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你×温和漂亮的哑巴美人
全文2000+
大大咧咧直女×心思缜密勾人美人
皇帝下了旨,叫我同个哑巴成亲。
这哑巴我翻墙偷看过,因着他是夜安有名的美人。
确实是难得的美人,我藏在他院子内的歪脖子树上,初秋时节,他却披着厚重的外搭,他似乎在作画,时不时捂着嘴咳两下,我看他苍白的肤色,温柔下敛的双目,以及无血色的薄唇中央的一点嫣红的唇珠。
可惜薄命。
他美得让我这样惯是爱舞刀弄枪的女子自愧不如。不...
全文2000+
大大咧咧直女×心思缜密勾人美人
皇帝下了旨,叫我同个哑巴成亲。
这哑巴我翻墙偷看过,因着他是夜安有名的美人。
确实是难得的美人,我藏在他院子内的歪脖子树上,初秋时节,他却披着厚重的外搭,他似乎在作画,时不时捂着嘴咳两下,我看他苍白的肤色,温柔下敛的双目,以及无血色的薄唇中央的一点嫣红的唇珠。
可惜薄命。
他美得让我这样惯是爱舞刀弄枪的女子自愧不如。不过想来便是我那些个最爱娇柔作态的表姐表嫂在他面前也是黯然失色的。
他太美了。没有女子愿意嫁个比自己还美的男人。更何况如今夜安盛行军汉铁血柔情和美娇娘殷勤小意。这样一看,我和他都算是偏离正道的,一个无人愿娶,一个无人愿嫁。
我胡思乱想的空当他已作好了画,从我的角度只能从已开始发黄的叶子中窥见他一张侧脸,应该是很满意于那幅画的,他微微勾起了嘴角眼睛里泛起柔和真切的笑意。
秋风乍起,叶子哗哗作响。他仰头来看树,恰巧与我对上目光。我是不讲究什么女子娇羞作态的。于是偏头朝他笑,他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被更加浓烈的笑意替代。
他身边那小厮问到:“公子看见什么了?”而后就要扭头朝这边看来。
他忽然捂着唇猛咳起来,那小厮吓了一跳,连忙转回头扶着他:“哎哟,公子,外面天凉,咱们还是抓紧回去吧。”
他回了屋子,我也预备回家,可惜运气不好,被家里人发现我偷溜出来玩,于是被禁足了一个月,再次出来就是皇帝下旨,叫我同他成亲。
我是无所谓的,甚至觉得占得了便宜,嫁了个这么个美人,气质温和有礼,还不会自以为是的管我习武外出。但父亲皱着眉,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日日想着法子退婚,然而圣命难违。虽然我同他只见过一面,但我们还是成亲了。
成亲的那日我全程盖着盖头,看不见他的脸,只得透着缝隙窥得我和他相同的红袍与紧握的手。
他的手冰凉,透着一股寒意,只是匀称修长,摸起来很舒服。
拜了天地之后我被送入洞房,我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待着,于是掀了盖头就偷溜出去。
如我预料的一般父亲找了关系较好的官员在给他灌酒,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他眸子里已经染上醉意,唇畔被酒液浸得红润,他看的出他们的恶意,可又无法拒绝,他是哑巴,说不出拒绝的话,顶多无助的摆手,而后手里再度被人硬塞进个酒杯,最后一饮而尽。
那一日我曾在他院子里见过的小厮站在人群外干着急,我拾起枚石子打向他示意他过来,他眸子里竟有几分惊喜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匆匆朝我走来,
“去把你家公子拉来,别让别人发现我.”
小厮连连点头,片刻后他穿着婚服晃晃悠悠在小厮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我道一句失礼了。抗起他又回了洞房。而后快速褪掉自己的婚服,又开始脱他的,他咬着唇,一副小媳妇模样。
“不用紧张”我把他的婚服套在了自己身上,“我同个术士学过点易容术,你穿上我的衣服老老实实在这待着,我出去应付他们。”
幸好父亲没多重视这场婚礼,我头上没带多少发饰,也省的拆卸。外面的人大多都喝个半醉,天色又黑,虽然我的易容术不怎么样,但想糊弄他们还是轻而易举。
婚礼上的酒都是西域进供的烈酒,从前想喝到一口都难,看来父亲今天为了刁难他属实下了血本,可惜最后只是成全了我的酒瘾。我将婚服为他套上,又披好盖头,这才又从屋后的窗户翻了出去。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到宴会结束,他的小厮扶我回去,嘴上还埋怨道:“那位小姐真是心狠,就放您这么出来喝酒。我原以为她会有什么法子来帮您的,您生的貌美,娶她还不是她的福分,怎么好意思退婚的,老爷夫人也是,您大喜的日子都不来参加。”
这小厮的嘴叨叨叨说个不停,后面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只是我已听不太清了。我入了屋子,小厮被拦在外面,屋子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床榻上坐着个披着盖头的人,我直接用手掀开他的盖头。
他仰头看我,眸子和星星一样亮,我把酒杯递给他,和他喝了交杯酒,最后是洞房。
我不知道他的酒劲过没过去,总之我是不太清醒,我抿着唇想要倒头就睡,他扯了扯我的衣服,我迷迷糊糊看着他:“唔,你要我脱了衣服再睡?”
他点点头,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我偏着头看他:“咱们可事先说好了,你不许碰我,虽然你长得是很好看我也挺喜欢的……但是,我这人和夜安别的女子不一样,我偏要欺身在男人身上。”
他脸上的红晕更浓了,而后开始脱衣服,我没兴趣被别人那啥,但是欣赏美人的身姿总是不为过的。
他脱到只剩下一身单衣,下了床,从一堆嫁妆里翻出了几个玉做的长条物件还有一盒膏体递给我。
我怔了一下。
他继续脱,长发柔顺的一直垂到他的腰处往下,他垂着眸子双膝并拢跪坐着,莹白的肌肤配着跳动的烛火。
我是一个正常女人,所以我轻松的理解了他的意思并且同时满足了我们两个的需求。
他失神时目光发直,微张着唇也发不出声音,只是温柔坚定的接受着,两条腿笔直修长,腰肢纤细,最后双手环着我的脖子身体细微的发着颤,留下两滴滚烫的泪。
我的酒劲后半夜有些醒了,我略感歉意的拍拍他的肩想要告诉他睡觉吧。
他舔了舔殷红的唇珠,有那么一瞬间和我印象里的哑巴美人温和君子模样有些不符。
但我再次看去他眼睛里是温和的充满鼓励意义的笑意,他侧着头,露出脆弱的颈部,夜半天凉,我怕他冷为他披上了单衣,只是披着又什么都遮不住,配上他那股独有的书卷温柔气,又像书生,又像狐妖。
于是直至天亮,我才醒酒。
「复刻心动」李泽言x你
*关于婚后的你穿越到李泽言的学生时代这件事
[图片]
01
“闹钟.....李泽言闹钟没关..”
我睡得迷迷瞪瞪,被突然闯进耳朵的闹铃扯出梦境。
难得今天周末不上班,我早两三天就计划好跟李泽言去哪玩,十点半起床,十二点出发,在外面住一天再回家,行程井井有条堪称完美。
但以我现在的困顿程度,估计撑死了...
*关于婚后的你穿越到李泽言的学生时代这件事
01
“闹钟.....李泽言闹钟没关..”
我睡得迷迷瞪瞪,被突然闯进耳朵的闹铃扯出梦境。
难得今天周末不上班,我早两三天就计划好跟李泽言去哪玩,十点半起床,十二点出发,在外面住一天再回家,行程井井有条堪称完美。
但以我现在的困顿程度,估计撑死了也才早上七八点,离既定的起床时间远了去了,更何况刚刚的梦里,还有一顿我差点就要吃上的大餐。
在周围摸摸索索了半天都没够到发声原,干脆直接抄近路,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人,跟个复读机一样眯着眼睛哼哼:
“李泽言..”
“李泽言关闹钟...响半天了..”
“李泽言..”
糟心的闹铃终于止住,砸吧砸吧嘴,翻个身重新连接上刚刚没做完的梦境,准备顺应内心继续堕入昏睡。
这段时间公司接了个大合作,连轴转了几天,中午全靠外卖救急,好不容易缓下来了,就馋那么顿大餐。于是我在脑海里仔细虚构了其中的组成,大闸蟹澳龙李泽言应有尽有,而占据c位的李泽言还端着盘烧烤,一脸温柔地问我吃不吃宵夜。
“......”有点奇怪。
而在某人又给我端来杯奶茶之后,我才终于从这种种的不科学中觉查到了一丝不对劲——床太硬了,木愣愣的贴着脸,跟桌子似的。
睡得腰酸背痛,全然不像双十一的时候选了半天选回来的那个加厚加软的床垫。
“李泽——”睁眼习惯性的先喊了声李泽言,但话在嗓子里就哽住了。
桌上堆积成山的练习册,在我猛然一惊的动作下摇摇欲坠,带起来细小的灰尘,洋洋洒洒的飘在空中,居然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等手忙脚乱地把练习册捞回来,窗外的景和物才排着队的连同夏日的烈阳一起撞进我眼睛里。
体育老师嘴里叼着口哨,望着球场上划着弧线击中球门的足球;男生顶着暴晒传着篮球,三分投的时候荡起的衣摆都写着少年肆意;小姐妹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借着系鞋带趁机逃过跑圈,一举一动都是学生时代的张扬青春。
我怔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回头看看身前。
然后下一秒就把眼睛揉了八百回。
因为在排除了烈日晃瞎眼的原因之后,入目的依旧是满满一黑板残存在记忆中的“天书”,以及那个捏着粉笔皱着眉头望向我的老师。
“草了。”
我一脑袋栽回桌子上,“咚”的一声也没在意,只顾着赶紧闭着眼开始催眠自己。
“我还没睡醒。”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是梦了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都工作魔怔了赶快醒过来吧太阳也太热了我好想吃李泽言前两天给我买的冰淇淋。”
碎碎念xN,而作用几近于零。
耳朵边上依旧是同桌小声的提醒,以及老师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怎么还不醒....”我咬牙掐了自己一把,继续装鸵鸟,“再不醒我就得在梦里罚站了。”
于是接下来我就被拎出去罚站了。
拿着同桌支援来的教材,我站在门口杵了五分钟,都还没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偷偷从后门探进去个脑袋,虚着眼睛仔细辨认黑板,是化学方程式,而我所站的楼道,虽然与记忆中有些许出入,但贴满的励志标语名人名言,和硕大的考试红榜,无一不表明表明着这大概是一所高中。
而我则刚被高中的化学老师赶出教室。
直到站到腿都麻了,换了无数个姿势以后,我还没从梦里醒过来,反倒身体的各个感官越发明显,有点渴,还有点饿,太阳从走廊另一段钻进来,晒得脑子发昏。
在排除了所有的选项之后,剩下的结果,就算再不可能,也别无其他解释了。
毕竟就算是做梦,我也不能凭空虚构出一黑板看着就很真实的方程式。
在影视公司待了这么久,什么玄幻穿越的题材也没少见,大惊小怪虽然谈不上,但心里难免惊诧。
剧本里小说里写的东西,出现在电视上那就是看个乐呵,一旦出现在自己身上.....后果属实不太妙。
回顾一下自己毫无盼头的高中,又翻了翻手里已经全部还给老师的化学知识,跺了跺脚认命的叹口气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
保不齐哪天一睁眼,就又回到了李泽言怀里。
老师一字一句念叨着在各种条件下应当如何配平方程式,一串串符号从透气窗飘出来,催的人昏昏欲睡。
就在我还在心里疯狂默念着自己还能记住的古诗词和化学元素周期表,盘算自己要怎么熬过这不知道还要待多久的学生时代的时候,下课铃响了两声,终于及时的拯救了一教室躁动的学生,以及我。
我听着音乐有些耳熟,埋着头想了几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铃声分明就是之前扰我清梦,却怎么够也够不着的闹铃。
.....也不知道我那两巴掌是不是拍到同桌身上去了。
真相来的太突然,我就连被老师捞去办公室都浑浑噩噩的。
“坐。”化学老师只是负责喊人,而谈心工作则落在了另一位男老师头上。
没穿一身理科男老师的标配,身量不算高,但看起来一脸和蔼,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坐下。
但看脸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敢贸然开口,所幸坐下挪凳子的时候瞥见了他办公桌上的教案——物理,邱诚。
“邱老师。”我谨慎的开口。
“别紧张。”他从桌上的竹兜里抓了颗糖放在我跟前,“就是聊聊天。”
“老邱,训话呢。”化学老师从旁桌探出个头,“严肃点!”
“王老师你下节不是还有三班的课?刚我看见课代表来找你拿教案!”老邱给我递了个眼神,转移话题。
“课代表懂事就是好。”一旁的老师搭腔。
“他们来这么早啊,我跟你说,这个班孩子特积极,化学进度拉的.....”一旦沾上能拿得出手的话题,人的注意力总是很快就会被分散。
于是那颗糖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掌心。
“是不是还不太适应?”邱老师扭头望向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其实没听懂,我只能点头附和。
“老师知道你高二才转过来,两个学校进度不一样。”他从抽屉里拿出本分数册,我把糖塞嘴里,专注的从他话里找关键词。
“所以上次的开学考分数算不了什么,不用太泄气。”他抬头示意我,吃糖的时候躲着点其他科任老师的视线,我忙把糖纸往兜里塞。
“刚听你们王老师举报,说你因为上课听不懂,自暴自弃撞桌子试图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没....”这鬼形容听得我脚趾扣地,我侧过头琢磨了半天才编出一个稍微合理一点的借口,“刚刚有只蜘蛛顺着窗帘爬进来了,刚好落在我桌子上。”
“吓了一跳。”
和我高中的时候一样,教室在一楼,窗外全是灌木丛,绿化不错的结果就是蚊虫特别多,就连蜘蛛的块头都一个顶三。
“小姑娘确实挺怕蜘蛛的,前几天办公室里都挂了几只,你们王老师张老师都被吓了一跳。”邱老师毫无负担的把科任老师卖了个彻底,“不过下次看见了动作小声点,让你前后桌的男生帮忙赶赶。”
“嗯....”无情的点头机器。
“老师看过了你原来学校的成绩,落下的这部分内容,很快就能补回来。”邱老师回归正题,在上课铃响之前又叮嘱了我两句,“这才刚开学,来得及。”
“多认识认识朋友,让他们带带你。”
“好,谢谢老师。”
一顿谈心信息量着实大,我一边凭着感觉往教室走,一边在心里合计着,这是普通的高中生活,却不是我经历过的那一个,至少,我从没遇见过这么好说话的班主任。
现在高二,我刚转学来一个星期,两个学校进度不一样,开学考试分数拉胯,班里的人我也不认识几个,就在刚刚还被化学老师拎去罚站,被班主任喊去谈心。
总结一下,脑海里计划的安稳的当个咸鱼出师不利,仿佛大写加粗的惨。
“李泽言救命。”我在心里默念着。
02
转了两圈才找到正确的教室,也得亏是大课间时间充裕,不然我猝不及防重新开始的高中生涯,又要添上一笔迟到。
好不容易从后门摸进教室,里面却空空荡荡,人几乎走了个干净,只有我座位后面有人还在收拾着什么。
鼻子下面就是路,仗着我刚转学人生地不熟,我抬腿迈过去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学,请问一下下节——”
埋首收拾资料的男生抬起了头,转身的动作在我眼中自发变成了慢动作,脑袋上顶着救世主一般的光辉。
阳光攀过少年的背脊,轻巧地从发间钻过,年少的张扬肆意就这么溢了出来。
他的每一寸眉眼和神情,我都在记忆中描摹过数遍,毕竟在开始做梦前,我还窝在他怀里。
于是这股异乡遇故人的感动,成功的冲昏了我的大脑。
招呼脱口而出,我直接自信:“嗨~老公。”
面前的人是真老公。
而面前的人也是真疑惑。
他眉毛一挑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毕竟同我在一起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李泽言,虽然偶尔会陪我幼稚,但的确不是一个喜欢恶趣味的人。
要真是那个十几年后的他,来特意陪我“共患难”,就完全没必要再假装和我不熟。
脚趾扣地的感觉又来了,这次还是三室一厅。
脑子飞速运转,借口大全紧急告罄,我张嘴张了三四遍也没能说出个理由。
而面前的“李泽言”则停下了整理资料的动作,好整以暇的望着我,脸上仿佛写着几个字——“我看你怎么编。”
.....救命。
最后还是预备铃救了我一命,他收拾完资料,先一步走出教室,而我还站在原地发呆。
“体育课,不走又等着罚站?”他在门口站定,像是在等我。
“...来了!!”见我快步跟了上去,他才重新迈开步子,我则亦步亦趋的坠在他身后当个小尾巴。
“李泽言。”我小声试探。
“嗯。”回应飘飘荡荡的晃进了我耳朵里。
透过云层撒下来的光,把少年人的发丝衬得毛茸茸的, 望着他的背影,背挺的笔直,手长腿长的,却照顾着我的步子没走太快。
我自己也没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翘起了嘴角。
这不是那个工作后和我相爱,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的李泽言,但却也没差。
“李泽言!”
“?”
“李泽言李泽言!”
“你们三中以前是教复读机的?”
“.....”
嘴毒果然是从小养成的。
“李泽言,邱老师说两所学校进度不一样,让你多带带我。”
虽然班主任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我谎报圣旨的毫无压力。
毕竟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干过了,现在重新回到“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而且面前还是个少年期的李泽言,可不得心痒痒。
“嗯。”乖学生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也煞有其事地跟着点了点头,严肃地像是在进行一场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科学研究。
而后来我还煞有其事地给它取了个名字——复刻心动。
蝉鸣混合着哨音,夏日的氛围浓烈,在半死不活的跑完圈之后,我无所事事的坐在塑胶跑道旁边,踢着操场上撒下的黑色小颗粒。
明明没刻意去寻找,但眼睛自发的给自己找了个落点。
视线聚焦的地方,李泽言活动着手腕,帮体育老师核对着器材。
老套的校服在他身上,看着都刚刚好。
正当我看的入神的时候,同桌突然挤到了我的身侧,给我递了个话头。
虚长的年岁不仅是阅历的丰富,脸皮层数也有所增加,于是两个自来熟很快便聊到了一起。
“听说你以前在三中成绩很好诶!”
“啊....还好还好!”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小心的给自己打补丁,“不过两所学校进度不一样,这里的快了不少,我得赶紧补一补。”
“那下个月月考你直接学霸预定!”
“怎么突然转到这里来,这里校门口吃的都好少!”
我哽了两秒,总不能说我也不知道。
“家里的安排....”我精准的觉查到了重点,“什么?!门口连炸串店都没两个吗!”
“没有!!原来开的那家大鸡排不知道被谁举报倒闭了!”
“呜呜呜!!”
话题彻底跑偏,但关系被迅速拉进。
“对了!你转校之前和李泽言之前认识?”同桌一开口,我差点被口水呛到。
“....不认识。”摸不准设定,我谨慎开口,“为什么这么问?”
“你被叫出去罚站之前,嘴里不是一直在念叨什么李泽言,大餐之类的。”
“他欠你顿大餐啊?”调侃的语气。
“......”救命。
03
班里的人都挺热情,虽然我是高二才来的转校生,但也半点不排外。
我经常开着开着玩笑就迅速融了进去。
而唯一让我头大的,只有工作了几年,被彻底忘了个干净的高中知识。
知识储备量如同山体滑坡,高三到了顶点之后,时间越往后推知识浓度就越往下滑。
按部就班的跟着高中生的的节奏走了几天,装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就是到底学了多少,实在不好说。
毕竟脱离被老师管着学习日子太久了,这会儿冷不丁一重温,说不习惯还是其次的,就单单论心态,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变过来的。
26岁事业有成婚姻美满女青年,一夜之间重回高二,面对跨国合作胸有成竹,却对接下来的月考束手无策。
给自己找个老师,迫在眉睫。
没必要舍近求远,要说这个班上我最熟悉的人,那毫无疑问李泽言,那么多年的相处,顺毛撸手册倒背如流。
现在再看少年期的某人,感觉就跟开了金手指一样,好感度那不是说来就来.....吧。
至少我自信满满的朝李泽言走过去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高二的周一三五都有自习课,有的时候科任老师会主动要课来考试讲题,有的时候就只是单纯的留给学生自习。
实验班管的不算严,大多靠自觉,答案也不收,毕竟老师有时候也忙,干脆就让同学自己做了订正,如此政策下的结果,无非是好的更好,差的更差。
开学考的卷子前两天已经发了下来,各科的老师也陆陆续续讲了不少,总归我高中的时候成绩虽然算不得数一数二,至少也是排在前列。
而现在低头看着卷子,十道题知识点忘了七道,错题本完全无从下手,说甘心就这么继续混下去当然不可能。
更何况扭头一看,年纪第一就坐在我身后。
工工整整的卷子,大题写的清晰规范,随便往投影仪下面一放,都能被老师拿来当标答示范。
出成绩的那两天,开课前例行的环节就是表扬李泽言,不过某人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接过卷子仔细的在自己的丢分点上做批注。
虽然没亲身经历过李泽言的学生时代,但听着姑姑的回忆,和我从他嘴里套出来的话,觉得他当年就合该是这样的。
稳扎稳打的学习,天赋和努力各占一头,还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傲气。
可爱,又有魅力。
所以也怪不得我就才来了几天,就听说他是学校里论坛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人和人的情感交互都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毕竟要站在同等高度,眼睛对着眼睛,才能说出心里话。
当初公司还在起步期,摇摇欲坠濒临垮台全靠他捞一手,但好在公司和自己都足够争气,后来才慢慢的站到能同他并肩而立旗鼓相当的位置上。
两颗心也才得以一点一点的,逐渐靠近。
但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
班主任守自习的时候,只要不发出太大动静,老邱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年纪较其他老师而言不算大,开得起玩笑,讲课也风趣,班里的人都很喜欢他,经常左一句老邱右一句老邱的。
语文英语还不算难,自己背一背记一记也就过去了,但物理数学真实让人头疼,原本高中的时候晃神一会儿就已经在另一个次元了,我如今再断层这么几年,难上加难。
讲台上的老邱被问物理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群人低声讨论着。
身后的人下笔速度很快,笔尖在纸面上摩擦出的白噪音,连同轻轻翻页的声音,无一不昭示着他对此信手拈来,而再低头看着自己跟前厚厚一沓无从下笔的电力综合,我叹出了今天第一百零一口气。
“不会做?”同桌突然探过来个脑袋,盯着我题干疯狂打圈勾线标重点,但答题区只写了个解的大题。
“嗯,进度不一样,估计还得再补补。”问就是甩锅,“你会吗,我找不到切入口,答案上还居然写个略!”
“嗯....不会。”同桌摊了摊手,“物理太难了,我准备待会儿上去问问老邱。”
“但人好多啊,每次老邱守自习都一群人围过去,大不了晚上回去搜题。”
“不过你要是急的话....”同桌给我使了个眼色,朝着我身后努努嘴小声开口,“现成的物理课代表就在你背后。”
可让我等到这句话了。
为了不显得太过刻意,我还适当的表演了下“天哪,课代表竟在我身后”。
我清了清嗓子,手里攥着刚从兜里掏出来的糖,椅子后倾扭过头,靠在他的桌子上。
好像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他握笔的手一顿,笔尖在纸面上晕出一个小小的墨点。
我脑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句话,“他一抬头,整个世界都好像落进了他的眼里。”
我俩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的每一根睫毛,我都能看的分明。
余光瞥见同桌的递过来的“你居然就这么A上去了”的视线,我居然也渐渐砸吧出了一丝紧张的意味,毕竟李泽言脸上不带着表情的时候,看着的确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
顾忌着在教室,我把身子朝后挪了挪,捏着糖的手攥的紧了些。
“物理最后一道大题,你会吗?”
“电力综合,有些超纲。”我顿了顿,疯狂打补丁,越说越顺利,“老邱那里人太多了,我同桌也不会。”
“课代表帮帮忙?”
我把糖推到他桌上,贿赂般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
“有答案。”他抬了抬眼睛,抬手把我递过去的练习册翻到答案页。
“答案上是——”
“算了。”他也一哽,显然是看到了题目背后硕大的一个“略”
“你先把受力分析画出来。”笔尖在题目上划了两道,“这些没用的条件不用划。”
“好哦....”
受力分析还是有印象的,我转过身趴在他的桌上,一笔一划的琢磨起来,
表示受力方向的箭头还没拉完,我刚刚推过去的糖就又被推回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弹了个问号。
“太甜了,我不吃。”
......这话说的我属实不信。
明明之前借口说糖吃多了会蛀牙,从我嘴里把情人节巧克力叼走一半的,也是他。
“嗯,那我下次换一个。”
世道变了,原来提问策划修改方案,不仅能收获详尽的解答,还能顺带捞一杯他热好的牛奶,而现在就连自带糖果上门他都不接受,初次接近惨遭滑铁卢。
不过好在,他解题思路讲的是真挺清晰。
他估计也是照顾着我“转学生”进度不同,题目超纲,把知识点掰碎了讲给我听,但一看就是以往没怎么讲过题,他自己都不太习惯。
详细的知识点撬动了记忆的夹层,堆积在大脑深处的古早知识悄悄跑出来了些,结合着课本,我居然也真的慢慢琢磨懂了这道压轴大题。
不愧是我,不愧是李泽言。
“我懂了我懂了!谢谢李老师!”我朝他扬起个微笑,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我俩都愣了愣。
突然想起英语老师也姓李,心底一盘算,我装作无事发生口误的模样,火速改了口,“谢谢小李老师~”
“嗯。”他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先我一步移开视线。
阳光从窗户缝里挤进来,却偏爱的撒在他的身上,侧脸镀上了层毛茸茸的、蜜糖似的柔光,以至于他耳后的绯红,我都没能察觉。
04
夏日的教室总是沉闷黏腻的,新的教学楼永远在修,预定的空调永远留给下一届,从窗缝透出来的风,扑在手臂上都是热的。
这才呆了俩星期,我的心智就迅速退回到了高中的状态,同他们完美打成一片。
脸贴在桌子上物理降温,成天到晚嘴里念着救命好热,一下课就冲去小卖部。
也得亏李泽言不是十几年后那个,不然我连他的语气都能想象得到。
“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李泽言!下课我去小卖部!给你带冰淇淋,吃吗!”我悄摸从文具袋里拿出本便利贴,写了小纸条头也不回的递到李泽言桌上。
等听到窸窸窣窣纸团摩擦的声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这是强行把某个李学霸的心智也拉到和我现在同等的水平线上。
毕竟传纸条这种行为,想想他也不会干。
结果没多久,叠成小方块的便利贴就又回到了我的桌上。
“上课笔记整理好了?”
“大题会做了吗。”
.........
我扭过头去,戳了戳同桌,用气声开口,“我...下课...不去...小卖部...了。”
“冰淇淋...帮我...带...一个!”
同桌也没多问,给我比了个OK的姿势。
讲台上老邱拿着讲义在发散,座位上我趴着叹气,身后是李泽言没绷住的一声轻笑。
飘飘荡荡的晃进了我的耳朵里。
太烫了,比阳光还要烫。
老邱的作业不算多,只是我忙着追进度,每天累积下来的习题总量看着就很夸张。
也幸好之前谎报了“圣旨”,给自己捞到一个好老师,搞不懂的知识点直接扭头去问,省时又省力。
下了课同桌冲出教室的步子拦也拦不住,而我却被李泽言的一张小纸条封印在了凳子上,认命的对照着知识点整理笔记。
“李泽言!这道题——”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我一同他相处,就不自觉的变回了以前原来重复了八百次的那样。
见他眼皮子抬了抬,我嗖的一声把自己从趴在他桌上的姿势变为了腰背挺直。
“不要趴着写题。”
“知道了知道了,小李老师。”
“传送带模型。”他侧过头看了眼题目,把我特意朝他那个方向调整的练习册摆回了我跟前。
“你不看题了吗?”我有些惊诧,垂头看了眼足有三四排的题目。
“背下来了。”他顿了顿,解释道,“同一种模型,题干大同小异。”
像是为了防止我不信,他拿着笔,倒着在题干上勾画好了重点,把笔放在我跟前。
“首先分析滑块可能的运动情况...”
“先以加速度a1加速,再以a2加速。”
这几天刚好重温了这部分的知识点,李泽言略微提醒,我也重新找回了手感,捏着笔三下五除二就把过程大致罗列了出来。
“是不是这样——”我举着练习册邀功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脖颈处冰凉的触感吓的一激灵。
“!!我以为你不去小卖部,是要去厕所!”同桌一边把冰淇淋递给我,一边控诉,“没想到你背着我偷偷学习!”
“嘿嘿...”我讪笑着转移话题,“来来来你不是最后一道题也不会!!我琢磨懂了!!”
课间的十分钟总是过的飞快,跟同桌插科打诨了会儿,再抬头,语文老师已经在台子上放好了PPT,李清照的声声慢。
诗词分析课被同学戏称为补觉好时光,原因很简单。
语文老师的习惯是在正式开始分析词句含义之前,会先把教材配套的音频放一遍,再自己读一遍,然后请同学起来读一遍,最后又让所有人齐声朗读一遍,说是要在一次次的朗读中体会作者想要抒发的感情。
在齐声朗读的时候,能不能体会到诗词中蕴含的感情暂且不知道,但就我观察发现的,班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压根就没撑到全体朗读的环节。
我杵着下巴,把脑袋放在桌上摞成小山的练习册后面,眯着眼睛打瞌睡。
经历过一次高中的人才更明白,这三年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懂归懂,真正认真实行起来,就会发现真的很难。
上课专注听讲,下课整理笔记,晚上复习带预习,虽然我计划表早就贴在了桌子上,但每天都在找着理由打退堂鼓。
毕竟真正能够坚持实行的人,无疑自律到可怕。
“咳...”背后李泽言低咳了声,融入了大部队的朗读里,少年清朗的声线中带着些许同年人没有的成熟。
我偏头过头盯着玻璃窗反光,嘴巴装模作样的跟着一张一合。
李泽言总是这样,明明已经很优秀了,却还是对自己格外严苛,在每一个小点都做到近乎完美。
我视线放空,冷不丁的在反光里同李泽言来了个对视。
“读。”
一个字的口型很好辨认,我瞬间焉头搭脑的捧起书,想着下课得跟李泽言解释解释,我语文其实从小到大也还成。
“抽..背”李泽言又说了什么,光是读唇语辨别不清,声音淹没在朗读声中,我琢磨了半晌,才猛的反应过来。
“下节课抽背之前让预习的课文。”语文老师的声音自发的从脑海深处蹦了出来,颇有存在感的提醒我,自己前两天学物理太过上头,完全忘记了的事实。
“等下我们随机点人起来抽背,大家都准备了吧?”果不其然,语文老师见差不多都读完了课文,开口说道。
“准——备——了——”稀稀拉拉的回答合着几个拖沓的,才慢悠悠的读到声声慢最后一句的声音,颇有些戏剧性。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每个班似乎都会有那么两个老师的宠儿,上课积极表现自己,在某些情况下,大家也格外喜欢他们。
比如说,抽背的时候。
只可惜今天没有。
显然大部分人都忘了个彻底,毕竟在没有书面作业等于没有作业这一点上,大家早已达成了共识。
“有没有自愿的?没有我就准备抽——”语文老师拿着课本,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移了一圈。
像我这种有些心虚的,大多选择埋头盯着课本,不与老师对视,顺便临时抱抱佛脚。
“你来。”小蜜蜂挂在腰间,有些嘈杂的噪音震的脑子嗡嗡的,语文老师走下讲台,沿着过道来回踱步,随手在幸运儿桌上敲两下。
“先背滕王阁序。”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尽而”猝不及防被点起来的人,嘴里还叼着刚在课桌下偷吃的辣条,这会匆匆咽下,背的磕磕巴巴。
一篇课文抽一个人背,一共三篇,这会儿三分之一的概率已经被排除,一群人在下面抄着手看热闹。
“笑什么笑?”语文老师生起气来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只是音量大了些,不过说出来的内容嘛....“谁笑的大声我已经记住了,下一篇就你来背。”
“不要啊王老师!”几个男生仗着自己接下来那篇有点印象,就开始皮,不过被点起来之后,背的到也算顺利。
语文老师表情好了不少,沿着过道转了圈,走到了我们靠窗这一排。
“别点我别点我别点我别点我。”我埋着头盯着接下来那篇我几年前就花了无数功夫才背下来的“逍遥游”,默默在心里念叨。
“抽了两个男生,最后一篇先点个女生吧。”
.....救命。
人在危急关头的预感总是很强烈的,就比如我觉得我可能要完了,下一秒语文老师就真在我旁边停下了步子,叫出了我的名字。
缩成个鹌鹑也没用,墨菲定律诚不欺我。
我认命起身的时候,身后传来的低笑声明显。
幸灾乐祸李泽言,我记住你了。
“不用背太多,就背前三段吧。”语文老师低头看了看课本,“就到之二虫又何知。”
“剩下的我们换个人。”
大脑飞速运转,也幸亏刚刚临时抱佛脚记了点,这会儿背起来看着还有模有样的。
同桌在我耳边小声提醒,顺便趁着老师背过身往讲台走的功夫赶紧低下头偷看两眼,磕磕巴巴,却有惊无险。
“不太熟,回去再巩固巩固,坐下吧。”
“剩下的几段赶紧背完开始上课,就李泽言来吧。”
“......”
我实在没忍住,埋着头在练习册后面笑了半天,直到一颗糖从背后落下来,我才止住。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李泽言背的很流利,我俩虽然没有交流,我却很轻易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05
上学的时候总喜欢买各种花里胡哨的笔花里胡哨的文具盒,用不用是一回事,买不买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在文具盒里偷偷放了个镜子,有的时候上课上累了,就偷偷拿出来撇两眼身后的李泽言。
“好好听课。”又一张小纸条从身后塞过来,我没去反驳他现在的行为明明也不是在认真听讲,只是默默收回了偷看的镜子,把小纸条摊平夹在了笔记本里。
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支着下巴翻着本子里一张又一张有着李泽言字迹的小纸条,要不是大脑里还清晰的有着工作后熬夜改策划的记忆,我都快要模糊现实的界限了。
太真实了,好像我本来就和李泽言一起长大,在一所高中一个班级,每天听着同一节课做着同一套卷子。
同桌看我盯着小纸条发呆,一脸调侃的“啧”了两声,起初我还没明白,等后来才傻不愣登的反应过来。
我对李泽言的种种举动,我自己觉得没什么,毕竟日积月累的相处早就麻痹了感官,潜意识的觉得我俩就是要这样才正常,但换个角度想想,对于这个时空这个年岁的李泽言来讲....
我对他简直要把心怀不轨四个字挂在脸上。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这种兔子要吃窝边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月考如约而至,紧锣密鼓的补习给了我那么点底气,虽然不至于说一鸣惊人,直接登顶,但好歹能跟上大部队的进度。
记忆就是个这么玄妙的东西,只要稍微有些许松动,封存在长河中的那些知识,就会跟倾倒了的珠宝匣一样,里面的珍珠接二连三的滚落下来。
找回了手感,做题越来越顺利,语文英语和生物没太大的问题,偶尔数理化有些难题,我的小李老师也都给我分析的很透彻。
于是迈进考场的步伐,我居然走出了去和合作方洽谈的气势。
月考的座位按成绩排,李泽言毫无疑问的,是在走廊尽头的一考场,而我则因为刚到这里时的开学考试出师不利,被分在了倒数第二个班,在走廊的另一侧。
这好像是我到这所学校以后,离李泽言最远的一次,我盯着发下来的答题卷,颇有些悲伤的想到。
不过留给我悲春伤秋的时间不多,开考铃声一响,我也没多余的心思再想其他的,选择阅读背诵,幸好前两天被李泽言压着巩固了那两首,不然让给我下句让我写上句,我还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我一向是做阅读之前瞄一眼作文题目,一边写阅读理解,一边在脑子里勾勒一下作文的大纲。
题目挺老套,而且笼统,不限文体,算是扫一眼就能写个大概的简单题目。
关于未来。
但又不能真正写我的未来,不然被老师请去喝茶的几率似乎是百分百。
我一边答着社科文阅读,一边有了个雏形。
作为未来的自己,写给十年前的我。
几乎是一有了想法,在草稿纸上打下的大纲就挤得满满的,如果现实里的我也真正回到了年少的时代,想对那时的自己说的话可太多了。
多回家看看,少走些弯路,骄傲固然重要,但有人愿意拉你一把的时候,不要总想着拒绝,别担心,你会有一个很爱你的人,不过可以早一点去了解他,早一点同他在一起。
我删删减减,保留了能作为作文主体的内容,删掉了那些不能被老师所发现的东西。
不过我全都记在了草稿纸上,被我揣回了教室。
“愿你撞进辽阔的未来。”在作文结尾,我这样写到。
最后理综的考试也算顺利,虽然最后压轴大题有个小问没答出来,但其他的内容也算有把握,应该丢不了太多分。
于是回教室一对上李泽言的视线,我就给他递过去了个超大的笑容,“多亏小李老师考前抬我一手!”
“做出来了?”不用猜也知道他在问我物理的那道力学综合。
“嗯!”我头点的像鸡啄米,“最后距离是0.28m对不对!”
“......”
“....不对吗?”看李泽言没开口,我慌了两秒,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解题过程,“应该是对的啊,前两天不是你给我的那本练习册上有类似的题。”
“我不会哪里算错了吧。”我伸手就要去他桌上够那本练习册,却和他抬手的动作撞了个正着。
温热的肌肤碰在一起,我居然真的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为着这偶然的肢体接触而心跳加速。
“0.28”他别过头,像是终于没忍住的翘了嘴角,“你没算错。”
“那你刚刚不说话!!”
“吓死我了!”
最后因为我跟个复读机一样嚷嚷个没完,李泽言只能去小卖部补偿了我两根棒棒糖。
草莓味的,甜的要命。
06
“哎...”
“哎...”同桌撇了我一眼,又叹了口气。
“?”我不明所以,从文具盒里掏出镜子看了又看,还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结果什么也没有。
只好在同桌又看向我,还没叹出下口气之前摁住她。
“你今天怎么了?”我同她分享买来的水果糖,刚放在她桌面上就被嗖的一声摸走了,跟小仓鼠囤食一样。
“怎么吃了糖还愁眉苦脸的。”
“月考成绩要出了。”
听老邱说,为了早点出成绩排总榜,老师加班加点的改完了试卷,虽然一群人都在大喊着“大可不必”,但出成绩这件事不是想拦就能拦得住的。
于是我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听同桌提起,居然也没太大感觉。
“你不是考的还不错,别担心。”我安慰了她两句。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她趴在桌子上跟我讲,“你是不知道,每次大考之后老邱都要换一次座位,可能只是前后调,也可能同桌都会变了。”
“我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么个合我胃口的同桌,万一给我换了.....”她顿了顿,视线飘到班级最后面那群叠在一起打闹的男生身上,“我可能当场自闭。”
我安慰的话卡在了嘴边,因为满脑子都只记住了“换座位”三个字。
毕竟哪个女生没有幻想过和喜欢的人同桌的呢。
“每一次换座位,我都在计算着我和你之间的距离。”
老邱很民主,只要你能给出个合理的理由,保证上课不会聚在一起搞小动作,换座位这件事,几乎可以由你自己决定。
同桌跟我说,换座位一般是在出成绩那周周四下午的班会课,老邱会看情况调整同桌,然后再按小组左右前后的挪一挪位置。
今天周二,我还有两天的时间来琢磨一个合适的理由,换到李泽言旁边。
“对不住了同桌。”我在心里双手合十的道了个歉。
李泽言物理好,可以拉我一把,我的英语和语文还可以跟他有良性促进的作用。
我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要避开所有能让老邱联想到“不良苗头”的方面。
认真的跟写策划案似的。
最后憋了半天,也没搞出个合适的理由,眼看着就要出成绩了,我干脆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往老邱办公室跑。
最后同刚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李泽言撞了个正着。
“唉哟!!”
“看路。”他有些无奈,扶了把被撞得没站稳的我。
“诶,你也来找老邱....”我及时改口,“问题啊!”
“嗯。”他点了点头。
“那你先回去!!我也有题要问他。”
等进了办公室喊了报告以后,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两个说要问题的人,连本书都没带。
“老邱!”
“嗯?”刚看着办公室没人,准备靠在座椅上休息休息的老邱,再一次停止腰背被迫营业。
“我想来跟你说说换座位的事情。”我把编好的借口在心里又默念了一边。
“你对座位安排不满意?”老邱笑了笑。
我还没来得及表达也不是不满意就是想换一个同桌的时候,老邱又接着开了口。
“不想跟李泽言坐同桌?你跟他有矛盾吗?”
“不对啊,我看李泽言那样也不像是能和谁有矛盾的样子,而且换座位还是他....”
啊?什么跟什么?
我一时间没捋清楚,话哽在喉咙里。
我的同桌怎么就变成李泽言了?
“老邱...”我打断了老邱的碎碎念,“我能看一下新的座次表吗?”
“噢好...”老邱把电脑打开,点开了刚保存的最新修订版座次表,我旁边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写着李泽言三个字。
“......”
“老邱我没问题了!我先回去了!”
“....现在的学生,看不懂。”老邱看办公室里有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再一次瘫在了座椅上。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同桌变成了李泽言,近水楼台都更近了些。
我从办公室回去的路上都在哼着歌,结果还没踏进教室,就听见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总榜出了!!”
纷乱的楼道瞬间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就是乌压压的一大片人瞬间卷过来,朝贴总榜的那个墙壁跑。
明明是有些紧张的时刻,我却觉得有些好笑。
等人堆差不多散了点,我才终于挤进去看见了成绩。
总分排在年级46,和李泽言中间隔了45个人。但在左边的排行上,我的名字同他并列在最顶端。
从开学到现在,我进步名次横跨了大半个年级,这个“第一”,似乎实至名归。
比起以往完成了颇有分量的委托,这个小小月考带来的成就感居然更加强烈,果然是高中待久了,也真把自己当成了高中生。
迈出的步子没忍住蹦跶了两下,我终于遵循内心的念头笑了起来。
“考的不错?”李泽言坐在座位上,没去看总榜,准备等老邱待会儿来发成绩单,不过他却精准的捕捉到了我脸上的笑意。
“嗯!”我点了点头,毫不掩饰。
“名字在你旁边!”
李泽言瞬间皱起了眉。
“101?”
“啊?”我没听懂,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不是不是!!我的名字在你左边,进步榜上!”
左边进步榜,只排了进步最高的五十名,而右边的总榜,则是前400名,一共4列,每列100个名字。
李泽言误以为我的名字并在他的右边,第101名。
“小李老师这么自信自己是第一啊!”我调侃他,“101也不差,我上次600开外呢。”
“我这次46,不过下一次一定追上来!”
放大话我可在行。
“拭目以待。”他挑了挑眉。
果不其然如同桌所说,第二天的班会老邱是拿着座次表进班里的,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但看着同桌的眼神,我还是把喜悦压在了胸口,脸上配合的挂上了“怎会如此”的表情。
对不住了姐妹,我是冲着早恋来的。
我在心里默默道了几次对不起,往她桌上放了不少小零食。
“我会想你的。”
“呜呜呜呜。”新同桌我来了!!!
演员竟是我自己。
07
李泽言坐在身旁的感觉挺新奇,我搬完桌子后的一节课都在东张西望,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还不忘在他把视线移过来的时候,挺胸抬头装作无事发生。
“.....”李泽言叹了口气,却还是像之前那样给我递了张纸条。
“认真听课。”
“嗯嗯嗯。”我学着李泽言以往的模样,在纸条后面添了个阅,心满意足的夹进了笔记本里。
我余光瞥见李泽言叹了口气,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个时候他突然开始质疑起了自己这个座位换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毕竟两个人都会不自觉的望向对方,两个人都受到了影响。
晚上老邱守自习,班上一群人刚出了成绩又没什么作业,躁动的不行,于是一群人仗着老邱好说话,就起哄着要看电影。
“老邱我们班平均分第一!”
“总分第一也在我们班上!”
“进步第一也是我们班的!”
“看电影!看电影!!”这个年纪的高中生,最不缺的就是精神气,一个二个拍着桌子兴奋的不行。
老邱本来也打算劳逸结合,便也顺水推舟。
“你们小声点,别让其他班听见了。”
“收到!”
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老邱所谓的让我们放松放松的电影,居然是一部恐怖片。
“.....”完蛋。
我到现在看过的恐怖片屈指可数,记忆最深的一次,则是自己听信了姐妹的谗言,在刚和李泽言谈恋爱的时候,选了部刚上映的恐怖片和他一起去。
计划中应当是看到吓人的地方,我直接钻进他怀里管他三七二十一就要抱抱,但没想到或许是因为国产片的特效太过离谱,我实在做不出害怕的模样,甚至最后还枕在他的肩膀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以至于我一度认为自己很大胆。
直到有次李泽言自己选了一部片子。
网上冲浪说的有些话也不全是夸张,至少那句“我叫到邻居来敲门”是真的。
看着老邱点开那个足以被称之为恐怖片经典的“闪灵”,眼前一黑。
我先睡为敬。
把头埋在练习册背后,假装自己是个鸵鸟,不听不看就不会有害怕。
“不敢看?”李泽言有些好笑,上扬的尾音轻轻钻进我耳朵里,“我还以为某人天不怕地不怕。”
我没吭声,当个胆小鬼也比被老邱请出教室好。
“不看的话你可以把月考的错题整理一下。”李泽言把他的小台灯放在我桌子上。
我俩从窗边搬到了靠门的那一侧,但依旧是在一个角落里,不影响其他人。
“?”我对于他这种无时无刻督促我学习的精神表示敬佩。
“不是说下次要追上来?”
“.....那也不至于现在还在学。”
“逗你的。”他抬手摁灭了小台灯,侧脸映着投影屏的光,分明是带着笑意的。
十月底天气转凉,特别是晚上,有时候刮着夜风吹在短袖露出的手臂上还有些冷,所以大家都会在教室里备一件秋季校服外套。
就搭在椅背上,以防不时之需。
我趴在桌上,一只手枕着手臂,另外一只手垂在桌下,试图找点什么东西来转移被骤然变奏的音乐吓得紧绷的神经。
于是在这个无人的角落,我偷偷拽住了李泽言的外套袖口。
他分明发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08
英语老师总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避免我们上课走神打瞌睡,情景对话似乎是最常用的一招。
同桌两人一组,读着书上的小对话。
一般这种时候,都是光明正大和同桌聊天的机会,书本挡着嘴巴,想聊什么聊什么,在老师走过来的时候装装样子就行了。
只要不被抽点上台,基本没什么人会认真练习。
李泽言除外。
一丝不苟的把书本往我跟前一递,似乎是要分一分谁读哪一部分。
不过也没什么好分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还能怎么分,总不可能上台表演反串。
只不过当这段对话中的两个主角是夫妻关系的时候,对话就变得颇有深意起来。
“你先吧...”我扫了眼对话。
“嗯。”他不置可否。
“Oh honey.”李泽言开口,念着课本上的内容,语调标准的像是真正带入了感情,“Would you like to go to the concert with me?”
一声Honey喊的人心尖发颤,我不由自主地回味了两秒,毕竟以前李泽言从没这样喊过我。
总不能崩人设。
我在心里控诉了两秒,忽略了耳后发烧般的温度,迅速把接下来的对话读完了。
英语对话定律,男人的第一遍邀请总是不会成功的。
天晓得我有多想点头说yes.
还好最后被点上台的是两个男生,厚着脸皮在台上你一句Honey我一句Darling,带着肢体动作演的人哭笑不得。
不过我还满脑子的懊悔,早知道带了手机就把李泽言那句话录下来了。
适合当做手机铃声,反复播放。
高二是难得的还能参与学校各项活动的年级。
高一摸不清状况,高三除了体育生,其余都得在教学楼里上课,相较起来高二简直如鱼得水,像个老油条。
原以为成为同桌以后能更方便我搞搞小动作伺机谈谈恋爱,却没想到最后只是方便了某人,更好的把我拽进学习的世界。
“先做这道题。”李泽言点了点习题册,“今天上课才讲过,先看看会不会。”
“我会!”腮帮子鼓了鼓,舌头把软糖从左边推到右边,“我跟你讲,人不可同往日而语了!”
被李泽言拉着天天这样高强度的训练,高二的知识熟不熟练已经不是问题了,我就连那么多年前高三最后冲刺阶段的感觉都找回来了。
“他们从早上开始就在激动什么啊?”我一边落笔解着电路分析,一边开口问李泽言,“我怎么感觉我和班上的人脱轨。”
“不知道。”
很好,脱轨的人变成了两个。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老邱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拿着一本点名册晃到了班上。
清了清嗓子故作玄虚,在一群人的催促下才终于说了个“好消息”。
“学校号召劳逸结合,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所以下周三下午我们搞全年级篮球赛! ”
“噢噢噢哦哦!!!”一群男生瞬间躁动起来,就连女生也有些兴奋,毕竟打不打不重要,看不看得懂也不重要,重点是不上课,这就很让人开心了。
“待会儿要报名的人自己去体委那里登记。”
“抽签定在下午,体委班长你们自己看着去。”
“保证完成任务!”
直到老邱捧着保温杯又转身离开,班里都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商量着要带什么零食,又如何偷藏手机。
“篮球赛诶....”我捏着签字笔,反手拿笔的末端戳了戳李泽言,“你参加吗?”
虽然是询问的句式,但我眼睛里写满“想看想看想看”
“不去——”他低头理着笔记,话音还没落,体委就站在了跟前。
跟座小山似的,完美的隔断了所有的阳光。
“缺一个人,拜托拜托。”
说实在的,班里闹腾的男生挺多。但真正能打的,属实没几个,有几个不喜欢篮球热爱足球,有几个压根儿就不会。
像李泽言这样身高腿长的,不去参加一下简直暴殄天物。
“去嘛去嘛...”我也在旁边搅混水。
“去嘛去嘛....”一群人同时双手合十的朝李泽言拜一拜,看着戏剧效果拉满。
“......”
“去。”
他永远都是这么面冷心热好说话。
“好耶!”我侧过头跟体委比了个耶,还不忘安抚李泽言,“你放心!你一定拥有全场上最热烈的拉拉队。”
“.....不用。”
高中男生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觉得自己某些动作充满了魅力。
举个例子,走在路上都会突然拿着饮料瓶做个投篮的动作,并为自己完美的举动沾沾自喜。
但不可否认,这个年纪的少年,总会在某些时刻闪出光来,纵然平日里普通不起眼,在为了班级荣誉的篮球赛上挥洒汗水的时候,一样会让人突然萌生出“啊,有点帅”的感觉。
但李泽言是个例外。
篮球赛仿佛只是锦上添花。
少年人劲瘦却又力量的腰肢,在空中绷出一条弧线,三分投猛然入筐。
篮球从正中心落了下去,居然就连在球框上打转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眼睛至始至终没从李泽言身上移开分毫,像是安装了自动追踪的仪器,无论他怎么换位置,我都能一眼望见他。
对手实力很强,体委那个臭手一抽签就直接抽出了年级上的大boss,那个以体育闻名的特长班。
虽然班里的人装模作样的埋怨了两声,但不可否认,对手越强,越能激发人的斗志。
而对于我们这些外行看热闹的人来讲,观赏性up!
提前定制好的黑红球衣称的少年气更甚,又一个球完美的进筐,我们这边的拉拉队尖叫声划破了操场。
“啊啊啊啊啊七班冲!!!”
“体委好帅!体委加油!!”
“李泽言!!!!!”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人,单手杵在膝盖上,弯着腰喘着气,剧烈运动流下的汗水,顺着脸侧的肌肤滑到下颚,被手背轻轻蹭去。
他就像个大宝贝,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
“李泽言!!!!冲啊!!”我拿手拢成喇叭的模样,彻底融入拉拉队的角色,喊的声嘶力竭。
无数的加油声混合在一起,李泽言却突然偏头看向了我的方向。
就像是从各种声音中捕捉到了我的声线一样。
心撞个不停。
队友发现了李泽言投球很准,几乎所有的拦下的球都往他这里传,而最后,某人也不负众望拿下了一个又一个完美的进球得分。
这场篮球赛的输赢到了最后已经不重要,毕竟所有人都享受到了这段最好的时光。
09
期中、月考,座位又换过了几轮,不过我始终霸占着李泽言身侧的位置。
成绩稳步上升,期末前的那场考试我差一点就能挤进前五,调侃似的拉着李泽言说了无数遍“谢谢小李老师”。
一天当中,最期待的时间莫过于中午午休,眯一个小时都幸福的不得了。
不过我还记着最开始跟李泽言说的那句一定追上他,便叫他每天提前二十分钟喊我起床,整理整理上午的知识点。
李泽言中午很少睡觉,一般都是复习的同时多做几道偏题怪题,所以每天掐着时间喊我起来也是顺便。
“我先睡了!记得叫我!”从家里捞来的抱枕,趴着很软和,早上集中注意听了一上午的课,我几乎是阖眼的瞬间就有了困意,意识瞬间堕入朦胧。
这次的梦很熟悉,是我重归少年时代之前的日子,高中没遇见那个拉着我一起学习的人,按部就班的度过了义务教育上了大学,成天跟姐妹抱怨,我怎么就没在高中谈一场恋爱,怎么就没遇见个小说里写的那样,样样都好,被小女生们藏在论坛里不愿分享的人。
不过好在毕了业,接手了家里的影视公司以后,遇见了那个想要分享每天屁大点小事的人。
感情似乎是水到渠成的,当喜爱突破了阈值,自然而然的两个人就靠在了一起。
他尊重我的一切,在小事上几乎全然纵容我,每一天过的,都很期待下一天。
我们拥抱在同一个日夜。
“起来了。”手臂被轻轻晃了晃,我睡的迷迷糊糊,虚着眼睛还未完全从梦里清醒。
教室里拉着窗帘,是很适合睡个回笼觉的氛围。
我一时半会儿没分清梦境和“现实”,还只是在看见李泽言侧脸的时候,下意识像每天早上在他旁边睁眼,重复了八百遍那样,凑过去留下了一个吻。
“早安。”
“?”李泽言的眼睛猛然睁的大了些,狭长的眸子都变得有些圆。
今天的李泽言也有很多问号。
原本是有些可爱的模样,我却半点笑不出来。
很好,这会儿我彻底清醒了。
无从解释,无法解释,总不能直接开口说我在未来和你婚都结了,刚刚亲你一口是很正常的举动吧。
借口去厕所先逃离教室,等预备铃敲响我才磨磨蹭蹭的回到座位。
骗人的话说不出口,我干脆直接选择了闭嘴假装无事发生。
所幸李泽言也没多问,只是那一整个下午,我都能频频感觉到,他投过来的视线。
这件事我俩谁都没提,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空气中逐渐蔓延。
原本也就是两个熟悉的人,只不过在陌生的时空再一次相遇。
像是第二次初恋。
期末、开学考、文艺晚会、运动会,教室背后的日历撕了一页又一页。
按部就班的日子因为有了喜欢的人陪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特别是在成绩越来越稳定以后,突然开始感谢起了这一场不知道从何而起的,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结束“梦境”,因为这是一场截然不同的人生。
高中其实过的真的很快,每天的课程排的很满,好像一眨眼,从午睡中清醒过来,就又到了盛夏蝉鸣,抱怨着怎么还不装空调的季节,高三,就这么来了。
我霸占着李泽言同桌的位置一年,看老邱的意思也觉得这是个良性循环,压根没有调座位的想法,于是我也心安理得的继续吃着窝边草。
李泽言同我的相处,在日积月累中越发熟稔,也让我看到了那么点“胜利”的苗头。
当然,两个人的相互磨合不会一点波折都没有,我跟他也有过争吵。
当时高二刚放暑假,我跟着爸妈一起回了老家休息几天,而他也跟着家里人去了度假的地方,距离的远近最容易催生小小的误会。
具体的原因记不清了,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自顾自的开始了幼稚的冷战。
其实第一天晚上就后悔了,躺在床上翻来翻去,跟烙饼似的。
想着自己加起来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少年期的李泽言吵架。但懂归懂,主动开口真的显得很没有面子。
于是换了头像改了名字,在傻兮兮的在朋友圈里发了个句号。
等他来主动。
夏风吹散了晚霞,点亮了星星,盛夏夜的心动,来源仅仅是因为他紧接着发来的那张照片。
漫天的极光,带着冲破屏幕的绚烂。
宇宙是人类的终极浪漫。
我捧着手机翻了个身,走到窗台前望着我这里的夜空,记忆瞬间回笼,想起了几年前为了新的策划案,拉着李泽言陪我一起看纪录片的时候,宇宙的宏大和神秘,总能给人源源不断的灵感。
“我与你身体里每一个原子,在几亿光年以外,在宇宙的伊始,出自同一母体。”
“我们紧紧相依,即使天各一方,时间也会让我们彼此重叠,生生不息。”
“真是宇宙级的浪漫。”
10
“把这套题做完试试。”化学老师占了下课时间,发散了一大堆的考点,我听的脑子发懵,准备出去透口气。
李泽言却先把一张综合卷拍在了我跟前。
“小李老师又从哪里搞来的提分宝典?”我习以为常的接过,毕竟光是李泽言给我找来的练习题,摞在一起都是厚厚的一沓。
“让我看看出题人是谁,王后雄还是薛金星?”我随口念着四大天王的名字,却在看到卷面是手写的时候愣了几秒。
“?”我给李泽言弹了个问号。
“出题人是我。”
高三的时候,李泽言去了竞赛班,一旦拿了国家级的奖项,高考保送或者加分都有很大的优势。
原本也是bug级的学习能力,班上的人压根嫉妒不起来,甚至还天天跟别的班炫耀自己班里有个多厉害的人物。
这会儿乍一眼看见他出的卷子,不由感叹两句差距。
自己还在忙着做题,他就连题目都开始自己出了,也就说他这几天,明明作业不多,却得了空就在抄些什么。
李泽言给我出的习题卷,从头到尾扫一眼全是我容易丢分的,还举一反三的把几个知识点糅合在了一起。
耗费的心力可想而知。
彼此的心意似乎已经不需要用言语去表达,那层薄得近乎没有的窗户纸,早就在一天天的相处中打破了。
喜欢是藏不住的。
卷子陆陆续续做了两天,终于把最后一道题解出来后,我啪的一声颇有些得意的把卷子放到李泽言桌上,有些邀功的意味。
身后具象化出来的尾巴摇成螺旋桨。
“小李老师,你这题出的也太难了吧。”
“没做出来?”他扫了眼答案,脸上带着点笑意。
“怎么可能!”我立马反驳,“毕竟是我们李老师的得意门生!”
我想了想,私心里希望他只有我这一个学生,于是又补充, “还是关门弟子!”
“小李老师超棒!我也超棒!”
李泽言飞快的过了一遍我的答题步骤,嘴角刚翘起就被我发现了,眼睛晶亮亮的望着他。
一副讨要奖励的模样。
穿堂风从窗缝里吹过, 吹的门嘎吱响动了两声。
李泽言挑了挑眉,往我掌心里放了根棒棒糖,“先去关下门,关门弟子。”
“......”
竞赛生的特训无疑带来的好处巨大,虽然高考前的几次诊断考试,难度是依次递减给人信心,但出题人总会那么出其不意的加两道见都没见过的怪题。
但好在李泽言出的题里,总会猜中这些容易忽略的知识点,我做着也算得心应手。
一诊是区上统一网上阅卷,卷子扫描了之后就按着时间发回到学校。
老邱一般领卷子格外积极,拿到以后也不发,先喊两个同学去办公室对着答案把分得出来,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班出分出的特别快。
李泽言总是被征用的苦力,老邱一点到名字,他就习惯性的拿着红笔往办公室去了。
这次的一诊我自己感觉还不错,对此到也没太过紧张,只是害怕自家万一翻车犯一些低级错误,被李泽言逮了个正着,那不得有些小丢脸。
李泽言和老邱一起改卷,速度很快,下午一节自习课的功夫分数就出来了,趁着还没到晚饭那道铃,就先拿到教室里发下来让大家自己看看。
一群人凑到讲台上,在漫天的试卷中寻找自己的名字,我还没来得及挤进去,卷子就被一双手递到了我跟前。
第一眼,是足以算得上优秀的高分,第二眼,则是分数旁边的一朵简笔画小红花。
一看就是出自那个把卷子递给我以后,先一步回到座位的人之手。
太可爱了。
11
倒计时一天天的减少,班里最显著的变化,就是下课后插科打诨的人变少了,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做着最后的冲刺。
百日誓师几乎是每个学校都很看重的活动,在这样庄严郑重的场合,能够很轻易的激发人的斗志。
所以大家平日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就是几个小姐妹聚在一起讨论着要穿什么样的礼服,再画个好看的淡妆来拍照。
“你准备好你的衣服了吗?”我拿手肘戳了戳一旁的李泽言,“估计你是领誓人,应该早就准备好了。”
“嗯。”李泽言点了点头,把视线移向我。
“.....你看我干嘛。”我不自觉的整理了下衣领,“我脸上沾东西了?”
“你不知道你也是领誓人?”
“啊?”
我还真不知道。
一个班一个领誓人,我们都默认是李泽言了,但偏偏忘了一件事,整个年级上还需要一个总的宣誓人,站在主席台上起头。
李泽言一走,我们班的领誓人就自动的落在了第二名的我头上。
胸腔中那股莫名的喜悦又窜了出来,在这样重大的场合,同属一个职位无疑是一件颇有仪式感的事情。
于是就连已经成年不知道多久的我,也开始期待起了这一场有着成年礼意味的百日誓师。
西装,礼服,每个人都盛装打扮。
就连平日里班上最为跳脱的男生,这会儿认真起来也有模有样的。
班级列队,依次走过学校提前铺好的红毯,在操场上站定。
我看着李泽言跟着老师的指示,走向主席台。
他好像合该这样,永远处在人群视线的焦点,一身笔挺西装,我一晃神,仿佛看见了几年后那个带着华锐走向金字塔尖的李泽言。
还是小姐妹推了我一把,我才连忙回过神,从队伍中走向排头。
音乐从弱到强,鼓点的节奏带动着心脏的跃动。
我跟着李泽言的动作举起手,念着老师准备好的誓词。
“自今日起,不问归途,天涯海角,坦然奔赴。”
“自今日起,不畏险阻,寒来暑往,绝不辜负。”
“自今日起,不弃风骨,终此一生,志在鸿鹄。”
我在心底补充了一句,自今日起,我们都会有最光明的未来。
我保证。
二诊,三诊,高考前的倒计时已经变成了个位数,李泽言拿到了保送的资格,原本已经不需要呆在学校了,却还是每天留在班上,给我理着错题。
班里人在我的潜移默化下,对我俩的相处见怪不怪。
只是小姐妹偶尔从旁路过的时候,会没忍住“啧”两声。
“我早就发现你们不对劲了!”
“哦?”我跟李泽言都没否认。
“整个高一你问问他们,李泽言给谁讲过题!”
“还讲的那么高兴,卷子都出起来了。”
“啧啧啧。”
我低着头盯着卷子傻笑,有些不好意思,桌下的手胡乱抓着衣摆。
两个温热的手背就这么不经意的碰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在这没人能发觉的桌下,我同他牵着手。
原来人可以对另外一个人,心动千千万万次。
12
高考惯例是会下雨的,雨点不大,却能消了满身的暑热,静下心来思考。
李泽言给我检查了无数遍的文具和准考证,送我进了考场。
语文是我强项,因此倒也没太过紧张,只是盯着卷子,专注的等着正式的铃声敲响。
“考试正式开始——”
提前录好的考试专用铃响过了两声,便戛然而止,变成了我这两年来听过了无数遍的上课铃。
而同一个考场上的人却恍若未觉,低头认真写着题目。
我脑子里突然有了种玄妙的预感。
“醒了?”
“醒了就去吃早饭。”李泽言替我把响遍整个卧室的闹钟关上。
“某人不是前两天还缠着我出去玩?”
我骤然回神,眼前的李泽言穿着和我同款的毛绒睡衣,摸起来软乎乎。
“怎么还在发呆。”他抬手在我后颈捏了捏,“做梦了?”
“嗯。”而且还特别真实。
鼻子里闻到厨房飘来的早饭香,我一咕噜爬起来洗漱,准备待会吃早饭的时候跟李泽言讲讲我的这个梦。
讲讲他少年期的样子居然那么可爱,再讲讲我的第二次初恋。
“爽!!”刷完牙走到厨房,李泽言系着围裙在煎着鸡蛋,趁他不注意一个猛扑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满意的喟叹两句。
“坐好。”
“我不!”我搂着不撒手,要把梦里没干过的事情全部找补回来,“我跟你讲,我刚做的那个梦,好真实!”
“我也做了个梦。”他突然开口,把盛好盘的早餐递给我。
“噢?”我抬起头,咬了口三明治,一脸等着听故事的表情。
“大概是某人睡之前一直在我旁边念叨。”他学着我跟姑姑说话的语气,“我好想看李泽言高中的样子哦!”
“为什么我高中的时候没遇见他。”
学人精李泽言,惟妙惟肖。
“我梦见你转学到了我高中班上。”他抬手把我睡翘的那根发丝压下。
“然后做了我的同桌。”
13
“姑姑!!李泽言学生时代的照片还有没有!”临睡前我跟姑姑通了视频电话,满意的接收到了一整个压缩包。
卧室的大灯被按灭,只余下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我靠在李泽言怀里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姑姑打包发来的照片。
篮球赛上的李泽言,文艺汇演上的李泽言,总榜上永远的第一,百日誓师的宣誓人。
“呜呜呜呜为什么我在高中的时候没有遇见你!!你要是我同桌就好了!”
我掰着手指给李泽言细数了下我无趣切枯燥的高中生活,并且强迫他听了我长达五分钟的“我想要早恋”宣言。
起初,我一直把我同李泽言的相爱归功于天时地利人和,但后来才发现,不是的。
心动就是心动,拦都拦不住。
“李泽言!”我翻过身,往他怀里挤了挤。
“嗯?”
“我现在突然觉得,无论我们什么时候相遇,我们都会爱上彼此。”
“你信不信?”
“嗯,信。”
我突然就明白了,这是一切都是李泽言的梦。
他替我建构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高中,满足了我所有的幻想和遗憾。
而在这个特殊的时空里,我俩依旧对彼此心动。
因为相爱,是我们的宿命。
14
“对了!”想通了关窍所在,我没忍住的想要逗一逗他。
总不能就我一个人还沉浸在梦里。
于是抬手戳了戳李泽言的腰,把前几天改好的策划案放在他跟前。
“还有没有什么要改的?”我读了个重音,“小李老师~”
“?”他突然愣住了。
今天的李泽言也有很多问号。
[白起x你]男孩子要学会拒绝
*可恶,完全拒绝不了
*特遣队驰名双标前来报道
*沉迷撸猫,无脑短打,是奶里奶气起2333
奶糕是个小嗲精。
醒了要喵,饿了要喵,蹭蹭要喵,抱抱也要喵。
“它好像有些太过黏你了…”
白起眼巴巴瞅着霸着你怀抱喵喵喵肆意撒娇的小猫咪,委委屈屈地说。
这个位置是他的!
恃宠而骄的小东西一占就是半天还要发出胜利的呼噜声来挑衅他。
简直太过嚣张。
“它还小嘛~”
你两手托着奶糕腾不出空来,只好抱着它凑过去熟练地啄了一口白起的侧脸。
小奶猫不好哄,但是成熟的大狗勾很好哄。
好吧,也不是那么好哄。
“不小了,...
*可恶,完全拒绝不了
*特遣队驰名双标前来报道
*沉迷撸猫,无脑短打,是奶里奶气起2333
奶糕是个小嗲精。
醒了要喵,饿了要喵,蹭蹭要喵,抱抱也要喵。
“它好像有些太过黏你了…”
白起眼巴巴瞅着霸着你怀抱喵喵喵肆意撒娇的小猫咪,委委屈屈地说。
这个位置是他的!
恃宠而骄的小东西一占就是半天还要发出胜利的呼噜声来挑衅他。
简直太过嚣张。
“它还小嘛~”
你两手托着奶糕腾不出空来,只好抱着它凑过去熟练地啄了一口白起的侧脸。
小奶猫不好哄,但是成熟的大狗勾很好哄。
好吧,也不是那么好哄。
“不小了,飞飞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训练了。”
“男孩子不可以太黏妈妈。”
白起一边说着,一边理直气壮地接过奶糕放回地上,迅速占领他觊觎已久的位置。
他精壮结实的手臂轻而易举地环过你的腰身,补上一个绵长而炽烈的吻这件事情才算翻篇结束。
只是你以为的翻篇。
你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突然想起来忘了给奶糕加猫粮,正准备解了围裙出去就看到客厅里白起正蹲在奶糕的盆边细致地倾倒袋子里的猫粮。
你忽而失笑,最近太过宠爱奶糕,忘记了这个小生命是你们两个人的责任。
你正笑眯眯地看着这和谐的一幕。
忽然就看见白起抱起奶糕,认真地与它对视,一字一顿地教导到。
“男孩子要学会拒绝,知道吗!”
奶糕嗲嗲地喵了两声,企图萌混过关。
可惜白起完全不吃这套,他严肃的像是训练场上的教官,“男孩子不要老是要妈妈抱,下次要学会拒绝。”
你捂嘴简直要笑撅过去。
晚饭后,你蹲下像往常一样朝奶糕伸出双手,准备抱着它一边撸猫一边看电视。
“奶糕,来~”
白起如临大敌,
抱着几分忐忑又几分期待看向小奶糕。
然而,奶糕完全忘记了白起的谆谆教导,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哒哒哒走向你,你眼看着白起眼里的小星星一颗一颗熄灭,仿佛看到了神采奕奕的大狗狗变成丧丧的垂耳兔全过程。
你憋着笑摸了摸想要跳上你大腿的奶糕,阻止了它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新买的小玩具塞给它。
奶糕得了新鲜玩意,也不执着于要摸摸抱抱了,很快就跑开玩起新玩具来。
你起身看向有些迷茫的白起,笑着朝他再次张开了双臂,“要抱抱吗?”
白起看起来还有些懵,但是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快步朝你走来。
你继续笑着,打趣他:
“男孩子要学会拒绝——”
“你要拒绝我吗?”
他已经紧紧地将你整个人都抱进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就埋在你的肩窝里,软乎乎的短发蹭得你的耳朵发痒。
好一会,你才听到他闷闷地声音,
“不要。”
假如狗勾变成人——德牧篇
德牧体型很大,一身肌肉流利而漂亮,不算夸张,却能让人轻易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长的很凶,是走在街上没有人敢靠近的程度。
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健身房里,他在举哑铃。
手臂上的肌肉崩起,汗珠沿着漂亮的线条流下。
你咽了下口水,暗道美人。
他的皮肤偏黑,一双眸子亮的惊人,带着警惕和危险。
你看到有人走向前,露出微笑:
“帅哥,给个联系方式呗。”
他对不认识的人总是带着疏离和冷漠,只是抬眸看了下那人,声音带着点哑:
“抱歉,没有。”
你更兴奋了,不管是他的外貌,身材,声音亦或是他对待旁人的态度,都是你的心头好。
想看他哑着嗓子求你。
你舔了舔唇。
你花了点时间...
德牧体型很大,一身肌肉流利而漂亮,不算夸张,却能让人轻易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长的很凶,是走在街上没有人敢靠近的程度。
第一次看到他,是在健身房里,他在举哑铃。
手臂上的肌肉崩起,汗珠沿着漂亮的线条流下。
你咽了下口水,暗道美人。
他的皮肤偏黑,一双眸子亮的惊人,带着警惕和危险。
你看到有人走向前,露出微笑:
“帅哥,给个联系方式呗。”
他对不认识的人总是带着疏离和冷漠,只是抬眸看了下那人,声音带着点哑:
“抱歉,没有。”
你更兴奋了,不管是他的外貌,身材,声音亦或是他对待旁人的态度,都是你的心头好。
想看他哑着嗓子求你。
你舔了舔唇。
你花了点时间,让他爱上你。
你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撩拨他,看着红色一点点漫过他本身偏黑的肤色,从后面拥抱着你,把头埋在你的颈窝,用那把微哑的嗓音说:
“别闹。”
你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
逛街的时候,他会牵着你,长腿步子很小,为了迁就你。
在你试衣服时,他会安静的坐在外面,双眸看向你的试衣间,眼神里充满专注和期待,在你出来时你能清楚的看到他眼里有光炸出来,很漂亮。
购物袋当然是他拿,他会把袋子用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一定要和你十指相扣。
有一次你出去玩没告诉他,他在深夜等到带着酒气被gay蜜送回来的你时,看着你和别人那么亲密,他本想上前的身影顿住,站着原地看着你。
你走向他,感受到他的身子在颤。
“你是不是……”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平时就有些哑的嗓音此刻更是带着潮意,断断续续。
“只是朋友。”你有些醉,没听出来他的古怪。
他扶着你的手紧了紧,声音带上了试探和小心翼翼:
“我们刚开始也只是朋友。”
你这才抬眼看他,他却别开了脸,不想让你看到他红了的眼眶。
你把他压到床上,想到第一次看到他时就有的欲望。
一边狠狠做着一边用调笑的声音说:
“宝贝,吃醋了?放心,这种事情我只会和你做。”
大学女寝实录
1.
上大学前,别的人:查大学攻略,查寝室交友法则,加学长学姐新生群。
沈依依打开饿了么设置定位X大学,查找:
肯德基。
麦当劳。
汉堡王。
一点点。
冒菜。
2.
网友: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和我几个姐妹哭了好久。
沈依依:……
沈依依:完了我高中毕业就只觉得爽了,而且也没有姐妹……完了我不正常。
3.
离家之前沈依依偷偷趴在床上哭了。
倒不是因为舍不得,是因为认床。
……其实也真的有舍不得。
4.
虽然很丢人,但沈依依不得不承认,睡上铺真的好难!她真的恐高!!
结果睡了一晚上才发现,下上铺更难!!她真的恐高!!!!
5.
想象中自己宿舍...
1.
上大学前,别的人:查大学攻略,查寝室交友法则,加学长学姐新生群。
沈依依打开饿了么设置定位X大学,查找:
肯德基。
麦当劳。
汉堡王。
一点点。
冒菜。
2.
网友: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和我几个姐妹哭了好久。
沈依依:……
沈依依:完了我高中毕业就只觉得爽了,而且也没有姐妹……完了我不正常。
3.
离家之前沈依依偷偷趴在床上哭了。
倒不是因为舍不得,是因为认床。
……其实也真的有舍不得。
4.
虽然很丢人,但沈依依不得不承认,睡上铺真的好难!她真的恐高!!
结果睡了一晚上才发现,下上铺更难!!她真的恐高!!!!
5.
想象中自己宿舍有有钱美女的表情:
🙄🙄🙄🙄🙄
沈依依发现自己宿舍好像有个有钱美女的表情:
😘😘💋💋💋💏💏❤️💗💗💗💗💗
沈依依:我不对劲。
6.
学校的安排,入学第一天是在寝室休息和打扫卫生,熟悉周围环境。
据沈依依观察同学们的安排:
假熟。
7.
美人:你为什么选这个专业啊?
沈依依:不,不是我选了这个专业,是我的分数使这个专业选择了我,和魔杖是一个原理。
追星者:!好巧哦我也是!
对床:+1!
8.
沈依依:好奇怪电视剧里大家都觉得女大学生就是每天都在撕逼。
追星者:啊,那个叫戏剧冲突,就为了电视剧情节好看才编的。
沈依依:不会啊,每天的生活里应该也有很多戏剧冲突吧……
追星者:?
十分钟后。
美人推门而入:妈耶我们晚上居然要熄灯!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全寝开始哀嚎。
9.
熄灯夜聊。
美人:你说咱班会有帅哥吗?
追星者:就咱们专业?帅哥??
美人:啊……确实。
一阵沉默。
沈依依:卧槽XXX上热搜了!!他前女友在撕他!!
美人:!!!!我要看!!
对床:什么什么我要看!!
【何尚何】世间好物不坚牢
含贤香贤
———————————
“何健你他妈发什么疯呢?”
秦霄贤知道的一瞬间翻出手机来给那个窝在家里不肯出门的人拨了电话过去。
听筒里机械的女音重复了好几遍,电话被挂了好几遍以后终于接起来,那边的人像是一觉睡到下午刚刚起床一样,声音里全是刚睁开眼的迟钝。
“……你知道了?”
他被秦霄贤疾言厉色的质问问得怔了一下,顿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坐起来以后驼着背看着窗外的阳光,手指在被子上摩挲。
今天北京的天很好,无风无雨,天蓝,云也白,就连阳光里都透着翠绿的树梢过滤过的清新。
如果...
含贤香贤
———————————
“何健你他妈发什么疯呢?”
秦霄贤知道的一瞬间翻出手机来给那个窝在家里不肯出门的人拨了电话过去。
听筒里机械的女音重复了好几遍,电话被挂了好几遍以后终于接起来,那边的人像是一觉睡到下午刚刚起床一样,声音里全是刚睁开眼的迟钝。
“……你知道了?”
他被秦霄贤疾言厉色的质问问得怔了一下,顿了几秒钟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坐起来以后驼着背看着窗外的阳光,手指在被子上摩挲。
今天北京的天很好,无风无雨,天蓝,云也白,就连阳光里都透着翠绿的树梢过滤过的清新。
如果秦霄贤知道了,那尚九熙也该知道了吧。
他僵着手指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上面有不少人的消息,有的人打了语音电话过来又取消,有的人发了消息以后又撤回,把欲言又止隔着网络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唯独那个置顶联系人没有一点动静。
秦霄贤的声音还在从听筒里传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他把这一切归结为气性大得吓人的师哥的气话,像是反复确认一样在几秒钟内就问出一大段话来。
“九熙又因为新本子和你吵架了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说的啊,他犟得不行得顺毛哄,跟他置什么气呢?”
奶球被提高了声音的问话声吸引,一路撒着欢跑过来往秦霄贤身上扑,秦霄贤接住跳进自己怀里的软软一团,低头亲亲它的脑门,又重新放开它推着它的屁股让它离开自己的怀里。
“乖啊宝贝,爸爸打电话呢一会儿陪你。”
他像是敷衍一样心不在焉地哄了一句,心神全部放在电话那头。
那头的人只是回应他两声低沉的笑。
“嗯,不跟他置气。”何九华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含混着笑意听起来宠溺无边,可是这温柔又包容的回答却让秦霄贤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所以,你是认真的是吗?”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下去。
八宝被满屋子窜的奶球吵醒,两个小团子在地上滚成一团,你追着我我追着你风一样把整个房间都跑一遍。
秦霄贤觉得是不是自己把手机声音调的太大了,不然平时闹腾得自己看不了电视的声音,怎么会还没有听筒里何九华的呼吸声大。
“咱俩就当是互相帮忙了好吗,九香……之前主动来找过我。”
何九华一句话就把秦霄贤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自嘲地笑起来。
还有心思操心别人呢,明明自己也是一团乱麻。
电话两头的两个人都低着头,目光漫无边际地放空,被窗边明媚的阳光一点点刺痛眼睛。
秦霄贤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让你难过到无法呼吸的事。
“你和孙九香都是混蛋。”
何九华坐在床上盘着腿,安静地听着听筒里的空音,坐到腿麻了也没有动弹,就好像电话那头还有人在和他说话一样。
他扯扯嘴角笑了一声,举着手机停在耳边的手终于慢慢垂下来,像是卸了力一样砸在被子上,手机已经没有力气握住了,在软绵绵的被子上摔出去,陷下一个小坑。
柔软的东西总是做不到和坚硬正面相抗。
“你还真是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九华,我不相信你不懂这种感觉。”孙九香在半夜给他打电话,说话的背景音里有风声,还有打火机响起来的声音,大概是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
“你把旋儿接过去吧,行吗?”
何九华怔了两秒钟,手握着打火机,摁了半天没有摁下去开关,才发现自己把拇指放在了出火孔上,冰凉的金属外壳被他攥得温热。
他调动出来没心没肺的语气开玩笑:“怎么?二胎压力太大,你不要你儿子了?”
孙九香可能是也跟着笑了两声吧,也可能没有,对笑声最敏感的相声演员在那一刻感觉失灵,只记得视线里深沉得像是等不到天亮的夜色。
他又重新接上自己的话:“你别藏了,何九华,你早就害怕了,对吗?”
叼在嘴里没有点燃的烟被咬得死紧,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瞬间收紧,被手机壳并不锋利的边缘硌的生疼。
这个手机壳还是尚九熙给他买的,两个人同款,带着他不懂的艺术生审美,看习惯了反而觉得其他的手机壳不够顺眼。
“好啊,我答应你。”何九华勾勾嘴角,另一只手摁下打火机的开关,幽蓝色的火焰映在眼里安静地燃烧着,把白色的烟尾点燃,在暗沉的夜里闪烁着几近于无的火星。
孙九香也沉默了几秒,没和他说谢谢,反而在电话挂断之前给他留下一句对不起。
何九华靠在床头,烟气缥缈的火星在他指间亮着,把眉眼间的神色都遮盖住。
他知道孙九香为什么道歉。
因为他要离开尚九熙去和秦霄贤搭档,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第一眼看上去,就是明晃晃的鬼迷心窍和不负责任。
他注定背负着旁观者的不解和指责。
是啊,何九华自己也笑,谁能想到一起走了七年开过专场的搭档也能说拆就拆呢。
可是他和孙九香都知道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正是因为他们一起开过专场,何九华才更加清楚的知道他不该再陪尚九熙走下去了。
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得过且过,脑子也聪明,安安稳稳地当着别人家孩子从小学到大学。
他新鲜感来得快,也对什么都敢尝试,选择了相声这条路以后就兴致勃勃地走下去,没想说成什么大艺术家青史留名,只求对得起观众和自己就可以。
他更喜欢小园子,舞台没那么大,聚光灯没有那么热,人也没那么多,想闲聊点什么就闲聊点什么,偶尔为了去买一顿馋了很久的麻辣烫还可以迟到半个小时,拎着外卖盒被给他抻时间的张九泰刘筱亭勒索。
可是尚九熙不是的。
他早就知道,他的逗哏天生就属于更大的舞台。
那个在台下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的人,一到台上就散发出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光芒,张开双臂的时候让人感觉全世界都是他的。
他追求完美主义的搭档,不管做什么事都务求尽善尽美,带着年复一年保持不变的,本该只属于年轻人的冲劲,想要和他一起走出一条更宽广更平坦的路来。
他怎么会不愿意。
何九华不是没努力过,他哪里舍得把一起走了这么多年的小师弟让给别人。
可是不是任何事都能尽如人意。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在尚九熙流泪的时候提高了声音盖过他哽咽的歌声而已。
我们的前途无量里,我只能选择你的前途,选不到我们。
孙九香早就看出来他们两个对相声这条路上的目标不同,开解过,也陪他喝醉过,两个人坐在深夜的烧烤摊上骂街,却没想到最后和他一起选择了放手。
“我是给他量活的,我本来就该护着他走得更长更远。”
就算不是站在他身边。
何九华伸个懒腰,重新重重地栽回被窝里。
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睡不着觉的人,硬生生挤出来一个精神百倍的笑。
尚九熙,你可一定要前程似锦,才对得起我千般万般不舍的成全。
他动动手指把那个沉默着的置顶联系人取消了置顶,刻意减少了联系的人在退出聊天框的那一瞬间消失在消息框首位,淹没在很多个99+的群和联系人后面。
手臂抬起来挡在眼前,何九华闭着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他没看到那个已经变成省略号的消息框里有新的消息发过来,又被各种工作群朋友群挤下去。
被取消了置顶的联系人在无数消息里根本就不独一无二,也不引人注目。
“芭比粉,荧光绿,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颜色的大褂,除了我,谁都不能和你穿一身,何九华,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完美主义里包含着什么。”
——————————————
1.对任何一方都没有恶意,也没有任何人应该被责怪。
2.关于谁提出换搭档,究竟因为什么,文中只是个人想法。
3.究竟是不是何九华和秦霄贤搭档同样等待官宣。
4.明天更新是甜的。
5.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除了商用和印刷 转载权限全部开放(转载需带作者ID)
二次宣传(音乐pv 视频封面 文章配图 公众号插图等需征得授权)
如用于表达观点,请仔细阅读我3月1日另一条lofter的声明,请勿滥用,谢谢!
愿我们热爱的所有得以保留
愿我们所有的热爱永不熄灭
也希望有些人能明白“心血”二字的含义
创作不死。
这两张图我不署名 它属于你们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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