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轩||不熟而已43
ABO生子
息影富二代霸总(28)x 反差萌明艳大明星(28)
一夜Q 先孕先婚后爱
请勿上升
注:有孕期有生子注意避让
43
宋亚轩的预产期在三月底,刚好跟公司第一季度最忙碌的时间段对上,刘耀文每天在家陪着是不可能了,刘爸刘妈怕刘耀文忙工作照顾不好宋亚轩,直接把人接回了家里,也好让刘耀文专心处理工作,以备随时准备请产假。
三月二十五号,宋亚轩正式开始去医院待产,从单人病房到主刀医生每一项都是最好的,连月嫂请的都是月子中心最有名口碑最好的。
宋亚轩在医院的生活和家里也没什...
ABO生子
息影富二代霸总(28)x 反差萌明艳大明星(28)
一夜Q 先孕先婚后爱
请勿上升
注:有孕期有生子注意避让
43
宋亚轩的预产期在三月底,刚好跟公司第一季度最忙碌的时间段对上,刘耀文每天在家陪着是不可能了,刘爸刘妈怕刘耀文忙工作照顾不好宋亚轩,直接把人接回了家里,也好让刘耀文专心处理工作,以备随时准备请产假。
三月二十五号,宋亚轩正式开始去医院待产,从单人病房到主刀医生每一项都是最好的,连月嫂请的都是月子中心最有名口碑最好的。
宋亚轩在医院的生活和家里也没什么区别,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还能出去遛遛弯,刘耀文在公司一有空就给他发消息,那视频通话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连着。
“最近还挺忙吗?”
有三天没见到刘耀文了,在电话里宋亚轩觉得刘耀文最近有些憔悴,想来工作真的很多,他每天在医院过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对方一个人过得怎么样。
“快结束了。”
刘耀文安慰地笑笑,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让他看上去多了几道被生活打磨的痕迹。
“那你明天能来吗。”
宋亚轩垂眸看着病床被子上的图案,三天不见他的确是有点想刘耀文了,但医生说临产时不适合跟alpha多接触,这让他很纳闷,越到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越依赖自己的另一半吗。
“来,你明天睡醒我就去。”
刘耀文明天必然要去,因为明天就是宋亚轩的手术的时间了,他得过去签字。
挂上电话,刘耀文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用力按了按发胀的眉心,刚刚他都不敢凑得太近,生怕宋亚轩看到自己眼下因为睡眠不足产生的乌青。
实际上这几天每天晚上他都回去医院,但只敢在宋亚轩睡着之后才进去看一眼,看完了就回车上睡觉,等到白天再离开去公司上班。
他不是要躲着宋亚轩,是他怕把紧张情绪传递给宋亚轩,孕期的人对于情绪的变化是很敏感的,偏偏刘耀文现在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只要踏进医院就心慌,看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人连自己的信息素都控制不住。
为此他还特地去找了余辰一趟,余辰说他这是产前焦虑,治不了 。第一次听到自己居然产前焦虑时,刘耀文都想嘲笑自己,现在躺在医院即将上手术台的人都没焦虑,他反倒焦虑起来了。
下了班 ,刘耀文回了一趟家,家里原本那些堆积在角落里的东西现在都被他移走,婴儿房也已经装修好通了风。
婴儿房的风格整体偏粉,一看就是小女生的地盘,粉色的婴儿床摆在离窗户不远不近的位置,厚重的碎花窗帘遮住了所有直射进来的风和阳光。
旁边还放了一张可以陪护的单人床,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暖色调的小夜灯挂在婴儿床的旁边,上面画满了可爱的动物图案,靠墙的那一侧摆放着长长的衣架,衣架上挂着一件又一件似乎还没有刘耀文巴掌大的小衣服,这些全都是他一点一点洗干净晾晒好的。
用不了多久,这个小房间就会住进一个小公主,他们这个家就会多一个小生命。
想到这,刘耀文终于放松地笑了笑,回去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开始去往医院。
刘耀文到达医院的时候宋亚轩已经睡下了,病房里异常安静,月嫂和两家的父母都在隔壁房间休息。
同前几天一样,刘耀文先是在宋亚轩床前站了一会,然后又搬开椅子坐下,一句话不说一点动静没有,只是傻傻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一夜没有闭眼。
宋亚轩第二天醒来一睁眼果然就看到了刘耀文,而且不止他,病房里多了好多人,双方的父母和月嫂在做最后的检查,刘耀文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连哥嫂和茵茵都来了。
那一瞬间,宋亚轩也对自己即将生下一个孩子有了实感,但他并没有来得及跟刘耀文单独说话医生就来了。
刘耀文被医生叫走,宋亚轩也被护士扶着换了地方。
办公室里,又一次拿到了宋亚轩手术告知单的刘耀文,比第一次还要紧张,手抖得厉害甚至写不出字。
“手术……会顺利吧。”
刘耀文无比地相信现在的医学技术,也明白这是一项危险系数没那么高且每一个上台医生都极其熟练的手术,可他还是想问。
“会的。”
刘耀文签完所有的手术单回到了病房,宋亚轩也正准备前往手术室,两人在混杂的人群中对视一眼,宋亚轩看着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刘耀文快步走过去紧紧地握住。
“你怎么在抖呀。”
宋亚轩现在的状态还不错,感受到手心里刘耀文不停地颤抖还笑他。刘耀文不知道该说什么,深呼吸好几次都没能开得了口,只不过他想表达的宋亚轩透过那双眼睛都看出来了。
下午一点十四分,手术灯亮起,刘耀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整个手臂都是麻的,身体也没有力气,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迷茫跟无助。
“别紧张。”
刘妈妈默默走到刘耀文身边摸了摸他的脸,刘耀文眼眶有些红一言不发地抬着头望着自己的妈妈,那一刻,在妈妈的视角里,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因为做不完功课被责罚小孩。
“你要当爸爸了。”
一瞬间妈妈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大家都还是笑着的,这一次的泪水,只是迎接新生命到来的喜悦。
也许是过了半个多小时,也许是过了一个世纪,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大门打开所有人都围了上去,除了坐在后面的刘耀文。
“恭喜呀,是个健康的小公主。”
医生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襁褓里的小婴儿被挡得严严实实。
“谢谢医生,大人现在怎么样?”
“大人一切都好,很快就能出来了。”
听到大人一切都好,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刘耀文忍了一整天的眼泪也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机会。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女儿,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仰头靠着医院冰冷的墙壁,眼泪顺着眼尾滑落,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无法表达喜悦,那些无声的泪水里,只有心疼和自责。
一群大人,迟迟没人敢伸手抱孩子,最后还是嫂子临危受命抱过去给刘耀文看了一眼,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大眼睛双眼皮肉嘟嘟的小脸,比一般刚出生的小婴儿都要好看。
茵茵在旁边开心地又蹦又跳喊着自己终于当姐姐了,长辈还在一旁偷偷抹泪,哥哥走过来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一家人此时此刻都在身边。
LIU:感谢你的出现,感谢你降临。
宋亚轩已经被推回了病房,医生说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能醒过来了,刘耀文坐在旁边寸步不离,最后还是宋亚轩经纪人打来电话才想起发微博的事。
结果由于太紧张,根本没仔细看账号,发出去之后才看见是用了小号,立马切回大号重发。
刘耀文:感谢你的出现,感谢你降临。
【哇哇哇生了!!!!】
【啊啊啊啊啊好可爱的小公主】
【我就说是女孩吧!】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好幸福啊,世界上最好的一家三口诞生啦】
【你们都辛苦了,未来请幸福】
很重要粉丝:上热搜了!但是为什么搜出来又两条微博,文案图片都一样,另一条还比刘耀文发得早一分钟。
【很难猜吗?那是刘耀文小号】
【刘总太激动,忘记切号了】
【何止是忘记切号,激动地切号之前都忘记把小号的微博删掉了】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刘总的小号了】
【谁能去看看刘耀文的小号,我要笑死了】
【不是哥们,育儿超话12级?】
【从去年到现在,发了三百条求助帖】
【何止,他还给别人答疑呢】
【咋地,超话12级,你要当粉丝大咖呀】
【那是三百条求助帖吗,我只看到了100%的爱】
小号被曝光,但刘耀文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趁着宋亚轩还没醒终于舍得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女儿。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
“取好了。”
“叫什么?”
“宋知满,小满。”
小得盈满,终胜万全。
阿满,小满胜万全。
END.
会有两章番外!
彩蛋里是补充情节
【文轩】我不是你可有可无
追夫火葬场 / 姐狗
“这个月的零花钱我给你转过去了。”黑屏的电脑映出说话者姣好的容颜,领口开在恰到好处的位置,随着宋亚轩指尖撩拨露出锁骨,“你今晚有空来我家吗?”
得到对面乖顺的回答,宋亚轩满意地绽开笑容,“那不见不散。”
毕业后宋亚轩对工作投入自己百分百的时间和精力,成为公司历年来晋升最快的新人。到现在,他人脉、地位和金钱都有了,但却是形单影只,空虚寂寞。
好在有钱就能挥霍消遣,他也是偶然在酒吧结识到第一次出来玩的刘耀文。对方无论是年纪还是长相,都很符合宋亚轩的要求。
拿着啤酒走过...
追夫火葬场 / 姐狗
“这个月的零花钱我给你转过去了。”黑屏的电脑映出说话者姣好的容颜,领口开在恰到好处的位置,随着宋亚轩指尖撩拨露出锁骨,“你今晚有空来我家吗?”
得到对面乖顺的回答,宋亚轩满意地绽开笑容,“那不见不散。”
毕业后宋亚轩对工作投入自己百分百的时间和精力,成为公司历年来晋升最快的新人。到现在,他人脉、地位和金钱都有了,但却是形单影只,空虚寂寞。
好在有钱就能挥霍消遣,他也是偶然在酒吧结识到第一次出来玩的刘耀文。对方无论是年纪还是长相,都很符合宋亚轩的要求。
拿着啤酒走过去搭讪的时候,宋亚轩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没想到聊着聊着发现他居然和自己以前同一所大学,就连高中也相隔不远。
啤酒喝得索然无味,宋亚轩没有醉意,大大方方打量刘耀文的五官,眼里尽是对他的欣赏。
“那是什么?”刘耀文被隔壁忽然着火的酒杯引起兴趣。
宋亚轩手撑着脑袋,懒洋洋投去目光,笑容玩味道:“B52轰炸机,你想试试吗?”
刘耀文没说话,但滚动的喉结暴露了他的内心。宋亚轩打了个响指,招来酒保,“来两杯B52,一根吸管。”
点完单,他又回到方才的姿势,迎着刘耀文的视线冲他抬下巴,笑道:“哥请你。”
B52轰炸机混了三种酒,对酒量不好的人来说基本一杯就倒。酒上来时,宋亚轩拿过一杯,暖意传进指尖,他叮嘱刘耀文,“你喝慢点,拿吸管喝。”
刘耀文学着他的样子拿起杯子,避开顶部燃烧的火焰。他不解地问:“那你呢?”
宋亚轩垂眸低笑,这张脸在变幻的光线下美得不可方物。他把杯子举在两人视线的交汇处,然后当着刘耀文的面,一口吞掉。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帅炸了,放下酒杯后轻扯嘴角,游刃有余把玩着喝空的酒杯,柔声细语地提醒,“到你了。”
用吸管是怕烫嘴,可真男人怎么会怕火。刘耀文双眼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张大嘴巴去接酒。
这可比啤酒的度数高多了,刘耀文只觉得自己喉咙被火灼烧着,火辣辣的,人瞬间就冒汗了。
“还行吗?”宋亚轩用指尖夹了张纸巾递过去,刘耀文趴在桌上咳不停,抬头时脸已经涨满血色。他不想被宋亚轩看低,接过纸巾擦嘴,忍着喉咙的不适,说:“还行。”
那晚宋亚轩带他尝了好多新花样,不出意外最后在酒吧隔壁的酒店滚了床单。刘耀文一觉醒来就断片了,只依稀记得昨晚有个男生很漂亮。
头痛欲裂,他又睡了个回笼觉,伸手去摸手机想看时间,摸着摸着碰到一张纸条。他撑起身体拿起来看,是宋亚轩留下的微信号。
他加了,对方很快通过,还给他转了一笔钱。
刘耀文不明白是何意,着急解释说自己不是出来卖的。手机那头的宋亚轩笑得不亦乐乎,觉得这人床上床下的反差可真大。
他不愿意收钱,宋亚轩就不答应他再见面。小男孩的定力哪有这么好,最后还不是被宋亚轩拿捏,每个月收着他的钱,还能把他占有。
只是对方从不把他留下来过夜,一次都没有。
轰轰烈烈大干一场,刘耀文撑高的双臂,肌肉上布满亮晶晶的汗液。宋亚轩也在喘气,不过脸上是餍足的红润,他伸出手温柔地帮刘耀文擦去额头的汗,再把手臂摊开,让刘耀文躺下来。
两人紧密地依偎在一起,像盘缠着树干生长的枝蔓,彼此不可分离。这是刘耀文最喜欢的时刻,仅是和宋亚轩抱着放空,就赛过世间的诸多美好。
他可以一直和宋亚轩这样下去,刘耀文贪心地想。
但希望总是与现实事与愿违,缓过最不想动的那段时间,宋亚轩弯起手,拍拍刘耀文的脑袋,声音黏软道:“时间不早,你该走了。”
刘耀文往下缩,脸与宋亚轩的胸膛贴在一起,他不舍地搂紧对方的腰撒娇,“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
宋亚轩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漫不经心地垂眸看他,“周末好吗,我带你去逛街,买几件衣服。”
刘耀文哼了声,继续抱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见状,宋亚轩也没法在床上继续赖着不动,起来披了件香槟色的浴袍,随意在腰间打了个结。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细白的手指放进刘耀文宽厚的手掌心,使了点劲把人拉起来。后者一脸不情愿地坐起来,嘴嘟着暗示,非要宋亚轩亲他一口才肯下床。
从房间磨蹭到出客厅,又过去半个小时。宋亚轩身上的浴袍被刘耀文亲得领口大张,此时松松垮垮地穿着,锁骨下都是某人新种的吻痕。
“你真的该走了。”宋亚轩说这话时,手还搭在刘耀文肩上。
后者扣住他的后腰,手掌在他背上游走、收紧,宋亚轩就像是被他用蛇尾卷住的猎物,旖旎的气氛还在延续。
忽然,天空响起雷声,在平静的夜里炸开水花。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窗台,刘耀文收回视线,可怜巴巴,“下大雨了,我在客厅睡一晚,明早再走行吗?”
他已经没要求要和宋亚轩同床,他以为对方会心软的。可宋亚轩从他怀里出来,给他拿了把伞之余,还多给他转了五百块钱。
他被宋亚轩送到门口,听到对方说:“打车回去,小心点。”
不知怎的,刘耀文好难过。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他的家门,也没撑开宋亚轩拿给他的伞,行尸走肉般在雨下度过。雨水把他淋得好狼狈,刘海软趴趴贴在额前,眼睛因雨水流进来而酸涩不适。
脸被大雨冲刷,眼角刚溢出的那点温热很快就被冰冷的雨滴吞噬。他好像现在才认清宋亚轩不爱他的事实,原来他在对方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
回到宿舍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宋亚轩有给他发微信关心,但他不想回。拿了毛巾进浴室洗澡,吹干头发躺上床,刘耀文已经浑身没有力气。
他发烧了,朦胧间听到有人叫他,眼皮好重,努力睁开一条缝看到几个人影,还没等他看清,就又昏睡过去。
平时不生病的人病这一场,仿佛要了他大半条命。刘耀文养了三天才恢复精神,能够下床去上课。
期间宋亚轩给他打过两通电话,不过他在睡觉没有接到,对方后面也没有再打。刘耀文对此没有任何解释,两人的关系倏然变淡了。
又过了一周,刘耀文身体没事了,瞧见外面天气好,和室友一同去球场活络筋骨。
周末的球场人很多,很热闹,不少女生前来围观,刘耀文随意扫了一眼,放下书包便开始做准备运动。
和宋亚轩在一起后,他的周末基本上都不待在学校,篮球也很少碰。这会儿能够下场与隔壁专业来一场友谊赛,刘耀文状态非常好,带球过人,三步上篮,连招一套接一套,不少女生在场下为他欢呼。
观众席边上还坐了一个男生,气质比周围都要成熟,但粉衬衫加白色休闲裤又让他看起来不沉闷。鼻梁上架了一副能挡住半张脸的墨镜,墨镜下,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场上最靓眼的身影。
看到他进球,宋亚轩不会吝啬掌声,在女生狂热的尖叫声中微微扬起嘴角,好似是为刘耀文感到骄傲。
他给大家点了奶茶,中场休息时,外卖骑手刚好提着两大袋奶茶进来,高声问:“请问宋温暖先生是哪位?”
他喊声洪亮,大家都不自觉望向他,刘耀文也停下投篮的动作,拿着篮球看过去。
“拿过来吧。”声音不紧不慢从人群中传出,宋亚轩摘下墨镜站起身,惹周围不少人轻呼,“他好帅啊,是哪个系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他。”
宋亚轩眉眼弯弯,站在两米开外和刘耀文对视。
外卖骑手把奶茶放下,宋亚轩招呼大家来领,还报了刘耀文的名字,说是谢谢大家平时对他的照顾,他请大家喝奶茶。
大家伙儿打球正打得满头大汗,一听有免费奶茶喝,纷纷拍了拍刘耀文的肩膀,陆续下场。
宋亚轩让他们随便拿,而他则拿了一杯分开装的果茶走到刘耀文身边,吸管上还有他刚喝过的水渍,问:“要不要喝,玲珑蜜瓜,很甜。”
刘耀文没有正眼看他,“最近我不喝冰的。”
大家都跑去喝奶茶休息,没人打球。刘耀文把篮球交给室友,拿上背包就要走。
他人高腿长,步子迈得也很大,宋亚轩在后面懒洋洋地追,只觉得刘耀文还在耍小孩子脾气。
“刘耀文,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
“刘耀文,天太晒了,我要融了。”
……
“刘耀文。”
这次宋亚轩说完没有后文,还真把刘耀文叫住了。男人身型一僵,没再闷头向前走。
宋亚轩走到他身侧,被阳光直射的那半张脸,把瞳孔都染成琥珀色。他说:“那天晚上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让你受委屈了,这样,我带你去逛街,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通通报销,你别再生我气了,好吗?”
见刘耀文还是一言不发,他用肩膀碰了碰他,压低声音凑近说:“你上次说想看我玩小玩具,我也买回来了,今晚我们……”
“抱歉,我没时间,你找别人陪你吧。”刘耀文和他拉开距离。
“什么意思。”宋亚轩脸上没了笑容。
刘耀文躲着他的眼神,但人还是站得很直,“我最近要备考六级,腾不出时间,你如果无聊,就去找别人。”
宋亚轩咬着后牙,眼神完全冷了下来,和方才嬉笑温软的样子判若两人。
刘耀文抿了抿嘴唇,心脏又酸又麻,“你回去吧,这里没有空调,你不习惯的。”
“刘耀文,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刘耀文摇摇头,“钱买不了我。”
果茶被宋亚轩扔进旁边垃圾桶,咚的一声,还溅出几滴。他走得没有一丝留恋,心狠又果决,刘耀文知道,他们这下是真的结束了。
宋亚轩从学校离开就去了KTV,一口气点了五个男模。他像个皇帝一样被他们服侍。酒未入心时,他天真地想着,他有钱,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这其中有在风月场所混久,很会来事的,也有刚进入这行,对着他羞怯不懂怎么讨好的。
宋亚轩欣然喝下他们递来的酒,这一晚光是酒水钱,他就花了八千。可他高兴啊,这里的每个人都对他笑,哪会像刘耀文那般不知好歹,他给了台阶还不愿意下。
宋亚轩挑了个看得顺眼的人带走,连名字都没有问。对方全程依着他的心意,宋亚轩躺在床上,只觉得头晕眼花。
后来,对方解不开他的皮带,动作逐渐粗鲁,宋亚轩被弄疼了,猛地睁开眼,他所幻想的脸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他把皮带拽回自己手里,连滚带爬地下床。
醉的那点酒一下子都醒了,宋亚轩一边低头穿好自己的裤子,一边说:“钱我照付,你睡吧,我先走了。”
他跌跌撞撞走出房间,像是刚从一场劫难里逃生。他突然好想刘耀文,等待接通的几秒,他的眼泪止不住在打转。
就在他以为空拍后电话会被刘耀文接起,宋亚轩涣散的视线一秒聚焦,希望成为眼泪最大的阻力。
然而,在下一个换气周期,他被机械的女声打回现实。眼泪蓄在眼前,模糊了他前方的路。
宋亚轩扶着墙,一步步慢慢走出酒店长廊,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刘耀文隔天在微信上问他昨天半夜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宋亚轩回复没事,对话便终止在此。
中秋前一天刚好是宋亚轩给刘耀文发零花钱的日子,钱是早上转的,电话是下午来的。
刘耀文跟他说:“你以后不用再给我转钱了。”
宋亚轩眨了眨眼,压下眼睛的酸胀,语气很淡,“我习惯了。”
“那你以后改改吧,我把钱转回给你。”
“刘耀文。”宋亚轩知道他想挂电话,“你今年中秋节回家吗?”
“回。”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
刘耀文握住手机的手指收紧,竭力克制,皆因他并不想表现出他还在乎对方,“你呢?一个人过吗?”
放在以前,宋亚轩肯定会说“是”,但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笑着说:“怎么会,可多人约我了。”
刘耀文松了口气,“好,那祝你中秋快乐。”
“你现在要去哪?”宋亚轩听到背景音有人在叫刘耀文。
“聚会。”刘耀文多说了一句,“整个社团一起。”
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什么时候参加了社团,也不知道他参加了什么社团。这一刻,他才顿悟他以前对对方是一点都不关心,这也难怪刘耀文会对他失望。
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宋亚轩的父母被他弟弟接回家团聚,他懒得回去,就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虽说放假,但他想工作还是能找到事做,晚上饿了他就随便泡个泡面。蜷在沙发刷手机的时候,他看到刘耀文发的朋友圈。
一共两张照片,分别是月亮和晚餐。配文也很简洁,只有四个字,今年中秋。
这两张图对宋亚轩来说仿佛有魔力,他吃着泡面反复看,也不嫌腻。
前两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宋亚轩在复工前一天放纵自己睡到自然醒。一看时间,下午三点,难怪肚子饿得难受。
他去厨房找吃的,发现最后一桶泡面成了昨晚的晚餐,他也忘记再下单新的。水倒是有现成的,拧开瓶盖就能喝,不过喝了几口宋亚轩更加不舒服,感觉肠子在里面拧成一团蠕动,双脚也开始发软无力。
身体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下坠,宋亚轩倚着橱柜慢慢蹲下,神志越来越模糊,最后低血糖犯了,双眼一黑,他直接晕过去。
醒来时人还是在厨房,不过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宋亚轩扶着柜子站起来,腿根还在打颤。看到台面上有一颗苹果,他顾不上洗,咬了几口囫囵咽下,他才找回些还活着的实感。
门铃响了,不知道是谁找他。宋亚轩连回应的气力都没有,一路扶着东西,踱步到大门。
“谁啊?”他隔着门版虚弱地问了一句。
“是我。”
是刘耀文。
宋亚轩把门打开,刘耀文站在外面,双手都提着东西。
“快进来。”宋亚轩挤出笑容,但脸色还是很苍白,“你怎么过来了?”
“顺路。”刘耀文把东西拿进去,看到茶几上没来得及收拾的泡面和零食皱了皱眉。他默默数着,这里至少涵盖四顿的份量。
宋亚轩慢慢走到他身后,看到他手里的月饼,忽然想起来自己也买了一盒,还是冰皮的,就放在冰箱里。他听同事说,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吃这款。他猜刘耀文也喜欢。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月饼。”他看到刘耀文实在是高兴,只是走起路来还是脚步虚浮。
刘耀文不放心,注视着他摇晃的身影,没有听他的话坐下。
室友问他是今晚回宿舍还是明天,就在他低头回消息的几秒,厨房忽然传出哐当一声巨响。他赶忙跑过去,发现宋亚轩摔在地上,满脸窘迫。
刘耀文有些恼火,“不舒服还逞什么能。”他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动作不算温柔。
宋亚轩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弱弱地解释,“我就是想给你拿月饼。”
他被刘耀文扶到床上,后者给他喂了糖水和饼干,宋亚轩难受的症状好了不少,最起码能喘上气了。
他松开抿紧的嘴唇,小心翼翼开口,“月饼你记得拿,我专门给你买的。”
刘耀文没领情,“我宿舍没冰箱,拿回去会化,浪费了。”
“那你来我家吃,可以吗?”
“没必要。”刘耀文偏头错开他炙热的视线,掏出手机假装看时间,他站起身,神色冷漠道:“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留下来吧,我们聊聊天,好吗?”宋亚轩从床头坐起来。
“不了。”刘耀文垂下眼睫,反讽道:“我不习惯。”
精彩后续戳底下(很长,字数1.9K+!!)
【文轩】生命有一种绝对
九零年代/纯爱/打破世俗
一发完/1.5w+
“哎,你家人明天都会来吗?”钟意拿着杯牛奶双脚轻轻一踮坐到书桌上头微微偏向正在办公的男人好奇的问道。
明天是他们的订婚仪式,钟意有些紧张的睡不着,在卧室躺了好久也没等到刘俞凡过来,便热了杯牛奶主动来书房找刘俞凡,话题只是随便提起的,目的是想让刘俞凡快点陪他回卧室睡觉。
“应该不会全部回来。”刘俞凡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随后把手掌抚在钟意的腿上跟他解释道,“我小叔应该不会回来。”
“小叔?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小叔啊?”钟意明显惊讶了一下,她跟刘俞凡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双方家长都已经见过面,刘俞凡家的亲戚她也见...
九零年代/纯爱/打破世俗
一发完/1.5w+
“哎,你家人明天都会来吗?”钟意拿着杯牛奶双脚轻轻一踮坐到书桌上头微微偏向正在办公的男人好奇的问道。
明天是他们的订婚仪式,钟意有些紧张的睡不着,在卧室躺了好久也没等到刘俞凡过来,便热了杯牛奶主动来书房找刘俞凡,话题只是随便提起的,目的是想让刘俞凡快点陪他回卧室睡觉。
“应该不会全部回来。”刘俞凡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随后把手掌抚在钟意的腿上跟他解释道,“我小叔应该不会回来。”
“小叔?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小叔啊?”钟意明显惊讶了一下,她跟刘俞凡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双方家长都已经见过面,刘俞凡家的亲戚她也见过不少了,还从没听他提起过他有个小叔。
刘俞凡看着面前女人好奇的眼神不由得笑出声,抬手接过她手中的牛奶杯,喂她喝完之后随手放在一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沾了牛奶的嘴角。
“我小叔一直在深圳没怎么回来过,我上次见他还是五年前我奶奶去世的时候。”
“这么久都没回来吗?”钟意更加好奇了,她也去过不少次刘俞凡父母家里,也从没听他们讲起过刘俞凡还有个小叔,钟意一直以为刘俞凡父亲是独生子。
“想知道?”刘俞凡嘴角一勾故意卖关子的说道,“那可是个长故事,一句两句讲不清楚。”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故意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快点讲,我想听。”钟意最会撒娇,抱着刘俞凡的胳膊使劲晃动让他讲给自己听。
“先去漱口。”
“啊!”虽然很气,但钟意还是乖乖跳下书桌小跑着去浴室漱了口,然后快速的回到卧室躺好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刘俞凡快点躺上来。
“你确定要听?明天可是我们的订婚仪式,万一你睡不够赖床怎么办?”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赖床,我发誓!”说完还竖了四根手指一副发誓的样子。
“那行,就当是讲给你的睡前故事了。”刘俞凡笑着关掉头顶的灯,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把钟意搂进怀里给她讲述以前的那个故事。
时间跟随刘俞凡的描述回到了一九九八年。
一九九八年掀开了一股国企下岗潮,一夜之间许多国企员工纷纷丢失了工作,工厂倒闭,工人失业,一大部分人都面临着生存危机。
刘耀文也是被裁员的一个,这份工作是他爸刘建国托关系给他办进去的,原本是想让他有个稳定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至少是个铁饭碗,有份稳定工作,在托媒人介绍个温柔贤淑对象,一辈子也就不用发愁了。
可谁成想工厂会突然倒闭,刘建国得知消息后蹲在自家院子里吸了一夜的烟都没想出让儿子去找份什么工作,看着大儿子推着自行车去学校上班的样子,他是打心底后悔没让刘耀文好好读个高中出来。
相比于父亲的忧愁,刘耀文倒是想的开得多,失业后在家待了没两天就收拾着行李跟父母商量着离开的事情了。
现在国家政策在这,鼓励和支持人们追求职业多元化,许多人都选择了下海经商,并且实现了富足生活,刘耀文从小都是胆子大的,敢想敢干,听说隔壁家李婶家的大儿子前年下海经商赚了钱买了大哥大后立马决定自己也要南下去创业。
反正他也没什么学历,留在村里不一定能找上什么好工作,不如趁着年轻去拼搏。
马淑英听到儿子的决定后立马心疼的落下几滴泪舍不得他离开,不停的劝说他留下,“听妈的,咱不往外跑,在家里多好啊,改明儿让你爸买上些东西去托他老战友帮帮忙,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份工作干。”
“妈,我真的想好了。”刘耀文的态度很坚决,他是真的很想出去看看,不想把一辈子都窝在这个小山村里。
“真想好了?”刘建国深吸了一口卷好的烟,眼神幽幽的看向刘耀文。
看到他朝着自己坚定的点点头,语气里是不由分说的坚持,“想好了。”
“行,去吧。”刘建国摩挲着手里的卷烟,良久之后低头叹了口气松了口允许刘耀文离开。
马淑英虽然生气,但是也拦不住父子俩的决定,只好妥协默默进屋子里给刘耀文准备东西,临走之前悄悄在他手里给他放了些钱。
“妈,不用给我了,我这都有了。”刘耀文推辞道。
“拿着吧,穷家富路,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多拿些钱我们也好放心。”
听到母亲这样说,刘耀文不再犹豫接过钱朝着父母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的坐上大巴车离开。
后面是马淑英那句渐渐飘远扩散的记得回家。
刘耀文犹豫好久最后选择了去深圳那里,他之前在工厂里上班时听老师傅说过深圳现在发展前景好,就业机会多,遍地是黄金。
坐了一夜火车之后,刘耀文终于到了站,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火车上鱼龙混杂,香水味,臭脚味,烟味,盒饭味,汗水味夹杂在一起,刘耀文一路上忍着想要吐的冲动,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包裹强忍着难受劲。
抱着自己的包走出火车站,刘耀文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四周,到处是衣着时髦的男女,女人们烫着大波浪的头发,带着夸张的耳饰,踩着高跟鞋,如同风中摇曳的杨柳,迈着自信的步伐,男人们穿着皮夹克,头发梳成大背头,手里拿着他只见过一两次的大哥大边走边笑着打电话。
这么相比之下刘耀文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许多,他身上还穿着以前在工厂里上班时的工装,显得有几分土气。
出来打工是深思熟虑也是冲动之举,想闯出一番事业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刘耀文此刻正迷茫着不知道该去哪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知道该寻求谁的帮助。
刘耀文沿着小路边走边看,走到一家小旅店门口停住脚步,店门口不大,甚至有些脏乱,但是价格十分便宜,屋子里破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发出噪声,老板脸上盖着一张报纸正躺在摇椅上打着呼睡觉。
刘耀文刚准备迈腿进去定个房间暂时安顿就被一双白皙的手拉住手腕。
刘耀文疑惑的扭头就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看,拽了拽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指了指一旁的小胡同示意刘耀文去那里说话。
刘耀文看着面前的人长得人畜无害,觉得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便抬脚跟着他走了。
两个人转到小胡同里,男生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在才开口说道,“你不要去那里住,他们家环境很差,房间里还有蟑螂和老鼠。”
说这话的时候男生的五官紧巴巴的凑在一起,把嫌弃写在了脸上,仿佛已经看到了蟑螂老鼠满屋子爬的样子。
“那我去哪里住?”刘耀文好奇的问道,面前的男生长相白净,模样看起来像个学生。
“可以去我那里住,我正在找租客,价格实惠,环境干净。”男生笑嘻嘻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听到他这句话刘耀文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所以你是来抢客的?”
他就说怎么天底下好心人会这么多,还冒着被老板发现的风险来告诉他这家旅店不好,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这怎么能算抢客?你是外地来的吧?我是怕你被坑才提醒你的,而且刚刚是你先问我你可以住哪里的,正好我在找租客就推荐给你了,住不住是你的自由。”男生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解着。
“真能说。”刘耀文暗暗吐槽了一句,随后让男生带路。
“干嘛?”男生没好气的白了刘耀文一眼,自己好心提醒他别住那家黑店,他不仅不感谢自己,还说自己是抢客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带路啊,不是说有房子出租?”
“切。”男生朝着刘耀文唏嘘一声,指着前面的路绕着胡同把他带到了自己家里。
“这间房间租给你,平日里的厨房厕所可以随便用,但是水电费记得跟我平分。”宋亚轩指了一间空荡荡的屋子给刘耀文,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其余的家具什么都没有。
“屋里没什么家具,但是我房租费便宜。”宋亚轩多解释了一嘴,随后跟刘耀文介绍起来,“我叫宋亚轩,是深圳大学的学生,这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
刘耀文点点头跟他说自己叫刘耀文,是从北方的小山村里来的。
“北方?那你们那里会下雪吗?”每一个南方人都会对北方的雪有种莫名的向往,宋亚轩也不例外,他还从没有见过雪呢。
“会。”刘耀文对雪倒是没有什么新鲜感,相反还不太喜欢下雪天,每次一下雪挨家挨户都要扫雪,路边到处都堆积着雪,上班下班的路都不好走了。
“哇,好羡慕。”宋亚轩眨巴着眼睛一副很憧憬的样子,“等有机会了,我也要去北方看看雪,亲手摸一摸雪是什么感觉。”
刘耀文开始收拾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他其实没拿什么,就带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钱,其余什么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枕头的床,刘耀文扭头问宋亚轩有没有被子。
“有啊。”宋亚轩弯着眉眼走上前朝着他比了个五。
“什么意思?”刘耀文不解的问道。
“五十一床被子,外加一张床单。”
“你抢钱的?”刘耀文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怀疑这大学生是不是看自己乡下来的好欺负故意欺负自己。
“逗你的,我给你去拿一床被子,免费的。”宋亚轩故意拿他寻开心,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转身就跑进屋子里给他拿出来一床被子。
“不是新的,但是很干净,洗过的。”宋亚轩把床单被子递给刘耀文,自己则在一旁的桌子上随意坐下了。
“你跑这么远来深圳做什么?”宋亚轩好奇的打听道,几乎每天深圳火车站都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
大家都喜欢争破头往深圳跑,宋亚轩不明白是为什么,反正他就没多喜欢这里,他不喜欢这里潮湿的空气,不喜欢这里人的精明,不喜欢这里总是下雨。
“来找工作挣钱。”刘耀文简单的回答道。
每一个来深圳的人都是抱着挣到大钱的心态来的。
宋亚轩撇撇嘴,对于他的回答不可置否,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大家都说深圳机会多,有钱人多,可那只是一小部分人的现状,大部分人还是跟宋亚轩和小旅店的老板一样每天挣着很少的收入拼命养活自己。
“那祝你能找到好的工作挣到大钱。”宋亚轩从桌子上跳下来随口祝福了一句,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刘耀文暂且找到了个地方住算是解决了一个问题,剩下的问题就是找一份工作挣钱,第二天刘耀文起的比宋亚轩上学还要早出门找工作去了,因为学历太低,就业经验少,一连几天都没找到工作每天都是失望而归。
直到一个星期后他在一家小饭馆里找到了一份炒菜的工作。
每天起早贪黑的上班,有一次宋亚轩窝在房间里写作业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他起身出去发现是刘耀文刚回来。
“你怎么最近回来这么晚?”宋亚轩奇怪的问道,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宋亚轩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刘耀文了。
白天他起床的时候刘耀文已经出去了,晚上他睡着后刘耀文才回来。
“在打工,下班晚。”刘耀文脱掉自己已经被汗水湿透的白色无袖老头衫,裸露着上身走到院子的水光那边去洗脸,凉水浇在身上刘耀文只觉得痛快。
“去哪里打工了?”宋亚轩走上前弯腰替他把扔在地上的老头衫捡起来丢进盆子里。
“在饭店炒菜。”刘耀文用手捧着凉水泼在上半身上顿时凉快了不少,拿起一旁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正在滴落的水珠。
宋亚轩点点头,看着刘耀文有些疲惫的眼神盯着盆里的脏衣服,心软的开口道,“把你脏衣服就扔盆里吧,我一块洗了,明天周日我没课。
“太麻烦了,我一会搓了就行。”刘耀文摇摇头拒绝,他不是爱麻烦别人的性格。
“有什么麻烦的,随手的事,你别磨磨唧唧了,赶快回去睡觉吧!”宋亚轩斥责了几句,哄赶着刘耀文进了屋子里去睡觉。
见状刘耀文也不好再说什么,说了句麻烦了随后回了屋子里去睡觉。
因为白天太累了,所以刘耀文入睡的很快,鼾声从屋子里传出来,被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宋亚轩听得清清楚楚。
“这人,到底是有多累啊。”感慨了一句后继续搓着手里沾上油点的老头衫。
第二天刘耀文起床上班时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铁丝上晾着一件白色老头衫,上面的油点子都已经被搓洗干净,刘耀文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无声的笑了笑,来了一个月第一次在深圳感觉到了一些家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耀文一直在那家小餐馆里当厨子,整日被油烟熏着让他总是习惯性的眯着眼睛,手臂上好几个被油溅到起的水泡,宋亚轩看到后拿着针一个个的给人戳破,等到里面的水流完后又给他找来药膏涂抹在上面。
“谢谢。“刘耀文哑着嗓音说道,整天待在闷热呛人的后厨里,他的嗓音比之前沙哑了很多。
“怎么不换个工作?”宋亚轩收起药箱跟刘耀文挤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好奇的问道,刘耀文看起来他年岁差不多大,为什么非要把青春浪费在小餐馆里。
这个小沙发还是刘耀文发了第一个月工资后去二手市场上掏来的。
“学历太低了,初中毕业,找了好多工作人家都不要。”刘耀文脸上到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特别平淡的解释道,学历低这件事是事实,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在学校上学他的成绩也不好,总是垫底的那个,还不如辍学早点打工挣钱。
恢复高考之后,人们越来越重视教育,谁家都希望培养出一个大学生来。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有些不知道怎么回话,他还没毕业还没想过工作的事情,就算要找工作,他肯定也是找办公室之类的,不会去小餐馆里打工。
“你学习成绩很好啊,听这里的人说深圳大学是所很好的大学,能考上的都是好学生。”
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刘耀文主动换了个话题。
“还好,没你说的那么好。”宋亚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谦虚的解释着。
“那也很了不起,比我强多了。”刘耀文不加掩饰的夸赞道,他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这并不妨碍他很崇拜学习好的人。
“你怎么自己在这里住?你爸妈呢?”
第一次见面那天宋亚轩就提过这个房子是他爸妈留给他的,之后的日子里宋亚轩也从没见过宋亚轩爸妈去看他,也没听宋亚轩再提起过。
“我爸妈去世了,家里就剩我自己了。”宋亚轩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低落,这件事情他早就花了几年的时间接受了。
刚开始的时候宋亚轩的确难以接受,整日整夜的哭,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但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件事情。
父母虽然死了,但是他们曾经对他的爱他还都记得。
也因此宋亚轩每一天都在积极乐观的活着,努力学习考上了深圳大学,为了省下住宿费申请了走读住在家里,上次在小旅店门口拉住刘耀文一方面是真心劝说他不要踩坑,另一方面是该交学费了,他的钱不够,所以着急找个租客租房子。
“不用可怜我,我早就没事了。”宋亚轩讪讪一笑,无所谓的说道。
“我没可怜你。”刘耀文低声解释道,“我是觉得你很厉害。”
“我?厉害?”宋亚轩用手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反问道,还是第一回有人夸自己厉害。
“嗯,很厉害。”刘耀文笑着重复了一遍,在这样的年纪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依然能坦然面对,刘耀文由衷的觉得他很厉害。
宋亚轩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故意装凶催促他赶快睡觉,“明天不上班了?快点睡觉!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就小跑着出了刘耀文的屋子,刘耀文看着留下的药膏喊了一声,对方也大声的回复他,“送你了,记得抹药!”
时间一晃而过,刘耀文已经在深圳待了小半年转眼到了要过年的时候,刘耀文花了五角钱去小卖部给马淑英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这挺好的,今年过年不准备回去了,让爸妈放心,不用担心他。
马淑英一听刘耀文不回来过年立马有些着急了,担心刘耀文在外面过得不好,问用不用给他邮钱过去。
“妈,不用给我钱,我给你和我爸邮了点钱,我在深圳挺好的,别担心我。”
刘耀文平日里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除了交房租和水电费外他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连新衣服都没有买过,节省下来的钱他自己留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给他爸妈邮了回去。
其实刘耀文本来是打算回去过年的,虽然火车票不便宜,但过年原本就是个团圆的日子,是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习俗,在买票的前一天,刘耀文随意的问了一句宋亚轩打算怎么过年。
对方悠悠的回答没打算怎么样,跟平时一样过不过年对于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反正家里就他一人,冷冷清清的跟热闹挂不上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耀文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宋亚轩一个人在厨房里炒饭的身影,总觉得很是孤单,刘耀文有些难过,纠结了一夜后决定不回去过年了,反正来深圳也才过去半年,来回路费得花不少钱,不如节省下来给父母寄回去。
宋亚轩在得知刘耀文过年不回去后有些惊喜,拉着他的胳膊问他真的假的。
“真的,回去一趟路费太贵,还不如给我爸妈邮回去。”刘耀文呲着牙笑着说道。
宋亚轩挺开心的,有人陪他过年了,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好歹是有点年味了。
因为刘耀文今年陪着自己过年,宋亚轩还特意买了春联和鞭炮,小年那天饭店关门,刘耀文也放了假,两个人窝在家里熬浆糊抹在门两边把春联贴了上去。
看着红红火火的对联,宋亚轩满意的笑了笑,刘耀文却觉得还缺些什么,匆匆忙忙的跑出去让宋亚轩在家里等着。
没一会就拿回来一对门神,贴在两扇门上。
“这就对味了。”
“贴门神迎新年,请门神保佑我们一年平平安安。”
晚上两个人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年夜饭,全部由刘耀文掌勺,这还是宋亚轩第一回吃着刘耀文炒的菜,平日刘耀文的一日三餐都在小饭馆解决,还没在家里开过火。
相比之下倒是自己总在家里开火,即使这样他也依旧跟自己平分水电费从没说过一句怨言。
“你手艺真不错。“宋亚轩夹起一块炖肉放进嘴里,五花肉肥瘦分明,汤汁浸在其中别提多好吃了。
“不然能留在饭馆里这么长时间吗?”刘耀文看他吃的开心也放下心夹起一块肉放进碗里。
“哎,说真的,你做的这么好吃怎么不自己开饭店啊?这样多挣钱啊,比给别人打工挣钱多了。”宋亚轩突然提议道,在他眼里想要挣钱就得自己做点什么,靠给别人打工是不会发财的。
“开饭店是需要本钱的,我没那么多钱。”刘耀文坦诚的说道。
这件事他不是没想过,也跑前跑后的去打听过,盘下一家店买点必备的桌椅需要不少钱,他拿不出那么多,也不好意思打电话让爸妈帮他借钱,于是这个想法不了了之了。
“我可以给你本钱。”宋亚轩刚下碗筷认真的跟刘耀文说过。
“我爸妈去世之后留下了一笔钱,我一直没动过,虽然不太多,但应该也够你拿来开饭店。”
“那怎么行。”刘耀文立马拒绝了,反对了宋亚轩这个提议,做生意是有风险的,挣了还好,万一要是赔了,两个人可就得喝西北风了。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主要那里面还有宋亚轩的钱,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的钱全部砸进去。
“没事,我今年大四了,学校里也没什么课,每天空闲时间很多,开了饭店后我也能跟你一起打理。”宋亚轩这个想法不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之前就想过自己做点什么生意,只是一直没想好干点什么。
今天吃了刘耀文炒的菜他真觉得很好吃,这个手艺一辈子打工可惜了,不如自己开饭店挣钱。
合作做生意开店需要有个足够信任的伙伴,虽然他跟刘耀文才认识了半年,但这半年两个人朝夕相处也算是对彼此了解,他能感觉的出来刘耀文没有坏心眼,特别实在。
“我没有开玩笑,是认真想过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刘耀文,我们要不要试试看啊?”
见刘耀文还有些犹豫,宋亚轩继续再接再厉道,“人生就是要不断的尝试,而且我们才二十多岁就算失败了又怎样?刘欢老师不是唱过吗,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那你……”
“没什么好犹豫的,我相信你,我真觉得不可以。”宋亚轩说的真挚,甚至还抓起刘耀文的手握住,“我真的相信你可以,而且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算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刘耀文看着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心脏跳动的有些快速,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
“你真的想知道吗?”宋亚轩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他不确定刘耀文是否能够接受这件事情。
看着刘耀文坚定的眼神,宋亚轩慢慢靠近他,两个人的距离慢慢缩短,到最后刘耀文只能看见他那双圆润的杏眼,还没来得及多想宋亚轩的举动,嘴唇就接触了到了柔软,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刘耀文能感觉到宋亚轩很紧张,紧张到亲他的嘴都有些颤抖。
这个吻只停留了三秒就离开了,宋亚轩又退回去原先的位置有些害羞的不敢抬头看。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讨厌?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不可以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朋友。”宋亚轩说这些的声音很小,语气里充满恳求,他也是亲完之后才感到害怕,害怕刘耀文因此离开回到北方的家乡。
等了好久都没能等到回答,宋亚轩的眼神由紧张期待逐渐变为懊恼失落。
就在他想要起身逃离这个场面时手腕突然被人拉住,紧接着整个人都朝着刘耀文那里倒去,由于重心不稳,宋亚轩下意识的抓紧刘耀文,紧紧的贴着他保持自己的平衡。
等到站稳之后他还有些心有余悸,有些委屈的问刘耀文要干嘛。
“我不讨厌。”
“什么?”宋亚轩一时没反应过来。
刘耀文扯着他的手腕凑近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不讨厌。”
宋亚轩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千变万化最后只剩下惊喜写在脸上,他激动的搂住刘耀文的脖子抱住他,牢牢的挂在他的身上。
刘耀文沉默的那几秒不是因为讨厌宋亚轩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脑海中不断闪过这半年来他们的相处,晚归时院子里留的灯,被洗好的老头衫,烫伤时的药膏等等都是宋亚轩无声无息之间为他做的事情。
那张漂亮的脸蛋总是皱着眉头装作凶狠,可心却是柔软的,甚至愿意拿出父母遗留下的钱财支持自己开店。
来深圳之前刘耀文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喜欢上一个跟自己同样性别的人,可事实摆在眼前,宋亚轩的出现让他总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晚上两个人在小院子里放了鞭炮,听着劈哩叭啦的响声,宋亚轩捂着耳朵咧开嘴笑着躲进刘耀文怀里,新的一年他感觉到了新的气象,刘耀文也伸手回抱住他,两个人在烟花灿烂的时刻接了个吻。
过完年后两个人很快开始为开店做准备,这几天两个人每天都早出晚归去找合适的店面,终于在宋亚轩学校附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店面,宋亚轩觉得位置挺合适的。
“这里学生多,人流量大。”
谈好价钱后宋亚轩爽快的把钱给了房东,随后两个人又去买了装修用的东西,因为预算有限,好多事情他们都得自己来,从刷墙到铺砖都是刘耀文一个人完成的。
宋亚轩干不好这些,只能趁着刘耀文干活期间跑去家具厂谈了好几个厂子最后才定下一批桌椅。
到四月份的时候饭店已经全部装置好了,前两个人没有请员工,打算自己先干着,看看情况如何,如果生意好到时候再招工也不迟。
晚上两个人坐在还没开业的饭店里紧紧的靠在一起吃着一份面条,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望,刘耀文知道这次开店把宋亚轩的积蓄全部花光了,于是对他承诺道,“等赚了钱以后你都拿着。”
“干嘛?什么意思啊?”宋亚轩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问道,以为刘耀文是急于与他撇清关系。
“宋亚轩我是乡下人不会说好听的,既然我们确定了关系,那我就想对你好,等挣了钱之后由你来保管,你来管钱。”
“你想买什么都成,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会干涉。”
听完刘耀文的话,宋亚轩感觉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嗔怪着看向他,手上没什么力气的打了他一拳,说打不确切应该说是挠,轻轻的一拳跟挠痒似的。
“谁说你不会说好听话?我听你现在说的就够好听了。”
刚开业的时候的确没什么起色,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没什么客人,两个人内里着急谁也不敢表现出来,都相互鼓励着对方。
转机出现在一个星期后大学生们周六日休息出校门吃饭,看到有新开的一家店还是主打的北方菜,立马进去尝新鲜,南方的同学没吃过北方的菜好奇想尝尝,北方的同学想念家乡的味道也想来尝,就这样两个人的小店在学校里火了起来。
平时来的人还行,一到周六日几乎爆满,学生之间的传播速度极快,慢慢的他们的小店已经不止深圳大学的学生爱吃了,就连周边的其他大学生也都纷纷慕名而来。
还有好多人听说这里开了家北方菜馆都前来品尝。
两个人一个在后厨炒菜炒的热火朝天,一个在前台收银收的手指发麻。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就已经回本了,甚至还有了富裕了。
晚上刘耀文接了盆热水让宋亚轩泡泡脚。
“别算了,先泡泡脚,走了一天累了吧?”刘耀文拿过他手里的账本,抓住他的脚腕放进热水里,温热的水触碰到脚底皮肤时立马缓解了一天的疲劳,刘耀文捏着他的小腿发现已经有些肿胀了提议招一位服务员。
今天客人多,宋亚轩一个人又收钱又端茶倒水送菜的,一直走来走去忙的晕头转向,都没时间休息,他看着实在心疼。
宋亚轩却跟他的想法不一样,“我想招一位厨师在后厨帮你。”
“前面这我能应付得了,后面炒菜你自己一个人太辛苦了,找个帮手能帮你一起炒,咱们上菜的效率也能提高。”宋亚轩分析的头头是道,他明白刘耀文心里想的是什么,好笑的揉揉他的头发哄道,“我没那么累,等我们再多挣一点钱就可以多招几个人了,到时候咱俩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坐在收银台嗑嗑瓜子唠唠闲嗑,怎么样?”
刘耀文被他的描述逗笑,看到他笑了宋亚轩把脚从水盆里伸出来直接踩在刘耀文衣服上,在他衣服上印了两个脚印,随后还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你今晚能不能别打呼了,吵得我都睡不好了。”
刘耀文白天干活累,晚上睡觉睡得沉,呼噜声也响,用宋亚轩的话说他的呼噜声像拖拉机一样,好几次他都在睡梦中被惊醒。
“我控制不住。”刘耀文讪讪的解释道,挠着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搬回那个屋子睡吧。”
他们在一起之后没多久刘耀文就搬到了宋亚轩住的屋子里,那里是双人床位置大,两个人睡一起也不挤。
“你敢!”宋亚轩的表情立马严肃的凝固住,紧紧的盯着刘耀文一副生气的样子,“我不嫌你打呼噜,你也不许搬出去。”
宋亚轩蛮横的说道,明明嫌弃的是他,最后不让人搬走的也是他,宋亚轩就爱朝着刘耀文使小性子,看着他好脾气的哄自己。
“行行行,不搬出去,走吧,回屋睡觉,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一早还要去菜市场买菜。”
宋亚轩很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张开双臂让刘耀文把他抱回了屋子里。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饭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两个人挣到了不少钱,刘耀文全部让宋亚轩保管着,偶尔自己需要买什再去跟他要钱。
宋亚轩觉得这样太麻烦,干脆每个月都给刘耀文零花钱,甚至还会主动替刘耀文准备出要给父母寄的钱,催促着他寄给父母,到现在为止刘耀文已经给家里寄了不少钱了。
上次通电话的时候马淑英还惊讶的问刘耀文现在做什么工作,怎么寄了这么多钱回来。
“妈,我现在在深圳开了家小餐馆,挣得可多了,这钱是寄回去孝敬您跟我爸的,您们别舍不得花。”
“哎呀,我跟你爸老了花不了这么多钱,你别寄了自己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听着马淑英的话,刘耀文感觉心里暖暖的,家乡永远是让人最牵挂的地方。
宋亚轩毕业后没再找其他工作,就在小餐馆里当起了前台,两个人拿着挣来的钱扩大了店面,又招了几位员工,生意越做越兴隆,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又是一年春节两个人依旧窝在小平房里,刘耀文没有回去选择了留在深圳陪宋亚轩过节,宋亚轩这次没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总觉得对刘耀文父母有些愧疚。
刘耀文看出了宋亚轩的心情轻声安慰道,“家里还有我大哥呢,我大哥早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家里热热闹闹的,有我没我都一样。”
宋亚轩听得出来刘耀文在安慰他,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要不等过完年后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吧,你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会想你的。”
刘耀文觉得宋亚轩说的有道理,认同的点点头,随即又拉起宋亚轩的手说道,“你跟我一块回去。”
“我?你确定吗?”宋亚轩当他是开玩笑,没太当回事。
“确定,宋亚轩,我既然说了与你谈恋爱就是真心待你的,我们的关系我没打算偷摸藏着掖着不承认,我带你回家,他们认你也好不认你也罢,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刘耀文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他从来都是敢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人,他从不认为他和宋亚轩的感情需要藏着掖着,见不得光。
五月份的时候两个人把店里的活交给了招来的员工,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回刘耀文家的路。
两个人这一天开饭店挣了不少钱,宋亚轩直接大手一挥买了两张卧铺,“挣钱了就是要花,不然有什么意义。”
刘耀文默认了他的做法,他也舍不得宋亚轩坐那么长时间的硬座陪他回去。
火车行驶在铁轨上越走越远,宋亚轩望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感伤,刘耀文最先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问他怎么了。
“我爸妈还没出过深圳,一次都没有。”宋亚轩也不想矫情,只是他跟刘耀文在一起后有了家的感觉,会触景生情的想起父母带给他的爱。
“那等我们再多挣点钱之后就去旅游好不好?把你爸妈没看到过的景色都替他们看一看。”
“嗯。”
下了火车站后刘耀文又带着宋亚轩坐上大巴车,一路上宋亚轩都有些紧张,不停的捏着刘耀文的手指转移注意力。
刘耀文跟他的心情其实一样,从打算带着宋亚轩一起回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打算,包括最坏的打算。
下了车后刘耀文一眼就看到了早早守在村口等着的马淑英,挥了挥手喊了声妈。
“你怎么才回来啊?是不是瘦了,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吧。”马淑英上前抓住刘耀文的胳膊问道,心疼的眼泪都落下来了。
“没有,早就不累了,现在饭店里雇了伙计干活。”刘耀文空出一只手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抚她,随后对母亲说道,“这是宋亚轩,我在深圳的朋友,大学生呢。”
“哎好好好,谢谢你照顾我们家耀文,一路上累了吧,快去大娘家,家里都已经做好饭了。”马淑英热情的招待让宋亚轩都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刘耀文。
“走吧。”刘耀文在马淑英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捏了捏宋亚轩的手指告诉他不用担心,随后朝着家里走去。
村子不大,一点消息就能传的全村知道,今天老刘家小儿子回来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站在自家门前看着。
他们都听说了这老刘家小儿子在大城市里开了家饭店挣了不少钱。
看着刘耀文和宋亚轩光鲜亮丽的样子,几个人偷偷嘀咕着想要自己孩子也去深圳打工挣大钱。
“哎呀,刘嫂你可是好福气,耀文出息挣了钱,等明年给你在大城市里领个媳妇回来你跟我哥就享福去吧。”
马淑英听着邻居的话乐得合不拢嘴,一旁的刘耀文神色淡淡,眼神落在站在他身旁的宋亚轩身上。
“孩儿他爸,儿子回来啦!”马淑英站在院子里朝着屋里喊道。
刘建国依旧吸着最便宜的卷烟,从屋子里慢悠悠的走出来,看到刘耀文后说了句回来了,随后有些责怪的说,“出去了就找不到根了,一走就是两年过年也不知道回来。”
“行了,孩子忙着呢!”马淑英立马打断刘建国的话,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可不想让孩子一直听他教育。
“赶快吃饭吧。”
桌子上摆了好几道菜,刘耀文拉着宋亚轩入座后看到大哥大嫂一家也回来了,手里还牵着他侄子。
“小叔!”刘俞凡开心的扑到刘耀文怀里。
“长高了不少啊!”刘耀文摸摸他的头感慨道。
“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他一直念叨着呢。”大嫂笑着说道。
“我的错,以后我会多回来看看的。”
宋亚轩坐在一旁看着这和谐美满的一幕有些尴尬,同时心里也有些愧疚,他自己一个人无论怎样都没人管,刘耀文有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自己真的该让他为了自己打破这个平静吗。
“小叔,这个哥哥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刘俞凡奇怪的盯着宋亚轩看。
“你要叫叔叔,叔叔他长得就是好看。”刘耀文轻轻笑着解释道。
刘俞凡的一句话让在座的几位都把目光放在了宋亚轩身上,起初只顾着关心刘耀文好不容易回来的事情,都没仔细看过宋亚轩。
现在一看,还真是好看,像个女娃娃似的,要不是身高高点,他们还真以为这是个女孩。
吃饭的时候马淑英提道村里媒人想给刘耀文说亲这事,刘耀文看了宋亚轩一眼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宋亚轩打断了。
“好事,该让耀文说门亲事了,等成家之后再生个孩子,这辈子也就有盼头了。”
“对啊,小宋这想法对,小宋你有对象了没啊?”
“还没。”
“那介意我们村子里的女孩吗?我们村长得好看的也可多呢,大娘可以给你介绍。”
“妈,赶快吃饭吧,吃完饭早点歇着,赶了一天路都累了。”刘耀文沉着脸打断母亲的话。
吃过饭后马淑英让他们去歇着,刘耀文把宋亚轩拉到了屋子里问他怎么回事。
“耀文,我害怕了。”宋亚轩低着头呢喃道。
他害怕跟马淑英刘建国坦白这一切,他害怕刘耀文会被赶出家门,他害怕刘耀文再也不能回到家乡,他害怕自己把刘耀文拉上一条不归路。
“别怕,我是心甘情愿的。”刘耀文一瞬间心软了,捧起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角,“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不会放手的。”
“那万一……”
“所有的结果我都能承受,宋亚轩别害怕,我们一直互相陪伴着呢。”
宋亚轩还想说什么被刘耀文直接打断了,看着刘耀文坚定的眼神,宋亚轩心里突然没那么紧张了,至少他知道刘耀文会一直陪着他。
“那我也陪着你。”宋亚轩牵住刘耀文的手说道。
晚上刘耀文把刘建国和马淑英叫到屋子里,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宋亚轩跪在地上,“爸妈,我有对象了,也决定了跟他过一辈子,没有放弃的念头。”
两人相视一眼知道事情不妙,马淑英看着两个人一起跪在地上心里有点预感,却不敢承认,颤抖着声音问刘耀文为什么要跪下。
“爸妈,我喜欢宋亚轩,想跟他过一辈子。”
话音刚落一个玻璃茶缸就摔在了地上,碎掉的玻璃渣飞出划在了刘耀文的左脸上,刘耀文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宋亚轩护在怀里生怕玻璃渣会划到他。
“你赶紧给我断了,你们两个分开,你就老实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你该回哪回哪。”刘建国忍着脾气说道。
“我不会和他分开的。”刘耀文不顾脸上的划伤,紧紧的牵着宋亚轩的手不松开。
“滚!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不孝子!”刘建国拍着桌子勃然大怒,他万万没想到刘耀文会喜欢一个男人,还会因为他反抗自己。
“耀文,听妈的快给你爸道个歉,跟他分开行不行,你还真要因为一个男人不认爹娘啊!”
“别跟他说,我看他是被狐狸精迷了眼!”刘建国怒气冲冲下来给刘耀文甩了一巴掌。
鲜红的巴掌印印在脸上,刘耀文丝毫没有退缩,依旧直挺挺的跪在那里,刘建国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出来,想给宋亚轩甩一巴掌,半路却被刘耀文拦住了。
啪一声清脆响亮。
刘耀文给了自己一巴掌。
“爸,有什么气冲我来,别打他。”
这句话让刘建国彻底打不下去,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刘耀文去深圳打工。
“爸妈,对不起。”刘耀文说完给座上的两个人磕了个结结实实的响头就牵着宋亚轩的手离开了。
转身离开屋子里的时候他们还能听到刘建国在里面的破口大骂,说刘耀文被狐狸精勾走了魂,说他是个不孝子,说自己就当没这个儿子。
两个人连夜收拾了东西离开回深圳,路上宋亚轩买了创可贴替刘耀文贴好伤口。
“对不起。”宋亚轩靠在刘耀文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没事,没什么对不起的。”刘耀文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给他传递力量一样。
两个人算是彻底跟家里撕破脸了,回到深圳后又钻进他们的小餐馆里忙活着,宋亚轩把每个月挣得钱存在折子里,又单独拿出一部分给刘耀文爸妈邮回去。
饭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后,宋亚轩跟刘耀文商量着扩大了店面,新来的厨师也跟着刘耀文把手艺学了出来,两个人不仅又开了一家店,还把原先的老店重新扩大了一下,装修的更气派了。
晚上两个人窝在一个被子里,宋亚轩天生体寒,手脚冰凉,刘耀文把他的脚裹进怀里给他暖着。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他们互相陪伴的第十年了,八年前回去过那一次被打出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回去过,主要原因是刘建国不允许他们回来。
“最近失眠了吗?”宋亚轩手指轻轻按在刘耀文的太阳穴上,这几天刘耀文眼底总是挂着一层青黑,一副困倦的样子。
“嗯,有点,总感觉心慌。”刘耀文享受着爱人的服务,诚实的说道。
这几年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不再局限于开餐馆了,还涉及到了别的领域,钱越挣越多,他们也早从小胡同里搬了出来,住到了高楼的大平层里。
“是不是想家了?”这些年刘耀文跟家里算是彻底断了联系,刘建国做的绝,直接把刘耀文的户口单独立出来了,说刘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他这个儿子。
“有点。”说不想家是假的,父母生他养他一场,他不可能一点都不想念,挣得钱也没少往家里送。
“那你回去看看吧?”宋亚轩提议道,这些年他每年都会劝刘耀文回去看看,只是刘耀文性子也太犟,拉不下脸去看刘建国,坚决不回去。
“再说吧,前两天给妈打了电话,她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不用挂念。”
女人心最柔软,最先妥协的就是马淑英,这个没有文化一辈子没出过县的女人面对儿子这样的感情,竟然是第一个选择妥协的。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马淑英做不到跟刘耀文断绝母子关系一辈子不联系。
几天后刘耀文在店里正忙,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没空接但是让宋亚轩帮忙接的。
“喂,哪位啊?”宋亚轩直接点了接听轻声询问对面的人。
听完对面的话后,宋亚轩的表情都凝固住了,刘耀文忙完过来看他这副样子问他怎么了。
“耀文,妈没了。”宋亚轩喃喃开口道。
刘耀文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立马拉着宋亚轩去机场订了票,快速的飞回家里。
飞机速度快,两个人一上午的时间就赶回了家里,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们身上,刘耀文给躺在台子上的人磕了头喊了声妈,说完拉着宋亚轩一起给磕了一个。
“亚轩,给妈磕一个。”
宋亚轩二话没说立马跪下磕了个响头,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咬着下唇隐忍着情绪,马淑英是家里第一个接受他的,上次打电话时她还跟自己说要照顾好自己,还说有机会回家吃饭。
谁成想人会突然没了。
刘建国起身往屋外走去拿起扫帚敲打在两个人身上。
“滚!刘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带着你的狐狸精赶紧滚。”
刘家大哥大嫂都赶紧出面拦着刘建国。
刘耀文朝着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母亲,随后问道一旁的大哥。
“妈是什么时候走的。”
“凌晨的时候。”
“妈快不行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爸拦着……不让说。”刘家大哥说的睡觉后也有些气恼,昨晚他就想给刘耀文打电话让他赶来见马淑英最后一面,可刘建国拼死拦着,不许他给弟弟打电话,也不许马淑英见刘耀文。
眼看着马淑英吊着一口气等着刘耀文回来,可刘建国却斩断了她的念想,最后人带着遗憾离开了。
刘耀文目光深沉的看向刘建国,“爸,咱们父子情分就到这吧。”
说完刘耀文拉着宋亚轩离开了,两个人没有回深圳,找了个离村子近的旅馆住下,一直到彻底处理完丧事,刘耀文才带着宋亚轩回去。
回去的路上宋亚轩看得出刘耀文在隐忍,拍拍他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无声的安慰着。
刘耀文此刻的情绪仿佛洪水泛滥,再也憋不住,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宋亚轩的衣服上,宋亚轩没有安慰他不要哭,反而劝他哭出来。
他知道刘耀文心里的遗憾。
这会是一辈子的一根刺。
从那以后刘耀文就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过,只是偶尔过年过节会跟大哥大嫂打个电话,关于刘建国他再也没有联系过,送往家里的钱一年比一年多,只是跟父亲的感情也彻底被一同埋进了土里。
“后来呢,就真的再也不联系了?”钟意抱着刘俞凡的胳膊听得入迷,好奇的问道。
“嗯,很少了,这几年爷爷老了很多,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忘记了很多事情,小叔那边也软了脾气,有时候跟我爸打电话会跟爷爷聊两句。”
“那你小叔他们还在一起吗?”
“当然,我记得我爸之前要跟我妈谈过这件事,我爸说我小叔是真的动情了,我小叔这人从小就很认死理,认准一个人就不会变的。”
“这几年有些国家已经同性合法了,小叔也带着他去国外领了证。”
“两个人算是安定下来了。”
“好了,故事也听完了,能不能赶快睡觉了,不然明天真的起不来了。”刘俞凡笑着点点窝在他怀里的人的额头。
“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咱们订婚的事你通知你小叔了吗?”
“通知了。”
“那你猜他会不会来啊?”
“不知道。”刘俞凡是真的不知道,小叔跟他们分别的时间太久了,他不确定订婚这种场合小叔会不会赶回来。
“我猜他会来。”钟意笑着说道,说完就缩进刘俞凡怀里安稳睡去。
刘俞凡看着怀里安然睡着的人不由得弯了弯嘴角,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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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小刘小宋赶回来参加订婚仪式
祝宝贝们2025新年快乐🎇
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文轩‖猫崽1.0
八岁年龄差 年上
捡小孩系列
好心眼警察(27)x 被抛弃的猫咪(18)
请勿上升
宋亚轩是被刘耀文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捡回来的孩子。
入秋的深夜,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警局门口,清澈又单纯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一只受惊的猫咪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半小时前,南天桥发生了连环车祸,凶手恶意恶意报复社会驾驶着装有煤气的卡车撞向桥上无辜的群众。
宋亚轩是唯一的幸存者,被巡查的警察跟所有目击证人一起带回了局里。
刘耀文就是那样遇见他的,一个脸上身上蹭了不少灰,头发湿答答还在滴水的小猫。由于他没有了其他的亲人,没有住处,刘耀文在经过上级领导同意后将他带回来...
八岁年龄差 年上
捡小孩系列
好心眼警察(27)x 被抛弃的猫咪(18)
请勿上升
宋亚轩是被刘耀文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捡回来的孩子。
入秋的深夜,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警局门口,清澈又单纯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一只受惊的猫咪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半小时前,南天桥发生了连环车祸,凶手恶意恶意报复社会驾驶着装有煤气的卡车撞向桥上无辜的群众。
宋亚轩是唯一的幸存者,被巡查的警察跟所有目击证人一起带回了局里。
刘耀文就是那样遇见他的,一个脸上身上蹭了不少灰,头发湿答答还在滴水的小猫。由于他没有了其他的亲人,没有住处,刘耀文在经过上级领导同意后将他带回来家。
刚回家的那些天,宋亚轩连话都不敢说,一睡觉就做噩梦,梦里全是爆炸后横尸遍野的景象。那时候刘耀文只能是将他圈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甚至连白天去工作也要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后来渐渐的,宋亚轩可以跟他交流了,似乎也习惯了在这个家生活,刘耀文出任务总归是不方便,只能让他在家里等待自己下班。
于是,每天下班路过自家的窗口他都会下意识的抬头看,也总能看到窗前那抹熟悉的身影。
今天也不例外,刘耀文把车子停在楼下,一抬头就看到宋亚轩跪在窗边眼巴巴的望着他,见他抬头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惹得刘耀文都有点开心,这幅场景他每天都能看到。
“我回来了。嗯?换新衣服了?”
今天的宋亚轩穿了一件奶白色的毛衣,毛茸茸的很暖和,也显得他更加可爱听话。
“荣妈妈送给我的,她说天冷了。”
前些日子连着下了好几次雨,温度极速下降。南方的室内又没有暖气,开空调还太早,只能是穿厚一点。
“那你谢谢荣妈妈了吗?”
“嗯,谢了。”
宋亚轩口中的荣妈妈是这里的房东,刘耀文这套房子租了好几年,跟房东也熟,偶尔聊天的时候得知了宋亚轩的事情,也觉得心疼。平时刘耀文上班不在家,荣妈妈就经常给他送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衣服。刘耀文没拒绝,只是在每月交房租的时候多给上一点,算是交宋亚轩的生活费了。
刘耀文伸手揉揉宋亚轩的脑袋,小孩气色比刚来的时候好太多了,脸上长了些肉捏起来软塌塌的。
“晚饭吃什么?”
见刘耀文脱下外套去了厨房,宋亚轩就踩着他的脚步跟在后面。他特别喜欢粘着刘耀文,上班没办法跟着,下班就寸步不离。
“给你熬个粥,再炖条鱼。”
宋亚轩特别喜欢吃鱼,什么鱼都爱吃。刘耀文发现这个事情之后还笑了很久,心里更加默认宋亚轩上辈子其实是只小猫了。
“好。”
刘耀文做饭的时候宋亚轩会很听话的站在一旁,一点都不碍事,偶尔还能获得一些刘耀文投喂来的边角料。
“去客厅。”
拿鸡蛋的时候顺手切了片火腿肠递给宋亚轩,然后宋亚轩就双手捏着火腿片心满意足的去了客厅。
“等周末我带你去商场。”
把鱼处理好闷在锅里,刘耀文擦擦手转身去了客厅,一晃眼就看到了宋亚轩露在外面的脚踝,裤子短了点。
其实宋亚轩本身不矮,就是太瘦,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肉,刚来那会跟刘耀文一起睡都不敢抱他,生怕半夜不小心把手腕压断了。
宋亚轩似乎没猜到去商场的意图,嘴里叼着还没吃完的饼干微微歪了下脑袋看着刘耀文。
“小猫崽子长高了,衣服不合身了。”
也刚好顺便买几件过冬的衣服,趁着现在还有空,万一哪天忙起来把人冻着了咋办。
宋亚轩很喜欢被刘耀文揉脑袋捏脖子,每次享受这项服务的时候都会舒服的闭闭眼,然后等暂停动作时自动钻进他怀里寻求继续抚摸的机会。
“粘人。”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紧贴着自己手掌的皮肤,坏脾气的狠揉了两把,把原本顺塌塌的毛被揉的乱七八糟。但宋亚轩一点都不会恼,反而是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直接跨坐在刘耀文腿上。
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脚丫外翻放在两侧,调整好姿势甚至还会心满意足的在他脖颈间蹭蹭。
刘耀文虚搂着他的腰,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得去买个逗猫棒或者猫薄荷来,这小朋友每一个动作都跟猫咪差不多。
吃过晚饭,刘耀文还有报告没写,宋亚轩窝在他旁边的小沙发上弹吉他,吉他是刘耀文高中时候留下的,宋亚轩对此很感兴趣,刘耀文就买了吉他谱,让他自己慢慢研究。
事实证明宋亚轩很有天赋,摸索个一两天就能谈成调子了,哪怕只是最简单的脸入门级别都不算的曲。
“哼~,哼哼~”
宋亚轩拨弦的时候还喜欢哼哼,声音很小或许只有他自己听得清,只有偶尔激动了才会突然打呼一声把旁边的人吓一跳。然而每次这个受害者都是刘耀文。
吓到人宋亚轩惊讶的抬头看向刘耀文,刘耀文也看着他,然后略带歉意的吐吐舌头萌混过关。
“什么声音?”
“起风了,可能要下雨。”
下班的时候看天就阴沉沉的,说要下雨也不奇怪。但宋亚轩一听立马扔下吉他跑到刘耀文身边坐下。
过去那么久了他还是会害怕下雨和打雷,似乎那些恐惧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盯着阳台被风吹起来的窗帘角。又警惕又可爱。
刘耀文放下电脑顺带揉了把宋亚轩的头然后起身把窗户关好把阳台门上锁,牵着他的手回房间休息。
“明天雨会停吗?”
宋亚轩还是怕,万一明天早上雨还没停可刘耀文就是去上班了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应该会吧。”
其实刘耀文也不知道,但他这样说是为了能让宋亚轩今晚睡个好觉,否则他都要担心的失眠一整夜了。
宋亚轩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使劲往被子里钻,直到被子上沿完全没过头顶才转了个身抱住刘耀文。
“睡吧。”
刘耀文低头用下巴蹭蹭宋亚轩的发旋,然后掖紧被角侧身从外围搂住他,哄小孩似的拍了拍。
那一夜刮风又打雷,雨连着下了一整晚都没停。第二天早上宋亚轩起床之后就开始闷闷不乐,眼神一直往窗外看,就连吃个早饭都被刘耀文敲着碗边提醒了好几遍。
然后就是看着刘耀文收拾碗筷换衣服打领带穿鞋,眼巴巴的模样谁看了都心疼。刘耀文从余光里看到了他的样子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愣着干嘛,换衣服。”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工作吗!”
一听换衣服宋亚轩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了,刘耀文要带他去工作,这样他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下雨了。
“想的美,带你去荣妈妈家,我跟她发过消息了。”
虽然荣妈妈对宋亚轩很好,但宋亚轩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不好意思去麻烦她,只有刘耀文让他去他才回去。
“好吧。”
虽然不能跟刘耀文一起去工作,但去荣妈妈家也不错,荣妈妈做饭比刘耀文还要香,对自己也很好,在那里过上一天也是快乐的。
刘耀文把人送过去的时候荣妈妈刚吃完早饭,她也是一个人在家,老伴去世的早,两个儿子都在国外做生意,逢年过节都不一定回来。
“听话别添乱,我下班来接你。”
虽然知道宋亚轩绝对不会添乱,但刘耀文还是象征性的嘱咐了两句,然后又跟荣妈妈说了会话才匆匆下楼赶去上班。
“哟,老大,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警局工作时多时少,轻松的时候是真轻松,忙的时候也是真忙。最近到还好,不然也不至于让手下的人有时间抓他打趣。
“没看到外面那么大雨吗。”
就只是从门口停车跑到局子里都淋了个半湿,这秋雨下起来也挺烦人的。
“我还以为是你家小孩赖着不让你来呢。”
局里都知道刘耀文收留了那个从车祸里幸存下来的孩子,而且特别照顾,之前带过来都不让别人碰。
“少欠揍。”
“嘿嘿,老大,跟你说个事。”
小何算是跟着刘耀文时间比较久的人了,平时有什么事刘耀文也是第一时间会想到他。
“你让我查的事我查明白了。”
前段时间刘耀文让他去查查宋亚轩的身世,看能不能找到他家人之类的。
“这孩子父母走的早也没有哥哥姐姐,家里那帮亲戚都不愿意带他,就把他卖给了一个包工头,出车祸那天刚好是他被接过来的第一天,包工头死了,他因为缩在角落里躲过一劫。”
听着小何的讲述刘耀文眉头越皱越深,他当然知道宋亚轩被卖给包工头之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他那么瘦小,工地上的活那么重,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那领养的事呢。”
“这个我问过了,因为他年龄已经够了十八岁,所以上边驳回了你的领养申请,毕竟你们差八岁,说少不少可说多……也真不算多。”
即便是这样棘手的受害者和绝对不会伤害他的警察,领养手续也办不下来。刘耀文一开始猜到过会是这种结果,所以本就没抱期待。
“但他成年了,只要他愿意就能一直在你那待着。”
和未成年人不同,宋亚轩现在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即便他一定会选择继续跟刘耀文生活在一起。
“再说了,当不成兄弟,你把人带回去当老婆不好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刘耀文什么心事,大家也都信得过他的人品,知道他有分寸。
“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刘耀文一脚踹到小何屁股上然后把人撵出办公室,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这句话消磨掉。
等到下午下班,雨终于停了,甚至还有些出太阳的预兆,刘耀文踩着水坑回家,先去超市买了点菜然后再去荣妈妈家接宋亚轩。
“给你添麻烦了荣妈妈。”
“哪里呀,亚轩那么乖,不麻烦不麻烦。”
荣妈妈真的很喜欢宋亚轩,对他就想对亲儿子一样。
“那个小刘警官啊,你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刘耀文刚把菜递给宋亚轩,然后就被荣妈妈叫住了,两人进了里屋不知道要谈些什么。
“小刘警官啊,亚轩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这孩子可怜,你看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想着能不能让亚轩跟着我,就当他是我儿子。你年龄也不小了,以后结了婚也不方便照顾。”
荣妈妈能提出这个请求刘耀文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宋亚轩的性格在哪都讨喜,老太太喜欢他那是自然的。
“荣妈妈,亚轩也很喜欢您,但这个问题吧没有那么简单。他现在还是太脆弱的阶段,跟着我习惯了猛然换个人也接受不了。再说了我结婚也不会少了他的。”
刘耀文原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当今社会对同性恋的包容性强但怎么说也不允许结婚,刘耀文自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就早早的打消了结婚的念头。
“那不一样,我还是觉得让亚轩跟这位比较好,我……”
“荣妈妈~您真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吗,我是想把他养大给我当老婆的。”
刘耀文这话一出,荣妈妈就沉默了,她两个儿子都在国外,接收的观念比较开放,对于刘耀文喜欢男人这件事她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喜欢宋亚轩。
“放心吧,我退休之前都不会搬家,您什么时候想找亚轩玩,随时来就行。但可不要想着给我拐走啦。”
从房间出来没见到宋亚轩,估计是自己提前跑回去了。刘耀文在荣妈妈一脸茫然又似懂非懂的表情中离开,就连开门的时候都忍不住的笑了。
“亚轩?”
家里开着灯但客厅么没人,拎回来的菜正放在桌子上,刘耀文有些奇怪,从厨房看到卧室都没找到人影。
“亚轩?怎么坐在这?”
一转身发现宋亚轩抱膝坐在阳台的角落里。
“你要把我送给荣妈妈当儿子吗?”
抬头,泪汪汪的模样一下子就进到了刘耀文的眼睛里,没想到自己跟荣妈妈的对话让他听到了。
刘耀文一边懊恼自己大意一边又庆幸还好他只听到了前边没听到后边。
“我不想离开你。”
见刘耀文不说话,宋亚轩更害怕了,眼泪止不住的就想往下掉,他是被卖过一次的人,上一次他哭着喊着求他们不要把自己卖掉,然而没有任何作用他还是被卖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而这一次,如果刘耀文也想要他走,他该怎么。
“没人要送你走。”
刘耀文蹲下将人抱回客厅,看着已经哭成小花猫的人连纸都来不及抽,直接上手给他抹眼泪。
“荣妈妈确实想让你做她的儿子,但我没答应。”
把人放在自己腿上还帮忙顺顺后背,宋亚轩整个人都窝在刘耀文怀里,双手紧紧抓着刘耀文的领口,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要被送走。
“不用担心,你是个成年人了,想去哪想跟谁都可以自己决定。”
或许这也是不能领养的好处吧,再养几年刘耀文就能顺理成章的换个身份站在他旁边。
“我哪都不想去,我想跟着你。”
宋亚轩眼眶红红的,眼神里全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刘耀文送走他这件事比昨晚的打雷下雨要可怕一百倍。
“好,那就跟着我,我也想让你跟着我。”
刘耀文蹭蹭宋亚轩的额头,小孩平时皱个眉他都担心好久,现在哭的那么厉害,怎么叫他不心疼。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猫当然不能走,不然以后我买的鱼干给谁吃?”
眼看把人安抚住了,刘耀文伸手刮了刮宋亚轩到鼻头,惹得他有点不好意思,耸着鼻子皱着眼睛把脸埋到了刘耀文怀里。
“猫崽子真可爱,是不是要长耳朵了呢?”
“长不出来,我不是猫崽……”
人工降雨28
*破镜重圆ABO,反向带球跑(?)
*私设多逻辑死,随便看看
——
从普世角度看,肆无忌惮表达情绪的天赋会随着年纪增长而退化,更丰富的情绪意味着不够成熟,但黄子弘凡并不在此列。所以蒲熠星见过很多次他的开心、兴奋,或者郁闷和难过,几个月之前,他也是在这里哭得非常伤心,说很想很想自己。
黄子弘凡今天没有哭,虽然眼眶红肿像干涸的河床。
蒲熠星望着那双眼睛,不知道自己的心迷路去了哪里。黄子弘凡吸了吸鼻子说:“你要是不想理我,那我、那我明天再来……可以吗?”
黄子弘凡做好被拒绝或者冷处理的打算,蒲熠星今天能听自己说话已经叫他很受宠若惊,他害怕惹他烦。但隔了片刻,蒲熠星却开口轻......
*破镜重圆ABO,反向带球跑(?)
*私设多逻辑死,随便看看
——
从普世角度看,肆无忌惮表达情绪的天赋会随着年纪增长而退化,更丰富的情绪意味着不够成熟,但黄子弘凡并不在此列。所以蒲熠星见过很多次他的开心、兴奋,或者郁闷和难过,几个月之前,他也是在这里哭得非常伤心,说很想很想自己。
黄子弘凡今天没有哭,虽然眼眶红肿像干涸的河床。
蒲熠星望着那双眼睛,不知道自己的心迷路去了哪里。黄子弘凡吸了吸鼻子说:“你要是不想理我,那我、那我明天再来……可以吗?”
黄子弘凡做好被拒绝或者冷处理的打算,蒲熠星今天能听自己说话已经叫他很受宠若惊,他害怕惹他烦。但隔了片刻,蒲熠星却开口轻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什么?”在黄子弘凡仍旧思索这句近乎呢喃的含义时,蒲熠星已经让出了进屋的空隙。
“一起吃吧,吃完你再送小雨去上学。”
黄子弘凡晕晕乎乎坐在了椅子上,跟黄小雨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没敢出声,全屋只剩蒲熠星垂首摆弄饭盒的动静。
不知道是被突然赦免还是改判死缓,黄子弘凡也没有勇气找法官确认结果,只能珍惜地双手接过对方递来的筷子。黄小雨吃得不太专心,放在平时黄子弘凡早已出声提醒,今天却十分认真地听小孩跟蒲熠星的一问一答。延长早餐时间的方法固然拙劣,但黄子弘凡对她不舍的心情感同身受。
“妈咪,你会在微信上找我吗?”
“会的,你也可以找我。”
鸡蛋的蛋黄粘到嘴角,蒲熠星用湿巾给黄小雨擦的时候,她仰着脸一动不动。
“妈咪,我什么时候能再跟你一起睡觉呢?”
这个问题没有被立即回答,黄小雨也不着急,安安静静凝视到蒲熠星开口为止。
“……你想的时候都可以。”
黄子弘凡以为黄小雨会继续追问下去,今晚可不可以,明晚可不可以,不料她突然矜持起来:“那我约你哦,妈咪。”她指了指手表,蒲熠星说好,黄小雨很高兴地把剩下散落的蛋饼都吃掉了。
临出门,蒲熠星蹲下身将黄小雨胸前的蝴蝶结摆正,本来也瞧不出来歪,他像个艺术家一样小心地拨动绸带的边缘,又苛刻地浅尝辄止。抬起头视线与黄小雨将将平齐。
她又把他搂住了,软乎乎的一个吻贴在他脸上。“妈咪。”两个字眼都拖得很长很长,撒娇的时候同样令蒲熠星心里产生压迫一般的柔情。
这种压迫促使无数情绪奔逸到喉咙,本能地想说出类似誓词的话。不走也可以,或者说一些永远,他当然也幻想过小孩子长大离开自己,离开本来意味着从前会一直在一起。
黄子弘凡听蒲熠星的话,把车留在他那里,去学校的路上有更多时间跟黄小雨说话,小女孩恹恹坐在他怀里,两个人垂头丧气地等着车前窗的风景不断变化。
“今晚不想找妈妈吗?”
黄小雨说:“想,但是我也想爸比呀。”
黄子弘凡忽然意识到这句话是反义的,黄小雨是担心自己想她。他们相依为命许多年,对于长时间的分离都不习惯。黄子弘凡低头端详她绷紧的脸色,没人比他更知道黄小雨对于母亲的渴慕,所以,她更害怕让黄子弘凡认为不被自己选择。
他鼻子一酸,不止为小孩子柔软又善良的心肠,也因为自己五年以来对她的感情充耳不闻。为了蒲熠星安心新生活,或者说为了自己能活在蒲熠星安心新生活的想象里,他从未预备过让黄小雨真正见到她的妈妈。
他做的事是抹杀了这两个人的情感联结。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爸爸,爸爸永远不会生你的气。”黄子弘凡想起在门边看着黄小雨赖在蒲熠星肩膀,表达才是小孩的本能,压抑不是,“对妈妈也可以说。”
“我知道,”黄小雨想了想说,“爸比知道吗?”
黄子弘凡看见她眼睛明晰地映刻自己的脸。要去抱抱妈妈,亲吻他,说舍不得他,你知道吗。
十九岁的时候,黄子弘凡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的时间了,这种感叹是纯粹的,不含怅然和害怕。他没有预设未来,然而未来构成他世界的一切因子都在无序下去。他常常想回到从前,实质是潜意识拒绝之后发生的一切——蒲熠星失望的也许就是这个。
因为蒲熠星和黄小雨都存在于现在,不存在于他渴望回溯的过去。
黄子弘凡说:“对不起,爸爸做错了一些事情……”他很爱这个有蒲熠星一半血脉的小孩子,更爱完整的那个蒲熠星,但他仍然不间断地忽视他们和伤害他们。黄子弘凡不敢不坦白:“你们本来可以更早见到的。”
“没关系呀,爸比,不要哭呀。”黄小雨似乎被他的眼泪惊扰了,跟着眼睛红红地反过来拥抱他,安慰他:“不要哭呀爸比。”
黄子弘凡听见她说没关系更难过,强打着精神送她去上学。老师在门口照常迎接每个小孩子入园,黄小雨在老师牵手的动作里转过头,略带忧心地看他:“爸比,再见。”
“下午见。”
黄子弘凡给蒲熠星编写很长的信息,信息跳转成已读,但是没有收到回复。他隔着走廊、玻璃与门看蒲熠星的办公室,半夜又在楼下看他卧室的窗子从光亮到熄灭。
隔日送黄小雨来一次,黄子弘凡按完门铃没有立即折返电梯,蒲熠星牵过小女孩的手之后忽然问他:“你睡觉了吗?”
黄子弘凡听见自己惊喜又慌忙地说:“睡了、睡了五个多小时。”
蒲熠星的目光捺在他慌慌张张的神色,这目光令黄子弘凡感觉既紧张,又亲近。
“不是说昨晚,我是说这些天,你睡觉了吗?”
黄子弘凡张了张口,没能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如实回答好像不好,撒谎更不好。他又抿住嘴,似乎忐忑于自己的愚笨。
蒲熠星说:“你可以睡沙发,今天晚上。”
『战至巅峰|柯蒲』五十纬度以下有上帝
本来只是想写个哨向小短打的,写着写着就6k+了(目移)
上次写短打的时候开头十分言简意赅:短打,虐柯子。那时也没想过几年之后柯子跟阿蒲就这样水灵灵地相遇了还成了黑榜CP(?)
这回不虐柯宇了,但还是摸鱼快乐
哨向,带点cb向的敖蒲,在意的朋友避一下雷哦~
ooc🈶,流水账🈶,题文完全无关🈶,以上都没问题的话正文如下:
天寒地冻,连绵的山脉也是雪白的一片,唯有天色是黑的,仿若下一秒就要坠向地面。冷冽的风卷着冰渣,刀子一样拍在脸上,刺痛感让周柯宇回神,他吸入干冷的空气,连喉咙也快结冰。
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脚腕。周柯宇低头,却只对上无数双赤红的眼睛。那些眼睛被丝状的烂肉纠...
本来只是想写个哨向小短打的,写着写着就6k+了(目移)
上次写短打的时候开头十分言简意赅:短打,虐柯子。那时也没想过几年之后柯子跟阿蒲就这样水灵灵地相遇了还成了黑榜CP(?)
这回不虐柯宇了,但还是摸鱼快乐
哨向,带点cb向的敖蒲,在意的朋友避一下雷哦~
ooc🈶,流水账🈶,题文完全无关🈶,以上都没问题的话正文如下:
天寒地冻,连绵的山脉也是雪白的一片,唯有天色是黑的,仿若下一秒就要坠向地面。冷冽的风卷着冰渣,刀子一样拍在脸上,刺痛感让周柯宇回神,他吸入干冷的空气,连喉咙也快结冰。
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脚腕。周柯宇低头,却只对上无数双赤红的眼睛。那些眼睛被丝状的烂肉纠缠在一起,挤压着,又被白色的雪裹挟成触手的形状,在尖叫与嘶吼声中缠住了周柯宇的脚踝。周柯宇的呼吸几乎停滞,他当机立断地挥剑砍向脚腕,疼痛比满目的鲜红晚一步到来,那怪物却狞笑着啃食他滚烫的血肉。冰面正在此刻崩裂,沉重的拖拽感让周柯宇半条腿都瞬间淹没进了刺骨的冰水之中。
“留下来……死亡……陪着我们!”怪物发出的噪音拼凑成难以理解的字句,周柯宇胸膛剧烈起伏着,在下坠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S级哨兵的精神图景,是属于周柯宇,却时刻都想着要将它的主人杀死在这里的断壁残垣。
“别动。”就在冰水涌进周柯宇鼻腔的前一秒,一个有些失真却仍然温柔的声音飘入了周柯宇的耳膜。周柯宇下意识屏住呼吸,他紧紧握住的最后一块冰面坍塌,失重感却并未随之而来。他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托住,冰冷的水从他身边剥离开来。风又从他耳边掠过,却是温暖的,夹杂着丝丝缕缕潮湿的水汽。
脚腕处的拉拽力在猫科动物发怒时的低吼声中消失,周柯宇有些狼狈地摔进茫茫一片的白雪中。他的世界恢复了静谧,天空一扫阴霾,远处的雪山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金色。脚腕处传来湿意,周柯宇垂下眸子,幼年体的雪豹伸了伸懒腰,正用舌头舔舐着他脚腕处的伤口。雪白的尾巴碰了碰周柯宇的指尖,又飞快地缠上他的胳膊,似是撒娇,也难说算不算来自猫科动物傲娇的领地占领。
下一刻,周柯宇睁开了眼睛。
蒲熠星的精神触丝从周柯宇身上剥离开,周柯宇还有点恍惚,他看向蒲熠星颤动的眼睫,又用眼神描摹过蒲熠星的脖颈,腰侧,搭在他手腕上纤长的手指……
“柯宇,让你的狼先别舔了。”蒲熠星突然出声,语气仍是温和的,做贼心虚的周柯宇却猛一哆嗦。他匆忙移走目光,正看见自家精神体摇着尾巴舔了蒲熠星一手口水,眼神里都透露着不值钱。
“蛋妞!”周柯宇低吓一声。白狼退了半步,不服气地哼唧着,似乎在控诉主人的双标。雪豹懒懒地踱步过去,舔舔爪子,咬着白狼的尾巴,将委屈地发出呜咽的犬科动物往角落里拖。
“下次可别拖到精神图景崩溃再来找我了哦。”蒲熠星擦着手,好笑地看着两只大型动物挤在墙角,你一爪我一爪地小学生打架,转向周柯宇的时候表情却严肃了不少,“我是我们队的向导,帮你们梳理精神图景是份内的事,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周柯宇别过头,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一拍蒲熠星的大腿,“当然了蒲哥,”他打着哈哈,偏偏不敢扭头去看蒲熠星的眼睛,“都是兄弟,我跟你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蒲熠星不听他敷衍,微凉的掌心摁住周柯宇那张帅脸,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扳,周柯宇就这样仓惶地对上了蒲熠星的视线。蒲熠星正浅浅地笑着,白皙的皮肤在斜打进来的阳光下几乎透明。优越的眉眼弯起来,看向周柯宇的目光中满是揶揄,“怎么回事啊小周,我看起来像是会吃人吗?”
“没……没有,不是……我那个……”周柯宇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整话,只觉得鼻腔一热——
这下完了。周柯宇流着鼻血,看着连忙松手给他找纸巾的蒲熠星,自知可靠的高冷酷哥形象即将一去不复返,不由得默默把脸埋进掌心,只留下通红的耳尖。
周柯宇第一次认识蒲熠星的时候,蒲熠星还不是久哲分队的向导。
狼队晚上才完成第一阶段任务回到塔中,塔就下达了通知,要求狼队将任务的第二阶段全权交予久哲分队,务必在明天之前完成交接。刚训练完的周柯宇汗都没干透就被久哲一脚踢过去取报告,那点不耐烦却在走进狼队会议室的时候烟消云散。
清俊的青年倚着灰白相间的狼犬坐着,笔尖飞快地在纸上腾挪。狼犬用脑袋去拱他的臂弯,青年于是不客气地一拳擂在狼犬脑袋上,却又憋着笑揉揉狗头,在大型犬开心的呼噜声中继续写下去。周柯宇站在门口,看得几乎痴了,原本急着要报告的心情也弱下去,白狼围在他脚边急得直转圈,就等主人下达指令,好一鼓作气地冲过去,把捷克狼犬赶走自己取而代之。
“不好意思,让你在这等这么久。”蒲熠星有些抱歉地笑着,他将任务汇报折好,装进厚厚的任务档案袋里递向周柯宇。敖子逸原本撑着头坐在长会议桌的另一头打瞌睡,闻言顿时跳起来,一把勒住周柯宇的脖子,吵嚷着,“怎么要的这么急啊老铁!阿蒲写了一晚上都没时间给我做精神疏导了!”
“那你纯属活该。”周柯宇扬起档案袋作势要揍敖子逸,敖子逸连忙缩着脖子认怂,蒲熠星站在后面好笑地看着他们两个耍宝,雪豹从他身后走出来,拱了拱敖子逸的掌心。
敖子逸于是大手一挥,“快走快走,我们这要开始疏导了,闲人勿入!”
周柯宇从善如流地出门,目光却最后落在了蒲熠星轻轻伸出,搭在敖子逸手腕上的手。
S级哨兵少见,S级向导则少之又少,又因为大多数向导的精神力都更柔和,枝头落花,潺潺流水,在周柯宇过于恶劣的精神图景中难以发挥作用,因此即使是S级向导,与周柯宇的匹配度也都极低,甚至没人上过能达到疏导标准的75%。有向导在危险情况下尝试过疏导,却被周柯宇的精神图景弹出去,精神力几乎因此崩溃。
周柯宇只能自己躲进静音室里,任他的精神图景崩裂再一寸寸重组,在巨大的精神冲击中自我疗愈。
按照修仙小说的话来说,这跟修炼魔道没什么区别,稍有不慎就是走火入魔。久哲不止一次劝他这不是个办法,周柯宇却摇摇头,阻止了久哲上报他的匹配信息。
“一次次给我希望,又一次次让我摔下来,”周柯宇苦笑,“这才是要让我走火入魔。”
这一次,久哲若无其事地又提起来这件事,周柯宇看着久哲脸上显而易见的老谋深算,心知这人当时说什么也非要他去取档案肯定是故意的。
对不住了兄弟。他在心里暗暗地向敖子逸道歉,然后把填好的匹配表格递给了久哲。
“百分之八十四。”以周柯宇的情况,档案递上去当然就是加急件。不出一个小时,久哲就拿着一叠文件回来了。
“我就要他。”周柯宇拍板定案。
“我说是谁了吗?”久哲于是笑得更老谋深算,任他的一号位面红耳赤,默默缩下去当鹌鹑。
总之,不久之后分队重组,蒲熠星就这样加入了久哲分队。
“人辛苦给你要来了,你倒是又不去做疏导了。”久哲翻个白眼,“你再这样我可还给狼队了,刺痛天天找我发牢骚,说敖子逸跟他耍赖要蒲熠星回去。”
周柯宇没作声。
上次那个向导的精神触丝甫一接触到周柯宇的图景便剧烈地颤动,随即在周柯宇身边倏地断裂,鲜血瞬间从缓缓倒下的向导口鼻处溢出。虽然是匹配度过低情况下的临时疏导,可那个向导的惨叫声仍然盘旋在周柯宇耳侧。
不是因为敌人,不是因为怪物,而是因为……他。是他让同伴受伤,是他的精神图景几乎杀死一个向导。即使面对那么多次敌人的死亡与诅咒,周柯宇也不曾有片刻踌躇,却偏偏是这件事让他深陷PTSD。每每看见蒲熠星朝着他笑,他总是仿佛看见了蒲熠星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口中的鲜血不断溢出的幻象。
于是在又一次精神图景崩溃的边缘,周柯宇再次缩进了静音室,等待他的世界崩塌。
那一次山崩地裂远超过之前的所有次崩溃。周柯宇被拖拽,撕扯,罡风刮在他的脸上,一寸寸剜掉血肉。周柯宇痛苦地嘶吼着,在自己的精神图景中心看见了满脸是血的蒲熠星。
“柯宇。”蒲熠星开口。是心魔吗?周柯宇的眼睛因为过量的痛苦难以聚焦。他恍惚地看着蒲熠星,分辨他的轮廓,幻象中蒲熠星似乎应该痛苦地倒下去,可他只是站在那,收起还缓缓冒着硝烟的枪,擦了擦脸上沾染的血迹,目光坚定而温柔,“柯宇,看着我。”
“别过来……”周柯宇终于放声痛哭,“我会害了你……”
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精神触丝覆盖周柯宇的神经,轻柔地抚平着每一场正在发生的,周柯宇与自己的战役。雪豹嘶吼着扯开周柯宇身后一只只试图将他拖入冰川地狱的触手,蒲熠星俯下身,用唇抵上周柯宇的额头。
他说,柯宇,听我说,你不会害了我。
周柯宇曾听过一句话:南纬四十纬度以下无法律,五十纬度以下无上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图景究竟在哪,但他的世界从来都被冰雪埋葬,从不曾有神明来救他。
此刻,蒲熠星站在他的世界最中央,仿若上帝垂怜信徒一样,俯下身亲吻他的额头。
蒲熠星就是他的神明。
那场疏导究竟进行了多长时间,两位当事人一点概念都没有。周柯宇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仿若新生,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席卷了他的感官。而蒲熠星正躺在他身边,眉间蹙着,呼吸却均匀。周柯宇盯着他半天,轻轻伸手,想揉开蒲熠星皱起的眉头,蒲熠星呼吸一顿,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周柯宇的手。
他睁开眼睛,看向被他抓住手腕,顿时手足无措的周柯宇,疑惑地歪了歪头,随即想通了什么一样,一拍掌心,“不好意思啊柯宇,哲教说你一个人了进静音室,我有点担心,就跟进来了。疏导时间确实有点长,你饿了吗?”
周柯宇想摇头,肚子却先一步叫唤出声。
蒲熠星于是粲然一笑,“走吧。”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蒲哥请你吃饭。”
在那顿饭的末尾,周柯宇咬着筷子,问蒲熠星为什么会同意来他们队。
他问起过敖子逸和蒲熠星的匹配度,敖子逸想也不想,“百分之九十八,哇塞高得可吓人了,我跟你说,第一次给我疏导的时候差点诱发结合热……嘶,不是,你问这个干啥?”
周柯宇只说自己来刺激一下阿蒲的前任哨兵,被敖子逸翻着白眼怒骂一顿。只是他更不明白了,蒲熠星为什么会因为这84%的匹配度同意来他们队。
“那你为什么选中我呢?”蒲熠星来塔来得晚,对周柯宇的情况不太清楚,他轻描淡写地问,周柯宇垂着眼睛,思索良久,将前因后果尽数讲给了蒲熠星。
“从来没有向导跟我匹配度这么高过。”周柯宇在最后看向蒲熠星。
蒲熠星于是笑出来。
“也从来没有哨兵跟我匹配度这么低过。”蒲熠星一拍周柯宇的肩,在青年顿时落寞下去的目光里,他笑吟吟地把碗里最后一块小蛋糕推到周柯宇碗里,“但是看到档案里这人居然这么帅,那我说什么也得见见。”
周柯宇愣愣地看向蒲熠星,蒲熠星只放下筷子,“确实是帅啊,柯宇,在你精神图景里的战损版更帅了!我都后悔怎么没再多看会!”
周柯宇被他有些夸张的拍大腿逗笑,他咬上那块蛋糕,奶油蹭在鼻尖上,他抬手去擦,刚好掩住眼眶里不自觉滚下去的泪。
啊。周柯宇想,是咸的。
周柯宇最近在谋划表白。
敖子逸被他拉来做智囊团,一边大骂他不厚道一边痛哭流涕,“周柯宇我可告诉你,如果阿蒲在你这受委屈我必定不会轻饶了你!”
“你先靠点谱再说这种话吧。”周柯宇把敖子逸试图往自己身上蹭鼻涕的手推开。
于是第三天偶遇周柯宇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喂猫的蒲熠星终于笑出声。
“它从来不随便来这一片。”蒲熠星揉了揉狸花猫的脑袋,小猫亲近地用头蹭他,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其实你刚才抓它抓得鸡飞狗跳的时候被瑞欣看见了,她当笑话讲给我听来着。”
“哈,哈哈,是吗……”周柯宇讪笑着落荒而逃,还没忘了把一脸无辜的小猫一同抱走。
Plan A光荣失败,周柯宇揍了敖子逸一顿,深刻理解了这个信誓旦旦地说着“追阿蒲那你还得听哥们我的”的人到底有多不靠谱。
“为啥不问我呢?”刺痛和林更新路过。曾在塔的年会上和蒲熠星一起表演过霸道总裁小娇妻智障情景剧的林更新一拍大腿,“这方面我熟啊!”
于是周柯宇开启了第二波攻势。
周柯宇干净利落地在训练室门外壁咚蒲熠星。脸蛋帅气姿势熟练,蒲熠星擦擦额角的汗,挑起眉看他,等待下文。
周柯宇耳尖都憋红了。半晌,他闭上眼睛,“阿蒲,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蒲熠星被他吓得一个趔趄,手忙脚乱地去捂周柯宇的嘴。
周柯宇作为哨兵过于灵敏的五感不合时宜地发挥出作用,他眼睛都没睁,却一个偏头轻松躲过蒲熠星的手,“今晚可以来我房间吗,我家猫会后空翻!”
半晌没等到回应,周柯宇睁开眼睛,看见久哲站在他身边阴测测地朝他笑。
“什么猫会后空翻啊,明天就要出任务了,今天我能看看吗?”久哲咬重了明天和今天四个大字,咬牙切齿地问周柯宇。
周柯宇一个后撤步靠上了另一边的墙,僵硬地摇了摇头。
久哲冷笑两声,“不给我看也行,等这回出任务回来之后写个三千字的汇报,讲讲你家猫怎么后空翻的。”他边说边敲了周柯宇一个暴栗,顺便踩了白狼的爪子一脚,在一人一狼的哀嚎声中走过去,还不忘回头用两只手指点点周柯宇,满脸写着“I'm watching you.”
蒲熠星同情地拍了拍周柯宇的肩,“小周啊。”他抻着长调,“离新哥远点吧。”
Plan B出师未捷周柯宇身先死,林更新不能理解,他碎碎念着“蒲熠星不吃这套?不能吧?”在原地转圈圈,看起来比一旁认真思索对策的周柯宇受到的打击还大。刺痛左右看看,真诚提出建议,“要不,你试试反过来?”
啊?我当小娇妻吗?我吗?周柯宇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178的蒲熠星把官方身高188的自己壁咚在墙上的样子,然后默默抬手捂住了脸。
“我不行。”他声音闷在喉咙里,“这有点太丢人了。”
“要不然你就试试最简单的。”陈卓璇决定为自己的队伍找回一点蒲熠星曾所在队的脸面,“买奶茶,请吃饭,清水煮青蛙咯!阿蒲那么心软的人肯定吃这套。”
周柯宇于是诚挚地点点头。第四次被周柯宇摁在食堂,面前被摞上满满一碗饭的蒲熠星看了看手边被及时推过来的奶茶,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柯宇,过两天有任务,我最近在练体能,你这跟喂猪似的,还天天看着我吃,且不说我真吃不动了,到时候体重如果不达标我还要加练。”蒲熠星苦兮兮地把饭碗往前推了推,“你要是有什么事求我,其实可以直接说,不用这样。”
于是狼队提出的计划全员团灭,周柯宇被连拿三个人头,除了说不出话还是说不出话。
“蒲熠星都没拿周柯宇当笑话,周柯宇拿蒲熠星当傻子。”久哲看着自闭到和白狼缩在角落里一起画圈圈的周柯宇,摇头叹息。
刺痛不理解地探头,“哲教这是什么意思?”
“周柯宇都这么明显了,蒲熠星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在追他啊。”久哲这双眼睛实在是看透了太多,“每次周柯宇在这动歪心思,蒲熠星雪豹的爪子都在开花。他就是在等周柯宇名正言顺地告白。”
当然也可能是觉得周柯宇这样有意思,想多看两天。久哲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
刺痛点点头,“我明白了。”
久哲觑他一眼,“你明白啥了?”
“蒲熠星没拿周柯宇当笑话,你拿周柯宇当笑话。”刺痛一针见血。
久哲:。
总而言之吧,蒲熠星今天也没捉弄够周柯宇,所以周柯宇的告白大业今天还在进行中。
当然,塔里的大家已经习惯这件事了,甚至针对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能在一起开了盘。柯洁沉默半晌,他说开盘没问题,你们最好别让阿蒲知道,小心他赚你们个一个月工资。
只有如意和柿子对此有些微词,因为它们真的快学会后空翻了。
很突兀地结束了,因为最开始只是写着爽爽并没有构思什么剧情(对手指)
其实本质是四篇短打,时间顺序有点混乱,这里说一嘴,大概是2-3-1-4这样
写到这才看到阿蒲和柯宇那段“再自己一个人冲上去怎么办?”“直接扇我。”于是又补了个短段落自己爽一下嘻嘻❛˓◞˂̵✧
精神连接断开的一刻,周柯宇只觉得连五感都失控,眼前一片漆黑,耳鸣声震耳欲聋,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下一刻他不用觉得像了,因为蒲熠星举起手,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精神连接被重新接起,脸颊处的痛感似乎才浮现在周柯宇的痛觉神经上。周柯宇整个人瘫软下去,大口喘息着。他的双眸一时难以聚焦,愣愣地被蒲熠星摁在座位上。
“为什么打你。”蒲熠星慢慢收回手,话音冷淡,他盯着周柯宇的眼睛,目光里是燃烧的怒意。
不温柔也不冷静的的蒲熠星太少见,周柯宇咽了咽口水,气还没喘匀,却下意识回答,“我不该……自己一个人冲上去。”
蒲熠星点点头,“知道,为什么还犯?”
周柯宇低着头,“下意识就……”
“下意识?”蒲熠星怒极反笑,“知道下意识往上冲,不知道下意识喊队友吗?”
周柯宇嘴唇嗫嚅两下,没说出来话。
“这次如果不是忻姐在最后一刻把你拉回来,你还能坐在这里吗?”蒲熠星只是想想也后怕。他那时在最远的位置,感受到了周柯宇的精神波动却没法及时制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柯宇卯着劲冲向前,却险些因为敌人布置好的陷阱而丧命。
“我下次……”周柯宇想说自己下次不会这样了,对上蒲熠星的眼睛,却话音一顿。他于是咬着下唇深呼吸,半晌才接上话音,“我下次要上,会喊你们一起。”
蒲熠星看着周柯宇的眼睛。总是盛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坚定而执拗,蒲熠星于是弯了弯唇角,这次却不是愤怒的意味。
“周柯宇。”蒲熠星轻轻开口,“如果你要上,记得要告诉我,只要你说,无论如何我都会跟上你。”
蒲熠星仍是居高临下的一方,可周柯宇握住他的手,蒲熠星的话音中透露出几分哽咽,居然是恳求的意味。
“周柯宇,我的命,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