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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羽v~v

【藕饼】《入圈必看必吃榜》 汇总整理1-15

总算看了哪吒2,火速滚回坑hhh,看到许多同好在推文下面问链接,我尽量整整,收拾存存链接一个个慢慢看,看过的也可以重温。

LOFTER←《入圈必看》推文入口(此入口2月8日失效,待官方恢复。具体经过可见→《入圈必看》失效(官方优化中)的说明-幽羽v~v

把这当推文活动而不是评分活动,可以发现许多好文。本汇总不记录分数仅作导航使用,排名按推文最早提名时间整理,不分先后,会去除重复提名。括号内为一些碎碎念和提名理由节选。

(ps:我吒1已入坑,有些老文我看过,✔️✖️是我自己看没看过的标记,请无视)


1.《全天界都知道我在追你》 @Re 

【藕饼】全天界都知道我...

总算看了哪吒2,火速滚回坑hhh,看到许多同好在推文下面问链接,我尽量整整,收拾存存链接一个个慢慢看,看过的也可以重温。

LOFTER←《入圈必看》推文入口(此入口2月8日失效,待官方恢复。具体经过可见→《入圈必看》失效(官方优化中)的说明-幽羽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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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吒1已入坑,有些老文我看过,✔️✖️是我自己看没看过的标记,请无视)


1.《全天界都知道我在追你》 @Re 

【藕饼】全天界都知道我在追你(一)-Re

中篇已完结,HE。文章接封神后,地位尊崇藕x孤僻美貌饼,双失忆,撒狗血。

✔️(镇圈文之一。前半部分笑点较多,中后期较虐撒狗血。近期推文大热,文章构造紧密,剧情逻辑通顺,也有文评认为后期人物塑造不够贴合,但总体瑕不掩瑜,值得一观。近期太太开启了二刷,需要的可以支持)


2.《惊鸿》 by 风途石头(fengtushitou)

红白

短篇已完结,HE。敖丙为了救龙宫,在哪吒生辰宴上献舞的故事。

✔️(🚗温柔的大鱼大肉)


3.《顶级神仙告白示范》 @撒盐 

【藕饼中秋48h/6h】顶级神仙告白示范【甜+上篇】-撒盐

短篇未完结,暗恋梗

✖️(仅看到上和中,没有下,好像坑了。。但太太文笔不错,吒2能不能回来。。)


4.《脱单演义》@T_theresa 【应多名读者反馈,此文作者涉及明确说自己作品人物为oc+拉踩魔童灵珠丙等行为,特此说明,瓜条见【脱单/脱贫演义OC作+拉踩饼避雷】-double,读者可自行避雷】

【封神藕饼】脱单演义(1)-T_theresa
中短篇,HE。现代背景,封神藕饼;作话:硬核强制爱,没有追妻火葬场,全靠敖丙的求生欲HE,对受控不太友好,慎入;近似原创所以人设自创了,不存在OOC

✖️(文评疑似因ooc产生两极分化,作者也建议看成自创人设,自行斟酌后观看。除人设争议,此文的推文理由多为故事叙事能力强,藕塑造深得人心。)


5.《镜花水月》 @海盐莲花羹 

【藕饼】镜花水月(1.1w+一发完,封神paHE)-海盐莲花羹
短篇一发完,HE。本篇为封神与魔童交汇的故事线一主封神部分。有变身术女装/怀蛋提及/狗血误会/封神背景设定提及,不识七情六欲的神明藕x因为前尘而轻微黑化的星君饼

有前文一【藕饼】我心安(8k+一发完,HE)-海盐莲花羹(总结就是封神藕之前因缘巧合见到了灵珠,因而对被自己杀死的小龙产生了疑惑和好奇)

✔️(一句话总结:这个太太的所有文,都好看哈哈哈。文笔细腻有力,情节构思不落俗套,推荐!本子《莲花坞》也在二刷。)


6.《天上掉下个老公和儿子》 @詹鼠 

【藕饼】天上掉下个老公和儿子(6)-詹鼠lof吞章,仅余6,8,9,12。

中篇已完结,HE。封神后藕饼,失忆梗

✔️(好看,推文理由多为文章张力强,人物塑造丰满。)


7.《哑巴新娘》 @Krlove 

【藕饼】哑巴新娘(1):捡个小哑巴-Krlove
连载中。哪吒:英雄救美捡了个小哑巴带回家,长大了当我老婆【计划通

✖️(天降竹马设定,前期甜后期微虐)


8.《目成心许》 @旗木小海汪 

【藕饼】目成心许(1)-旗木小海汪
中篇已完结,HE。现代校园背景,幼驯染设定,双向暗恋。护妻狂魔藕x温柔饼。

有前文,【藕饼/论坛体】怎么帮竹马追到心上人-旗木小海汪论坛体,现代pa,双大学生。

✖️(甜文。)


9.《在?你前妻带着儿子上门要复合》 @云遮@藕饼 

【藕饼】在?你前妻带着儿子上门要复合(1)-云遮@藕饼 中长篇已完结,HE。狗血追夫/破镜重圆/糟糕的性癖舞飞了(过去大概有童养媳文学和相爱相杀。lof断章,论坛有补档。

✖️(文评较多,总体认可作者笔力和故事,争议处仍为人设,自行斟酌后观看。)


10.镜中春 @海盐莲花羹 

【藕饼】镜中春(上)-海盐莲花羹
中短篇已完结,HE。封神设定,轮椅丙。仇敌相杀、狗血失忆

✔️(依然海盐太太的封神藕饼,好味至极)


11.《缚龙》 @专职打字机 

【藕饼/旧文补完】缚龙 01-专职打字机
长篇连载中,HE。续吒1背景,含藕饼地笼。

✔️(当年看过,不过当时没更完就不追看,现在作者回归续写ing,太太文笔不错,故事既视感还是很强的,感兴趣可以看看。)


12.《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 @吃番茄大户 

原版(有缺章)→【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1)-吃番茄大户

同好补档→【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1)-什么时候能睡着

中篇已完结,HE。

✔️(镇圈文之一。作者文风很独特,笔力卓越,短短几句便能描绘藕饼之间的生动画面,内核深刻,必读!还有点破镜重圆的味hh)


13.《好烦,吻下去太迟/一晌贪欢/神仙贪欢》 @徒有羡鱼情  @梁醉 

合集→LOFTER

藕饼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1)-徒有羡鱼情
连载中。藕饼,副cp地笼,元始天尊姜子牙等

✖️(此为共创合集,两位作者分别自荐了一次,我合并为一条推荐了。理由为好磕,cp要素多)


14.《心花乱坠》 by uonlyneedask

红白

现pa,纨绔富二代藕X小美人鱼(?)饼,含灵珠印迹X纹化、舌/交、对镜play,玩龙尾等

✔️(🚗,大鱼大肉)


15.《报!!冲!三界挑战最新片花出了!有人涛吗》 @面面不俱到 

【藕饼/论坛体】报!!冲!三界挑战最新片花出了!有人涛吗!-面面不俱到
中短篇已完结,HE。演员藕x歌手饼,娱乐圈paro

✖️(好玩的论坛体,文内链接都可点开,带猴戬沉玩)


以上为1-15的汇总,后续慢慢整理,如有遗漏或错误请指出我修改。

感谢用心写文的作者和积极推文的读者们~

欢迎小伙伴们讨论或者划线评,我没看过的巴不得有看过的宝帮忙补充!看过可以一起夸夸太太膜拜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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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饼】全天界都知道我在追你(二十九)

接封神后,通篇鬼扯。地位尊崇藕×孤僻美貌饼

双失忆,撒狗血,HE

(二十九)


婚期的前一日傍晚,一直为着婚礼忙碌的天帅府仙侍们在哪吒的脸上察言观色到些什么,热火朝天的准备忽而悄无声息下去,婚礼在即的喜气一朝烟消云散,每个人不自觉地放轻了步子和声音,天帅府似乎又回到了三月之前的日子,人人如履薄冰。

可太师未发话,准备事宜还得照常,心里却都在暗暗怀疑这场婚礼能否进行得下去。

天帅府的莲花湖旁,哪吒在自斟自饮着,空了的酒瓶横七竖八得躺倒不少,他望着满湖莲花,想着一个不愿想的问题。

明天,他会来么?

也许来,也许永远不来。不论如何,他会在此处等那极其渺小的来的希望。或者不...

接封神后,通篇鬼扯。地位尊崇藕×孤僻美貌饼

双失忆,撒狗血,HE

(二十九)


婚期的前一日傍晚,一直为着婚礼忙碌的天帅府仙侍们在哪吒的脸上察言观色到些什么,热火朝天的准备忽而悄无声息下去,婚礼在即的喜气一朝烟消云散,每个人不自觉地放轻了步子和声音,天帅府似乎又回到了三月之前的日子,人人如履薄冰。

可太师未发话,准备事宜还得照常,心里却都在暗暗怀疑这场婚礼能否进行得下去。

天帅府的莲花湖旁,哪吒在自斟自饮着,空了的酒瓶横七竖八得躺倒不少,他望着满湖莲花,想着一个不愿想的问题。

明天,他会来么?

也许来,也许永远不来。不论如何,他会在此处等那极其渺小的来的希望。或者不该等的,他其实没有什么资格与脸面等。

他酒量极好,却因心事,把自己灌了个小迷瞪,仙侍领着杨戬到的时候,他都未察觉。

杨戬上前夺下他的酒樽,面色阴晴不定地瞅着他,半晌道,“我此刻来有两桩事要同你说,你要么清醒一点,要么我丢你进湖里清醒一点。”

哪吒抬手去抢酒樽,漫不经心道,“二郎真君不是来帮本座主婚的么?”被杨戬侧身躲了去,他只得转而拿起酒壶,就着壶嘴饮酒,啜了一会没喝到,晃晃壶身才发现酒壶空了。

杨戬叹了口气,在他身旁坐下,“第一桩就是,这婚我绝对不会参与。”

哪吒转过脸看了看他,又转回去,哦了一声后,道,“第二桩呢?”

杨戬望着碧波连天的湖面沉默着,良久,毫无预兆地开口道,“哪吒,你随我走吧,离开天宫。”

哪吒诧异地望向他,在他脸上看到异样的认真,不由得一阵心虚,嗫嚅着道,“师兄,我没想到,你对我……竟是……那种心思,但我心里只有敖丙……”

杨戬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后一口血险些冲到喉咙,“你想什么呢?!”

“不是么?”哪吒疑惑了,“那为何来抢亲?”

杨戬抚住额角,通天太师难怪当年被人哄骗上了套都不自知,不免又同情起敖丙,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让他摊上了哪吒。

杨戬耐着性子道:“当年你总絮叨着酒,我没深想,和华盖星君照面后,才知道你俩被哄着饮了不同的酒,哪吒,虽说是你二人之间的事,我本来决定不再插手,但心里总是不安,怕有事要发生,要不你随我去凡间躲一躲?”

哪吒皱起眉思索片刻,“封神前是太白老儿告诉我人人须得选一杯,难道你们都没有?”

杨戬望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出乎杨戬意料,得知被骗的哪吒没有暴怒,只是极疲惫的闭上了眼,静了片刻后道,“明日是本座与华盖星成婚的大日子,二郎真君今夜在此游说本座随你离开,不论什么理由,都不像话罢。”

杨戬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哪吒,事到如今,你觉得明日的婚礼还能举行?”

哪吒睁开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湖水,湖面不时在仙鲤的搅动下拨出一丝波动,就像他心头搅动着的一丝希望,“只要有万分之一二的机会,我也要等。”

杨戬长叹一声,他了解哪吒,心知劝不了,其实本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只好拱手告辞,离去时眼皮依然一跳一跳。

他走后不久,哪吒起身回到寝殿。他命人制作的喜服正平整的摆在衣架上,大红锦缎,金线锁边,宽袖和袍角处绣了朵朵金莲,光影里摇曳生辉,栩栩如生。他走到衣架前,手心贴上喜服,一道诀过后,新郎喜服服帖地套在身上。

抬起手臂打量了一下,料得到的合身,制衣时他很用心的量过,不像凡间那次,婚礼办得匆匆忙忙,最后店家送来的喜服不合身,尺寸小了些。敖丙那件应当也很合身。不像他一直穿红衣,换上喜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敖丙向来素净,不是青就是白,忽然换一身艳色嫁服,定然很好看。哪吒的心像是被猫轻轻挠了一下,敖丙一直都好看。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一次。

光影里,哪吒身着喜服形单影只地立着。

衣架背后忽然鬼魅一般转出个身影。哪吒挤了挤眼睛,以为自己想的太入神出现幻觉,或者就是酒喝得太多,开始神志不清地做梦了。

但身影越靠越近,带着清水味的冷冽香气,在他面前站定。

敖丙背着光,脸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极轻极微弱地道,“哪吒,随我走罢,我们离开这里。”

哪吒想也未想,脱口道,“好。”

幻觉也好,做梦也罢,只要是他,怎么样都可以。

遂牵住他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问要去哪里,敖丙却道,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里。

哪吒点点头,继续走出去几步,捏了捏手心里握着的骨节明晰的手指,又拉了拉实实在在的手臂,大梦初醒般立住脚步,回过身望着他,满眼的欣喜若狂与不可置信,“竟是真的么?我以为是我做梦,你怎么会来?”

敖丙不发一言,他穿一套白色宽袖长袍,夜里有风,吹得他袍角飘扬,发丝纷飞。哪吒握紧了他的手,低声道,“出了什么事?”

一定有什么大事,不然不能明日婚礼,今夜他要与自己私奔。

哪吒忽然有些感慨,不知该不该感谢这件大事,否则自己不会这么快重新见到敖丙。他终于是等到了那一丝希望。

敖丙默不吭声,拉着他往前走。

其实敖丙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无量量劫之下,任何地方都逃不脱覆灭的命运。也许可以去凡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至少他们还有三四年的光阴可以在一起。他们实在错过太多时间,仅剩的三四年更贵不可言。天劫之后会怎样不想去想,横竖都有那一天,总归化为劫灰后他们是堆在一处的。

天帅府里的仙侍们看见两人并未多惊讶,见过礼后依然各自忙碌,一片寂然里,他二人步履匆匆地向外行去。

眼见南天门近在咫尺,只要翻过这扇门,去往凡间,凡间地大物博,二人隐好气息,众仙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们。平日里从不过问的两位守将忽然跳出来,一人持斧戟一人仗刀剑,铮的一声挡在他们面前。

哪吒眯起眼,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在南天门处被人拦住,不由感慨新来的守门小将眼神愈发不济事。

不待他开口,黑黢黢的四周忽然东一簇西一团亮起光团,光团影影绰绰,不消片刻便亮成一片,光圈逐渐缩小,将他们包围在一处。

到凑得近了,哪吒才看出来,整个天宫的仙,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祭出了法器,那些刺眼的光就是法器发出的。

哪吒怔住,难道这群人这么迫不及待要参加婚宴了?可是婚礼明日才开始。

他抬了抬手臂,想解释一番,众仙里太白排开众人走出,单手作揖道,“太子殿下,天劫在即,还是请太子回府静候天劫,以免身在外,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他想去的地方还从未有人敢阻拦,心中已经恼了,又想起杨戬所说封神前的选酒一事,此时看见太白更是恼上加恼。他冷笑一声,道,“本座的天劫用得着你指手画脚?封神前你诓本座喝下一杯酒,让本座忘了敖丙三千年,本座还未找你算账,你竟还敢出现在本座面前!”

没想到他已经知道酒一事,太白和敖丙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哪吒转头也看向敖丙,道,“你应该比我早知道罢。”

敖丙点了点头。哪吒笑道,“你一向比我聪明,又心细。”却没有想他为何知道但没有告诉自己。

太白叹息道,“太子殿下,还是请回罢,好生完成婚礼,不要让我等为难。”

哪吒冷哼,“就凭你们,也想拦我?”

太白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头,“你二人联手,我等自然拦不住。”

哪吒道,“那还不滚开。”

太白没有动,却望向敖丙,神色莫测,片刻后他从袖中掏出一面镜子,念了个诀,镜子瞬间胀大,比一人还高出一截,镜面云雾缭绕,太白一挥拂尘,云雾散去,镜面显出四个地方来。

这是一面观尘镜,太白以法术催动,镜子里分东南西北四格,分别显出东海,凡间陈塘关,海底镇压的魔族和地狱鬼族四个场景。

哪吒不知他做什么,观尘镜里并无任何异常,再看向敖丙,却发现他脸上神情变幻,他从未见过敖丙这个样子。

太白闭上眼双手结印,手指掐算片刻后,睁开眼朗声道,“星君,老夫也曾担心出现棘手境况,还有一事未告诉你,太子爷法力通天,天劫日期老夫只能算个大概,具体何时落下,还得看太子爷自身。”

敖丙眉头拧住,“你什么意思?”

太白却转而向哪吒道,“太子爷,你亲手杀死华盖星君一事,是我等故意安排的。”

哪吒又惊又怒,太白继续微笑道,“因为我等不能让魔丸随龙珠归龙族,龙族妖族,一日壮大,我天界一日不得安宁。所以诓你饮下一杯酒,忘记华盖星君,忘记魔丸身份,被控制在天宫,为天宫所用!”

话一落地,敖丙也是一惊,已分不清这当中到底还有多少未曾想到的阴谋。

太白继续道,“哪吒!你并非高高在上的太子,你只是一颗魔丸,是被四海龙族镇压于海底的妖魔一族最大的魔头!”

敖丙忽觉手指一阵钻心的痛,转过头去,发现哪吒双目逐渐赤红,周身烈焰乍起,烫的他不得不松开手,炙热的火浪自哪吒身上燃起。

到此刻,哪吒方才明白,天宫忌惮魔丸灵珠的身份,便使计将他二人禁锢在天宫,什么封神,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只因为担心龙族壮大,”哪吒的声音阴鸷得可怕,仿佛是地狱恶鬼发出的咆哮,“你们生生拆散我们三千年!”

他一字一顿道,“三千年!”三千年里,他经历过多少个望穿秋水又绝望的夜晚,做了多少追悔莫及的事。他扬起头,火焰瞬间燃到顶点,身形在烈焰里如一朵怒放的盛莲,他咧起嘴角,笑中带着鬼魔的阴气,“你说我是魔,今日,本座让你们瞧一瞧,什么是魔!”

两团火球尖啸着从远处飞来,熊熊业火里飞速滚动着化成风火轮,叮当作响,臣服在哪吒足下。遮天蔽日的狂风突起,哪吒妖艳的血色喜服猎猎起舞,混天绫环在身侧激昂飞扬。兵器破空的尖利哨声响过,火尖枪穿云而来,带起一阵黑色硝烟,牢牢被他握在手里。他如一柄被业火淬炼的神兵利刃,狂傲不羁地立在狂风与怒火里,睥睨众生。

围着的众仙慌了,近三千年来,他们从未见过通天太师召齐三大神器。他们只知太师本领通天,到底未亲眼见过,此时蓦然一见,果真如一尊天道不容的恶魔降临于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哪吒轻抚火尖枪,枪尖朝下,微微震动,发出阵阵嗡鸣。他嘴角牵出一丝残酷的笑意,沉声道,“三千年未好好饮过一次血,今日让你一次饮个够。”

语毕,熊熊的一簇火挟劲风扫向众仙,一群人被滔天热浪掀翻在地,呼痛声不绝于耳。哪吒手持火尖枪,瞬息间跃致众仙跟前,一身红衣如浴血而出,他已彻底被激怒,毫无理性可言,甚至未认出面前的仙家是哪位,枪尖便抖出枪花,直直刺过去,血溅当场。一时间,众仙大乱,纷纷掉头逃跑,可尚未来得及迈出一步,哪吒速度极快,紧随而上,抓住后又是一枪。

一场围追堵截,骤然演变成哪吒单方面的屠杀。

杀得正欢,一道惊雷裂天而起,电光如练,刹那间照亮天宫所有人的脸,电光里,每个人的脸上俱是惊恐。连敖丙都惊得一颤。他抬头望向天际,黑黢黢的云头层层叠叠翻涌,一道接着一道亮白的雷电火花四射,躁动不安蛰伏在遮天蔽日的黑云里,似是要找准时机湮灭天地。

这是……无量量劫?

他们竟故意激怒哪吒,引哪吒入魔,从而提前召来天劫。敖丙脸色一片惨白,望向太白。发现人群里太白也在回望着他。

太白风仙道骨的长袍上有许多血迹,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旁人的,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一身鲜血湿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

在这种地狱的境地里,敖丙奇迹般一身白衣胜雪,一粒血点子都未沾身。太白向他笑了笑,向观尘镜里瞟了一眼。

敖丙顺势看去,身体忽然僵住。

原本风平浪静的东海,此刻阴风阵阵,先前碧蓝海面此时呈一种暗到极致的黑,波涛汹涌翻滚。敖丙往前凑近一些,才发现海面并不是黑,是被血染成了黑。他心中冰凉一片,忽而望见海面上飘出一条尸体,尸身随着波涛沉浮。那是一条龙的尸体,他双手抓住观尘镜,还未辨别仔细,海里又出现一条,接着第三条,第四条。

他慌乱地向镜中其他三处看去。陈塘关烈日灼天,大地皴裂,路边尽是饿殍,瘦骨嶙峋的凡人如干尸般呆坐在地上,分不清是死是活;地狱恶鬼在滚滚岩浆中兴奋地跳跃着,迫不及待要冲出牢笼;魔族则感受到滔天的魔气,魔心大振,在四海与龙族浴血搏杀,妄图突围出镇压,与他们的魔头汇合,那些成为尸首的龙族就是葬送在这些魔族的利爪之下。

这么看着,敖丙竟觉得呼吸困难,他回首盯住太白。

太白一句话不说。敖丙静默着,好像有三千年那么久,另一边哪吒的身形在人群里起起落落,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如一朵蘸饱了血的莲花绽在半空,随之倒下去成片仙家。

敖丙垂下眼道,“你们赢了。”

耳边兵戈交互的声音逐渐衰弱,四周仙家乱七八糟倒在一处,只留了点力气在微弱地呼痛。哪吒踏着这些人,带着胜利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敖丙走来。

敖丙闭上眼睛。

火尖枪上的血珠汇成血柱,在哪吒身后蜿蜒流了一地。他带着笑,想告诉敖丙,现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人能阻得住他们,还想说,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别让污血脏了他的衣裳。然而他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出口,胸口骤然一凉。

他低下头,看见一柄冰化成的利剑带着凉薄之气刺进他的胸前,透胸而过,一如一千年前。

剑的另一端握在敖丙手上。哪吒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丙儿,你是手滑了么?”

他不死不灭之身,区区一剑委实伤不得他分毫。

回答他的是敖丙的剑又往前送进三分。

哪吒忽而笑了,像是不信,“丙儿,你真要杀我?”

敖丙的眸子里沉静如水,望着哪吒看不出丁点情绪。哪吒再次开口,声音里有一丝颤抖,“你真想我死?”

敖丙默然不语。哪吒彻底慌了,不大动的脑子也转了起来,他诧异地问,“难道,你引我来此处,是为了他们埋伏我?”

敖丙猛地抬起头,眸子里有东西颤了颤,而后道,“对。”

哪吒只觉得头有些晕,身体晃了晃。这些仙还不够他打牙祭,根本没必要的,只要敖丙想他死,只要敖丙想,他是会死的。谁都杀不了他,敖丙可以。

敖丙背过身,从唇缝中吐出极重的一句话,“这是你欠我的。一命还一命。”

四周陡然安静下来,呼痛的呻’吟渐渐低了下去。

哪吒的身体僵了一僵,他确实欠他一条命,如此倒是天经地义。他突然觉得冰剑很凉,凉到了他的骨子里,凉的他脚步踉跄了一下,他依然哆嗦着伸手抓住了敖丙的袖子,奋战后的血在敖丙雪白的袖口印下一朵血花,“丙儿,还你可以,你看着我……”

敖丙决绝地背向他,无论他在身后如何拉扯,都不为所动。

胸口上的剑伤处汩汩涌出血,似是流之不尽,顺着哪吒的手臂漫延到火尖枪上,原本快要干涸的血柱又开始鲜活,顺着枪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一战耗费太多体力,哪吒觉得有些站立不住,眼皮也有些沉重,腿一软单膝跪了下去,可右手依然拉住了敖丙的袖子,他还是固执地道,“你转过来看着我。”

血越流越多,哪吒感觉双手的力气在逐渐离自己远去,敖丙的衣角在手心里渐渐滑脱,可他仍死死拽着,“你转过来……我只是想看看你……”

敖丙一动不动,身子在他的拉拽下微微摆动着。

大概自己到死,他也不想让自己再看他一眼了。哪吒终于明白,他恨极了自己,确实是恨到要杀死自己。深吸一口气,哪吒想恨敖丙无情,可一千年前他也曾这样无情过,不过一报还一报,实在怨不得什么。

“丙儿……”哪吒用火尖枪艰难地撑在地上,身体才没有滑到地上去,他道,“还你一命,不要恨我了好么?”

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哪吒只能够得着他小腿边上的袍角,攥住,喘着粗气道,“丙儿,来世……来世……”

他又想起凡间的那场婚礼。

怪他二人当时年少,初次成婚没经验,脸皮又薄,交代时不清不楚,不好意思多说,只糊弄过去,结果店家送来的喜服不仅尺寸不对,款式也弄错了。原本两套男式吉服,其中一套制成女子穿的凤冠霞帔,还贴心的赠了红盖头。两人坐在床前,对着桌上那身八宝凤冠和五彩霞帔,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敖丙先起身试了一回,深吸着气紧紧收腹,胸前两片衣襟也未能碰到一起,反倒在身上勒出一道一道红印,惹得他狼血沸腾,当即扑上去先挥洒了一番狼血。待到二人气喘吁吁地从床上滚下来时,嫁衣依然在,难题依然在。

后来实在不好意思再与店家换,况且吉时在即,也不大来得及了。没有法子,还是敖丙出了主意,让他套上乾坤圈,变成三岁孩童的模样,这才穿上大了许多的嫁衣。那时,敖丙还说嫁衣穿都穿了,不要再介意多戴一条红盖头。于是他着嫁衣戴盖头,完成了夫妻之礼。

好像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刻,总带着些不圆满。那身不合体的嫁衣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

他想告诉敖丙,来世仍在一起好不好,来世,你穿一次嫁衣好不好。

可是最后的恍惚里,他明白过来,他没有来世了。他真的不舍,他想再看一眼敖丙。

他望着天边的阵阵天劫雷咒,闭上眼前苦涩地想,一语成谶,原来他竟真的渡不过去天劫。

随着哪吒的身体滑倒在地上,天际来势汹汹的无量量劫骤然间消失无踪,密布的黑云烟消弭散,观尘镜里,东海海面风微浪稳,恶鬼们在岩浆里相安无事,魔族断了魔丸气息,再次沉进海底,省事宁人,陈塘关一场久违的大雨瓢泼而下。

仿若一切灾难都未发生过,世间太平无事。

敖丙如一尊雕像,默然地立着。天下太平,世事安好,人人都得了圆满。

只有他失去了哪吒。

是他亲自逼死的哪吒。

一声龙啸忽然震彻苍穹,三十三重天刚刚聚起的祥云,在龙啸下再次消散无形。

众仙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到一条体型巨大的青龙用透明的身体卷住通天太师的尸身。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青龙口中衔着一枚水蓝色的珠子。

太白猛一抽拂尘,叫道,“不好!华盖星要复活太子!”

众仙一个激灵,魔丸气息散的干干净净,哪吒太子怎么活?太白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快阻止华盖星,他要用灵珠救人!”

华盖星于千年前仙体尽毁,魂魄融在灵珠里,若是灵珠给了太子爷,华盖星的魂魄又该何去何从?这才是真正的自绝生路!

太白大急,这场糟糕透顶的算计里,他们只为除魔丸,并不希望有任何人牺牲,既天命里哪吒是魔丸转世,死的只一个哪吒已足够,不想连累其他人。

众仙被哪吒修理得凄凉无比,灵力早耗尽,即便想阻止敖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纷纷祭出法器,却在敖丙的术法里流星般坠落。

敖丙头也不抬,灵珠里,一条青龙的魂魄被生生撕出,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整个龙身在半空中扭曲挣扎,随着灵珠的缓慢剥离,青龙的身躯一点一点淡薄下去,直至彻底消散在空中。

敖丙想,最后一次,他的命运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做自己想做的事。

出生时,他就被迫成为灵珠转世,无人问过他可愿意。在深渊海底,龙族复兴希望年复一年压在他的双肩上,他被逼着成为修炼最努力的龙,无人关心他可累。然后他成为维持两界和平的质子,远离家乡,在天宫谨慎偷安。到最后,还要让他背负上六界苍生,去杀死自己的挚爱。他这一生,竟然没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

他这一生……

不,敖丙笑了笑,还是有的,凡间偷来的百年相依,就是他自己的。

仅仅百年时光,却成为漫长生命里的微光,像一颗永不熄灭的晨星,让他有勇气为自己活一次。

太白怔怔望着,敖丙的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毅然决然地将灵珠摁进了哪吒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灵珠中的青龙魂魄瞬间碎成千万片,如一粒粒星辰散落进无尽环宇,既无身躯亦无魂魄,敖丙只剩下最后一丝虚无的神智,浮在半空,望向地上的哪吒,后者仍昏迷着,胸前的伤口血已止住。敖丙甩开龙尾,他现在轻盈而迅捷,游一下便比风还窜的远,他环绕在哪吒身边,用虚无的头轻轻蹭了蹭哪吒的肩,又用龙吻恋恋不舍地在他脸上触了触。

敖丙如风一般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哪吒,龙珠还你,我们两清啦,往后你有千万余年逍遥自在,千万余年里再也不要想起我。”

他在哪吒额头亲了亲,最后一点灵力用吻化成封印,印在哪吒的脑海里,缚住哪吒所有关于灵珠与魔丸的记忆。

他化成风,吹散了云。

太白双手合十,作了个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华盖星君会以这种决然的手段解决问题,他猜,敖丙一定是知道真相后,便想出了这条对策。

真是愚蠢至极,却也坦坦荡荡,龙族最初盗取灵珠的罪业冰消瓦解。

只是,自此,世间再无那位风华无双的华盖星君了。


——————

感谢小可爱@Shanji @荟♪ @亚特兰蒂斯的牙 @夜黑风高 @六叶草-君筠 的打赏(* ̄︶ ̄)

不要怪我,怪哭着喊着要追妻火葬场的小可爱们~


还没完结,这不是结局。

马户子君

【藕饼】生孩子还得走程序

“我想好了,我要生个儿子。”

哪吒说出这句话时,对面的李靖一个没稳住,揪下了一撮毽子上的鸡毛。


“吒儿,听爹说,你生不出儿子的…”

哪吒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让敖丙生,生个儿子让他陪我和敖丙踢毽子。”

总兵大人的嘴唇微微颤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收获了他儿子一道鄙视的目光,

“爹,都怪你太弱了,踢着还没娘有劲儿。”


李靖,“……………”


当晚,李总兵是哭着回去的。

殷夫人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哭成这样?”

“吒儿嫌我毽子踢着没劲儿…”

“别难过,你就是太弱。”殷夫人温声劝慰。

“。”李靖哽了一下,接着说,

“他说他...


“我想好了,我要生个儿子。”

哪吒说出这句话时,对面的李靖一个没稳住,揪下了一撮毽子上的鸡毛。


“吒儿,听爹说,你生不出儿子的…”

哪吒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就让敖丙生,生个儿子让他陪我和敖丙踢毽子。”

总兵大人的嘴唇微微颤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收获了他儿子一道鄙视的目光,

“爹,都怪你太弱了,踢着还没娘有劲儿。”


李靖,“……………”


当晚,李总兵是哭着回去的。

殷夫人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哭成这样?”

“吒儿嫌我毽子踢着没劲儿…”

“别难过,你就是太弱。”殷夫人温声劝慰。

“。”李靖哽了一下,接着说,

“他说他要和那妖龙生个儿子,好陪他两踢毽子。”

李靖说完,小心翼翼地从泪光中窥探夫人的脸色,却见殷夫人迅速松了口气,

“那让他两赶紧的。”

李靖,“?”



XXX

就算没有殷夫人的催促,哪吒也是个行动派。

当晚就在房里掏出海螺吹了两声。

哪吒吹完有些不确定——这次不是在海边吹的,还能召唤小神龙吗?

事实证明敖丙是真的随叫随到。

海螺声音刚停,他人就推门走了进来,

“哪吒,有什么事找我?”

“敖丙,你来得好快啊!”哪吒惊喜地从床上翻身而起,“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敖丙指指门口那坛水缸,“有水的地方我都可以出现。”


哪吒若有所思,“喔,田螺姑娘。”

敖丙,“…………我不是。”



闲谈过后哪吒没忘记自己的正事,他拍拍床沿让敖丙坐上来,撑着下巴道,

“敖丙,我们生个孩子吧,可以陪我们踢毽子。”

“生孩子”的问题显然触及了敖丙的知识盲区,但哪吒的心愿他下意识地没想拒绝。

“好,要怎么生?”


“我不知道,”哪吒也难住了,“你是怎么生出来的?”

“听说是我父王吐出来的。”

“…………”


哪吒烦躁地挠挠头,第一次遇到一个无法轻松解决的问题,让这位小爷觉得丢了面子。

敖丙在旁边也没说话,光线昏暗的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啊啊啊烦死了!!”

哪吒久思无果,突然大叫了一声,侧头揪起敖丙的衣领就往自己面前狠狠带去——


“唔!”

柔软的唇瓣被激烈的碰撞挤压变形,紧密贴合在一起,疼痛的感觉一瞬间冲击大脑。

以至于敖丙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从嘴里出来的…这样说不定能行…”哪吒的声音从唇齿相交的地方含糊不清地传来。

他吻得十分用力,带着惯有的戾气,却也有不动声色的温柔。


“唔…哪吒……”敖丙理智回笼后开始推搡,然而手刚抵住前者的胸膛就被烫得缩了一下。


哪吒是天生的掌控者。

他哪儿能任敖丙反抗,一手松开后者的衣领,改为钳住两只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掌在敖丙脑后,将这个吻加深。


片刻后,哪吒退开,平复着紊乱的气息,

“怎么样,有没有要生的感觉?”

敖丙同样气息不稳,用手按了按胸膛,

“不知道,感觉有东西要跳出来了。”

哪吒闻言一喜,把头贴在敖丙胸前,“让我来听听我们孩子的声音。”

敖丙的心跳在哪吒贴上来的那一刻又恢复了剧烈的跳动,他不知道原因,但本能地感觉难为情。

偏偏哪吒还毫无察觉,

“敖丙,你胎动越来越厉害了,应该要生了!”

…………



最终两人折腾到天亮,这“孩子”也没生下来。

哪吒精疲力尽地瘫在床上,头还不忘枕着敖丙的胸口。

“哎…累死小爷了,生孩子好难。”

敖丙深有感触地点头表示认同。

“你要不回去问问你家老东西,龙族怎么生孩子?”

敖丙用力扯了扯哪吒的耳朵,

“那是我父王。”

“好好好,你父王,你快回去问。”

显然,敖丙的教导对这个问题儿童毫无效果。



XXX

敖丙回去后,哪吒也坐不住了,干脆“哒哒哒”跑到他娘那里去。

“娘——”

一把撞开门,李靖也在。

“吒儿,说了多少次,不要毛毛躁躁,你……”

哪吒不耐烦地摆摆手,

“就知道说教我,连毽子都不会踢。”

被戳到痛脚的陈塘关总兵立马闭上了嘴。


“娘,快跟我讲讲生孩子的步骤,敖丙一晚上都没生出来。”

殷夫人,“……”

这次,李靖手上没有鸡毛毽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揪下来的一撮胡子。

“你,你们…!”

还是殷夫人理智,知道自己儿子有多大点儿能耐。她一脚踢在李靖腿上,示意他别再大呼小叫的丢人现眼。

“吒儿,这个…生孩子是要先成亲的。”殷夫人避重就轻地解释道。

哪吒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转过身就朝屋外走去。


“吒儿,你去哪儿!”李靖捧着一颗破碎的心在后面呼喊。

哪吒一个腾身跃上风火轮,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前者的视线,

“提亲——!”



屋内,李靖又气又愁,把桌子拍得山响,

“夫人!你瞧瞧,瞧瞧这混账小子干的事,他说他要去龙宫提亲!”

殷夫人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里屋,李靖见状也顾不得气了,忙追上去,

“夫人,你别生气,回头我好好说说——”

声音戛然而止。


“…夫人,你在干什么?”

李靖默然地看着殷夫人翻箱倒柜。

殷夫人一边倒腾着手里的裙子,一边对着镜子比划,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前者,

“快帮老娘看看,吒儿大喜那天老娘是穿红的好看呢,还是戴金的好看?”

李靖,“…………”

殷夫人回头淡淡一扫。


“夫人怎么穿都好看。”

……



XXX

哪吒一路奔向东海,到了海面也没停顿,一头就扎到了海里去。

混天绫卷着海浪,风火轮的业焰破开一道屏障,沿途的虾兵蟹将纷纷避让。

“敖丙——敖丙你在哪儿?”


敖丙正和龙王大眼瞪小眼,就听到哪吒的声音。

龙王一听是那出馊主意的臭小子来了,浑身的龙鳞都竖了起来。

“来得正好!就是这个猖狂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父王,哪吒不是你说的那样。”敖丙急切地辩护道。

“那是哪样!”龙王吹胡子瞪眼。

“是……”不知怎的,敖丙突然想起昨晚哪吒吻他的情景,话到嘴边没溜出来,脸却先红了。

好在哪吒这时刚好找了过来,从天而降化解了他的尴尬。


“可算找到你了!”哪吒一落地就拉住了敖丙的袖摆,“我问过我娘了,她说要先成亲,敖丙,我是来提亲的。”

敖丙的瞳孔倏然放大,胸腔又传来熟悉的鼓动。

“混账小子!休要混淆我龙族血脉……”龙王气得大骂,骂了两句又反应过来,这两个人能有个鬼的血脉。

当真是被气晕了头。


“咦?你就是敖丙他爹,老东——嘶……”哪吒被敖丙从后面狠狠踢了一脚后,反应过来,立马改口道,

“老东海龙王。”

敖丙,“………”

龙王,“…………”别以为老夫没听出来你想说什么。


敖丙轻咳了一声,转向龙王,

“父王,我和哪吒是真心想要一个孩子的,请您成全。”

龙王心情复杂。

只听说过“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还没听说过“我们是真心想要个孩子的”。

但他也没法跟敖丙解释孩子是怎么生的以及他两根本生不出孩子这个问题。



“我说岳父,小爷我究竟是哪里让你不满意?”哪吒问。

龙王气结,怒吼道,“谁是你岳父!”

哪吒转向敖丙,“咱爹脾气真暴。”

敖丙意味深长地看回去,“只有你没资格这么说。”

龙王接着怒吼,“谁是咱爹!”

敖丙,“…………”

哪吒,“…………………”


然后整个海底都安静了。


长久的沉默后,龙王干巴巴地纠正道,

“……你爹。”

………


最后还是敖丙看不下去了,终止了这个话题,

“父王,可以了。”

龙王冷哼了一声,又把哪吒上下打量了几眼。

平心而论,这小孩魔珠转世,配他儿子正好。样貌也生得俊,还带了股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欣赏的血气。

还真是没得挑。


但龙王不愿认输,仔仔细细扫视了几遍后,目光落在哪吒手腕的乾坤圈上,

“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女人戴首饰,不三不四的!”

敖丙沉默了。

哪吒瞅了龙王两眼,突然勾着嘴角邪气地笑了,

“岳父说的是,我这就摘下来。”


龙王犹如打了胜仗般昂了昂高贵的头颅。

“……”敖丙默默退开几十米远。


“——急急如律令!”

“轰!!!”



那天的海底发生了什么,岸上的人无从得知。

只知道哪吒上来以后,带回了成亲的消息。



XXX

很快,上到陈塘关八百里,下到海底两万里,就都知道哪吒要和龙族之子敖丙成亲了。

在殷夫人的操持下,和被殷夫人操持过的李总兵的张罗下,亲事大张旗鼓地开办了。


敖丙没有忘记哪吒三岁生日宴过得是有多糟糕,这次也不免担忧,不等哪吒用海螺召唤就主动找到了后者。

他到的时候哪吒正在摆弄一堆莲藕,

“哪吒,我有些担心陈塘关百姓们不会来参加……诶?你在做什么?”

哪吒见敖丙来了,难掩得意地把手中一堆东西往后者面前推了推,假装不经意地瞟了瞟他的神色,

“放心吧,自那次之后他们就知道小爷我的好了——我正在做成亲的时候摆在高台上的展品,你看看。”


敖丙闻言松了口气,接着把目光放在那堆莲藕上,粗壮拼接的莲藕经过雕刻已经大致成型,他歪着头左看右看,犹疑道,

“这是你…?”

哪吒的嘴差点没翘到天上去,

“没错,这正是小爷我身份的代表。”


敖丙,“?”

哪吒一字一顿道,“全民藕像。”

………



XXX

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龙王可以主宰天空下雨,却无法阻止儿要嫁人。

蹦出这个想法时,他忧愁地想,为什么自己就默认了是“嫁”呢?


成亲的那天阳光盛大。

阳光照在“全民藕像”上烨烨生光。


哪吒牵着敖丙的手走过红毯。

红毯很长,夹道都是陈塘关的百姓,还有一些凑热闹的水产品。

这一刻,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种特殊的情愫,仿佛有斩不断的线将两人从此系在了一起,永不分离。

“敖丙,成亲之后我们就能生小孩了。”

“嗯。”

“你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敖丙摇摇头。

哪吒接着说,

“孩子跟我姓,姓李。你是龙族,他是咱两的孩子,就叫李小龙怎么样?”


敖丙的脚在红毯上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哪吒眼疾手快地托了他一把,“怎么了?太喜欢这名字了是吗?”

敖丙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幽幽道,

“你这样瞎取名字,作者是会被骂的。”

哪吒,“……对不起。”


拜过高堂,又叩过天地,两人对拜时哪吒还被敖丙的龙角戳了一下。

他“哎哟”一声摸摸自己的额角,突发奇想,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长角吗?”

敖丙正要回答,旁边传来一声咳嗽。


侧过头,李靖正威严地注视着他们,

“有什么话说不完的,留着程序走完了再说。”

哪吒不认同地看了他爹一眼,

“程序走完了还要忙着生孩子呢。”

李靖,“……………”

殷夫人撞了撞丈夫的手肘,示意他闭嘴,待两个孩子相携入了洞房,这才小声道,

“你慌什么,这不还有太乙仙人在吗,还怕生不出孩子?”

李靖一个头两个大,“他又不是妇产科的能有什么办法?”

殷夫人瞥了暼席上吃得正欢的太乙真人,

“你看他那肚子,就像是有临床经验的。”

李靖,“………夫人,休要羞辱仙人。”



XXX

洞房花烛夜,对于两个经验为零的人来说,本来应该毫无意义。

但哪吒天赋异禀。

不管是遵循本能行事,还是自学成才,都不能以常理论事。

在一阵激烈的亲吻后,他将敖丙压在了下面,并且无师自通,刻苦钻研。

钻了又钻地钻研。


第二天,敖丙扶着腰根本爬不下床。

最后只能幻化为缩略版的龙型贴着平面溜下来。

哪吒端了饭菜回来就看见一条小龙躺在地上,立马惊喜地冲过去把小龙提起来,四下里大叫,

“敖丙!!咱儿子生出来了!”


手里的小龙一个甩尾“啪”地糊在哪吒脸上,又被这个动作拉扯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哪吒也不顾脸疼,紧张道,

“儿子咋了,疼不?”

敖丙再也受不了了,龙身一个放大“梆”一下压在哪吒身上,砸起一阵灰尘。

“你管谁叫儿子呢!”


哪吒,“…………”



XXX

很久很久的以后,当哪吒发现自己再怎么努力敖丙也生不出孩子时,只能拉下脸去请教自己的便宜师傅。

这时他才得知,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生出孩子。

告知哪吒真相后的太乙真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哪吒的脸色,生怕他悔了这门亲事。

但哪吒只是托着腮帮子想了会儿,便道,

“算了,生不出就生不出吧。”


反正已经找到了比踢毽子还要吸引他的事情。


当天,哪吒又把敖丙压在了下面。

“敖丙,我们再努力努力,争取快点生个孩子。”

敖丙半推半就地挣扎了一下,

“你今天问了真人,他是怎么说的?”

哪吒眼珠子转了转,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手一招把混天绫拉过来绑在敖丙眼睛上,



“师傅说,生孩子还得走程序。

我们今天再加一项程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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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32世

不知道说的究竟是不是猫猫,弹幕猜要么是猫要么是曾舜晞,不过讲道理如果是曾的话他应该会直接说名字,这个语气这么不熟应该就是猫猫(淦


他真的有为一年一次的见面很用心准备,什么天使乖猫猫啊我大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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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小猫

【俊哲】仿生猫猫会梦到狩猎爱情吗

原梗来自知乎 看完emo了

*是西蒙和他的猫的故事


龚俊:小哲,你那时候怎么想的啊

猫:啊?

龚俊:从一楼窗户跑出去

猫:烦。

龚俊:是不是换了新环境不太适应......真抱歉啊,没关好窗子。

猫:别矫情。

龚俊:好吧。

龚俊:对了,你喜欢的渴望六种鱼前几天到货了,十几斤呢。

猫:打算怎么处理啊。

龚俊:什么处理啊,当然等你回来吃呗。

猫:不想吃放了一段日子的。你拿去给别的猫分分吧。我回来再给我买新鲜的。

龚俊:也行。

猫:不过不准喂隔壁那只屎黄色的猫,他上次偷了你给我买的小鱼玩具,花园晾的那个。

龚俊:哦,我说呢,还冤枉你给玩丢了。

猫:哼哼...

原梗来自知乎 看完emo了

*是西蒙和他的猫的故事



龚俊:小哲,你那时候怎么想的啊

猫:啊?

龚俊:从一楼窗户跑出去

猫:烦。

龚俊:是不是换了新环境不太适应......真抱歉啊,没关好窗子。

猫:别矫情。

龚俊:好吧。

龚俊:对了,你喜欢的渴望六种鱼前几天到货了,十几斤呢。

猫:打算怎么处理啊。

龚俊:什么处理啊,当然等你回来吃呗。

猫:不想吃放了一段日子的。你拿去给别的猫分分吧。我回来再给我买新鲜的。

龚俊:也行。

猫:不过不准喂隔壁那只屎黄色的猫,他上次偷了你给我买的小鱼玩具,花园晾的那个。

龚俊:哦,我说呢,还冤枉你给玩丢了。

猫:哼哼。

猫:......隔两条街那只狸花母猫你可以喂一点,她刚怀孕。

龚俊:好的。小零食也给她带一点。

猫:嗯。

龚俊:今天她收拾你的东西,说放在地下室,我没控制住情绪跟她吵了一架。她摔门走了。

猫:女人嘛,能让就让让。

龚俊:你以前不是她碰你一下都要挠人么,这么久了,脾气倒是变好了。

猫:没变啊,我烦她,但又没说不让你跟她好。

龚俊:可是她一起丢掉了那条围巾。

猫:有格纹那个?

龚俊:对。当年省吃俭用整一个月买的好几千的Burberry,到家第一天你一爪子给挠破了的那个。

猫:哦哦,那个围巾是挺不错的,睡起来暖和。

龚俊:......你喜欢就行。

猫:妈妈还好吗?

龚俊:妈妈好得很,今天还打电话问你吃胖了没有,我没敢说你跑丢了,就发了张旧照片给她。

猫:哪张啊?

龚俊:你戴兔子耳朵那张。

猫:那张好傻,你去告诉妈妈发错猫了。

龚俊:......行,听你的。

猫:发我往你头上扑的那张动图,那个比较帅。

龚俊:好。

猫:有点想妈妈做的猫饭了,加好多生牛肉,比你做的好吃。

龚俊:那是因为加了钙片和维生素好吗,为了你的健康。

猫:呸,像饭里掺土,难吃哦。

龚俊:后来不就不常做了吗。

猫:对,改成给那个女的做川菜,你吃丁点辣都要死要活的,为了她几把红辣椒说往里面就往里面扔。

龚俊:既然都答应在一起了,就好好对人家呗。

猫:哦。

龚俊:你说你要是个姑娘多好,不对,你是个人就行。

猫:啊?

龚俊:那我肯定黏到你烦也要跟你在一起,能在一起六七十年。哈哈。

猫:变态哦。

龚俊:我最近总能想起你刚来我身边的时候,那会儿我还在燕郊跟别人合租呢,有个月为了招商会充门面,买了贼贵的西装,害得我连暖气费也没舍得交,冬天的北京,冷得要死,我南方人哪儿见过这世面。那天家里停电,连电热毯也没得插,我差点觉得自己飞升要见财神爷去了。

猫:那你好会飞哦。

龚俊:哎呀,就是描述一种心情嘛。你记得那天不,您多高冷的主儿啊,明明是个宠物英短,野的跟中华田园似的,不亲人不让抱。一碰就呲牙,偏偏就那天,领你回来第三个月零七天,北京零下十七度下雪,你扭扭捏捏的钻进我被子里,热乎乎趴在我肚子上。跟个活人似的团成一小团打呼噜,我那一下眼圈就红了,真的。当时想着你要是个人,化成灰我也要跟你搅和在一起。

猫:哼哼。

龚俊:哈哈,是有点太矫情了哈。

猫:......也还好。

龚俊:就是让你吃了挺久的苦,从燕郊到三环内整整花了四年。

猫:没有吃苦。

龚俊:啊?

猫:没有吃苦啊,猫粮很好吃,你还老给我买肉,在家就往我身边凑,梳毛都不用我主动喊的。而且住的楼层低,我有机会就能溜达出去,打遍附近五百米内的废物们。 

龚俊:!你果然会自己开门。

猫:低调...低调哈。

龚俊:算了,你别那么看我,我什么时候真对你生过气了。

猫:明明就有。

龚俊:乱讲。哪有?

猫:你带那个叫什么外国名的女的回来那天,我真的好不喜欢她身上的香水味,又呛又臭,她还拿长指甲戳我的肚子,戳的我痛死了,我没用多大力气咬她手腕,连血都没出,她就把我甩出去了。

龚俊:大哥,我哪儿是因为她吼你,你仔细想想。

猫:就有。

龚俊:那是因为我让你松口你不松,那妹子胆子小,尖叫起来跟疯了似的,我怕她一激动伤着你。

龚俊:而且第二天不就分了。

猫:她要揍我诶,龚俊你不分是不是想上天啊。

龚俊:算我错算我错,后来再找的不都对你挺好的吗。

猫:......

龚俊:怎么不说话啦?

猫:没有,说太久了,累了。

龚俊:那我说,小哲,你走了之后我连片场都没办法去,一去片场我就想到你。

猫:你就哄吧,我一共也没去几次片场。

龚俊:一共三次,第一次你把道具给吃了,第二次同组女演员抱着你要拍照,你一爪子就给她手挠了,那姑娘到杀青都拿眼白我。最后那次拍现代戏,大棚挂的照明灯加固不行,谁都没看到松动了要往下掉,要不是你死命地叫,使劲儿拽着我裤脚往前走,我怕也没命跟你说话了。

猫:是啊,我眼睛多尖。

龚俊:可是也害你瘸了腿。

龚俊:......

猫:......

猫:别哭了,真没事儿。

猫:瘸腿我也照样虎虎生威打得小区里那群怂猫崽子见我就炸毛。

龚俊:嗯,不哭了,让你看笑话了。

龚俊:你不在那些天都去哪儿了?

猫:去的地方可多了,游乐园你知道吗,到处都是漂亮的小彩灯,一群接一群的人上赶着把自己关进铁皮盒子里往天上飞,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呢。

龚俊:确实胆子大。

猫:还去了公园,好多屁大点儿的人类幼崽,围成圈儿想摸我,还好我跑得快。湖面上都结冰了。我还在冰窟窿里抓到了一条红色的鱼。

龚俊:很冷吧。

猫:我有毛。

龚俊:吃得好吗?

猫:吃了好多东西呢,大红鱼,火腿肠,那种白白的盒子里装的米饭,还有菜汤呢,对啦,我还抓住了好大一只老鼠,你之前死活不让我吃的玩意。

龚俊:以后不准吃那些东西,不干净的,你吃了肚子里要长虫子。

猫:虫子不能吃吗?

龚俊:不可以哦。

猫:好。

龚俊: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买了一个新的大猫窝,三层,带爬架,每一层都有好多你喜欢的小鱼,还有那种一碰叮叮当当响的小铃铛,你不是最喜欢扒拉着玩儿了。我以后再也不嫌你玩那些东西吵了,回家吧,小哲。

猫:......不是离家出走。

龚俊:啊?

猫:那天窗户没关,有只野猫跑进来,叼走了你放在桌子上那个亮闪闪的小圆圈。

猫:她为了要这个小圆圈跟你吵了多少回了,要知道你弄丢了肯定还要吼,我嫌烦,就追出去想帮你找回来。

猫:老子就是起步比他晚点,要是当年没瘸的时候,一个打他三好吗,毛都给他咬秃了。

猫:确实追着跑的有点太远了,等回过头来,就迷路了。

猫:我也想回家的。

龚俊:......

龚俊:对不起。

猫:啊?干嘛道歉,又不是你扔了我。

龚俊:小哲。我好想你。

猫:可以给你吸一下脸。

龚俊:回来吧,回来吧小哲。你不喜欢的事儿我都不做了,你开心就好,你只要呆在我腿上,晒太阳就好。

猫:听起来好像挺好的,你应该再加上吃不完的牛肉条。

龚俊:要什么都给你。

猫:你别撩拨我了,我都不在了,还勾引我。

龚俊:......啊?

猫:我是你想象出来的呀。

猫:你瞧,我左腿早就瘸了,现在居然是健康的。好久没感觉到后腿那么有力了。嗯,你还算靠谱,幻想也知道给我重新找回最帅的模样。

龚俊:怎么不在的。

猫:哦,你在问怎么死的对吧。

猫:好像就是天挺黑的,我吃了一只肥肥的大老鼠,吃的可饱了呢,然后就窝在一个挺暖和的排风口那里睡着了。

猫:然后好像就死掉了。

龚俊:说了多少次不要吃外面的老鼠。

猫:你别那么大声,我害怕。

龚俊:对不起,小哲,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大声的,我不该放你一个在新家,也不该开窗户。你会害怕,我明明应该知道的。

猫:没事啦,原谅你。

龚俊:......你会消失吗?

猫:不知道啊,这不是得问你自己。

龚俊:跟我回家吧,我只要一直想你,你就会一直在,肯定是这样的。

猫:可是这样会很累吧,你平时就很累了。我允许你松懈一下。

龚俊:可是我好想你,小哲,还有那么久那么久的一辈子呢,我怎么过。

猫:你还有你老婆啊,我看电视上都这么叫。你们应该能好好在一起很久吧,虽然我还是不喜欢她。

龚俊:不一样。

猫:确实不一样,我又长不出两条腿,又没办法陪你工作,我们聊不了天,也没法一块在房顶上晒太阳。哎,也怪可惜的,你要是只猫的话就好了,我一定一天舔你三百遍。

猫:喂,别哭了啊,你做大表情很崩的,演员的修养呢。快擦擦眼泪吧。

龚俊:你别想骗我闭眼,我闭上你就不在了。

猫:诶呀,你平时不是都傻呵呵的,这会儿怎么那么精。

龚俊:你不许走。

猫:你好霸道啊,不喜欢。怎么能限制一只猫的自由呢。你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你。是你选择了我,我也接受了你。大家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猫:而且我这是去别的地方重新开拓领地,将来等你来找我了,好把你养明白。你那么笨,白长个大个子,自己在那边肯定活不好。

龚俊:......

猫:不过还是不要太早来找我哦,我去那边算初来乍到,虽然我很厉害吧,也还需要点时间站稳跟脚。

龚俊:都听你的。

猫:之后养条狗吧,那东西个大,虽然不比我聪明,好歹也算忠心,还会捡盘子呢。

龚俊:都听你的。

猫:妈妈那边怎么办。

龚俊:就说朋友很喜欢你,拿去先养几天。实在不行找个长得像你的,能瞒几天是几天。

猫:不许。

龚俊:啊?

猫:这辈子不准再养别的猫。

龚俊:好。



fin

沫色惜年
对着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对着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对着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一握灰

【温周】余孽(07)

*伪小寡妇

*老温失忆,千里追妻

*4.5k


此地荒村地处两州交接之际,常年兵连祸结,去岁又遭蝗灾,早已人烟断绝,好在残存的断壁颓垣仍可遮风避雨。


张成岭草草打扫干净一间茅屋,又燃好了火,却迟迟不见师父与师叔归来。他心中忧急,正要出门去寻,忽听得空中传来铮铮金鸣,夹杂着咄咄风声,似是正有人一路打斗而来。


少年即刻戒惧万分,气运双拳,避身于蓬门之后,透过门上裂隙向外张望,只见皎皎明月下一白一檀两道人影踏空相搏,倏然逼近。再聚神细察,竟是叶白衣与温客行。


张成岭一时呆怔,这般境状倒是似曾相识,只是叶白衣为何现身于此?他那失忆师叔怎生又与之结下了梁...

*伪小寡妇

*老温失忆,千里追妻

*4.5k


此地荒村地处两州交接之际,常年兵连祸结,去岁又遭蝗灾,早已人烟断绝,好在残存的断壁颓垣仍可遮风避雨。


张成岭草草打扫干净一间茅屋,又燃好了火,却迟迟不见师父与师叔归来。他心中忧急,正要出门去寻,忽听得空中传来铮铮金鸣,夹杂着咄咄风声,似是正有人一路打斗而来。

 

少年即刻戒惧万分,气运双拳,避身于蓬门之后,透过门上裂隙向外张望,只见皎皎明月下一白一檀两道人影踏空相搏,倏然逼近。再聚神细察,竟是叶白衣与温客行。

 

张成岭一时呆怔,这般境状倒是似曾相识,只是叶白衣为何现身于此?他那失忆师叔怎生又与之结下了梁子?

 

眼看二者缠斗不休,他身为师侄自是不能坐视不理,方推门而出,便见自家恩师手提几尾鲜鱼,闲庭信步般徐徐行来,似是对头顶酣战全然未觉。

 

“师父,这是怎么了?”

 

周子舒抬头望去一眼,道:“你师叔在茶楼酒肆里听了些江湖轶事,对叶前辈成见颇深,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言罢,将鱼递给徒儿:“洗剥干净,炖汤喝吧。”

 

张成岭见师父不愿详谈,也按下不表,只道:“您不管管?”

 

周子舒道:“未动真章,随他们闹去。”

 

张成岭闻言,又扬头端详片刻,随即会意:二人虽阵仗颇大,但都拘着气力,未使杀招,只点到为止。如此他也放下心来,取了濯洗干净的炊具,提上鱼自去备食。

 

周子舒脚下斜立着一块倾翻的磨盘,他拂去其上尘土,翩然坐下,时而望月,时而望人。


倒不是他成心对徒弟有所隐瞒,只是此番动武的起因太过荒唐。温客行不知听了几道贩子的武林话本,认定了叶白衣曾屡次三番棒打鸳鸯,再加之听信了成岭前些时日所言的三清山修道一事,更是对叶白衣有切鈇之疑。

 

方才在溪边,他一声“叶前辈”将将出口,温客行便如护食鹰隼般夺身而出,字字句句皆是冒犯。那叶白衣又岂是忍气吞声之辈,当即扬言要替天行道,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全如小儿斗气,毫无涵养可言。

 

顷刻间,那二人已拆了半百余招,周子舒见温客行已经左支右绌,便敛目扬声道:“老温。”

 

温客行随即分神望来,本欲收手,谁知叶白衣偏不肯遂其所愿,依旧出剑如飞。周子舒暗叹一声,只得抚上心口,佯做病痛,这才迫得二人齐齐作罢。

 

“阿絮,可是哪里不妥?”温客行掠身降于周子舒跟前,急急问道。

 

叶白衣紧随其后落地,蹙眉道:“你怎么又搞了一身伤?”言罢伸出手去,意欲为其把脉。

 

温客行横扇阻挡,剑眉扬轩:“做甚么动手动脚?”

 

周子舒本只是作假唬其停手,眼下倒真有些头痛,一手握住温客行腕子,捺下其臂,款声道:“叶前辈,此事说来话长,容我稍后详禀。”

 

叶白衣不耐道:“有甚么好详禀的,十之八九与这小子脱不开干系。”

 

此言倒是一语中的,然温客行再是懊悔,也不容旁人置喙己私,正欲反唇相讥,又叫周子舒拦下:“老温,叶前辈与你我先人渊源匪浅,亦屡有恩馈,莫要冲撞。”

 

温客行记挂周子舒伤势,索性不再理睬那不速之客,只连声道:“等用过餐食我便煎药,若实在熬不住,三昧耶还剩了几棵,我这就去取来。”

 

溶溶月轮之下,锦衣郎君眉宇倜傥,尽是拳拳盛意,周子舒不由展颜笑道:“不碍事了。”


他见温客行打斗时面颊染尘,便抬手为之拭去,问道:“我方才观你运功,真气已能盈收自如,怎不早些告诉我,害我一直扰心。”

 

温客行哗啦展开折扇,挡在二人面前,窃笑道:“若是如实相告,你哪还会夜夜陪我调息?”

 

这话自是避不开叶白衣的耳力,他登时疾首蹙额,重剑斜刺,撩出一抹剑气击在扇面上。“不成器!真是傻儿有傻福,天公疼憨人,摔坏了脑子还能哄回娘子。”

 

周子舒叫这话臊得耳热,更怕温客行拗气,再说出什么不成体统的孟浪言语,立时抢道:“成岭,还不快来见过你叶前辈。”

 

众人用过饭食,这才得空围坐攀谈,遂知与叶白衣相逢并非偶遇。

 

“北方诸州已是烽火连天,赤地千里,赫连宗室气数将尽,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晋王铁了心要拉你陪葬,不仅诏谕朝廷缉拿你,还在民间悬红万金取你性命,武林中不乏揭榜者。”叶白衣纵游山河,实不欲多沾俗务,可惜既已入红尘,自当多牵绊,周子舒与温客行均为故人之后,他再是如何逍遥,也不能弃之不顾。

 

“我遂来寻你,谁知半路遇上几个官家豢养的蠢材,又从他们口中得知——”叶白衣瞥向温客行,继续道:“某个已然入土的兔崽子又活蹦乱跳出来为祸人间了。”

 

叶白衣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周子舒:“我宰了那些死士封口,从带头人身上搜出这个,你且看看,是否熟识?”

 

那令牌乃玄铁所铸,通身黝黑,背刻九尾四耳的凶兽,正面乃一个“镝”字。

 

“不是晋王人手,”周子舒思忖道,“此乃猼訑,上古异兽,书载‘若欲不恐,厥皮可佩’……鲜卑吐谷浑部有一悍族,尝拜此物。”(注释1)

 

叶白衣与温客行对望一眼,他们一者久居空山,一者失了记忆,对朝野局势并不十分通悉。周子舒继而阐道:“前朝六镇遗民甚广,吐谷浑立足陇上,多与别国和亲,晋王三子娶的便是吐谷浑之族女。”

 

“他并非嫡子,本无继位之望,可晋王颁下敕令,赫连宗亲凡能取我人头者便可承袭大宝……这本是驱虎吞狼之计,他竟信以为真,与吐谷浑暗通曲款……根本就是开门揖盗。”

 

周子舒虽已心死庙堂,然并未丢了家国担当,何况主上昏聩又与社稷危厄亦有所不同。

 

他捏紧那令牌沉思不语,所念所想俱是忧国恤民之事,不禁心潮翻涌,额角沁出细汗。忽而手中一空,叫温客行打了岔去。

 

“阿絮,”温客行转手将令牌抛与张成岭,端来药碗道,“先服药。”

 

“这天下兴衰分合,岂是你一人能左右的,”叶白衣帮腔道,“我避世百年,山下已历经数朝更迭,胡汉纷争,拔帜易帜,尽在旦夕之间,你不过血肉之躯一介布衣,还想殉国不成?”

 

这话虽在理,落入温客行耳中却总不是滋味,他挪身蹲在周子舒身前,将叶白衣挡了个严实,道:“你且宽心,又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那小晋王既想出驱虎之策,我们亦可借刀杀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言罢,不待周子舒细问,将药碗举至其唇畔,哄道:“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你的心脉。”

 

“还有你那脑子。”叶白衣凉凉道。

 

眼看温客行面色耷沉,周子舒立时接过碗来,将药汁一饮而尽,又直言口苦,让温客行取糖来吃。

 

几人各自略作休整。若是往日,待张成岭安寝后,温客行便与周子舒寻一处僻静地一同调息,只是今日却格外难偿所愿。

 

“阿絮,怎么多了个人,你就与我生分了?”温客行将人拽出门外,叨叨追问。

 

“往日同你运功,是助你驯化真气,如今既已大好,自当无需再多此一举了。”周子舒斜嗔一瞥:“真当我不知你打的甚么算盘?”

 

他二人抵掌运功,内息缠绵,譬如欢喜合修,自是别有意趣。可调息疗伤这番说辞糊弄成岭倒也罢了,于叶白衣面前便无从遁形。

 

温客行被点破了心事,只得装傻一笑:“管他作甚,你我之事,天地做主就够了。”

 

周子舒向来拿他这厚颜憨态没辙,抬手为其轻捋鬓发,笑道:“他到底是长辈,同行坐卧需有度。”

 

言罢,又陪着温客行说了许久软话,这才哄得怏怏不乐之人平息心谤。

 

此后几日,四人结伴上路,期间叶白衣也为温客行诊验过,亦是无从下手。

 

“他这毛病不在身上,”叶高人抱臂踅摸道,“他通身经络和畅,肌骨勃劲,内息丰厚,壮得跟头牛也似。”

 

温客行闻言一把展开折扇,招摇自矜,转头望向周子舒,却见其未置一顾,仍是满面愁容。

 

“那要如何是好?”

 

叶白衣频频摇头:“奇也怪哉,若说他是神智受损,这瞧着也不傻……莫非是堵了心窍,三魂六魄少了一缕。”

 

温客行“唰”地收扇,回道:“我看你才是缺了心眼。”转而宽慰周子舒道:“你莫急,我定能想起来。”

 

周子舒捉住温客行腕子,启唇笑道:“事到如今,能得你全须全尾相伴,我已知足。”

 

饶是叶白衣见早识过两人藕丝难杀之态,也不禁愁眉苦脸,扯过张成岭问道:“你跟着这样两个老不修,如何打熬下来?”

 

张成岭乖觉道:“先前有些难熬,万幸眼下有您一道分担。”

 

既然叶白衣亦无解温客行的失忆症,四人只得继续南下。一路上纵然晓行夜宿,规避人烟,却仍是屡遇敌袭,幸而来者均不成气候。


是日抵达饶州地界,入了鄱阳县,温客行携成岭出去采买一应物品,周子舒不宜露面,便歇在客栈中。

 

叶白衣推门而入,直言道:“我要先走一步,你同那俩傻小子知会一声。”

 

周子舒似是早有所料,倒了杯茶,敬道:“此乃本地特产白眉,不若品品再动身。”

 

叶白衣接过,扬脖饮罢,叹道:“还是你小子最有心,不枉我忙前忙后。”

 

“叶前辈可是要先行前往南疆,邀迎大巫?”

 

“正是。”叶白衣把盏道:“风声外泄,追兵只会一日多于一日,你的心伤又务需静养。此处离三清山不远,只需一日脚程,你们可暂避于山上观中,等我接来大巫,也好将你们这一双病秧子齐齐治了。”

 

周子舒躬身长揖:“叶前辈大恩大德,子舒感激不尽。只是老温与我都并非安坐待毙之人,恐怕恕难从命。”

 

“糊涂!”叶白衣一拍桌案,道:“朝廷走狗,江湖败类,都杀红了眼要取你首级,你又负伤在身。怎么着,是不怕拖累温客行与张成岭,还是想要另做打算?”

 

周子舒长身而立,风仪济济,不矜而庄:“子舒从不畏死,唯恨不能死得其所。”

 

叶白衣打量他许久,忽而讥笑:“你不畏死,只是眼下未必舍得死。”

 

“好好给我上山待着!若是出了差池,我可懒得替你收拾烂摊子,更拦不住温客行发疯。”言罢,扔下一物,立时拂袖而去。

 

周子舒拿起落于桌上之物细瞧,乃是一张绢帛,其上所绘一副玄门阵法。他并不精通奇门遁甲之术,钻研许久,亦未参透。

 

待到温客行返还,周子舒便将叶白衣辞别一事如实相告,却掩下了三清山未提,只因温客行对此相当忌讳,他又何必去触这霉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绢帛偏生叫张成岭瞧见了去。少年出身名门,幼时曾随家中女眷参拜道观佛寺,只消一眼便认出其上所织云纹乃道家符篆。

 

温客行闻言,当下面色一变,抢过绢帛细看。他失忆后为探寻功法根源,也曾研习术数,心中几番推演,缓声道:“阿絮,你从哪儿得的这东西?”

 

周子舒暗道不妙,强笑开口:“你莫要多想,是叶前辈所留。”

 

“好……好好好。”温客行连连颔首,后退一步,举起绢帛,曼声道:“此乃阴遁之局,倘若布下,一入星门,世人难寻……阿絮,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周子舒再是了解温客行不过,此人越是轻言细语,越是雷霆暴怒,暗悔实不该欺瞒,迟疑道:“叶前辈叮嘱……我等可暂居三清山。”

 

言罢,但听几声轻笑,温客行扬手一挥,绢帛寸寸碎尽。

 

“我等?可你并未告之我等。阿絮可是动念了?想独自上山去,布下阵法,隐居避世,躲着我,不见我?”

 

“我当然不曾。”周子舒上前一步,伸手欲拽温客行衣袖,还未近身,便被怫然挡开。

 

“那你方才为何不说?”温客行转身背向而立,脊背耸然,恨声道:“你什么都不肯同我说。过去之事,我只从喜丧鬼和说书人口中听过一星半点……你与叶白衣畅谈,与张成岭默契,与我呢?”

 

“你不说,我只当你不愿说,便也不问。你可知,我比谁都更想忆起往昔。说来好笑,当我得知自身便是温客行之时……我憎恶他。”

 

“老温!”周子舒觉出面前人语出有异,即刻上前扳其肩背,倏然对上一双赤红眸子,已是入魔之兆。

 

“阿絮,你我于江边相逢之时,我不知你为何人,从何处来,历经何事,却已然倾心。”

 

“那你呢?你是为我动情?还是为昔日故人动情?”

 

“老温,你入执了!”周子舒厉声道:“你便是温客行,是我的故人。”

 

“我是吗?”锦衣郎君不屑一笑:“是哪个温客行?”

 

“想来你也是恨我的,恨我忘了你,恨我杀死了同你相知相惜相守的温客行……”

 

“……你那夫君。”

 

-TBC-


注释1:猼訑(bó yí)出自《山海经‧南山经》,它有九条尾和四只耳朵,眼睛长在背上。有人说取它的皮披在身上,就不知畏惧。


老温,心魔大炽。倒不是简单的吃飞醋,他是暂时还未完全把旁人口中的“温客行”与自身融合起来。就像忽然有人告诉你,你不是你,你是XX,换做谁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实感。

而阿絮又为了不使他徒添烦恼,很多事情藏着掖着不说。

日积月累,总会爆发。

虽然但是,叶白衣,瞧瞧你干的好事(



可乐耶

晴天


*小雨视角。

*复合前的故事。



得知zzh接的下一部戏是双男主剧时,我还是稍稍惊讶了一下。


他说本来主演也不是他,看这角色跟他适配度还挺高的,想试试。


几天后他玩斗地主摸了一手烂牌,皱着眉跟我吐槽,失策了,原来演的不是温客行。


他给我看过剧本,说实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想演温客行的,完全就是本色出演,在他的舒适区。


但最后定下来的角色却是周子舒,或者说,一开始确定他要饰演的角色就是周子舒。


我对角色的理解没有专业演员那么透彻,但这么多年也跟着他看了很多,懂他那种吃瘪心情。


这个角色太复杂了,台词还很少,人物形象分了好几层,性格也较为细腻...


*小雨视角。

*复合前的故事。



得知zzh接的下一部戏是双男主剧时,我还是稍稍惊讶了一下。


他说本来主演也不是他,看这角色跟他适配度还挺高的,想试试。


几天后他玩斗地主摸了一手烂牌,皱着眉跟我吐槽,失策了,原来演的不是温客行。


他给我看过剧本,说实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想演温客行的,完全就是本色出演,在他的舒适区。


但最后定下来的角色却是周子舒,或者说,一开始确定他要饰演的角色就是周子舒。


我对角色的理解没有专业演员那么透彻,但这么多年也跟着他看了很多,懂他那种吃瘪心情。


这个角色太复杂了,台词还很少,人物形象分了好几层,性格也较为细腻,跟他本人完全相反。

他这一把牌还是输了,似乎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关掉手机,研究他的新剧本。


几天后,他跟我说,导演安排他和对手戏搭档住在了一起,说是要培养默契,甚至分开时睡前还要打视频电话。


“我跟前女友在一起时都不可能每晚视频通话的,更何况,我跟他才认识几天。”他左手拿着我给他网购的小风扇,晃来晃去,右手还摆出扇风动作,他是真的很怕热。


头发稍微长了一些,顺着细汗黏在了后颈,我问他要不要剪了,他摇头说是为了这个剧特地留的,等拍完再剪吧。


直到后来拍完戏,他也没有把头发剪了的想法,旅游回来时还跟我开玩笑说想一直留着。


可惜下部戏开拍前,还是剪断了这几个月留长的头发。


*


北方的夏天很热,拍古装戏更是不易,投资本来就不高,整个剧组的生存环境较为艰苦。


不过他也苦中作乐,跟我讲起了搭档的趣事。


“声音好听,很有磁性,啊——”他压低了声音模仿,可惜没达到效果,自己笑开了,“哎,学不来,天生的就是好啊,长得也帅。”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很难从他口里听到他真心实意夸赞一个人。台上倒是有不少,反正人总爱听好听的话,他耍宝般会抖落很多好听词汇,却很少私下讲起谁的优点来。我更多时候是他的垃圾桶,听他讲起不能跟别人说的琐碎小事,这会他居然夸起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同事。


“怎么,被他迷住了?”我知道这部戏他的角色是跟男人有感情戏的,忍不住打趣道。


“哪能啊,我钢铁直男。”说着还向我展示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尽管身体因为角色消瘦了不少,但这肌肉还是实打实的。


在娱乐圈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男人给他过暗示,他每每说起都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表示自己接受无能。


我有去了解过他搭档的资料,他对新搭档的了解仅限于百度百科和这段时间的短暂相处,我还是给他提了个醒,告诉他,龚俊其实有拍过真正的耽美片子,比这个过火。


他拿着小风扇吹啊吹,闭着眼睛把刘海吹得乱七八糟。我没有讲他人八卦的习惯,点到为止。


gj表面整天嘻嘻哈哈,被问起时都说有钱赚很快乐,但我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天天以笑示人的演员,谁知道他眉眼弯弯的皮下藏着的是什么心思。


gj对他也表现出了很强的依赖性,戏内把他当成了长辈,他确实教了这个比他小一岁的演员很多东西,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人,把他当成了朋友。


一条拍完后休息时间他冲我走来,我撑起伞把小风扇递给他,余光瞥到不远处的视线,抬头一看,龚俊冲我笑了笑,我点头示意,跟张哲瀚回到了房车。


几次欲言又止,他忍不住了,说小雨,你最近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笑骂你才婆婆妈妈,跟他你一句我一句,插科打诨。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龚俊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他转过头时龚俊却换上了平时那副傻乐模样,看起来又憨又纯。


是我想多了吧,叹了口气,心想他也快三十了,又不是以前那个一根筋认定了就回不了头的傻小子。


*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具体是哪一年我也忘了,蛮久了。


那时候他谈了一个女朋友,算是他的初恋。也不知道女孩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到后来分手时还去喝了一晚上的酒,说忘不了她。


他生活方式都快逼近四五十岁的老大爷了,思想上却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酒喝了几瓶就醉了,开始傻笑,不哭也不闹。


我倒是希望他大哭一场,忘了也好,但这种无声发泄情绪的方式让我心里堵得慌,也跟着喝了几瓶,安慰他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


他趴在桌上,枕着一只手臂,盯着玻璃瓶发呆,灯光下我看到他纯黑的眼眸被泪蒙上了一层透明水幕,他一眨眼,就顺着眼角滑落,留下一道泪痕。


“会遇到更好的人。”


他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第二天就当无事发生,他还是那个元气运动系少年,仿佛昨晚只是我们做了同样荒唐的一个梦。


再后来他也谈过几个女朋友,圈里圈外的都有,也不太长久,每次分手他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工作里,很久之后他跟我说,已经没有恋爱的欲望了。


他觉得喜欢一个人,或许不是爱情,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


“至少还能做朋友啊,分手了连朋友也没得做,多尴尬。”


我笑问他怎么这么怂了,跟缩头乌龟似的,不像是你的风格。


他理直气壮,说缩头乌龟还有保护壳呢,我不想主动探头了。


于是就等着别人主动敲打他坚硬的外壳,乌龟忍不住探出头查看,掉进了敌人的陷阱。


*

“我恋爱了。”那一天下了一场暴雨,他以最快的速度进了gj的房车,雨小一点的时候我去接他,他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刚吹干的头发又被倾斜的雨打湿,他把刘海捋上去用发卡夹住,露出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提到那人时眼中是藏不住的爱意。


“和gj。”


我很久没看到过他么鲜动生活的表情了,提起喜欢的人的名字,尾音都带着笑。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跟他最喜欢的女孩谈恋爱时,他也是这副模样。


我笑着说,挺好的,你看起来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又被他笑着怼了回来。


他常常跟我讲起和男朋友之间的小故事,大概是也没其他人能说了,尽管烦得很,却也不忍打断他。


我并不觉得两个男人之间的恋爱有什么问题,我尊重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更何况那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只希望他过得幸福。


但是吧,我还是没办法理解,大概是我对男人没办法产生爱情的向往,更多时候也只能听听,并不能很客观的去看待这件事。


我跟他说,这么大个人了,你自己也有分寸,毕竟这件事确实挺疯的。


疯吗?跟个圈内男艺人谈恋爱,但想想是张哲瀚,好像又觉得是意料之中。


他是典型的金牛座性格,这么多年,只要他认定的事,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他也会一头栽进去,哪怕遍体鳞伤走出来,也能笑着给自己确定下一个目标。


这是我最佩服他的一点,所以对于他跟龚俊谈恋爱这件事,我也毫无条件选择支持。


*

他们的剧爆火了,两个人被一起邀请上了很多节目,趁着热度吸了不少粉。我也会去看他们的每一个节目,单人的双人的都看看。


他这么多年挺不容易的,很久之前差点放弃过演艺生涯,他尽力去做了,但好像付出和回报永远不成正比。


有时候是造化弄人,尤其是看着一起合作过的演员,一个个被大众认可肯定,而他仍在原地踏步,开始产生自我怀疑,笑着说干脆转行去当运动员得了。


直到这一个梦想也凋零破碎,他开始变得无欲无求了起来,大概是还能在龚俊身上看到他曾经的影子,对工作充满热情向往,简单又快乐,所以被一点点吸引,无法自拔。


节目上他表现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下意识紧挨着gj。龚俊其实也是个细腻的人,至少比张哲瀚更爱惜他自己。


小疯子拼起来不顾一切,落下了一身毛病,我没办法在节目上提醒他,录制完后也是恨铁不成钢,他左耳进右耳出,下次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


但gj不一样,他们之间还有一层特别联系,一起录节目时还能照顾他,看他不知所措的妥协表情我忍不住笑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可就这么过了两年,他某一天忽然笑着跟我说,小雨啊,我跟他分手了。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gj很听他的话,成年人之间的爱情也不像年轻人那般分分合合,他们甚至连争吵都少有,怎么突然说分手就分手呢。


我问他为什么,他摇摇头说不合适。


“他应该有更好的人生,不该被我禁锢。”


我跟他说,或许他也这么想呢,你们合适不合适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龚俊跟他不一样,我不希望他因为我放弃一些机会,理想远比爱情高尚得多。


我说,你们又不公开,有什么关系。


他叹了口气,没继续说话。


*

我找龚俊谈了一下。


gj说,也没什么大事,他们只是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分开好好想想未来的规划。


这句话还是zzh跟他说的,我后来才知道。


他脸上已没有了平时那个灿烂笑容,语气里全是祈求,跟我说,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


说完给我递了一个小笔记本,翻开第一页还画了个心,里面工工整整写着张哲瀚和龚俊的名字,能想象出他写这几个字时十分的认真,一笔一划。


“他吃菜不能吃太辣的了,对身体不好,蔬菜一定要吃,他吃粉的时候不喜欢放蒜,不过放一点点把味道盖过去是可以的……”他跟我说了很多,其实我跟zzh相处的时间远比他长,心想他哪有那么挑,他其实很好养的。


大概是被这人养挑了。


我随便翻开一页,发现他特别强调了zzh身上的伤,往前翻往后翻几页,几乎每一页开头都是这个提示。


也难怪有时候zzh本人都会忘记的事,这人会记得。一遍遍提醒自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我原以为他们说的分开冷静,最长也只是几个月时间,结果一晃眼,就过了两年。他把自己变成了个工作狂,专心投入事业,连他母亲都开始着急问我,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我生硬转移了话题,跟着他一起去录制新节目。


中途休息的时间里他去了洗手间,窗外下起了雨,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个暴雨天,他笑着跟我说他恋爱了。



两年时间里他很少提起gj,只是每到夏天的时候,他都会在微博发几条自拍营业。


照片上他还留着半长的头发,是2020年夏天,他让龚俊帮他拍的。





-后续就是《前男友要结婚了》,复合了。合集里有。

一握灰

【温周】余孽

*伪小寡妇

*老温坠崖失忆,千里追妻


亥时三刻,惊雷炸响,张成岭陡然掀被而起,拢上外袍冲出房门,还未踏下廊庑,便听得豪雨瓢泼而至,瞬息浇透了晾晒在檐下的药材。


他匆匆抢过竹箕,将尚能入药的那些捡拾出来,余下的拢做一撮,不知要如何处置。他与周子舒客居广陵,为的便是摘采这应时草药,如今却损了大半。


身后门声吱呀,他回头见着来人,悻悻道:“师父,都怪徒儿大意,忘了将药收回屋里。”


“无妨。”周子舒移步至近前,抬手示意少年起身,并不去瞧散落满地的奇珍宝材,只道:“风雨大作,实难入眠,你且去将白日所学的剑招演练一遍与我看。”...


*伪小寡妇

*老温坠崖失忆,千里追妻



亥时三刻,惊雷炸响,张成岭陡然掀被而起,拢上外袍冲出房门,还未踏下廊庑,便听得豪雨瓢泼而至,瞬息浇透了晾晒在檐下的药材。

 

他匆匆抢过竹箕,将尚能入药的那些捡拾出来,余下的拢做一撮,不知要如何处置。他与周子舒客居广陵,为的便是摘采这应时草药,如今却损了大半。

 

身后门声吱呀,他回头见着来人,悻悻道:“师父,都怪徒儿大意,忘了将药收回屋里。”

 

“无妨。”周子舒移步至近前,抬手示意少年起身,并不去瞧散落满地的奇珍宝材,只道:“风雨大作,实难入眠,你且去将白日所学的剑招演练一遍与我看。”

 

张成岭领命,取了剑跃入院中,顿觉狂风倒卷,暴雨倾覆如斧钺加身,一招起手式挽出,长剑竟在空中咄咄震颤,唯有加灌内力方能稳下剑锋,可周子舒传授的这套《晦暝剑法》意在空灵,若是勉力硬来,反倒不能尽数施展。

 

少年明白师父是要考验自己,愈发小心拿捏,反而更是束手束脚,又叫风雨裹住耳目,一时间好生狼狈。

 

一套剑法舞毕,他转身拜下:“徒儿不才,仍未参透机窍,日后定鞭驽策蹇,将勤补拙。”

 

周子舒抄手步下回廊,张成岭即刻道:“师父,风驰雨骤,您还是——”

 

话未完,手中顿觉一空,长剑已叫周子舒缴了去。执剑人手腕轻转,撩开一霎雨幕,剑气如流云漫卷,为两人庇出一方清净之地。

 

张成岭看得呆愣,自从温客行罹难后,周子舒沉疴难愈,大巫再三叮嘱他务必静养,是故这一年多来,昔日叱咤群豪的天窗首领深居简出好似名门闺秀,说是养尊处优也不为过,即便传授武功,往往也只是空具象形,未遣内力。

 

怔愣间,周子舒已舞至十九式,但听他轻吟“日月停景,璇玑不行,回尸起死,白骨成人”,正欲催发脉海,却步伐一滞,乱了剑招,若非徒弟眼疾手快搀扶上去,定要跌倒在地。(注释1)

 

“师父,您无事吧?”张成岭忙护着人回到廊内。周子舒摆摆手,鬓角冷汗混着雨水蜿蜒而下,他扫了一眼被扔在雨中的长剑,摇首轻笑:“是我托大了。”

 

“您先换身衣裳,我这就熬药去。”张成岭也顾不得捡剑,从竹箕里抓了一把药材,转身往厨房走。

 

待到少年身影消失,周子舒方才勉力站起身挪回屋中,当年他强行起钉,经脉寸断,若非大巫竭力搭救,只怕早已入土……可现如今,和孤魂野鬼也无甚分别……他只待成岭长大成人,将师门祖业尽数交付,届时心无挂碍,才好潇潇洒洒去赴一场失期已久的死约。

 

他委顿坐在胡床上,只觉筋骨生疼。每逢阴雨天气,这满身旧伤便净会折磨人,入钉之处倒还好受些,毕竟只是楔入皮肉,倒是背上曾遭贯穿的两胛,发作起来有如万蚁啃啮,当真疼到了骨头缝里。

 

好在大巫临行前曾授他接续经脉的针术,施针时需以“三昧耶”为引,此药源自身毒国,药效虽佳却极易使人陷入幻梦,周子舒并不敢常用。可今日练剑岔了经脉,纵然服过汤药也难抑四下窜走的真气,无法,只得开匣取药。(注释2)

 

张成岭见周子舒碾碎了三昧耶,便自觉退了出去。他师父拢共只用过此药三次,虽可立竿见影治愈伤痛,然每每陷入幻境亦是磋磨。

 

因有前车之鉴,周子舒只焚了少许三昧耶,奇异腥甜的气息袅袅腾起,将容色惨白之人笼进了缥缈烟雾之中。痹痛如泥牛入海,遁消殆尽,温润真气游走奇经八脉,神智却仿似被一线丝绳牵引,于虚空中悠悠荡荡不知所往……

 

为了抵抗三昧耶的幻象,周子舒一面运功一面默诵经文,方背至“由坚执持远离心故,心如幻者,亦复远离”,便听得有人在耳畔轻笑。(注释3)

 

……还是来了。

 

他并未抬眸,早知来者是何人——还能是何人,冤家又来讨债。

 

“……远离为幻,亦复远离;离远离幻,亦复远离。得无所离,即除诸幻……”

 

“欸,别念了,实在没情没趣。”那幻象挨得更近,衣袍婆娑,在周子舒近侧坐了下来。“你许久不来看我,我好生想你。”

 

“……譬如钻火,两木相因,火出木尽,灰飞烟灭;以幻修幻,亦复如是……”

 

“阿絮。”

 

只一声唤,便叫他睁开了眼。

 

佛曰:诸幻虽尽,不入断灭。

 

他确实好久未焚三昧耶,只因上次于幻境中目睹温客行的尸身化为白骨,几欲自绝心脉相随而去,幸而入定后周身大穴封禁,任在梦中如何折腾,真身也不动如山,这才保住性命。

 

“我并非成心不见你。”周子舒垂眸,目光落在膝头交叠的手上。“我于尘世尚有牵绊,只待成岭长大,便去寻你。”

 

“我幼丧怙亲,不忍成岭也受其苦,他又旁无弟兄,若藐然一身,委实可怜。“

 

“罢了罢了,早知你心软。”那幻象勾着他的手指,如把玩一件上等美玉。“你可怜这个,牵挂那个,怎的不来疼疼我?”

 

纤长手指猛然一缩,刚要撤回,却被紧紧攥住,周子舒抬头撞见一双含怨眼眸。幻境中人似笑非笑,明隽面容逼至近前,若非无有吐息,几近可以假乱真。

 

“当日大仇得报,你却不来见我……阿絮,阴曹地府里的油锅还等着咱俩呢。”

 

不待周子舒应答,温客行又换了笑颜,亲亲热热揽过他肩头:“待受过油炸之刑,了结生前孽障,咱们就到人间做自在野鬼去!我可不许你投胎,来生来世都是骗人的,我只要今朝今夕。”

 

“好。”

 

“可只做鬼也不好,我们阿絮明明就有一副菩萨心肠,不若修道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对,这般才好。我不要你做那人见人怕的厉鬼,我要你朝登九天梯,暮归紫云山,逍遥似神仙。”

 

周子舒不由莞尔:“又撒癔症。”

 

“你快应我。”

 

“……应你。”

 

“如此乖巧,为夫甚是受用。”那幻象俯身,作势要偷香。明知皆为虚妄,周子舒却如被点了穴道般难动分毫,任其狎昵。

 

哪知触及一片冰凉,周子舒遽然心惊,抬手推拒,却扑了个空,他又急惶惶去抓,可面前早无了人影,只余下茫茫雾气。

 

灯花爆裂,扑簌作响。

 

入定之人猛然惊醒,香盘中的三昧耶早已燃尽,守在门外的张成岭闻声叩门而入,夜风流窜,吹散了余烬。

 

“师父,您现下如何?”

 

周子舒收掌运气,经脉中的滞涩已消减大半,只是心口如坠了千钧巨石,俯仰间钝痛难弭。

 

张成岭见状,便知家师又于幻境中与故人相会,欲出言宽慰却不知从何说起,局促半晌,只得躬身告退,方退出三步,又一撩衣袍跪了下去。

 

“师父,大巫曾言,幻象中的所见皆由心生,成岭不敢妄自揣测,可若是……若是师叔尚在,想必也不愿见您为心魔所苦。”

 

周子舒仍阖着眼,良久方道:“为师知你纯孝,只盼能早日成器,负起重任。”

 

少年叩首退下,心中更苦,想必周子舒早就发觉了他刻意装愚扮傻一事……他也是无计可施方出此下策,他每多一日庸碌,周子舒便于尘世多一日逗留。

 

本以为时日久了,周子舒或能淡泊死志,谁料春去秋来,反倒越发像个未亡人。

 

情之一字,竟是这般诛心销骨吗。

 

夏日短,秋未迟,又是一年八月既望。早早便听说中秋之时乃有大潮,周子舒耐不住宝贝徒弟的再三央求,应允一同出城。

 

是日江边铺彩搭锦,陈设百戏,倾城之众竞相争看,摩肩接踵者绵延十余里。师徒二人初来乍到,随着观者挤在一处开阔地,虽能饱览胜景,却立脚艰难,不多时已有数人失足落水。

 

忽听得山崩之声,众人齐呼“大潮至”,周子舒举目望去,只见一脉银山自海面奔袭若飞,潮头有数丈之高,瞬息已到面前。众人惊叫不断,前拥者攘攘,后退者熙熙,间有稚童跌倒在地,被人墙轧住,挣扎不起。

 

周子舒自是不能见死不救,他拧腰拂身,似游鱼般穿梭于人群中,一臂展开格挡,一臂捞起稚子。那小童已被吓得失魂,被抱在怀中才放声大哭,周子舒顾此失彼,被人潮揎得身子一歪,那孩童更是惊惧,死死揽住他的脖颈,蹭掉了发中玉簪。

 

周子舒心神大震,却无暇他顾,眼睁睁瞧着那一点玉色滚下江岸,淹没在滚滚波涛中。

 

“师父!”张成岭拨开人群挤到跟前,却见周子舒怔怔望着潮涌发呆,便扯了人往外冲。“他们说今年潮头甚大,过于凶险,咱们还是尽早回去。”

 

“不能丢……”周子舒反手将怀中稚子塞给徒儿:“带他去寻家人。”

 

“您去哪儿!”张成岭急道。

 

周子舒未应,腾身跃起,足尖在人群的肩上、顶上轻点,好似凌空仙鹤一般踏波而去,又闷声沉入水中。

 

大潮之日,江水浑噩,泥沙俱下,难辨分明,要在恶浪中寻觅一支玉簪,不啻于大海捞针。纵然周子舒极擅凫水,几番沉浮搜寻下来,也难免体力不支。

 

直到岸上喧嚣渐歇,他才踉跄上岸,行了几步,似是不甘仍要折返,却叫人一把拉住。

 

“师父!”张成岭心急如焚:“您这是做什么!”

 

周子舒仰面紧闭眼眸,攥紧双拳,忍下满腹悲怆,喃喃道:“早该玉碎……早该玉碎!”忽又凄凉苦笑,连连摇首:“他是在催我啊……催我呢。” 

 

语毕,折身便走,张成岭叫这一番变故唬住,话也不敢乱说,只跟在身后一迭声喊着师父,却始终未得响应。

 

忽听得身后有人叫喊:“恩公留步!”

 

几位乡绅打扮的男子追赶上来,纳头便拜:“多谢公子仁义,救下犬子一命!”

 

周子舒仍是目不斜视,好似周遭浊世都与其再无干系,行出几步,又被追上。

 

“公子侠义,鄙人愿舍家财一半报答!”为首之人瞧着约莫四十开外,方口阔鼻,甚是英伟。

 

张成岭拦不住周子舒,便冲那几人摆手,道了一声无须多礼,又去追赶师父。

 

“恩公若是不屑金银,可否告知名讳,鄙人愿为您立一座生祠,以尽结草衔环之心。”

 

周子舒闻言站定,扭头看向张成岭,攒眉道:“成岭,我都没为他立下牌位。”

 

张成岭只觉脑中嗡鸣,他师父这模样……分明是执念太深,灵台蒙尘……一时语塞,呐呐道:“师叔他不在乎这些……”

 

那几人见周子舒终于停步,团团围了上来,领头人对着远处招手:“你这做叔叔的又到哪处浪荡去了?还不快来答谢搭救阿伽的义士!”

 

周子舒仍充耳不闻,张成岭闻言瞧去,遽然变色,张口却不能言,抖着手摸到师父衣袖,僵硬拽动。

 

“……师,师,师……”

 

周子舒被他叫回三分神志,敛容望去,登时一震,双眸星颤,不由后退半步,面上血色尽失。

 

来人行至近前,拱手道:“在下广陵毕氏子弟,多谢二位搭救我那侄儿。”其人英姿佚貌,气宇倜傥,行动间别有龙章凤姿之态。

 

来人遭四道如炬目光死死钉住,仍自得依旧,倾身笑道:“可是不才生得青面獠牙,吓着公子了?”语毕,颈间陡然一紧,叫人攥住了前襟。

 

“你是谁。”

 

这三字喑哑难辨,似是抖落心肺吐出,若非两人几欲面皮相贴,定要错漏。

 

锦衣郎君心头微动,倘使旁人胆敢如此失礼,早被拧断了头颅,可眼下他非但不恼,反而莫名有些欢喜。

 

“不才乃广陵——”

 

“闭嘴。”

 

周子舒打断他,手上又紧了三分力道:“说真话。”

 

“公子息怒!”领头人作揖恳切道:“可是家弟有何差错,惹怒了公子?如有怠慢还请见谅,莫要动手啊。”

 

周子舒眸光明烁,冷笑道:“家弟?他是你弟弟?”

 

“正是。”领头人一口应下。

 

“师父……”张成岭稍稍冷静,劝道:“天下容貌酷似者自古有之,何况还有易容一说……”

 

“他未易容。”周子舒的目光一错不错,似是要将面前人刮下一层皮来。“你不说?”

 

“公子,是你不让我说。”锦衣郎君失笑道。

 

“好,好。”周子舒松开手,倏然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当空劈下,裂帛之声紧随响起,竟是划开了俊俏郎君的衣衫。

 

诸人登时愣在原地,幸而行凶者力道拿捏精微,锦缎尽破而皮肉无碍。周子舒寸寸端详袒露之处,神色渐趋惊疑。

 

“……怎会……”温客行乃习武之人,身上多有创痕,每处他都记得分明,可眼前人肌理平整,未见分毫疤记。

 

然而这副容貌根骨,他断然无从错认……怎会……是耶?非耶?人耶?……鬼耶?还是早就投胎转生,不愿再枯等?

 

突缝大变,周子舒一时心绪浮乱,气息失调,方才在江水中强抑的气血于丹田中奔逆,如溃堤之潮,直冲心脉。

 

“师父——!”

 

张成岭惊呼失声,未及伸手,吐血之人已被锦衣郎君抱了满怀。

 

-TBC-

注释1,化用自《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

注释2,取自佛典“三昧耶戒”,身毒,即印度古称。

注释3,出自《圆觉经》。



屿瑟
我好酸温客行啊,战损阿絮太美了...

我好酸温客行啊,战损阿絮太美了,磕死我了~~

我好酸温客行啊,战损阿絮太美了,磕死我了~~

JZ

【温周ABO】温客行不行

古代背景ABO

A乾元   B中庸   O坤泽   信息素是信香

—————————————————————————


  其实温客行对周子舒,是早有预谋。


  可谁也没看出来,又或许不是没看出来,而是觉着,一个中庸想上乾元,怎么看,都是比温客行改名大善人还要离谱的事。


  中庸不似坤泽貌美,也不似乾元强势,他们甚至无法嗅的着信香,大多数时候便像一杯清淡的白水,安安静静,又普普通通。


  当时...

古代背景ABO

A乾元   B中庸   O坤泽   信息素是信香

—————————————————————————




  其实温客行对周子舒,是早有预谋。


  可谁也没看出来,又或许不是没看出来,而是觉着,一个中庸想上乾元,怎么看,都是比温客行改名大善人还要离谱的事。


  中庸不似坤泽貌美,也不似乾元强势,他们甚至无法嗅的着信香,大多数时候便像一杯清淡的白水,安安静静,又普普通通。


  当时传出刚成年的温客行是中庸时,全武林都惊掉了下巴,毕竟一个脸比坤泽美,武较乾元优的温客行,怎么想都不该是一个连名字都带个“庸”字的中庸。


  可他偏偏就是,一个试武大会上把各大门派乾元大师兄按在地上揍,而后一举拔得头筹的中庸。


  所以在第二届试武大会召开之时,武林之中的好事者组了个赌局,赌今年谁会坐上那独步武林的位子,近九成都押的温客行。


  却是谁也没想到那年杀出了一匹黑马,便是那天窗派的新晋首徒周子舒,头一场比试对面那人甚至没能在他手底下走五个来回就被打落在擂台之外。只见那天窗派首徒一眼也没扫那人,只是收了软剑在腰侧,嘴里还淡淡说了一句:“太弱。”


  这一战周子舒的名号一炮打响,直到他与温客行在决赛场上相对而立,那赌局,便已是五五开分,一半人觉着温客行合该卫冕,另一半人觉着周子舒赢面更大。


  “周子舒,你知不知道有人赌我们两个谁会赢?”


  底下观战的人面面相觑,这怎么还没打呢,先聊上了?


  周子舒看着对面笑的张扬又漂亮的温客行,也没急着动手,而是负手而立,对着温客行点点头:“知道。”


  温客行眉梢一挑,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个纸扇,哗一下展开,一下一下摇着:“那我们要不要也跟着玩一局?”


  “怎么玩?”


  温客行的视线从周子舒的肩上滑落到腰,似是感叹一样啧一声,手里的扇子摇的更欢


  “你赢了我伺候你一年,我赢了你伺候我一年。”


  周子舒眯眼看着对面一派坦荡的人半晌,才轻轻笑了几声,闪身便拔了软剑到了温客行身前,温客行一侧身,软剑将他的衣袖砍了一半下来,飘着荡着就落到地上。


  两人擦肩之时,周子舒堪称温柔的声音混着凌厉的风声一齐到了温客行耳朵里


  “好。”


  那年半数人赔没了亵裤,温客行输给周子舒做小厮一时间成了武林之中茶余饭后的闲谈,大家都说,还是乾元更胜一筹。






  “阿絮——”温客行跟在周子舒背后,叫魂一样,一声连着一声,两个字从山壁回弹到谷里,更显得荡漾。


  这厮自从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周子舒的小名以后,就一刻不停的挂在嘴边,吃饭叫睡觉叫,连小解的时候都要拉着周子舒一起去,粘的像狗皮膏药。


  “温客行,”周子舒似是忍无可忍了一样转身“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温客行看着他,抿抿唇,他生的好,这样的神态在他身上,便显得可怜又可爱:“可咱们说好的赌局…”


  周子舒是何许人?是一诺千金的人。江湖上的人都说,得菩萨一诺不如子舒一诺,周子舒点头了的事,期限从来都是一辈子,且使命必达。


  周子舒瞪着一脸无辜的温客行半晌,一句话梗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险些将自己憋死。


  “算了,”周子舒一甩衣袖,认输一样“爱跟就跟着吧。”


  左不过他是个中庸,没有信香也闻不见信香,就当身边养了个安全又黏糊的小狗吧,一年而已,一年之后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阿絮——你对我真好———”


  周子舒一撩衣摆连夜爬上崆峒山。






  温客行师出无门,谁也不知道这人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只知道他大概是鬼谷中人。


  要说鬼谷这个地方也是奇怪,被正派骂作邪门歪道,又被魔教恨得牙痒痒,它从不站边,只是唯利是图而已。谁弱了它就从谁身上叼一块肉,像是窥伺着整个武林的饿狼。


  它也神秘,至今谁也没见过鬼谷那个从没露面的谷主是谁,只晓得那些青面獠牙不可一世的鬼们,一听谷主这两个字,便脸色发白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你见过鬼谷谷主吗?”周子舒正写着字,看了眼旁边磨墨磨的打哈欠的温客行。


  温客行见周子舒总算看他一眼,尾巴快翘上了天,手往桌面上一支,倾身看着周子舒:“阿絮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掌门说最近鬼谷好像要有动作,担心天窗被盯上。”


  “不会的。”


  温客行斩钉截铁的让周子舒有些意外:“你怎么这样肯定?”


  “因为我就是鬼谷谷主。”


  温客行看着愣着的周子舒,突然一下笑起来,还伸手掐了一把周子舒的脸蛋,软乎乎的,云朵一样


  “骗你的,若我是鬼谷谷主,便头一个绑了你回鬼谷让你伺候我,哪会就这么跟在你屁股后头由着你欺负?”


  周子舒呼出一口气,胸膛里的心脏还在一下一下的敲着,他避开温客行的视线将他漂亮的狗爪子打下去:“我哪有欺负你?”


  温客行一拉周子舒衣袖,微微低头,做足了小娘子的扭捏样子


  “我这么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便是欺负我了。”


  周子舒红着耳朵一拽自己的衣袖:“你对谁都是这样热情的吗?”


  “那可不是,”温客行又掏了扇子出来,哗一下展开,像是开他自己的屏“除了我们阿絮,我对谁可都是喜怒无常阴狠狡诈的。”


  周子舒白眼快翻到眉毛上下不来,他是真的头一次遇上温客行这样的人,打打不走骂骂不离,就好像这辈子都赖定他了一样。


  小狗皮膏药。






  周子舒去了青楼,实非他本意。


  是师门里的小师弟,一脸你懂的表情拉了他进了烟花柳巷。周子舒做了二十几年的高岭之花,看见这楼上粉色红色的帐子也没觉得不对,直到踏进了门被个矮他一头貌美如花的坤泽扯着腰带往里拉,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但他也没走。血气方刚二十几岁的童子身乾元,到底也是好奇的,来都来了,进去喝点酒见识见识大约也没什么,周子舒暗自思衬一下,便放弃抵抗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进了门。


  温客行…应当不会生气吧。


  周子舒掐了掐手指觉着自己莫名其妙,温客行又不是他的妻子,便是他流连青楼,温客行大抵只会嘲笑几句他平日里假正经,然后搂着他的肩带着他玩的更花。


  反正江湖话本里的兄弟,都是那么写的。


  身边的坤泽一下要往周子舒怀里坐,却被周子舒皱着眉头拦住:“你给我倒酒就好,钱不会少了你。”


  那坤泽红润的嘴唇一撇,大约觉着面前这个又是个假正经的,但也听话,就老老实实站在周子舒身边,一杯一杯的给他倒酒。


  门派里坤泽不多,周子舒近距离接触过的更是没几个,现在他满鼻子都是各式各样或火辣或清纯的信香味,他却一心扎在酒杯里,余光也不给一个,柳下惠都没他贞烈。


  这样甜腻的环境里,周子舒突然想起温客行身上总是似有若无的冷香。中庸是没有信香的,可温客行身上那股子像是寒梅开在春花烂漫中的味道,比周子舒闻过的任何一种信香都沁人心脾。


  周子舒看了一圈,只觉得个个长的都不如一个温客行生的好,甚至不足其百分之一。


  逛青楼都逛的兴致缺缺,小师弟看着周子舒,发自内心的觉着他们大师兄该剃度出家的,练剑是屈才。


  周子舒正是满心温客行的时候,眼前就多了个金纹黑靴,他一愣,顺着看上去,便是那张漂亮的不像人样的脸。


  温客行甚至是笑着的,他低头看着周子舒,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挠了挠他下巴上的软肉:“玩够了吗?”


  周子舒是有些微醺的,他愣愣的看着温客行,一点没察觉到自从温客行进来,原本喧闹的淫声浪语的屋内竟是落针可闻。他仰头顺从的看着温客行,漂亮的肩颈弯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引颈就戮的弧度。


  “玩够了,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温客行的语气温柔的,像是哄几岁小童一般,可明明该是商量的语气,却被他说成了通知。就好像,他只是告诉周子舒一声而已,


  告诉他,别乱跑,跟着他,就不会受苦。


  直到温客行与周子舒走出门外,室内的一众人才都放松自己已经被汗浸湿的脊背,尤其是站在周子舒身边那个坤泽,身子抖得像筛糠。


  刚刚那个男人,是真的,有想杀了他。


  毒蛇的宝物别说被人觊觎,就是多看一眼,都是该死的罪。


  极端的美丽从来都是不具亲和力的,任何东西到了极点,就意味着掠夺与独占。


  他似一条网纹蟒。


  能柔软到缠着爱人的腰肢,也能顷刻间完成一次血腥的绞杀。


  美丽向来与疯狂双生。




后续去微博:一些酱渣





看了好几个ABO我也来搞一个

我好爱极品理智B上位发疯的样子,AO看的多了,给大家吃点不一样的BA嘿嘿嘿

磕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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