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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霜

【藕饼】囚龙

黑色的枝丫缠绕上敖丙的身体,无量仙翁看上去慈祥和蔼的脸凑到被束缚的人面前。


“灵珠”老头带着笑意“灵珠可是好东西啊,终于是落到我手里了”


敖丙冷冰冰的看着他的动作,看他挤压自己的树枝,流出黑色的汁液


一点也不像个神,像个恶心的鬼


被枝条强硬捏着抽回自己嫌弃恶心移开的脸,老妖树用树叶盛好汁液,留想往他嘴边递


“喝吧喝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怎么敢动他?!”杀神降临,火尖枪直指过来


玉虚宫起了一场大火


哪吒又入魔了


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场躲起来偷看的目击者也只是看到全盛状态的三公子怀中抱着什么人,魔气冲天的回到他的房间


像是一尊杀神,...

黑色的枝丫缠绕上敖丙的身体,无量仙翁看上去慈祥和蔼的脸凑到被束缚的人面前。


“灵珠”老头带着笑意“灵珠可是好东西啊,终于是落到我手里了”


敖丙冷冰冰的看着他的动作,看他挤压自己的树枝,流出黑色的汁液


一点也不像个神,像个恶心的鬼


被枝条强硬捏着抽回自己嫌弃恶心移开的脸,老妖树用树叶盛好汁液,留想往他嘴边递


“喝吧喝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怎么敢动他?!”杀神降临,火尖枪直指过来


玉虚宫起了一场大火


哪吒又入魔了


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场躲起来偷看的目击者也只是看到全盛状态的三公子怀中抱着什么人,魔气冲天的回到他的房间


像是一尊杀神,霎时间人人自危


“那人像是龙三太子…”


眼力和记忆力不错的女孩悄声对着自己小伙伴说。


那么多天了,也只见哪吒出来过,每次出来都要找他那胆小的师父搜刮一些东西。


认宿主的铃铛,千年玄铁的锁链,可以给人下禁制的符…


李靖夫妇还曾在夜晚试图潜入,却不想哪吒和敖丙不仅皆没入睡,窗边还倒影着烛火照下来的屋中人的所作所为,一时更加担忧


而哪吒此时什么也没顾得上,只是一遍遍强势的要求怀中的小龙配合着做一些东西,只有这样,他才能深切感受到这个人,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心


等到敖丙终于力竭睡了过去,哪吒立时掩去眼中的暴戾,只剩下迷惘与心疼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怀中人也睡过去听不到


所以他只是用力箍了箍人,像是要把他深深刻入自己的灵魂


又小心的放开他


擦去他额头的汗水时动作轻柔极了,生怕把人弄醒


他舍不得


但被打劫的师父到底是师父,早就留了一手,给哪吒的符中暗下玄机


好不容易等到哪吒不在的机会,溜了进来


“娃儿”看着床上被锁着铁链的敖丙,心中不忍“你受苦了,趁着我那徒弟还没回来,我把你救出去,再来想办法”


再来想办法,让哪吒清醒下来


敖丙的眼中看不出情绪,突然伸出了手


带着手腕上的铃铛清脆做响,似乎诉说着少年难以言说的爱意。


哪吒没有魔化,敖丙很清楚


他谁也没有伤害


太乙也知道,哪吒这次和出生还有生辰宴的魔化完全不一样,看着和平时别无二致


只是多了一分疯狂


疯狂的要把龙三太子留在身边,疯狂的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好像这样就没谁能抢走一样


太乙不知道的是,敖丙是心甘情愿且纵容的


那些不知节制的情事中,敖丙从未流露出痛苦或者逃避的神色


惶恐不安的哪吒也没有留意到,敖丙深蓝的瞳中,含着最深的情意


说着我愿意,你别怕



制止了太乙着急想要解开铁链的手“师伯,谢谢您,可我愿意留在哪吒身边”


“只要能让他安心,锁着我又何妨”


敖丙转过目光,望向门口结界处那朵火红的莲花图案


太乙没看出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们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疯,不愧是混元珠


看那朵火莲花看的出神,敖丙并未注意太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哪吒回来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才回了神


“敖丙!”还未见到人就听到了声音,随即脚步凌乱的人就冲了进来,紧紧抱住他。


“我知道有人来过了,你…你没跟他们走…”


“敖丙,你别走…”


虽是少年模样,可那手足无措哭泣的样子,比从前的身体,更像一个三岁孩童


不再坚强,肆意的显露出他的害怕与无助。


因为有了软肋


“我不走”


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


敖丙吻上哪吒眼角那抹鲜红,吻掉了他的泪


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哪吒”敖丙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极尽温柔“灵珠和魔丸,本来就是一体的”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哪吒抬头看去,在敖丙的眼中看到自己


只有自己


这话在哪吒心中宛如风暴


席卷他神情更加清明,但也多了几分害怕


他…也喜欢自己吗?


是喜欢的意思吗?


是吗是吗?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正是因为刻骨的爱意,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公子却不敢表达,生怕自己说了,换来的是逃避


却不曾想一场意外发生,心上之人落入敌手,魔气控制的魔丸彻底疯了


但也只敢把人锁在身边,用尽法器,好像这样他就不会走了


就能一直一直在自己身边


“哪吒,我喜欢你”


敖丙也是在这么多日下来才真正确定,哪吒对他的心意


他开始也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哪吒不过是暴走,但他愿意留下来安抚他


因为他也爱哪吒,很爱很爱


爱到不敢相信,哪吒对他做的,是真的出于爱,而不是魔气失控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更多的感受


是幸福


谁说灵珠没有魔气就不疯了?


交颈缠绵中,他毫不保留的表现自己的心甘情愿


在那些夜晚里,敖丙总会在二人入睡后无意识的更凑近他的怀里,枕在他的胸膛


这是哪吒后来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恨不得打醒当时的自己,看看敖丙是怎么贴贴他的



“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哪吒却傻了眼,急促呼吸了几下就又像孩童状态那样别扭的想要躲避


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双手捧起他的脸,小灵珠又一次主动吻了上去





盐味泡泡糖

【藕饼】俘龙 12 最终章(虐虐文!!)

杀神新帝x亡国俘虏

强娶,先婚后爱。

全架空背景深宫文,一堆私设,最终结局为BE,不接受赶紧点×。

能接受的话,以下:

12(最终章)

 

哪吒每日下朝后都尽可能陪着敖丙。他们做过了一对真正的夫妻能在这间皇宫中做过的所有的事,他曾轻柔地挽起敖丙的头发,曾为敖丙披上薄纱,曾为敖丙插上鲜花,以至于最后,这种小心翼翼地相处甚至比意识到敖丙是个缺了两根手指的瞎子还要难以忍受。

 

他的声音总是关切中夹杂着一丝颤抖,就像他环住敖丙的指节。

 

但敖丙总是很平静。

 

敖丙平静地接受着他的照顾、关心和爱,平静地抚摸着女儿的额头,脸...

杀神新帝x亡国俘虏

强娶,先婚后爱。

全架空背景深宫文,一堆私设,最终结局为BE,不接受赶紧点×。

能接受的话,以下:

12(最终章)

 

哪吒每日下朝后都尽可能陪着敖丙。他们做过了一对真正的夫妻能在这间皇宫中做过的所有的事,他曾轻柔地挽起敖丙的头发,曾为敖丙披上薄纱,曾为敖丙插上鲜花,以至于最后,这种小心翼翼地相处甚至比意识到敖丙是个缺了两根手指的瞎子还要难以忍受。

 

他的声音总是关切中夹杂着一丝颤抖,就像他环住敖丙的指节。

 

但敖丙总是很平静。

 

敖丙平静地接受着他的照顾、关心和爱,平静地抚摸着女儿的额头,脸上的光芒宛如这城池间的另一尊神女。

 

鹭贵人常来看敖丙。

 

两人都喜静,常是吃着点心在御花园赏花,或是逗一逗襁褓中的孩子,交流不多。

 

新年时,宫中设宴,敖丙听见宴会上有陌生女孩的声音,鹭贵人告诉敖丙,是宫中的新人,政---治联姻,左丞相府和尚书府的,长相端庄,个性也很讨喜,跟以往的旧人都不一样。

 

敖丙笑了笑,说:“这里从来都不缺旧人。”

 

身为国君,免不了三宫六院,扛起一国的责任,就难免落下一堆堆的旧人。任何朝代任何人,都无可避免。

 

“陛下是爱你的。”鹭贵人说。“我从没见他那样关注过一个人,就连先皇后也没有过。”

 

“他以后还会有的。”敖丙说:“他只是想要一个亲人。”

 

他的亲人都在战争中离去了,他的地位被他们的死抬到了顶峰。自此,站在峰顶的每一天,都是踩在亲人的尸骨上。

 

“他只是想跟别人一起走下去而已。我之后,他还会再爱上别人的,他还能再找个人一起走下去,这次,他的孩子将挤满这片漂亮的庭院,他不愁爱无处释放。”

 

“非要离开不可吗?”鹭贵人问:“不能再一起生活了吗?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敖丙摇了摇头。

 

微风吹起敖丙的头发,敖丙嗅到了一股沙砾的味道。那让敖丙想起他初见哪吒的那天,他和小妹骑在马上。

 

“我族的孩子,不会这样生活。”敖丙说:“战败那天,我的母后要我和我的妹妹骑上马去买胭脂,然后,我妹妹从马上摔了下来。一支箭射穿了她的肩膀,一支红花箭,我母后专用的红花箭。她不想让她的孩儿们成为俘虏,她想让我们的国-家体面地走向末尾。我的母后,是我们国家最美丽的女人,从生到死,一直如此。我盼望着能跟她相见,盼望着...能跟她道个歉。”

 

“可谁会来告诉你的女儿这些呢?”鹭贵人问。

 

“我的女儿不需要知道。她不需要知道双亲的童年,不需要知道她并不是由爱意孕育出来的,不需要知道她的出生对这个国家意味着什么。她是无辜的。所以,我想将她托付给你。”

 

敖丙握住鹭贵人冰冷的手:“我希望她能成为你这样的人,我希望她长成一个善良且健全的人,我想,陛下也会答应的。”

 

“所以,我又要失去一位皇后了,是吗?”鹭贵人眼含热泪。

敖丙轻柔地拥抱了她。

 

小皇女李惜时断奶于春天。

 

敖丙喜欢这个季节,觉得似乎连城角的砖瓦都在复苏。

 

宫里热闹,声音此起彼伏,又来了一些新人。

 

哪吒不许人过来扰敖丙清静。他不知道,在梦里,敖丙还有一双眼睛,什么都看得见。

 

敖丙看见一切都在归于平整,比如皇帝的担忧。

 

于是,宫妃的肚子一个个都大了起来。

 

来年的春天,小皇女李惜时将拥有兄弟姊妹。

 

只是到时在这里牵着她的手的人便不再是自己了。

 

敖丙邀哪吒来御花园赏花,皇帝显得十分愉悦。

 

他放松地牵着敖丙的手,时不时为敖丙拾起发间的花瓣,二人坐在花亭间,他快乐得像个孩子。

 

“最喜欢跟你一同赏花了。”他说。

 

这不是真的。我根本看不见。他甚至都忘了我还是个瞎子。

 

敖丙微笑着。

 

他的快乐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孩子的平安降生、是因为宫中的新人活泼可爱、是因为这里不再有诅咒。

 

他将拥有许多的亲人。

 

帝王的傲慢令他认为我也已经放弃抵抗,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不是真的。

 

敖丙想。

 

“我也是。”但敖丙说:“最喜欢了。”

 

顺着他吐息的方向,敖丙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年轻君王温暖的手揽住他的手臂,敖丙刻意把缺了两根手指的右手伸进了他的手里。

 

这应该是你记得的,我最后的东西了。

 

敖丙想。

 

眼前的漆黑渐渐消散了,敖丙知道,这代表己生前落下的东西正在流逝。

 

龙女的轮廓浮现在空中,似融进了一朵云中。

 

敖丙也即将向一朵云飘去。

 

那时,敖丙的手指纤细完整,一根不差。

 

而敖丙的缺陷,将永远攥在哪吒的掌心了。

 

他靠在哪吒的肩膀上,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完结啦,撒花!说是be,其实我也没感觉很be啦,所有的人都走上了自己应该走的路,也算是都达成所愿了。有伙伴盼望着帝王真爱,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身在那样的高位,不联姻、无三宫后院实在是不太可能。害,反正这是全架空文,平行宇宙中的小世界。下一篇藕饼写什么呢?陷入思索。)

楫舟三两钱

【双玄】傀儡

强制爱\囚禁\有过孩子但没生下\玻璃碴

  嘴毒手更毒的贺玄ⅹ虐身更虐心的师青玄

重发

  

  

  

  

  皇城今年的除夕雪下的额外大,地上的雪能没到脚脖子上。师青断了的骨头,在天寒时总疼的厉害。

  除夕夜当晚就算是最贫苦的人家也会吃上肉,对外面的乞丐有好心的人家也会给些多吃食。

  师青玄凭张会说的嘴成功得了半碗生小米,白天给小孩编蚂蚱换了小块糖饼。虽然糖饼有些发硬但也算过个甜甜的年了。

  师青去一拐一拐回了那破败的风水庙里把门带好从一堆没有要的废品里翻出一缺了个囗的铁锅支好,在庙顶漏的地方抓了把积雪,因沾了雪水木头有些受潮好不容易才把火生起来。

  雪和...

强制爱\囚禁\有过孩子但没生下\玻璃碴

  嘴毒手更毒的贺玄ⅹ虐身更虐心的师青玄

重发

  

  

  

  

  皇城今年的除夕雪下的额外大,地上的雪能没到脚脖子上。师青断了的骨头,在天寒时总疼的厉害。

  除夕夜当晚就算是最贫苦的人家也会吃上肉,对外面的乞丐有好心的人家也会给些多吃食。

  师青玄凭张会说的嘴成功得了半碗生小米,白天给小孩编蚂蚱换了小块糖饼。虽然糖饼有些发硬但也算过个甜甜的年了。

  师青去一拐一拐回了那破败的风水庙里把门带好从一堆没有要的废品里翻出一缺了个囗的铁锅支好,在庙顶漏的地方抓了把积雪,因沾了雪水木头有些受潮好不容易才把火生起来。

  雪和小米往锅里一倒缩在破棉被里等锅开。

  雪水和小米锅里咚咕着师青玄眼睛亮了下,裹着棉被把自己睡的那堆草垛扒开里面有个牌位,师青用袖子将牌位上的灰用力擦擦牌位上刻的“慈兄师无渡之位”出现。

  师青玄把牌位塞棉被里,把自己裹成个包子和牌位说话

  “哥,我跟你讲今日有个小孩分了我士糖饼可甜过了!:还有还有我前几天有路边有个大户家人丢了床棉被让我拾回来了,我运气不错吧就这个..”

  不知讲了多久等到自己嘴发干才停。把头探出来往自己嘴塞了团雪,整个人冻的一抖时注意到庙门口有个人影。其他的乞丐天怎么早回来了?

  师青玄把牌位往怀里塞了塞,拖着腿去打门

  “今天收获如何?”

  师青玄的笑容在打开门那刻消失了,冰天雪地里贺玄一身水纹黑衣肩头带雪,眼神比天都冷。

  师青玄把手举起来摆了摆“明....贺公子”可贺玄似乎不吃这套,将师青玄推到一边进庙内。拍了拍肩头的雪打量了下四周嫌弃斜了眼师青玄

  “我这么好的命格让你糟成这样,可真有你的,师青玄”

  师青玄把自己裹得坚了些,自断臂断腿后他天寒时骨头就难受还畏寒,不自觉声音也弱了“对不起”

  贺玄回头冷哼一声“你的对不起点用也没有”然后走到那冒热气的锅旁把沾的灰糖饼拾起捏了下看向自己裹死的师青玄。

  他很怕冷还是怕他?裹成这样是怕自己吃了他吗?

  “你就吃这些”脚踢向那破铁锅,师青见状一下扑了上去手被烫红把锅扶好,抬头对贺玄带了笑“.....贺公子吃过没?要不要来点?”

  贺玄脸好像更冷了,不带一丝犹豫“不要”

  师青玄笑意减下。也对,这种东西明兄也不会愿意吃的。哦不对,是贺公子...不是明兄....

  师青玄准备爬起来时怀里的木牌掉了下去,恰落在贺玄脚边。师青玄人都没站稳就慌忙趴了下去。

  可他个残废哪比得上四肢健全的贺玄,师青玄以一狼狈的姿态趴在地上眼睛直直盯着贺玄的脸。

  贺玄静如死水的脸在听清牌上的字时瞬间有了波澜,手紧紧握着那牌位俯视师青玄。

  这眼神真可怜啊。可他贺玄从不是心软的鬼。

  “你那无耻的哥你还敢给他做个牌位”

  师青玄抓住贺玄的衣角想爬起来却被贺去一脚踢开。滚烫的热粥浇在后背上,可师青去也顾不上痛了“你别碰它”

  可回应给师青玄的只是被粉碎的木牌和满是厌恶的“他不配”

  师青玄-时失了魂然后抓住了贺玄的衣领,眼睛充血“你干什么!他是我哥!我难道连什牌位都不能留!我哥已经死了,你有什么气冲我使,我绝不怨言”

  师青玄这样子准确触在贺玄的雷点上。

  师青玄在为了师无渡向他发火,他再一次选择了师无渡,哪怕师无渡已经死了那么久了,师青玄心里最重要的也是师无渡。

  贺玄手掐住了师青玄的脖子,将师青玄拎起一把往庙柱上一摔,师青玄身体马上软了,贺玄步步走到师青玄前走扯师青玄的头发,瘦削发白的脸没有生气。

  随后一把甩开扯着师青玄的手臂把人拖了出去,雪面上零星几颗血.

  “师青玄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贺玄将师青玄带回了黑水岛。把师青玄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毕竟他不希望让师青玄的脏衣服把好好的床变脏。

  在处理师青玄头上的伤时嘴里也不忘挖苦,哪怕师青玄听不见。

  碰到师青玄断骨时手不自觉停了下然后就收了回来。

  他断手断脚是他活该他自找的!

  转身走人时趁手加了道结界,毕竟他认识师青玄几百年了,师青玄可不是什么安分的残废。

  不出贺玄所料,师青玄醒了后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就是乱晃。在师青玄要开窗时贺玄就站在门囗手里拎了两包鹿冷眼看着

  “怎么?想逃?”

  师青玄把窗户支好,一拐拐坐在床边,头斜在一边“没有”眼都不敢正对贺玄,他现在是凡人之躯就算逃也逃不掉。

  他只是想通通风,这房间和贺玄一样沉闷闷的他不喜欢。

  贺玄直直走过来了,师青玄下意识想挪个座可贺玄就站在他面前什么也不做

  ”明兄”

  “我不是明仪”

  贺玄掐着师青玄的脸颊,掐的脸疼。师青玄有种贺玄想捏碎他脸的错觉,贺玄松手时,师青玄吃痛摸了摸发红的脸然后望了眼低下头

  “贺公子我现在落在你手上了随你处置,只要你解恨。”

  贺玄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哼“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随即不再理睬师青玄把门一关,等没了脚步声师青玄伸手想触下门手就缩了回来低头一看指尖红肿了。

  想来贺玄也不觉得他能做什么,这结界也不强但关他师青玄完全够了。

  打开了贺玄带来的包裹里面是几件青色衣衫细细看师青玄沉默了。将衣衫穿上坐在镜前

  还真是风师的那套打扮啊

  师青玄摸了摸镜子眼睛的光一瞬间暗下。

  瘦了好多啊…衣服不合身了……

  又或许这衣服从未合身......

  师青玄在这房不知过了多少天。他很无聊,无聊到爬上窗沿和离他有两尺距离隔了结界的黑水岛上那群疯子说话。

  贺玄撞上过几次就站在外面看师青玄和疯子们聊天站在许久也不进屋就走了。他看见师青玄笑着和疯子说话心里烦躁。

  师青玄在哪里都能开开心心的,可贺玄一点不希望师青玄开心。

  贺玄把师青玄带回来后设见过师青玄几次,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带师青玄回黑水岛干什么……

  师青玄有意躲他,他也有意躲师青玄。他见师青玄总是在夜里师青玄睡熟后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到五更时离开。其实也白天见过但师青玄见了他就不笑也不爱说了还有意和自己拉开距离。

  能和疯子聊起来到自己这哑巴了跟他贺玄欠了师青玄似的,明明……明明……

  虽然有了住所但黑水岛阴气重又四周环水。师青玄的断骨在夜里越来越难受如被毒虫吞噬般。

  这夜师青玄感觉温度更低也不解了外袍便睡下了,可骨头的不适让他难以入睡。迷迷糊糊间师青玄看见了师无渡和明兄,明兄正站在他床前。师青玄伸出手抓住明兄的手,明兄的手很凉。

  ”哥哥你来看我了…明兄你手也好凉”

  ”我好疼……”

  师青玄被猛掐出脖子从床上拎起,跪坐着用手去扒脖子上的手,神识也随窒息感清醒过来。

  哪里有什么明兄,在他眼前的时候贺玄啊。

  贺玄极力控制想掐断师青玄的脖子的冲动,等师青玄脸憋得发紫时松开手。大量空气挤入肺中,师青玄咳了好阵子随即定了定神开囗”贺公子为什么在这”身体微微缩起。

  这个小动作被贺玄捕捉到,贺玄的理智逐渐崩塌。师青玄怕他!明仪他就不怕了?

  好啊!好啊!是他对师青玄太好了些,让师青玄过得太安逸了有时间想些不该想的人了。

  贺玄挑起师青玄的下巴,昏暗的烛光映于师青玄的眼睛里反明亮了。

  ”师无渡可真是好命,死了好几年了还被人惦记着”

  贺玄手指慢慢下滑至师青玄的锁骨,手指的力度慢慢加重欣赏师青玄发红的皮肤和师青玄吃疼轻呼的表情。

  还是那么怕疼啊,那如果让师青玄更疼,时时刻刻疼是不是就不会想别人了?

  师青玄的命格是自己的,人也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哪怕……

  贺玄手指收回正当师青玄以为贺玄消气要放过他时贺玄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手解开了腰封,腰封衣衫同时落地打破死寂。

  师青玄愣住了,不等师青玄反应过来贺玄将师青玄摁倒,手一下扯掉师青玄的外衫随即就要扯腰带被师青玄弓起的膝盖顶住同时手死死抓住贺玄的手。贺玄对上师青玄恐惧的眼神嘴角上扬”不是说随我处置吗,躲什么?”

  ”你留着我是打这主意?”师青玄身体轻颤,这样子彻彻底底激起了贺玄的欲望。贺玄反握住师青玄的手摁在师青玄头边另一只手摸上了师青玄健完那条腿的膝盖骨,头偏在师青玄的耳边轻轻说”你这条腿不用留了”随即手捏断了师青玄的膝盖。

  师青玄痛苦嚎叫被贺玄捂住了嘴,贺玄手很用力师青玄只能传出呜咽声。贺玄在师青玄呜咽时扯开了师青玄的腰带,手慢慢探进衣内并撬开师青玄的嘴,手指压在师青玄的舌上冷漠开囗”不许出声,不然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师青玄的泪不断划落,面对贺玄的逼近他试探抓住了贺玄的手指轻轻摇头”就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企求贺玄放过可贺玄只回了他一个字”对”

  贺玄贴上师青玄的脖颈手轻吻,将师青玄和自己剩余的衣衫褪下丟在地下,手一路向下……

  冰凉感埋入皮肉同时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楚,细汗直出。师青玄咬着手臂不让自己出声,贺玄能碎了他的膝盖自然也会拔了他的舌头…

  忍忍,再忍忍,会结束的…

  没有欢愉,没有温存,没有爱意,只有痛苦,煎熬,心碎。

  贺玄俯在师青玄耳边低语,当然,是些不好听的句。师青玄双眼失神,嘴死死咬往手臂那怕口中满是腥性也不敢松囗。

  贺玄动作青涩但也狠厉,不知过了多久贺玄才从师青玄身上起来。随手拿起一件中衣披在身上冷漠看着安静又狼狈的师青玄。泪水满面,皮肤手臂上深可见肉的咬痕及嘴唇上刺眼的血…

  师青玄废力起身想抓衣服,衣服却被贺玄踢开了。师青玄对上了贺玄好似戏谑的目光声音微哑”你还干什么”

  贺玄拿出干净衣服和丝巾丢在师青玄头上,冷漠转身随意系好外袍”自己擦”走到门囗时扭头盯着师青玄丟下一句”这只是个开始”后不再回头。

  师青玄环顾空荡荡的屋子,手摸了下紫黑的膝盖,碎的很彻底,已经有些麻木了……师青玄艰难套上外衣,现在他只剩一只手了连站都不能了以后怕是只能爬了。

  天蒙亮时房门被推开,师青玄往墙角蜷着不肯看来人,忽身体腾空被扛在肩上头垂着头晕脑胀就被丢进热水里。贺玄往师青玄头上浇热水拿起皂角为师青玄清洗,手往水里探被师青玄拍开”我自己可以”

  贺玄冷眼瞄一眼师青玄手上那咬进肉的咬伤”你没资格和我商量”继续清洗,在碰到淤青血块时放轻了动作,擦干,上药,穿衣,一气和成。师青玄全程安静任贺玄摆弄除了处理膝盖时没忍住几乎没出过声。

  贺玄不知从哪变出一个轮椅在给师青玄束好发就抱放在轮椅时推了出去,隔了多日师青玄终于看见了外面,可惜黑水岛荒凉什么好看的。

  贺玄冷不丁低下腰下巴点在师青玄头顶,师青玄颤了下头握紧了扶手不敢动。鼻息间的浑浊的死气,混合阴冷的鬼气,让人喘不上气。贺玄感受到了师青玄的恐慌心一时也慌了下但面上笑了笑。

  至少,师青玄现在,只能见他一个了…

  就算是废了骨头囚在这一世,那便也算一世吧..

  师青玄阖了阖眼,尽力平静自己的语气”贺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许是一年,十年,或是一世?亦或是永生永世,不死不休”

  师青玄心哀发颤,努力和以前一样挤出一个笑”贺公...嘶! !”贺玄手指在师青玄脖子划出一道浅口”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了”

  后来的时间只觉得昏昏沉沉,贺玄还是会.把师青玄关在屋子偶尔会推他走走绕黑水岛转一圈。贺玄很痴嗔于每天为师青玄梳洗,束发,描妆,如木偶师操纵着最喜欢的木偶演着最拿手的木偶戏。而后在夜间分肢落地及天明再拾起组装,日复一日…

  师青玄从不出声,忍不了就咬住自己的手臂,他无力挣扎也不敢挣扎,挣扎会换来更残忍的对待只能任由被拆分入腹,揉入骨髓。

  师青玄坐在轮椅靠在窗沿发呆,身体的疲惫感从那夜后再未消减。正要阖眼睡会时忽觉头发被披下,师青玄眼一下眨开而眼前正有只惨白杂缠着红色细丝的素簪。

  师青玄并不多新奇,在以前他很喜欢缠着假明仪的贺玄陪他女装,胭脂水粉,金钗玉簪,他从不缺。只是这支簪子的材质似乎不太对劲。

贺玄将师青玄推至梳妆镜前手拿着木梳顺发,简单梳了个样式将素簪插好。"喜欢吗? "贺玄手掐.上师青玄瘦削的下颔让师青玄正视镜中的自己。

”喜欢..这是什么材质,看着眼生”说着去摸簪子,簪子发冷,透白红纹,就是有些磨手。

”骨头做的自然眼生”闻言,师青玄指尖微抖。贺玄手握.上师青玄要抽回的手指让师青玄指腹紧贴骨簪"我的肋骨,还喜欢吗”喜欢..”得到答复贺玄的手松开"以后就带这个了,不换了”

  贺玄今天似乎有事夜里出了门难得让师青玄睡了个安稳觉。半夜师青玄醒了,贺玄又来了但这次贺玄什么也没做只是从后背抱着师青玄,头埋在师青玄脖颈上,鼻息扑在皮上师青玄不敢多动一下生怕引了贺玄心思。良久,贺玄在师青玄耳边喃言道”你永不可能离开”随后起身离开留师青玄一脸茫然。

  贺玄手抚.上耳”花城,借钱”不一会传声”你看这天.上的星星像不像你欠我的钱”贺玄抬头望了眼无月 无星的天穹”黑水岛没有星 星’

  师青玄难得的好觉也被贺玄莫名其妙的言扰了,靠着床坐了一晚。若不是腿没用了他真想出去走走。

  不知怎么有种鬼异的奇香绕上鼻尖,房门被推开,贺玄手里拿了碗黑乎乎的东西见师青玄靠在床上就把碗放在桌子上,帮师青玄披好衣服放在轮椅上把碗推到师青玄面前勒令道"喝了”

  师青玄手端起碗喝了一口,下刻就要吐。这是药?闻着奇香可入口时那苦涩也难以善住的恶腥味。-吐出来贺玄的脸都阴了”不许吐,喝干净,这药比你命贵”

  ”咳咳咳,这什么东西"师青玄本欲乘机把碗推开,碗却被贺玄拿过凑到嘴边”毒死你的东西"师青玄重新接过碗淡淡哦了声一口吐下去。碗险掉在地上,师青玄捂着嘴弯下腰努力压下恶心。

  贺玄的脸色好看多了,给师青玄倒了点水轻轻拍打后背。等师青玄缓过神后贺玄将师青玄抱放在床上熟练解开衣衫,师青玄不动只是闭上眼... .

  那药日日都喝而夜里贺玄越发频繁,可能,师青玄喝那药只是当给补身体的吧。

  身影缠叠,仿佛他们才是彼此相爱的恋人,昏暗烛光,十指交握,乌丝交替。紊乱的痴气,愈渐清浑的情愫,伴随着冰冷和布料的磨擦,浪潮未退,只能任由贺玄搂于怀中可腹部的刺痛也随之加深。师青玄想叫贺玄停下又想到贺玄不让他出声牙关默默收紧。

  忍忍就过去...良久,贺玄注意着贺玄发白的脸,汗水沾湿在脸.上,手无意间的触碰感觉- -种温热-看身下才意识到不对把师青玄揽怀里手放在师青玄腹_上渡法力来舒缓,空出只手探.上师青玄的手腕,似不确定又细探了探表情越来越难以言说。贺玄见师青玄紧锁的眉头舒展莫名心虚试探"还疼吗? "师青玄抬眼微微点头,贺玄难得温柔了些,头轻轻放在师青玄小腹.上”还没一个月呢"师青玄蒙了下冒了句”你说什么?”

  贺玄头从师青玄小腹起来手戳了戳”你耳朵也废了?你这里有个孩子,我,的,孩,子”最后四个字被刻意咬重拉长。可这四个字却压弯了师青玄的腰,亮亮的眼睛被黑夜浸浊眼瞳缩放,几乎破音”贺玄你疯了!”

  他是男人啊,男人怎么能怀孕,师青玄忽想到那奇怪的药一下将贺玄推开”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贺玄眼中的温意退却,怀.上他的孩子这么难以接受吗!

  贺玄将师青玄束缚强行让师青玄躺下,心里恶意横生”能够让男人生儿育女的生子药”师青玄挣开手臂撑起身体难得正视贺玄的脸"你告诉我,他该叫我什么!爹?还是娘?”

  这么讨厌吗...贺玄用力摁住了师青玄手腕,冰凉的手指贴上师青玄平坦的腹部”不会有这个机会了,等他出来我就把他丢给乞丐和你一样,疯疯傻傻。毕竟生下仇人的孩子比毒死你更艰熬。不是吗”

  啪,贺玄惨白的脸上生出几分红晕。这么多日的凌辱师青玄都忍了,妥协了,对他的退让却换来贺玄的变本加厉。现在让自己怀上还要把自己的孩子夺走去当乞丐!

  师青玄把贺玄推下床抄起枕头就摔到贺玄脸上,肚子扯到下意识护了下,嘴上骂”你是人吗”

  贺玄一脸冷漠听到这句话将师青玄往身前-扯掐着师青玄的下巴逼迫师青玄仰头”我本来就不是人,拜你所赐,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贺玄将师青玄甩开把凌乱的衣衫整理- -下至门口时看了眼一脸忧愤的师青玄,前脚刚出去就又收回来转头警告”你最好安分点,不然,我不介意废了你最后一条手臂”

  房间暗下,师青玄把衣服穿好呆坐一会,手握拳要打下时又停住了。房间暗下,师青玄把衣服穿好呆坐一会,手握拳要打下时又停住了。

  这本就是笔烂账,还不尽也恨不了,这是他们两个的事,现在要再牵连-一个无辜的生命未免太过残忍,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必然没有善果。

  师青玄努力爬上轮椅将窗子打开想吹吹风可直到天蒙蒙明黑水岛都没有风。

  落水之人会死死抓住救命稻草,稻草终是稻草,会随波流被连根拔起,而落水之人只能带着草根沉入水底。

  师青玄手轻轻拍了拍小腹,眼底水雾溢出”你来找我做什么,以为投了个好胎吗?你要我怎么爱你? "任由泪滴落在手指上手心慢慢汇起法力,这是贺玄当时安抚他疼痛时渡给他的,不多,但够用了。”别恨我,你是贺玄的。为什么偏偏是贺玄的。”手颤抖着放在腹上。

  让这个无辜的孩子来这个世界上吃苦,不如早点走投个好人家。

  腹部的下坠感愈发明显,泪水汗水已经分兀清了,身下的青衣浸上血花,腥气萦绕空气只觉窒息。师青玄险从轮椅.上掉下来,比膝盖捏碎时还痛。师青玄嘴里喃喃”哥,我累了..”

  人界的市集很热闹,贺玄手里提了刚从药房里抓来的安胎药和补气血安神定心的药包正从市集穿行要回去,忽听到拨浪鼓的咚咚声停下,只见-妇人怀里抱着个娃娃手里摇着个拨浪鼓哄着而妇人的丈夫正同摊主还价..-竟想到了师青玄抱着他们的孩子逗笑的样子。那生子药价比千金,贺玄买时手里没抖,他不喜欢师青玄平静无言,他喜欢师青玄在他耳边说个不停的傻样。

  贺玄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他们有个孩子,师青玄应会看在孩子的份能和他多说说话多笑笑,如果师青玄乖或许他会治师青玄好的手和腿他们可以带孩子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这个要多少”

  八文钱”

贺玄在进门前先将拔浪鼓藏进袖里而一进门空气里腥气告诉了他,大事不妙。师青玄一脸死气,血沿着衣衫形成很大一滩。

  "你杀了他?”贺玄鬼气四溢,手紧握。师青玄终于回神点点头,贺玄一拳撞在墙.上,大步跨到师青玄摸.上师青玄的肚子探察,什么也没有了,那个连形都没成的孩子已经不在了。贺玄差点要掐.上师青玄脖子,杀意中带了惊谔”他也是你的孩子,我都不知道你这样狠。

  是谁狠啊?你都要丢他当个疯傻小乞丐了,你说我狠?

  师青玄抬头手还放在肚子.上摸了摸”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顿了下手指向自己的心口笑得轻松”偿命?可以啊,这都是我的报应,我绝不哼-声”说着脖子主动前倾,贺玄手也放了上去,咬着牙”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杀吧”师青玄不在乎的表情让贺玄有瞬间差点掐断师青玄的脖子,在师青玄脸色胀紫时松了手”死太便宜了,师青玄,绝望的活着比痛苦的死去更恐怖”

  贺玄扯上师青玄的衣领,恶意笑言”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怀上。你不是想给师无渡的牌位吗,我成全你,就设在黑水岛,每隔几年就送过去一个,让你的好哥哥知道香火有多旺盛。”

  当着贺玄师青玄拔下头上那支骨簪抵在脖子上迅速割破。

  贺玄慌忙用手捂着伤口希望能尽快止血,师青玄的身温也低了很多..

  暗无天地的狭小空间内,挣扎过无数次,将自己变得一身狼狈,被拦着的距离,却成了一道天堑...就这样睡吧...

  笼中之人被锁住手腕,脖上缚着白布,眼睛空洞无物,嘴里反复重复"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笼外之人仍旧希望能够隔着铁笼触碰,但知道收回手,就好好的,安安静静的在这个牢笼外看着,这样...挺好的,还好好的,没有被拉下深渊,还是这么的…就这样吧....就好好关住,不会再让沾到一滴血,落下一滴泪。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后的一片净土,现在的我,就这....就这样看你最后一次,之后一切,也都该消失了,再....






路易斯菜菜

【双玄】双世缘(六)

六、假象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纠缠了师青玄数千个日夜的苍凉声音再次响起,呼啸而过的风、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喘息声让刚坠入梦境的师青玄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正奋力奔跑,企图摆脱身后如影随形的一声声“玄儿”。

前方一道身影笔直立着,师青玄看不见那张笼罩在黑夜中的脸,但凭着熟悉的气息,他知道那是他的哥哥。师青玄边叫唤着边往人影所在的方向奔去,终于在越跑越近时,借着夜色看清了那张清冷傲慢的脸庞。

师无渡嫌弃地看着师青玄,在师青玄惊慌失措的眼神中,伸出双手把跑到他跟前的师青玄一把推到白话真仙手里,字里行间是满满的厌恶:“师青玄,你别拖累我。”

热泪涌上心头,哽咽的师青玄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

六、假象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纠缠了师青玄数千个日夜的苍凉声音再次响起,呼啸而过的风、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喘息声让刚坠入梦境的师青玄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正奋力奔跑,企图摆脱身后如影随形的一声声“玄儿”。

前方一道身影笔直立着,师青玄看不见那张笼罩在黑夜中的脸,但凭着熟悉的气息,他知道那是他的哥哥。师青玄边叫唤着边往人影所在的方向奔去,终于在越跑越近时,借着夜色看清了那张清冷傲慢的脸庞。

师无渡嫌弃地看着师青玄,在师青玄惊慌失措的眼神中,伸出双手把跑到他跟前的师青玄一把推到白话真仙手里,字里行间是满满的厌恶:“师青玄,你别拖累我。”

热泪涌上心头,哽咽的师青玄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最终只能汇聚成一声“哥”。

“假的,青玄。”

突兀的声音让师青玄抬起头,眼前依旧是满眼嫌恶的师无渡,那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坚定:“青玄,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假的。

“假的……”师青玄喃喃地重复着。

“青玄,别哭了。”谁的手温柔地揉着师青玄头顶,被泪水糊着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手掌上躺着一块千层糕,“你看,哥特意给你买的千层糕。你要不要数一数有几层?”

这时的师无渡刚带着师青玄离家,到了师无渡修行道观的山脚下,找了一处落脚处。师青玄年幼,突然没了父母,经常想爹娘想到哭。师无渡虽为兄长,但总归年龄也不大,看弟弟因想家而哭,眼眶也微微发酸。

刚离家时,无家可归的兄弟俩早在破庙里抱着哭了一场,现在的他需担起兄长的责任,甚至兼顾父母之职,成为弟弟的支柱,他不能再哭了。

师无渡用力吸吸鼻子,哄道:“青玄,哥和你玩个游戏好吗?我们猜猜这糕的总层数是单数还是双数,哥猜是双数,要是哥赢了,青玄就不哭了好不好?”说着伸手撕了千层糕的第一层。

“一、二、三……”

师无渡一层层撕着,嘴上数着数,没开始多久,小青玄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在不自觉中停止了抽噎,和师无渡一起数数。师无渡见状,把撕下的一片新的喂到弟弟嘴里:“好吃吗?”

“嗯!再来一片。”师青玄笑得眉眼弯弯,泪珠还挂在眼角,鼻头红红的,很是粉嫩可爱,师无渡忍不住宠溺地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脸颊。

画面一转,已经飞升成风水二师的师家兄弟在高台上对酌。那是师无渡刚渡第二次天劫,法力更上一层楼的时候,师青玄高兴得像他自己成功渡了天劫一样,平时在哥哥面前装出来的“沉稳”早被他扔到九霄云外。

水师面上说了两句,让他注意形象,别喝得烂醉,却还是叫来了全酒楼最好的酒,让弟弟开怀畅饮,另一头发了道通灵回风水殿,让殿里的小神官煮好醒酒汤,等他们回去。

各式糕点上桌时,师青玄已经喝得醉眼朦胧。他捻起盘中一块千层糕,放到手心里,笑嘻嘻地说:“哥,我们玩个小游戏。你猜猜这糕是双数还是单数?我猜是单数,要我赢了,哥得给我买……买……买什么好呢?”

师青玄认真思考起来,想着想着便忘了游戏,趴在桌上耷拉着脑袋苦思冥想。师无渡无奈地摇摇头,想着他这弟弟不知何时才能长大,可转念一想,青玄这烂漫,不就是他终其一生想要保护的吗?各种血腥龌龊,都不该染上青玄的手,他师无渡的债,由他身偿,只愿他的青玄,永不失那少年狂。

虽然他的哥哥总爱训他,但那双傲视一切的眼,在师青玄的记忆中总潜藏着汪洋一般的包容。他的哥哥,绝不会把他推给白话真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回响在树林时,眼前的场景也换了。不再是被白话真仙追逐的一幕,而是转成了师青玄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求贺玄陪他去庙会的情景。

“明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句口头禅如今听在师青玄耳里,是多么的令他惭愧。看着那样的自己,师青玄简直无地自容。可这个梦境他逃不了,也不能逃。

“阿玄……阿玄……”

好几个人同时呼唤着,尽管喊的是“阿玄”,师青玄却清楚明白那不是在叫自己。眼前一个又一个飞逝而过的场景中,那一个个人,都不是他认识的,却都是贺玄认识的。

有被撕碎了衣裳,被迫屈身于数个男人身下的妙龄少女的绝望叫唤;有瘦削憔悴,辗转病榻的老妪的不舍叫唤;也有白发苍苍,佝偻驼背的老叟放心不下的轻声呼唤;最后是眼窝脸颊深深凹陷的青年,跪在地上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挖着土,他身边躺着四具尸首,正是一遍遍唤着“阿玄”的,他的四个家人。

“师青玄,我真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眼前地师的黑眸与那双在挖土时异常平静的黑眸重合,师青玄仿佛看见了那诡异平静下澎湃的恨意。贺玄不露一点狂色,却让师青玄脚底发寒,心脏位置被紧紧攥住,攥得师青玄连正常呼吸都觉得费劲。

“明兄……”

假的。梦里一切都是假的。

是……假的吗?

不是。是真的。他的明兄从来不是真正的明兄,他是绝境鬼王、是黑水沉舟,是明知道他最怕白话真仙,却仍然用着白话真仙的身份,一步步把他们兄弟逼到绝境的博古镇书生——贺玄。

“明兄……”

“我姓贺,一直都是。”

师青玄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谁紧紧抱在了怀里,额头抵住的是结实的胸膛,人类心脏所在的位置没有规律得让人心安的心跳声,意识过来那是谁的师青玄慌张地想要挣开,那双环着他的手却收得更紧,让他连挣扎的空间也失去了。

“是我。”

师青玄隐约记得,某一次他和权一真一起出任务,权一真一看见战斗力高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去了。落单的师青玄掉入对方陷阱,双眼因落入对方的法力场而被蒙蔽,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他凭声音发动攻势,没多久便把对手打趴下,心里正喜滋滋,就感觉到有人来拉他的手,惊得他当下便举起了风师扇,这时面前传来的便是这句:“是我。”

他还记得,当时他兴奋地扑到了来支援的“明仪”身上,甜腻腻地说:“明兄!你来救我?我太感动了!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明仪”冷着脸,企图把身上的师·无尾熊·青玄扒下来,但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只能任由他攀在自己身上,头一下下蹭着他的脸,发丝搔得他脸颊发痒。

沉浸在回忆里的师青玄用力环着贺玄的腰,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明兄……明兄……”力度之大让贺玄吃痛地皱起眉,心里却异样地想把师青玄抱得更紧,跟师青玄抱自己一样,紧得他生痛、紧得他喘不上气。

今天还是没吃饱zz

分享看过的双玄文啦!

 瞅了一眼收藏夹,1000多篇文章了,一半以上都是双玄的,为了不让他们在我的收藏夹里落灰,今天来个系统的整理

PS:有些长篇文或者系列文我就只放第一章或者其中一篇的链接了 


HE中长篇(已完结)

《破釜》 

《沉舟》 (破釜前传)

  

《于中好》   

  

《良辰》 


《浊酒梦寒》  


《栖吾枝》 


《百年身》 


《风可沉舟》 


《明风鉴》 


《性空山》 


《山月不知》 


《李桃》 ...

 瞅了一眼收藏夹,1000多篇文章了,一半以上都是双玄的,为了不让他们在我的收藏夹里落灰,今天来个系统的整理

PS:有些长篇文或者系列文我就只放第一章或者其中一篇的链接了 


HE中长篇(已完结)

《破釜》 

《沉舟》 (破釜前传)

  

《于中好》   

  

《良辰》 


《浊酒梦寒》  


《栖吾枝》 


《百年身》 


《风可沉舟》 


《明风鉴》 


《性空山》 


《山月不知》 


《李桃》 


《当天官赐福遇见魔道祖师》 


《刎颈》 


《年华不思》 


《春风误我》 


《渔光莹》 


HE中长篇(未完结)

这里面有些是在连载中的,有些是太太可能暂时弃坑的

 《百无禁忌》 


《沉月》 


《桃花依旧笑春风》 


《囚心》 


《恭贺新郎》 


《剪不断》 


《此心无渡》 


小甜饼系列

PS:有婚后向的,有沙雕向的,有地风时期的,有纯粹甜文的,有系列文的,种类超级多,我全归类为小甜饼系列了

 

《那些年,风师娘娘作过的死》 


《老贺与小贺的巅峰对决》  


《当两位绝境鬼王的媳妇再度移魂》 上 

《当两位绝境鬼王的媳妇再度移魂》下 


《戏精黑水大佬的一天》  


《风师观察日记》  


《假如换命三人组同时重生》 


《森林》 


《繁花大流》  


《鬼王的婚后生活》系列文  


《诸神迎新春》系列文  


《无量寿》  


《黑遍全仙京》系列  

 

《酌清风》 


《哥哥和男朋友每天都在花式作死怎么办》  


《运》  


《明光将军戏黑水》  


《愿赌服输》  


《恃宠而骄》  

 

《寒露纪事》 


《春分宜  嫁娶》  


《吐真剂》  


《鬼王夫夫又双叒吵架了》  


《撩拨》  

 

《暗暗》 

 

《清心火》 


《讨债》  


《见怪不怪》


《七夕与酥糖与吻》 


《关于初见这件事》 


《邀月尝酒》 


《听说风师大人有个孩子》 


《玄鸟》 


《溯》 


《洄》 


《原来这就是洞房》 


《珍珠粉去哪了》 


《黑水发给花城的情报里到底掺了多少糖》 


《贺玄的慢慢养魂路》 


《良配是怎样炼成的》 


《头痛》


《关于他们的第一次女相》上 


《大舅哥为何不讲理》 


《白话真仙是个路痴》 


《为鬼王大人征婚》 


《神仙下凡来》 


《假如娘娘送饭上山那晚没有脱裙子》 


小甜饼太多了,一次整理不完,以后不定期更新在这里叭。


表白神仙太太们啊啊啊!!


双玄虐文整理在这里(又名《刀子合集》)慎入! 

水风(亲情)文整理好啦,看这边! 

画画像屎

唔呃作业太多了没心思画了😭有空再细化一下

唔呃作业太多了没心思画了😭有空再细化一下

噗噗噗
天真无邪的怜怜啊!

天真无邪的怜怜啊!

天真无邪的怜怜啊!

锦衣如旧

陌路 3 (双玄)

铜炉山开了,所以...

骨鱼自作主张给它主上把人送去了_(:з」∠)_


3. 

转眼间又是三个月过去,那夜的滚烫与炽热仿佛一场旧梦,只剩了几分残存的余温,秋风一起便一股脑地打着旋儿散了。


师青玄再也没见过贺玄,日子过得温吞水一般,每日不是和乞丐们瞎侃浑闹,就是带着院子里的孩子爬树捉鱼。


秋日的虾蟹最美,师青玄一日上山捡柴,发现后山附近的山涧里竟也窝着不少,一高兴就撺掇着大宝喊了一帮娃儿提着鱼篓捉些回去烤来开开荤。


谁知他刚卷了裤管下水还没捞上几个,便被大宝奇怪的喊声吸引了注意。他们捧着什么东西,正围作一圈嘀嘀咕咕。...


铜炉山开了,所以...

骨鱼自作主张给它主上把人送去了_(:з」∠)_


3. 

转眼间又是三个月过去,那夜的滚烫与炽热仿佛一场旧梦,只剩了几分残存的余温,秋风一起便一股脑地打着旋儿散了。

 

师青玄再也没见过贺玄,日子过得温吞水一般,每日不是和乞丐们瞎侃浑闹,就是带着院子里的孩子爬树捉鱼。

 

秋日的虾蟹最美,师青玄一日上山捡柴,发现后山附近的山涧里竟也窝着不少,一高兴就撺掇着大宝喊了一帮娃儿提着鱼篓捉些回去烤来开开荤。

 

谁知他刚卷了裤管下水还没捞上几个,便被大宝奇怪的喊声吸引了注意。他们捧着什么东西,正围作一圈嘀嘀咕咕。

 

“风叔叔你看,这鱼真怪呀!没皮没肉的,俺爹说这种被啃干净的活不成哩!”大宝提溜着鱼尾巴,冲正往这边望过来的师青玄摇了摇,一脸疑惑。

 

师青玄不看则已,一看吓得魂都飞了,鞋袜也不要了,几步跨过来劈手夺下那条鱼,一把丢得远远的,急道:“快走快走,后山不能呆啦!”

 

“可是鱼汤……”几个孩子恋恋不舍地往河里探了探头,没见着那条鱼,只好郁闷地收起小鱼篓,一个个都蔫了不少。

这是喝汤的问题吗?

师青玄无奈地在心中跳脚,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又慌里慌张地怕骨鱼去而复返,最后只得耐着性子哄了几句,从兜里摸出几块硬糖一人塞了一个,这才勉强打发了这群小祖宗。

 

解决了潜在的风险,师青玄这才惴惴不安地朝方才扔东西的方向看去。

那骨鱼果然又回来了,在清澈的溪水里游得十分欢快,见师青玄望过来,摆动了两下鱼鳍,蹭地一下跃出水面,湿哒哒地落在他掌心里。

师青玄大气都不敢出,捧着它跟捧着个神像似的,半分不敢怠慢地问道:“贺公子……可是有何交代?”

 

那骨鱼在他手心打了个转,看起来颇为愉悦,还拿脑袋拱了拱。骨刺并不锋利,戳得人痒痒的。

 

师青玄生性怕痒,给他这么一挠,脸上也绷不住地笑起来。可半晌过去了,那骨鱼还是只顾着拱他的手,弄得师青玄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只怕整个鬼界也没几个人知道黑水沉舟姓甚名谁,更何况一条小小的骨鱼,于是又开口道:“是黑水鬼王有什么吩咐?”

 

那骨鱼立马从他掌心里立起来,噌地一下跳到山涧里,浑身散出幽深的鬼气,撑开一片环形的法力场,水波纵横交错其上,泛出粼粼银光。

 

师青玄被罩在里面,幻出了真身大小的骨龙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墨绿的竖瞳……居然眨了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太过玄妙,师青玄偷觑了眼四周,见山色天光俱是一片朦胧,不知该放心还是该忧心,只好冲它干笑了两声:“哈哈哈龙兄啊,您还没说有何贵……”

 

“龙兄”性随其主,可不跟他废话,不等他话音落下,便张开两排锋利的巨齿往他胸口一叼,嗖地一下把人甩到了自己背上,又左右颠了颠,把师青玄吓得攥紧了两片凸起的骨刺。

 

没过半刻钟,稀里糊涂乘着骨龙遛过来的师青玄再一次被扔到了黑水岛上。

骨龙实在过于活泼,师青玄揉了揉被风吹红的双眼,试图把里边细碎的沙粒弄出来。

他视物不清,走起路来也是跌跌撞撞,一不留神绊上个什么硬邦邦的物什,“啪”一声摔在柔软的沙堆上。

 

他忽然有些怀念起当初那柄地师铲,至少骑那上头足够稳当,除了飞得太慢又时不时偏移方向导致槽点太多,可难得抓住那个人技术不佳挤兑一次,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话又说回来,黑水沉舟一个绝境鬼王,真是做什么像什么,那大概……是他当时离原形毕露最近的一次,还被自己笑成那样,一定气极了……

 

“你干什么?!”

一个声音突兀地从不远处传来,师青玄刚爬起来就被吓得怔在原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回忆才升起便拧成了一团乱麻,口中无意识地念:“没什么没什么,我我我迷路了!”

他慌不择路,视线又模糊,也没辨清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匆匆择了个方向就赶忙跑出几步。

 

贺玄原本是半身浮在海面,全力平复着灼心蚀骨的鬼气翻涌,应付铜炉山开引发的万鬼躁动。

正到难捱的时候,却见一个到处乱窜,袒胸露背,衣衫不整,还摔趴了的师青玄,血气一股脑全往头上冲。

 

这个人怎么总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贺玄一阵气闷,喝出的声音听起来甚是咬牙切齿。

但眼下也顾不得了,自己法力不稳,没法分心保证鬼蜮每一处的安全。师青玄一届凡人之躯,再呆下去恐出大事。

他这么想着,抬手取了别在发间的骨哨准备唤两只骨龙把人送走,谁曾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师青玄居然自己朝这边冲了过来!

 

师青玄边跑边揉眼睛,跑出几十步终于觉得眼前亮堂了许多,几步外似乎有个黑色的东西,像是鬼蜮和凡间的界碑,他鼓鼓劲,更是加快脚步往那边奔去。

 

贺玄扔掉了骨哨,几乎是咬着牙逼自己转过头去,他的理智在看到师青玄披头散发,单衣快滑到肘跟的样子时已经随着他一掌拍碎的礁石一起崩塌,风度气度全都化作泡影,冲师青玄大吼出声:“把衣服穿好!”

 

师青玄经他这么一吼,终于反应过来,赶忙就地收拾起自己的行头,一面把衣襟束紧,一面磕磕巴巴地解释:“贺…贺公子,在下并…并非有意打扰,是是你的龙……”

他忽然注意到贺玄裸露在外的肌肤晕着大片大片的薄红,几处青筋暴起,居然还顶着这么大的日头在外面晒着,实在是极端反常,忍不住又上前两步试图表达关心:“你…你没事吧?”

 

“走开!”贺玄咬牙切齿,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不走,那道清新的松针气息更是一股股绕着自己打转,这种不合时宜的关心就像往煮沸的锅底又添了一把柴,直把他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烫得他连维持清醒都难。

 

师青玄退了几步,望着他狰狞的侧脸和挣扎的神色,在本能的危机感和“挚友道义”间进退两难。


正在纠结之时,一贯波澜不惊的黑水突然翻滚起来,惊人的法力波动以贺玄为中心不断地蔓延开来,咕噜咕噜地冒着大泡,活像是生生被热油烹了,连周遭法力场都开始出现扭曲的征兆。


眼见着方才还在冲他怒吼的鬼王,此刻竟缓缓往水下滑落,师青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了口气,在心底默念了十几遍“百无禁忌”,喊了句“明兄撑住”,便撸起袖子再次朝他冲了过去。

 

撑住什么……到底是谁该撑住……

那双手攀上他的肩颈时,贺玄几乎要被他气得笑出来。

铜炉山躁动碰上易感期,体内到处乱窜的法力划拉着焦灼的奇经八脉,他好不容易借着身下黑水储存的冰凉鬼气缓解不容乐观的形势,竭力维持着清醒,想等师青玄离去。

结果对方一如既往地不领情,两百多年了,依旧对着他好心办坏事。

 

贺玄迷迷糊糊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人正摇着他的扇子,嗖地一下刮起大风,把几个为富不仁者的商船吹偏了航向。

那船上货品正是数百名工匠聚在地师庙祈愿数日制成的贡品,如今不但落水不少,这些船只还无法按时靠岸交货。

 

他笑得那样单纯无害,眼底眉梢尽是一派惩奸除恶的豪情,意气风发,扬手又往通灵阵内大散功德,一派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派头。

彼时刚飞升不久的贺玄默默看着他,攥紧了拳,心里的杀意却仿佛也随着那阵大风散去了几分。

只得收拾好满心疲惫,再次下届去往自己的神庙为信徒降下神谕,做出补救。

 

呵……

 

旧时的记忆接二连三地翻涌,随着两百年里的每一阵风,跨越了光阴,一丝丝拂进心里。

贺玄原是觉得自己已经灼透了,现下却明白尚且有更烈的火,更炽热的人影,从回忆里走出来,言笑晏晏地同他眼前这个焦急的面庞重叠在一起。

他于是就着那双拽在肩上的手,用力往下一带,将整个人按在自己身上。凉爽的肌肤或是刚吹了海风的缘故,触之格外清凉,如同甘泉,把最后一点理智也湮没了。 


TBC

假发子吃桔子

【双玄】我从多久开始喜欢你的?

黑水的回忆杀之路,他从多久开始渐渐喜欢上青玄的呢?虐就很虐,刀就给刀,但是磕双玄的都是狠人,发点刀子也没什么吧。有糖,有糖渣别走


————拉线


【1】

贺玄来到阴冷的牢房,他看着散落在地的冰冷锁链,师青玄的双手曾经就被铐在这里,铜黄铁锈肆无忌惮的爬满了锁链,它们已经荒废很久了 ,那件事过贺玄就把这间屋子上了咒术的枷锁,没有人能走近这间屋子,从此之后也没有人能走近贺玄,他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锁住了过去就好像能够遗忘过去,贺玄老是做着同样的梦,在那个世界。妹妹与父母都还活着,他的未婚妻会时不时的给贺家送一些亲手做的小菜,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只是偶尔在家门口的桃花树底下,会站着...

黑水的回忆杀之路,他从多久开始渐渐喜欢上青玄的呢?虐就很虐,刀就给刀,但是磕双玄的都是狠人,发点刀子也没什么吧。有糖,有糖渣别走


————拉线


【1】

贺玄来到阴冷的牢房,他看着散落在地的冰冷锁链,师青玄的双手曾经就被铐在这里,铜黄铁锈肆无忌惮的爬满了锁链,它们已经荒废很久了 ,那件事过贺玄就把这间屋子上了咒术的枷锁,没有人能走近这间屋子,从此之后也没有人能走近贺玄,他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锁住了过去就好像能够遗忘过去,贺玄老是做着同样的梦,在那个世界。妹妹与父母都还活着,他的未婚妻会时不时的给贺家送一些亲手做的小菜,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只是偶尔在家门口的桃花树底下,会站着一个拿着扇子的白衣少年。一阵风吹过,一切又都消散如烟。


他本不应该再打开这扇门的,贺玄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我从多久开始喜欢你的?”并没有声音向他做出回应。他从多久开始喜欢师青玄的呢?他也记不清了


在他的印象里,师青玄虽然人缘很好,但每次和他在一起,做的都是一些不讨喜的事,师青玄总是拉着他女装,但是他怎么会陪师青玄干这种让人可笑的事情。


上元佳节,他被师青玄拉着下到了皇城根下,上仙私自下逃,上天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贺玄当然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轻则通报批评一顿,重则可以让他辛辛苦苦攒的功德给全部没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师青玄说如果要罚功德,他便帮忙给了,他的身份危险,本该默默无闻隐藏自己,“明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去嘛去嘛”师青玄抱着贺玄的胳膊,扭着撒起了娇来,一点风师的架子也没有了,“别恶心我了”别恶心我了,如果不是为了调查真相,我甚至不想在这个腐烂透顶的上天庭再待下去,和这些虚伪的神明。


皇城很是热闹,街上人山人海,有序而缓慢的移动。笑语喧欢,美人头上都戴着亮丽的饰物,随着步伐。发出叮铃铃的脆响,笑语盈盈地随人群走过,身形渐去只剩香气飘洒......师青玄化了女相,贺玄跟在他的后面,时不时有人会挤散他们,贺玄很不爽 的皱了皱眉头。“明兄,吃糖葫芦吗?可好吃了”贺玄接过从师青玄手中结果糖葫芦,低头凝视着糖葫芦发了一会神,是她也喜欢吃的糖葫芦。“贺玄哥哥,你给我买糖葫芦,我就把我亲手只织的红线送给你”“贺玄哥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愿意跟你,死生不弃,就当这个糖葫芦就是你的彩礼了”贺玄的手握的更紧了,”明兄!人这么多你跟紧点别走掉了“师青玄早已被挤到了人潮的前面,踮起脚尖回望。贺玄将手中的糖葫芦扔在地上,追了上去,掉在地上的糖葫芦被行人的脚踩的四分五裂,糖衣碎了一地。”明兄,糖葫芦的味道怎么样?‘“糖衣太甜,山楂太酸”“这家店卖的糖葫芦味道就是奇怪,但是我就是喜欢吃。”“与我何干”“明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当然要了解彼此的喜好啊?明兄你喜欢什么啊?‘’我没有喜欢的东西”师青玄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这也太无聊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最喜欢的东西的”


两人转角来到了京城最大的胭脂店,光是里面是各种香粉的气味就够把人熏晕的了,贺玄真的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师青玄却挑选的很起劲,一点想要离开的念想都没有,甚至还和柜台上的老板娘一起聊了起来,不亦乐乎。贺玄在这期间至少被各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撞了十几次,每一次还要被偷偷再看几眼。他终于忍不住了,转身走向了师青玄,靠近他耳语道。“我们能快点走了吗?你自己能变出来,根本用不着这些玩意吧”“我就想看一会”贺玄不想听师青玄再说话,背过头拉起师青玄的手就想逃离这个地方“夫人,把这款胭脂买了吧,你的夫君要等不及了”贺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两眼恶狠狠的盯被吓得不知所措的老板娘,一字一句从他嘴里蹦出来“他不是我夫人!”贺玄甩开师青玄的手,青玄连打包好的胭脂都没来的及拿,急匆匆的跑出去找贺玄。“明兄!明兄,我知道错了,别和凡人一般见识嘛,”师青玄好赶慢赶终于赶上了贺玄。“明兄,你要是真的不想让别人误会,就陪我一起化女相吧”


我居然真的陪你化了女相,师青玄。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那天你跟她真的很像,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那句话,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永远不要面对,可是我必须要强制自己保持清醒,不然谁还会为她,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我只是一个讨债的人。准确的来说我是一个讨债的鬼,我连人都不是了,不过我那时候还没喜欢上你。贺玄走向角落,那里有两把长命锁,他捡起其中一把。思绪再次拉远......

Platon

【花怜|双玄】乾双坤对(69)

原著向abo,人物秀秀ooc

花A怜O,贺A玄O

A=天乾,B=和仪,O=地坤,

标记=结契,信息素=信香,抑制剂=清心丹

没刀除虐,不喜勿喷

——————————————

看着昏睡过去的师青玄,贺玄起身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将人搂进自己怀里。把鼻子埋在对方的乌发里深呼吸,馥郁的兰香入腹,他才终于安下心来…


———不许再跑了。


可一一过往历历在目,计划什么的在这个人面前一概不管用。贺玄又不舍得束缚这个人,就算他不再是风师,可对贺玄来说这个人就像一阵风。无拘无束无处不在,吹过无垠的荒漠,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温暖的种子。


手指不听话的摸上怀里人的脸颊,轻轻摩挲流连忘返。慢慢...

原著向abo,人物秀秀ooc

花A怜O,贺A玄O

A=天乾,B=和仪,O=地坤,

标记=结契,信息素=信香,抑制剂=清心丹

没刀除虐,不喜勿喷

——————————————

看着昏睡过去的师青玄,贺玄起身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将人搂进自己怀里。把鼻子埋在对方的乌发里深呼吸,馥郁的兰香入腹,他才终于安下心来…


———不许再跑了。


可一一过往历历在目,计划什么的在这个人面前一概不管用。贺玄又不舍得束缚这个人,就算他不再是风师,可对贺玄来说这个人就像一阵风。无拘无束无处不在,吹过无垠的荒漠,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温暖的种子。


手指不听话的摸上怀里人的脸颊,轻轻摩挲流连忘返。慢慢的又顺着脸颊,摸上了这个人的耳垂。摸到耳洞贺玄恍然想起,之前上天庭中秋那夜,自己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


小鱼精们早已退下,现在寝殿里就他们两个人。贺玄没有丝毫犹豫,这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即使这个人再次跑掉,有了“这个”…无论他在哪里,贺玄都可以感应的到。这是比信香更实用的办法,而且贺玄心甘情愿,不计后果。


师青玄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一觉醒来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旁边守候的小鱼精,递给他一条擦脸的热毛巾,师青玄接过毛巾下了榻。


他这才有余裕环顾这间屋子,是黑水岛上之前自己待过的那间。但感觉多了不少东西,更加有生活感了。白玉榻边的梳妆台,瞅着尤其眼熟,跟自己以前上天庭风水殿里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师青玄习惯性的坐到梳妆台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呆楞片刻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耳朵。那里多了一对晶莹剔透非常漂亮,又小巧玲珑的圆形耳环。


这耳环师青玄第一次见,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是什么时候戴上的。他想摘下来仔细看看,照照镜子却发现没有开口。这对耳环是没有接缝完全一体的,他更好奇自己是怎么戴上的了?耳环的材质很像金刚石,摸起来就很结实。


镜子里映出贺玄的身影,师青玄回头望向对方。贺玄却看着他的脚踝,问道“还疼吗?”


师青玄这才想起来,直到昨天自己还走路一瘸一拐的。他试着动了动脚踝,已经完全不疼了。师青玄抬起头道“不疼了,谢谢你。”


贺玄点了点头,师青玄一手摸着一边耳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


贺玄面无表情的回道“送你。”


———这是我的骨灰。


师青玄受宠若惊,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明兄”送的礼物诶…又伸手摸上另外一边耳环,师青玄扬起了幸福的笑意。这第一份礼物,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久违的见到这个人的笑容,贺玄恍惚了…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骨灰。在鬼界,送骨灰意义重大,可远远胜过凡间的结情之约。这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了对方手里。是一个鬼对心上人,最大的诚意。


而贺玄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骨灰交给师青玄。除了这个意义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身上带着贺玄的骨灰,无论师青玄走到哪里,天界鬼界还是凡间,贺玄随时可以感应的到。就不怕他再逃了,当然贺玄也没打算给他再次跑掉的机会!


贺玄开口道“过来吃饭。”


师青玄跟了过去,两人坐在同一个圆桌边。小鱼精们把菜肴摆了上来,还是南国的水果和贝壳类。扒拉着碗里的饭,师青玄偷偷瞄了一眼贺玄。他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接他回来又为他治脚伤,又送耳环给自己…


———“明兄”到底是何意??


贺玄也很奇怪,师青玄身无分文的下山做了十几天的乞丐,应该也尝过了挨饿的滋味…怎么白米饭在前,却不知狼吞虎咽?贺玄也偷偷看向对方,正好对上了师青玄看他的眼睛。


师青玄“………”


贺玄“………”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两人出神的默默对视了半晌,又很有默契的同时错开了视线。师青玄微微红了双颊,止不住心头涌上的痒意。他从来不知道,对方眼里映着自己的模样,是这么羞人的一件事。


饭后贺玄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师青玄一头雾水,但是他已经足够幸福了。就算这个人带他去“换命”,或者再把他丢到别的“叫化堆”里,师青玄都无怨无悔任凭处置。


贺玄走过来,非常自然的环住师青玄的细腰,一手扶着他的手臂,迈开了步伐。被对方圈着朝前走,师青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是顾及他刚治好的脚踝,才主动搀扶着。


———“明兄”好温柔啊…像做梦一样……


两人来到位于幽冥水府角落的灰色屋子,师青玄想起来,这里有一个缩地千里的阵眼。果然,贺玄对他道“抓紧我。”


师青玄明白失去了法力的自己,想用缩地千里只能乖乖照做。于是,他攥紧了贺玄的手臂,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镇。


师青玄看向贺玄,不解道“这里是?”


贺玄示意他看前面那个茶摊,师青玄看了过去。随即,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脱口道“哥!”


没错,前面茶摊的小二,长着跟师无渡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但神情却不似以往的高高在上,反而颇为平易近人。师青玄反射性的想跑过去,刚迈出一步他就止住了,回头看向贺玄…仿佛在征求对方的同意。


见状,贺玄叹了一口气并摇摇头,然后他主动牵着师青玄朝茶摊走去。入座后要了两碗清茶,“师无渡”面带笑容的给他们端了上来,还赠送了他们一盘瓜子。见“他哥”对自己不闻不问,师青玄不解的皱起眉头,歪了歪脑袋。


他问贺玄道“他是我哥吗?”


贺玄点了点头,道“可能是元神震碎时的冲击,所导致的记忆丧失。”


师青玄道“那还能恢复吗?”


问出口他才发现自己问错了人,对面前的人来说他哥是“仇人”。这样问,会让贺玄困扰的…在师青玄冥思苦想,要怎么收回刚才的话时。贺玄开口道“不清楚。”


师青玄低下了头,贺玄继续道“我不动他的命格,他就还是飞升的命。从零开始修行,也许有一天会再次飞升。只要这回他不再做同样的事,我不会干预。”


如果师无渡是师青玄选择离开他身边的原因,贺玄觉得,需要从根本上,来解开这个结。


师青玄是担心他哥,但知道裴茗救走师无渡后,他还是放下了心。如今知道他哥好歹,比自己在叫化堆时过得好,更加如释重负。但是,他又不由得想到了裴茗…


———那家伙怎么回事?!就让我哥在这里端茶倒水!?


师青玄正内心愤愤不平时,贺玄突然站起身道“我们走吧。”


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他哥,师青玄就被带离了茶摊。但贺玄并没有带他走远,而是隐身在一棵大树后面,二人再次望向茶摊。只见一个魁梧英挺的男人,走到师无渡身边耳语了几句…然后,被师无渡给推走了。


师青玄又不解的歪了歪头,眉头皱的更紧了。贺玄忍不住伸出手指,按平了他额间的褶皱,并解答道“裴茗的分身。”


师青玄“!!!”


贺玄继续道“我派人观察了几日,裴茗的本尊被君吾派出去执行任务。他留了分身在这里保护那个人,不吃地痞/流/氓的亏,也算想的周全。”


师青玄却吃惊的道“我哥把裴茗也给忘了?”


这回换贺玄不解了,怎么听师青玄的语气。比起他这个亲弟弟被遗忘,裴茗被师无渡忘记了,才更加不可思议?


—————————————

下回双玄“拜堂”啦


参与猜的小可爱有一半猜对了,恭喜。借法力也会写到,在后面。

Platon

【花怜|双玄】乾双坤对(47)

原著向abo,人物秀秀ooc

花A怜O,贺A玄O

A=天乾,B=和仪,O=地坤,

标记=结契,信息素=信香,抑制剂=清心丹

没刀除虐,不喜勿喷

——————————————

花城放出一只死灵蝶,从窗户缝看了一下。他挑了挑眉,对黑水通灵道“你已经开始撒网了?”


贺玄听他这么一说,点了点头也猜到了来人。于是,他并没有去开门,而是转身朝后门走去。


来人见没人应门,倒也没有破门而入。他绕过小小的菩荠观,朝后院走去…那里仿佛听见了人声。一过去,正好看到师青玄和太子殿下在刷碗,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何止是其乐融融。


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道“青玄,你哥现在在渡劫,势头不好就要...

原著向abo,人物秀秀ooc

花A怜O,贺A玄O

A=天乾,B=和仪,O=地坤,

标记=结契,信息素=信香,抑制剂=清心丹

没刀除虐,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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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放出一只死灵蝶,从窗户缝看了一下。他挑了挑眉,对黑水通灵道“你已经开始撒网了?”


贺玄听他这么一说,点了点头也猜到了来人。于是,他并没有去开门,而是转身朝后门走去。


来人见没人应门,倒也没有破门而入。他绕过小小的菩荠观,朝后院走去…那里仿佛听见了人声。一过去,正好看到师青玄和太子殿下在刷碗,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何止是其乐融融。


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道“青玄,你哥现在在渡劫,势头不好就要出事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说笑!?”


闻声,师青玄和谢怜抬起头,看清了来人。不正是坐镇北方的武神,明光将军裴茗吗。不待师青玄开口,裴茗又道“你果然跑来了太子殿下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哥有多担心?”


师青玄不信道“你别吓唬我,我哥渡劫哪有这么快?这也太突然了,我以为至少还得几个月?”毕竟今天早上,师无渡还给他灌药来着…


裴茗无奈的道“你又不是小孩儿了,谁拿这种事骗你!渡天劫又不是约吃饭,还能算好日子换身新衣服再去?说来就来措手不及!他现在在东海海上,东海翻起了大浪,谁都进不去也出不来,正斗着浪突然有人报告你跑了,你让他怎么安心渡劫!”


师青玄神色一变,急道“那你倒是赶紧告诉他,我好好的,在太子殿下这里!”


裴茗扶额道“不行了。现在水师兄渡劫的那整片海域,都放开了一层狂乱的法力场。用通灵根本联系不上,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试!你跟我走吧!”


这时,门帘掀开贺玄走了出来,师青玄一看见他就靠了过去。贺玄低头见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可怜巴巴无声的望着自己。须臾,他叹了一口气,道“我陪你过去。”


师青玄高兴的点头道“嗯!”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裴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走过来的。师青玄和地师仪之间的空气,亲密无间到容不下旁人,这绝不是普通朋友之间会有的样子。


———水师兄,你若知道…可就要发飙了吧……


贺玄抬头对谢怜道“太子殿下,你别插手了。”


———你的那位血雨探花也不希望…


谢怜点了点头道“好,那青玄你们小心。”


送走了三人后,花城悠闲地走了出来。他对谢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以为哥哥会跟去。”


谢怜是担心师青玄,尤其现在风师还失去了法力。但是,听师青玄说了前因后果,又看到地师大人对他难掩宠溺的神情。谢怜觉得自己再掺合进去,实属多余。


而且,最重要的是三郎还在这里,上次自己就选择了别人,还要三郎屈尊来陪他。这次,谢怜果断的决定留下,他舍不得放下三郎。看到师青玄和地师仪那亲密的样子,谢怜也着实打心底羡慕。望了三郎一会儿,谢怜不由得想…


———要怎么表白…才不至于被三郎讨厌……


八百年来就动过这么一次心,谢怜不想无疾而终。即使知道三郎已有喜欢的人,他也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知道。但是,唯一让谢怜踌躇的是…


谢怜怕说出来后,如果被三郎嫌弃了,再也见不到对方,自己可能会承受不住。即使经历过三次飞升,饥饿、贫穷、死亡,这些他都挺过来了。可这一次,谢怜本能的知道,假如真的被三郎讨厌了,一定会比死还难受…


“三郎…”他刚要开口,这时上天庭的通灵阵中,传出了紧急呼叫,打断了谢怜的话。


通灵阵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只听灵文的声音道“劳驾,有哪位武神正当值?东海有几百个渔民的船,都被搅进了水师大人的渡劫法阵!”


花城见谢怜突然皱起眉头,他伸手搭上了太子殿下的肩膀。这样花城也能听见,通灵阵里面的情况了。只听裴茗的声音道“别急,我带着青玄往那边赶了,地师大人也在。你先算清楚确切有几百个人被圈进风浪去了,我们好全都带回来,尽量一个不漏。”


灵文又道“那辛苦你了。水师大人现在爆开了法场,不允许别人进入他渡劫范围内了。被波及的人恐怕超过两百,光你们两个恐怕人手不够,得还要一个武神。哪位殿下眼下在?南阳将军?玄真将军?”


有人应道“前两天,那两位将军不是因为互相斗殴,毁坏仙京被罚禁闭了吗,眼下叫不到。泰华殿下也被派出去了。”


又有人道“奇英殿下也不知所踪,他常年屏蔽所有通灵,谁的话都不听,咱们找不到啊!”


谢怜瞅了一眼三郎,只见花城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谢怜在通灵阵中出声道“我!我在,我去吧。去东海捞渔民是吗?我在四海都打过渔,熟悉海上情况,可以胜任。”


灵文道“好。那麻烦您了,裴将军你们配合一下!”


裴茗回道“行!”


谢怜闭合通灵,回头道“三郎,东海那边……”


谁知,一回头就看到花城已换了一副清爽的渔夫装扮。他玲珑骰子一丢,干脆地道“走吧!”


谢怜一怔,随即也笑了,道“好!”他跟了上去,并感到由衷的高兴。


———三郎真好,真是贴心…不用分开最好不过了……


转眼间,两人就来到了天色昏暗的东海海岸。谢怜不知道的是,此次花城必须要跟来,因为花城已经知道有人从中作梗。


黑水沉舟意在复仇,他撒网下套是为了捕获水横天。断然不会节外生枝,引来一堆上天庭的神官,给自己添麻烦。所以,把渔船牵扯进来的,一定另有其人,不知道目的何在。


花城不放心太子殿下,定要一路跟着护他周全。而且“陆上赤为王,水里黑作主”,东海离黑水的地盘很近。他只有亲自到场,才能对黑水起到震慑作用。


否则,那家伙一看到师无渡就怒发冲冠,会忘记周围的一切。也许,黑水玄鬼还会惦记护着自己的地坤,可太子殿下就需要花城来亲自保护了。


谢怜和花城走出设了缩地千里阵眼的小屋,看到不远处岸边停着一艘大船。师青玄朝谢怜招手道“太子殿下,快!就等你们呢!”


二人上了船,师青玄迎面走来道“哈哈哈…咱们才刚分开,这么快又见面了,走!救人去!把渔民都救走,这样我哥才能安心渡劫…”


贺玄“………”


看来师青玄很明显,已经把之前白话真仙的话,“你哥注定渡劫失败”给忘了个一干二净。贺玄思来想去,反正师无渡已经掉进他设的套里了…现在跟师无渡缠斗的,都是他从南海调来的水。


那么既然师无渡怎么都跑不掉了,贺玄也没有必要再让师青玄想起来。毕竟,比起前两天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贺玄更喜欢看到这人傻笑的模样。


————————————

下回欢迎来黑水家做客

伊伊晴空照(开放约稿请看置顶)

【双玄】剪不断(2)

        “青玄!师青玄!”


  那一瞬间贺玄是真的慌了神,之前压制着师青玄,摩挲着他光滑肌肤时涌上头的燥热,牵扯着眼睛里的暗流和渐渐粗重的喘气声尽数抽退,退的一干二净,剩的冷漠冰凉。


  若是他还有心跳,怕是会漏下一拍。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刻集中于眼前人的情况上,甚至连本能的无意识的,将那略去姓氏,只剩下含着些亲近的名字都脱口而出时,也并未觉得不妥。


  贺玄一下子拉过师青玄的胳膊,借着惯性脱手时,圈着腰扶着背将他整个人按在怀里,师青玄同他交颈,下巴磕上他硬冷的肩膀,头颅却无...

        “青玄!师青玄!”


  那一瞬间贺玄是真的慌了神,之前压制着师青玄,摩挲着他光滑肌肤时涌上头的燥热,牵扯着眼睛里的暗流和渐渐粗重的喘气声尽数抽退,退的一干二净,剩的冷漠冰凉。


  若是他还有心跳,怕是会漏下一拍。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一刻集中于眼前人的情况上,甚至连本能的无意识的,将那略去姓氏,只剩下含着些亲近的名字都脱口而出时,也并未觉得不妥。


  贺玄一下子拉过师青玄的胳膊,借着惯性脱手时,圈着腰扶着背将他整个人按在怀里,师青玄同他交颈,下巴磕上他硬冷的肩膀,头颅却无意识的垂下。


  手掌抚上后脑,明显的肿胀伴随着温热的鲜血从指缝间淌下,无声无息的消耗着鲜活的生命。


  师青玄那一下不计后果的撞头,切切实实的报了必死的决心,他如今是肉体凡胎,后果简直难以预料。


  贺玄抬起手掌,那刺痛的红几乎要剜了他的眼睛,不知是恐惧师青玄真的可能死亡,还是生气他居然真的敢去死,而且还想死在自己面前,贺玄染了血的整只手乃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你怎么会?你怎么敢!”贺玄深邃的黑瞳泛起血红,将整个眼白都侵袭覆盖,周身突然升起的戾气将那些疯人吓得尖叫逃窜。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师青玄白皙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一手抄起对方膝弯,搂着肩膀将人横抱起来,一连串的动作都干脆利落,甚至带了些惩罚才会有的狠厉。


  “你休想!你没资格自己选择死亡!苦的累的伤的痛的,流血的流泪的绝望的恐惧的,这才刚刚开始你就想逃避?师青玄!你怎么配!”


  贺玄连声音都有些撕裂,他抱着人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一阵阴冷。

  


  咬牙切齿怒上心头,却还是将人安置在幽冥水府,那间连贺玄自己都许久不曾入住的主卧里。


  也不知是什么让贺玄能够耐着性子确认了枕头被褥都足够暖和柔软,止血止疼涂药包扎的同时,还亲自端了热水帮师青玄擦拭身子,顺便贴心的找了干净合身的里衣给他换上。


  最后,当师青玄干净又安静的,像是一只脆弱的陶瓷娃娃一样,躺在自己那张黑色大床的中央时,贺玄静静地立在旁边愣了神。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奇怪,原本怒气冲冲的想把人摔在床上,给他一点处罚,却在瞥见师青玄紧皱的眉心还有颤抖的嘴唇时,想也不想就改变了手上所有的动作化为温柔。


  为什么,不是想让他痛苦吗?不是想让他尝尽比自己受过的百倍千倍难捱的苦楚吗?


  “你究竟在干什么?你是疯了吗?”贺玄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又涌起那股难以言说的烦躁,越是靠近师青玄,越是同他说话同他接触就越是明显。


  那就像是一种如影随形的警告,谴责他口是心非,谴责他的思行不一,谴责他的背道而驰。


  就这样静立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贺玄听到了偌大又几乎是空荡的房间里细微的声响,那是师青玄因为疼痛在昏迷中的喃呢。


  他的眉心又皱了起来,清俊的面容爬满了隐忍的伤痛,贺玄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抚上,似是要抚平那微微的褶皱。


  人类的药物效果有限,而自己只需稍微注入一些法力就能够起到缓解疼痛治愈伤口的效果,可师青玄如今是肉体凡胎,伴随着伸出去的手掌,贺玄脑子里最先想到却是他的法力带着鬼气,需要适量缓慢多次注入,否则会对这具脆弱的身体产生副作用。


        这是一份细致的工作。


  “哥……”


  刚注入一点就被这一声呓语打断,贺玄猛然瞪大了眼睛,手掌还贴着师青玄的额头,显得有些僵硬。


  “哥……我好疼……”


  “哥……你别这样,我不想你死,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选第二个吧哥,求你了……不做神官了,一起做凡人也行……”


  “呵。”贺玄愣了一瞬突然笑了,那是一种扯着嘴角的冷笑,如影随形的烦躁好像也消失了,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到了,他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清醒,无比的冷静,无比的冰凉……


  贺玄收回自己的手,扯起一小块床单从指尖到手掌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像是嫌恶至极。


  他的眼神宛若瞬间凝结起来的坚冰,毫无波澜的看着师青玄越皱越紧的眉头和额角渗出的细细密密的汗水,那张龟裂惨白的嘴唇还在不停的呓语着,在贺玄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下毫无自觉。


  反手捏了个决,乌黑的阵悬浮在师青玄平躺着的身体上方,正在源源不断的向他输送法力,隐隐的冒着浓重的鬼气。


  看着师青玄的表情渐渐归于平静,似乎连痛楚也消散不少,贺玄再一抚手将阵法牢牢固定。


  “有我的法力不间断的输入,你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吧。”贺玄语调冰冷,“师青玄,你可要争点气,多活些日子,不然我还怎么让你尝遍那么多痛苦呢?”


  贺玄离开的时候锁上了房间的门,他这一走便是好些时日,待师青玄醒来时阵法已经消散了,满屋子却还是被阴冷的鬼气包裹着,周围的光线很暗,鬼似乎都不太喜欢光亮,因此贺玄的卧室连个透光的窗户都小的不行,几缕明亮都少的可怜。


  师青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他支撑着坐了起来,借着微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在一张黑色的大床上,还换了干净的衣服。


  记忆碎片化的搅在一起,师青玄摸到自己头上还缠着绷带,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的裹住自己的身体。


  他瞪着眼睛颤抖着手摸索了一会儿,感觉到除了头部打着绷带,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下才放松一些。


  看来他晕过去之后,贺玄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反而把他带到这里给他治疗了头上的伤口。


  师青玄拆下自己头上的绷带,染着血和药的味道,伤口却已经完全摸不到了。


  他捏着绷带握紧了手掌,贺玄之前当着其他人的面,撕扯他衣服动作暧昧的场景还十分清晰。


  他咬紧嘴唇,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折辱他吗?明明有很多方法,为什么却偏偏做到这种地步。


        师青玄根本不理解这种事情,不是爱也不是欲,两个有仇有怨的男人却要将身体纠缠在一起,不会恶心吗?




这里是伊晴:关于黑水给青玄注入法力可以治愈伤口,还有鬼气过多会影响凡人身体健康之类的鬼扯的话,就当作是我的私设好了,大家不要太在意或者太纠结hhhh

小火锅地里凉-别转载。

【隆安轶事】01-02

CP:只有跳鹿( *其他都是友情向。


(*假设没有原著任何角色死亡,魔教就是个没那么正经(?)的江湖门派,小鹿是收养义女,和虎是姐弟设定。)


这俩p是翻画啦!23333可以来找不同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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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原澍里

【天官】双玄《乞怜》风师与贺玄互诉衷肠

ooc/au更多同人在vb山原澍里,有合集

风师变成乞丐后的故事,含私设,不喜勿扰


1.


皇城角有一丐帮名叫风神帮,帮主名唤阿风,熟悉他的都亲切地称他老风。


风神帮的成员以前就是蹲城门楼下风餐露宿,与狗抢食的底层人民,没钱也没手艺养活自己,便只能搭伙在附近城隍庙里住下,白日结伴乞讨,靠他人施舍度日。


最初,阿风还不认识城门楼下这群兄弟,后来有个乞丐在城郊果林偷橘子时,无意间发现满身伤痕的阿风倒在一株橘树下昏迷不醒,于是好心将他带回城隍庙照顾。


当时的阿风除开瘸了条腿以外,身体其他地方并无...

ooc/au更多同人在vb山原澍里,有合集

风师变成乞丐后的故事,含私设,不喜勿扰

 

 

1.

 

皇城角有一丐帮名叫风神帮,帮主名唤阿风,熟悉他的都亲切地称他老风。

 

风神帮的成员以前就是蹲城门楼下风餐露宿,与狗抢食的底层人民,没钱也没手艺养活自己,便只能搭伙在附近城隍庙里住下,白日结伴乞讨,靠他人施舍度日。

 

最初,阿风还不认识城门楼下这群兄弟,后来有个乞丐在城郊果林偷橘子时,无意间发现满身伤痕的阿风倒在一株橘树下昏迷不醒,于是好心将他带回城隍庙照顾。

 

当时的阿风除开瘸了条腿以外,身体其他地方并无大碍,伤口几乎都被人细心处理过,还止了血,但阿风本人并不知道帮他治疗伤势的人是谁,也不乐意说出伤他的人,他只是笑得像朵花儿似地向众乞丐道谢,乞丐们问他家住何处,他称自己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乞丐们纷纷挽留他,表示欢迎他留下来加入要饭大集体,阿风想了想便欣然同意。

 

阿风人很好,很随和,只是脑子有些不大好使,他逢人就扬言自己曾做过神仙,还受万人敬仰。

 

乞丐们虽不计较这些,可也免不了要嘲笑、揶揄他。

 

“好啦,风师大人,您打住吧!喏,我是地师,他是水师,那个戴破帽子的是雷公,还有他老婆电母,您常在天上待着,应当熟悉的,往后您发达了,可得多帮衬哥几个。”

 

阿风听了笑得直打鸣:“哈哈哈哈哈哈,你可得仔细你这条小命,万一真让他们听见,一定会生气的。”他笑着笑着,眼里泪光闪烁,过了一会儿,又沉下嗓子,半带认真半带玩笑地说道:“不过,如今这天上已经没有水师了,他不在了。”

 

大家听后,皆以为浑小子又要犯病编故事了。

 

乞丐甲存心逗他道:“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阿风道:“他死了。”

 

此话一出,乞丐甲都快憋不住笑,他抿了抿干瘪的嘴唇道:“死了?神仙哪会死?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们,只要有人供奉,被人信奉,那位神仙便会一直存在吗,我年少时读过一本《万神赋》,上头写着水师大人掌管河运钱财,连皇上大臣都要为其供香,广修庙堂呢!”

 

阿风道:“他过去确实风光无两,地位尊贵,但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出错,他……他……”

 

他是为了帮我,才犯下罪不容恕的弥天大错,被迫伏诛。

 

阿风红了眼眶,费尽全力才止住想大哭一场的冲动,他误认为自己堕入凡俗换个身份,便足以掩藏深埋于心底的彻骨心痛,忘记与哥哥密不可分的前尘羁绊。

 

结果,是他高看自己,是他第一次经历苦难的人生,所以将一切想得太过简单。

 

一味逃避,是根本放不下过去的,距离师无渡神魂破灭,也不过才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

 

“阿风,阿风……你没事吧?”

 

“对呀阿风,小五只是和你开玩笑呢。”

 

 

 

2.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都是我和哥哥不好,如果你想要我死,我便马上死,绝无二话。”

 

“别再说对不起了!师青玄!!!!!你哥造的孽,不是你的几句对不起就可以偿还的,我不需要,就算你他M死了,老子最爱的人就能活过来吗?!”

 

“……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不知该说什么。”

 

啪!

 

贺玄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师青玄俊白的小脸上,师青玄像风中跌落枝头的伶仃落叶,他被贺玄强劲的力道打得差点昏厥。

 

他这下知道了,贺玄是真的很讨厌他说对不起三个字啊。

 

“明仪,对不起。”

 

“师青玄,是不是我讨厌什么,你就一定要对我做什么?”

 

我很讨厌明仪这个名字,真的很讨厌,为何我要用别人的身份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为何要如此卑微待在你身边做那么多年幼稚无聊的游戏?!

 

贺玄冷着面孔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看到师青玄额前黏着湿润肮脏的泥土,出于习惯想替他掸去,旋即意识到,从报仇、决裂的那刻起,他们就回不去过去相互依赖的岁月了。

 

 

梦醒了,师青玄觉得眼睛边上枕到的鬓发皆已湿透,他这是哭了多少眼泪啊。

 

一点都不像他了,不该哭的,师青玄生来就该挂着笑颜。毕竟,前半生都是在哥哥宠爱与呵护之下无忧无虑地活着,他若是哭了,怎么对得起那样好的哥哥。(师无渡虽做了错事,但那也是为了弟弟,所以他是个好哥哥。)

 

那天恰巧遇到花城与谢怜,他们为斗天地共主君吾而跑来凡界借人。

 

说来也怪,师青玄与太子殿下不管在哪儿都能适逢恰当地遇见彼此,这浪漫桥段也许是天意,亦或许是两人投缘,所以心之所向,更容易靠近。

 

太子殿下要他帮忙的事万分危险,却也不容推辞。

 

恶灵漫天飞舞在皇城大街的高空,闪电乌云压顶,城中聚集几百人的怪圈,阳气与阴气对撞,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困兽般的魂灵冲着肉体凡胎的人们惨叫哀嚎,张牙舞爪地在他们面前凶相毕露,饶是见多阴邪之物的师青玄,此刻也有点儿心里发怵,他没有法器、灵力傍身,仅凭着顽强的意志硬撑到底。

 

为了义气他不能放手不管,为了天地苍生,他持信念而战。

 

有人将一柄白纸糊的扇子递到他跟前,他回过头,借着清冷月色看清那人凉薄的脸。

 

“拿着吧,下次不会帮你修了。”那人在他背侧轻描淡写道。

 

师青玄盯着他,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他没接扇子,也没做反应,只是那么看着他,像世隔千年的惊鸿一瞥。

 

贺玄握扇的手悬在两人之间,不能向前也不能后退,明知此处是场血战,明知不该管仇人的弟弟,居然还是忍不住把他的法器拿来了。

 

他也回望着师青玄,接过他疑惑且诧异的目光,这位风师大人尽管用脏乱的黑发遮挡住俏丽的容颜,尽管破衣烂裤上的泥渍再不似从前飘逸出尘,可贺玄的心仍像被某样利器戳了一下,狠狠地,尖锐地,把他的心扎穿了。

 

他几乎带着不耐地哼道:“一个谢字也不说,你们师家的狗果然都很没有礼貌。”

 

他说他是狗,语气森寒得仿佛地狱业火淬炼出来的恶魔,师青玄笑不出来,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一般,无法哽咽,并且无法正常呼吸。

 

“愣着作甚?扇子怎么拿不需要我教你吧。”贺玄又将扇子晃了晃,示意他快些接过。

 

师青玄有千言万语想问他,无奈战事当前,没空聊太多儿女情长。

 

他凝了风师扇一眼,小心谨慎地收下,原本撕成碎屑的扇面重新用特殊材质糊好,上面的“风”字如云如烟,明显出自贺玄之手。

 

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宛若即将跃动腾飞的蛟龙,师青玄指尖摩挲过干涸的墨迹,感受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巨大灵流隐于其间,只待他发力便得以摧枯拉朽,虎啸生风。

 

“风师大人,快扇啊!”旁边手拉手围成圈儿的乞丐们都急不可待地催促他,有生之年能跟着老风这家伙碰见一大堆神神鬼鬼,不得不相信从前他说的疯话都是真的。

 

这位兄弟,是货真价实的大神仙啊!

 

师青玄在众人瞩目之下抬起手,风师扇挥舞的瞬间掀起一串凤凰啼血般直冲霄云的怒嗥。

 

 

 

3.

 

大战过去,风神帮在皇城扎稳脚跟,他们是拯救万民的大英雄,不祈求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只需还住原先那间城隍破庙,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便足矣。

 

大家一致推举阿风当帮主,因为和他混在一起,有菩荠观的白衣道长隔三差五请客吃饭。

 

日子越过越好,油水越来越足,风神帮的势力不断扩张,其他城镇也陆续有大批乞丐入伙,师青玄不得不想办法众筹银两拓宽城隍庙。

 

他学谢怜的,贴块告示在庙门口,请好心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不过短短几日,便真有人往他门口捐善款,唯一不解的是,好心人从不愿透露姓名,不愿让人瞧见他长什么模样,总在夜深人静无犬吠时往庙门口搁下布包就走。

 

师青玄连收了好几袋布包,里面都装着盖房工具,和一些换取钱财的宝贝,他对此等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颇有几分好奇,决心一定要与恩公见上一面,不能心安理得白受人家恩惠。

 

某天晚上,他暗中蛰伏,终于等到一个身着黑色素衣的男子,手拎鼓鼓囊囊的包袱,踏着碎月的剪影悄然而至,如同鬼魅一般。

 

师青玄待其靠近后便拖着瘸腿窜出来,双手撑开,横在那人面前,黑衣男子见势不妙,后退半步,正欲逃走,谁料师青玄竟一把抱住他身子,使他无力挣脱。

 

师青玄唤道:“别走”。

 

“其实我猜过会是你,但又不敢肯定。”

 

话音划过耳郭,贺玄终于不再动弹,任他安静地箍紧自己腰身,他们一高一低沐浴在月光下,贺玄隐约听见几下蛙叫,以及背后之人的啜泣声。于是轻启薄唇问:“哭什么?”

 

师青玄嗫嚅道:“我…我也不想哭,但…但是……我现在……控制不住。”

 

贺玄转过身子,居高临下打量着,师青玄泪如抛珠滚玉般垂落而下,贺玄并未出言安慰,反是言辞满含责难:“当初,是你求我放你走的。”

 

“如今可有后悔?”像是在等待师青玄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复,因而语气十分霸道。师青玄受其沙哑的嗓音蛊惑,不禁心乱如麻,他咬紧下唇说道:“我那时本想随哥哥一并死了,哥哥不在,我便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因为他所做一切皆是为我,所以……”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贺玄打断他道:“我不想听兄弟情深的戏码!你们两条贱命何以抵得上欠我的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师青玄,你明不明白,只有让你活着,才能偿还我的痛苦。”

 

“我要看你跌落尘埃,一无所有,心里永远揣着一道深不见底的疮疤,我想看你疼的时候,就亲自撕开它。”

 

贺玄像厉鬼一样恶狠狠地威胁他,挖苦他,呼吸急促地如同一头刚捕到绵羊的猎豹,因为奔跑过程中饥肠辘辘,现在乖巧的羊在掌中任他宰割,他的眼神里愈发暴露出阴恻恻的血光。

 

贺玄用修长的手指揉搓师青玄颈项上细腻的纹理,这皮肤过早被仙灵之气滋养,宛若上好的锦缎般光滑发亮,他忍不住留恋许久,盘桓在那处颈窝间无法自拔,直至师青玄的体温沾染上指腹,开始发热发烫。

 

师青玄害怕地眨了眨氤氲水雾的眼眸,摸不透贺玄下一步要干什么,事实上过去百年,他都从未看清过贺玄这个人。

 

想到这里,他又止不住抽噎,大概是感到委屈。

 

师青玄问道:“明兄,哦不对,贺玄,过去咱们相识,你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我?”

 

他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朋友间的喜欢和欣赏,但贺玄貌似误解了他,眉毛一挑,意外地说不出半个字。

 

师青玄补充道:“我不是指……若除开仇恨的话,我,你会喜欢么?”他指着自己不停起伏的胸口。

 

贺玄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瞬间蹙起眉头。

 

这家伙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以他对师青玄的了解,风师娘娘即便娘到骨子里,扮女人这么多年也从没有吐露过自己有龙阳之癖。

 

贺玄:“你问这个作甚?”

 

师青玄:“我想确定你的心意,是否真如你前面所说,对我别无他想。”

 

他话里的歧义越来越大,完全偏离预设的轨道,但此人并无自觉性,还以为传输出去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你黑水真的只是恨我,并不欣赏和喜欢我的个性,我的灵魂吗?”

 

贺玄却再一次严重误会问题背后所藏秘辛,这档子事,他认真思考过不止一次。

 

本该形同陌路的两个人缘何牵扯至深,是真的没有机会杀他吗?非也。死一个师青玄,对师无渡的打击足以致命,若按传闻中黑水的个性,哪怕不择手段,他也要达到目的,但化身明仪的贺玄没这么做。

 

贺玄给了师青玄无数次机会撇清干系,只要对方承认师无渡的错,不站在自己哥哥那边,他会大发慈悲放过此人,这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不去伤害师青玄的某种举措,毕竟那个蒙在鼓里,每分每秒宛若刀尖跳舞,沼泽取暖的笨蛋,对他没有半点戒备,全心全意地接纳包容,没心没肺定义他为自己最亲的好友,什么都想着他,怎么都放不下他。

 

内心沉寂的火山只待突破结界,冲向天际,黑水玄鬼终年不见天日的人性,一旦遇上师青玄这样呆头呆脑的人,就会泵开一条裂缝,关也关不住,缝也缝不起。

 

贺玄也曾为人,也曾坠入过温柔的情网,他尝过滋味,所以现在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一件自己早已无法挽回的事。

 

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爱上师青玄了。

 

 

 

4.

 

黑水玄鬼的老巢,在众神之战期间被无情摧毁。

 

血雨探花抱着谢美人缱绻在怀,连道歉都极度敷衍,显然没空顾他情绪。

 

黑水是个懂得审时度势,通情达理的好鬼,他能体谅血雨探花的苦衷,不过这全都是因为他能找到一个心安理得待在凡界的借口。

 

“玄兄,你来一下,西殿屋顶漏雨,要补几片瓦,我腿脚不好,不方便啊。”

 

“给你接腿比修房顶要简单多了,你该不会是为了不干活所以一直不让我帮你治疗吧?”

 

“哪儿能啊,瞧你说的,大不了换个法子补偿你囖!”

 

一身白衣的师青玄好不容易洗干净一脑袋蓬松的乱发,露出真容,他嘿嘿傻笑,挠了挠头。

 

尽管脑袋里那点小九九全被贺玄拆穿,但仍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戳贺玄软肋。

 

贺玄打门口晒了太阳,走进城隍庙院内,他看着师青玄的脸上不知何时又蹭了一鼻头的灰,于是近乎宠溺地向他靠近,撰起衣袖替他掸落,忽听殿外有人走进来大声嚷嚷。

 

“小风啊,看我带什么来了!”

 

是武神裴茗,身后还跟着雨师。

 

黑水玄鬼贺玄嘴角抽搐,很难理解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个组合。

 

谢怜自他们后面探出身子,旁边还站着花城,风信和一脸嫌弃的慕情,师青玄一见太子殿下,便兴奋得直跳脚,与贺玄一起跑过去接下众人贺礼,顺便拉太子殿下往新建的厢房唠家常。

 

城隍庙里人来人往都是自家弟兄,他们背着酒水食物招待贵宾,风神帮在风师大人的引领下,倒真有点儿初具规模的意思。

 

花城靠在某处墙根边上环视一圈,冲贺玄道喜:“新婚快乐。”

 

他心里乐不可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基本涵养,没有大肆嘲笑一番眼前这个一度打脸的老伙计。

 

说好的复仇,结果还是栽在一个“情”字上,困得出不来。

 

当初这家伙还总拿这个嘲讽自己呢,合该跟他算上一帐!不过,往后日子还长,以厢房里那两位的交情来说,他与贺玄还有的是时间碰面。

 

贺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的岛,城主大人预备何时派人去重建?”

 

花城两只胳膊环抱于胸,思忖道:“快了,等菩荠观修缮完毕,我会叫人去的。”

 

“你们那道馆怕是修不完了。”贺玄咬着银牙斥道。

 

花城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他弯起嘴角道:“我若给你弄好了,你还怎么厚着脸皮就在这儿?”

 

贺玄:“……”

 

 

 

本文终~请期待下一篇吧

凡晨

月更人,月更魂,月更都是人上人!月更选手回来了!

小漫画4,没看过的建议把前面补一下再看,都在合集里

时隔三周从学校爬回来,看到第一条漫画热度破百了,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后面内容我都想的差不多了,会继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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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夕音欠女画

【黑蓝】渡江口

#已完结#

#he#


【正文】

  “又失踪一个?这个月第几个了?报官没有?”


  “唉…多半被那群河盗抓去了,报官有什么用?那肥头大耳的老爷,除了搜刮咱血汗之财,还能干啥事儿?”


  “好好一闺女,可惜啦……”


  “他们家那瞎眼的老太跟坡脚的爹,据说都去跪在衙门门口了,造孽啊……”


  景洲渔村,河边洗衣的妇人们纷纷咂舌。这几个月,失踪的少女不在少数,没有一个找回来的。


         旁人们只能叹息安慰,亦有人愤愤不平。可依旧无济于事,最后只能让失去女儿的家...

#已完结#

#he#


【正文】

  “又失踪一个?这个月第几个了?报官没有?”


  “唉…多半被那群河盗抓去了,报官有什么用?那肥头大耳的老爷,除了搜刮咱血汗之财,还能干啥事儿?”


  “好好一闺女,可惜啦……”


  “他们家那瞎眼的老太跟坡脚的爹,据说都去跪在衙门门口了,造孽啊……”


  景洲渔村,河边洗衣的妇人们纷纷咂舌。这几个月,失踪的少女不在少数,没有一个找回来的。


         旁人们只能叹息安慰,亦有人愤愤不平。可依旧无济于事,最后只能让失去女儿的家人们痛心断肠。


  “随风哥,听说阮家姐姐被河盗抓去了。”


  玄衣男子未抬眼眸,依旧一手一个鱼筐往岸上拿。仿佛男孩的话语不是同他说的一般。


  “哥,你说那些被抓走的姐姐现在怎么样了?还能回来吗?”


  男孩不死心,也不在意男人是否理会自己,依旧独自讲得尽兴。


  “哥……”


  正要说话的男孩突然被一阵嘈杂打断。


  有人呼救,有人慌忙逃窜,孩子的哭声,妇女的叫喊,村民的求情声,交杂纷扰。


  河匪又进村扫荡了。各家有闺女的有财物的,藏水缸,藏猪棚,藏草堆,狼狈至极。鸡鸭忙往家里赶,藏不及的也只能认命,只求有命能活。


  村民们陆陆续续搬走不少人,可总有些靠河吃饭的没能走得了。


        男孩便是其中之一,他慌忙躲到男人身后瑟瑟发抖,又想起家中生病的爷爷还在床上,忙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袖。


  “随风哥!爷爷还在家里!”


  男人平静地看着一切混乱的发生,心中有所思虑。小男孩的话让原本还算冷静的他眉头一皱,抬脚朝家门走去。


  “阿彧,跟上。”


  阿彧一个激灵,立马小跑跟上。


  果不其然,破败的家门也没能让河盗放过,一脚踹翻摇摇欲坠的木板门。


         屋里没甚物件儿,面积尚小,所有东西一览无遗。一个瘦弱的老头正边咳嗽边询问那帮人要做什么。


  “老头!识相点,把钱交出来,我还能让你少吃点苦。”


  老人听到外头不断有求饶的声音传来,便也多少知道了些。近月河盗猖獗,此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咳咳咳…上回你们已经…咳咳……已经拿完了……”


  那群强盗哪里会听?进屋就搜。


  老人脸色一变,随风刚回来,带回来些许银两与草药,压在角落的箩筐里。下一秒,灰蒙蒙的钱袋已然落入强盗之手。


  “老头!你骗我?这是什么?我看不给你点教训……”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扫过,强盗肥硕的身躯飞了出去,砸在斜倒的门板上,一声落地脆响,木板随之断裂。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一双旧靴碾了碾那肥胖的双手。


  强盗吃痛松了手,那人弯腰捡起钱袋,很是嫌弃的拍了拍上头的灰尘。


  众强盗被眼前这一幕吓住了,反应过来想要上去帮忙时,却被那人一个眼刀愣在原地,一个两个不敢上去。


  “滚。”


  单字一出,却意外的有威慑力,那群原本嚣张的强盗小腿肚子不住地颤。


  “你…你你给我等着!”


  一帮凶神恶煞的暴徒落荒而逃,一时间村庄里安静一片。


  “随风哥!你好厉害!你把坏蛋都打跑了!”


  阿彧最先反应过来。像这样的扫荡,几乎从前几月开始便每月一回。从前大家无力反抗,能逃的都逃了。没想到今日,阿彧家的哥哥,居然这么轻易就打跑了强盗。


  打跑强盗的“英雄”兴致缺缺,进屋重新放好钱袋,又独自默默开始收拾破碎的木板。


  突然,一个妇人被人搀扶着,到他身边缓缓跪下。察觉到异样,男人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破碎的木板可以当柴火烧,收拾收拾捆成一捆,要用的时候能用。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女吧!她被那群强盗抓了去,我们报官,官府不管,实在没有法子了。大侠你身手了得……咳咳咳…求求您……”


  那老妇说完便要磕头,她身后的中年男子好似是个哑巴,也呜呜呜的想要表达什么,一齐跟着老妇人磕头。


  村民们见状,下一刻,陆陆续续不少人跪下,向方才踢翻强盗的男子请求着。


  “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大侠救命,救救我姐姐!我姐姐今年才十六岁……”


  “求求您了……”


  嘈杂的乞求声音让他皱起眉头,眸中没有丝毫怜悯的波动,更没有搭救村民的意向。


  “随风哥,你看……”


  阿彧被这阵仗下了一条,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心下便是一喜。他知道自家大哥厉害,却不曾想竟有这番了得的身手,简直就像是话本里的大侠!


  被请求者并没有应承,撇过目光无视那群可怜的百姓,取来麻布条,捆好零碎的木板,堆放在柴堆里。


  村民们求了半天,人家居然理都不理。不免有些好面子的人起身离开。人群里,一道刻薄的声音响起。


  “哼,我说你们也别求了,我看他根本就懒得搭理咱们!”


         “我说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就被阿叔公救了起来。看长那样儿就不像个好人,指不定从前就是山匪出来的,还帮咱们?”


  尖锐的嗓音来自刘七嫂,她家闺女也丢了。平日里她家闺女做活,出嫁家里也能收彩礼钱,正好给她家幺儿娶媳妇儿。现在女儿丢了,那家里的活就重了,给儿子去媳妇儿的钱也没了着落。


  她倒是不曾在刚才跪下求人,只是见那人是真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便管不住嘴出口讥讽。


  “你说什么呢!?”


  阿彧人小,却知道护着自家大哥。虽说随风不是亲哥哥,当时也不过是将他带回家睡了一觉,起来给了他口水喝,半个冷饼吃。


          这些年家里也却是因着随风过得轻松了些。天知道他多崇拜这个大哥,谁要说随风不好,他第一个不饶。


  “我大哥怎么不好?那群强盗凶悍得很!我大哥怎么就必须去冒这个险?官府都捉拿不住!”


  原本不死心的村民闻言,察觉了几分道理。他们太心急了,刚才那男子的出手让他们再度看到了希望,这才急切地想要抓住这一丝希望。


  见众人起身,人群渐渐散去,刘七嫂依旧不依不饶,仿佛那名唤随风的男子,只要不出手就人,便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阿彧到底是孩子,急得面红耳赤,差点要动手。那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打破争吵不休的局面。


  “阿彧,别吵了。”


  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低垂着眉眼,不见喜怒,将方才编好的竹排装到门口的空缺上,暂时充当门板挡风。


  男孩很听话,虽不服气,还是闭了嘴,倔强地冲刘七嫂做个鬼脸,转身眼不见为净。


  风波过去,大家也各做各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强盗什么时候就回气势汹汹地来复仇。阿彧几度欲出言说些什么,可他的大哥却是一脸有无所谓,毫不担忧,这让他欲言又止。


  突然,阿彧被一抹身影吸引住。


  “随风哥!你看,那个姐姐真好看…比渔村的阮姐姐还好看!”


  阿彧目光锁定那青蓝色的倩影,一身劲装干净利落,一把蓝色的佩剑英气逼人。


  “还带着一把剑呢!她是不是话本上说的女侠?”


  小男孩很是兴奋,目不转睛地盯着,还不忘伸手去扯一旁男子的衣角,极其渴望得到认可。


  俊朗的面容在斗笠下微微显露,一双黑眸深邃,神情坦然。本对男孩惊奇的反应无甚兴趣,却架不住喋喋不休的催促,只能颇为敷衍的抬眼看看。


  谁曾想,这一看,他波澜不惊的黑眸猛然一动,几秒后恢复以往的平静,目光却久久没有移开。


  “随风哥?随风哥!?”


  男孩见唤人不应,便用力扯了扯,这才将自家大哥的魂魄一并扯了回来。


  “是女侠。”


  声音带着磁性,颇为沉稳,格外好听。语气间尽是肯定。


  是女侠,是匡扶正义,救济苍生的女侠。


  “哇…真好啊,女侠这是要去做什么?是去伸张正义,铲除强盗吗?我也想去!我以后也要做个大侠!”


  小小少年天真烂漫,朝脖颈系了块灰布,拿着根竹棍,扬了扬稚嫩的笑脸,便信誓旦旦地说要做大侠。


  玄衣男子没有接话,只是微微蹙眉,看着那抹身影上了船,给了船家银两,船家便撑杆朝着玉池林划去。


  蓝兔似是有所察觉目光所在,转头看去,只见远处两个人,一高一低,皆是麻衣斗笠,正往岸上搬着装鱼的竹筐。


          距离之远,加之斗笠遮挡,看不清楚面庞,只能看出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


  没有找到目光的主人,蓝兔只能转身进了篷里。


  他收回目光及时,只等姑娘进了篷子,这才重新投去注视,看着那艘破旧的渔船,载着人远去。


  “随风哥,这次你回来已经半月有余,你又要动身离开了吗?”


  阿彧搬完最后一筐鱼,仰脸问道。


  眼前这个人来渔村有几年了,却不是一直待着。当初爷爷收留了他半个月左右,伤好后就离开了。偶尔会回来帮忙,每回都带来银两草药接济,不出一月,又会外出。


  至今为止,除了他叫随风外,他何处来,每次又去往何处,阿彧跟爷爷都一无所知。


  只是尽管如此,这未知的信息,似乎也没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鸿沟。


         爷爷年纪大了,染了病,常年吃药,做不了重活。家里只有阿彧能干活,可小少年也才十岁。随风的到来,让这个不堪重负的家轻松起来。


  他目光所指,是船只远去的方向,声音不重,像是秋风般萧瑟,又似甘酒浓醇,缓缓开口。


  “不,这回…再多待几日。”


  船蓬内,女侠环抱着佩剑,靠在船壁上闭目养神。紧赶慢赶三日,都没怎么合眼。


  渡江口往下,穿过四水,两山石壁相对而立,中间隔出条小道,名为断山流,过了断山流,便是景河流域。


  景河两岸丛林茂密,山体环绕,生机勃勃的美景之间,更是河盗猖狂。


  原本就隐隐有消息传来,谁知几日前,逗逗的灵鸽突然来信,说是自己南下云游,路过景河,竟被河盗所劫。本就是走走看看,身上哪有带几两银子?这不,人被捆了,正打算买去人牙子那儿换钱呢。


  在景河捆的人,自然要下到更远的地方发买,这也同样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虹猫也得了信,正往这边赶,想来快到了。


  “姑娘,这前头河盗猖狂,我一把年纪了,可不敢再过去了。”


  片刻思绪,已是到了断山流。


  美眸缓缓睁开,蓝兔利索地起身,嘴角含笑,眉眼弯弯。


  “多谢船家,您往岸边停,我自找船过去。”


  清灵的嗓音抚人心脾。


  “姑娘,这河盗凶残得很,您一人,怕是不安全啊…要不还是别去了……”


  见眼前的少女俏丽干净,通身侠气亦然,笑颜如花动人心魄,常人都不忍这样姑娘去冒险。


  “多谢您关心,既然来了,又怎么能不知晓里头的利害?”


  少女说着,待船靠岸,便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还不忘回头提醒船家回去路上小心。


  一人一剑,靠岸朝下走。原本因着这里景色秀丽,不乏文人雅士前来。如今人人畏惧河盗,此番美景竟有些苍凉之感。


  不远处有农家外租竹筏,只是如今人人自危,生意也不好。有些人干脆收了竹筏,回家避难。放眼望去,只有一只小竹筏拴着绳,孤零零地飘在河面上。


  “老人家,我想问问您这竹筏怎么租?”


  半阖着眼的老人没料到会有个女娃娃只身前来景河,惊讶之余也报了价。


  “原本是五文钱,我撑杆儿。只是如今,我怕是无能为力了,得辛苦姑娘自己撑,收你三文钱就成。”


  老人和蔼可亲,满脸的褶子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尤其眼尾处最甚。


  闻言,蓝兔付过钱,道了声谢,却不急着划竹筏,而是在等着什么人。


  远处,树影遮蔽着一个人,他麻布粗衣,却身材高挑,一身粗衣也穿得好看。斗笠檐下,一双眸子,瞧着前方等待的姑娘。


  她在等谁?多半会是那七剑之首吧……


  半刻钟后,他的想法得到了验证。少侠一袭白衣不染尘埃,一把长虹握于手间。眉宇间皆是侠客的正气。


  远远望去,长虹冰魄,蓝衣白袍,剑客侠女,男俊女靓,好不般配。


  两人似是在商讨着计划,树后的人不自觉的敛眸轻笑,似是自嘲。


  也是…有他在,自己还担心什么?她又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千金,即便是,又哪里需要他这个外人去担心安危……


  夜晚的景河死寂一片,几声寒鸦的啼鸣沙哑苦涩,月光投射,冷光描摹着树影,寂静的河面之上,一竹筏缓缓推开涟漪。


  往下走,隐隐有了火光,空气中弥漫着酒气伴随烧肉的味道。粗犷的声音彰显那群人的欢乐,笑声歌声骂声此起彼伏。


  岸边一群河盗正在庆功,篝火照人,好不欢乐。今日扫荡村庄,除去小渔村的意外,其他的地方都收获颇丰。


  竹筏停靠在远处角落的大石后,两个人影猫在一处。


  “蓝兔,那些河盗虏来的少女应当没有同逗逗关在一处,我先行潜入探探究竟,你在外头等我。”


  一旁的冰魄剑主依旧蹙着眉。这群河盗生性狡诈凶残。他们强抢民女,让她们为自己洗衣做饭,或是将其玷污,不顾人性命。死了便扔入长河,任其随流而去。


  官府不是没有打压剿灭过,皆没能成功。索性官匪勾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抢夺而来的财物与官府分一杯羹,官府也将事情压下去。


  如此草菅人命肆意妄为,教人如何能忍?


  二人潜入黑夜,朝那群寻欢作乐的匪徒靠近。逗逗在信了说清了自己与少女们所关的位置,虽说意外被挟持,却也机缘巧合成了他们的内应。


  夜深了,篝火不再似方才通明,只留有余热微光。河盗们三三两两醉过去,倒头呼呼大睡。大船停在岸边,那是河盗的大本营。


  虹猫悄无声息地攀上船梯,翻身入船。他率先按照信上所指,找到了关押少女的船舱。


  信中所写,被劫来的少女应有十人左右,倘若要出去,目标太大,不好离开。只能先摸清这群强盗底细,再从长计议。


  白衣少侠将甲板上一醉昏过去的河盗拖入角落,点了穴道。


  脱下他的外衣自己披上。那衣服夹杂着汗味儿酒味儿,有些呕人。


         虹猫随手抄起一顶斗笠戴上,将面容藏匿进黑暗。轻手轻脚地来到船舱的外廊,贴着墙角,静听里面的动静。


  “头儿,那些个小妞怎么处理啊?全拿去买了?”


  “哈哈哈哈,俺瞧那几个长得都水灵,定能卖个好价钱。”


  “头儿!要不给兄弟们留几个解解馋?”


  一阵哄笑声无比刺耳,那些花季少女在他们口中,便成了随意处置的物件儿。


  外头的虹猫紧皱眉头,沉下心继续听着。


  “明晚子时老二你带着那群妞儿往南走,早日给卖出去,避免夜长梦多。你们也别馋,这回拿了钱,跟那官府的分了,下回再去抓来几个再给大家乐呵乐呵。”


  就像路边的野花一般,随手可摘,没有花儿愿不愿意,只有摘花之人想不想。


  明晚…看样子时间不多了……


  等虹猫重新出来,回到大石后,蓝兔抱着冰魄,倚在那儿等候。


         在蓝衣女侠身旁,还有一青衣公子偏偏而立,手持青光剑,面若桃花,君子如玉,不是那青光剑主又是何人?


  “虹猫,情况如何?”


  见人回来,忙开口询问。


  “说是明晚子时南下,我们要赶在他们启程之前救人。”


  青光剑主闻言微微颔首,接话道。


  “那我们明晚戌时行动如何?”


  “嗯,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虹猫应下行动的时辰,问起其余几剑的情况。


  “放心吧,都安排妥当了。”


  只等这边行动了。


  次日,鸡鸣日出。


         阿彧起床后,照例去收鱼。渔网布在河里,放下饵食,鱼儿钻入取食,便出不来,等第二日渔人收网即可。


  来到河边,已有一人将鱼都打捞上来,装入鱼筐。迷迷糊糊的阿彧才反应过来,自家大哥不久前回来了。


  “随风哥!我来帮你!”


  男孩几步跑上前,吃力地搬动鱼筐。


  “哥,你起来怎么不叫我呢?我也可以来帮忙啊!”


  自认为已经是男子汉的阿彧全然没有自己还是个孩子的自觉。


  今日,被阿彧喋喋不休缠着讲话的男人难得一袭白衣,衣服用料比之从前要细腻不少。这男人本就是个衣架子,这衣服穿上真真好看。


  “哥,你这件衣服真好看!还是我来搬吧,别给衣服弄脏了。”


  白衣不耐脏,他们这些农家的小孩儿要干活,多穿灰色深色的衣服。


  “不会。”


  男人依旧一手拎一个鱼筐,步伐稳健,仿佛拿着两捆草。框里的鱼儿活跃,偶尔溅起水花,也没有将衣服打脏。


  知道自家大哥厉害,阿彧也不再多说,卖力地拖着鱼筐走,企图跟上男子的步伐。


  “哥…随风哥,我今日没有见到那位女侠姐姐,她是来对付河盗的吧!我看她那样子就很厉害,一定能把那群河盗打得屁滚尿流!”


  阿彧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仿佛那女侠有魔力一般,让人不由得去信任。


  “嗯。”


  冷漠的大哥破天荒地应了一声。


  “不过,她一个女子,河盗人多势众,会不会有危险?随风哥,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男人整理鱼筐的手顿了顿,似是在回味男孩口中的话。片刻后,淡淡道。


  “不用。”


  帮忙…有那长虹剑主在,其余几侠恐怕也会参与其中,当年魔教都能覆灭,总不会连区区河盗都摆不平。


  更何况,又以什么立场去帮忙?心怀大义的侠客?热心善良的村民?


  暖阳之下,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寂,似是想通什么,继续着手中的事情。


  也罢,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何需为此再跟那群大侠有什么牵扯?


  戌时一刻,虹猫与跳跳潜入大船,一脚将放哨的河盗踹下河去,发出震天动静。


  “什么人!?”


  鱼儿们显然上钩,纷纷朝这边聚集。虹猫转身就跑,直直奔向堆放财物的船舱。


  一路有人阻拦,皆不是白衣少侠与青衣公子的对手。


         只见白衣人手中剑未出鞘,劈掌抬脚,出拳格挡,将阻拦者尽数放倒。一时间,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人,都捧腹哀嚎,已然没了再战的气力。


  青衣人也不是善茬,分明背上背剑,却一把折扇来回,一副云淡风轻,悠闲自得的模样,却又教人拿他不住。


  “快!快追!他们朝着东舱去的!”


  有人不怕死,独自上贼船劫财的消息已经惊动了当家们。可过去许久也不见人被抓获,倒是自家弟兄伤痕累累。


  “岂有此理!劫财劫到贼船上了!娘的!老子去会会他!”


  说完,老二便气冲冲地抡着大锤离开了。


  见老二离开,那河盗头子坐不住了,吩咐两个人看好那群女人,也拿起大刀也起身赶去。


  这头虹猫跟跳跳牵制住主力,蓝兔已经潜入船舱内与逗逗他们汇合了。


  黑夜之中,一队人正一个一个悄悄从船梯往下走。


  “嘶……”


  小神医的脚脖子崴了,还没全然恢复,这会儿一走便牵扯着筋骨疼痛。此时跟着大家走,已经忍痛许久,早是冷汗涔涔。


  “逗逗…”


  蓝兔看着那些姑娘们一个个已经下去了,回头瞧见他这幅样子,不免担心。


  “没事的,蓝兔你快下去吧……”


  小神医扯出微笑示意人不用担忧。


  “不行,我背你吧。”


  话毕,蓝兔便在人前蹲下。


  “快上来。”


  “不用不用…我……”


  “快点,时间不多了。”


  无法,总不能耗下去不是吗?


  附在蓝兔背上,感受到女侠的后背单薄,与男子的厚重不同,可依旧有力的撑起了自己。


  “我…要不是我脚崴了,这群河盗也抓不到我……”


  试图挽回自己神医尊严一般,小声解释着。蓝兔也不知是哄人还是真心,许是各参一半吧,笑着说道。


  “我知道,我们的神医很厉害。”


  冰魄剑主说着,足下运功,一点而起,飞身而下。片刻功夫,宛若花间翩然蝴蝶,轻盈落下。


  一行人往林子走,一人腰间别一葫芦,背上的奔雷剑依稀可见,赫然便是那混世魔王在此接应。


  “大奔。”


  蓝兔轻唤出声,那人见状原本百无聊赖的神情瞬间一亮。


  不顾神医反对,大奔一把背起他,任凭挣扎也无动于衷。


  “快走吧,竹筏都准备好了,莎丽已经在那头等着了。”


  大奔刚说完,便叫背上的逗逗拉了信号弹,一朵烟花乍现,示意几人顺利。


  闷响在夜空中响起,一小姑娘突然一抖,后怯生生地开口。


  “那…那个……大侠!阮…阮家姐姐还没出来……她…她被带到河盗头子的房里去了……”


  开口的小姑娘是阮家的邻居,两人是一起洗衣服的时候被抓来的。


          阮家女儿生得貌美,便被带去了河盗头子房间,不同她们关在一处,也不知此时安危如何。


  蓝兔闻言,回以微笑,示意姑娘安心。


  “我去救人,你们先走。”


  说完,冰魄一晃,轻巧的身影欲再度上了那贼船。


  “蓝兔!”


  “放心吧,我会尽快的,你们快走。”


  这边,长虹青光应对着凶暴的河盗。跳跳余光一瞥,见烟火绽放,心下了然。


  “虹猫,人已经救出来了。”


  白衣少侠闻言点头,与跳跳迅速转身离开,按计划前往与达达汇合。


  “想跑!?”


  抡着大锤的老二说罢就要追,被河盗头子一把拦下。


  “慢!!那烟花一响他们就走,此事有蹊跷!”


  忽然,河盗头子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来人!去关押那些女人的船舱看!”


  果不其然,那船舱门口,两个看守倒地昏迷不醒,船舱里头除了散落的麻绳外,空空如也。


  “他娘的算计老子!?”


  河盗头子气急,抬脚朝自己房间而去。


  蓝兔停在门口,这扇门雕花更为精致,应当是头子的房间。


  推开房门,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惊得女侠连忙捂住口鼻。


  房间里红帐层叠,红帐内,一个人影躺在床上若隐若现。


  屋内的迷香还不知是何作用,蓝兔只能屏住气息,迅速进去。看清床上是个娇小白嫩的姑娘,正昏睡不醒。来不及多想,蓝兔拉起少女白皙的胳膊,将其背了起来。


  少女无力瘫在她肩上,对周遭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抓住她!”


  一声大吼,蓝兔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


  清风扫过,青蓝倩影飞速朝外跑去。船梯边上,女侠飞身而下。耳边一道劲风划破空气,带有铁锈的箭矢未能射中。


  蓝兔一咬牙,前脚掌刚一落地,又是几道利箭飞来。蓝衣女侠侧身躲过,脚下未能全然站稳,赶忙躲过另外一支。


  突然,铁箭宛如毒蛇,直直射向她背后的少女。蓝兔美眸一惊,下意识转身左撤。奈何躲闪不及,箭刃划破衣衫,一道皮肉骤然绽裂。


  箭矢越来越密集,女侠腿侧亦是几道血痕。伤口不深,跟从前的那些大伤比起来,更是不足为惧。


  为了背上的少女不受到伤害,蓝兔只能面朝箭雨,向后撤。只是总归背后没能长眼睛,后退不易。片刻后,蓝兔察觉那些浅浅的伤口传来异样的感觉。


  箭上…有毒……


  腿脚逐渐发麻,手臂隐约颤抖,视线缓缓模糊。


  不行,要把她带回去…安全带回去!


  意识渐渐涣散,负伤的女侠只能咬破舌尖,以求片刻清醒。


  药劲逐渐涌上来,箭雨骤停。已有一群河盗得令下船向这边逼近。


  “跑啊!你跑啊!哈哈哈哈哈!给老子跑啊!”


  “啧啧啧,还是个女人。这模样看得我心痒痒哈哈哈哈哈!”


  “妞儿,你放跑了那群女人,拿你自己抵吗?”


  小人得势的模样极其恶心,可蓝兔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都这样了还看不起老子?喊声哥哥来听,我还考虑考虑不折磨你!”


  蓝兔咬牙坚持,尽全力让自己不倒下,背上的人还在沉睡。她手臂颤抖得厉害,只能双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努力不让姑娘掉下去。


  就在河盗们说着得意的荤话,近一步逼近的时候,一道白色身影在黑夜中闪过。月光洒在那人身上,那人一顶斗笠下压,挡住面容。


  白色身影隔在河盗与蓝兔之间,还不等谁反应过来,掌风落下,长腿一扫,抬拳击去。就近的几名河盗哀嚎倒地。


  等人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闪身上前,伸手拔出一河盗腰间的大刀,铮鸣出鞘,一挥而去,生息骤断。


  踩着月光,那人缓缓抬脚,河盗们见状纷纷后撤,警惕地看向这个闯入的敌人。


  蓝兔趁机后退,奈何实在无力跑出多远,只能艰难挪动脚步。


  不远处有一河盗不敢同那身手不凡的人硬碰硬,注意到后头毫无反手之力的蓝兔。


  俗话说得好,柿子挑软的捏,这名河盗深知其中的道理。


  蓝兔见有人逼近,只能暂且将阮家女儿放下,靠在一旁的树干上。自己扶着树干,颤颤巍巍站起来,高度紧惕。


        愈来愈无力的手紧握着冰魄,仿佛再如何,也会挥动剑身抵抗。


  远处与河盗打斗的人已然察觉这头的动静。下一刻,他一脚踏地,地上一把断刀被振起,抬脚一勾,颠起刀身,使其悬空。随即他甩腰鞭腿,那凌空断刀宛如箭矢,直直划破那河盗脖颈。


  河盗应声倒地,强撑的蓝兔宛若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气力,猛地跪地,向前倾倒。


  温热的触感传来,虚弱的姑娘落入一个怀抱。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知道他带着斗笠,身着白衣。自己被抱着,无力动弹,用尽全力开口。


  “你…你是……”


  谁?


  没有力气再问,姑娘只知道自己被抱起,紧接着被抱到一旁放下,靠在树边休息。口中被放入一刻丹药,吞咽无力,只能任由丹药化开。


  一股清凉之感油然而生,混沌的视线略显清明。


  不等她看清那人,白衣身影抬脚远去,只见他顺手折下树枝,脚踏轻功,宛若暗夜鬼影,游走敌人之间。


  那枝断枝在他手中便是利剑,剑起剑落,毫不含糊,毫不留情。


  长虹…长虹剑法?


  蓝兔看得清楚,那人使得是长虹剑法!虹猫?是虹猫?


  不等她多想,片刻的清醒后,是困意席卷,眼皮似有千斤重,由不得她强撑,视线内的光线逐渐黑暗,最后睡去。


     河盗死伤惨重,剩下的几人落荒而逃,大声呼喊着救援,破碎的嗓音响彻云霄,试图引起船内同伴的注意。


  一河盗狼狈至极,慌不择路,被脚下的尸体一绊,摔了个狗啃泥。察觉那人脚步缓缓逼近,他疯狂向前爬。


  突然,一阵剧痛从大腿传来。那人用树枝刺穿了他的大腿,将他钉在地上。


  “啊!!!”


  叫声格外惨烈,却无法激起男人半分怜悯。


  鬼魅般渗人的嗓音缓缓流入空气,传入耳畔。


  “让她叫你哥哥?”


  低沉的男声击溃河盗最后的求生意志,犹如无形的绳索,勒住他的脖子,叫他喘不过气。


  “不…不……”


  下意识极力否认,可已经吓得抖如糠筛,忘了该如何求饶。


  发问的男人随手捡起大刀,月光照应着刀面反出寒光,叫那河盗心口一凉。


  “你也配?”


  话落,腥红涌出,狼狈至极的人永远失去了声音。


  待他缓缓起身,抬眼看向远处树下安然睡去的姑娘,再度低头看向自己那一袭血迹斑斑的白衣。


  远处江河之上,火光点点,北边南下,南边北上,皆有群船朝这边使过来。


  官船?


  男人心下有了思量,那群侠客想得周到。知县包庇,欺瞒不报,便携请愿书上报知府。可河盗人质在手,纵使上报知府,官家要剿灭匪盗也不容易。


  而他们将人尽数救出,早已联系好的官兵就如现在这般,包围他们,将其清剿。


  官船靠岸,官兵们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洗一片,逮捕强盗余党,收拾战场。而那抹白衣身影,早已消逝在黑夜之中。


  “蓝兔!”


  随官船返回的虹猫见树下的蓝兔,忙上前查看。知道她只是睡去,倒是松口气。


  跳跳也紧随上前,见虹猫抱起蓝兔,也转身抱起一旁的阮家姑娘,朝官船那边走去。


  最后,知县定罪,匪盗尽数入狱,所有姑娘也都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后来被救出的阮家女儿也被安全送到家。


  客栈之中,蓝兔昏睡一日后才悠悠转醒。


  “你醒了?”


  虹猫刚好端药进来,就见蓝兔准备撑起来坐。


  “虹…虹猫……”


  沙哑的声音很轻,喝过少侠递过来的温茶润喉。得到滋润的嗓子有所好转,蓝兔急迫地询问剿匪的情况。


  “放心吧,达达早已经拿着请愿书上报了知府匪情,也跟知府通了气,都已经尽数剿灭了,别担心。”


  知道尘埃落定,才醒来的姑娘可算是放了心。


  苦药入口,虹猫叮嘱好好休息后,便出了房门。


     恢复力气的女侠回忆着那晚模糊的影像,白色身影,斗笠遮脸,一手长虹剑法毫不生疏……


  不会,不会是虹猫…那人虽说剑法与虹猫一致,可剑气剑风却与虹猫有出入。


  可长虹剑法又哪里是说练就能成的?


  忽然,蓝兔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那人的身影面庞逐渐清晰。


  会是他吗?


  “蓝兔,逗逗说让你再休息几日。”


  思绪忽的被打断,门口探出莎丽的小脸,眉宇间有些担忧。


  “嗯,我其实已经没事了,昨日睡了一天,早就恢复了。”


  蓝兔绽开笑容,示意自己很好。


  “唉,这回好险,逗逗说你服了解药,等他诊断的时候毒已经被清得七七八八了。辛亏你聪明,随身带着药。”


  药?


  清凉的感受依稀记得,只是当时的药,是那人喂的……原来是解药吗?


  “那蓝兔,要不我也过几日再回去,你跟我去金鞭溪住几日如何?”


  莎丽坐到床边,开口询问。


  “不了,改日再去吧,你们先行回去,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办,先不回去了。”


  答案与否,总归要弄个明白才行。


  其余六剑陆续离开,因蓝兔说自己还有事要办,也不要人陪同。最后在这景洲城,冰魄剑主独自一人,朝先前路过的村庄走去。


  小渔村内,一派喜气。


  “那七侠真真是英雄,要不是他们我家闺女儿还真可能回不来。”


  “可不是嘛,居所阮家奶奶高兴得拉着人家大侠的手不放,要不是那几个大侠拦着,恐怕要杀鸡宴请了。”


  “嗐,先前求人救人下跪,结果人家不肯,这回谢人救人,人家扶着不让跪。”


  “那可是七侠呀,跟阿叔公家那个来路不明的怎么一样?”


  “那白衣公子可谓俊俏啊,我二叔家差点让闺女儿以身相许。”


  “哈哈哈,怕是人家不要呢!”


  洗衣妇人们依旧谈着天,满脸信誓旦旦,恐怕不明真相的人一听,都要信几分。


  远处渡江口,阿彧正跟自家大哥收着租船,往岸上拉。


  “随风哥,那晚你去哪儿了?”


  那晚,失踪的少女们随着侠客乘船归来,各家急切认回自家孩子,皆是满脸释然。


  只是那几名侠客似乎没有放松,担忧地商讨着什么。


  阿彧不太知道他们说什么,只隐约听到一些“还在”,“一人”,“危险”等字眼。


  正要跟身旁的大哥说些什么,只见一向淡定自若的哥哥眉间陡然一凛,下一刻便转身飞速离去。


  “没什么。”


  收完最后一艘船,男人也没有透露半分那晚的事,不甚在意。


  干完活,阿彧同村里的男孩玩耍,淡漠的男人站在渡江口边上,吹着清凉的微风。


         依然是灰布麻衣,斗笠下压,阴影遮面,也不知是因为今日无阳,还是如何。那背影,竟有些怅然若失。


  那一日,在渡江口再次遇见她。


         昔日张扬的少主,已然麻衣斗笠,成了潇洒闲散的路人。端庄英气的宫主,依然是仗剑天涯的女侠。


          他只是默默跟去,看宫主随少侠乘船运去。远远看着,像清风吹拂蒲公英,无人在意那风从何来。


  救人于水火,却不知该以何身份面对。只能手挽长虹,再扮那虹猫一回。


         最后,也只能远远看她一眼,终是没能道声“别来无恙”。


  心中那翩然身影逐渐消失,他拉低斗笠帽檐,嘴角一抹笑意不减。望向远方与天链接的水面,道了句。


  “蓝兔宫主,珍重。”


……


——正文完结——

——番外待续——


蓝纱觅

都说黑蓝之间隔山水,隔汪洋。

然而山海皆可平。

如果少主和宫主在一起,他们会度过怎样的十二年?

是举案齐眉乐融融,还是肝肠寸断虐不停?

黑蓝12H带大家一起见证。

活动日期:8.16

具体时间:

第一年 12:00 @南阳郡主

第二年 13:00 @卖酒换小鱼干

第三年 14:00 @曲中奏雅

第四年 15:00 @薄暮微凉

第五年 16:00 @是天吟

第六年 17:00 @林林林呀

第七年 18:00 @君颜焚

第八年 ...

都说黑蓝之间隔山水,隔汪洋。

然而山海皆可平。

如果少主和宫主在一起,他们会度过怎样的十二年?

是举案齐眉乐融融,还是肝肠寸断虐不停?

黑蓝12H带大家一起见证。

活动日期:8.16

具体时间:

第一年 12:00 @南阳郡主

第二年 13:00 @卖酒换小鱼干

第三年 14:00 @曲中奏雅

第四年 15:00 @薄暮微凉

第五年 16:00 @是天吟

第六年 17:00 @林林林呀

第七年 18:00 @君颜焚

第八年 19:00 @洛叁岁

第九年 20:00 @那什么的三里豚

第十年 21:00 @喵喵爱和仓鼠玩

第十一年 22:00 @-扶柳归-

第十二年 23:00 @五角场仓鼠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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