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妖尾|杰艾】《交换》
交换
去年写给杰艾合集《世界尽头的存在之物》的文,已完结,一共2万字。
1.
“真要‘误入’陷阱?”
梅尔蒂决心做最后的挣扎。那些家伙的魔法十分恶心,做出来的陷阱肯定也是如此。
杰拉尔巡视周围,轻声安抚道:“只是假装而已,不需要你真的被击中。如果不这么做,让他们跑了,我们又得浪费时间陪他们转悠了。”
“好吧,你说服我了。”梅尔蒂一想到这些小喽啰浪费了他们两周时间,就将“不情愿”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安静地走了几分钟,如计划那般踏入陷阱。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杰拉尔毫无预兆地摔倒在地。
梅尔蒂傻眼,这是假装,还是……?
2.
“杰拉尔。”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杰拉尔...
交换
去年写给杰艾合集《世界尽头的存在之物》的文,已完结,一共2万字。
1.
“真要‘误入’陷阱?”
梅尔蒂决心做最后的挣扎。那些家伙的魔法十分恶心,做出来的陷阱肯定也是如此。
杰拉尔巡视周围,轻声安抚道:“只是假装而已,不需要你真的被击中。如果不这么做,让他们跑了,我们又得浪费时间陪他们转悠了。”
“好吧,你说服我了。”梅尔蒂一想到这些小喽啰浪费了他们两周时间,就将“不情愿”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人安静地走了几分钟,如计划那般踏入陷阱。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杰拉尔毫无预兆地摔倒在地。
梅尔蒂傻眼,这是假装,还是……?
2.
“杰拉尔。”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杰拉尔稍微有了一些意识。他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是谁,想到她如同与生俱来本能。
“杰拉尔!”
这一回的叫喊近在咫尺,猛地将他撕扯出黑暗。映入眼帘的是朝思暮想的绯红色身影,她的脸近在眼前,近到他能看清她的睫毛。
——这是怎么回事?
杰拉尔的瞳孔放大,差点一仰头向后翻去。
艾露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柔声哄道:“我知道你很累,但也不能在这睡觉,回家吧……”她说完便毫不客气地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动作与温柔的言语截然相反。
杰拉尔任由她抓着手臂,扫一眼四周,历来清醒理智的头脑有些动摇了。他很确信,自己前一秒还在西北方的森林,协同魔女之罪的诸人为历时两周的追捕收尾。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睡糊涂了吧?”
几步之外的夏和灰又闹起来,引起一阵喧哗,刚好盖过了艾露莎的声音,惹得她心烦,干脆回头一瞪,安静了才转回来,低声嘀咕:“折腾了一下午还有精神闹……”
杰拉尔的记忆,断在了走入陷阱的那一刻。难道那个陷阱有预料之外的功效,让他产生幻觉?情况发生得太突然,杰拉尔不由怀疑自己的“记忆”和“世界”的真实。
杰拉尔见艾露莎看向他,便扯回思绪,笑着接话道:“这样才是妖精的尾巴嘛!”他活像突然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根本不知道洞穴里有什么玄机,只能小心翼翼地探明真相。
说来讽刺,那个连他自己都厌恶的过去的自己,练就的装模作样和故弄玄虚,再次有了用武之地。
“就算这样,他们也不能太过分了!”艾露莎叹一口气,放开抓住他手臂的手,旋身站在他身边,目光停留在闹成一团的另一边。谢天谢地,今天下午他们消耗了大量的精力,还没发展成魔法混战。然后,她又想起了之前无法顾及的事情,忍不住道:“Changeling算什么惩罚!”
Changeling是什么?
杰拉尔一头雾水,只能挑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你还没消气呢?”
“我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我希望他们有点遵循规则的意识,省得以后再犯。”艾露莎诚实地回答。
“他们是真心以妖精的尾巴为荣的魔导士,你就别太严格了。”杰拉尔十分庆幸,这个“兔子洞”还不算太离谱,很多方面和现实别无二致。
艾露莎抬头睨视,用只有杰拉尔能听到的音量道:“那就当你说得对了,今天折腾了一下午,我也没力气管更多了。”
杰拉尔只是微笑,他毕竟不清楚来龙去脉,多说多错。
“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回家!”艾露莎自然地挽着杰拉尔的手臂。
杰拉尔愣了,脸上一阵发热,任由艾露莎拉着他往外走。他才刚回过味来,他们的关系不止“朋友”那么简单。否则亲昵的动作和语言,该如何解释?
3.
妖精的尾巴在马格诺利亚一侧的山麓上,占据了相当的面积,称得上是城镇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在公会主建筑的背后,还有男、女宿舍,以及必要的设施。杰拉尔不曾有过参观的机会,只是通过艾露莎满怀骄傲的描述在头脑中描绘出一幅想象的图画,而艾露莎是毋庸置疑的女主角。所以,他以为艾露莎会住在宿舍,“我们回家”是指他们一道回宿舍——最终在男女宿舍前分开。
然而,他们出了公会大门,却径直顺着沿着山麓的蜿蜒的道路,往城镇走。
杰拉尔回头望一眼公会,终于接受了“他”和艾露莎住在一起的事实。怎么办,他嫉妒了。杰拉尔和艾露莎共度一生的渴望,在这里已经跨出第一步,而现实是,他只能望着他们之间的裂痕,迟迟不跨出一步。
这里比现实更美好,甚至比他想象中的场景更美好。
杰拉尔注视着艾露莎的侧脸,太阳的余晖映在她脸上,染上了与天边的云霞相同的色彩,和绯色长发一同,成为了他所见过的最美的场景。
但是……他必须明白,这不是他的现实。不明不白得到的东西,迟早也会不明不白的失去。
“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看……”艾露莎忍不住瞪他一眼。
或许是气氛太好了,杰拉尔莫名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他不愿意轻易移开视线,便眼尖的发现,艾露莎脸上的红晕悄悄隐藏在黄昏下。原来如此,她是真觉得不好意思,才直接说出来,让他收敛一些。
杰拉尔一时冲动:“我看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真的疲惫到想睡觉?你不是还有力气戏弄我吗?”艾露莎移开视线,笔直地注视着前方,语气有些僵硬。但是,杰拉尔的直觉告诉他,艾露莎只是在掩藏害羞。
假如他没有做过那么多错事,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可惜,那是“假如”。杰拉尔带着稍稍的遗憾,放过了她。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不应该沉溺其中。即使是梦境,也要让他先确定是梦境再说。
艾露莎惊讶地转头:“这不像平常的你,你真是杰拉尔吗?”
“我体谅你一下,不行吗?”杰拉尔低声笑起来。
艾露莎挑了挑眉,熟稔地给予回击:“你不会得到我的感谢,也别指望因此得到什么!”没错,杰拉尔就是一个借驴下坡的混蛋,她不想一回来就给杰拉尔机会。
“这还真是可惜!”杰拉尔勾起邪气的笑,掩盖了他瞬间的惊讶。虽然成功蒙混过关,但这不是他预料的反应。
艾露莎冷哼一声,迅猛地用手肘击向蓝发男人的腹部。
“嘶——”
听到了吸气声,她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杰拉尔苦笑,这也不是他预料的反应。“他们”的亲密,让他甘拜下风,又十分嫉妒。
4.
他们的家,是一栋蓝白相间的洋房,与平常人家没什么不同,窗台上和台阶旁还放着一些绿色盆栽。拾阶而上,杰拉尔扫视四周,从中窥探出了一些生活气息。
“咔擦!”门打开时的轻微声音,让杰拉尔将注意力转移到洋房内部。从门口一眼望进去,可以看见客厅里的米色沙发,中央的黑白茶几——隐约能看到上面摆着几本书和杂志。而客厅右边是一间紧闭门扉的房间,左边是厨房,正面是环形而上的木质楼梯,通往二楼。
艾露莎几步跨到沙发旁,伸手尝试性地拍了几下沙发,转身对杰拉尔道:“看起还没有积灰,我们明早再打扫吧?”看到杰拉尔点头赞同,就绕到前面,轻松地一屁股坐下去。
杰拉尔犹豫片刻,踱步到另一边,与之相对而坐。
这样的情景于他而言太陌生了,如果面对的是无关紧要之人,他还可以装模作样。但他面对的是艾露莎,仅仅明白他们在“家”里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无所适从。
“啊……我还没吃晚饭!”
艾露莎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脸懊恼。
“刚从迦尔纳岛回来,就卷入了Changeling风波,我根本没来得及吃东西啊!”
迦尔纳岛?这个地名让杰拉尔唤醒了七年前的记忆,那个能够施展月之滴,解开禁忌魔法绝对冰结的岛屿。难道那个地方,再次发生了骚动?
杰拉尔犹疑地问:“你接受了迦尔纳岛的任务?”
“不是我,是那几个不守规矩的家伙,擅自上二楼接了那个任务。”艾露莎说起来就来气,“我不得不跟着去,把他们给逮回来!”
“结果呢?”
“你是对那个‘诅咒’感兴趣吧……”
艾露莎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重新坐下,简单地讲了被诅咒的岛的真相。
然而,那个要求她讲述真相的人,听完之后就没动静了。总是能印出艾露莎模样的双眸,陷入了她所不知道的漩涡之中。这本是常有的事,杰拉尔会因为思考他痴迷的魔法,而忘记四周。她只要在适时的时候,提醒杰拉尔就行了。可是,艾露莎头一次不想让他想下去,那样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在思考魔法。
“杰拉尔。”艾露莎一边大声叫唤,一边起身凑到蓝发男人的面前,“你想到什么了?”在她的刻意干扰下,杰拉尔回了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含糊地回答:“没什么,我想月之滴这个魔法,除了融化绝对冰结的冰,是否有其他……”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归于沉寂。
艾露莎立刻就看出来,杰拉尔在敷衍她。
他们在乐园之塔共患难,在妖精尾巴一同成长,在一年前决定作为情侣在一起。多年的相处,已经让他们拥有了旁人羡慕的默契。很多时候,不用语言,他们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
杰拉尔的敷衍,在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不想跟你谈。”
有什么事情,不能谈?
她明白,以杰拉尔的性格,不想说就不会说。
她不明白,以他们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
艾露莎有些恼火,又很担心杰拉尔,纠结片刻,只好拧着眉毛,生硬地道:“我很久没吃马格诺利亚地道的草莓蛋糕了,你出去吃晚饭时,帮我带一些回来。”
“……”
“……”
彼此沉默之后,杰拉尔这才明白过来艾露莎的意思,低声道歉,直起身子,离开了客厅。
艾露莎呆看着门口,没多久就后悔了。
“啊啊,我在生什么气啊?这就是一件小事啊?”
她锤了几下沙发,更加恼火,只不过这一回是针对自己。
从叫醒杰拉尔那一刻起,艾露莎就有一种微妙的别扭感,甚至还脱口问出“你真是杰拉尔吗”的话来。这些逐渐积累起来的微妙感觉,好死不死在刚才爆发了。她该庆幸,自己硬邦邦地给了他们两人私人空间吗?
门外,杰拉尔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既内疚自己让艾露莎不高兴,又感激艾露莎让他出来,有了私人空间,可以安静的思考。
他可以确定,这些不是幻觉。所谓的幻觉魔法,就是混淆真实与现实的界限,让人沉溺其中。在当事人清醒的知道,这不真实时,魔法就有了破绽,而有了破绽,施展魔法的人,就会修补这个破绽。他没有感觉到无处不在的魔法,也没有察觉有“修补”的举动——这里无疑就是现实。
但是,还有无数的可能性,他非得弄清楚不可。呆在这栋洋房,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对不起,艾露莎,我一定会很快搞清楚情况,回来向你坦白。”
杰拉尔使用流星魔法,奔向第一个目的地。
5.
艾露莎苦思冥想,依旧对那别扭感没办法,只好放弃。
“咕噜!”
肚子不给面子地响起来。
艾露莎站起来,打算出门买个蛋糕。刚迈出一步,就想起自己让杰拉尔去了,便又收脚坐回去。万一撞到杰拉尔,那就丢脸大发了。况且,她不是特别饿——
“咕噜噜!”
肚子再次不给面子地响起来。
艾露莎挣扎片刻,命令自己道:“你自己让杰拉尔去买蛋糕的,要言而有信,不许反悔!”
但是,言语是不能让她有饱腹感的。
艾露莎只好站起来,带着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往客厅右边的铠甲陈列室而去。为了放下她数量众多的铠甲,他们缩小了客厅的面积,扩大了右边的房间,还在里面设置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从楼梯上去就是打通了几个房间,组成的大房间。现在,她打算呆在她最爱的陈列室,度过“漫长”的饥饿时光。
一小时之后,艾露莎终于听到了有人回来的声音,她顿觉欢欣,丢下最后一个需要擦拭的铠甲,跑到客厅。正巧看见杰拉尔将茶几上的书扫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一个三层蛋糕放在茶几上,抬头对她微笑:“艾露莎,我买到了那家店的最后一个草莓蛋糕。”
艾露莎明白,这是一切恢复平常的讯号,便也回以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茶几旁。看着杰拉尔麻利地打开包装,拿出叉子递给她,又拿起短刀。
“等等——不用切了,我直接吃吧!”艾露莎连忙制止。
杰拉尔顺从地放下短刀。
艾露莎满意地开始享用期待已久的美食。
杰拉尔坐在一边,犹豫了一会儿,道:“对不起,艾露莎,让你久等了。”
艾露莎摆摆手,让他不要在意。
杰拉尔明白了这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不自觉地松一口气。
这一小时内,他几乎跑遍了马格诺利亚,验证他的猜测。随着排除的猜测越来越多,摆在他面前的是令人无法轻易相信,又不可辩驳的结论。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更准确的说,是平行世界。这里的一些人们,做出了与他的世界里不同的选择,使得这个世界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风貌。而他会在妖精的尾巴,恐怕是这里的杰拉尔,在某个时刻,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他几乎猜得到是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的存在,简直像是在控诉他……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开口告诉艾露莎,他不是这里的杰拉尔,就变成了一件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现在这段时间,正好让他理清思绪,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欺骗艾露莎。
尽管……这里拥有他想要的一切……
杰拉尔闭上眼睛,让现实不在眼中,告诫自己——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良久,他睁开眼睛。
艾露莎还在开心地吃蛋糕。
杰拉尔自言自语:“这个方面倒是一模一样。”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两个世界大致相同,他恐怕还找不到“地道的草莓蛋糕”呢!天知道,他去找蛋糕店时,心里有多忐忑。
估摸着艾露莎还要花点时间,杰拉尔干脆拿起书堆旁的杂志,打发时间。
“妖精的尾巴特刊?”
杰拉尔有些惊异地念出《魔法周刊》下方引人注目的文字。
艾露莎抬起头,口齿不清地回答:“素啊!”她将含在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继续道:“《魔法周刊》派记者来的时候,你刚好不在。”说完,又低下头吃蛋糕。
杰拉尔失笑,翻开了杂志。这样一本杂志,或许更能证明他的猜测吧?
杂志里介绍的妖精的尾巴的状况,与他所知的妖精的尾巴大致方向相同,只是有一些细节不同了。他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改变的人,肯定不止杰拉尔。这更让他确信,自己是来到了平行世界。
其中,让他非常在意的是,“杰拉尔·费尔南迪斯”的那一部分。
杂志上说:“杰拉尔·费尔南迪斯先生十分关注魔法研究,在得知一些空间魔法的传言后,已经动身前往传言中的地点了。所以,本刊遗憾地没有见到这位和‘妖精女王’一起加入妖精的尾巴,又同样出色的魔导士。”
这里面说的“空间魔法的传言”,会不会和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有所关联呢?如果能见一见这里的他,那一切就简单了。
——这里的他?
杰拉尔如梦初醒,他在这里,这个世界的杰拉尔,又在哪里?
艾斯兰登,大陆西北方。
“所以说,你和我们认识的杰拉尔不是一个人喽?”
梅尔蒂瞪着眼前满身狼狈,靠在树上的蓝发男人,狐疑道:“你真不是在耍我们?从你倒下去,到你醒过来,我可是一直看着你啊!我可没见到你附近有什么异常!”说是这么说,梅尔蒂不认为杰拉尔会有心情牺牲自己,娱乐大家。
克布拉皱眉道:“我听到他的心声,他没在撒谎。”
“既然克布拉都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了,”暗夜摊了摊手,“会长不知不觉换了个芯,现在怎么办?”他抛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魔女之罪的成员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平时可以打打闹闹,开开玩笑,嘴硬的说,杰拉尔这个会长可有可无。但是,每到关键时刻,杰拉尔是做决定的那一个……他们还真没想过,会长不在会怎么样。
明明只是一个平常的扫荡行动,怎么就闹出这么一个幺蛾子?
“我说,你们想无视我到什么时候!我也是杰拉尔!”杰拉尔满头黑线地插话,引起众人注意。这些家伙从知道他是另一个世界的杰拉尔开始,就有意无意地无视他。
梅尔蒂恍然,这实在不怪她,这家伙比原本那个杰拉尔活泼了许多,让她莫名觉得不可靠,大概其他人也这么想吧?
“我们现在,大概是心和身体互换了。”杰拉尔明白,自己不显示一些水平,无法让这些人正视他,“这个世界的杰拉尔为了剿灭黑暗公会,和那位粉色头发的小姐梅尔蒂一起,假装中了陷阱,引蛇出洞。结果一进去,他就倒了,而梅尔蒂毫发无损。这就可以断定,这次互换事件,与陷阱无关。”
暗夜饶有兴趣地接话:“这是很容易得出的结论。”
杰拉尔笑容灿烂:“那我换种说法好了,有些事情只有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我知道,我不说,你们就不能正确判断这件事怎么回事了。如果你们还想让你们认识的人回来,就必须正视我的存在。怎么样,你们能稍微信任我一点了吗?”
这种态度好欠揍,与当初狠狠揍六魔将一顿,又要求他们加入魔女之罪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众人频频交换意见,最终是梅尔蒂站出来,给小伙伴们台阶下:“你们看这态度,还有什么疑问吗?”
暗夜耸耸肩:“那现在的重点是,交换情报,把杰拉尔找回来。”
“关于这个——”
杰拉尔一脸无辜:“其实,我大概猜得到是什么原因。这个情况,超出了空间魔法的范畴,那肯定不是我的原因,只能是公会的那场骚乱造成的了。所以,我们交换情报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我们压根就什么都不能做。”
众人:“……”这无疑比原来的那个杰拉尔,更欠揍。
6.
三层草莓蛋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渐渐见底。
很快,艾露莎就将蛋糕消灭殆尽。
她放下叉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道:“杰拉尔,你不是有话想说吗?”那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没看见才奇怪。
杰拉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奇,“我确实有事要说。”
“恩,我听着。”艾露莎两三下就收拾了桌面,扔到垃圾框里。
杰拉尔等艾露莎坐好,才开门见山道:“其实,我不是你认识的杰拉尔,更准确的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杰拉尔。”
艾露莎沉默良久,蹦出一句话:“我觉得别扭就解释得通了。”
“确实如此。”杰拉尔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我们虽然是同一个人,但终究是不同的。”
“仔细想想,你确实要更……”艾露莎没把话说完,就转移了话题,“你希望我做什么?”
杰拉尔愣了愣,道:“我希望能对比一下两个我,在交换前后发生的事情。”
艾露莎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能否帮上忙,因为当时公会卷入了Changeling风波,连你……杰拉尔什么时候回到公会,我都不清楚。”
“你能说说Changeling吗?”这个他无法理解的词汇再次出现,杰拉尔不认为是巧合,他有必要了解情况。
“Changeling是古代文字魔法,能让两人交换身体。这让公会彻底乱了套,折腾了一下午。当时,我正急着让自己换回去,就没有关注周围,直到杰拉尔出现,给了精神紧张的蕾比一点提示,我才知道他回来了。”
“那就是说,提出建议的时候,我们还没有交换。”
“等等,交换?”艾露莎忽然反应过来。
杰拉尔点点头:“没错,我们是心交换了。这是不是听着耳熟?我觉得Changeling应该和这事有关系。”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公会的魔导士们都没发现异常了。让两个世界打开连接之门,并将两个人互换位置,那必然会是个大动静。就算公会乱成一团,大家也不可能对此毫无所觉。
妖精的尾巴被称为大陆最强的魔导士公会,它的成员哪可能只是会让评议会头疼的惹事分子?
“不过,这个世界的杰拉尔也不能撇开关系。”
杰拉尔将杂志放到茶几上,翻到“杰拉尔·费尔南迪斯”那一部分,指着他在意的那一段话,问:“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艾露莎凑过去,快速浏览一遍,肯定道:“这是真的,他最近三个月很关注空间魔法。这一次就是听说一个东方的传闻,才出发的。我记得,那个传闻是……东方有一个村庄,时不时会有人失踪,然后从另一个地方出现。”
杰拉尔沉吟道:“那确实值得调查一番。”
艾露莎看着他,冷不防地开口道:“在对魔法感兴趣这点上,你们确实一模一样。”
“我的意思是……”杰拉尔下意识地解释,又在话没说完前停住了,“不,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个人兴趣的成分在里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艾露莎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现在,只需要确定是什么原因,想办法让一切归位了。”
“恩,我想先从这个世界的我开始。”杰拉尔暗自松一口气,公事公办地谈起自己的计划。
时间飞逝,时钟指向了十一点。
“那我去书房确认。”杰拉尔说着就站起来,抬腿往二楼走。
艾露莎瞥一眼时钟,阻止他:“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再说。”
杰拉尔的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已然踏上了台阶。
他回身温声安抚道:“没关系,我习惯熬夜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艾露莎双手环胸,“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熬夜?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杰拉尔妥协了,在艾露莎的监视下,乖乖进了客房。
目送艾露莎离开,杰拉尔坐在床边,怎么都静不下心。总想尽快确认,尽快解决,让一切归位。
他……不想让这个艾露莎的幸福变成缺憾。
最可怕的是,那个缺憾是他。
又一次。
7.
马格诺利亚,妖精尾巴,早晨。
艾露莎走进公会,没找到会长,就到吧台前问道:“米拉,会长去哪了?”
米拉一边整理吧台,一边回答:“会长去参加一个例行会议了,可能下午才能回来。”
“那只好等到下午再说了……”
从艾露莎的语气中听出了些端详,米拉转过身来,担忧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很急吗?”
艾露莎没想隐瞒,直接将杰拉尔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米拉好心地提醒:“既然会长不在,你就先去找蕾比问问看?她对Changeling有所了解,应该能帮上什么忙。”
“谢谢了,米拉。”艾露莎感激一笑。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同伴哦!”
米拉见只有她一人,坏心眼地问:“怎么不见杰拉尔?”
“那个家伙啊,被我赶去休息了。”艾露莎面色一沉。
米拉杰“噗”一声,笑了:“看来不管是哪个杰拉尔,都让你头疼呢!”
“是啊,他们的本性根本就一模一样。”艾露莎心中懊恼,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那个家伙不听劝告,一夜没睡,呆在书房里调查资料,还妄想我看不出来?这怎么可能,我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撒谎!”
米拉装模作样地叹气:“真好啊,艾露莎!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样,时时刻刻秀恩爱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艾露莎懵了。
“你自己也说,他们的本性根本就一模一样。”米拉心中暗笑,面上正经无比。
艾露莎怀疑的目光在米拉脸上游弋。
“那他关心着艾露莎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对吧?”
“说话说痛快点!”
“杰拉尔这么拼命,其实是为了赶快换回去,让你开心吧?”
“什、什么!”
艾露莎面色通红,死鸭子嘴硬地说:“你想多了!”
“是吗?”
“得了,快告诉我蕾比在哪!”
“好好,她今天会来接任务,在这等等吧?”米拉见好就收。
艾露莎瞪她一眼,“请给我来杯果汁!”
米拉暗笑,转身忙碌起来。
没过多久,杰拉尔就走进了公会,他左右张望了会儿,径直向艾露莎过去。
“艾露莎……”他小心翼翼地叫她的名字,在她身边坐下。
老实说,杰拉尔并不怕艾露莎的怒火,想到她发怒的原因,他甚至还有些欣喜。但是,他必须承认,自己操之过急了。
他见艾露莎爱理不理地喝着果汁,再接再厉道:“抱歉,艾露莎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做……”
这一回,杰拉尔得到了他想要的反应。艾露莎将吸管插在杯子里,斜他一眼:“会长下午才回来,我们先问问蕾比关于Changeling的事,她等会儿就来。”
于是,杰拉尔向米拉要了一杯咖啡,和艾露莎一起等待。
令人意外的是,会长提早回来了。
马卡洛夫走到吧台前,对米拉嘱咐道:“会议延迟了,拜托你后天提醒我一下。”得到米拉的回应后,转而望向两人,调笑道:“年轻就是好啊!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艾露莎不为所动,眉峰一挑,一字一顿,气势万钧地说:“会长!我们有事想找您商量!”
马卡洛夫轻咳一声,带着两个小年轻,上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两人将一切据实相告。
马卡洛夫盘腿坐着,脸上罕见的有几分惊讶。他闭着眼睛想了想,又睁开眼睛,道:“恩,你们的猜测很有道理。只是,这种情况说明魔法高深莫测,你们最好不要轻易尝试,明白吗?”
艾露莎郑重地点点头。
马卡洛夫转向杰拉尔:“你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是的,马卡洛夫会长。”杰拉尔一点都不吃惊自己的想法被看穿,这位妖精的尾巴的会长大多数只是在装糊涂而已,“我个人倾向于Changeling,能在您眼皮子地下让我们互换,只有这个魔法才说的通吧?不过,事有万一,有超出我理解范畴的空间魔法,也不是不可能。我想双线进,总有结果。”
“你按着这个方向调查,完全没问题。”马卡洛夫欣慰地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有了结果就告诉我,我不希望再生事端了。”
两人恭敬地齐声答应。
随即,艾露莎道:“会长,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得到马卡洛夫的同意后,两人转身一起离开。
“这个杰拉尔看起来也很喜欢艾露莎,他这种沉重的样子,我可不敢放心地把艾露莎交给他。”马卡洛夫念叨完就笑了,这是另一个自己该担心的事,他好像想得太远了。
十多分钟以后,蕾比和另外两个队友来到了公会。艾露莎找上他们,说明情况,希望蕾比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蕾比欣然应允,她对古代文字的涉猎程度,公会里还没有其他人能相比。
而后,她就立刻走进公会的书库,着手调查Changeling,期望找到她原本忽略的东西。
艾露莎和杰拉尔能做的不多,只能又回家,看这个世界的杰拉尔留下的资料。
没看多久,艾露莎就觉得无聊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她历来对这些不感兴趣,是个彻头彻尾的实践派。恐怕她囫囵吞枣地看完一本书,比只看了一半的杰拉尔还知道的少。
不感兴趣归不感兴趣,她还是拿起另一本书。看个书而已,就当做是魔法进阶的必经之路!她又不是没看过!
翻开新的一页前,艾露莎偏头偷偷观察书房里的另一个人,蓝发男人正一脸认真地翻阅着手上的书。看书的姿势,变幻的表情,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与她印象中的杰拉尔别无二致。
——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
艾露莎再次认识到这一点。
只是,他们从某个地方开始有了分叉点,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在那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那个世界的自己,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呢?
不不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艾露莎驱散了心中杂念,专心对付手中的书。
这一回,艾露莎坚持到了午饭时间。
精神颇感疲惫的艾露莎,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又拍了拍脸颊。
随后,她小心地挪动椅子,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出了书房,顺着楼梯下去,拐进了厨房。
当艾露莎抬着两份简单的炒饭,重新走进书房,杰拉尔依旧毫无所觉。
艾露莎无奈地将炒饭摆在杰拉尔面前,大声道:“杰拉尔,吃午饭了!”
杰拉尔猛地从书中世界惊醒,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太沉迷了。”
“不用道歉,我不在意,”艾露莎将自己的那一份放在杰拉尔面前,拉开椅子坐下,“我们刚搬来的时候,我确实很不高兴,但仔细想想,我也不是没有沉迷铠甲,忘了时间的时候,就没什么了。况且,现在情况特殊,更没什么好计较的了。你这样客气,我反而觉得奇怪。”
杰拉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埋头吃饭。
忽然,他听到艾露莎以不那么坚定的语气,问道:“我有些好奇,你……在那个世界,和艾露莎是什么关系?”
杰拉尔开始揣摩用词,期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但这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之间丢失了太多时间,夹杂着太多沉重的过去,而留给他们的时间总是太短。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回答:“没有你们……亲密。”
似乎从他的语气里猜到了什么,艾露莎没再问下去。
8.
“艾露莎,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和这个世界的杰拉尔无关了。”
杰拉尔“啪”地合上厚实的《遗失的古代空间魔法(三)》,笃定地补充道:“接下来就把精力放在Changeling魔法上,找到回去的方法。”这本书里夹的那张纸条,解决了所有疑问。
艾露莎单手撑着桌面站起来,背对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朝杰拉尔展颜一笑:“真是太好了。”
杰拉尔笑着应声,注视着她的笑脸,把一些煞风景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转而问道:“你在书房里呆了这么久,想出门活动吗?”
“没关系,我没那么娇气。”艾露莎适当动了动四肢,缓解了暂时的僵硬,“更何况,这还不是能轻松出门的时候。”过了一会儿,她又道:“不过,我不介意听你讲一讲那个世界的事情。”说着,她就重新坐回去,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
杰拉尔原本不想说太多,却在艾露莎的目光下缴械投降了。
“你们那边的时间和我们这边是相同的吗?我总觉得你比这里的杰拉尔成熟一些。”
“如果我猜得不错,我比这里的杰拉尔大七岁。”
……
艾露莎难得好奇心大爆发,问了不少问题。
然而,杰拉尔没有错过她几次欲言又止,将某个问题噎在了喉咙里。
杰拉尔忍不住问:“艾露莎,你真的只想问这些?”
艾露莎:“当然不是!”她双手支在桌面上,身子前倾,认认真真地望进杰拉尔的眼眸深处,问道:“可能有些多管闲事,但是……我依然想问,你和那个艾露莎的事,说不定我能帮上一些忙。”她从这个人的眼神和言语中,隐约察觉了他的困境。就算是因为这张脸,她就不能放着不管。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良久,杰拉尔低声道:“我们的关系很奇怪,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侣。”
艾露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伤害了她,犯下了不能原谅的错误。”杰拉尔的眼睛里有一抹暗色,悄悄蔓延开来,“我已经不配呆在她身边了。”
在艾露莎眼中,仿佛有一道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他全身,让他动弹不得。不,或许是这个人不愿意,不想从枷锁中挣脱。
这个家伙,到底做过什么,能让他自责到这种地步?
艾露莎不能让他再自责下去,是她让他说这些事情的,她必须负责。
“我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但听你的意思,那个艾露莎并没有疏远你,不是吗?你别自顾自说这种话,就远离她啊!”
“我已经……”
“你喜欢她!我知道你喜欢她,你看我的眼神透露了一切!杰拉尔·费尔南迪斯喜欢艾露莎·斯卡蕾特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艾露莎说出这些话时,已经满脸通红,但是她依旧选择坚持说下去,直到说出所有心里话为止。
“我是不知道她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是你喜欢她足够了,你去跟她说你的真实想法——我保证,她一定会跟你好好谈谈,这个时候再说‘错误’、‘原谅’,好吗?你配不配得上她,是她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情,不是你!”
艾露莎的话让杰拉尔从自责中挣脱,说是打破了寒冰也不足为过。但是,已经形成的想法,不可能轻易改变。
“这些话让我来说,挺奇怪的……”艾露莎看穿了他的心,“但是,你得承认,我比你更明白‘喜欢’这回事。”
杰拉尔苦笑:“这确实是你的优势,给你加十分?”
艾露莎的目光十分渗人。
“……仅仅是喜欢不能解决问题。”杰拉尔叹气,再次丢盔弃甲。
艾露莎隐约猜到,这里面还夹着一道裂痕,意外接近了,当然不想错过:“你说说看?”
杰拉尔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迈出一步,因为中间隔着一条人命,那还不是别人,是西蒙。说到底,是因为他自己作孽。
现在这奇怪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矛盾又忐忑地蹦出五个字:“我杀了西蒙。”
艾露莎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西蒙是一同从乐园之塔逃出,最重要的伙伴之一。那个温柔坚定的人,被杰拉尔杀了?仅仅是想象,她就不寒而战。
“咚咚……”
一连串的敲门声,拯救了书房里微妙的寂静。
杰拉尔逃跑似的离开书房,下楼开了门。
蕾比抱着一本书站在门口,一见到杰拉尔就兴奋地道:“我解开了Changeling的第三层意思!果然和你有关!”
杰拉尔忙把人请进客厅坐下。
“这个魔法太出色了!”蕾比先是赞叹一声,便开始解释Changeling魔法中文字的含义。
既然已经搞清楚一切了,也就没必要再着急了。杰拉尔暂时忘却了书房里尴尬不已的场面,耐着性子和蕾比讨论。
最后,蕾比兴奋地总结道:“Changeling使用次数超过36次,就会引发超时空交换的奇迹,维持72小时后自动复原。”
“原来如此……谢谢你,蕾比。”杰拉尔心中悬着的大石,放下了。
“不用这么客气,这个魔法让我大开眼界!”蕾比摆摆手,环视客厅,没看到艾露莎,随口问:“艾露莎呢?”
杰拉尔嘴角僵了一下,笑着道:“她累了。”
蕾比没多想,将书留给他们,以便他们有疑问时可以确认,然后干脆地告辞离开。
杰拉尔拿起蕾比留下的书,又去了书房,里面已经没了艾露莎的影子。
9.
翌日,早上五点。
艾露莎在二楼绕了一圈没找到杰拉尔,打开书房门才发现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站在门口凝视着他,心中有千思万绪,复杂难明。
昨天忽然被杰拉尔扔了一脸的重磅炸弹,她好不容易才从愤怒和不敢置信的间隙里保留一些理智,想再问问情况,这家伙已经不见人影了。如果不是听见楼下有说话声,她可以立马和杰拉尔打一架了!
后来一想,杰拉尔主动避让也好,自己实在……需要思考的空间。
然而,艾露莎苦思冥想,却找不到苦恼的出口。她只是知道这件事,就如此难受,另一个艾露莎该怎样的痛苦?
即使如此,那个艾露莎依旧没有放弃杰拉尔。
不管那个艾露莎怀着怎样的感情,杰拉尔必然被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
艾露莎想了又想,决定不管另一个他和她发生过什么,不管他做过什么,只要他还留在这里,就应该做一些事。
这就是她站在这里的理由。
艾露莎抬腿跨进去,几步到了杰拉尔旁边站定,一边弯腰拍他的肩膀,一边高声叫唤他的名字。
杰拉尔迷迷糊糊地睁眼,慢腾腾地抬起头,额头和脸颊上还留着压到书的睡印。过了几秒钟,他才慢慢回神,看见站在一旁的艾露莎。
艾露莎见他清醒了,便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压着喉咙里的笑,道:“醒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杰拉尔有些诧异:“去哪?”
“到那你就知道了,准备一下就走!”
艾露莎朝他一笑,旋身出了书房。
目送艾露莎离开,杰拉尔不禁暗自怪自己松懈了。魔女之罪自成立起,就不得不在评议会的通缉下求存,前一秒睡着,后一秒瞬间清醒是常有的事。来这个世界还没多久,他就松懈了。
——可是,这感觉并不坏。
唇边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无法停止,也不想停止。
天还没亮,整座城市还没苏醒。
艾露莎和杰拉尔走过无人的街道,在安逸的寂静中,循着沿山而建的小路,深入山林。走到小路尽头,他们又钻进了森林中,向山顶攀登。
大约在六点左右,从森林里钻出,到达了一处悬崖。
站在悬崖,极目远眺,马格诺利亚尽收眼底。
艾露莎按着随风飘荡的长发,得意地对杰拉尔道:“怎么样,风景不错吧?”
“你们的秘密基地?”杰拉尔的声音又轻又柔。
“就算是吧!我记得是十三岁的时候,为了最好的视角,就找到了这里——我们再等等,还能看到日出。”
艾露莎席地而坐,紧盯着前方。
杰拉尔也坐在她旁边,望向马格诺里和地平线的交汇点。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没几分钟,红日就从远处冒头,光芒渐渐散满大地,而城镇也随之醒来。
杰拉尔突兀地记起失忆时发生的一切,那确实是他和艾露莎的关系的又一转折点。而此时的天空,又像极了他们时隔七年重逢的那天。
“我打算看着朝阳,忘记昨天的愤怒。”艾露莎忽然道,“不过,你别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在这里生气很没意思。”
“我知道。”杰拉尔侧头注视她。
“老实说,知道你做了什么后,我有一瞬间的憎恨。但是,更多的是难受,想必那个世界的艾露莎也是如此吧?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这里的西蒙还好好活着,不能真的体会她的心情。”
“我知道。”
“我看着你那张脸,心里想着,就算不能原谅你,也不能放着你不管。这是因为,杰拉尔对于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你,也不能代替他。那个艾露莎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你应该很清楚……你觉得,她喜欢你吗?”
艾露莎的目光落在了杰拉尔脸上,她眼睛中有一种千斤重的东西,逼迫杰拉尔做出回答。
杰拉尔犹疑片刻,只给出含糊的答案。
艾露莎挑眉:“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喜欢你了。”
杰拉尔没吭声。
“反正你们两情相悦,想遮掩也没用,”艾露莎翻了白眼,“总而言之,虽然你们没有明确表态过,但确实明白彼此的感情。”
杰拉尔张了张嘴,还是没反驳她。
艾露莎移开视线,继续道:“以我的性格,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劝你原谅你自己,甚至不会要求你放弃赎罪。可是,你没必要自己承担,否则你迟早有一天会被沉重的负罪感摧毁。你需要有人一起承担——我说的不是朋友——然后继续做你想做的一切。还是那句话,你别替艾露莎做决定,你别太小看艾露莎了!”
这样的道理,杰拉尔不是不懂,但这就是个怪圈。他明明白白地在里面绕,就是不出来。出口都见过无数次了,就是没法下定决心。
归根究底,他就是舍不得连累艾露莎,自认为一介罪人,不能给艾露莎幸福。
艾露莎从杰拉尔的神情窥出了他的想法,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地说:“看来你都知道,就是走不出去。再婆婆妈妈下去,你们的感情消磨没了,穷途末路了,你肯定又后悔。”
杰拉尔破罐子破摔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只能接受。”
艾露莎听着心火起,猛地站起来,用力握着拳,身后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不行,我看着你这张脸就觉得着急!”
“艾露莎……”杰拉尔的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你别说了,从现在开始,你被剥夺了发言权!”
“等——”
“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什么?”
“走,跟我去公会。”
艾露莎把杰拉尔扯起来,拽着他原路返回。
10.
杰拉尔换了一个芯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公会。艾露莎扯着杰拉尔进公会时,收到了各式各样的目光。只是碍于艾露莎在场,收敛了一点点。
当艾露莎把杰拉尔扔在桌子前,独自一人去看任务栏,杰拉尔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Changeling为什么只对你有效?”
“听说你没加入我们公会?”
“杰拉尔,你那边和我们这有什么不同吗?”
“你的魔法还一样吗?”
然后,这些人因好奇提出的各种问题,闹得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一群蚊子在“嗡嗡”叫。杰拉尔头大如牛,又不能真挥手像驱逐蚊子一样把人轰走,只好挑几个问题回答:“我不知道,当时大概出了点差错……是的,我呆在一个独立公会……魔法的话,应该相差不大……”
有人道:“真不是我们认识的杰拉尔啊!居然这么有耐心回答问题。”接着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同。
杰拉尔:“……”敢情他就应该把这些人都轰到一边?
“你们在这围着干什么呢?我也要看!”
夏的声音从公会门口传来,下一秒就看到围观群众的一个外围人员,飞了出去。
杰拉尔:“……”
夏从人群中挤出一个头,瞧见杰拉尔坐在里面,咧嘴一笑:“哟,另一个杰拉尔。”
“你好,夏。”杰拉尔对他还是有相当的好感度。
“喔!你认识我!”夏把身体拔出来,一跃身跳到桌子上。
“是啊……”
“那和我打一架吧!”
接着话题急转直下,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杰拉尔哭笑不得,连忙拒绝。
奈何夏没有在意,兴致高昂地朝他挥出一拳。杰拉尔无奈,只得伸手挡住,反手一击。
两人战了一会儿,就陆续把公会成员拖入了打架的漩涡,发展成混战。而杰拉尔则趁着夏和刚进公会的灰对上,溜出了战场。
他刚站稳,就听见有人无力的声音:“又来了……”
杰拉尔看过去,发现又一熟人——露西。
“杰拉尔……啊,我是新来的成员露西!不对,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杰拉尔……”
金发少女陷入了一时混乱。
杰拉尔笑道:“自我介绍留给这里的杰拉尔吧!我认识另一个世界的你。”
露西一愣,也笑了。
这时,艾露莎拿着一张委托单过来,先是跟露西打招呼,再看向杰拉尔,晃了晃手上的委托单,“你和我一起去!”
杰拉尔好笑道:“你不叫上其他人?”
艾露莎稍微思考了一下,把委托单塞给杰拉尔,转身迅速镇压了混战,让夏和灰一同出发。
露西觉得自己无辜中了一枪,她的房租又没着落了。
“你们要出门吗?”马卡洛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杰拉尔转身,点点头。
马卡洛夫见状,走到杰拉尔身边问:“那件事解决了?”
杰拉尔恭敬地回答:“是的,马卡洛夫会长,我们已经确认该怎么做了。”
马卡洛夫欣慰地给予祝福:“希望你们玩得愉快。”说完不知又想起什么,瞥一眼艾露莎的方向,郑重道:“这些孩子就拜托你了!”
杰拉尔回想起在评议会时,频繁收到的赔偿清单,会心地回答:“请放心,我当竭尽全力。”
——话虽如此,他只有一个人,怎么能阻止三个破坏狂?经过六魔将军的洗礼,他已经明白,魔导士打得兴致来了,有多么势不可挡,他最多只能减少损失。
无论如何,他想达成目的,需要提前做点准备。
杰拉尔将委托单抚平,摊在面前的桌子上,仔细看起来。
“斯托尔海滨乐园频繁遭到魔导士骚扰,希望能够有人维持海滨乐园的秩序,抓住魔导士!”
斯托尔海滨乐园。
老板狐疑地瞄了瞄艾露莎拉着的大行李,又仔细打量全员,不确定地说:“你们就是……”
“我们是妖精的尾巴的魔导士,接下委托,来帮您维持海滩秩序!”艾露莎亮出身份。
老板左右张望,道:“具体情况,我们里面谈。”说完就引导一行人往乐园的办公楼去。
拐进办公室,老板请他们坐下,简单介绍了乐园面临的危机。
事情很简单,斯托尔海滨乐园近几年发展顺利,生意兴隆,老板的死对头心生嫉妒,雇佣了一支魔导士小队,潜入海滨乐园,企图扰乱乐园的秩序,搞臭乐园的名声。
明白了来龙去脉,众人就直奔更衣室,换上海滩工作装。而后,再由艾露莎将一行人分为两组,一组各自看守区域,一组负责巡逻。
负责看守的一组离开后,只剩下艾露莎和杰拉尔两个人。
他们沿着沙滩巡逻了一会儿,艾露莎迟疑地说:“巡逻让我们俩来,是不是人太多了?”
杰拉尔微笑:“不多啊,我们俩的速度很快,刚好合适。”
看着最强的艾露莎,再让艾露莎阻止夏和灰,他注意维持场面,不信还能损失严重。这种念头就不用和艾露莎明说了。
“恩,反正出了什么事,可以迅速到达。”艾露莎想了想就同意了,转而将注意力放在杰拉尔身上,“怎样,有没有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
“谢谢,我很高兴。”
杰拉尔的唇边泛起温柔的笑。
“真希望能这样毫无负担的——”
艾露莎的话没说完,他们后方就传来爆炸声,似乎是露西负责的区域。
艾露莎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他们会闹得这么大。”
“反正敌不过你的小队成员。”杰拉尔看的时候,已经有人被露西凑趴下了。
两人边走边聊,说是巡逻,更像是散步。
“我记得,你是在一个叫魔女之罪的独立公会?”
“没错,我的同伴们也是一群令人头疼的家伙。”
杰拉尔点点头,脑海中浮现了诸位成员的样子,同时想起一件事:“不过,这个世界的杰拉尔能习惯那种生活吗?”
“……什么意思?”艾露莎十分意外。
“我没说过吗?”杰拉尔恍然,自己好像完全没说明过公会的性质。
艾露莎:“你只说,你是会长,魔女之罪是独立公会,目的是清扫黑暗魔导士……”
“抱歉,我忘了说……魔女之罪的成员,都是通缉犯……所以,整个公会就没有过什么好日子——前有需要消灭的黑暗魔导士,后有评议会的强行检束部队。”
艾露莎:“……”
艾斯兰登,马格诺利亚十里外的野地。
七个披着斗篷的人躲在大树的阴影里休息。
安杰尔凑到梅尔蒂耳边,小声问:“梅尔蒂,由着会长乱来真的没关系吗?”
“我们也没办法啊!不跟着他,这家伙不知道又做出什么事来……”梅尔蒂的语气十分无奈,这个杰拉尔仗着他们不可能放着他不管,硬是要来马格诺利亚见艾露莎。她就是没想到,这个杰拉尔对艾露莎执着得要命,比他们认识的杰拉尔有过之而不及。
另一边的克布拉接道:“你们害怕评议会?”
安杰尔:“不,只是就觉得麻烦!”
……
杰拉尔望着马格诺利亚的方向,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安全到达,全身而退。按照这些人的说法,评议会常年派遣暗线在这座城市,一有他杰拉尔的踪迹就会通报附近驻扎的评议会魔法部队。他可不想在回去原来的世界前,先体验一回牢狱之灾,也不想连累这些口是心非的家伙。
他回头瞥一眼讨论得正欢的几人,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本来他可以一个人来看艾露莎,这些人就是担心他,无论如何也要跟来。嘴上说着麻烦麻烦,结果做的事又是另一回事。这个世界的杰拉尔,也拥有一群可靠的同伴呢!
“杰拉尔,你有想到什么计划了吗?”暗夜闭着眼睛躺在树荫里,忽然开口了。
杰拉尔道:“等我想到了,你们就可以享受一个难得的假期!”以他对马格诺利亚的了解,怎么可能轻易被评议会逮到?
11.
夜幕降临,斯托尔海滨乐园毫无悬念地在混乱中关门了。
艾露莎和杰拉尔找到老板赔偿了一大笔钱,在其愤恨地目光中退出办公室。
杰拉尔不抱希望地问:“你们每一次任务,都这么……胡闹?”
“或许?”艾露莎不确定地回答,认真地回忆每一次任务,希望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杰拉尔脱力:“不用想了……”
果然,看着白纸黑字的账单和看着乱七八糟的现场,感觉很不一样。
太“棒”了!
他们出了办公楼,穿越沙滩,回到安排在另一边的宿舍。还没进大门,就能听见三楼的喧闹声。
艾露莎蹙眉,不满道:“这些家伙难道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住吗?”说着就疾步走进大门,冲上了楼梯。
杰拉尔想了想,颇有自知之明地没跟着上去,白天他就吃了暗亏,现在可不愿意重蹈覆辙。反正艾露莎对他们很有震慑力,大概瞬间就结束了。
果不其然,楼上在一声巨响后,彻底安静了。
杰拉尔这才抬脚,慢悠悠地走上去。
艾露莎叫他来的目的,他隐约猜到了。那是一个相当简单粗暴的道理,呆过天堂,谁还会愿意回到地狱?但是,一次怎么管用……他只是觉得,不该辜负艾露莎的努力。
Changeling的第一层意义,通过交换来得到永恒的幸福。
说得夸张,但还算是有些道理。最起码,他来到这里,看到了另一种可能,看到了幸福的艾露莎,他自己也——
杰拉尔刚进大房间,就被一个枕头打中了脸。
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又闹起来了?
他无奈地扯下枕头,快速预估形式,躲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角落,观赏艾露莎大战三人组。
就这样,一群人在大房间里闹到了深夜。
艾露莎把所有人赶进卧室,回到大房间,发现杰拉尔站在落地窗前。
“怎么了?”她走到旁边,好奇地顺着杰拉尔的目光看出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杰拉尔收回目光,感叹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可惜,十多个小时后就要回去了。”
艾露莎挑眉:“怀念的话,你就去找艾露莎!”
杰拉尔失笑:“有你这么孜孜不倦地提醒我,我再绕圈就太傻了。”
“你知道就好。”艾露莎高兴地用力拍他的肩膀,“睡觉去,明早好好告别。”说完,她打着哈欠,与杰拉尔告别,回了卧室。
杰拉尔久久地注视艾露莎离开的方向,低声呢喃:“果然,我没有办法问她,当初在乐园之塔发生了什么,让这个世界的的他们走上不同的路。”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12.
斯托尔海滨乐园,员工宿舍,三楼卧室。
艾露莎掀开被子,跳下床,换上平日里常穿的铠甲。
——现在几点了?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游弋,终于找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时钟。
09:46
距Changeling魔法失效,还有七个小时。
艾露莎疾步走出卧室,找到杰拉尔的房间,握住门把手,一拧就开。
里面空无一人。
她加快步伐,甩上房门,顺着走廊,来到配套的大房间。
杰拉尔正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他听到脚步声,把杂志扔到一旁,温柔地对艾露莎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艾露莎的心情好了点,步伐轻快地走到他旁边,环视房间,问:“他们呢?”
“先出门了,打算继续巡逻,争取一些报酬。”
“他们为什么不叫我?这是我们的任务!”艾露莎有些不满。
杰拉尔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外走:“你就相信你的伙伴吧!”
“这是去哪?”
“算是昨天的回报,你想吃什么?”
“可是……”
“听说乐园里有一家颇具特色的蛋糕店。”
“走!”
……
艾露莎心满意足地从蛋糕店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她还意犹未尽:“我以后还要来这里!特色慕斯蛋糕太棒了!”
杰拉尔微笑道:“让他陪你来好了,让他付账。”完全忽略了自己用的是别人的身体,从兜里掏出来的钱是别人的事实。
艾露莎略一思索:“好是好,最近是不可能了……”
“怎么了?”杰拉尔不认为另一个自己会错过这种机会。
“最近他很关注空间魔法,忙于做任务,我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见面。”仔细想想有些奇怪,那个混蛋会急着接任务?艾露莎不禁怀疑背后的动机。
杰拉尔心神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遗失的古代空间魔法(三)》里夹着的纸条,衣兜里装着的小礼盒,记忆中的一件件小事,拼凑成了一件令人他艳羡的喜事。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他发现呢?
杰拉尔心情复杂:“别担心,他正准备给你一个惊喜。”
艾露莎盯着他,缓缓道:“你知道什么?”
“他是杰拉尔,我也是杰拉尔,我猜得出来。”杰拉尔非常犹豫,这个时候应该当一个优秀的助攻,还是当一个满足艾露莎好奇心的好人?
“告诉我是什么?”艾露莎有些心急。
“不行,让他自己跟你说!”
算了,就让他当一次“杰拉尔”和“艾露莎”的助攻好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走向分别的时刻。
卧室里,杰拉尔依次和最强小队的成员告别,最后站在艾露莎面前,“艾露莎,谢谢你。”
“多事!”艾露莎扭过头。
露西见状,善解人意地拖着其他人离开。
杰拉尔退一步拉开距离,沉默良久,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艾露莎道:“你以为我是谁?还怕我承受不住吗?”
“那么,请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要小心幽鬼支配者,他们可能会向你们宣战。还有,小心巴拉——”
话还没说,他就向后倒去。
艾露莎连忙抓住杰拉尔的肩膀,把人挪到床上躺下。
“毫无预兆啊……”
她歪着头,凝望着床上的男人,弯起嘴角,轻声道:“欢迎回来,杰拉尔。”
13.
艾斯兰登,马格诺利亚郊外。
杰拉尔从黑暗回到现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周围是魔女之罪的成员。他坐起来,下意识环视周围,觉得特别的眼熟。
“我这是在哪?”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梅尔蒂回答:“马格诺利亚郊外。”
杰拉尔无语,这个行动力他是自愧不如了。
暗夜撇撇嘴,解释道:“我们一完成任务,那个家伙就一直问妖精女王的事情。我们不能违抗会长的命令,就只好陪他来马格诺利亚了。”
杰拉尔连忙追问:“那他见到艾露莎了吗?”
“杰拉尔阁下和艾露莎呆了一晚上呢!这是真挚的爱啊!”
怀特一脸陶醉地捧着脸。
杰拉尔心里“咯噔”一声,恨不得穿越到那个世界,楱另一个自己一顿。
他很能理解他的心情,甚至也赞同他急着见艾露莎一面的行为,但就是不能忍这个——居然呆了一夜,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早知道,他就把另一个他准备求婚的事实,告诉那个艾露莎了!
“啊,对了。”安杰尔补充道,“听说他被妖精女王扔出了房间。”
杰拉尔一脸黑线,决定现在就去找艾露莎说清楚情况,评议会的追兵也不能阻止他!
克布拉察觉了他的决心,抓紧时间问了个实际的问题:“那我们干什么?”
“你们自己看着办,但是请找一个我能找到你们的地方。”
话没说完,杰拉尔就消失了。
梅尔蒂十分欣慰,这个负罪感大于一切的人,终于懂得争取一下了。在另一个世界,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常好的事情。
FIN
[圣斗士/撒隆]一切归零·第十二章
撒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掀开被子躺上去,后背贴着冰冷的石床。
窗外透进月光,夜风吹起了卧室的白色窗帘,像是幽灵在张牙舞爪。
浴室里还有水声,加隆还在抱着米罗洗澡。
隐隐约约、不仔细根本听不见的水声让撒加皱眉翻了个身,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烦躁,他几乎闭不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加隆刚才的样子。
加隆的皮肤有些苍白,浸过了水后,更是透明到要与雾气融为一体。
他的身体很干净,什么污秽都没有。
比起自己身体上布满细小伤痕,他的身体完美到堪称艺术品。
一股燥热在体内蔓延,心里的奇怪情绪让撒加睡不着,连翻了好几次身,他的耳边还是浴室里那哗哗的水声。
到底有...
撒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掀开被子躺上去,后背贴着冰冷的石床。
窗外透进月光,夜风吹起了卧室的白色窗帘,像是幽灵在张牙舞爪。
浴室里还有水声,加隆还在抱着米罗洗澡。
隐隐约约、不仔细根本听不见的水声让撒加皱眉翻了个身,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烦躁,他几乎闭不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加隆刚才的样子。
加隆的皮肤有些苍白,浸过了水后,更是透明到要与雾气融为一体。
他的身体很干净,什么污秽都没有。
比起自己身体上布满细小伤痕,他的身体完美到堪称艺术品。
一股燥热在体内蔓延,心里的奇怪情绪让撒加睡不着,连翻了好几次身,他的耳边还是浴室里那哗哗的水声。
到底有完没完......他们到底还要洗多久!
因为反复的大幅度翻身动作,被子被弄得满是褶皱,乱成一团糟,几乎绞了起来。
撒加睁开眼坐起身,一把抓过柜子上的闹钟,上面标明现在是晚上十点。
他看着卧室门口,仿佛要透过那儿看见浴室甚至是浴室里的情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才消失,撒加正要松口气躺回去,却听到了米罗的声音。
“加隆哥哥,我睡哪里?”
“你和我挤一挤,一起睡。”
撒加阴着脸收紧了手,钟面开始出现裂缝。
“我要听故事,加隆哥哥会讲故事吗?”
“不会。”
“让我听一下圣域的相关事情吧,比如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别胡闹,圣域哪来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圣域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现在饿了。”
“......难道你要我现在给你去买?”
“可我真的好饿,好不好,加隆哥哥?”
听到这撒娇的声音撒加的脸彻底黑了,闹钟上的裂缝有扩大趋势。
“我不可能现在就去罗德里奥村帮你买吃的......要不我做东西给你吃?”
“加隆哥哥要做什么?”
“粥。”
“不要,我要吃面包。”
“.......吃或者不吃,自己选一个。”
“好吧,不过粥里我要加糖。”
“臭小子你要求太多了!只准这一次,下次我没这闲心。”
“加隆哥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声音渐渐接近,撒加看向门口,要去厨房得经过他的卧室。
他看到那只蓝毛小蝎子身上套着加隆过去穿过的衣服,脸上的笑灿烂到刺眼。
他看到加隆穿着一套普通的睡衣,海蓝色的头发从他肩上披下来,还没擦干的头发散发出雾气,漂亮得就像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无辜的闹钟终于彻底在双子座战士手里恢复到出厂前的状态。
*****
撒加等了好久,才看到加隆抱着睡着的米罗经过他的卧室门口。
又等了近十分钟,确定那边没有声响,他才起身下床。
他来到厨房,因为担心加隆会突然折回来,他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还留意那边卧室的动作。
餐桌子上的蜡烛还没有被吹灭,整个厨房笼罩在并不明亮的烛光中,撒加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碗摆在桌缘边、还剩下一半的粥。
撒加在桌边坐下,看着那碗粥发呆。
加隆从未给他做过一次吃的,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会做粥。
自己珍惜的、想要也得不到的东西,那只没良心的小蝎子居然还不吃完。
默默地在心里问候了一番此刻已去和修普诺斯约会的天蝎座的米罗小朋友,撒加拿起勺子舀起了一勺粥,送入嘴里。
粥刚进入嘴里,撒加的脸就绿了——这粥里究竟放了多少糖?
这碗粥实在是太甜了,甜到让人反胃,甜到让人无法咽下......
可他还是硬咬着牙吞了下去。
甜腻的味道让喉咙都不舒服,仿佛一粒粒砂糖在刮磨食道。
撒加又舀起了一勺,这次他慢慢地送到了嘴边,嘴里忽然有了种苦涩的味道。
脸上湿漉漉的......他居然哭了?
因为只能用这种如做贼一样的方式得到弟弟心意......而哭了?
“隆隆......”
——我喜欢你,我是那样的......喜欢着你。
——到底我怎样做,你才肯不讨厌我?
——我不求很多,只要你给艾俄罗斯、给米罗的十分之一就行,哪怕,只是从你指间一不小心漏下来的一点点温柔......
撒加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吃一次粥居然会哭,说出去肯定要被人笑死。
*****
加隆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
——他完美的、总在别人面前温柔微笑的哥哥,此刻居然一边哭一边在吃连米罗都嫌太甜而剩下大半的粥。
他好不容易才让米罗睡熟了,又想起厨房的蜡烛没吹灭,所以才回来。
他压根没想到会看到撒加......还是这样脆弱的撒加。
撒加吃得很专注,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到来。
他为什么要哭?
他为什么要露出那么又痛苦又幸福的样子?
他在痛苦什么?又在为什么......感到了幸福?
“隆隆......”
忽然,加隆听到了自己的昵称。
即使带着哽咽,他依旧辨别了出来。
加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他看着撒加强迫他自己吞下那碗甜粥,途中他好几次反胃,却都捂着自己的嘴忍了下去,接着又继续吃。
“唔......”
也不知是撒加第几次反胃想吐,加隆冲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过他的手把他拖到水池边。
“你是白痴吗?那么甜的粥,你居然还吃?!”
他瞪着脸上带着惊讶与惶恐的撒加,心里某个地方,被狠狠触动了一下。
“别忍着,快吐出来。”
他小心地拍起撒加的后背,另一只搭在水池边的手却被紧紧握住。
“隆......加隆,对不起......”
加隆被他的道歉弄得莫名其妙:“你道歉什么?”
“刚刚在你带米罗上教皇厅时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了,对不起......”
“你......”
一时间,加隆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可能是一下子说了太多话,撒加实在忍不住了,半跪在水池边呕吐起来。
加隆回过神来,小心地替他拍着的后背,想让他舒服一点。
在把折腾自己胃的东西吐干净后,撒加捂着肚子蜷缩在水池边,脸色苍白。
“我扶你去卧室。”
“等一下,加隆......”
“闭嘴,不许说话。”
加隆递给撒加水杯,要他漱口,之后扶着他去了自己的卧室。
可能是因为九年来训练量强度不同的关系,撒加比加隆要重。加隆扶他上了床,小心地避开躺在一边的米罗,为他盖上被子。
“加隆,你睡哪里?”
“我睡了谁来照顾你们?”
“我已经没事了,你一起来睡吧。”撒加边说边把米罗往墙边推了推,小蝎子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身额头差点撞到墙壁,所幸他睡得很熟,就嘟囔了几声,没有醒来。
加隆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认命地爬上床。
【双子伪群戏】罚站及之后
最近身体欠佳,简单接个双子少年时的小片段
CAST:
撒加 - Heart
加隆 - 昴昴
大小艾 - Heart
群戏背景: 双子年少时,加隆教幼年小艾举巨石后被撒加罚站(某张同人图的灵感啦^^)
撒加
你教人家弟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欺负人家。你还不服气?
加隆
我哪里欺负他了【不在乎】
撒加
什么举巨石啊乱教人
加隆
练臂力嘛
撒加
也不看那块石头比他人还大
加隆
举小的还当圣斗士做什么【撇嘴,挖耳朵】
撒加
【直接揪一把耳朵】狡辩,小艾才几岁?圣斗士长大了你不教他他都会举
加隆
哇啊啊啊撒加你这个说教的老头子【扑腾抓他手】
撒加
安安份份罚站...
最近身体欠佳,简单接个双子少年时的小片段
CAST:
撒加 - Heart
加隆 - 昴昴
大小艾 - Heart
群戏背景: 双子年少时,加隆教幼年小艾举巨石后被撒加罚站(某张同人图的灵感啦^^)
撒加
你教人家弟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欺负人家。你还不服气?
加隆
我哪里欺负他了【不在乎】
撒加
什么举巨石啊乱教人
加隆
练臂力嘛
撒加
也不看那块石头比他人还大
加隆
举小的还当圣斗士做什么【撇嘴,挖耳朵】
撒加
【直接揪一把耳朵】狡辩,小艾才几岁?圣斗士长大了你不教他他都会举
加隆
哇啊啊啊撒加你这个说教的老头子【扑腾抓他手】
撒加
安安份份罚站,以后不许折腾小孩子。这么大人了你也不觉得丢人,好好想想
加隆
哼#【抱着胳膊懒得听他唠叨】
撒加
【抱着胳膊监督面壁的弟弟】
加隆
你还站这里你不烦啊!【看见他陪着一起站了倒开心】
撒加
少废话,我盯着你罚站,我不看着你早溜了
加隆
你知道就好【开心得乐了】
撒加
好好罚站不许说话
加隆
【冲他咧嘴扮鬼脸,兴致勃勃站着看他严肃脸,越看越开心】
撒加
转过去【双手扳转弟弟的肩让他面壁】
加隆
【伸懒腰让他扳】你要看好哦,你离开我就跑了
撒加
【沉默不回答他,就退一步抱臂盯着他】
加隆
【没动静了?不放心又回头看看他是不是真生气了。不像。放心转回头吹着口哨站着】
撒加
再发声音加罚一个小时【严肃,你也不嫌累】
加隆
你不嫌站着烦啊?#老头子都没你烦【无聊去挖墙】
(双子哥助理:23333隆隆你简直多动症!【笑滚地)
撒加
多加一个小时了【宣布,然后不理他了。这小子真是皮得#】
加隆
多加就多加【也不理他】
加隆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对着墙不回头】喂你不饿啊?你饿了你走,哼
撒加
【不回答,陪着他一起饿】
加隆
你傻啊你饿了你去吃!
撒加
闭嘴,站完了一起去吃,你老实点【不想表现出不忍心因此有点咬牙切齿】
加隆
死心眼#【抱怀不理他,踢着墙等时间】
艾俄洛斯
算了算了来吃饭吧
加隆
用你充好人!【扭头看老哥反应】
撒加
【看了一眼大艾】不行,还没罚到时间。【继续盯弟弟】
加隆
哼~【不理他继续转身对着墙】
艾俄洛斯
可是,【担心脸】加隆饿了,撒加你也饿了吧。都站这么久了算了吧?艾欧里亚也没有什么事……
撒加
【看向大艾稍缓和了语气,让人安心却也坚定地】你去吃吧,我陪着这小子罚完。【转眼再看弟弟,有点不忍心】
加隆
喂谁用你陪了!你要去就去!我跑不了!
撒加
【不应声,但也倔强不肯走】
加隆
说了我不跑了,你死蠢啊还不去!
撒加
【走了伸手拎弟弟后领一起】先去吃,吃完接着罚。
加隆
【冷不丁被拎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心情突然好极了,没挣开让他拖着倒着走】哼撒加别以为我是怕你了!
艾俄洛斯
【笑着走在旁边一起】还好还好,不然我都想坐下跟你们一起饿了
***
加隆
【愉快的晚饭。兴致勃勃从老哥盘子里抢吃的,把胡萝卜都拨给小艾安慰他。】
撒加
【。。。。。】别以为给小艾吃胡萝卜你就可以不吃胡萝卜了
加隆
我是为他好!大艾你也吃【也拨给大艾】
艾俄洛斯
啊加隆你自己吃吧,你的没有了【过意不去】
加隆
我的都给你们,今天小艾累了【笑嘻嘻把胡萝卜都拨给对面的兄弟俩】老哥说这个对身体最好
小艾
不好吃~ >_< 【咬叉子】
艾俄洛斯
艾欧里亚不要挑食!
加隆
【背对老哥看小艾,眼神告诉他:明天还想举石头吗?】
撒加
【一叉子挡到弟弟盘子里】隆隆,给小艾做个榜样^^
加隆
【黑脸瞪着老哥,撒加你这个阴险的家伙】
撒加
【天使笑】艾欧里亚,胆小的孩子才不敢吃胡萝卜^^【摇摇叉子】
加隆
【咬牙切齿嚼一口胡萝卜,叉子用力戳盘子里的】
艾俄洛斯
噗 (啊对不起导演我忍不住
加隆
噗!【趁机把嘴里的胡萝卜喷一边去】
小艾
噗!【也学样吃了吐】
加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俄洛斯
【黑线】艾欧里亚!
加隆
小艾有前途!!!明天还带你玩^^
撒加
明天你给我接着罚站!#【瞪弟弟,你做的好榜样!】一会吃完了你拖地!
加隆
吃完了还要罚站了【伸懒腰】嗝~~~~~~~~
艾俄洛斯
艾欧里亚不可以浪费食物【教育弟弟中】待会一起帮忙洗地板
撒加
先拖干净再去站!【直接踹弟弟的椅子】
加隆
【抹抹嘴】有小艾呢【就着他踹椅子的力道直接后翻出去】我回去站啦!【光速闪人】
撒加
臭小子##【溜太快了揪不到,转眼见小艾扁嘴委屈的模样,柔和了表情安慰】一会我代加隆拖地,小艾帮忙就可以了^^以后不可以学加隆捣蛋,晚点我再去罚他。
加隆
【小宇宙:老哥我从后山带果子给你吃!】
撒加
【小宇宙:就算有后山的果子也要罚你】
加隆
【小宇宙:谁怕你!】
致撒加
吾兄撒加:
自你成为黄金圣斗士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一起过生日。
这么大的圣域里,每一个候补生,青铜圣斗士,白银圣斗士,黄金圣斗士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只有我没有。你告诉过我不该这么想,我也是有位置的。你的影子,你的替补,你没有这么直接地告诉我,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像被丢在角落的垃圾一样无人问津,哪怕白天也像夜晚一样充斥着黑暗。
自暴自弃的人才是傻瓜,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和你一样刻苦的训练着,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也没想过一定要超过你证明自己,可能只是找一件能够让自己不会静下来胡思乱想的事情。我想过就这么活下去就好了,做你的影子,在你需要的时候站出来,哪怕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不经意间见识到了...
吾兄撒加:
自你成为黄金圣斗士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一起过生日。
这么大的圣域里,每一个候补生,青铜圣斗士,白银圣斗士,黄金圣斗士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只有我没有。你告诉过我不该这么想,我也是有位置的。你的影子,你的替补,你没有这么直接地告诉我,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没人知道我的存在,像被丢在角落的垃圾一样无人问津,哪怕白天也像夜晚一样充斥着黑暗。
自暴自弃的人才是傻瓜,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和你一样刻苦的训练着,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也没想过一定要超过你证明自己,可能只是找一件能够让自己不会静下来胡思乱想的事情。我想过就这么活下去就好了,做你的影子,在你需要的时候站出来,哪怕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不经意间见识到了你的强大,你的力量远远超乎我的想像。那个时候我开始不甘心安于现状,尤其是听到新任教皇是艾俄洛斯的时候。你一脸平静,我却很不服气。因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让我有个立足之地,更重要的是你有这个能力,统治一切的能力。
但是撒加,你让我失望了,而那时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水牢里的日子让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波塞冬的出现才让我彻底明白,你和众人一样的愚蠢,而拯救这个世界的人,是我才对。
我像你照顾那些后辈一样培养着海将军,他们都是我的工具,助我走上世界之巅的垫脚石。我一直很好奇你对我的能力是怎么看的,如果你亲眼看到我一手塑造的整个海界,也会对我刮目相看的吧。
没机会了,知道你死的那天我独自站在斯尼旺海岬良久,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你果然还是走到了这条路上来,这个未能完成的梦想就由我来继续吧。
同样的一群人来到我的面前,为什么他们总要破坏我们的计划,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统治世界了。我知道在我摘下头盔的刹那他们一定会感到惊讶,因为他们眼里只有你的存在。
结果我跟你一样也只是个失败者,却不像你那么痛快地了结自己的生命。在我替雅典娜挡下三叉戟的瞬间我就知道,这场无形的兄弟战争,还是你赢了。
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因为你的离开我不再是你的影子。赎罪只是个借口,我只想在你不在的时候给自己找个位置。
但这个时候,撒加,你又让我失望了。
我不了解你的苦衷,不明白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推翻自己相信的东西。所以当你身披冥衣站在双子宫中的时候,我想只有我可以去阻止你了。
你还是那么强大。
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战争迫在眉睫,我没有时间去感慨和思考。谁说双子彼此心意相通,我们总是不够了解彼此。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以双子座黄金圣斗士的名义出战吧,算是履行了自己的义务。不过没想到欺神的事情都传到冥界了,该怎么说呢,可能这一点上我超过你了。
有趣的是在这里没人会提到你的名字,战斗之中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价值,曾经你的名字对我来说是个禁忌,因为我害怕你的存在让我失去意义。不过意义是靠自己创造的,对我穷追不舍的敌人们大概也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弟。
我想过很多次自己死亡的方式,没有任何一种是和你站在同一阵营的。结果有些可笑了,我不仅跟你是统一战线,而且还选择了一样的方式自我了断。拉达曼提斯说没想到我这种人也会选择这样的路,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明明那么厌弃和你一样的选择。
最后一次的银河星爆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哥哥,你看到了吧。
弟 加隆
致加隆
吾弟加隆:
很久没有叫你一声弟弟了,连我自己都不习惯。
我确认这是我生命中最后一点时间了,本应该长眠的十二个黄金圣斗士再次被召集起来为了正义而战斗。此时此刻,已经画上了句号。所以这最后的光阴,我想留给你。
和西格蒙德的战斗中,我好像感受到了你的存在,在我身后,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们大概就是这样的兄弟,见面的时候没有什么过多的话可说,争吵,指责,背负着彼此沉重的包袱直到另一方倒下。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生为一对普通的双胞兄弟,关系会不会好一些?
你肯定会说我总是想一些没用的事情,我好像听见了你在抱怨呐。不过从叹息之墙那里开始,我们的灵魂就已经无法分割了。看到双子座圣衣的那刻我知道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虽然还...
吾弟加隆:
很久没有叫你一声弟弟了,连我自己都不习惯。
我确认这是我生命中最后一点时间了,本应该长眠的十二个黄金圣斗士再次被召集起来为了正义而战斗。此时此刻,已经画上了句号。所以这最后的光阴,我想留给你。
和西格蒙德的战斗中,我好像感受到了你的存在,在我身后,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们大概就是这样的兄弟,见面的时候没有什么过多的话可说,争吵,指责,背负着彼此沉重的包袱直到另一方倒下。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生为一对普通的双胞兄弟,关系会不会好一些?
你肯定会说我总是想一些没用的事情,我好像听见了你在抱怨呐。不过从叹息之墙那里开始,我们的灵魂就已经无法分割了。看到双子座圣衣的那刻我知道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虽然还是不敢相信从前那个眼里闪烁着邪恶光芒的你选择了和敌人同归于尽。其他的黄金圣斗士都在忙着叙旧,我不知道该和谁说些什么,似乎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是和他们有着隔阂。
你也没有跟我说话。
就像雅典娜神殿前,你把盒子递给我,然后扭过头,背对着我,亦是无言。
我们上一次的相遇和每一次一样,不愉快,充斥着对彼此的怨怼。我所背负的使命注定让我受到你们的谴责和不忿,但在走出双子宫的那瞬间我失控了,眼泪就像忍到极限后再也无法停止脚步一样,也许差一点任务就要因为我的感情流露而失败吧。曾经我用尽心思希望你改邪归正,如今你终于肯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你为正义而战,虽然嘴上还在不断的斥责你,但其实我是很羡慕你的。
不知不觉中我的两种心智好像融为一体了,不用再像活着的时候那样终日处在煎熬里。我承认那段日子里我的心中似乎已经忘记了你的存在,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追逐着自己的野心,现在想想好像也不怎么后悔了。那样的我,是你所憧憬的兄长吗?
一开始你把自己的野心寄托在了我身上,一遍遍在我耳边低吟着那些邪恶的想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因为我不了解那种躲藏在黑暗里仰望着别人的感觉。我们的身份决定了我们的使命,而你总想突破这层关系,这对于那个时候的我而言是无法想象的。
都是借口罢了,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就不够把你放在心上了。以为自己足够优秀就可以让你以我为傲,这是我犯的错误。
说到底我还是因为你而改变了,把你关进水牢里以后我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然后渐渐地,像你说的那样,用力量统治世界。
我说关于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你会怪我吗?比起艾俄洛斯我确实不是一个好哥哥,艾欧利亚每次提起他脸上都挂着笑意,即使他以为艾俄洛斯就是叛徒的时候,在他心里也是无法取代的。
在你的心里我是怎样的一位兄长呢?
你不回答我也没有关系。
无论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独一无二的哥哥。
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
他们在呼唤我了,笑着,隔阂终于消失了。
那么,就这样了,我的弟弟。
兄 撒加。
【纯胡闹】寻哥记
有一天,瞬来到了白羊宫。
瞬:穆先生,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穆: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会精神控制的绝招。
穆让瞬去找撒加。
瞬:撒加,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撒加: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有深蓝色的短发。
撒加让瞬去找迪斯马斯克。
瞬:迪斯,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迪斯马斯克: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穿过狮子座黄金圣衣。
迪斯马斯克让瞬去找艾欧利亚。
瞬:艾欧利亚,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艾欧利亚: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我哥哥不爱说话很神秘。
艾欧利亚让瞬去找沙加。
瞬:沙加,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有一天,瞬来到了白羊宫。
瞬:穆先生,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穆: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会精神控制的绝招。
穆让瞬去找撒加。
瞬:撒加,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撒加: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有深蓝色的短发。
撒加让瞬去找迪斯马斯克。
瞬:迪斯,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迪斯马斯克: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穿过狮子座黄金圣衣。
迪斯马斯克让瞬去找艾欧利亚。
瞬:艾欧利亚,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艾欧利亚: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我哥哥不爱说话很神秘。
艾欧利亚让瞬去找沙加。
瞬:沙加,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沙加: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曾经要和人同归于尽。
沙加让瞬去找加隆。
瞬:加隆,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加隆: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有一个黄色头发的女朋友。
加隆让瞬去找奥路菲。
瞬:奥路菲,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奥路菲: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跟加隆一对一对决过。
奥路菲让瞬去找拉达曼提斯。
瞬:拉达,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拉达曼提斯: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去过极乐净土。
拉达曼提斯让瞬去找哈迪斯。
瞬:哈迪斯,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哈迪斯: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有好几次差点死掉结果还是没死成。
哈迪斯让瞬去找星矢。
瞬:星矢,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星矢: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的圣衣不需要别人修补。
星矢让瞬去找穆。
穆:你怎么又来了?
瞬:穆先生,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穆:你哥哥有什么特征?
瞬:他会精神控制的绝招。
……
……
【圣斗士】【双子】一般疑问句(原著背景)冥界篇 下
三十三
“别找了,艾扎克不在这儿。”
加隆回头对心不在焉的少年说。冰河看着加隆,海界之战以后,他突然变得沉默,一个人回了西伯利亚。当然,他的朋友们能够理解他的做法,至少目前为止他今生的宝贵回忆都在那里——母亲、老师和朋友。只是他们不理解冰河的想法,以为他是因为无奈而难过。他们无法想到,冰河曾一度到了崩溃的边缘,很可能因此漂浮在三途河里,如果他没有遇到一辉的话。
一辉用了幻魔拳,于是冰河看见六岁的自己在冰天雪地里为了见到母亲而付出的执著,那时他拥有作为人的最初本真;他看见卡妙默立在风雪深处,却在他沦入迷...
三十三
“别找了,艾扎克不在这儿。”
加隆回头对心不在焉的少年说。冰河看着加隆,海界之战以后,他突然变得沉默,一个人回了西伯利亚。当然,他的朋友们能够理解他的做法,至少目前为止他今生的宝贵回忆都在那里——母亲、老师和朋友。只是他们不理解冰河的想法,以为他是因为无奈而难过。他们无法想到,冰河曾一度到了崩溃的边缘,很可能因此漂浮在三途河里,如果他没有遇到一辉的话。
一辉用了幻魔拳,于是冰河看见六岁的自己在冰天雪地里为了见到母亲而付出的执著,那时他拥有作为人的最初本真;他看见卡妙默立在风雪深处,却在他沦入迷茫时奋力将他唤醒,冰河第一次发现,那时严厉体贴的恩师,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是个少年;最后,他看见艾扎克焦急地对着冰洞呼喊,念着他的名字跳进刺骨的漩涡……
“不——!”
在冷汗淋漓中醒过来,他孤身一人。
一辉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他终于理解那时加隆的嘲笑,一直以来的所谓自尊,其实在别人眼里是一只驼鸟。
“现在还不晚,别辜负你朋友的牺牲。”
“我该怎么做?”
“在你前面,不是还有人可以追随吗?”
“加隆,你是艾扎克的老师吗?”冰河突然问道。
“他心中的老师只有卡妙。”
“那他的小宇宙第七感是……”
“穆也指导你们领悟七感,你能开口叫他老师吗?”
“穆是指导过我们没错,”冰河自嘲地一笑,“不过对于第七感,我想我还没那个天赋。”
“冰河?!”紫龙突然停下脚步,诧异地拉住同伴,“你怎么了?”
“我很清醒,”冰河肩膀一震甩开紫龙的手,“我从没象现在这么清醒过!”
三个人都停下来,加隆看着他们,成长虽然痛苦却令人期待,而且无论何时都不算太晚。
“紫龙,别骗自己了,我们根本没有领悟第七感,就连穿越冥界的能力也不是我们自己的。”
“你在说什么?!”
“加隆,是这样吧。”
“真的吗?加隆!”
“我问你,”加隆对紫龙说,“你赢了克里申那的时候,用的是哪一招?”
“是……圣剑!”紫龙的心跳突然一滞。
“能赐予圣剑的只有女神,圣斗士做不到。你所见的修罗是个幻觉。”
“不可能!”少年急得大喊,好像在拼命辩解“修罗为了我牺牲了自己!”
“修罗给了你的是比圣剑宝贵万倍的生命!”冰河大声说,“就像老师和艾扎克一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就试试。”
话音刚落,加隆的拳狠狠砸在紫龙胸口上,紫龙飞跌出去,半晌没能起来。
“如果可以,用你引以为傲的绝招打倒我,无论是圣剑还是什么,看看你能否做得到。”
“我怎么可能伤害同伴?”少年挣扎着撑起身来。
“同伴?”加隆一步步向他走近,“我会——杀了你。”
眼看着死亡逼近,反抗的本能来不及听从理智,紫龙出手了,拼尽全力的结果却是徒劳。他伏在地上,不甘心地狠狠咬住下唇,心里一遍遍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冰河走近蹲在他身边,平静地说:“紫龙,同样的事情我也经历过,正因为对手是我的朋友,我才发现那种激情的力量不是出于本心。如果亲情、敬意和友情都不算是女神所言的爱与正义,那样的‘爱’和‘正义’不要也没什么可惜。我们其实一直都在为了不明不白的理由而战斗。”
“明白了吗?”加隆说,“你们没有领悟第七感,那种爆发力只源于附着了神力的圣衣。”
“黄金圣衣也是这样吗?”紫龙迟疑地问,一边摇晃着站了起来。
“曾经是。”
“加隆,怎样才能拥有自己的力量?”冰河突然问道。
“那要看你想拥有怎样的力量。”
“我要——”冰河的眼睛明亮了,有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期待,“你给予艾扎克和撒加给了卡妙老师的那种力量。”
加隆侧头一点,“那就跟上来,继续跑,直到地狱的底层。”
看着他们两个已经开始奔跑,紫龙张了张嘴,突然紧步跟上,他问加隆:
“即使我不把圣衣穿在身上也要被它的束缚,是不是?”
加隆回头笑笑,“看来你比我想的聪明。”
“我也想要力量,能够摆脱操纵的自己的力量。”紫龙看到了夹在嶙峋石壁间的出口,“就像你说的,为了修罗。”
加隆问冰河,“艾扎克都对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告诉我了,我回来后把他的话告诉了米罗。”
挺能干的嘛,加隆想,每一个都是。
比冰河早一年跟随卡妙的艾扎克,曾经见过撒加。那是九月的一天,西伯利亚已经开始飞雪,破冰船也很快就不能航行了。卡妙一早要去彼韦克海港,艾扎克偷偷地跟在他后面,跟到半路被发现了,眼看风雪有加剧的趋势,让一个六岁的孩子自己回头已不可能,卡妙只好带了他一起前往。这一带人口稀少,平时港口上也几乎看不见人,临近停航期,更是显得萧寂冷落,他们走了一个上午,在居民集中的地方也没见有几个行人。机修工厂里有规律的机械声回荡在街道上,也像一阵阵单调空乏的叹息。
有一个人等在港口上,他面对着广阔无垠的冰蓝色海洋,黑色的背影清晰又朦胧。卡妙走过去打了招呼,那个人转过身,在六岁的艾扎克看来,他实在太高了,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长袍里,连披落在肩头的长发也是漆黑的夜色。艾扎克稍稍退了一步,令他这么做的是那张面具,青蓝的金属覆盖了整张面孔,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嵌着两颗血红的晶体。
“这就是你收留的那个孩子?”他开口了,令艾扎克意外的是,那声音虽然低沉却是说不出的悦耳。
“是的,他叫艾扎克。”
虽然看不见眼神,艾扎克却能感觉到那个人打量他的目光。
“卡妙,有个孩子要送到你这里来。”
“是吗。”淡淡的语气。
“雅典娜挑选的圣斗士,”那人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的母亲就长眠在这此。”
“我知道了。”卡妙没有表示什么,是艾扎克熟悉的淡漠。
然后那人转身向大海的方向走去,卡妙一直看着他,在他下一步就要迈进大海时突然问道:
“撒加,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不回头,笑了,“我想要一场出色的戏剧,舞台上悲欢交错,直到谢幕的时候,观众却才发现表演者是他们自己。”
说着,他一步迈向大海,没等艾扎克发出惊呼,那黑色的背影就融进了天海一色。艾扎克难以至信地看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抬头看看旁边的卡妙,再次惊讶了,卡妙放眼一望无际的海洋,面含微笑。
加隆又一次与拉达曼提斯相对,对方还是那种深含探究意味的目光,加隆忽然想起来了,当年艾扎克醒来时,第一眼看到他的目光也是这样的。那目光在说:他不是我见过的那个。
三十四
沙加在叹息之墙前静静打坐,听着背后星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悲叹之河,锥心刺骨的河水正好没过撒加的胸口,他现在没有心跳,却有意识和感觉。身边一具具冻僵的亡魂从河面上漂过去,如果他此时放弃坚持痛苦的清醒,就可以加入那些人,麻木了知觉,抛弃痛苦和尊严,随着遗忘而转生到另一个轮回中去。
在冥界深沉的紫色穹窿下,撒加笑着,想起了已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临的最后诱惑——
耶稣发火了。“只有狗才这样渴望顺从——狗和天使!我不是一条狗,我也不是一个天使,我是一个人,因此我要叫:不公正!不公正!……”
然而——
天使把他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头发,肩膀,膝盖,轻轻地温柔地安慰他。天终于黑了。吹来一阵微风,云朵被被吹散了,一颗大星出现在天空,那一定是启明星。
“要耐心些,”他对他说,“要顺从,不要绝望……”
天使温存地抚摸着他的朋友,慢慢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耶稣的心一点点地软化了……
这些词句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停在他最后读到的地方——那些充满蛊惑的温柔言语令读者都不禁陶醉,从荒凉的十字架上来到盛开着甜美花朵的柠檬树下,痛苦的威胁从背后逼近,耶稣一步步走向诱惑。
眼前这些从他身边漂过的灵魂,也都曾因叛天逆神而经历过壮烈的死亡,但是现在,他们的双目空空如也。撒加还没有看到那个结局,他却始终相信,那位怀着艺术良心的作者,必定会以他有力的词句为基督坚持到底。
“撒加,你在想什么?”阿布罗迪问道。
“我猜他在想那瓶珍藏的法国香槟放在哪儿了。”唇齿发木的迪斯从旁拍拍他的肩膀,顺便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卡妙和修罗,几个人带着与地狱极不相衬的自在的笑容。
灿烂的金色溯流而来,撒加对着那些光的方向喊道:“穆,米罗,艾欧里亚,我们走了。”
雅典娜,我会为你的圣斗士们打开通向伊里西亚的入口,再度披上神衣盔甲的你,将与哈迪斯经历一场难忘的战斗。
“沙加——”瞬和星矢跑向这边。
“别过来!”沙加喊,“天魔降服!”
星矢他们只听一声巨响,脚下剧烈震颤,一道光壁撞上叹息之墙,碎成粉屑。
“沙加!”
沙加回过头,额头上流下的血晃得前景有些模糊,星矢和瞬的惊愕表情不似以往。
刚才被哈迪斯控制的时候,瞬一定看到了什么。沙加思量着,莫非是哈迪斯本人的记忆……加隆曾经说过,被波塞顿栖身的朱利安能体会波塞顿的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
“瞬,发生了什么事吗?”
少年欲言又止,他刚刚看见了雅典娜,也听到了她与哈迪斯说的一切,若是仅仅如此,他会被感动得无以复加。但是哈迪斯却在他们共用的心里留下了一些古老的片断,那些片断,拼凑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圣域。
“沙加,你受过‘神喻’吗?”瞬忽然问。
“没有。”看着瞬疑惑又稍稍松气的神色,沙加已全明白了,“因为被撒加阻止了。”
再也没有比信念焚毁更大的打击,瞬徒然跌坐在地。
“瞬?!”星矢慌忙扶住他。
“星矢,”瞬抓着伙伴的手颤抖着,“你还记不记得,至今为止杀了多少人?”他抬起头,泪流满面。
修罗五岁,相当倔强,被按倒在石像前,他只不过以孩子的审美眼光评价了魔羯宫的浮雕;
迪斯马斯克五岁,终日锁着眉头,在听到那条“不准圣斗士私斗”的禁律时发出一声嘲笑:那我们每天拼得你死我活都不是私斗?一夜过后,他趴在教庭冰冷的地面上无法再开口;
阿布罗迪五岁,在圣域的名声不是美丽而是骄傲,已经站不起来了,还在呻吟中唱着故乡的宗教歌谣;
艾俄罗斯五岁,在巨大的石像前默默地咬紧牙关说:“对不起,女神。”他蹒跚着回到射手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轻轻捧起那令他受刑的蓝色珠串小心地擦拭着,一遍又一遍……
撒加五岁,在女神殿里说:“我没有信仰!”清音回荡;
加隆五岁,来到女神殿外,对尚未完全消失的凄厉“余音”问:“你是谁?”
瞬快要支撑不住,他的精神只维系在眼前雅典娜的话语中——
“不要出手,沙加,那是瞬。”
“哈迪斯,我求你放过他。”
“瞬,醒来吧。”
雅典娜是维护爱和正义的女神,那些都是哈迪斯的幻想,不是真的,不是……
一辉突然出现,瞬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哥哥,像以前那样,为了女神来到我身边了。然而在那一刻,一辉对雅典娜投去的目光是仇视和厌恶,望着他的眼神是轻蔑和痛苦。
转眼一辉已经扼住了瞬的喉咙,他第一见到哥哥的眼泪。从来不肯对迁就他的软弱的哥哥,看着他竟是这么怜悯和悲伤。
“瞬,勇敢地……回头看看。”
一时间,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一辉的心声在他耳边——
回头看看,不要倒下去!
回头?回头……瞬心里默念着,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去看看经验的背面。”哈迪斯对他说。
哈迪斯放开那少年飞向极乐净土,雅典娜在后面紧随。
“哈迪斯,你居然躲在圣域里,真是委屈求全啊。”
“雅典娜,我却因此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礼物。”
“加隆,”哈迪斯的小宇宙穿透第五狱,“交换时间到了。”
三十五
帕拉斯,你为何执著?
小小的手,孩子特有的圆滚滚的手指握成的拳头,拳里攥着一条柔软的马鞭。
“我要玩骑马的游戏。”
是谁?
“星矢,你来当我的坐骑。”
“我才不要!”
星矢?五岁的星矢!
“你敢不听小姐的话!”
“辰巳,你走开,我要亲自来调教他。”
星矢滚爬在地上,偏偏不肯屈服,鞭子抽在他胳膊上现出一道紫印。
“可恶,你这个刁蛮的臭丫头!”
对了,当时确实听见星矢在心里这么骂了一句。然后……
“可恶!这是什么!”
雅典娜紧紧闭起眼,又睁开。在她面前,哈迪斯垂手握着剑,身上的冥王玄甲满映着星辰照耀的夜色。哈迪斯平静的端详着雅典娜,那神情不是她熟悉的冥王。
“你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哈迪斯说,“你可曾了解过你的对手,你可曾真正了解过我?”
身负戎装的智慧女神眼底燃烧起愤怒的暗火,有千年了,她不曾在脸上显露出情绪,但这一次面对哈迪斯,她却受到不同寻常的压迫,冥王没有使用狞厉的黑色火焰,从始至终垂下剑锋,以一副置身事外的超脱站在她面前。
这一仗,我必须胜利。
雅典娜对自己说。不想这念头刚落,另一个心声不知由何处而起响在耳际:
“你的执著坚持得太久,油橄榄已经开不出芳香的奶油色花朵了。”
雅典娜的思维不受控制地飞速倒转,几千年的往事混乱成一团线,密密地裹了一层又一层——前世与哈迪斯的战争中,她以圣斗士近乎全军覆没为代价,保留了圣域相对于世界的独立位置;这一世,城户纱织在日本那座豪宅里,骄横地挥舞着马鞭,骑在邪武背上,身后是一群孩子恼恨的目光——他们何时又屈服了呢?城户光政送他们去了普通人难以生还的修业地,“考验”过后,只回来了十个,他们的眼神变了,变得单调顺从。更早的一战中,波塞顿在遁入沉睡前对她说着什么——是什么……
我不知道圣斗士为了什么而存在,我想你也不知道。
“你还记得杀了多少人吗?”
叹息墙下面,星矢扶着瞬,失神望着面前矗立的绝壁,那后面就是伊里西亚的极乐世界,传说中英雄们的天堂。
“沙加,雅典娜在这道墙的后面对吗?”星矢问道。
“是的。”沙加留意到,少年没有像往常那样称她为“纱织小姐”。
“我想去那里。”并不坚决的语气透出了惊惧平复后的失措。
沙加的声音放得轻缓:“星矢,你在寒冰地狱里见到他们了吗?”
寒冰地狱里,星矢奋力地向岸边挣扎,转眼间一辉也被扔了进来,星矢拼命向他游过去。
“一辉——”
却忽然住了口,一辉无视于目前的处境,只是安心地站着。看见对方的惊讶,一辉指向他背后,星矢回过头,看见那些生前背负着叛神罪名的黄金圣斗士们,就站在冰冷的急流中。
“撒加!”少年的喊声里带出感动的颤音。
今朝经历的生死之别使星矢终于体尝到冰河的感受,再次见到黄金圣斗士们,让少年的心莫名地变得轻松温暖。与他们战斗时,挥拳相向的坦然不知从何而来,一战过后,十二宫半壁萧条,圣域也换了面貌,突然的变化却让星矢有些难以忍受。少年看到魔铃每天向慰灵地奉上鲜花,除他们之外的圣斗士们每每路过慰灵地,都怀着发自内心的敬慕,即便是直性单纯的星矢,看到那七座光洁崭新的墓碑,也猛然间背后一悸。
“星矢,”一辉阻拦住要冲过去的星矢,“我要告诉你一些事,说完之后,你自己做决定。”
……
……
他们都原谅了纱织小姐当初的种种,对她表示关护和同情,毕竟他们都有过孤独的童年,但她却一刻都没忘记自己神的身份
他无时不期待着与姐姐重逢,却把希望寄于斩断了他亲情的人
他十三岁,已经在她的名义下结果了那么多的生命,
如果是她的存在导致了所有的牺牲
为什么,我会抛弃所有来为她战斗?
“我要……当面问清楚……”这是星矢最后的结论。
一辉转头望着黄金圣斗士们,他们却释然地看着低下头的少年。
“那就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撒加说。
少年缓缓抬起头来,他乞求地望着撒加,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明确的方向。少年的人生是一汪浅水,在他仅仅十三年的生命历程中,却有七年是在圣域里成长。那时候,高高在上的教皇以不经意的宽容,默许了他在城户家永远不敢奢想的胡闹和任性;在圣域他得到了人生第一句真诚的鼓励,来自教皇的肯定。现在,那个被他们指斥为邪恶,负罪自戮的人,站在地狱的底层。少年满心悔愧,此时星矢只盼着他们能拉他一把,他会立刻跟随,但是撒加却说:去吧。把他推向自己的选择。
一辉和星矢奔向叹息之墙,他们打倒了守卫的冥斗士,这一次,是凭他们自己的力量。
加隆看看倒在地上的艾亚哥斯,面向拉达曼提斯沉着一笑。
拉达曼提斯心中一紧,他清楚刚才艾亚幻觉的真正来源。当时加隆被突然出手的艾亚哥斯击中,紧接着受缚于米诺斯的傀儡线,在他被凌空架起的瞬间,拉达曼提斯突然看到加隆的手指尖上有一个光点。就像在第一狱时的情景,当拉达自以为袭击得手的时候,加隆的力量已经贯穿了他的神经中枢。看似被一辉击倒的艾亚哥斯,其实伏于幻胧魔皇拳。如果第一狱没有冥王照应的话……加隆说,玩个游戏。那并非戏弄对手,他是认真的,他有这个力量掌握全局。
忽然,周围明暗了一下。加隆望了望上空——那里传来了哈迪斯的消息。
恰在此时,加隆身着的双子圣衣焕发出异样的光彩,这件圣衣竟然在他周身振振扬起乐声……
质询雅典娜的心声不绝于耳,这种感触,这种语气,这种刺问的方式——
如果你非要在人世竖立你的救世主之名,那你也不妨从钉制十字架做起,背着它,在唾骂声中走到刑场,直到最后的一具,给你自己。你想要争取神的威严吗?凌驾于世人之上,被人信仰?无数次转世中,你除了一座圣域又得到了什么?以神的身份、人的躯体,永远漂流在没有你的神话时代。
哈迪斯为了贝瑟芬妮留给大地一季严冬,你真可怜,竟为了单纯的欲望辗转世间这么多的轮回。
神的永生也是绝望的,你毕竟只是一个神而已。
世上岂有单纯的力量?我们把一生中的爱、憎、悲、欢,以及所有公正的、自私的欲望和热情,从它们附诸的具体事物上抽离出来,令小宇宙疯狂地燃烧,滋养你的战争。一切一切,却都是幻境。
幻境……
幻境……
……
什么是“神喻”?
来自智慧女神的惩罚。
当你有过的悲伤、绝望、失去的尊严、受到的侮辱
已经到了不堪回首的地步
那些感觉就在心里留下不愈的伤口
把那些悲伤、绝望、失尊、受辱再一次呼唤回来
酿制出鲜活的感受
用它蹂躏疮口
直至你畏惧、低头、选择屈服、放弃自由
把生命和灵魂尽数交付于神之手
为了不弗您的美意,“神喻”在此奉还
“撒加?!”
繁如星锦的花野,温厚流畅的风,躺在树下的那达都斯的竖琴,仍将一曲宁静束在弦上,休普诺斯靠过的树下,鸟儿在枝头进入了梦乡。
这里是伊里西亚。五个青铜少年疲惫地倒在花丛中。
“不同寻常的体验,对吗?帕拉斯。”
司管生死的冥王合拢了手指,把一颗闪亮的星星收握在手中。
“你竟然与人类交易,哈迪斯。他们给了你什么?”
“你没有的东西。”
“用神力升华双子座的精神攻击,只为了让我亲身体验‘神喻’?手段真是幼稚。”
“不错,幼稚,但是非常有效,你很少这样耐心地与人交谈。”
“帕拉斯,什么才是‘永生’?”
“永生即是神。”
“神为了什么永生?”
“安排人世的秩序。”
“原来你,担心被遗忘。”
“……”
身为冥王,我能掌握生死,就像你作为智慧女神,掌握着胜利和成功。很久以前,你为了人类和我争夺生命,人类永远想多要一次成功,而每一次你也从中多获一次奉敬。你把生叫作‘爱’,把为生而战叫作‘正义’。在我看来,人们为了我给予他们死亡而悲伤,却忽略了我同时送去的生的喜悦,生死应该有序,我也曾经像你那样想,以为神的永生即是秩序的永恒。我们都坚持的太久,引起争执的缘由被抛于脑后。二百年前,我输给你,波塞顿在一次短暂的苏醒中看到我,发出嘲笑——你好像人类的钟表,维持着单调地节奏,毫无进步地从一头摆动到另一头。
我累了,我想你也如此,于是要看看你自负的圣域,究竟还有什么支撑的理由。
二百年过去了,突然有一天,两个孩子来到圣域,他们的双眼里能装下星空,我看中了他们的眼睛。但是,其中一个为了另一个的自由,在你的束缚下失去了眼中的光芒,而另一个认出了我。为了要那双眼睛,我说可以给他永生,他说我用轻易就能给出的东西和他交换并不公平。习惯使我也像你那样愚蠢地炫耀神无所不能。但是,他笑了,轻易就说出了两样神无力给予的东西——苦恼和快乐。
帕拉斯,你想过吗?简单的苦恼需要交织多少复杂的理由,简单的快乐却往往不需要遵循任何规则,更何况彼时的苦恼转眼就是此时的快乐。
你所谓的“爱”,脱离了具体的照顾、问候、微笑、甚至是咒骂和训教,你的橄榄枝上没有果实。
“住口!”
雅典娜的思维猛然间回转到那个关键时刻——
十二位黄金圣斗士燃烧的灵魂之光,穿透了叹息之墙。
“加隆,你为什么脱去圣衣,这样也想胜我吗?”
“拉达曼提斯,游戏结束了。”
两道光交相辉映着,黄金圣斗士的力量宛如壮丽的焰火,随着最后一次绽放把她的枷锁挥散成消失的星屑。
“那些人的生命和自由是我和双子兄弟交换的一部分,现在我要履行诺言了。”
“哈迪斯,你住手!!”
“从叹息之墙洞开的一刻起,你就无法回头了。说起来双子座的幻胧魔皇拳很好用呢,加注了神力之后对你也有效。我看你还是稍稍保持一下这种不能还手的状态为好,”哈迪斯看看远处已经向这里奔来的少年们,转身说,“雅典娜,你应该感谢那对双子兄弟,从这次战斗中解脱的,还有你和我。”
“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
“帕拉斯,放手吧,永远也不会有圣斗士了。”
……
……
……
十三年前,圣域训练场的空地上,哈迪斯对加隆说:
“作为教训帕拉斯的代价——我要的是另一个,你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不是想要自由么,作为双子座,只要撒加死了,我就让你摆脱。”
“我要撒加自由,和我一起。”
哈迪斯笑了:
“那么,破例给你一个选择:给我两件东西,你和撒加各取其一,我就成全你。”
“这听起来像个圈套,不过,我也确实别无选择——你要什么?”
“一个要给我眼睛,一个要放弃对另一个的所有记忆。”
“眼睛我可以给你,记忆你就拿撒加的好了,他也说过,有时候能够忘记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尾声
“撒加,来抽两张。”
加隆在撒加面前撂下一副纸牌,带着小孩子一般的雀跃催促着。
“嗯?这是什么……塔罗牌?”
“你也知道?来嘛,快抽两张啦,我给你算命。”
“加隆……”
“快呀,这个不能让人代替的。”
要能替怕是你早就上“爪子”拽我的手了吧,撒加心说。他仔细打量着那副纸牌,大约有二十多张,看起来比一般的纸牌要厚,整整齐齐的一撂码成四方型摆在桌上。放在最上面的那张牌狭长的背面镶饰着凸起的镂刻花纹,边缘是金色的藤蔓,正中心的图案却是两朵交绊开放的番红花。
“加隆,你不觉得我们玩这个有点……”
关于命运的游戏你还没玩够吗?
“那不一样,这个很有意思,我今天刚刚从老维拉那儿搞到的。”
“加隆,维拉婆婆快90岁了,你不要老去添麻烦好吗?”
“我是去帮忙干活,再说老维拉很喜欢我,她希望你也能常去。她知道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哪怕别人司空见惯的故事都能被她讲出奇异的道理来,每次从她那儿回来我的灵感都源源上涌。”
“这么说你新译的作品可以交稿了?”
“那个我还要再好好读一下,你知道我不是什么书都接,那种谁都可以译的垃圾我才不管。撒加,你快点啊,维拉还在等你的结果。”加隆上身几乎都趴在了桌子上,急不可耐地连膝盖也要搁上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撒加不再逗他,伸手拂开那撂纸牌,从里面抽出了一张。
“已经抽了。”撒加说。
“等等,别看,也别把牌倒过来,你换只手再抽一张。”
撒加的右手中指刚刚点上一张牌的边缘,前面的门就被推开了。
“欢迎光临Dithyramb书店,请随意。”撒加条件反射地说着,同时手指压住刚才摸到的那张牌的边缘把它拉了出来。
来人慢慢地打量着书店里的陈设,加隆循着他的脚步声回过头去——仔细听。
“朱利安。”
“索罗先生?”撒加也向侧边稍稍探身,看见淡色蓝发的年轻人一身轻松的便服站在门口。
“Hi,加隆,撒加,生意看来不错。”朱利安微笑着走过来。
加隆转身离开桌子,从身旁拉过一把椅子,向来人说:“请坐。”他自己则靠在身后顶着天花板的书架上。
“谢谢。”
朱利安坐下来,环顾四周。屋子不大,天花板很低,几扇圆拱形的窗户直落到地下,窗前的小几上放着一把旧铝壶,壶身被绘上素彩,里面随意地插着绵山菊之类的野生花草。屋里的光线柔和明亮,门前的木地板上铺着一小块暗蓝色的方形毡毯。靠着门左侧的那面墙,在没有窗的地方依墙摆满了书架,直通到屋顶。门右侧的一面是两张书桌和几把椅子,桌上摆着墨水瓶和便笺纸,还有一小扎夹在书档中的书签。原木的桌椅看起来都经过了不少岁月,却让人感觉说不出的舒适。柜台在最里面一个凹进去的空间里,倚着一道通往二楼居室和库房的楼梯,楼梯从柜台旁边上去,在一半处又折向一侧,恰好横在柜台上方搭成一个斜顶,于是柜台后面形成了一个半独立的小隔间,撒加常常坐在里面,他身后也立着一个书架,里面是店中珍藏的旧书。
“今天要买些什么书?”撒加问道。朱利安是他们的常客,当然,他们的常客不止他一位。
“不是我,是波塞顿。”
“但终归是要花你的钱。”加隆笑道,“神也会对人类文明感兴趣?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好吧,海皇想必是有目标了,不知道我们的小店能否满足需要。”
“《莱奥纳多·达·芬奇笔记》。”
“朱利安,你家的藏书几乎可抵得上国立图书馆,不会连这本书都没有吧?”
“再大的书架也有满载的时候,世界文明几千年,我不可能收藏全部。”
“是IrmaA.Richter编的?”撒加问,开始在书目中寻找,“你知道我们是二手书店,多是旧书,而且版本很杂,你不介意吧。”
“我正是为此而来,也许只有你们这儿才能找得到,最好是OXFORDUNIVERSITY 1953年版。”
“要是这样你将不虚此行了,1953年,TheNotebooks of Leonardo da Vinci 它就在这里。”撒加说着回过头,看看背后书架的顶层。
“啊,那我自己来吧。”朱利安说着欲上前。
“没关系,我可以。”撒加说着拄着一双拐撑起来,靠着椅子稳定身体,一抬手轻松地从书架上取下那本书,递给了朱利安。
朱利安看着撒加那令人宽心的笑容,从他手里接过了书。
当一切都结束以后,在战斗中死去的黄金圣斗士们获得了重生,他们大多回到了故乡,哈迪斯在把他们送出冥界时一一对他们说:“你解脱了。”
这其中没有双子兄弟。
加隆闻到周围青草的芳香,他揉了揉眼睛,睁开,果然一片漆黑。他坐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风,于是加隆把脸迎向风,凭着那些流动而来的气息判断目前的状况。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撒加躺在那儿。
加隆摸索着来到撒加身边,“端详”着他。没有眼睛有什么要紧,他永远都能看到撒加,哪怕他那时已在冥界,哪怕他的身体已经散作星尘。
加隆在撒加身边坐下,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最后一次了吧,用这种方式好好“看看”哥哥,手指在那张脸上轻轻勾勒,他的嘴唇,他的鼻梁,他的额头,他的眉毛,他的……眼睛。加隆忽然觉得指尖一痒,触感好像是撒加眨动的睫毛,他赶忙撤回了手。
撒加说:“加隆。”
加隆不知道自己震惊之下是什么表情,在满心惊喜、疑虑、恐惧的激烈冲撞中他紧紧按住了撒加的肩膀。手掌中那真实的温暖,不是梦境。
撒加伸手拢了拢加隆的发,微笑了。
“傻孩子,我怎么舍得忘记。”
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不自觉地忘了身外的世界,加隆不知道,当他的眼泪滴落在撒加脸上的时候,哥哥眼里的温柔令人心碎。撒加一手轻轻揽住加隆,一手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抹去那些不断掉出来的泪珠,此时的加隆不再倔强,不再冷傲,他的弟弟终于能够像五岁时那样,坦率地哭泣。终于加隆不再流泪,撒加慢慢地拉过他,让加隆的头抵在自己肩上,把他搂在怀里。
“我们自由了。”撒加说。
“我们在一起。”加隆说。
风摇动了一片原野,金红色的夕阳里挟带着群鸟欢快的笑语,他们躺在圣域附近的小丘上,树林和小屋就在附近。这里的黄昏第一次笼罩了他们两个人,撒加轻轻问:
“加隆,明天一起吃晚饭,好吗?”
加隆仍旧把脸埋在撒加肩头,闷声回答:
“你就不能换个问题吗?比如——”加隆侧过头枕在撒加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说,“每天早上都问我一遍‘今天回来吃晚吗?’这样我每天都会回答你。”
“那就一言为定。”
“撒加,你最后见过哈迪斯了?”
“嗯。否则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交易。”
“那他就这么留下你的记忆了?我印象中的哈迪斯比雅典娜强点有限,未必这么通情达理吧。”
“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做交易吗?如果不是我把‘神喻’通到雅典娜的灵魂里,哈迪斯可不能照搬你的魔皇拳,当然,帮忙互利,条件还是有的,所以我没忘了你。自大的小子,你是不是非要我百年之后想起来再痛不欲生啊。”
“少来,你不说我倒给忘了,还有笔账没算呢,当初你为什么消我的记忆?到底谁是自大狂!”
“哪有?”
“不许装傻,我全想起来了。我明明听见史昂说双子座正身会先死,双子的影子可以选择不穿圣衣,雅典娜平白无故多此一举肯定有原因,你这白痴也不好好想想居然就信了,还让我忘了这回事,以为把我气走就能摆脱了么?到头来害得我不明不白地装哑巴装了八年。”
“那回事,是我想拿你试试魔皇拳失手了,不是你自己要玩影子游戏的吗,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拿亲弟弟试这么危险的招,你还是不是我哥哥。”
……
……
太阳已经落山了,吵累了的兄弟俩平躺在草坡上,尽情地享受自由的夜空。
“撒加,这里是圣域吧?”
“对,我们的小屋就在旁边。”
“咱们先去那儿吧。”
“好,你先下去,我找点东西。”
“你去哪找?什么东西?”
“圣域,拿点‘私房钱’好为将来打算。”
“不是真的吧?”
“怎么突然这么多事,还是说你自己一个人找不到路,要我扶你回去?”
“你省省吧,我还不如沙加吗?”
“现在你可没有小宇宙了。”
“谁说的?我可是个例外。”加隆说着,周身便盈起金色的光。
“我在小屋等你,快点啊——”远远走下坡的加隆向撒加喊道。
直到加隆的背影看不见了,撒加才收起了微笑,问道:
“还有事吗?”
哈迪斯的身音从空中传来:“现在还不告诉他吗?”
“早晚都会知道,不在这一时。冥王找我有事?”
“与我无关,是帕拉斯有一个最后的问题想要问你。”
“哦?”
“你恨神吗?”
“不。”
“这倒真是让我意外了,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神也是为保持某种规律下的平衡而存在的,只是这种平衡保持在神看不到的地方罢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把平衡拉回原位而已。”
哈迪斯笑了,“的确,神有时候难免做些蠢事,把天赋的力量浪费在主宰人类世界上,反而打破了平衡,到最后焦头烂额。我们其实从未真正介入人类世界。”
“冥王能这么想,我就安心了,那么我也有个问题。”
“请讲。”
“为什么我们还会有小宇宙的力量?”
“这一世的力量,要在这一世消耗,对此我也无能为力,但我保证你们不会再受神的约束了,当然,是在你们克守本分的前提下,如你所言,要保持平衡。”
“明白了,尽管我们的所得是交易的结果,撒加在此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不必,如果要说谢字,我觉得那些复生的圣斗士们应该向你们的付出道谢。”
“那是他们拼着性命争取来的,在他们还未知道结局前,已经为我们付出了太多。”
“依照前约,我取走了你们的东西,”哈迪斯的声音在渐渐远去,“交易的内容也如你们所愿不告知他人,你手边的东西可以先用着,至少可以让你站起来。”
冥王的声音随风远去了,撒加拿过手边那副拐,把身体支撑起来,果然,走路还是有困难,要习惯才行。念及于此,他腾出一只手来打开了异次元……
“这么说撒加用后半生瘫痪的代价换回了记忆?”后来见到哈迪斯的波塞顿问。
“把神玩得团团转,总不能便宜了这两个小子吧。”
“帕拉斯呢?”
“回奥林匹斯山了,总算三界都安静了。其实这样很好,各司其职,人和神都是。”
“你要加隆的眼睛做什么?”
“这件事我正在头疼,加隆的眼睛只有加隆才能用它看透一切,那双眼睛失去了灵魂的光芒,现在它们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吧。”
“可我还是不甘心啊。”哈迪斯如是说,语气里却完全听不出来“不甘心”的情绪,“不过,你为什么还和朱利安那个小子捆在一起,不是已经没必要了吗?”
“我忽然觉得这种方式很不错,这十几年里我对人世的了解比几百年加起来都多。”
“既然这样,你能找到那对兄弟吧。”
“当然,朱利安是他们店里的常客。”
“把这个还给他们吧,”哈迪斯伸出握着拳的手,在波塞顿面前展开,那里面有一颗星星,“我还是很怀念那双眼睛里星光的倒影。”
朱利安又一次来到了波罗斯岛,撒加和加隆在这里租下一间旧屋开了家二手书店,一年来顾客不绝,颇有些回头客。撒加不时前往世界各地的一些民家、图书馆或拍卖场所收购书籍。加隆时常兼做些翻译的工作,每拿到要翻译的文本,撒加都会读给加隆听,两兄弟坐在午后的阳光里静静读书,如入无人之境。来小店的顾客们也不由得驻足聆听,任心灵被撒加那如水一般宽广深沉的语音,引向漫长的旅程。
此时,朱利安翻看着书,简单的装桢,朴素的淡黄色纸页,这本笔记里,画着花卉、云团、飞鸟和胎儿的素描,记载了达·芬奇关于宇宙、自然和人生的想法。朱利安知道,波塞顿正通过他的眼睛和他一起品读这位对生命抱有感恩之情的艺术家的心。
朱利安从桌上抽出一张书签,上面绘着蓝色的海洋和辽阔的天空,在书签右下角有一行小字——“Dithyramb,悲剧和喜剧的起点。”
“好的,我要它。”朱利安把书签夹在书里——这是每一个老顾客的习惯。
“价钱夹在书的最后一页。”
朱利安付了钱,离开时拍拍加隆的肩膀,“苏兰特要放暑假了,他回来时想见见你。”
“到时候再说,也许该让他来找我。”
看着朱利安出了门,加隆立刻返回桌前,“撒加,快看看你那两张牌是什么。”说着,他拉开撒加的手,撒加的手竟僵硬了——
“加隆!你的眼睛!!”
加隆揉了揉眼睛。桌子上的木纹,纸牌背面的番红花图案,还有久违了的撒加的面孔,全部清晰起来。
“我看见了!!撒加,我……”加隆突然一把抱住撒加的肩膀,撒加站在那,没有支撑着任何东西。
“快,撒加,看看那两张纸牌,我预感到有好的事情。”
撒加手掌向上,每只手上捧着一张刚才抽到的纸牌。加隆轻轻地把它们翻开——
暗示命运的塔罗
在你的掌中
左手的愚者
右手的世界
---END---
【光棍节贺文】天蝎宫记事(小剧场四)众人皆醉我独醒
在微博被辣了一天眼睛
写个粮食洗洗眼
心情比较郁闷,写的也阴阳怪气
小雷文
正文
那一年的冬天,卡妙带着一身寒气和两个徒弟从西伯利亚回来。
还带着数不清的伏特加。
女神很开心,她说,你们这是要酒后乱性吗?
呸。
女神说,大家为我死去活来了好几次,正好今天给你们放个假,好好庆祝庆祝。
我高兴地丢了头盔。
女神又说,你们就乖乖的在教皇厅喝酒吧。
我郁闷地把头盔捡回来。
老大说,能不能放过教皇厅?
女神说,那就在天秤宫。
女神的通情达理获得了一致好评。
十一月十一日,晚七点,圣域天秤宫。
十一个光棍和一个叛徒在一起喝酒。
每个人的面前放着一个酒杯,装着满满的伏特加...
在微博被辣了一天眼睛
写个粮食洗洗眼
心情比较郁闷,写的也阴阳怪气
小雷文
正文
那一年的冬天,卡妙带着一身寒气和两个徒弟从西伯利亚回来。
还带着数不清的伏特加。
女神很开心,她说,你们这是要酒后乱性吗?
呸。
女神说,大家为我死去活来了好几次,正好今天给你们放个假,好好庆祝庆祝。
我高兴地丢了头盔。
女神又说,你们就乖乖的在教皇厅喝酒吧。
我郁闷地把头盔捡回来。
老大说,能不能放过教皇厅?
女神说,那就在天秤宫。
女神的通情达理获得了一致好评。
十一月十一日,晚七点,圣域天秤宫。
十一个光棍和一个叛徒在一起喝酒。
每个人的面前放着一个酒杯,装着满满的伏特加。
我们的脸倒映在杯中澄澈透明的水面上。
每个人都在犹豫不决。
女神从门边探出一个脑袋:“米罗,你过来一下。”
我乖乖地跟着女神走了。
女神带着我来到天秤宫的小厨房里,拿出一个神秘小本本,告诉我这是远在庐山的童虎老师特意送过来的醒酒汤配方。
女神拍着我的肩说:“米罗,这群光棍们里我最相信你。”
她又伸手遥遥一指:“那堆是空运过来的材料。”
“虽说光棍们一起喝酒喝得神志不清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米罗,你们可是最高阶的黄金圣斗士,就算酒量不好,酒品也一定要好。”
女神做了一个手刀的姿势。
“你们的酒品必须好,知道了吗?米罗。”
我点点头。
女神满意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当田螺姑娘。
我照着童虎老师的食谱做了一堆奇怪的东西,黑不溜秋,粘了吧唧,看上去就像圣杯里的黑泥一样。
做好了十一份醒酒汤后,我打算去看看兄弟们。
我绝望地发现他们喝酒的房间被女神反锁了,我不得不用指甲把锁划开。女神真是敏感过了头,不就是喝点酒吗,一群大老爷们能干出什——
“I'm searching for a man~”
“All across Japan~”
“Just to find to find my samural~”
迷离的灯光下,迪斯在跳脱衣舞,周围倒着一圈酒瓶子。
他的腋毛在我的眼前飞舞。
看见门开以后,迪斯踩着兔子舞的舞步边唱边跳,挤开我,从房门口跳了出去。
我愣住了,都没来得及砍晕他,任由着他跳出了天秤宫,跳出圣域,跳向国际舞台。
我把视线转回室内。
还好,除了刚刚跳脱衣舞的迪斯之外,大家的衣服都还好好的穿在身上,没有发生什么酒后乱性的神圣交易。
穆完美地保持了君子风范,微笑着看我,然后忽然暴起夺门而出。
他顺滑的紫发扫在我脸上,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伸手想抓住他,穆的发尾却在流失在我的指缝间。
无法挽留的缺憾,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
穆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台凤凰牌的自行车老古董,动作不羁地骑着它,然后飞快地摔下了天秤宫。
阿鲁从房间里出来,他羞涩地问我:“你有小紫花吗?”
我指了指穆掉下去的地方:“小紫发。”
阿鲁慢悠悠地沿台阶走了下去,希望他能给穆留几根头发。
老大忧郁地喝着酒,他抬起头默默看了我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在酒里吹了个泡泡。
加隆的腿搭在了茶几上,他一边往嘴里灌一边催老大给他倒酒。
老大不理他。
加隆很生气。
加隆开始嗷嗷乱叫,吵醒了旁边的艾欧里亚。
原本抱着酒瓶眯着眼睛坐在角落的艾欧里亚“腾”一下站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口齿不清地对我说:
“让开。”
我:???
我说:“艾欧里亚,你喝醉了。”
艾欧里亚一巴掌扇飞了门:
“我叫你让开。”
我问:“你要出去干什么?”
艾欧里亚笑了一下,小虎牙没有露出来,看起来挺吓人的:
“找魔铃。”
十一月十一日,晚上十一点十一分,艾欧里亚竟然要当场虐蝎。
这能忍吗?
我说:“那你去吧。”
我侧身给他让路,艾欧里亚拍拍我的肩膀,拿着酒瓶子满意地走了。
我看着艾欧里亚下楼梯下得一步一趔趄,但他却坚持不懈地要去找女朋友,跟路边的阿鲁和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忍不住湿了眼眶。
多么感人的爱情啊。
我擦了擦眼睛,转身进屋想看看其他兄弟们在干什么。
沙加闭着眼睛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他两腿之间没有夹酒瓶子的话。
我觉得这个酒瓶子不太雅观,于是我弯腰想把酒瓶从沙加的裤裆处拿出来。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沙加说:“天魔降伏。”
我条件反射地一哆嗦,然后才发现他眼睛根本没睁开,嘴就动了一下,小宇宙也很平静。
搞什么啊,弄得像诈尸一样。
我继续努力把酒瓶子拔起来,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的主人猛然加大了力度,我吃痛,只好放手。
沙加睁开眼睛对我说:“米罗,不要闹。”
我惊呆了,缓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沙加,你没睡着啊?”
沙加睁着眼睛看我,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明晃晃的大红手印伤害着我的眼睛。
暴力和尚果真名不虚传。
沙加道:“米罗,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在积攒小宇宙,你以为我在积攒小宇宙,其实我在闭目养神。”
我说:“哦。”
我问:“那你抱着个酒瓶子干什么?”
沙加道:“米罗,接下来我说的这句话你一定记住。”
我竖起了耳朵,准备聆听这位最接近神佛之人的教诲。
沙加笑道:“鸟吾鸟,以及人之鸟。”
沙加一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装死,我虽然没听明白,也不好意思去推醒他,只好把沙加一个人丢在那里。
一转头我就看见了艾俄哥。
艾俄哥笑着摸我的头发:“米罗,你都长这么大了呀。”
果然,艾俄哥就算喝醉了也是艾俄哥,对我还是这么温柔。
艾俄哥嘀咕道:“怎么感觉米罗长得和撒加越来越像……”
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艾俄哥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早知道就不把米罗交给撒加了,撒加看起来就不像个会照顾人的。”
希望老大没听见。
艾俄哥想了想,又对我笑道:“不过米罗还是那个头发很软心更软的小毛团,我很开心。”
艾俄哥帮我理理刘海儿:“希望艾欧里亚也能像你这么坦率呢,那孩子真是让人放不下心……哎?艾欧里亚?米罗,你看见艾欧里亚了吗?”
我指了指门外。
艾俄哥无奈地摇摇头,带着一身酒气出门去追艾欧里亚。
我目送艾俄哥一步一趔趄地离开天秤宫,正想着不愧是俩兄弟走路姿势都一样,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幽幽道:
“米罗,你去做醒酒汤了吗?”
圣斗士中的第一常识人兼厨师,修罗。
我老实地点点头,修罗探头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皱眉道:“怎么有一股糊味?”
还没等我回答,修罗就接着说:“我去厨房看看。”说罢,他稳健地走出了房间,笔直地撞在了墙上。
修罗迷茫地摸摸头,换了个方向,一路撞墙走向厨房。
阿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把我转了一个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遍,皱眉道:“这朵怎么长得这么黑?”
他伸手拨了拨我的头发:“上边还是正宗的黄玫瑰,下面怎么就长歪了?”
我很伤心,于是我推开了阿布。
阿布花容失色:“玫瑰成精了!!”
阿布跑出了天秤宫。
我叹了口气,这跑出去好几个让我怎么跟女神交代?不过消停点也挺好,我看了看沙发上的三个人,准备去厨房端几碗醒酒汤给他们灌下去。
可是我忘记了一个人。
一个可以说是醉酒后威力最大的人。
卡妙出现在我眼前。
卡妙把我摁在了沙发上。
卡妙问我:“米罗,你刚才去哪了?”
我说:“卡妙,你喝醉了。”
卡妙说:“对。”
卡妙说:“但是米罗,你刚才去哪了?女神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说:“刚刚我去做醒酒汤了。”
卡妙眼睛亮了:“是做给我的吗?”
我想了想,决定给战斗种族顺顺毛,说:“是的。”
卡妙笑了,他说:“吾友,谢谢你,我很开心。”
他拿起一瓶看起来就不大好的酒:“我请你喝酒吧。”
我拼命向其他三个求救,奈何加隆装耍酒疯,老大装忧郁,沙加装死,一个个都不顾我的生死,作壁上观。
是人吗?
我手脚并用想把卡妙推开,卡妙倒是手疾眼快,一下就把细长的瓶口直接塞到我的嘴里。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我感觉心里凉凉的,卡妙明知道我酒量不好还给我灌酒,其他三个装瞎的混蛋,老子迟早要扌
当我恢复意识时,天色已经大亮。
宿醉造成的偏头痛让我迷糊了好一会,不过身下的床垫软软的,热热的,和人的体温差不多,躺着很舒服。
等等,人的温度?
我猛然惊醒,看见卡妙撒加加隆沙加整整齐齐地摆着川字形躺在地上,而我……
横着躺在他们的肚子上。
我按按卡妙的肚子,卡妙醒了。
卡妙迷茫地看着我。
我拍拍老大的肚子,老大醒了。
老大迷茫地看着我。
我怼怼加隆的肚子,加隆醒了。
加隆迷茫地看着我。
我摸摸沙加的肚子,沙加睁开眼睛。
沙加淡定地看着我。
沙加说:“米罗,你能不能先从我们身上下来。”
加隆说:“你压着我的好兄弟了。”
end
浪子有话说:
女神的自白:
这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圣斗士,酒量差也就算了,酒品还差。我回到天秤宫的时候,房门没了,屋里就剩五个人,一个个睡得像修普诺斯一样。我只好把他们一个一个摆好,让他们睡得规矩一点。可能是房门飞了导致穿堂风比较大,最外侧的米罗睡着睡着就慢慢缩成虾米,过了一会又冻得爬到了旁边四个人的身上,横着躺在别人的肚子上,这才终于睡踏实了。
什么?你问撒加他们为什么警惕性这么差?
我也没说他们没发现啊,米罗一趴在他们肚子上他们就都醒了,谁也没好意思把米罗推下去,结果米罗就这么睡着了,他们也不嫌弃,凑活凑合就这么过了一宿。
姿势大概是:
卡 撒 隆 沙
卡 撒 隆 沙
米 米 米 米
卡 撒 隆 沙
*鸟吾鸟,以及人之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圣斗士同人(撒隆)脑洞片段——叹息墙后
叹息墙后
这是个某风心血来潮的无责任无逻辑脑洞,跟基友S聊天后扩展成一个短文:大体就是加隆在跟拉达飞天后没有死但受了重伤,在叹息墙附近遇见了同样受伤但也同样没有死的撒哥,兄弟俩且爱且恨且说时,不速之客到来……
加隆靠在断裂的石板边,长长的蓝发混杂着尘沙和血迹,凌乱地散落在他身体上。他勉强睁着眼睛,视野却一片模糊而黯淡,什么都无法看清。
连续激烈的战斗,波塞冬的三叉戟、米罗的猩红毒针、艾亚哥斯的天鹫喷射风、米诺斯的星辰傀儡线、拉达曼迪斯的最大警戒……还有他自己的银河星爆。
加隆根本无法算清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处,还剩下多少血液。
醒来的那一刻,他甚至惊讶和痛恨自己还活着。
他缓缓露出一个带着血迹的笑来。
“别...
叹息墙后
这是个某风心血来潮的无责任无逻辑脑洞,跟基友S聊天后扩展成一个短文:大体就是加隆在跟拉达飞天后没有死但受了重伤,在叹息墙附近遇见了同样受伤但也同样没有死的撒哥,兄弟俩且爱且恨且说时,不速之客到来……
加隆靠在断裂的石板边,长长的蓝发混杂着尘沙和血迹,凌乱地散落在他身体上。他勉强睁着眼睛,视野却一片模糊而黯淡,什么都无法看清。
连续激烈的战斗,波塞冬的三叉戟、米罗的猩红毒针、艾亚哥斯的天鹫喷射风、米诺斯的星辰傀儡线、拉达曼迪斯的最大警戒……还有他自己的银河星爆。
加隆根本无法算清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处,还剩下多少血液。
醒来的那一刻,他甚至惊讶和痛恨自己还活着。
他缓缓露出一个带着血迹的笑来。
“别乱动。”
撒加半跪在他身边,一手握住他的右手。他的境况比加隆看起来要好一些,至少还可以自如地行动说话,双子座的黄金圣衣在之前唤起阳光的行动中,已经随着小宇宙的极大爆发不知散落到了何处,他身体上也有很多伤痕血迹,如果加隆此时的视野是清晰的,那么可以看见他一向强悍高贵的双生兄长从未有过的狼狈样子。
“别浪费力气了,撒加。”加隆轻声道,闭上了眼睛。他从未想过还能跟撒加再度相见,在两人都最最狼狈的时候。感觉到熟悉的小宇宙笼罩上自己的身体,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在明明温暖的抚慰下,却加倍痛楚起来。他此时没有力气再压抑忍耐,极低的呻 吟伴着身体的颤抖,传递到撒加身上。
“疼得厉害?”撒加勉力把他搂抱在怀里,却不知该如何避开那些遍及弟弟身躯的伤处,他低头吻吻加隆的脸,唇下不远处的颈部,纤 细却几乎致命的线状伤痕,和他断裂的手指、手腕上一样。
双子座的黄金圣斗士亦久经战阵,知道那甚至不会是寻常意义的战斗中对敌招式留下的,而应该是刻意的折磨。
“是天贵星的星辰傀儡线?”他咬牙问道。
“呵……”加隆低咳着笑出声来,一缕血迹蔓延下嘴角,他身体有些发抖,对太久违的熟悉温柔几乎疼痛的感觉,“别这样子吧,撒加……难道你打算可笑地去找米诺斯报复么……”他喘息着道,“就算是星辰傀儡线,还是猩红毒针、三叉戟……都没有……比不上你让我更痛啊……”
若不是感觉到生命已经随着血流渐渐消逝,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刺痛兄长。
让我对你自私一次残忍一次吧,撒加,就这么一次。
让我抛下你一次,别让我带着一次次被你抛下和伤害的记忆去死。
“加隆……”撒加用力抱住了他,这一刻不再害怕弄痛弟弟,“我爱你……”他颤抖而清晰地说道,“你知道的,我爱你,坚持住,加隆。”
加隆抖了一下,勉力弯起苍白的唇,“你真残忍,撒加。放下我走吧,求你了,就像你多少次消失的那样……”他无力的手指抓住兄长的衣襟,咬牙道,“走啊,撒加!你感觉不到,逼近来的小宇宙吗……”
“真是动人的戏码啊!”
戏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护甲上碎片的叮铃声,数根闪烁着寒光的细线在半空中袭来,撒加抱起弟弟向后跳开,堪堪躲避过这一击,地上的石板却被细线勒得破裂开来。
“天贵星米诺斯!”
眼前站着的正是三巨头之一狮鹫的冥斗士,他的冥衣也破裂不堪,头盔不知去了哪里,身上带着冻气留下的伤,但仍有足够的能力发出刚才颇具威力的一击。
“我听见了你们刚才的对话,‘我爱你’?真是动听啊!”狮鹫脸上依旧带着懒散轻佻的笑容,眼睛里却是危险和恨意的光,“毁了整个冥界,号称正义和平守护者的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居然会是乱 伦 背 德者么?你们真不愧是叛逆的双子座哟!”
“走,撒加!”加隆抓住了兄长的手臂,感觉到那里粘着的粘稠血液,绝不仅是自己的,“你伤得不轻,也没有黄金圣衣……”
“别说话!”撒加深邃的眸子锁在对面冥斗士身上,他尽量轻缓地把弟弟放在石壁边,“别动,坚持住。”他低头在加隆耳边道,“你爱我的,加隆,坚持住。”然后站起身来,“跟我来,天贵星,这里到处是石块,不适合做战场!”
“把我引开是为了保护你可爱的弟弟?”狮鹫指尖把玩着冰凉的傀儡线,“双子座的撒加,原来你也有人性的一面吗?为了取信于哈迪斯陛下,不惜穿起冥衣对昔日的战友毫不犹豫下杀手,虚伪又冷酷的你,原来也有自己的弱点吗?”
“我会杀了你,天贵星的米诺斯。”黄金圣斗士用冷冰冰的语气道,并没有一句分辩。
“你恨我?”米诺斯思量了片刻,随即笑起来,“是啊,你当然应该恨我,为了你口中所爱的弟弟!”他笑声里有种残忍和嘲讽,“我好久没有遇见像他这样可爱的傀儡了,你知道他的身体被傀儡线锁起扭曲时是多么漂亮吗?当我一根根折断他手指,勒住他脖颈时,他发出的声音有多动听吗?真是迫不及待想再听一次啊!”
话音未落,他足下所立的岩石就粉碎开来,无数碎屑弹射而出,在他没有头盔保护的脸上刮出细小的血痕。
“你动气了,双子座!”米诺斯退开的同时勾动手指,“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啊!”他大笑着,在撒加发招之后的间隙里,傀儡线迅速缠上他的手臂和肩颈,“此时没有了圣衣又身负重伤的你,真的觉得可以跟我一战吗?你把最后的机会都浪费掉了!”
傀儡线在撒加手臂上勒出血痕,他却眉也不皱一下,“你也恨我吧,米诺斯?”
“我当然恨你!”狮鹫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恨意,“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欺神的家伙用谎言哄骗了陛下和潘多拉大人,冥界的全盘部署不会被打乱!可是你们偏偏能一次次地从地狱里爬回来,甚至连叹息之墙都能打破!”他冷笑道,“兄弟?双子座,我的兄弟们已经全死了呢,其中一个就死在你弟弟手里,你觉得,我会眼睁睁看着你们相 亲 相 爱返回光明世界吗?”他手中的傀儡线簌簌而动,“你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人的,也无法再返回他身边,双子座撒加,你是个危险又虚伪的人,我甚至对折磨你都没有兴趣,就让我一口气拉断你的脖子吧!”他露出一个残忍玩味的笑,“等我杀了你,就回去找你的加隆,跟他再好好玩玩,尽管安心,你们即使在地狱重逢都辨认不出彼此样子来,怎样呢?……唔……”
他的话断在那里,因为发现,手中的星辰傀儡线竟然已经不受控制,绕上自己的身躯。
“刚才的星爆一击只是虚招,”撒加甩掉手上的血滴,“不过是牵扯你的注意力,让我发出幻胧魔皇拳来。”他直视着对方,“米诺斯,我是不会被你这种人打败的,更不会给你伤害我所爱人的机会!”他抬起手指指向对方眉心,“动手吧!尝尝被你自己绝招撕裂身躯的滋味,跟你死去的兄弟一起下地狱吧!”
金色的光芒中,他看见无数根细线撕裂开冥斗士的身体,那颗掉落的头颅上却依然挂着嘲讽的笑,“你们又能够活多久呢?你们能够得到所谓幸福吗?愚蠢的……”
残存的招式带起苍凉的风,掠过撒加深蓝的长发,他没有再多看一眼地上的残躯,转身向着叹息之墙的另一边而去。
加隆的使用与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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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
您现在已经令人羡慕地拥有了本公司推出的限量珍藏版加隆一只!
请按照这本手册的提示来使用,您的加隆将为您带来无与伦比的高质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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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性检验●*******
当您的加隆被送到您手中时,他应该是装备完全、能量充足的。请检查一下您是否有他的所有附件(见下文)以确认否收到了正确版本的加隆。
加隆的正确型号有:
原著版加隆...
加隆的使用与维护
****恭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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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按照这本手册的提示来使用,您的加隆将为您带来无与伦比的高质量生活!
****************
****●完整性检验●*******
当您的加隆被送到您手中时,他应该是装备完全、能量充足的。请检查一下您是否有他的所有附件(见下文)以确认否收到了正确版本的加隆。
加隆的正确型号有:
原著版加隆(车田正美版权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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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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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原著及TV版加隆外形均较完美,发型为及腰长发,有刘海,边缘参差微卷,您也可根据自身独特爱好将其做成玉米烫/烟花烫/维多利亚公主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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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版本加隆均有如下配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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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叉戟一支(未开刃)
以上为产品附赠基础配件,如有额外需要,请登陆本公司网站(地址见包装盒外侧)进行选购,品种繁多,质量可靠,量大优惠
另外我公司经营多款相关配套产品,包括双子座撒加、海皇波赛东、天蝎座米罗、雅典娜纱织等,质量上佳,欢迎选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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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您的加隆没有附增海龙鳞衣,而是代替以教皇法衣及三重冠、五彩璎珞一套,没有附增水牢场景,代替以豪华浴池模型一盒,且带有发色变黑功能
您意外地收到了一只撒加,这是本公司经典产品,和加隆一样供不应求。您可以选择留下,凭发票可至本公司网站以八折优惠价格另购一只加隆,或者联系当地客户服务部门,为您调换一只加隆,调换时请保持产品和附件的完好整洁
(SS同人) 披风
温馨提示:CP : 修罗 x 艾欧里亚 (友情演出:米罗、沙加、阿鲁迪巴)
============
披风
“嗯,终于干净了。”
从晒台取下去除汗渍光洁如新的雪白披风,修罗颇有成就感地颔首一笑。
今朝不知是谁留下的久未清洗的披风,经山羊座之手再度焕发光彩。
之后,就剩物归原主了。
“。。。。。。那么,主人是谁?”
独自闷声低吟着,修罗将披风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硬是没有发现任何彰显其所有人特征的标识。
既然这样,他捋了...
温馨提示:CP : 修罗 x 艾欧里亚 (友情演出:米罗、沙加、阿鲁迪巴)
============
披风
“嗯,终于干净了。”
从晒台取下去除汗渍光洁如新的雪白披风,修罗颇有成就感地颔首一笑。
今朝不知是谁留下的久未清洗的披风,经山羊座之手再度焕发光彩。
之后,就剩物归原主了。
“。。。。。。那么,主人是谁?”
独自闷声低吟着,修罗将披风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硬是没有发现任何彰显其所有人特征的标识。
既然这样,他捋了捋头发。
会主动体贴地用披风代替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的友人,修罗是一个也想不出来。用玫瑰取代被子将自己埋了,又或是直接一脚将自己踹下沙发的损友倒是有。
除此以外,他越往深处想越发感到,此举似乎谁都会做,也似乎谁都不会做。
剔除如今无人的白羊宫、双子宫、天平宫、人马宫,以及在西伯利亚忙于培养后辈的水瓶座与损友二人,余下的选择项只有四个。金牛宫的阿鲁迪巴、处女宫的沙加、天蝎宫的米罗,再加上。。。。。。
“。。。。。。狮子宫的艾欧里亚么。。。”
咽下哽在喉头的叹息,修罗仔细地将披风叠好。
难得今日总算不用当值,白天一头扎进家务事中,待停下手来太阳已是倾斜了不少。时间要是松动尚且还能快速准备晚餐,说不定夜里还能好好睡上一觉。预想是美好的,可惜今日事今日毕是修罗的信条,一旦作下的决定他极少轻易更改。
把叠好的披风放入阿布罗狄和迪斯马斯克捎酒瓶带过来的纸袋,修罗迈出了自己的宫殿。
天蝎宫
天蝎宫的主人米罗刚洗过澡,肩膀搭着条毛巾,浑身水汽地出现在面前。一只手还握着杯牛奶。
“哟,修罗。天要下红雨了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是来寻找物主的。”
修罗提起手中的袋子,米罗歪头瞧了瞧内里。沾着水珠的厚重金发随着动作轻微晃动着。
“这是什么?”
“圣衣的披风,今早,起床的时候被发现的。”
扫了一眼展开的纸袋中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布样,天蝎座眯起眼,嘴角上扬了些许弧度。
“嗯,味道很好闻。虽然闻不出什么,也许是阿布罗狄的?”
“不是。。。。。。,这不过是洗衣液自带的香味,刚洗的。”
得知对方并非物主,修罗心底掠过一丝不安,表面仍维持着平静收下袋子。
“修罗你洗的?你绝对有潜质成为一名出色的家庭煮夫。”
“这句话暂且当作赞美收下。。。。。。。告辞了。”
面对露出率性笑容的米罗,山羊座唯有苦笑,接着转身将天蝎宫留在了身后。
目送着离去的同僚,直到那头显眼的黑发消失于下沿的石阶,米罗故作豪气地狠狠灌下一大口牛奶。独特的味道顺着干渴的喉咙渐渐蔓延开来。
话说回来,天蝎座猛然想起。
一贯重视晨练的艾欧里亚今天却破天荒地比自己出现得还要晚,而且一路上边走边揉着眼。
“为什么怪事总是一桩接着一桩。”
处女宫
莲台——这个词修罗并不知晓,但他却知悉沙加总是端坐在酷似莲花形状的石台上。
是睡是醒,处女座都是一副闭目的模样,不出一语。
说起坐禅,他还是略知一二的。眼前的沙加正好充当了范本。辨识度极高的佛教徒特有坐姿,从物理上束缚了肢体的自由,从而使人达到精神统一,修罗过去对类似修行亦有所听闻。
达到精神统一实质上与提升小宇宙无异。出现在此地的自己或许成了侵扰者,思索片刻,他决定一声不吭地径直通过。
“要走了么,山羊座。”
脚跟才离地,沙加便开了口。修罗一回头恰好对上面泛微笑的处女座。
“你有事情要找我?”
“不。。。。。。,算不上什么要紧的,打扰了的话我道歉。”
“若是说冥想,已经结束了,就让我听听你所谓的事情吧。”
单手拢入极具东方特色的宽大衣袍,沙加解除了冥想的坐姿。明明比自己小上三岁,可谈吐间无不充斥着傲慢态度的处女座圣斗士,修罗却意外地厌恶不起来。
“我在寻找它的主人,这是圣衣的披风。你有什么头绪?”
“嗯。”
往袋内瞥过一眼,沙加点了点头。
“不知道。”
“。。。。。。是么,那打扰了。”
“虽然不知道,但上面残留有微弱的小宇宙。”
感应到他人尚未发觉的小宇宙残滓,沙加轻轻抚上了披风
“不安定。。。。。。但,很温暖。感觉不到恶意,更像是守护的小宇宙。”
“。。。是么。”
听起来貌似与守护灵之类别无二致,修罗不减缄默的姿态,继续从旁聆听处女座的小宇宙诊断。
“它的主人,似乎有些迷茫。至于是什么,我沙加也无法解答。”
“迷茫么?”
“你有线索了?”
面对疑问,修罗选择了沈默。
只是,眉宇间不太明显的皱痕却加深了几分,仅仅留下“再会”二字,山羊座这回真的辞别了处女宫。
目送了那背影一阵,沙加再度盘腿坐禅。
“。。。。。。真是笨拙的两人。”
有感而发的独白谁也听不见,须臾,处女宫又重归于寂静。
金牛宫
狮子宫的宫守不在着实令他松了一口气,修罗继而往金牛宫进发。
如果可能,自己是多么希望阿鲁迪巴就是披风的主人,然而这微小的愿望,立刻被接下来的对话打得粉碎。
“味道很好闻,是谁的披风?”
“呃。。。。。。,我也不清楚。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在哪发现的?”
“我的居室,就在今早。”
嗯——,阿鲁迪巴侧过头努力地挖掘着记忆。身量比修罗要大上一倍的金牛座,其沉吟一如星座神话里的公牛,充满了恫吓。
“近两三天我没觐见过,但昨日,艾欧里亚刚好远征回来。我猜是他的。”
“。。。。。。谢谢,打扰了。”
胸口的郁结渐沉,修罗隐去了忐忑,挤出了一丝苦笑。
“没什么要紧的,祝你尽早物归原主吧。不管是谁留下的,万一遇上急召那就不好办了。毕竟,披风始终是圣衣着装的一部分。”
“说得对。虽然还不知道是谁的,还是让你费心了。”
“哈哈,话说专程跑一趟去归还的你,还真算得上是个大好人。”
出自阿鲁迪巴口中毫不吝惜的赞美,听不出任何讽刺揶揄。与爽快之人打交道就是干脆,修罗边想边告别了金牛宫。
看着沿原路返回的黑发背影,阿鲁迪巴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时候该清洗衣物。
“还忘了请教是使用哪种洗剂。”
闻惯了肥皂味道的金牛座回味着不久前披风散发出的淡香,无奈地挠了挠头发。
+++++++++++++++
从最初就明白,自己充其量只能当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傍晚时分,训练归来的艾欧里亚拖着一身疲倦,未来得及沐浴便一头载入床铺里。他头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汗味闻起来是如此糟糕。
今日的艾欧里亚比往常出汗更多。脱掉仿佛足以压垮身体与精神的上衣,肌肤骤然感受到凉意。
片刻,头脑总算冷静下来,他开始回顾一天的遭遇。
晨练破例迟到,几个原本能轻巧躲过的动作也有欠精彩,“真不像你啊”的评论一波波扑面砸来,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关切的视线。也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真这么吓人,圣斗士候补生、集训的杂兵,乃至竞技场的清扫人,问了他无数句“你今天怎么了”。
艾欧里亚还真不懂该从何说起,烦闷之中,凌乱的思绪又增了几分,困倦消然潜入。
结果,才回来不久,从昨夜起就一直超负荷运转的大脑条件反射地要求即刻罢工。眼睑渐沉,身边的一切似乎亦变得无关紧要了。
仿佛被雾霭包裹的意识里,蓦然飘过修罗的声音。那声线并非一如往常透着金属般的冰冷尖锐,而是,散发着从未听过的温柔,又掺杂着少许悲哀,极尽绵长。
原来,他也会用这样的语气与人说话么。艾欧里亚拼命思寻着记忆中少得可怜的对话场景,但倦意却阻止了他。烦恼中的黄金狮子,最终还是跌落进睡眠的泥沼。
“。。。。。。修罗。。。。。。哥哥。。。。。。”
从唇边漏出的呓语,缓慢向平稳的寝息过渡。
踏入狮子宫,修罗瞬间感觉到方才通过时并不存在的小宇宙。
主人回来了。
心中的一个自己盘算着放下东西就离开,而另一个却担心万一物主另有其人,若是矛盾能具现化,象征一方思维的两个小人一定正打得不可开交。
黄金狮子的小宇宙,似乎没有注意到修罗,甚至连一丝波动也读取不到。只是,与昨日故作高调的姿态不同,那股小宇宙如今非常安定。
“。。。。。。该打声招呼么。”
笼罩狮子宫的柔和小宇宙给了他底气,修罗抬脚朝起居室方向走去。
一个片段忽然在脑中闪过,很久之前曾听艾俄洛斯提及过,这宫里的某个狮子式样门把,是几任前的狮子座留下的。那时,狮子宫还是无人宫,艾欧里亚还未继承狮子座的黄金圣衣。
缅怀着那些封尘的记忆,修罗伸手握住门上嵌在狮子口中的铁环,轻轻敲了敲。
清脆的敲击声回荡在柱厅。
然而,许久也未见主人现身。
修罗再敲了一次。
果然,四周全无艾欧里亚接近的气息。
山羊座的决心开始动摇。艾欧里亚的小宇宙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平静如初。此时此刻,一个令人难堪的想法冒了出来。
并非是刻意隐藏,可亦没必要搭话。所以,才什么也不说。修罗想着,不由得自嘲起来。阿布罗狄说的没错,自己和艾欧里亚都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发自咽喉深处的笑声止也止不住,修罗只觉得脖子都快痉挛了。
(“。。。。。。修罗。。。。。。哥哥。。。。。。”)
忽然,一缕小宇宙穿透了他的意识。
“。。。。。。艾欧里亚?”
犹如幼童般的低喃来自狮子宫的主人,修罗顿时怔在原地。
粗鲁按下的门把比想象中更容易打开,也没有上锁。快步冲入室内,却连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推开层层门扉朝里间走去,所经之处尽是长廊。
狮子座的小宇宙从最深处传来。
“艾欧里亚。。。。。。”
先前仿佛小猫般细弱的声调,似乎停止了呼唤修罗的小宇宙。
这句话,多年以前,在得知兄长死讯后的艾欧里亚也曾说过。两者在脑中重叠,修罗不经意地紧咬着臼齿。
当艾欧里亚嚎哭着悲愤交集地直面他时,修罗就已知道,自己失去了成为幼小狮子座助力的资格。
何况是今日,你又能做什么?无声自问道。
他无法作答。可是,走向回廊最深处的双腿却停不下来。
毫无装饰感的门后,是与门同样煞风景的房间。中央只有一张陈旧得说不出年代的床。
日落的余晖透过天窗洒在床上,艾欧里亚正躺在那里。
与亡兄极其相似的面相朝下,安稳的寝息从轮廓分明的躯体呼出。
“。。。。。。还以为是什么。”
原来睡着了,声音正要发出,旋即被修罗压了回去。哪怕是一丝细微的响动,都有可能随时惊醒床上的人。
总算冷静下来的山羊座终于想起手里提着的袋子。不动声响地放置在门边后,转身朝床边走去。
修罗小心地将被艾欧里亚当作被单压在身下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抽拉出来,然后轻轻将其盖在本该属于它的地方。
翻动毛巾的瞬间熟悉的气息上扬,修罗低头掩过苦笑。那气味与披风上的如出一致。
好歹也去洗洗披风吧,懒鬼。内心发着牢骚,抬手轻柔地抚上睡着的人的金色前发。
艾欧里亚的眼帘动了一下,顿时,修罗的心脏跳漏了一拍,手臂僵在半空。
“。。。。。。哥哥。。。。。。痒。。。”
伴随着柔软的梦呓,狮子座的唇边弯起了久违的弧度。松了一口气的修罗凝视着那笑颜,只觉得眼前人比起他的实际岁数要来得更加幼小。
如果,现在他醒来睁开眼,又会是一副什么表情?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心虚?诸如此类的问题一时间挤满了山羊座的大脑。
往后过了一阵,修罗终于收回手,无言地往后退去。然而艾欧里亚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门把转动的声音比修罗想象得要大。
床上的人嘟囔着什么,又翻身睡去。
“。。。。。。那,再见了。”
道别的话语如蚊声般细小,当然,无人会回复他。
修罗关上门,再无一刻停留地走出了狮子宫。
“要找的人找到了么,山羊座。”
仍旧坐在处女宫正中的沙加向黑发男人发问道。
倘若他不问,修罗定会不出一声地直接走过。但沙加显然另有打算。
“嗯。。。。。。算是吧。”
目光拂过眼前人澄清的脸,面带淡薄微笑的处女座仿佛看穿了他。
“那个人还在迷茫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
将视线移开,仰头望向高耸的天花板。闭上眼,不久前艾欧里亚的睡颜犹如就在面前。
“似乎梦到了多年以前。”
修罗并未察觉,自己在笑。
山羊座漆黑的小宇宙好似化入了赤金色的斜阳,觉察到异样的沙加缓慢地睁开了眼。
巨大小宇宙的波动仅仅是一刹那,待修罗将视线再次停留在年轻的同僚身上之时,沙加已经将眼合上。
“还以为看到了难得一见的事,真可惜。”
“。。。。。。张开眼的你难道不是更难得一见么。”
惊呆的声调让沙加大为过瘾。今日,与稀奇的人在稀奇的时刻谈论着稀奇的话题,这在处女座看来也许的确算得上是十年一遇的稀奇事。
“待他消除了疑惑,再过来一趟吧。我对结局很感兴趣。”
“我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倒不认为那么有意思的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多少年我也会等。”
十年抑或是二十年,要不再往后,沙加的笑容满是深意。
修罗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居然能撩起沙加的兴致。最终,他遗下一贯索然寡味的回答,离开了处女宫。
“。。。。。。哥哥?”
艾欧里亚撑坐起来,毛巾从黏腻的身体落下。
毛巾?他摊开搭在身上的覆盖物。的确,是自己惯用的物件。毛糙的触感,即便是恭维也不会被人当作上等之物,可这却是哥哥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然而,他并没有披着毛巾入睡的记忆。
外面漆黑一片,看不出时间。空腹睡眠的副作用开始显现,肚子的抗议更是不能忽视。
艾欧里亚一边思寻着毛巾的位置一边下了床。
伸了伸站直的身体,骨骼发出“喀喇”的声响。肢体的血液循环加快,充足的供氧令大脑清醒过来。
鲜明的意识之下,饥饿感急速加剧。
总而言之,先吃点什么吧。艾欧里亚正要出门,某样东西忽然跃进视野。
从未见过的纸袋,以及里头自己的披风。
“。。。。。。他来过么。”
说不出是何种花香,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嗯,果然是他,那个温柔的人。艾欧里亚笑了,只是看上去与哭没什么两样。
哪怕从未索取,你也会将温柔留下。
总有一天,或许当面问一句为什么。。。。。。也无妨吧。
如果,这不是一个残酷的问题,那该多好。
FIN
PS: 狮子诞发首章,摩羯诞发末章= =,算不上是贺文,将就吧。
圣域之假期
众所周知,圣域的圣斗士们来自世界各地。
除了战时的紧急备战状态,和平时期本着关怀职工的人道主义精神,雅典娜协教皇除了依据希腊当地的法定假期安排休假之外,还会根据各国风俗进行调整。
打仗的时候倒还好,大家神经都紧绷着,没人计较这怎么放假的事。
和平到来的时候,除了苦逼的代理教皇撒加,谁不是想着多放一天是一天,毕竟女神也发不出什么工资,大家还要自力更生。
这段时间,就着希腊公历,先是统一放了2天圣诞假期。但是来自其它欧洲国家的迪斯修罗卡妙阿布纷纷表示希腊的圣诞节太短了,而他们国家的圣诞假期要一直放到1月初。巴西的阿鲁迪巴也表示赞同。【注1】
女神反正也是要在元旦回日本过年的,没有多想,大...
众所周知,圣域的圣斗士们来自世界各地。
除了战时的紧急备战状态,和平时期本着关怀职工的人道主义精神,雅典娜协教皇除了依据希腊当地的法定假期安排休假之外,还会根据各国风俗进行调整。
打仗的时候倒还好,大家神经都紧绷着,没人计较这怎么放假的事。
和平到来的时候,除了苦逼的代理教皇撒加,谁不是想着多放一天是一天,毕竟女神也发不出什么工资,大家还要自力更生。
这段时间,就着希腊公历,先是统一放了2天圣诞假期。但是来自其它欧洲国家的迪斯修罗卡妙阿布纷纷表示希腊的圣诞节太短了,而他们国家的圣诞假期要一直放到1月初。巴西的阿鲁迪巴也表示赞同。【注1】
女神反正也是要在元旦回日本过年的,没有多想,大手一挥准了他们各自的假期。
搞的希腊籍的米罗和小艾抱怨连连。
“凭什么他们还能多放一礼拜?”
“欺负我们希腊人只能休本国法定假期?”
“你们得了吧,我老哥连假都没有。”偶尔回圣域探亲的隆二爷插嘴。
“唉。”三人同时叹了口气,忿忿不平。
一个圣诞假期圣域一下空了一小半,留守的某些人心里痒痒的不行,又嫉又气,直嚷偏心。
好不容易挨过1月初,休完假的几位施施然回来,那志得意满的神情,看得人简直想打他们一顿。不出意外,各种挑衅和小规模冲突事件陆续滋生。
撒加敏锐地感知到了手下小弟们的蠢蠢欲动,强势动用武力镇压了本将爆发的起义苗头。
事情好似平息了还没多久,贵鬼的一句“马上春节了,我要和先生回嘉米尔去过年呢”立马引爆了新一轮的抗议。
“不公平,不公平!”眼红的看着同伴们不停在休假的艾奥里亚立马坐不住了。哥哥艾俄洛斯完全靠不住,小艾觉得自己必须立刻挺身而出,阻止这种不公平的休假模式。
“就是,就是!”老乡兼好兄弟的米罗也立马发出声援。
“我们也要放假!”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俗话还说:众人拾柴火焰高。
刚刚休假归来的某些人心思也活络起来,遏制不公平,不就是以后有假大家一起休嘛。假期这东西,谁会嫌多呢。
彼此的那点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场公平放假的起义运动顿时声势高涨起来。
一群人假借着遏制不正之风的名义对着穆拐弯抹角地含沙射影。
“穆,一年初这么重要的时候你怎么能瞎请假呢!?”
“你们中国人真奇怪,每年过年时间都不一样,这种假期太随心所欲了。”
“以前史昂大人执教的时候每年初你们就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肯定是早就开始给自己偷偷放假了!”
穆先生作为引燃起义的导火索表示莫名躺枪,中国人过春节天经地义,这帮西方人瞎凑什么热闹。于是不予理睬,只让他们去找撒加和女神,谅他们也没胆去找明目张胆退休划水的史昂和童虎。
“沙加,你倒是也说两句啊。”小艾鼓动同样只休了2天圣诞假期的沙加。
“佛曰:为何不必。”
“什么意思,说人话。”
“我要回印度过国庆节。【注2】”
“……”!!!
简直是火烧浇油。
事情终于闹大了,撒加拍着桌子也解决不了,干脆直接交给女神来处理。
雅典娜看着自己扁扁的荷包和没有余粮的小金库,狠了狠心,大手一挥,以后所有假期大家一起休!
这消息一出,调皮的几个已经打算把世界各国的假期整理成表格,人手一份。掰着手指头算算,一年都上不了几天班呢。
还不等大家高兴几天,雅典娜紧接着宣布:以后工资圣域也就不发了。
“啊!?——”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完全没有生计来源的某些人欲哭无泪,也不知是喜是愁。
——————————————
不知为啥感觉圣域日常可以写成系列文呢。。
这篇恶搞起源是要过春节了嘛。
注:
1.随手搜的,2016希腊圣诞节假期是12.25和12.26。法国等基本是放到2017.1.5,巴西也是类似的。日本过年是元旦几天。
2.印度共和国日,也是国庆节,是每年1.26。
冷笑话与吐槽齐飞
脑洞不讲出来会疯,天知道我多不擅长文字orz
无cp,恶搞向,……都冷笑话了难道不是恶搞还是啥!
1,穆第一次听说史昂过几天要接未来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来圣域的时候,内心充满了好奇。一向懂事的穆第一次向师父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穆:师父,师父,处女座的圣斗士长什么样子?
史昂:嗯……他是金发碧眼……嗯,没错!
穆:这样啊,谢谢师父啊。
于是穆就陷入了对金发碧眼处女座的圣斗士的幻想中。
过几天史昂就带回了黄金处女座圣豆丁
穆满脸黑线:的确是金发没错,可,可他是闭着眼啊!#金发碧眼vs金发闭眼的沙加
2,加隆这个名字叫kanon,然后我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加农,加农炮这样,加隆这个感觉咬字不清的话很容易讲成加农这...
脑洞不讲出来会疯,天知道我多不擅长文字orz
无cp,恶搞向,……都冷笑话了难道不是恶搞还是啥!
1,穆第一次听说史昂过几天要接未来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来圣域的时候,内心充满了好奇。一向懂事的穆第一次向师父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穆:师父,师父,处女座的圣斗士长什么样子?
史昂:嗯……他是金发碧眼……嗯,没错!
穆:这样啊,谢谢师父啊。
于是穆就陷入了对金发碧眼处女座的圣斗士的幻想中。
过几天史昂就带回了黄金处女座圣豆丁
穆满脸黑线:的确是金发没错,可,可他是闭着眼啊!#金发碧眼vs金发闭眼的沙加
2,加隆这个名字叫kanon,然后我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加农,加农炮这样,加隆这个感觉咬字不清的话很容易讲成加农这个样子。英文单词就是cannon,长得也很像对不对!我一觉得加隆和加农炮有种莫名的共同点……直到有天我看到他的爆炸头…#吹造型的工具够厉害的不愧双子座
撒加:其实我们兄弟是互相做造型的(*´∇`*)
3,卡妙,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外冷内热,心软,有点爱哭
冰河,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的徒弟,外冷内热,心软,有点爱哭,是白鸟座的青铜圣斗士
艾尔扎克,水瓶座黄金圣斗士的徒弟,外不太冷内也挺热,心软,不太爱哭,所以人家是海斗士……#水瓶座也许有些不为人知的传统,不仅心软,还得有点爱哭
4,来看看圣斗士中的圣斗士亲兄弟们……
大小艾:相亲相爱
一辉&瞬:哥哥召唤兽
双子兄弟:
加隆:撒加,u bad bad!
撒加:我愚蠢的偶豆豆!
(银河星爆过场,之后两个人鼻青脸肿地找大百科沙加去了)
撒加:沙加啊,你说为啥别人家的兄弟相亲相爱,为啥我跟加隆老打架?
(加隆被揍的连话都没法说)
沙加:这个问题很简单,人家是兄弟没错,可你们是双胞胎兄弟啊╮(╯▽╰)╭
(偷听的希度巴度:啊,原来如此)
#倒霉的双胞胎,更倒霉的是双子座双胞胎(¬_¬)
想看圣斗士的们讲相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