描述你看到的事情吧。”

“好的。那天晚上,冉·瓦让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来敲门,我父亲打开门,瓦让说:‘请放那个男孩回家。’我父亲说:‘这真是稀奇,那男孩是我的外孙。除了这里还有哪儿是他们的家?’”

“可以请你解释一下‘那男孩’指代的是谁么,德纳第小姐?”安灼拉说道。

“是我的外甥。”爱潘妮说,她的眼睛盯着地板,“他是我妹妹的儿子。我的妹妹不能抚养他。有时他住在我那里。”

“你认为为什么瓦让要叫你的父母让‘那男孩’回家?”

爱潘妮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眼神惶惑地在法庭里逡巡,看上去茫然无措。她看了一眼格朗泰尔,然后很快移开了视线。她看向旁听席上的珂赛特。她看向旁听席上的德纳第夫人。她看向安灼拉。

“他们软禁了那个孩子。”

陪审团中传来一阵坐立不安的窸窣声。格朗泰尔瞪大了眼睛。

“骗子!”德纳第夫人在旁听席上尖叫道,爱潘妮因此微微颤抖了一下,“这小贱人在说谎!”

“请安静。”法官说。

“你认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安灼拉继续问道。

“为了勒索瓦让。”

“这个孩子为什么能够勒索瓦让?”

“因为除了我以外,珂赛特也帮忙在照顾他。“她说道。格朗泰尔因为这话愣住了。珂赛特!另一个照看伽弗洛说的人竟然是珂赛特?他一无所知,并且根本想象不到。爱潘妮隐瞒的事情太多了。

“瓦让和珂赛特就像事实上的养父女,他很关心珂赛特,因此很关心那个孩子。”爱潘妮继续说道,“因此我……我父母,认为他会为那孩子出一大笔钱。”

“该遭天谴的小贱人!”德纳第夫人又尖叫道,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朝庭上冲去,海象一样的脖子涨得通红,“满口谎言!你怎么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个站在法庭一旁的警卫将她拦住了,她仍然在嚷嚷。他们把她架到了旁听席的最后面。

安灼拉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文件。他丝毫没受德纳第夫人尖叫的影响。

“请继续。”他对爱潘妮说。

爱潘妮点了点头。

“我父亲那么说完后,瓦让显得很生气。”她说,“他说,‘德纳第,请你不要和我来这一套。你对他怎样,我们都心知肚明。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让那男孩回家?’我父亲笑着说,‘瓦让先生,我知道你钱包里油水不少,我认为几年前你把珂赛特带走时给我们的不够多,我希望你今天能更慷慨一点。’瓦让说,‘我不打算给你一分钱。’然后……”她停住了。她的脸色变白了一点儿,“然后我父亲说,那我只能对你来硬的了,先生。他接着……掏出一把刀来。”

安灼拉点了点头。“请描述一下那把刀。”

“它有……它有我的小臂那么长。”爱潘妮说,举起她的右手比划了一下,“不是水果刀,也不是黄油刀。有点像游牧人用的长刀。它开了刃,很锋利。”

“你认为它危险吗?”

“很危险,足以致人死地。”

“请继续描述你父亲接下来的行为。”

“他用那把刀对着瓦让,并对他说,如果他不想在这儿死于非命,就写一张五十万美金的支票给他。瓦让拒绝了,他想要推开我父亲,去楼上锁着……锁着我外甥的房间去。我父亲用刀捅他,他受伤了,他抬起高尔夫球杆敲了下去……”爱潘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死了。”

安灼拉合上手里的文件纸,把它轻轻放在一边的桌上。

“我明白反复回忆这一段经历让你很痛苦。”他说,“但很抱歉我还要询问一些细节。你父亲的刀捅伤了瓦让的什么地方?”

爱潘妮摇了摇头表示她没关系。

“我猜是肚子。我当时站在他身后,没有看清。”

“那么这和瓦让的验伤报告吻合。你认为如果瓦让不用高尔夫球杆袭击你的父亲,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我认为会。我父亲正准备捅第二刀,而瓦让没有躲避的空间。”

“你认为瓦让没有别的选择?”

“我认为是。”

“危急情况下的迫不得已。谢谢你。”安灼拉说,“我随后会把那把刀的鉴定结果在庭上展示。德纳第小姐,可以告诉我那把刀为什么在你手里么?”

爱潘妮咬着自己的嘴唇。“我的母亲让我处理那把刀。但我没有把它洗干净或者丢掉……我把它藏起来了。”

“为什么她信任你这么做?”

“我中学时常常帮忙。他们有时会偷客人的钱,我帮他们毁掉钱包。他们有时买坏掉的食物给旅馆的餐厅用,我帮他们处理厨余。她认为我不会揭露这些。因为那样我也难免被责罚。”

“那你这次为什么愿意将刀交给警方?”

爱潘妮抬起头来。她脸上有恐惧,也有勇气。

“因为是我把瓦让叫去的。那天我父母在我下班之前去学校接走了伽弗洛什——我的外甥,我知道如果我去,他们不会听我的。是我向珂赛特和瓦让求助,是我把瓦让带去的。珂赛特和瓦让先前对此只字未提,因为他们是比我好太多的人,他们想保护我。但我想保护我妹妹的孩子。要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今天站在这儿,我怕的要命!但我不能叫瓦让先生一个人为这事受苦。他带着那根球杆,是我让他带上的。我知道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让他去了!我曾想就让这事儿这么算了,但即使我什么都不懂,即使我是魔鬼的女儿,即使我坏透了——我也不能那么做。我很怕我的父母,法官先生,律师先生,我小时候他们经常打我,但那天我看到他们那么打我妹妹的儿子。我受不了。我愿意把一切都说出来,即使我要因此跟我妹妹一起被关起来——”

“德纳第小姐,请相信我——你不会因此被关起来的。”安灼拉温柔地打断了她——这是对苦难的温柔、有礼节的慈悲、克制的怜悯、和平静的敬意。这就是曾经格朗泰尔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神性时他的神情。不是来自于他的金发,他漂亮的面容,而是他在法庭上那种对自己准则的笃信,和他令人难以置信的、对每一个当事人都深切和真诚的关怀。

“谢谢你。我的问题结束了。你的勇气对我们的帮助是……无可估量的。”安灼拉说道。他转向法官,“大人,由于证人转换立场的情形特殊,请允许我解释几句。”

“只有几句。”那法官耸了耸肩膀说,“不要说无关的话。”

安灼拉点了点头,转向陪审团。“在今天之前,我相信各位认为我们胜算微茫。我明白,也许德纳第小姐的证言也不能绝对证明什么。但我希望诸位感佩她的勇气。正如你们从先前的资料中所见,她今天本来应该坐在检方的证人席上,这对她轻松得多,她只需要答复几个模棱两可的问题,就可以全身而退。她会很安全,她将不会忤逆她的母亲,检方也更可能顺利地将一个在逃犯人重新扔进监狱。这一切的代价只不过是一个苦刑犯的良心、一个苦难的孩子对司法的信任、一个仍怀有希望的姐姐对生活的屈服罢了。我明白,我的公诉人同僚在此前做了很多工作,找到了很多‘事实’,告诉你们那是‘构成要件’,要求你们据此评判。这在法律技术上没有任何错误,但我认为这种指控是有缺憾的。他们只是把一个个符号化的主体装进法条的标准句子里,给他们定罪。然而,法律如果和个人无关将毫无意义。他们了解他们的当事人,他们的证人,他们要指控的人么?他们也许不知道瓦让解救那男孩时的义无反顾,他们也无从得知德纳第小姐的挣扎。但若不思考这些,他们的指控也不值得信任。如果我们的司法让行善者、受苦者、勇敢者付出代价,而居心叵测之人受保护,即使这符合法律文本的意义——这也必定是违反我从事法律的原则、诸位心中对社会的期许、以及司法存在的目的的。因此我希望各位不带偏见地对待德纳第小姐的证言,即使她的立场转换在你们看来可能是莫名其妙和令人生疑的……”

安灼拉还在说话,而格朗泰尔说不出话来。失败感充满了他。他原以为这次他可以帮爱潘妮,他原以为这次他可以用法律做件好事。但安灼拉的每句话都扎在他的身上,他说的没错,格朗泰尔早就习惯了把那条法律找出来,把它丢在那儿,然后简单地把瓦让、德纳第、爱潘妮都拼进去。他不了解爱潘妮经历了什么,他不了解这个案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他不了解这故事里有怎样的苦难。他早就对真相毫不关心,也不愿关心,也不敢相信真相有任何作用——这已经成了他做这一行的金科玉律。这样他却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帮助爱潘妮。

“……但我不是在指责我公诉方的同僚。”安灼拉的声音说。

“我看你已经指责的够多了。好了,坐下吧,辩护人。”法官说,“请别在这儿做演讲。”他转向格朗泰尔,“你有什么要问证人的?”

格朗泰尔有些恍惚地站了起来。说点儿什么,他想,质疑爱潘妮证言的真实性,给她煽情的故事挑挑错。甚至反驳安灼拉,说法的精神不是个人而是秩序,而秩序难免个人的牺牲——随便说点儿什么。这是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是在这儿击垮你的朋友,否定她的陈述,质疑她的诚实。即使你完全相信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轻声对爱潘妮说。他太震惊、太自责、太对她充满同情了——他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陪审席上传来一声压抑的笑声。格朗泰尔明白,他问的根本不算一个问题。这只是一个朋友求证另一个的苦难罢了。他此刻不是一个检方律师,而仅仅是一个好友。他也许会成为这个陪审团休息期间的笑柄了。

爱潘妮看着他。

“我说的是真的。”她也轻轻地说。

格朗泰尔看着她。他感到很虚弱。

“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他说。

 

星星在闪烁。不,灯光在闪烁。不,灯光此刻看起来就像星星。格朗泰尔躺在椅子上,不,沙发上,椅子软得像沙发,或者像床。有人在解他的领带,有人在笑。也许是他在笑,也许是他在解自己的领带。他拉着谁的手,他醉醺醺的,他知道自己在傻笑。他傻笑着说你可以亲我一下,或者亲我两下,或者我们拥抱三下。有人在把瓶子杵在他嘴边,或者是他自己在喝酒,他搞不清楚,他只感觉有酒顺着他咯咯笑的嘴角流了下去。有人在说话,在对他笑。突然那说话声停止了,一声巨响,好像有人摔倒在地。说话声变成了叫骂。那人又摔倒了一次,听起来像是直接被一拳揍进了地板。有人拉着格朗泰尔的领子,不是刚刚那个人,因为这个的劲儿太大了。格朗泰尔觉得他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他被一把拽了起来,胳膊扫倒了桌上的两个酒瓶。五彩的灯光星星变成了晃动的线条,他被毫不客气地拖着走,人群推搡着,他自己的左脚绊自己的右脚,差一点就天旋地转。

“……慢一点……我想吐……”他小声央求道。

那力量停下了。他感到自己的右手被抬了起来,被谁架在了脖子上。他的腰被人揽住了。他听到一声贴着自己耳朵的、轻轻的叹息。

他被继续架着走,这次却轻柔多了。他被架到了一扇门的旁边,他被架出了门。一阵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

“……阿嚏。”他立刻打了个喷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他吸着鼻子,突然觉得清醒了一点儿。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站在街上。这回他能分辨出路灯不是星星了。

“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站在他旁边的人厉声说道。有两只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给他扣上了衬衫的扣子,然后用上绞索的力道系好了领带。格朗泰尔抬起头去,看到安灼拉站在他面前,眉头紧锁,蓝眼睛里满是怒火。如果天神的怒火真的能杀人,格朗泰尔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已经是一根焦炭。

“……哦,安灼拉。”他淡淡地说,感到一些清醒意识溜回了他的脑海。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到安灼拉——这是破天荒的。一点儿也不想。“你怎么在这儿?你想用领带谋杀我么?”他懒洋洋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推开对方。

安灼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六点钟就回去了,三个小时都不见你回家。”他说,“我想着也许你在上次我们去过的酒馆,就来找你。你这是在干什么?穿着你上庭的衣服,喝得烂醉,和人……”他在盛怒中顿了一顿,格朗泰尔意识到他说不出口“调情”这个词——这让醉鬼差点笑了出来。“……和人说些不知羞耻的话!”

格朗泰尔真的笑了出来。

“喂,安灼拉。”他说,露出一个他以往最喜欢的、刻薄却毫不在乎的表情来——他要是愿意表现得像个厚脸皮的流氓、失败者,那他可以很擅长。“你认为我不知羞耻吗?是因为我穿着这身西装,还是因为我一出了法院就只想扎进酒桶?啊,头戴桂冠的阿波罗。你还不知道我?这衣服对我毫无意义,不值得尊敬,就像我们为之奋斗的司法本身一样。它对我不合宜,于是我也不待见它。”他顿了顿,酒精的酸味儿冲昏了头脑,他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敢说。他想起自己在今天之前对安灼拉可笑的欲望,认为自己找到了招他讨厌的绝佳方法。他反手握住了安灼拉的手,朝他靠近。“还是因为你看见我跟别人调情?我明白了,你也是阿尔忒弥斯。你看不起欲望,对么?也许你洁身自好,但我不一样,我现在只想……”

“格朗泰尔!”安灼拉怒喝道,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立刻松开了格朗泰尔的手腕、后退了半步。“你真是喝昏了头,这幅模样太过可笑。如果你真的喜欢德纳第小姐,你就绝不应该……”

格朗泰尔因为他的后半句话愣住了。

“什么?”他说,思考自己是醉得过了头还是听错了,“德纳第小姐?哪个德纳第?”

安灼拉抿着自己的嘴唇。

“爱潘妮·德纳第。何苦装作我不知道?”

格朗泰尔差点笑了出来。他的悲壮感变成了哭笑不得。

“什么?你觉得我喜欢爱潘妮?为什么?”

“这不明显吗?你认为我没看过那天她因为马吕斯哭诉时你安慰她的样子吗?”

格朗泰尔哑然失笑。

“不,我不是那种类型地喜欢她!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抢了我的意中人做证人才来买醉的么?你未免把我今天的失败看得太浅薄了。不……我当然浅薄。但绝不是因为这件事伤感。我根本不可能喜欢她!”

安灼拉愣住了。

“……为什么?”他迟疑地说。“为什么说你不可能喜欢她?”

“因为我喜欢男人,白痴!”格朗泰尔吼道。他这会儿没脑子去想该如何优雅地向安灼拉出柜了,以及,在这一刻喊安灼拉“白痴”的感觉真的很好。“也许在你眼里,我的脑子没有核桃仁儿大,关心得都是些稀烂的东西——喝酒,睡觉,男女之情。但也许你想不到……哈!真是意想不到!你想不到我这脑子里曾经也还有点儿理想!”他摇晃着一只胳膊,踉跄地向后退了半步。这些话他憋了很久,借着酒劲儿终于喊了出来。即使他知道自己姿态可笑,说得话也可笑,像是没长大的孩子对着世界撒娇,但他此刻不吐不快。“我曾经以为自己多么高尚,但后来我发现我帮不了任何人,救不了任何人。现在,看看我:我不关心真相,我不关心正义,我不关心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儿——我看社会也不需要关心,它自己腐化得挺好哩!一个失败者站在这儿。你可以说我对法律没有信仰,对人们没有信仰,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你还跟着我干什么?你在我身上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安灼拉看着他。他方才在听到格朗泰尔的出柜宣言时短暂地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不。”他说,“你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比怀疑自己还怀疑你说的这句话。”格朗泰尔说,“证明给我看。”

安灼拉看着他。仔细得像是在测量格朗泰尔的眼睫毛有多长一样。

“你真的不喜欢爱潘妮·德纳第?”他问道,“你确实喜欢男人?”

“屁话。”他破罐子破摔地说,“我绝不可能喜欢她。你不信的话,想听听我对你的性幻想么?”

安灼拉没有说话。他向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格朗泰尔的两只手,把它们合拢、握在了自己的双手之间。他把那两只手拉过去,放在自己的下巴前,抬起眼睛认真地看向格朗泰尔。只是这个姿势就立刻让格朗泰尔说不出话来了。

“格朗泰尔。”他说,“这次你认真听我说。”

 

TBC

 

和 @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 聊本章剧情:

我:我想搞点激烈情绪冲突再告白,但不知道上个庭有啥好情绪冲突的

她:让E在庭上diss一下,R心灰意冷,就可以告白了

我:先否定个人价值,再伺机告白,这听起来好像PUA啊,PUA高手安灼拉(

她:不,E那个脑子说不定觉得自己在庭上表现那么好R会刮目相看呢!休庭之后,E:你为什么不高兴?R:。

我:R真是好惨一男的


桑
沙雕系列2小结巴和四川憨憨是我...

沙雕系列2
小结巴和四川憨憨是我在电影院里的快落源泉

点一点小蓝手会有敖丙掉落哦(误)

沙雕系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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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点小蓝手会有敖丙掉落哦(误)

ᶘSherry_ Alesᶅ
我迟早要订做一身决斗服,我死了...

我迟早要订做一身决斗服,我死了。场刊里的高清写真杀人

别开大图,辣眼睛预警。单枝B铅纯靠手劲划拉出来的产物。

我迟早要订做一身决斗服,我死了。场刊里的高清写真杀人

别开大图,辣眼睛预警。单枝B铅纯靠手劲划拉出来的产物。

小八

两个孩子要加油哦,爸爸永远爱你们……❤️❤️❤️

两个孩子要加油哦,爸爸永远爱你们……❤️❤️❤️

布列塔尼公爵

【当我们谈起雷神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他是战士。

他说“我选择直面我的问题,而不是逃避。因为那才是英雄之举。”

他举起雷神之锤保卫地球,战奥创,战黑暗精灵,战从冥界归来的姐姐,发动诸神黄昏;没有了锤子,就徒手拉动一个星球,来为自己重铸武器;挟雷霆万钧之势空降战场,威震八方——他何曾言惧?何曾畏缩?


他是国王。

他说“阿斯加德不是个地方,是人民。”

他带着阿斯加德的人民上飞船,开往宇宙深处,开往新的家园,开往希望。他是国王,这是他的责任和担当。


他是神明。

他是仙宫意气风发的大王子,是九界闻名的雷神索尔。他是永远心怀希望、所到之处光芒四射的神。


他是Loki愿意用宇宙魔方和自己的生命交换的哥哥。


这才是Thor,son...

他是战士。

他说“我选择直面我的问题,而不是逃避。因为那才是英雄之举。”

他举起雷神之锤保卫地球,战奥创,战黑暗精灵,战从冥界归来的姐姐,发动诸神黄昏;没有了锤子,就徒手拉动一个星球,来为自己重铸武器;挟雷霆万钧之势空降战场,威震八方——他何曾言惧?何曾畏缩?


他是国王。

他说“阿斯加德不是个地方,是人民。”

他带着阿斯加德的人民上飞船,开往宇宙深处,开往新的家园,开往希望。他是国王,这是他的责任和担当。


他是神明。

他是仙宫意气风发的大王子,是九界闻名的雷神索尔。他是永远心怀希望、所到之处光芒四射的神。


他是Loki愿意用宇宙魔方和自己的生命交换的哥哥。


这才是Thor,son of Odin,God of thunder.


他是多少人追随的光。


氪星护身蝠

破坏王2:父母杀手迪士尼

关于迪士尼父母杀手这个梗,其实很有意思,可以借题发挥。

14位公主,父母双全的只有木兰、Raps、Merida和Moana(睡美人那种情况,可认定为有父无母),Merida是别家工作室的旁系郡主没参考性我们不说她(喂!)


那么剩下的:

1.老大白雪和老二灰姑娘父母双亡,且有一个恶毒后母。


2.老三睡美人父亲很活跃,母亲是行走的人形牌背景板,单纯告诉你有个妈,但这个妈是没有感情的杀……不,没有感情的人形娃娃,所有一切都由父亲来代言,另类丧偶式家庭。

老四Ariel有父母亡,且母亲在第三部才正式在回忆中冒泡,从第一部的1989年到第三部的2008年,时代早变了。

老五到老七(Belle...

关于迪士尼父母杀手这个梗,其实很有意思,可以借题发挥。

14位公主,父母双全的只有木兰、Raps、Merida和Moana(睡美人那种情况,可认定为有父无母),Merida是别家工作室的旁系郡主没参考性我们不说她(喂!)


那么剩下的:

1.老大白雪和老二灰姑娘父母双亡,且有一个恶毒后母。


2.老三睡美人父亲很活跃,母亲是行走的人形牌背景板,单纯告诉你有个妈,但这个妈是没有感情的杀……不,没有感情的人形娃娃,所有一切都由父亲来代言,另类丧偶式家庭。

老四Ariel有父母亡,且母亲在第三部才正式在回忆中冒泡,从第一部的1989年到第三部的2008年,时代早变了。

老五到老七(Belle、Jasmine、Pocahontas)都有父无母,反正知道妈妈们早逝就行了,不需要人设。


3.老八到十四(木兰、Tiana、Rapunzel、Anna、Elsa、Moana)都有父母,但Tiana父亲(唯一一个好爸爸)早逝,EA父母双亡。


可见,在早期阶段,中老年女性角色是零存在感。当你是少女时,做个舒适的豌豆公主就好,反正有王子会路过带你走,当你进入中老年就直接退出江湖吧,如果有必要出现,那就演演反派角色被强壮的男人打败吧,谁让你是鱼眼珠呢?


在过渡期,母亲仍是背景板,但父亲成为强权代表,公主们开始反抗父权(从Ariel、茉莉反抗父权自由恋爱,宝嘉、木兰反抗父权破除旧理念到Elsa、Moana反抗父权追求真正的自我)PS:贝儿就比较惨了,在给坑爹收拾烂摊子。


不知不觉中,母亲渐渐有了“声音”,虽然仍是点缀,但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支持女儿们追梦(Tiana妈妈不太理解女儿但仍愿意尊重她的选择;乐佩妈妈送日记本让不那么“公主”的乐佩忠于自我,自主去填写人生空白;在难熬的大门紧闭的13年里,EA妈妈在告诉Anna你姐姐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你,所以要对Elsa有耐心;Moana妈妈明知前途危险,却在默默准备行李,不舍送行)


还有年老的女性们,也从木兰奶奶的“她怎么不带个男人回家”到Moana奶奶的“我就是世人眼中的疯婆子”,特立独行又怎么样?因此成了小船长的梦想导航。


所以,公主联盟在片尾组团救了“强壮的男人”拉尔夫,除了有秀技能凑梗之嫌,或许还有针对那句“人们是不是以为你的问题都要靠强壮的男人来解决”的行动反击,我们早就可以自己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