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HCO夏乔】夏乔第一次(?)音抓
是夏洛克X乔
是夏乔,是夏乔!
乱cut的没什么水平√
如果真的存在同好的话大家评论区见,啥也没发就被屏蔽了就很快。
好冷啊冷疯了无人区!!
再看这个剧情没想到居然觉得对话蛇得起飞x
就强行cut了一下,果然完全可以是高速公路呢xxxx
你们看看原作↓
乔(呼吸急促):我只是、不能……拜托了Sherry、不要再继续了……
夏:深呼吸,乔,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乔(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我,我知道……
还有床板(?)吱呀作响的声音xxx
这,谁不多想啊我多想啊反正xxxx(一周目的我:啊?)
是夏洛克X乔
是夏乔,是夏乔!
乱cut的没什么水平√
如果真的存在同好的话大家评论区见,啥也没发就被屏蔽了就很快。
好冷啊冷疯了无人区!!
再看这个剧情没想到居然觉得对话蛇得起飞x
就强行cut了一下,果然完全可以是高速公路呢xxxx
你们看看原作↓
乔(呼吸急促):我只是、不能……拜托了Sherry、不要再继续了……
夏:深呼吸,乔,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乔(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我,我知道……
还有床板(?)吱呀作响的声音xxx
这,谁不多想啊我多想啊反正xxxx(一周目的我:啊?)
【千红】红色流星
千红
当cb文看也行
刚入坑,想稍微建设一下
剧情看了但没完全看,可能存在极度OOC,提前致歉!
“鬼龙红郎和莲巳敬人吵起来了……”守泽千秋从事务所员工那里得知的一句话便让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很多人都说,红月是最稳定的组合。鬼龙红郎和莲巳敬人都不是容易吵起来的性格。莲巳敬人的冷静和周全是公认的。再者,守泽千秋知道,鬼龙红郎是敬佩莲巳敬人的。那人最擅长的便是发现各种规则的漏洞,制造各种方案,然后让别人不知不觉的进入全套。不诉诸暴力,坚定地走自己的路,为梦之咲带来新生,是那时鬼龙红郎所看重的。二年级时鬼龙红郎愿意加入红月,也是因为对莲巳敬人的欣赏。
鉴于对...
千红
当cb文看也行
刚入坑,想稍微建设一下
剧情看了但没完全看,可能存在极度OOC,提前致歉!
“鬼龙红郎和莲巳敬人吵起来了……”守泽千秋从事务所员工那里得知的一句话便让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很多人都说,红月是最稳定的组合。鬼龙红郎和莲巳敬人都不是容易吵起来的性格。莲巳敬人的冷静和周全是公认的。再者,守泽千秋知道,鬼龙红郎是敬佩莲巳敬人的。那人最擅长的便是发现各种规则的漏洞,制造各种方案,然后让别人不知不觉的进入全套。不诉诸暴力,坚定地走自己的路,为梦之咲带来新生,是那时鬼龙红郎所看重的。二年级时鬼龙红郎愿意加入红月,也是因为对莲巳敬人的欣赏。
鉴于对双方性格的了解,守泽千秋感觉这次事关重大。终于,他在休息室里找到了鬼龙红郎,随即把人拉进楼下的咖啡店吃草莓蛋糕去了。“我和莲巳吵架了……”回应了守泽千秋分享的一大堆看后辈练习的趣事后,鬼龙红郎终于开启了新话题。守泽千秋松了口气。他太了解鬼龙红郎了,只要还愿意说,那事情应该不会太严重,至少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若是真没有解决方法,鬼龙红郎会藏得比谁都严,他要撬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我听说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和莲巳在写策划案……”
“你们事务所说你的服装在给他们抹黑?”守泽千秋觉得不可置信,“那怎么和莲巳吵起来了?”
“莲巳说服装不过是高层更希望靠老牌前辈们走追忆风的借口罢了。他说‘这服装可是全宇宙最棒的’来着。”
“我站莲巳。”
“守泽,可我没有那么厉害。我们才刚毕业,或许事务所更熟悉大众对偶像的需求……”
“不,他们只知道一成不变地用旧套路。”守泽千秋迅速扫了眼红月的策划案后,打断他,“莲巳生气是因为红月被否定了吧,连你也不信任他。”
“我很信任红月,可我毕竟曾经是不良,这种过去是无法被掩盖的,比不上一直都认真努力的你们是理所当然的吧。”
“鬼龙,是莲巳邀请你加入红月的。你的妄自菲薄带给他的是不被信任的压力。”守泽千秋难得的语气严肃起来。他还在对事务所的评价生气,连带的还有对鬼龙红郎的想法。他感觉鬼龙红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夏天,深陷于自我怀疑,望着光亮却担心晦暗被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鬼龙红郎劝莲巳敬人好好休息一阵子。很长一段时间,鬼龙红郎放下了策划案的服装,陷入沉思。事务所想要的是最传统的和风舞台,可红月作为新起的后辈,擅长也重视新旧融合的风格。自己向事务所妥协,还是继续深陷没有舞台的困境?哪个会让莲巳更难受呢?更重要的是,自己曾荒废了那么久,服装设计真的够好吗?要不直接拜托那位天赋异禀的粉发幼驯染……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守泽千秋的时候,守泽千秋很认真地看着他。红月是独一无二的,是因为有你们三个才独一无二,守泽千秋这样告诉他。一阵沉默,守泽千秋开口:“带你去个地方。”
中午的公交车乘客很少,窗外的风景鬼龙红郎异常熟悉,他知道守泽千秋要带他去哪儿。或许是个不错的注意……
他们坐在鬼龙红郎家附近的公园草地上,眼前是一条小径,身旁全是含苞待放的椿花树。“静静地坐在这里真有种童年的感觉呢。”鬼龙红郎感叹着。守泽千秋摆弄着小草:“时间过得真快。同一棵树开出的花也早就不再是童年的那批了呢。再过几个月,这些花也该落了,世人不会执着于融入泥土的落花,只会期待新一年的鲜红。”半晌,守泽千秋补充:“莲巳最近又开始熬夜了,连神崎君也开始试着处理事务所的事……”
鬼龙红郎不再沉默,开始询问守泽千秋对服装的意见。“我觉得整体版型已经挺好的了!话说话说,花纹上鬼龙君有什么想法吗?或许再做点小巧思?镂个空怎么样?前辈们肯定不敢尝试!……”
他们坐了很久,从午后一直到夕阳染红了天际。“有点晚了。”他们终于起身。守泽千秋拍拍身子:“鬼龙君,落日旁边层层叠叠的云真好看呢!”
二月底的晚上还是有些凉,鬼龙红郎带着守泽千秋回了家,得知对方最近没什么工作要忙,便邀请他留宿。“好啊!很久没有在鬼龙家过夜了呢!”是小太阳吗?鬼龙红郎其实没那么向往太阳,太阳总把黑夜里的一切都暴露出来,光明来的太突然会让他不安。他看着守泽千秋欢快的身影,笑了笑,他的世界有流星就够了。
洗了澡的鬼龙红郎披着散下来过耳的红发,窝在沙发上重新认真地完成红月服装的修改。守泽千秋在旁边陪着他,顺便给点建议,再说点小趣事解闷。望着拿起针线、不时皱皱眉、改改设计图的人,守泽千秋突然觉得在家里不抹发胶的鬼龙红郎倒是显得柔和起来,虽然这种想法肯定会被狠狠反驳,和鬼龙红郎不熟的人总会异口同声地说他凶凶的,看着就不好接触。
如今想来,守泽千秋好像从未觉得鬼龙红郎是凶的。初见之时,流言中全校最有问题的不良少年浑身是伤地来医务室休息,还拜托他帮忙向老师请假。比起害怕,他在提出帮鬼龙红郎处理伤口时,更多的是面对“大人物”的拘谨。他一直想做“英雄”,因而对鲜红的血液也有种看得很开的平静。他小心掀起对方染红了的白衬衣,已有些暗红的血渍像从伤口中长出的荆棘扒在鬼龙红郎的身体上。医务室只有吊顶风扇吱呀呀地转着,守泽千秋房间里闷得他呼吸急促起来。八月的夏天炎热得不像话,酒精棉花在腹部伤口处游走,冰凉的触感突兀得像虚无中的孤星,让鬼龙红郎不由皱起眉头。
凶吗?好像并不,守泽千秋如是想着。现在回忆起来,他倒莫名觉得当时微微拧起的眉头像是路边迷茫但倔强的小狗。
这种比喻也可能单纯出自于刻板印象,毕竟守泽千秋没过几天就又捡到了窝在路边的鬼龙红郎。靠着对方那一头耀眼的红色认出来的。这次他好像伤得更重了些,除了几乎将他浸没了的红色外,他脸色苍白极了。“喂……能不能先,搭把手,扶我起来……”声音真虚弱啊。守泽千秋蹲下身,他感受到鬼龙红郎因忍着痛而并不连贯的温热气息,混合着傍晚最后的骄阳,使他身体燥热得难受。
“谢了……”
“啊,忘说了,我叫守泽千秋。”连着两次见到别人都不自我介绍,听起来是个不太“英雄”的作风啊……
果不其然,对方呼吸沉重还不忘调侃他:“报名字可是‘英雄’的招牌套路,现在才想起来,不靠谱啊。”
“话说,是出了什么事吗?”在医务室时守泽千秋已经问过一遍。当时鬼龙红郎抿着唇,扯开话题:“现在没事,但你下手再这么重倒是要出事了。”结果就是,守泽千秋立刻不好意思地道了歉,换了张酒精棉片,轻轻地擦掉剩下伤口周围的血液,问题却不了了之。
“现在我们交换过名字就算朋友了,我可以帮你的。”这次,守泽千秋依旧没有得到直接的回复。他从被夕阳拉长的影子里看到向他借力的人缓缓直起身子。随后,鬼龙红郎开口了。他说:“把我送到前面车站吧……”
守泽千秋低着头,没有动:“我可能确实还没能力做‘英雄’,但是,你可以找警察的……”
“警察管不了所有事。”
“连说出来都不行吗……”
鬼龙红郎很想说“别多管闲事,也别和我扯上关系”,但还是沉默了。赎罪到现在,他久违地想任性一下。他看着守泽千秋,果然是要做“英雄”的人啊,那执著、正义、诚挚的样子倒是刺得他眼睛疼。身居长夜,应该追求光亮,而非适应黑暗。自己的世界也该有束光了吧?就一点点应该不要紧吧?
良久,他叹了口气:“快走吧,我去接妹妹,要来不及了。”于是,他被守泽千秋搀扶着,披着带血的衣服和落日的鲜红,走出了那条小巷。“你倒是上车啊。”守泽千秋愣了一下,对上的是一双深邃、无奈又点缀调笑的眸。他突然觉得这个“当地所有不良的头目”有点太好说话了,这么信任自己吗?自己要是帮不上什么忙怎么办?毕竟自己还不能算是个“英雄”啊……
站在鬼龙家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懵的。鬼龙红郎在他背后关上门,带他进客厅,“留下来吃晚饭吧,我爸应该挺晚才能回来。”行,一个了解对方的好机会!守泽千秋父母很好说话,只是发消息嘱咐他注意身体,别给人家添麻烦。等他报备完毕,鬼龙红郎已经在厨房忙碌了。鬼龙妹妹一到家便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妹妹顶着标志性的红发,扎着俏皮的双马尾,性格却是乖巧极了。从幼儿园出来,她只是小声地和守泽千秋打了招呼,便紧紧跟在鬼龙红郎身旁。守泽千秋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第一次到别人家,不能太主动,也不能太无所事事。他拉开厨房的移门:“需要帮忙吗?做饭我可以大显身手!”“不必了,沙发上休息会儿吧。”
守泽千秋在心里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环顾四周。沙发前的矮桌上有不少布料,餐桌尾部还有台小缝纫机。所以鬼龙妈妈是做服装的吗?算了,有什么好好奇的,把我留下来又不和我聊天,真是过分!要不是我性格好,还那么想帮你解决问题……
隔着厨房的玻璃移门,鬼龙红郎有点好笑地看着守泽千秋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到处看看,然后又赌气似的直直盯着面前满桌的布。当他端着几碟小菜推开一门的时候,守泽千秋又立刻开朗地迎上来:“噢噢,好香呢!烫不烫?我来搭把手?”鬼龙红郎承认,他本可以让守泽千秋稍微打打下手,顺便聊聊天,但那一个瞬间他确实有点恶趣味地想逗逗这个“热情小狗”。
最近有点太任性了啊……
鬼龙红郎敲了妹妹房间的门:“出来吃饭吗?”迟疑片刻后,门开了。餐桌上,三人相敬如宾地用餐。鬼龙红郎问了问妹妹幼儿园的情况,得到了“不错”“挺好的”之类的回答,令人放心却也没什么意义。“你最近喜欢的那个团出新歌了?”守泽千秋看到妹妹眼睛亮了一下。她说:“嗯,是清凉的抒情曲,我很喜欢。”鬼龙红郎点点头,又随意和妹妹聊了几句。说到偶像,妹妹的话比先前多了些,甚至向简单地守泽千秋介绍了那个团体。守泽千秋满脸笑意地积极回应她,就差现场去搜那首新歌了。饭后,妹妹又回了房间,守泽千秋陪鬼龙红郎洗了碗,把剩下的菜包了保鲜膜保存。
“鬼龙……”
“出去聊吧。”
“那妹妹……”
“我和她说过了。她估计在看新团综,一个人在家不会有事的。而且,我爸刚发消息说已经快到家了。”
鬼龙红郎带守泽千秋去了家旁边的小公园。天色已暗,只有最贴近地平线的地方还有些许的橙红。小径两侧的路灯亮了起来,映着层层叠叠的绿叶。今天晚霞好看得像破晓一样,鬼龙红郎不找边际地想。
“你听说过我以前是不良吧?”
“嗯。”
“之前是的,最近因为一些事情,我决定和他们划清关系了。”
“嗯。”守泽千秋回应了一下,表示自己在听。两人在小路上走得慢极了,守泽千秋甚至开始想:是不是鬼龙身上的伤又疼了?真应该抹点药再出来的。“我以前太任性了,惹了不少麻烦,也让家人很担心。”他没有再打断鬼龙红郎。
其他小混混得知“大头目”要“金盆洗手”的消息,觉得是背叛,于是大打出手。因为曾经是本地的不良头目,那些被教训过的人便也趁这个时候来报复。警察管不太了这种事。小混混对警察局没什么敬畏,出来后只会变本加厉地寻仇。暴力是没有尽头的,现在不能再用暴力解决这些事。这些伤没有很严重,不过是浪子回头的代价……守泽千秋沉默地听鬼龙红郎说了很多事,多到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自言自语,忘了他们只是今天刚知道名字的同学罢了。
“我母亲曾经很喜欢椿花。”鬼龙红郎有点突然地说,“我也是。她以前总带我在盛开的椿花树下野餐,也很喜欢在衣服上做椿花的图案,很明媚,又很温柔。”
“你母亲……”
“她去世了,在椿花还未苏醒的时候。”
“抱歉……桌上那些布……”
“我母亲教过我缝纫。我现在的爱好也不过是给家人做做衣服,顺便接接小单子当兼职。”
变故发生地突然,鬼龙妹妹曾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沉默地看着遗像流泪。“我不想让妹妹再伤心了。”他听到鬼龙红郎这样说。“我也因此才意识到先前的错误,决定做偶像。说起来妹妹是因为偶像才从那种事里稍微走出来的呢。但现在的梦之咲……”
他们又走了一会,漫无目的地聊着。守泽千秋微红着脸说自己确实从小就想当“英雄”,但自己其实胆子不算大,也还没什么能力,做不了什么大事。鬼龙红郎倒没怎么思考:“说起来我成为这一片不良的头目在那个圈子里也算件大事,现在想来却实在不如让身边的人开心起来有意义。”
分别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暖黄的路灯照着前方的小径,头顶是几颗微弱的星星。“我走了!记得涂药,学校里也可以找我聊天,有空我再来看妹妹……还有还有!椿花开的时候你得陪我在这条路上走走,我还没怎么见过那么大片的椿花呢……学校见啦!”守泽千秋絮絮叨叨的话成功在鬼龙红郎的脑子里转了一晚上。
那天后,守泽千秋经常来鬼龙红郎家,找他妹妹聊天,陪他逛公园的小径,和他谈梦之咲改革的未来。他看着妹妹一点点开朗起来,看着鬼龙红郎逐渐步入正轨,看着一切在变好,也看着椿花从枯枝到长出花苞。
坦白说,从母亲过世,妹妹抑郁,到被找麻烦,鬼龙红郎其实深深怀疑过。去医务室那次,他绝望地想着也许自己永远不可能脱离过去,与狐朋狗友划清界限但身边的人依然会害怕他,他也担心自己会无意中伤到他人。可那天他碰到了一个人,那人仔细地帮他上了药,真诚地问他怎么回事。他好像开始像普通人一样有了传统意义上的朋友。那朋友热心到跟着他回了家,热心到让他产生了倾诉的欲望,热心到认认真真地听他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他其实知道守泽千秋。那时,守泽千秋刚加入流星队,可能不算是“英雄”,但已经是他的红色流星。
竭尽全力保护身边所爱之人,这是鬼龙红郎秉持的格言,也是守泽千秋对“英雄”的全新定义。守泽千秋已经在鬼龙家留宿了快两周。鬼龙红郎终于去事务所交改完的策划案了,守泽千秋决定出门转转。同一条小径,守泽千秋看着两侧的鲜红。初春时节,椿花开得极为艳丽。现在的自己算得上“英雄”吗?守泽千秋仍不知道。鬼龙红郎喜欢椿花。守泽千秋将小径的照片给他,不久便受到回信。鬼龙红郎说:“策划案终于通过了,不久就可以在公司的春日祭上演出了!”
“恭喜恭喜!!!话说你设计的衣服呢?”
“通过了,前辈和道具组的老师们都说很合适。”
“我就说吧!鬼龙君的服装不会有问题的!”
“守泽,谢谢你。话说,你又去那个公园了?这个时候椿花果然开得最好啊。”
“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一起去一次!”
“鬼龙君,椿花真的很适合你。”守泽千秋又补了条消息。
守泽千秋一直很喜欢正红色。他喜欢那种用热血、挣扎和执著作为泥土的生命力。他喜欢那种无畏的张扬和浴火重生的绽放。他喜欢那个破土而出,
春日祭上,守泽千秋拿着鬼龙红郎给的特殊票去了现场。他亲眼看到了那套鲜红长袍在聚光等下的样子。他知道,那抹鲜红是寒冬洗礼后的椿花,是将士坚韧的信仰,亦是红月初心的延续。
舞台上,红月三人手执折扇、配合默契,每个舞步精准得激起台下潮水般的惊叹,好像他们生来便该如此耀眼而潇洒。守泽千秋望着那抹红色。眼前之人立于高台之上、金光之下,宛如万众敬仰的神明,高大、坚定而温柔。那位神明曾被他撞破不堪,也教他用力生活。
从歌曲、舞蹈,到服装、气氛,红月这次演出在延续和风的同时,也做出了与前辈与众不同的创新。这场表演应该没有丢事务所的面子吧,鬼龙红郎走下舞台时想着。欢呼与掌声渐渐平息,守泽千秋趁着红月谢幕绕到后台。
“鬼龙!恭喜演出顺利~!”
“谢谢!希望之后红月的处境会好起来!”
“当然会的!红月以后地位大升,我也算是个英雄了呢!”守泽千秋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那当然!守泽功不可没啊!”鬼龙红郎回应,他想到了那条守泽千秋陪他走过无数次的小径,想到了他们初次了解彼此的落日小巷,想到了前不久像野火一般盛开的椿花。
一颗流星曾在三年前划过他的天空,那时椿花已然凋零、月亮尚未成型。流星总是转瞬即逝,许多传言说,那瞬间许下的愿望便会成真。现实比传言艰辛,却也更浪漫。鬼龙红郎认为,点亮他的流星是敬业而仁慈的。他用了并不光荣的十五年,等来了独属于他的流星。从此,那流星不曾离开。好像不需要许愿,那流星也总能一眼看到他的萧瑟与渺小,救他于狂风暴雨,用永不熄灭的光芒温暖他无尽的冬夜,也照亮他向上挣扎攀登的路。
无需太阳,椿花沐浴着流星的光热,汲取着泥土的养分。冲破黑夜,重获新生的椿花,比肩流星,绽放出朵朵鲜红,永不凋零。
那流星笑着对他说:“鬼龙!红色,真好看。”
Fin.
【永友组】【FE】魔王、小鸟与死神(4)
*就是吧,那什么,隔太久不上头了(疯狂找借口x)
*大部分是几年前就写好的内容xx
———————
20、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在视野很好的日子里,FB777的心情总会很不错。
他站在房顶上挺胸抬头仰视天空寻找敌机,整只鸟的状态与最开始到达这里时已经有了天差地别。
随着战场形势的不断变化,敌方又一次派出了UAV。
FB知道自己在敌军那边已经有了很奇怪的名声,不过这丝毫不能阻挡他在知晓eoheoh队长与自己身处同一个战场时身体里所涌出的无穷自信。
小鸟展开翅膀,像往常一样在空中盘旋,盯住敌军的UAV刻意冲锋,在又一架飞行器炸毁于撞击时,得意的魔...
*就是吧,那什么,隔太久不上头了(疯狂找借口x)
*大部分是几年前就写好的内容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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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在视野很好的日子里,FB777的心情总会很不错。
他站在房顶上挺胸抬头仰视天空寻找敌机,整只鸟的状态与最开始到达这里时已经有了天差地别。
随着战场形势的不断变化,敌方又一次派出了UAV。
FB知道自己在敌军那边已经有了很奇怪的名声,不过这丝毫不能阻挡他在知晓eoheoh队长与自己身处同一个战场时身体里所涌出的无穷自信。
小鸟展开翅膀,像往常一样在空中盘旋,盯住敌军的UAV刻意冲锋,在又一架飞行器炸毁于撞击时,得意的魔王却听见了更大的爆炸声。
他垂头,看见一栋建筑层层破裂,整栋楼开始坠落倒塌。
魔王所熟悉的人类,eoheoh被爆炸的冲击抛了出去,他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失去了意识。
就在小鸟望过去的短暂时间里,eoheoh的身躯猛然被大楼上突出的钢筋刺穿。
!
FB慌忙俯冲,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在剧痛中苏醒并挣扎试图自救的男人又被一块坍塌的房体砸中,满身是血地摔落到地面,不再动弹。
EOHEOH!!!
FB惊慌失措,蓝色的小鸟像炮弹一样砸到墙上,又疯狂乱呼扇着翅膀落到部队长的身边。
eoheoh还有一丝意识,转动已经无法聚焦的瞳孔望向FB所在的方位,神情里满是死气。
可恶、可恶,怎么办,该怎么办!!!
FB777坐在eoheoh的伤口上,努力想用身体堵住不断流血的洞口来止血。
鲜血染红了他的羽毛,从腹部一路蔓延往上,就像一只只看不见的手,从他颤抖的脚尖起,一路紧握到心脏,压得他几乎发不出声音。
eoheoh的生命力在魔王的眼里以能量的形式迅速散去。
人类的死亡来得太快了,魔王的力量又倾向于毁灭,他完全没法抓住那些远去的翠绿光点。
不,一定有办法!
FB猛地低头用喙啄烂自己的翅膀,鸟类小巧的躯壳流出完全违背常识的大量鲜血,污浊了人类的脸并强行侵入口腔往食道涌去。
魔王的血液在躯体内迅速扩散躁动,eoheoh全身痉挛,本来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喉咙里扯出痛苦的哀嚎。有内脏的碎块和鲜血从他的口中咳出,在挣扎中洒落地面。
但单凭这个紧急措施并不能挽救人类的性命。
仅仅多坚持了十秒,eoheoh身上的生机就完全消失,面前只剩在魔王血刺激下强行维持活性的躯壳。
小鸟没敢抬头,迅速用翅膀狠狠按在满是碎块与灰尘的地面上划动,绘制出复杂的法阵 。
以魔王的血液作为引子强制修复并给人体刻上烙印,再用魔法阵作为通道把灵魂带回身躯。
FB曾经用这个复活过一个人类,所以这次也一定、一定能行!
鲜血发出猩红的光芒,照进魔王漆黑的眼底。
21、
FB777站在一片废墟之中,巨大的身影笼罩地面。
恶魔们跟随他,一双双满含恶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他与躺在地上万分渺小的人类。
FB感到紧张,他强行板着脸假装淡定,向下伸出漆黑的爪子,做出用力拉扯的动作。
鲜红的法阵亮起,一个惨叫着的灵魂顺利被他拖了出来。
听上去很痛。
魔王想。
不过要他自己去“死后世界”把这个人类的灵魂找回来他可不愿意,这种威胁到自身安危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恭喜魔王大人实验大获成功!”不远处有恶魔在咧嘴大笑,魔王定了定神,用魔力引导灵魂回归人类躯体。
人类苏醒了,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颤抖着抬起手,尝试接触面前黑暗可怖但是给自己带来了新生的巨大魔族。
FB很高兴,迎合着对方的动作微微向前移动手指。
人类被他戳成了肉酱。
FB僵住了。
“不愧是魔王大人,先复活再杀掉,真是新颖有趣的想法。”
“不愧是魔王大人!”恶魔们或尖锐或阴沉的笑声一层叠着一层,将他团团围住。
不!我只是……!
FB咬紧了牙:
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和普通人类接触而已啊!
22、
FB睁开了眼睛。
【拿上重要的东西,乘上卡戎的船吧。它将会一直在冥界陪伴你,直到你转世获得新生。】
眼前是一片白色浓雾,他往四周望去,发现自己被雾气层层包围,只能看见近处的事物。
FB低头,看见了一只人类的手。
由于对人类世界感兴趣,FB曾经有悄悄尝试过变成人类形态,但是并不成功,他头上的角和身后的尾巴完全藏不住。
我现在变成了人类形态?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强行随着魔力破开的通道进入“死后世界”试图找回eoheoh的灵魂,但是……
FB又一次看向自己的手。
这只属于人类的手紧紧握着一根浸润出鲜血色彩的暗红绳索。
绳延伸着,一直到浓浓的白雾深处。
前方是未知和危险,一个不好他自己也会再也回不去。
可eoheoh就在前方。
FB皱紧眉头,毫不犹豫地朝着绳索的方向前行。
白雾包围在周身冰冷地涌动,恍惚间,FB看到了自己作为魔王在空旷城堡内消磨时间的过往。
他看见一个接一个被魔物冲破的城池;自己和源源不断勇者们的战斗;恶魔与魔物们觊觎魔王宝座而显露出的浓浓恶意;自己逃到异世界与eoheoh的相遇……
许许多多的记忆从大脑里掠过,FB想起了很多事,又随着不断迈步逐渐忘记。
最后他迷迷蒙蒙,只是愣愣地跟着绳索一路前行。
FB开始感觉到渗透入骨髓的寒冷。
不知何时起他站在森林里,前方的未知令他紧张而又不安,明明已经记不太清了,他还是下意识用力,将手上的绳端握得更紧。
一段时间后,FB走出了森林,视野立刻变得开阔。
在雪中的青草地里伫立着巨大的石拱门,清澈蔚蓝的河水从中穿过变成浑浊的血红色,清晰地彰显出了一条鲜明的界限。
石拱门这方的世界有多么明亮正常,另一方就有多么阴暗诡秘。
FB有点踌躇,他照例顺着绳索的走向往远处眺望,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一直引导着FB过来的绳索末端似乎缠绕在那个人的手腕上。
为了看得更清楚,FB走进了死寂的区域里。
那是个男人,他静静靠在巨大拱门边的石柱旁,看着流淌的河水。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并没有融化,反而在他棕色的发丝上堆积,折射出血色的光晕。
我见过他。
FB看着站在鲜红河流旁边的那个人。对方苍白的面色与死气沉沉的模样令FB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随便什么都好。
“你在干什么?”
FB上前两步,声音干涩。
“我在等。”男人那双平静的翠绿色眼眸看了过来,“等船来。”
舒缓的低音震颤着空气,令FB下意识挠了挠微痒的耳尖。明明不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他却明显感到自己因为对方进行了回应而放松下来。
“船?”
FB疑惑地喃喃出声。
“嗯。”男人略微偏头示意了一下身侧:“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带着他们珍贵的东西乘船走了。”
FB看向近在身旁的那条河,其中荡漾着的深红色液体像是血,宛若指向标般流淌往逐渐浓郁的黑暗里。
那是不可违抗的命运,是所有生物必然的终局。
FB突然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我必须到这个世界的深处去。
他恍恍惚惚地想。
等渡船来了我就坐上去,它一定会带我去该去的地方。
但是……
但是不行,还不是时候,我还不能走,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但是……”
男人继续说着,拖长了音的话语里含着失落:“船夫摇头拒绝了我,为什么?”
他看上去很茫然,但并不焦躁。
FB莫名瞥向男人手腕上缠绕的绳索,下意识将自己手上这一端握得更紧。
他注意到男人似乎看不见这根绳子。
FB仿佛抓到了某种思绪,然后他大脑发懵片刻,认出对方穿着军人常见的装扮。
“珍贵的东西……你也带着吗?”FB问。
男人摇头又点头,从大腿上的捆扎带里取出了一把匕首,随手挥舞了两下。
匕首冰冷锋锐的侧面反射出河流死气沉沉的红光,刺得FB忍不住眯起了眼。
“这个有什么故事吗?”
“没有?这就是把匕首。”
男人无事人般平静地回答道。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件死物,因此而低垂的眉眼令FB看了莫名地有些难过:“还有吗?”
男人又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性能不错, ”他摊开四指,炫耀般地将枪横过来展示它的模样:“很好用。”
“……是吗。”
这人带着的所谓“珍贵的事物”,只是两个单纯用于杀人和防身的物件。
FB觉得很是荒谬,心里又沉又酸涩。
这不对。
FB想。
他似乎……读过和听过相关的故事,虽然记不清了,但它们在脑海里告诉他,这是错误的。
“其他人呢?”FB谨慎地询问:“他们也带着这些吗?”
“不。”
男人利落地收好武器,抬眼望向血色河流远去的方向:“在你之前来的那个人,带着他妻子嫁给他时送给他的玩偶。”男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再前那个带着装有全家福的吊坠,再再前的带了音乐盒……”
FB听着,越是觉得这人之前拿出来的物品很是格格不入。
“你就没有类似的东西吗?”
男人抿了一下唇,斜眼看了过来:“那你又带着什么?这身奇特的打扮?”
FB闻言低头,见自己穿着一身华丽的蓝黑色服装,背上披有宽大的漆黑斗篷。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掌心里只有头发蓬松的触感。
没有角——什么角?
男人顺着他的动作抬头:“那就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诶?”
FB把右手举到眼前,这才注意到手腕上拴了一条有着迷彩花纹的布。
“这个……这么小的吗?”FB震惊,“应该可以坐得进去才对!”
男人露出大脑宕机的表情,他上下打量了FB好几十秒,持续茫然中。
“……我记得我见过和这个很相似的方巾,”男人说:“或者说头巾。”
“头巾?”FB认真思索,得不出结论,“这个不是系手腕上的?”
“不是。”
FB把方巾解开来拿到自己头上瞎比划。
男人忍不住笑了一声,在征求到同意后折了折方巾,把它压在FB额头上,示意性地往FB后脑虚围了一下。
“像这样在后面系个结就行了。”
他们靠得很近,FB愣愣地看着面前人的眉眼。
他见过这样的场景。
阳光下,微风里,这个男人微微低着头为他环绕头巾,翠绿的眼眸温和又专注。
对了,对了,原来是这样!
就像光芒穿透迷雾,随着这个举动,与eoheoh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迅速浮现。
FB想起来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
“不能留在这里!”FB脱口而出。
他能感觉到自从回忆起一切之后,这片空间就开始排斥他。
面前的男人——eoheoh诧异地低头看向被FB一个动作就拉动的手臂,一根红色的细线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顺着红线,eoheoh看到了面前人握着线的另一端那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你……”
“和我一起回去吧!”FB突然提高了声音喊到:“你救回来的鸟,还有aroma医生都在等着你!”
就像是觉得仅仅有这根红线还不够似的,FB又伸手紧紧抓住了eoheoh的手腕。
“不要再一个人待在这里,也不要往‘那边’去。”那双蔚蓝的眼睛死死盯着身前人不放,“和我一起回去吧。”
eoheoh看了看他:“如果我拒绝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不会放弃。”FB毫不犹豫,但还是紧张得收紧了五指。
“是吗。”
eoheoh忽然笑了起来,并点了点头:“那带我走吧。”
得到许可,已经一刻也等不了了的FB立刻牵着这人往回走,将对方拉离那片死气沉沉的区域。
不过……
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就决定和我走了?
等快要再次步入不见边际的迷雾中了,压在心底的疑惑还是令FB忍不住,低声呼唤了对方的名字:“eoheoh……”
“FB。”
身后的人缓声回应。
—tbc—
考虑到COD是西方背景,冥界设定参照了西方神话设定,更准确地说是参考了《hades》。
由船夫卡戎载着生物的灵魂度过冥河,前往冥界。
忘了加进文里的小片段,在eoheoh给FB围头巾之后:
fb看着那双往回收的手,下意识伸头啄了一口
柔软的触感一碰而退,eoheoh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看自己被吻过的手背,又瞅面前人虽然抿了一下唇但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的正直脸
【4ND】特别的故事
*是自己昨天做的两个可以一起看的梦,醒来后一个激灵大呼磕到赶紧记了下来。
*梦里有奇怪逻辑,请勿抗拒(?)
*4ND,尼禄生活环境有不同。第一部分平淡糖,第二部分世界观铺开xx
-----------
一、
尼禄打开小台灯坐在桌前,认真填写报告。
他最近很忙,不光要做恶魔猎人身份时领取的任务,还要完成学校导师所布置的作业,而无所事事的但丁在一旁无聊地摸摸搞搞戳戳,见尼禄实在是没有空闲,便收回了罪恶的手没再去打扰他。
但丁转而玩起了冲击钢,变出一个有靠背的小座椅,自己坐在上面摇摇晃晃。
这时门被敲响,莫里森进来递出一封信:“但丁,帮我寄个东西,快递...
*是自己昨天做的两个可以一起看的梦,醒来后一个激灵大呼磕到赶紧记了下来。
*梦里有奇怪逻辑,请勿抗拒(?)
*4ND,尼禄生活环境有不同。第一部分平淡糖,第二部分世界观铺开xx
-----------
一、
尼禄打开小台灯坐在桌前,认真填写报告。
他最近很忙,不光要做恶魔猎人身份时领取的任务,还要完成学校导师所布置的作业,而无所事事的但丁在一旁无聊地摸摸搞搞戳戳,见尼禄实在是没有空闲,便收回了罪恶的手没再去打扰他。
但丁转而玩起了冲击钢,变出一个有靠背的小座椅,自己坐在上面摇摇晃晃。
这时门被敲响,莫里森进来递出一封信:“但丁,帮我寄个东西,快递员就在附近的路上等着,我不方便走楼梯。”
但丁掀起眼皮看着他,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莫里森补充说:“我会给你好处,这件事真的很急。”
但丁走到窗户旁往下看,在不妨碍半魔人视力的夜色中顺利发现了一身明显工作装的快递员。他们现在身处尼禄学校宿舍的四楼,这个高度莫里森没辙,但对但丁而言不成问题,他只要从窗口跳下去,很快就能把信件送到。
但丁点头:“行吧,把东西给我。”
莫里森递上信,同时也给了但丁一些钱:“这是邮费和你的跑腿费。”
但丁没在意,接过东西就打算走,一边的尼禄却突然说:“等下!”
尼禄不写他的报告了,反手掏出钱来塞给但丁,然后把但丁手上的钱和信都一口气拽走,硬是表示把东西给我,我去。
莫里森懵逼地看着他:“呃,也行?”
尼禄翻出窗外,在但丁的注视下跑去正确的目标身边。
莫里森拍上但丁的肩膀嘀咕:“你家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但丁轻轻地笑。
KID在奇怪的地方吃了醋,却没考虑过自己离开反而把他和莫里森单独留在了房间里。
可爱的小孩儿。
小插曲过后,尼禄又投身入作业中,几个小时过去,他终于写完了报告,腿一蹬,倾斜着椅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但丁这时正好坐在飘窗旁玩冲击钢变出的椅背,见尼禄的脑袋靠了过来,便顺势低头亲了青年一下说:“辛苦了。”紧接着大大的哈切从他口中传出,男人懒洋洋地表示困了去睡了。
但丁的声音又懒又倦,看上去半个意识都已经陷入了梦里。
尼禄意识到这人这么困却坚持陪自己到了现在,胸口瞬间饱胀起温暖的情愫。
尼禄一下子翻身跳到但丁身侧的飘窗台子上向但丁凑近。
但丁让冲击钢化成的椅子的靠背消失,并整个人往后仰为年轻人让开空间。
尼禄眼见他处于失去平衡的边缘,立刻按住但丁的腿想要防止对方继续倾倒。等手心已经结结实实紧贴上大腿,尼禄才反应过来以但丁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有人为他操心这个。
意识到状况的瞬间,尼禄的掌心就开始发烫了,他找不到能用什么“健康”的词来形容他们目前的动作和姿势。
尼禄下意识吞咽。
但丁眨眨眼低头,发现尼禄正红着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我可以吗?”尼禄问,手上却已经在把但丁的两条腿分开,人往更近处移了移。
但丁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笑着看他的动作:“你这是在询问?”
尼禄明显紧张:“就只是……更进一步的那种亲吻,可以吗?”
他们虽然在一起了,可是除了行为上更加贴近,偶尔牵个手和唇与唇相贴厮磨外,并没有做过更多,这还是年轻人第一次提到这件事。
但丁弯起眼,张开双臂:“如你所愿。”
眼见男人因为这个动作后倾得更加夸张,尼禄立刻用鬼手抓了一堆被子枕头来垫在他的后方。
但丁躺进高又柔软的被褥间,腿在尼禄背后交叉。
尼禄眼睛亮晶晶地靠近,在但丁还打算开口调侃的时候亲上唇,舌头迅速探进唇齿间,在对方微伸的舌头上tian了一下,又很快抽离。
青年脸红得惊人,他撑起身体拉开了一点距离,像是做了什么逾越的事一般紧张。
但丁大笑,把尼禄用力揽紧,身躯贴合,间距又缩短为零。
二、
1、
学校休假期间,尼禄在事务所与但丁同居。
这日尼禄要回自己家一趟,出发前塞给了但丁一大把红色和蓝色的花,在路上时但丁悠哉哉跟在尼禄身后,将花编成了一个花环。
他本来看着身前年轻人那随气流晃荡的白色头发,心情愉悦地想顺手将其扣上尼禄脑袋,但这个时候他们正好到达了目的地。
于是但丁随着尼禄一起进屋打招呼,转手就把花冠放到了家中只有六岁的小妹头上。
尼禄家养母和小妹都很喜欢但丁,看见但丁也来了还送了花环很高兴。
尼禄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露出几秒钟臭脸。
随后尼禄和家里人正常唠嗑,就在这时养母突然说他爸要回来了,希望尼禄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那个男人居然要回来?!”尼禄一下子就急躁了起来。
尼禄是被这家人收养的,他知道这件事,也没想过要离开。
他很是感激圣母般温柔包容的养母对自己的照顾,也很喜欢小小一个活泼又可爱的妹妹,但同时,他也很是厌恶背叛了养母在外包养小三、吃喝嫖赌还趋炎附势的养父。这个家庭收留尼禄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养父想要利用这份好名声来爬得更高,但尼禄却在成长过程中接触了养父眼中穷酸粗俗的恶魔猎人群体、甚至有了鬼手,如今还与某个猎人大叔亲近。尼禄越走越偏,也离养父所梦想的高薪社会精英越来越远。于是养父越发厌恶尼禄,而尼禄也十分讨厌遇见他。
“为什么还要允许那个混蛋回来?”压抑着愤愤不平的怒火,尼禄咬牙,“他可是对你们做出了那些事,他凭什么——”
养母用温和但不赞同的语气柔声回答:“他好歹是你的父亲。”
“但是,他……!”尼禄继续与养母争辩,而但丁收到养母满含歉意的眼神明示,不好插手尼禄家事的他起身到屋外,双手抱胸靠在窗边默默等待。
隔了一会儿,听见尼禄大喊花Q然后破门的声音,但丁立刻跑到门口,正好接住了因为自己踢门力道太大差点摔倒的尼禄。
但丁安抚了两句并揉了一把尼禄的头发,青年撇嘴看了他一眼,怒火平静了不少。
紧接着,尼禄上前几步把但丁挡在自己的身后。
但丁抬头,见尼禄的养父走到了门口,正一脸嫌恶地看着他们。
2、
收养尼禄的家庭对但丁的实力没有具体的认知。
养父本就看不起但丁,觉得他游手好闲没有正经工作,一点都不体面还干着出卖体力的低等活。相比之下养母只是并不关注但丁有多强,她看尼禄喜欢但丁,而但丁为人很不错就已经足够。
活泼的小妹反而是家里见过但丁出手最多的人,但她年纪太小,只是单纯觉得但丁很厉害,而且还很有趣。
但丁基本没在这家人面前展露过自己身为恶魔猎人的一面,更别提他身怀的恶魔部分了。
对但丁和尼禄之间力量差距的鸿沟看得最清楚的还是尼禄本人。
话题说回来,这一次尼禄家庭里起冲突,但丁依然是个被养母排在冲突之外、却又被养父疯狂拖入水的人士,为了冲突不往别的方向恶化,但丁接受女人和尼禄的示意远离,并抱起六岁的小妹,带她去远离争吵的地方玩。
但丁每次带小妹玩都不介意拿各种魔器去逗她开心,这次玩得差不多了,但丁还用冰龙的魔器带着欢呼雀跃的小妹飞回了家附近。
一到家门口,但丁就看见有人形恶魔在屋外鬼鬼祟祟的试图袭击屋里的人,而尼禄正在忙着和养父相看两相厌,没人注意到这份危机。
但丁让小妹躲好,正好这个时候恶魔就要破窗闯入,但丁一个瞬移挡住了怪的攻击,在屋里人吓一跳往外看的时候三下五除二就将恶魔全部消灭。
但丁在战斗中观察到周围有人在很有目的性地偷偷注意这边,战斗刚结束就瞬移到那个人身边盘问,得知是尼禄的养父惹了事情有人出钱买尼禄一家的性命。
3、
但丁解决完问题回到屋子。
尼禄养父正被吓得破口大骂,转头看见但丁带着血来了,立刻怂得缩起脖子,但是一见尼禄自然地走到但丁身边询问状况,他就又硬气起来,把惊慌和恐惧转为恶意,对但丁骂了几句野蛮没有教养,有妈生没妈养的玩意儿。
但丁眯了一下眼睛,尼禄火气直冲天灵盖又和男人吼了起来,眼看着在恶魔的血腥味中事态就要失控,但丁晃悠走到两人之间,开口道:“我们不如先谈谈刚才那群恶魔是为什么而来吧。”
-完-
梦在这里就结束啦!
这个养父后续不送他大礼包都对不起他这么努力的作死。
第一个梦尼禄吃醋那里,多半和之前与小伙伴讨论尼禄能不能包养丁叔有关哈哈哈哈哈。
尼禄:“能用钱养他的人是我!”xxxx
我还挺喜欢但丁揉尼禄头发安抚,尼禄也任由他这么做的那个场景哈哈哈哈哈!
一般情况下尼禄肯定就生气了x但是这次情况特殊尼禄反而被安抚了。
谢谢梦境大人我磕得很开心,也觉得这个设定可以挖不少东西www
以下是和小伙伴聊出来的DLC(?):
认真怀疑在某方面来说见多识广的小妹会嫌弃尼禄是个菜鸡x
小妹:“强度都比不上但丁叔叔一厘米(用手指比划)。”
尼禄很气但是确实很难反驳,更气了x
小妹:“最重要的是好玩程度比不上!但丁叔叔能拿出那么多好玩有趣的东西,老哥你能拿出来啥!”
尼禄:“……但丁你太宠她了!!!!”
但丁:“陪小孩子随便玩玩,怎么,吃醋了?”(揉尼禄头发)
尼禄(气,打开但丁的手):“不要把我当小孩!!!”
但丁(语气暧昧):“今晚给你看看更有趣的东西,就给你一个人看。”
第二天但丁懒着不想起床x
尼禄:爽了。
(但丁不是懒着不想起而是不能起来的那天,就是尼禄的出息日xxx)
然后实力差距摆在那里的刀子还是在捅尼禄,甚至小妹还会时不时加捅他几下x
尼禄内心(不用你提醒!)表面上:“切,我迟早会超过他!”
小妹:“你没他高没他壮!”
尼禄(MD炫他一百箱牛奶)
然后还是没怎么长高,于是晚上使劲艹叔xx
下次小妹再这样说丁叔就会去阻止了,多给小妹几个玩具,小朋友闭嘴去那边自己玩x
关于梦:
其实梦里第一部分但丁坐的是个有靠背的椅子,之前手放在靠背上的,但后来那一堆动作出来靠背莫名其妙的没了,椅子也没了,毕竟是梦也可以理解,我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圆x
和小伙伴聊过之后意识到其实椅子可以特殊哈哈哈哈哈冲击钢做的椅子,能所心所欲变化形态,完美x
本来第二部分有个大姐,和养父一起行动,是个性格有点向妮可的大姐大,但是基本完全没有戏份,挺突兀的就被我删掉了x
【永友组】【FE】魔王、小鸟与死神(3)
*几年前的梗还在填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就浓缩个十倍吧x
*剧情:魔王带我飞去外太空啦哈哈哈哈哈哈快到模糊!
--------------
9、
“F91号实验体本周无异常,恢复能力——”
aroma停下手中的笔,揉揉钝痛的太阳穴,抿了一口提神饮料。
他推开面前的报告,转而拿起另一个已经写了不少的信件,垂眸回想起友人最近的状态。
不得不承认,和那只忽然到来的小鸟待在一起后,eoheoh的心理状况确实好了不少。
挺喜欢小动物嘛。
误打误撞的动物疗法在对方身上起了效,是一件意外之喜。
eoheoh……原本只是一个有特攻癖的天然队长而已。同时他也很会规避伤...
*几年前的梗还在填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就浓缩个十倍吧x
*剧情:魔王带我飞去外太空啦哈哈哈哈哈哈快到模糊!
--------------
9、
“F91号实验体本周无异常,恢复能力——”
aroma停下手中的笔,揉揉钝痛的太阳穴,抿了一口提神饮料。
他推开面前的报告,转而拿起另一个已经写了不少的信件,垂眸回想起友人最近的状态。
不得不承认,和那只忽然到来的小鸟待在一起后,eoheoh的心理状况确实好了不少。
挺喜欢小动物嘛。
误打误撞的动物疗法在对方身上起了效,是一件意外之喜。
eoheoh……原本只是一个有特攻癖的天然队长而已。同时他也很会规避伤害,在预感到危险时从不勉强,知进退。作为特种部队的队长与前锋,靠着过人的身手和敏锐的直觉活到了现在。
那时的他并没像现在这样,把受伤这件事看得很轻。
人体改造虽然令他有了异于常人的恢复力,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死,eoheoh应该对此很清楚。
那次惨烈的战斗给他烙下了烙印?被改造后他对“受伤”的定义出现了偏移?
aroma不知道。
研究员们测试过eoheoh的疼痛耐受力,实验对他的改造并没在这方面有多大的增强。
疼痛令他清醒吗?aroma知道,经历了那些事,对eoheoh的心理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但这个家伙是一个在这类事上不太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人,也不爱倾诉。
虽说原本他们这些被筛选出来的特种士兵,就贯彻着任务第一、生命第二的理念,但在此之中,战友之间的情谊起了极好的正面促进效果,不仅能更好的完成任务,也能增强队员们的求生欲,和独自一人时是完全不同的状况。
eoheoh现在依然是队长,但却是一个人了。
如果活着才能完成任务,那就倾尽全力活下去,如果完成了任务,自己的生命对这件事不再产生影响,那接下来能活下去最好,要是死了,那也没有办法。
他活着,也只是活着,没有什么念想,随波逐流像片水面上的叶子。
aroma也不是不能理解eoheoh目前的状态,正因为如此,他才总在看见对方伤痕累累的模样时感到很是火大,同时也头疼又担忧。
eoheoh变沉默了。
aroma知道自己也变了,以前虽然也毒舌,但没到现在这种让新兵一提到就一个二个明显瑟瑟发抖的程度。
“鬼之aroma”原来只是朋友之间喊着玩的戏称,就像“死神”最初也不过来自一个不含恶意的调侃,但在被有心之人利用之后,这反而成为了笼罩在eoheoh周身的黑色阴影。
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体啊,被孤立就不会有哪怕是一不小心的机密泄露,真“令人安心”。
明明……本来是个人缘不错的家伙。
eoheoh曾经会给aroma买甜点零食,和他说自己从其他战友口中听到的奇闻异事或者一些平常发生的趣事。
现在eoheoh也会带点小东西,虽然他依然在以自己的方式试图舒缓医生的压力,但因为aroma变忙加自己受伤变多等等原因,他去的次数少了。
同时他没有了战友,又被孤立,没有了新鲜话题。
aroma自己本来也不是爱说话的类型,但在eoheoh话少下来的如今,他也会说很多平常甚至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小事。
难得两个人都有空闲的时候他们也会约着一起聊天和打发时间,eoheoh笑的时候看上去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但aroma很深刻地明白,友人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了。
虽说目前eoheoh的身边来了一只能给他正面刺激的小动物,令他的状况有往好处前进的趋势,但这只小家伙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同时,它的存在也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至少上头不要再是那个混蛋……”
aroma又一次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重新认真看向手中的信件。
10、
魔王大人又一次在悠哉舒适毫无危险的清早醒来,舒展翅膀,在阳光中鸣叫出声。
房间内唯一的人类被他吵醒,嘴里不满地嘀咕两句“吵死了”后,又将脑袋埋入被褥之中。
FB没太在意——他知道这个人类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魔王莫名有种被纵容上天了的错觉,甚至有些得意。
FB一直不知道人类的名字,那个叫做aroma的医生没喊过他名字,只说过“队长先生”,而其他人又只叫他“死神”。虽说这人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令FB大开眼界,但看看对方现在这个懒散的样子,“死神”什么的感觉不太适合对方,于是FB就擅自在脑子里把这个人类喊作了队长。
如今是小鸟的魔王大人对现在自在的宅鸟生活部分很是满意,同时,对于上战场上的部分也是。
他当然是瞒着队长先生自己悄悄跟着飞过去的。
也不需要特别做什么,对于曾经是人类世界观内顶级恐惧代表的魔王而言,哪怕如今恢复的能力主要集中在身体素质上,他自身的防御能力也使得这个低魔世界战场上的武器都像玩具一样。
队长很是敏锐,他的直觉准得令魔王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为了不被发现,魔王大人都呼扇着翅膀飞在高空中俯视着战场。
然后就遇见了奇怪的胆敢在他面前左摇右晃的飞行物。
“可恶,是敌军UAV。”已经能熟练地将听觉集中在队长身上的小鸟听到,遥遥传来的熟悉低音头一次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FB观察片刻,挑起白色的小眉毛。
11、
最近敌方的UAV总会忽然炸毁,令十分讨厌空中威胁的eoheoh压力大弧度下降。
他原本以为友方来了个很厉害的狙击手,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敌军UAV完全起不了作用真是luky~”
心情不错的eoheoh在又一次给小鸟更换水盒时轻笑道:“怎么感觉你来了之后运气就变好了?”或许是面对着一只小小动物的原因,他的神情总会放松又柔软。
小鸟对此感觉相当好,毫不掩饰自己能听懂的事实,直接得瑟仰头。
咘咘!才不是运气嘞!
“还是说,”eoheoh顿了顿:“你是不是最近都有去战场?”
啊,不妙。
终于意识到最近完全得意过头了的小鸟突然发现窗外某棵树长得挺好看,有种脑干缺失的美,于是转身望着远处嘎嘎叫着乱笑起来。
看着小家伙十分灵性的逃避行为的eoheoh:“……”
12、
——【不愧是幸运的魔王……】
FB睁开眼。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想过以前那些烦人的事情了。
“幸运”这个词,从很久以前起就不会令他听见就觉得开心了。
魔王的名字是FB777,带着所有恶魔都公认的幸运。
以征服世界为目标,那么多代强大的魔王都惨死在了王座上,但在杀戮上完全比不上先代的FB777却成功了一半。
最不魔王的家伙却完成了壮举,可真是幸运。
不服的恶魔们嘶声笑道。
人类世界的一半完全被魔物占领,其中的人类几乎都被屠杀殆尽,除了被留作口粮的部分,整个城市只剩下破败的空壳。
魔物们兴奋地咆哮,争先恐后扑向下一片区域。
魔王留了下来,待在遗迹里寻找人类的遗留物。
或许是从小接触了不少关于人类的故事的原因,FB虽然知道人类是立场对立方,是部分恶魔最爱的食物而且除了勇者之外全都脆弱又渺小,但也知道人类会很多有趣的东西。
他听过最为了解人类的魅魔讲述的故事,他喜爱人类的歌曲与多姿多彩的生活,并真心想要去体验与感受。
在这一点上他确实和以往的魔王们差别巨大,所以强大的恶魔与魔物们总爱对他明里暗里不服和阴阳怪气。
魔王FB777曾经尝试过接触普通人类。
身躯渺小的人类面色无光地被从圈养区带出来,全身没有任何一丝特殊力量。魔王想让人类唱歌,但对方只是憔悴地发着抖,于是魔王试探性地轻轻触碰了一下,这个渺小的生物立刻就变成了一滩烂泥。
FB对此印象深刻。
他是魔王啊,一直以来会做的,就只有毁灭而已。
可是FB777到了新世界,在这里他只是个外表纯良无害的小动物,除了防御力之外也没有强大的力量。他一直被一个自己曾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触的普通人类用单纯的善意对待着。
这个人类对FB说“幸运”的时候,和那些恶魔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个人类给他带来的刺激不只是如此。
说实话,队长先生身为普通人,和FB所知晓的有很大的不同,也没有活得丰富多彩,甚至可以说很是无聊,但是……
FB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曾经从未有过的念头。
我可以不光是只能毁灭一切吗?
魔王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房间内人类浅浅的呼吸声。
我能做到吗?
13、
在每日的同居与接触中发现小鸟很特别是一件非常轻易的事情,不如说这只鸟的怪异举动多得就差开口来一句“本大爷就是妖怪,怕了吧!”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最初为什么很是狼狈的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桌上,但eoheoh总觉得自己对小家伙身份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反正直觉是这样说的,对这玩意儿他可是相当信任。
在多次观察终于在战场上逮到小家伙现行一次后,蓝色小鸟似乎也丢弃了伪装,就连eoheoh潜伏在建筑物的阴影里时都敢大摇大摆地停留在附近的水管上,不仅如此,在注意到eoheoh警惕又厌恶地望向空中的飞行物时,他还拍拍翅膀浮空一副要追上去的架势。
“小心,”eoheoh忍不住说道:“它们很危险。”
危险?呵。
小鸟高高地扬起下巴,下喙谜之往前伸,一副微妙的蔑视姿态。
小鸟撞毁UAV,毫发无伤地带着灰尘回来。
队长先生直接人傻了,他目瞪口呆地望着空中的爆炸,再看向小鸟时眼睛里似乎发着光。
“那是你干的吗?!之前那些难道也都是?!好强,真厉害!!”
这是十分纯粹又直接的夸赞,人类略微睁大了双眼,翠绿的眼眸里闪动着毫不虚假的佩服。
FB被这份真诚的情感弄得浑身不对劲,他小跳了一下背过身去,刻意地抬头张望天空。
刚才那是最后一架了吧?
14、
日子在往魔幻的道路上狂奔着过去,似乎忽然间就莫名多了一个对UAV特化型战友的eoheoh持续茫然中。
抛去毁三观的各种状况不谈,总的来说,蓝色小鸟是很自由的。
明明能够离开房间只身前往战场那么远的地方,随便就能上天入地甚至不惧怕高速撞击,在爆炸中也能毫发无损,对这只奇怪的小鸟而言,要说的话,那简直是天下大可去得。
eoheoh不明白小鸟为什么不离开。
这是准备在这里开始全新的生活了吗?
可是eoheoh没有梦想也从没想过什么未来,他默认自己生于战场,也会死于战场。
这只自由的小鸟不该亲近一个或许明天就会丢掉性命的人,eoheoh能够保证的,不过是在死亡到来之前,自己会努力活下去而已。
说到底它真的是一只鸟吗?如果不是妖怪的话,那很可能也是什么基因改造的产物。
……鸟形超级战斗机器?
aroma似乎也不清楚的样子,果然还是不要去乱说比较好。
15、
在又一次见过军医先生,对方在闲聊中随口提到小家伙在队长先生那里还是个无名氏之后,魔王大人一下子被点醒,试图利用报告上的字母让队长知晓自己的名字。
FB还不太认识人类的字,不过他倒是懂自己名字该怎么拼。
“F、诶?B?FB——?”
本来在头疼报告写法的人类放下笔,认真辨识小鸟用爪子哒哒拍的位置:“7?嗯?777?FB——777?”他在念前两个字母时拖长了音,语调竟听上去有点软。
FB抖了抖羽毛,不知是亢奋还是别的什么情绪饱胀在心间,令他不由自主地小跳了两下。
“啾。”
人类想了想:“这是你的名字吗?”
小鸟继续蹦跳:“啾!”
“说起来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啊……感觉很怪。”人类一边笑着一边认真地说道:“你好,我叫eoheoh。你的名字是FB777?”
小鸟用惊人柔软的脖子上下甩动起小脑袋。
“这个名字好长啊,就叫FB可以吗?”
小鸟用爪爪刨桌点赞:“啾啾!”
“FB你好。”人类又一次打招呼道。
他说话时的语调拥有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懒洋洋晒着太阳般的悠闲与平稳,却突然将话题歪去了天边。
“你什么时候离开?”eoheoh伸出手,轻柔地顺着蓝色小鸟的羽毛。
那是一副对别离已经习以为常的表情,平静得仿佛对比并没有任何想法似的。
“啾。”小鸟的肢体动作安静下来,只是看着他。
“嗯?不打算走?”
FB抖了抖身上的羽毛,伸头拱开面前的大拇指,钻到对方右手掌心之下,在温暖中舒适地眯起眼:“啾!”
“哈哈,你真是温柔。”
eoheoh将头枕在左胳膊上,对他笑了。
那个笑容很是柔软,翠绿的双眸在夕阳的光照下荡漾着温和的光晕。
带有笑意的低音震颤在空气中,内容与语调都很甜,FB一瞬间感觉晕晕乎乎的找不着北。
发生什么了?
魔王一个激灵,下意识跳回窝内扭头理了理身上的羽毛,然后他重新试图起飞,爪子却勾到了方格盒子内的方巾,搞乱了窝一下子没法还原。
魔王大人被自己的一系列操作尬到了。
大概是有被戳萌点,eoheoh又轻笑了几声:“我帮你吧?”
小鸟歪头看他。
队长先生伸手把方巾理顺,绕着小鸟围了一圈。
小鸟伸头看着,他才注意到队长的双手其实骨节分明而且手指修长,手背上的血管较为明显,令他忍不住凑过去用喙啄了啄。
人类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手指,但没有避开。
方巾微微托着小鸟的羽毛,让小团子看上去越发蓬松。
真可爱。
eoheoh想,眼底溢满了暖意。
而小鸟仰头看着队长认真的眉眼,那双黑色的小眼睛无比的专注。
17、
“这家伙完全变成‘你的小鸟’了嘛。”aroma对友人和小鸟明显熟悉起来的现状啧啧称奇:“小家伙看样子是相当喜欢你。”
“是吗?”eoheoh抬手去挠右肩上蓝鸟的小脑袋,语气里有微妙的得意。
喜欢……
FB感觉究极不自在,却还是没忍住眯了眼,将自己的脑袋往那人手指上蹭。
18、
“那家伙……除了战斗之外不知道该做什么,梦想什么的也从未听他说过。”
aroma对午饭时间无聊晃悠到医务室的小鸟喃喃道,“战争不是好东西,没有谁该一辈子困在这个里面。”
小鸟睁着小眼睛看着他。
“……”医生意味不明地回望了半晌,再一次开口道:“我知道那家伙没限制你的自由,但是乱逛也要有个限度,你要是暴露了会相当麻烦,给我记住了。”
19、
战争是什么?
小鸟蹲在窝内,望着门,脑海里小小的人类开始动起来,密密麻麻冲撞在一起。
嘈杂、混乱、破坏……人类就像不稳定的沙丘,随便一碰就散了架。
房门被打开,刚汇报完工作的eoheoh进门向小鸟问了声好,熟练地从床底拉出医疗箱。
他的衣服上又新添了缺口与裂痕,其上的血迹还在随着他的动作往周围扩散。
小鸟动了动脚爪,指甲不小心又一次勾到了方巾内。FB没留意,只是一如既往地盯着eoheoh认真用绷带缠住伤口的样子。
对啊,人类是很脆弱的。
-tbc-
FE群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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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不会过来混所以尽情浪的厨二病计划铁分(Fe)群,禁止拆逆提及!群内文手画手翻译视频编辑应有尽有欢迎各位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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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内每日关键句“今天的更新你看了吗?!我又磕到了!!!”
再也不用自己一个人暗戳戳磕到!我们一起high!再也不必担心更新太多错过粮!不用忧虑不懂日语磕不到糖!
还在因为不会翻墙不懂日语没人搬运或翻译而哀叹吗!还在因为他们明明更新超多自己却懒得磕(?)而忧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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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友组】【FE】魔王、小鸟与死神(2)
*迟来的警告:由于我对厨二四人组的军队/COD AU的理解基本都来自于P站太太们的作品,所以产出的文也极有可能是同人的同人。比如aroma为什么在军AU里面大都是军医设定我就不知道是二设还是从官方来的ww
*梗填充,只是速食产物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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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人类在天还蒙蒙亮地时候醒来,第一时间就拆起了身上的绷带。
绷带上沾有痂。
与昨天的血肉模糊不同,他的伤口有些留下了伤痕,有些已经完全从身体上消失不见。
FB不明白这是否特殊,他对人类的各种事物都不太了解,总之好奇地盯着对方的每一个举动,一个劲儿地瞧。
“……”
一直有感受到视线的eoheoh将衣服...
*迟来的警告:由于我对厨二四人组的军队/COD AU的理解基本都来自于P站太太们的作品,所以产出的文也极有可能是同人的同人。比如aroma为什么在军AU里面大都是军医设定我就不知道是二设还是从官方来的ww
*梗填充,只是速食产物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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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人类在天还蒙蒙亮地时候醒来,第一时间就拆起了身上的绷带。
绷带上沾有痂。
与昨天的血肉模糊不同,他的伤口有些留下了伤痕,有些已经完全从身体上消失不见。
FB不明白这是否特殊,他对人类的各种事物都不太了解,总之好奇地盯着对方的每一个举动,一个劲儿地瞧。
“……”
一直有感受到视线的eoheoh将衣服和裤子穿好后,对小鸟招呼道:“早上好。”
小鸟歪头:“啾!”
多了一只不知为何不飞出去的小鸟,生活也依然没有多大变化。
eoheoh修整了一天,第二日一早又去出了任务。
FB在敞开的窗口前探头探脑了一会,最终还是缩回了屋内。
FB不太敢在自身如此脆弱的情况下去探索未知,如今周围的一切在他看来都会变得危险。
但这间房屋的人类似乎并没有攻击性,就像FB身上裹着的治疗用的绷带一样,令他直觉自己不会被伤害,就连最初切伤他的刀子都被人类收到了FB直接接触不到的地方。
严格来说,这是第一个与他有着正常接触的人类。
不管是那人说话的方式还是整体的气场,都带有一种万事都无所谓般的平稳悠闲,令待在他身边的FB也不知不觉地安心起来。
人类在屋内待的时间并不多,有时还会离开好几天,然后带着一身的烟尘与伤痕回来。
人类每天早上都会向他问好,为他准备新的水和食物,但在这最基本的接触之上,人类没怎么在意他,最多也就是小心地和他接触为他替换绷带,房间内的窗户也总是大开着,像是在用每一个举动告诉FB他是自由的,可以停留在这里,也可以随时离开。
这些举动让FB觉得很安全,而令他停留在这里的原因不止如此。
FB喜欢规整的事物。
虽然身为魔王,他的房间就像大多数恶魔的一样脏乱,但他却莫名喜欢将箱子里或者架子上的物件分类,整整齐齐地进行摆放。同时他也很乐于看见规整的事物,那会让他忍不住地雀跃,几乎移不开目光。
而“这里”的大部分事物都是有序的,包括那位“队长先生”。
就像精密的机器,准确、迅速,一举一动都宛若规定好的一般,带有令他忍不住兴奋的节奏感,极大地愉悦了他的眼睛。
在诸如此类的事情的相加之下,魔王大人心安理得地在“队长先生”为他做的简陋小窝里住了下来。
FB不是真正的鸟类,也没太关注过它们的习性,不怎么清楚它们是如何生活的。他因此苦恼了好一会儿该怎么扮演好一只鸟类来获得“队长先生”的信任,结果见对方随便得明显就无所谓的态度,也渐渐放肆起来,除了象征性地吃面包屑喝水玩玩,基本都在房间内放飞自我,想怎么扭就怎么扭。
5、
一周后,FB感受到体内有了熟悉的力量,膨胀的能力连带着他的胆子也水涨船高,他几乎是立刻就低头用喙将脚上新缠的绷带给扯了个烂。
蓝色的小鸟对天空张开了翅膀——然后去窗外的场地上晃了一圈就回了屋x
对此“队长先生”没有过分关注,只是在见他离开后却依然回到窝内而略有些吃惊。
FB仰头望着“队长先生”,感觉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威胁评级又一次降低了。
FB能感受到属于魔王的力量在体内缓缓复苏,连带着周围所有在之前的他看来很是危险的人类都变得如同他曾经拥有庞大身躯时所见的那样,变得渺小了起来。
FB察觉不到周围有谁拥有一丝一毫的魔力,普通人和那些一心只想杀掉他的勇者不一样,拥有着不用怀疑的弱小。
FB越发放宽心,在一点点地试探后,敢去离窝更远的地方了。
他在基地内空旷的高空飞翔,低头观察四周,看过人们欢笑打闹,哀伤悲痛,紧张焦躁,普通而弱小,但是鲜活又生动。
没人在意他。
这种体验很奇妙,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可以这么的不起眼。
6、
在队长先生又一个清早离开房屋时,出于好奇FB拍拍翅膀从窗外悄悄跟了上去。
“该死,”与队长先生擦肩而过的某个人类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神情:“怎么会碰到‘死神’,太晦气了。”
他身边的人类也嗤笑着,大声道:“这个敌我不分的家伙怎么还不赶紧去死。”
FB知道什么是死神,位于人类的传说中,其存在本身就意味着死亡的强大神明。
据说相当神秘,可怖,而且令人畏惧。
FB疑惑地看向已经算比较熟悉的人类的背影,小脑袋左伸右晃也没瞧出哪点和所谓“死神”沾边的地方来。
好奇心从心底翻涌而出,FB不可否认自己确实对队长先生的事情有一定兴趣,在确信自己目前的身体能力绝对不会惧怕曾经伤到他的刀锋的前提下,FB拍拍翅膀,定下了来这边后最长的行程。
他跟着队长先生一路飞翔, 看见了人类的战场。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
FB再一次确定了这件事。
他落在高高的建筑物上,远超常人的视力扫过战场,重新寻找到了队长先生。
之前切伤过FB腿部的锐利刀锋迅速划破空气也切开了敌人的咽喉,死亡的气息扩散开来,FB瞪大眼睛,刚刚还高高在上的视线无法从那个人的身上移开。
FB完全没料到在平日里看上去那么悠闲无害的人居然有这么锋锐又有攻击性的一面,他目不转睛,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一个普通人战斗,就算是对方在规避伤害时FB的血液也持续沸腾着,甚至想要也出手参与。
哪怕FB热爱音乐,对一般人类平稳却充实的生活感兴趣,比起和源源不断的勇者们战斗更喜欢在城堡里听魅魔讲故事,他根本上也还是魔王,骨子里依然好战。
如果能一起战斗的话,该是一件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啊。
FB听过人类合作对战的故事,也见过勇者们的配合,他很是羡慕。
但魔王总是单打独斗,他从未体会到那些所谓的队友情。
小鸟站在高楼边缘大声鸣叫。
原本专注于周身敌人的队长先生敏锐地将视线准确地投射过来,仅仅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令FB全身的毛都不由自主地炸起,他立刻后跳到石砖后面,躲藏了起来。
人类的视线就像他挥动的刀子一样,居然令FB产生了躯体被切开的错觉。
完全被定位了!
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哪怕明白对方只是个弱小的人类,FB也对这件事有着前所未有的肯定。
他老实地在遮挡物后待了好几分钟,然后迅速从原位离开。
7、
基地内。
eoheoh熟练地自己包扎伤口,然后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看小鸟。
绷带乱丢着,部分撕扯的痕迹清晰可见。小鸟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蹲坐在方巾上,乖乖地收着翅膀,睁着黑色的小眼睛往这边瞧。
“……你的伤已经好了?”
明明知道小动物不会回答自己,eoheoh还是开口问道。
然后他注意到了小鸟身上的灰尘。
eoheoh皱了一下眉头,回想到在战场上听见的穿透力极强的鸣叫声。
eoheoh试探地端起小鸟的窝,在小家伙乖巧的配合中成功再次带着小鸟去了aroma那里检查。
黑发的医生在观察到小鸟精神满满活力四射之后,将矛头指向了再一次把自己折腾得浑身是伤的友人,训斥对方愚蠢的战斗方式。
蓝色的小鸟站在医生办公桌的书本堆上,从心底对此大写的不赞同。
虽然对于与勇者战斗过无数次,且如今力量有所恢复的魔王大人而言,战场上的所有普通人都犹如沙盘上的蚂蚁,队长先生的动作相当简单而且单调,甚至因为没有魔法的加持,他移速算不上快,没有威压,也一点都不炫……但却直接与精准得可怕,穿梭在鲜血与死亡之中。他明显不是“勇者”,但又和一般人不太相同,FB往自己所理解的定义猜测,觉得他多半是在往“勇者”靠近的路上。
实话实说,FB从没见过这样的战斗方式。怎么说,相当勾人心弦,令FB对他大大改观。
这个人的战斗有着最纯粹的暴力的美感,而且一往无前,毫不退缩。当时的他就像是燃烧到极致的焰火,甚至能让身为魔王的FB都控制不住地热血沸腾起来。
不过对方现在正在医务室里低着头,被带着眼镜的黑发医生一顿臭骂。
你是没看见,不知道战场上的他是多么神采奕奕,危险又迷人。
蓝色小鸟哼唧着,挠了挠桌面。
“你给我记住,止血快恢复快不代表伤口不会再次撕裂,更不代表受很重的伤也不会有事,你对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根本就没有正确的认知!”
aroma寒声道:“你想死吗?!”
eoheoh摇头:“不想。”
“那你还去找死!”
“如果要死的话想要死在战场上。”
“前后矛盾逻辑不通,不想死就不要以会死为前提活动!给我努力活下去!”
“……”eoheoh看上去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这么点伤很快就好了,怎么可能会死!
有着与难缠勇者丰富的对战经历,也在战场上实时见过队长先生恢复能力的FB得意洋洋地叫唤。
“这鸟也太吵了吧。”
aroma撇了噪音来源一眼,又一次检查了一遍友人的伤势,在注意到对方无奈却眼带笑意地望着小鸟意味不明高高扬起的小脑袋时,刻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这小家伙留在你那挺好的,至少能让你这个老油条经常来医务室。”
医生最后拍了一把下意识进行了道歉的特攻队长未受伤的手臂,宣告了这次治疗的结束:“带上这只鸟回去给我休息,不准跑去训练室,听明白没?”
“好~”
eoheoh看上去放松了不少,他起身来还看了看医务室打开的窗户,随意地想着是不是真的该将自由的小家伙带走,却见小鸟非常自觉地叼起窝飞到他蓬松的头发上一放,然后进去蹲坐好了。
eoheoh一懵,aroma直接笑了好几声。
8、
eoheoh缓解压力的方式是睡觉。
只要睡一觉,什么都会好起来。
再一次回归沉寂的房间里,FB站在桌面上,静静地看向人类所在的方位。
除了在明亮的医务室内之外,这家伙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就像总是独自待在空旷巨大的魔王城内的自己。
队长先生的状态不好,似乎因为疼痛而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他看上去很脆弱,就像FB知道的那些普通人一样——普通人很容易就会死去。他似乎在向FB定义中的“勇者”靠近的途中,但只要他与“勇者”差了那么一步,他都是脆弱的。
FB那因为之前的事件而亢奋的心完全冷静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或许是伤势较重的时候这个人就会这样,但却不像是由于伤口的疼痛而导致的,睡着时,队长先生偶尔会有明显在压迫伤口的怪异举动。
是普通人成为勇者的代价吗?FB不知道,也从来没考虑过,不过他知道使用超过自身承受能力的力量有时比受伤都还要痛苦。
FB自己是魔王,皮粗肉糙再难受也不至于怎么样,但人类很脆弱,是不是会因此而死?
——【“你想死吗?!”】
FB想起那个医生的话,爪子刨了刨桌面,明显踌躇。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窝”和水盆,又看了看人类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脸。
我能做什么?我会让他状况更糟吧。
FB略显退缩地后退,却不自觉地蹦跳了两下。破坏力一向超群的魔王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只是只小鸟而已。
蓝色的小鸟飞到人类的身边。
对方身上已经不再拥有血腥味,但却睡得不太好。
FB忍不住试试探探向他靠近,想要碰一碰或者更仔细观察。
人类忽然睁开了眼,目光在黑暗里一瞬间显得危险而且无情。FB被吓得一蹦,立刻张开翅膀拍打出声。
“……?”
eoheoh的神情柔和下来,他把脑袋埋入枕头里小小地蹭了蹭,重新拥有了刚睡醒的懒散。
自从初次见面带小鸟去疗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主动伸手碰过小家伙,一直刻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现在或许是睡迷糊了还没有清醒,人类毫不顾忌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墙壁”,抬起了手。
FB下意识缩了一下,还是被摸了个正着。
eoheoh的大手轻轻包裹住小鸟摸了摸,又挠了挠小鸟的头顶。毛茸茸的触感在指尖划过,就连心脏周围都变得暖和舒适起来。
小鸟没远离,只是甩了甩头:“啾!”
“睡不着吗?”eoheoh拖长的困倦声线比平常还要低,FB又头一次离声源这么近,小小的脑子似乎都被震得嗡嗡。
小鸟来了一个从头顶到尾巴尖的抖动,看上去更像一个蓬松的小团子了。
eoheoh笑起来,轻声道:“谢谢。”
然后他收回手,闭上了眼。
FB不明白人类这是什么意思,忽然被谢意砸中令他一下子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极了,他离开人类飞到“窝”旁,爪子焦躁地抓乱了方巾。
人类没再睁眼,FB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又努力将方巾摆放回原样。
-tbc-
突然的恩赐删减片段x.
纯粹容器是成为了空洞骑士才落得现在的下场。
鬼魂如果想要找回他,只能要么回到很早之前,尽快解决瘟疫解放空洞骑士,要么只能改变纯粹容器牺牲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去阻止一个谁去做他决定牺牲一切奋不顾身地去完成的事?
只要他的意志不改变,结局就已经注定。
或许得去最开始,他被灌输这种念头之前,他产生这种想法之前,他下定这个决心之前,甚至得去把所有会造成这些情况的因素全部抹去,不然永远都不算保险。
鬼魂不懂这个,他每天都繁忙地四处收集“治疗”的方法,一件一件往纯粹容器身上试。
纯粹容器是成为了空洞骑士才落得现在的下场。
鬼魂如果想要找回他,只能要么回到很早之前,尽快解决瘟疫解放空洞骑士,要么只能改变纯粹容器牺牲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去阻止一个谁去做他决定牺牲一切奋不顾身地去完成的事?
只要他的意志不改变,结局就已经注定。
或许得去最开始,他被灌输这种念头之前,他产生这种想法之前,他下定这个决心之前,甚至得去把所有会造成这些情况的因素全部抹去,不然永远都不算保险。
鬼魂不懂这个,他每天都繁忙地四处收集“治疗”的方法,一件一件往纯粹容器身上试。
【空洞骑士】果实
*1.5W+一发完,讨厌字太多的小伙伴请走这里
错过→恩赐→果实
—————
*if小骑士真正成功救出纯粹容器。
*纯粹容器找回自我后,事情并没有往小骑士期待的方向发展,而虚空神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是被虚空本质影响的小骑士和被过去苦痛束缚的前辈,两个常识匮乏愣头青(?
想来点救赎+荒诞。有尽量避免写容器们的对话,但还是被自己背叛了x中途忙起来思路一断我直接没掉,抱歉后面剧情起飞x
*警告!惯例“他”,“它”为物品。私设如山,水平有限√设定容器们能用虚...
*1.5W+一发完,讨厌字太多的小伙伴请走这里
错过→恩赐→果实
—————
*if小骑士真正成功救出纯粹容器。
*纯粹容器找回自我后,事情并没有往小骑士期待的方向发展,而虚空神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是被虚空本质影响的小骑士和被过去苦痛束缚的前辈,两个常识匮乏愣头青(?
想来点救赎+荒诞。有尽量避免写容器们的对话,但还是被自己背叛了x中途忙起来思路一断我直接没掉,抱歉后面剧情起飞x
*警告!惯例“他”,“它”为物品。私设如山,水平有限√设定容器们能用虚空卷须来吃东西,传递讯息……总之会出现触手,究极警告!
*不管是想法和症状的体现都试图结合虚空生物或者虫虫们的特殊性,请勿参考(?)
*tag私心
*纠结人啊虫啊的描述太累了,请大家自行理解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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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黄蜂按照惯例来到德特茅斯空旷的大房屋巡视,她一进门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纯粹容器正按住小骑士脑袋的两边试图让对方完全裂开的外壳重新合在一起。小骑士的披风下有了奇怪的蠕动,然后他晃晃头,似乎用虚空物质把外壳粘住了。
纯粹容器从虚空状态重新回归神赋予的外壳,再次拥有了完整的双手。他看上去状态不错,在注意到大黄蜂后还向她行礼打了个招呼。
小骑士也像模像样地模仿。
脑袋上都有了裂痕的容器们看着她,小骑士举起纯粹容器的一只手向大黄蜂开心地显摆——他在这里,真的,在这里。
突然的失而复得令大黄蜂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深呼吸,在脑海深处挖掘出已经很久没再使用过的礼节,提起裙摆回礼。
小骑士对此好奇,抓住自己的披风边缘也来了一个。
大黄蜂难得笑了起来,她向许久未见的两个容器靠近,和他们搭话——大黄蜂很是清楚容器们不会说话的特性,她明白在和他们交流时自己会是主要述说的一方。
话题最开始是轻松的。
压在头顶的瘟疫危机消失无踪,大黄蜂肩上的担子也轻了不少,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想法有了改变,也明显更加放松。
大黄蜂从圣巢各处重新恢复生机的近况说到德特茅斯逐渐重回热闹的现状——曾经下洞穴试图进行探索的居民们接二连三地回到村子,令一直都担忧又黯然的虫长者开心了好久。
多亏了鬼魂,破碎的王国终于能够拥有值得期待的未来了。
小骑士:叉腰. gif
然后大黄蜂看向纯粹容器,略微迟疑。
一直担任空洞骑士的纯粹容器来自繁华的过去,对他而言,如今一切都是不同的。
鬼魂或许能和大黄蜂一起注目圣巢废墟焕发的生机,但纯粹容器首先得从圣巢已经衰败这一既定事实开始。
他曾经牺牲一切去守护的世界,已经不在了。
或许不该太早揭露这个噩耗,但在现实明晃晃摆在眼前时欺瞒不会有任何作用。
圣巢衰败了太久,这是纯粹容器不能忽视也必须接受的事实。
大黄蜂在刚才的述说里没有掩盖这件事,不论如何,纯粹容器都需要面对这个。
不管她有没有提到,只要离开了这个房屋,纯粹容器很快就会接触到由他人无心提到的相关讯息——这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是既定的历史,也是正在展开新未来的基石。
大黄蜂知道纯粹容器坚韧的本质。她看到过他在为了最终目标训练时一次次失败又重新站起,也知道他封印住辐光独自斗争了那么长的岁月。
她对纯粹容器有信心——哪怕过程蕴含苦痛。
纯粹容器和她……都是以骑士以战士,以守护者以牺牲者为方向培养长大的。
而且,人们总比他们自以为的要更加坚韧,没有什么不能跨过去的。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现在的圣巢和你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大黄蜂说。
苍白之王不知所踪,白色夫人束缚住自己,五骑士四处离散,守梦者全部死亡。
圣巢衰败到只能通过残留的遗迹和文献来探寻过去的影子。
一切都变了。
纯粹容器的脑海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在深渊,在小骑士恢复他的意识,试图带他回到上方时,他就已经知道圣巢不同往昔了。
他在黑暗里回忆起了自己一步步迈向失败的过程,也从虚空中,从小骑士的思绪里获知了更多关于现状的消息。
这很不好受,但是虚空的力量平息了他。在小骑士的努力下,纯粹容器明白了自己可以选择新的开始。
过去已经无法挽回,从此之后一切都不同了,他可以不受限制地思考,他可以自由地活下去。
只是纯粹容器没想到在重新拥有形体,在重新回到神赋予的身躯内之后,面对这件事时的感受会变得如此不同。
圣巢衰败了。
是啊,他知道。
但是忽然之间,就像所有用于掩盖和保护的纱布都被撕扯开来,破烂的伤口直接裸露在空气中,贴在锋利的刀刃上,涌出的鲜血怎么都止不住。
纯粹容器感到难受,他体内的虚空在躯壳中扭曲在一起,似乎变得沉重粘稠,又似乎在被尖刺穿透。
疼痛。
大黄蜂看见纯粹容器的身体不自然地略微弯曲并颤抖了几秒,但高大的容器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定了定神,很快恢复后对大黄蜂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摆出了倾听的姿态,对这个消息没有了别的表示。
联想到对方曾经被迫压抑情感的过往,大黄蜂皱起眉头,而小骑士在这时抓住了纯粹容器的手。
纯粹容器低头,见小骑士直直盯着自己,就和曾经在深渊中一样——他在那时告诉他,他自由了。
没错。
圣巢衰败了,纯粹容器的职责已经结束,他自由了,他可以、他要活下去。
——什么是“自由”,什么又是“活下去”?
2、
德特茅斯进入了休息时间,四周的灯光黯淡下来,纯粹容器独自待在变得阴暗的房屋里。
独自一人时,他的思绪很容易发散。
纯粹容器回想到之前交谈的内容,回想起自己的失败。
他在阴影中睁着眼,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悬吊在黑卵圣殿内,在仿佛永无止境的黑暗中清醒。
小骑士风风火火地拿着一盏提灯回来了,透明玻璃罩里有只小小的虫子在飞舞,散发出白光。
驱散了屋内黑暗的光芒明亮柔和,却令纯粹容器仿若被灼伤般猛地弯下了腰。
热。
体内有光,有太阳,他就要被生生撕裂,滚烫的聚合物就要从他的体内爆裂而出,对整个王国造成巨大的破坏。
不,不会的,已经过去了,不会的。
可是太烫,太难受,他的外壳已经被挣破,思维涣散,身躯也出现了裂痕,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不,不行,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纯粹容器发出无声的嘶吼,他试图抓握住什么,伸出去的手却挥了个空。
纯粹容器重重撞上地面,蜷缩着颤抖,用手死死扣住瘟疫之心曾经在的胸膛。
他的眼框里掉下来一颗拳头大小的橙色果实。
纯粹容器愣住了,手足无措的小骑士也愣住了。
然后又是一颗,再一颗。
纯粹容器迟疑地伸出手把果实拿起来。
果实是橘黄色,光滑的表面上有些许凹凸。纯粹容器看着它,意外地什么也没感觉到。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刚才的混乱就这样突兀地停止了。
这件事从此之后出现了反复。
思想与感觉、语言、事物、情景都有可能刺激纯粹容器的意识回到苦痛中去。
每到那个时候他都会觉得瘟疫之心还在他的体内,辐光还在侵蚀着他的思维试图打破封印毁灭圣巢。
他失去了理智,思想被困在过去滚烫的囚笼里疯狂挣扎,陷进刺眼的光亮与对抗的决心所带来的混乱中。
而纯粹容器只要感觉到痛苦,就会有果实从他的眼框里掉下来,他不太会表达的情绪似乎通过这个媒介向外怪异地传递了出去。
果实的味道还挺甜,汁水也多,怪好吃的。
大黄蜂在知道情况后立刻为此开始了奔波。
她从睿智的老者那里获得的回答说这是会反应在身体和行为上的严重心结,患者会被带入过去的创伤记忆里,承受相应的折磨。
老者答应帮忙,来到德特茅斯观察纯粹容器的情况。
纯粹容器在意识忽然被拖入过去时会反应剧烈地痛苦一阵,但在结束后似乎立刻就完全没事了,不受影响地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由于虚空生物的特殊,在他本人没有特殊表示的情况下,他人也没办法看出纯粹容器的状况到底如何。
老者表示需要解开心结,但虫子们对具体该怎么做基本没什么了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大家伙够坚强,顺其自然,直面痛苦或者缓一缓,会好的会好的,多泡泡温泉,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老者说着,顺手拿起旁边的果实,直接咬了一大口:“噢,挺好吃,作为礼物肯定不错!你们也来吃诶!”
老者虽然博学但是不太靠谱,大黄蜂叹了一口气。
同时,从眼眶中掉落果实这件事以老者的博学也没有头绪,她怀疑这是某种种族特性,不过大黄蜂没见过容器真的掉眼泪,小骑士也茫茫然,老者对此无能为力,只能暂时归入未解之谜里。
3、
“什么是自由?”
大黄蜂看着纯粹容器写出的疑惑,认真思索。
“决定自己想做的事是自由,将其付诸行动是自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是自由,不受限制和阻碍是自由……”
纯粹容器没有动作,似乎并不能理解。
“你或许需要一个现成的例子。”大黄蜂最后说。
纯粹容器想了想。
小骑士就是自由。
4、
小骑士不喜欢呆着不动,他总是很有活力,爱到处跑到处窜,折腾各种新花样。
他注意到纯粹容器常常观察自己的举动,没多久,他的前辈也开始主动到处走,探索整个德特茅斯。
但前辈会突然陷入痛苦的问题依然没能解决。
纯粹容器最初很难进行远距离移动,他尽量待在屋里试图在不吓到他人的情况下度过混乱的时段。
小骑士虽然想要帮忙,但他不知道什么是心理问题,什么叫心结,他不能理解,除了老者的话语外也没找到任何相关的信息——圣巢衰败太久了,从废墟上新生或者幸存的生命们可没谁有心思研究这个。
小骑士尝试用各种能回复精力的方法来帮助纯粹容器稳定精神,他抓来了一堆生命籽,甚至带回来了好几桶温泉水,让他的前辈暖暖的蓝蓝的,但温泉水变成了地上潮湿冰凉的污渍,给人安全感的幽蓝色微光也没能维持多久。
自从纯粹容器恢复意识后,梦钉就再也没起过作用。
自己都半斤八两的小骑士确实没办法光靠观察就从对方匮乏的情绪表现中猜出对方的想法,虽然他们有靠着单方面传递模糊信息、比划、写字和画图交谈过这件事,但都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在深渊里互相交流可简单多了。
小骑士抓着梦钉挥了两下,在纯粹容器身上出现的白色屏障前无奈放弃。
而且……小骑士意识到他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纯粹容器战斗时的姿态了。
曾经几乎造成他心理阴影的强大存在现在基本都只是安稳地待在原地,所有致命又耀眼的锋芒都收敛了起来,有点像……这该叫隐居还是养老?
让他不接触武器真的正确吗?
小骑士试探地给了纯粹容器骨钉,在他把武器举起来,用尖端危险地对准自己身体时就像早就有所准备似的迅速把骨钉打飞。
两颗橘子和纯粹容器一起跌落到地上。
纯粹容器从令大脑无法思考的窒息中回过神来,他抬手去抓面前的果实,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
小骑士按住他的手,比他更快地把那两颗果实用虚空触须卷走,直接吃了,看上去气鼓鼓的。
纯粹容器起身,又是安慰又有歉意地拍了拍小骑士的头,自觉地走到离武器较远的窗边坐下。
小骑士跑过去,也蹦起来拍了拍他的头,然后拖着比自己身体都还要大的骨钉离开了房屋。
纯粹容器静静地看着小骑士的背影,无意识伸手戳了戳地面上越堆越多也不见腐坏的橙黄果实。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可他是为了封印辐光、延续圣巢繁盛而存在的,他所经历的一切,他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这个。
圣巢成为废墟,辐光也死了,而他自己现在甚至连碰一下骨钉都勉强。
他该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直面问题……自由……
在德特茅斯,除了小骑士和大黄蜂之外没有谁认识来自尘封过往的纯粹容器,对他而言这里是一个非常适合重新开始的地方。
但是过去不会消失,甚至成为了影响他行为的庞大阴影,给同胞们添了不少麻烦。
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高大的容器往窗外看去,视线仿佛穿过重重房屋,投向十字路口的更深处。
他知道他没能给圣巢带来长久的繁荣,他知道他失败了,但他还没有亲眼去看看。
他一定要去。
5、
小骑士在德特茅斯绕了一圈,没能找到纯粹容器的身影。
他晃悠回房屋内,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字条——“去下方处理事情。”
小骑士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没有和谁打招呼告知行程的认知,向来都是自己到处跑到处窜,自由惯了,不存在回去的地方,等待他的人,他没有家。
相比之下纯粹容器有回到固定地点的意识,但他的生活全都是安排好了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都有规定,他基本都处于监管之中。他只是知道人们大都在离开去做某件事前会告知其他人一声,所以模仿着留了个纸条。
小骑士把字条收起来,默默记下这件事,然后转身往通往十字路口的井跑去。
瘟疫褪去后,很多地方都变得安全了起来。小骑士在路上抓了几只生命籽揣着,并四处张望。
地面上有黄色的果实,有的滚落在各处被忽视,也有的被不在意地碾碎。
小骑士断断续续地顺着果实寻找对方。
这并不顺利,他不止一次遇见在吃着果实的虫子,也有不少次对方当着他的面慌慌张张捡起目所能及的果实们抱着就跑,直接给他来个难度加一。
小骑士原本对此不是很在意,只是考虑到果实出现的原因略有些担忧。后来他意识到果实的数量多得反常——纯粹容器状态不对。
小骑士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在王后花园,白色夫人的藏身处门口有一些,似乎被处理过,堆在不远处的树丛里。
室内只有一颗,被稳稳地摆放在白色夫人的身边。
银白的迷蒙光亮打在水果上,令果实看上去带着近乎脆弱的透明。
白色夫人语气轻柔地向小骑士招呼。
然后她说:“它……他刚才来过。我从来没察觉到情感,但我现在却能知道他很痛苦。”
“我从来不知道他那么痛苦。”
“他现在去了我的根须感知不到的下方。”白色夫人的声音变低了,“请你尽快找到他。”
小骑士点头后迅速离开。
幽幽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我很抱歉……”
泪城。
“那个骑士!喷泉雕像是他吗?他往下面去了!”
文物搜寻者里姆站在雕像旁的路口张望,显得惊疑:“我原本以为他很正常,但是……”
在雕像前,里姆看见空洞骑士抬手用力按住眼眶,深深地弯下了腰。
“但是他在哭吗?他……”
小骑士迅速往下。
古老盆地,在苍白之王高大陈旧的雕像下,在皇室家臣的尸体旁小骑士发现了更多果实。
果实有不少被压碎了,橘色的汁水果肉残渣中还混着大片黑色的液体,明晃晃地展现出了当时的混乱。
纯粹容器很痛苦。
小骑士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极端的情绪翻涌。
漆黑的虚空犹如一旁从皇室家臣尸体里流淌出来的死亡一样溢散出危险的气息。
小骑士摇晃了一下,看看地面又看看雕像,扭头往遗迹的更深处跃去。
6、
小骑士找到纯粹容器的时候他正默默矗立在白色宫殿的废墟前,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可能因为他总是一副好像什么都能抗住的样子,周围人就不自觉的宽心,然后轻视他所面临的问题。
纯粹容器每次从苦痛中回过神来后都会很快恢复平常的状态,给人难以言说的安心感,好像他真的没事了——他没事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小骑士走到他的身边,抬头和他一起凝视破败的王宫废墟。
唔。
小骑士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转头望向纯粹容器。
纯粹容器不太会表达,他不知道怎么展示出难受,也不知道怎么抒发出喜悦,和小骑士比起来,他的情绪表现要更加内敛,曾经作为必然牺牲的空洞骑士,这在白宫里或许是“合理又应当”的,但现在对小骑士而言,这代表着他很难从对方的反应中分辨出讯息,充满了不可控和未知。
小骑士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小骑士头一次感觉他的这个同胞,好像一个看不住就会彻底消失,无影无踪。
纯粹容器终于低头看向了小骑士,点点头似乎在打招呼,然后他四处张望。
小骑士注意到纯粹容器很虚弱,当他尝试移动的时候立刻就踉跄了一下,等重新站稳后,又没事人般地继续走动起来。
纯粹容器拿着一根细长尖锐的棍子,棍子的三分之二都被染成了不详的黑色。他曾经断掉的那只手臂有了不自然的扭曲,随着重力垂在身旁。
为什么……
为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为什么这么虚弱了却假装没事。
小骑士的手中凝聚出梦之钉,又消失。
纯粹容器还在拖着棍子试图前往某处,有液体从他胸前的伤口涌出,洒落到地上发出粘腻怪异的声响。
纯粹容器明显有什么目的,但他什么表示也没有,自己闷头往前走着,仿佛独自一人。
好像哪怕折腾到死,他也只有他自己。
小骑士感受到有什么在自己的胸膛里压缩成了结,一路上堆积的奇怪情感在中途炸裂开来又在此刻强行凝聚成了不稳定的聚合体,混乱却受限,堵得慌,也很难受。
小骑士猛地拉住纯粹容器的披风,狠狠地扯着,看上去似乎纯粹容器只要再动一步小骑士就会把梦钉往他身上一顿狂砸,直到把他身上的防御砸碎,暴力读取到他的内心。
小骑士想说你可以找我,你可以求助,我会尽全力帮你,我能做到。
可小骑士发不出声音。
小骑士的眼框里涌出黑色的液体,啪嗒啪嗒滑落到地上——不对,那是圆形的固体。
纯粹容器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松开武器,伸手到他的脸下接了好几颗。
小骑士也懵了,他抬手往自己眼眶上摸了摸,抓到一小把即将下落的黑色小果子。
纯粹容器迟疑了一下,把果子吞噬了。
又酸又涩,不太好吃。
纯粹容器把剩下的果子还给小骑士。
小骑士也吃了两颗。
不好吃。
这么一打岔,他们的情绪都卡在懵逼的位置上。
小骑士见纯粹容器又要去拿掉落到一旁的棍子。
他想干什么,都快濒死了还要继续吗?!
小骑士拔出骨钉就打算前去挑飞棍子,却见纯粹容器忽然瞬移消失。
7、
不论如何,一定要赶快解决问题。
不能被看见。
在这过程中产生的情绪需要隐藏。
不,一切都不同了,他没必要再和以前一样……
……不能被看见。
在成功解决问题之前,痛苦需要隐藏。
8、
纯粹容器又一次不见踪影。
小骑士绕了好大一圈才在奔过深渊入口的石碑后找到了他。
纯粹容器倒在无尽黑暗上方的高台上,黄色和黑色的液体在地上黏糊糊地混成一团。
他本来就很虚弱,现在又强行传送不说,明显还再次发了病,或许又有过一轮自残。
纯粹容器倒在深渊上唯一的光亮里。
他会“死”吗。
小骑士低下头。
事到如今,他还是要“死”了吗。
空旷的山洞里猛然间炸起一声脆响。
巨大可怖的深渊怪物从小骑士看似安静无害的外壳里膨胀出来,漆黑的卷须狂乱挥舞,三只尖锐的利爪抓在高台边缘,一只把岩壁拍得轰隆作响。
虚空聚焦很是高大而且有压迫力,和他们平常相处时正好相反,纯粹容器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纯粹容器不理解小骑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
虚空聚焦发出震耳欲聋的低啸声。
【愤怒,焦躁,忧虑,心疼,喜欢】
【同胞,一体,力量,“纯粹”,喜欢】
【接触,舒适,美味,吞噬,喜欢】
【喜欢,喜欢,吞噬,吞噬,吞噬——】
虚空聚焦一只手卡住纯粹容器的身体,把他狠狠压在地上。
纯粹容器的身上涣散出圆形的虚空粒子,濒临极限的虚弱令他的胸膛开始起伏,发出无声的喘息。
虚空聚焦危险地凑近了。
纯粹容器忽然紧紧握住巨型生物的手腕,一种力量从接触的部分萌发,融入虚空聚焦的体内,进行着梳理、引导和安抚,同时,有歉意托着指向明显的什么出现在其中——小骑士没有名字,但他感觉到纯粹容器在呼唤自己。
虚空聚焦的手松开了力道,他盯着纯粹容器,八只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纯粹容器略微仰头,努力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神明巨大的手背,又握上困住他身体的手指。
纯粹容器很虚弱,看上去快死了。
虚空聚焦缩了一下,然后黑暗翻转倒退,变回了一个熟悉的小小影子,脑袋上的外壳因为裂成了两半而在不稳地摇晃。
在小骑士伸手前纯粹容器就靠近并帮他按住了外壳,就像当初他们回到村子里一样,小骑士趁机控制虚空力量把壳粘在了一起。
小骑士没有停顿,急忙去抓在混乱中跑到石壁边缘的生命籽给前辈附上保护罩,见对方好点了又小心地带着他前往最近的温泉。
纯粹容器没有再勉强,老实地缓步跟在后方。
路途中,他们遇到了一堆浑身每一个缝隙都诡异流淌有黑色液体的虫子群。
小骑士立刻意识到这些是被曾经刚成为虚空聚焦时的自己所溢出的力量污染了的生物。
甲壳虫摩擦起尖锐的口器,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哑怪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嘻嘻,吞噬……杀戮……”
纯粹容器立刻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武器。
小骑士拦住他,往前一步挡在他和敌人之间,挥出骨钉。
怪笑着的生物群被虚空彻底杀死,从眼眶和嘴里流出漆黑的液体。
小骑士还想继续。
攻击,吞噬,污染,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
纯粹容器握住他的手,在小骑士回过头来时塞了一颗果实到他的胸膛上。
小骑士的虚空卷须立刻伸出来缠绕住果子和前辈的手。
纯粹容器松开力道,做出抽离的倾向。
不老实的触须滑过他的手背和指间,最后只把果子卷了进去。
小骑士在原地静静站了两秒吃完果实,平静下来。
果子很甜,好吃,但这是以纯粹容器的痛苦为养料滋生出来的,小骑士不喜欢。
他和纯粹容器一起离开了洞穴。
9、
他们泡在温泉里。
纯粹容器一边恢复伤势,一边认真反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在深渊里,意识的交流相当直接有效。
不光是带回他,小骑士耗费了很多的时间来刺激他的自我意识。怂恿他,开导他,告诉他可以自由自在可以随性而为。
小骑士为纯粹容器做了很多,也对他有很浓厚的期待,他下意识想要回应。
他曾经失败了,但是他想……
对,他想,他想要回应,也想解决掉总是莫名陷入痛苦影响行为的问题,这给他、他们都造成了麻烦,他也该去解决。
纯粹容器动身了。
他对自己的身体极限心里有数,在游荡中也对周围环境有了一定把握,心里认定不会出太大问题,但小骑士明显受到了刺激。
他的同胞看上去不满意——岂止是不满意。
遇到问题就直面,寻找合适的方法,一次不行就反反复复尝试,总会熟能生巧,终能找到问题所在,并解决它。
纯粹容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但回想到小骑士之前的异常,他开始怀疑起自己举动和决定已经不再合适了。
一旁,小骑士乖巧地和纯粹容器一起泡在温泉里,老实得看上去有些沮丧。
小骑士能够联合虚空,但是他不太适应神的力量 。
有太多混乱的东西混杂在这份力量里,可怖的本能和攻击性极强的思绪冲击着他,有时会让他找不到方向,不知道是他成为了神,还是神的力量控制了他。
小骑士的情绪变得比当初探索圣巢时要鲜明具体多了。
小骑士第一次大量统合虚空并控制不住地暴走时,把神居里的一切,甚至寻神者在外的躯壳和周围的区域都污染,不少生物死去,特别的一些躯壳存活了下来,但精神已经完全变异扭曲,就像他曾经见过的失败的虚空造物,就像……被瘟疫寄生后的样子,但相比之下显得更加扭曲可怖。
小骑士不仅自己亲手造成了这一切,甚至现在还差点因为这份失控失去好不容易才找寻回来的同胞。
他消灭了辐光,却成为了这里新的威胁。
小骑士其实在平常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他真的很有天赋。
但在情绪激荡的时候,他的虚空力量因此而产生波动,混乱的讯息猛然爆发,小骑士立刻就受到了影响。
不过,小骑士回想起和纯粹容器触碰时体内的混乱被梳理顺畅的感觉。
这大概是对方掌握的某种控制力量的能力。
他有发现自己和纯粹容器待在一起很舒适,但从没想过有这个原因。
小骑士有了一种莫名的信心,认为如果哪一天自己失控了对方一定能阻止。
纯粹容器很强。
说到底他一直都是以封印住神的容器的方向被养育,说不定根本没考虑过击杀辐光的可能。
小骑士伸手拉了拉纯粹容器的披风,对方低下头来,以为他还在受到统合虚空的影响,于是握住了他的手。
在注意下变得十分明显的力量传递过来,就像一把柔软的刷子梳理起杂乱的毛团,小骑士舒适得靠在了温泉边的石壁上。
纯粹容器曾经无意识地帮小骑士进行过疏导。
在神庞大可怖的力量下求存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近乎变成本能。
他封印住辐光那么久,每天都在抵御来自神恶意的侵蚀和冲击,虽然最后还是在漫长的消磨中失败了,但也经验丰富。
和有意识的辐光比起来,被小骑士所主导的同源虚空要好处理多了。
纯粹容器触碰小骑士就能向他传递一定的信息,不光是单方面的安抚力量,思维也能一并传达,虽然会比较模糊,但也好用。
小骑士实名羡慕,小骑士也想掌握这个,可惜之前一直没能成功。趁现在有机会他又试了试,但纯粹容器没什么反应。
小骑士苦思冥想,摸索着将凝固的外形拆分出来,从手上伸出虚空卷须缠绕住纯粹容器的手腕与小臂,用更多的力量和接触来仿造桥梁。
他们之间顺利建立起一种特别的联系。
小骑士立刻沉下心思。
纯粹容器感觉到有一股模模糊糊的歉意顺着他们相接触的部分传达了过来,包括对他状况的担忧。
纯粹容器愣了愣,看到小骑士无比专注的目光,于是认真整理思绪。
扰乱了他的是过去。
是他曾经的经历,是他的枷锁、他的重任、他的追求、他的努力、他的挣扎、他的不甘。
他的抵死反抗。
是现在。
是他放眼望去已经支离破碎的王国,沉重压在他脊背上的愧疚,他肩负使命与期望却辜负,是他知晓的一切的分崩离析。
他的彻底失败。
纯粹容器试过老者所说的“缓一缓”,没能起到成效,于是他走过废墟见到故人,他去直面了它们。
纯粹容器传过来的思绪纷纷扰扰过于复杂,小骑士认真辩识了半晌,还是不太明白。
小骑士很喜欢这里。
圣巢是有不少废墟,但也有很漂亮的风景,有各种各样的虫子们,有危险也有温暖。
这里在焕发生机,嫩芽伸出土壤,洞穴有了生气,生灵们对未来充满期待。
“这很糟糕吗?”小骑士问。
纯粹容器有些愣神。
“你可以向我求助,告诉我你的想法,找我帮忙,我也想你帮我控制住力量,我们在一起。”
隔了一会,小骑士又传达了一个模糊的念头过去。
纯粹容器传来迷茫的情绪。
他可以教他控制力量的方法,引导他去掌握、去寻找到最适合他自己的方式。
但是求助是什么?
发现问题就该去解决。
漫长时光的努力与斗争,问题需要自己肩负,他习惯了一个人。
“想要一起,”小骑士的目光单纯又直接,“这很奇怪吗?”
纯粹容器迟疑了一下,脑海里模模糊糊跑过很久以前的回忆,那雪白的宫殿,迷蒙的光亮,和离他很近、也很远的身影。
纯粹容器条件反射地立刻按住自己的眼眶,然后,在包裹身体的暖意中逐渐放松。他在温泉氤氲的雾气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发现任何橘色。
小骑士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试试探探地挪动。
纯粹容器定了定神:“这不奇怪,一起……很好。”
很好。
小骑士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他经历过并肩战斗,体会过陪伴,也为相遇和重逢产生过雀跃,他知道两个人一起效率会提升,很多事都会变得更有趣。
和他人一起时虽然好像被束缚住了,但又好像依然很自在。
不明白,但是很喜欢。
纯粹容器也认可,小骑士感觉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法那叫一等一的好。
他得意了一会,卷须又往纯粹容器的手臂上多缠了两圈。
“一起。”小骑士认认真真地传达出讯息:“不要独自,我们一起。”
纯粹容器似懂非懂地点头。
小骑士松开他,开心地扑腾起了水,又蹦跳到温泉中央挥舞剑技。
在飞溅的水花中纯粹容器感觉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也用手搅动起水波。
小骑士舞得更来劲儿了。
纯粹容器可以帮小骑士抑制暴力危险的思绪,小骑士也可以找方法帮纯粹容器痊愈。
事情不需要独自去解决,他们可以互帮互助,可以相互依靠。
10、
回程的路途中,纯粹容器忽然拿出了一朵花。
雪白又娇嫩,是小骑士知道的那种脆弱的花。
小骑士看着花,无法想象纯粹容器是怎么做到在经历那些混乱暴力的事件后还保持花朵不受损的。
纯粹容器单膝跪地尽量与小骑士平视,然后递出了花。
小骑士开心地接过,正打算表示点什么就看见纯粹容器又拿出了一朵来。
小骑士:……
纯粹容器歪头打量小骑士,把花往他的头上放。
花朵滑落了下来。
小骑士脑袋上所有有弯折的部分都卡不住花梗,纯粹容器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外壳,摸到裂缝和上面曾经被大黄蜂戳出来的的小洞。
纯粹容器又用拿着花的那只手去摸小骑士头上贴在一起的细小裂缝,还在迟疑间那条裂缝忽然扩大了些许,小小的虚空触须从中伸出来缠绕住他的手指。
小骑士看着纯粹容器。
纯粹容器摩挲了一下缝隙,在小骑士脑袋顶端成功把花插了上去。
小骑士手上拿着一朵花,脑袋上又顶着一朵,很是高兴地在原地蹦跳了两下,然后他顺势就把自己手上的那朵插进了纯粹容器头上的小洞里。
保持着跪姿的纯粹容器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花,见小骑士愉悦地挥动着双手,也学着对方的动作晃了晃。
身体里那股舒适快乐的感觉似乎随着这个举动变得更加强烈了一点,纯粹容器的肩膀抖动了两下,他发出无声的笑。
回到德特茅斯,小骑士去瞅准机会开始卖各种杂物的斯莱那里买了一个花瓶,把在他俩的注意下依然保存完好的花朵插入花瓶中,放在了床头柜上。
11、
大黄蜂拿着黑色的小果实,略微惊奇。
虚空生物难道是什么植物吗?一哭就结果的那种?
她产生这个疑惑的时候,纯粹容器正牵着鬼魂的手,而鬼魂手臂上伸出了一条条……根须?也缠绕在纯粹容器的手腕与小臂上。
大黄蜂默默瞅。
这能力是来自白色夫人还是深渊?他俩果然是植物吧。
容器们牵着手坐在原地发呆,大黄蜂真的不是很懂他们在做什么。
空旷房屋的墙上新挂了一幅她眼熟的地图,上面现在贴了不少爱的小心心。
?
大黄蜂又看回坐在一起的容器们。
这种艺术对于虫子来说为时尚早。
大黄蜂放弃了思考,把黑色的果实放入口中。
……好涩。
12、
在纯粹容器试图传授给小骑士自我梳理庞大力量方式的几天后,他们意外地发现纯粹容器也能够听见虫子们的梦语,能够和小骑士一起进入梦境了。
小骑士很开心,当场带他来到了梦里的白色宫殿。
纯粹容器看着那些响个不停的电锯和尖刺,又默默看向小骑士。
小骑士对他挺了挺胸膛,掏出骨钉。
这是一个邀请,一个挑衅,他很快就敏捷地用一连串骚操作到了远方。
小骑士站在歇脚的平台上空挥了两下骨钉,似乎在得意。
纯粹容器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盯着前方的尖刺抬起手,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拿好了武器。
两道身影追逐般在白色宫殿内奔跑, 没有什么难得住他们。
纯粹容器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些路了,但就像刻入了骨髓般,他的前行十分顺利。
纯粹容器高大的身躯并不会成为阻碍。
他在适当的时候摆动手臂、舒展或弯曲身体,从无数电锯与尖刺中优雅又迅捷地穿过,就连披风都不会被卷入分毫。
仿佛在刀尖上跳舞,这利落的姿态好看极了,小骑士目不转睛,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里。
小骑士跃跃欲试,等他同样快速穿过危险,在歇脚的平台上站定,他才失落地意识到自己没能做到和前辈一样的事。
归根究底他现在的模样和前辈的体型差可不是一点半点,很多动作由他来做是难以复刻且没有意义的。
小骑士有变成虚空聚焦的姿态再来一次的冲动,还好忍住了。
他们成长方式的不同造成了现在形态上的巨大差异,小骑士是觉得纯粹容器的模样很帅,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没法变成那个样子——就像前辈多半也不能成为虚空聚焦一样。
绕过一大圈,小骑士的动作忽然一顿,惊奇地看着曾经去过一次后就消失了踪影的通道重新出现在墙上。
他毫不犹豫地跑进了苦痛之路。
纯粹容器在途中看见了自己的雕像。
他不知道这里的和泪城中的在意义上是否有什么区别,不明白……该去怎么猜测雕像存在的含义。
纯粹容器抬手碰了碰雕像冰冷的盔甲。
或许梦境有这种效果,也或许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他的创伤在缓慢愈合了,总之纯粹容器显得很平静。
小骑士拉拉他的披风,在他送上视线时快速跃入下一段路唰唰几下就没了踪影。
纯粹容器的内心柔软起来,立刻跟上。
梦境里的白色宫殿发着微弱的白光,遥远的边界缠有藤蔓,更深处被云雾围绕,看上去像是被装点过的回忆一样朦胧。
纯粹容器想到以前在白色宫殿的日子,那些训练,性格迥异的五骑士们或欢笑或严肃的模样,还有贵族、守卫、研究员……
和,父亲、母亲。
哪怕被阴影所笼罩,过去的回忆也不会消失。
经过高台时纯粹容器回想起苍白之王有时会和他一起静坐在这里,路过座椅时他的脑海中浮现白色夫人偶尔用空灵的声音哼唱出的温柔小曲。
那是快乐的日子吗,那是幸福吗?
纯粹容器穿过又一个房间,脚步慢了下来。他已经看见了这条路径的终点。
不管怎么说,那些记忆确实令现在的他感受到了宁静。
纯粹容器在梦境构筑成的王座前单膝跪下,深深垂头。
一阵风忽然从身边刮过,纯粹容器一愣,抬眼就见小骑士毫不犹豫地跳到了王座上坐下。
小骑士:乖巧.jpg
纯粹容器:……??
不过他面前这位独一无二的同胞,完成了他未能实现的夙愿,拯救了这个王国,给圣巢带来了新生。
也给他带来了新生。
纯粹容器没有起身,反而再次低下了头。
小骑士可没料到这个举动,他急忙跳下座椅,却见纯粹容器用指节抵着脑袋下方,看着自己笑得很是开心。
13、
纯粹容器能再次使用骨钉了。
当他站在空旷的地面,快速挥动起武器时,仿若要划破空气的白色残影令小骑士迅速兴奋了起来,想要立刻和对方打一场。
要在不伤害到对方的前提下对练小骑士属实不太擅长,但是没关系,他们可以一起入梦。
小骑士有段时间没有进行过这种层面的对战了,虽然有时他会因为手痒而去斗兽场,但和纯粹容器的对打和那个完全不同。小骑士亢奋又愉悦,随着对虚空力量的掌控越来越强,他感觉再打个好几百场都行。
纯粹容器在这一点上和他差不多,或许虚空生物本质上就有极强的攻击性,他们对战斗的热衷比一般生物都要高。
确认自己实打实恢复了战斗力后,纯粹容器又一次决定动身。
小骑士拿出复刻的地图,绘制了新的人物标记给他看。
他们一起来到王后花园,见了白色夫人。
夫人看向在她朦胧的世界里唯一清晰的两个身影,注意力集中到已经不同往昔的高大容器身上,轻轻合眼。
啊,他已经不再是容器了,他们都不是。
“纯粹。”
“愿你以一颗纯粹之心看待这个世界,生活、体会,找到重要的存在,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我的罪孽,也会因此而减轻吧。”
纯粹按照习惯单膝跪地,对白色夫人低下头,然后他想到了小骑士直接的情感表达方式。
纯粹起身,给了母亲一个轻柔的拥抱。
14、
纯粹重新看过地图,视线停留过白色夫人与防御者,最后缓缓落在地图的左下角。
他在曾经乱逛时去过深邃巢穴,遇见了一个特殊的生物。
纯粹告诉大黄蜂助产士想见她。
小骑士拿出编织者之歌给大黄蜂,小小的编织者随着细线的挥舞出现,绕着她蹦蹦跳跳。
大黄蜂伸出手,编织者们立刻争先恐后地蹦上来,导致大黄蜂只能急忙把小家伙们全都搂在怀里。
小编织者们齐齐仰头看着她,似乎很是期待。
大黄蜂拿着橘黄的果实去见了助产士。
助产士吃到食物,状态稳定了不少,她很是高兴大黄蜂的到来。
作为感谢,助产士带领编织者们编了一个个小篮子送给他们。
纯粹在这件事上受到了启发,装了一篮子果实带给粪虫防御者。
他在另一片区域里看见了对方为他、小骑士与苍白之王搭建的塑像。
防御者很高兴能再次看见他,拍着他的肩膀放声大笑:“纯粹!”
防御者和他大谈往昔的快乐和现在的使命,他乐呵呵地告诉纯粹小骑士用威严的骑士之道打败自己的过往。
小骑士肉眼可见地得意起来,而纯粹也兴致勃勃。
“哈哈哈,你的反应,原来这么好懂。”防御者的笑声低了下来:“……我很抱歉以前把你当做没有思想的容器。”
“你是强大的战士、伟大的骑士,我感谢你,感谢你们!圣巢一定会再次辉煌闪耀!”
纯粹忽然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衰败后的圣巢在重新焕发生机,他可以成为促进变化的一份子,他能再次为这片土地尽一份力。
15、
纯粹不会说话,也不像小骑士那样活跃,而且曾经还给德特茅斯的居民们留下了奇怪的印象,虫子们和他简单接触是因为相信小骑士,而在小骑士不在时,几乎所有虫都对他敬而远之。
不过果实让纯粹和虫子们有了交流。
果实的产生十分特殊,仿佛是眼泪,却更像某种水果,有着独特的味道也不见腐坏。
在纯粹曾经游荡的时候,果子掉地到处都是,有不少虫子吃过这个果实,觉得味道很好。
有什么比得上好吃的食物呢。
虫子们可不在意果子的来源,好吃就是一切。
果实当初掉落得在大屋子里堆积如山,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在美味的引导下虫子们对纯粹的排斥大弧度下降,终于在正式和纯粹接触后开始敞开心扉对他释放出善意。
纯粹的日常里出现了更多其他的身影,他对此接受良好,也越来越活跃。
比起“存在着”,纯粹终于更像“活着”了。
同时,小骑士对虚空力量的控制也越发熟练,目前没有再出现过失控的情况。
编织者们送的篮子还有很多,纯粹容器拿着一框框果实去了圣巢各处。
白色夫人,防御者,已经被清理干净的苍白之王雕像……他们的身边都有一筐果子。
小骑士学着纯粹的举动,去了矿坑,去了安息之地,去了王后花园,去了蓝湖……在每个有过相遇或失去的地方放下一小筐果实。
在国王驿站他们抬头环顾四周,达成一致。
他们可以重新打理圣巢——从整理废墟开始。
16、
大黄蜂站在泪水之城的广场,对小骑士放在雕像前的果实和大筐吉欧沉默。
也不知道鬼魂从哪里学来的怪知识。
大黄蜂仰头看向雕像。
同为虚空生物的纯粹和鬼魂的果实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区别?
【他的牺牲使圣巢永世不衰。】
纯粹那受欢迎的甘甜果实诞生于他的痛苦,而这份痛苦为他人带来了安稳和快乐。
那么鬼魂呢?
大黄蜂回想起那个又酸又涩的口感。
以此类推的话,大概是会带来危险吧。
她摇摇头,把脑子里无厘头的猜测放到一边。
不管怎么说,果子现在是吃一个少一个了,希望未来也不会再有。
纯粹容器获得了名字,看上去也摆脱了过往的阴影,这种盖着牺牲名义在如今看来很是讽刺的雕像对他而言或许不会怎么刺眼,但大黄蜂依然不喜欢。
“建个鬼魂的雕像吧。”
在泪水之城淅沥沥的雨水下,大黄蜂说道。
她立刻收获了一堆目光。
纯粹觉得很行,当场点了点头,把小骑士的手举高高。
小骑士一脸懵逼。
大黄蜂笑起来,看向他,语调轻快:“首先,你自己有什么心怡的名字吗?”
-完-
剧情:“我坐火箭。”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感谢愿意为我留下感想的你。
每次发文都会很渴望能够收到各种评论获得反馈,比如有没有被某个片段戳到,对某个场景有什么看法……(大力明示)
(´-ω-`)
看虚空状态的前辈不仅有双手而且明显有自我意识,就瞎想对于虚空生物而言,丢掉外壳成为虚空状态说不定是他们的一种很好的治疗手段。
不过意识层面的完全恢复应该还是要废不少功夫的吧。
以下是对角色的私人理解,不是温暖积极向上的,请谨慎观看√
查资料的时候最让我意外的是白色夫人,当初玩游戏不清楚她和小骑士他们的关系,看她的话语没觉得什么,最近在构思剧情的时候也有试图对曾经印象很深的“愧疚”进行亲情上的挖掘。结果一查对话,觉得夫人对他们的看法是高高在上和冷漠的。
她说“你这样的生物”,“容器正在衰弱”
“我更喜欢第二个结局,取代。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我恳求你,取代容器。我们对它的力量判断失误。灌输给它的一个念头让它有了污点。但你没有这种缺陷,你可以将那东西封印在身体里。”
“做好准备,但不要磨蹭。”
她嘴上说“希望你能帮我,我恳求你”但是其实默认了小骑士一定会去做那个牺牲者,她还叫小骑士不要磨蹭,就像上位者在发布任务。她觉得小骑士不会拥有感情,她推测小骑士有情感也是之后的事了,她发现“它不是容器那么简单”,她终于意识到圣巢的未来取决于小骑士的决定,而不是她的“恳求”。
那对她而言纯粹容器呢?是“被灌输了一个念头后产生了污点的容器”,是“力量被判断失误的有缺陷的容器”。
大黄蜂是“那个孩子”,纯粹容器只是个“容器”,她提到大黄蜂和五骑士时的话语更能对比出她对纯粹容器没什么感情。
而且她后来说小骑士不是容器那么简单,那她对纯粹的称呼就很说明问题了。
她的态度表明她没有把自己摆在“母亲”的位置上,对她而言容器们可不是她和白王生的,而是“制造”或者“创造”出来的和“物品”差不多的“生物”,可以为了最终目的投入心血但是不必投入感情。她的愧疚是关于参与制造了“那堆东西”,关于她繁殖的贪婪欲望。
她推测小骑士有感情后想到小骑士可能会“憎恨”,她清楚这一切有多过分,然后“就算它有感情,我也察觉不到”。
……究竟是单纯哀叹自身、无奈还是不在乎或者别的什么,感觉有很多方向可以理解,无情或者有情。
总之,以上也只是从小骑士获取到的一些“现在”的讯息推想的,白色夫人她或许有很多矛盾点可以深挖,比如真的动过感情却意识到容器只是容器;也或许她确实不在乎容器们到底怎么样,它们只是目的性极强的造物,不是孩子(或者子孙千千万不差这一群)。
这些猜想让我对纯粹和夫人见面的场景纠结了很久,最终成果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_・;)
最后来点作者小花絮(?
我:“想了个眼泪会变成水果的梗,想写点荒诞的怪东西。”
我:“但是这变水果有什么意义?”
基友:“就是因为没有意义才荒诞了。”
我:“对哈!!!”
顺便吐槽一下前段时间突然诞生的梗x
比如我嗷嗷:
“啊啊啊没赶得上!”
“太太已经退坑了!!”
“要是我早一点来的话——!”之类的
我基友就会:“《错过》”
我:“X”
我:“这就去改标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