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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相爱很难】

【爱到过了界那对爱人，同时亦最易变成一对敌人，也许相爱很难，就难在其实双方各有各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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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大门医生谈过城之内舞的往事之后，我与大门医生的关系比最初要好了很多，甚至说很多时候她开始愿意和我多说一些事情。不同于城之内医生温和的叙述态度，大门医生的讲述中总会透露出她强烈的个人色彩，虽然有时候难免会让人看不到完整的事情全貌，但总会意外的得到一些不同的消息。

“我和博美很少争吵，即使争吵也都是很快就会和好。”就像是现在这样，我问着她一些城之内医生喜欢避开的话题，大门医生却会知无不言。

“那您和城之内医生为什么会争吵呢？”其实我也很好奇，大门医生和城之内医生会因为什么而争吵，城之内医生的包容，大门医生的大度，都很难让人去想象她们争吵时的画面。

“为什么会争吵？可能是因为角度身份不同吧。”城之内医生外出没有在家，大门医生难得独自招待我，看到她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一边切着水果一边煮着咖啡，倒全然不见其他人口中除了手术一概不会的糟糕形象。不知道那些人看到这样的大门医生又会是什么感受。

将切好的水果装盘放好，又将两杯煮好的咖啡端过来，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好之后，大门医生开始为我讲述她和城之内医生的争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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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走。”大门未知子刚刚完成一台手术，请她做手术的人颇有来头，六角桥翔太——Hexagon Bridge的社长，一位在儿童商业领域获得了成功的青年才俊。他在网络上看到了皆月睦美的母亲为身患原发性腹膜后胚芽肿瘤的女儿求助的消息之后，主动进行了联系，并愿意出资进行这场手术。手术本身不算很难，但患者年龄太小，能否承受的住长时间的手术过程，却让人有些揪心，考虑到这种情况，事先便已约定好只做腹膜的手术，另一个肺部手术放在下一次，但大门未知子却又临时改变了手术计划，一次性做完两场手术。这引起了城之内博美的不满。

“什么事？”一心想着一会儿给城之内博美惊喜的大门未知子，并未停下脚步，但却慢下来等着城之内博美追上自己。

“我跟大门桑你也认识那么久了，突然变更手术内容我也习惯了，但是今天有点过分吧。”虽然城之内博美已经习惯了大门未知子在手术里变更手术内容或术式的举动，但今天却格外的让人生气。

“但是我没有失败啊。”面对城之内博美的质问，大门未知子觉得自己有点无故，她也是为了患者着想，两次手术对患者来说，负担并不比直接进行两个手术内容要轻松。

“你不失败就什么都可以吗？”

听了大门未知子的解释之后，城之内博美反而更加的生气，作为一位母亲，她深知孩子对于父母的重要性，因此对于涉及到儿童的手术，城之内博美总是格外上心，所以，也就对大门未知子今天的做法格外生气。

“这次的患者年龄还小，你多少也要考虑一下小孩子的身体负担啊。你今天的这场手术我真的不能接受。”

“你怎么还生气了？真拿你没办法，那今晚我请你吃饭吧，你看，牛肉饭买二送一。”虽然城之内博美也有她自己的道理，但是大门未知子却不明白为什么城之内博美会真的生气，她以为她会理解她，当然，既然城之内博美生气了，那么哄哄对方自然是头等大事，于是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优惠券，将这个惊喜提早告知城之内博美。

“不用了。”

“喂，我请你诶。”

“辛苦了。”

大门未知子没有等来城之内博美的同意，却反而被对方晾在了一边，本想着给对方惊喜的大门未知子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有些懊恼也有些不解。直到晚上买来了牛肉饭，也老老实实的给城之内博美留了一份放在了旁边。如果不是神原晶看到了城之内博美出现在了六角社长的推特里，大门未知子可能还会默默的等着城之内博美回来。

隔天，城之内博美早早的出门，说是六角社长昨晚突发疾病，紧急入院，她要去看看对方现在的情况。本就因为昨天的事情而有些心怀不满的大门未知子，也来到的病房去查看情况，本以外城之内博美肯定会选择自己成为主刀医，却没想到会被海老名抢走机会，而后两个人又在众人面前吵了几句，不欢而散。

“呐，晶叔，你说，我是不是很不会和人相处？”城之内博美依旧没有回医介所吃晚饭，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大门未知子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呐呐呐，本凯西，笨蛋未知子又开始钻牛角尖了。”神原晶自是看出了两个人的不对劲，知道两个人不过又是因为角度不同各有各的想法而已，也就习惯当她们的调停人。

“才不是，昨天，和小舞通电话，小舞对我很冷淡，我记得以前她都会和我聊上很久，现在城之内又不回来吃饭，到底是要怎么样？”昨天与城之内博美闹的不开心之后，大门未知子想到了城之内舞，城之内舞一向喜欢和她一起吐槽城之内博美，而且前段时间她也答应城之内博美跟城之内舞聊聊天，了解一下情况，但实际上一切并没有那么顺利。城之内舞挂断了大门未知子几次视频通话的请求，随后的语音请求也一直没有接通，这让大门未知子有些担心，只好不停的拨打电话，最后，城之内舞总算是接了电话，可冷淡的回应和不耐烦的语气都让大门未知子感到有些不适，这通电话并没有让大门未知子得到她希望的结果，而城之内博美这几天的态度又让她有了动摇。

“晶叔，你说，博美是不是后悔了？”

“未知子跟博美酱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会争吵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未知子你要学会站在别人的位置上去思考问题，博美酱毕竟是在传统环境中长大的人，她会有她的顾虑，而且她又是一位母亲，无论何时她都会把孩子放在第一位，所以，未知子你要学会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同时，你要学会尝试着去做一个母亲，尽管小舞并不一定会把你当作母亲。”

认真说来，神原晶是真的把大门未知子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他操心着她的一切，所以他会努力化解她心里的疙瘩，也会以还债为由帮她攒建医院的钱。可对于大门未知子和城之内博美在一起这件事，说实话，神原晶是不愿意的，他不想让她再多一个被人议论的谈资。但既然最后大门未知子还是选择了和城之内博美在一起，那么他只有这样无条件的支持和保护她们。有时候也要去调解她们之间的问题。

“我很理解博美啊，还有啊，小舞不用把我当母亲，她有博美就够了，我和她当朋友就可以。”大门未知子觉得事情并没有神原晶说的那么严重，虽然她心底已经有了一些动摇。

“你只是在嘴上理解，并没有从实际行动中理解博美。她不仅仅是你的搭档更是你生活中的伴侣，你想过她要面对的实际问题吗？博美可不会像你一样只和几个人联系，她有家人，有同学，有朋友，也有前夫，这些都不是可以随便断绝来往的关系。而且，对于小舞，你和博美能在她面前一直维持朋友关系吗？就算能维持，小舞越来越大，你能保证她不会自己看出来吗？到时候，她可以接受吗？未知子，妈妈的同事和以‘继父’身份出现共同生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现在小舞已经有了这样的抵触，你想过要和博美酱如何处理这个事情吗？”

“呐，喝的太多了，先去睡了，老狐狸，谢了。”

神原晶的话像是一颗颗子弹击中了大门未知子的心，这些问题她从未想过，不是她不去想，而是她不敢想，而当问题一个个被神原晶揭露出来以后，大门未知子觉得她可能真的需要好好去思考一下，自己是否可以很好的处理这些问题。但此时此刻，她却真的有些醉了，她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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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内博美回到医介所的时候，已经11点了，以往这个时间，神原晶早就回到自己屋里休息了，但今天却还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他的ipad。

“博美，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嗯，有点事要做。”

“你喝酒了吧？没事吧？”

“大门桑呢？”几句交谈之后，城之内博美才发现那个以往活泼好动，会等着自己的大门未知子并没有出现，她有些着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早就睡下了，因为你不让她去给六桥社长动手术，气的不轻呢？”神原晶不动声色地说完，他想看看城之内博美的反应，并不是他偏袒他的徒弟，而是问题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以造成的。

“是不是我说过头了呢？”城之内博美有些懊恼自己今天的表现，为什么要在六角社长面前和那个人赌气呢？其实现在连她自己都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

“这一点上你们俩都是”

“大门桑也是，觉得自己不会失败，就总是说些任性的话。”

“是啊，但是任性的话，也只有跟信任的人才说的出口。”神原晶将iPad到了一边，看着有些微醺的城之内博美，他觉得有些话今天说出来，也不失

为一个好机会。

“博美酱，有想过和这样任性的人过一辈子吗？”

“晶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城之内博美和大门未知子在一起这件事，她一直自认为神原晶是同意并支持的，所以才会默许自己居住在医介所，但今天这句问话却让城之内博美意识到或许神原晶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于是，她放下刚才冰箱里拿出的矿泉水，有些紧张地等待着神原晶后面的回答。

“博美有想过未知子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吗？”

“大门桑跟我说过她以前的生活，包括和您的故事。”城之内博美想要从神原晶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但她并没有找到。

“是吗，博美既然知道，后面又是怎么打算的呢？”看着有些慌张的城之内博美，神原晶居然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城之内博美对自己的问题对答如流，他还真是有些担心。

“未知子本来也和博美你一样有着一个温馨的家庭，对于家庭她也是有渴望的，但你想过你们在一起之后，博美你有想过怎么做呢？你们毕竟不是寻常的情侣，不论是出于未知子在日本行医的需要，还是博美你的顾虑，你们都不可能公开情侣关系，这样的情况下，相对于未知子，博美更受男士的欢迎，以后还会有像六角社长这样的男士出现，博美要对每一个男士都不拒绝吗？”

“晶叔，我…….”神原晶的问题是城之内博美一直所回避的。她享受着和大门未知子的甜蜜爱情，却又在极力回避着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

“未知子没有真的喜欢过别人，虽然在外人眼里她应该是这样那样复杂的人，但其实她就是一个喜欢穿漂亮衣服喜欢做手术的很单纯的一个人，她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情感表达上，在这点上，博美你应该了解未知子的，她喜欢你，才会在意你，才会在意你身边的任何一切，手术是她最大的骄傲，博美你有你的考虑，我想未知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们都没有错，但未知子是外科医，她不会把病人放在危险的位置于不顾的，博美应该是最清楚的，对吧？”神原晶一边喝着自己喜欢的樱桃汁，一边眯起眼睛侧脸观察着城之内博美的反应，还好，不算太糟糕。

“未知子说她这几天跟小舞通过电话了，小舞似乎对她有些冷淡，不知道博美你有没有和小舞说过你和未知子的关系呢？你打算一直跟小舞说你们是同事，还是跟小舞坦白呢？如果小舞反对，博美酱，你会放弃未知子吗？不要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我们都是学医的，我们都要考虑好所有的情况。未知子没有其他的亲人，我不会陪她一辈子，我只想把她交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希望博美酱是那个人。”

“晶叔，对不起。”城之内博美不是没考虑过小舞，但她却是无法在小舞和大门未知子之间做出一个抉择，小舞是自己的女儿，这是永远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而大门未知子是自己现在放在心尖上的人，失去大门未知子这件事，仅仅是想，就已经让她足够难过了，但正如神原晶今天说的那样，这终究是要面对的，逃避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借口罢了。

“博美酱客气了，是我这个老人多管事情了。”神原晶知道城之内博美是怎样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事情牵涉到大门未知子，她自然不会这样看不清楚，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是帮她们多理解对方，这就够了。

“我回去休息了，您也早些休息。”城之内博美感谢着神原晶，却同时也想着该如何面对大门未知子，至少，她也要更加坦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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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门医生和城之内医生最后吵架是怎么结束的？”我依旧固执的想要知道最后争吵的结果，确切说，我想知道两位医生是如何和好的。

“隔天，我醒来的时候，博美已经早早去医院了，我看到床头柜上她留给我的字条，后来收到了狸猫院长的求助电话，最后还是我来完成的六角社长的手术。”大门医生有些得意的告诉我，似乎对最后的结果表示很满意。

“字条写了什么？怎么最后城之内医生又会同意大门医生来做手术了呢？”我还继续不停地追问着，好在大门医生今天心情不错，在听到我的问题时，也还是一脸甜蜜的表情。

“博美写着，大门桑以后我会试着多疼你一些，多和你沟通一些，有问题我们一起去面对，对不起，我爱你。羡慕吧，博美写给我的。我跟你说……”我能感受到城之内医生写这张字条时的决心，也能感受到大门医生收到字条时的开心，或许，从那个字条开始，她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的紧密。

“所以，大门桑当时又偷听了吗？”还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城之内医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门医生的身后，当我想要提醒大门医生的时候为时已晚。

“碰巧而已，博美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大门医生倒是很有自觉，主动岔开了话题，并帮着城之内医生将东西拿进厨房，似乎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在超市里遇到了八神警官，就聊了聊。”

“聊了好久啊。”

“你跟上杉桑聊的很愉快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

“诶，跟他聊天才没有博美你重要，………”

…………..

城之内医生也没有再追究大门医生偷听的事情，我想我继续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或许就像是她们每一次因为小事而拌嘴那般，最后都会在彼此的信任和理解中实现和解。

（PS：正剧的情节到此就基本结束了，后续是我个人的演绎了，虽然不会有大的情节变动，但读过我衍生文的朋友，八神的到来基本上就预示着我后续文章的发展了，所以友情提示玻璃心者勿入。）

张家是国内顶尖的金融巨头，都说现在的CEO只是张家的养女，张父之所以没把家业传给亲生女儿，是因为这亲生女儿实在是不学无术，四处招惹是非，A市就没有没听过张雨绮这号人的，活生生的作的人尽皆知。张父从生气到麻木再到绝望，不多不少花了三十年，终于在张父五十四岁生日时决定把家族产业尽数交给养女，只要别饿死张家小姐就行。

我就是那个万人艳羡的养女，万茜。

很多人都知道，张家的金融产业每年上的税都比同行高了十个点不止，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张家在私下里还占据着北欧黑市近百分之四十的军火生意，不折不扣的涉黑。金融产业，也不过就是为军火生意洗钱的，也是父亲给他自己留条后路，金盆洗手之后也算有个正当行当。只可惜，父亲没等到金盆洗手那一天，就驾鹤西去了。也挺正常的，做这行的，有几个能善终的。能活到50岁，那叫寿终正寝。

刚过凌晨，忍不住坐在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长时间的工作让自己十分疲劳，更棘手的是现今的形势。父亲去世自己就感觉不太对劲，怀疑是内部出了问题。最近在全球各地的负责人都在找借口回国，像是一场有预谋的风暴即将席卷，也不是像，其实就是。这些异动也恰好证明了父亲的去世不是什么正常现象。到时候各方云集，波橘诡异，自己负责洗钱赚钱，肯定少不了成为首要目标，毕竟黑钱赚的再多，也得能用才是真的。最近已经有几个负责人暗示过，想让自己帮他们做事，毕竟自己这个养女就是好欺负，能控制就控制，控制不了就换个自己人，挺简单的。

抬手揉着眉心打开了聊天的软件拨通了视频，自己的账户都是加密的，连IP地址都查不到，这些都是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妹妹，张家小姐的手笔。视频接通的一瞬间就扫去了满脸的疲惫，勾着唇角对着人笑了笑。早在觉得事情不对的时候就已经把人秘密转移到了米国，毕竟家族继承人死了，争什么都名正言顺了。自己从进了张家门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这一辈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那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小女孩，我可以万人艳羡，我可以风风光光，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我要每一天，都做好为了这个小女孩去死的准备。恨过么？小时候也恨过，后来就没感觉了，确实，自己得到了太多，而世上没有不劳而获，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小雨，今天集团最后一笔资金已经打出去了，预计你三天以后就能看到。”

那些人想要这条路，想要这笔钱，想得美。把小雨送去米国的同时自己就开始转移公司的资产，总共用了二百个账户，最后资金全部都会通过不同的路径汇入瑞士银行，这笔钱，都会到小雨手里。这些人争来争去，最后也无非就是争到手一个空壳。

看着视频里的人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的样子想要抬手揉揉人的脸，手顿在半空才反应过来自己傻。放下恨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把这个艳丽的女人当成妹妹了，后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能保护她，很好。

“真不能走么？趁着那些人还在往回赶，你想走不是难题，还有我。”

“我走了，他们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到时候带着你能躲到哪儿去啊？逃一辈子？放心，只要你不在，我死不了。”

聊了许久，有正事也有粉红泡泡，挂断了视频才收拾东西回家，往后的日子，正常上班正常过日子就行，时机，才是最重要的，要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时机。

一个礼拜后，所有的负责人已经全部回国，自己依旧在公司待到了深夜才开车往家走。意料之中的车祸，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下室，被绑在了刑架上，右臂钻心的疼。抬眸打量了一下，所有负责人齐聚，喝茶的，抽雪茄的，玩枪的打牌的，一片和谐，看起来是已经都谈妥了利益分配。而自己，只需要合作，说出小雨的下落，然后继续给他们做事。看到我醒了过来一个男人走到了自己面前，美式军刀泛着寒光，刀尖从自己的咽喉划到了下颌，紧接着，头就被挑了起来与人对视。

“张雨绮在哪儿？”

“我就是个卒子，我哪儿能知道主人家去哪儿了啊。”

低低笑出声与人打哈哈，不出意外身上就多了道血口子，正是疼的都快木了的右上臂。咬了咬牙一滴冷汗就顺着额头滴在了水泥地上，缓了一会儿勉强抬起头，依旧是笑模样。

“你见过谁家主人出门还跟狗知会一声的啊，我是真不知道。”

“你也算是道上混的，你知道，让人开口，太容易了。”

小腹一疼，血就顺着唇角染红了衬衫前襟，随之就是疼，全身每个地方都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了多少次，他们应该是累了，才安排医生过来给自己检查上药。疼归疼，总归是不会死的，任由医生折腾，闭上了眼睛陷入昏睡。如此往复了记不清多少天，连身上的剧痛都已经快要感觉不到了，疼多了，人就麻了。不出意外，应该是四肢都被打断了，至于身上的伤，估计用刑的人都不见得清楚。

被枪声惊醒，看见的是一片慌乱的局面，一把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前面，是小雨带着一群武装士兵。很显然，这人是想用自己逼小雨缴械投降。攒足了力气咯咯笑出声，声音嘶哑，细弱蚊蝇。

“你是不是傻啊.......谁不知道，我万茜进了张家门那一天起，就是为了她张雨绮去死的啊？用枪指着我有屁用啊，我死了，张雨绮都不会眨眨眼睛。”

抬起头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猛然偏头撞偏了挟持者的枪，两声枪响，一颗子弹打穿了我的手臂，另外一颗，射进了那个男人的眉心。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了扫尾事宜，好像不敢向着我走过来的样子，薄唇轻抿，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好不好看两说。她快步走过来，把我从刑架上放了下来，自己径直就随着地球引力瘫在了人怀里，没办法，自己也不想这么难看，可骨头都断了，还能怎么样。这人也努力笑着，却是比哭还难看，想来想去的，最后开口想逗我笑，说着说着自己还哭起来了。

“反骨都让人打断了，疼吧？”

“不疼啊，你看，我说死不了，就是死不了。”

看人沉默不语，泪珠子都打在了自己快不能蔽体的白衬衫上，偏偏头枕在人臂弯，合上了眼。

“累了，让我睡会，醒了就好了。”

“......”

“我知道，你会来。”

水声渐停，穿好浴袍，30+的身材和面容在沐浴之后更显魅力，张雨绮对着镜子里的女人心生赞叹，这个女人真好看。

团队送来初步筛选之后的本子，有几个角色还不错，两年没怎么拍戏的人，仅仅一个shiry杨是无法满足的。故事好看，制作团队扎实就好，大红大紫的人，更懂得如何在行业寒冬中一步一个脚印的迎头前进，这不是我的寒冬。

对着镜子比划一会儿动作，爱顺拐的人要呈现有王炸的舞台效果，除了一遍遍的肌肉记忆，没有捷径。

赶剧组，跑通告，采访，拍摄，练歌，抠动作，这会儿才想起来轻尝了一口的甜点，万茜，万茜，张雨绮低声念着，团队那边负责总体舆情监控的人说，有浑水入场想凭着这个名字捞一把。

呵，老娘看上的人，谁给你的勇气碰了？拿起手机，准备找人做事。

不过，让不让团队去做些准备，她还没想好，万一人家团队，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就添乱了，诶，我还是个蛮体贴的人嘛。

万茜，念起这个名字，上台前让自己定了心的拥抱，舞台上一束灯光下抱着吉他，露台边专注的眼，难过时靠过来的毛茸茸的脑袋，人气最高时的惊讶，她的脸，她的名，对自己好像有致命的吸引，忍不住想靠近，撩拨，圈定领地，占为己有。

两年时间，看世界，看孩子，爱情不再是必需品，男人还是离远点。但，毕竟自己也是有需求的，同性之间似乎是个稳妥的解决方式，床伴而已，互不干扰。

万茜，再次念起这个名字，这个人，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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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茜姐，你不会要感冒吧？别吓我”

“没事~没事，空调有点凉”万茜迎着王霏霏的担忧，“放心，来，再来一遍~”

露台之后，公演，比赛，淘汰，分组，学歌，练舞，还有之外的工作，忙的脚打后脑勺，昨晚看了看李斯丹妮传来的时间表，那人也是，行程紧凑密不透风。被迷住？开玩笑，忙里偷闲百度了一下那人，新闻链接比自己拍的戏，还要丰富多彩，大概明星和演员是这个行业的两个工种把。通关奖励？两份时间表被找出一个2小时的共同空白。要不要见一面呢？不在摄影机之下，比赛之中。

嗒嗒嗒嗒嗒嗒

“xxxx(时间)，你是有空的，对吗”

“长沙我没有比较安全的酒店，需要你乔装来见我”

“xx路xx街xxxx小卖店后面的x单元6楼右手边门”

“！万茜，为什么这个地址看起来一点都不安全”

“那你来吗？”

“来”

猎物上钩了，两个人同时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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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别错过，欢迎多多评论~（ '▿ ' ）

「我不要！」
「關你什麼事？」
「我不要！」
「幹嘛要聽你說？」
「你出差了誰跟我做手術？」
「總有別的麻醉醫吧。」
「我不要！」
「出差費加上津貼，比平日多三倍工資啊。不去也可以，大門桑，你可以付我三倍工資嗎？」
「沒有⋯」
「那就不要吵。」
「我不要！」

大門生意失敗般的伏在麻雀桌上，死死的瞪著在泡茶的城之內。怎麼會這樣呢？自從餃子戰爭之後，大門覺得和城之內的關係有點點改變了。變了什麼呢？說不出來，難以形容的。

餃子戰爭對大門的啟示是：原來被城之內討厭是這麼難受的。

那時，愈是想修好，嘴巴愈不饒人。這是那門子的道理？有點情緒激動、也有點不可理喻。

那次之後，大門覺得自己愈來愈霸道，想城之內成為自己的專屬麻醉醫、想向城之內撒嬌、時刻都想知道城之內在那裡、每天都渴望見到城之內、有時會想牽著城之內（但沒膽）⋯⋯總之，簡單來說，沒有手術的時候就是想城之內的時候。

城之內的身影像癌細胞蔓延，很困擾。聰明如大門又豈會不知道這意味什麼，更早在幾乎要失去她時已意識到，但她的大腦自動把這歸類為手術和吃飯以外的事，不理了。以為熱情會如賭馬、夾公仔般很快冷卻，可是大門此刻必須承認病情遠比想像中的嚴重。尤其是當城之內不理她的時候，超困擾的。

情緒起伏得無法用常理解釋。一如此刻的拌嘴，大門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介意，但一想像到城之內和那個外貌恐怖的男人走在一起就超級不爽。極不爽。

「城之內不是外貌協會會長嗎？」
「出個差關外貌什麼事？」
「他很恐怖⋯」

泡好茶的城之內已無意與幼稚鬼繼續無了期的拌嘴，饒有意味地挑挑眉眼：「大門桑不想我和男人約會麼？」

不想。「你約會關我什麼事？」女人總是口不對心。

「好想戀愛呢⋯你說我去相親好不好？」不好。超不好。「那趕緊找個長相好一點的。」

城之內看著臉頰脹鼓鼓的大門，口不對心都寫在臉上了，真想用手戳戳她。

有點對不起大門呢。雖說這人老是臨時改變手術方式令人頭痛，但一直縱容她的人正是自己啊。上次一時間把突然失業的壓力都發洩在大門身上，連一隻餃子都跟她計較起來，說時還振振有詞，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這呆子有點無辜。

想好好跟她道歉，卻老是想欺負她，這是什麼心情？

城之內湊近大門，近得感受到她的呼吸。「大門桑，送我回家好嗎？」「遵命！」

走在微黃燈光斜照的街道上，兩口子你一言我一語、有的沒的在說笑，這是她們每天最放鬆的時刻。城之內有時會想，如果可以這樣子跟大門走一世她也願。

不知不覺走到一年前城之內倒下那地方，二人肩並肩倚著欄杆吹著海風，望向未知的遠方放空。

「冷嗎？」
「一點點。」
大門隨手把自己的頸巾圈在城之內的頸上。城之內一怔，想了兩秒，把頸巾也圈在大門的頸上。「頸巾夠長啊。」呆子像化石一樣，燙熱由耳背蔓延。明明經常一起泡澡，臉紅個什麼？

「那時我真的以為再也不能跟你一起做手術呢⋯」

大門想起城之內的第一次手術，說出終止手術那一刻的心痛。即使大門沒能體會患者的心情，她可是切切實實地體會過疾病要奪走重要的人的心情。

「怎會丟低你呢。我們是⋯嗯⋯拍檔嘛。」

餃子戰爭對城之內的啟示是：喜歡的不要留到最後。

城之內把頭輕輕的靠在大門的肩上，為什麼這人吃那麼多還是那麼瘦？

「我們只是拍檔嗎？」

石化。完全石化。

「你說⋯我們可以比拍檔多一點嗎？」城之內的目光足以把石化了的呆子溶掉。

城之內有點冷的手輕輕撫著大門有點燙的臉頰，然後笑著牽起大門的手，步履輕盈地大步走。

「被拖行」的大門還未反應過來，呆呆地問：「我們去哪裡？」

「你不是在送我回家嗎？」

喜歡的要趕快吃掉。你。教。我。的。


——全文完——

1. 這文的靈感來自E507，大門在麻將桌上聽到「搞不好城之內和海老名好上了」後那個有趣的笑聲。完全就是：城之內早就是我的。海老名是誰啊？
2. 寫到一半見到大門在預告中倒下了，很是擔心。然後各種BE文走出來了。不行，要派點糖！
3. 但願城門永遠都是甜甜蜜蜜的。

“城之内医生，辛苦您了。”
   
 
手术结束后，后辈们一如既往地在手术结束后向城之内博美九十度鞠躬道谢，眼神当中闪烁着无限的崇拜与尊敬，若没有城之内博美，他们无法在面对一次又一次艰难的手术中迎刃而解，这一切，都多亏有了城之内博美的指点。
 
 
城之内博美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便离开了手术室，一如既往般地，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疏远，也不热络。
 
 
“麻烦你，十颗糖浆。”
 
 
她走到医院附设的餐厅，向老板要了糖浆和玻璃杯，接着端着盘子走到天台。
 
 
撕开糖浆的封膜，一颗颗的倒进玻璃杯里，不一会儿，杯子装满了那人最爱的喝透明液体。
 
 
她抿了一口，甜腻的味道直接扩散在嘴里，城之内博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习惯不了这种甜……”她有意无意地晃动着杯子里的糖浆。
   
 
还有你的离开。
  
 
“啊，城之内医生，原来您在天台呀！”这时一名医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便当，大概是她也想在天台用餐，只是没有料到城之内博美会在天台。
  
  
城之内博美只是淡然地“嗯”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对方是刚才手术当中的主刀医生，是年轻后辈当中，最有潜力的人，至少城之内博美是这么觉得的。
 
 
“我来这会不会打扰到您用餐？”
 
 
“没事。”
 
 
沉默了一会，那名医生才说：“城之内医生，您觉得我有在进步吗？”
 
 
“为什么这样问？”
 
 
“我总感觉无论再怎么努力，都达不到像城之内医生您这么厉害的境界……”
 
 
“你过奖了，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麻醉医生。”城之内博美淡然的说完，仰头便是一大口糖浆，甜腻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口腔里实在有点难受，不过总比心里的难受来得舒坦些。
 
 
真不晓得那人为什么可以喜欢在手术结束后面不改色的喝下这杯糖浆……
 
 
“要是没有城之内医生您，恐怕我无法每次都顺利结束手术。”那名后辈医生继续喃喃自语着，也没有要理会城之内博美是否要听她说话。
 
 
叨叨絮絮说了一大串，城之内博美一字也没听进去，就在对方说了最后那句“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和您一样厉害，这样……您就会愿意担任我的搭档对吧？”时，她终于起了点反应。
 
  
“不好意思。”城之内博美莞薾一笑说：“这辈子，除了doctor X以外，我是无法担任他人的搭档。”
 
 
不是“不可能”，而是“无法”。
 
 
只有那人的指定，城之内博美才会愿意点头。
 
  
看着眼前这名技术日渐长进的医生，其实城之内博美心里多少有点慌，她怕的不是对方取代自己，而是怕对方会取代那人曾经留下的存在，她怕那人留在这间医院的传说，被他人给抹煞掉。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城之内博美唯一做的就是与其他医生保持疏远的距离，不做任何人的搭档。纵使他人遗忘，也唯独她一人心里有那人就好。
 
 
“Doctor X……您是说大……”
 
  
“只要你清楚我指的是什么就好。”就连名字，她也不想别人提起。
 
 
大门未知子。
 
 
糖浆喝完了，她给了那名医生一个微笑说：“即使Doctor X已经消失在日本，但是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处接着说：“还留着她的位置。”
 
 
唯独大门未知子，才有本事占据自己心里的最深处。
  
 
“将来你也会遇到专属你的搭档。”离开天台前，她是这么祝福那名医生的。
  
 
待城之内博美下班后，一抹熟悉的高挑身影站在医院门口前，她上前走去，那人将她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
 
 
“怎么回来了？”
 
 
“呐，博美酱我肚子饿了，可是没有钱……”没搭理城之内博美的疑问，那人便迳自打断她的话。
 
 
“走吧，带妳去吃好吃的烧肉。”
 
 
“欸？真的吗？！”
   
 
“嗯。”
 
 
“太棒了！”
 
 
那人松开城之内博美的怀抱，改由十指交扣，城之内博美微凉的手被那人温暖的包覆着放进对方的口袋里，她忍不住轻笑。
 
 
“这次要留在日本多久？”
  
 
“三个月。”
 
 
“那下一次呢？”
 
 
“不晓得耶！要是那个泰国富豪一直对我死缠烂打，可能我就不决定过去了，以后每三个月我就会回来找妳。”
  
 
“那未知子想去哪里？”
 
 
大门未知子耸了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说：“只要是你在的地方，我都会去……”
 
 
“一辈子吗？”
 
 
“嗯，一辈子。”大门未知子如捣蒜般的频频点头着。
  
 
“为什么？”
 
 
“因为除了工作之外，我要的愿望也只有在你身边。”
 
 
于是每一年，她都会回到城之内博美身边半年，大门未知子将她的这一辈子，一半留给了自己的理想和工作，一半全给了城之内博美一人。
 
 
“今天遇到后辈，我都担心着你的地位被他们夺去了呢。”城之内博美半开玩笑的说。
 
 
长期在医院里疏冷的表情，这时终于有了温柔宠溺的笑颜。
 
 
“什么地位？”大门未知子疑惑的说。
 
 
“没什么。”城之内博美摇摇头。
 
 
两人聊着聊着，也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间烧肉店，看着大门未知子吃得心满意足，城之内博美也觉得很开心。
 
 
敛去医院那些权利斗争，城之内博美更加享受现在这样的氛围，只要有大门未知子，其他的她也无所谓了。
 

想起了当年，大门未知子的那句“麻醉医生我要指定城之内医生”注定绑死她们的一生。
 
 
还真是……万分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