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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觞满酌

【策舟/☆】潮雨

* 177章。

“他收回昨晚的话,这样的爱侣他做不了墙。”

“他只想让沈泽川哭得再也翻不起花儿。”


-


“他觉得萧驰野要将他每一处都融化,连不可知的未来和模糊的过去都怀抱。他听到离北的风,看到奔跑的马,一望无际的鸿雁山是萧驰野的温度,是无数热烈的梦。”

END.

* 177章。

“他收回昨晚的话,这样的爱侣他做不了墙。”

“他只想让沈泽川哭得再也翻不起花儿。”


-


“他觉得萧驰野要将他每一处都融化,连不可知的未来和模糊的过去都怀抱。他听到离北的风,看到奔跑的马,一望无际的鸿雁山是萧驰野的温度,是无数热烈的梦。”

END.

沐每
 “呦,小娘?” 啊这女人竟然...

“呦,小娘?”

啊这女人竟然该死的帅气!头一回看耽美爱上女人(⁄ ⁄•⁄ω⁄•⁄ ⁄)

风引烈野戚竹音!戚大帅我可以!


“呦,小娘?”

啊这女人竟然该死的帅气!头一回看耽美爱上女人(⁄ ⁄•⁄ω⁄•⁄ ⁄)

风引烈野戚竹音!戚大帅我可以!

鱼泡颂云
“沈卫……没有……没有通敌……...

“沈卫……没有……没有通敌……”

——————————————

配音老师太会哭了(目瞪口呆.JPG)

“沈卫……没有……没有通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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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音老师太会哭了(目瞪口呆.JPG)

鹔霜

给威向繁体版《杀破狼》的特典赠品的明信片x4(两新两旧)。

因为之前的两张图也有幸得到编辑小姐姐的青睐,就也授权作为特典赠品的一部分啦~ 

(实物没有题字和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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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的狗
顾大帅生日快乐🎂🎉🎂🎉 半天一...

顾大帅生日快乐🎂🎉🎂🎉

半天一张中途还在打游戏(草,我觉得我从来没有画画这么快过,虽然放大看很潦草


看得过去就点个红心蓝手我真的不想再凉了再凉都不想画画了

顾大帅生日快乐🎂🎉🎂🎉

半天一张中途还在打游戏(草,我觉得我从来没有画画这么快过,虽然放大看很潦草


看得过去就点个红心蓝手我真的不想再凉了再凉都不想画画了

阿命玖

虽迟但到!昨儿个实在赶不上辽💦💦💦

无厘头 就是一个醒来变小只有和真爱亲亲才会变大的故事

(因为有点赶所以非常潦草且多bug


顾帅生日快乐!!

2021年也还要给顾大帅过生日!

虽迟但到!昨儿个实在赶不上辽💦💦💦

无厘头 就是一个醒来变小只有和真爱亲亲才会变大的故事

(因为有点赶所以非常潦草且多bug


顾帅生日快乐!!

2021年也还要给顾大帅过生日!

蓝不恭

【嚣张24h/15:00】

“那年大年二十九下雪
我在电话里告诉你
我爱你”

-
是什么让我拖着病体在寒风中抖腿把图画完了
是爱吗?
是责任吗?
不,是林无隅太撩了(  •̆ ᵕ •̆ )◞♡

【嚣张24h/15:00】

“那年大年二十九下雪
我在电话里告诉你
我爱你”

-
是什么让我拖着病体在寒风中抖腿把图画完了
是爱吗?
是责任吗?
不,是林无隅太撩了(  •̆ ᵕ •̆ )◞♡

十七道

【撒野】他是我男朋友

我琢磨521也更一个吧……
听说你们想看飞哥在线揍人
于是没怎么过脑子,纯恶趣味,大家当看个乐呵

———————————————————

  蒋丞走在小道上,想了想这还是大一入学后他第一次到顾飞的学校来。

  花花草草,莺莺燕燕,还有路边搂着狂亲的小情侣.....好像恨不得把对方吃进去一样。

  蒋丞背着个包跟着导航瞎绕,手机上一直发出“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的提示音。

  “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

  操了,这他妈得是按钢厂一个型号建出来的迷宫吧?蒋丞退出软件,决定选择人工服务。

  “你好,请问一下音乐社的活动教室在哪...

我琢磨521也更一个吧……
听说你们想看飞哥在线揍人
于是没怎么过脑子,纯恶趣味,大家当看个乐呵

———————————————————

  蒋丞走在小道上,想了想这还是大一入学后他第一次到顾飞的学校来。

  花花草草,莺莺燕燕,还有路边搂着狂亲的小情侣.....好像恨不得把对方吃进去一样。

  蒋丞背着个包跟着导航瞎绕,手机上一直发出“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的提示音。

  “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

  操了,这他妈得是按钢厂一个型号建出来的迷宫吧?蒋丞退出软件,决定选择人工服务。

  “你好,请问一下音乐社的活动教室在哪?”

  高考后他跟顾飞达成协议,上大学一人加了个社团,他是不想顾飞再跟以前一样独来独往,顾飞......顾飞可能怕他在书桌前学死过去吧。

  那人脑袋往边上的楼一偏:“就这儿,203。”

  “哦。”蒋丞顺着看了眼:“谢谢。”

  顾飞每周五中午都有社团活动,蒋丞进去摁了电梯就开始发呆,不过这会儿才刚过十二点,应该还算早。

  电梯下来了,蒋丞走进去,转身摁按钮的时候才看见他后面跟着个人一起进来了。

  摁亮2,蒋丞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看了一眼按键:“去二楼也坐电梯啊?”

  蒋丞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话,转头看了他能有两秒才开口:“你把这数字抠下来我就不坐了。”

  那人笑了笑,没再出什么声音。

  坐电梯上二楼就是唰一下的事情,蒋丞看着刚表达了“上二楼不用坐电梯”的人先他一步走出去,深刻地觉得这学校要完。

  秉持着不跟傻逼计较的原则,蒋丞放弃了冲上去打一架的想法,顺着门牌一个个走了过去。

  205......204......20......蒋丞站住了。

  他居然看见那傻逼进了203。

  “我靠。”蒋丞没忍住:“顾飞这他妈是加了个什么社团。”

  说完他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大概有七八个人,有的抱着吉他有的围着钢琴,还有四五个凑在一起研究架子鼓,听到声音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着蒋丞。

  好久没有过这种被当猴儿看的感觉了,蒋丞突然一阵不爽。

  “诶。”刚刚电梯里的那个人举了举手里的鼓棒:“哥们,还有事?”

  这人不仅傻,且自恋,蒋丞没理他,左右扫了两眼,敷衍了一声:“等人。”

  说完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自顾自往角落走了过去。

  那里靠着个吉他包,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是顾飞的,上面还有顾淼给贴的贴纸,粉嫩可爱,很适合小兔子乖乖。

  蒋丞正想笑,突然就看到了边上一个抱着吉他坐在桌上的人的鞋子。

  荧光绿。

  操?

  我操操操操操?

  蒋丞面上平静地走了过去,心里翻成了海啸。

  这莫非就是之前寒假的时候一直骚扰顾飞的那逼?后来顾飞老实交代了是社团认识的,还说那人只穿荧光绿的鞋,骚得他没眼看。

  男朋友态度坦荡,蒋丞也就没当回事儿,要不是这颜色过于清奇让他印象深刻,这会儿还真不一定能想起来。

  情敌见面,蒋丞默默想,分外眼红。

  他一边回想着那人的长相,一边走到角落拿起了顾飞的吉他包。

  “喂。”

  蒋丞动作一顿。

  “谁让你乱动了?”

  蒋丞转头一看。

  很好,不用回想了,荧光绿正侧着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声音还算过得去,黑色短袖格子外套,收脚的黑色运动裤......这货长得居然还可以。

  蒋丞觉得自己更不爽了。

  “朋友的。”他晃了晃吉他包说。

  那边的一群小傻子又看过来了......啧,是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吗。

  “这屋里谁不是他朋友啊。”荧光绿一手拎着吉他跳了下来:“朋友更知道大飞的吉他不能动,你是哪儿冒出来的?”

  大飞?蒋丞眯起眼睛,他轻轻把吉他包靠回墙上,哦了一声:“你也是他朋友?”

  荧光绿一听这话,要笑不笑地撑住了桌子:“大飞朋友不可能不知道我,劝你自己滚出去还能走得体面一点。”

  “陈凡,好好说话。”电梯里那鼓棒插了一嘴。

  “知道。”蒋丞盯着那人:“当然知道,穿荧光绿的傻逼,我记忆犹新想忘都忘不了。”

  陈凡愣了一下:“我操你妈?”他抬手把吉他放在了桌子上,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模样。

  蒋丞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股火却憋闷着从脚心烧起来。

  能把“欠揍”两字儿这么密集地贴在身上还明晃晃地在外面逛荡,蒋丞觉得这人也是牛逼。

  其他角落的其他人已经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劝他们冷静。

  “同学。”有人对蒋丞说:“你要不出去等吧?”

  “音乐社十二点半活动。”蒋丞看了看时间:“你不然再找个理由?”

  “我想让你走这个理由够不够?”荧光绿被两个男生架着,硬是往前走了两步。

  “你试试。”蒋丞看着他。

  荧光绿猛地甩开拉他的人,一个健步就要去抓蒋丞的衣领。

  蒋丞挡开他的手,一拳往他脸上砸了过去。

  一瞬间喊叫声乱七八糟地响了起来,蒋丞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不是很严重的一件事非得搞的打起来。

  大概是这个人太烦了。

  不管怎么样,这屋子里的人还是习惯性向着自己人,蒋丞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抱着拦着,荧光绿反而得了空,找着机会就一拳砸在他肚子上。

  胃里被狠狠一顶,蒋丞差点叫出声儿来,他“操”了一句,感觉有点儿腿软。

  “你们干嘛呢。”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蒋丞感动得差点儿落泪。

  妈的顾飞你干脆再来晚点儿,直接给你男朋友收尸得了。

  “大飞。”一个人转身给顾飞让出位置:“你朋友来找你,闹了点误会。”

  “朋友?”顾飞摘了帽子,往里头看了一眼。

  陈凡被拉着手臂,看见他点了个头算打招呼了,他对面……有个被围得挺严实的人,低着头弯着腰跟要跪下了似的。

  这是干了一架啊,顾飞扒拉了一下挡着他路的人:“我什么朋……我操?”

  屋里人本来就不多,顾飞都不用往里头多挤两步就能认出那个一看就处于下风的人。

  “蒋丞?”顾飞吓了一跳,一步跨到他面前:“这……怎么回事儿啊?”

  “……你妈的顾飞。”蒋丞缓过一阵反胃骂道。

  “滚开。”顾飞推开架着蒋丞的两个人:“你怎么在这儿?不是……丞哥,咱以后要干点什么提前说声行不行,心脏都要让你吓跳出来了。”

  “啊。”蒋丞顺着顾飞扶他的力道直起身子:“怎么说话呢,这叫惊喜。”

  “行。”顾飞从善如流地点头:“那就惊,和喜。”

  “大飞。”荧光绿表情古怪:“真是朋友?他刚要动你吉他来着。”

  顾飞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看蒋丞,有点儿惊讶:“丞哥你……被他揍了?”

  “注意你的措辞。”蒋丞揉了把肚子:“不是被他,你们这儿一致对外,连个一对一的机会都不给我。”

  “打肚子了?”顾飞说着就要去掀他衣服。

  “诶诶操!顾飞!”蒋丞一把摁住他:“您怎么这么直接啊?要不我干脆全脱了你好好检查一下?”

  “大飞,怎么回事儿,给个说法?”荧光绿从后面拽了一下顾飞。

  蒋丞看到他的动作,一扯顾飞就要上前:“你他妈没完了。”

   顾飞抬手抱住蒋丞:“丞哥,别。”

  “诶我操?”蒋丞瞪圆了眼:“放手。”

  “还带着伤呢,能不能老实点。”顾飞说。

  伤?蒋丞惊呆了,这种肚子上挨一下怼的事儿放在他长这么大挨的揍里充其量只能算挠痒痒级别的。

  蒋丞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挣开顾飞的手,指着荧光绿说:“你要护着他是吧?”

  陈凡哼笑了一声。

  “没有……”顾飞伸手去拉他。

  蒋丞没让他碰着自己,转身把顾飞的吉他包拿了过来。

  “我碰你吉他了。”他看着顾飞:“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你碰呗。”顾飞有点儿无奈。

  蒋丞明显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但是这种好像是要确认一下自己地位的行为……还是值得配合一下的。

  “喜欢就拿走。”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蒋丞能看得出陈凡惊讶的程度能比别人高了好几个小明的爷爷。

  虽然很傻逼,但是确实很爽。

  “大飞?”

  “嗯?”顾飞转头看着陈凡:“你刚说……想要个什么说法?”

  “这人一进来就要碰你吉他。”陈凡皱着眉:“我拦了一下他就要跟我动手,他……”

  “放你的罗圈儿屁。”蒋丞打断他:“你再说一遍谁要动手?”

  顾飞拦了一下蒋丞:“我吉他,你怎么还管上了?”

  陈凡张了张嘴,没说话。

  “顾飞,都是兄弟。”边上有人出声。

  “兄弟。”顾飞说:“兄弟拦的时候不能好好讲话?”

  蒋丞一愣,突然就明白了自己跟荧光绿是怎么打起来的了。

  这要随便换个人拦他都得多问一句他和顾飞是什么关系,像荧光绿这种二话不说直接摆出主人态度的脑残真是直逼蒋丞底线。

  “还有。”顾飞突然上前一步,狠狠给了陈凡一拳。

  就打肚子,比起蒋丞那下只重不轻。

  陈凡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闷哼一声就满脸痛苦地倒了下去,边上的人哄地一下炸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扶。

  “我操你干什么?”蒋丞吓了一跳:“我动手就算了,这他妈可都是你同学。”

  “有差别?”顾飞问。

  “顾飞。”陈凡咬着牙:“行……他是你朋友,我跟你就连朋友都算不上是吧!”

  蒋丞看着一地惊慌失措的小傻子,有点想给顾飞的脑子控控水。

  “他是我男朋友,你是吗?”

  嗯,小傻子们惊慌失措的表情冻裂了,效果不错。

  蒋丞盯着顾飞,这他妈是世界玄幻了还是我玄幻了,顾飞这话说得真是……帅爆了。

  “男……”陈凡刚说一个字就猛地去看蒋丞。

  “难受上医院吧。”顾飞拿起帽子重新扣回头上:“医药费先垫着,丞哥,走了。”

  蒋丞没说话,拎着顾飞的吉他跟他走了出去。

  这逼装的,背影肯定特帅。

  “您今天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啊?”蒋丞小跑两步跟上顾飞。

  “男朋友来了,我激动。”顾飞接过吉他包背在背上:“你还没说呢,怎么今天过来了。”

  “哦,原来有两节课老师都调了,连周末三天假。”蒋丞说。

  “嗯。”顾飞还看着他。

蒋丞莫名其妙: “怎么了?”

  “三天假。”顾飞说:“你来就因为三天假啊?”

  “我……”蒋丞眨眨眼:“我他妈……是因为想你!我非常无敌霹雳想见我男朋友,一秒都等不了了,行不行?”

  “行。”顾飞笑了。

  “傻逼。”蒋丞也跟着笑:“刚刚那个,那个荧光绿,就是之前追你那男的?”

  “啊。”顾飞搂了一下蒋丞:“我都把人揍了,丞丞哥哥还不放心吗?”

  “我想了想。”蒋丞说:“还能喘气就得担心,你找时间把他做了吧。”

  “嗯。”顾飞掏出手机。

  “你干嘛啊?”蒋丞看着他。

  “买两个麻袋。”

  “去你的。”蒋丞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傻逼。”

Mrs.Wayne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论一段教科书般的爱情友情是什么样子

白居易在贞元十五年冬来到长安考进士, 贞元十八年认识了元稹。七年后的元和元年,白居易写《赠元稹》:“自我从宦游,七年在长安。”在这首诗中,他说这七年来“所得唯元君,乃知定交难。”能够与元稹结为挚友,“不为同登科,不为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无异端。”,并夸赞元稹“无波古井水,有节秋竹竿。”随后的五年间,元稹丧母又两度遭贬,与白居易聚少离多,写下《种竹》:“昔公怜我直,比之秋竹竿。秋来苦相忆,种竹厅前看。”白居易见诗如面,随即回赠《酬元九对新栽竹有怀见寄》:“怜君别我后,见竹长相忆。长欲在眼前,故栽庭户侧。”,一副很懂的做派。一个梗玩了五年,也...

——论一段教科书般的爱情友情是什么样子

白居易在贞元十五年冬来到长安考进士, 贞元十八年认识了元稹。七年后的元和元年,白居易写《赠元稹》:“自我从宦游,七年在长安。”在这首诗中,他说这七年来“所得唯元君,乃知定交难。”能够与元稹结为挚友,“不为同登科,不为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无异端。”,并夸赞元稹“无波古井水,有节秋竹竿。”随后的五年间,元稹丧母又两度遭贬,与白居易聚少离多,写下《种竹》:“昔公怜我直,比之秋竹竿。秋来苦相忆,种竹厅前看。”白居易见诗如面,随即回赠《酬元九对新栽竹有怀见寄》:“怜君别我后,见竹长相忆。长欲在眼前,故栽庭户侧。”,一副很懂的做派。一个梗玩了五年,也是很有情趣了。

白居易在贞元十九年拔萃科登第,成为首都公务员秘书省校书郎。次年元稹旅归洛阳,白居易便对花思起人来《西明寺牡丹花时忆元九 》“何况寻花伴,东都去未回。讵知红芳侧,春尽思悠哉。”好在很快,元稹就赶回来与白居易一起准备制举试,并且一同在元和元年登第,元稹成为左拾遗,而白居易则因为直言被调去长安郊区做县尉。官级差这么大,白居易在《权摄昭应,早秋书事,寄元拾遗兼呈李司录》中向元稹抱怨的却是,“相去半日程,不得同游遨。”官僚主义害死人啊,“渭川烟景晚,骊山宫殿高。”如此美景在侧,你又离我这么近,但我硬是忙得没空和你一起出去玩,真是伤心。元稹对此的回应则要直白得多《酬乐天(时乐天摄尉,予为拾遗) 》:“放鹤在深水,置鱼在高枝。升沈或异势,同谓非所宜。君为邑中吏,皎皎鸾凤姿。顾我何为者,翻侍白玉墀。昔作芸香侣,三载不暂离。逮兹忽相失,旦夕梦魂思。崔嵬骊山顶,宫树遥参差。祗得两相望,不得长相随。多君岁寒意,裁作秋兴诗。上言风尘苦,下言时节移。官家事拘束,安得携手期。愿为云与雨,会合天之垂。”这首诗简直句句高能,什么你如此风姿居然只去做县尉,反而让我这种货色做了大官。我们三年未曾分别,突然不在一起了我早晚都魂牵梦绕地想你。我只能远远看到你那边的风景,却不能和你在一起游玩。你那么忙,我们什么时候能手拉手出去云雨一番玩呢?

然而成名的诗人大多仕途不顺,左拾遗还没有当够五个月,元稹就被贬为河南尉。没几天又丧母,手头拮据,白居易时常给他塞钱。元和三年,白居易任左拾遗,元和四年二月,宰相裴垍将元稹提拔为监察御史,三月就奉命出使剑南东川。来往的途中,元稹作诗《使东川》,白居易就写了《酬和元九东川路诗十二首》。一唱一和,颇为有趣。元稹:“邮亭壁上数行字,崔李题名王白诗。尽日无人共言语,不离墙下至行时。” (我在驿站看到白居易的诗啦!)白居易:“拙诗在壁无人爱,鸟污苔侵文字残。 唯有多情元侍御,绣衣不惜拂尘看。”(只有多情的元侍郎还肯抬爱我啦!)元稹:“平阳池上亚枝红,怅望山邮事事同。还向万竿深竹里,一枝浑卧碧流中。”(我以前曾经和乐天在郭家亭子竹林见亚枝红桃花可漂亮了,如今睹物思情,怅然若失。)白居易:“山邮花木似平阳,愁杀多情骢马郎。 还似升平池畔坐,低头向水自看妆。”(这十二篇都是追忆往事的,我就不一一赘述了,这都是些只有我和元九知道的小秘密啊。)元稹到嘉陵驿,写“无人会得此时意,一夜独眠西畔廊。”,白居易就写“怜君独卧无言语,唯我知君此夜心。”

使东川一系列中,流传最广的要数《梁州梦》。白居易与好友游曲江,在慈恩寺玩耍,玩到兴起思念没能同来的故人,写下《同李十一醉忆元九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 算起来元稹今天应该就走到梁州了吧。几日后收到元稹的诗,原来恰在游玩那天,元稹梦到自己和白居易等一干好友同游曲江,还去了慈恩寺,梦醒了才发现自己身在梁州:“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里游。庭吏呼人排去马,所惊身在古梁州。” 此外还有一对十分腻歪的《江楼月》。元稹在嘉陵驿回忆以前常常和朋友同游曲江:“嘉陵江岸驿楼中,江在楼前月在空。月色满床兼满地,江声如鼓复如风。诚知远近皆三五,但恐阴晴有异同。万一帝乡还洁白,几人潜傍杏园东。”白居易则回道:“嘉陵江曲曲江池,明月虽同人别离。一宵光景潜相忆,两地阴晴远不知。谁料江边怀我夜,正当池畔望君时。今朝共语方同悔,不解多情先寄诗。” 原来我在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我呀,早知道的话我就抢先把诗寄给你了,省得你老觉得我不想你。

两人分别后,白居易时常想起元稹,然后写一些诗寄给他。什么“相知岂在多,但问同不同。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你不在了,偌大的长安都了无生趣起来。什么“况随白日老,共负青山约。谁识相念心,韝鹰与笼鹤。” 你我都被官场束缚,青山之约恐怕难以成行了啊。

元和四年七月,元稹的夫人韦丛病逝。元稹写了著名的三首遣悲怀悼亡。不那么出名的是,白居易以韦丛的口吻写和诗《答谢公最小偏怜女》:“嫁得梁鸿六七年,耽书爱酒日高眠。雨荒春圃唯生草,雪压朝厨未有烟。身病忧来缘女少,家贫忘却为夫贤。谁知厚俸今无分,枉向秋风吹纸钱。”十分自觉地越俎代庖了。

元和五年三月,元稹又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转眼间元白二人又要天各一方了。去江陵的路上途径商山,元稹梦到自己和白居易旧时同行,写下《感梦》:“行吟坐叹知何极?影绝魂销动隔年。今夜商山馆中梦,分明同在后堂前。”白居易便写了《答山驿梦》:“入君旅梦来千里,闭我幽魂欲二年。莫忘平生行坐处,后堂阶下竹丛前。” 元稹路上看到桐花,见花忆人,写“是夕远思君,思君瘦如削。” 白居易收到诗后,恰好梦到元稹,怅然若失,回以“以我今朝意,忆君此夜心。”此后白居易写了许多怀微之、忆微之,下雪了写“不知雨雪江陵府,今日排衙得免无?”;看见紫薇花写“除却微之见应爱,人间少有别花人。”;中秋写“银台金阙夕沈沈,独宿相思在翰林。三五夜中新月色,二千里外故人心。”,连他自己都在《忆元九》中写,“渺渺江陵道,相思远不知。近来文卷里,半是忆君诗。”

元和五年最高能的当属元稹的《酬乐天劝醉》。白居易寄去一首《劝酒寄元九》,直言官场险恶,难得糊涂,“举目非不见,不醉欲如何。”而元稹的回答却充满挑逗:“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 美人喝醉了玉体横陈,男子喝醉了被翻红浪,你现在要灌我酒,是想要做什么呀?如此风流而不下流,让人浮想联翩,撩人撩得恰到好处。

元稹在江陵期间恰逢白居易母亲去世,期间还病痛缠绵。元稹寄诗并钱财安慰,白居易答以《寄元九》:“岂是贪衣食,感君心缱绻。念我口中食,分君身上暖。”后来元稹患病,白居易听说后便寄了药给他:“未必能治江上瘴,且图遥慰病中情。到时想得君拈得,枕上开看眼暂明。” 元稹得了药,不管病情如何,心情总是明媚了许多,又开始撩人:“唯有思君治不得,膏销雪尽意还生。”药都用完了,我为你害的相思病还是不肯好,这可怎么办?

元和十年正月,元稹受召回到长安,元白终于得以相见。然而三月,元稹即出通州司马。自长安启程后,白居易等人将他送至蒲池村,天色已晚,几人依依不舍,同在沣水桥边的旅店借宿一夜,次日分别。分别后,白居易写《醉后却寄元九》:“行到城门残酒醒,万重离恨一时来。”显然是心痛不已。下雨了也想起元稹恐怕雨中道路难行:“一种雨中君最苦,偏梁阁道向通州。” 元稹到了通州,发现通州环境恶劣,觉得自己要命丧此处了,回应得仿佛是在写遗书:“黄泉便是通州郡,渐入深泥渐到州。”可见元稹在通州日子不好过,很可能身患恶疾。白居易知道后写诗安慰,还寄给元稹寄衣服:“莫嫌轻薄但知著,犹恐通州热杀君。” 元稹回“羸骨不胜纤细物,欲将文服却还君。”很是招人心疼了。八月白居易贬江州,正式成为江州司马。这就是著名的“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垂死病中”恐怕并非夸张,垂死病中惊坐起,这份感情不可谓不深厚。白居易此番被贬,巧的是赴任之路正是正月元稹还朝之路。上任途中他看到元稹留下的题山石榴花的诗,写下《武关南见元九题山石榴花见寄诗》:“往来同路不同时,前后相思两不知。行过关门三四里,榴花不见见君诗。”元稹随即回应一首《酬乐天武关南见微之题山石榴花诗》:“比因酬赠为花时,不为君行不复知。又更几年还共到,满墙尘土两篇诗。” 白居易随即又写了三首《寄微之》,一首比一首缠绵悱恻:“江州望通州,天涯与地末。有山万丈高,有江千里阔。间之以云雾,飞鸟不可越。谁知千古险,为我二人设。”显然异地恋有情人眼中一切地理障碍都是跟自己过不去。走到襄阳流连了一阵,不过是因为“顾此稍依依,是君旧游处。”如今虽然两地分隔,但“风回终有时,云合岂无因?努力各自爱,穷通我尔身。” 因思念而迁怒、而流连,最终强打精神,安慰自己不在朝朝暮暮,感情的发展路线十分清晰明了(不是)。元稹的回应简直就差明说山无棱天地合了:“山岳移可尽,江海塞可绝。离恨若空虚,穷年思不彻。”“朝朝宁不食,日日愿见君。 一日不得见,愁肠坐氛氲。” 此后元稹因病重前往兴元,而白居易不知。两人从此失去联系。

之后的日子里,白居易写了《山石榴寄元九》:“当时丛畔唯思我,今日栏前只忆君。忆君不见坐销落,日西风起红纷纷。”还给元稹寄去凉席,附了一首因为描写床上用品所以看上去很不正经的诗:“笛竹出蕲春,霜刀劈翠筠。织成双锁簟,寄与独眠人。卷作筒中信,舒为席上珍。滑如铺薤叶,冷似卧龙鳞。清润宜承露。鲜华不受尘。通州炎瘴地,此物最关身。”(你这个鳏居的人最需要它)后来恢复联系后,元稹回了一个同样因为描写床上用品因而显得哪里有些不对的诗:“蕲簟未经春,君先拭翠筠。知为热时物,预与瘴中人。碾玉连心润,编牙小片珍。霜凝青汗简,冰透碧游鳞。水魄轻涵黛,琉璃薄带尘。梦成伤冷滑,惊卧老龙身。”但此时元稹搬走养病,音讯全无,白居易寄出的诗从未回复,自然以为元稹已经病逝,写了字字泣血的《与元微之书》:“况以胶漆之心,置于胡越之身,进不得相合,退不能相忘,牵挛乖隔,各欲白首。微之,微之,如何!如何!”“笼鸟槛猿俱未死,人间相见是何年?微之,微之!此夕我心,君知之乎!”

元稹在兴元府养病,元和十五年才返回通州。途径开元寺,即写诗寄给白居易,说自己思念白居易,在寺庙上题了白居易的诗:“忆君无计写君诗,写尽千行说向谁。题在阆州东寺壁,几时知是见君时。”白居易收到书信大喜,回“君写我诗盈寺壁,我题君句满屏风。与君相遇知何处,两叶浮萍大海中。” 相思之情溢于言表。白居易一夜三梦元稹,硬说是元稹想自己了:“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回梦见君。”元稹即回“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可见元稹调情手段依然高超,没有落入你想我我也想你的俗套。闲人二字真是意味深长。元稹给在江州的白居易寄去布料,白居易立刻做成衣服穿上身,写诗说衣服好看,可惜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啦:“欲著却休知不称,折腰无复旧形容。”,元稹听说后反驳:“春草绿茸云色白,想君骑马好仪容。”你穿白绿衣服骑马一定是英俊潇洒!

自元和十年三月分别后,两人直到元和十四年官职调动,才在改任途中偶遇于峡中。久别重逢,两人在夷陵睡了停了三晚,白居易写诗纪念:“一别五年方见面,相携三宿未回船。坐从日暮唯长叹,语到天明竟未眠。”可见两人见面后晚上就没睡过觉(不是)。此后直到穆宗即位改年号长庆,两人才在长安重逢。终于在同地为官,白居易竟然还贪得无厌起来,写“经春不同宿,何异在忠州。”,直言都没一起睡觉,在一个地方上班还有什么意义。不久,元稹拜相又罢相,两人一去越州,一去杭州,再次双双离开长安。白居易写诗说,不要再嫌弃官职大小了,咱俩治地相邻,多好呀:“官职比君虽校小,封疆与我且为邻。”

白居易先后担任杭州刺史和苏州刺史,把苏杭玩了个遍。期间因为两人治地相邻,常常借传递公文之便传递诗信。元稹建了座宅子,写诗向白居易夸耀,白居易答诗一首,元稹重夸兼回白居易答诗末句,白居易就再答重夸,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随后的日子里,白居易先回长安,又出洛阳,元稹也在他之后回到长安。彼时白居易已经结识了另一个基友刘禹锡。刘禹锡写了一首《月夜忆乐天兼寄微之》:“今宵帝城月,一望雪相似。遥想洛阳城,清光正如此。知君当此夕,亦望镜湖水。展转相忆心,月明千万里。”一副浓浓的“我知道你也在想他”之感。

这个故事马上就要BE了。大和五年七月,元稹去世。白居易为元稹撰写墓志铭,用得来的钱修了香山寺,并作《修香山寺记》:“‘呜呼!乘此功德,安知他劫不与微之结后缘于兹土乎?因此行愿,安知他生不与微之复同游于兹寺乎?”修寺庙的功德也许就能让我们来生再于此地相遇,再于此地同游。巧的是,元稹也曾想过共度来生的事情:“无身尚拟魂相就,身在那无梦往还。直到他生亦相觅,不能空记树中环。”深情莫过于此。

此后白居易写了许多悼亡词,每次都哭得肝肠寸断。最动人的就是《梦微之》:“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阿卫韩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这种感情总结起来大概要数杨万里《读元白长庆二集诗》:“读遍元诗与白诗,一生少傅重微之。再三不晓渠何意,半是交情半是私。”一句话,读过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