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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拔萃bai

【诺花钎】论如何正确知三当三

        灵感源头来源于@张鱼小圆子 ,她是捡手机,我是一个小长篇,分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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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细微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明显,伴随着轻响房间里的灯应声而亮,白炽灯散发出的刺目的白光瞬间充盈本就不大的宿舍。

  灯光过于刺目猛的刺得周诣涛眼睛有些酸痛,周诣涛在门口站了几秒才进门,目光环视一周,意料之中一诺又不在。

  “应该是去找暖阳了吧,我记得尾子说他俩是一对来着。”对于一诺经常不在宿舍这件事周诣涛早已经习以为常,撇撇嘴也不太在意。 ...

        灵感源头来源于@张鱼小圆子 ,她是捡手机,我是一个小长篇,分工合作

  ———————————————————

   “啪嗒”细微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明显,伴随着轻响房间里的灯应声而亮,白炽灯散发出的刺目的白光瞬间充盈本就不大的宿舍。

  灯光过于刺目猛的刺得周诣涛眼睛有些酸痛,周诣涛在门口站了几秒才进门,目光环视一周,意料之中一诺又不在。

  “应该是去找暖阳了吧,我记得尾子说他俩是一对来着。”对于一诺经常不在宿舍这件事周诣涛早已经习以为常,撇撇嘴也不太在意。 

   也好,一诺不在他可以先洗澡。

  亚运集训条件不怎么好,电风扇嗡鸣吹出的风时不时吹过阳台,窗帘伴随着电风扇的转动起起落落,起落之间白色卫衣彩虹裤子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过,只一瞬间又与夜色融为一体,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刚刚拿出的洗发膏又被放回柜子,周诣涛转身从桌子上捞过手机,手指上下翻飞低头打字  

  “你是小狗吗?偷偷跟我回来?”  

  “到宿舍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点击发送,周诣涛也没等那头回消息,径直走进浴室洗澡 

   “哗哗啦啦”水声减弱,周诣涛将脏衣服收进衣篓打算明天拿下去洗,路过桌子手机正好震动一声,是微信的提示音 ,肯定是某条只会偷偷送他回宿舍的傻狗给他发的消息吧,说不定又是一些什么想他了那样的话,一天天的,肉麻死了,周诣涛想着,虽然心里吐槽周诣涛嘴角却很是诚实地勾起一抹笑容,连带着放脏衣服的步伐都肉眼可见地加快几分。

    算了,今天心情好,就回那个傻狗一句“我也想你了”吧,谁叫他一向大度呢。

   心里默默盘算着一会儿要回的信息,周诣涛美滋滋打开手机 ,开屏雷击,手机屏幕里显示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名字,而是一个让周诣涛略微陌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名字

    一诺  

  一诺?他居然有一诺微信?

  什么时候加上的来着?

  好像是亚运集训第一天吧。

  他记得那天……

  “诺队,你…”

  “钎城啊,加个微信吧,住一间宿舍以后也方便联系。”

  打招呼的话被堵在嘴里,周诣涛愣了愣也没再说什么利落从兜里掏出手机扫码

  不跟暖阳在一起给他发消息干嘛?难不成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  

  有可能

  说不定人家有什么急事呢。 

  想着周诣涛三下两下解锁手机,自从加上好友就从未点开过的对话框只孤零零躺着一条刚刚收到的消息  

  “你跟罗思源谈恋爱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简单几个字拼凑在一起组成一句简短的话,周诣涛硬是盯着屏幕看了足足五分钟才理解其中的意思

  他跟花海谈恋爱……

  开什么玩笑,他周诣涛跟花海就是宇宙无敌好哥们,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看上花海的好吧

  他怎么可能跟花海谈恋爱?

  靠,真服了

  一诺怎么知道他跟花海谈恋爱了?

  难不成……是他跟花海吃饭被一诺撞见了?

  不应该吧,好兄弟之间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嘛?

  难道是花海偷偷送他回来被一诺看到了?

  不是没可能

  都怪罗思源那个傻狗,都说了不要被别人发现他们谈恋爱了

  别多想,可真不是他嫌弃花海啊,他是觉得现在自己没什么成绩,贸然被爆出来谈恋爱的话对双方都不好,他不想闹得难看

  就像,就像…当初他和许鑫蓁一样

  “你怎么……”

  不行不行,直接问“你怎么知道?”的话岂不是间接性承认了?

  肯定不行。

  万一一诺只是试探一下呢?

  敲敲打打,周诣涛最后还是只发了一个“?”

  那边就好像守在手机旁边一样,周诣涛电击发送的下一秒那边的信息立马弹出来

  “我看到了,罗思源在树后边亲你脸”

  靠,真被他看到了,

  周诣涛试图挣扎

  周诣涛放弃挣扎

  “那能不能…”周诣涛想跟一诺说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打了一半转念一想他跟一诺又没有那么熟,万一一诺问他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他该怎么解释?

  真是麻烦,都怪罗思源,非要亲他

  周诣涛气愤

  周诣涛不爽

  他不高兴,罗思源也别想高兴,手指切换到跟花海的聊天页面,周诣涛恶狠狠戳着手机屏幕,就好像罗思源是手机屏幕一样

  “你今天别来找我了,看见你就烦。”

  手机振动一声,不是罗思源,又是一诺

  “我只是看到了好奇问问你,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天助他周诣涛,没想到一诺这么好说话

  “嗯嗯,谢谢你。”

  “一诺人真好”周诣涛收起手机嘀嘀咕咕

  

  “我去,儿子以你的性格不应该趁机借这个机会跟他更近一步吗?你就这么算了?”暖阳躺在床上翻看一诺和钎城的聊天记录直呼WC

  暖阳小小一个宿舍挤着一堆人,一诺懒洋洋扫了一眼对面的花海才开口

  “闭嘴吧你”

  花海手机叮咚一声,不知道那边发了什么,本来还抱着手机嘿嘿傻乐看到信息的下一秒快乐小狗立马不嘻嘻,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失落,急匆匆说了句有事也没管别人三步两步跑出门

  屋子里只剩下cat,钟意,暖阳和一诺

  一诺勾勾唇,很好,讨厌的人走了,屋子里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人,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一诺没留力气踹了暖阳一脚,心情不错看着暖阳躺在床上呲牙咧嘴慢悠悠开口

  “学着点儿吧,土鳖”

  “所以,你真的要帮他保守秘密?”徐必成眼珠一转cat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他太了解徐必成了,徐必成要是真有那么好心他陈正正直接表演倒立吃屎

  “你在刷什么?”徐必成没理cat,抬脚轻轻踢了踢不知道在傻笑什么的钟意

  “嗷,就是类似一个匿名发帖墙,不知道谁弄的,整个竞圈内部人员都能看到”钟意挠挠头,很是诚实地把手机展示给一诺看“我刚刷到隔壁pel不知道谁的裤衩被偷了,正在里面骂骂咧咧呢,评论区围观的人还不少,哈哈还挺有意思的”

  一诺接过手机,翻看着评论区的几百条评论若有所思

  “匿名发帖墙啊……”

  

  “真服了,天天小黄小黄,他怎么不去跟他的小黄过!”想起那个傻狗刚刚跟清融贴那么近还有说有笑的周诣涛也没什么好脸色,手上拿满东西,想着一诺肯定又不在,周诣涛也懒得放下手里的东西再开门,索性一脚踹开宿舍门

  “嘭”伴随着响声映入眼帘的是宿舍的床和坐在桌子边玩手机一脸震惊的……徐必成。

  “心情不好?”徐必成很有眼力见立马起身接过周诣涛手里的东西

  “啊,不好意思啊,诺队我不是故意踢门的,我以为你不在……”发小脾气踹门被逮个正着周诣涛整张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低头看着徐必成接过他手上的袋子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嗯,我知道”

  “啊?”

  徐必成勾着周诣涛的手腕把周诣涛拉进宿舍,轻笑一声

  “我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手腕上的热度透过皮肤传感到四肢百骸,像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对于周诣涛来说徐必成身上散发的是俨然陌生的气息,周诣涛不太适应,微微转动手腕犹豫着要不要挣开一诺

  一诺在周诣涛有所动作之前先一步放手

  有些暧昧却又不失边界感

  这个度一诺一向掌握得很好

  “谁惹我们钎城啦?这么生气?”一诺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粉丝塞给他的薯片,贴心地撕开包装递到钎城跟前“吃点东西吧”

  “啊,谢谢你诺队”周诣涛有些受宠若惊,接过一诺递过来的薯片拿在手里也没想着吃,一诺跟他说话的语气好温柔啊,像哄小女朋友一样…

  呸呸呸,你在想什么啊啊啊啊!快住脑啊,周诣涛!什么小女朋友!

  不过一诺人真好啊,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

  “所以钎宝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吗?”

  “也没什么,就是…罗思源…”周诣涛顿了顿,张张口还是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他跟一诺还没熟到可以…可以谈论情感问题的地步

  “原来是罗思源惹你生气了啊,钎宝如果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吧,憋在心里也不好,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提提建议呢。”一诺嘴角始终勾勒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一步步循循善诱。

  “害,也没什么,就是…就是……”

  周诣涛就是了半天没就是个所以然来,一诺也不着急,保持倾听的姿态专注地看着周诣涛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周诣涛的下文

  周诣涛感觉一诺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一般,专注而认真,不知怎么看着那双眼睛周诣涛没了刚才的不适应,斟酌着要不要说的话也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罗思源刚才一直跟清融说话不理我,我有点…也有可能是我小心眼,他们在一个战队说句话也很正常……”说到伤心事,周诣涛兴致不高,一边说一边盯着瓷砖缝隙出神

  “你没有小心眼”

  “啊?”周诣涛抬头,猛的撞进徐必成的眼睛里,四目相对之间周诣涛能看到徐必成眼眸里倒映出的小小的自己,就像是他走进了一诺的世界里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连带着心跳都加快几分

  “不是你的问题,如果你的伴侣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给不了你的话,那他就不配成为你的伴侣”

  “小周,自信点,你很好的”

  “是罗思源配不上你”徐必成喉结滚动,最后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反复咀嚼还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人在难过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分享欲,那种分享欲不是想跟别人传播自己的难过,而是想要一种情绪价值

  一种无论你对错都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情绪价值

  很显然,在这一点上徐必成又做得很好

  周诣涛很喜欢跟徐必成分享自己跟罗思源的事情,无论幸福的还是烦恼的

  一是整个联盟只有徐必成知道他们谈了,除了徐必成他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二是他真的喜欢和徐必成讲话,徐必成每次都会站在他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并根据实际情况提出一些可施行的建议

  自从周诣涛第一次开口跟徐必成吐槽罗思源之后

  徐必成很少出门找暖阳了

  在周诣涛心里,两人也从不熟却“坦诚相见的”室友变成了徐必成嘴里的“好朋友”

  

  “哎,我钎~你跟花海谈恋爱了啊?”无人在意的角落,清清和周诣涛勾肩搭背

  “WC,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开屏雷击,清清一段话吓得周诣涛瞌睡瞬间清醒,尽管周诣涛心里MMP慌张的一批,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装作惊讶的摸摸吴金翔的马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我跟花海就是好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

  “得了吧,我钎”清清一脸幽怨拍开周诣涛的手“我们关系真是淡了啊,谈恋爱还要瞒着兄弟我,我都看到了。”

  “看到了?你在哪儿看到的?”周诣涛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内心警铃大作

  难道那天罗思源亲他不止徐必成一个人看到了?

  罗思源亲他的时候不会被很多人围观了吧?

  真他妈靠杯了!

  “在发帖墙啊”

  “什么发帖墙?”

  好好好,幸好不是被人现场围观

  发帖墙好啊,发贴墙妙啊,不过…发帖墙……又他妈的是什么东西?!

  “我钎~说你是山猪你还不愿意听,你连发帖墙都不知道?就是这个啊,还有图呢,这不是你跟罗思源鬼鬼祟祟抱在一起吗?”

  图片黑漆漆的,不知道用什么手机像素拍的,周围漆黑一片但他和罗思源的脸却清晰无比,别人想认不出来都难。

  周诣涛只看了一眼立马移开视线,别问,问就是不想再看第二眼

  神他妈鬼鬼祟祟的,吴金翔你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破嘴!

  “这是谁发的啊?”

  他周诣涛倒要看看是谁他妈的这么无聊大半夜不睡觉蹲草丛里偷拍!

  清清撇撇嘴收回手机“不知道啊,上边的帖子都是匿名发送,谁傻到会要实名举报啊”

  “……”

  “真他妈艹了”

  “这个发帖墙都有谁能看到啊?”

  “emmm,整个联盟的选手都能看到吧”

  好好好,不就是整个联盟都知道他跟花海谈恋爱吗?

  哈哈哈哈哈哈,多大点事儿啊

  小场面,他周诣涛能解决

  “对对对”清清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紧接着补充“好像隔壁和平精英和第五人格的也能看见还有英雄联盟,我前几天还看见pel的吐槽裤衩被人偷了呢……”

  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不就是丢人丢到整个竞圈了吗?

  靠

  他周诣涛跟偷拍贼不共戴天!

  

  周诣涛没把发帖墙的事情告诉花海,他看着花海每天傻乎乎呲牙乐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笑话,要让花海知道花海恨不得直接揪着他发微博官宣

  美其名曰

  “钎宝,反正他们都知道了,我们干脆官宣算了”

  现在不是官宣的时候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偷拍贼想办法让他删帖

  可是,可是帖子匿名发送上哪去找啊

  冷静,冷静,先分析一波

  偷拍贼满足以下两个特点

  1.在花海送他回来那天晚上十点钟不在宿舍,因为花海是十点左右亲的他,看照片的距离应该是在外面拍的

  2.偷拍贼早就知道他跟花海在谈恋爱。

  集训人那么多,周诣涛实在想不起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前边一个条件还好说,就是第二个…谁在发帖墙发出之前能够知道他和花海在谈恋爱呢?

  直到走回宿舍,周诣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回来啦?”一诺刚从浴室出来看着不知道自言自语些什么的周诣涛忍俊不禁

  “一诺?对啊,一诺!”看见一诺的一瞬间 周诣涛醍醐灌顶,一诺完美的满足偷拍贼的两个条件

  十点的时候不在宿舍,他记得那天他回来是时候一诺不在宿舍,他先入为主地认为一诺去找暖阳了,可一诺从没说过那天他去找暖阳啊,在外边正好看见他和花海也不一定…而且一诺早就知道他和花海在一起

  难不成……

  周诣涛一向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想着想着,他看向徐必成的目光已经变为了疑惑与探究

  “怎么了?你有话要说吗?”徐必成察觉到钎城的算不上善意的目光,不仅没有躲避,反而站直了身子以便钎城更好得打量

  “我在发帖墙上看见了一个说我和花海谈恋爱的帖子…我想……”

  “钎宝怀疑是我发的是吗?”徐必成难得打断周诣涛的话“是因为整个联盟可能只有我知道你们谈恋爱了,所以你怀疑我是吗?”

  周诣涛低着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也算是默认了徐必成的话

  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徐必成的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

  “周诣涛,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的…”徐必成抬眼望向周诣涛,眼眸里充斥着悲伤和失落

  “算了,你桌子上是我给你倒的温水,趁热喝了吧,我累了,先睡了”说话间,徐必成眼睛里已经没了悲伤,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目光轻飘飘落在周诣涛身上“你也早点睡”

  温水晕染出的雾气打在杯壁凝结成大大小小的水珠,周诣涛没有动只站在原地看着杯子里的水滴一滴滴滑落

  在最后一滴水珠落下之时,周诣涛心里的愧疚达到顶峰

  “周诣涛你真该死啊,明明诺队是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

  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徐必成背对着周诣涛躺在床上,周诣涛也不知道徐必成睡没睡着,想要过去道歉万一人家睡着了呢

  最后,周诣涛还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诺队,我明天请你吃饭”

  床上本应该睡着的人轻轻勾起唇角,屈起手指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轻敲床板,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节奏昭示着那人的好心情。

  

  “钎宝钎宝,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呗”主教练宣布训练结束,花海迫不及待凑到周诣涛跟前

  “我今天中午有事儿,你自己吃吧”周诣涛看了看时间,一诺差不多该来找他了,随口找个理由哄骗花海

  “什么事啊,我陪你吧”花海不想走,他就是想跟周诣涛待一会儿,他的钎宝好像最近很忙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过他了

  “我……”

  “钎宝,我准备好了,我们走吧”门开着,一诺老远就看见钎城和花海站在里面说什么,但他还是不紧不慢进门,像刚看见花海一样眼眸里满是惊讶

  “钎宝跟海队有约了啊,那我们改天在一起吃饭吧”一诺很是“善解人意”

  “你说的有事儿就是跟徐必成一起吃饭?”花海想到钎宝竟然因为徐必成拒绝自己声音瞬间拔高几个度

  周诣涛也委屈,明明是花海先跟清融说话不理自己的,那自己跟一诺吃个饭怎么了?罗思源带给他的委屈和他对一诺的愧疚两种情绪相互交织占据了周诣涛的大脑,使得周诣涛不是很想跟罗思源再说什么

  “你大呼小叫什么?”周诣涛语气也不是很好

  “周诣涛你向着他?”

  “懒得理你,我们走吧”周诣涛伸手拽着一诺的衣角转身,没再管后面独自一人黑脸的罗思源

  一诺静静欣赏罗思源气急败坏的表情,在无人在意的时候转头对着罗思源勾唇

  “钎宝选择我了哦~”

  

  “c他妈的死绿茶!”

  据知情人士透露,罗思源甚至没吃午饭对着坦然不重样儿地骂骂咧咧一个小时

  

  “我看花海好像不太高兴,要不你还是去陪他吧”两人在包间坐下,徐必成才开口

  “惯的他,不用理他,诺队你吃”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无缘无故怀疑一诺,周诣涛带着几分歉意的微笑把菜单朝一诺的方向推推

  “你点吧,我看楼下有饮料我去拿一些”一诺没接菜单,跟钎城解释一句起身离开包厢

  周诣涛不太知道一诺喜欢吃什么,斟酌着点了几个店里招牌,两个人应该吃不了多少但如果点的太少的话一诺会不会觉得自己小气啊,周诣涛犹豫着要不要再加几道

  可是吃不完又有些浪费

  犹豫之间,一诺留在桌子上的手机叮咚一声,周诣涛的注意力被手机的提示音吸引,透过菜单的间隙周诣涛清清楚楚地看到一诺屏幕上的信息

  是一条匿名信息,内容是“没想到花海真把钎城拐走了啊!”

  花海和…自己

  一诺手机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息?

  鬼使神差地,周诣涛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一诺的手机

  手机密码是一诺的生日,他记得一诺跟他说过

  输入一串数字,三下两下打开手机

  匿名信息是一条评论

  评论回复的赫然是偷拍贼发的那条匿名贴

  所以……一诺就是偷拍贼?

  他……他一直在耍我?

  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曝出这件事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想到一种可能,周诣涛拿着手机的手开始剧烈颤抖“啪嗒”一声一诺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钎宝你不舒服吗?手机怎么……”徐必成抱着一大瓶饮料进门,顺手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机还没息屏,徐必成自然看到了还没来得及关闭的页面,徐必成没再说下去,低垂着眸子让人看不清表情,换了一套说辞

  “你看到了。”

  “你骗我,就是你发的帖子,我根本就没冤枉你”周诣涛像是第一次认识徐必成一样,双目圆睁恶狠狠瞪着徐必成

  “钎宝能打开我的手机,原来钎宝一直记得我生日啊”徐必成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幕喃喃自语

  “我不明白,曝出我跟花海谈恋爱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没什么好处啊,我就是觉得……”

  “觉得花海太蠢了,不适合你,你要不要和我试试?”徐必成勾起一抹笑容上前两步轻抚周诣涛的脸颊

  “你!你知不知道花海跟我已经在一起了,你现在说这些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小三!”周诣涛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一样脱口而出“你就这么喜欢当小三吗?”

  周诣涛想过无数徐必成的反应,他想过徐必成会生气,会恼羞成怒,没想到徐必成只是轻笑一声,手指轻捻起周诣涛的几根碎发,帮他别到脑后

  “钎宝,小三怎么了?”

  “我最喜欢当小三了”

  

  “罗思源,哥们儿有事跟你说”是九尾发来的消息

  “你最好有事,我正烦着呢”

  “一诺好像要翘你墙角,你长点儿心吧”

  配图是一诺帮钎城整理头发

  “……”

  “虽然但是,你有这么好心?你不是巴不得我跟钎宝分手吗?”

  “别多想,哥们儿就是觉得你比一诺傻而已”

  九尾放下手机,手机黑屏倒映出九尾的面庞,反正他跟钎宝已经不可能了

  一诺心眼子多,钎宝容易把握不住,相反花海比较傻应该不会伤害钎宝吧。

  

  “徐必成,你特么的翘老子墙角?老子要跟你决斗!”

  “我就是翘了怎么地,你受不了你跟钎宝分手啊”

  “你当我傻吗?老子就不分”

  “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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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饼来信ovo

【九钎】时差


接过上一棒@镜叽 ✨



“钎城?呃,队友吧,和小龙一样,就,打了很久的队友。”


周诣涛分不清许鑫蓁说出这句话时究竟带有几分真心,就像在这么多年之后,他似乎分不清先前的那几年是梦或是真了。


四年其实很短,短到周诣涛觉得什么也没做就结束了;四年其实也很长,长到周诣涛觉得自己像是从黄粱一梦中醒来。


退役之后,周诣涛应联盟邀请常驻评论席,偶尔解说季后赛,叶康和吴金翔成了游戏主播,依旧是活跃在大众面前的显眼包,时不时联动出个整活视频,许鑫蓁重新回到学校进修学业,李小龙选择留在滔搏当教练。


短短几年的职业生涯好像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他们还是会时...


接过上一棒@镜叽 ✨



“钎城?呃,队友吧,和小龙一样,就,打了很久的队友。”


周诣涛分不清许鑫蓁说出这句话时究竟带有几分真心,就像在这么多年之后,他似乎分不清先前的那几年是梦或是真了。


四年其实很短,短到周诣涛觉得什么也没做就结束了;四年其实也很长,长到周诣涛觉得自己像是从黄粱一梦中醒来。


退役之后,周诣涛应联盟邀请常驻评论席,偶尔解说季后赛,叶康和吴金翔成了游戏主播,依旧是活跃在大众面前的显眼包,时不时联动出个整活视频,许鑫蓁重新回到学校进修学业,李小龙选择留在滔搏当教练。


短短几年的职业生涯好像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他们还是会时不时聚一聚,聚会上也是从前那般。可周诣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到。


许鑫蓁拿起水杯微微皱了皱眉,水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拧不开。于是装作无奈盯上了周诣涛的水杯,周诣涛瞥了他一眼,习以为常地指了指自己的水杯。看着调试耳机的周诣涛,许鑫蓁突然冒出捉弄他的念头,自觉拿过水杯,笑得有些痞:“钎,真贤惠啊,哎呀,啧啧啧。”


一旁不明所以的叶康听到这一不着边际的话差点一口水呛到自己,远在另一条路的吴金翔发来电报请求辅助解疑,只得到李小龙敷衍的给你个战边自己玩去。周诣涛还没组织好回答的语言只能被许鑫蓁继续打趣,眼见的许鑫蓁要被裁判开罚单了,教练火速上台主持大局,掐断话茬。


如果周诣涛能够看的仔细一点,或许就能够发现许鑫蓁握着水杯的指尖都已用力的发白,面上却不显甚至与教练顶嘴,矛盾得像他微微颤抖的手臂和水杯里的一片平静的水面。


“钎城,钎城?”被吴金翔从回忆中唤醒,周诣涛懵懵地看他:“啊啊,怎么了马?”看周诣涛回过神,吴金翔露出标志性小括号,“想啥呢这么入神。”


吴金翔本来也就随口一问,可他却明显看到周诣涛的手一颤,就连翻动菜谱的手也停了下来。“咋了钎?”片刻之后,周诣涛摇摇头,回了个笑容让吴金翔别担心。


“没事。”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都比较忙,已经很久没有聚一起了,难得凑出了一个大家都有空的周末,打定主意出去住一晚上。想到马上要见到其他人,周诣涛有些紧张,他刻意忽视了紧张的来源,将这情绪统统归于朋友之间的久别重逢。


习惯照顾人的他这次也像以往那样早早的来到了入住的地方,他们订了民宿,里面有两间房,和以前在上海的宿舍一样。


周诣涛刚刚在大厅坐下,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许鑫蓁。


许鑫蓁还是熟悉的银发,从古色古香的木门中走进来,渐晚的光透过镂空装饰,在许鑫蓁身上缓缓流动,为他镀上一层浮动的金光。


许鑫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边发呆的周诣涛,一如往日,眼里的光芒未曾改变,好像还能从他的眼底找到对赛场的热爱。


“钎狗,咋,就你一个啊?” 许鑫蓁率先开口,环抱着双臂微微偏头看他,嘴角挂着显而易见的笑容,眼睛也带着几分调笑盯着眼前的人。“他们应该快来了,小马去买东西了,康康和冰尘等会到。”


看着许鑫蓁脸上熟悉的笑容,周诣涛突然想到以前,很久以前他们也有过这样平常的交流。那个时候他们都很放松,东拉西扯,不知所云的聊天却也笑的那么开心,没有人想以后会怎样,也是,那一年他们意气风发。


他们当时在聊什么话题来着?好像是在吴金翔冲浪时刷到许鑫蓁拿他水杯喝水的切片,跟风热评喊两嗓子嗑到了,继而开始呼朋唤友。


如果这个话题变得认真一点,许鑫蓁会说什么?周诣涛不可控的开始想象,是两人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两人一起打比赛的时候?亦或者是某个他不知道的意义重大的时刻?

       

周诣涛莫名陷入一阵哀伤,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许鑫蓁,即使他们并肩走过四年,现在也只能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纱,模糊又小心的揣测。


分奴。


从前还在打职业的时候,大家经常会这样称呼他,不管是TTG也好,还是DYG也罢,包括他的粉丝都总说他是巅峰赛公务员。


其实他自认为不是分奴,对万事都认真较劲的性格不仅伴随少时习武,游戏上也同样适用,赢下比赛是检验努力的最好方式。对一件事情专注,就只能将其他事情暂时抛之脑后。


此刻,这良好的品质又一次带领他冲锋陷阵,已经连输三把的周诣涛不服气将手放在地下的酒瓶上,脸上晕着两团酡红,不知是喝酒上脸还是暖气热的。


“再来一次,这次必不可能转到我!”


吴金翔有些担心的看着周诣涛,试图用对抗路高超的防gank意识和拆伙手法判断出射手是否被那三杯酒打得上头却错过了阻止周诣涛转动酒瓶的最好时机。


深棕色的酒瓶再一次转动,一圈,两圈,像是看透了周诣涛焦急的等待一般故意拖延迟迟不肯停下。转过李小龙,叶康,吴金翔,又越过了许鑫蓁,最终还是指向了周诣涛。


“靠!”


周诣涛似抱怨的嚎叫一声,像小狗抢不到玩具时故作凶恶却仍旧奶气的声音。


“怎么又是我。”周诣涛认命一般的双手向后一撑,歪着头环顾一圈:“真心话吧,再喝该醉了。”


这下轮到其他几人犯难了,前几轮大家都选的大冒险,在屋子里也没有什么施展的空间,除了跳舞唱歌吹牛之外就只能喝酒,而现在周诣涛突然选择了真心话,几人一时之间想不到问什么。


“没人问吗,那这个机会就没有了哦?”周诣涛露出少见的狡黠。


“等等等等!”前TTG第二大分奴叶康可不依,嘴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还没想好要问什么便开了口。众人的目光便齐齐看向他。


“那个,额,九尾有想问的!”


叶康急中生智,正面暂时避战并毅然决然卖了中单断后保发育,搬出了他们之中最能说会道,花样也最多的人。


于是焦点又变成了许鑫蓁。


许鑫蓁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断后任务吓到了,不过也只一瞬就放松下来。周诣涛转过头看他,正好对上了许鑫蓁的眼睛,他没来由的想到今天刚见面时的情景,那令人难耐的感觉又死灰复燃,像一缕缕虚无缥缈的烟包裹住他,周诣涛拂不散也逃不开。许鑫蓁很快地撇开了目光,低着头就像是在认真思索。半晌,周诣涛听见那声音:


“你后悔过打职业吗?后悔过遇到我…我们吗?哪怕…”


“并不,九尾。”


坚定的话伴随着周诣涛同样坚定的目光一齐反馈给许鑫蓁。若不是知道他是在回答先前的问题,许鑫蓁或许会以为周诣涛在对他发誓。


许鑫蓁垂下眼,奇怪的氛围围绕在两人之间,吴金翔见状赶紧打圆场,嚷嚷着让周诣涛再转一个,然后给叶康使了个眼色,两人唱起二人转忽悠醉意上头的周诣涛。


李小龙悄悄挪了身位,移到许鑫蓁旁边,看着他在暖气中仍旧冰凉的手紧握,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


许鑫蓁闭眼摇头,松开拳。


李小龙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看着不远处还在瞎聊的三个人,略带遗憾的想到,如果周诣涛可以分出那么一点注意力,他们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最终还是许鑫蓁开口阻止了吴金翔和叶康的一唱一和。等三人安静之后,他整理好表情,将手放在了先前指着周诣涛的酒瓶上。


“哥们来转一个,指定是钎狗运气不行。”


不知是他俩运气都好还是受了什么诅咒,许鑫蓁竟然也转到了自己。看着许鑫蓁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几人笑的喘不过气,尤其是抽奖慈善家叶康。


“钎城!钎城,问!”

“这不得问一个啊钎!”

“钎城,你来问吧。”


叶康先手开团,吴金翔跟上一套连招,李小龙默默加注了一个大辅助装增益光环。


周诣涛一时转不过来,想不到有什么可以问的问题。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下意识觉得大家彼此之间都已经很了解。


“不问就算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


泡在酒精里的大脑强制开机,情急之下,周诣涛问出了老土但是好使的经典问题,他眯着眼探寻许鑫蓁目光里的答案,企图从中找出那个可以解答一切问题的答案。


“有。”


许鑫蓁藏了一盏小夜灯。虽说叫小夜灯,可不太喜亮的许鑫蓁让它发挥了更大的价值,白天开,晚上也开。微弱的光线似乎风一吹就会熄灭,它却年复一年亮了很久。


初到XQ二队时许鑫蓁一直披着刺猬背上那一层坚硬的外壳,用来保护柔软的肚皮。


彼时,许鑫蓁内心的惶恐不安,却在训练室看见那位新来的青训选手时烟消云散。他道不明什么原因,也少与周诣涛交流,只是过多黏着董翰文,说起来,也有董翰文的缘故,他俩才开始说些小话。


董翰文走后,自然而然与许鑫蓁交流的最多就成了周诣涛。周诣涛可靠,认真。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周诣涛对于所追求的那一份执着。


周诣涛对他很好,许鑫蓁一直都知道。


不过当他与周诣涛愈发熟悉,心中对周诣涛的印象也有所改变。周诣涛很喜欢吃,休赛时也会一觉睡到下午,社恐,睡觉必须全黑与他刚好相反……


越了解,越想靠近。他也有想过和周诣涛坦白,一句他是小孩子当然要让着点足以让所有想法消失殆尽。


李小龙一手扶着叶康,一手拉着吴金翔进了另一间房。关门之前,他深深看了许鑫蓁一眼,可他只是再度垂下眼,免去与李小龙的目光对视。


银白的月色是漆黑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不知为何,周诣涛今晚好像过于兴奋了,喝了不少酒,在自己把他移到床上之前就已经昏昏睡去。还未褪去的赧红为冷淡的色调添了一抹暖色,均匀的呼吸声在逼仄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许鑫蓁伸手为他撩开糊在脸上的碎发,手指轻点在周诣涛温热的侧脸,隐秘的情绪通过指尖缓缓溢出,流动在许鑫蓁周身,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


许鑫蓁在距离那唇只有咫尺时停下了,掐了自己一把。昏暗的光线,交缠的呼吸,微醺的酒气,所有的一切都在鼓励着,邀请着。


许鑫蓁却退开了。


他不该,也没资格,他有一盏小夜灯就足够了。


那次饭局过后,许鑫蓁极少出现在周诣涛面前,即使吴金翔邀请聚会,许鑫蓁也会婉拒,他有点说不清自己在纠结什么,索性不见周诣涛。


还是李小龙打破的僵局,给两人安排好,让叶康和吴金翔想办法约出两位当事人,而后借口录视频飞快跑路,只留下他们两个在比赛场馆门口面面相觑。


少见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出现,许鑫蓁还囿于前些日子自己差点趁着周诣涛喝醉亲他的罪恶感里,以至于不怎么敢同周诣涛说话。只是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周诣涛也如此安静。


“要不,去吃点东西?”


许鑫蓁打破了沉默。虽然不知道周诣涛到底在想什么,但吃东西的时候打开话匣从来都是不错的选择。


周诣涛记不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大脑有些混沌但意识算得上清醒。地上稀稀拉拉歪倒着几个空酒瓶,坐在对面的许鑫蓁看他好像醉了,不放心地挪了位子到他身边,将他轻轻靠在肩上。


“钎狗,少喝点,对胃不好。”


许鑫蓁帮他顺背,熟悉的气息混杂着醉人的酒气将周诣涛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酥麻的电流从他的脊柱传导到大脑中枢神经。周诣涛想,他或许是处理器漏电坏掉了,或许是酒精又上脑了,否则怎么会将一直隐藏的很好的感情倾泻而出。


“九尾,喜欢你…”


声音轻到像是羽毛落在地上,所惊起的小片灰尘也在须臾归于沉寂。可许鑫蓁听见了,每一个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砸在他心上。那带着细碎哭腔的呢喃细语,竟比小说中那些肝肠寸断的文字更令人难以承受。


许鑫蓁逃走了。


当周诣涛将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确定地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许鑫蓁头一次萌生退缩的念头。他现在才知道,那颗一直硌着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豌豆,是感情。


那粒豌豆早已经在心房的滋养下生根,悄无声息到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而现在它终于发芽,破壳而出的瞬间肯定猛地汲取了他全身的血液,不然怎会引得心脏尖锐的钝痛。


许鑫蓁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发不出声音。周诣涛仍在嘟囔,连不成句的话语却字字诛心,一撇一捺都在镌刻“九尾”两个字。


他将周诣涛带去了酒店,只简单帮他擦了脸连外套都不敢脱便连夜逃回了家里。


他第一次直面周诣涛如此热烈鲜活的爱意,就像被满园的玫瑰包围,欢欣鼓舞的同时却被浓烈的香气闷的窒息。


躺在床上,他才渐渐冷静下来。许鑫蓁开始回想,周诣涛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过往的画面一帧帧在他脑海里回放,宛若疾驰而过的火车拉动着残酷的真相在他眼前展开。           


他忽的明晰了。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周诣涛回答问题时不加掩饰的目光,坚定又脆弱。


原来那个时候,周诣涛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并不,九尾。”


周诣涛当时的神情和回答清晰地浮现在许鑫蓁脑海,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不敢相信而已。


差劲。


许鑫蓁从来没有如此讨厌甚至厌恶自己,他想去找周诣涛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激烈的思想斗争需要花费很多脑力,以至于最后许鑫蓁陷在床榻里昏昏睡去。


浓稠的夜色会将不好的梦都带走,月光却抚不平紧蹙的眉头。


周诣涛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黯淡的双目看不出酒醉的模样。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抱紧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在那人怀中的感觉。


片刻,力道卸去,眼角的泪在月光下反射出惨白的颜色。


没有如果。


周诣涛熄灭了许鑫蓁走之前为他留的一盏夜灯,然后将自己丢弃在漆黑的荒漠中无眠。


他总是这样。周诣涛闭上眼睛。徒留他一人无谓的妄想,挣扎着沉溺。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跳动,冷血得不愿意施舍一秒光阴。周诣涛坐在宾馆如同病房一样白净的床上,他呆呆地盯着手机很久了。

       

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很久,却一直点不下去。片刻后,周诣涛像是耗尽了全部力气一般,手机从手中滑了出去,整个人脱力的向后倒下去。


果然还是做不到。


他想哭,干涩红肿的双眼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


“会有结局吗?”


许鑫蓁借着旁人唱完歌的氛围,夹带着他的私心,偏头轻轻地问周诣涛。


容易害羞的人连目光都不敢与他对视,支支吾吾地指着前方的屏幕。


“你问他们。”

 

总是能拿捏好分寸的许鑫蓁知道不能越界,于是他也看向前方,嘴里说着模糊暧昧又真情实感的话。

 

“其实我更希望不会有结局。”

“这样一直延续下去也挺好。”


“九尾,你说什么?”

“没啥,吃你的水果盘去。”


彼时的自己,话出口的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期盼着,会不会真的能有只属于他们的结局?而每当与周诣涛的眼睛对视时,他总会将多余的,不该有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周诣涛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虽然他比许鑫蓁大几个月,这并不妨碍,他很赞同粉丝们的形容,什么小猪,小兔之类的


他很喜欢周诣涛,喜欢到与他相处的每一分一秒都想装裱珍藏。


如果这条路注定没有好的结局,那他希望周诣涛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至于是否与他有关系,并不重要。


许鑫蓁有一个备忘录,记录着有关周诣涛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这个备忘录的最后,用蓝色的字体写着短短的一行字:和钎狗去看雪。


什么时候记下的?


也许是李小龙每次说起山东的大雪,是沿海地区看不到的那种美。周诣涛眼睛里闪烁的羡慕和向往的光刺到了他,许鑫蓁就将他这个没有说出口的愿望记下了。


后来他们越来越忙于比赛,许鑫蓁一直都没有机会完成自己私自许下的承诺,没想到现在竟成了这种局面。


许鑫蓁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花了一晚上理清自己思绪的许鑫蓁决定试一试,为自己也为他们争取一次机会。


他想了想,一通电话叫醒了李小龙。电话里他支支吾吾,只模糊地透露说自己想约周诣涛出去。李小龙是什么人,从前在队里就看得通透的人大概猜到了几分,加之这几年对许鑫蓁的了解,又想起之前许鑫蓁给他看行程备注时不小心点开的另一个备忘录,当时自己只是稍微调侃了下许鑫蓁,没想到他耳朵一下就红了。


李小龙猜测是许鑫蓁想带周诣涛去看雪,于是他抱着赌一把的态度对许鑫蓁说:“约他去看雪吧,有话就要说清楚,别他妈老在这种时候就扭扭捏捏。”


许鑫蓁稍加思索,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当机立断,打了个车就往周诣涛家里走。


“钎城,我们出去玩吧。“


许鑫蓁堵在周诣涛的门口,不安地搅着手指,在镜头前面对千万人目光也不怯场的他此刻竟不敢直视周诣涛的眼睛。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无声得像一记记重锤,再次将他的心一下一下打到谷底。


“九尾”周诣涛温和地叫他,记忆中从没变过的嗓音将许鑫蓁从沉默中拉出来,“我要走了。”


平静的语调说出的话无异于向着许鑫蓁丢下了一颗炸弹,可周诣涛一脸平淡冷静的模样让许鑫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走?走哪去?”


许鑫蓁不死心,想从周诣涛的眼睛里找出一点端倪,再找不到一点踪迹。


周诣涛没有一丝躲避和心虚。一直到许鑫蓁挫败地移开目光,周诣涛才开口:“九尾,你和家里人去吧。”


这次轮到许鑫蓁不说话了。


他沉默着,像是在做出一些艰难的抉择。


“好。”


周诣涛笑了,如释重负,好像终于听见了他如愿以偿的答案。艰难地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我最近有点忙,今天就不和你出去吃饭了,”他顿了顿,“冰美式以后也不用点到场馆了,喝多了不太好,你也是。”

 

“嗯,好。”


许鑫蓁转过身走了,再没看他一眼。


周诣涛关上门,一瞬间没了力气,他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周诣涛环抱着蜷缩的自己,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之间。


楼道里的灯一盏盏暗下去,许鑫蓁在漆黑中站了很久。


他没有再敲响那扇门,他们早就成年了,不是幼稚的小孩子还会上演为了感情奋不顾身的戏码。生活,工作,其实很多看似平淡的事情都比一份未知的爱情重要的多。


既然周诣涛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他就不会再拿感情去打扰周诣涛的生活,就像曾经周诣涛也不会拿感情打扰他们的职业生涯一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和曾经一样默契。


许鑫蓁没有骗周诣涛,他的确出去旅游了。他一个人去爬了雪山,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李小龙曾经给几个没见识的沿海小孩描述的模样。许鑫蓁在山顶上呆了许久,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发了过去。


正在飞机上等待起飞的人手机传来几下震动,周诣涛打开手机,许鑫蓁发来的,是他曾经一直想看的雪。


“钎城”

“哥们带你看雪。”


眼泪莫名就从眼眶中滚了出来,落在手机屏幕上将图片和文字模糊,周诣涛握紧了手机,用力的指尖发白。


片刻,他擦去眼泪,在开启飞行模式之前回复了许鑫蓁。


“九尾”

“玩得愉快。”


周诣涛不再去猜这是一个巧合还是许鑫蓁刻意为之。


深秋的烦恼会被冬日的白雪埋葬,南方的穷阴永远也等不来一场雪。


许鑫蓁删去备忘录里留存了很久的东西。


一个个死板的文字,因为承载了独一无二的记忆变得生动鲜活。


他不由自主地抚摸上那句短短的话,在须臾之后按了删除。毫无温度的屏幕像是锋利的冰锥,刺骨的寒冷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到心脏,直到那句话消失在屏幕上。


他们已经看见雪了。




有请下一位@不知情的崽 准备接棒✨


阿猫奶盖

【花融X钎】沼边疯草

花钎融钎,1w+一发完

私设我的,不喜左上,勿上升

算是时隔好久给大家喂口饭~






周诣涛坐在窗边吃着一块草莓蛋糕对账本

“咚咚”玻璃门推开撞到铃铛的声音响起,是他今天的最后一位顾客来了


他每天都会见到这位医生下班后来买花

其实也不一定是每天



作为一个医生,忙碌的工作和不规律的作息对黄垚钦来说已经是常态。他有时候会是黄昏十分来推响玻璃门,也有的时候是在周诣涛依着几盏壁灯整理残枝时带着夜色和街上的寂静匆匆赶来


但他肯定会来,在结束挽回一个个鲜活生命的斗争后,他总是来买上几枝或是一束白色风信子

如果实在太晚,也会抱歉的提出送他一段回家的路...



花钎融钎,1w+一发完

私设我的,不喜左上,勿上升

算是时隔好久给大家喂口饭~






周诣涛坐在窗边吃着一块草莓蛋糕对账本

“咚咚”玻璃门推开撞到铃铛的声音响起,是他今天的最后一位顾客来了


他每天都会见到这位医生下班后来买花

其实也不一定是每天



作为一个医生,忙碌的工作和不规律的作息对黄垚钦来说已经是常态。他有时候会是黄昏十分来推响玻璃门,也有的时候是在周诣涛依着几盏壁灯整理残枝时带着夜色和街上的寂静匆匆赶来


但他肯定会来,在结束挽回一个个鲜活生命的斗争后,他总是来买上几枝或是一束白色风信子

如果实在太晚,也会抱歉的提出送他一段回家的路



周诣涛在医院旁边卖花有三年了。以前总幻想可以和父亲那样不靠家里自己干出一番天地,于是便带着一身热血出门创业。结果不出所料,落得个处处碰壁的下场


无奈他还是顶着自己老妈的嘲笑回到家里,继承了公司上市前父亲曾开过的这间旧花店


所幸自己在这里长大,对品种分类和基本的一些工作还算了解。顺理成章的,花店有了新店长



黄垚钦是在他上班第三天凌晨一点走进来的,挑挑选选半天最后抱走了两枝自己好心推荐的白风信子


那天他大概忙碌了很久,眼里的红血丝和疲惫没有被刘海和勉强的微笑掩盖住。周诣涛盯着他的脸有些发愣,待人离开一会后才久久回神

难得有医生会注重生活啊,他想


从那一天开始,黄垚钦雷打不动的每天下班后都来买几枝白风信子



不过有时也会换一换心情


去年三月份他加购了一些向日葵,说是朋友喜欢就想买来试试

不可否认,他这个朋友眼光确实很不错,周诣涛最喜欢的花也是向日葵


八月份多他又在询问一些蔷薇科的种植技巧和灌溉方法后,除了白风信子还买走了两盆粉蔷薇,美其名曰想换个风格



后来周诣涛问起向日葵和那盆蔷薇的去向,黄垚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自己太过疏忽没有养活

仔细想想也是,如果能将它们养好他也犯不上每天都要来买花


周诣涛安慰他新手养的话这两种花确实不容易上手,还是先不要心急从最简单的开始琢磨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话让他听了进去,从那之后黄垚钦也确实再没买过其他的花






——

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天开门,虽说不知道过年这段时间在家里能干点什么,但他还是准备给自己放个小假缓一缓


父母早出门旅游去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还没有能吃年夜饭的地方

“罗思源,你今年过年去哪”此刻坐在店里的自己竹马,已经悠哉悠哉地提前关了一天店门


看着那人得瑟的嘴脸,他有些后悔闲的多上这一天班



“我家那两位不在,也不知道回去能不能吃到饭”

“巧了,我家二老也出去了。要不大年三十咱俩凑合去我家一起过算了”周诣涛躺倒在椅子上。好巧不巧,黄垚钦正好在他说完过字时推门而进


一起过年?是关系很好吗。听到对话的黄垚钦皱了皱眉,看向屋内另一个人的目光也带着敌意


“唉?小黄,你今天这么早下班啊”周诣涛看清来人,有些诧异的拿出早已处理好的白风信子。“风信子最近买的人还蛮多,所以今天货剩的就不多了。嗯……要不要给你再装几朵栀子花?”

黄垚钦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


周诣涛转身去包装的空隙,剩下两个人对视一眼开始互相打量起对方,剑拔弩张的气氛隐隐出现

“拿好哦,过年这些天我还是老样子不开门的,如果实在有急事找我微信或打我电话就行”


出门前,黄垚钦最后瞥了一眼坐在窗边的人。尽管表情没什么太大波动,但罗思源还是看见了对方眼底闪过的一丝冰冷



“你和刚刚那个人看起来很熟啊”他压下不算舒服的情绪,看向还在整理屋子的人。“从我刚开店就一直来买白风信子,一来二去的也就关系不错了”

“确实还蛮专一的,坚持那么久都只买一种花”


周诣涛不算木讷的人,他自然知道这句话其实想说的是什么


“我也这么觉得”

他没有抬头看罗思源






——

黄垚钦初次来店里光顾时,周诣涛心里对他有点好感。长相很不错,彬彬有礼,带着金丝框眼镜

人品和性格虽还不了解,但外貌确实是属于自己喜欢的一类


最重要的是周诣涛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


所以在闲暇时间,他就总想找个可以和这位医生关系快速亲密起来的机会。只可惜天公一直不作美,每一回想和他出去就遇上天气问题或是工作上的突发情况


看来两个非酋在一块确实不可能负负得正



就连情人节前一天本想约他出来玩的方案,也因为自己母上大人一通让他相亲的致电泡了汤


说是自己小时候玩的很好的一个朋友,家里算不上是豪门程度,不过也能勉强排的上名号


按理来说,就他家里的条件老一辈肯定会找门当户对的然后家族联姻才对……结果这突然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周诣涛倒有点摸不清头脑


难道说周夫人最近看网络小说又迷上什么非典型豪门恋爱或者再续前缘的剧情了?虽然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他想



等到见了面,周诣涛惊的差点说不出话。“黄垚钦?”对面的人倒是一脸镇定的招招手,“好久不见,小周”

什么嘛,明明昨天才见过……他点点头扯出一个假笑


为了好有单独说话的空间,两个人上演了一场多年未见虽然有些忘记彼此但还是心存默契且互相交谈甚欢的大戏,最后也是成功把两位女士盼走



“没想到我妈说的相亲对象是你”没了其他人在旁边,周诣涛整个人也放松不少

“啊,你还带了礼物呐,我什么都没有买来着……”看着对方脚下堆积如山的礼物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周围


“都是相亲的必要形式,没事收下吧,就当是我给你买的礼物”将袋子放到他旁边,黄垚钦坐下看周诣涛和盘子里不听话的意大利面对抗


“话说,咱俩小时候认识吗?”周诣涛在试探他。“可能吧,小时候的事我也忘了不少”沉默半晌,对面的人才出声回答


“哦哦这样啊。”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吃着东西



心思慢慢开始游离,周诣涛突然想起昨天费尽心思包的花束,他有点好奇黄垚钦送给了谁


或许是给了情人节该给的人吧,能被他喜欢那肯定是一位很漂亮温柔的女孩。这么想着,心里对一桌子美食也渐渐失了食欲



许是看他兴致不高,黄垚钦想了想抱起椅子后面的花束朝他递去。“这是……想单独送你的花”


是有些奇妙的感觉。不到二十四小时前亲手包的花,此刻以收礼者的身份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怎么还有人给花店老板送花的啊……他哭笑不得



记得黄垚钦照着手机念了好几种让他掺在一起打包,白色风信子,紫丁香,薰衣草

一听就像要表白送的。当时周诣涛转过身包装的时候很是不爽,想追他的心也瞬间凉了半截,以至于后来他还不高兴地在本子上用笔划拉了好几道

谁成想居然是给他的



里面每一样花都或多或少有关于爱情的含义。就这样送给了他,示好的意思过于明显

周诣涛若无其事地接过花提出结束这场荒诞的相亲


黄垚钦确实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

关门的第一天,周诣涛如愿以偿在自己房子里睡了个好觉。等到十二点过半,他才被窗外刺眼的阳光照醒


迷糊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客厅


“起床了周诣涛”罗思源有他家钥匙,这倒是事实。“我午饭都买来了你觉还没醒”

“这不是昨天睡的有点晚么”



“你小子不会又打游戏到凌晨了吧?自己注意着点啊,身体本身就不行还一天天那么放肆”


“嗯嗯嗯”周诣涛敷衍地回应着对面人的絮絮叨叨,眼睛却从没离开过手机。“不是,你到底和谁聊天呢,这么认真饭也不吃”


罗思源偏过头想看,却被他抢先一步按灭了屏幕。“你猜”

“饭都凉了快吃”罗思源没继续这个话题,三两下打开饭盒推过来


他其实早就看到了备注里的一个黄字



“你最近……和那个医生来往挺密切的啊”罗思源有些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你说小黄吗?其实一直关系不错,就是这两年联系更多了些”周诣涛回答的滴水不漏


“嗯……挺好的”他没再说什么



周诣涛身边出现过的人形形色色,无论是甜言蜜语还是寒嘘问暖都已经是家常便饭。虽然经历不少,但说实话真正让他舒服的一段感情始终没出现过


眼前自己依赖了十几年的竹马,在他眼里充当的角色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亲人。罗思源对他很好,从初中两个人认识开始就是这样


但他明白,这种好不只是出自发小,也或多或少掺了他的私心。周诣涛什么都知道,甚至可以说相比罗思源他更问心有愧



他不敢否认完全没有对自己竹马心动过,毕竟以罗思源的细腻和善解人意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能被打动


但无论是追求者排山倒海的爱意,还是罗思源独一份的无底线的宠溺,他都享受在其中


他就是贪婪,哪个都放不下



但他也讨厌分离,第一次恋爱分手的时候就独自伤心了很久,后来次数多了即使麻木习惯却也依旧会烦闷一段时间

所以他想罗思源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仔细想想,人这一生中能陪伴最久的感情大概只有亲情


那就做家人吧

把剩下的情感藏起来,就这样做一辈子家人




他看向对面人的发顶,酸涩的感觉蔓延到鼻尖


在罗思源身上找不到电视剧里自己向往的轰轰烈烈的浪漫爱情,但却是自己最舒心的温暖乡,就像此时此刻的他们



“罗思源。”明明已经开口了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嗯怎么了,不好吃吗还是噎到了?不想吃就别吃了,我去给你拿水”


身影在厨房忙碌,周诣涛低下头往嘴里一下下塞饭,直到真的把自己噎到,他确实很努力地在掩饰着心中的不适


眼里的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从脸上疯狂的滑落砸进碗里,止不住。他有些慌张地伸手去擦,却发现都是无用之功。实在太多了,就像洪水一样不可收拾


盛着水的杯子被放在桌子上,那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罗思源叹了口气,拿起纸巾擦掉他脸上还残留着的泪痕。“怎么还哭成这样了?”


“对不起……”周诣涛低着头念叨,心底的愧疚感迫使他这样做

“不要说对不起,你从来都没做错过”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拍着背安抚道


确实,周诣涛什么也没做

明明是罗思源自己先陷入的沼泽







——

寒风凛冽的早晨,周诣涛早起出门采购。今天是大年三十,即使像现在这样天没多亮,市场也已经充满了喧闹


本来是想和罗思源吃饭的,奈何蛋糕店楼上漏水淹了店里这人昨天晚上就出门解决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就做一人份的饭好了,周诣涛挑挑拣拣拿了三个番茄。看着手上提的青菜,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买点肉的


在自己公寓里住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亲自下厨做的饭没有老宅阿姨们做的好吃。但想吃现在也吃不上,家里那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该回家的回家,该旅游的旅游了



“小周?好巧”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黄垚钦,“唉,我上次听你说家里没人一起过年啊?”

“我过年家里面也没人,你要不来我家尝尝我的手艺”什么尝尝手艺,分明就是想邀请他一起过年而已



周诣涛像被蛊惑了心智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就点头跟着去了他家。和自己冷冰冰的灰白装修风格的高级公寓不同,黄垚钦这里更温馨


准确的说,是更像个家。暖色的灯光,明亮的家具,柑橘味的香薰,处处透露着生活气息


“黄垚钦,你家好漂亮啊……”周诣涛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软绵绵的。“你要做什么哇?”


“红烧排骨,辣子鸡丁,炒个青菜,加上早上炖好的鸡汤,再给你煎个蛋”黄垚钦即使忙着准备食材却也耐心的一一回答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煎蛋”他好奇地抬头 ,“之前出去吃石锅拌饭,谁一口气点三个煎蛋加里面了”黄垚钦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什么!谁让那家店煎的那么好吃……”周诣涛撇撇嘴,“那你今天可以尝尝我这家店好不好吃咯~”他眨眨眼转身进了厨房


躺平半天,周诣涛翻身起来在屋子里参观。客厅墙上挂了不少的相框,有自己旅游途中拍的,有毕业时候拍的,还有一些小时候的照片

基本都是单人照,只有一副是双人照


他蹲下身仔细看那张照片,两个大概只有四岁的小男孩搂在一块,脸上是孩童时期最纯真的笑容。可能是小时候很的玩伴吧,没有见他提起过估计是后来没有了联系


黄垚钦小时候和现在还是很像,一直瘦瘦的眼睛大大的。旁边的男孩子就显得眼睛小很多,脸颊也更有肉感

莫名和他很像唉,周诣涛看到相框玻璃反光里的自己,迟疑了一下


想起自己母上大人说过的小时候很好的玩伴,他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疑惑



站起身,腿上仿佛通电似的发麻。端着菜出来的黄垚钦看周诣涛呲牙咧嘴地站在原地抱着腿,放下盘子赶紧走过来扶上他

“怎么了这是,撞到了吗?”坐到桌边才缓过来。“不是,蹲太久起来腿麻了”


蹲?他看向客厅下方的相框,有些诧异他会看到那个。黄垚钦没再问什么,反正主人公早已经想不起来了



吃完饭,他死缠烂打地跟着周诣涛问他外面的店好吃还是他做的好吃。说实话,那个语气像在质问他到底家花香还是野花香一样


“都好吃都好吃”嗯……自己的回答就和渣男一样


结果搞得黄垚钦不太高兴,硬生生让他留下来在他家住几天,还发誓说一定会研究出比外面更好吃的煎蛋



后来回忆起这件事,周诣涛真怀疑当时是中了什么迷魂药和失忆药,不仅同意了这个荒唐的想法还连带着把说服自己的理由也忘的一干二净

唯一记得的就是这几天在他家还蛮开心的。过完年,他感觉和黄垚钦关系更亲近了一些






——

二月七号,虽然还在年中,但订单却不比和往常的少。慢吞吞地修剪完花枝,周诣涛感觉自己今天有些没精打采的,就连平时很喜欢的工作现在也让他提不起一点劲来


他看着日历上自己红笔画下的今天,总觉得生日也可以不是多么重要的日子


窗外行人来去匆匆,有些吵的人头痛。周诣涛在椅子上坐下,疲惫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小周?”黄垚钦轻轻敲门。周诣涛被惊醒,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人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刚刚睡过去了没听到,花在这里你直接拿走就行”


“小周店长,今天闭店有什么安排吗?”黄垚钦也不着急走,在他对面坐下。周诣涛摇摇头,问他想干什么


“请你吃个饭可以吗?”估计罗思源可能在等自己,周诣涛想了想回答他,“晚点吧,我一会有点事情忙,完事了去找你”




关了店门,转头钻进不远处自己竹马的蛋糕店里

“生日快乐”罗思源端着刚出炉的蛋糕走过来,放下盘子后顺手递给他一个盒子。看到是自己以前不经意间念叨很久的无线耳机,他愣了一下


罗思源总是知道最能让他惊喜的是什么


“罗思源,谢谢……”他开始恨自己的语言能力,说出口的话从来都不及心里想表达的一半。“不许说谢,快许愿寿星”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的,摇摆的烛光映照在他脸上。紧握起双拳,周诣涛许下了他最希望实现的心愿


切开蛋糕,罗思源眼疾手快地朝他脸上抹奶油,周诣涛不甘示弱地反击

两个人在不大的店里打打闹闹,全然没有注意到窗外街对面有个路过驻足观望的人


黄垚钦抓着蛋糕盒的手攥地更紧了些,他好像做什么都总是慢罗思源一步




以为是地摊上随便一吃,没想到黄垚钦破费带他去了高档餐厅。“你要请我吃这么贵的啊?”周诣涛挠挠头,“啊,你平时不来……”


“吃的我一般不怎么看价格,量大好吃就行。钱总归还是要花在重要的东西上嘛,比如投资啊开店啊”


黄垚钦想了想接上他的话,“还有给喜欢的人买东西”周诣涛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黄垚钦自顾自拿起周围的东西起身


和相亲那天一样的阵仗,大大小小购物袋被放在他旁边的凳子上。“生日快乐,小周。你放心啦,不是什么奢侈饰品,都是花店里需要的东西还有一些你最喜欢的小玩意”


黄垚钦总是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小巧精致的草莓蛋糕朝他推近,上面还放置着一只翻糖小猪。说实话做工有点一言难尽,如果不是鼻子突出他险些看不出来那是动物。“一直觉得你就像小猪,所以我亲手做了一个摆上去”


原来是亲手做的啊,那难怪了


“噗”他没忍住弯了弯眼角。“歪,不许嘲笑我。那天我特意朝院里请假出去做的,回去还被院长好一顿说”黄垚钦顶着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没有嘲笑你啦。做的很可爱,我很喜欢”周诣涛笑着指了指光秃秃的蛋糕,“不过,没有蜡烛吗?”


对面的人反应过来,慌里慌张的从桌下拿出一根已经闪着亮光的蜡烛



火花摇曳,和一个小时前的场景可以说大差不差,但周诣涛总觉得两个蜡烛有什么不同

仔细揣摩他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直到许完愿准备吹的时候,黄垚钦摆摆手直接连根拔起按蜡烛底部关上亮光


到这时候他才看出来。那不是真正的蜡烛,那是一个灯


“为什么不用真的蜡烛?”周诣涛看向他

“你怕火”



罗思源也知道他怕火,所以蛋糕拿的远了一些

黄垚钦知道他怕火,所以直接拿了一盏灯替代


终于知道他们哪里不同了,不只是蜡烛



周诣涛拿起叉子吃了今天的第一口生日蛋糕,很甜,但没有想象中的腻




才吃完饭,黄垚钦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临时调来一台手术,听上去情况挺紧急。周诣涛拍拍他的肩,让他赶紧去不要耽误自己可以回去。黄垚钦有些抱歉的点点头,转身朝对面跑去打车


出租车消失在视野中,周诣涛收回目光开始思考怎么把脚边这堆东西提回去。磨磨蹭蹭好久,他开始思考一手能不能拿十个袋子



刚想实践出真知一下,就有人慌慌张张走上前


“你是周诣涛吗?”他打量起面前陌生的少年,大概是大学刚毕业的年龄。“你是?”“主任赶去手术前吩咐让我开车过来送你回家,说是东西太多你提不下”


一番了解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黄垚钦他那一科招的实习生。说是医院那边转来一台大手术,自己帮不上忙怕添乱就主动想揽一些其他的活

不过周诣涛实在没想到黄垚钦会找人来送他



“主任说刚吃完饭就这样撂下你一个人在这边,让他实在有些抱歉”他微微弯了弯腰,“这次情况实在突发,来的是辗转几个医院的病危患者。如果不是目前院里只有黄主任能做这台手术,也不会这么着急让他赶回去。这天气也挺冷的,我们先上车再说吧”


“谢谢了,怎么称呼你啊”“叫我小永就行了,周……哦不,我是不是应该叫嫂子啊?”周诣涛摆摆手,“不是,不是,我们还没在一起”

“没事嫂子,我懂我懂。不过我是不是在医院哪见过你来着,莫名有点眼熟”他想了想猛地拍拍头,“哦哦哦你就是医院附近那个花店的店长吧?黄主任说那里是他最喜欢的去处了”


“他每次都买那么多风信子堆在办公室,我整理档案的时候好几次都被熏晕了要”周诣涛思考了一下问他,“他买的花都放到办公室了吗?”


“基本上是,我们干这行嘛就是不常回家,何况花这种三天两头要浇水的植物更不可能放在家里让它们等死”小永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他一直就买一种花……哦不不不,之前也换过向日葵,不过没有养活。花彻底死的那天他还在办公室哭了好久来着”


怎么还是个哭包



“黄主任挺专一的,听同科室胡主任说,从入职开始每天买一束风信子。之前有人问他就只是说喜欢,现在看来不光喜欢花也同样是因为喜欢人啊”


“唉到了嫂子,以后有事随便打电话call我哈”“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回去代我给你们主任报平安”



拿起手机,他在和黄垚钦的对话框删删减减半天发了段话过去


成功结束手术的黄垚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科室,看见手机消息的一刻整个人都又提起了精神


“小黄医生,我觉得你那天不应该在花束里面加白色风信子给我的”

“我们又不是暗恋,是两情相悦”







——

他们正式交往了,元宵节家里聚餐的时候他是和黄垚钦一起来的,同时到场的还有罗思源


周夫人很喜欢黄垚钦,所以一直拉着他在身边寒嘘问暖介绍家里人。至于自己这个亲儿子,反倒被撂在了院子里


哇,到底谁才是她亲生的啊……周诣涛蹲在花圃边心不在焉地吹蒲公英



忽然肩上有了些重量,有人在旁边坐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呆着的?”他没抬头但也知道是谁

“你每次一个人无聊不都是来这里吗”罗思源顿了一下,“黄垚钦他,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比我先前谈过的每一任都对我好”周诣涛不敢看他


周围陷入寂静,空中有鸟叽喳着盘旋在树周围



“话说这里什么时候种上向日葵了啊,原来的四叶草是挖掉了嘛?”种四叶草一开始是罗思源的提议,他费不少心思去查过,院子里的这一片地种这个对家里风水更有利


“小黄挖的,他说自己家的院子还是种自己喜欢的东西比较好,所以就把店里的向日葵移来了”语气平淡,没什么波澜


“小周,快过来啦,我从里面拿了点你爱吃的蛋糕”是不远处黄垚钦的声音。“来咯!”



罗思源怔怔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两个人进了屋才又回过神。向日葵在阳光下开的正明艳,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会输的原因


他什么因素都考虑了,却唯独忘了考虑周诣涛喜欢的是什么



抬眼看向屋子里给旁边的人用叉子递草莓蛋糕的身影,他记得原来自己和周诣涛有过相同的场景


罗思源不爱吃草莓味的东西,一般遇上这种场景也只会移开脑袋,然后笑着说自己不吃拐个弯放回周诣涛嘴里。他记得黄垚钦也不吃太甜的来着,以前顺路来店里买甜品都会避开草莓味


那黄垚钦会选择怎么做?和自己一样吗?他想看看胜利一方的抉择

黄垚钦没有扭过头,直接吃掉了那块蛋糕,他选择做一个不扫周诣涛兴的人



他赢了


罗思源释然地站起身逆着人流走出门口,一个人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直到影子也消失不见



窗外是空荡荡的院子,那个人这一次没有选择留在原地等他。周诣涛抬起头,有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滑过脸颊,无声的落在手掌


在陷入周诣涛这片沼泽的第十五年,罗思源决定不再挣扎,寂静的沉沦,直到没了声息






——

新的一个月开始,应季花种逐渐开始上市。他也开始日复一日地修剪,包装,打扫。不过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晚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个男人坐在店里等他收拾完一起回家


周围的街坊邻居说那是小周店长的未婚夫


上次聚会完“被迫”签了订婚协议之后,周诣涛和他吐槽家里长辈的急性子,订婚流程来的实在是太快他还有些没准备好


但黄垚钦觉得不算早了




“话说小黄,我们曾经真的认识吧”显然不是疑问的语气。“小学得过一次病后,我忘了很多。有时候遇见一些事会有说不上来的熟悉,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比如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肯定认识的”


看他低头不出声,周诣涛认定自己猜的没错


“那以前的事能给我讲讲吗”




他们确实从小就认识的,只是一场高烧让周诣涛以前的记忆变得支离破碎。当时自己还没搬走,就住在周家隔壁。大人们因为总是串门往来,所以两个同龄孩子也就顺理成章的凑一块玩去了


客厅那张双人照,是在他生日的时候,周诣涛拉着他手准备开始给他唱歌时双方父母抓拍下来的。原本留下了四张,可惜其中两张搬家的时候弄丢了,剩下的一张就挂在他家另一张在他办公室桌子上用相框裱着


那年周诣涛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塑料戒指。还是对戒来着,自己留下的是黄色,送他是红色的一枚

并不是他自己买的,是同小区一个挺喜欢他的小女孩送的,本意是一人一枚。结果周诣涛没懂,直接把两个都拿走了然后转头送给他一个


家里人还好奇问他,为什么要把从别人那拿来的戒指送给黄垚钦当生日礼物。周诣涛说这是喜欢他的人给的,所以他也要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幼年的黄垚钦向来会对这种话当真,从那时开始他就在心里惦记着以后一定要把周诣涛娶回家


大学读完书,他四处打听周诣涛的去处,知道他开花店后便在附近的医院申请了实习资格

第一次走进花店的时候,他在路口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如果周诣涛还记得他,要说些什么开始叙旧呢,如果不记得他了又要怎么开始话题呢


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会变的,但在亲眼看见周诣涛眼里的疏离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的在店里徘徊


似乎是看出自己的窘迫,他走过来推荐他买新到的白色风信子


黄垚钦本来的打算是买向日葵,但看见旁边熟悉却陌生的脸,他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等抱着花推门而去才回过神



他总是会下意识听从周诣涛的话,在小时候就这样

无论是求着自己带他溜出门去很远的地方买草莓蛋糕,还是两个人偷偷从哄闹的宴会逃到后花园草坪上看星星,只要周诣涛开口他总会无条件去做


但后来做这些事的人却变成了罗思源,甚至连发小的名号也被夺走按在了这个后到的人身上。明明是他先来的,明明他是认识周诣涛最久的,明明……


是他先喜欢周诣涛的



在花店见过一面后,他去约了那个人。几天后的休假他没有选择回家休息,而是去和罗思源坐在他不大的蛋糕店里谈话


“罗思源,你喜欢他”他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但你们没机会”

“黄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明明一切有利条件都在我这边不是?”那人似乎有点过于自信,黄垚钦冷笑着,准备戳破他的美梦


“有利条件?如果你指的是最先认识他,那我想我们俩拉着手说要结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和泥巴玩呢”他的嘴说实话不像本人性格那样温柔,相反其实更尖锐甚至毒辣


“你大可不必说这些的,黄垚钦。我知道你们小时候认识而且关系很好。但周诣涛失忆之后照顾他的人是我,他最亲密的人是我,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也是我。我才不和你争先来后到的顺序,我只知道对周诣涛最好的人是我”


“所以我也要好好感谢你,作为对他最好的哥哥替我照顾他这么久。如果不满意哥哥这个称呼的话可以再换个说法,你看亲人可以吗?”


罗思源看着他,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们都是明白人,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自己心里也知道他对你不会有别的感情。”黄垚钦苦涩的笑笑,“我其实真挺羡慕你的,周诣涛能待你为家人说明他心里早就已经离不开你了。不像我,失陪了他好几年的过去,现在还得靠慢慢接近才有可能谈情说爱……”


“那不如来打个赌,赌注是他”罗思源猛地打断他


“好啊,反正我会娶他回家的”





“所以你赌成功了喔”周诣涛眨了眨眼睛。“我要是不成功,现在还怎么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抱着你啊”黄垚钦凑近碰了碰他的鼻尖


“那赌约是什么呀”

“赌你会接受谁的爱”



如果说罗思源是把他们两个人一起放在第一顺位,那么黄垚钦就是只会把他一个人摆在心里的最顶端


这就是爱和偏爱的区别,也同样是周诣涛对亲情和爱情两种感情最好的理解






——

婚宴没有选择大办,光是叫了家里的人和一些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包括黄垚钦带的那个实习生。敬酒的时候周诣涛笑吟吟的和他打招呼,这倒让旁边的某人有些不爽

黄垚钦看着他,眼神就好像要把人千刀万剐。那孩子被这目光盯的头皮发麻,没多说就赶紧逃到了角落窝着


“黄大医生,你怎么连自己实习生的醋都吃?”周诣涛忍不住发笑。“哼,谁让你那么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真是个大醋罐子……话说你还得感谢别小永呢,他那天送我可讲了不少你的好话啊”听到这黄垚钦又恢复笑颜,“啊,那是得感谢,不过你只能对我笑得这么好看!”




隔天的医院里


“小永啊”被叫到的人抖了一下然后汗流浃背地转过身,“主……主任,怎么了?”


“真是感谢你给你嫂子说我好话的”黄垚钦皮笑吟吟地看着他

“没有没有……我纯粹就是说了些实话,您和嫂子一定能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黄垚钦笑着拍了拍他走出门下班回家陪老婆去了,小永在原地暗自下决心以后真的不能再看嫂子一眼了

以黄主任这个占有欲,如果有下次自己可能就被生腌了




“咔哒”大门被打开,他看见阳台上有个小小的身影。“披上,别着凉了”黄垚钦放下手里的蛋糕,快步走过去给他盖上一张毯子

“在看星星啊”周诣涛点点头。黄垚钦朝他的目光望去,点点繁星就像万家灯火般闪烁


但在这浩瀚星空之下,最璀璨的星辰已经在他身边了。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周诣涛




不同于争先恐后进入沼泽中心而被吞噬的其他植物,黄垚钦选择做岸边长起来根须最后将沼地团团包围的疯草





——

END

有个小彩蛋免费就能解锁哦~

就当是重阳节小贺文吧

摆摆小辰

【不期而鱼/双鱼座】哥也看看我吧

02.


梦醒后的漫漫长夜格外难熬,归期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天边泛起了淡淡的白。

推开初秋的薄雾,归期出了房间。

此时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还太早,整个基地都安静得过分,他去厨房找了点吃的,便去了训练室。


他麻木地开了一把又一把,直到向鱼的到来。

向鱼注意到了归期眼下淡淡的青,询问他是否昨天晚上没睡好,归期说有点。

“怎么会没睡好呢?”

向鱼的神情明明同往常看向他时没有分别,但归期却执拗地想从那一点关心里觉出一点别的什么东西。

很可惜没有,他一直是这样,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关照。

他敛下眼眸,摇了摇头,“没事,我今天早点睡就好了。”


今天的训练结束,虽然整...


02.


梦醒后的漫漫长夜格外难熬,归期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天边泛起了淡淡的白。

推开初秋的薄雾,归期出了房间。

此时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还太早,整个基地都安静得过分,他去厨房找了点吃的,便去了训练室。


他麻木地开了一把又一把,直到向鱼的到来。

向鱼注意到了归期眼下淡淡的青,询问他是否昨天晚上没睡好,归期说有点。

“怎么会没睡好呢?”

向鱼的神情明明同往常看向他时没有分别,但归期却执拗地想从那一点关心里觉出一点别的什么东西。

很可惜没有,他一直是这样,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关照。

他敛下眼眸,摇了摇头,“没事,我今天早点睡就好了。”


今天的训练结束,虽然整体效果不错,但是向鱼还是感受到归期的不在状态。

他给归期点了奶茶,两个人坐在椅子上聊天。

“哥。”

“怎么了?”

归期看着那双眼睛,一时有些闪躲,抿了抿嘴。

他看见向鱼的手机弹出了新的消息,是今屿。

“你和今屿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向鱼的注意力都在今屿的消息上,没有注意到归期沉下去的脸色,“挺长时间了。”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他表的白吗?”

向鱼息屏,有些好笑地看他:“你怎么这么感兴趣?”

“我好奇嘛。”

他知道,他太知道怎么样说话可以让向鱼放下戒心。

微微皱着眉,睁大眼睛,嘴角向下撇,声音故意放轻,尾音浅浅拉长。

果不其然,向鱼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就是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呀,是他提出来的。”

说到今屿,向鱼的语气也不自觉变得欢快。

“其实我以为你会介意呢。”

“不会,我怎么会介意。”

“那就好。”


他一直瞒着,就是担心队友们无法接受,所以不仅自己瞒着,也要求今屿瞒着。

有好有坏,有些时候他想同队友们聊聊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人分享。

虽然是无意间被归期这个弟弟撞破,但是他好像真的完全不介意,还很好奇的样子,这让向鱼彻底放下了心。


归期自然是明白向鱼在想些什么,于是顺水推舟:

“那...哥,你有多喜欢他?”

“怎么感觉你昨天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因为...想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希望。

“就是想知道嘛。很喜欢?特别喜欢?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喜欢?”

他故作可爱地盘根问底,向鱼真就这么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嗯,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

“可是你们不在一个队,平时见面的机会也很少。”

“没关系呀,每轮都可以有见面的机会,还有假期呢。”

手机又弹出新的消息,“而且我们有空也会视频的。”

向鱼低着头回消息,归期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白色框内的消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等向鱼回完消息看向他,他又恢复了那种人畜无害的模样,举着奶茶笑着说:“谢谢哥的奶茶,我先回去了。”

看归期好像心情确实还可以,向鱼也笑着答应。



之后几天,向鱼觉得归期出现在他周边的概率大大提升。

虽然以前他们也经常在一起,但远没到现在这种形影不离的程度。

在他吃饭第无数次地往自己碗里夹菜时,向鱼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对。

饭后,等众人都散了,向鱼问他怎么最近总黏着他。

谁知归期却歪歪脑袋:“我不是一直都很黏着哥吗?哥嫌弃我了吗?”

“没有,我就是...”

“是我和你走得太近,今屿哥吃醋了吗?”

归期突然凑近,呼出的热气轻轻洒在向鱼脸上,向鱼看着那双神色晦暗的眼眸,突然向后退了一步。

“没...没有!”

“那哥为什么不让我黏着你呢?”

向鱼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眼睛明明那么清澈明亮,说话的语气又是那么楚楚可怜。

“没有...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归期得了便宜还卖乖,顺势牵起他的手摇了摇,“哥,我们一起去训练室吧。”

向鱼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他牵着,直到到训练室门口归期松开他的手时才回过神。

手心的温度还未完全消散,归期笑着,“哥,发什么呆?”

向鱼甚至不敢看归期的眼睛,推开他自顾自走了进去,“没,好好训练吧。”

归期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勾唇笑了笑。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向鱼喝了一大口水才平复了自己慌乱的内心。

怎么回事?

为什么面对归期的靠近,他竟会觉得心如擂鼓。

他在游戏加载的时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抬眼看了归期的方向。

对方本来低着头,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坦荡地同他对视。

然后朝他笑了笑。

向鱼不知怎的眉心一跳,到很快也调整好,回以微笑。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又一次比赛的时候。

这次他们客场作战,要去苏州了。

看着和今屿聊得热火朝天的向鱼,归期简直后槽牙都要咬碎。

这份嫉妒像野火,怎么也燃不尽,秋风一吹,又漫山遍野地烧着。

大家都知道最近归期黏向鱼黏的紧,于是两个人机票是挨着的,归期也顺理成章地和向鱼在一个房间。


晚上,大家都准备洗完澡早早休息,为第二天的比赛做准备。

向鱼正和今屿发着消息,归期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哥,能帮我拿一下睡衣吗?”

向鱼放下手机,看了一圈床上没有,“在你行李箱里吗?”

“对,黑色的。”

他没多心,去翻归期的行李箱。

很顺利地找到了睡衣,他拿起来,一条内裤掉了出来。

向鱼一时间有些无措,他眨了眨眼,想着归期睡衣没拿可能也没拿内裤,就拿上了。

他敲敲门,本以为只会有一只手伸出来,却没想到归期直接打开了门。

热气和水汽扑面而来,归期的头发湿漉漉的,水滴在向鱼的手上。

身后的暖灯像是给归期整个人身上覆了一层滤镜,显得...他格外地好看。

向鱼愣住,一时竟忘了本来要干什么。

归期笑着从他手上接过衣服,滚烫的手触碰过他的,洇湿了他的手。

“谢谢哥。”

“没事。”

向鱼甚至没敢看他除了脸以外的其他地方,赶忙关上门。


虽然没有戴眼镜,但是归期把向鱼通红的耳廓看得一清二楚。


他出来后还调侃向鱼好细心,还帮他拿了内裤,向鱼“嗯”了一声后立马跑进了浴室。

洗脸的时候,他开始认真地思考,以前的归期有这么...这么...诱惑吗?

是那天突然的心动作祟,让他对归期有了点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吗。

他摇了摇头,明天就要比赛了,他不能想这些。

摒弃了杂念后,他也洗漱完了,归期已经盖好被子躺好。

听见开门声,归期睁开眼,笑眯眯的,“哥,晚安,好好休息。”

向鱼关上灯,“晚安,明天加油。”



窗帘没有拉紧,一缕月光洒进房间里。

黑暗中,有双眼睛缱绻地看着对面那张床上熟睡的人,像是要记住他的每一次呼吸。

皓千邺

不期而鱼/初恋陷阱

*ABO,Alpha双小钧xOmega蔡佑其

*非典型先绑定后恋爱

*感谢金主约稿


“分分钟   都盼望   跟他见面

默默地伫候亦从来没怨

分分钟   都渴望   与他相见

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天”


——回春丹《初恋》



1


在竞争上岗的那段时间里,彭云飞每次和他擦肩而过,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双小钧当然曾无数次在心里猜测过,彭云飞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

他猜彭云飞是想云淡风轻地叮嘱他几句,让他上场别紧张,放平心态好好打,或者干脆以对抗路...

*ABO,Alpha双小钧xOmega蔡佑其

*非典型先绑定后恋爱

*感谢金主约稿


“分分钟   都盼望   跟他见面

默默地伫候亦从来没怨

分分钟   都渴望   与他相见

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天”


——回春丹《初恋》



1


在竞争上岗的那段时间里,彭云飞每次和他擦肩而过,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双小钧当然曾无数次在心里猜测过,彭云飞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

他猜彭云飞是想云淡风轻地叮嘱他几句,让他上场别紧张,放平心态好好打,或者干脆以对抗路真男人的方式下挑战书激励自己,谁打得菜就滚下去。

不论哪种他都觉得蛮酷的——唉,没办法,他还没打职业之前,彭云飞在他心里就贼拉炫酷,别的位置先不说,边路选手多少都有点“飞牛情结”,他这个狼二队的正统接班人则更严重些。就算他本身是个有点腼腆内向的性格,但在偶像面前,得表现得可靠一点。


他屏息凝神,正准备接受偶像的谆谆教诲,但彭云飞只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兄弟,我们队中单就交给你了啊。”


双小钧抬头挺胸,志得意满地脱口而出∶“没问题。”


两秒钟后,双小钧的笑容凝固了。



“……啊?”



2


重庆狼队中单,毫无疑问,正是现役首发中路向鱼,和他一样二队出身的蔡佑其。双小钧迅速头脑风暴了几秒,琢磨了半天,偶像这是什么意思,赛训组新提出的版本答案是中上联动吗?发育路不用管吗?妖刀怎么说?


彭云飞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果然游戏脑,又欣慰又有两分尴尬,于是轻轻咳了咳唤回他的思绪∶“其实吧,你鱼哥是Omega,这你也知道吧。”


双小钧∶“哦……哦。”


他还真不知道!


不是,他这怎么知道啊?!又没人告诉他!


但他一直是个无论内心再怎么山呼海啸,表面上都能维持波澜不惊的人。于是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等着彭云飞的下文。


AO数量本就相对较少,自从杨帆转会后,狼队除了彭云飞就基本全是Beta,至少上报联盟的体检报告里是这么写的。

双小钧自然也没多想,谁没事干老去揣摩基本已经确定的队友的第二性别,更何况向鱼这个人,说好听点叫伪装得很自然,说难听点——呃,其实,因为他安静的性格和稀薄的存在感,就算他真有露馅的时候,估计也没人发现……



“哎,那个,兄弟。我有家室了呀,不太方便去给他标记,”彭云飞面露难色,“但他这情况……队医说再不标记好像要有影响了,前段时间比赛压力大,拿抑制剂当饮料喝的,啧啧,这小子。”


双小钧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彭云飞瞥他一眼,似乎在估摸着进场时机,再拉扯一番∶“你分化也没多久,之前你分化那一阵,我看过报告了,和他匹配度还挺高的。你要是能和他互助绑定一下,就好办多了。”


“……嗯。行,没问题。”

双小钧低头,神色淡淡,和平日接受采访那样腼腆地笑着,彭云飞忽然有些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既然这是偶像的要求,又算不上过分,他和向鱼关系本就不错,一A一O,匹配契合,临时标记也是顺理成章,百利无害。


更何况……



双小钧故作轻松地抬头,活络活络手腕,露出一个无奈妥协的笑,问彭云飞∶“什么时候进行标记?”


“可以的话,最好就这两天。”彭云飞长舒一口气,略带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去找队医确认一下,晚点联系你。”




3


酒店的房门被打开了。


蔡佑其盘腿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怀里闲抱个抱枕,正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他听到门口动静,抬头,发现双小钧头戴棒球帽,墨镜和黑口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一身黑色的长裤长袖,几乎全副武装地站在门口,看着像什么不法分子。


蔡佑其∶“……你是?”



“是我。”双小钧快步进门,做贼心虚般往走廊上看两眼,确保没人尾随,然后关上了门,摘下墨镜口罩,不太自然地瞥了一眼蔡佑其,和他打招呼,“鱼哥。”


蔡佑其看了他几秒,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他的衬衫松软,随着笑而轻微摆动,露出一片脖颈间的肌肤。双小钧才注意到他发尾是湿的,着魔似的盯着往后颈滑动的水珠,问他∶“你洗过澡了?”


“是啊。”蔡佑其坦荡地回答,一边还伸手推了他一把。


“你愣着干嘛啊双小钧,快去洗。”


双小钧也很顺从地点头,把外套一扔,拿着衣服就走进了浴室。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关上。


双小钧保持着握住门把手的姿势,在原地站了足足半分钟,然后走到镜子前,双手撑着洗手台,抬头——

他看见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都快烧起来了。


门外,沙发上的蔡佑其神色不变,低下头眼睫轻颤,抓住抱枕的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可怜的抱枕都有些扭曲变形,室内充斥着Omega信息素的茉莉味。


好吧。即将和朝夕相处的队友跨过那条线,进行更亲密的举动,他们都绝不像方才伪装的那样轻松,起码比打比赛紧张多了。



等浴室里水声停下的那一刻,几乎连急促的心跳声也一起暂停了。

双小钧走出来的时候,蔡佑其已经坐在了床边,稍长的头发盖过眼睛,似乎是种无声的邀请。


喉结滚了滚,双小钧在浓度不断攀升的信息素影响下,一步步走向那枚禁果。



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倒不如说因为很契合,标记的整个过程进行得顺理成章。



尽管双方都不自觉沉溺于此,但信息素对Omega的影响要更大,在汗水与朦胧的泪水中,蔡佑其努力转过头,意乱情迷地想要去亲他的嘴唇,向他讨要一个吻,眼里是平日不易见到的脆弱。


向鱼的脸很好看,他不只一次这样想过。倘若自己不标记他,他Omega的身份暴露,不说粉丝与路人,光是联盟里想要标记他的Alpha也将趋之若鹜。

现在这样的他主动向自己索吻,说内心不动摇肯定是假的,但本就是临时绑定的关系,这样不算是趁人之危吗?


那毕竟是向鱼,狼队最稳定的下限守门员,就算有波动,也很快能冷静下来。双小钧只是看着他的嘴唇犹豫了一秒,中单就似乎明白了什么,退了回去,眼神清醒而黯然。

像条鱼那样溜走了,双小钧想,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空落落的。



努力寻找机会开团的西施瞥见草丛里的敌方上单,瞬间交出闪现,躲回到了安全地点。


只留上单在原地怅然若失。




4


自从那次标记后,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们仍是并肩的队友,比赛里中上联动,比赛外AO结合,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生活节奏。

在队友都在场的场合,他们似乎和任何一对朋友没什么区别——除了身上偶尔泄露出的一丝属于对方的信息素气味,昭示着朋友外表下更深一层的牵扯。


可有些不同在两人偶尔独处时才会显露出来。每次在训练室外的走廊上擦肩而过,蔡佑其会不自觉地摸上自己后颈的腺体,那个动作太过暧昧,双小钧总觉得对方的手掌似乎在触摸自己的脸颊,一触即放。



联赛和杯赛间的休息时间不长,狼队作为联盟御三家之一,自然不缺赞助商;但既然是合作关系,金主邀请他们出席一些宴会活动,也理应到场。


双小钧对穿黑西装这事儿很熟。他出生在上海,家境优越,家教良好,从小就随父母去必要的社交场合,穿着儿童西装和小皮鞋,对一些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微笑着喊叔叔阿姨好,凭借他讨喜的白嫩圆脸收获一些带着慈爱的摸头。


他以为自己见过不少穿得人模狗样的西装男了,但当穿着白色西装的蔡佑其在远处走来时,他还是狠狠地被对方惊艳了一把。


白色穿在他身上并没有显人黑,反而很衬他,让他成了人群的焦点。双小钧的心跳在看到他时变得轻快,又在注意到他身旁女伴之时骤然变得低沉。女人挽住蔡佑其的手臂,头轻微靠向他的肩膀,状若依偎,又擒着笑意,周围宾客窃窃私语,这个清秀的Beta真是好命,能拥有一个这样美丽的Omega女伴。



在这些或羡慕或嫉妒或不怀好意的直白目光之中,双小钧的目光显得隐秘而阴沉。他们队今天除了彭云飞按照惯例带了女朋友来,其他人就算谈了也没带,而蔡佑其为了更好地伪装Beta,刻意带来了Omega女伴。

明明他还能闻到,对方后颈若有若无传来自己信息素的薄荷味。蔡佑其张嘴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对方舌尖上一闪而过的那颗薄荷糖,似乎故意为了让人误解薄荷气味的来源。


处心积虑地掩饰信息素,宁可搞OO恋也不愿意跟自己一起,他有那么差吗?沪圈小少爷双小钧的自信心严重受挫,有点受伤地看着与女伴谈笑的蔡佑其,对方接收到那簇目光也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瞥回一眼,便无声移开。


双小钧转身,又拿了两块蛋糕,企图用甜品压住自己不断翻滚的暗沉念头,不去想蔡佑其。


可是怎么才能忽视呢,白衬衫下的景色他早已一览无余,早已触摸过对方胸腔前白皙又温热的皮肤,薄薄一层覆在肋骨上,藏不住心跳的搏动。对方主动来索吻时那个意乱情迷的表情还历历在目,叫他怎么才能冷静下来。


可不管在赛场上还是床上,自己好像一直离他很远,像现在这样隔着人群遥遥相望,彬彬有礼得像两个初识的陌生人。


没办法,双小钧叹气,他们都不算太主动的人。硬要说,蔡佑其可能比自己还主动些,只是自己未必能成为对方主动的理由。


双小钧闷闷地胡思乱想,一叉子插在了蛋糕上,有点泄愤的意味。




“小啾。”蔡佑其的声音忽然传来,双小钧浑身一僵,几乎以为是幻觉,本能地回头,见对方站在自己身后,伸手要去抓自己的领带。


“领带歪了呀。”

蔡佑其提醒他,一边伸手去帮他整理,可尽管比双小钧大了三岁,在对正装的熟悉程度上,还真远不如弟弟。他不似在比赛场上那样灵活地操纵法刺,在系领带时反而透出些笨手笨脚来,清秀的眉头随着时间流逝而微微蹙起,显出苦恼之意。


他比双小钧矮了大半个头,上单低下头,就能看见对方长长的睫毛,以及专注的神情。从上方往下看,是一种很有征服意味的俯视,双小钧的心里点燃一簇晃动的火,忽然很想单刀直入地大声问他∶牙印消了吗?


那样的话蔡佑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他会在女伴面前因为被戳穿而恼羞成怒吗?那张脸会因此变红吗,就连眼尾都泛红,还要嗔怪似的瞪着自己,就像是……


停。


双小钧意识到再想下去信息素就会泛滥成灾,但他并不是个不理智的人。于是他深呼吸,最终只是握住自己的领带,若有若无连蔡佑其的手一起捉住,然后露出个弟弟般甜甜的笑∶“鱼哥,我自己来吧。”


蔡佑其微怔,有些无措地放开手,“嗯”了声。


空气里隐约有膨胀趋势的薄荷味,悄无声息地散去。



5


彭云飞云鹰飞将皮肤有句语音,“犒赏三军,火锅走起。”


狼队主场在山城重庆,火锅必定是夜宵的首选,在这个点鸳鸯锅都会被嫌弃的地儿,出身江浙沪的吃辣能力青铜选手双小钧唯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跟着队友涮红汤。


毛肚和牛羊肉这种倒还能忍受,毕竟不算吸辣……哪个天杀的把白菜放锅里煮这么久?还趁他不注意夹到了他碗里。


双小钧这下真的想哭了,大只、可怜又无助,受到了身心双重摧残。



一双筷子从他碗里把白菜夹走,双小钧转头,蔡佑其朝他晃了晃筷子,笑着面不改色地吃掉了那口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白菜的白菜。


那个瞬间,双小钧肃然起敬∶鱼哥不愧是鱼哥,稳得让人放心。谁说上单才是真男人,这一秒中单才是真男人,恋爱了,恋爱了。


哪知他一口毒奶,蔡佑其还真呛了起来,估计是咽下去后花椒味窜上来,剧烈地咳了一阵。双小钧连忙给他倒酸梅汁,一边伸手拍他的背安抚,好一阵才缓下来。


双小钧哭笑不得,又有一丝丝甜蜜的愧疚,蔡佑其咳得脸红红的,暗中瞪他一眼,嘴里嘟囔了句,真是欠你的。


“什么?”声音隔着火锅店里的嘈杂传到耳朵里,双小钧没听清,凑过去问他。


“没什么。”蔡佑其不愿再提,伸手朝他再要张纸,擦掉冰镇酸梅汁杯壁上的水珠。



火锅店离基地不远,一行人吃完后散步回去。

彭云飞走在前面惯了,李达亨揉着肚子在闲扯,钟乐天和李自威不知道在看什么短视频,手机屏幕的光晃来晃去。


双小钧虽然长得高,毕竟还是个05年出生的小孩,看到花坛边的台阶就想踩,心痒痒地沿着窄窄的台阶走,偶尔失去平衡就顺势落回到地面,享受着某种很简单的乐趣。

蔡佑其偶尔在他掉下来的时候随手扶他一把,像接住一只大金毛,双小钧走了有段路,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蔡佑其和他一样走到了队伍最后面,和其他人都隔了段距离。



他看向蔡佑其,对方安静地走着,手揣在衣服兜里,目视前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双小钧知道,蔡佑其状态不太好。但他其实是个很稳定的人,状态波动也不大,顶多算涟漪,只是下午训练赛结束后的复盘,被教练单独点出来多说了几句,估计有些自责。


安慰人这种事,其实他也不太擅长,估摸着对面也不太需要自己的安慰。但是看着那个安静的侧脸,他还是觉得至少该说些什么。


“那个,”双小钧不太自然地咳了声,“我一直不知道你是Omega,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


话题开启得有点蹩脚,甚至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知道蔡佑其不会和他计较,蔡佑其只会把目光移过来,认真望着他。

“怎么会吓一跳啊?”蔡佑其问。


“因为你打得很凶嘛,很敢打,特别A。”双小钧笃定道。

这倒是实话。之前他还在二队的时候,蔡佑其早已拿过冠军——两年前就拿过,也就是说,初次夺冠时的蔡佑其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大。

好厉害。他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蔡佑其还在往前走,脚步却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瞬,再望向他时已是弯起眉眼,笑意盈盈。

“怎么突然这么夸我啊。”


他看着小自己三岁、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孩,明明仍保留着稚气未脱的脸颊肉,在花坛边的阶梯上走的这种行为也跟个小孩似的,却已经能巧妙地说出安慰自己的话了。


长大了呀,小啾。


“当然因为你厉害,我一直特别喜欢向鱼,是向鱼选手的十年老粉了!”双小钧跳下台阶,拿肩膀去撞蔡佑其肩膀,夸张地开玩笑。


玩笑话里真假掺半,他知道对方能感受到。


蔡佑其挨着他的肩膀,或许是互相绑定过的AO之间情绪也会一定程度上互相影响,他莫名觉得很安心很暖和,没再说什么,一路就这样回了基地。




半小时后,他想,嗯,长大个屁,双小钧果然还是很幼稚。

到基地时差不多十二点,一个普通上班族入睡的时间,对于竞人来说有点尴尬,巅峰又已经到点结束了,只适合再摸出手机来几把排位。


但因为轮流去洗澡,五排凑着难受,索性就各自排位,蔡佑其刚打开游戏,双小钧的排位邀请就发过来了。

他刚进房间,没看见别人,想问还有没有人来,双小钧好像突然就变急性子了,秒开。


队友拿了个大射,蔡佑其看了看ban位,索性掏一手西施,双小钧默默地把预选的花木兰换成了东方曜。

这局西施挂边本该去帮射手的,可曜非要隔三差五往中路跑,也不帮他抢线,就站在那里贴贴,谁来就顺手把谁杀了,反正星数不高,怎么打都是杀鸡一样。西施也就索性停下了脚步,看他要干嘛,结果曜也真没干嘛,只是她走到哪儿自己跟到哪儿。


双小钧这小子吧在某些方面脑回路确实诡异,他穿着云鹰飞将的皮肤在蔡佑其面前晃悠,其实是因为想起来之前看过蔡佑其的某个采访,说很佩服队友fly。双小钧想,那我也用用你偶像的皮肤在你面前晃晃,让你回想一下你们一起夺冠的时光,你可是冠军中单啊。这样能不能安慰你一下?


可是蔡佑其按照正常人思维想的是∶你就这么崇拜fly吗?还穿着他的皮肤非要过来跟我炫耀,什么意思啊,彭云飞有女朋友的,双小钧你不会想跟他搞AA恋吧?


要是双小钧能听到他的想法,估计要大喊冤枉,可这怪不得蔡佑其,是他自己忘了,一把游戏没有俩上单,他不咋跟fly一起打游戏,蔡佑其这个中单可早跟fly打了千百把了,看到云鹰飞将能有什么特殊感受啊。


游戏里的少年将军还在吵吵嚷嚷着“看招”,少女已经轻盈地从河道蹦跳着离开了。



来抓我呀,笨蛋。




6


双小钧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眼前仍是一片漆黑,窗帘缝隙里隐约透了点不算刺眼的微光,估摸着还早。他翻了个身,眯起眼打开手机,4点17分,一个瞥一眼就该继续睡的时间。他摁灭手机屏幕,往被子里缩了缩,整个下巴都塞进被子里,鼻子不太情愿但不得不留在外面呼吸。


刚才的梦境还残留着余温,他闭上眼,想续上刚才的梦。梦里的场景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他在走廊上逛来逛去,莫名其妙被拉进了房间,蔡佑其的脸像蒙着一层纱一样模糊,喊他小啾,小啾,一边抓着他的手往更深处走。

梦境总是光怪陆离的,他们走到一棵树下,蔡佑其好像在跟他说什么,他听不清,对方焦急地晃着他的手,双小钧低头,蔡佑其忽然去亲他的耳朵。一阵天旋地转,双小钧好像背靠在了树干上,捂住自己的耳朵,再去找蔡佑其时对方却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的茉莉花瓣。


双小钧醒来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迷迷糊糊地想∶茉莉花好像不长树上吧……


哎。但是玉兰花是长树上的,这他知道。双小钧打了个哈欠,反而清醒了些,也在半梦半醒间想起来了一些事。




那会儿蔡佑其被下放二队,和他们一起训练,虽然被下首发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但像彭云飞来二队时,几乎是被替补和青训选手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连指挥权都被他们双手奉上。相比起来,这位冠军中路来二队时,就如同一条鱼跃入湖面,只激起一瞬的水花,很快就平静下来。


狼队也算是御三家之一,可二队的训练环境总是远不如首发的,训练赛也难约。蔡佑其并非沉默寡言,但也绝不是那种主动活跃气氛的乐子人,更多时候他只是适当地融入,并不会主动去开启一段话题或是一段关系。


双小钧会注意到他,但也仅仅是注意。以法刺出名的、打法很凶的中路,在现在的工具人中路版本也能吃草挤奶,团队型稳定选手。很不错的中单,而且脸很清秀,脾气也跟看起来一样不错,就连骂起人来都不会让对面真的生气,双小钧心想。



但如果是让现在的双小钧再去评价蔡佑其这名选手呢?

他会坦诚地回答,蔡佑其有着很漂亮的脸和很倔的性格,被逼到绝境也能努力去寻找突破口。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选手心中有一千个最强中单……哦,这倒不至于,恐怕全联盟算上次级联赛也没那么多中路选手。


但就算单单只作为自己一人的看法,蔡佑其也一定是自己心里的最强中单,无需再证明。




双小钧想起那天,运营把他们这群缩在屋子里懒得出门的宅男赶出宿舍,去外面散散步。早春时节尚且还有些冻人,他们缩着脖子沿着马路走去附近的公园,活像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可是那天阳光真的不错,就是有点费眼睛,看久了眼睛都有点湿润,像要流泪。双小钧只能眯眼,运营又催他们摆拍几张照片,回去好交差,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得留点发微博的素材。

双小钧磨磨蹭蹭走过去,一转身,却看见蔡佑其正站在玉兰树下,用手指随意地戳了戳某朵玉兰花的花瓣,像发现什么似的轻轻笑了笑。



一阵微风吹过。


世界静止两秒,双小钧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噗通、噗通,几乎要撞上嗓子眼,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

明明是很熟悉的队友,明明是再平淡不过的日常场景,怎么自己的心跳频率忽然出了差错,像一场意外,等回过神来,脸颊都发烫。运营问起时,也只是抱怨似的掩饰说,这太阳怎么这么大啊。




双小钧的脸颊蹭了蹭枕头,蔡佑其站在玉兰树下的身影又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叹气,睁眼,困意散去不少。他好像现在才知晓了原因。


蔡佑其长着这样一张脸,就算看客被时间的轻纱笼住双眼,或是见明珠屡屡蒙上尘埃,没能第一眼爱上他,也总会在未来某个瞬间对他怦然心动。


他这个人,如一条轻盈跃起的鱼,在水面上漾起经久不息的涟漪。可真的要认真去寻他,又仿佛与湖水彻底融为一体,游向远方,不见归期。



双小钧恍然间意识到,这种怦然心动,是他情非得已。


是他后知后觉的初恋。



7


双小钧撒了一个谎。

其实也算不上说谎,刚知道蔡佑其第二性别的时候,他确实很吃惊。

不过他知道这件事的时间点,确实比其他人认为的要早得多。



某次他凌晨失眠,点了外卖,下楼去拿,路过二队训练室时,发现门虚掩着,没关牢。

他没怎么在意,赛训组的核心数据又不在训练室,更何况是二队训练室,估计是刚才谁最后一个走的时候忘了关门,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明天要是被教练发现,高低要被啰嗦几句,于是他走过去想把门带上。


门内传来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夹杂着隐约的喘息,双小钧一愣,头一个想法是这大晚上的别是闹鬼了吧,第二个想法才是会不会有谁没睡觉,还在里面偷偷内卷。


但都不是,他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门再推开一点点,刻意放轻了动作,刚好能看见里面的场景,又不至于被人发现。


训练室里没开灯,只有某个座位前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他调整角度看去,看见蔡佑其趴在电脑前的桌面上,胸腔起伏,眉头紧蹙,看起来很难受,因为昏暗的光线原因,双小钧没看清对方潮红的脸颊,误以为是蔡佑其突发什么急性病,还正想推门进去帮他打120,幸好在他莽莽撞撞推开门前,蔡佑其咬牙,颤抖着双手撕开了某个东西的包装。


他将针管扎在了自己的小臂上,闷哼一声,身体不自觉地抽搐几下,胸口平静了很多,像是强制进入了待机状态。

那是抑制剂,就算双小钧没用过,肯定也见过。他这才意识到这个状态稳定、性格温和的中单其实并非狼队向外界宣称的那样是个Beta,而是某种更为稀有的性别——是个脆弱且富有吸引力的Omega。


双小钧的双脚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他站在门外,窥视着室内的蔡佑其,打完抑制剂的Omega比方才平静不少,可额头上似乎还覆盖着薄汗,微弱地喘息着,神情疲倦,那双眼睛里似乎还有着生理性的泪水。他的目光无焦点,捂住自己的小臂,嘴唇在颤抖,似乎在向谁求救,但深夜的训练室里谁也没有,无人知晓这场变故,他唯有自救。



双小钧不知道这样的场面发生过多少次,但他知道这次不同了。这一次,自己正好路过,撞破了这个秘密。


他盯着蔡佑其虚弱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寂静昏暗的走廊里被无限拉长。他心里骤然翻涌着某个念头∶我要去帮他。

哪怕对方并没有向他求救,他也暗自在心底埋下颗种子——他要分化成一个Alpha。



并非看不起Beta,双小钧只是在理智地做一道题。

对线马超,露娜也可以,但夏洛特是最优解。

和Omega在一起的,Beta也可以,但Alpha才是最优解。


所以他要分化成Alpha。


不,不如说,他会成为蔡佑其的Alpha。




次年蔡佑其自救成功,狼队向鱼重回首发,而分化成Alpha的筱秋改名为归期,一步步走向首发之位,接过彭云飞手中的旗帜,走到了和蔡佑其并肩的位置。


那份信息素的匹配报告,是双小钧故意的放在训练室桌上的。他知道那个时间彭云飞会来,也知道对方和管理层正在为中单的私事而苦恼。


所以他不过是顺水推舟,把自己送到他们面前。


事实证明,狼队也确实没有错过这个最优解。


他埋下的那颗种子,收获了他所想要的果实。



8


“黑眼圈都要掉地上了,怎么回事啊双小钧?”

蔡佑其惊讶道,言语中带着些亲昵的嗔怪,伸手去扯了扯他的脸颊肉。


双小钧有些恍惚,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力气有点大,害得蔡佑其皱了皱眉,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逾矩了,双小钧连忙松手。


“没什么,就……没睡好而已。”双小钧含糊其辞。他总不能直勾勾地说因为一晚上在想你的事所以没怎么睡,那也太羞耻了。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蔡佑其满意,但对方这次似乎更认真了,停下手上的事,手背贴了贴弟弟的额头∶“该不会生病了吧,我看看,额头好像是有点烫啊……”


话音戛然而止,双小钧忽然双手搂住他的腰,不由分说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蔡佑其浑身僵住,本能想推开,又忍住了,似乎默许了这种大型犬的撒娇行为。


薄荷味信息素浓烈得有点呛人,蔡佑其思索了一会儿,摸着他的头发小声试探∶“……易感期?”


双小钧没回答他,脑袋拱来拱去,在蔡佑其肩膀上磨蹭,蹭得他脖颈痒痒的。



“鱼哥。”双小钧含糊地嘟哝。


“蔡佑其。”他又得寸进尺地喊,这次清晰很多。


蔡佑其被他的头发蹭得痒,受不了了,把他脑袋往外推∶“痒,起开。”

可双小钧铁了心不肯挪,有点闹脾气似的就是不走,蔡佑其无奈,只能拿双手去捧他的脑袋,强行捧起来和自己对视。



双小钧被哥哥捧着脸颊对视,刚产生了一秒钟想接吻的冲动,忽然听到蔡佑其直截了当的声音∶“亲我前先把眼镜摘了。”



……糟了,被对面预判了。


双小钧眨眨眼,脸彻底胀红了,他虽然也爱干一些逾矩的事,但他头顶有个看不见的羞耻条,一旦到达那个羞耻顶点,再多的勇气也填不上窟窿,立刻转身逃跑。


可他这次被蔡佑其扯着袖子拽回来∶“双小钧,你给我回来!”



“跑什么,”蔡佑其垂下眼睫,表情有点受伤,“……就这么不想吗。”



中路单切边路,边路束手就擒。


双小钧深呼吸,上前一步,摘掉自己的眼镜,抓住他的手腕,像切c般一气呵成,然后唇齿相接,化作绵长的吻。


“没有,我当然很想。”他匆匆解释,喉结滚了滚,盯着蔡佑其的双眼,目光近乎虔诚。


他一直都很想。


真的。




9


蔡佑其知道门外有人。


他的视力很好,尽管已经烧得有些迷糊,骨骼都在隐隐作痛,但他依旧能看见门外那个暗中窥视的人影。

是二队的边路选手双小钧,那个礼貌、腼腆又藏着野心的男孩。


抑制剂推入体内,他闷哼一声,高热缓解了不少。这已经是他分化的第三年了,一切都很熟悉,只是这次有了意外来客。



所以他心中微动,设下了陷阱。


他本不需要打完抑制剂后故意靠在椅背上蹙眉挣扎,他只需在桌上趴会儿,小憩片刻,精神和身体状态就会好很多——毕竟Omega早已学会自我调节。


可这次他选择将弱点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里,完整地将一道选择题抛给对面。



双小钧,你会分化成能够拯救我的Alpha吗?


我很期待。



如果……你真的愿意为我而来。


那么我也终将游向属于你的那片海。




—END—






*向鱼因为归期之前的id是筱秋,所以总是喊他“小啾”“小啾”,嗯,有点被萌到了谁懂……



年糕糕

【期鱼】暗恋桃花源

SUMMARY:后遂无问津者




00


蔡佑其见双小钧第一面是在他高中门口。


男朋友谈恋爱的时候就总提起他弟弟,说他聪明听话,性格也好得很,就是有点执拗,于是蔡佑其对双小钧有些模糊的特征猜想,左不过家庭电视剧里的形象,刘星加上夏雨,除此之外也就那样。他是独生子,不清楚兄弟间的关系,自然代入成孙策孙权一般,被敬仰的兄长,被疼爱的弟弟,所以在拜访之前他询问了男友的意见,带了一份乐高积木,拼好了是宇宙飞船的样式。


当男朋友说要去接双小钧放学的时候,他自然地站起身来拿过外套:“我陪你。”


然后他们俩等在校门口的时候,双小钧被他描绘得更细致些,长相很乖,戴黑框眼镜,个子......

SUMMARY:后遂无问津者




00


蔡佑其见双小钧第一面是在他高中门口。


男朋友谈恋爱的时候就总提起他弟弟,说他聪明听话,性格也好得很,就是有点执拗,于是蔡佑其对双小钧有些模糊的特征猜想,左不过家庭电视剧里的形象,刘星加上夏雨,除此之外也就那样。他是独生子,不清楚兄弟间的关系,自然代入成孙策孙权一般,被敬仰的兄长,被疼爱的弟弟,所以在拜访之前他询问了男友的意见,带了一份乐高积木,拼好了是宇宙飞船的样式。


当男朋友说要去接双小钧放学的时候,他自然地站起身来拿过外套:“我陪你。”


然后他们俩等在校门口的时候,双小钧被他描绘得更细致些,长相很乖,戴黑框眼镜,个子高,性格和自己迥然不同等等,蔡佑其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无意识地搓鞋底的一枚石子儿。


“这儿!小钧!”男朋友忽然伸长一只胳膊,蔡佑其抬起头来,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高中生转过脸来。


黑框眼镜,脸颊有软肉,眼神介于疲惫的男高中生和清澈的男大学生之间,但是掩在碎发和镜片后面,看不太清。


双小钧走过来,挺高兴地说,你来接我啊哥,然后目光自然地移到他身上。蔡佑其感觉男朋友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搂了搂:“你嫂子。”


双小钧笑了一下,很纯良青涩的一张脸,声音有刚刚度过变声期后的清脆:“嫂子。”


蔡佑其心烦意乱地应了一下,当时他以为只是尴尬。




01


“我和你哥已经分手了。”蔡佑其肩膀抵着半开的门,尽量平和地压低声音,“我不觉得你和我的交情厚到……”他顿了顿,“可以借宿的程度。”


双小钧身边是个24寸的行李箱,刚陪他飞跃小半个中国,而行李箱的主人正低垂着眉眼,小声说:“可是我在C市这里不认识别的人,哥哥。”


C市刚下过大雨,双小钧看样子是淋着雨过来的,额发镜片都有水珠。蔡佑其一向唾弃自己心软,身体却又比脑子快了一步,明明刚说完拒绝的话,还是侧身把人让进屋里。


双小钧眼睛亮晶晶的,他明明比蔡佑其高,看起来却像一只毛绒的小狗,依赖地绕着人裤脚打转,有爪子和牙齿却实在柔软,连叫声都是小心的哼唧,蔡佑其觉得吵,但并不烦。


“谢谢哥哥。”他说。




蔡佑其分手之后没有换住址,前男友做过最后一件像话的事是搬着行李自己滚出了这间公寓。蔡佑其先大病一场,然后强打精神收拾干净这段恋情的遗物,缓了三个月,终于决定好好生活拥抱新的可能性的时候,双小钧突然敲响他的房门。


双小钧来过一次,高考刚结束的时候,他哥带他来C市逛,自然留宿在这间一居室公寓里。彼时蔡佑其还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是弟弟,怎么能睡沙发呢,被当时还处于男友身份的双小钧亲哥暧昧地搂住腰,也就只好把让双小钧和他哥睡卧室的提议吞下去了。


现在他正在唾弃自己的软心肠,又无可奈何地找了新的毛巾丢给双小钧:“浴室你知道在哪,有换洗的衣服吗?去洗。”


双小钧顶着潮湿的水汽走出来的时候,沙发已经被铺好,茶几上摆着温水和感冒药,卧室门紧闭。他盯着那扇门板,慢慢地笑了一下。


手机里他哥的信息还在发,他捏起来,轻飘飘回复已经进酒店了,仰头吞两颗感冒药,吃糖一样,眉头都不皱。




第二天蔡佑其拉开房门看到沙发上一条人影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从睡眠中艰难拔出来的脑袋才想起这么个不速之客来。他抿抿唇,想起昨天他勉强同意后着重强调的一晚,才理直气壮地揿开了客厅的灯。


沙发上的人呜咽了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蔡佑其说:“我要出门了……”


然后他看见一张微红的脸,双小钧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音也哑哑的:“我有点不舒服,哥哥。”


蔡佑其吓了一跳,他走过去把手心放在对方额头上试了试,入手一片滚烫,他噎在喉咙里的半句你什么时候走也问不出来了,蔡佑其端起水杯来给他倒一杯温水:“你先喝点水,去我床上躺着吧……我被子厚一些。”


他扶着双小钧起来,他好像又长了些个子,蔡佑其只到他耳朵,此刻被小孩热乎乎地贴着,他抿住嘴唇,耳尖攀上一模一样的热气。


好容易把男大学生塞进被子里躺好了,蔡佑其摸出手机来点了份粥,双小钧看着他,有点委屈的样子,伸手拽他衣角。


他顺着那点力气蹲下去,问他怎么了,小孩咳嗽了三声才说得出来话:“别耽误你出门,我没事的。”


“我不出门。”蔡佑其说,“现在我给你量个体温,如果超过三十八度,一会儿我就带你去挂水。”


蔡佑其实在是心软,对着前男友的弟弟依然耐心,哪怕分手的过程漫长痛苦,他的愤怒也足够有针对性,对着这个小孩一再忍让。他在医疗箱里翻找的时候也有点恍惚,是不是对双小钧太不设防。


但是管他呢,他捏着体温枪和水银温度计往卧室里走的时候自己又把自己劝动,双小钧一没劝他们复合,二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哪怕只作为一个比较相熟的兄长,照顾一下还没进入社会的弟弟也是天经地义的。他量了双小钧额头的温度,又示意他张嘴,把消过毒的水银温度计放到舌下:“小心牙齿,别咬破了。”


双小钧乖顺地点头,碎发被冷汗浸湿,软趴趴地贴在额前,蔡佑其伸手替他拨开,起身去洗一条冷毛巾来搭在他额头上。高热带来的疲倦让人难捱,他昏昏沉沉坠入梦境里,很想问蔡佑其之前是不是也这样照顾过他哥。




双小钧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近傍晚,床头柜上有保温杯装着的热水,蔡佑其留了张纸条给他,说厨房有粥,叫他自己用微波炉叮一下。他还是没什么力气,昏昏沉沉地把手机摸起来给舍友发消息:“帮我在宿舍那边请个假,晚两天回去。”


他爬起来,拖着拖鞋走进厨房,蔡佑其甚至把微波炉说明书都找出来给他放在旁边了,双小钧按着说明等到五分钟结束在碗沿上垫了抹布把碗端出来,应该是叫的外卖,他想,毕竟他上次来的时候蔡佑其连锅铲都握不明白。


蔡佑其去取师妹的报告初稿,一进门就听见一声脆响,吓得他连鞋都没换就冲进厨房,双小钧好像被吓了一跳,看着他很抱歉:“哥哥,我没拿住碗……”


蔡佑其从他双手扫到露在睡裤外面的脚背,确定瓷片没再给这个病号什么雪上加霜的伤害,才松了口气:“没事,你别动了我收拾就行。”他拎了扫帚和簸箕过来,手肘在双小钧身上一点:“自己去再量一下体温,歇一会儿把药吃了。”他把碎瓷扫起来,从某一片上读到个很熟悉的字母,好像是某个纪念日的时候和前男友一起做的陶瓷碗,写了他们俩的名字。蔡佑其把垃圾倒进垃圾桶里,系紧了袋口。


“退烧了吗?”蔡佑其问他。


“三十七度三。”双小钧把水银温度计举起来给他看,看蔡佑其微微俯下身来皱眉去辨那根细细的水银柱,心里蒸腾起来一股隐秘的快乐。


“你今天晚上睡我房间,我睡沙发。”蔡佑其说,帮他把眼镜拿起来,双小钧盯着他背影,只小声说谢谢哥哥。




晚上蔡佑其在客厅里翻报告,只开了一盏小灯,声音压得低低的,隐隐约约能隔着门板听见双小钧的咳嗽声。他写了一行字,又删掉,烦躁地揉揉头发,在药箱里找止咳糖浆。


门上叩了三下,蔡佑其把止咳糖浆合着温水端进来,拧亮夜灯:“喝点,你咳嗽的好吓人。”


“我得流感就是会咳嗽。”双小钧说话闷闷的,“哥哥,别传染给你。”


“没事。”蔡佑其说。


双小钧抬起眼睛看他,蔡佑其为了和他说话微微俯身,喉结就在他额头旁边。双小钧仰起脸来:“哥哥,真的,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等我好了,请你吃饭。”蔡佑其听见病号在喝水途中嘟嘟囔囔,“请你吃贵的,吃好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蔡佑其被他逗得想笑,克制地掩饰了一下嘴角的上扬。


“哥哥。”双小钧已经把水喝光了,正举着两根手指拽他衣服下摆,“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过两天你有时间的时候,我请你。”双小钧说。




02


蔡佑其两个多月后收到双小钧邀请时刚刚下班,上一条聊天记录还是双小钧拍给他看的午饭,缀着个表情包。男大学生(浴火重生版)给他发了个地址,说哥哥,我舍友说这家酒吧很不错,要不要来放松一下。


他下车的时候双小钧在门口等他,半倚着墙刷手机。蔡佑其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很耐心地等。


“哥哥。”双小钧笑的很乖,伸手替他拿公文包,被他拒绝了也不恼,在他身前一臂的位置引路。他订的卡座在里面一点,要绕过舞池,双小钧很自然地回头握住了他手腕。


有点逾矩的一个动作。


双小钧手心很热,隔着一层衬衫袖口都能感觉到。蔡佑其缩了缩手,没抽动,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们俩也已经穿过了人流站在卡座前了。双小钧松开他,笑眯眯地给他介绍菜单。


“你自己来的吗?”蔡佑其问他。


“我舍友。”他指了一下舞台正中弹吉他的男生,“他有车,一会儿送你。”


蔡佑其目光投向台上,捏着酒杯吞两口酒,咬着杯沿舔上面的白砂糖。


“哥哥,这杯度数有点高。”双小钧提醒他。


蔡佑其对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卧蚕鼓鼓:“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双小钧一晃神,他已经转过去了,还笑着,留给双小钧一个更熟悉的角度。


他之前总看蔡佑其对着他哥笑,有点撒娇意味的那种,笑着笑着就把脸埋到手心里,只留一双眼睛。今天蔡佑其对着他笑,于是他就连心跳都漏一拍。酒吧灯光暧昧地扫过去,把蔡佑其侧脸藏进阴影里。他听见蔡佑其说:“他好厉害啊。”


指的是他舍友,眼下正站起身来扫电吉他,指尖在琴弦上飞快跃动着。


“嗯。”他回答,“他是艺术生。”


“电吉他专业吗?还有这种专业?”蔡佑其又转过脸来,很好奇的样子。他喝酒上脸很快,双小钧凑他不远,清楚看得见他颊边飞红一片。


“音乐类……”他还没说完,蔡佑其转回去,打响指叫酒保点了杯新的。他指尖抵着杯子推到双小钧面前:“请你喝。”


一杯XYZ。


双小钧皱着眉,就听见蔡佑其温和地开口:“不用送我,你们俩一会儿早点回去就是了。”玻璃杯沿上的白砂糖被他舔干净了,酒液辣口,蔡佑其索性就搁下。他伸手去摸公文包,准备离开的动作明显。


双小钧突然握住他手腕。


“哥哥,你不高兴吗?”双小钧很小心地看他神色,手上动作维持在一个很克制的力道。


“我觉得这样没有意义。”蔡佑其还是很温和的样子,说话字句轻柔,但是不容置喙,“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毕竟比双小钧长几岁,基本的问题看得透,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略过小孩持续的示好。他心肠软,但是不能再做让步,蔡佑其心里清楚。


今天双小钧请他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赴约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点这一杯意为到此为止的XYZ。


蔡佑其把手腕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在手机上叫了车,快步往门口走去。穿过舞池和人群之后,他在转角回头瞥了一眼,双小钧依然站在那里,模糊的一个影子。


蔡佑其拉开大门。




03


双小钧或许是想清楚了,从那天之后再没给蔡佑其发过消息。他们俩的聊天框缓慢地沉下去,被蔡佑其过分忙碌的生活压成水底掀不起的浪。他没刻意去删聊天记录,在手机里大方地划出十几个MB存住这场荒诞的故事开头。


男大学生不怎么发朋友圈,男研究生毫无时间发朋友圈,蔡佑其终于从当牲口的日子里脱身而出回家准备过年的时候,双小钧倒是破天荒地复活了,更新了一条动态,手上戴了一枚戒指,配很简短的句子,似乎是官宣恋情。


蔡佑其随手点了个赞,划过去,下一条是朋友失恋分手摆了满台的酒,他平等地点一个赞,又看见下一条里软绒的两只小猫。




高铁坐了五个小时,蔡佑其头昏脑涨地出高铁站的时候差点扯着行李箱给自己绊一个趔趄。妈妈在出站口等他,握着他两只手,只说瘦了。


“今年研究生要毕业了,打算做些什么呢?”饭桌上妈妈问他。


“导师问我想不想读他的博。”蔡佑其说,“我还没想好,在考虑。”


妈妈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分手也没瞒着家里,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妈妈却实打实的伤心了一阵,毕竟都快要订婚,突然分手,她心里为儿子空茫茫的一阵担忧。蔡佑其心疼妈妈,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二十五岁又没到不结婚就完蛋的年纪,他有大把时间。


吃过饭回房间再看手机的时候,有几条消息发进来,知道他已经放假的好友嚷嚷着聚一聚,蔡佑其抿着唇笑,一一回复了消息,才发现双小钧也发了条信息。


是一张照片,乐高的宇宙飞船。


蔡佑其想了想,还是回:“拼的很棒。”


那头正在输入中了好一会儿,双小钧不知道想说什么,对话边框重新跳回备注。蔡佑其挺无所谓地退出聊天界面,又看见前男友的消息。


“佑其,我明天出差到你家那边,给叔叔阿姨带了点东西。”


蔡佑其说,不要。


那边好像还想说什么,蔡佑其又补充,请你不要影响我的生活,我们说好的。


前男友终于消停下去,蔡佑其也没有出门溜达的兴致了,索性扯了被子打算睡一觉。




一觉睡到天擦黑,爸爸妈妈出门去采办年货没叫他。蔡佑其晃晃荡荡地起来找水喝,彭云飞刚好打电话给他,喊他出来喝酒。


“我接你去。”彭云飞信誓旦旦,“蔡少,您就屈尊降贵下个楼就行,我直接把你背到车上。”


蔡佑其被他逗得想笑,说那你来吧,我换件衣服就下去。


给爸妈报了行踪,蔡佑其就揣着手机下楼等彭云飞,上车的时候除了彭云飞还有一个人,彭云飞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介绍:“我女朋友。”


蔡佑其从善如流地叫了声嫂子,又听见彭云飞问他:“你那个男朋友呢?”


“分手了。”


“我听阿姨那意思,不是都要订婚了吗?”彭云飞拐进大路,只敢用眉毛表达自己的震惊,“怎么回事?”


“他出轨。”蔡佑其说,“我受不了。”


车上霎时间进入寂静,彭云飞不敢说话,彭云飞女朋友不知道说啥,蔡佑其无话可说,三个人干巴巴地坐了一会儿,小姑娘起头说啊,分的好,这种男的死不足惜。边说边捏了一把彭云飞胳膊,警告意味很浓。


他们下车的时候蔡佑其右眼皮直跳,他想,不能吧,哪有那么多背事。




04


还真有那么多背事,他面无表情地在桌子下面猛踹彭云飞小腿。


彭云飞心里也苦,他爱交朋友,也爱组局,朋友带朋友他也高兴,只是没想到李自威好死不死带来了蔡佑其前男友的亲弟弟。


蔡佑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捏起酒杯来喝。李自威就坐在他旁边,苦着脸小声给他赔不是:“鱼哥,真,我真不知道啊……”


不怪你,蔡佑其在心里说,酒吧灯光昏暗,他又有点困了,倦意浓浓地敛着睫毛。李自威坐在他身边,提心吊胆地看两边眼色,双小钧倒是来之安之的模样,还乐呵呵地站起来跟彭云飞碰杯,话说的漂亮,看不出来今年九月份才读研。


“那小钧,你是考了哪里的研啊?”钟乐天刚干了杯Casino,听说他今年大学毕业就关心了一句。


“还是C城的。”双小钧说,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蔡佑其,犹豫了一下,报上蔡佑其所在研究所的名字。


蔡佑其掀起眼皮瞥回去,笑眯眯地说啊,科研氛围很不错的,导师人也都很好,选我们所你真是太有眼光啦。


大家都笑起来,李自威的心终于回落到胸腔里,他端着那杯Chi Chi,刚抿了两口,膝盖就被蔡佑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起来,我上厕所。”




他转出厕所隔间的时候,双小钧正站在洗手台那里,看见他过来,抿着唇有话要说的样子。


蔡佑其擦过他肩膀洗手,甩着水珠欲走的时候被双小钧按住。他力气好大,捏着蔡佑其肩上的骨头,他就当真挪不动步子,有点恼地微微仰头。


“你……”双小钧一腔话又说不出来了,他很想问蔡佑其为什么这样态度对他,明明委婉点破他的时候还是态度温和的。今晚他看见蔡佑其的时候内心被喜悦和痛苦两边煎熬,蔡佑其的冷淡像溅落在他胸腔滚热铁块的一滴冷水,被他莫名的怒火烧得滋滋作响。


“别烦我。”蔡佑其说,眼皮掀起来一点,明明白白的不耐烦,“我一看见你,就想起你哥,烦死了。”


“我和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蔡佑其可以说是讽刺地笑,“一而再再而三打扰别人生活,一模一样。”


双小钧皱眉:“他找你了?”


“不用你管。”




砰!




“你发什么疯!”蔡佑其被他拉进某件隔间里抵在门上,被迫贴他很紧。双小钧的眼睛像两团火一样,在昏暗的灯光里直直看进他眼底。


“我和他不一样。”双小钧说,一字一顿的,发音恶狠狠。


蔡佑其被他这一撞弄得清醒了不少,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语气的不妥,咬着口腔内部的软肉有一些不知所措。他伸出手去推双小钧胸口,年轻人的体温隔着卫衣都摸得到:“你……你放开我……”


双小钧也清醒过来,又回复成蔡佑其常见的那种乖顺的态度,讷讷地道歉,说对不起,但是并不松手。


“我……很讨厌大家把我和我哥放在一起,说我们很像。”


“蔡佑其,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蔡佑其就这这个别扭的姿势,还是听到了他几个月前截止住的表白。他有点讽刺地翘了翘唇角,说:“你和你哥一模一样。”


“他跟我都快订婚了,出轨。你今天刚刚谈了恋爱,晚上就在酒吧厕所里跟我表白。”


蔡佑其这次用了点力气推开他,反手拧开门板,跌跌撞撞地从隔间里逃出来。他又去洗手,很用力,在水流滴答中他听见双小钧的声音。




“蔡佑其,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整整四年。我听到你和我哥分手的时候我觉得高兴,我觉得我会不会,也有可能,有一个机会。”


“我不想听。”蔡佑其说,他转过身来,看了双小钧一眼。


“好好谈恋爱,别学你哥,我也不想被卷进来。”


他转身欲走,今晚第三次被双小钧拦下,然后今晚第一次被吻。


双小钧亲得很凶,咬着他下唇,痛意丝丝缕缕,蔡佑其被他推着走了两步,压在水池边上被迫仰着头被他亲。


蔡佑其咬他,手上也推,但是双小钧不动如山,非等到他亲够了才撒开。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的距离,蔡佑其清楚看见双小钧下唇上小小的创口,他知道自己嘴上应该也有一个。


“你有病!”蔡佑其气得要命。


双小钧贴过来,握着他手指去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小小的圆环被拿下来,顺势扣进蔡佑其指根。


“现在可以再亲一下吗?”双小钧很黏人地贴过来,在他耳朵边小声说,“我今晚喝了Mojito。”




END.



你是我蓄谋已久的暗恋,我是你万迷其中的桃花源 —— 《暗恋桃花源》




XYZ:结束

Casino:兴奋

Chi Chi:让我们愉快的开始吧

Mojito:初恋

滑号约员(OK!妨碍.)

《俩仨仁》 1(禹涵)

非现

不是很甜

无脑无三观

文笔烂透了


本章前情提要:

宝→组织背后的真老大,隐藏身份,组织下的人基本不认识他。

鱼→组织下分支的一个头,不认识宝,武力值强,被推为此分布老大。












软椅上的漆有些旧,颜色也没有几年前抢来时漂亮了,那时候够红够亮眼,一下子从一堆金银首饰中脱颖而出,抓住张泽禹的心,殷红的,暗到极致是血色凝结。

可,怎么就禁不住时间的风沙呢。

“说吧,最后几句,就当遗言了。”

张泽禹姿态舒展,安心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等待应答,低头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爬的人,凄惨呻吟,心里直发笑,但没出声,就是勾起一边嘴角,带起好看的笑纹......

非现

不是很甜

无脑无三观

文笔烂透了


本章前情提要:

宝→组织背后的真老大,隐藏身份,组织下的人基本不认识他。

鱼→组织下分支的一个头,不认识宝,武力值强,被推为此分布老大。












软椅上的漆有些旧,颜色也没有几年前抢来时漂亮了,那时候够红够亮眼,一下子从一堆金银首饰中脱颖而出,抓住张泽禹的心,殷红的,暗到极致是血色凝结。

可,怎么就禁不住时间的风沙呢。

“说吧,最后几句,就当遗言了。”

张泽禹姿态舒展,安心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地等待应答,低头看了眼那跪在地上爬的人,凄惨呻吟,心里直发笑,但没出声,就是勾起一边嘴角,带起好看的笑纹,眼睛弯弯月牙状,给人一种亲和感。

忽明忽暗的光打在他温柔的脸庞,一面阳,一面阴,阴影下的那边张脸满满狰狞癫狂起来,直愣愣吓死了地上那叛徒,当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僵直朝张泽禹的脚下倒去。

彭的一声,扬起一小小层沙气。

“……他,他这是吓……吓死了?”

角落里的刘夏看着李光绪就这样被吓死在他眼前,双脚顿时麻筋,支不住跪了下去,目瞪口呆,精神紧绷到濒临崩溃。

“夏子?”

张泽禹余光轻撇了眼人群里的动静。

“剩下的,交给你们几个审,别都玩死就好了。”

张泽禹挑了挑眉,目光扫了一下人群里跪着的刘夏,柔声细语道。

“夏子,刘夏,别怕,我不杀你,你什么都知道但你什么都不懂,没事,好好休息,明天你就顶了这,诺,地上这蠢货的差,好好干。”

张泽禹起身拍拍身子,转身离开,忽地停驻,转过身一把小刀直逼地上李光绪脑袋的一击,鲜血淋漓从刀边溢出。

侧边一直跟着的陈辰溪递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张泽禹抬眼看了眼那人相貌,接过手帕,笑着道了声谢。

手指沾满血和手指不沾血,是有区别的,一个脏了,一个没脏……

……至少别人看不出来脏没脏。

张泽禹细致地擦完手指上每一处,仿佛是刚刚用完西餐的贵公子,正收拾用餐后的姿态,尽显优雅。

擦拭干净后,就随手扔在地上,落下一句 “都收拾干净了,你们辰溪哥看不了脏呐。”

刘夏顶任,精神压力过大,几日不敢睡,劳累过度猝死在家中。

刘夏其实什么都知道,但确实什么都不懂。

他没懂李光绪死前为什么和他聊了一晚上,说了所有计划,连谋杀老大的路线时间地点,一五一十每一个细节都毫无保留地给他,他没懂那一晚李光绪突然提起家,他没懂绪子哥到底要去哪个家,只当绪哥心情不好,发发牢骚罢了,他听了,一字一句听得真真切切,但他没懂,一言一语,肺腑之言。

“好了,绪哥,我来听你话了。”

张泽禹看着刘夏的尸首,无言,对着陈辰溪交代了几句,离开了,残局有人收拾。

“你不清楚么?禹哥?”

“辰溪,那残局先交给你?”

陈辰溪被日光晃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张泽禹又笑了,一句信你,打消了陈辰溪的疑虑担忧。

刘夏和李光绪都是余宇涵手下的人,除了这两个,还有些在审的几个小喽喽都是余宇涵身边的人,张泽禹不知道什么时候组织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会组织的人物。

看来他多年不露面,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头。

这个余宇涵不简单。

藏着的背后人物,还是小把戏罢了,还是太年轻,手段太幼稚。

张泽禹想着那人现在应该是热锅上蚂蚁一样,或者见他也是屁滚尿流样,还是得好好玩一番,既然费尽心思编织这么一场阴谋,是该好好演场戏。

“涵哥!今天去哪玩?”

于培一路小跑到了余宇涵身边,瞬间身上没了骨头,赖在余宇涵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余宇涵听他口中的“玩”字眼,心里不停冒星星,小喜鹊也要从他心口蹦出来,叽喳一番。

“于培!玩什么玩!还不快去帮万哥画字条。”

崔睚看着没正形的于培就烦,边吼着边揪着他的后领子找万逸梓画字条了,留下余宇涵一个人坐冷板凳。

“老大,你好好歇着就行。”

崔睚遇谁都凶神恶煞,就对余宇涵柔情似水,虽说余宇涵确实是头儿没错,但太过于区别对待,让大伙不禁对余宇涵多几分敬畏,毕竟崔大壮都尊重的人,没人不敢说服。

余宇涵嗯了声,盯着门口看,小状元今天说抓了一个偷子,中午带来看,结果夕阳都快落山了,还没见着人影。

等好多会儿,余宇涵百无聊赖地盯着门口看,院子里的树和草都在聊天说地,他就没人搭话,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就因为他是老大不用干什么,想插手都不让,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救……救命……咚”

一团身影撞开微敞的大门,余宇涵还在数天上的云朵到底有几片,一声响动给他吓懵了,视线一看,一个受伤惨重的人倒在他家大院,身上的血腥味重得很。

余宇涵立马警觉,吓得一动不动,盯着昏倒在地的人,等到于培听到动静跑出来的时候,余宇涵还没起身动作。

“涵哥,别是坐凳子上摔了吧,哈哈哈……”

于培说着准备,手里拿着从万逸梓那里薅来的小鲜花饼,嚼着老香了,平时就只给他涵哥吃,别人都没份。

“于培,培……有人”

“我靠!老大!你没事儿吧!万哥,崔哥快来!”

三天过去,那个昏倒在余宇涵家门口的就是小状元口中抓住的小偷——张阿宝。

看着身负重伤的张阿宝,余宇涵没由来担心起小状元,几日的养病,张阿宝醒来了,说啥也不晓得,一问三不知,一直就哭着叫余宇涵收留他。

“我可没那个好心眼,我可是干杀人放火的!你最好告诉我小状元在哪儿!”

余宇涵急的不顾张阿宝的病,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就要发火,旁边的于培,于心不忍,宽言道,“涵哥,你眼下杀了他,状元也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呢,小状元就是去抓这个小偷了!难不成……”

余宇涵想起来,那天这人就是浑身是血腥的昏倒在他家院门口的。

“你告诉我!那不是小状元的血,他还活着。”

余宇涵眼睛红了一圈,怒气和悲情交织,手下不留情,拽着张阿宝就将人摔下床。

张阿宝哭得撕心裂肺,疼得厉害,抱住余宇涵的一条腿就开始求饶,“不是我…不是我!有人追我……呜呜呜呜他们杀人!我没偷东西!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

“他们带走了……那个人……不是我,哥……我疼……救命……”

话没说完,又昏过去了,余宇涵头疼得很,猛然想起最近夏子和绪哥也没回家,崔睚和万逸梓,于培也都不在意那俩人的去处,可这么久都没回这,小状元现在生死未卜,他思绪万千,突然冒出来的张阿宝,着实让人起疑。

“治吧,治好了再审。”

余宇涵摇摇头,将事情丢给于培,他不会处理,作为老大他一般也不处理,其他人也不会让他处理,他累了,最近的事情好像突然起的一场大雾,他身处雾中,谜团四起,分不清东南西北。

过了好几日,张阿宝十分有八分好,一个于培看不住他了,他自己抱着受伤的手臂,从屋子里跑到大院找余宇涵。

“哥,他谁的话都不听,就要找你,你真不认识这人么?”

“让他给我滚,小状元没回来,我不杀他算我良心,治好了让他滚吧。”

“哥,你不审他了?”

“审,不过不是我,是你。”

于培瘪嘴摇头,看向屋门口傻愣愣杵那里的张阿宝。

“哥,还得是你来。”

于培看了眼张阿宝,啧啧两声,作了个手势,无声的说想在说,请吧你要的人就在那里。

“行了,于培你去万哥那里吧。”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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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涵only

伪现背

一切角色仅为推剧情

应该算酸甜口




感谢喜欢两个小孩鸭








“张极,你觉得杉菜好不好看?”




“你说流星花园里的杉菜,还是?”

张极搓着手里的衣服裤子,刚刚打好一遍肥皂,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天气湿润,肥皂表面都软乎乎的,像烂掉了一样,手感不佳,不过张极没太在意。

听到余宇涵在阳台旁边,拿着晾衣杆取衣服,慢慢悠悠,尤为小心翼翼,张极背对着余宇涵,两人手里都有活,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这时候搭话。

而余宇涵轻手轻脚地动作也暗示着他将要快速离开的步伐。

可一只脚明明已经踏出了阳台,余宇涵偏顿住了脚步,将脚尖转了个向,张极也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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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你觉得杉菜好不好看?”




“你说流星花园里的杉菜,还是?”

张极搓着手里的衣服裤子,刚刚打好一遍肥皂,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天气湿润,肥皂表面都软乎乎的,像烂掉了一样,手感不佳,不过张极没太在意。

听到余宇涵在阳台旁边,拿着晾衣杆取衣服,慢慢悠悠,尤为小心翼翼,张极背对着余宇涵,两人手里都有活,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这时候搭话。

而余宇涵轻手轻脚地动作也暗示着他将要快速离开的步伐。

可一只脚明明已经踏出了阳台,余宇涵偏顿住了脚步,将脚尖转了个向,张极也冥冥之中等着余宇涵,手上也停了下来,等着回应余宇涵的问话。

那句还行。

我觉得还行。

“嗯,不是还行,是好看,好看到目不转睛。”

余宇涵在听到张极的回答,立马反驳,尾音带到最后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随后便一言不发地垛脚走了。

怎么突然炸毛了?

张极听到目不转睛的时候,转过头想看眼余宇涵的样子,刚刚洗完澡,很有可能穿着小鲨鱼睡衣在到处乱晃,张极正准备验证自己的猜想。

一扭头,仿佛看到了一个受气包,余宇涵莫名皱眉怒视他的背影?

可能是这晚月光有些暗,张极没看清藏在墨色下的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难道杉菜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张极又在衣服上打了一遍肥皂,可这次肥皂却从手中打滑一下子,飞了出去,伸手去抓,却碰到地上去了。

“哎呀,我服了啊——”

张极哀嚎了一声,无奈地蹲下,戳了戳肥皂块。

“想拿捏你怎么那么难啊……”

张极伸手紧紧抓住肥皂,稳稳当当拿住,开始接下来的打肥皂过程。

演完流星花园特别版的戏份,张极终于意识到自己几天没和余宇涵接触了,其实这不算什么,毕竟在拍戏,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有很多场地要跑,妆造要修改,台词要背,没时间聊天搭话很正常,没时间接触也很正常,这几天张极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一到自己空闲的时候,就莫名想起余宇涵那句“杉菜好不好看”的问题上,虽然脑子里还是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但是他却成为了张极想念起余宇涵的媒介来。

于是,在和左山对戏时,道明极忍不住回忆那句问题,好不好看?到底好看还是不好看?

走神了很多次,一和左山对视,就算在演戏中,也难免会出神,魂飞到了不该在场的美作涵身上。

好看。

余宇涵最好看了。

女装好看。

女团舞好看。

小龙女好看。

波斯猫好看。

哪哪儿都好看。

脸好看,眼睛好看,腰臀比好看,笑容好看。

美作——美丽的神仙的绝绝子作品——余宇涵。

受不了了。

脑子被好看的余宇涵占满了。

张极失神了好一会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左山,一句词都没说出口。

等左山拍了拍他的肩,才回神,像大梦初醒般,看清眼前的人是左山时,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在演戏,于是冒昧地笑了一下,就挥挥手,说了抱歉。

心里的杂乱突然变了味,从纠结好看问题,到满足好看在身边的自得感。

下了戏,张极满意地看回放,到了他刚刚出神的那段,看向左山的眼神目不转睛,仿佛呆滞了一般,瞬间感到羞赧,刚刚竟为了寻好看到魂飞了,于是打着哈哈说刚刚有些困,发了会呆。

还好张极平时就会做出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没人会因为他看呆左山质疑些什么,毕竟杉菜好看,好看到目不转睛。

余宇涵在看到那段剧情时,嘴巴翘得老高了,嘴里泡过盐水的菠萝都回酸了,舌尖都有些麻麻的了。

被别人钓走了。

好嘛,新鲜感过了吧。

好嘛,分!

余宇涵看着手里的发菠萝,念出咒语,“……大菠萝太优秀,给你来段菠萝咒……如果倒数十个数你没有逃走的话……我就继续吃你!十……”

“…七,六……三……”

“嘶溜。”

“宝宝,在干什么呢?”

“闭眼睛数数,是在和菠萝玩捉迷藏嘛?我也想玩~”

张极咬了一口菠萝,嘴里嘶溜嘶溜的菠萝水声,面对面蹲在余宇涵面前,双手环住余宇涵的腰肢,搂在臂弯里,抬眼看着瞪大眼睛的余宇涵,水润极了比水果都水灵。

“你!……我!……”

余宇涵懵着定睛看了一眼张极,再扭头看了眼,又多了一个缺口的菠萝,又看回张极咀嚼中的嘴巴。

嘴里奶凶的声音突然冒出。

“你偷吃我菠萝!”

“真是的……你怎么来了……你别搂着我……还有谁和菠萝捉迷藏了,谁那么幼稚了。”

余宇涵推了推张极,手举起菠萝,准备起身离开,刚准备起身瞬间被人搂腰压了回去,对方语气也瞬间冷下来,不过余宇涵没在怕的,人都移情别恋了,留恋什么。

“不许动!”

“你的菠萝不给我吃,准备给谁吃啊?”

说完,张极又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余宇涵紧紧攥在手里的菠萝。

被强制按在沙发上的余宇涵,也一点不示弱,找准机会就呛回去。

“反正不给你吃!死渣男,快放开我,菠萝是我的,丢了也不给你。”

余宇涵一激动一只手揪起了张极的衣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放不开了。

因为下一秒,张极就掐住他的后颈,和他深吻,口舌相争,霸道狠厉,没了一点温柔可言,很快余宇涵的气息就开始紊乱,手不自禁地攥紧,攥越紧,吻得越狠,直直被逼出泪花和呜咽声,直到余宇涵拍打张极的背才被放过。

余宇涵被逼得狂喘气,后颈被掐红了,留下张极的掌印,张极松了口,冷静下来,安抚着人的脊背帮他顺气。

看着余宇涵嫣红的嘴唇,情不自禁地起反应,难耐极了。

余宇涵缓过劲来,委屈巴巴地怒视张极,哽咽着说,“……死渣男,还想脚踏两条船……还亲我!”

“分手!张极,分手!你喜欢别人了,就不要来招惹我了,我不揭穿你是给你体面!”

余宇涵回想起张极看着别人的那双痴情眼,嫉妒得牙痒痒,他是个大方人,但是爱人这种东西可大方不了一点。是别人的了,他也不想抢,因为他嫌脏。

眼下极其冒火的余宇涵,也管不了手里的菠萝了,撒手奋力挣脱张极的枷锁就要离开。

“宝宝?你怎么了?你没在开玩笑么?发生什么了?”

“怎么分手了?死渣男不是骂着玩的嘛,我没出轨,也没找小三呀,要什么体面?”

“你别哭了好不好?”

张极面对突然降落的罪状,和分手结案,完全是一个未知数,着急忙慌的解释,刚刚的玩闹一下子全变了味,看着余宇涵的状态和表情一点儿不像在玩笑,眼泪横流,眼睛里全是厌恶,身体十分抗拒他的接触。

那种哭态是张极从没见过的,像张薄薄的纸张,不一会就要破碎了,随飞飘走了。

心一抽一抽的。

张极心疼地将余宇涵搂回怀里,一只手不停地拂掉滑落的泪珠,一只手揉着他刚刚掐住的后颈,柔声细语地安慰。

“宝宝,不哭,发生什么,我错了,我改……”

“你不要讨厌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啊?”

余宇涵身子一颤一颤的,想拒绝却哭没了力气,泪失禁就这么无声的发生着,一下一下痛击着张极的心,张极也瞬间红了眼眶,是他没守护好小乖,丝毫不知之下,让他一人痛苦欲绝。

究竟发生了什么,怎要到这个地步。

张极从没有要和余宇涵分开那天,他的一颗真心这辈子只给一个人,那就是余宇涵。

今日一段段话语,像小说一般发生,张极从未想过这种局面,也从未想好要如何应对。

只好一遍遍的恳求,一遍遍的认错,一遍遍的安慰。

怎么那么像那块肥皂,湿了就会逃,抓不住。

“杉菜……我最后问你一遍,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啊……”

“余宇涵,你最好看,在我眼里只有你好看,只有你可以,像你拟你都不可以,只能是你,懂吗?”

张极以吻再次封住了余宇涵的唇。

因为,余宇涵眼里盛满了爱意,他怎会不懂,那个问题再出现的那一刻,他彻彻底底地顿悟了。

一切是他的因果,一切是因为爱得太过。

容易犯错,太容易骄纵,太容易放过。

“那你还和他做我们俩才做的事。”

“工作,一切都是工作。”

“宝宝,事情其实不算专属,人才是,我张极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专属,就算我和别人做了相同的事情,但这个,心,不一样,感觉不一样,爱只对你,对着所有人心脏都可以动,但离开你,这颗心就死了,你懂么,只有你是特殊的,唯一的,我爱的人我的爱人。”

爱情像泡沫,梦幻美丽,却又一触即溃,可极涵的爱是肥皂,生产泡沫,他们的爱源头。






感谢喜欢


(结合现实,尊都有点小醋😢,因此包了这盘饺子🤗)


木宁

【朱余】玫瑰枷锁📵

伪骨|背德|年龄差|🈶一点豪涵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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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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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宁
“你出现像光一样 温暖我 涉悸...

“你出现像光一样

  温暖我

  涉悸

 于是枯木逢春”


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联文时间:2023.12.31 0:00-2024.1.1 0:00/24H


第一棒/0:00:

/《胆小鬼也要谈恋爱!》

@严汽水好咸亚. 

极涵/HE


最悲伤的事不是我和你相隔千里,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说不出那句一-我爱你

 

第二棒/2:00:


 /《格桑花》

@祁云舒 


朱余/HE


“我出不了神山,你带一朵格桑花走吧”


第三棒/4:00......

“你出现像光一样

  温暖我

  涉悸

 于是枯木逢春”


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联文时间:2023.12.31 0:00-2024.1.1 0:00/24H


第一棒/0:00:

/《胆小鬼也要谈恋爱!》

@严汽水好咸亚. 

极涵/HE


最悲伤的事不是我和你相隔千里,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说不出那句一-我爱你

 

第二棒/2:00:


 /《格桑花》

@祁云舒 


朱余/HE


“我出不了神山,你带一朵格桑花走吧”


第三棒/4:00:


 /《第二假面》


@游宥 


朱余/HE


“自由而高贵的灵魂,不畏惧低俗下流的花把戏。”


第四棒/6:00:


 /《Secret》


@一只海星 


 朱苏/BE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


第五棒/7:00:


 /《仰望》


@严祈 


豪涵无际/BE 


阿余当我在仰望星空是你是不是也在看啊


第六棒/9:00:


@元气丸子. 


 /《无人知晓的我》


朱余/HE


“于是有人告诉我,那并不是我的错。”


第七棒/11:00: /《炼狱熔岩》


@仙魚禦涵. 


豪涵无际


我们都深陷熔岩


第八棒/14:00:


@烟水 


 /《红月》


宗教信徒余宇涵x黑道大哥张峻豪/豪涵/HE/ooc/勿上升


在原初的能量消失后,爱就成为流淌在文明身体里的血液。



第九棒/15:00:


@术鱼弦_yh 


 /《弃野山茶》


豪涵/BE


“封尘心事,弃野山茶。”


第十棒/17:00:


@17 


 /《stars》


航涵/OE


“我祝你前程似锦”“谢谢”


第十一棒/18:00:


@未成年禁止饮酒 


 /《醉酒》


极豪/car


“下次再敢喝这么多酒你试试看。”


第十二棒/20:00:


@晚安早睡💤 


 /《连理枝》


豪涵/HE


“盘根错节,只愿绕你相生”


第十三棒/22:00:


@木宀丁子. 


 /《惯性亲吻》


豪涵/HE


“惯性的亲吻算不算钟情”


第十四棒/24:00:


@夏埜不野 


 /《如愿》


极禹/HE


“我想……离他再近一点.....或者站在他的身边”“张泽禹,你现在是不是完成愿望了…” 


策划: @木宀丁子. 

美工: @别枝惊雀【可约稿】 


“现在是12月30日1点30分,距离2024年还有1天22时30分”


关于我们的故事,从未停止

🙌

滑号约员(OK!妨碍.)

《活该》(朱余)

《斯德哥尔摩情人》 的授权编文,先看视频后看文感觉会好点,顺便赞美神仙作者→可以关注,不要打扰了 


感谢喜欢两个小孩鸭


他一直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水就是清清白白的水,泥就是浑浊不堪的泥,若爱是水,恨是泥,将两者交融混合,究竟是是泥污了水还是水会洗净了泥?


灰蒙蒙的天,层叠式的云雾在世界的边界上静止,透不出来一丝气,事物都凝固住,一动不动的,本该活跃起来的,都死寂了,可能物有所依,失风皆失神,失神皆疯癫。


那颗无人问津的罪恶种子早已发芽,火焰的光芒烫过日光,让嫩芽遍...

《斯德哥尔摩情人》 的授权编文,先看视频后看文感觉会好点,顺便赞美神仙作者→可以关注,不要打扰了 








感谢喜欢两个小孩鸭
















他一直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水就是清清白白的水,泥就是浑浊不堪的泥,若爱是水,恨是泥,将两者交融混合,究竟是是泥污了水还是水会洗净了泥?



灰蒙蒙的天,层叠式的云雾在世界的边界上静止,透不出来一丝气,事物都凝固住,一动不动的,本该活跃起来的,都死寂了,可能物有所依,失风皆失神,失神皆疯癫。



那颗无人问津的罪恶种子早已发芽,火焰的光芒烫过日光,让嫩芽遍体鳞伤却又无比贪恋其中温暖,不符合科学规律的照料,换来了病态般野蛮生长。



手心在发汗,但大脑却感知着四肢上的烫伤正在隐约发疼发痒,烧水壶还在咕噜咕噜得响着,朱志鑫估摸着半分钟就会跳闸,他不自在地舔了舔下唇,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偏过几度角,用余光定位余宇涵,而右手悄悄地打开了水壶的盖子,一缕滚烫的水蒸气腾冲。



他颤颤地撒了一把粉末状的药物,粉质十分细腻,飘到空中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毒性亦是杀人于无形,一个极为渗人的笑容浮现在朱志鑫脸上。



''小志啊,我有点饿,泡面水温要不帮我试一下?''



余宇涵乍看很是瘦弱,可力量却被恐称泰森,掐着人的脸颊像在捏个娃娃,他将朱志鑫当一块人肉橡皮泥,随性宰割,那双眼睛总直击朱志鑫,看人的时候,那对漂亮的眼睫总扑闪着,眼里奸邪顽劣毫无保留的外泄,朱志鑫从没被人那样注视着,像是要吃了他一般,在他手里朱志鑫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受控于眼前这个魔鬼一般的人。



朱志鑫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必须乖乖照做。


爱吃泡面可能成为杀死你的引火线,你可能也没想到吧,余宇涵。



烧水壶定时跳闸,朱志鑫熟练地将一旁的泡面拆开,拆开一袋一袋调料,倒入碗中,又是粉末状的小颗粒撒入,再到上烧好的水,看着水位正好停在水位线处,香味浓郁扑鼻。



余宇涵,要是你没那么喜欢吃泡面,或许你不会死的,要是你没那么喜欢欺凌我,或许你也不会死的。



朱志鑫扎好叉子,端起来到缓缓走到余宇涵身边,今天就他俩,只有他和余宇涵,一切都像上天注定,谁都不会知道的。



余宇涵划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一会笑得灿烂如花,一会火冒三丈,他像一个美人疯子一样,迷人又危险。



死前让你开心点也行。



''艹,这俩货去吃大餐了!''



余宇涵突然开始骂骂咧咧,一怒之下踹倒了旁边的椅子,哐当惊得朱志鑫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人嘴里喊着妈,转头瞥到朱志鑫身影,瞬间噤声了,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抬眼看向朱志鑫,又是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嗅着空中泡面的香气,感叹了一声。



''小志呀,怎么烧水烧那么久啊,我早饿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朱志鑫神经紧绷,心跳极速上升,看着余宇涵的动作等着他一步一步落入陷阱。



余宇涵走到朱志鑫面前,低头看了看朱志鑫手里的面,眼睛骤然聚光,轻笑一声,脱口而出一句。''算了,丢了吧,我突然不想吃了。''闻言,朱志鑫的手紧了紧。



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眼看余宇涵准备转身走掉,朱志鑫立刻丢了泡面,刹那间,伸手勾住了余宇涵脖子勒紧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捏出些药粉,一个劲地往余宇涵嘴里塞,两根沾粉的手指直闯口腔,余宇涵意识到危险,疯狂吐口水,粉白的毒药消失在空中。



''唔!?''



未知的死亡信号让余宇涵开始慌张,拼命挣脱,手肘往后用劲一捅,朱志鑫一声闷哼,松开了手,余宇涵瞬间甩开他,跑到一旁用手死命擦嘴巴和舌头。



对于朱志鑫他还是掉以轻心了。



''朱志鑫!你tm疯了!这粉是什么玩意?你tm是想找死是吗!''余宇涵冲上前准备蓄力一拳挥去,霎时,他瞥见朱志鑫眼底泛着血光。



朱志鑫看准时机顺势弯腰,卯足了劲像头牛用头冲向余宇涵的腹部,他是准备置他于死地的,蛮劲将余宇涵撞倒在地,咚得一声闷哼。



余宇涵你真是活该啊。








朱志鑫是个孤儿,父母意外车祸双双丧命,小舅一家成为了他在世的唯一亲人,他以为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可以关爱他,可惜他错了,他的到来被视为亲戚家的大麻烦,于是在中考完,小舅就急忙租了个房子,让朱志鑫独居,讲些场面话是为了锻炼他,为了以后好适应社会要不然往后的日子会更苦,朱志鑫表面附和着,乖乖搬离。



朱志鑫其实早就看出了小舅一家子的热情款待面具下的丑恶嘴脸,他一直隐忍着,因为父母不幸去世,他一夜间想明白了很多,也失去了许多。过寄人篱下的生活,最好的存活方式就是忍气吞声,藏好自己。



朱志鑫自认为做得够好了,但小舅一家还是迫不及待将他扫地出门,像清理垃圾袋一样随意。


算了,垃圾袋还有个垃圾桶等着收留它。


朱志鑫呢,他像孤魂野鬼一样,路灯都不曾为他照亮。


无缘无故地成为了孤独无依之人,四周的新同学也不待见他,或许因为他的长相,或许因为命运的安排,朱志鑫被无端歧视,所有人把他当瘟疫一样看待,弃而远之。



朱志鑫很困惑,可日子渐久,他慢慢习惯了,习惯了不被在意,习惯了被藐视,习惯了一个人坐在教室里,习惯了一个人吃午饭,习惯了没有人在身旁,在不在意有什么呢……



难道我很需要吗?


那些个没有什么……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阳光明明可以照耀大地,却非留我一片阴影,如果就这样死了,会不会也没什么……



一场突然其来的大雨,朱志鑫明明带来伞终究还是成为了一个可怜的落汤鸡。






余宇涵则是个校霸,仗势欺人无人奈他何,像是个天生的顽童,戏耍是他最高的本领,凌驾于别人的痛楚之上,是他称霸王的乐趣。



余校霸的劣根性,从小就有,孩童时期会虐杀各种昆虫,以折磨他们致死为乐,不是驱赶,而是大卸八块,慢慢让它们失去生命迹象,直到一动不动的时候,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烧过蚂蚁群看着火光蔓延,用石头砸过飞鸟看着它们自由落体,肢解奇异昆虫看着它们垂死挣扎,他像个生物杀手,断绝一切生命的过程让他满足。



长大了的余宇涵就开始以欺凌人类为乐了,就是好玩,看到或是害怕,或是仇恨的眼神就特来劲,并扬言,自己根本不怕报复。



受害者亦是单纯的孩子们,自是无法反抗,只是祈求上天让余宇涵早早下地狱,却忘了他本自地狱而来。



''哟,这是谁呀,苏同学?''

''有没有兴趣加入呀?''


''嘿,同学看你挺不错,来玩玩?''

''小豪,可以呀,来做我跟班吧,怎样,不会亏待你的?''



余宇涵一辈子可能都是如此,就像命中注定的。



朱志鑫和余宇涵,他们俩的相遇是巧合也是必然,一个软弱无能的受气包,一个强势无赖的欺凌者,他们的相遇仿佛剧本设计,也是命中注定。



余宇涵是个蛮横无理的强盗,夺走了伞,并化作一团乌云,让无情大雨持续地下,没有道理。



一次巧合,让余宇涵遇见了朱志鑫。



朱志鑫顺理成章成为了被欺凌的猎物,余宇涵是有目的性的,他认准了朱志鑫,他就是想让朱志鑫尝尝痛苦,他一拳下去,朱志鑫那俩颗好看的眼珠会抬起,下目线会下坠,眼眸会倏然闪烁,浓眉疼痛蹙起最好看的弧度,奇怪的满足感让余宇涵很是兴奋,他期待着朱志鑫每一次的反应。



余宇涵不曾消失的劣根性,朱志鑫恰好让他偏喜的脸蛋,促使他一次次找上朱志鑫。



对于朱志鑫来说,班上的人的欺凌其实算不上真正的校园欺凌,顶多算嫉妒心理促使的仇视,被排挤,让朱志鑫感受到的只有孤独无依,而在失去父母后,他就已经没有陪伴了。



每一夜的呼唤,都唤醒不了自己的安心。



执拗的心让他对于余宇涵的出现有些怪异,他是坏的,他抢走了朱志鑫唯一的伞,让他淋着雨,让他生了病,他却化作唯一的云停留在他的头上,久久不离。



天上会有好多好多的云,可它们始终都在飘飞,哪天就不在天上了,但朱志鑫却拥有了一朵云,一朵停留在他头顶的乌云。



他憎恶他,但他好像需要他。



余宇涵欺凌是真正的施暴,朱志鑫被人狠厉地扯胳膊,被真正的拳打脚踢,每一寸肌肤都像吹弹可破的纸张,每一段骨节都被拆散,他的大脑轰鸣一片,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他没有挣扎地欲望,只是每一下都让他痛彻心扉,他无法思考下一拳会击中身体的哪个部位,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将从狭小的喉道挤出。



''小志是吧?认识一下吧?''



多久没有听到别的人喊他的名字了,他记不清了,也不想再回忆那些恶人口中的自己,他只是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喊他名字时的语气好听极了,听得他很想回应余宇涵的话,但疼痛让他只能瞎叫唤。



小志,小志,小志……



对于余宇涵来说这只是惯例,找到人就要先揍一顿,奠定地位,将自己的威风展露,他一把抓起朱朱的头发,将人像拎牲畜一般拉起,亦正亦邪的眼神直直对上朱朱,清冽冷峻的声音钻入朱志鑫的耳朵。



记住了,我叫余宇涵。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二连三的第三,第四次,余宇涵的霸凌是随机的,但对朱志鑫的欺负越发频繁,每次的疼痛让朱志鑫来不及思考一切缘由,他只能无声无息的承受着。



余宇涵总是笑着的,眼睛总会弯起迷人的弧度,总是硬话软说,语气总是轻挑的。



朱志鑫总会被那双眼睛勾住,失了魂也失了魄。


''小志呀,换新鞋子了?''


''小志,我可饿了呢,你知道怎么做吧?''


''小志,小志,可是长了个好看的脸。''


朱志鑫听了无数遍,也回味过无数遍,在静寂无人的黑夜,他的心总会因那些话语而加速几分,他不知是怒还是恨。



那双眼睛又会钻入他的梦让他无法入眠,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忆。



慢慢地朱志鑫的身体变得更抗揍了,余宇涵前几拳的疼痛不在话下了,恰好可以在被挨揍的时候可以不顾疼痛,分神去看余宇涵的面孔,那张脸其实早早印在脑海里,那样的邪恶,顽劣,像地狱的掌管者,随性地判下所有人的生死,将人玩弄于股掌。



可他还是莫名地贪恋,那像是杯香醇的毒酒。



朱志鑫有种直觉,余宇涵好像很乐于看他受欺负,余宇涵是顽劣的,但看向他总会有些轻挑,戏弄中的笑颜摄人心魄,或许是那双充满魅惑的桃花眼,和冷白的肌肤,衬得余宇涵这个人非黑非白,清纯又妖冶。



余宇涵好像把朱志鑫当作展览品,后者挨揍时,两人忽地对视,前者却露出邪魅一笑,一双极为蛊惑的黑瞳,冷冽中透露戏谑,倒不像在看人挨揍。



朱志鑫总觉得那双眼睛藏着什么秘密,等他去挖掘出不可告人的宝藏。



到后来,余宇涵变本加厉,他不再满足于对朱志鑫照常地拳脚欺凌,他找人尾随朱志鑫,弄到他的家庭住址,知晓了他将钥匙藏于广告贴纸下,于是,余宇涵便在家守株待兔,期待朱志鑫看到自己时的表情,那将多么有趣。



他的坏心眼总会悄无声息的冒出,但趣味总是十足的。


还忘不了和苏小跟班扬扬下巴,显耀自己的智慧。


朱志鑫当然像往常一开门,原本想扑倒在沙发上,让自己瘫在那儿,沉淀残缺的灵魂。



谁曾想,恶魔却在静静等候,余宇涵明晃晃地坐在沙发上,手里亮出的刀锋,让朱志鑫身形一颤,颈部的经开始突突,锋利的剪刀一开一合,他本来完好的衬衫被撕裂成破布,剪刀的显形让朱志鑫短暂地松了口气,可震荡的心一直提着,他无措地愣在门口,只敢把视线低低的垂放在地面上,低眉顺眼已经成为习惯,他等待着魔鬼的审判,如临刑大闸刀一般,一秒就可要了他的贱命。



他不敢想,余宇涵这般的可怕,他的求生欲让他想逃离这样窒息的感觉。


可余宇涵就像影子一样,一直跟着,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他有点想逃离了,他的唯一一朵云。





余宇涵倒在了地上,一声不吭地,朱志鑫慌乱了,连忙爬起来去看,没流血,还有鼻息,他以为余宇涵在装死,用手拍了拍余宇涵的脸,''喂,喂,余宇涵……你醒醒……'',无人应答。



低眼看着余宇涵安静的脸,他大概是晕了,也可能快死了,朱志鑫也是。



朱志鑫突然跨在余宇涵身上伸手准备掐死他,回忆过去多少天的欺凌,多少次的打骂,拳打脚踢不计其数,指教命令比比皆是,剪我的衣服,抢走我的钱,用熨斗烫伤我的四肢,让我遍体鳞伤。



''余宇涵,你起来认罪啊!''他止不住心中的怒火。



朱志鑫的眼眶红了。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我可能还是会被欺辱,被忽视,被排挤,甚至可能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从来没有人真正在意过我。



朱志鑫泄气了,他静静地看着余宇涵,妄图看穿他的一切,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到底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和他一样是个缺爱的人吗?



他看着余宇涵安静的脸,小声地抽泣。


你醒来……陪我说说话……好吗……



朱志鑫将余宇涵背回了家,将他放在了沙发上,而他就静静地等着第二天的清晨。



梦里余宇涵又拿起了剪刀,在朱志鑫的家里,窝在沙发里,专心致志地剪他的衣服。一看见他,就展露笑容,甜甜地说着,我有点想你的话,震得朱志鑫的心一颤一颤的。



余宇涵随手丢下破损的衬衫,一步一步走到朱志鑫,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只手举起剪刀,像是要刺破他的喉咙,朱志鑫紧张得发汗咽口水,而余宇涵只是慢慢地舒张手指,剪刀慢慢滑走,自由垂直地坠地,哐嚓得一声,朱朱身形俨然抖动一番。



''真好玩啊~''



朱志鑫鬼使神差地捡起剪刀,一只手握住手柄,学着余宇涵的模样,手一捏紧,刀叶轻快地合上,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他不知不觉地拉起自己的衣角,将剪刀移向衣料,刀口贴上富有弹性的布料,朱志鑫慢慢合上刀口,划过衣服,裁剪的声音像溪溪流水,让他心田上开满了花,在无意识下他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剪得破破烂烂的了,但他感觉美极了,应该是美极了,像件艺术品。



朱志鑫惊醒,吓得一身冷汗,醒来立马环顾四周,身边的人没离开,但马上就要苏醒了。



朱志鑫倏然警惕,看着余宇涵慢慢睁开眼。



余宇涵感觉全身酸痛,像是昏睡了三天三夜,一醒来,脑子晕乎乎的,总感觉有些什么事不记得了,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特别地是眼前的人,一双眼睛满是慌张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是谁?''



余宇涵疑惑地看着眼前站着的陌生人,感觉自己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但他很快得出他和眼前的人是同一所学校的。



朱志鑫更是惊讶,手不自觉地指了指自己,像是在发出疑惑。



''我认识你吗?''



余宇涵再一次开口,他习惯地摸口袋,手也精准地在口袋里找到手机,开始翻看起来,他感觉到眼前的人和他有些秘密。



不记得我了?还是不记得所有人了?失忆了?



''我是朱志鑫,你不记得了吗?''



朱志鑫意识到了什么,所有紧张害怕通通消失,心里暗喜。



在一个失忆人面前,你讲什么他都会相信,因为他不得不信。



余宇涵闻声抬眼,眼里满是清纯无邪,明明是一样的眼睛,眼下却如此明媚。



''……我我是你的男朋友。''


朱志鑫盯着余宇涵的脸脱口而出,等声音钻入他的耳朵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那不是大脑说的话,是心说的话。



他撒谎了,在无意识下所说的,他自己都惊讶。



余宇涵听了他的话,没露出想象中惊讶的表情,很自然地垂下头,继续翻看手机,余光留意着朱志鑫的动作。



''那我怎么没在手机看见你?''



你的手机怎么可能会有我呢。



朱志鑫在心里苦笑,我可是你天天欺凌的人,存下有关于我的信息才很奇怪。



''我们是情侣,分手了才删了。''



朱志鑫又开始扯谎子,可能是因为余宇涵失忆了,他没有再担心余宇涵会突然生气发怒,挥舞拳头,对他大打出手。



眼前的余宇涵,让他感觉没有那么让人担惊受怕,没有了校霸的气场,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凝视了,而是毫无保留的相信。



余宇涵突然笑起来,小酒窝卧在脸颊边,可爱得很,朱志鑫也放松地展露笑容。



那朵乌云好像不仅没消失,还变成彩虹了一样,闪烁七色光。



''你,喜欢我什么?''



余宇涵突然从沙发上起来,一步步走近朱志鑫。



这人的脸确实很对我的胃口,但男朋友……



''你的眼睛,我喜欢你的眼睛。''又一次脱口而出,比第一次回答得更快了。



朱志鑫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变大,他都无法控制。



直直注视我一个人的眼神,连带那邪魅的笑容,欺负我时那种愉悦的眼神,让我抓狂。



''我确实喜欢你这个长相。''



余宇涵又一次伸手勾起了朱志鑫的下巴,笑得更加灿烂,比之前揍他时还要美丽动人,他们仿佛没有安全距离,他颇有些调戏的语气地说,''我们复合吧。''



朱志鑫笑着看他,听到复合的话,心里酥麻了,余宇涵一点儿也没怀疑得寻求复合,让他心肝仿佛被抓挠,眼神更几分深情望着余宇涵。



余宇涵,你要是真不记得了,那我就和你好好玩玩。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余宇涵,你想想你该是什么下场。别忘了,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亦在凝视你。


余宇涵看着朱志鑫,明明个子高大,说话却唯唯诺诺的,盯着他看的样子很奇怪,心想:我自知不是个好人,前任报不报复我都难说,说复合就复合,肯定有鬼。



余宇涵也不傻,先试探试探,毕竟眼下失忆的人是他自己,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这个不实的男朋友。



余宇涵只好装一装,笑着贴近朱志鑫,讨好的话接二连三,''我有你这么乖的男朋友啊?''



朱志鑫看着满心欢喜的余宇涵向他扑过来,又惊又喜,一边心虚地笑着回应,''对啊。''一边回忆起那些余宇涵拳脚相向的画面,难以言喻地感觉涌上心头。



看着余宇涵灿烂如花般笑着看他,忘了他曾经的种种行径,朱志鑫却感觉一直以来的身份就像是余宇涵的男友,被他揍就是让他开心,看着他戏笑,为他做任何事他想要……



这怎么不算得上是他的男朋友呢?



朱志鑫不知道自己深陷了自己的圈套,一点点作茧自缚。




''那就带我回家,男朋友?''



余宇涵很自然地搂住朱志鑫,试看他会不会躲,或是拒绝,结果朱志鑫只是羞红了耳朵,轻幅度地点头说好。



余宇涵看着朱志鑫纯情的模样,确实很对味,他抑制住了对认识一会儿的男朋友亲一口的冲动,和他一起牵手回了家。



一路上,余宇涵都在询问朱志鑫他们从相知相爱到分手的过程,朱志鑫只能绞尽脑汁回想自己看过的爱情电影,将经典桥段拆分讲,磕磕绊绊,一会儿说他先看上余宇涵,又一会儿是余宇涵先喜欢上他,故事有头没尾的,还坚持地点头觉得自己头头是道。



''朱志鑫……''


''怎么了?''


余宇涵突然转身,伸手拦住了朱志鑫的步伐,朱志鑫疑惑不解,牵起余宇涵的手加了点力度。


''我以前是不是叫你小鑫?''


小鑫……

'小志啊,别着急走啊。'


不是的……

为什么不一样了,你……



余宇涵捕捉到了朱志鑫眼底的疑虑,刚想开口询问,下一秒,朱志鑫就扬起笑脸,''当然啦,你总说我是你唯一的一颗星。''


朱志鑫没再说什么,拉紧余宇涵的手又开始走。



朱志鑫回想起余宇涵喊他的小跟班,的确也是喊的小皓和小豪,也因为他俩的音相似,余宇涵一开口,两个人总会听错同时回头和答应,不过余宇涵没在意,还是习惯地喊小皓和小豪。



那是他的习惯,是他不曾改变的习惯。



可为什么……小志……

不同了,特别了,特殊了,唯一了。


又是小鑫了,我还是习惯的那一个,还是不同的那一个?


余宇涵看出了破绽,朱志鑫根本不了解他,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余宇涵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人就是在编故事骗我,就这,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朋友都当不下去,我当初不会真的只看他的脸吧,这人指不定要对我干什么,朱志鑫,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我到家了,小志,明天见。''



余宇涵挥挥手,和朱志鑫告别,同样在观察朱志鑫的反应。



朱志鑫开心地挥手,听到''明天见''立马对离别无了伤感,只剩满满期待。



朱志鑫对自己的伪装十分满意,甚至觉得不够好,他需要再像一点,像个乖乖听话的男友,这样余宇涵就会信赖他,依赖他,这样才能真正地戏耍他,玩弄他的感情,达到他真正的目的。



朱志鑫有些忘了,余宇涵从来都不是孑然一身的,他还有小跟班们,和他一样的恶臭无比。



最不能饶恕的是余宇涵最为信赖的苏新皓,那个曾经永远站在余宇涵身侧的人。



朱志鑫在楼道里看到了他,再一次见面,苏新皓没有用拳头做为见面礼,而是满脸质疑,一步步逼近朱志鑫,''你把人藏哪里了?''

朱志鑫知道他问的是谁,但他就想故意装一下。


''你说谁?''


苏新皓闻言脸色大变,吼道,''朱志鑫你别给我装!''


朱志鑫本能地后退几步,但他没怕,他知道余宇涵现在属于他。


''你少管。''


朱志鑫冷着脸,没给苏新皓一个眼神,侧开身子,自顾自地走上楼,轻飘飘地说,''反正我现在不怕死,你可以尽管动手。''


余宇涵是我的,你们别想碰,也不能碰。


苏新皓敢怒不敢行,他也清楚余宇涵的安危现在掌握在朱志鑫手里,自己没一点办法,回想曾经种种,他不由担心余宇涵,但无可奈何,朱志鑫一番话让他意识到,朱志鑫已经不怕死了,危险性太高,他也惹不起了,他只好咽口气,转身离开了。



这些日子,朱志鑫以男朋友的身份占有着余宇涵,而余宇涵已经忘记了一切,心甘情愿被他爱着,他们真的如复合的情侣一样,重新在一起了。



只是在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中,两个人总会产生错觉。


''小志,你忘了我吗,我是余宇涵啊。''

''怎么了,失忆的是你,不是我!''

''怎么会能,是你忘了,我才是余宇涵。''

''朱志鑫,是志还是鑫,唯一的吗?''



困扰的从来不是喜欢,而是喜欢上不该喜欢上的人,并沦陷至深。






朱志鑫再一次邀请余宇涵来他家,一个朱志鑫认为最安全舒适的环境,一个余宇涵最为熟悉但又陌生的环境。



朱志鑫不愿意外界再来干扰他们俩,他想让余宇涵眼里都是他,或者就因此无法自拔爱上他,他会成为余宇涵最为听话的乖乖男友,做一切他想要的事,给他一切。



余宇涵在他家里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小猪存钱罐,莫名有些熟悉,抱起那个罐子就像个小白兔一样蹦到朱志鑫面前,一脸好奇地询问,''你藏了这么多钱?准备干什么?''



朱志鑫在看到余宇涵怀里的罐子那一刻有些愣神,同样的人,拿着同样的物品,却截然不同,他难以自控地回忆起曾经。



同样是余宇涵,笑着举起那个存钱罐,像个俘获至宝的强盗,摇着钱罐,听着钱币滴了当啷地响,嘴里满是嘲弄,''你也能存钱?''满是讥讽一点点划伤朱志鑫。



''还给我!''



朱志鑫记得他是如何怒吼,妄图反抗挣扎,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眼前的人,这会儿倒是纯良无害,像个单纯爱花男朋友钱的撒娇精,甜甜开口,''我可以用吗?''让朱志鑫无法拒绝,甚至认为这些钱本就是为了给余宇涵存的,他可以为所欲为。



曾经和现在,像两个世界的人,朱志鑫有些魔怔了,他感觉自己病了,他无法自拔地陷入余宇涵的温柔乡,痴睡鼾梦。



他看着余宇涵笑着说可以,帮着他打开。




''那个姓苏的,又发信息给我了……''



余宇涵不知道苏新皓这个人可不可信,但几次三番想约自己单独见面,都被朱志鑫阻拦了,让他不免怀疑两人之间存在的秘密,他想知道,但不知如何开口。



朱志鑫闻言脸色突然阴沉,冷冷地开口,''那个姓苏的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跟他来往了。''



果然又是阻止,余宇涵本想进一步试探朱志鑫,''知道了……可是'',话还没说完,朱志鑫突然提高音量,''你不需要朋友!''眼神里突然满是怒意,一双眼睛愤恨地看着角落的一把椅子。



那是苏新皓,余宇涵之前的跟班,是好兄弟,了解余宇涵的一切,知道他的喜好,知道他的习惯,他会把余宇涵抢走的……

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余宇涵显然被朱志鑫反常的模样吓住,有些委屈地责怪,''你有点儿……吓到我了……''余宇涵看着朱志鑫垂下了头,又变成乖乖男友的模样,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狗,将他的怒气归结为占有欲。



朱志鑫颤抖地依靠在墙边,不敢走近余宇涵,怕自己失控做出些过界的事。



''我错了……我把我的卡给你赔罪好不好?''



朱志鑫轻声细语地认罪,想尽办法哄好余宇涵,他知道自己刚刚失控了,他也没缓过神,是下意识的,他听到余宇涵口中有别人的名字,他的心就慌张,一种东西被人抢走的愤怒直冲脑门,他一点儿也不想余宇涵离开他身边,他是想绑住他的,但他又很爱他。



余宇涵听到朱志鑫付出卡赔罪,心里有了安慰,放松地笑了,掩饰刚刚受惊的心理。


朱志鑫,我好像有点看不懂你了。


难道你装不下去了?


''行吧……原谅你了,下次不可以凶我了。''


余宇涵傲娇地开口,嘴角勾起甜甜的笑。


''那就好,保证不会了。''



晚上,余宇涵主动提出要在朱志鑫家过夜,两个人洗完澡,躺在一张不大不小的床上。



床板的吱呀声让朱志鑫心神不宁,余宇涵一沾被子就睡了,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让朱志鑫寤寐思服,他想他们这样算不算真情侣,他有些情难自抑,缓缓地转头偏向余宇涵,静静地看着他的睡眼,他悄悄地从被子里抽出手,一点点靠近,极为轻柔地拂上余宇涵的脸。



他回想起自己的失控,轻轻地碰上了余宇涵的眼睛,密密地睫毛,美得人失神,他不敢多停留,很快又收回了手,轻轻地放在床上,生怕一点声音吵醒了余宇涵。



朱志鑫静静地沉思,沉浸在余宇涵好闻的体香里没了理智,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他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像沾毒的藤蔓缠住他,一点点束缚他,将病名为爱的毒注入他的体内。



他明明该恨他的,还是该爱他的。



那余宇涵是该恨他,还是会爱他?



天哭,下的是无情雨,淋湿朱志鑫,也淋湿了余宇涵,无舟渡,情待两人踏泥路,一步一步,无归途,只因无人记住。



余宇涵不知不觉中地恢复了记忆,一连串的回忆一幕幕重新在颅内上演,第一人称是他自己,而另一个却是深爱他的男朋友——朱志鑫,小志。



余宇涵感觉那些如梦一般的画面如潮水,不知道下一秒会升到哪里,又会带走什么情绪。



他看到自己是如何欺凌朱志鑫,一步步把他踩在脚下,爽快是如何一点点蔓延全身,复杂不清地情感又是如何像涡流一样,一次次席卷全身。



他突然明白了朱志鑫在他醒来那一刻露出的眼神,原来是不相信他还活着,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朱志鑫不让他联系小皓,他突然发怒的模样,原来是怕他恢复记忆,突然明白为什么朱志鑫会总带自己去他家,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明明应该是他最恨的地方,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拿起小猪存钱罐时,朱志鑫复杂慌乱的神情,原来他还是怕他砸了那破罐子。



朱志鑫你装完了吧,也该醒了吧。



余宇涵忽然之间变得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亲自去和朱志鑫坦白自己回复记忆,还是离开他,还是继续像以前一样欺凌他,余宇涵不知道,他看不懂自己了,他拥有的两段记忆,一样又不一样的自己,和一样又不一样的朱志鑫。


他想起了一句模糊的话语,余宇涵你活该啊……确实是活该啊。





余宇涵坐等在朱志鑫家里,等着爱人回来之时,那亲密的问候。


门锁扭开,朱志鑫推门而入,入眼是余宇涵坐在沙发上,拿着剪刀,装模作样地剪衣服,脱口是熟悉的声音,和远久的语气,''你回来了……听说……我喜欢你?''



余宇涵故意换上从前的那副表情,他好像从来没变,又好像都变了,他不敢直视朱志鑫的眼睛了,不敢再去揣度里面或有或无的情愫了。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直扑过来,朱志鑫心里哽咽难鸣,有些不敢置信,''你恢复……记忆了?''



余宇涵回到从前的样子,或许是他本来的模样,他走近朱志鑫,朱志鑫也没挪动一步,余宇涵戏虐地开口,''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吧?''



朱志鑫苦笑出声,自暴自弃一般,开始放声大笑,''嗯嗯嗯……对,我就是喜欢你了,爱上你了,怎么了……哈哈哈哈哈哈''



余宇涵听到他的笑声,心里没由来地烦躁,''你有病吗?笑个屁?''



明明说着喜欢,但笑得假,就是在欺骗。他想狠狠地揍眼前的人一顿,揍他骗失去记忆的他,揍他欺骗他的感情,揍他到现在还在欺骗……



朱志鑫走近了两步,眼神锁定余宇涵,笑得有些可怕,''我是有病!我居然喜欢上了你……''



朱志鑫看准时机,伸手抓住了余宇涵的手腕,将人欺压在墙上,用身体狠狠压制,眼神充斥着杀气,贴近着余宇涵的脸,感受他一点点颤动,和无用的挣扎。



余宇涵瞳孔猛地一缩,被迫直视朱志鑫的眼睛,他看到一个近乎疯狂的猛兽,在抓狂,在咆哮。



一字一句,咬着牙狠恶地说。



''你听着!你要钱,我给你,你想我跳舞,没问题,你喜欢我的腿,也可以拿去!''


''代价是你必须爱我,除非我死,不然你只能是我的!''


朱志鑫感受到余宇涵挣扎,忍不住加重几分力度,将人狠狠禁锢在身下,他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鹜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和你霸凌我的理由一样,都是活该。''



''让我喜欢上你,是你活该。''




''如果现在的你爱不上我


我会想办法直到你爱上我为止,


直到他回来,


直到你重新爱上我,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把他还给我,



他在等我回家。''



乌云从来没有消失,也没有变成彩虹,而是它本就会发出的七色光太过耀眼,暂时掩盖了乌云。


他是乌云也是彩虹,天什么时候晴,伞是否还需要,取决于天,朱志鑫的命。


终一舟渡,无归途。











感谢喜欢鸭

戳戳作者@不开玩笑 




Спит.罹困

p1-p6截图但是自己做的

p7-p8画的,猫猫块那张是描的第一季的小剧场截图,为了画风一致😵‍💫

不可商用,不得转载,暴徒刘明

(饼子在我这充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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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ny阿泥
太冷了于是画八坨大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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