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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dorado

【莱苏/秀景】13 Hours · 中

*13 Hours / 13小时时差。 

*同系列:Small Things Like TheseElephant In The RoomEnchanted   

*失眠➕5KM后的更新。继续OOC注意。中篇12K。总之很冷很成人(望天..)。




——赤井秀一其实觉得已经把自己人生所有的意外都给了诸伏景光。



8


“像是某种吊桥效应?”在FBI同事之间那件事传开后,除了走例行程序,还被要求去看心理医生,做个简单的测评。做完整个陈述,...

*13 Hours / 13小时时差。 

*同系列:Small Things Like TheseElephant In The RoomEnchanted   

*失眠➕5KM后的更新。继续OOC注意。中篇12K。总之很冷很成人(望天..)。




——赤井秀一其实觉得已经把自己人生所有的意外都给了诸伏景光。



8


“像是某种吊桥效应?”在FBI同事之间那件事传开后,除了走例行程序,还被要求去看心理医生,做个简单的测评。做完整个陈述,得到的第一句评论就是如此,让他觉得啼笑皆非。 


“一直其实是异性恋,直到遇到对方,因为吊桥效应,让你对他产生了某种奇特的感情,然后他也是,之后更多很偶然的相遇,没有外在约束的有利条件,所以任由这份感情发展,到最后变成似乎‘非他不可’的错觉,一种假想的永恒。” 


“Ok, go on。”你可以继续胡说八道,但我也可以继续毫不认同。这是他面对令他有些愤怒的bullshit又无法当场发作时的惯用态度。印象深刻那时心理医生仿佛看到怪胎的表情。然后这番话术同样照搬到了面对日本公安的“拷问”时。 


眼下他后知后觉地想,是不是对日本同僚稍微有点迁怒了。但这么想并非出自共情,纯粹因为对方毕竟是诸伏景光的同事,之后万一借机为难对方,也是非他所愿——虽然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也还是会继续鄙视日本公安的提问没有错。 


从本质上来说,日本公安没有比FBI好多少,所谓各有各的雷点。在参加FBI内部听证会之前,请教过之前那位结婚的同事,对方跟他说,程序不复杂,就是问题比较恶心。然后自己参加时,才体会到具体什么叫“恶心”。是比较露骨比较细节如果薄脸皮的人会当场化作蒸气的那种。 


但是它的目的也正在于此,与其说是听证会更像另一场测谎试验。一个小时下来即使以他的素质也觉得压力过载,去训练场开了几十枪才终于平静下来,比起黑暗组织的入职面试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为什么?”他们会注重动机,如果你相信自己,能给出合理答案,他们也会相信。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不仅外界,自己也会被不断质问,“为什么?”,顺便重温了跟诸伏景光经历的一切。


日本的讯问相比之下更加注重细节,似乎极力想要挖出回答者逻辑上的漏洞。类似推理剧那种“看,我都没说,你自己都说了,所以你是凶手!”神奇的挑刺感。一直习惯FBI流程的自己一上来颇为不习惯。总有种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在被不停质疑在被不断挑衅的印象。对,他觉得不是自己在挑衅日本公安,而是倒过来,是日本公安在挑衅他,并且费尽心思激怒他。


负面情绪在问题导向诸伏景光是否有因为感情而背弃信仰的倾向时,彻底被激发,比起惊讶,更多为震怒,为什么反而是这些人在怀疑自己的同僚,并且用出了那种毫无共情的形容。如果那家伙真有那种心思,事情倒是简单,不用异地了,直接被自己拐去美国双宿双栖不就大团圆结局了。 


最后应该是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出来时感觉监察官的脸色都有些青了,“FBI,呵,”用这种口气,提着钢笔,戳着纸面说话。本来想,是不是该提醒下诸伏景光,但是电话最后还是没有打出去。 


有一点在一开始时就心照不宣,他没有要诸伏景光为了感情放弃任何事的意思。他佩服对方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对于自己在进行的事业那种始终如一的信念和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不曾更改的人设。自己或许未必可以做到这般,怎么说,某一种的极致,所以如果身边有人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他绝对会抱持着欣赏和尊重的态度,而不是让自己去成为阻碍对方的那种存在。 


在这种前提下开始的交往。并且走到了最后。其实彼此很清楚,如果产生矛盾和冲突,各自会有什么样的选项,所以从来没有刻意提出过,也没有讨论过——但现在想,这或许是他的纰漏——如果某一天发生利益冲突,“选择事业还是选择我”,这种言情剧里才有的终极选择。 


也因此从另外的角度,这次的事情,却也让赤井秀一想到,是不是也是一个好的机会,让对方借此思索一下,从开始到现在的那许多个“为什么”,以及再一次面临选择时,到底打算把这份感情放在什么位置。 


他自己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是在等对方做出那一面的答案。而且这一次,他不希望自己过度影响对方,不要像上次在大峡谷,头脑一热,就直接说了好,仿佛欺骗无知少年签署卖身契一样,让他极有负罪感。 


后面好几次其实他或许想问,“你真的不是一时冲动吧?”但是这句话好像最不应该由他问出,于是看着那双上挑的眼睛,享受对自己独一无二的专注凝视之时,也有意把这种会破坏情调的问题扔在了脑后。 



因为诸伏景光的个性像猫一样,有时确实叫人难以把握。就好像他的身型,那么灵活又狡猾,好像在面前一直晃,却又很难抓住。天台上就让人逃跑了一次,这让赤井秀一非常不甘,却也觉得甚为有趣。 


以为用一切方法,终于绑在身边,但总有一些时候,又能被对方逃脱。一场仿佛永无止境的追逐游戏,穿插叫人乐此不疲的相互较劲。 


很难说这是不是有种养成的感觉在里头:第一次亲吻,从呆愣到回馈,看着小猫被自己教会的呼吸吐纳,就会觉得颇为欣慰;第一次拥抱,小猫挥舞着爪子,在怀里疯狂挠,却又被紧紧抱住,动弹不得,似乎也带来一种格外的情|趣;享受那种从生疏到熟悉,从防备到信任的过程,好像是也是一种莫名的挑战,到最后获得的所有东西,温存也好留恋也好,仿佛是对自己无上勇气的一种嘉奖。 


曾经被抓出被咬出的伤口也好,带来意外的分别和思念也好,如果是作为得到那个结果,必须经历的“试炼”,像他FBI同事提起的,那么以他之前意气风发的人设来说,会做出的回答必然将是,“why not?”



但是作为资深爱猫人士(啊,他已经提醒过自己禁止猫塑,但经常还是忍不住),也非常明白养猫几个特别要注意的地方——比如猫一直都特别敏感。 


从他们交往前的几次见面就可以看出,不知是因为曾经从事过卧底工作的背景,还是受到本身日本文化熏陶的过去,或者干脆个人性格就是如此的原因,诸伏景光这个人经常让他觉得,正常谈话可以,如果再靠近一点,在摸到毛发之前,要是不得要领,很可能整个人直接被过肩摔扔出去。 


因为他确实是亲眼目睹过这一切,所以深知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猫的进化版本说不定就是老虎吧、可不能犯这种基础错误。 


之后即使经历种种,终于顺利交往了,其实也是特别注意,尽量尊重遵对方的意见,不会刻意强调自己的不同立场,除非真的是他觉得原则性问题的部分,不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在针对他。那种时候,他记得统共也就出现过两三次吧。 


除却圣诞节那次(但他始终觉得那一次,某位公安在此中起的作用也是不可忽略),剩下就是跟对方讨论见面方式的那一次。那次的事有个历史背景,因为两个人好久都没有见面了,在诸伏景光公寓,他的想法当然是多留一会儿。但是房间里另一位以守时为美德的某公安,一直看着手表,最后跟他说,快走吧,于是起了对抗情绪,一直到最后一秒才出门。 


最后一路飙车到机场在地勤播报无数次中惊险登机。因为同航班的还有自己的同事,联系不上他就打电话给诸伏景光,也是无心询问,“赤井桑消失了、你有他的消息?”诸伏景光倒是一急说了大实话“刚才还在我这里,已经出发了”,反应回来后才发现,这番对话彻底暴露了他俩的关系。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出现,诸伏景光跟赤井秀一强调,不要最后一天尤其是下午登机上午还在见面。赤井秀一比较震惊竟然会听到这种警告,但是被人家进一步说了,“我可不希望在当日新闻里看到FBI飙车去机场被扣留的头条”,只好妥协,“你决定吧”,其实不是特别买账,但也由着人去。


后面有几次也不管是否适合倒时差了,直接买了第二天凌晨几分的机票,美曰其名者也不是在当天见面了,也可以给他隔天要求厮混到深夜的理由。


他其实不是那种会轻易改变立场的人。但是可能比降谷零那种关键事情上性格外露的作法显得更为聪明的一点是,他不会在表面上大张旗鼓显露出反对、而总是绕着弯子换着法子推进,有点像是在职场摸滚打爬了多年摸索出的圆滑处世之道,让你在没有发觉的时候,仍然被他达成了原先目的。 



再来其实就是这次。彼此知道行程非常紧密,默认也许不该这么匆忙见面吧,但是在会议室遇到的时候,对方眼睛瞥了他一秒,他还是于心不忍,撕下一页纸,写下酒店地址和门牌号,在走廊擦肩而过时递了过去。 


一开始就察觉诸伏景光稍许有点不对劲,可能也是出自那无意的一瞥吧。呆坐着没听同事讲话的模样,好像茫然无措流离失所的流浪猫。然后酒店进门时慢了半拍没躲开近身伏击的态度,也让自己更加确认,对方似乎在为什么事心烦——他倒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件事吧。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有话要同诸伏景光讲,但是当面了又有点说不出来。然后对方好像也是的。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物,突然有点被带了节奏,只能做熟悉的事情。脱出那个框架的走向,其实两个人都有点发懵和无措。


然后他们就开始亲吻。亲完一轮,互相看了一眼。仿佛是一种邀约,诸伏景光将手放在衣领处,犹豫了一秒,解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锁骨的边角落入他的眼中,对方的眼角也自此垂下来,有种无知无助的可怜,却也有点刻意在勾引的可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让赤井秀一的定力在此瞬间崩塌。


所以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他欣然奔赴了邀约。不算很温柔,但是也尽量克制了。脑子里微弱地还有意识,对方说了还要回去开会,而自己也还要赶几小时后的飞机。但把衬衫从肩头拉下的时候,仍然带上了一点点急,只听“吱啦”一声,诸伏景光跟他都惊讶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发觉只是袖口稍微被撕裂了一下,不是无法修复的那种程度,诸伏景光松口气,赤井秀一倒也因此明白,这件衣服对于对方来说多么重要——就好像那份职业对对方来说多么不可替代。


他感觉是出于一点点报复心态,在诸伏景光说了“不要留下明显的痕迹”之后,仍然在那白皙的脖子上轻咬了几口。他当然不属狗。但是那个时刻,就是忍不住。就好像很多时候,知道时机不合适,还是推进了;知道话不中听,也那么出口了;知道不应相拥,仍然在黑暗中孤独中拥抱彼此了。 


因为心底深处、有那种感觉,真的是想要这么做,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这种无奈的冲动无法压制。所以干脆就让它肆意迸发了。 


10 


机场广播再次催促登机。赤井秀一看了一遍旅行证件,再度踏上美联航的飞机。距离上次入境其实没隔多久,瞎扯了个理由报批日本方面,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但是没想到日本方秒过了,仿佛有什么人在背后突然开VIP通道一般。


“分开一段时间吧。”收到短信的时候,赤井秀一难掩自己久违的惊讶。他总觉得这不像诸伏景光的日常风格。对方比较感性没错,但那是在与人交际方面,真正地交往起来,发现他的情绪很少崩盘,是属于内核非常稳定的那种类型。


唯一一次让赤井秀一觉得好像要失控了,是那时天台上马上要采取极端行动的时刻。那时的两个人是真的互不相让,非常激烈地吵起来,甚至还差不多动了手。但是考虑到情况特殊,那一次似乎可以得到原谅。在那之后,虽然也有小的分歧,也会上升到争执,但实际都并未到了要发送这种短信的地步。


所以这次收完短信,震惊之余,他很希望是对方发错了,但同时,又产生疑惑,他真的能确定,那就一定不是诸伏景光吗。他真的有那么了解对方,到了可以准确掌握他所有情绪的地步吗。尤其上一次见面,对方其实有不对劲,他又选择什么都不问,这种情况下,人家真的对他失望,说出那种话来——好像是要分手,哦不,以他们的情况来说,应该算是要分居?——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本来异常清楚的脑子在此突然陷入了卡壳。然后因为理智派直线型思维,先回复了,回复完,觉得后悔了,却也没法再问其他,那样似乎显得出尔反尔。然后自己推理了半天,什么结论都没有,直线型思维再次发挥优势,直接跟自己说,如果确实无法推理出结果,那么就直接去验证好了。


于是在加快进度,完成这里一个项目,还顺带上了把头条之后,他就顺理成章再提了两周休假,别人问起来就说是回日本探亲。


很多同事知道他家人在日本,所以没有觉得奇怪,不过上级倒是在他出发前特别找了他谈话,跟他说FBI收到了日本公安要求配合调查的申请,问他知不知道事件另一方在日本走程序,因为跟他的关系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


赤井秀一据实相告,自己在日本已经接受过监察官的第一轮盘问,也说了自己怎么回答的和对这件事的看法。非常了解他的上级没有作过多评论,说他们也会按照正常程序操作,会客观中立交流情报,这方面不用担心,顺便又问了他一句,看上去日本的程序非常想令人说fuck off,你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赤井秀一回答了一句“Yes and No”,这也算是大实话。他观念中,FBI和公安的调查就算有所交集,但本质仍然是两套独立的程序。之前也觉得自己保持一点距离会比较好,除非是被特地传讯了要求配合提供信息。 


同时他也一直在等待,看诸伏景光会不会向他稍微说起这件事,甚至是请求自己这边稍微提供一点点帮助。但是始终没有等到对方对此的只字片语。其实他也是颇有些失望,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带上了某种逆反情绪的。 


11


莱伊所认识的苏格兰是个擅长忍耐的人。在托着狙击枪的时候,可以几小时一动不动,滴水不进,那种天生的专注力和背后隐藏的坚毅品质令人称道。 


而赤井秀一所熟悉的诸伏景光同样也非常擅长忍耐。第一次做的时候,事后想肯定是非常不舒服吧,虽然诸伏景光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但也看得出绝对没有思想准备要跟他做这种事,于是一直处于极度的紧张和紧绷之中。尤其前半程额角都是冷汗,手紧攥着床单,身体非常僵硬地,被一点点打开,一度他觉得对方是不要哭了,然后想着是不是该继续,但是被看出来了游疑,反而是被说了,“不要停下来”,主动地勾住他的腰背,向他尽力做出迎合的动作。 


所幸下半程两个人都做出了感觉,再加上酒精有一定冲淡感官的作用,于是在一半疼痛一半愉悦中完成了初次。但是对方那泛红的眼角,那最终落在床单和蹭上他胸口的泪,在他心中留下了至深的印象。不仅出自酒精的冲动,还有内在情动的推手,那份不管不顾和大胆热诚,那隐藏在那文雅外表下的绝对疯狂。蓝色眼睛中眨动间,溢出的水珠,好像掉在了内心某个至深的角落,却灼热得好像硫酸浇过,甚至让人生出隐隐的痛觉。觉得爱,也觉得怜惜,同时又想要破坏,跟面前之人一同陷入疯狂,坠入不能轮回的地狱。就是这么复杂难言的感情。 


而当一切结束,黑暗降临,曾与他如此疯狂,经历一切热潮的人,陷入睡眠的表情,又是如此沉静。有些瞬间,比如刘海贴着脸庞,遮住面容,被他轻轻拨开,有所感应般,过来蹭他温暖的手指,又显得跟猫一般,异常地乖巧。 


过后也有几次,发觉诸伏景光在这种温存之后的时分特别贴人,在累到极致,陷入深眠之时,只要他突然贴近对方,让那份热度被感知,对方下意识的举动,竟然是突然伸手触摸自己。有一次是直接抱住了自己俯下看他的腰,本来手里还拿着水杯,想要喝口水的自己,差点一惊讶,直接把杯子打翻在床上。 


像一只小猫一样“黏人”。冷酷独立的外表下,其实也有亲人的一面。打破那层层滤镜才能看到,他曾经好奇过的,属于诸伏景光而不是苏格兰的真实面貌。 


于是在那个时候,他才会放下杯子,反过来去揽住对方。衣不蔽体之下,露出腰上一截肌肤,手安抚上去时,因为温差,更加缩了一下,身体也直往自己怀里钻,这让赤井秀一不禁失笑,之前不曾想象过的,这个看似不需陪伴的人,也会作出的,如此直白讨喜的依赖动作,这才是这个人隐藏起来的本性吗。 



对他来说,这个集各种矛盾之大成,充满危险因素,但又吸引力满分的男人,最后变成是跟自己一样的红方阵营,这倒也少了些狗血发展。因为假设对方其实是组织成员,又刻意接近自己,且一黑到底,他很难保证自己,最后不会翻车,因为他其实也很清楚,自己的定力那岌岌可危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理性是理性,感情是感情,但再厉害的人,也不是天生工作机器,可以用理智扼杀一切。因此他也原谅了自己,在此后的任务中,稍许走神,可以用一枪完成的任务,硬是开了两枪,并且用“没有调准好偏差,今天不是我的lucky day”,这种烂理由搪塞过去;他也允许了自己,在庆功宴上,看到熟悉的合奏场景,略微走神,最后说“抱歉我出去打个电话”其实是在酒吧后门一直抽烟。


在高速上飙车到140码,眼前都是那个人坐在自己身边,说“我再想一想”以及“我愿意”的表情。停下车,仿佛那个人就在身边,那双湛蓝的眼睛看向自己,引导他伸出手,在空气中做一个无形的拥抱,最后却发觉只是烟圈勾勒出的幻影。


一挥即散的想象中,闭上眼,纵然有千种想法,以各种文字,奔涌而出,但是睁开眼,只能化作一句话,“景光”,只能化作那个名字,好像有魔力的字句,一旦出口,可以把他正在想的那个人引来身旁。


认识之前,不觉得人的眼睛那么会说话,但是看着那个人,总觉得那双眼睛中好像是有千言万语,只消一眼,就涌上各种之前没有过的各种情绪,化作某种难掩的冲动,变成只是想要过去紧紧拥抱。空缺的怀抱,令人极度空虚,仿佛每一次呼吸都窒息,每一块肌肉都酸涩,每一根骨头都刺痛。



到了这个地步,十几根烟头的凄凉夜晚,以及差点撞车的惊险事故,让他觉得必须遵从自己的本愿,不是站在原地,而是尽早回去一次,处理已经存在的这些,大家通常叫做“试炼”,但他认为应该叫作“问题”的存在。 


他自认一直不是喜欢逃避的人。尤其是如果意识到了问题,倾向于亲自解决源头,而不喜欢藏着掩着,往后拖延。这样对于解决现状根本无济于事。 


这种时候唯有庆幸,这一次是多么地有先见之明,在开启远距离分居之前,先给自己买了个保险——先领了证,这样要分手,至少还得回美国一次,还能像模像样地,再继续纠缠上一会儿——如果对方不愿意,也大可以继续这么拖着。 


虽然很可耻,但真的是非常有保障,在此继续赞扬自己的足智多谋第一百零一次。哪怕这也还是启动两面冗长调查程序的罪魁祸首没错。


12


但为什么要说人算不如天算。一落地就被按了一头紧急任务。上级打电话来说希望他在当地协助日本公安处理一项跟黑暗组织余党清剿相关的行动。本来想严词拒绝的,但是被报销机票住宿餐费再补同等年假这一优惠条件打动了,久违地恢复了可能自己妈也认不出的东都大学研究生冲矢昴人设。 


刚刚高兴了一秒也突然发现这是个巨坑无疑。不仅要写冗长的日本风格的报告不说,还得打扫借宿家庭的三层别墅的卫生(工藤家真的有钱,实锤),顺便还得负责隔壁多娃家庭的安保(毕竟是前女友亲妹妹,情理上通),甚至是准备家长不在时的儿童餐食(讲真那位科学家可以自己学着做做饭吗?!) 


最后那一点对他来讲真的是有点超过了。虽然在组织和FBI任务中也有落单需要自理饮食的时候,但他自认绝对不是料理能手。作出咬不动的炖牛肉的时候,他也很感慨,这么多年了,怎么什么都进步了,厨艺还停留在原有水平。 


之前是出任务,也没什么时间学习和联系,所以一直依靠能量棒蛋白粉度日,但是后面遇到了诸伏景光,无论是在组织里还是出组织后,基本就没什么机会进厨房了——这么说来难道还真的是被人惯出来的?


他不由又想起之前在FBI公安培训项目时听到公安同事的议论,说诸伏景光是个非常合适的结婚人选,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那种持家感,所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时是不是脑补过跟对方共结连理的场景会是如何?然后不得不佩服他就是出手迅速,其他人还在搞暧昧被降谷零做背景调查的地步,他已经通过走捷径直接在美国把人拿下,充分展现出一个前王牌狙击手应有的眼光和行动力。 


而借着这张旧皮有个好处就是可以跟从前认识的人,比如邻居abcd,再借机叙叙旧,“之前是去美国交流了,现在回来做毕业论文”,用的借口是这个,然后也被问道,“还会出国吗?”“答曰,“不知道呢。看情况。”也是发自真心地。 


偶然也被问过,“哦、这样,那毕业论文什么课题?”“跨国婚姻里的配偶收入双重征税问题。”只是从最近关注的话题里面随便拎出了一个来。但是对方似乎一下就被唬住了,“喔,喔…听上去好厉害。”呆了半天只能做出这样的评价。 


不过也有之前打过交道的快递员小哥看到他按在门上的左手无名指闪耀的戒指时,会趁机挪揄上几句,“昴君走了那么久,不会是去结婚了吧,看起来气质都有点两样了?”半开玩笑的话,被他恰好地接下,说,“是吗?那确实是的呢。” 


“我这个年纪”现编的再加上五岁“其实也不算小了吧”而后装模作样地深吸一口气,“所以考虑这种事也不算意外了,毕竟逢年过节也都要被催了嘛。” 


被问及细节,他言简意赅,只说是交换项目时认识的,然后交往了一段时间左右,就直接原地结婚了。是他提的结婚。现在分居在两地。 


“异地婚姻啊,那应该很辛苦吧?”对方似有所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相似的经历,还露出了一丝苦笑,“不能一直看到喜欢的人的脸,不会有一点不安吗?我还以为昴君这种个性的人,是会喜欢恋人陪在身边的呢。“被问及那”这种个性“到底是什么个性,对面解释了,”之前看到你照顾流浪猫的样子,感觉真的好温柔啊…所以觉得是会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的有点粘人的类型?”


除去刻板印象,说得好像自己有什么不应该的大男子主义和糟糕的控制欲一样,赤井秀一的思维却被这句话绕去了另一个奇异的方向:诸伏景光粘人吗?



面前闪过在酒吧被过肩摔的搭讪路人的惨叫声和FBI公安练习赛中被无情缴械的同僚的震惊表情。却也同时忆起那无数次离别时站在原地只是静静注视的平静眼神,拥抱时也非常安静只是将头埋在肩头的内敛动作。


还有那次差点迟到的登机。关键的触动到他决定找出方法来解决远距离问题的,看上去没什么平常的,千万次重复上演过的,却也由衷令他意难平的别离。


依照流程进行的见面。做到最后一步才结束。但是清理完,没过多久,诸伏景光睡着了。凑过去,打开床头灯看了下,眼皮下好重的黑眼圈,怕不是熬了好几天的夜,但是见面时什么也没说,是不想扫他的兴吗,他心里在这样想。


最后的依偎时刻,只有他醒着。关了床头灯,房间重新陷入黑暗。有汽车疾驶的汽笛声,隔壁邻居回家的关门声,还有空调轻微的送风声,交错重叠地响起。他抱着怀里的人,手环在对方腰上。室内这么温暖,令人眷恋,让人假装忘记,窗外猛烈的风,冷清的街道,密集的任务,近在眼前的分别。


时间就这样流逝,恍然不觉。手机设置的闹钟响起,他从被子里抽出身体,发觉自己T恤一角被诸伏景光压着。伸手打算缓慢抽出时,看到对方的睫毛颤动一下;嘴唇蠕动,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想听对方醒来叫自己名字,但是又不想打搅对方的美梦。甚至有一丝羡慕,“真好啊,睡着了,这样就不用面对分离”。


无意识中,就着这个不怎么样的姿势,抱着对方又这么傻坐了一个小时,直到自己四肢变得僵硬,闹钟再次响起,他才把衣角慢慢的,完全抽出,却好像是伴随这个动作,剥离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一样,从未经历过如此难言的感觉。然后出门之时,借着月光,打量了房间各个角落,还有埋头沉睡的某个人,“为什么我现在必须离开?”一瞬间竟然产生这种愤怒,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静下来。


门锁落下时,想到暂时见不到那双眼睛,无法触摸那温暖的肌肤,有股异样的寂寞感。哪怕现在只是在门外,一墙之隔,并未真正远离,并未登上飞机,还未身处异国,已经觉得遥远。以前不是那么患得患失的人,但是现在正在经历的这些事情,和对面这个人,让自己开始变得感性,开始被看不见的东西所影响,开始在意13小时尽头的气候,政治,经济,社会大事,娱乐八卦,一切一切。


恍然自己的转变,觉得应该做些什么,阻止这种无限下坠的失重,减少这种无力抓住什么的惶恐,但是也没有什么头绪,到底什么才是真正可以去做的。



因为的确没有在对方身边。跟一开始承诺的不一样,大部分时间他们相隔两地,在各自过各自的日子,比起婚姻双方更像是定期pao友,不想用这么有些难听的词汇,但真的,时不时有这种感触。在听他讲因为什么事进了医院自己就袖手旁观时。在自己有什么东西想分享但是没有打通对方电话时。在深夜醒过来一个人回忆过往,想要拥抱却也只能无奈地与无尽黑暗相伴时。

 

“你有这么想我吗。““你有这么想我,一个人做那种事吗。”因为对方那样内敛矜持的性格,没有办法直白地问出这种话。 


然而每次见面,代替问话,身体反应更为直接。他在诚实地表达他的想念。但却也无法阻止,这种表达、看上去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更加缺乏一种感情上的倾诉。“应该跟他说些什么”,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说什么好呢。看着那双眼睛,会产生那种犹豫和困惑。 


如果是对方需要的,他都会无条件给予。这不是伴侣应该做到的吗。除此之外呢,他还能做什么呢,他还应该做什么呢。——相信他?然后呢?



日夜颠倒的时间。全年无休的行程。差异明显的文化。截然不同的性格。出发点迥异、只可说勉强有所相似的信念。为数不多、一只手可以数得出的共同朋友。一两样重叠、但没时间共同施展的兴趣爱好。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他们在人生某几个交叠的瞬间,彼此产生过的心动和真情。那应该是不会骗人的吧。


好吧,他也承认,想要相拥,也是他的想法。因为想要得到这个人。所以一次次地相拥了。但是一边得到着,一边又在失去着。婚姻是一种手段,但不足以成为唯一的理由,将人毫无道理地捆绑在身边。


第一次意识到这点,抛出这条锁链,是在加州,诸伏景光在培训项目结束后,需要飞回日本时。他觉得应该要采取行动。用他可以想到的方法。所以找了签证问题这么看上去降智的借口,没想到对方说着“我想一想”,最后给了他“我愿意”的回答。于是自己就顺势抛出这道枷锁,这样唯一可以收在手中的东西,看着对方欣然伸出脖颈,被他圈住,表情却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这副自我奉献的精神依旧为他所欣赏,但是实质上能起到什么作用的呢,他心中永远有这样一个问号。只凭爱情是可以走到多远的呢,永远也没人能给他这个答案。去观察和对比周围世俗的关系,只会让他惶恐。诸伏景光说的,“我们毕竟是FBI和公安,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呢。”其实不然。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他说不定是喜欢那种对他拳打脚踢甚至冷暴力的,看上去越温柔的其实搞不好骨子里都是暴力爱好者外加受虐狂哦?”


突然打断工藤宅门口这番不失哲理又怀旧气息浓厚的对话的是某位在役公安的熟悉声线。冷淡又疏离的嗓音,在今天微冷的空气中显得很有质地,说出一件事的同时,仿佛直白地在下最后通牒。


但比起邻居显而易见对突然加插评论的惊讶,赤井秀一更多是毫无波澜地想到“终于来了”,这片土地的深情守护者,外加他爱人那永恒的护花使者。


但对方这次没有见面就拿出手铐而只是在原地冷嘲热讽,让他有理由相信批准他入境的——虽然对方也绝对不会承认的吧——应该就是面前这位看上去脸色有些不好似乎正在上门查水表的公安头子。


不过既然开始做戏,当然也要把戏做足。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用炖牛肉毒害公安头子更加能令人兴奋的事情了。于是他也毫不犹豫,回把屋里刚新鲜出炉但是怎么都推销不掉的那锅炖牛肉端到了公安头子面前。


“警官先生这么冷的天还要巡逻,也辛苦了吧,进来坐坐,一边吃一边说?”但是立刻遭到了毫不客气的拒绝,“不用了,我从不吃炖牛肉。”完全对上次赖在人家家里叫人家爱人做奇葩的“西式芹菜炖牛腩”的定制菜的场景选择性失忆了。


13


降谷零最后还是进了门,因为总不能在门口,还在被其他邻居abcd围观的情况下,一起说诸伏景光的事情吧。对方真的要摊牌,讲起话来还是很开门见山的,三两句把过程介绍完了,包括诸伏景光说的和没说的。甚至让人觉得,因为没有情绪和废话,比起跟本人直接沟通可能都更为有效。


”是有人嫉妒hiro的晋升,然后抓住一些证据,向上面检举他跟你的事情。好在今年他向人事科更新个人资料时,已经汇报了这个情况,所以现在的策略就是,坚持立场说,不是知情不报,而是正在报送,消息没同步过去罢了——” 


“只不过这么说确实也不是可信度满分,‘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这么做’,可能会被这么质问吧。但监察科的人向来不会对任何回答满意,所以就决定,干脆就先这么回答了,看他们接下去怎么搞,然后再见招拆招。顺便说一下,你可能以为之前的质询会很吓人,但是hiro这段时间每天在经历的可就是这种事情。” 


降谷零竟然没先用一千字吐槽他们做事不谨慎,并且最后来个“所以说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的总结,赤井秀一意外之余,看着对方表情,心里想果然也还是因为那个人吧。是因为那个人,他们竟然还能站在工藤宅背景炖牛肉地聊天。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谢谢告知情况。”赤井秀一不咸不淡地回复了一句。“而且我现在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他之前突然跟我说,需要‘分开一段时间看看’。”然后不出所料看到这句话成功地让对面的公安变了脸色。 


“不过说起来,我一直有一个疑惑,”赤井秀一干脆乘胜追击,“我觉得很好奇,那条短信真的是他发的吗。”赤井秀一盯着对面的公安,像是一定要咬住什么破绽,“发了又删,这么不确定,不太像他的风格。你也知道,他要是决定了什么事,肯定就推进到底,不会放弃的。他可从来没在聊天时说要收回不中听的话,很急的打错也只是说‘抱歉’而不会选择撤回。”赤井秀一因此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推理,“所以我也在猜想,那是不是什么人代他发的。” 


“他身边那么多人里,有机会能拿到他的手机,甚至还有他开机密码的,我想不会超过三个人。其中那天晚上在东京的据我所知也只有一个。没有想要栽赃你的意思,但是确实想不到更贴切的人选。或者你也可以反驳我。降谷警官。” 


赤井秀一仍然看着降谷零,后者却仿佛不为所动的样子。半晌,只是来了一句,“但是你没有证据。”得到赤井秀一的肯定,“是的,我没有证据。”然后对方就笑了一下,似乎笑他这份轻率的直接,“如果是这样,你觉得我会承认吗?” 


“你承认与否,在我这里,也并不重要。还是那句话,我其实并不在意你的想法。”赤井秀一也想委婉些,但是一联想到可能有的诸伏景光把手机给了降谷零的场面,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因此口气仍然不客气了一秒。 


直到稍微平复,他在对方有些被激起敌意的注视下,缓缓出口,“…不过他既然把手机给你,也算是在默许你的行为,那也说明,这也有可能是他内心所想。他想借助外在的力量表现出来。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以你的人品,还有职业道德,总不见得刻意编造一些内容出来,拆散人家好好经营的家庭吧?” 


“不要继续给我戴高帽子,“降谷零竟然被夸奖激将地直言不讳,“我可从来没有支持你们在一起。跟hiro说最好别跟你在一起的,然后一直在阻止你们见面的,其实是我。因为我觉得那样对他好。而我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他是被你一时花言巧语欺骗了,如果过个一年半载,冷静下来,我再给他介绍对象,无论男的女的都好,说不定就会转变心意。所以我本来希望他自私一点,不要上报这件事。你们在美国领证的,在日本,系统里可还完全没有记录,从法律上说,日本境内时,我也可以说他完全还处在单身吧,这完全不矛盾吧?” 


“真令人意外,降谷警官。照理说,那你应该坚持你的立场到底,说不定真的过了一年半载,我们没有坚持住,结局也就如你所愿了。但是在后面的质询会上,你还给FBI做担保,我申请入境的时候,也没有拦截。你做出这些与原定计划不符的事情,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冒昧猜一下,有什么出自你意料之外、甚至不在你控制范围之内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你还需要倒过来求取我的帮助?” 


赤井秀一毫无意外地看到降谷零瞳孔放大,脸色也逐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所幸那家伙深肤,就算气到脸涨红,似乎表现出来也还好。赤井秀一因此心里暗自笑了一下,吐槽这日本出产的幼驯染那一脉相承的别扭哦,还是选择继续把话说完了,“我觉得你专程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见我叙旧,而是为了他吧。所以直接一点告诉我,他到底遇到了什么状况,还有他现在人在哪里,这样不好吗?坦率一点讲话对你来说,很难做到吗?降谷警官?” 


降谷零面对这个问题,一面想说,一面又极力阻止自己说,这样复杂的表情,让赤井秀一因此讲了个不好笑的笑话,“难道我还需要打正式申请?”太搞笑吧,我可是他合法伴侣,想见不能随便见吗?“还是像你说的,就因为在日本境内,我的身份,跟他的关系,都不算数?”那这样下次不如就直接在日本境内也领个证吧。证不嫌多。FBI直线型思维继续如此推演。 


内心准备好了一百句从各个角度无懈可击的反击却在对方慢悠悠说出那句话时终于破防,“hiro他想见你。”赤井秀一看向降谷零,不确定此刻的震惊是不是已经全部写在了脸上。“所以你想见他吗?”此乃日本公安的最后一击。 


TBC 



一些想法:


*秀一的问题在于虽然是爱人但是总是不在身边(租房担保,医院手术签字),与之相反零就是一直在身边但是无法替代爱人的位置。所以这两个人在景光的事情上总是会互相看不顺眼对方。


*此篇零为剧情推手。虽然从亲友角度的很多做法有争议,但是他的出发点还是想为景好的。


*结尾预定秀一和景光会见上。结尾预定是HE。





脚滑的蜗牛

【威士忌组|警校组】卧底FBI会捡到猫猫队友吗•中

summary:莱伊捡到了一只疑似亡故前队友的布偶猫,又遇到了一只自称殉职爆处组警察的边牧犬。

*波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条直立驾驶的边牧。那家伙前爪打着方向盘,后爪踩着油门,汪汪地嚎叫着。

  刺耳的鸣笛声交杂着阵阵枪鸣,撕破了东京寂静的夜空。

  莱伊侧头吐出香烟,一脚踩下刹车。尖锐的摩擦声响起,车身旋转九十度后稳稳停在了金发青年面前。

  波本撞进副驾时带着血腥味,冷汗浸透的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他拽过安全带,插了好几次才成功卡住。

  他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快走。”

  一个猫猫头探出来,粉色的鼻头轻轻拱了拱波本的袖口。

  波本果然中毒了。二十分钟前莱伊收到紧急...

summary:莱伊捡到了一只疑似亡故前队友的布偶猫,又遇到了一只自称殉职爆处组警察的边牧犬。

*波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条直立驾驶的边牧。那家伙前爪打着方向盘,后爪踩着油门,汪汪地嚎叫着。

  刺耳的鸣笛声交杂着阵阵枪鸣,撕破了东京寂静的夜空。

  莱伊侧头吐出香烟,一脚踩下刹车。尖锐的摩擦声响起,车身旋转九十度后稳稳停在了金发青年面前。

  波本撞进副驾时带着血腥味,冷汗浸透的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他拽过安全带,插了好几次才成功卡住。

  他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快走。”

  一个猫猫头探出来,粉色的鼻头轻轻拱了拱波本的袖口。

  波本果然中毒了。二十分钟前莱伊收到紧急支援波本的消息,没等他调出导航,苏格兰已经咬着他的裤腿往车库拖,而萩原...老天,那条边牧叼走了他的车钥匙,正立着用爪子狂按发动机启动键。

  心急如焚的苏格兰直接跳到波本腿上,猫爪不住地扒着虚弱的波本。萩原前爪搭着副驾驶靠背,仰着头呜呜叫。

  “零你怎么了不要紧吧你被下药了吗我们这就去医院......”

  “金发大老师你们组织体检吗医保报销吗这么久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喂,”波本费力地抬起眼皮,“你是在车里开了个动物园吗,怎么这么吵?”

  他在眩晕中艰难聚焦视线。模糊的视野里,一只眼熟的上挑猫眼正死死盯着自己,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波本捏了捏苏格兰猫的脸颊,意识终于坠落黑暗。

  “零!晕!了!”苏格兰焦急地把爪子放在他的手腕上,感知着幼驯染的脉搏。

  边牧突然从前座缝隙挤过来,犬齿咬住降谷的衣角猛地一拽,一发子弹穿过他刚刚头颅所在位置,打碎了玻璃。

  莱伊嘶了一声,猛打方向盘,沉声说:“苏格兰,枪给我。萩原警官,你会开车吗?”

  “不是一般的会,”萩原眨眨眼,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交给我吧。”

  莱伊点头,一跃翻进后排,萩原轻巧地跳进驾驶位,扶着方向盘站立起来。

  “莱伊,萩原开车的风格比较...豪放,抓稳了。”

  整辆车突然180度甩尾,萩原的前爪稳稳按住方向盘,后爪猛踩油门。车在窄巷里划出漂亮的Z字轨迹,后座传来莱伊装弹的咔嗒声。

  “这才是生命的意义!"边牧的嚎叫混着引擎的轰鸣,后视镜里映出他咧开的狗嘴和措不及防被逼停的后车。

  深夜的道路十分空旷,一辆斯巴鲁轰鸣着冲向远方。伊达航拽过人行道边上的松田,后者的头发被气浪吹得炸起。“我好像看到狗在开车......”松田喃喃地说。

  “左转!左转!”布偶猫的爪子扒着车窗大喊,同时用后腿死死抵住昏迷的降谷,“他们抄近路了!”

  莱伊单膝跪在后座,狙击枪架在窗框。夜风吹乱他的长发,子弹穿透第一个摩托车手的肩膀。

  “漂亮!”边牧一个甩尾漂移,“有空一定要让小阵平见识一下哥精进的水平!”

  

  波本昏沉的意识被周围的吵闹声拉回一点,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条直立驾驶的边牧。那家伙前爪打着方向盘,后爪踩着油门,汪汪地嚎叫着。

  波本僵硬地扭过头,身上的布偶猫正在看后视镜,感受到他的动作,猫欣喜地看了他一眼,喵喵叫了两声。

  虽然听不懂,但他感觉猫在说:“你终于醒啦!”

  “......”

  波本的眼皮缓缓合上,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斯巴鲁一个急刹停在研究所后门,莱伊扛着波本,猫和狗跟在他们左右,一起冲进实验室。

  安静的实验室中,穿着白大褂的茶色头发少女抱臂看着这个奇怪的组合:长发男人扶着昏迷的关系不好的前队友,脚边亦步亦趋跟着只毛发蓬松的布偶猫,还有条摇着尾巴的边牧。

  雪莉的针头精准扎进波本静脉,缓缓推进解毒剂。

  “解释一下?”她微微蹙眉,将空针管丢进垃圾桶。

  “我的宠物。”莱伊一本正经地回答。

  雪莉冷啍一声,“看不出来啊,”十几岁的少女面色稚嫩,语气却十分成熟,“名字?”

  “万宝路,”莱伊指了指蹲在波本肩上的苏格兰,又戳了一下萩原,“蛋包饭。”

  “真有才华,你怎么不叫它牛油果味富含多种维生素植物纤维能量棒。”

  “谢谢提醒,下次我注意。”

  趴在柜台上的青年的睫毛微动,浅紫色的瞳孔在注意到周围环境时颤了颤。

  莱伊的手摸向口袋,动作却在瞥见波本的时候顿住了。金发青年抬起头,此刻正用组织时期惯用的冷漠表情凝视自己。

  “汪呜...”

  边牧的尾巴扫过波本脚踝边,绕着他的腿转圈,布偶猫的肉垫轻轻按压他肩膀。

  波本支起身子,径直掠过所有关切的目光,沉默着走向出口,莱伊顶着雪莉探询的眼神跟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相对无言。

  波本摇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吹乱他额前的金发。远处东京塔的灯光落在他瞳孔里,犹如揉碎的星辰跌入紫色的水晶。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终于开口。

  “你想听什么?”莱伊点燃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他的左手搭在车窗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门。

  “先从狗开始。我相信即使是一条受过专业训练的狗也不会开车,更何况是飙车。”

  “连我训练的也不可能吗?”

  “哼哼,我可是萩原研二啊~”边牧晃了晃脑袋。

  “你?”波本嗤笑,“你要有那本事还当什么狙击手,干脆当马戏团老板去算了。”

  “真刻薄啊,Zero警官。”

  车厢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在呼啸的风声中,莱伊清晰地感受到身旁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苏格兰“喵”了一声,把爪子放在了波本紧握的拳头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冷冷地说。

  莱伊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突然勾起一抹笑容,苏格兰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见他凑近波本,压低声音说:“苏格兰是你的警校同期吧,连同前几个月爆炸案的——”

  凛冽的拳风袭来,莱伊急踩刹车的同时侧头躲过。拳头擦着莱伊的耳际砸在座椅上,波本眼神晦暗,接连不断的攻击让莱伊只能勉强格挡。顾忌着车上的苏格兰和萩原,莱伊暗骂一声,突然提高音量:

  “苏格兰!”

  “别提他的名字!”

  “喵喵喵,零,是我是我,hiro!”苏格兰毛茸茸的身体硬生生挤进两人之间,直接用后腿站立起来,前爪分别抵住他们的胸膛。

  波本愣了愣,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双熟悉的猫眼。

 “容我正式介绍,”莱伊托起苏格兰猫的前肢,360度全方位展示了他毛茸茸的幼驯染“这位是苏格兰,准确地说,是殉职的诸伏警官以这种形态回来了。”

  波本死死盯着苏格兰。“你怎么证明?”他的声音沙哑,尾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告诉波本,他小时候有一个暗恋的医生,他曾多次为了见她而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苏格兰轻声说。

  莱伊一字不差地复述完,在末尾补充道:“正式自我介绍一下,FBI搜查官赤井秀一。”他的唇角勾起,“和你们一样,都是咬着组织尾巴不放的猎犬。”

  波本的喉结滚动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苏格兰一下子跳到了波本怀里,他低下头,把脸埋进苏格兰猫蓬松的毛发。

  “hiro...”

  “对了,说到猎犬,”萩原忍不住开口,“你不记得这里还有一条狗吗?”

  听到边牧的声音,波本终于望向这条会飙车的大狗。边牧的耳朵抖了抖,咧开嘴,朝他抛了个wink。

  波本瞳孔地震。

  “萩...萩原?!”

  “嗷呜呜呜!”

  

  街角面馆破旧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在潮湿的柏油路上投下摇晃的光影。两人加一猫一狗在塑料凳上排成一列。

  莱伊捧着一碗乌冬面,安静地吸着面条。布偶猫面前摆着小盘海带汤,边牧犬摇头晃脑地吃着猪扒饭(炸猪排外壳被波本贴心剥掉),波本心疼地往布偶猫盘里夹肉。

  莱伊捧着一次性碗的手顿了顿,突然开口:"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闭嘴吃你的面。”波本头也不抬,将最后一片叉烧夹进苏格兰面前的碟子。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苏格兰猫脸颊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问。

  莱伊耸耸肩,顺手把溏心蛋拨进萩原碗里。

  萩原抬起头,兴奋地说:“我要去应聘警犬!”

  莱伊尽职地翻译了一遍。

  “现在要专心吃饭。”波本同时按住狗头和猫脑袋,“看你们都瘦得皮包骨头了。”

  莱伊的视线在圆润的苏格兰和壮实的萩原之间转了转,明智地选择沉默。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动物语,波本大人不会介意在滑雪开车调酒拆弹技能中再加一项吧?”他真情实感地问。

  “咔嚓”一声,波本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我倒要问问,”他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只有你能听懂我的朋友说话?”

  “这个嘛...”

  萩原突然灵光一闪,竖起耳朵:“赤井君曾经不是英国人吗?该不会...”他的狗狗眼闪闪发亮,“你其实是巫师吧?”

  莱伊面不改色地点头:“没错,我确实是巫师。”

  波本睁大眼睛,怀疑地打量着莱伊。

  “我其实是霍格沃兹毕业生,”莱伊抽出一根筷子,对准波本,“要不要看我把波本大人变成仓鼠?”

  波本的另一根筷子应声而断。

  “其实我挺想看的,”在两人混乱的打斗中,萩原小声对苏格兰说,“想象一下,小降谷变成一只小仓鼠......”

  苏格兰赞同地点了点头。

  

  

  莱伊养猫了。  

  这个消息在组织内部通讯频道飘红三天后,衍生出了更惊悚的版本——

  组织狙击手莱伊确认饲养一猫一狗!

  当这则消息在组织内网流传时,所有成员的终端瞬间变成了99+未读消息。

  基安蒂:哪个莱伊?

  伏特加:组织还有第二个莱伊吗

  爱尔兰:我真的睡醒了吗...

  基尔:?

  然而更劲爆的还在后面

  最新线报显示,莱伊不仅养了猫狗,居然还和波本同居了!

  整个组织顿时炸开了锅。

  要知道,这两位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更何况他俩互看不顺眼。只要待在同一房间,随时会产生生化反应。以前有苏格兰镇着还算安宁,现在...

  “我赌三天内会发生凶杀案。”贝尔摩德总结。

  “我赌一天。”基安蒂笃定地说。

  

  与此同时,安全屋内

  苏格兰猫正蹲在冰箱顶上,冷静地看着下面两个幼稚鬼为"谁把牛奶喝完没扔盒子"吵得不可开交。萩原边牧已经叼走了所有易碎品,尝试跳上冰箱。

  “不常见啊,小阵平和降谷也没这么不对付吧”萩原终于扒上冰箱,趴到苏格兰旁边,把下巴搁在交叠的大爪子上。

  “谁知道呢,之前基本每两天吵一次吧。”苏格兰打了个哈欠。

  “辛苦你了景老爷...”

  

   ”前方车辆,请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正午的烈阳倾泻在柏油路上,松田阵平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示意那辆可疑的斯巴鲁停下。汽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警察,请出示证件。”他屈指敲了敲车窗。

  随着车窗无声降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缕垂落的黑色长发,接着是半张藏在阴影中的轮廓分明的脸。副驾驶座上,一只毛色光亮的边牧犬扣着安全带正襟危坐,嘴里叼着半根磨牙饼干。

  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神色冷淡,沉默地掏出了驾驶证。倒是那条边牧,一看到他就疯狂摇尾巴,咧开嘴呜呜叫。

  “诸...星...大”松田的指尖在驾驶证上停顿,纸张边缘细微的色差吸引了他的注意,“据通知,附近可能有持枪逃犯。保险起见,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车。”

  递还证件时,他注意到对方异常专注的目光,那双绿眼睛像是要把他盯穿。

  “有什么问题吗?”他警惕地问。

  莱伊方才如梦初醒,“没问题,检查吧。”他说。那条边牧倒是更加激动了,几乎要扑到车窗边,大声地嚎叫。

  松田阵平听起来也许只有汪汪的狗吠,在莱伊耳中却是——

  “小阵平!小阵平!小阵平!小阵平!”

  这位前爆处组警察变成狗后可能心智受到了一定影响,也可能是释放了天性,他尖叫鸡般的声音震得莱伊耳膜突突疼。

  松田仔细检查了一遍斯巴鲁,正打算放这个可疑人员离开,男人却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小阵...松田警官。”

  松田阵平狐疑地皱眉,他记得从未透露过自己的姓名。驾驶座上的男人却突然解开边牧的安全带,像扔什么烫手山芋般把整条狗塞出车窗。

  “喂,你——”

  毛茸茸的边牧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落进松田怀里。他下意识接住,被撞得后退两步,边牧湿漉漉的鼻尖立刻贴上他的脸颊,兴奋地蹭来蹭去。

  “他很聪明,”男人的车玻璃缓缓升起,“能帮你找人。”

  斯巴鲁的引擎发出低吼,“那你的狗怎么办?”他急忙冲离开的斯巴鲁大喊。

  “他认路,你喜欢的话就送你了。”一阵风吹过,莱伊的最后一句话和汽车尾气一起飘来。

  卷毛警官呆立原地,和莫名其妙多出的一条狗大眼瞪小眼,边牧的尾巴拍打着地面,扬起一片灰尘。

  “你是之前那条我遇见的狗吧。”松田恍然大悟。

  边牧微笑着点了点头。

  点头?

  边牧点头?

  “松田,好像有线索了!”伊达航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边牧又开始兴奋地汪汪叫。

  “好吧...我们走吧...”松田嘟囔,边牧立马跟上他的步伐。

  

  彩蛋2k+

给一个

或许在冬季(一)

或许是冬季(存活if线)

我流莱苏,OOC预警

超绝幼稚园文笔

****

被FBI救下不算是件好事。

诸伏景光于阴影处抬眸,看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有个针眼摄像头,诸伏景光念着,当然也不止一处。

不会有人轻易相信他国卧底的。这个房间,已经是赤井秀一在回来前能给的最大的福利。

总比在审讯室强。

诸伏景光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现在是冬季,煮碗热腾腾的关东煮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来了?需要和我一起吃几口吗?”诸伏景光转身,面向几位不速之客,当然也算是这间房的房主。

很显然,这其中有好些个头一回见他的探员。诸伏景光弯了眼,邀请他们坐下。

不过很遗憾,几位并没有与他达成统一意见。...

或许是冬季(存活if线)

我流莱苏,OOC预警

超绝幼稚园文笔

****

被FBI救下不算是件好事。

诸伏景光于阴影处抬眸,看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有个针眼摄像头,诸伏景光念着,当然也不止一处。

不会有人轻易相信他国卧底的。这个房间,已经是赤井秀一在回来前能给的最大的福利。

总比在审讯室强。

诸伏景光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现在是冬季,煮碗热腾腾的关东煮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来了?需要和我一起吃几口吗?”诸伏景光转身,面向几位不速之客,当然也算是这间房的房主。

很显然,这其中有好些个头一回见他的探员。诸伏景光弯了眼,邀请他们坐下。

不过很遗憾,几位并没有与他达成统一意见。卢卡斯探员板直地站在原地,说出的话带着些审问的语气:“苏格兰,FBI救了你一命,你总该知恩图报。”

救了他一命?苏格兰低头浅笑。如果所谓的救了一命是指为了从日本官方卧底口中挖出些能控制其政府的把柄,不顾己方卧底安危做出的的一系列行动,那他还是死在天台划算些。

“莱伊现在怎么样?”苏格兰终于开口,语气已不像先前一般温柔。诚然,那位的确是真心想救他的FBI王牌,可要比面前这几位重要许多。

苏格兰摆好茶具,大大方方地躺在沙发上,看着那几位,只觉得可笑:“你们该庆幸他实力够硬。”

来审问的探员恼羞成怒:“苏格兰,你的生死权现在在我们手里。”

“哈?是吗?”苏格兰挑眉。

他们可不敢让他现在死去,现在,诸伏景光的这条命,就是束缚他们行动的绳索。

****

赤井秀一暴露了。

又一次探员拜访,他们同诸伏景光提起这件事。

此时诸伏景光早已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他们的氛围,而他们也鲜少再有刚开始针锋相对的模样。

诸伏景光喝茶的动作顿住:“没死吧?”

“豁,看来你挺希望我回不来。”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苏格兰没有回头:“莱伊,你这可算是曲解了我的意思。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希望你活着。”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抬手让那几位探员离开,顺手关上了门。他双手撑着茶几,俯身盯着诸伏景光的湛蓝眼眸:“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来自FBI的赤井秀一。”

苏格兰同样回以视线。良久,他放下茶具,伸手扯住赤井秀一的衣领,唇瓣擦过他的耳廓:“我倒是更习惯称呼你为莱伊。”

事实证明,回归了FBI的赤井秀一权力比先前大了许多。诸伏景光换到了新的住所,那些摄像头也随之与他的生活愈发遥远。

“看来你的地位很高啊。”诸伏景光坐在沙发上,隔了十几厘米处,坐着一个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的语气依旧平淡:“我自然有担保这么做的理由。”

诸伏景光失去了调侃的兴趣,身旁的人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只能激起人一瞬间的探索欲,又很快会归寂于乏味。

卧底期间,作为相对固定的狙击小组,他们并不需要过多的语音便能理解对方的意思。在寒风中守了一夜,狙击了猎物后,莱伊手上便会变多出一个还算热乎的饭团,而苏格兰身上会多出一件在吉他盒里捂的还算严实的大衣。某次与基安蒂他们 一起出任务,下了天台,基安蒂原本还在兴奋欢呼的声音卡住,不可置信地来回打量着他们两个,转身拖着科恩离开,嘴里低谷者“离这两个疯子远点”。

可惜,他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而诸伏景光原本在天台因看见莱伊紧张神情而颤动的心弦,也逐渐归为平静。

“苏格兰,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等诸伏景光回过神,赤井秀一的鼻息已略过了他的脖颈,“我的确没有这个把握。”

什么把握?

赤井秀一伸手压住诸伏景光的手腕,低头吻了上去。

震惊,却又在情理之中。

诸伏景光顺从地张开嘴,任由自己沉醉在这一场戏的高潮。

掴住他手腕的手愈发用力,而另一只轻抵在他的后脑勺,将这个吻继续加深。

“哈……哈……”诸伏景光侧过脸,轻声喘息着。赤井秀一沉默着,也只是将他的头抵在了自己的肩上。

“……啊哈……诸伏……景光……”

“你说什么?”赤井秀一没有听清。

诸伏景光缓过神,鼻尖凑近他的脸颊,小声说:“我说,我叫诸伏景光。”

赤井秀一收紧搭在他后脑勺的手,又亲吻了他的眼角。

“那么,诸伏,新生快乐。”

裁缝Artemis女士

[威士忌组]神奇腹肌线在哪里?

救命了,实际上是这两天我在减肥,充满怨念的减肥产物下的作品,讲真的,我这两天月亮是真的大,好消息,虽然才开始的第三天,但是第三天我已经瘦了第三斤了,实际上减肥就是为了去学花滑,和芭蕾,芭蕾的确是可以在胖的时候学,但花滑的那个教练告诉我说,如果我不能把体重降下来一些的话,以我的身高摔一跤很惨,虽然步伐不是不能学,但是我的膝盖受不了各种跳。


组织覆灭后的第三个月,赤井秀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指划过腹部原本清晰的肌肉线条。现在那里虽然仍有轮廓,但该有的线条已经不那么清晰了。他皱了皱眉,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体重计——比受伤前重了整整四斤。


"这可不太妙。"赤井自言自语道,......

救命了,实际上是这两天我在减肥,充满怨念的减肥产物下的作品,讲真的,我这两天月亮是真的大,好消息,虽然才开始的第三天,但是第三天我已经瘦了第三斤了,实际上减肥就是为了去学花滑,和芭蕾,芭蕾的确是可以在胖的时候学,但花滑的那个教练告诉我说,如果我不能把体重降下来一些的话,以我的身高摔一跤很惨,虽然步伐不是不能学,但是我的膝盖受不了各种跳。


组织覆灭后的第三个月,赤井秀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手指划过腹部原本清晰的肌肉线条。现在那里虽然仍有轮廓,但该有的线条已经不那么清晰了。他皱了皱眉,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体重计——比受伤前重了整整四斤。


"这可不太妙。"赤井自言自语道,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右侧膝盖上那道狰狞的疤痕。琴酒最后的子弹不仅差点要了他的命,还让他的右膝严重受损。医生严肃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赤井先生,未来一年半内禁止任何剧烈运动,否则您的膝盖可能会永久性损伤。"


客厅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和诱人的香气。赤井叹了口气,拄着拐杖慢慢挪向厨房。自从受伤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两位曾经在组织里与他亦敌亦友的卧底同僚,现在成了他的全职"保姆"。


"你们又在做什么?"赤井靠在门框上,看着降谷零熟练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牛排,而诸伏景光正在调制某种看起来就很复杂的酱汁。


"法式牛排配红酒酱,"降谷头也不回地说,"景光说今天要尝试新菜谱。"


诸伏抬头对赤井笑了笑:"考虑到你的伤势,我们选了最嫩的菲力部位,应该不会对你的咀嚼造成负担。"


赤井的太阳穴跳了跳:"我不是牙齿受伤,是膝盖中枪。"


"细节不重要。"降谷将牛排装盘,淋上诸伏刚完成的酱汁,"重要的是你需要营养恢复。"


赤井看着两人默契的配合和桌上已经摆好的前菜——鹅肝酱配烤面包,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他严肃地说,"我发现我胖了四斤。"


降谷和诸伏的动作同时顿了一下,然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所以?"降谷零挑起一边眉毛,"你是想夸赞我们的厨艺进步了吗?"


"我是说,"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气,"我需要减肥。而你们两个天天变着花样做各国料理——从法餐、俄餐到中国菜——是主要原因。"


诸伏放下手中的酱料碗,表情变得担忧:"秀一,医生说过——"


"我知道,不能剧烈运动。"赤井打断他,"但我们可以控制饮食。一起。"


降谷突然笑出声:"你是疯了吗?赤井秀一,你忘了琴酒那一枪差点让你变成瘸子?医生明确禁止你节食,你需要足够的营养帮助恢复。"


"游泳呢?"赤井不死心地问,"游泳对膝盖负担小。"


"泳池水温太低,"诸伏摇头,"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利。"


赤井看着两人坚决的表情,知道暂时无法说服他们。但他没想到,真正的"折磨"还在后面。


第二天中午,赤井坐在餐桌前,盯着面前所谓的"减脂餐"——五颗蓝莓、两片全麦面包和半罐金枪鱼。而坐在他对面的降谷和诸伏面前,分别摆着精致的和牛三明治和法式鹅肝配勃艮第红酒炖牛肉。


"这是什么情况?"赤井秀一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降谷零优雅地将一块切成完美正方形的和牛三明治送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吞咽后,才开口道:"意志力训练。真正的减肥者必须能够抵抗美食的诱惑。"


赤井秀一转向诸伏景光寻求支持,却发现对方正专注地享用着鹅肝,刀叉动作标准得像是米其林餐厅的品鉴师。


"景光,"赤井秀一尽量保持冷静,"你就这样看着他胡闹?"


诸伏景光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蓝莓酱:"严谨地说,这顿午餐是我们一起准备的。"说完,他又低头切了一块鹅肝,表情虔诚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赤井觉得,比起眼前的美食诱惑,当年在组织卧底时在天台上趴五六个小时啃能量棒的时光简直像度假。至少那时候他不会看着别人吃和牛三明治而自己只能数蓝莓玩。


"你们知道吗,"赤井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全麦面包,"心理学研究表明,在他人在场享受美食时被迫节食,会导致更严重的暴饮暴食倾向。"


"有意思的理论,"降谷零啜饮了一口洋葱汤,"但数据显示,FBI特工的平均意志力水平应该能够抵抗这种诱惑。"


诸伏景光适时补充:"尤其是被称为'银色子弹'的那位。"


午餐在赤井的怨念中结束。他本以为晚餐会好一些,但当他打开冰箱时,只看到几颗孤零零的蓝莓和午餐剩下的半罐金枪鱼——连面包片都不见了。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条:「加班,晚归。记得吃晚餐。——zero&hiro」


赤井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默默地关上冰箱门,拄着拐杖回到卧室。他在床头柜里翻出一包藏了很久的巧克力——这是诸伏严格禁止的"不健康食品"——一口气吃了三块才感觉心情稍微好转。


当晚,当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轻手轻脚地回到公寓时,发现赤井秀一已经睡了。厨房冰箱上贴着一张新的纸条:


「我放弃减肥了。等伤好了我们一起运动吧。P.S. 你们藏在橱柜顶层的巧克力被我找到了。——秀一」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相视一笑,击掌庆祝。


"计划成功。"零小声说。


景光点点头,轻声道:"他需要明白,现在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体重...等他能运动了,我们有的是办法帮他恢复。"


第二天早上,赤井起床时发现餐桌上摆着一份丰盛的早餐——烟熏三文鱼班尼迪克蛋、新鲜水果和现榨橙汁。降谷和诸伏已经去上班了,但留了张纸条:


「偶尔放纵一下没关系。今天晚餐吃你喜欢的中国菜。——zero&hiro」


赤井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但奇怪的是,他并不真的生气。毕竟,有这样两个愿意为他费尽心思的朋友,腹肌暂时消失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もみじ

工藤新一的茶话会(39)

包括《名侦探柯南》《工藤警官有话要说》《幽灵侦探工藤君》《被通缉的名侦探》

四个世界的时间线分别是原著红茶会后;工藤警官准备融合世界意识时;幽灵侦探完结后;夏洛克默认更新最新章!

称呼是【原著】江户川柯南,【警官】工藤警官,【幽灵】工藤新一,【通缉】夏洛克·平井

观影人员是原著红方+贝尔摩德+亡灵组

算是小柯/新一团宠cb向,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工藤新一呢?

 

随缘更新,催更不要放表情包!看到会删!

个人真的非常不喜欢在评论区看到那个蹲蹲的表情!

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走,不用留言的,本人精神不太稳定这样对你我都好

 

 

诸伏景光的行...

包括《名侦探柯南》《工藤警官有话要说》《幽灵侦探工藤君》《被通缉的名侦探》

四个世界的时间线分别是原著红茶会后;工藤警官准备融合世界意识时;幽灵侦探完结后;夏洛克默认更新最新章!

称呼是【原著】江户川柯南,【警官】工藤警官,【幽灵】工藤新一,【通缉】夏洛克·平井

观影人员是原著红方+贝尔摩德+亡灵组

算是小柯/新一团宠cb向,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工藤新一呢?

 

随缘更新,催更不要放表情包!看到会删!

个人真的非常不喜欢在评论区看到那个蹲蹲的表情!

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走,不用留言的,本人精神不太稳定这样对你我都好

 

 

诸伏景光的行为不仅给了观影厅的众人很大的震撼,也打了屏幕里的夏洛克和萩原研二一个措手不及。

夏洛克直接呆愣了一秒随后他立马跟上去但他那体格完全比不过训练有素的诸伏景光,完全追不上只能和把小孩交给靠谱同事后赶过来的萩原研二面面相觑。

而在萩原研二问出诸伏去哪这个问题时,夏洛克只能回答他也不知道,但好在他还存着那个诸伏景光的电话,在他试图联系对方时萩原研二也猜出了同期的打算。

【 “他要替我去拆?”萩原研二一下子就理解了工藤新一没说完的话。

“是、应该是这样,是诸伏前辈能做出来的事,毕竟他也……”工藤新一发觉追不上之后就停下脚步,也不跑了,他转头去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地形跟他熟悉的十七年后的东京实在是太不同了,要在短时间内找个地方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萩原研二一把抓住了工藤新一,问:  “你先给我解释清楚,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们根本不是乐队的队友吧。”

“乐队这个……”也不能说是没有,但就算有那个乐队里真的没有他。

工藤新一也停下来。只是跑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有点喘不上气,他停下来咳了两声,然后看到了自己手心里鲜红的血。是这个时候的身体啊……确实不应该剧烈运动,宫野明明都说过的。不过这下要追上景光先生就有点难了。

他扶住旁边的栏杆缓了缓,对萩原研二简单地解释了这起案件的始末,以及跟四年后和七年后两起案件的关联。

“所以,萩原先生,如果按照原本的发展,现在距离爆炸还有时间,我知道具体的地点……”

他的话还没说完,打给诸伏景光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目睹诸伏景光背着装有狙击枪的吉他盒还跑得像闪电一样一瞬间没影的几位难得没话说。

 

工藤警官摊了摊手,说:“我就知道他们公安都是体力怪物,虽然景光先生是警视厅的。”

看看秀哥和阵哥,妥妥的数值怪,完全没觉得自己能在那两个变态强的人手底下撑过来的自己也早就进化成大猩猩了呢。

 

“话是这么说,可你的身体确实差得离谱。”工藤新一拆自己同位体的台向来毫不留情,尤其看到屏幕里某人那副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的脆弱模样,说实话他有点生气。

 

柯南的眼睛在面前的夏洛克和屏幕上的夏洛克之间来回,“那个你是27岁的身体吧,真差劲啊,既然灰原说了那就好好遵医嘱吧,不然肯定又要被她骂了。”

 

哪怕被同位体这么说,夏洛克也只是叹口气,“身体方面确实比不上以前的我,但那都是过去了,而且宫野骂我还少吗,不差这一次了。”他在这里的身体是4869给的,虽然是27岁但比他真正的27岁身体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几个工藤新一都被他那摆大烂的态度一噎,生活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啊!

 

夏洛克:生活将我反复捶打,竟发现我的肉质变得Q弹紧致。

 

感受到他那“我都这样了,就让让我吧”的气质,几个还是发挥了一点同位体爱,转头讨论起萩原研二的反应。

 

 

观影厅里众人再次感慨了一遍警校生神奇的体力。

 

高木涉还有佐藤美和子很想辟谣说这只是个例,他们那一届就没有这么变态好吗!大家都是平均水平啊!

 

如果风间在这里也会说不是所有公安都有降谷先生那样的精力的!诸伏先生也不愧是降谷先生的幼驯染,恐怖如斯!

 

而最初因为体力怪物被调侃的赤井秀一和不存在的公安琴酒选择默默闭嘴。

 

“所以警察厅和警视厅的尖端人才都跑去当了卧底,也不知道高层脑袋是怎么想的。”松田阵平无所顾忌地开口,反正这里没有那些让他作呕的存在,而且他确实不理解这样不合理的安排。

 

“少说两句吧你。”降谷零按下旁边的卷毛脑袋,尽管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只是目前讨论这些没有意义,那些蛀虫总有一天他会拔除,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注。

 

而屏幕里夏洛克摇摇欲坠的身体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之前也有对方身体不太好的画面,比如在那段来自未来的回忆里,他和变回去的宫野志保的对话,可是都没有眼前的画面来得直观。

 

宫野志保本人气得要死,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懂怎么惹怒一个医生,哪怕她严格意义上并不算医生。

 

“这应该是他原本27岁的身体,按他的话说就是一周目最后时期,不知道他回到过去是什么情况但他使用的身体比这个好太多了。”宫野志保忍着怒火分析道。

 

众人沉默,属于那个世界的未来或过去总是这样鲜血淋漓地呈现在他们面前,来自侦探的,来自警官的,来自探员的,甚至是来自某个未知人物的,都让他们窒息。

 

眼睛仍然有点红的有希子眼看着泪水又要落下,她的孩子总是一头冲在最前面,想要保护所有人,可作为母亲,她只希望他保护好自己。

 

画面继续,萩原和夏洛克的对话进行着,宛如在和死神赛跑,他们也在想他们会如何解决这个事件。

 

 

眼见着夏洛克打给诸伏景光的电话终于被接通,对方的声音从开了免提的手机里传来,但是尽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诸伏景光回答:  “听着,我已经死了。所以我去是最好的选择。”

诸伏景光非常清楚这不是现在的他的身体,毕竟在这个时间他刚刚进入组织,身上还没有那么多陈年旧伤。也就是说出现在这里的他就跟侦探之前说的那样是一个“意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跟那个小孩完全不同。

他是“多余的”。

“诸伏前辈!请等一下,这件事肯定还有更好的处理方案,你们……”

工藤新一又想到了他认识的那些人,无数走在他前面的那些人,最后都变成了一座座冰冷的墓碑。他握紧手机,这句话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被说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总想用死亡解决问题?”

电话的两边同时陷入了沉默。】

 

“诸伏景光的速度比你们快了好多,他很熟悉这片街道,不如说他熟悉那次爆炸案的一切,这条路已经在他脑海里存在太久了。”工藤新一点出这点,同期好友如此年轻就牺牲换作谁都很难接受,不只是降谷零,诸伏景光也是当初被突如其来的讣告击中的人。

 

夏洛克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耳边依旧传来那通差点让他爆发的电话,他当时只觉是受了那副身体的影响,但其实现在想来,是压抑了太久的神经终于受不了吧。

 

“哈哈,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工藤警官的声音略显苦涩,其实他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要他说无论是作为侦探还是作为警官他所遇到的危及性命的事件太多了,死亡是他绝对不希望见到的事情,无论是他还是他身边的人。

 

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真的就走到了那一步,他也无法说自己绝对不会用那种极端的方式,就像在和他的世界意识对峙时他选择伤害自己那样。

 

唉,想起自己的黑历史,工藤警官已经能预想到那个画面播放时他会遭遇什么了,只能说还好他世界的人不在。

 

柯南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好多人,后知后觉自己这段时间遇到了很多的案件,也认识了很多人,夏洛克话中的“你们”或许他知道,怎么规避那样的结局也是他在思考的。

 

 

观影厅里,被包含在夏洛克“你们”中的人可谓心口正中一箭,而且他们真的无话可说。

 

萩原·死的最早·研二: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挣扎一下的,我那个应该算意外吧!

 

松田·自我牺牲·阵平:hagi算的话我也可以吧,那种情况我也没有第二个选择啊。

 

诸伏·真当事人·景光:我觉得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降谷·早有预感·零:…………

 

伊达·真的意外·航:你们都给我闭嘴啊!

 

以及其他猜到自己可能牺牲但不作声和还没猜到自己结局的人全都默契地保持沉默,不然这个观影厅里的气氛真的要跌破下限了。

 

最后居然是那些少年们最先开口,他们不是隐藏蛰伏起来的夜行者,也不是一线抗争的战斗者,但他们代表了未来的新生力量。

 

灰原哀曾经说过政治家的孩子成为政治家,银行家的孩子成为银行家,即使再过一百年这个国家的未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看这里的少年们,其中除了她这个被称为天才的生物学博士还有不少警界财阀的二代,如果未来是他们或许也不算太糟糕。

 

“夏洛克说得没错,肯定存在更好的方法让诸伏警官和萩原警官都没事的方法!”远山和叶握紧拳头鼓劲道。

 

她身边的服部平次说:“他应该已经有办法了,只是目前要先稳住那位诸伏警官,而且其实想阻止这件事也不算难。”

 

接收到和叶疑惑的眼神,服部平次本想开口解释一下这个案件,但白马探先他一步开口道:“是这样的,那两个犯人其中之一想要自首但在此过程中遭遇车祸,留下来的那个犯人认为是警方出尔反尔于是为了报复引爆了炸弹。”

“造成这一事件的是一连串巧合,夏洛克他们想要阻止无外乎从过程也就是阻止那个自首的犯人死亡,或者从源头直接找到那两个犯人。”世良真纯也加入进来。

 

被抢话的服部平次虽然不爽,但也认同了他们的观点,而且他有预感,夏洛克应该会选择抓捕两个犯人。

 

只是夏洛克刚刚穿越到这个时间点,完全没有准备的他要怎么操作才能找到那两个躲藏的犯人,这个他们只能看屏幕后续才能知道了。

 

 

—————tbc—————

脑细胞死光光(吐魂)

先写这么多,这个副本好长啊啊啊

而且全是隐藏刀子

希望多多评论orz

但不要放屁股!不要放屁股!不要放屁股!


Eldorado

【莱苏/秀景】13 Hours · 上

*13 Hours / 13小时时差。 

*同系列:Small Things Like TheseElephant In The RoomEnchanted  

*没有想到还会更新系列。纯恋爱剧。OOC注意。上篇13K。FBI秀一和公安景绑死设定,但零的存在感略强。缘更。请不吝红心和评论。



——诸伏景光在经历任何一个恋爱新手都必定会经历的那些问题。 


果然不该没有吃东西就开始喝酒,到最后头痛得要想撞墙不说,胃里也完全搅成一团...

*13 Hours / 13小时时差。 

*同系列:Small Things Like TheseElephant In The RoomEnchanted  

*没有想到还会更新系列。纯恋爱剧。OOC注意。上篇13K。FBI秀一和公安景绑死设定,但零的存在感略强。缘更。请不吝红心和评论。



——诸伏景光在经历任何一个恋爱新手都必定会经历的那些问题。 


果然不该没有吃东西就开始喝酒,到最后头痛得要想撞墙不说,胃里也完全搅成一团稀烂。自以为酒量是之前卧底时那样随意灌N杯威士忌不醉,实际忘却经历了很长时间康复训练没有沾过酒精,现在很可能变成一杯即倒,在同意第一杯“干完”的时候就疑似踩进自己埋下的巨坑无疑。 


一同去的是他的幼驯染,一直在角落里坐着,抱着手臂看着四周,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却已经叫人有种纪律委员降临的感觉,让所有人不敢太过头地劝酒。其实聚会撞上他是偶然,现在两个人在不同部门,照理说不会有这种串门的场景,但这次感觉是零自己想来,所以被人顺便邀请的时候,人家以为是礼貌一句而已,没想到被他一口应承了下来,搞得在无法撤回中无限尴尬。


在周三质询会后他们都没见过面,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彼此,也没有人用任何方式提起那天发生的任何情况。但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心情依然如此,被无故殃及的降谷零,估计是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话题上积累的矛盾,总归要在某个场合彻底爆发,不是上次圣诞节,就是今次喝酒。


但是整个过程他的幼驯染倒也算安静,只是用那种非常“波本”的眼神看着大家,尤其是自己,导致所有人到了零点就自动退散,完全不敢提续摊的事情。而自己也在那审视的目光下,有意识地少喝了两杯。天晓得本来的想法,倒是是来个久违的不醉不归,让自己完全忘了前几天那些令人难堪和郁闷的场景。


在磨磨蹭蹭差不多耗到最后一个人时,零站起来,“走了,hiro”,完全的命令式,居高临下的模样,更让人觉得像个家长,而自己仿佛做了什么错事,被现场逮住,现在得立刻被拎回去关禁闭。头痛了一阵,站起来晃了一下,零伸手过来,把自己的重量接过去,还是一句话没说,闻到他身上,也是毫无酒气,然后把自己扔进副驾,点火放手刹,诸伏景光才后知后觉发现,零根本就滴酒未沾。


所以只是为了送自己回家吗?有这种非常神奇的想法。在卧底任务后,其实总觉得零有些对自己保护过度。有些时刻觉得非常无奈,想要说明,自己可不是那么弱不经风,但是零的个性也是的,一旦认定一件事,很难轻易改变看法,尤其是现在这个局面,如果真的要说“我没事”,估计也是对他来说极其没有说服力。


也因此,那个念头,就只是转了一下,但是最终看看零的侧面,紧抿住嘴唇,非常严肃的表情,也硬是压了下去,什么都没有反驳。“你就是这么无法照顾自己”,他可不想得到这样的评价。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多了,让他隐约觉得有些头痛,大约喝酒的后遗症发作,让他不由一直按住额头。零没开启碎碎念模式,但是车速加了20码,他知道对方现在在努力压抑某种情绪。自己其实也是一样的。


再回家的一通操作其实已经很熟悉了,进门,换鞋,挂衣服,因为想吐,几乎没顾上零,就自己先去吐了。等自己吐完,听到水声,竟然是有人已经站在旁边,拧好一条冷毛巾,递给他。擦完,再给他接了杯水,触到光滑的玻璃杯面时,也碰到了那温热的手指,他用虚脱的声音说了一声,“谢谢”,感觉那一直板着的脸,松动了几分,不知是失望,还是怜悯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


零总是希望自己好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对于做不到这点的自己,应该也非常恨铁不成钢吧。对于这样的局面,其实自己也很不甘,但又无能为力。迈了几下虚浮的步子,回到床边,先坐下来,月光下,微风吹动窗帘,映出零的脸庞,脸上满是担忧,“没有,别担心我,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其实想要这样说,但是失去窗帘遮盖的玻璃窗,同样映出自己的面容,让他觉得辩解在此刻如此苍白。


于是他维持沉默,然后视线落在床角。零坐在一边,没跟他对视,随意扫了室内一圈,余光可以看到,对方的目光越过收纳整齐的各样物件,最后落在突兀又随意搭在椅背的衣服上。黑色机车外衣,明显不是他的风格,放在那里,落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格格不入,甚至还可以说,有那么几分刺眼。 


零好像被刺了一下般,露出明显皱眉的表情,他开始不高兴了,诸伏景光马上察觉到这点,“zero…”要同他说话,但是对面却率先站起来了,“我先走了。” 


从本来的关怀担心一下子拉远了距离,诸伏景光其实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这样做,可能一下子会爆发吧。自质询会到现在一直按捺住没问任何话的幼驯染,此刻仍然维持着良好的教养,对自己语气正常地说话,但是诸伏景光隐约能察觉,那条触发的界限,其实咫尺之近。几乎是为了避免立刻破防,所以才用“我明天一早有会议”,主动提出远离这个地方,还有自己身边。 


诸伏景光送降谷零到门口,风已经吹散一点他的酒气,也让他能够逐渐清晰地思索,应该说些什么收场。他的幼驯染兜着西装外套,站在车门前看着他,用一种确实在压抑情绪的语气说,“我不知道现在再这么说你究竟听得进去吗……”最后在风里,尾音缓缓落下,有了一丝颤抖,却也有了一点冷冽,带上几许残酷,“但是你真的觉得现在这样好吗?你有在好好照顾自己吗?” 


这好像也撕开了自己的情绪一角,两个人对视,他没法跟零说,是的,我觉得挺好,我选的,所以我可以承担一切后果。他想过去拥抱零,又觉得现在喝了酒,大概会被讨厌吧。于是站在原地,一面又止不住想要靠近熟悉的体温,一面又潜意识不敢上前,于是保持一种尴尬的距离感。直到零率先说,“hiro”,走过来,让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手拍了一下后背,好像在捋猫一样,他意识恍惚地想,但是潜意识里,仍然因为呼唤而回应了,“zero”。 


零叹口气,但是这次没有说出任何安慰他的话,仿佛非常心狠的样子,只是拍着他的背,等到他缓和一点,再度拉开距离,跟他说,“hiro,之前在那里的事,希望你仔细想一下后果。……等你有时间,而且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聊一聊?“


“……”没办法拒绝的提案。闭上眼睛他想,其实一开始他也知道,事情可能会走向这样,但是仍然相信了自己,相信了对方,可以想办法克服这些,所以才听从了另一方的建议,就这么开始了——心动和相处本来就有很多不同,但是之前仿佛刻意忽略了这点。明明在其他事情上非常谨慎,在这种事上却遵循了直觉,戴上戒指就说我愿意的自己,现在想想是不是有点便宜好骗。


“都是那个可恶的FBI的花言巧语”,这个地方他竟然是赞同零的。觉得自己有点傻的同时又忍不住想把锅盖给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不说话即是默认”的另一方。


假如现在再问他还有没有后悔呢,他可能很难理直气壮像当初说的那样表态,“我很相信我们自己。我们毕竟是FBI和公安,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呢。”恰恰因为是FBI和公安,有些事似乎非常难以解决呢。



作为恋爱新手却一开始就选择了难度最大的异地恋的自己,其实原先也不知道原来距离对于一段感情的维系真的是会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的。


说到底他确实没有跟人正儿八经经营过一段长期关系。降谷零除外。那是幼驯染的支线,而且那是在任何时候,包括卧底期间,都近在身边的存在。所以并不会让他觉得,难以触及,无法触摸,是的,现在的问题,好像就是,“无法触摸”。 


从开始到现在,抛去高光时刻,其实认真复盘,一直都是聚少离多。初期有联合项目还好,但是两面的红利吃尽,积攒的年假也用完,回归常态后,赤井秀一回去述职,他也回归岗位,见面的机会就变得难以创造,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件事。 


自己不是会为分离感到焦虑的人,但是有时难免有点恍惚,这种相处模式是不是正常的,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在谈恋爱而是跳跃到了领证,但是没有跟任何一对新人一样天天在一起,本来就不够坚实的感情基础下,又突然拉长了空间和时间的距离,叫人产生自己是不是跟幻想出来的纸片人过日子的错觉。 


一开始会打视频电话,在这边是蒙蒙亮的早上,伸手不见五指,在那边是夕阳西下的晚上,天空中甚至还能见到火烧云。一开始还有兴致听他说FBI的趣闻-保密协议以外可以透露的那些-还有一些路上散步的街景,比如空无一人的主干道,形形色色的节日装饰,正在穿马路的排成一排向他问好的鸭子(“被你吓到了吗,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小动物呀”,诸伏景光会这么吐槽对面的FBI)。 


赤井秀一向他描述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对声控来说,过耳就令人着迷,仿佛可以因此原谅一切所作所为的嗓音,在同样经历了一天高强度作业或者训练的自己这里,好像是极佳的ASMR,听着听着就沉沉睡去,有几次还无意识按了通话终止键。虽然后面有些尴尬说了抱歉,但是心里仍然有点过意不去。此后对方也有意识将通话时间压缩在洗一个澡那样简短,这倒反而令自己有一点失落。但后面两面都堪称魔鬼的作息,也让他发现的确也是挤不出更多的时间。 


然后就变成了互发照片,刚刚经历的事情,瞧见的有趣玩意,他会觉得很有意思,但偶尔也会生出,这种时刻,我竟然不能在你身边,会有这种小小的遗憾。没有互相要求即刻回复,于是经常有隔了十几小时才慢慢附上一句点评的情况发生,最极端的他在问那边的天气,对面已经跳跃去了下次飞行的行程确认,这样极端穿越的沟通,能够理解,但偶尔也会有点错位吧。


被提名成为警视补那天发了短信,隔了五个小时收到回复,其中还是有人熬夜有人早起,双方作出了让步,刻意拉近了时差。当自己高亢情绪已经平复时,对方姗姗来迟一句“恭喜”,不得不说,是那一时刻起,真正产生了某种心理落差。


再之后是因为某个案件,双方立场不同,电话里小争执了一下,后面仔细想想,还是可以再沟通一下,立刻打电话过去,但是没有人接,超过了十三小时,终于收到了回复。“抱歉,一直在紧急任务中。刚刚看到。你还想要聊聊吗。” 


姑且算是可以接受的理由,那边早上三点,也算是竭尽全力回复了。但是情绪已经过去,并没有继续沟通的欲望,于是说了,“没什么,不用再联系了。”很生硬地结束了话题。那时也稍微地感觉到了憋屈。 


种种种种,因为是门外汉,总会觉得介意,然后因为没有经历过,到最后还会无所适从,真的是会这样吗,生出一丝不确定。但是旁人看来,他不应该是那种感情上游移不定的类型,所以从来没有在他人,尤其在零的面前,表露出过这些。 


毕竟他那么不顾零的意见,非要搞这种旷世绝恋的展开,那么就算出什么问题,也得打落牙齿往肚子吞,一句抱怨的话也不要说。他是这么决定的。 


不是因为担心零说他什么,“叫你不听我的劝,现在你看!”对方甚至不会这么怪罪自己,而是直接了当地把气出在FBI头上,比如直接拉黑FBI让他们不再入境之类的,是会做出这种事的性格。零在很多事情上刚正不阿,但有些事情上又很小家子气,后者特别是呈现在跟自己相关的事情上,从卧底归来后属于降谷零特有的某种PTSD。因为知道其中的善意所以他更加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牵扯到零。 


不是没有做出过努力,去尝试适应以及调整。但是有另一个问题,当他开始感觉无所适从时,却发觉赤井秀一似乎还是游刃有余,至少从说话态度和回复信息中看是如此。“我比你有经验得多”,那男人的态度总是让人不禁如此进行配音。 


然后发觉,事实好像确实是如此的。相比他苍白的恋爱经历,隔壁FBI的女友名单冗长。从来也没细问过,但是也没阻止有时候会稍微酸一下。所以究竟是为什么最终会选择他,有些瞬间会突然好奇这个。但如果真的要将他与历任优秀的女性相比,他又会觉得非常不自在。所以说真是极为矛盾的心态啊。


因为不安已经产生了,所以自然地也会想要求取安抚,甚至于是某种确认。自己不是那种喜欢疯狂主意的人,但是现在很多事情都做得出乎意料,完全不是从前那个循规蹈矩的自己会选择的路线。从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中他早就察觉到了。 


因为很难凑出时间,见面都非常仓促,尤其在日本这边,请假尤其艰难,当两面都有其他安排的时候,完全是见缝插针,直接约在酒店也不是没有过,而且到最后发现,时间允许下,真的只是做了那种事。以前的他难以想象自己会变成这样,太过直奔主题了。但是如果不利用这点时间,做一些事,好像会更加不安。当然离开后,同样又觉得迷茫,好像没有剩下其他,只余身体纠缠的记忆——所以其实见面只是为了做这种事的吗,更加陷入了纠结。



想要改变,但是无力改变,就好像往滑坡一侧倒去的轮子,因为失重,已经没法回到最初,纵然面前是悬崖峭壁,却也没法如愿停下。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提前知道对方要回来,可能只呆几天,想着要不要好好聊一下,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在公安大楼的走廊上偶然擦肩而过,没有说任何出格的话,电光火石之间,看起来不可一世的FBI,在他手心里轻轻塞了张纸条。 


然后一小时前还衣冠楚楚穿着警服的公安,一小时后在酒店被疯狂地吻住和压倒。当衬衫扣子被一颗颗解下,微凉的手指按压到小腹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却也燃起内在一股无形的火焰,令他觉得有些悲哀和无奈,身体不由自主产生这种反应,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吧,也可以说是有点被调|教了,面对这个男人,会不由自主想要迎合他的欲望,会想要求取和被求取,因为他确实如此沉迷于他。 


用动作而不是用言语,去表达,我很想怀念你,这个事实。好像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纾解,离开时间内曾经产生过的焦虑和不安,无法诠释,那种难以控制滑轮的脱力感,所以一切变得笨拙而鲁莽。在逐渐感受到对方越来越狂野的动作时,他发觉那个看上去不可一世的FBI,其实内在也是与他如此相似。 


当情热散去,冲动退却,冷静和理智又回归,冷意和酸痛泛上四肢,“你要走吗”,他终于问出了这种烂大街的台词。对面点点头,披上衬衫,无名指的戒指轻轻一闪,“晚上的飞机去大阪”,然后问他,“你是不是,等下也还要回警视厅?” 


没说话,在沉思,腰上被掐着的感觉还未散去,在这之前应该先去洗个澡,把一地狼藉的衣服收一下,衣服扣子刚才没被扯掉吧,那么用力?他思维已经开始涣散,不知是露出了什么表情,导致对方出门前,仍然停留一下,然后绕过来,走到只披着一条毛毯的自己面前,伸出手来,似乎想摸摸他。


知道现在这只手已经变得温暖了,好像刚才相互依偎的体温,而不是刚进这间房间时带着寒气的冰冷。他知道这一点,却又无意识向后一退。让那手掌没有触及到自己的脸颊,只是擦过头顶的几捋发丝。斜对角穿衣镜的角度,可以看到自己抬头的样子,有点像茫然的街头游荡的小猫,他不禁开始了对自己的猫塑,“景光”,然后在对方用淡定的声音叫出他名字时,将视线移动到近前。


他跟那男人对视了。那男人细细打量他,也没有说话。随后一条腿压上床垫,发出轻微的声响。诸伏景光低头,感觉到一个重量落在头上。


等到床垫再动了一下又复原,他意识到,刚才应该是有人拥抱了他,并且可能亲了下他的头顶。但是他反应慢半拍,伸出手去,却完全只是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衣角在自己手指尖划走,连边缘都没有丝毫触及。


“晚上会降温的,你穿太少了。”赤井秀一把自己的外套留下来了。他也依他所愿,一路穿回了警视厅,直到联席会议才脱下。但他路上一直在想,不是他说喜欢自己穿制服的样子吗,所以自己这么穿过去,竟然还被妈妈式的口气教育了一句,赤井秀一你交那么多女朋友,情商也就这样啊。


晚上开会时他有点心虚,刻意拉了下衣领,因为是后|背|位做的,也提醒过那男人要注意,唯一的恳求他的话,“不要在看得见的地方留下痕迹”,但是当时那男人开玩笑般地缠住他手指,抚摸上面的戒指,吐气说,“怎么,让人知道诸伏警官名花有主不好吗”,这个回答总是令人有点在意。那男人有很体贴的一面,却也有叫人觉得恶劣的时候,是以并不是一直叫人觉得可以拿捏。


坐下没多久,被隔壁同事略带惊讶地询问,“咦,诸伏君,你是被蚊子咬了吗?”立刻摸了把脖子,心想果然不能相信那个男人。


对面警察厅的幼驯染因此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再回到手中的文件上,面无表情又颇为做作地翻了一页。他有些心虚,想要拉外套,但又想起外套没拿,只能不自然地把手放在脖子处,直到幼驯染突然提出,“后排空调太冷了,我跟你换个座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把他换去了光线微暗的后方,幼驯染日常偏爱的开会佳座。毕竟是比亲哥还了解自己的幼驯染,肯定是什么都看出来了,但是也什么都没说。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当作看了个有人脑子进水的劣质言情剧吧。


3

但其实如果没有人检举也打算跟公安主动挑明这件事的。本身个性也好,身为公安的职业道德也好,其实都在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应该隐瞒的。 


况且之前圣诞节见面时,降谷零也很直接地提醒过他了,只要更新资料,人事科一定会察觉到,要么就别开始,一旦开始,就要有所觉悟,那时他毫不犹豫选了后者,哪怕他已经预料到了那是个断头台,将会把人砍得鲜血淋漓。 


最后到底也是吃了延迟上报的亏,警务部负责跟进此案的同事对他态度就不是那么友好,那一脸审视的表情和刨根问底的语气,好像他不是跟FBI自由恋爱结婚,而是跟外国spy勾结在一起,打算通敌叛|国。


而且从对话里,他隐约也得知,上次FBI入境,其实公安已经约赤井秀一聊过,但是那男人在见面时一点也没有提及——也许真的是太急了,两个人光顾着做那种事——现在也来不及面红耳赤,而是得理智地回归现实。 


诸伏景光明白,现在自己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要去面对其他人已经留下的残局,以及交叉验证其他人已经留下的口供。 


他也可以确定监察官态度糟糕的其中一个原因,似乎是赤井秀一在接受问询时一贯的直来直往态度,在他们看来有种非常不客气在挑衅日本公安的感觉,毕竟这也是降谷零和其他人曾经感受到过的无疑。 


但说实在地,真的坐在那个地方,接受那种问话,他理解赤井秀一为什么有点炸毛or这只是他的惯常应对。身为他国公务人员在这里因为私事被刨根问底,应该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就算是他,在被露骨地问道各种细节时,他也感受到了心理上的作答障碍以及到最后的生理性不适。 


他因为警察手册上列举的义务,不得不一一作答,到最后走出办公室时,心情却也糟糕到极点。衬衫后背都湿透,全部贴在皮肤上。双腿有点发软,不单是因为压力,因为苛刻的言辞,还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恶心感。 


还来不及撩开黏在眼前的刘海,深吸一口气,给予这种状态下的自己最后一击的,是在监察官办公室门外的拐角处看到了降谷零。对方百般无聊靠在墙上,似乎在等待作为下一个受访者进入。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轻率的举动,其实不止是给自己生活带来了巨变,也给其他许多人增添了麻烦。 


对方看了他一眼,仍然没有说埋冤他把自己整到这里来的意思。零永远不会那么做,但是看得出来,他也没有适应这种场合。一向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今天要配合调查,还得问答一百个无脑问题,这也是有点挑战他的底线了。


这种时候可能说什么都不太恰当,所以他也干脆什么都不说了。结果零在他经过时主动开了口,“因为一同卧底过,所以来问我对于那家伙的意见。”仍然维持降谷零的那种铁面无私、甚至叫人联想到不近人情的语气。


“我会据实上报的,不会说他好话,要这么做不如杀了我,但也不会加油添醋,趁机抹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以我们俩的关系,可能会因为过从甚密,导致我的证言,不那么容易被采信。这点我也得告诉你知道。”


已经足够了,零,你已经做到非常多了,诸伏景光在心里想。虽然零抱着手臂,板着脸,一副全身都在戒备的样子,但是熟悉他的诸伏景光,知道他此刻,还是有点像在闹别扭,于是还想要抽空拥抱他一下。 


但是偏不凑巧,这时门打开了,“降谷先生?”来人诧异地看着他俩,于是降谷零只能摆出更冷漠无情,简直要去做工作汇报的表情,越过他,走进办公室。 


当天下午他收到零的讯息,“hiro,有时间我们聊一聊吧。”接着好几天大家都很忙,只能在周五一同出现的跨部门聚会上见面,然后就是零搭着顺风车一起跟去了跨部门聚会,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喝醉的自己送回家。


在零眼中,自己是不是因为扛不住压力,所以有点自暴自弃了呢?如果说不,继续负隅抵抗,可能他也不会相信吧?


说真的零不是在这件事上最好的谈话对象,但是他确实有必要觉得让零知道一些事,因为是同僚,朋友,幼驯染,因为是zero。 


4

诸伏景光没有打电话去问赤井秀一对监察官的回复——隔着十三小时的时差,让他回忆,再隔空思考怎么调整对监察官的态度,这也委实没有必要。 


况且赤井秀一也没有联系他吧,以对方的个性,没有打电话过来,应该是觉得不重要。其实从一开始就感觉那男人对类似的事情好像不怎么上心。诚然是说过FBI那边也走过一些程序,但用的是轻描淡写的态度,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在说同样的事情。显得对方好像搞定一切都特别容易,但到自己这里就万分艰难,不知道是日本公安特别龟毛,还是自己特别不擅长应对这种? 


如果是后者,那还真是无言以对。他毕竟不是赤井秀一。没法把日本公安像是赤井秀一吃透FBI那样吃透彻底。甚至刚刚回去,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如同在情场上是个生手,在这里他也远没有到达如鱼得水。 


他们之间没有经常搞送机这种言情剧的桥段的,但是那次去美国登记完毕,回到日本,赤井秀一再飞回去时,也许彼此意识到,这次分开会有一段时间,稍许有点依依不舍,在安检口,当他站着看着赤井秀一背影时,对方难得回头了,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挥挥手,但是他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他对着他点头,然后也挥手,其实是在回复,“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是以他一直没有跟对方说这里的很多事情。就好像他已经隐约感觉,其实赤井秀一也没有跟他说很多事。认识到现在,撇去心动和激情,其实仍然有觉得非常不了解对方的瞬间。尤其是在一些事情意见不一致时。恍然发觉当时组织里的相处,甚至简单很多,反正就是上级命令,无脑服从和执行就行了,现在一旦有脑,想要有效沟通,超过三个回合,就会觉得艰难。 


他明白一个事实是,自己确实也不是说那么了解,或者说觉得自己可以动摇赤井秀一的。有时总觉得赤井秀一决定了的事情,仿佛非常难以更改。他为人很周到圆滑,或者说还有点城府。有时花了很大力气,也做出了让步,觉得他为自己改变主意了,转个身,才发现,其实对方没有放弃最初的想法,只是用另一种方式,令人可以接受的,移除所有障碍地,继续前行罢了。


比如说了不要留下痕迹,却硬是在脖子上咬出那种,可以被遮又遮不完全的痕迹一样。很难说那男人某方面不是存着跟外表不同的恶劣心态来着。


直到现在仍然为那男人表白时的一往无前感到心动,这让人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内在坦诚且非常坚定,是个值得去投入感情的人。但是与此同时,因为真的认识时间不长,又隔了那么远距离,当他收不到对方信息时,不免作想,这个人究竟在干什么,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不是说完全不好的意思,但是这个人仍然对他来说,难以捉摸,很多的言行,因为距离感,更加增添了飘忽不定。 


比如对方回答自己“明天不用见面”的提议时,说了“你决定”,真的没有一丝怨言?而在自己那条短信后接的,“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就真的是那个意思?既然不熟悉游戏流程,他是不是不应该一上来首局就找了个这么高难度的攻略对象,然后还傻乎乎直接一跳进去就放弃了所有退出的后备选项。 


宿醉后的第三天,周日,一个大晴天,诸伏景光终于如愿跟降谷零见上了。他让零自己选个地方,结果零当天在地铁站跟他汇合,给他塞了两张游乐园的票。 


“真的要去这里?”诸伏景光问出这句话。降谷零打扮得非常高中生,棒球服棒球帽,却一脸谨慎的样子,压低帽沿来回查看,让诸伏景光哭笑不得,“不是在出任务吧,zero。”得到非常肯定的回复,“没有。”看到他不相信的表情,再次重复,“绝对没有!”但是被他瞪着,结尾免不了稍微破音了一下。 


非常熟悉他性格的诸伏景光下最后通牒,“ZERO,今天是公休,没必要拉人加班。对风见好一点吧。”让他顺便给盯梢的同伴也放了假。“但是你得请我吃冰淇淋吧,作为补偿。”降谷零倒是非常小朋友地提出了要求。 


游乐园全是小孩子,极其吵闹的背景音,倒是让他想到了从前,他们也是攒了零用钱,这样来过一次的。零说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当可以倾听他所有想法的朋友,现在也是如此,零期待着他说出话的眼神又在眼前飘荡,让他觉得心中颇为震荡——所以零一直在等他先倾诉,不是吗。 


玩了几个人少的项目,中场休息一下,他去买了冰淇淋,盒装的,递给零,零突然毫无转折地说,“所以,hiro,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问题在哪里?” 


降谷零平时不是走这种非常直男路线,问题-解决问题,这么毫无铺垫地开展对话的,所以诸伏景光直觉,他这句“问题在哪里”,估计是真的憋了许久。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距离感?这是问题。在一起也是,异地也是,节奏太快了,我认可你说的,确实太快,不过让我再选一次,可能也是这样,因为那个时候,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案?所以这个角度来说,也没有什么切实的解决方法?” 


“那你们干脆先分开吧。”零突然这么说,手里还拿着冰淇淋,这么正经的脸,说出这么严肃的话题,诸伏景光觉得被他托着的香草冰淇淋似乎都抖了抖,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hiro,你别走神,看着我。”但是零打断了他的遐想。 


“分开一段时间,再看一看。我不是叫你们分手,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从来没有要阻挠你谈恋爱,但是我始终觉得应该再花点时间,再互相了解下,我不觉得他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我从来没改变过这个看法,我现在也再一次让你知道。” 


这一次是零说对了,诸伏景光想。在恋爱和过日子中手快拉了进度条,他也是现在才懵懂地发觉,这两者之间,似乎是有种微妙的不同。


“问题不在远距离,远距离又怎么样,如果你能处理好,你不会露出这种表情,我一句话也不会说。就像去检察官那里,我也是帮你们说话的,但是即使如此,你也没有完全安心下来,你还在怀疑自己,那么我觉得,我花这么大力气,还给他做担保,真的有意义吗?可能你都没能确定那是正确的人?”


“如果你想说这样没关系,那你告诉我,你自己心里没有一丝怨言吗?在那种时候,你被人质问跟他的关系,你那么狼狈难堪的时候,他没有在你的身边,在作FBI的庆功宴,你不会觉得奇怪吗?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呢,今后也许也有很多这样的场合,你也要一直这样吗,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去面对?”


“zero…”诸伏景光感觉无言以对。但是又觉得,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去制止幼驯染的暴走。总觉得再说下去,估计是下一秒,有感而发,再度call回风见,把新一期禁止入境名单上加上赤井秀一的大名,那事情才是完全脱轨发展。



零继续说,“你约我出来,我猜你还有一件事,想要问我的,对吧?那天喝醉回去,你手机界面,正要给那家伙发讯息,然后你就睡着了,有人帮你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又删除了,你想问,那个人是不是我?因为只有我猜得出你的密码?”


“我回答你,是我。我也可以回答你,我发了什么。‘分开一段时间吧’,这是我发的讯息。不要那么看着我。那天晚上,你在我面前,欲言又止,让我就想到,应该替你做这个决定。因为你看起来真的累了,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走到他面前,你也是想要这么说的吧。既然这么想,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零说出了全部。景光闭上眼睛。冰淇淋果然没有人吃,全部化在了盒子里。


“我觉得你们两个的付出并不对等,他可能没那么在乎你,但是跟他在一起,对你有很大的影响,可能还会毁减你的前程。hiro,我觉得你不值得。——你也可以反驳我,不是这样,但是请你告诉我,我那么发了之后,你收到的回复是什么?” 


诸伏景光不想面对的恰恰是这个。但是降谷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跟他僵持了一会儿,也只有据实相告,”他回答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零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吧,照理说,这局是他真的大获全胜,他可以说出比如“你看看!”“我就说!”类似这种符合他刚才评论的话语,但是跟诸伏景光一对视,降谷零只是僵硬了一下,作出忍耐般的表情,挪开视线。他的幼驯染只是坐在那里,握着拳头,僵着肩膀,似乎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难过的样子。



诸伏景光同样移开视线,在他们不远处,有簇拥的人群缓缓挪动,还有各种声音交错起伏。那是游乐园最受欢迎的项目之一。Pirate Ship的巨大花体彰显无比的存在感,酷炫的海盗船船体来回摆动时,引出一系列的尖叫,或兴奋或恐惧。 


跟那边惊声尖叫形成鲜明对比,这边的气氛非常安宁,两个人甚至没有要挪位的意思。诸伏景光推推小伙伴,“zero?”这样呼叫,但是没有得到回复,感觉是不知道在生谁的气。他轻笑了一下,觉得这个人怎么还是这样啊,无论过多少岁还是这样,在有些事情上,还是这么地小朋友。 


“Zero我们去坐海盗船吧?”他这么提议。没有得到回复。就自顾自往下讲,“zero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坐过一次吧,这个?在东京的游乐园,第一次看到这个,觉得好酷炫啊,我就说一定要去试试,那时zero还劝我,说可能会很可怕,因为有好多小朋友哭了,我就说,zero你是也害怕吗,然后被我用激将法,一起上去了,结果刚开始没多久,我们两个都吓得要死,只嚷嚷着想要停下呢。” 


“但是海盗船是那样的,只要坐上去,打开开关了,那个三分钟内,就一直得在那里了。一旦开始,觉得再可怕,也是没有办法下来的。跟操作员哭喊也没用,只会得到一些派不上用场的安慰‘已经开始了,就忍一忍吧,三分钟’。然后其他人也会好笑地看着你,心里想,‘如果害怕,一开始就不要上来嘛。’” 


“随着越晃越高,会越来越可怕,想要吐,头晕,感觉要窒息了,但是没办法停下来。一旦启动,就只能等到完全结束。——我现在就是这种状况。zero。” 


降谷零猛然抬头看他。似乎还在确认什么。但是多年的默契,不需要他再说更多。过了一会儿,对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你还是想要选择他,是吗。”对此他回答,“我还是想要去相信他。”因为此时此刻,纵然身处都市中心,人声喧嚣,仍然在想着那男人,想着那句,“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对面的人,是用何种表情,在隔了若干小时后,给予他这样的回复的呢?

 

已经化成两坨浆状的冰淇淋,在他们旁边躺平,黏糊糊地舒展着,诸伏景光觉得很可惜,他不想把好不容易买到的食物扔掉,却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良久,看到降谷零先动作,端起小盒子,将冰淇淋当作某种饮料一口喝掉,“我知道了。”很简短地回复他,“我们去坐海盗船吧?” 


“怎么说,真的有点意外吧。”在整个内审结束,签完最后一页纸时,有位之前打过交道,因此有过一面之缘的监察官助理跟自己说,他因此抬头,看向同僚毫无掩饰自己惊讶的双眼,“因为您看起来一直是比较谨慎,也非常稳重的类型,没想到会这么突然,额,跟那一位吧,也只是认识了一年…” 


如果只是认识这么短时间就跟他国情报人员搞在一起,没法证明自己不知情的前提下,动机就会很成问题吧;但就算可以证明自己是事后知道,也没有影响任务,但是在衡量利弊后仍然做了这个选择,似乎也的确会让人觉得似乎是个不够沉稳很容易发生信仰方面问题的个性。


在西部大峡谷的绮丽风光中头脑一热答应下来的时候,确实也无法事先脑内出这种场景,竟然有朝一日会坐在监察官办公室,必须对交往细节事无巨细地交代,顺带让他重新回忆了一遍跟赤井秀一这个人认识的整个过程。 


但说不清楚有一天会走到这个地步一定是骗人的吧。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也不是第一天当公安,那些规章制度曾经可是背诵到烂熟于心,卧底时将手机天天放在胸口处,甚至觉得可以为了这份信仰,随时随地献出自己生命的程度。 


并非是想要刻意去挑战它的威严,只是一直以为,以自己的能力,可以两者兼顾。后面发现,自己做不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助理监察官送他出来时,撇向自己的领导,一脸严肃的监察官,又看向他,有种“十分抱歉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的表情,他大概心里已经对结果有了一个预计,最后收到可能要停职调查的内部消息,也完全不是那么惊讶了。 


然后就是接到长野打过来的高明哥的电话,最差的情况发生了,他这位唯一的亲人,是从其他人那里,而不是亲弟弟嘴里,知道自己跟那位他曾经在案件现场曾经见过一面的“FBI同事”之间的故事。


拿起电话,那一瞬间真的是压力值max,对面沉着但是疑惑的一句“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几乎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在电话这头闭上眼,几乎是挤出了那句话来,“哥哥,对不起。”


没必要抱歉的,也没有任何过错,他当然也希望有人可以这样告诉他。曾经听到赤井秀一说起有个FBI同事,也是一直异国恋,数年长跑,最终修成正果的,其他人问过他秘诀是什么、对方回答,“因为我一直相信,有一天可以团聚的,在那之前的那些,都不过是很小的试炼罢了。”


如果问自己,“你相信他吗?”相信的,现在仍然相信着的,跟零说的绝对不是谎话。但是仍然感觉到了一丝动摇。“为什么你不在身边?”很多时候,会有这种想法,面对无法突破的距离和时间,在那么直白的句子,“分开一段时间吧”,经过五小时的沉淀,得到的却是“如果那是你希望的话”,那么美式的发问,换得如此含蓄的日式回答,那时会想,他好像不是他,他也不是他了。所以,诸伏景光你究竟在做什么,而赤井秀一你又究竟在想什么? 


猜疑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做完三组力量,整个人精疲力尽,一旦放松,那种念头却仍然泛上胸口。他知道这样不行,下意识去触摸左手,却想起运动前将戒指放在了其他地方。现在空无一物的左手,好像映照着略显空洞的内心。 


直到这一刻,他仍然没有要怀疑自己在樱花下对职业的宣誓,也没有后悔过戴上戒指前对爱人的承诺,但是在这所谓的“试炼”前,他却仍然觉得动摇了,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人心永远是最为脆弱不堪,最经不起推敲的东西吗? 


TBC 


*私设景光在东京,秀一在华盛顿(FBI总部),所以两个人的时差是13小时。

*BGM有点无关又有关:8 Hours - Chloe 

“I count the hours day and night 

Forgot how many lonely days gone by

I even care about the weather in your town

How can I let you pass me by”

  

  

  

  

  

孑遗植物

【威士忌组】构成等边三角形的充分必要条件3.0


*sum:威士忌很忙。



*又收集到了足够的同人女(?)笑话于是有了新的一章。搞笑为主救济为辅,看过1.0和2.0的人应该对本篇会出现什么有所预料。


*组织会覆灭,黑方会死人(废话啊)。


*虽然没有多少工藤但还是祝我们的平成福尔摩斯先生生日快乐!


*非典型超自然救济向,威士忌组友情中心,是混乱的群口相声。不是二周目,无原创人物,大蝴蝶效应救济铁血He请组织放心。


*超级ooc话痨(?)三人组出没,莫名其妙客串有。打了出场比较多的人的tag。


*欢乐cb全肯定,设定原因会出现各种有的没的男同女同异性恋官配官推和拉郎提及,小心误食!




0....


*sum:威士忌很忙。



*又收集到了足够的同人女(?)笑话于是有了新的一章。搞笑为主救济为辅,看过1.0和2.0的人应该对本篇会出现什么有所预料。


*组织会覆灭,黑方会死人(废话啊)。


*虽然没有多少工藤但还是祝我们的平成福尔摩斯先生生日快乐!


*非典型超自然救济向,威士忌组友情中心,是混乱的群口相声。不是二周目,无原创人物,大蝴蝶效应救济铁血He请组织放心。


*超级ooc话痨(?)三人组出没,莫名其妙客串有。打了出场比较多的人的tag。


*欢乐cb全肯定,设定原因会出现各种有的没的男同女同异性恋官配官推和拉郎提及,小心误食!




0.

“话说,你们有谁见到苏格兰了吗?”爱尔兰对着训练场的靶子打出一个十环,满意于自己状态的同时,突然想起了某位枪法神准的行动组同事,“我上次见到他好像还是三个月前……”


“没有。”一旁的科恩耸耸肩,回答了他,“实际上,同为威士忌为代号的成员,我们更应该问你——据我所知,莱伊也不见了。”


“什么同为威士忌……”在基安蒂“他俩不在了不是正好吗!”的背景音里,爱尔兰脑子里闪过组织里流传的某三位的新闻。每当想到它们总会被冠以“威士忌”的开头,他就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疼:“该死,没有人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三角恨……我是真不知道……”


“被调到美国了?我记得莱伊本来就是从那边来的,波本好像也是拉美裔来着……”


“谁知道呢——谁在乎呢!”基安蒂放下狙击枪,凑过来加入对话,“说不定是莱伊和苏格兰大打出手的时候被哪个条子一锅端了,再不济也可能是波本偷偷把他俩沉尸东京湾了——”


“咦,最近好像也没看到波本……”


“那就是他也被条子端了!”


“波本跟贝尔摩德是一个德行的神秘主义者,找不见了多正常啊,指不定又跨国参加什么应酬去了……”



1.

“又是这种任务……”波本看着手机里冒出来的新信息眉毛一跳,说话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组织已经这么缺人了?有本事就倒闭一个看看实力。”


琴酒的消息已经圆满送达,但留三瓶威士忌站在夜半无人的东京湾前面面相觑。


“收租,看场,监视,处理小型灰道势力……”苏格兰叹了口气,“这种任务不是已经干了三个月了吗?往好处想,我们把这些据点清理了,班长他们就可以少加两天班……”


“……往坏处想,要是留下了组织相关的痕迹,大家都得加更多班。”波本皱起眉头,“基本都是无用功……容易暴露又收效甚微……哈,专门找上我们,他们的试探很明显嘛。”


“毕竟最近主线推的太多了。”莱伊把点燃的烟在手指间旋转,直到波本忍无可忍的伸手把火星掐灭才重新幽幽开口,“啊,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我们就要进入D.C元年了呢。”


江户川的威力人尽皆知,对面的两个公安卧底不约而同的眼前一黑,看不到没有加班的未来。


“……我们真的不能提前清除组织吗?再不济先把琴酒抓了也行——”苏格兰最后绝望的问,尽管他知道结果必然是——


“虽然不是现在,但我们迟早会把他送进去的,”波本回想起琴酒借着这次机会给他们安排的连轴转任务,深吸一口气,缓缓露出一个冷静的笑容,“至于现在……我打算先当琴酒1207天的嬷嬷。”


“哦?赞美你的品味,波本,”莱伊一本正经的接上,甚至挑起嘴角跟着笑了一下,“既然是同好……扩个列一起建设吗?我建议先从子弹琴开始,爱他就给他一个一生只能体验一次的世纪之吻,要的就是直穿脑髓的灵魂震撼。”


“好想法,”波本摩拳擦掌,“——苏格兰呢?亲友哥你说句话啊?”


“是公是嬷已经不重要了,”苏格兰表情虔诚,“琴酒当0当1当3都不如4了来的刺激。”



2.

“所以我们需要对策。”波本说,同时熟练的侧身,看着莱伊“因为愤怒而浪费的子弹”精准的爆掉了后方的监控,“任务太浪费时间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可以祈祷。”莱伊已经收起了自己的配枪,正低头数着剩余的子弹,“祈祷美丽圣洁母性神性于一体的白发玛利亚黑泽君回应你的召唤……”


“……你泥的我有点儿心理不适了。别以为你是我同担我就不会崩了你,莱伊。”波本把自己手枪在指尖转了一圈,“金杀戮,下一个。苏格兰卿意下如何?”


“说真的,即使是因为联动,也少云点儿璃月游戏好吗?”苏格兰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我说的话……外援。不是要牵连谁的意思,但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


“……阿笠博士?”波本一挑眉毛,“这次没有雪莉直接联系他了……就是行动地点离工藤那孩子相当近啊,很容易造成麻烦……”


“等等,我知道了,”清点完子弹的莱伊猛抬头,对于自己其实很可能是纸片人这件事接受良好的人大脑峰回路转,“我们漏掉了CV梗。”


波本:“……”


“……嘶,我早该想到的。”波本扶额,把波本瞳换成一个安室透式的无奈笑容,提前为自己会不请自来换上敬语体系,“看来,我们不得不去叨扰黑羽那孩子了。”


“赞同5,给你消一张波本的猜忌。”苏格兰如是说,捅了捅莱伊的胳膊,“那我现在就订前往江古田的车票了哦?”



3.

“啊哈哈,早上好呀……我们认识吗先生?”黑羽快斗靠着门若无其事的露出一个笑容,不动声色的朝着门口的机关移动了一下——如果对面陌生的长发男人突然发难,他也有把握开启机关,让鸽子和扑克牌糊对方一脸,然后跑到中森警官家求助……


所以是谁呢,会在周末清晨来拜访自己一个国中生的神秘先生?黑羽快斗又偷偷瞄了对面的一眼。怎么总感觉这个家伙不像好人啊……


“很抱歉如此突然……”莱伊叹了口气,在黑羽快斗听到自己声音后猛地一踉跄,差点殊途同归的踩到机关时扶了他一把,“初次见面,我是你爸……”


黑羽快斗:“……?!”


“……黑羽盗一的声优同位体。”


黑羽快斗:“……什么嘛……”


黑羽快斗:“……等等?!”


“抱歉了,”莱伊又叹了口气,摊了摊空空如也的双手,依然锲而不舍的用着黑羽盗一的声音,“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拜托你……能允许我和你聊聊吗,快斗君?我真的没带枪。”


年芳十五的未来的大魔术师眼前一黑又一黑,露出了一种走出水族馆却发现满天都是会飞的鱼时才会有的绝望表情。


“请说吧。”他恍恍惚惚的回答。



4.

“……成功了?”波本装作不经意路过的样子,和背着包从街口走出来莱伊招呼了一声,“居然这么顺利吗?直接上门爸临国中生的FBI?”


“那叫真诚。”莱伊看了他一眼。不行,还是不能习惯精心易容后比苏格兰还要白,真的白到反光的波本……总感觉他是故意这样的,要是有人跟踪他们,镜头里波本第一个过曝。


“我要瞎了。”他突兀的陈述事实,“苏格兰?”


“那孩子提出什么要求了吗?”苏格兰扶了一下自己上次见面时从松田阵平那里捞的墨镜,另一只手及时的递给莱伊一个——狙击手的视力安全很重要。


“一年份的甜点券,到时候让波本去组织报销一下。”莱伊把自己的墨镜扶正,“本来不一定要这么多,但他义正辞严的拒绝了吃代餐。那还是让孩子吃点儿好的吧。”


“滑翔翼多拿到了几份……”他补充道,“啊,不止是有备无患……总感觉最近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然后他就收获了波本和苏格兰怨念的眼神——最近不是没有主线剧情吗?!你这个对厄运极其敏感的探测雷达突然响什么?!


波本:“你还是闭嘴吧。”


莱伊:“……”


莱伊:“我也没说是坏事啊。”



5.

基尔翻开那份贝尔摩德递给她的资料。


威士忌组。风头正盛的狙击手和情报员组合,组织知名纯恨三角,因为人尽皆知的不和与意外任务完成率超高的业务能力而被大家津津乐道中。


贝尔摩德一如既往的恶趣味,除却她早都知道的个人基本信息外,半真半假的风言风语倒占了大半。波本和莱伊的见面就打是传统经典,据说他们在见到对方的第一面就大打出手,或许有不为人知的前尘恩怨;莱伊和苏格兰的莫名敌对是早有预兆,据说苏格兰拿到代号前莱伊就曾当众挑衅;苏格兰和波本的互相坑害是新兴热点,以前完全没关系的两人,演变为了现在提起对方都要不屑的嗤笑……


但是真相似乎远不止如此,三个人濒临破碎却一直勉强维系的关系中,似乎又夹杂着某种微妙复杂的,喜闻乐见的感情要素……死在抢劫事件里的,身为莱伊前女友的广田雅美究竟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她服药自尽的妹妹,年轻的天才雪莉又承担了什么戏份……她们为故事增加了神秘与暧昧的一面……


基尔:“……”


虽然基尔看来看去,真正受伤的除了威士忌组和宫野姐妹的风评,只有不知道多少个在打架时被销毁的窃听器和记录仪,以及要和他们仨一起去出多人任务总会被三人以各种诡异理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被波及的怨种真酒——失踪名单上那些的是被抓进去了吗?


评价是组织传言还不如她前天看的误解向剪辑有意思,至少那些有趣的作品不会把人的性取向拘于异性一隅。贝尔摩德你笑的真开心啊,等知道谣言里还会出现你对波本一往情深惨遭背叛黑化复仇的狗血剧就笑不出来了。


“任务。”不知道又顶着谁的皮囊的贝尔摩德见她翻过最后一页,适时敲了敲桌面,“你很快也有机会和他们合作了。”


无论于谁,这都会是项危险而棘手的任务,对于刚获得代号的新成员而言更是如此。但酒精含量为零的鸡尾酒压低帽沿,平静的回应。


“我很期待。”


吃了你们三个好多年的同人饭了,偶尔也会想看看正主啊。她在苦艾酒看不见的地方,给悬浮的屏幕边框点了缩小化。



6.

苏格兰发现自己的屏幕界面更新的时间非常尴尬——波本正在和刚被发配过来和他们共事的情报员基尔开展一问一答,他和莱伊负责一左一右坐在波本两侧撑场子——莱伊一直凶狠的眯着眼睛,可能是快睡着了。


水无怜奈确实是CIA卧底,这是她拿到代号前就经过了核查的事实。她与“原作”为数不多的区别是晋升速度和父亲的下线时间——虽然与她相关的剧情未经他们插手就出现变动实在让人费解,但这个世界让人费解的事情多如牛毛,直接追查也没什么意义。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鸡尾酒也是货真价实的水厂产品——这让昨晚接到通知的三个人对于组织精妙绝伦的匹配机制叹为观止。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接触基尔,理应先不露破绽,循序渐进,获取一定的信任和把柄再互通身份,就像波本现在做的一样……


除非,你突然发现这个同人界面你能看到的历史记录里又多了一个:)。


苏格兰:“……”


——原来这个界面是卧底人手一份吗?!


经历过大风大浪后,这个世界上能震撼苏格兰的事情已经很少了。所以他只是面不改色的,冷静的点开那个新账户,不出意外的在莱伊记录里的同人漫和波本记录里的同人文之外发现了新品种——


同人视频。


于是波本和基尔继续虚与委蛇,莱伊继续犯困,他则假装抬手摸枪实际上划开基尔的记录——先按播放次数观摩几个好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哦这是什么……“当柯南人物开始讲相声”……好的我完全明白播放量为什么这么高了这里确实涉及了很多重要的主线事件和重要人物,阵营一目了然……


但这个穿着黑马褂天津腔的伏特加要扎根在他脑神经上了!可以和莱伊上次诓他去看的朗姆水手服漫画和波本诱导式共享的高明哥“从此带上了面具改名叫做凄然”的文章并列仙班的神作出现了——!


嗯?这个是抒情向剪辑……确实很忧伤呢……啊,宫野小姐,本堂先生,松田和萩原,班长……我自己,呃,我长的有那么硬朗吗……?


哦这个也是原作向剪辑……“琴酒的美梦之假如江户川柯南被洗脑加入黑方”……不对吧哪里原作了,这个为什么有这么高的播放量记录啊?本堂小姐你不会当真的对吧?


这个就是同人手书吗?呃……抖肩舞?……呃不对静音键在哪里暂停键又在哪里!!


苏格兰及时划出了视频的记录界面。


对接事宜已经基本商讨完毕,下次再见,大概就是半周后的联合任务。基尔正好在此时站起身礼貌告别,波本跟着站起来准备送客。莱伊维持着对外只要跟波本有关就跟他没关系的态度不动如山,苏格兰……


苏格兰清了清嗓子,找了一个能让在场三位都把目光投向他的代称。


“不需要打复活赛的卧底组的各位,”他微笑着说,“要来场坦白局吗?”



7.

莱伊看了一眼下面的一片火海。


假酒组的第一次合作,结尾时出了点不大不小的意外——他们当然无意为难队友,但人算不如天算,没有记载在主线里的任务中想要捞一下线人或多或少得付出点代价——代价就是他们现在站在高楼的顶层,汽油沿着混凝土一路蔓延,火正从大厦的中部一路烧上来。


当然,消防队和警方也在赶来的路上。


“太好了,”莱伊古井无波的说,“是老鼠炸串。”


话虽如此,他还是及时的从琴包的夹层里翻出隔壁1412片场友情提供的滑翔翼分发出去——他会第一个跳,负责接应其他人。


虽然此前基本没有练习的机会,莱伊还是一副游刃有余到淡漠的样子,他甚至用英语说了句goodbye,又念念有词了几句,才纵身一跃。


望着白翼远去的背影,基尔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他刚才念了什么咒语?”


苏格兰:“……”


苏格兰:“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在唱歌。”


“但具体唱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苏格兰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回头喊,“波本?”


波本皱着眉头:“……是《If I Die Young》(*若我英年早逝)”


基尔对于这种be剪辑常用选曲其实还挺熟悉,仔细一想发现似乎确实沾边。但她还是对波本的听歌识曲能力大为赞叹:“究竟是怎么听出来的?”


苏格兰没有理会幼驯染突然变得紧张的目光,淡然道:“他们两个确实挺有默契的。我想,可能因为他们俩……都是音痴?”


金发的情报员没有补充什么,而聊天告一段落。莱伊在远处的楼顶上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跟过来了。


波本把一只脚搭上窗户尽碎的窗框边缘,在起跳的最后一秒突然回头向二人嫣然一笑——准确来说是向苏格兰一笑。


“真高兴你忘了我俩是美帝。”


然后他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苏格兰:“……”


基尔:“……”


留下一句近似遗言的话似乎要成为一种传统,而基尔没有要打破这种传统的意思。


“节哀,”她最后这么说,故作悲哀里夹杂着若有所思,“我后天会回一趟电视台……会为您的CP匿名点播一首《真相是假》的。”


她跳下去之前甚至冲苏格兰挥了挥手。


苏格兰:“……”


“我下次绝对不会垫后了。”他咕哝着自言自语了一句,抹除掉了最后一点儿痕迹,在滚滚浓烟和消防员的呼喊声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8.

“听说有人吵着要见你们哦。”基尔探身进安全屋,“不理会一下吗?”


波本坐在茶几边,正在刷新今日的同人文——运气很好,是个救济向cb的中篇,适合推荐给其他人一起欣赏——他一边用铅笔速记一边头也不回道:“报了我们几个的酒名然后随便找一家组织名下的酒吧赌一把?得了吧,只要有个维基百科谁都能查到经典的威士忌品种。上次还有个怨种说自己认识基安蒂呢,差点儿当场被她狙了。”


“这次不太一样,他好像真的知道你们呢——报上了名字。”


“他说了他要找安室,绿川和诸星?”苏格兰也正在虚空中划拉,不知道在看谁的记录,“没关系,组织情报泄露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他说的不是要找降谷,诸伏和赤井就不用管了。”


“……其实,”看起来完全没在听的莱伊突然接话,“他要是说了见冲矢昴也可以考虑见一下。别的算了。”


“好,我会把你们的态度反馈上去的。不过我猜本来也没人会信。”基尔关好门,走到茶几边的空位坐下,“不过……注意点儿啦,他还描述了你们的外貌呢——很准确哦?”


莱伊的漫画刷完了,抬起头,棒读捧场:“什么?”


“喏,就是……”


“啊……美丽动人的情报组成员,黑发卷刘海的美国精英,蓝色上挑猫眼的亲和力派笑面虎……”波本面对这个评价若有所思,“……不是什么威士忌啊我不知道,这不是组织新晋成员Kir嘛!


基尔:“……”


基尔:“能做出这么高明的推理家里得请高人了。”


苏格兰也抬头,捻了捻自己上唇不存在的八字胡,正色道:“家兄身在长野,事务繁忙,还是另请高明吧。”



9.

“有些剧情应该是会提前的……”莱伊在纸上勾了个飘逸的弧线,“很好,我有些台词想说很久了。”


“比如呢?”卧底后根本没几句台词的纯自由演员苏格兰问。


“——啊,又见面了,我亲爱的宿敌恋人……”


“……你只是想给琴酒来一枪。”波本不客气的戳穿了他。


“——现在我只喝波本了。”


波本探头到橱柜里,声音闷闷的传来:“是啊,因为黑麦和苏格兰威士忌没有了。实在太闲就去买两瓶回来。”


“——我将誓死捍卫母亲的尊严。”


“……这是哪里的原作啊。”苏格兰无语凝噎,“完全是你自己想说吧。”


“嗯哼,”莱伊并不否认,他把铅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又戳回了纸面上,“随便是谁冒出来要当我后爹给老爸增加点儿危机感好让他没事儿了就赶快回来我都没意见,但贝尔摩德绝对不行。”


“……该不会是因为你其实崆峒吧?”


“……你猜为什么我先说了前面两句?”


“我是认真的。”莱伊把话题拉回来,“贝尔摩德最近的活动地域和玛丽妈妈的所在地重合度逐渐升高了……算了,直接出面很危险,不如……”


“……我给她留条消息说其实我见到我爸了但人死不能复生让她节哀顺变以及千万别吃代餐……?”莱伊看上去真的在认真思考。


“……哇。”一直安静聆听的基尔落下轻飘飘一句,“我爸要是知道我扩列扩到你了他一定会很绝望的。”


“我猜我爸也是。”苏格兰附议。


“我很想附议但原作没有实锤我爸是谁。”波本耸肩,“不过按反馈来看,那一位赤井先生活着的概率很高哦?小心将来被他……或者世良女士暴揍一顿再拎着耳朵骂呐。”


“哈……”莱伊眨眨眼,居然笑了一下。“那我会等着那一天的。”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终于重逢,以真实的面目相见,可以不再瞻前顾后的时候。


我会满怀期待的,一直等待着的。



10.

“他好像又哼唱起来了……”


基尔对自己的听歌识曲能力已经释怀了,她冷静的转向波本:“莱伊在唱什么?”


波本:“……《今天是个好日子》。”


基尔:“……莱伊真的很喜欢唱歌啊。”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打破声优定律是完成角色自我觉醒的第一步,”苏格兰每次想起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想笑,这次也不例外,“其实也可能只是因为本来就挺喜欢挑战不可能的吧……”


“其实波本以前也唱哦,”苏格兰露出一种迷之怀念的表情,“想想看,但凡我们在唱歌拯救世界的迪士尼片场这种程度已经该是团灭局了……可惜现在就剩莱伊的独角戏了。”


波本:“……”


波本烦躁的挥了挥手:“我刚换了CV,现在是变声期。”



11.

“等等,究竟是什么东西的蝴蝶效应能让游乐园提前修好啊?!”波本把新情报往桌子上一拍,“交易不会也提前了吧?”


“有个好消息,要听吗?”莱伊手里捏着另一份情报,“工藤那孩子和父母一起去美国度假了。”


“……希望不会有其他人往交易地点凑了——我是说,如果琴酒这次离开真的是去做交易的话。”波本叹了口气,“一直监控琴酒肯定是不可能的……算了,再去核实一下A药的库存情况好了……”



两天后,在外执行单人任务的莱伊接到了苏格兰的电话。


“我先不追究你为什么给黑羽留的是我的公开号码了……”对面的苏格兰语调沉痛,“你为什么专门给身在江古田的他选了在米花的甜品店券?!他和几个同学一起去那个游乐园了!”


“……先不说这个。”莱伊直戳重点,“出意外了?有谁被灌了A药吗?”


“……这个倒是真的没有。”苏格兰的语气平复了一些,终于带上笑意,“魔女与魔术师威力依旧,任务完成了你可以看看现在满天飞的灵异现象新闻——甚至可以说琴酒被搞得挺狼狈——但是,”他回到最初的问题,执着道,“你为什么非要把餐券订在米花?”


“……好吧好吧。”莱伊回答,“不完全是我的问题吧店面和游乐园离得远着呢……餐券是谢礼必然不能少,但我还是想让他多坐几站车好好找找地方……”


“谁让他在“原作”的未来会扒真纯的衣服呢。”记仇的妹控轻描淡写的补充。



12.

工藤新一现在有点儿头疼。


他不就是在一次少年侦探交流会上认识了服部平次,于是坐新干线去了大阪找他玩,顺便解决了几个小案件吗,又不是长期失踪了!


怎么回来就发现他不在的时候按了快进一样发生了这么多大事!


首先是阿笠博士家来了个暂住的茶发女孩,看起来才是七八岁年纪。


据说芙莎绘和那位同是金发的女士相见恨晚,对她带来的“仰慕已久,想要和博士学习”的,据说也是时尚爱好者的天才小女孩更是赞不绝口——阿笠博士自然也对多个聪明孩子没什么意见,小女孩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留下了。


灰原哀。不爱笑的混血小孩儿。不知道为什么看久了会背后发凉。


工藤新一的推理还没开始就被迫终止,因为他好心的幼驯染们给他带来了他这些天落下的作业——加油补哦大侦探——是那种幸灾乐祸的语气。


工藤新一:“……”


果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他长叹一声,认命的摊开练习册开始奋笔疾书。灰原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盯着他的笔迹若有所思。


“这里,这里,还有这个——错的。”她突然伸手一指,吓了工藤新一一跳。


他刚想说这可是高中生的化学作业啊你不应该才在上小学吗为什么会,然后又想起了阿笠博士提过的天才云云,不信邪的再看一遍,发现自己写的太急确实有问题——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抬头,诚恳道:“小哀妹妹……不,灰原小姐!生物作业也请……”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啦。”



作业的事倒是其次。只是工藤新一回到家,发现父母正在接待几位陌生的客人。


……和灰原哀一样看久了就会背后发凉的家伙。


他对谈话很感兴趣,又不好光明正大的旁听,正准备先回房间再找机会——


“这就是新一那孩子吧?”


“啊,还是老样子呢。”


他脚步一顿,正好被工藤优作抓住机会,要把他介绍给几个客人(话说为什么不把客人介绍给他啊)——只是那三人似乎都对他相当熟悉,称呼从头到尾都是“新一那孩子”,金发的甚至对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灿烂笑容……


工藤新一:……这个时候问你们到底是谁啊会不会显得很不礼貌,但我们真的认识吗。


啊以及不要表现的那么熟稔啊啊啊这个世界上比服部还要恐怖的热情出现了!


苏格兰无奈的给波本使了个眼色。


波本无辜的看回去。他大概能猜到可怜的高中生在想什么,但是熟悉是理所当然的啦。


谁让男主在同人网参与量霸榜第一呢,他从十七岁就认识这个家伙了。


“哎呀,”他对不明所以的工藤新一许诺道,“我们未来很可能会经常见面哦。”


就像“原作”的命运一样。


只不过,不会是充满怀疑,猜测,冲突和危险的了。


也不会是江户川柯南了。



13.

从工藤宅回去的路上,他们路过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毛利兰挽着铃木园子的胳膊,正说说笑笑的从里面出来,刚好和他们擦肩而过。


哎?毛利兰新奇的回了下头:那个扎高马尾的男人造型很特别啊。


铃木园子在旁边和她咬耳朵:“哇,三个杀手一样的男人!可惜走太快了都没看清是不是帅哥!”


“这个不重要了啦,还是赶快去影院吧,电影就要开始啦——”


“哎不要突然开始跑!等等我嘛!”


莱伊回头看了那两个女高中生一眼:她们笑闹着跑远了。


他把头转回来。苏格兰正玩笑着主角片场就是熟人多啊,波本忙着整理背包还不忘附和几句。没有谁特别关注这次简单的相遇。


因为这一次,没有谁在哭泣了。



14.

苏格兰在路边被人拦住了。


他这次的便衣任务用不到狙击枪,所以没有背琴包。他看上去只是一个要赶回家的年轻社畜,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蓝色衬衣,平平无奇。


但老人只是拦住了他。是个算命的老人,双眼浑浊,声音嘶哑,披着破旧的长袍。


“妄图改变命运的人啊,你可知道一切徒劳无功……”


苏格兰顿了一下。二十四岁的苏格兰不会相信,但二十九岁的苏格兰决定还是反驳一下比较好。


他严谨的,认真的回答:“可我是老鼠。”


然后他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15.

“原作”开始的那一年,他们发动了对组织的围剿。



16.

—“温亚德?好久不见啊!我还挺想你的,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呀!”


—“啊呀,是有希子呢,确实好久不见……”


—“别走呀,我还想和你叙叙旧呢——”


—“……”


—“……你不是藤峰。你到底是谁……我早该想到的,你是——”


—“……”


—“反派死于话多啦。”


—“……即使会醒过来也别说出我的名字嘛,毕竟secret makes woman a woman,烂苹果。”


……


—“你对着他说了“所以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嗯。当然是在他彻底咽气后。”


—“……那你嫁接式的台词补全有什么意义啊,打卡吗。”


—“啊,毕竟要避免反派死于话多,对吧。”


—“……首先你好像是红方。其次你知道你无意间传染了多少同事吗。”


—“……?”


……


—“哈?这种时候也不忘了你引以为傲的洗脑术啊……”


—“可惜了,我对恋人绝对忠诚——而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


—“……啊我就说不要惹国拟毒唯兼恋爱脑梦男,这种人看到对家就会疯狂的。”


—“我觉得他要是还有别的化名的机会,干脆别姓安室了,姓本田比较合适。”


……


—“再也不见,希望我下辈子不会在首页看到你穿水手服跳舞的视频了。”


……


—“哎我还挺喜欢这一对儿的,他们能合葬吗?”


—“……请便吧。如果你能找到他的骨灰的话。”


……



17.

—“……我们算是胜利了吗?”


—“……嗯。”



18.

“当当——”诸伏景光喜气洋洋的走进来,把手中精致的烫金请帖一人一张拍到降谷零和赤井秀一脸上,兴高采烈的宣布,“敢助哥和由衣姐的婚礼邀请函!还有半个月的礼物致辞准备和仪容仪表整理时间!”


“哇啊这么重要的事情Hiro怎么才说!我看看需不需要新订西装……”降谷零一扫桌子上的文件,研究起那张邀请函。


“仪容仪表……谢谢,你提醒我了,景。”赤井秀一摸了把自己夹着鲨鱼夹的长发,露出福至心灵的笑容,“我还有一句台词一直没能说出口……”


“?!”诸伏景光及时的察觉到了不妙,回身一脚把门关上了,“如果是’剪头发是因为被女朋友甩了‘这句绝对不行哦,组织明明都覆灭了!”


“不,”赤井秀一施施然的起身,试图绕过他的朋友,“是’不但和前妻离婚成功而且她现在死了我还能继承遗产,太高兴了准备剪个头发庆祝一下‘”。


“啊啊啊不可以!你明明知道长发莱伊才是白月光!”降谷零跟着跳起来,把走到门边的人又挡了回去。


“死掉的白月光才是好的白月光,零你让开……”



19.

“……景,你的屏幕现在好像公开可见了。”


“不,应该只是你们能看见了。”诸伏景光迅速的观察周围,得出了结论。但他依然有些惊讶:“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突然更新……”


三个人凑到一起,看着属于诸伏景光的悬浮光屏闪过一阵白光,跳出了新的栏目。


“请点击方框,选择发送……”降谷零恍然大悟,“当了太久的食客,轮到我们自己颠勺了啊。”


“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景的屏幕更新了吗?”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会随机发送到哪个同人平台上……为了不要露馅儿还是换成别的语言吧。”


“输入点儿什么好呢……”


“啊,我知道了……”诸伏景光点进文字键入框,“一个和这个世界相关的,但看起来足够莫名其妙所以不会露出破绽的故事——”


他打出自己的题目:


“构成等边三角形的充分必要条件”。





end





*感谢阅读!


*希望有人能懂我的幽默(。)写出来怎么感觉没那么好笑了呢……


*永远控制不住自己的字数是种病啊啊啊啊,强硬的压缩了所以更碎了私密马赛orz。


*是真的end了,但是还有没写到的梗和没填完的坑……大概还有个一两篇番外(躺)。


*总之是填了点儿坑……下次先奖励自己写点儿别的再回来填别的嗯嗯。





脚滑的蜗牛

【威士忌组|警校组】卧底FBI会捡到猫猫队友吗•上

summary:莱伊捡到了一只疑似亡故前队友的布偶猫,又遇到了一只自称殉职爆处组警察的边牧犬。

*又名 你们警视厅都有殉职变成动物的传统吗还有我为什么能听懂你的说话

*全员cb,救济向!

*私设苏格兰牺牲时间在松田之前

  

  深夜的小巷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赤井秀一咬着未点燃的烟,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翻动,齿轮摩擦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伪装成环卫工人的詹姆斯压低帽檐,垃圾车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快步消失在巷口。

  他安静地注视着深邃的夜空,心思不自觉飘散到了那个冰冷的天台。几天前的同样时间,“叛徒苏格兰”在他的面前毅然决然...

summary:莱伊捡到了一只疑似亡故前队友的布偶猫,又遇到了一只自称殉职爆处组警察的边牧犬。

*又名 你们警视厅都有殉职变成动物的传统吗还有我为什么能听懂你的说话

*全员cb,救济向!

*私设苏格兰牺牲时间在松田之前

  

  深夜的小巷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赤井秀一咬着未点燃的烟,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翻动,齿轮摩擦的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伪装成环卫工人的詹姆斯压低帽檐,垃圾车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脚步声,快步消失在巷口。

  他安静地注视着深邃的夜空,心思不自觉飘散到了那个冰冷的天台。几天前的同样时间,“叛徒苏格兰”在他的面前毅然决然地扣下扳机,生命消散在了无边的黑暗。

  他会去哪里?这个念头突兀地浮现。烟蒂在他齿间微微发苦。繁星闪烁,倒映在翠绿的眼中,像是星辰坠入幽绿的湖泊。

  他会变成星星吗?

  "喵。"  

  一声柔软的叫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垂下眼眸,阴影里蹲着一只布偶猫,海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两枚透亮的玻璃珠。

  赤井点燃烟,鬼使神差地蹲下身。

  "你也无家可归吗?"他轻声说。猫长长的尾巴轻轻摆了摆。

  “没想到你还会悲春伤秋,”猫说,“FBI的赤井探员。”

  “...?”

  赤井秀一的烟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布偶猫毫不自知地坐在了他面前,仰着脸喵喵叫了两声。

  “不知道零现在怎么了...他会很伤心的吧...”猫竟像人类般叹了口气,耳朵耷拉下来,“要不要先跟着莱伊,一定有机会见到零的。”

  赤井秀一盯着眼前自言自语的布偶猫,竟诡异地平静下来。

  我该去睡觉了。  

  他冷静地想。  

  一定是连日的任务让他的精神过于疲惫,才会产生“猫在说话而且猫真实身份好像是他死去的卧底队友”这种荒谬的幻觉。  

  “苏格兰,我知道你肯定有未了的心愿,”他斟酌着开口,“放心,等我睡个觉就给你烧纸钱,再烧几盒好烟。”

  出乎意料的,猫猛地跳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能听懂我说话?!”

  

  

  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撒向大地,秀一与布偶猫并排蹲在积水旁,水面倒映出一人一猫同样僵硬的背影。  

  “所以...你真的是苏格兰?”赤井秀一恍惚地说。

  就在刚刚,他二十几年人生构建的唯物主义大厦轰然崩塌,而罪魁祸首正用沾着泥点的尾巴尖轻拍他的膝盖。

  “我再次睁眼就成这样了。”布偶猫,不,苏格兰苦恼地说,猫爪不自觉的抓挠着地面,“我跟你走了一路,才确定了你的身份。”

  秀一沉默了半晌,最后“嚯”了一声。

  “你还想跟我走吗?”

  “当然。”

  “‘零’就是波本吧。”

  “喵喵喵——”

  

  

  莱伊养了一只猫。

  这个消息很快在组织中传开,毕竟一个冷冰冰的杀手突然时常肩上站着一只布偶猫出任务,很难不令人震惊。

  “他倒有这闲心。”琴酒冷哼一声,没再理会旁人的言语。

  

  远在法国的波本也听说了这件事。

  照片上,黑衣狙击手正站在便利店冰柜前,肩上的布偶猫探头盯着金枪鱼罐头,猫爪还按着他的钱包。  

  波本眼睛眯了眯,目光不自觉在毛发蓬松的布偶猫身上停留了片刻。

  

  “它叫什么名字?”女人纤长的手指卷着猫咪蓬松的尾巴尖,饶有兴趣地问。

  名字?

  难不成要叫苏格兰?

  布偶猫突然竖起耳朵,尾巴"啪"地抽回,海蓝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也在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万宝路,”莱伊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想打他的主意。”

  贝尔摩德笑得花枝乱颤:“莱伊,你竟然给猫起你吸的烟的名字?那还不如叫苏格兰。”

  苏格兰的毛炸了起来。

  他就不该这么信任莱伊的起名水平!

  贝尔摩德倚在吧台边晃着酒杯:"看来你的猫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呢~"  

  "野猫都这样。"莱伊按下苏格兰猫仰起的脑袋,任由他用爪子狂拍他的肩膀,"养不熟。"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咦,你的猫好像要吃人了~”

  

  安全屋里多了一位毛茸茸的成员也没什么不好的。

  苏格兰猫保持着令人惊叹的作息规律:每天清晨六点半,它会准时从莱伊的胸口踩过,灵巧地拨开窗锁消失在晨光中。一小时后,沾着露水的爪子又会悄无声息地搭回窗台,嘴里偶尔还叼着不知从哪顺来的小鱼干。  

  众所周知,莱伊不会做饭。所以可以由此合理推测,莱伊做的猫饭也是一场灾难。

  自从莱伊第一次端出一盘褐色的不明固液混合物时,这个推测得到了苏格兰猫的权威认证。

  从此,厨房成了苏格兰猫的领地。每当莱伊试图靠近灶台给除了他自己以外的生物下毒时,就会收获一记飞踢警告。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猫委屈,猫无奈,猫做饭。

  于是莱伊的安全屋中总是会出现一只系着迷你围裙的布偶猫,站在小板凳上用尾巴娴熟地颠勺。

  

  “波本这两天估计会回来,”莱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玻璃折射的扭曲光影里,端坐着的小身影耳朵抖了抖。“你要找他坦白吗?”

  苏格兰含混地应了一声,爪尖心不在焉地拨弄着摆在他面前的一小杯羊奶。

  也许是狙击手的相互欣赏,苏格兰和莱伊在组织中关系一直不错。互通身份后,两人重新相处的过程中也建立了基本信任,但涉及到波本,苏格兰就会异常谨慎。

  “可能吧,那真的要劳烦赤井君了,”苏格兰说,“他应该对你不会很友好。”

  “难道平时就很友好吗”

  苏格兰猫的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两道弯月。莱伊第一次知道,原来猫真的会笑。

  “波本其实性格不错的,只是不便显露,”他笑吟吟地说,“他小时候会给流浪猫狗搭窝,帮助受欺负的同学,扶老人过马路....”

  莱伊猛地灌了一口酒。

  难以置信,真的是难以置信。

  平日里的笑面冷血杀人狂是卧底就算了,连那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竟然是卧底!

  波本看似甜美可人,像一株无害的藤蔓。但莱伊知道,这位金发黑皮的青年实际上是一条蛰伏着、观察着的毒蛇,随时准备取人性命。

  不知是哪位高人的决定,三个性格迥然不同的人因为威士忌代号被分到了同一小组,相互配合任务。兴许是气场不同,波本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剑拔弩张。“哎呀,没想到是这样一位酷哥。”波本阴阳怪气地说,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

  “未成年就该好好上学,组织最近这么缺人?”莱伊反唇相讥。

  苏格兰只是抱着胳膊,眼神在两人间徘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新队友。

  “两位,”最终,猫眼青年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安全屋里阴云密布的气氛,“要打的话,至少等做完自我介绍?”他伸出手,“苏格兰威士忌,当然,你们可以叫我苏格兰。”

  ————

  赤井秀一遇到了一条奇怪的边牧犬。

  彼时他正蹲在烂尾楼斑驳的阴影里,便利店的蛋包饭在膝头散着廉价的热气。他机械地咀嚼着,锐利的目光却锁定着对面破旧的居民房。目标人物暂时未出现。

  这个时间的苏格兰应该在做饭。莱伊脑中浮现出一只用尾巴卷着汤勺的大猫,搅动着香气四溢的海鲜汤。

  暮色中,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突然闯入视野。  

  边牧犬撒开爪子狂奔,嘴里叼着的金属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莱伊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盒体上闪烁的红点,跳动的数字...

  是炸弹。

  莱伊左手摸上腰侧的手枪,右手端着盒饭站了起来。边牧的黑白色的长毛随着它的动作上下起伏,浅紫色的瞳孔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可恶,作为狗不能直接拆弹,小阵平知道了一定会笑话我的——”边牧掠过他的身边,大声抱怨。

  莱伊的蛋包饭砸到了地上。

  狗,说话了?

  还没等他消化这个事实,居民楼里猛地冲出两个手持棍棒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追向边牧。正是他的目标。  

  其中一人突然掏出手枪,砰砰就是两发子弹。  

  “果然是恐怖分子,不枉我跟踪你们这么久....喂喂别开枪啊!”边牧一个急转,子弹擦着爪尖溅起火星,在水泥地上划出刺眼的痕迹。  

  莱伊迅速追了上去。

  边牧七拐八拐的钻进一个个胡同。莱伊翻过一堵墙,发现它已被两个目标拿枪堵在一个死胡同中。

  它龇牙咧嘴地回头瞪向持枪者,尾巴警觉地压低。它的身后躺着一个七零八落的炸弹盒,许多线已被咬断,红色的计时器定格在了三分钟。

  “我可能无法再见到你们了,姐姐、小阵平、班长....”他听到了边牧有些苦涩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莱伊清了清嗓子,两个男人警惕的看向他。

  “你是来干什么的?”矮个子粗声问。

  莱伊指了指边牧。“这个是我的狗,”他淡淡地说,“平时有点调皮。”

  “你怎么证明那是你的狗?”

  边牧的耳朵立了起来,轻轻扬起脑袋,充满希冀的看向这个长发男人。

  “蛋包饭,过来,”莱伊呼唤。

  边牧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摇着尾巴迅速冲向莱伊。

  当枪声响起时,莱伊的动作比思考更快。他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目标人物的面门,指关节传来鼻梁碎裂的触感。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飞扑而去的边牧狠狠撞翻,犬齿精准叼住他挥棍的手腕。  

  “漂亮的一拳,”边牧含糊不清地夸赞,犬牙却丝毫没放松,“话说你到底是谁,来干什——”

  他的话没说完,莱伊已经利索地在两人脑门上一人来了一枪,血花飞溅。

  “......?”边牧呆滞地松开嘴,耳朵困惑地转动着。莱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枪,霞光在他冷峻的侧脸渡上血色。

  莱伊转身离开。果然,身后立刻传来爪子啪嗒啪嗒的声响。边牧像是非常高兴的跟在他身旁,咧开嘴巴呜呜地叫。

  “又让我遇到一个恐怖分子。”他咬牙切齿地说,尾巴却摇成螺旋桨,“我是捅了恐怖分子的窝吗?”

  边牧跟着他一路回到安全屋,莱伊在他的碎碎念中推断,他是一位警察,一位因公殉职的警察。

  莱伊打开安全屋的门,边牧灵活地钻过莱伊腿间,一下子窜了进去,四处闻嗅着。

  “HK416突击步枪...Glock17...嗯?桌子上还摆着雷管,”他湿润的鼻头凑近茶几,感叹道,“好小子,够判你个八百年了。”

  厨房推拉门开了一个缝,布偶猫爪子搭在门框上,探出脑袋疑惑地问:“我为什么闻到了狗的气味,莱伊,你带什么回来——”

  他的声音在看到边牧的时候戛然而止。

  边牧瞠目结舌地盯着苏格兰,半晌,他结结巴巴地说:”景、景老爷?”

  苏格兰的毛发直接炸成一个毛球,他嘶嘶地问:“萩原?”

  “嚯,原来都认识吗...”

  “你能听懂我说话?!”

  

  

  萩原研二,爆处组新星,在半年前的一次拆弹任务中殉职。

  爆炸的白光吞噬世界的最后一刻,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结束,当意识重新聚拢时,他看到了一双毛茸茸的爪子。

  一双毛茸茸的、带着肉垫的、黑白相间的爪子。  

  “汪?”

  这个音节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蹦出来时,萩原的世界观受到了第一次冲击。他操控着不熟悉的四肢歪歪扭扭跑到河边,水面赫然倒映出一张吐着舌头的边牧脸。  

  沉默三秒后,边牧突然对着水面露出了侧脸。  

  哥就算变成狗了也这么帅。萩原满意地点头,将自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欣赏了一遍。

  他用三天时间掌握了四条腿跑酷的技巧,一周后已经能完美地向路人表演用狗爪开罐头。

  第一个探望目标是姐姐。当他把失窃的钱包叼回给萩原千速时,女交警揉着他脑袋笑出了声:“真像研二那个小子。”她的眼圈却红了。

  松田阵平是第二个"偶遇"目标。戴着墨镜的卷毛警官在一天内第五次看到这条边牧时,对方正蹲在他上下班必经之路的路灯下,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

  松田默默掏出一根烟。  

  边牧突然站起来,咧着嘴冲他抛了个wink。  

  松田阵平僵硬地把烟塞了回去。这个熟悉的表情,多么像......

  尾巴摇成花的边牧正要扑上去,突然停住。三个黑衣男子正从街角转过来,为首那个银长发的男人冰冷的目光扫过这边。  

  萩原的危险雷达嘀嘀作响,他毅然转身,悄悄跟上可疑人员。

  松田只见刚刚谄媚的边牧突然变了脸,飞速地跑向了远处。“真是的,我还没买火腿肠呢。”他嘀咕。

  萩原追踪了他们很久,银发男子最为警惕,好几次差点发现他。他只能靠着留下的气味一路追踪,直到雪佛兰的车灯消失在前方。

  萩原面色冷峻地站在墙角,火药和皮革的气味萦绕在他的鼻间。

  联想到诸伏和降谷的消失,他决定利用自己是一只不易被怀疑的狗的优势,查清楚这些人的目地。

  阴差阳错叼走炸弹时,他没想到会撞见那个可疑的长发男人。更没想到会在对方的安全屋里,见到一只系着围裙做饭的布偶猫。

  “所以,”边牧的尾巴拍击着地板,“我们现在是...鬼魂动物特攻队?”

  苏格兰的猫尾轻轻拍了他一下,“两个殉职警察和一个会动物语的FBI魔法师。”

  莱伊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他点亮手机屏幕,“波本回来了,”赤井秀一给一猫一狗展示了他的手机,“要去找你们的老同学叙旧吗?”

  “当然!”他们齐声说。

落日孤城

【克伦】别谈论玫瑰 17


*廷根双假死if,我要看流浪猫狗相依为命勇闯天涯(?)

*搞点自己爽爽,一定会有bug介意勿看

*时间线直接对应原作第三部



第二幕 塔纳托斯栩然驾临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请原谅直到今日我才给您写信。过去几日,我长久徘徊于这座遭逢大难的都市之中,对于之前的灾祸给这座城市及其子民所带来的沉重哀恸,我感到无比痛心;同时,我也无法停止想象,若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无力自保,在飞来横祸之中只能任由宰割,此刻恐怕早已被死亡的阴影所覆盖,焚于焰火,无碑无坟……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我终于寻得机会取回属于我的物品,其中便包括我向您承诺过的‘亵渎之牌’……我会让...


*廷根双假死if,我要看流浪猫狗相依为命勇闯天涯(?)

*搞点自己爽爽,一定会有bug介意勿看

*时间线直接对应原作第三部



第二幕 塔纳托斯栩然驾临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


“请原谅直到今日我才给您写信。过去几日,我长久徘徊于这座遭逢大难的都市之中,对于之前的灾祸给这座城市及其子民所带来的沉重哀恸,我感到无比痛心;同时,我也无法停止想象,若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无力自保,在飞来横祸之中只能任由宰割,此刻恐怕早已被死亡的阴影所覆盖,焚于焰火,无碑无坟……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我终于寻得机会取回属于我的物品,其中便包括我向您承诺过的‘亵渎之牌’……我会让信使一同带给您……


“告别贝克兰德之前,我向‘机械之心’发去了信件,在其中我描述了您与因斯·赞格威尔战斗的那个地下遗迹……


“……我将与同伴一起远航,也许您曾见过他,他是我在廷根时的队友,伦纳德·米切尔。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之前一直在一起行动,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是如此。祝您寻找记忆的旅程顺利,也祝我们一路顺风。


“您的学生及朋友,克莱恩·莫雷蒂。”


最后阅读了一遍写好的信件,克莱恩合上钢笔,安静地等待墨水晾干。信件旁边摆放着他要托信使一同给阿兹克先生送去的亵渎之牌和另一枚铜哨,再旁边则是两张浅黄色的身份证明。


这是他特意找到莎伦请对方帮忙弄到的两个身份,属于两位出海追求财富的赏金猎人。按照他的意思,他自己的那张上名字写着格尔曼·斯帕罗,而伦纳德的新身份则叫莱茵哈特·亚哈。最开始,出于和“约翰·华生”类似的玩笑心态,他本打算给伦纳德用《白鲸》中大副的名字斯达巴克作为假名,但是一想到他要每天管身边的人叫“星巴克”,克莱恩实在不能确定——尽管有“无面人”的能力——他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笑出来。


唉,我都没怎么喝过星巴克呢,好像穿越以前的社畜岁月里都是选择那些,那些券后9.9的……打住,想什么呢。


最后他替伦纳德选了莱茵哈特作为假名,他隐约记得这是上辈子某位海军上将的名字。海军上将。克莱恩拿起身份证明,看了看自己的那张,“斯帕罗”。他缓慢地抽了口气。


算了,反正那家伙又不会真的抓我。他自己的违法乱纪记录还有一大堆呢。克莱恩轻笑一声,把信折起来,与“亵渎之牌”和铜哨一起放入信封,吹响阿兹克铜哨召唤了白骨信使。


门外传来跑过走廊的轻快脚步声,那脚步声很快折回来,停在了他房间的门口。两声懒散的敲门声后,门缝里冒出一颗乱糟糟的黑脑袋,伦纳德好奇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才落在克莱恩身上:“刚刚这里有个强大的灵。”


“那是我告诉过你的那位前辈的信使。”克莱恩把钢笔、墨水和没用完的信纸收好,对他挑起眉毛,“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伦纳德倚在门框上,露出一个有点犹豫的表情,“……你们今天下午是不是要聚会?”


干什么,想通了要加入了?克莱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正要开口询问,就听见伦纳德问道:“那你,呃,能不能帮我问一问,序列6的配方,或者线索?”


晋升“梦魇”以来,伦纳德几乎每个晚上都跑去别人的梦中扮演,现在克莱恩已经晋升序列6“无面人”,他离消化完“梦魇”想来也不会太远。克莱恩答应下来,心里却觉得可能性不大。“蠕动的饥饿”里倒是放牧了一位黑夜途径的灵魂,可惜那也只是序列7,且并不知道晋升的线索。


不过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哪怕真的找不到黑夜途径序列6的配方,他们手里还有那份战神教会“黑隼”的非凡特性,“收尸人”途径序列6的“死灵导师”。如果实在别无选择,伦纳德也可以用这份特性晋升。


当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转去“收尸人”途径就是了……望着伦纳德离开的背影,克莱恩眸色转深,半晌轻微地叹了口气。



1350年1月8日,达米尔港口,“飞鱼与酒”酒吧旁阴暗的窄巷中。


达尼兹·迪布瓦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宣讲,他轻轻吁了口气,自信满满地看向对面的男人。如此顺畅流利、声情并茂地讲完“黄金梦想号”的纲领和待遇,达尼兹自认为不会有人能够拒绝这样优越的条件、这样真诚的邀请——拜托,那可是“冰山中将”的船,可是他第四水手长“烈焰”达尼兹亲自发出的邀请!谁能拒绝?没有谁能拒绝吧?


对面穿着呢制大衣,戴着半高丝绸礼帽的家伙却没有如他所愿露出惊慌或畏惧的表情。这位外表斯文有礼的男士看了他一眼,低沉开口道:“赏金3000镑的‘烈焰’达尼兹?”


狗屎!什么人会用这种答案回应他真诚的邀请啊?!


达尼兹瞪起眼睛,刚要开口,忽然感到一阵诡异的战栗滚过脊背。他仿佛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牢牢盯住了,变成这巷子中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就要被连血带肉地吞噬干净,连灵魂也不剩下。


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哎呀,格尔曼,你吓到他了。”


那声音清朗悦耳,就是其中的笑意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格外轻浮,明明他才是那个从“挑衅者”升上来的家伙,却立刻感觉被挑衅到了。达尼兹猛地回过头,看到巷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那人戴着一张花里胡哨的金属面具,穿着一身毫无特点的黑色风衣,达尼兹发誓刚刚在酒吧他没注意到有这个人。见他回头,倚在墙边的家伙散漫地向他挥了挥手:“别介意,迪布瓦先生,他就那样。”


你又好到哪去吗!达尼兹瞪着他暗暗磨了磨牙。


被两个人盯着报出“白鲨”的位置,达尼兹迅速离开了窄巷。必须通知船长,海上多了两个危险的家伙……一个看上去像绅士、实际上像疯子,还有一个看上去很奇怪,实际上也很奇怪!无论如何,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很多时候,人很容易做出对的决定,却很难将之贯彻在行动上。有的情况下,这是因为人自身的软弱、犹豫、畏首畏尾或缺乏自制力;但有的情况下,这只是因为,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或者,如果说得更书面些,有些人会乐意称之为,命运。


当命运不眷顾你时,你可能会在喝凉水时呛死,或者,毫不设防地走进了危险人物的攻击范围之内。


以上,就是“烈焰”达尼兹在乔装改扮登上“白玛瑙号”时全部的心理活动。哦,还有许多句以极其崩溃的咆哮语气在内心中井喷而出的“狗屎”。


“上午好,我们又见面了。”危险人物正对他露出危险的微笑。


达尼兹还没来得及扯动嘴角调整面部表情,船头处忽然传来了愉快的招呼声:“呀,你也来了,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不!我不高兴见到你们!狗屎!!达尼兹僵硬地牵动两颊肌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向船头的方向点了点头。恐慌之余,他的内心还产生了一丝困惑:刚刚这个疯子就是从船头走过来的,他当时肯定往那边看了,怎么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疯子同伙?


疯子同伙身上肯定有什么隐藏自身的物品!事后回忆起在小巷子里见面的场景,达尼兹根本想不起那个语气轻浮的家伙具体的身形特征。


那家伙走了过来,亲切地拍了拍达尼兹的肩膀,在他来得及躲闪之前凑到他耳边,语气含笑,悠悠道:“我闻到了恐慌的气味。别害怕,3000镑先生,我们不会对你……”


“莱茵哈特。”戴金丝眼镜的疯子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同伴,保持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毫无笑意的微笑道,“注意礼貌。先让3000镑先生上船。”


狗屎!我有名字,我有称号,为什么要用悬赏金额称呼我?!礼貌?你们好意思在我面前谈论礼貌?!达尼兹感到额角的青筋不断跳动,脸上的假笑越来越难维持。他暗暗磨了磨牙,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不要招惹疯子和疯子同伙,就听见疯子冷冷地说:“你睡仆人房。”


我?仆人房?等一下、等一下,这对吗?达尼兹睁大眼睛,看看面无表情盯着他的疯子先生,又看看笑得让人发毛的莱茵哈特,屈辱地点了点头。


进了一等舱的房间他才意识到问题:“那主卧呢?就这么空着吗?”


那人又露出了那种文质彬彬的笑容:“归我。”他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把自己扔进宽大柔软扶手椅中、把双脚翘上桌面的同伴,补充道:“我们。”


“……你们。”达尼兹麻木地重复了一遍,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但这好像是……”单人房。


他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当然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不想变成3000镑的话,就只能管好自己的嘴了!狗屎,他们俩乐意挤单人间就让他们挤啊!就算这两个家伙是那种关系,也不关他达尼兹的事!只要、只要,只要他们晚上搞起来的时候,别动静太大……


不,动静再大也没有他抗议的份儿。达尼兹默默转身走进了仆人房,在心里诅咒着狗屎的搞屁股的家伙们。


“……对了,”他脚步顿住,扶着门框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问道,“怎么称呼你们?”


“这位是我的同伴格尔曼,格尔曼·斯帕罗。一位冒险家。”懒洋洋地窝在扶手椅里的面具男挥手示意他的同伴,然后收回胳膊点了点自己,“我是莱茵哈特·亚哈。”


达尼兹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行李放进了仆人房。格尔曼是冒险家,那那个莱茵哈特呢?呃,按照刚才的设想,说不定是冒险家家属……狗屎,两个神经病!


这种憋屈的愤怒持续积压,在听到格尔曼要把自己挂出去来吓退“红骷髅”的时候终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刚用纯露擦干净脸的达尼兹表情扭曲地大叫起来:“不行!不能这样,我不——”


格尔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威胁的意味。冒险家旁边,正在切着炭烤小牛排的莱茵哈特轻笑一声,银制餐刀在指尖流畅优雅地转了一圈:“迪布瓦先生,我建议你按照格尔曼的提议行动,这是保证你安全与身心健康的最好措施。”


这是威胁啊,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我就这样被奴役了?船长,船长,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格尔曼和善地笑着,随手拍掉莱茵哈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真的——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做。”


莱茵哈特在面具后向达尼兹眨眨眼,耸耸肩,露在面具外的脸上写着“看到了吧,我都说了”。


达尼兹咽下所有未出口的抗议和咒骂,忍辱负重地爬出了窗户。



打发了敢怒不敢言的达尼兹去洗衣服,伦纳德一脚把门勾上,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克莱恩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伦纳德抬头看了他一眼,张开嘴打算说点什么,又四处环顾一番后顿住了。他闭上眼按住额角,把同伴拉入了一场梦境。


克莱恩能在梦里保持清醒这件事是他偶然发现的。刚晋升“梦魇”的时候,他习惯性从最近的人入手,进入了克莱恩的梦境,做出一些包括但不限于抢了对方的钱、砸了家里所有家具之类的举动,还尝试过一些经典的恐怖桥段,比如装满血的浴缸、会自动露出诡异笑容的镜中影像等等,但没有一次成功吓到过克莱恩。最后一次他灵机一动“死”在对方面前,才感觉魔药开始消化了。结果第二天克莱恩严肃地把他按在餐桌前,让他别再用自己消化魔药,如果一定要尝试至少别用这种方式。他惊讶于对方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克莱恩沉默了一会儿说,作为隐秘存在的眷者,他能在梦境中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


老头对此大感疑虑:梦境方面的权柄按说大部分都在黑夜女神手里,剩下的似乎也不是“那位”应该持有的,但灵性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没有说谎,他不是很确定究竟哪里有问题。


之后,在不确定是否会被监听的场合,伦纳德都会使用能力先把克莱恩拉入梦境,再开始讨论重要的事。


“克莱恩,”梦境中没戴面具的伦纳德皱着眉头,绿眼睛里闪动着困惑,“你扣押他干什么?真想白住一等舱啊?”


坐在椅子上,恢复了柔和清秀面孔的克莱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用用你的脑子,这是一等舱的问题吗?我们对海上的了解有限,有个熟悉环境、容易控制、又有一定声望的海盗在身边,很多事都会变得更方便。”


也是。伦纳德摸摸下巴,片刻后小声嘟囔道:“……可是,我总觉得……”


“嗯?”


“我总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好像怪怪的?”伦纳德茫然地挠了挠头,“不是想要算计我们那种怪,就是……就是那种……唉,我有点说不上来……”


克莱恩沉默了一会儿,别开眼睛看向舱房的门:“没有感觉到危险就不用管他。——有人来了……是那对姐弟。先不说了。”


梦境消散,舱房的门被敲响,克莱恩起身去开门,留伦纳德自己坐在床边,百思不得解地回忆着达尼兹奇怪的表情,陷入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疑惑。


TBC.



*关于小伦的假名:莱茵哈特,取自莱茵哈特·舍尔(Reinhard Scheer),德国海军上将。此名有决断、坚强、勇敢之意,和小伦本名意义相对一致(勇敢的狮子?我没记错的话)

亚哈(Ahab),取自梅尔维尔《白鲸》中的亚哈船长,为了复仇追杀白鲸莫比·迪克。请注意不是那个以色列国王。文中提到的斯达巴克也来自《白鲸》。

如有考据不严谨之处勿喷……绝望的文盲.jpg

*本章开头部分改自原文克写给兹的信件,不想用原文所以改动较大。

*我可太喜欢看迫害大妮子了呀(兴奋地笑了起来)


以及补充一点作者的话:

从连载开始就不断地有朋友在评论区问帕列斯为什么会让伦假死离开教会的问题,解释了好几次了在这边统一明确一下这件事。本文的设定是廷根邪神子嗣事件之后老头猜到女神在和亚当交易0-08,因此对自身处境产生了不安全感,按照一贯的谨慎跑路了。我的理解是老头可能会从中解读出女神也许有支持亚当的倾向,考虑到亚当和阿蒙的关系及末日需要诞生一位诡秘,祂有理由怀疑女神有概率投资阿蒙,把祂像0-08一样交易出去,跑路也是合理的。当然一切只是本文设定,如有与原作不符之处请都当成我的私设;之后如果再有朋友在评论问类似的问题我就不一一回复啦。


元气生牛乳

[威士忌组]谁偷了我的护照?

  *赤井秀一纯黑,并且会读心术


  *有赤安、莱苏倾向,含量不多,有大量内容编造,注意避雷


  *有些架空向,和原著有点不符合,但走向基本相同,ooc,个人xp产物,没有逻辑,为个人服务,介意请不要看


  *时间线组织毁灭的两年后

  

  为了一盘醋包了一碟饺子,大概是某两位警官偶然间发现自己养着的家伙想要离开,于是悄悄偷走了他的护照的故事,想着那种拉扯感,但没写出来,凑活看吧,,就当看个乐子。


 


  1.


  赤井秀一突然发现自己的护照不见了。


  说实话,这并不那么令人惊讶,他可怜的护照被一直丢弃在行李箱深处,直到今天赤井秀一想起来时,它...

  *赤井秀一纯黑,并且会读心术


  *有赤安、莱苏倾向,含量不多,有大量内容编造,注意避雷


  *有些架空向,和原著有点不符合,但走向基本相同,ooc,个人xp产物,没有逻辑,为个人服务,介意请不要看


  *时间线组织毁灭的两年后

  

  为了一盘醋包了一碟饺子,大概是某两位警官偶然间发现自己养着的家伙想要离开,于是悄悄偷走了他的护照的故事,想着那种拉扯感,但没写出来,凑活看吧,,就当看个乐子。


 


  1.


  赤井秀一突然发现自己的护照不见了。


  说实话,这并不那么令人惊讶,他可怜的护照被一直丢弃在行李箱深处,直到今天赤井秀一想起来时,它早就一个月不见天日了。


  少得可怜的行李被随手丢到床上,翻遍了所有的衣物,赤井秀一也没能找到熟悉的小本子。


  秉持着这东西不会长腿自己跑迟早会自己出现的原则,赤井秀一并没有过多在意,他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重新放进行李箱里,靠着床沿点了一根烟。


  他已经来到日本两个月了,和两位以前的“同事”住在一起,各种吃穿用度全都是由那两位负责,不难看出他们蓄谋已久。


  名为监管实则度假,甚至有向**发展的趋势,日子过得挺舒适,但赤井秀一还是觉得差了些什么,于是他将国外旅游的计划提上日程,目的地已经想好了,但护照却不见了。


  “所以这就是赤井先生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吗?”


  工藤新一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看着面前和商场格格不入的男子。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赤井先生]


  “我想着既然现在怎么也找不到,等不去在意的时候反而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也说不定。”


  赤井秀一手里提着一个表面带有类似于米字国旗的袋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工藤新一不得而知,只知道袋子晃起来咣当咣当的,不像是装了什么简单的东西。


  [这个袋子看起来还挺时尚]


  工藤新一盯着袋子想了一会,结合面前这位以前的身份,总让人觉得要去做什么坏事的勾当。


  “这是不久前超市抽奖送的,因为零对这上面的图案有生理排斥,所以最后归我处置。”


  只要回想起降谷零在超市抽中这个奖品时的表情,赤井秀一真的很难忍住不笑。


  结合袋子上的图案,工藤新一咽了口口水,想到那位国性恋的公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另外,男孩,我没有想要干扰社会制度的想法,你要知道我现在住在两位警察的家里。”


  赤井秀一目光扫过自己手中的袋子,他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只是习惯,毕竟在那个人人自危的组织里生活,手里没点东西总归不放心,虽然现在的生活很平和,但没准有派上用场的一天,这个习惯也就保留下来了。


  被拆穿想法的工藤新一嘿嘿笑了两声,他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面对这样一位有些棘手的男人,还是会不自觉警惕起来。


  在这里碰见工藤新一应该是个意外,不过考虑到米花町的大小,这个可能性已经不能称之为意外了。


  赤井秀一在这里是为了购买工藤优作先生最新出版的推理小说,想一睹其尊荣,但奈何这本小说实在是畅销,为此他跑了很多个书店。


  结果是好的,在这个商场的书店里,赤井秀一成功买到了最后一本小说。


  “赤井先生,有机会的话来可以我的事务所坐坐,我把家里的一些藏书搬到了那里。”


  [当初是为了我方便看才搬过来的,要是能让赤井先生过来,这不就是两全其美啊……]


  最近案件太多了,工藤新一真的很想给事务所招一些人,但来应聘的能力上多少都有缺陷,为了哄骗一位有能力的人给自己帮忙,工藤新一不得已出此下策。


  “是吗?”


  赤井秀一来了兴趣,没等他应下,商场一层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个人同时抬起头,顺着围栏往下看。


  一伙蒙面的家伙手持武器冲进商场内部,将一楼的顾客团团围住,为首的朝上放了几次空枪,声势之大让整个商场都安静下来。


  “都不许动,给我听好了,把手机什么的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朝你们开枪!”


  工藤新一:“……”


  赤井秀一:“……”


  “男孩,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一些。”


  赤井秀一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这听起来不像是在夸我……]


  工藤新一尬笑了一会,随后低头将劫匪团伙的分布记在脑子里,拿出手机直接报警。


  


  


  2.


  米花町这个地方向来人才辈出,比如说,人手一个炸弹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这在米花平平无奇。


  一楼那些来路不明的犯罪分子从帆布包里掏出了几个炸弹,找了几个人质将炸弹绑在他们身上,这一操作米花人见怪不怪,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死感。


  犯罪分子人数不多,但胜在有武器,成功将一楼占领后,他们的目光放在了商场的其他楼层上。


  “查清了!”


  工藤新一从警视厅那边得到了最新消息,这位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和警视厅的各位警察们已经可以称兄道弟,从那边打探消息一弄一个准。


  “这伙人是抢劫犯,今天本打算去抢劫附近的银行,结果碰见了值班的警察,迫不得已冲进商场里,想要和警方谈判。”


  [只是警方恐怕没想到他们手里除了枪还有炸弹]


  工藤新一皱眉,低头沉思了一会。


  商场里人太多了,几个抢劫犯堵住了一楼,再加上炸弹,他们不会想要挟持整个商场的人吧。


  看着几个抢劫犯把一楼人群聚在一起,只留下一半人盯着,其他人朝二楼楼梯那里走去,工藤新一突然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了。


  工藤新一抬头,对上了赤井秀一的眼睛。


  “赤井先生,能麻烦你拖延他们一会吗?”


  [一旦人群被惊动,到时候商场陷入混乱,很可能让这些家伙混进去趁乱逃走]


  赤井秀一了然,他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话语权,娴熟的将子弹装填好。


  “看吧,男孩,我就说带着它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工藤新一:“……”


  [只能说不愧是赤井先生……]


  


  


  情况还算顺利,工藤新一悄咪咪来到一楼,顺着玻璃看见了商场外团团围住的警察。


  赤井秀一可以应付二楼的情况,至于一楼就由工藤新一来解决,工藤新一从体育用品店拿了个足球出来,对着角落里落单的劫匪就是一脚。


  没有特制球鞋,工藤新一这一脚踢出的足球还算正常,没有发出核弹一样的亮光,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正中劫匪后脑勺,成功将劫匪打晕。


  这几个抢劫犯不是很聪明,他们过于相信自己手中的枪口,确保一楼所有人都被抓住后就没有认真检查,这为工藤新一的行动提供了相当的便利。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工藤新一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第二个劫匪,本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准备转移地点,就听见商场二楼传来开枪的声音。


  工藤新一想要联系赤井秀一了解情况,但是手机占线打不通,他只好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见机行事。


  而抢劫犯这边也和警察谈崩了,负责谈判的劫匪猛的将手机摔在地上,愤懑的一脚踩上去。


  “可恶的条子,居然油盐不进,真以为我们不敢引爆炸弹吗?”


  “这里这么多人质,我现在就杀一个给你们看!”


  不好!


  工藤新一正打算出去拖延时间,保护人质安全,还没等他探出脑袋,就看见不远处的墙面上有一个移动的红色小点。


  等等……狙击手?


  手机里有一条消息弹出来,显示来自名为安室透的联系人,工藤新一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这件事公安会插手。


  短短几个字,工藤新一回忆起当初被零组支配的恐惧,别问,问就是当初在高铁顶上飙车的体验之旅实在是太美妙了。


  工藤新一非常好奇公安插手的原因,但现在明显不是好奇心发作的时候,他联系了商场外的警察,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全部汇报出去,只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对付这群家伙根本不需要枪,赤井秀一避开冲过来的劫匪,抬腿踢到对方肩膀上,简单活动了几下手腕,找了根绳子将对方绑起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劫匪手中的枪不小心走火了,击中了一位没来得及躲起来的米花路人,赤井秀一帮这位倒霉蛋做了紧急处理,确保伤员没有大碍后想要去和工藤新一汇合。


  一个电话不合时宜的打过来,赤井秀一看也不看就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不出所料是熟悉的声音。


  “秀一,我在看着你。”


  不远处的酒店楼顶,诸伏景光带着蓝牙耳机,面前架着一个庞然大物,从上面的准镜里,他和带着针织帽的长发男人对视上了。


  “导致你们两个加班的罪魁祸首在商场里?”


  狙击手的直觉让他一眼锁定了电话那头人的位置,赤井秀一透过窗户看出去,正午阳光正好,远处楼房的玻璃反射出道道白光。


  “零组追查这个人很久了,他混进了劫匪团里,具体的我不能说,总之就连我也被抓过来干活了。”


  诸伏景光是被降谷零揪过去帮忙的,为了抓住这个在地下走私枪支和火药的犯罪分子,零组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今天提前埋伏在银行里想要抓住这个家伙,但还是出了差错,让这些人跑进了商场里。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赤井秀一想,毕竟当他在商场看到工藤新一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今天不可能太平了,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出门前接到了降谷零的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加班。


  地利——商场附近有银行、珠宝店、古董店等等高风险商铺。


  人和——在商场里偶遇了那只格外聪明的边牧工藤新一。


  今天不出事,都对不起这么好的地理位置。


  “我和男孩都在这里,需要协助吗?”


  赤井秀一提上自己丢在一边的米字挎包,二楼他已经处理好了,除了不小心中枪的可怜人,其他一切安好,为了让这位可怜人早点受到治疗,他决定去一楼和工藤新一汇合,先把其他的劫匪全部处理掉。


  “零组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你帮忙的地步。”


  另一人的声音强势插进了两人的交流中,声音的主人一个小时前才询问过赤井秀一今天要吃什么,是和现在冷硬的声音完全不同的感觉。


  “好吧,如果降谷警官你这样坚持的话,我会老实站在一边绝不干预的。”


  赤井秀一已经看见躲在一楼的工藤新一了,对方似乎很着急,应该是刚才二楼走火的枪声吓到了他,看他拿着手机的样子应该是想要联系赤井秀一,不过赤井秀一的时间暂时被两位做了坏事的公安占用了。


  “另外,我改主意了,我晚上想吃火腿三明治。”


  


  3.


  做完笔录,已经到深夜了。


  赤井秀一的身份被很多个机构糊了一层又一层,再加上公安那边做担保,警视厅这边只好目送这位随身携带枪械的危险分子离开。


  等赤井秀一回到家里,推开门就看到了那两位终于结束加班的警官,一位坐在餐桌前,手撑着下巴用电脑处理公务,另一位正在面包上抹上酱料,三明治整整齐齐堆放在盘子里。


  赤井秀一关上门,将手中降谷零看一眼就会炸毛的挎包随手丢在沙发上,他没有说话,沉默的站在客厅,直勾勾盯着房子里另外两位活人。


  “你们有人看到我的护照吗?”


  诸伏景光从工作中抬起头,电脑的光线打在脸上有些惨白,亚洲人的基因还是有优势的,加班这么长时间没睡过好觉,脸上依旧只有一圈很淡的黑眼圈。


  “护照?什么护照?”


  [(^▽^)]


  无辜的表情,配上无辜的声音,诸伏景光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其他痕迹,他将文件保存好,合上电脑,笑眯眯的注视着刚踏进家门的赤井秀一。


  “零,你有看到秀一的护照吗?”


  诸伏景光扭头转向厨房那边,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降谷零将三明治端到餐桌上,又盛了三碗味增汤端过来,他故作思考,手指戳在下巴那里,看上去像是真的在回忆。


  “护照?没见过。”


  [谁知道会在哪里]


  降谷零冷笑一声,他仰起头,眼神扫过进门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赤井秀一:“他一向不收拾自己东西,就连丢在哪里都不知道。”


  好吧,两只趾高气扬的猫并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自己似乎也拿他们没办法。


  赤井秀一这样想着。


  “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我的东西,并且不留下任何痕迹,能做到的只有你们两个。”


  赤井秀一平静的陈述着事实,他还是站在原地,一时间房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对面两人头顶的对话框只有一连串的省略号,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


  降谷零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只留下一个背影。


  诸伏景光斯条慢理的吃着三明治,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在两人的旁边位置上,装着三明治的盘子被摆放在那里,除了味增汤,这个位置上还摆放着一杯黑咖啡。


  这是一场无声的争论。


  好吧,好吧……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他几步来到自己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上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不想在我的食物里看见芹菜。”


  作为偷走他护照,阻止他去旅游的补偿。


  这两个人一个人去偷,一个人去藏,看得出来蓄谋已久。


  “只有两个月?”


  降谷零终于不当哑巴了,他吃完自己那份食物,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翘起腿。


  此两个月非彼两个月,两个月这个时间明显不符合降谷零的心理预期,他想要的更多,可不是区区两个月就能满足的。


  “在你们厌倦之前,我会一直定居在这里,不会离开。”


  抿了口咖啡,赤井秀一默默盘算着明天去找工藤新一问问,既然决定在这里定居,肯定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然从他们三个的关系来看自己像是被b养了一样。


  “是吗?那就一言为定,你没有反悔的机会。”


  诸伏景光目光平静,但眼神最深处的执着是藏不住的。


  啊啊,当然不会反悔。


  赤井秀一当初之所以将日本选择为旅途的第一站,就有过这个打算,现在只不过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而已。


  有些答案,就算不说出口,正确的人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鱼鸣遇鹿

重启与重复选择【主线篇03】

 赤安双重生,五人组全员存活长篇正剧。

(大概就是把上辈子出卖景光的玩意解决了,顺便把赤井秀一送进组织,以及赤老师社死的小场面,7000字)


————————————————


一、


降谷零磁盘中涵盖的交易信息进一步揭开了更深层罪恶的幕纱,甚至牵扯到部分在社会上身份不凡之人的炸弹交易惊动了大半个警视厅。


随后,警察从松田阵平二人发现的地下工厂中搜缴出了完整的非法炸弹生产链条,并参照交易信息顺藤摸瓜逮捕了从生产到暗网销售的牵扯极广的不法分子。


在再为普通不过的日子里,澄明的朝霞洒落在行走在街头巷尾的行人的身上...

 赤安双重生,五人组全员存活长篇正剧。

(大概就是把上辈子出卖景光的玩意解决了,顺便把赤井秀一送进组织,以及赤老师社死的小场面,7000字)


————————————————

 

一、

 

降谷零磁盘中涵盖的交易信息进一步揭开了更深层罪恶的幕纱,甚至牵扯到部分在社会上身份不凡之人的炸弹交易惊动了大半个警视厅。

 

随后,警察从松田阵平二人发现的地下工厂中搜缴出了完整的非法炸弹生产链条,并参照交易信息顺藤摸瓜逮捕了从生产到暗网销售的牵扯极广的不法分子。

 

在再为普通不过的日子里,澄明的朝霞洒落在行走在街头巷尾的行人的身上,偶尔会有人会在高楼的屏幕前驻足,看几秒关于某港口发现隐藏非法炸弹生产链条,警方已抓捕大量嫌疑人的早间新闻,然后继续为琐碎的日常忙碌奔波。

 

他们看不见藏在暗处威胁着这座城市的火光与爆炸声被掀翻撕裂背后的惊心动魄,但令人无比心安的新闻播报声在熹微的晨光下赠予了他们今日安宁的清晨。

 

而另一件证物,那个唯一潜逃掉的危险分子的生物特征被录入了公安系统的搜捕网络,按照参与抓捕的那位公安警员细节详实的描述,犯罪分子的侧写画像也一并录入了系统。

 

依此构建的精密捕网辅助警方多次寻到了那位逃犯的踪迹并安排了大规模的搜捕,但是对方显然格外谨慎且似乎背后有人在掩护逃离,在发现有警方追踪后变得更为谨慎,不再在任何场所留下痕迹。

 

普拉米亚最后的踪迹线索断在了北九州港,警方推测其可能搭乘航船偷渡逃亡去了俄罗斯科尔萨科夫,将相关讯息报给了上级申请了联合跨国侦缉,长达数月的炸弹交易案终而落下帷幕。

 

而在此事件中举足轻重的降谷零却没有参与后续的任何工作。此时,他正站在黑田兵卫的桌前,将一摞明显经过精细整理的资料一一铺开,绛紫的眼眸中一片冰冷的暗色。

 

“加濑拓真警部补?”


黑田兵卫翻阅着似乎因为整理之人过于用力的攥握而褶皱的纸张,神情变得愈发严肃。

 

“这一切都有证据么?”,他抬头看向伤势未愈又昼夜焦劳而肉眼可见消瘦了许多的金发警官,指尖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当然。”,降谷零示意他将资料继续往后翻。

 

“这个垃圾从三年前开始参与赌石债台高筑,近期更是连续进出金沙赌场,为了翻盘借了高利贷一直在被追债,这种货色放在警局里迟早会变成蛀虫。”

 

他掏出手机将高利贷追债团伙的口供播放给黑田兵卫听。

 

“如果这一切是真实的,加濑警部补完全有可能被金钱诱惑做出对警方不利之事。”

 

黑田兵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挺直腰背将此事记录在办公档案之中,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眼皮直跳地看向一旁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降谷零。

 

“所以你是怎么搞到录音的?”

 

黑田兵卫语气中掺杂了一丝连续被不省心的家伙折磨而滋生的小心翼翼。

 

“哦,就直接把那群收债的打了一顿他们就全招了。”

 

降谷零理直气壮的平静陈述着事实,“所以这些证据足够启动内部督察判定渎职罪么?”

 

“够是够了,只是……”,黑田兵卫揉捏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想要告诫对方不要暴力执法另外注意一下身体,却被又一记讯息重创在原地。

 

“还有两个人,吉岡邦彦警部和西村隼警部,这两个家伙也不干净,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但是,”

 

降谷零双手撑住桌面,一字一顿道:“我知道公安做事要讲证据,我会去证实我说的话,在这之前,黑田长官,别让这两个蠹蛀触碰到公安卧底的任何讯息,我倒是无所谓死亡,但我可不希望我和同伴的命可笑的成了哪个垃圾如蚁附膻去换副业收入的货物。”


 

二、

 

走出黑田兵卫办公室的降谷零并没有立马离开,他活动了一下仍有些微痛的肩膀,透过走廊的窗户眺望着不远处正在进行射击训练的集训组。

 

熟悉的场景总是能够勾起属于过往的记忆,许久不曾沾染属于波本的冷漠与残忍一点点燃烧在被他垂眸盖住的瞳孔里。

 

被卷入监狱里的暴力争端争端,又或者被威士忌组执行任务时不小心波及,降谷零太知道怎么让一个社会里行尸走肉赖活着的臭虫悄无声息死去的方式了。

 

“有时候真分不清站在这的是降谷零,还是波本了。”他低头轻轻笑了一声。

 

降谷零忽然没理由地想见赤井秀一。

 

一向在这一方面格外任性的公安并不打算去探究这个突兀想法产生的原因,这么想着,他便也这么做了,在先用短讯确认了对方处于方便交流的状态后,他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降谷零听见电话那头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音乐与嘈杂声,然后赤井秀一低沉的声音透了过来。

 

“唔。”

 

打电话时半点没犹豫的人忽然发现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低头瞅了瞅肩头的伤口,没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之前的伤包扎不到,需要你帮忙。”

 

话一出口他便懊恼地想要撤回,却听见赤井秀一低声笑了笑,“你是在照搬我在海岛上勾引你的手段么,降谷警官?”

 

降谷零先是下意识反驳自己可没有学习某位FBI拙劣手段的意图,后知后觉才觉察到对方坦坦荡荡承认的勾引两个字背后的含义。

 

他侧过脸弯了弯眼角,用上扬的尾音轻叱道:“当年在联合行动那么严肃的场合居然还有心思干这种无聊的事啊,FBI?”

 

“嗯,可惜啊,那么认真的表演观众却一点也没读懂剧情,不过现在”,赤井秀一耸了耸肩状似叹了口气,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更为在意的地方。

 

“怎么又弄伤了呢,公安先生?”

 

降谷零倒是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一道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影响的刀伤,但是对于赤井秀一的提问他无比乐意夸大一下现实:“你知道的,普拉米亚下手一向狠辣,何况还加上了一个皮斯科,所以敌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有意而为之的示弱果然赚来了对方比往日多了几倍话量的担忧与叮嘱,满意的将赤井秀一不加掩饰甚至有些过于夸张的关怀全盘接受,降谷零方才谈起了正事。

 

“普拉米亚未来可能进行犯罪的时间地点你那边一定要注意一下,她后几年的行动范围不在日本,公安这边能起到的作用很小,得依靠一下FBI的势力。“

 

降谷零闭上眼回忆着上一世小侦探和他提起的那一群心怀仇恨的无辜者,闷声叹了口气。

 

“尽可能早一点抓到那个家伙,不要再有家庭因为这个冷血的畜生而支离破碎了。”

 

“已经发给朱蒂让他们着重注意了。对了,之前说给你的礼物准备好了,要不要来看看?“

 

赤井秀一没有使用送这个动词,而是让降谷零前去观看,这明显不是正常礼物的东西勾起了他极大的好奇,所以他欣然应允,并按照赤井秀一给出的地址驾车来到了那幢铺满了夸张霓虹的大楼前。

 

“不会是想给我展示一下一夜暴富的FBI斥巨资包养公安警员的情节吧,不过那样倒是蛮刺激的。“

 

降谷零抬头看了看眼前熟悉的大楼暗自腹诽道。

 

前几日为了调查加濑拓时真他才来过这里,自然知道这标着娱乐会所的大楼皮囊之下其实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销金窟,泡沫一样的财富在这里高筑又坍塌,无数赌徒瞪着腥红的眼妄图不断加着筹码做着翻身的美梦。

 

“先生,这是您的贵宾牌,我引您去七楼。“

 

一进门,便有侍者恭敬上前,带他穿过平淡无奇的低级场,刷卡进入安保严密的内部电梯直达最隐秘核心的顶层,显然是赤井秀一提前安排好的。

 

跟随侍者顶层的指引,降谷零一路穿过蜿蜒的走廊,踏进了需要面部验证方能进入的贵宾厅大门。

 

在光怪陆离的光影和麻木疯狂的赌徒之中,他一眼便看见了正中央直直望向他的赤井秀一。

 

降谷零先是注意到了赤井秀一难得未被针织帽束缚的长发,如墨般的乌丝被绯红色的发带随意扎在脑后,慵懒地冲散了昔日总是刻在面上的凌厉冷意,连带着加了一副斯文败类模样的金丝镜眶下的那双墨绿眼眸也平添了三分化不开的迷离眩惑。

 

然后他才看清赤井秀一此时的衣着,价格不菲的真丝衬衫勾勒着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束进了紧扎住精劲腰身的黑色皮带中。衬衫的衣扣堪堪系了两颗,其余皆因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而大敞四开着,又被颈部歪斜的领带收束了住,欲盖弥彰地将将遮掩住冷白的肌肤和自锁骨蜿蜒而下的沟壑分明。

 

“喂,FBI,什么时候找了个赌场的兼职,而且看起来,你似乎还混得不错。”,降谷零喉咙可疑的滚动了一下,他掩过自己一时的失态,向着专注望着自己的那双墨绿的眼眸走去。

 

“刚混成贵宾厅的厅主,要是再待一段时日,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直接辞了FBI的职位。”赤井秀一上前几步,笑着任由他打量,引着他向贵宾厅深处走去。

 

“毕竟这些把戏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题。你看那副扑克,其实每一张都镶嵌了热温传到的芯片,老套的发牌手带上特质的手套一摸便清晰地知道牌面。”

 

“还有那个骰子,六面都是磁石,赌局一开,大小全凭庄家心情,可是早就多巴胺上脑的赌客可还以为输赢真是自己手气的问题。”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名下公司、家庭住址、财务状况,乃至家人好友爱人赌场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赤井秀一推开贵宾厅一扇不起眼的后门,带着降谷零穿过明显非对外开放的深廊。

 

“从踏入这贵宾厅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成了赌场待宰的羔羊,赔光家底,走投无路借下高利贷,又把借来的钱数个精光,然后被追债的人殴打折磨开始把手伸向亲友的积蓄。等到再也榨不出钱之后,这些潦倒落魄亲离众叛的废物就会被赌场偷偷处理掉,割掉器官,又或者卖去黑工厂,随便什么的,反正赌场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这个。“赤井秀一将一个硬盘递给降谷零。

 

“这是这座赌场背后的全部犯罪链条,算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今天赌场上层的家伙大多都在,你等会传给警察厅那边他们出警过来差不多能一网打尽,也算等一下演戏给组织人看时可能破坏的公物的补偿。

 

“至于第二个礼物。”

 

赤井秀一抬手推开一间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屋门,被隔音极好的大门阻隔住的惨烈哀嚎瞬间传来。

 

降谷零一眼就认出了屋中被打手们按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截断裂的小指,血水和涕泪糊了一脸的男子。

 

“加濑拓真。”

 

屋中的打手见到进来之人恭敬的弯了弯腰,赤井秀一示意他们继续不用管自己,转头望向降谷零。

 

“你在地下的时候…”,赤井秀一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说辞。

 

“你在执行决战任务的时候,我去调查了一下这位警官,就是在时间点走投无路被组织施了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去。”

 

他侧目检查了一下降谷零的伪装,抬手打开一旁紧闭的窗户,状似无意地扫过窗户正对的暗巷,勾了勾唇角,将手中的烟灰抖落在窗沿外。

 

“调查到这家赌场的时候这位警官就已经债台高筑了,所以我只不过是来加快了一下他借高利贷再赔光然后被追债的进程,毕竟,这也是赌场每一位工作人员的KPI要求。”

 

“不错的礼物,就是可惜了。”

 

降谷零嗤笑一声,施施然弯下腰观赏着加濑拓真被追债者从地上拖起,按着脑袋死死浸入一旁的水坛猛然挣扎的画面。

 

“都想好怎么让他出现在威士忌组出任务意外牵连的死亡名单上了。”

 

“降谷“,赤井秀一叹了口气,他鲜少用姓氏去称呼眼前之人。

 

“借刀杀人的花式明明是情报贩子最擅长的武器,可是每次在苏格兰他们的问题上你总是这么冲动的想自己上。“

 

降谷零没有避开赤井秀一直直看来的目光,他坦然承认了这个缺陷,歪着脑袋勾起了几丝促狭:“人总有难得失态的时候,FBI先生大概能够理解。毕竟当年在地下的时候,明明有专门人员破译大门,却偏有人走一堆陷阱的管道弄得遍体鳞伤的来见我。”

 

“好吧,输给你了。”

 

赤井秀一菲薄的唇角微扬起无奈又纵容的笑意,毫无原则地妥协了对方完全没有反思之意的冲动行为:“那就随你了,有时候详细周全的计划反而也是耽误时间,不过,有些杂碎还是不配脏了你的手。”

 

“行吧,我尽量记得。”,降谷零明显并不真情实感的点了点头,转身撇过一旁大敞的窗户,显然也注意到了窗外隐没在黑暗中的深巷。

 

“所以组织现在有人在盯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么。“

 

“嗯,来的人应该是贝尔摩德。”,赤井秀一点了点头,对着不断传来惨叫挣扎的角落扬了扬眉。

 

“上辈子审讯这家伙的时候,他说过最开始找上他的是一个金发的女人,很像某个女星。这是件好事,但凡换一个没那么胆大又极富恶趣味的家伙我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引起对方的兴趣。”

 

“嗯,的确,你现在这种长发冷血的变态样子的确会让那个女人想要拐回组织。”

 

降谷零顺着赤井秀一的话看向神志不清地被从水缸中拖出来,蜷缩在地上,抱着鲜血淋漓的右手惨叫求饶的加濑拓真,嫌弃地站远了些避开粘腻的腥臭味,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勾了勾嘴角。

 

“要是让黑田兵卫看见这幅场景,估计得高血压晕过去。你呢,FBI探员,看到了正义的警官背地里对着暴行冷眼旁观的样子,没有什么评价么。“

 

赤井秀一扬了扬手,示意施暴者将满脸惊恐绝望不断发出声音沙哑难听的垃圾拖远一点然后都先离开,待屋中只剩几近没气的东西和他们二人时,他避开降谷零尚未好全的伤口伸手揽过对方的肩膀,冲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扬了扬下巴。

 

“公安先生不过是冷漠旁观,我可是违法帮凶,又有什么好评价的。“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降谷零的头,因为这人伪装用的劣质假发手感实在比不上那原装的柔顺金发而遗憾地碾了碾指尖,收起了语气中漫不经心的调笑,低下头柔声说道。

 

“你没有被黑暗腐蚀,我发誓,公安先生。法规条文从来只是用来约束无辜的善者,对于恶人来说不过是一纸讽刺的文书。世界上总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以暴制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要为此怀疑自己。“

 

降谷零难得温顺地准许了FBI对于自己头发的摧残,从在公安集训队开始就压在他心上的沉重雾霭缓缓消散。

 

“你总是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微卷的睫毛低垂着,不再去看血污和哀嚎交织的角落,用小指勾上赤井秀一的一角,轻轻凑在对方耳边。

 

“虽然以前这种被一眼看穿的感觉非常讨厌,但是我现在觉得,没有人比我更幸运了。”

 

漂亮的一记直球让处变不惊的FBI探员呆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心潮澎湃地想要做些什么时,罪魁祸首却一弯腰窜到一旁狡黠冲他扬了扬眉:“警方和组织的人估计都快过来了,我就先离开了,哦,对了。”

 

降谷零眨了眨眼:“你这身制服很不错。”

 

“呵。”

 

压下被兴妖作乱又一脸无辜直接跑走的家伙撩起的燥热,赤井秀一抱着双臂倚靠在窗前,看着扭动着身躯想要趁乱呼救的加濑拓真嗤笑一声。

 

“打算喊人啊。”

 

他扬起鞋尖直接卸掉了对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遍只能断断续续发出残破呻吟之人的残肢断驱,满意对上了对方惊恐绝望的神色:“想必安室先生一定会为你精挑细选好最民风淳朴的狱友,希望你进去后能好好多撑几天。”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是有警员发现了这间屋子的异状,一脚踹开了门持枪对准屋中之人。

 

赤井秀一按照给自己写好的剧本目光冰冷地扬起了狠戾的的笑意,却在看见冲进来的警员时险些没绷住两世从未有过破绽的波澜不惊的表情。

 

破门而入的伊达航在看清屋中明显在行使暴力的不法分子面孔时也是一怔,下一刻他沉稳的面孔上燃烧起滔天的怒意,狠狠提拳向着不久前刚打过照面的男子袭去。

 

赤井秀一脑海中在这短短一秒闪过了无数念头,能百米狙击列车能逃出组织追杀的人此时竟是硬是没想出眼下这种绝望场景能够应对的方法,他亡羊补牢地试图扯出一丝和善的表情,却与还僵在嘴角的冷笑混杂在了一起显得更加诡异。

 

他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利落地省略了剧本里与警匪激战戏码,猛地一把击碎玻璃破窗而出。

 

逃避地迫使自己忘记刚才的一切,赤井秀一完美地在空中完成了旋转翻身的重心调整动作,并借助墙外管道的支撑轻松地毫发无损的落地,并精准地击中想要来堵截自己的警车的轮胎,确保自己违法犯罪的优雅身姿全然暴露在的暗中窥视之人的视野里,方才向着早已计划好的逃离路线隐没而去。

 

暗处,金发的女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快速在高楼深处隐蔽身形的长发身影,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Gin,很遗憾地告诉你,你想要收容的可怜虫估计已经没气了,不过,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三、

 

又是新旧交替的时候,张罗着过年的萩原三人没有再等到另两位同期。

 

“虽然已经料到降谷那两个家伙早晚要偷偷跑走,但是这样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也太过分了吧。”

 

松田阵平将从酒保那里递来的杯盏递给萩原研二,边伸手招呼着刚进门东张西望的伊达航边不满地抱怨道。

 

“没事,以那降谷和诸伏的能力估计很快就会解决完手里的任务吧,不过,等他们回来可得好好问问降谷之前混在一起的那家伙是个什么东西。”

 

伊达航靠在卡座边,也趁着难得的假日点了杯工作时不被允许引用的高度数酒,回忆起执行任务时撞见的明显并非善类的男人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给降谷发消息问他他只回了三个省略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问题不大,我跟景光也说了这事。”

 

“那就没有问题了,小诸伏在可没有哪个居心叵测的家伙能接近小降谷。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回来说不定能够赶上班长和娜塔莉小姐的婚礼呢。”


萩原研二将准备好的福袋递给二人,又将剩下没送出去的两枚小心收好。

 

“啊?班长要结婚了嘛!”,松田阵平一脸惊讶地看向伊达航。

 

伊达航麦色的肌肤下透出不好意思的红色,:“还是很远的事情呢,不过已经见过我的父亲了,打算选个好的时间去拜访一下娜塔莉的父母。”

 

“那便是好事将近了!那两个家伙要是赶不回来当伴郎肯定要后悔死。”,松田阵平一把揽过伊达航的肩膀


“那就提前祝佳偶天成,同心和合了!那么现在,”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烟火热烈间是忙碌平凡的又一年。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

 

身后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独有的尖锐声响起,宫野明美紧张地回过头,挂断了手中的电话。

 

贝尔摩德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她随意地靠在栏杆上,染着胭脂色指甲的手指衔着焦糖味道的女士香烟放入热烈的红唇中,眯着眼睛吐出优雅的烟圈。

 

“组织新来了很多人呢,连带这种无聊的节日都看起来热闹了一点。”

 

宫野明美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即使是自幼便在组织里长大,她依旧对于那些代号成员怀着尖锐的排斥与恐惧的。

 

“是啊,其中不是还有你亲自带回来的么。”

 

“嗯。”,贝尔摩德脸上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真应该让琴酒见见那个冷酷枪法又格外好的家伙,可是跟他很像的。“

 

“另外,那个替东南亚军火商来刺探组织被捕后干脆利落投诚的情报贩子,那个失手杀人走投无路被琴酒亲自带回来的狙击手,还有和伊森看起来关系暧昧的女孩,都是很有意思的家伙啊。”

 

宫野明美鲜少接触组织核心的事宜,她并不是很清楚贝尔摩德话里指的都是谁,所以她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因为离这片黑暗过于遥远而模模糊糊的烟火。

 

“对了。“,贝尔摩德转头看向她,红艳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的妹妹,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哦,宫野志保,也是今年就要回来了吧。“

 

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浑身僵硬的宫野明美的肩膀。

 

“呵,久违了,APTX4869,那位先生怕是已经等不及了吧。“


————————————————


下篇开始就是进组织之后的故事了。


黑焰的黎明

【莱苏】春天是____的季节


我流莱苏小段子,交往前提,画风清奇

兜兜转转果然景才是我的理想乡

好久没写文了,随手摸个没头没尾的沙雕小段子练练手

没时间好好打磨,所以真的只是段子(灵感来源于b站猫打架的视频)之后有时间再细化吧~

一些猫塑的景(好像也不是?)

总之,请原谅作者的xp

关于卧底什么的,就当他们知根知底但装作不知道的互演,俩人联手把组织其他成员哄成胚胎,然后一举收网。

作者致力于建设一个有景光的世界,所以故事发展到这就和原著没什么关系了

如果能得到一些评论和点赞,作者会非常高兴。

以上



他们不总是一同出任务。


两人狙击的水平都高出组织平均值一大截,而组织里人才紧缺,boss...


我流莱苏小段子,交往前提,画风清奇

兜兜转转果然景才是我的理想乡

好久没写文了,随手摸个没头没尾的沙雕小段子练练手

没时间好好打磨,所以真的只是段子(灵感来源于b站猫打架的视频)之后有时间再细化吧~

一些猫塑的景(好像也不是?)

总之,请原谅作者的xp

关于卧底什么的,就当他们知根知底但装作不知道的互演,俩人联手把组织其他成员哄成胚胎,然后一举收网。

作者致力于建设一个有景光的世界,所以故事发展到这就和原著没什么关系了

如果能得到一些评论和点赞,作者会非常高兴。

以上



他们不总是一同出任务。


两人狙击的水平都高出组织平均值一大截,而组织里人才紧缺,boss决定把活好的狙击手有一个算一个都分出去实行点对点一对一帮扶——意思是一个能干的带个没那么能干的队友,让对方给打打下手跑跑腿,以激励组织成员努力奋斗。boss要求干部们以身作则积极响应号召,譬如琴酒带着伏特加。


通知由邮件发给组织里有酒名的干部,但是莱伊拒绝参与这样的帮扶活动,且硬要霸占着同样活好的苏格兰不撒手,搞得人事部十分苦恼。几番游说不成功,一向话少的莱伊被烦的在人事部拍桌子并扬言那种废物敢塞给他一个他就弄死一个,一步到位帮组织节省开支。于是人事总管又去找苏格兰,苏格兰说他都可以,如果莱伊愿意放手他很乐意服从组织安排。然后莱伊气势汹汹破开隔壁会议厅的门,指着苏格兰说他不行,他也不带废物。

人事总管离间计没用成,车轱辘话来回说反倒差点被莱伊一枪消掉头发,只能讪讪作罢,回去给琴酒汇报。琴酒也没辙,因为莱伊确实本事够硬,boss十分看中,跟琴酒说那就随他去吧,把他们俩要带的人分给你和伏特加,你们毕竟也是组织的骨干,能者多劳吧。


显然在外人看来莱伊和苏格兰早已步入双宿双飞合二为一的境界。但特立独行有代价,从人事部不再提拆伙的事起,莱伊被派了很多在阴间时间——凌晨两点到五点左右——的难搞的刺杀任务。琴酒有意折磨他,小肚鸡肠。莱伊暗自在心里记下一笔。这种会导致正常人神经衰弱的任务排期,别人避之不及,因为有猝死的风险。但是莱伊觉得霸占苏格兰这事他确实有点理亏,也就没和琴酒计较。赤井秀一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在职期间每日靠黑咖啡续命。只不过是在日本过回美国时间而已,小case。


哦,你问苏格兰?苏格兰凭借着他的好人缘,并没有被蓄意报复,他的任务时间多半过于正常,早十晚六,既不用早起也不用熬夜。其规律作息且不用加班令普通社畜羡慕。但是这样安排导致他们极少碰面,耽误了他们出双入对。一般来说,任务越多就意味着越有助于提升他在组织里的地位,对卧底而言这是好事。莱伊是个公平的人,万事责任都是五五开,造成他对这件事的不满的原因琴酒本身占一半,他和琴酒的私人恩怨占一半。莱伊表示他早晚有一天要报复回去,并又给琴酒记了一账。


他们现在的安全屋定在一间普通民宅的二楼。不至于直接接触街道,跑路时翻窗也不会受伤,且居民楼外面有圈围墙,易守难攻。凌晨三点半,莱伊背着琴包走回安全屋。他借着路灯摸了一下脸上还没干透的血浆和脑组织液。


理论上来说除非任务失败被迫近战,在组织里,狙击手大多可以保持自身清洁的回到安全屋——开完枪之后任务就算结束了,清场收尸由其他部门(目前是后勤组)负责。他可以回去睡一觉,在苏格兰离开后醒来,吃掉对方留在桌上贴着便签的早餐,然后去洗澡,并做晚饭。


可惜好巧不巧,后勤组今天放了他鸽子。后勤组最近内部结构调整,这种半夜三更的活估计也没人愿意接,搞得他只好亲力亲为。他在荒废的烂尾楼里用碎砖将尸体的颅骨砸的粉碎,隐藏弹孔,挑出子弹,将脑浆血浆一股脑混进水泥搅拌池。 这样收尾肯定是不干净的,但反正有后勤组的倒霉蛋背锅,怪不到他头上。除了迸溅在脸上的组织液,一切顺利。你问莱伊搞的这么血腥良心不受谴责嘛?赤井秀一是训练有素的联邦潜入搜查官,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是入职的基本要求。他本人没有暴力倾向,但眼下这是他在凌晨三点能想到的最方便快捷抹除尸体身份信息的方式。毕竟卧底黑帮不是过家家,如果他不这么做,下一个因为身份暴露而被板砖砸烂脑子的可能就是他。



他在路灯下点起烟,靠着围墙目视幽静的街道。在他身后的二楼201室,苏格兰正在沉睡。他有点纠结现在回去洗澡会不会把对方吵醒,思来想去决定先趁着夜风散散身上的腥气。


初春的午夜,风微微凉,但是已经能感受到其与凌冽的冬风的微妙的差异,带着点花草的气息。的确,在不为人知的时刻,树梢的樱花含苞初放,街边的灌木也终于被染上点嫩绿。春,一年之始,万物复苏的好季节。


显然,这么想的不只有他。


香烟在面前飘散,莱伊被灌木丛抖动的沙沙声吸引了注意。没等他继续观察,灌木丛里滚出两坨吐司面包。尖锐的嘶鸣声随即此起彼伏。两只橘猫在街道中央开启了骂战。莱伊当然听不懂猫语,但看它们弓着背,脸贴脸,剑拔弩张,莱伊估计它们骂的十分脏。


骂战持续两分钟,莱伊嘴里的烟燃尽了,他自然而然的又点起一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吐司们不负众望,随着烟头落地,吐司一号跳起,咬住了吐司二号的喉咙。两只吐司撕咬在一起,猫毛乱飞,未若柳絮因风起,落了一地黄白的面包屑。它们在凌晨宽阔的街道滚来滚去,亮着牙齿,伸出指甲,在对方的身上又抓又挠,尾巴敲着地,宣泄愤怒。莱伊不禁想,什么事让两只猫气成这样。然后他又听到了街角阴影里有小动物在探头探脑。哦,是另一只小猫。它可比吐司们漂亮的多,蓝色的眼睛借着点灯光宝石一样一闪一闪的。


蓝色的眼睛,苏格兰也是。然后他的思绪就由猫的蓝色眼睛牵着,飘到了苏格兰身上。苏格兰也长了一双猫儿一样的眼睛,大大的,泛着水光,带着点婴儿蓝。皮肤洁白干净且没有纹身(这在他们这种黑道组织十分难得),一碰一个红印子,两三天也消不下去。蓝眼睛的小猫咪咪几声,两只吐司动作停了一瞬,然后更加疯狂的掉屑。


苏格兰和那小猫真像。平时看起来乐观开朗,拉上窗帘就和小猫一样哼哼。他的羞耻心高的莫名其妙,明明主动牵着莱伊的手在身上游走,却死活不肯对视。莱伊觉得对方这样子欲擒故纵的十分有趣,而且明明一晚上他出力更多,他心安理得的提出一些譬如“睁开眼睛看着我”之类的要求。苏格兰会很配合的,慢慢睁开那双猫儿一样的蓝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然后伸手去搂莱伊,和他交换薄荷牙膏味的唾液。苏格兰的嘴唇被他嘬的水润,粉色的舌头也和小猫一样,舔舔嘴角,有倒刺般勾着他,亲的难舍难分。


坏了,不能再往下想了。莱伊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明显感觉裤子紧了紧。猫儿喵喵叫,吵醒莱伊的二弟,这很不妙。


他们上一次身体力行进行这项运动已经是一个月以前,那次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十分酣畅淋漓,第二天苏格兰嗓子都是哑的。然后琴酒的脑残一对一帮扶通知发下来,他被鬼一样的任务排满,搞得早晚不得相见,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日子却过得如不得拜的街坊,导致他只能对着一只猫想这些。


这下更不能回去了。


莱伊无奈的觉得可能得在春风里罚站到天亮,他极需要带点凉意的夜风将二弟哄睡。像苏格兰这种工作积极分子,不能耽误人家考勤绩效。烟嘴被他嚼的稀烂,反正烟已燃尽,莱伊吐掉烟嘴,又从烟盒里敲出一根,叼在嘴里去摸兜里的火柴。


烟被点燃了。


莱伊回头见苏格兰拎着个塑料袋,一只手把打火机揣回兜里。他穿着珊瑚绒睡衣——圣诞节时莱伊送的那套——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和地上厮打的吐司们很像,和墙角那只蓝眼睛猫——那是布偶吗——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不进屋?”


“在看猫打架。”


莱伊像被烟呛到似的咳嗽了一下,以掩饰刚刚那一段危险的联想导致的尴尬。他指着在地上滚落一地毛的两个吐司给他的蓝眼猫猫看。苏格兰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从塑料袋里掏出两个鱼罐头,走到路的两端,在每个路口分别摆了一个。两只吐司终于舍得暂时休战,很有默契的各自霸占一个罐头,自顾自的吃起来。莱伊想提醒苏格兰说墙角那里还有一只,长得和你很像。苏格兰却径直拐到了墙角,在那里放下一个饭团,蓝眼睛小猫亲昵的过来蹭他的手,然后叼着饭团跑进树丛里吧嗒吧嗒吃起来。哦吼,看来蓝眼睛猫猫都互相认识啊。


苏格兰目送它钻进树丛,收起塑料袋,又回到莱伊身边。见对方用眼神询问,苏格兰很大方的介绍了一下:那个是花丸哦,前几天刚做了妈妈,她要吃饱了才能给孩子喂奶。


赤井秀一认为能混进组织的自己早已摒弃了道德的约束,但是听了苏格兰的介绍,他只觉得自己刚刚下流的可怕,并且良心的某处受到了谴责。竟然对一个年轻的母亲想入非非......好吧,虽然想入非非的主角不是她......


“那两只吐司呢?你也给它们起名字了吗?”


”他们其中的一只会成为花丸孩子的爸爸。所以你可以认为有一只会叫花丸孩子爸爸。”


下流,觊觎少妇,下流。果然猫就是猫,没有人类的道德底线约束。恭喜赤井搜查官今天也捍卫了生而为人的尊严,没有继续向下兼容到和猫比肩社会责任感。


苏格兰打了个哈气,很自然的拎起莱伊靠在墙边的琴包,拉着他的手说它们现在不打架啦,回去吧。声音轻轻的,像小猫一样,抓挠着莱伊的心。


他听到苏格兰轻轻笑了一下,我明天休息哦。


圣母玛利亚,莱伊想,他的蓝眼睛猫猫在邀请他。


猫吃了罐头,但是没领情,又打了起来。听起来它们快分出胜负了,叫声一声高一声低,不绝于耳。


201室某个拉着窗帘的小房间好像也进了猫,在一声高一声低的叫着,不绝于耳。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



End

深渊喵了一声(急着去CP31版)
是这样的,你有一张纵○卡必须找...

是这样的,你有一张纵○卡必须找人销掉否则你的zz生命就会结束,但是你对外的人设又是洁身自好床都不动养胃男所以不能随便找人销否则你的zz生命还是会结束(并且是以出现在太阳报第三版的方式)。所以这边给到一个建议就是说找你的速递常秘把这张卡销了——这样他不仅不会把这事透出去而且他不会反对你了(喂

是这样的,你有一张纵○卡必须找人销掉否则你的zz生命就会结束,但是你对外的人设又是洁身自好床都不动养胃男所以不能随便找人销否则你的zz生命还是会结束(并且是以出现在太阳报第三版的方式)。所以这边给到一个建议就是说找你的速递常秘把这张卡销了——这样他不仅不会把这事透出去而且他不会反对你了(喂

开棺报喜

【莱苏】流浪犬信号

*关于苏格兰其实并不希望雨后的安全屋突然钻进一只大狗这件事。


*极其我流,卧底时期的犬塑莱伊一日体验卡,ooc一定存在,抛弃逻辑的短打一发完。




1.

  窗外大雨倾泻,一室昏暗。


  苏格兰站在冰箱门前,对着手里这盒快要过期的生肉陷入了沉思。

  

  保鲜膜缝隙处溢出的血水掩盖了他腰腹上更深沉的血腥味。

  

  ……很简陋,但也没办法。

  蓝眼睛的狙击手关上了冰箱门,叹了口气。

  

 ...

*关于苏格兰其实并不希望雨后的安全屋突然钻进一只大狗这件事。


*极其我流,卧底时期的犬塑莱伊一日体验卡,ooc一定存在,抛弃逻辑的短打一发完。




1.

  窗外大雨倾泻,一室昏暗。


  苏格兰站在冰箱门前,对着手里这盒快要过期的生肉陷入了沉思。

  

  保鲜膜缝隙处溢出的血水掩盖了他腰腹上更深沉的血腥味。

  

  ……很简陋,但也没办法。

  蓝眼睛的狙击手关上了冰箱门,叹了口气。

  

  ……不知指的是手里的食材还是自己侧腰处因为没有凝血药只能草草消毒的伤口。

  

  等待食材在锅里滚熟的间隙,失血造成的晕眩让苏格兰扶着屋里的床缓缓蹲了下去。

  

  流弹的撕裂痛感被后知后觉地融化成混沌一团,水泥似的灌入他蜷缩在地板上的身体。

  

  手指下意识攥紧意识末端的蜘蛛丝

  ——然后不小心将床上堆着的那床被子拽了下来。

  

  视线被遮挡陷入黑暗的时候,苏格兰觉得自己像是被温和地包裹入茧壳。


  静谧,安全,如死一般。


  ……于是他无法抵抗地阖起眼睛。


[笃——笃笃——]


  有清晰的敲门声传来。


  这声音猛地将苏格兰拖出了孕育死的温床。


  ……没有按门铃,节奏也是固定的暗号。


  ……莱伊。

  蓝眼睛的狙击手叹息一样呻吟着把自己从被子里剥出,一路扶着桌板墙壁走到了玄关。


  大概是外面大雨未停,阴翳和潮湿影响了苏格兰的视线和情绪……

  打开的缝隙透风的刹那,他居然撑着门框抱怨似的说了一句:

  “你的安全屋里为什么连泡面都没有?”

  ——“莱……伊……?”


  门外,一只湿漉漉的成年杜宾打了个喷嚏。


  苏格兰眼里是被晃散的蓝,脑子也一片空白。


  最终,在‘这是什么?’‘你是谁?’和‘你怎么敲的门?’诸如此类的迷幻质问之间……

  ……他更加混乱地怀疑起刚刚自己为什么问的不是凝血药而是泡面这回事。





2.

  刚刚的晕眩感暂时过去,苏格兰现在坐在了地板上。


  他面前这只杜宾昂首挺胸,满身雨水反而让那黑丝绒似的皮毛更油光水滑了。


  它微微垂着脑袋,耸了耸鼻子——试图把自己放到方便嗅闻的高度,这让它几乎要钻进人类怀里了。


  它大概率是美系杜宾,肩颈肌肉线条带着点狼属特有的优雅力量感。

  ……可惜,刚刚蓝眼睛狙击手盖上来的毛巾把那竖起的立耳顶出了被单幽灵似的形状,有些滑稽。


  像被带怀表的坏兔子一脚踹进梦境,苏格兰看着陷进他大腿里的灰扑扑狗爪,干巴巴地说:

  “……你踩到我了。”


  这只黑色杜宾看也没看脚下,敷衍地抬了抬爪。


  那双幽绿的兽瞳里黑色占面积更大,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

  ——无所谓,你似乎不太好。


  它的眼神太过人性化……以至于苏格兰用已经快要停转的大脑过了两遍关于‘狗究竟能不能理解枪伤’这个问题,然后斟酌着开了口:

  “……莱伊?”


  于是几秒后,问题变成了——‘狗眨眼用摩斯电码打出一句晚上好这正常吗’。





3.

  那碗材料和味道都很苍白的肉汤……最后被分装成一大一小两个碗,摆在了一人一狗面前。

  

  ……好吧,起码热腾腾的。

  苏格兰摸了摸碗沿。

  

  他现在的体温太低,手掌已经被烫得有些刺痛。

  

  胃里被温暖填充的下一秒——苏格兰注意到了旁边杜宾安静的视线。

  

  “……怎么了?”

  他指尖敲了敲碗底,又叹了口气:“这算是闯进你私人安全屋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

  

  ……的什么?……道歉?门票?

  ……可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这里还有点剩余的消炎药和无菌纱布……很可能就要出现诸如‘冰箱前离奇死亡男子’‘过期生肉杀人事件’之类的神秘案件了吧。


  杜宾没有接话,当然,它也说不了话。


  这只大型犬科沉默了几秒。


  随即,它把吻部探到碗边,然后张开了嘴——猩红的口腔内壁带着肉食动物的威慑感,锋利的犬牙磕在碗边,叮叮当当地磕绊着。


  ——它闭上嘴直起腰,眼神在说:就是这样。


  苏格兰:“……”


  在苏格兰还犹豫着选择‘我的耐心到此为止’还是‘我再去给你拿个碗’……

  杜宾就自己跳下了餐椅。


  它踱到里屋,目光掠过地板上堆着沾染血迹的脏纱布,又无声地点评了一下某人把自己被子拖到地上的行为。


  ——然后,杜宾开始撕扯起床垫来。


  大概几分钟后……杜宾叼着一袋子药品和和耳朵上的碎布条又走了回来。


  已经直接趴在餐桌上休憩的苏格兰显然错过了这副拆家大场面。

  也错过了吐槽‘究竟是在哪的工作经验能让你用藏大|麻的手法藏抗生素’的机会。


  杜宾把脑袋塞进了苏格兰趴伏的小空间里,把药放在了他腿上。


  大概是被犬类呼吸的湿润气息弄得发痒,苏格兰缓慢而艰难地睁开眼睛。


  ……他能感到自己的体温再慢慢升高,现在他只希望不要有感染的风险。



  清创消毒,拆开注射,重新包扎。


  杜宾无声地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踱步。


  它看着蓝眼睛的狙击手再次独自落入痛感的漩涡

  ——这并不是一个守卫的姿态,反而更接近狩猎前的观察。


  不参与,不怜悯,保持清醒。



  ……只是最终,在那只手垂落,安瓶无力地滚入床底时……

  杜宾走过去,压着背低头看了看。


  并不确定它是在度量之后打扫的深度,还是给试探那人体温找了个借口

  ——总之,它用吻部点了点苏格兰空荡荡的掌心。



  ……温度正常,呼吸平稳。


  杜宾抬头——对上了一双逐渐开始聚焦的海蓝色双眼。


  ……嗯,没什么大碍。

  于是它缓慢地后退。


  锈红斑点的眉骨舒展,它安静地坐回了门口,眼神专注:


  ——‘goodboy’。

  于是反而无声地夸奖起人类来。






4.

  苏格兰做了个梦。


  梦里莱伊变成了一只漂亮杜宾,踩着云朵一样的枕头棉花给他带来了急救药品。


  这场景荒诞得几乎让他笑出了声……而等他终于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沙发上。

  

  ……好吧,也并不算陌生。

  

  这间属于莱伊的安全屋他只来过一次,但也留下了点印象。


  ……昨晚,大概是他情急之下的选择。

  

  他把被子掀开,坐直了身体——

  ——然后在旁边地板上发现了同样刚醒来的长发男人。


  沉默了几秒,苏格兰开口:

  “……你为什么不睡床。”


  ……你看,他又在诸多问题中选择了最让自己无法理解的那个。


  长发男人也起身,他默不作声地拎起外套,径直走到卧室方向。


  “床垫弹簧坏了。”

  男人回答。


  于在苏格兰看清屋内的场景前……

  ——莱伊反手关上了门。




——end——


*标题显然不准确。

*苏格兰不希望大狗来到雨后的安全屋,至于是谁的安全屋这你别管。

御剑粉耗

是王样战队主角团七人的拟宝可梦~~~~包含大量我流理解和神秘的魔改,以及宝可梦特性和技能主要服务于角色设定所以选得比较放飞😇以及排列组合的cb好朋友提及

不喜勿喷啊啊啊!

是王样战队主角团七人的拟宝可梦~~~~包含大量我流理解和神秘的魔改,以及宝可梦特性和技能主要服务于角色设定所以选得比较放飞😇以及排列组合的cb好朋友提及

不喜勿喷啊啊啊!

孑遗植物

【威士忌/绯色组】极道一日游(上)


*闲的没事到处跑的昴(秀)/跟着跑的柯(新)/总是无辜受害的昙(景)/突然出现的透(零),cb。


*四个人凑不出一个真名系列。


*时间线很另类的挚(损)友组,爱来自柯南元年。私设>>原作注意!


*逻辑经不起任何推敲的欢乐向,观看前记得取出大脑。


*不知道在写什么但还是写了。希望你能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评论大欢迎!



0.

“又一语成谶了啊,赤井先生。”带黑框镜的小学生抱着手臂长叹一声,“诸伏先生果然被绑架了。”



1.

东京时间上午九点,绿川昙的家门口,冲矢昴和江户川柯南面面相觑。


原本按照约定,十分钟前绿川昙就该按响工藤宅的门...


*闲的没事到处跑的昴(秀)/跟着跑的柯(新)/总是无辜受害的昙(景)/突然出现的透(零),cb。


*四个人凑不出一个真名系列。


*时间线很另类的挚(损)友组,爱来自柯南元年。私设>>原作注意!


*逻辑经不起任何推敲的欢乐向,观看前记得取出大脑。


*不知道在写什么但还是写了。希望你能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评论大欢迎!



0.

“又一语成谶了啊,赤井先生。”带黑框镜的小学生抱着手臂长叹一声,“诸伏先生果然被绑架了。”



1.

东京时间上午九点,绿川昙的家门口,冲矢昴和江户川柯南面面相觑。


原本按照约定,十分钟前绿川昙就该按响工藤宅的门铃,为两位留守在读学生提供人道主义饮食援助,接手被咖喱土豆磨折的饱经风霜的老锅——但是他没有。


五分钟前,沉迷于重温《东方快车谋杀案》的小学生和沉迷于修改论文终稿的研究生同时抬头:“不对!”


“平时不是很守时吗……总不能是被绑架了吧?”冲矢昴合上平板电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拨打朋友的电话。


“滴——”


……确认电话无人接通的下一秒,两个人都收敛了笑容,对视一眼马上行动,翻墙跨街迅速来到绿川昙租的公寓门口——门口一片狼藉,显而易见的出了事——看样子还是绑架。


“……我下次说话会更谨慎一点儿的,男孩。”冲矢.言灵.昴保证。


场面是很好复原的——光天化日之下,一位柔弱无害的报社编辑,遵纪守法的优秀公民,好心肠也好手艺的厨神,在买菜归来的路上惨遭绑架,菜撒当场。破碎的番茄血溅三尺,新鲜的鸡蛋液肆意流淌,满地狼藉,就差汇成一个“冤”字。


所以说人生处处是惊喜,出门有风险,买菜需谨慎。


冲矢昴低头看了看,遗憾道:“看来我们今天本来可以吃蛋包饭的。”


“哦不……呃我是说别管蛋包饭了,”江户川柯南迅速把被带偏的思维拉回来,“现在可以确定,诸伏先生就是不久前出的事了……先报警吧。”


“……看这个情况,应该不是组织的人吧?”江户川柯南压低声音询问。


“我想不会,男孩,”冲矢昴报完了警后又给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安室透,这才将手机塞回口袋,“以他的反应力,真出事了至少能做到给我们留下点信息——再等等,我们应该马上能收到他的定位。”


这倒是真的。冲矢昴,兼修了紧急救援学位的东大研究生,米花神秘的睡衣英雄,意外事故求助指定接线员——他和另一位前卧底的联络路线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既然它们目前都没动静,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江户川柯南还没把经典台词说完,就看见冲矢昴冲他比了个敛声的手势。他心领神会,和研究生一左一右闪进楼道口墙壁的弯折处藏好。


……脚步声渐渐清晰,迎面走来两个高大的黑衣男人,行为举动一看就知道不是这个老公寓楼的原住民。他们检查周边时很粗略,可见警惕心和专业性一般,动作倒很迅速——两人开始清理现场。


然而可疑的黑衣男清理食材碎尸案后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反而迅速离场——大小银弹对视一眼,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冲矢昴耳力好些,隐约听到了其中一人摁着耳机,说着什么“任务完成”“马上回来”的话。


他悄声转告,江户川柯南点点头,然后不假思索的作出决定:“看来诸伏先生确实是故意的了……我们先跟过去看看!”



2.

两个人追到楼口,却发现黑衣男已经先一步启动了摩托车。


“遭了,他们骑摩托速度快很难跑步追上,现在也来不及去阿笠博士那里取滑板……”江户川柯南暗道不好,但下一秒他就被冲矢昴一抓兜帽拎了起来,双脚腾空后被猛地带起,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腾云驾雾——斯文的研究生左手抱人,轻巧的在矮墙上借力一跃,几下攀上了身侧的楼顶。


“别担心,男孩,我们抄近路。”他为什么能在极速奔跑的同时保持语气的平稳至今仍是未解之谜,“按照景身上的定位器走——以及,我对这一片很熟悉。”


“熟悉?”江户川柯南维持着被人拦腰抱起来的姿势,艰难的调整了一下角度,以便看清前面及时闪避,而不是在男人一个大跳的时候让头骨与水泥板亲密接触,“明明是往郊区的地方走吧……”


“啊,别惊讶,毕竟越往这边越是人烟稀少嘛。”不知道是不是外表的作用,冲矢昴说话时甚至下意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都是好地方啊,适合杀人越货,交易接头,毁尸灭迹……”


“以及野钓。”江户川柯南露出半月眼,自觉的接上后半句,“好吧好吧,很难想象赤井先生半夜出门真的是为了钓鱼……”


“安心吧,”说这句话时冲矢昴正跳过两栋楼间的空隙——惊得底下正在晾衣服的中年主妇抬头察看突然掠过的阴影是否是乌云——然后稍微减慢脚步确认摩托车的方向,“至少这一片地图里我还没刷新出过人民碎片。”


“……呃,那可能是因为有别的清道夫?”江户川柯南随口回应,然后抬手一指。


他们在一处平房的楼顶停了下来。此处的建筑密度已经大大降低,空处填充着浓绿色的树荫。


两辆摩托车停靠在粉笔划分出的简易停车场上,驾驶员则径直走进了旁边的建筑——即使是白天也在拼命闪烁着试图和阳光一较高下的霓虹灯,油漆已经开裂剥落的招牌和狭窄低矮的门店,为这家酒吧营造出了浓烈的劣质感。


很好,他们已经找到了这个疑似极道据点的地方,那么下一步是……?


“我想我们得加快速度了,男孩。”冲矢昴如是说,顺着侧面水管爬下楼的同时终于松手,让小福尔摩斯先生的脚重新挨到地面。


“我有预感,我们要是再慢一点儿,景就一个人把事情解决完了。”他郑重而严肃的说。



3.

绿川昙悄悄把已经解开的绳子换成活结的方式绑回去,同时压低身形放慢脚步,好让自己不显得太突出——他和其他双手被绑的人一起,被推搡进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不专业,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感觉职业病开始发作。浸了迷药的手绢捂嘴后不检查人是真晕假晕;全程无效搜身,他定位器现在还好好粘在鞋底上,甚至有机会偷偷开启;绑人质的手法很粗糙,以至于绳子解开都不用费什么劲;记得呵斥恐吓但没留意人质之间的动作;虽然运送时给车窗上蒙了黑布,但放他们下来时还是暴露了地点信息……


这种水平也敢干绑架的活委实勇气可嘉,让偶尔兼职绑票工作的前狙击手苏格兰叹为观止——但是为了确定具体位置和保证其他人质安全,他没有轻举妄动,在使用大猩猩之力痛击前面带路的光头歪嘴黑衣男和勇敢的上前质问套话之间,选择了先轻声安慰旁边哭到哽咽的年轻女孩。


地方很熟悉,大概就在郊区河岸,车程扣掉故意绕路的部分后也能对得上。其实这里已经算是偏远,但谁让他以前来过这边钓鱼呢——


物理意义上的钓鱼,时间是凌晨三点,用的是冲矢昴的身份。那时候上层刚决定让他从幕后回到台前,莱伊刚变成冲矢昴,而他还没拿到绿川昙这份假面——美国人需要落实研究生身份的同时还不耽误任务,分身乏术之下,干脆委托藤峰有希子给他做了个一样的易容,直接分给了他二分之一个冲矢昴的位置,然后把好友打发去野钓,美其名曰放松之余重新磨练一下狙击手的耐心。


绿川昙被他的丝滑连招搞得措手不及,细想下却发现还有点儿合理性。于是夜半无人时,他披着粉发男大的壳子来到河边坐下,第一次甩杆就有所收获……


他钓上来,呃,一只手。


好吧他可能是天赋异禀没办法。绿川昙为死者默哀的同时安慰自己,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然后他在警局的笔录室内度过了后半夜,意外帮当时在三百公里外打狙的赤井秀一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事后他归还身份的同时稍加暗示,于是第二天真.冲矢昴就带着自制的家乡风味登门致谢。出于好奇,绿川昙浅尝一口,然后怒骂曰恩将仇报,要求此厨房杀手必须拜自己为师,出师前不要出去随便为祸人间……打住,发散过度了。


不专业的绑匪先生们把他们扔在漆黑的货车里运送时,并没有制止他们交流——绿川昙小声询问周围人的情况,然后得知了除他之外,在场共有三名饭店掌勺厨师,两位ins知名美食博主,一个食堂阿姨和一个私人面包店店长。


受他的镇定感染,原本瑟瑟发抖的普通人也没那么怕了。一个美食主播冷静下来后反问绿川昙:“你呢?”


绿川昙:“……”


他能说什么?说起来他其实是个伪装报社编辑的樱花味儿条子,甚至平时负责的内容也不是美食专栏——绑匪先生啊,你们真的很不专业,会很让人怀疑有没有不小心绑错人的啊……?


他最后只能说自己姓氏是绿川,职业是个编辑,只有业余爱好是厨艺。在一片疑惑的声音里,他转移了话题,说了几个逃生的技巧,又给每个人把绳子都松了松。


所以,如果提取共同点是有效的话……究竟是谁把他会做饭这件事捅出去的?!



4.

随着门被推开的“吱呀”声,酒吧里的人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来人身上。开门的是个脚步虚浮的青年男人,身边跟着一个正努力给他当人形拐杖的小孩子,被大人的体重压得走路踉踉跄跄。


“嘿,你们不知道规矩吗,小孩儿可不能进来……”前台的酒保赶忙过来制止。


“对不起先生!”小学生猛地抬起头,黑框眼镜下的蓝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父亲和我都不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他摇晃了一下斜靠着他的男人:“爸你说句话啊?”


染着另类粉毛的人抬起头来,眯着的眼,浓重的黑眼圈,不正常的脸色加上迷茫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几天没睡。他开口说话时声音也沙哑,酒保费了好大劲才听出来这个大舌头想说什么:“别赶人……让这他留下来陪我……我……就要杯波本威士忌……多给酒钱……”


他又向前走了两步,靠酒保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稳,在裤兜里摸索一番,把一沓纸钞拍在吧台上——卷了毛边的零钱看得出曾被认真展平收容,只是现在被主人突如其来的挥霍挤压的满身伤痕——一眼数不出具体价值,但买杯威士忌纯饮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酒保看了看那一小堆钱,又看了看虽然害怕得发抖,弱小无助却还在恳求的盯着他的小学生,冷着脸哼了一声,算是网开一面。


男人端着酒摇晃着找到一个位置,刚坐下就有几个自来熟的老酒鬼凑过来搭讪:“新面孔啊!老弟是有什么烦心事?”


粉发男人张口就来:“烦心?多了去啦!合伙做生意的兄弟把我坑了,现在欠了不少债,我妻子知道了,嫌我没出息跟人跑了!”他重重一砸酒杯,脸上变幻着愤恨和忧愁的神色,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男孩才面色缓和,“也就这孩子最有良心……”


“真的?老弟你是真惨啊!”老酒客义愤填膺,摇头叹息,“识人不清啊!”


“是啊!可当时哪能想到这么多呢。”粉发男人也跟着叹气,“我兄弟有经商头脑,以前也带我挣过大钱。我妻子是个混血,金发披肩,笑起来特别好看,饭也做得好……唉!”他话音戛然而止,低下头去,肩膀耸动,似乎是强忍泪水。


见他安静下来喝酒不再说话,老酒客又感慨了几句,也就留他和儿子二人坐在角落处了。


……他们走开后,江户川柯南凑到冲矢昴耳边小声报告:“试过了,桌子和地板都没问题。酒吧内空间的长宽也都对得上,不可能有地上密室。”


“吧台是钉死的,酒保也是普通人。”冲矢昴低声回应,“酒是一般的酒……只是我没有看见那两个人。”


“短时间内想要消失的方法……如果只是仓促间换了别的颜色的外衣或改变体态,是逃不过赤井先生的眼睛的。”名侦探沉吟,“酒吧只有一扇明面上的门,他们必然是通过酒吧内的暗门离开了。至于去向……如果是去找绑架主使复命,最可能是在地下密室。”


“暗门入口……如果想避开酒客的耳目,就会在人少但去了不突兀的地方……虽然还没有充分的证据,但最有可能的情况是……”江户川柯南一锤定音,“员工休息室!”


研究生歪头看了看身边的小侦探,没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干的漂亮,男孩。”


然而在两人准备找个借口起身之时,酒吧的门又一次发出响动,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5.

“您好,先生。”酒保冲来人点头致意,“想来点儿什么?”


“苏格兰纯饮,谢谢。”男人抬头的同时压了压帽沿——他穿着普通的休闲装,背板的很直,深色棒球帽下露出金色短发。明明是不出众的打扮,但他一举一动,周身都流露出一种堪称刻意的骄傲神气,跟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匹配——付款时倒用的是零钱。


门边的酒客见又是生面孔,忍不住也与他搭讪:“想不到我们这里也来了贵客啊?”


“哪里哪里,我不算是。”金发男人说话喜欢用最全的敬语,有种商人的圆滑客套,“心情好了,突发奇想要喝一杯罢了。”


“呀,发生什么好事啦?”


金发男人笑了笑,气场软和下来,是安室透常带给人的温和明媚的感觉:“上一单生意赚了不少笔钱,和家妻又是新婚燕尔。”


“相信你们能看出来,我很爱我的妻子,”他接着说,似乎是因为愉悦而变得健谈,“她很漂亮,是个混血,有一双让我第一次见就为之倾倒的绿眼睛,还有一手好厨艺……”


四周好像突然变得很安静,安室透察觉到了这一点,同时感应到不对的还有他的战斗系统雷达——他猛地回身,躲过背后袭来的重拳,然后在众人了然的目光中瞳孔骤缩,好像有些乱了方寸。


不怪安室透一副见鬼的表情:面前的冲矢昴顶着比赤井秀一本尊还要浓重的黑眼圈,一副自己和他之间有夺妻之恨似的苦大仇深表情就朝他冲了过来。这个练家子下盘的踉跄装的不像,但江户川柯南看似拉架实则故意添乱的动作很好的掩饰了这一点……等等,柯南?!


他脸上见鬼的表情从昙花一现变成了常驻,活像是家长把孩子送去幼儿园,本来想他能乖乖学拼音玩积木,结果办公的时候抬头一看,发现孩子正在自己办公楼对面的高树上和幼儿园老师一起倒挂金钟扮演蝙蝠侠,简而言之就是疑惑中混杂愤怒,愤怒里透出无助。


于是安室透过招时向冲矢昴招呼的几拳多了份真情实感,又在某个瞬间猛地俯身,似乎是不经意间靠近江户川柯南,低声来了句酒味弥漫的亲切问候:“小朋友,酒吧好玩吗?”


江户川柯南心虚的往后一躲:“……啊又在说听不懂的话了呢好可怕啊。”


演戏时用的过多的洋葱还在发力,他棒读的语调配上眼泪就显得格外真情实感。


安室透:“……”


虽然安室透有很多关于儿童教育的账想找银弹们算,但是要先应对现状这一点绯色组完全能达成共识——酒吧里的人知趣的没有参与这场突如其来的狗血乱斗,也就没有阻止两个人相互推搡着打进了就在休息室旁边的洗手间……甚至那孩子喊着“你们先不要打啦”什么的跟着跑进去也没人阻拦。


好吧,看来私人恩怨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完了,那么两位先生的酒恐怕是要浪费了……


等等,刚刚还剩下不少的威士忌是什么时候喝完的?



6.

倾斜向下的昏黑甬道用不了太久就走到了尽头。绿川昙在心底默默数着台阶数量,大概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因为规划出错被搁置的观景台的地下。


——整片地上被废弃材料堆得乱七八糟,他钓鱼的时候都没往那边凑,确实是不易被注意的地方——好吧,就让他来看看究竟谁是盘踞在这里的黑暗势力,普法工作的漏网之鱼——


前面带路的人掀开了帘子,后面的人则发出呵斥的声音把俘虏们赶进去。骤然从黑暗中走到光明处,绿川昙不动声色的眨眨眼睛,试图适应突如其来的新环境。


……好闪耀。适应不了一点儿。


好的漏网的是黄金鱼大家都没救了。从被绑架开始直到现在,绿川昙才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完了,此物只应天上有,如此超凡脱俗惊为天人的地下室设计,除去非洲酋长,精神问题和刚抢完银行的暴发户概率一半一半吧。


要不是顾忌手上还系着个一扯就散的活结,他肯定遵循本能要给眼珠再加一层防护罩——出去以后还要打狙呢救救我可怜的眼睛吧!


虽然被一片金光闪到了眼睛,专业素养一流的绿川昙还是没有放弃,怀抱着一种诡异的敬畏之心开始打量周围——啊,平时老和绯色组那三个推理达人混在一起,他的推理爱好都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总之感谢黄金鱼感谢绑匪——


干净光亮的大块瓷砖墙面,走近了能照出人影会施加心理压力适合审讯,但因为缝隙少好清理也很适合贴厨房;墙面用金环挂得是整整齐齐的刀,话说要砍人还是得看专业的匕首,这种刀切猪切羊切牛切哪个都比切人强;大理石台面上各种不明用处的闪亮器具,虽然不排除是创意刑具的可能性,但怎么看都像是那些新出的非常鸡肋的料理辅助工具……


综上所述,这里就是汉尼拔的厨……打住。


诸伏景光啊诸伏景光。你的推理彻底完蛋了。绿川昙露出了一个符合被绑架的柔弱普通人的表情,绝望的低下了头。



7.

“喂,那边那个蓝衣服的,把头抬起来!”


哦,点我呢。绿川昙很给面子的重新抬起了头——对面那个连把手都恨不得镶上三个钻石的门此刻刚好被推开,走出来一个穿黄裙子的小姑娘——至少从骨龄上判断还是个孩子,女性,十三四岁的样子——区区浓妆艳抹和增高鞋当然不能影响他的判断。


倒也不算是过度自信妄下结论,毕竟他经历了从高中起面相就没再变过的童颜幼驯染到二十二岁可以再往上窜两厘米的恶人颜同期,从头发长度反刻板印象很容易搞混性别的混血兄妹到身体虽然变小头脑依然灵活的两位小学生等经典地狱难度级案例的考验,现在称得上眼力一流。


所以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


“教主,您来了。”押送他们的黑衣男露出恭敬的表情,弯腰鞠躬的时候幅度很大,绿川昙真怕他们用力过猛把腰折了,“您要的人已经送来了。”


女孩漠然的点点头,抬手示意他们可以起身了。


哦,因为是非法教会教主……这是日语吗你们就说?!


A药外流还是反社会小天才?绿川昙的脑子里刹那间闪过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在女孩踏着恨天高跟鞋走过来的时候,缓缓的落在了最开始就被他不可置信的排除掉的那一种——


该不会是个刚好特别有钱,特别有权,特别不懂法的……中二病吧?


他头脑风暴的时候,黄裙女孩用审视的眼光来来回回把面前的人扫了一遍——她突然停住,黑白分明的眼珠紧盯着绿川昙。


“就他了。”


在诸位同行的受害者们担忧的目光中,绿川昙镇定的点点头,主动上前一步。在两个黑衣男的押送下,他踏进那扇华丽过头的门,背影带着慷慨赴死的悲壮。


……



女孩在前面步履如风,恨天高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只可惜她加上鞋子的身高和绿川昙一比也显得过于娇小,导致后者跟在她后面完全走不出节奏,背着手(被绑着)脚步拖沓(不然会踩到前面人的脚)目不斜视(假的,他其实正在挑战眼珠偏移的极限),硬是走出了“我自闲庭信步”的气势。


明明已经努力收敛了全部锋芒想伪装成普通社畜的绿川昙:……这不对吧?


再不对他也不能突然找个红白药丸往嘴里一塞速速变小,只好顶着身边一左一右两个黑衣男杀人的目光继续镇定的散步。


四周景致比起刚才的汉尼拔厨房更像是一个多功能厅,墙面上甚至生活化的贴了不少海报。绿川昙一一看过去,只见沙朗一袭红裙,立在代表电影名称的巨大花体字母后,正对一个苹果露出含情脉脉的微笑;她身边那张凌厉的线条宣传画传达着工藤先生饱受好评的小说《绯色的搜查官》正要出续集的消息;再边上的一张明显花哨了很多,安室透那张放大了也看不出瑕疵的笑脸占据中央,正为波洛咖啡厅的新活动宣传——一面墙里甚至镶嵌着液晶电视屏,正播放的频道是对古老美食的手艺传承的新闻报道,水无怜奈柔和轻快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绿川昙:……


他恍恍惚惚,有种回家的错觉。


真是好浓重的酒味,我过一会儿要是因为这家一样的氛围酒精中毒了教主你能负起责任吗?

  

  

tbc.

  

  

  

*感谢阅读!

  

*显而易见的卡文了(卡了两个月已经绝望),呃但这一段写都写了还是先发一下,许愿有人和我一起笑。

  

*准备先回去写等边三角形的3.0……填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祝我成功……





落日孤城

【克伦】别谈论玫瑰 08


*廷根双假死if,我要看流浪猫狗相依为命勇闯天涯(?)

*搞点自己爽爽,一定会有bug介意勿看



“所以,昨天晚上,一根线虫潜入了我的房间……?”克莱恩皱起眉毛。说这话时他正在给自己沏茶,热气腾腾的红茶倒入瓷杯,摇晃出明净的橙红色。


他们刚从于尔根家蹭饭回来,伦纳德对多丽丝太太那卖相不佳的的豆子芜菁浓汤赞不绝口,喝了口红茶才提起这事。“对,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克莱恩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思索着回答:“我有一些猜测,但还不能确定。我会试着占卜,不过对方序列应该比我更高,不一定能得到结果。”


“哦……等等,会不会是你之前说的那位大使派来的人?毕竟他已经做过一次类似的事...


*廷根双假死if,我要看流浪猫狗相依为命勇闯天涯(?)

*搞点自己爽爽,一定会有bug介意勿看



“所以,昨天晚上,一根线虫潜入了我的房间……?”克莱恩皱起眉毛。说这话时他正在给自己沏茶,热气腾腾的红茶倒入瓷杯,摇晃出明净的橙红色。


他们刚从于尔根家蹭饭回来,伦纳德对多丽丝太太那卖相不佳的的豆子芜菁浓汤赞不绝口,喝了口红茶才提起这事。“对,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克莱恩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思索着回答:“我有一些猜测,但还不能确定。我会试着占卜,不过对方序列应该比我更高,不一定能得到结果。”


“哦……等等,会不会是你之前说的那位大使派来的人?毕竟他已经做过一次类似的事情了。”


在这种涉及自身及同伴安危的事情上,伦纳德还是非常敏锐的嘛。克莱恩点点头,听到对方问:“那我们是不是离开贝克兰德比较好?对方作为外国使节,在鲁恩的活动应该受限,我猜不会大费周章地追杀我们。”


“其实……”克莱恩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对方自己的计划,“我打算通过某些方法刺杀那位大使。”


“噗!咳、咳咳——什么?!”伦纳德被红茶呛了一口,狼狈地捂着嘴咳起来,咳得颧骨泛红、眼角湿润,半晌才缓过来,“你疯了吗?这、这——”


我又不打算亲自去!通过某些渠道发布悬赏而已。克莱恩递过去一方手帕,耸耸肩道:“我也没那个本事亲自去。我只是想活命,至少活到复仇那天。”


伦纳德沉默了。他接过手帕按在脸上,片刻后,他在布料后闷闷地说:“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都说了我不会亲自去的……克莱恩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当然。”



第二天,送走委托捉奸的玛丽·盖尔后,克莱恩一直处在某种隐约的不安和心悸中。他下定决心,今晚再去一次勇敢者酒吧,询问马里奇是否愿意担任保镖,或能否介绍更强力的保镖,如果还是没有进展,他就打算抛弃体面,带着伦纳德一起去警局、或者去圣希尔兰教堂“暂住”,直到昨天塔罗会上发布的刺杀大使任务获得成功再离开。


傍晚时分,克莱恩从衣架上取下大衣,正要出发去勇敢者酒吧,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叮叮当当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伦纳德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警惕的目光投向那扇门板。克莱恩摸了摸口袋,塔罗牌和“污秽之语”符咒让他稍微有了些底气,他冲伦纳德比了个手势,迈步向门口走去。


“小丑”能力发动,他看到门板后穿着黑白格制服的法辛警长。伦纳德已经无声离开沙发,拿起左轮手枪闪进了窗帘的阴影中,克莱恩保险起见还是抛了次硬币,“外面的访客会带来危险”的占卜语句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他谨慎地打开门,门前却没有人。穿着黑白格警服的胖警长站在不远处的街道旁边,对着另一边刚合上的一扇门挥动手臂,粗声粗气地吆喝:“行了,行了,回家吧先生,回去吧,最近可不太平呢!”


等到那扇门上挂着的装饰物不再摇晃,这位警长才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转身走回明斯克街15号门前,盯着克莱恩道:“哦,你。上面的人派我来告诉你,最近几天注意安全,小心……”


“小心!”窗帘后的伦纳德忽然大吼着打断警官的声音。


两个声音重叠,克莱恩一惊,正要掏出口袋里的塔罗牌,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被厚玻璃罩阻隔开来般眼前发花、脑袋发木,不仅视线范围内的事物变得模糊、迟滞,连思绪也仿佛要停滞般缓慢下来。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很快想到封印物“2-049”,那个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木偶。“占卜家”途径的中高序列者……


法辛警长挑起眉头,面部肌肉开始怪异地蠕动起来,仿佛那是一张人皮裹着一团活着的肉块,飞快地游移重组后,变成一张英俊的、带着络腮胡痕迹的脸。蓝色的眼睛对克莱恩满怀恶意地眨了眨,来者说:“里面那个家伙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加敏锐。但是太迟了,只要给我时间,这是高序列以下最难对付的能力之一。”


僵硬的感觉越发明显,克莱恩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延迟更加严重,仿佛是在网络极不流畅的情况下播放视频,快要卡成放映中的PPT,一帧一帧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尽管肢体已经像被人牵住了线的木偶般无法受控,他还在尽力地思考,但大脑运转的速度还是不可避免地放缓了。还指望“污秽之语”符咒……可是现在……根本连开启都做不到……伦纳德……他有没有什么方法……


像是听到他的心声般,一声枪响砰地在客厅另一端炸开,克莱恩只觉得视线一花,那件黑白格的警服上便多出了一块血斑。来人正捂着肩头上的伤口说着什么,而这时克莱恩才迟缓地感到溅在面颊上的温热血迹。


“什么……?”面前的敌人困惑地低语着,随即用手一抹,那汩汩冒血的枪伤便出现在了小臂上。他保持着对克莱恩的控制,同时一甩手,克莱恩只听到轰的一声砸在客厅里,好像一枚无形的炮弹在对方甩手之间发射了出去,掀翻了沙发后打在墙壁上。沙发翻倒、瓷器破碎、墙上的裂痕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混乱中伦纳德低沉的嗓音从客厅角落传来:“棺材覆盖着儿童的脸庞/书本/书写在乌鸦的内脏/野兽举着一朵花在踱步……*”


随着诗句传入耳朵,面前的敌人眼皮明显下垂。他拧起眉毛打了个响指,身形消失在克莱恩面前。克莱恩只听到壁炉里传来噼啪的火星爆炸声,接着又是两声枪响。鞋跟踏过地面的声音轻轻重重地敲打他的耳朵,他却连回过头确认战况都做不到。但他敏锐地发现自己的情况没有再恶化,思维并未变得更加滞涩,只是维持在之前的水平上没有变化。


又是一声炮弹似的动静,这次好像打在了楼梯上,楼梯扶手折断了,叮叮当当地砸了下来。伦纳德念诗的声音也停了,几声飞镖似的破空声后,克莱恩听到吃痛的抽气声,还有咬牙切齿的低声呼喊:“老头!”


还有别的人在?迟滞的思维不足以他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克莱恩用力挪动手指,按在口袋里冰凉的符咒上。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眼前一清,周身不再有被控制、被束缚之感,头脑重新变得清醒,思维顺畅、五感敏锐,仿佛那层厚玻璃全数被移除、或陡然被从深水中提出了水面。他立刻回身,一蹬地面向客厅另一侧冲出,正看到伦纳德捂着手臂,右腿抽出击向敌人面部。在被踢中之前,男人的身形猛地消失了,闪现在壁炉的火焰中。现在,客厅里的三个人呈三角状分布,伦纳德在楼梯旁边,克莱恩在入口处,男人在壁炉边。这个距离还不够克莱恩将符咒丢到敌人身边,他借助“小丑”的能力踩着一地狼藉快速接近壁炉,同时翻滚躲避击向他的空气弹。


刚跨出壁炉,袭击者立刻伸手从衣袋里抽出了一张奇怪的橘黄色的纸,快速喊道:“除我的操控外,影响灵体之线的非凡能力无效!”那张纸立刻散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光芒大炽,宛如一轮太阳降临在这间居所中。一瞬间,克莱恩再次感到熟悉的滞涩感,翻滚的动作变慢了,视野中的场景也开始卡顿。


而就在那一刻,他看到伦纳德跳起的身形猛地一顿,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当胸击中,接着后仰着重重甩了出去,落进楼梯栏杆坍塌的废墟中。那一幕和不久之前发生在黑荆棘安保公司中的情形如此相似,以至于克莱恩本就迟滞的思维避无可避地空白了片刻。某种疼痛缓慢地摩擦过他的肺腑,他开始向符咒中灌注灵性,扯动仿佛已经腐朽的喉咙,用嘶哑的嗓音自齿缝间勉强挤出那个古赫密斯语单词:“污秽!”


在左掌掌心钻心的剧痛与耳畔令人疯狂的层叠呓语中,克莱恩头晕目眩,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脑袋像要爆炸似的疼痛起来。几乎同一时间,敌人的脸也扭曲了,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耳朵。


肢体上的控制再次消失,克莱恩在疯狂与痛苦的侵袭之中蹬地跃起,猛地抽出口袋中的左手,将“污秽之语”符咒甩向敌人。那枚铁黑色、带着各种邪异花纹的符咒在半空中融化成浓重而深不见底的黑暗,极致疯狂的呓语像一张巨网自半空中兜头盖向那位“占卜家”途径的中序列者。他惊慌地要闪开,枪声响起,大腿上却忽然爆出一簇血花,身体一踉跄,他彻底被“真实造物主”的呓语笼罩了。


袭击者倒在地上,在碎木片与瓦砾中痛苦地翻滚、挣扎,无法被人类具体描述的声音像钢刀剜入大脑中,污染与疯狂撕扯着他的魂魄,他的皮肤一寸一寸开裂,血渗出浸透了身上的警服。与此同时,倒在废墟中的伦纳德侧身蜷起,抱着脑袋发出压抑的痛呼声,耳朵与鼻端都流出鲜血,仿佛遭到无形的重击般无力反抗。


片刻后,类似经验最丰富的克莱恩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抽出左轮,踉跄着绕过翻倒在地的沙发,来到了痛苦翻滚着的敌人面前。他用力吸了口气,在层叠的呓语中将枪口抵上对方的脑袋,然后,扣动扳机!


五声枪响之后,那颗黑发的脑袋彻底炸开,内容物像打翻的碗般溅出,淌了满地。耳边的呓语声低了下去,另一边伦纳德的痛呼也停下了,客厅里一时间静极了,只有克莱恩自己提着手枪站在废墟中。绯红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照亮伦纳德无力垂下的、沾血的手指,克莱恩在这死亡般的寂静中缓缓吐出胸腔中的浊气,移开了按在扳机上的手指。


队长,感谢你以前的示范……他无声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凉的微笑。


眼看敌人尸体上的血肉还在蠕动,克莱恩当即甩出自制的“安魂符咒”以确保敌人完全死亡。接着,他转身越过满地狼藉,走向楼梯下方的阴影。


伦纳德侧着身子倒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看起来完全失去了意识。他的脸上蹭开一团嫣红的血迹,左臂上有一道被利器划伤的深而长的创口,胸口古怪地凹陷着,看上去骨头受损了。他的右手还搭在左轮手枪上,好像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还惦记着未完的战斗。


“伦纳德?”克莱恩试探着叫了一声,发觉自己的嗓子嘶哑得不像话。他咳了两声,又叫了一次,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后,克莱恩小心地把人拖出废墟,挪到了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沙发上。移动的过程中免不了牵扯到伤口,伦纳德的脸皱起来,发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咕哝声,克莱恩在壁炉残余的火光中盯着他脏兮兮的、狼狈不堪的脸,莫名有点想笑。


补上一个“沉眠符咒”,腹诽着怎么能用“不眠者”途径的能力对付“不眠者”途径的非凡者,克莱恩快速对敌人的尸体做起了通灵,得到了“魔术师”“无面人”和“秘偶大师” 的魔药配方。


从灵体状态回到身体中后,克莱恩看着满地的碎片、血液和脑浆忍不住干呕。灵性耗尽让他的大脑隐隐刺痛,但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得收拾现场、处理尸体,还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找一位医生过来……去医院恐怕解释不清,他又不认识什么别的医生,早知如此,该提前在聚会的“药师”那里买些药水回来……


克莱恩小心地在沙发尾端坐下,忍不住抬手掐了掐眉心。这时,伦纳德的呼吸顿了顿,然后节奏变得乱了。


他回过头,正对上那双冷碧色的眼睛。伦纳德皱着眉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猛地睁大眼睛就要坐起来,又被胸口的剧痛刺激得面孔扭曲。克莱恩看着他龇牙咧嘴地倒回去,活像还没学会怎么和自己的四肢和睦相处,忍不住轻笑一声,说:“别紧张,他已经死了。”


“什么——”伦纳德躺在沙发上转头,看到地板上那具无头尸体,哑然了片刻,抽着气问,“呃……那我们这次还要报警吗?”


TBC.



*引自阿多尼斯《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中间是老头偷了俩人的灵体之线,后续俩人还能动是“公证书”(序列6)对老头(又老又弱(?)的天使)影响有限。看原作不确定帕列斯虚弱到什么程度,但我个人感觉影响一下中低序列的战斗还是绰绰有余的?有bug请无视……

*罗萨戈来袭击的时间比原作要早1-2天(聚合定律影响+没占卜出什么危险(原作罗大师占卜出了莎伦的威胁,但是这里占卜会被老头干扰))。这次罗大师甚至没时间做自我介绍呢……总之感谢罗大师的慷慨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