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笼】美人泪涟涟
*接哪吒2,表面上带族人回深海隐居,实则会偷偷跑去找老公哭哭啼啼告状的美美笨笨龙
*很娇情很泥塑很任性,有点坏坏的但不多
*bug很多不要细想
敖光回去后心里越发郁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好觉。一边想着跟着哪吒离去的孩儿,一边回忆着以前,这想着想着未免眼眶酸涩,心口痛得他趴在软枕上久久不能平息
任凭谁来一见,都得唏嘘一番他如今的处境。当年谁不知东海龙王生得个如花似玉的好面容,一身华冠丽服,裙摆昂贵的丝绸和锦缎上缀满了耀眼的珠宝翡翠。满头的珠翠堆盈衬得他人比花娇,一双含情水眸泛着动人的潮红,哪怕冷冷地看上别人一眼都显得风情万种
别人面见天帝都身......
*接哪吒2,表面上带族人回深海隐居,实则会偷偷跑去找老公哭哭啼啼告状的美美笨笨龙
*很娇情很泥塑很任性,有点坏坏的但不多
*bug很多不要细想
敖光回去后心里越发郁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好觉。一边想着跟着哪吒离去的孩儿,一边回忆着以前,这想着想着未免眼眶酸涩,心口痛得他趴在软枕上久久不能平息
任凭谁来一见,都得唏嘘一番他如今的处境。当年谁不知东海龙王生得个如花似玉的好面容,一身华冠丽服,裙摆昂贵的丝绸和锦缎上缀满了耀眼的珠宝翡翠。满头的珠翠堆盈衬得他人比花娇,一双含情水眸泛着动人的潮红,哪怕冷冷地看上别人一眼都显得风情万种
别人面见天帝都身着端庄朝服,只有他一身珠光宝气,发间的发簪步摇叮呤作响,隔着几米都能远远嗅到他满身馥郁的清香
有仙官看不惯他那穷奢极欲的模样,跑到天帝面前参了敖光数道。天帝轻拿轻放好言驳回,说会处理此事,爱卿不要再为此劳神
可天帝转眼没过几天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在那天跟这小龙一番云雨过后突然想起,顺势提了一嘴。只听怀中美人娇娇哼了一声
“龙宫别的没有,奇珍异宝倒是不少,臣就只有这些个爱好,喜欢漂亮衣服漂亮宝贝。给自己打扮一番,臣自己高兴了,陛下看着不也高兴吗?陛下连这点都要怪罪臣…..”
敖光说罢还扭过头躲天帝的亲吻,实在是躲不过了只好用手挡在自己面前
“光儿,你知道吾不是这个意思”
天帝看着他又闹了小脾气,握着他的手腕,轻轻地揉捏那纤细的的腕子,嘴唇在那柔软手心里轻点几下
“光儿不喜欢,以后便不提了。吾新得一对夜明珠,便赏给光儿了,还有什么喜欢的,待会去宝库慢慢挑吧”
敖光这才美美地搂着对方的脖子,将柔软躯体贴上男人胸脯,娇笑道
“陛下待臣最好”
每每其他三龙王看着那一堆堆从天庭薅来的金光闪闪的宝物都会瞠目结舌。只见敖光倚在贵妃榻上,纤细的手指撩了撩鬓角的秀发,露出耳垂缀着的那只红翡翠滴珠耳环,笑得千娇百媚
“看你们那样,大哥让你们随意挑几个带走便是”
敖钦敖顺兴致昂扬地挑选起这些奇珍异宝,只有敖闰一个人站在原地端详着那翡翠玉如意,许久又望了一眼榻上的敖光,摇头道
“天帝的后妃都不及大哥这般奢侈华贵”
自家小妹向来口齿伶俐,敖光听着这不贬不褒的话也不在意。轻摇着那小团扇,露出手腕上成色上好的翡翠琉璃镯,敖光似笑非笑,过了半晌才缓缓起身,满头的珠翠晃得叮呤直响
“天帝可没有后妃”
天帝事事依他,敖光出入天庭跟玩闹一般来去自如。有时还不让礼仪官通报,自个化成只小龙悄悄地窜进了大殿,却每次都被天帝发现,招呼着飞到自己手里
“陛下总是如此”
敖光化成娇小的龙身在天帝手臂上翻来滚去,气鼓鼓的腮帮圆乎乎的,可爱得紧
“好,下次你来,吾就装作不知吧”
天帝把他捧起来在他小角上亲了一口,敖光这才满意地用尾巴缠着他的小臂,依在他怀里变回人身
有一次他新打了一支花丝金龙玉簪,精致雕刻的龙纹上还嵌着红翡翠,缀着的步摇挂满了东海昂贵的细珍珠,在光线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敖光喜欢得不行,换上了漂亮的衣裳满心欢喜地去到了天庭。脚跟还没落稳就不小心与道上的仙侍撞了个满怀
这还真不能怪那仙侍,人家好好地奉端着御赐的仙丹准备去送给自家仙尊。却措不及防间被撞得人仰马翻
敖光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定过神一看,自己的宝贝簪子掉在地上竟然碎成了两段。这玉簪脆弱得很,尤其是龙纹上那层金泊薄如蝉翼,敖光把他别在发间都小心翼翼,如今看着那残缺的模样,瞬间又恼又悲
如果是平时他不会与这小小侍从一般计较,可如今敖光实在是喜欢那簪子得紧。原本花容月貌的小脸染起怒意。那仙侍见他是东海龙王,瑟瑟发抖不敢多言,满地的狼藉不说,自家师父的琉璃盏还碎得四分五裂。还没来得及惶恐如何回去交差呢,就先被敖光不分青红皂白地数落了一顿
待终于解了气转身离去,转眼就换了副委屈的美人样,见了天帝就软下身子小声控诉。说那仙侍仗着自家师父位高权重,又看不起他身为妖龙,顶撞了自己不说还弄坏了自己心爱的宝贝
天帝召来那仙尊的仙侍一问才知真相,他叹口气,觉得自己对敖光未免太纵容了些,连这种小事都要闹上一通。重新赏了份琉璃盏和仙丹才叫那仙侍离去,事后他又召来敖光,看着那漂亮脸蛋,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终才说出口
“光儿,不是吾偏心,这次你也有责”
敖光不乐意了,天帝不仅没说什么好听的安慰话,连簪子都不肯赔自己了。发了脾气化成龙身回东海去了,数日都不肯再上天庭
敖光无拘无束的去人间玩乐了一阵,看着百姓供奉着自己的庙宇和源源不断的香火,嘴里赞叹自己的话语,心情倒是舒畅了些,如果再能夸夸自己的美貌那便更好了
天帝为了哄他,给他送来其他的珠宝他也尽数退回,还叫前来的天将传话,说什么东海的水晶宫殿珠宝黄金应有尽有,实在不缺陛下那一份。甚至天将亲自来传天帝的口谕宣他觐见他也置之不理
敖闰从天庭回来,一进那繁华大厅就看见大哥在鱼缸前悠闲地喂着鱼
“大哥,你这次未免太过火了些,小妹我难得愿意上去一次,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议论纷纷,说你藐视君上目中无人呢,连带着我也挨了顿数落”
敖闰淡淡啧了一声,只听见敖光面露讥讽
“我乃是陛下亲封的东海龙王,我们兄妹四人为天庭兢兢业业镇守四海多年。他们又有几斤几两敢在陛下面前吹这等耳边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段”
敖光闹了一阵子的脾气不愿与天帝和好,天帝无奈之下竟在某天夜晚亲自来了龙宫。在床榻上半罚半怜地把人弄了个天翻地覆,事后说尽了好话慢慢的哄,又叫人重新打造了一支新发簪加上不计其数的饰品。这才把这只任性又骄纵的小龙哄好
敖光逍遥自在了千年,也陪在那世间至高无上之人的枕畔千年。被对方的甜言蜜语泡得耳朵根都软了,哪曾想过会落入今天这步田地
四海龙宫珍宝器物不计其数,海底盛产各类珍珠宝石,精美昂贵的首饰他一天换着戴,换个几千年也不重样。漂亮的衣裳上面的纹路刺绣繁杂到耀眼,每每在镜前打量自己时,敖光都觉得心满意足,好不欢喜
后来自己被锁在这冰冷阴暗的海底,日复一日的和滚烫的岩浆和刺骨的锁链作伴。漂亮衣裳是穿不到了,引以为傲的奇珍异宝也被夺走了,就连雕梁画栋的龙宫如今连个废墟都不在了,从前至少远远看着还能留个念想,如今终究是什么都守不住的
怀着敖丙的时候胎动异常明显,敖光一到夜晚就疼得睡不着觉。只好抚摸着肚子轻声安慰:“宝贝乖,再等些时日,你父帝就会接我们回家的…..”
他自以为自己嘀咕得小声,实则岩浆下的敖闰听到这话,冷冷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浓情蜜意终有尽时,天帝竟然也心狠让自己守在海底千年
想到这里,敖光气得实在睡不着,坐了起来愤愤锤了一把柔软的被褥,结果除了把自己的白嫩手腕锤得发疼外再没有其他作用
他索性披上外套,借着海底的夜色悄悄溜了出去
九重天上的凌霄宝殿,仙鹤穿过厚厚的云层传来一阵长鸣。先前肉身一直被锁在柱子上,他的灵体不能离开太远,也是许多年没再回到这里了。心里除了悲愤更有些忐忑,也不知那人还念不念着自己
敖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红了鼻尖,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进了正殿见到了那人
天帝端坐在上方,剑眉星目,五官深峻,弧线锋锐的轮廓深邃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他早察觉到敖光的气息,看到他来也不觉得意外,当看见敖光那双带泪的眼眸时,任凭他是高高在上不恶而言的天帝,此刻竟也动容地微微皱眉,面露淡淡的垂怜之色
敖光伏在天帝肩头,一双美眸泪眼婆娑,什么陛下呀,臣这些年可是想您,您不在臣的身边,他们都使劲地欺负臣呢
臣为天庭兢兢业业效忠多年,您将臣留在那苦寒之地臣也无怨无悔。平时被弟妹嘲讽也罢了,隔三差五被人叨扰臣也忍了。可就在前不久,那老头带着他一众弟子嚣张跋扈收臣来了,不仅把臣的龙宫砸了个稀巴烂,臣和丙儿娘两还差点交代在那老头鼎里。他们仗着人多势众笑话臣年纪大了抡不动刀都使劲欺负臣
这哪是打我东海龙王的脸呐这分明是打您天帝陛下的脸啊。我们的丙儿还那么小那么可怜,从小跟着我过这种苦日子,如今我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了也不得安生。我受苦受委屈不要紧,可不能让丙儿也跟着我受委屈,不能让您的脸面也蒙羞呀,陛下,陛下,您可得替我和我们的丙儿做主呀陛下
敖丙那日被无量仙翁下了穿心咒,敖光想去抱他都被尖刺疼得后退几步,更何况是他百般疼爱的孩儿呢?越想到这敖光就越痛心,恨不得让这眼泪流得越多越好
敖光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把天帝肩上的衣裳都沁湿一小块。天帝见他那可怜的样子,眼里满是怜爱,一手抹去他的眼泪,一手揽着敖光的腰肢,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哽咽不止
“陛下,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那鼎里,还挨撞了好几下,全身都摔得可疼了,陛下…..您帮我看看吧….”
这话真也不真,假也不假,哪吒那一击属实是狠了些。但他当时满脑子怒意,顾不上痛了,又身着铠甲,从上摔落而下,痛自然是痛不到哪去的。可敖光知道这人就爱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美人样,非得掉几滴眼泪才可为自己动容
敖光说着,纤纤玉手边脱下自己的外袍,又解开了自己的里衣。犹如剥笋般把自己剥了个干净,雪白的内里就这样一览无余地呈现了出来。与龙角上如出一辙的红色纹路从腰腹蔓延,衬得他肌肤更加水嫩,轻轻一按就能留下印子
“陛下.....求您疼疼我.......”
以下3k不过审了,全文红白
【乘翼/角徵】是的,我是他死去的弟弟
△cp是乘黄x小卓,恢复记忆但是又没完全恢复的小卓,凌晨四点半睡不着觉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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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都想赶紧从日晷里赶紧出去,此处虽说万里晴空,却总让人觉得阴森森的,没有活人气,尤其是白玖,直往卓翼宸身后躲。
摊子上摆了很多玩偶,大多数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都是乘黄的‘杰作’,实际上困住的,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他们的视线都被最角落里一个精致玩偶吸引了,一时竟觉得惊奇。
这个玩偶是所有里面最精致的,衣服面料独特,腰间有许多小挂饰,拿起来叮叮啷啷响个不停,头发上的小铃铛也栩栩如生,每个细节都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
看...
△cp是乘黄x小卓,恢复记忆但是又没完全恢复的小卓,凌晨四点半睡不着觉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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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都想赶紧从日晷里赶紧出去,此处虽说万里晴空,却总让人觉得阴森森的,没有活人气,尤其是白玖,直往卓翼宸身后躲。
摊子上摆了很多玩偶,大多数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都是乘黄的‘杰作’,实际上困住的,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他们的视线都被最角落里一个精致玩偶吸引了,一时竟觉得惊奇。
这个玩偶是所有里面最精致的,衣服面料独特,腰间有许多小挂饰,拿起来叮叮啷啷响个不停,头发上的小铃铛也栩栩如生,每个细节都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
看起来特别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小少爷。
赵远舟把玩偶凑到卓翼宸脑袋边上,“别说,还真和你挺像的,这个老妖怪不会是暗恋你吧?据说乘黄行走于世,经常有一化了形的人偶陪伴在他身边,应该就是它了。”
“荒谬!”卓翼宸已经养成条件反射,无论赵远舟说什么,他都是下意识抬杠的态度,“和你才像呢!”
赵远舟也不反驳,试图用妖力读取这个玩偶的记忆,谁知刚开始就结束了,就连他也惊奇不已:“真是怪了,这个玩偶好像在抗拒我的行为。”
卓翼宸冷笑:“大概你真的不讨人喜欢,惹人厌烦。”
赵远舟“……”
他再次指向玩偶眉间,念了声‘现’,好在这次终于成功了,玩偶化为人形,这个过程简直堪称等比例放大。
而人形的他,竟然真的和卓翼宸一模一样!
这人偶非常年轻,穿了身蓝色的衣裳,领口处还有白色绒毛,真就当是女孩养的,头发半束,铃铛和小羽毛绑在长发上,显得那张脸更加稚气。
只是他看起来眼神很呆滞,似乎是没有思想的,换而言之,他只是一具完美的皮囊,仅供观赏。
赵远舟一看便是:“这个玩偶里只有些许残魂,还没有温养完全,所以没有思考能力,只有很片段式的记忆,不太能沟通。”
那应该也不是完全不能沟通的意思吧?
卓翼宸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伸手在人偶眼前晃了晃,“你,叫什么名字?”
“就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他像是被触发了什么自动回复的机制。
“不说的话,我们就把你变回去,或者彻底把你彻底打碎。”
“我叫宫远徵。”他瞬间乖了。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来着?
卓翼宸有些恍惚,就在这时,碎片化的灵魂突然从‘宫远徵’身体里飘出,以最快的速度钻进卓翼宸眉心,而他又变回了人偶形态。
好痛。
灵魂被生生撕裂,卓翼宸痛得跪在地上,脸色变得青白,一瞬间,昏暗的世界里挤入几段记忆,跨越时空,似乎来自于很久很久之前。
久到,似乎过了千年、万年,经历了许多次转世为人。
记忆中那个声音,震得他灵魂就要碎掉——
“你觉得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吗!?”
记忆最深的,竟然只有这一句话。
不,他还想起很多。
他想起自己跑着去找哥哥,试图用暗器打破瓷碗,却不曾想,被那人用碎片回击,正中心脉。
记忆中的他,永远都是疾言厉色,永远都是失望。
而自己,始终只能望着他的背影,然后默默流泪。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卓翼宸眼睛突然开始掉落眼泪,他抬手木然地擦干,却越流越多,直到肩膀都在颤抖。
“所以你们之前不会真的有什么过往吧?”赵远舟小心翼翼地问。
“我大概。”卓翼宸道:“曾经,是他身边最不成器、总会添麻烦,但已经死去的弟弟。是负累,是责任,是替代品。”
“而他……”
卓翼宸说着话,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得到妖力往一个方向汇聚,慢慢出现了人形,而那强大妖力的主人,正在缓步朝这边走,他要抬头才能看清,一如既往的仰望。
“他是我终其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哥哥,是可以牵动我全部情感的人。”
卓翼宸止住了眼泪,强撑着才站起身,他想,我果然还是如此无用,明明这辈子又活了二十多年,也算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但还是像当初那样,满心满眼都只有哥哥一个人。
他尝试唤他的名字:“宫、尚、角。”
乘黄的表情彻底变了,他几乎用妖力闪现到卓翼宸面前,将他拥入怀中。
他曾是宫尚角,可那是人类普通的一生,在他十万年的寿命中,如同沧海一粟,而宫远徵,更是其中的一粒尘埃。
“哥哥。”卓翼宸哽咽着问:“你一定一点都不想我,对吗?”
——————
好消息:想起来了。
坏消息:想起来的都是不好的。
凌晨胡写,不知所云。但结束在这里就很好,我觉得。
大寒尚有蝉(番外六:风雨如晦)
避雷:1.架空现背 2.生子
李承泽和范闲相识二卝十卝年,结婚五年,家庭和睦,生活和谐,唯独就一点,他俩到现在都没个孩子。
范闲家里还好,父母都是党卝员干卝部,一生信奉唯物主卝义,生不生,什么时候生都由小辈做主。
可李承泽不同,他爸李云潜这辈子就干了两件事,先是一手创办南庆集卝团,等公卝司成功上市便专心将娶一个老婆生一个儿子的宗旨一直贯彻到五十岁。
或许他们家多卝情的基因都在上一代用尽,到了眼前,他上头一个哥卝哥下面两个弟卝弟,拢共四个孩子就只有自己结婚成家。
估计习惯身边时不时有孩子哭两声,等最小的那个也过去爱回家告卝状的年纪,老家伙便将算......
避雷:1.架空现背 2.生子
李承泽和范闲相识二卝十卝年,结婚五年,家庭和睦,生活和谐,唯独就一点,他俩到现在都没个孩子。
范闲家里还好,父母都是党卝员干卝部,一生信奉唯物主卝义,生不生,什么时候生都由小辈做主。
可李承泽不同,他爸李云潜这辈子就干了两件事,先是一手创办南庆集卝团,等公卝司成功上市便专心将娶一个老婆生一个儿子的宗旨一直贯彻到五十岁。
或许他们家多卝情的基因都在上一代用尽,到了眼前,他上头一个哥卝哥下面两个弟卝弟,拢共四个孩子就只有自己结婚成家。
估计习惯身边时不时有孩子哭两声,等最小的那个也过去爱回家告卝状的年纪,老家伙便将算盘打到他跟范闲身上,说不通就撒泼打滚,威卝逼利诱,怎么折腾怎么来。
今天刚招架完一遭,到家也难提起精神,他趿拉着拖鞋走过大半个厅,往正搁厨房做饭的人身上一挂,蔫头耷脑地顶着人后脖颈凸起的那块骨头蹭来蹭去。
“怎么着,又被催了?”范闲顺手往人嘴里塞了块西红柿,红彤彤的汁水沾在唇角,他偏偏头吻了吻,酸酸甜甜的,“晚上吃番茄炖牛腩成不?”
“嗯~ ”李承泽抬头嗅了嗅搔在鼻尖的发尾,橘子味的洗发水闻着清爽,他心情好了些便嘟囔着开始提要求,“我还想吃水煮鱼。”
“行,就是今儿没准备活鱼,将就吃口。”
李承泽好说话地点点头,又伸手去摸案板上切好的黄瓜,范闲刚要拦就被卝迫先接了个吻,对方不老实地舌卝尖细细舔过他的唇卝缝,将呼之欲出的唠叨都堵在嗓子眼。
他轻叹一声,拿人没辙。
打他俩认识那天起,范闲就惯着这人,偏生李承泽又是个娇生惯养还能作的,年纪小那会儿像凌晨两三卝点给人打电卝话让讲故事哄睡觉的事儿没少干。
玩的好的朋友看不过去,背地里问他干什么对人那么好,他笑笑说,估计是上辈子欠的,这辈子得还。
两个菜都够下饭,李承泽那猫儿大的胃口也吃了一小碗,范闲接过他剩的碗底,颇为满意地继续挑没怎么被动筷子的鱼。
“下午那老东西说,只要咱俩生个孩子就把手上的股份都给我。”吃饱的人东瞧瞧西瞅瞅,一把拎起地上趴着的猫崽子放到手底下揉卝搓。
这猫是上周他和范闲领养的,黑背掺白毛,最爱四脚一伸见周公,软卝绵绵的像没骨头,索性名字就叫了“绵绵”。
“二少动心了?”范闲正好吃完,闻言收拾的动作一顿,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脸色。
只见人缓缓摇头又轻轻点头,手里没注意轻重,猫崽子“喵呜”一声蹦出去三米,李承泽才打定主意,松卝弛地盘腿靠上椅子背,“不稀罕他的。”
范闲复又笑了笑,端起盘子碗往厨房去,“这事我们承泽怎么高兴怎么来。”
他传统,固执,占有欲强,不然也不至于一毕业就绑着人领了证,但他心疼李承泽。
还没等到人出生父母就离卝婚,从小没见过母亲的模样,可长到二十多岁按照法卝律得叫四个女人妈,虽说李云潜物质上从不亏待他,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缺,但翻翻口袋又什么都没有。
“范闲,我想吃葡萄。”
李承泽瘫在沙发上扯着嗓子喊,不禁反思当初房子挑得确实有点大,使唤人都废嗓子,不过多会儿,一只湿卝漉卝漉的手端着盘紫莹莹果子送到眼前。
他对这双冒着青筋通红沾水的手掌见色起意,一把扯过人,将自己埋进温厚的胸口,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地蹭着人侧腰,“小范院长,你想要个孩子吗?”
范闲人中翘楚,年轻有为,早早就当上监察院的二把手,顶头上司是自己干爹,明年就退。
一个问题将俩人都弄沉默。
没多久他口卝中被塞卝进颗葡萄,才听人带着笑意开口,“不着急,反正已经有个不听话的够我养了。”
等到酸甜的水果咽下肚,唇齿间萦绕着果子的清甘,他才反应过来范闲话里的意思,欺身而上胡乱地在人下巴又亲又啃,还不肯放过地咄咄逼人,“说清楚,什么意思,你嫌我烦是不是?”
“唔!”
范闲护着怀中人纤细的后腰,接了今天最安稳的一个吻,直到肩头落下几个拳头,他才挑挑眉松开箍在后脑的手让人换气。
李承泽堪堪缓过劲,没等意犹未尽地回忆一番,便被猛地抄着大卝腿抱起来往卧室去,他慌张地搂住身前人的脖子,杏眸怒瞪。
被直勾勾盯着也不恼,范闲笑呵呵地将人往身上颠了颠,“走着小祖卝宗,生不生另说,咱先研究研究怎么造人去。”
等两人汗湿地抱成团抽同一根万宝路时快要天亮,李承泽似乎爽卝劲还没过,眯着眼偏头就着范闲的手又吸了口,葡萄味乍开满腔。
“不准过肺啊。”
他哼哼两声,还是听话地吐出个烟圈,平时管着也就算了,这种时候才只许他抽半根爆珠,勾起来瘾还得想办法压。
洁白整齐的小牙泄愤地往挂着汗的锁骨上磨,痛快了又过意不去地拿舌卝尖轻卝舔。
酥卝酥卝麻麻的痒意让范闲低笑出声,将人往怀里搂得更紧,“明晚上有空不?滕梓荆儿子升学宴,让带着家属去。”
李承泽不比范闲,毕业之后老东西给他在公卝司里安排了个费力不讨好的闲职,让优柔寡断的老三当他顶头上司,他就不是个甘居人下的性子,干脆带着人出来单干。
到如今作坊规模也不小,就是要操心的太多。
“他儿子小学毕业,办哪门子的升学宴?”李承泽嘴上不饶人,心里却盘算着推掉明天的几个会合适。
范闲轻轻拧住那微蹙的秀气鼻尖,拨卝开自从他提过一次喜欢眼前这人便再也没剪过的长发,抬着人下巴轻啄红肿的唇角,亲到满意才回话,“他说自个儿结婚生孩子晚,怕等不着别人还他份卝子钱。”
“真有他的。”李承泽冷哼一声,懒散地抬抬手,范闲从善如流地抱他去泡澡,等温水浸过酸卝软的身卝体,他舒服地半阖眼,“你明儿下班来接我。”
“成嘞,少爷。”
李承泽能答应,范闲一点儿都不意外,这人看着随卝心卝所卝欲、满不在乎的,心底却巴巴盼着有人来爱他。
像只猫儿似的,主人一伸手就主动亮肚皮。
滕梓荆这场宴会算花出大价钱,本以为是老友相聚,硬生生开成私人派对。
“至于吗?”
李承泽的长发低扎成一束马尾,剪裁合适的西装修饰出曼妙的腰线,被只有力的手臂不怀好意地强行搂住。
范闲收收胳膊将人带近些,湿卝热的吐息扑到小巧莹白的耳珠,他随手给人挑出块小蛋糕解释到,“滕梓荆之前工作在国外,儿子上小学才调回来,心里总觉亏欠,这不逮着机会就想弥补下。”
果不其然,迟来的慈父之心只会被眼前这人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来客大多是监察院的同卝僚,王启年家的小姑娘也被带来凑热闹,一见面便往范闲身上扑,奶乎乎地要举高高。
李承泽半垂下眼,装作没看见地扭身到甜品台上挑挑拣拣,半天过去餐碟中还是空空如也,最后从路过的服卝务生那儿拦下一杯玛格丽特。
“喜欢喝?”范闲不知什么时候又转回他身边,往空落落的骨瓷盘里夹了小块牛排,“吃这个。”
他又浅抿一口,轻轻摇头,“不好喝。”
青柠汁加的太多,胃脘连同心底都酸得冒泡,李承泽轻卝按胸口试图压下反胃,暖热的大掌抚在背后,他缓慢吐出一口气,“小范院长挺会哄孩子的。”
“嗯,”范闲并不否认,确认过他没什么大碍后,才捉住人浅吮泛着水光的薄唇,齿间渡过微薄的酒气,“可我真心想哄的就只一个。”
躲在角落亲卝热的两人被滕梓荆眼疾手快地追过一束聚光灯,范闲倾身遮住脸皮薄的人,在众人的起哄中大大方方接了一个吻。
大脑短暂的缺氧让李承泽恍惚间禁不住想,如果是和这个人。
生个小孩也没什么不好。
范闲予取予求、无欲无求地呆在他身边二卝十卝年,一步步走成他多舛命途中的唯一退路,他再无旁人可倚靠。
“和谢必安说过了,今天你晚点过去。”
范闲虽急着上班,却颇有耐心地轻卝吻仍困得不行的人,伸手掖好滑落的被角,“等晚上回来给你做小龙虾。”
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进心里去,李承泽闭着眼点点头,伸手抱住一下下拍在他后背的胳膊。
要多招人心疼就有多让人心疼。
监察院的工作每天都大差不差,范闲在例会上还盘算着结束后去哪买两斤新鲜的龙虾,调成震动的手卝机却渐渐响个没完。
正讲话的陈萍萍悠悠停下来。
“院、院长。”范闲瞟过眼屏幕后骤然慌神,多年官卝场浮沉让他仍能撑起副假笑,握着电卝话的手却在哆嗦,“承泽出卝事卝了。”
高达将车开得飞快,黑色的轿车驰穿过繁华的街道,坐在后座的人久久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
看到迎在门口的谢必安,范闲攒满全程的怒火再也憋不住,没给人个好脸色,锃亮的皮鞋匆匆踏过医院反光的地板。
“老东、李总上午来公卝司,不知道怎么就和二少在办公室吵起来,没一会儿人就出卝事卝了。”
谢必安做李承泽的秘卝书兼保卝镖近十年,头回一句说完这么多字。
守在病房门前的罪魁祸首看起来竟还春风满面,毫无愧意,范闲斜瞟一眼半攥紧拳,到底还是心急里面的情况,连句招呼都懒得打,冷哼一声擦着人肩膀按上卝门把手。
推门入目便是袭单薄瘦弱的身影,李承泽垂头半坐着,垂落的发卝丝隐隐约约遮住昳丽的面容。
“没事啊,不怕了,承泽。”他以为这人受了天大委屈,一个跨步将瘦弱的身卝子拢进怀里,把人上卝上卝下卝下摸个遍,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心口被人依恋地蹭蹭,如同被猫爪子轻挠过,让他每个字吐出的都异常艰涩,“还难不难受?”
寂静半晌,李承泽才轻轻应声,“不。”
他有些费力地从病床卝上跪起身,伸手揽住身前人的脖子,迫使对方的额头抵上自己的,“小范院长想要个孩子吗?”
范闲手足无措地呆住片刻,调整许久方努力憋出个笑,“怎么突然……”
“可是它来了,我想要。”
李承泽轻声打断他,目光盈盈,坚如磐石。
范闲停顿许久,深吸一口气,将人又拥进怀里,说得熟稔且自然,“好,都听我们家承泽的。”
诗经说,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纵使再贫瘠褴褛的命运,可是你来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害怕走下去。
【夭璟】继承我的柔弱嫂嫂之后
元伯和元婶也不知怎的了,刚刚还有来有回的两人只是去洗了个手就变得拘谨了起来,坐在饭桌上只是闷头吃饭。
只见那涂山璟刚刚还干爽的衣衫上沾了泼墨似的水迹,额发湿了半缕,原本的簪子不知何处去了,却是用一根凌霄花枝挽着,衬得他素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娇媚。
而那小夭嘴角则是一直挂着一抹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捡着了金元宝,也不知道夹菜只闷头把那碗饭扒拉地丁零当啷的响。
末了她将......
元伯和元婶也不知怎的了,刚刚还有来有回的两人只是去洗了个手就变得拘谨了起来,坐在饭桌上只是闷头吃饭。
只见那涂山璟刚刚还干爽的衣衫上沾了泼墨似的水迹,额发湿了半缕,原本的簪子不知何处去了,却是用一根凌霄花枝挽着,衬得他素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娇媚。
而那小夭嘴角则是一直挂着一抹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捡着了金元宝,也不知道夹菜只闷头把那碗饭扒拉地丁零当啷的响。
末了她将那碗筷往桌上一放,抹了把嘴朗声道:“元伯,元婶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徒留那涂山璟一个人捧着半碗饭,伸了个脖子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夫人,你慢慢吃不着急,殿下她在外头等你呢!”一旁的元婶看出了涂山璟的心思,笑着说道还顺手给他添了一筷子苋菜。
“嗯,谢谢元婶。”涂山璟抬眼向元婶道了声谢,又低头努力的吃起饭来。
待涂山璟吃完,急急地就去寻小夭,却见她正在院里的枇杷树下逗那树上的两只黄鹂鸟。
少女梳着利落的马尾,仰着头一双葡萄般水灵漆黑的眼睛闪着愉悦的光,她粉色如桃花瓣一般的双唇微微嘟起,配合着手里的那根狗尾巴草一起,逗着鸟儿发出一串清脆的叫声。
“殿下,我好了。”涂山璟在离她两三尺的距离站定,轻声说道。
少女听了涂山璟的声音眼珠子一转,丢了那狗尾巴草转过身来,大大方方的说:“好,如此今日之事也算完成了,我们同元伯他们说一声便下山吧!”
见涂山璟还立在那不动,小夭上前主动牵了他的手,走到厨房同元伯他们道了别。
两位老人又是感激又是不舍,拉拉扯扯了一阵,待两人回道府上已是傍晚时分。
小夭一时半会儿还不是很饿,便先回屋沐浴了一番,躺在床上睡了一阵,待休息好醒来吃过晚膳瞧了眼窗外已经挂上了星星。
推开窗,夜晚凉风习习月明星稀,晚风送来阵阵花香,小夭又有了散步的心思。
初夏的天气荷花池里的荷叶还比较细嫩没有完全将水面盖住,因此这时候坐在那水榭的栏杆上喂锦鲤是最合适不过的,于是她便顺道去厨房找了一块米饼扯了一块在嘴里嚼着,甩着步子往荷花池那儿走去。
夜风阵阵送来淡淡的荷香,小夭仰头闭眼深吸了一口,只觉得心旷神怡。她这些年都在外领兵打仗,为玱玹征服着一处又一处的土地,虽偶有经过江南水乡却无心去细秀那些花香,如今又闻到着记忆里的荷香小夭心中不免有些怀念。
她睁开眼缓步向水上的廊桥走去。
“泓儿,快看大鲤鱼!”一个温柔地嗓音在廊桥的拐弯处响起,小夭一听便知那是涂山璟,脚下不觉加快了步伐走了上去。
“大鱼鱼!”奶娃娃学着涂山璟的语气,咧着嘴咿咿呀呀地叫着。
“不对,泓儿,是大,鲤,鱼!”小夭从涂山璟身后走了上去,探身上前纠正着孩子的发音。那孩子一点也不怕生,见着小夭先是一愣接着又眨了眨他那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笑着用肉嘟嘟的手戳上小夭的脸,奶声奶气的说:“大姑姑!”
“泓儿,快把手放下,不得无礼!”涂山璟见孩子越发没有分寸,忙转身拢住了孩子的手福身向小夭行礼。
涂山璟已经沐浴过,穿了一件月华色的衣衫,松松垮垮地只在袖口与领口处绣了几朵玉色的梅花,看起来不大像是出门会穿的衣服,大抵是寝衣。泓儿与他穿的衣服是成套的,也是清清淡淡地白色,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抚了抚孩子的头袖口一松露出雪白的腕子上挂的那只金镶玉蝴蝶坠子的镯子来。
“没事的,孩子知道什么,你说是不是啊!泓儿?”小夭根本不在意这些,况且她与泓儿很投缘,看见这小娃娃笑她心里也暖融融的。
她抬手扶起了涂山璟,又举起手里的半块米饼去逗泓儿,那小娃娃还以为米饼是什么好吃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不放,伸出手就要去够。
这米饼本来是小夭拿来喂鱼的,没有什么味道但绝对干净,见泓儿喜欢她便递上去让孩子抓住了。小娃娃一抓住米饼就往嘴里塞,啊呜啊呜的叫着口水都糊了满手。
涂山璟笑着托着泓儿的身子,一脸慈爱地爱着孩子。
小娃娃刚长了两颗奶牙,那米饼正好给他拿来磨牙,眼看那口水要滴到地上涂山璟掏出帕子轻柔地擦了擦,温柔地说:“泓儿最近长牙了,就喜欢这些硬硬的东西。”小娃娃听见自己的名字虽不知道说得是什么,还是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只是两只手还紧紧攥着那块米饼,可爱的样子引得小夭一阵笑。
“噢,知道在说你呀泓儿!”涂山璟摸了摸孩子的后脑勺,笑着掂了掂。
“谁长牙了呀?是不是在说你呀,泓儿!泓儿!”小夭学着涂山璟的样子蹲下身逗起孩子来,那小娃娃看着眼前的少女啃了啃米饼,又咯咯地笑起来。小夭看着那孩子笑眯眯的样子随口说道:“泓儿笑起来的样子和哥哥真像!”
话音刚落她看到涂山璟的动作明显一僵,托着孩子的手也不动了,脸上的表情仿佛凝住了一般,再缓过神时他不觉收紧了手指,将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攥皱了。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父亲身上紧张的情绪,将满是口水的米饼从口中拿了出来一脸嫌弃地丢掉了。
“坏!坏坏!”那孩子不仅将一张小脸皱在一起,还挥舞着一双小肉手做出丢弃的动作。
涂山璟怕小夭误会什么急忙将孩子换了个方向抱在怀中,擦了擦孩子的脸和手对小夭歉身行礼道:“殿下,泓儿他调皮了,殿下莫怪!”
小夭的眸子暗了暗,看见涂山璟卑微又害怕的样子,她换上了一个和善的笑扶起涂山璟说道:“小孩子都是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我怎么会怪他呢!”涂山璟低着头听到小夭轻松地语气才缓缓抬起头仰着一双湿漉漉地眸子朝她回以一个浅浅地笑。
“泓儿,姑姑带你去看大鲤鱼好不好?”看见涂山璟紧张的样子,小夭主动开口缓解起气氛来。小娃娃听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立即又手舞足蹈起来,咿咿呀呀地叫着“大鱼鱼!大鱼鱼!”
涂山璟配合着将孩子抱到了栏杆边,只是现下没有了米饼,她要如何吸引鲤鱼呢?
就在涂山璟疑惑之际,只见小夭手里释出一缕灵力摘下了那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一阵灵力转动霎时间花瓣飞舞那朵荷花被切割成了千万片,像是在水面上下了一场花瓣雨。
鲜嫩清香的花瓣落在水面上,就是最好的鱼饵,不消片刻水底下的锦鲤都涌了上来,劈劈啪啪地抢食着花瓣。
“泓儿,快看好多大鲤鱼!”见到眼前这精彩的一幕,涂山璟也笑了起来抱着泓儿上前指给他看,小娃娃第一次看到这池塘里有这么多锦鲤一时间高兴地拍手叫了起来。
小娃娃比小夭初见时已经长大了不少,这下子高兴地在涂山璟臂弯里咕蛹着让涂山璟有些吃力,夜风猎猎吹动涂山璟松垮地衣摆,银白色的月光勾勒出他细瘦的腰线来,小夭的目光不禁落到他那盈盈一握的腰上。
这样细的腰,哪里撑得住孩子的折腾,小夭抿嘴一笑从后面上前搂住了涂山璟的细腰,同他一起支撑着怀里那个好动的小娃娃。
涂山璟的注意力刚刚全在孩子身上,被小夭这么突然从后面搂住腰,让他一下子挺直了脊背整个人吓得一缩,上肢的动作也完全僵住了。
小夭却毫不在意,甚至得寸进尺的踮起脚尖抬起身子,将下巴架在了涂山璟的肩膀上,她转过脸深嗅了一下涂山璟身上的味道,抬眼看着涂山璟紧绷的下颌角略带疑问地说:“璟嫂嫂,你身上好香啊!平时你都熏什么香啊?”
涂山璟看着荷花池里为了抢食花瓣争先抢后将水面搅得水花四溅的锦鲤,抿了抿嘴唇转过脸对上少女兔子般单纯的眼睛,红着脸说:“殿下,璟平时不熏香……”
小夭听罢点了点头,那原本放在涂山璟腰上的手轻轻地摩挲起来,她笑着继续说:“不熏香?那这就是璟嫂嫂自带的体香,原来九尾狐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说到一半她又低头埋在涂山璟颈间深吸了一口,“璟,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臭狐狸,勾引王爷!真骚!”
“骚狐狸精!骚里骚气的,一股泥巴的味道!”
“他啊,他不过是一只骚狐狸罢了,本王只是玩玩而已哈哈哈!你们是没看见他被关在笼子里的样子……”
涂山璟看着少女明媚的眼神,耳畔又响起那些难听的话,从前他为了讨好玱玹总会背地里偷偷地洗好几遍澡,他知道自己是低贱的妖族,本就不该攀附上高贵的神族,所以他一直很害怕玱玹会讨厌自己。
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狐狸的味道,那味道怎么洗也洗不掉,就算他把自己身上的皮肤都搓出血来,还特意的熏了香玱玹也还是在宠幸他之后就匆匆去沐浴了,仿佛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只是因为玱玹不爱他而已,他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一个玩物有谁会在乎他的感受。
渐渐地涂山璟也就不再熏香了,因为他从玱玹眼中看到的只有嫌弃,在玱玹的眼里他永远都是那只关在笼子里又脏又臭的狐妖,玱玹救他为的不过是他体内的妖丹而已。
如今小夭的话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他几乎都一集忘记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了,现在他记起来了,自己身上带的是木樨花香。
➼复健一下夭璟
➼一时间要写渣男玱玹还有些不适应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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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范闲大婚时,李承泽已经有孕
全文5.5k+,依旧是生子一发完,不喜勿入~
——
“这已经是最上品了。”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金玉珠宝,晃得人睁不开眼。
“总觉得差点意思。”修长的手指划过冰凉的玉珏,李承泽在府里向来穿得随意,他的脸依旧瘦削,禁足这些日子,似乎比往常更单薄了些,可顺着往下看去,未系的腰封处却赫然挺着一个不容忽视的隆起。
“范闲大婚,殿下未免也看得太重了。”谢必安看着撑着腰在自己身上比划珠玉的李承泽,扯出并不好看的笑。
李承泽应该在想什么呢,谢必安觉得或许他的脑子里已经想了十种破坏范闲大婚的法子,或许这些珠玉也是其中一环。
李承泽轻易地看穿他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反驳,下人却忽然来报,叶灵儿来了。
这么.........
全文5.5k+,依旧是生子一发完,不喜勿入~
——
“这已经是最上品了。”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金玉珠宝,晃得人睁不开眼。
“总觉得差点意思。”修长的手指划过冰凉的玉珏,李承泽在府里向来穿得随意,他的脸依旧瘦削,禁足这些日子,似乎比往常更单薄了些,可顺着往下看去,未系的腰封处却赫然挺着一个不容忽视的隆起。
“范闲大婚,殿下未免也看得太重了。”谢必安看着撑着腰在自己身上比划珠玉的李承泽,扯出并不好看的笑。
李承泽应该在想什么呢,谢必安觉得或许他的脑子里已经想了十种破坏范闲大婚的法子,或许这些珠玉也是其中一环。
李承泽轻易地看穿他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反驳,下人却忽然来报,叶灵儿来了。
这么晚来...
李承泽垂眸看了一眼身前的肚子,叹出一口气,无奈的眼神看向谢必安。
这次谢必安完全变了脸色,简直不想理他,可也没办法。
两掌宽的布帛搭在架子上,其实已经许久不用了,可叶灵儿来得突然,他又不得不见。
额上顷刻就见了冷汗,顺着他惨白的脸颊流下来又没入脖颈。
骨节分明的手撑在桌沿,因为用力而泛着白。
毫无弹性的布帛一圈一圈缠上膨隆的肚子,又收紧,将身前七个多月的隆起压进他单薄的身体里。
“呃...”冷汗流入衣襟,泅出深色的痕迹。
肚子里似是翻江倒海,生存空间变得狭小,胎儿不满地挣动着,又带来更激烈的痛。
连谢必安都有些不忍,粗粗缠了两圈便不肯再下手。
“灭几盏烛火,再遮掩些吧。”生命如何可以被囚禁,他自然会反抗。
李承泽已然疼得没什么力气,叶灵儿也到了前殿,只得如此。
李承泽喘出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依旧明显的小腹,忍不住开始想,不知大婚那日他该怎么办。
好在叶灵儿也不会在意那么多,她向来直白。
“婉儿和范闲要大婚了。”叶灵儿盯着李承泽的眼睛,似要看穿他。
“听说了。”
“婉儿和我情同姐妹,她跟范闲在一起并不容易,你别捣乱。”似忠告又似威胁。
“怎么这么想啊?”李承泽忍不住发笑,掩在广袖下的手颤抖地拢上腹底,你看,人人都觉得我要毁了那场婚礼。
“你发誓吗?”咄咄逼人,叶灵儿不信他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你问我个问题,我对天发誓,给你的是实话,否则,我不得善终,死无葬身之地。”狠话毫不顾忌地说出来,李承泽退了两步,腹中的痛叫他有些无暇应付。
“婉儿大婚,你会不会借机闹事?”其实叶灵儿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不会。”两个字虽轻,却是李承泽的承诺。
“没想过?”
“没想过。”从没想过。
“不管我与范闲斗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始终把婉儿当成自家妹妹。”李承泽别开眼睛,隐去那点闪烁的泪光。
婉儿也好,范闲也好,一个是自己最爱的妹妹,一个是——
李承泽摇摇头,紧了紧始终拢在腹底的手。有些事他不愿放弃,有些事,他也知道不可强求。
也不错的,也不错了。李承泽回首,轻而易举地问出林珙之死的秘密,如同他想的一样。
叶灵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并未多留,转身就走。
缠在腹上的布帛被解开,李承泽重重呼出一口气,皱眉忍过一阵腹中的作动,脸色并未好看多少。
“如果没有这桩婚事,内库就有机会重归旧主,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郡主,这场婚事,就再也不可能发生。”谢必安看着斜倚在榻上的李承泽,抛出最轻易的方案。
“谢必安”李承泽的眼睛看过来,神色并不赞同“我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坏的想法。”他愈加向下靠着,身子都颓下去。手指轻轻敲在腹侧,你瞧,没人相信我的话是真心的。
这场婚礼必须进行,而且盛大、热闹。
日子一天天逼近,李承泽像是自己要成亲一般,挺着肚子忙起来。
叶灵儿被他绑进府里,她向来一根筋,能想到让自己不用这个法子破坏婚礼的办法就是自己先告诉婉儿。
“你抓我进府干什么?”
“我怕你单独去见婉儿。告诉她林珙的死其实与范闲有关。”李承泽撑着身子坐在叶灵儿背后,果不其然。
“你不就是想在婚礼上说穿吗?”依旧是不相信。
“就这么不相信我?”李承泽皱眉,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已经很累了,身子这样重的人其实不该再劳心劳神,却仍撑着又将那些咒自己的誓言重复。
连孩子都有些不满,一脚chuai在腹侧,李承泽捂着肚子弯腰,眼中几乎逼出泪来。
这世道就是这样奇怪,虚妄谎言摆在桌上,真心却无人信了。
成亲这日李承泽起得很早,他只着了单衣趴在窗棱上,似乎听见远方的爆竹声,是了,大婚的典仪本就又多又繁杂,想来他们已经穿上婚服,妆奁在望了。
他醒了,肚子里的孩子很快也醒来,许是知道今天是好日子,在腹中兴奋的作动着。
“唔...”苍白的手指攥住腹侧的衣料,带出些汗湿的褶皱。这孩子爱动得很,想来是像他吧。
“闹吧。”李承泽忍着痛,轻轻地捂上腹侧“这会儿闹够了,晚上就给我老实些。”
晚上还有一场喧闹,白日里原该好好休息的,可是李承泽却静不下来,他撑着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准备的那些贺礼,翻来覆去。
滴漏一点点沉下去,日头开始西斜,李承泽盯着天边看了许久,终于回过神,示意谢必安跟自己回房。
束腹的布帛就放在桌上,今日与那夜不同。
李承泽除了外衣,白色的寝衣下是单薄得不成样子的身子。
“谢必安,缠紧些...”李承泽指了指腹底,撑着身子站起来,叫他开始。
谢必安自然是有力气的,可是他着实有些打怵。这不是他第一次干这活计,自然也知道那看似柔软的肚腹下藏着的是怎样的坚硬。
但是他总归是犟不过李承泽的,他今日要去,便一定会去,即便谢必安不动手,他也会自己想法子。
长痛不如短痛,谢必安叹口气,认命地拿起桌上的布巾。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绷得如拉紧的弓弦。
“呃...呃啊——”布帛缠上去,然后收紧又压平。骨骼被一点点撑开,脆弱的身体像是被挤压的容器,承受着双重的痛苦。
折磨似乎永无止境,莫说是李承泽,谢必安都出了汗。
待他打上那个结,李承泽几乎是跌在凳子上,连呼吸都不敢。
眼前是花白一片,耳边响起嗡鸣,李承泽捂上肚子,本能催着他解开这几乎要了他的命的布帛,可最后一点点理智却又提醒他不行。
空气都变得稀薄,李承泽似是被人捏住了命门,无力反抗,只能承受。
四周都静下来,李承泽不再能听见外面游街的热闹,一个人孤独地忍耐着。
似乎过了一万年,又似乎只是一瞬。李承泽终于从那灭顶的痛中缓过来。
“更衣...”像是一声叹息,李承泽拒绝了谢必安的搀扶,自己重又站起来。
他那样单薄,可这世间的风雨却都向他倾斜。
暗红色的衣衫穿在身上,那是他特意选的,既不至于招摇,又添喜色。
腰封系得有些勉强,李承泽却似痛得不是他自己,猛地收紧手中的系带,身子都不曾弯一下。
“我自己去吧。”谢必安下意识地跟上,却被李承泽制止,他本就不为人所信,带的人多了又要被疑。
“可——”谢必安看见站在一旁的叶灵儿,收回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只是下意识看向李承泽腰腹。
“过些时辰你去接我就好。”宽大的袖子拢在身前,李承泽眼神微眯,不着痕迹地扶了一把腰,又补充道“你自己来就好,别弄太大阵仗。”
李承泽不肯叫人送,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在长街上。
只是他从不知道,这条路原来这样长,李承泽一步一步地走着,似是走在刀尖上,身痛,那心呢?
“你怎么了?”叶灵儿是习武之人,对一些事颇为敏感,她与李承泽并肩而行,自然清楚地听到他混乱的呼吸以及不经意碰到时颤抖的身体。
“嗯?”李承泽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者只是在忍痛,“哦,没事。”
他不愿说什么,好在叶灵儿也不是个深究的人,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还是惦记着好姐妹的婚礼,只是愈加快了步子。
李承泽落后了半步,尽管他尽力地跟着,可是腹中的痛没有一刻放过他,而随着他的走动,似乎又有什么别的来凑热闹,原本的闷痛开始变得沉坠,叫他想立刻坐下去。
好在无论什么路都会有尽头,范府终于就在眼前。
李承泽提起一口气,太子的车驾就停在府前,进了这道门,又是风霜刀剑。
太子迎上来说让他免礼的话似是玩笑又似是警告,可是李承泽是绝不可能搭理,眼下他若是真跪下去,能不能起来,倒是未知之数。
躲过太子逡巡的目光,李承泽的衣袖始终遮在身前,诚然,七个多月的肚子不论如何也束不到平坦,只能是尽力遮掩。
留给他的位置就在范闲身侧,李承泽坐过去,带来的贺礼恰到好处地遮住范闲的视线,两只手交握在身前,挡住因为坐姿而越发挺出来的弧度。
无意义的抢白李承泽虽然没输过,可对此刻的他来说着实有些耗费心力。
腹中的孩子不知是否知道他的父亲就在身侧,被束得那样紧,却仍不停地动着。
“唔”咬牙咽下半声呻吟,李承泽的脸色称得上是面无人色,连带对面的太子都有些欲言又止。
好在吉时已到,今日自有主角,众人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婉儿身着正红的婚服,盖着龙凤呈祥的盖头,想来盖头下的人一定是极美的,比平日更美。
而范闲牵着她的手,毫不避讳看过去的目光里,全是怜爱。
真好,真好,确是一对璧人。
李承泽笑着,发自内心的。
许是不习惯见到这样赤忱的二皇子,范闲的目光看过来,眼里带着让人看不明白的神色。
是恨吗,不是的,范闲无论如何不能说自己恨李承泽,那么是爱吗,范闲猛地收回目光,不,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他只能爱他的妻子。
交握的手攥得愈紧,似是在确定。
不过是一时的恍惚,再抬眼时已不见了李承泽的身影。
————
彩蛋:李承泽艰难生产
一边是洞房花烛夜,一边……
【闲泽】欺岁欢
闲泽短篇,1.2w+
接12集砸轮椅,李承泽没有躲
是剧闲泽,前期针锋相对,互相算计,不喜勿入,感恩❤️!
不要在评论里骂范闲!!!闲泽only!我求求了,再骂范闲或者再在评论区磕其他cp我就拉黑人了!
正文:
轮椅朝自己飞来的那个瞬间,李承泽被天光晃了眼,恍惚看见另一个自己吐血倒在血泊之中。
再回神时,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砸得后跌撞破了身后的栏杆。
轮椅四分五裂碎在他身上,温热的血糊在眼前一片猩红,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敲碎一般疼得厉害。
耳畔嗡鸣声让他听不清喧闹的人声在喊叫些什么,只是莫名地,觉得茫然和无措。
刚刚,发生什么了?
“二表哥!”林婉儿同样被吓懵了,反应过来的...
闲泽短篇,1.2w+
接12集砸轮椅,李承泽没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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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轮椅朝自己飞来的那个瞬间,李承泽被天光晃了眼,恍惚看见另一个自己吐血倒在血泊之中。
再回神时,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砸得后跌撞破了身后的栏杆。
轮椅四分五裂碎在他身上,温热的血糊在眼前一片猩红,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敲碎一般疼得厉害。
耳畔嗡鸣声让他听不清喧闹的人声在喊叫些什么,只是莫名地,觉得茫然和无措。
刚刚,发生什么了?
“二表哥!”林婉儿同样被吓懵了,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扑到李承泽身边,慌忙地拿掉他身上的碎木,查看伤势。
范闲也没想到李承泽连避也不避,他们虽然已经势同水火,但他还没蠢到要在林婉儿府上当众杀人,于是也快步上前,带着怔愣的叶灵儿围到李承泽身边。
只是他刚要伸手去给李承泽摸脉,那只细骨伶仃还有几道深深浅浅血痕的手腕就飞快地从他手中抽走。
李承泽坐在地上缩着往后退,“谢必安呢?谢必安!谢必安!”他惊慌地叫喊着,左右环顾后眼神中尽是不安。
全然不像是范闲认知里那个心思深沉被阴个底掉还能扯着嘴角假笑的二皇子。
这人不会是砸傻了吧?
可傻了怎么还知道叫谢必安?
范闲心里九曲十八弯盘了个遍,李承泽已然挪到墙角处,他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血糊了满脸可怖,却不准旁人靠近,只是喊着谢必安的名字。
谢必安适才得了他的令出去办事,却因着是主仆私语,没人知晓具体去处。林婉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家仆出去四下去寻。
等到九品剑客气喘吁吁地终于赶来时,李承泽被血湿透,暗红色的上衣看不出来,下裳的靛蓝裙却是污成了褐色,那双不曾穿鞋露出在裙外的脚不知是被地上的木屑扎的,还是旁处的血染上,也是血刺呼啦的一片。
剑霎时出鞘,锋声铮鸣。
也就是这一声,让失血过多已然有些昏沉的李承泽看过来,失神的眼睛里似乎是得救般迸发出一点劫后余生的光亮,他轻声喊了句必安,下一瞬就被谢必安护在了怀中。
剑身寒芒映着九品剑客心疼之外毫不掩饰的杀机,他问:“殿下,是谁?”
李承泽摇了摇头,揪着谢必安的衣领,“我要回府,送我回府。”
收剑入鞘,谢必安打横将李承泽稳稳抱起,冷眼环视过周围的人,最终对上范闲,满是杀意,“今日之事没完。”
范闲伤人自觉理亏,竟难得的没有还击,只看着谢必安将人带走,稀稀拉拉的血滴了一路漫延向屋外。
出了此等事,他急需有个对策,至少在庆帝面前要有个解释,这久别重逢的宴还没开席就先散了。
短短半日,先是二皇子府传出消息,李承泽砸伤了头,不记事,连人也糊涂得认不太清。
直白些说,就是人傻了。
而后又是一处擒住抱月楼三凶,没审出什么,人就移交京都府。京都府大刑伺候,凶犯招认范闲是背后指使之人。
糟心事倒是全赶到一处了,范闲到相府时,林若甫气得没给好脸色,“你在婉儿府中对李承泽出手,可有想过婉儿会如何?如此莽撞行事,匹夫之勇。”
“我也没想到他连躲都不躲,眼睁睁看着那轮椅砸身上啊。”范闲理不直气也不壮,只小声嘀咕,末了又问,“当真是傻了?”
李承泽那副心肝,若是不用在算计旁人身上,也算得上水晶玲珑,真被他一轮椅砸傻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报复的痛快,竟是惋惜。
“他不能傻,陛下也不会准许他傻,此事暂且先放下。”林若甫斟了一杯茶,“说说抱月楼的事。”
李承泽提前布好的局,即便眼下被砸傻了砸懵了,可这个拖他入网的连环招却还是在按照原本的轨迹推进。
“李承泽想撇清关系,凶犯虽然招供,但人要送去刑部复查。届时同样的口供在刑部再说一遍,我便是连京都府与他勾结的理由都站不住脚。”范闲摊手,李承泽确实是够狠。
办法并非没有,林若甫有意想试一试范闲,故意提起范思辙。
聪明人交锋,太了解彼此就显得无趣了。
若是放在平时,他兴许会解释,会说个分明,可砸伤李承泽的事压在他心头一股郁闷难以消解,他对这样的试探有些累了,“世伯,我已有计划。”
“什么计划?”
“杀人灭口。”
范闲本想着看李承泽掉进自己布下的陷阱里自食恶果应当是件痛快事,可眼下人兴许都成了傻子,哪还来得痛快,于是也没了兜圈子的心思,将自己先杀人而后用范无救将脏水泼回去的计划和盘托出。
“死士,诬陷,真凶,范无救这一手用在此处绝妙不过,这一局李承泽已露败相。”
“世伯,你说李承泽是真傻了吗?”抱月楼之事有了决断,范闲又绕回一开始的纠结。
“他若是真傻了,你的麻烦就大了。”林若甫叹了口气,负手望向宫城的方向。
宫里那位才是真正的不好应付。
说麻烦麻烦到,范府和监察院同时来信,庆帝急召范闲入宫。
仍旧是上次家宴的临湖水榭。
范闲赶到时,庆帝、太子已然在了,李承泽也在。
他头上裹了纱布,本就不大的一张脸遮去大半,只剩下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和尖瘦的下巴。
太医在给他把脉,那截伸出的细细腕子上也缠着纱布。
“回陛下,二殿下身上多是外伤,并无大碍,细心养着便好,只是头上这处,伤及脑腑,恐有后遗诸症。二殿下如今识人记事有碍,想必也是此处伤所致。”
“可有痊愈之法?”庆帝冷眼扫过范闲,又看着低头搅着手指坐立难安的李承泽,平日里养气的功夫都有些压不住郁火。
“回陛下,臣只能尽力一试,或许二殿下福缘庇佑,还有痊愈的一日。”
都是宫里的人精,倒是把无药可救,听天由命说得这般委婉。
范闲撇了撇嘴,下一瞬就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飞来,本能的闪躲开。
茶杯砸碎在地上。
范闲这个挨砸的没说什么,一旁的李承泽却是缩了缩身子。
“你还敢躲?”庆帝笑问,“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你可知晓?”
“微臣知罪,微臣不该对二殿下动手。”范闲当即跪下认错,辩无可辩的事,也没有过多解释。
“老二,你是苦主,你想如何惩治范闲?”庆帝侧目去问李承泽。
低头揪着坐垫上的流苏快要把流苏揪秃了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半个字也不见搭理庆帝。
“老二,朕在问你话。”庆帝压沉声音重复,带着经年上位养出的威压。
李承乾都忍不住要跪下喊陛下息怒了,可李承泽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庆帝伸手,屈指在他面前的桌上叩了两声。
李承泽终于抬头,瞪向庆帝,说的第一句便是,“你好吵。”
李承乾连同水榭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范闲也跪着,却没有跟着众人喊陛下息怒,而是直直盯着李承泽。
在庆帝面前这般犯浑,真傻了?
他不相信,庆帝自然也不相信,挥手让众人起来,而后似乎揭过此篇,还让侯公公拿了些葡萄放到李承泽面前,转头招呼范闲坐下,问起抱月楼之事。
“如此说来,抱月楼的凶犯是被范无救灭口,那这范无救又是为何行此事?”
范闲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庆帝是在用范无救试探李承泽,“回陛下,范无救已被收监,还未提审。”
“哦,”庆帝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那传范无救,御前审吧。范闲,此事交给你。”
“是,臣遵旨。”
范闲借着领旨下拜的动作去看李承泽,后者自顾自地吃着葡萄,忽然连皮带果肉的吐了出来,连声呸呸呸,挥手便将手中剩下的葡萄扔在了地上,骄纵又吝啬地评价,“难吃。”
要说这没有故意针对庆帝,范闲是有些不信的。
范无救很快被押解入宫,庆帝老神在在地坐在上位,眼神示意范闲可以开始审问了。
“范无救,你在京都府前行凶杀人,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你可认罪?”
范闲撇了眼埋头继续揪着坐垫不放的李承泽,又看了看眼观鼻鼻观心的李承乾,起身按照审讯的流程问罪范无救。
范无救被抓之时就已经猜到自己的下场,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带进宫,在陛下,太子还有自家殿下面前听审。
殿下似乎还受了伤,人看着也更憔悴了。
范无救久不答话。
范闲清了清嗓子,再度重复了一遍。
无论如何,不能让殿下牵扯进来,范无救心里打定主意,正开口要认罪,把罪责一力抗下。
那厢李承泽打了个哈欠,赤脚从座位上站起,一瘸一拐地就朝范无救走过去,“我困了,范无救,送我回府。”
李承乾被如此直白的脱罪套路惊得没稳住作壁上观看戏的姿态,怔愣地瞠目结舌望着今日他行事说话大胆到不要命的二哥。
这是什么章程?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庆帝问。
李承泽根本不理他,绕到范无救身后就去解绳子。
范无救也没弄清眼前是个什么情况,自家殿下又是在做什么。
牢房中捆绑犯人的绳结系得紧实,李承泽尝试几番无果,朝李承乾喊道:“帮我解开。”
李承乾伸手指了指自己,一头雾水,“我?”
这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他哪里还有看戏的心思,只想寻个借口有事逃离。
接二连三被无视驳了脸面,庆帝面色不悦,“老二,你是要包庇范无救吗?”
李承泽终于舍得施舍给庆帝一个眼神,只是这个眼神实在太不友好。
更不友好的是他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二皇子瘸着腿走到庆帝跟前,二话不说,伸手就是猛地一推。
大抵是多年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庆帝没有防备直接被推到在地。
水榭里众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藏进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偏罪魁祸首毫无自觉,还要朝庆帝补刀,“都说了你好吵!”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李承乾觉得自己和二哥多年争斗就要在今天落下结局了,凭良心说,看到庆帝被推到在地他心里也挺解气的。
“陛下,二哥他伤了脑子,行事无状,陛下您息怒。”
李承乾拿出一贯和稀泥打圆场的本事,在侯公公将庆帝扶起来后连忙跪下当孝子贤弟求情。
“李承乾,你说谁伤了脑子?”李承泽瘸着腿过来,大有李承乾不说清楚就要推他的意思。
李承乾连连后退,没想到踩到坐垫脚滑一屁股先坐到了地上,他求救地看向庆帝,却发现庆帝面色阴沉得更吓人,话到嘴边都咽回了肚子里。
“够了!”庆帝暴喝一声,“二皇子重伤,着令府中静养。将范无救押回刑部择日再审,范闲你去御书房等着朕。”
这句静养几乎等同禁足,可偏偏庆帝又说是重伤,没有提他冲撞冒犯之事,宫人们只得小心翼翼地靠近李承泽,想要哄着这位祖宗赶紧回府莫要再捅出篓子收不了场,还连累他们这些人也送了命。
可李承泽眼下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与其说是被范闲砸傻了,更像是疯了。
他推开上前的宫人,跌跌撞撞地跑到范无救身边,连对庆帝都没有好颜色的语气,此刻委屈的像个孩子,“范无救,你送我回去。”
范无救方才也听见太子说殿下伤了脑子的话,他身上有罪名,又被束缚着,只能耐性地哄着李承泽,“殿下您先回府,我还有,还有其他事要做。”
李承泽才不管,揪着范无救的衣领子就不松手。
周围人得了庆帝的令要上前拉他。
可他身上到处是伤,裹着的纱布掩在宽大的淡黄色广袖之下,一碰就洇出血来,伤得轻的地方只是星星点点,伤得重的地方大团大团渗着布料上的暗纹,繁花似的绽开。
到底是金尊玉贵的皇子,谁又敢真的下狠手。
自打继承皇位之后,庆帝还是头一遭又这么头疼欲裂的糟心事,他指着李承乾,“你,送老二回府。”
李承乾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蹚这滩浑水,面上却只能恭恭敬敬地领命。
“二哥?”他试探着靠近。
被李承泽推开。
力道软绵绵的,可李承泽自己掌心裹在纱布下的伤口却裂开,一个红手印刺目显眼地印在他胸前。
李承乾算是知道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欲哭无泪地惨着声音又喊了一声二哥。
李承泽依旧抓着范无救不肯松手。
庆帝再度点兵,“范闲,你惹的祸事,你将老二送回府去。”
李承乾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开位置给范闲发挥。
确实是自己惹的事,无论李承泽是真傻还是装疯,总归是自己给了他这个由头,收拾烂摊子也只能认命,范闲慢慢地上前,拿话哄李承泽,“殿下,回府臣给你拿新出的红楼话本可好?”
既是傻了,怎么还会在乎红楼。
李承泽充耳不闻,执拗地要范无救。
“殿下,臣府上有自家种的葡萄,又大又甜,你回府臣给你送去如何?”
方才的贡品葡萄都被说是难吃丢了一地,李承泽扫了范闲一眼,就差再说一句你好吵。
“陛下,臣有一提议,”范闲头脑灵活,一路不通自有另一路,他朝庆帝拱手,“二殿下既然是在府养伤,想必不会外出,陛下多派些守卫在皇子府外守着,让范无救送二殿下回府后就暂时羁押府中。刑部问话诸事,拿着陛下的手令上门即可。”
范闲这么说当然还有私心,让范无救和老二彻底绑死在一条船上,届时朝中民间都传开,即便范无救想要独揽罪责,李承泽也难以全身而退。
庆帝垂眸似是思索,片刻后才道:“准了,只是老二身上的伤因你而起,你便也搬进二皇子府照顾老二汤药,作为赔罪。”
范闲恨恨应下,心中暗骂庆帝老狐狸,想保老二,要把他也拖下水。有他在府上,到时候监察院也不好质疑刑部的审讯结果。
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管旁人如何,有范无救在侧,李承泽终于是肯听话回府。
府外庆帝派人重兵把守,将整个皇子府围得铁桶一般。
府内却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悠哉闲适。
范无救暂时被羁押在柴房中,可到底是李承泽做主的皇子府,吃穿用度一样也没短了他,没了护卫之责,还能安下心来看书。
谢必安则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李承泽,同时防备着害了自家殿下的罪魁祸首范闲。
李承泽确实是受伤了,一日里昏沉在榻上的就得占去七八个时辰,醒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暇里喂喂鱼,荡荡秋千,再踩在棋盘上抛骰子玩。
为什么不下棋只抛骰子?
因为李承泽总是赤脚踩在上面,谢必安管不住自家殿下,就把羊绒毯铺在了棋盘上。
暂时被迫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范闲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骄奢淫逸。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并没有如自己预想那般反感这样的李承泽。
就好像他讨厌李云睿,却不会讨厌李云睿抱在怀里的那只猫。
一只娇气,漂亮,有些脾气,会张牙舞爪,但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睡着的猫,范闲甚至忍不住想,要是李承泽真的傻了就好了。
不会费尽心思地去争皇位,不会阴谋手段地去和太子斗,以致朝堂党争腥风血雨害死多少无辜人。
趁着谢必安去端药的功夫,装睡的李承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了窗台上。
没有穿鞋袜,更没有穿亵裤。
风吹起他绯色的下裙裙摆,露出两截白净骨肉匀亭的小腿有一搭没一搭晃着。
范闲从窗前路过,“殿下好兴致。”
李承泽不理他,往后仰伸长了胳膊去捞靠窗小几上的葡萄。
动作太大,他整个人险些从窗台栽下去,好在范闲眼疾手快地拽住。
李承泽顺利拿到了葡萄,谢必安特意买的,自然是合他口味的,一口一个,连皮也不见吐。
范闲被逗乐了,问,“殿下不对我说声谢谢吗?”
李承泽微微垂眸,春光将婆娑的树影温柔地摇曳在他面上,睫羽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瓣碎花,随着动作飘落,柔柔地落在了范闲掌心。
“必安说是你害我受伤的。”
范闲生起的那丝隐秘的春花风月还没来得察觉就被李承泽直白的话拍死,他悻悻地解释,“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殿下信吗?”
“不信。”李承泽果断摇头,连半点犹豫都没有。
“是殿下先害我,我才不得已反击的。”范闲又道。
李承泽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是伸长脖子望着膳房的方向,打算赶在谢必安回来之前回床上继续装睡。
范闲却不满意李承泽这么冷淡的态度,从前都是李承泽对他更热络的,“殿下是不相信,还是不想承认?”
李承泽举起那串吃了一半的葡萄,“吃葡萄吗?”
范闲诧异,下意识接过葡萄,鬼使神差地揪下一颗放进嘴里。
这些时日相处,他发现李承泽极度嗜甜,几乎到了嗜甜如命的地步,因此谢必安买回来的葡萄是沁心的甜。
他正欲吃第二颗,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下一瞬李承泽委委屈屈的声音就响起,“必安,他抢我葡萄。”
银光闪过,九品剑客的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范闲当即举起双手,“不是,我没有,是他自己给我的。”
他看向李承泽,后者眉眼笑盈盈地弯成月牙儿,眸子里尽是狡黠。
“东街街尾第三家铺子,去买回来赔给殿下。”
谢必安声音比剑还冷。
范闲大呼冤枉,“我就吃了一颗。”
第二颗还抓在手里没吃。
“一颗也要赔。”李承泽帮腔。
这对仗势欺人的恶主仆,范闲吃了个哑巴亏,老老实实出去买葡萄,远远地还能听见谢必安无奈的声音问李承泽怎么又不穿鞋就从床上起来了。
哪有什么天生冷脸的剑客?
等到范闲拎着一筐葡萄回到二皇子府时,和葡萄大眼瞪小眼,连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吃亏,还上赶着吃了大的,买这么多回来。
李承泽倒是难得对他露了个笑脸,欢喜地拎起一串,窝回秋千上,一边吃一边听谢必安给他念话本。
偶然瞥见范闲还在原地蹲着,他伸手将葡萄串递过去,笑眯眯地问:“吃葡萄吗?”
范闲都能听见那一肚子叮当响的坏水,当即摇头,“不敢吃,怕殿下再诬陷我。”
“你不吃我也能诬陷你。”李承泽将自己的坏心眼说得坦坦荡荡。
范闲瞪大眼睛看向谢必安,“他承认诬陷我了。”
谢必安充耳不闻,帮李承泽轻轻推了把秋千架,继续读起话本子里的风月无边。
穿堂风裹着葡萄的甜香,丝丝缕缕地卷着剑客那没有感情的冷淡声音。
范闲也大抵是被甜葡萄糊了脑子,对着明显心思不在话本子上的李承泽提议,“殿下,要不我给你念吧?”
“不要。”李承泽拒绝,从秋千上起身,抱着枕头爬到了软榻上,一副又要睡觉的模样。
“殿下,你总是躺着,不活动,不利于伤势恢复。”范闲靠近软榻,被谢必安冰山似地拦在身前。
李承泽睁开眼,一副看你则怎么胡说八道的表情等着下文。
“你看这么多葡萄,吃不完也坏了,不如我们酿成酒?”
“嗯,那你酿吧。”李承泽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继续酝酿睡意。
“殿下,我说的是我们。”
“谁跟你是我们?”李承泽嘀咕一声,“必安,他好吵。”
九品剑客得令,将范闲扔出了门外。
门在面前猛地合上,险些撞到范闲的鼻子。
他摸了摸鼻子,忽而想起什么,大声喊道:“酿酒倒是把葡萄也给我拿出来啊。”
门打开,谢必安将葡萄轻放下,再度毫不留情地合上了门。
对葡萄都比对他斯文。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
范闲心里一万个嘀咕没完没了,却还是洗干净手,坐在庭前里摘葡萄洗葡萄捣葡萄酿酒。
午后春光和煦,嶙峋的寿山石影影绰绰映在粼粼湖面上,几尾红鱼游近岸边,似乎也被葡萄所诱,范闲扔了颗葡萄进去,反倒将鱼都吓跑了。
他笑骂这些鱼和李承泽一样气人,手上砸冰糖的动作却不见半分停滞。
李承泽嗜甜,所以葡萄要甜,酿的葡萄酿也得甜。
一层剥皮的葡萄果肉,一层捣碎的黄冰糖,再铺上一层葡萄……
庭院前绕树扬花的风都被勾着酿成陈酿,范闲抬眼,对上坐在窗台上撑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李承泽,“殿下不是困了要睡觉吗?”
“再多加些冰糖。”李承泽避而不答,反倒不客气地提起了要求。
范闲笑着应下,“知道了,保证这酒啊,酿出来比殿下爱吃的葡萄还甜。”
满庭春色招摇里,他大抵是被蛊了心神,语气里多有纵容宠溺。
直到夜里躺在床上回想起午后的荒唐,他蓦然惊觉。
质疑谢必安,理解谢必安,成为谢必安。
范闲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连连骂二皇子府的风水有问题,李承泽其人更是有问题。
明明半月前他们还是针锋相对的政敌,怎么砸了个轮椅就把自己砸进敌人窝了。
明明半月前他还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李承泽,怎么就开始给人买葡萄酿酒,还上赶着要给李承泽念书?
莫不是李承泽给他下了毒,还是下了蛊?
可他又着实没办法将身边这个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背着谢必安偷偷倒药,被他撞破还威胁他不准告诉谢必安的李承泽和从前搅弄风云,在人心鬼蜮里做阴狠算计的二殿下看成一人。
他可耻地,背叛地,希望这府上的安稳可以一直这样维系下去。
李承泽什么都不要做,只负责骄奢淫逸,偶尔跟谢必安告他的黑状,躲在谢必安身后狡黠地冲他笑就好了。
等到葡萄酿成熟的时候,他们可以把酒言欢,李承泽喜欢诗,他就多背几首诗,风花雪月也好,桃李春风也好,总归是个好时节。
如果没有撞见李承泽和李承乾深夜谈话,他甚至连都开始想着喝酒那日该穿什么衣裳同那只富贵锦绣娇养的花蝴蝶做配。
“二哥,明日御书房赖名成势必要捅破抱月楼的事,你即便不去,范无救也总是逃不过的。”李承乾的声音还是一贯沉稳,只是那句二哥比之从前范闲听到的任何一声都要真心。
“我没打算让他逃,”李承泽懒散着骨头横倒在秋千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琉璃玉盏。
“二哥看来早有打算,那明日御书房你会去吗?”
“我?”李承泽笑笑,“我是个疯傻之人,当着满朝重臣再把我们那位陛下气出个好歹来,可真真是罪过了。”
“要救范无救,势必要把抱月楼的事重新算到范闲身上,”李承乾有些迟疑,“如今范闲与你我关系都尚算和谐,当真要为了范无救将他推到敌对吗?”
“是我与他敌对,与你无关。我答应了范无救,要让他参加一次春闱,考中考不中都不妨事,但我要将他送进春闱考场。”
李承泽的真心针似地刺进范闲耳中,他讥讽地想,李承泽这样的人竟然真的有心。
“二哥既然已下决断,我自然没有异议。”李承乾顿了顿,“夜深了,二哥伤还没好,早些休息,好生将养。”
“从小就絮叨。”李承泽没好气地吐槽,将一直把玩的那只琉璃玉盏递到李承乾怀中,“你生辰将近,我被软禁不便上门贺喜,提前送你了。”
“二哥有心了。”
李承乾宝贝地揣着那只玉盏从后门被谢必安带着离开,范闲屏息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拼尽全力才克制住冲进去将李承泽从秋千上拽下来问他到底为什么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这对向来不对付的兄弟是怎么走到一起?
明天的御书房李承泽到底有什么计划?
他不知道,他想不明白。
心里一团乱麻地搅着,扯着,被一个莫名的声音鼓动着,要他去找李承泽问个清楚。
为什么骗他?
可转瞬又被另一个声音驳斥。
你是他什么人?他怎么就骗不得你?不过是你自己蠢罢了。
端是一夜无眠。
御书房中,李承乾被范闲刀子似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再对上视线时,小范大人又是一贯和气的笑,他揉了揉眼睛,难道看错了?
抱月楼一事,涉案的凶犯被杀,线索都停在范无救身上。
当赖名成提到抱月楼时,李承乾立即站起来请旨,要当堂提审范无救。
庆帝准了,派虎卫去二皇子府提人,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将人带来了御书房。
庆帝有些意外,“老二没拦着?”
领头的虎卫恭敬回话,“臣等奉旨去二皇子府时,二殿下还睡着未起身。”
庆帝咳了一声,视线巡视过书架后排,落在范闲身上,“范闲,还是你来审吧。”
“陛下,”范闲还未开口,范无救先重重磕了一个头,“陛下,抱月楼之事,幕后真凶正是范家兄弟。”
“哦?”庆帝挥手示意范闲也站到堂下,“可是杀人灭口被当场擒获的可是你,难不成是范闲兄弟收买的你?”
“草民是被人擒拿打晕后放到京都府前的,而擒我之人正是北齐圣女海棠朵朵。”范无救不管其他人听到话的窃窃私语,继续道,“抱月楼东家,乃是范家范思辙,自抱月楼杀人事发,范思辙就行踪隐匿,二殿下偶然得知范思辙欲北逃躲避问讯,故而派我北上去将人带回京都。我沿途追踪范思辙,发现护送范思辙北逃的不是范家护卫,而是监察院的人,因不敢对监察院动手,只好传信给二殿下,可北齐圣女却突然出现,截下了我的信鸽,并将我打晕,让监察院的人将我带回京都秘密关押,抱月楼凶犯被杀之后,又将我扔到了凶案现场,为的就是诬陷二殿下。”
“一派胡言!”范闲没想到范无救会是这么一套说辞,当即喝道:“你有何凭证?”
“陛下,范思辙如今身在北齐,且是由北齐圣女海棠朵朵带入上京城的,这就是证据。”
原来如此。
原来李承泽要拖上这半月,就是为了等范思辙抵达上京城,坐实北逃之事。
范闲忍不住想要给李承泽这好算计鼓掌。
“范闲,范思辙如今可是在北齐上京城?”庆帝问。
“回陛下,”事实无可辩,范闲只能承认,“臣弟确在北齐上京城,可他……”
“那护送他北上的,可是海棠朵朵和监察院的人?”
范闲沉默了,他并不知晓李承泽手中还有什么证据,可认下这桩事,不仅是他,连带着监察院都得吃瓜落。
“回答朕,是,还是不是?”庆帝加重语气,再度发问。
“陛下,”见范闲迟迟不应,陈萍萍推着轮椅出列,“护送范思辙北上是臣下的令,因担心抱月楼之事由范思辙牵连到范闲身上,所以臣才出此下策让范思辙北上。但臣和监察院与海棠朵朵绝无关系。范思辙是被海棠朵朵强行掳走的,自那以后,监察院也失去了范思辙的行踪,再得到消息时,人已经在上京城了。”
“陛下,抱月楼事发,范思辙身为大东家理应接受调查,可范家父子及陈萍萍却包庇他,甚至公器私用,动用监察院的力量护送其北逃,其心可诛!”说话的是赖名成。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在他之后,李承泽门下接连几人出列恳请庆帝重责,倒真是承了李承泽自诩的落井下石的本事。
“行了,乱糟糟的,吵什么。”庆帝似是不悦地打断情愿,而后看向陈萍萍,“朕问你,如今的监察院,是姓陈,还是姓李?”
“监察院忠于陛下,忠于庆国,臣惶恐。”
“惶恐?”庆帝怒极反笑,“朕看你,你们大胆得很啊,一个小小的抱月楼,牵扯进去两位皇子,如今竟连监察院都搅进去了。”
李承乾适时出列,“陛下息怒。”
庆帝看见他唯唯诺诺的模样更是无名火起,险些压不住体内真气外露。
“派人将范思辙从北齐带回来,抱月楼之事,等范思辙回来再议。”
李承乾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范无救,故意做出一副不甘心还要攀扯李承泽的模样,“陛下,那范无救如何处置?”
“既然杀人灭口之事不是他做的,那就送回老二府上。”庆帝想起李承泽那日在他面前耍疯,看看太子,再看看范闲,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斗成这般难看的样子,半分体面也没有。
御书房议事稀里糊涂得带着一堆没理清楚的让咱结束。
范闲在长廊拦住李承乾,“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好算计。”
李承乾脚步一顿,与范闲对视,末了忽而笑了起来,“就知道瞒不过你。”
“抱月楼的事,还没完,金家父女的公道,我要李承泽付出代价。”范闲自是不甘心轻拿轻放,心中恨得紧,眼里也全是恨。
李承乾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越发明朗,“小范大人,公道二字,可不容易。”
“可这世间得有公道,不是吗?”范闲一字一字碾碎了,都沾着枉死的血肉。
李承乾四下环顾见无人,压低声音却不掩语气中的挑唆与嘲弄,“小范大人若是有心,便该知道,公道只在陛下的手里。”
说完他不管范闲如何反应,径直扬长而去。
雨水来得突然,灰蒙蒙积压的天色平白又给范闲添堵。
翻墙进二皇子府时,李承泽正在叮嘱范无救春闱的事。他依旧没规矩地半躺在微微摇晃的秋千上,没穿鞋袜。
过去半个月养成的习惯可怕,雨水滂沱之声里,他第一想的竟是下雨天气如此湿冷,谢必安竟还由着李承泽不穿鞋袜。
这样想着,翻窗的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闯进屋里,湿发湿衣活像是水鬼投生一般,他扫视过屋里,最后在软榻前看见被踢得横七竖八的鞋,拎到李承泽面前。
脚腕被一只阴冷的手握住,李承泽本能地要躲,却被牢牢桎梏,可眼前银光闪过,他看见谢必安出鞘的剑,顾不得其他只能先喝停那把剑,“谢必安!”
剑堪堪悬在范闲后心窝处。
是不留手的杀招。
够狠,和李承泽这条毒蛇一样狠。
“殿下,”范闲皮笑肉不笑地喊着,“外面路滑,还是把鞋穿好。”
李承泽听出他话里的警告,或者说是威胁也可以,掩着嘴低低笑起来。
“殿下骗我这些时日,可玩得开心?”
“开心,”李承泽坦然承认,“聪明如小范诗仙,也会枉做蠢人,如何叫人不开心呢?”
“李承泽,”范闲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骗我?”
“我连陛下都骗,怎么骗你不得?”
原来从那日御前起,他就是演的。
范闲只觉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沸腾叫嚣,要给眼前这个狡猾的骗子一些惩罚。
可裹在一身湿皮囊下,怒火也发泄不出来。
他只能怨怼的,愤懑的,莫名其妙的委屈地瞪着李承泽。
“可你没瞒着太子,为什么?”
“小范大人问得够多了,也该轮到我问了,”李承泽看了眼脚上别扭的鞋,终究没有踢掉,他从秋千上站起来,微微垂眸俯视着范闲,“这京都之中,有几个人手里是干净,你为何独独苛责我?”
“滕子京死于你的谋算,史家镇全镇被你灭口,抱月楼的数条人命,殿下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来诘问我?”范闲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在近得能听到彼此呼吸的距离里争锋相对。
“范闲,”李承泽也懒得再阴阳怪气地喊小范大人,眸中习惯做伪的笑意褪得干净,只剩下嘲讽,他甚至不屑于再去解释史家镇的事,“我该夸你天真,还是骂你蠢笨呢?这京都之中每天都有人死,怎么你要一一去给他们讨还公道吗?陛下,太子,陈院长,林相,他们手中哪个没有枉死的性命,没有不清白的龌龊事,你也要如此去和他们不死不休要个说法吗?那我可真是要看你大闹京都演一出好戏。”
“这不一样!”范闲下意识反驳。
“有什么不一样!”李承泽嘶吼着反问,“党同伐异,铲除异己,为达目的,行凶也好,灭口也罢,你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
“院长和世伯身在朝中,行事诸多不得已。”范闲解释的声音弱下去。
“呵?”李承泽冷笑,“他们不得已,我便是自己利欲熏心,自己想要去争的吗?”
“难不成还能有人逼你吗?”
“我若说有呢?”李承泽眼中的恨毫不掩饰,“范闲,我若说是有人逼我去争的呢?”
“谁能逼你?”
“谁能逼我?”李承泽狞笑着,眼尾一片绯红,“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还能有谁?十三岁封王,十五岁听政,他不准我离京,给我机会结交群臣,培植党羽。我不想争!但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出来,难道东宫会认为我并无夺嫡之念?太子十三岁就对我动了杀心,我能如何?我难道不知他是拿我当磨刀石吗?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得去争。母妃的命,我的命,去争还有一线生机,不争就只能等死。范闲,小范大人,你教我,你去教十五岁的李承泽,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范闲不再与那双喷薄着怨恨的眼睛对视,他微微低着头,耳边却一遍遍回想着李承泽的话,私心里他还是不认同李承泽的偏激,可又确实没办法去指摘一个被父亲逼进绝境的儿子。
“可你与太子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哪有他和太子相争多年,让李承平那小子白捡了便宜的道理。
“因为我再无继位之可能,太子可以和德贤兼备的二皇子斗,却不肯再与他疯傻余生的二哥斗。范闲,”李承泽重新露出狡黠恶劣的笑,“还得多谢你的轮椅。”
“你打算从今往后都装疯卖傻,闭门不出?”范闲不可置信。
“有何不可?”李承泽倒回秋千里,“如今这样的日子,我从前求之不得。只是连累小范大人,要背上伤我的黑锅,陛下那边只怕是不好交代。”
范闲心下燃起诡秘的,不合时宜的庆幸,他望着晃秋千玩得不亦乐乎的李承泽,忽而觉得自己背黑锅能换来李承泽的清闲时日是笔划算买卖。
果然,二皇子府和李承泽这个人身边的风水都有问题。
来时气得恨不得杀人的范闲,离开时又重新提起了早前埋在树下的酒。
他必须承认自己仍旧是个有私心,且私心极重的普通人。
“等酒酿好之日我再来寻殿下,不谈国事,只谈风月。”
李承泽顺手将手边的书扔向那个翻窗而走的背影,心疼得范无救大喊那可是圣贤书啊。
“好好读你的圣贤书,若是春闱没考出个名堂,以后不许吃肉。”
“殿下,”范无救直觉自己是被迁怒的,苦着脸哀求,“先前不还说考中考不中都没关系吗?”
“我改主意了。”李承泽支使谢必安去给他拿葡萄,换了个姿势懒躺在秋千里继续看他的风月。
春雨缠绵,轻易不休。
李承泽在雨声里催出些倦意,抱膝沉沉地睡过去。
故人入梦,轻轻摘下了藏着毒药的戒指,哄着他一觉好眠。
“安之,别走……”
光风霁月的小范诗仙在梦里忍红了眼,却还是挥袖作别。
他的承泽没能留住,总要再给另一个他一线机会,一场机缘。
承泽,我已不再会羞羞笑,可以再去见你了。
————
还是没忍住改了砸轮椅,随缘补三兄弟联手斗庆帝的后续
桑榆暮影·叁
另一边的司空长风等人在听到紫衣侯对着萧瑟说出那句宗主夫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其中最为震惊的当属司空长风。
他满脑子都是雪月城的情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没有告诉他无心和萧瑟是旧相识,也没人告诉他萧瑟和无心是那种关系啊!这下糟了,要是天启城那两位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气晕过去?
“阿瑟你没事吧?肚子还疼吗?”无心一点也不管他们震惊的眼神,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萧瑟,还有他肚子里他们俩的孩子。
“没事了。”刚刚无心输送给他的内力已经缓解了萧瑟腹中的疼痛,想来应当是...
另一边的司空长风等人在听到紫衣侯对着萧瑟说出那句宗主夫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其中最为震惊的当属司空长风。
他满脑子都是雪月城的情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没有告诉他无心和萧瑟是旧相识,也没人告诉他萧瑟和无心是那种关系啊!这下糟了,要是天启城那两位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气晕过去?
“阿瑟你没事吧?肚子还疼吗?”无心一点也不管他们震惊的眼神,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萧瑟,还有他肚子里他们俩的孩子。
“没事了。”刚刚无心输送给他的内力已经缓解了萧瑟腹中的疼痛,想来应当是方才的剑气让他的经脉受了损,连带着腹中孩子也不安稳才会引起疼痛,毕竟自己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还未满三个月,娇气得很。
“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此?这么多年殿下又去了哪里?”司空长风缓缓走上前问道。
四年前琅琊王谋逆之案震惊朝野,不过明德帝最终选择相信了琅琊王,只是作为他最疼爱的孩子六皇子萧楚河却在琅琊王被释放的那一日过后下落不明,明德帝和琅琊王倾尽举国之力,也未能寻到这位殿下的下落,明德帝为表对这个儿子的思念,在萧楚河失踪的第二年便下旨封其为永安王,也是诸皇子中最早封王的一位,可是萧楚河的行踪依旧无人可知。有人说他或许是死了,可是明德帝和琅琊王都不愿意相信,直到现在还坚持不懈地派人一直找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他。
“司空城主许久不见了。”萧瑟自然是认得司空长风的,只是他问的问题,让萧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四年前的那件事终归是成为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噩梦,就连作为枕边人的无心,也不知道萧瑟在那个雨夜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司空长风见萧瑟神情不佳,想来是不愿意提及旧事,叹了口气道,“你父皇和皇叔都很想你,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总归是要回家看看的吧?”好不容易逮到了萧瑟,恐怕消息不日便会传回天启了。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萧瑟抿了抿唇,随后看向雷无桀,“小夯货,你不是要去雪月城拜师吗?现在就跟着枪仙一起回去吧,我们也跟着你一起走。”
司空长风听了萧瑟的话表情瞬间变化莫测,要命了这回真的是,若是他方才没有听错的话,这小祖宗要和他回雪月城?要是让明德帝和琅琊王知道了,会不会直接带着军队来踏平他雪月城啊?想想就令人背脊发凉……
但他也知道他无法改变萧瑟的决定,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根蜡烛,但愿天启那边收到消息之后可以不要迁怒于雪月城啊……
司空长风越想越觉得自己小命不保,将萧瑟他们交给唐莲之后,自己先回了雪月城,他得尽快告知李寒衣和百里东君这个消息,给两人一个心理准备。
“萧瑟,刚刚枪仙前辈叫你…殿下?你是皇族人啊?”司空长风走后,雷无桀走过来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我乃永安王萧楚河。”萧瑟叹了口气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毕竟司空长风已经见过他了,天启那边很快也会收到消息,他的身份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不知道父皇和皇叔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当年他突然失踪,他们一定很着急吧……
“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你一起面对。”无心敏锐地察觉到萧瑟的不安和害怕,握住他的手坚定道。
“好。”萧瑟点了点头。
第一章预告过了后续情节不同,在这里再和大家说一下目前大背景出现的变化:
1.琅琊王谋逆之案发生了,但是明德帝选择了相信琅琊王,所以李心月没有劫法场没有死,萧瑟也没有被贬,雷梦杀也没有死在战场上(就是一整个全员存活)
2.四年前萧瑟受伤(这个后续会写原因,就是交代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修为还在,但是完全不能动武,只要一出手就会经脉逆行而亡
3.萧羽本篇只是个诗酒王爷,不会对萧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4.cp无萧,萧瑟团宠向(与原著剧情会有所出入)
5.可能会主写天启城的故事,其他情节会有所缩减
【角徵】亲手给他喂下堕胎药后,宫尚角后悔了(一发完)
宫远徵被打入地牢了,罪名是无媒苟合。
一个时辰前,他还是被哥哥着急寻找的心头宝。
现在,他却是无人问津的阶下囚。
他戴着镣铐,坐在草席上,苦涩地抚摸着稍稍隆起的小腹。
“宫远徵,你可知哥哥为何明知你怀的是野种,却依旧留你一条性命?”
宫朗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迈入地牢,眸底却是深深的嫉妒。
哥哥亲眼所见这贱人委身于人,肚子都大了起来,哥哥却依旧舍不得动他!
“我的孩儿不是野种!”宫远徵猛地抬头望着他如困兽嘶吼出声。
“哥哥在河边寻到你时,你可是和那侍卫衣衫不整地交叠在一起,不要脸至极!”宫朗角鄙夷又嘚瑟地指着他。
“是你将我推入河,是那侍卫奋不顾身地救我上......
宫远徵被打入地牢了,罪名是无媒苟合。
一个时辰前,他还是被哥哥着急寻找的心头宝。
现在,他却是无人问津的阶下囚。
他戴着镣铐,坐在草席上,苦涩地抚摸着稍稍隆起的小腹。
“宫远徵,你可知哥哥为何明知你怀的是野种,却依旧留你一条性命?”
宫朗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迈入地牢,眸底却是深深的嫉妒。
哥哥亲眼所见这贱人委身于人,肚子都大了起来,哥哥却依旧舍不得动他!
“我的孩儿不是野种!”宫远徵猛地抬头望着他如困兽嘶吼出声。
“哥哥在河边寻到你时,你可是和那侍卫衣衫不整地交叠在一起,不要脸至极!”宫朗角鄙夷又嘚瑟地指着他。
“是你将我推入河,是那侍卫奋不顾身地救我上岸!我俩清清白白,岂容你空口白牙的污蔑!”宫远徵气得浑身发抖,怒目而视。
“谁信呢?”宫朗角唇角一勾,凑到他耳边阴恻恻道。
“连哥哥都将你打入地牢了,你和你的野种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宫远徵眸底的光熄灭了。
是啊,哥哥不信他。
哥哥骂他是贱货。
哥哥说他一日不指认奸夫,就一日不放他出去,让他在牢里受尽苦楚。
可那侍卫是无辜的,他岂能随意攀咬害人性命。
宫朗角得逞地笑了。
凭什么哥哥一直宠着这个贱人,明明他才是哥哥至亲的弟弟。
既然哥哥下不了手,那他就来推哥哥一把。
宫朗角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突然注意到他头上的发簪,眼底噌地升起一团怒火。
“贱货,凭什么还戴着哥哥亲手做的发簪!”他一把伸手拔下发簪。
“还给我!”宫远徵立刻反手去夺。
那是哥哥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下一秒,他眼睁睁看着宫朗角抓着他的手握着发簪向自己的咽喉刺去!
“宫远徵!你在做什么!”
宫尚角刚踏入牢房,就看见这令人睚眦欲裂的一幕。
“唰——”
疾劲的掌风毫不留情地将宫远徵劈开。
宫远徵狠狠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望着哥哥。
“哥哥再晚一步,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宫朗角委屈的眼泪直掉。
宫尚角望着他脖颈上已经被划破流下的一道血印,眉心紧锁,倏地冲到墙角用力捏住宫远徵的下颌。
“你在牢中不仅不思悔改,竟还对无辜之人下手,我真是看错你了!”
“无辜、之人?哈、哈哈!他吗?”宫远徵缓缓抬手,满是恨意地指着一旁装腔作势的宫朗角。
他伤心到极致,竟笑了起来。
“宫尚角,你一叶障目,是非不分,将杀人凶手当做至亲,你不配为执刃!”
“住口!”宫尚角恶狠狠地瞪着他,满脸失望。
他深吸一口气,掏出一粒丹药,“这是落子丸。”
“哥哥、你……你当真如此绝情?”宫远徵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
他怎么能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
“吃下去,你依旧是徵宫宫主。”宫尚角眸色漆黑如墨,一字一顿,捏着他下颌的五指收紧,缓慢却坚定地将药丸塞进他口中……
【角徴】假如上官浅假孕而宫远徴真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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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内女子难以生育,一直以来依靠外来新娘传宗接代,新娘中常混入细作,因此,宫远徴希望研制一种生子药。
制药天才也需要以身试药。
宫远徴遣散侍从,独自在卧房内,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宫远徴作为一个男人,自然不是真的想试生子功效,只是想切身体会药效。
不多时,身上有些燥热,宫远徴在床边坐下,听见房门外传来看门侍从和哥哥的声音。
...
OOC 私设男可生子 全文5k+ 一发完 后续在彩蛋 糖刀PK he
宫门内女子难以生育,一直以来依靠外来新娘传宗接代,新娘中常混入细作,因此,宫远徴希望研制一种生子药。
制药天才也需要以身试药。
宫远徴遣散侍从,独自在卧房内,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宫远徴作为一个男人,自然不是真的想试生子功效,只是想切身体会药效。
不多时,身上有些燥热,宫远徴在床边坐下,听见房门外传来看门侍从和哥哥的声音。
“让开。”
紧接着是破门而入的声响。脚步声渐进,宫尚角径直走向宫远徴。
“又亲自试药?这次是什么?我不是说了这么危险的事不许你再做了吗?”
宫尚角一直记得那次弟弟试药差点把自己试死,自那次之后,宫尚角再也不放心弟弟亲自试。然而宫远徴阳奉阴违,这次若不是宫尚角碰巧路过发现宫远徴房门紧闭,也不会发现。
宫远徴露出一个无辜笑容,起身才感到双腿发软,往前倒进哥哥怀里。
宫尚角眼疾手快一手扶住宫远徴手臂,另一只手搂住宫远徴细腰,责备话语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仿佛融化在宫远徴如秋水般泪眼。
刹那间,隔着夏季单薄衣物,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交错,宫尚角感到宫远徴身上滚烫,揽腰将宫远徴抱起来放到床上。
正欲起身,宫尚角发觉领口被宫远徴轻轻拽住。
宫远徴脸颊绯红,把脸埋进宫尚角脖子,闻到哥哥身上淡淡檀木熏香。药效发作愈烈,宫远徴发烫脸颊碰到宫尚角清凉皮肤,得到一点只会想要更多。
“好难受,哥哥……”
宫远徴声音哽咽,柔软唇瓣触到宫尚角脖子,仿佛轻吻。
“宫远徴,你疯了?”
“哥,陪我疯一次吧。”
宫远徴吻上去,堵住宫尚角嘴唇……
……
一夜荒唐。
宫尚角穿戴整齐,留宫远徴在混乱床榻上熟睡,独自离开,吩咐门口侍卫:
“今夜我来过之事不许有别人知道。等远徴醒了,跟他说,昨夜之事就当没发生过。”
……
生子药依旧处于试验阶段,宫远徴没想过自己会怀孕,最初只当泛恶心、嗜睡当作这药副作用,待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孩子已经成型,打掉会有生命危险,宫远徴也不舍得,因为是哥的孩子。
……
上元节,宫远徴提着亲手做的龙灯,踏雪去哥哥房里。
路上,宫远徴隔着冬衣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不自觉露出微笑。
宫远徴打算今晚跟哥哥坦白,毕竟是他的孩子,他有权知道。宫远徴觉得哥哥应该是喜欢孩子的。
……
宫远徴远远望见院子灯火明亮处,宫尚角和上官浅对坐用膳,宫尚角起身为上官浅添酒,谈笑声顺风传来。
宫远徴怔愣在原地,以往上元节,哥哥每年都和自己度过,如今哥哥有了新娘,他算什么……
一声轻响,宫远徴手中龙灯落在地上,裂开一道口子,灯光被风吹灭。
黑暗中,宫远徴跌跌撞撞跑回自己宫中,软倒在床边抽泣。
往日幕幕如在眼前,宫远徴想,在宫尚角心里,自己只不过是朗弟弟的代替品罢了,比不上朗弟弟,宫远徴认了,但上官浅不过来宫中一段时间,便胜过他和哥多年情谊,原来自己在哥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
宫远徴煮好堕胎药,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不舍得拿掉这个孩子。
宫远徴怕宫尚角知道后逼自己堕胎,用药控制胎腹大小,加之每天束腹,除了张大夫,无人知晓宫远徴怀孕。
……
春去秋来,转眼离宫远徴腹中胎儿足月只剩一个多月。
……
“我不会骗你的……因为,我怀了宫门骨肉了……”
上官浅在宫尚角耳畔软声道,刚才酝酿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神无辜,楚楚可怜。
宫尚角怀疑上官浅身份,上官浅为取得宫尚角信任,买通大夫假装怀孕,到时找个时机装作流产。
……
宫远徴正在药房研制,走廊传来脚步声。
宫远徴独自在药房不没有束腹,慌忙拽起一旁披风披上,遮掩隆起的腹部,坐着没有起身。
“哥,有何事?”
宫远徴笑道。
宫尚角在桌子对面坐下,垂眸装作漫不经心看桌上瓶瓶罐罐和各种草药,静静道:
“上官浅有身孕了。”
宫远徴只想冷笑,却还是装作真心祝福,笑道:
“那恭喜哥了。”
宫远徴笑靥如花,心如刀割。
……
宫远徴一直怀疑上官浅对哥不安好心。
某天,趁宫尚角外出,宫远徴打算找上官浅谈一谈。
房门没关,侍从告诉宫远徴上官浅在房里。
宫远徴轻轻走进房间,撞见上官浅将安胎药倒进床边花瓶。
上官浅发现来人,云淡风轻道:
“远徴弟弟怎么来了?”
“姐姐为何把安胎药倒了?”
宫远徴眼神玩味,故意拖长了尾音。
上官浅不慌不忙走到桌边,把空碗轻轻搁在桌上,软声道:
“这药太苦了,我闻到味儿就想吐,实在喝不下去才倒了。”
“这样啊。要不我来为姐姐诊诊脉,说不定能找到缓解的法子。”
宫远徴看向上官浅平坦腹部,挑眉道。
“不劳远徴弟弟费心。”
……
几日后,宫远徴亲自拿安胎药来上官浅房里,正巧宫尚角也在。
宫远徴把盒子打开,端出安胎药放在桌上上官浅面前。
“哥,听说嫂嫂喝不下安胎药,我调制了一碗安胎药,改善了气味口感。嫂嫂尝尝?”
宫远徴看向上官浅,上官浅微微一笑,面不改色谢过宫远徴,将药慢慢喝尽。
这的确是安胎药,而且是宫远徴怀孕初期被孕反折磨研制出来给自己喝的。安胎药对怀孕之人来说是补药,安神养胎,没有身孕的人服下,会有副作用。
三人继续谈笑,突然,上官浅手中茶杯滑落在桌上,眉头紧皱,捂住小腹。
宫尚角闻到血腥味,扶住上官浅,将上官浅抱到床上,对侍从道:
“赶紧去叫大夫!”
见此状,宫远徴确认上官浅果然如自己所料没有怀孕,但没想到这药对上官浅的副作用那么大,见到哥哥脸上担心神态,扶桌子起身,走到床边,俯身道:
“哥,我来把脉。”
宫远徴伸手去触摸上官浅脉搏,还没碰到就被宫尚角拽住手腕。
“离她远点!”
宫尚角毫不留情将宫远徴手甩开,坐在床边握住上官浅冰凉的手,看着上官浅柔声道:
“别怕,大夫马上就来了。”
上官浅没有想嫁祸远徴弟弟,只是如今这般,不得不顺势假装流产,眼神示意大夫。大夫把脉,跪下道:
“孩子没有保住。”
上官浅支撑不住晕过去,大夫请两兄弟出去。
……
门外,凉风习习,秋意在夜晚更为浓烈。月光被乌云掩盖,天空如墨水般漆黑,四下昏暗,唯有窗子里透出昏黄烛光勾勒出门外二人轮廓,看不清彼此脸上神情。
“哥,你听我解释……上官浅她没……”
宫远徴话没说完,突然腹部一阵抽痛,双腿发软,一手撑地,一手下意识捂住腹部,跪倒在地,疼痛让宫远徴说不出话,贝齿咬住下唇,低头忍耐不呻吟出声。
宫尚角俯视宫远徴,沉声道:
“喜欢跪?那就跪到上官浅醒来。”
宫尚角心痛自己养大的弟弟居然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宫尚角背过身去,不忍看宫远徴跪,却在风中闻到一丝淡淡血腥味。
宫尚角顿时慌了神,转身三两步走到宫远徴面前,半跪下,刚好扶住差点跌倒的宫远徴。
宫远徴靠在宫尚角怀里,紧紧捂着腹部,脸上脖子上全是汗。
“宫远徴,你怎么了?”
“好疼……哥……”
蛇妖与捉妖师(完)雪地的彼岸花
司默白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他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是他刚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它在床尾小床上哭闹的不行。
“小玖…孩子哭了”司默白醒来并不知道洛玖已经走了,他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腿已经变成蛇尾了,而且自己现在任何法力都没有了,蛇尾变不了腿了。
他艰难起身,看了眼房间没有洛玖的身影,又扶着肚子走出门也没发现人,他慌了“小玖,小玖你在哪!小玖!”
他想洛玖肯定没走远,就......
司默白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他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是他刚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它在床尾小床上哭闹的不行。
“小玖…孩子哭了”司默白醒来并不知道洛玖已经走了,他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腿已经变成蛇尾了,而且自己现在任何法力都没有了,蛇尾变不了腿了。
他艰难起身,看了眼房间没有洛玖的身影,又扶着肚子走出门也没发现人,他慌了“小玖,小玖你在哪!小玖!”
他想洛玖肯定没走远,就想回屋去抱孩子去追,虽然他现在法力全无,和一条刚化人形的普通蛇没有任何区别,但至少他蛇尾赶路是比人双脚要快的,他想追上她。
洛玖和同门赶路了一天,在一家旅店住了下来,休息一晚,准备第二天继续上路,他们留了两个人晚上守夜,其余人休息。
赶路一天,很多同门直接就睡下了,洛玖是睡不着的,她心里担心司默白,直到丑时,守夜的两个人突然说有妖怪来犯,她本来不屑去管什么妖怪,反正有长老和师兄姐在,她派不上用场。
然而,她突然隐约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她听到“小玖!小玖!”
她才知道他们说的妖怪是司默白,她一个健步冲下楼,看到一群人围着司默白,司默白跪在地上,他身下的衣服被血完全浸透了,隐约能看见他蛇尾冒出了什么东西。
同门看到洛玖来,就给她让开一条路,长老也在一旁看着,洛玖一步一步向司默白走进。
“呃…小玖…你去哪…我…孩子病了……你别走……好吗”司默白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已经乌青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早产,而且这个孩子刚生下来就一直没有处理,族医死了,司默白带着它一直找洛玖,也没去看大夫,就在路上,孩子渐渐没了哭声,闭上了眼。
洛玖眼里满是心疼,可她看了眼周围那些人,他们眼里都是杀意,看了眼长老,想起他说的话“可以放他一马……但你永远不要和他再有来往!”
洛玖走到离司默白还有一步距离,捏紧了拳头俯视说:“你怎么敢追到这里来!你自己现在什么模样,不清楚吗!”
“呃…我…我可以…变回去,小玖,我变回去,你回来,好吗?”司默白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回过头拽着洛玖裙边乞求道。
“你怎么就认为你变回去,我就会跟你回去的,别做梦了!司默白!我一直都是为了你的妖丹才留在你身边的,而现在,你已经没用了!”洛玖甩开他恶狠狠的说道。
“我…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要孩子了吗?它们…不是蛇…它们还小,不能没有母亲,小玖,你别丢下它们,好吗?”司默白把怀中孩子递到洛玖面前红着眼说道。
“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话呢!我说我讨厌你,我恨你,你是蛇妖,你的脖子,手臂上的鳞片,还有你的尾巴都让我恶心,都是你害死我爹娘,害死我兄长,都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样,而它们,想到它们会变成你这样,我也同样厌恶至极!”洛玖一把将司默白连同怀里的孩子甩到了地上。
孩子掉地上时,甚至脱离了司默白手中,其实洛玖提前探了孩子气息,根本没有气息,已经死了。
“呃…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司默白红着眼爬着去捞不远处的孩子。
他把孩子紧紧抱怀里,眼神又恨又可怜的看着洛玖:“你…为何要这样对它,它还这么小!为什么!”
“你现在知道吧!我不需要你和它们,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所以趁我和师兄姐心情好,你赶紧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洛玖背过身吼道。
“洛玖…你…可会后悔……”司默白叫了她的大名,最后问了她一句。
“绝不后悔!”洛玖说完就甩手走回了店里。
周围师兄弟也在长老的意思下都散开了,他们没有为难司默白,司默白一个人抱着一个死婴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他看着孩子苦笑着说:“不后悔…她不后悔……她不要我们了……”
夜半三更,洛玖开窗,发现司默白已经走了,只留了一地的血和一条血滑过的痕迹,她刚想关窗,却发现空中飘起了雪花,而如今正直六月,居然下起了雪!
洛玖心里祈祷,希望司默白找个暖和的地方把剩下两个孩子安稳生下,然后带着孩子远离自己,重新生活。
第二日,门外的雪居然已经堆起来了,可见晚上下的雪有多大,她和同门又继续启辰回门派,走之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
走了约两个时辰,有师弟跑来告诉她,昨晚那妖物其实还在远远的跟着她们,洛玖听到后回头去看,果然,司默白远远的跟着,他怀中没有抱着孩子,大约是昨晚已经安葬了,每次洛玖回头,他就找石头躲着,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跟着她。
可这次周围没有石头可挡,还是被洛玖看到了,洛玖第一反应是冲过去让他走,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想想她昨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都不走,现在说啥也都是徒劳,他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只要长老师兄姐们不介意,自己这样还能关注他的情况。
于是,洛玖当做没看见他,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洛玖偶尔会回头看一眼他,到了下午,她再回头,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她和长老说自己掉了东西在路上,要回去找,长老同意了。
她往回走了两公里,就看到了司默白侧躺在地上,而且他…有了腿!但是有源源不断的血从他身下涌出来,他并没有管身下的情况,而是侧躺着手不停向前爬。
“小白!”洛玖冲过去抱住他。
“呃……小玖……你回来了……”司默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笑着摸洛玖的脸说道。
“你…你疯了吗?你要生了!”洛玖摸了摸他的双胎肚腹,已经硬的不能再硬了。
“呃…我疼……小玖……疼……”他看着自己以为的幻觉,觉得终于可以不用再撑了,是幻觉的话,就让她对自己好点吧。
“你别动,我帮你看看!”洛玖扯下他的裤子,发现已经有东西出来了,是孩子的脚,是逆位!
“小白,你别用力,现在不能生,我帮你把孩子推进去,我们转转胎位再生好吗?”洛玖劝说道。
“嗯……”小玖说什么都可以,我都愿意,司默白虚弱的笑着回答道。
“那我来了!”洛玖狠狠将孩子的腿推了回去。
“啊————”司默白痛呼一声。
洛玖刚想去帮他转胎位,发现来不及了,孩子脚进去后,下面的血就像开了闸一样,流的越来越多。
“小白你…你不能睡!醒醒!别睡!”洛玖刚想说得带他去找大夫,就发现司默白眼睛已经快要合上了。
“呃……我还…可以…走……”司默白嘴里小声说着。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小白,你别睡,我带你去找大夫!”洛玖哭着想扶司默白起来。
“……等…等我…别走……”这次洛玖听到了,原来他还在想着要追上自己,还在怕自己跟丢了。
“我没走,我不走,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再坚持一下,小白。”洛玖哭着扛着司默白往回走。
“……小……玖……”司默白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来弱,脚也渐渐不动了,渐渐的就变成的蛇尾,带他走过的地方都拖出长长的一条血路。
洛玖知道他快不行了,离小镇还有很远的路,她已经快扛不住他了,她把他放下来,然后从身上翻找着各种符咒,没有一个用来治疗的,她们除妖师没有学治疗的符咒。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洛玖疯了似的脱了外套翻找。
“……小…玖……”洛玖听到司默白叫着她。
她低下头听他说的话:“你说什么,小白?”
“…冷……”司默白吐出一个字。
洛玖听到后也躺倒了雪地上,她抱着司默白说:“小玖抱着就不冷了,小玖抱着就不冷了…”说着说着,洛玖就哽咽了。
“小白,我想我们的秘密基地了,我想回去了,你带我回去,好吗?”洛玖抱着司默白说道。
洛玖没听到他回应,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他,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洛玖紧紧抱住他痛哭:“我后悔了,小白,我真的后悔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
司默白其实在醒来就发现了身上的同命符,他知道是她做的,他知道她肯定是爱自己的,就算那一晚她对他放了狠话,但他依然知道这个同命符就是她爱自己的证据,不过她毅然决然的和自己断绝关系,想让自己远走高飞,这怎么可能,没了她,他自己一个人又怎么能生下腹中的两个孩子,终究要先走一步,所以司默白在那天晚上就解开了同命符,他想让她继续活下去。
洛玖不知道的是,大雪的那一整晚,司默白一个人痛苦在雪地里生产,他又冷又痛,生了一整晚,孩子都下不来;洛玖不知道的是,司默白以为你厌恶他的蛇尾,找了附近的树妖,把死掉的那个孩子给了他,换了半日化腿的法力;洛玖不知道的是,司默白的产程一直都在继续,他身下的血从他来找她那天就没断过,他跟着她走的那段路,每一步都有他身上的血,他痛的多少次跪在地上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抬头发现你已经走远,又强撑起来追上。
他知道他快死了,但他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想死前能看你最后一眼,他不想死后忘记了你的样子,他还想下辈子,再凭记忆来找你。
故事的最后,捉妖师一行人发现洛玖迟迟未归,回头去寻,发现雪地里躺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洛玖心口的血和司默白的血融合在一起,如同雪地上一片刺眼的彼岸花。
——作者有话说:
短篇蛇妖与捉妖师就到这里和大家说拜拜啦!差点就又写成两章了,干脆一章给大家看完!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不留遗憾,祝大家五一快乐,天天开心,我们下一篇再见啦!
【GB】夜夜哭醒的修雅自持蛇蛇养父
🐡古代架空 跨服聊天 轻微虐男 揣崽 男主年上
🐡没心没肺跳脱女主你x清冷温柔超爱你男主他
🐡周莳x柳珩
宣明十二年时逢战乱,你幼失怙恃走失林间,被苍翠山蛇妖柳珩捡去养大。又随光阴流逝,与其渐生情愫。
树木葱郁雾气弥漫,柳珩原身是条青绿大蟒,蛇类喜阴,碧衡小榭外,零零落落载着数片竹林。
辰时已过日光愈高,厢房榻上却帐幔紧合,惟有偶遇微风时,曼妙轻拂,摇曳生姿。绾发的玉簪摆在楠木柜顶,柳珩眼皮轻阖,蜷在榻上睡得酣甜。
他生得惊艳,柳眉凤眸精致狭长,眼睫漆黑浓密,于眼尾隐隐遮笼起道暗线。肌色冷...
🐡古代架空 跨服聊天 轻微虐男 揣崽 男主年上
🐡没心没肺跳脱女主你x清冷温柔超爱你男主他
🐡周莳x柳珩
宣明十二年时逢战乱,你幼失怙恃走失林间,被苍翠山蛇妖柳珩捡去养大。又随光阴流逝,与其渐生情愫。
树木葱郁雾气弥漫,柳珩原身是条青绿大蟒,蛇类喜阴,碧衡小榭外,零零落落载着数片竹林。
辰时已过日光愈高,厢房榻上却帐幔紧合,惟有偶遇微风时,曼妙轻拂,摇曳生姿。绾发的玉簪摆在楠木柜顶,柳珩眼皮轻阖,蜷在榻上睡得酣甜。
他生得惊艳,柳眉凤眸精致狭长,眼睫漆黑浓密,于眼尾隐隐遮笼起道暗线。肌色冷白,剔透若玉,墨发宛如瀑布流水散落枕间。
自有孕起,柳珩便愈发畏寒嗜睡。
虽只初秋,内室却已袅袅燃起盏暖炉。淡色绸被绣着祥云纹样,虚虚搭在柳珩腹上,被浑圆顶起一弯弧度,仿佛天边饱满皎洁的玉盘。
—
窗棂微敞,帷幔被清风掀开道缝隙,天光洒落,柳珩眼睫轻颤,自唇瓣溢出半声呓语,玉白指尖微动,缓缓掀开眼皮。
"阿莳……" 柳珩他掌心抵着腰侧,小心翼翼半坐起身,倚着床头,睡眼惺忪下意识去唤你的名字,却未得到回应。
"阿莳?" 柳珩又唤了声,他右手撑着腰,左手抚着旁侧的楠木矮柜,肚尖微颤,慢吞吞笨拙迈下床榻。怀胎九月产期将近,柳珩已经快要生了。
他腹中满满当当揣着一窝蛇蛋,圆溜溜沉甸甸,将纤薄脆弱的腹底撑得饱满高挺,微微下坠。
随着身体愈发沉重难捱,柳珩也愈常心悸难安。他黏你黏得紧,半刻不见便要出来寻你。
—
亵衣素白,被柳珩浑圆高隆的小腹填满,抻得略显紧绷。
柳珩冷白面上仍瘀着些,睡觉硌上,未消退的红痕。他肚腹隆得太高,柳珩够不到自己的脚尖,只随手披着件暗绿竹纹薄衫,光着玉足直接踏在了地上。
内室地面整齐铺着玉砖,柳珩惦着足尖,被冰得蓦然瑟缩。他薄唇微抿,却还是咬咬牙执拗踏了上去。
他想你了。
—
蛇妖寿命绵长,人类却不过转瞬。
为同柳珩长相厮守,你动了修仙的念头。却因与妖类厮混之由,被绝大多数正道门派推诿拒绝。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拜了魔教。
这些年虽未做过坏事,你却也养出了个不拘小节的跳脱性子。
—
柳珩未醒,你独自一人闲来无聊,便揪着院落看门的小童陪你聊天。
那小童是个兔精,在柳珩院里当差,却偏生怕蛇。你试图鼓励小童,半真半假讲着,你如何克服对蛇恐惧的"经历"。
却不成想小童胆子未增半分,那点胡编乱造的瞎话,却句句敲在了柳珩心上。
—
"其实我年幼时也最讨厌蛇。"
"刚被阿珩捡回来时,我被他吓得日日夜夜做噩梦……"
柳珩面上血色褪净,他薄唇苍白颤抖,神色茫然,自门后怔怔抚着腹顶。那扇雕花木门紧紧合着,你熟悉的声音却自缝隙透来,锥子般句句扎进柳珩心里。
阿莳……怕蛇?
他自幼捧在心尖尖上宠着。含在嘴里怕化掉,拿在手里怕摔着的宝贝,怎得缘是被他吓得日日梦魇。
—
你正手舞足蹈,胡诌得起劲。却听吱呀一声,柳珩眼圈微红,自门后缓缓走了出来,你被惊得怔住,自知失言赶忙噤了声。
"我都不知道……阿莳缘是害怕蛇的。" 柳珩指尖撑住腰侧,小口小口呼着气。揣着蛇崽的肚皮太过沉重,他腰骨酸涩,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柳珩面颊便隐隐憋出了抹薄红。
"阿莳……"
他眸光潋滟望着你,一双凤眸婉转敛情,却似是浸起些许仓惶。柳珩嗓音温柔,他牵起你的掌心,试图弯起唇角,努力朝你牵出抹笑意,肚里蛇崽却倏然闹腾起来。
柳珩白皙温热的肚皮,本就被满腹蛇蛋撑得纤薄丰腴,此刻一闹,更是酸涨难捱,坠得难受。
—
"唔……"
柳珩好不容易弯起的薄唇,复又倏然抿紧。他眼尾微红眉心紧蹙,颔身抱着肚皮,难受得下意识弯腰,却被圆滚滚的肚皮卡着,不上不下,半分再弓不下去。
"阿珩?" 你心腔一紧,连忙将人揽进怀里,一下下替柳珩顺着肚皮。"我不怕蛇,我胡说逗小孩玩的,阿珩?柳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柳珩出来寻你时起得急,暗绿薄裳松散微敞,满头乌发挽得潦草。此刻半倚在你怀里,肚腹腆坠,更衬得柳珩身姿瘦削单薄,愈发摇摇欲坠。
"我心悦柳哥哥,又怎会怕你。" 你自幼被柳珩养大,心中一急,下意识便想跟人撒娇。此刻更是软着嗓子,满嘴的柳哥哥。
柳珩被你唤得一颤,他眼睫轻扇,蝶翼般簌簌颤着,自眼下敛出道阴影,眸光明晦难辨,叫你猜不透他的心思。
正当你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时,柳珩却蓦地抬眸,痴痴朝你露出了个,缱眷宠溺的笑容。他未施粉黛,眼尾却天生浸着抹艳丽绯色。
"阿莳喜欢我便好。" 柳珩眼睫低垂轻颤,嗓音轻柔,几近微不可闻,好似转瞬便能弥散在风里。
—
入夜拂灭灯烛,厢房里满目漆黑,帷幔间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耳畔只余秋蝉自生命尽头,声嘶力竭得终鸣。
你自幼被柳珩宠得没心没肺,天真以为他真真相信了你的解释。
却不知柳珩黯然神伤夜夜难眠,鬓发被热泪熨湿,抱着圆鼓鼓的肚尖,一连数晚枕头边皆是湿。
—
柳珩是只根基深厚的大妖,却因孕期精力受损,常常法力失控,露出尾巴。往日柳珩总爱腆着肚皮,拿尾巴尖去缠你的腕骨,黏黏糊糊同你撒娇。
此时,柳珩却不敢再去拿尾巴贴你。黑暗里,他侧眸缱眷贴贴你的脸颊,眼巴巴瞧着你的眉眼好久,才托着腹底笨拙小心蜷缩到一旁角落里。
柳珩瞳仁轻颤,紧紧阖上眼皮,漆黑卷翘的眼睫却逐渐被泪水洇湿。他捂着嘴巴小声啜泣着,又怕被你发觉,憋得脸颊酡红,肚尖哭得颤巍巍,尾巴也跟着发抖。
他是条千年大蟒,碧青光滑的尾巴强壮漂亮,鳞片细密,抻直能有两米多长。此刻却被柳珩蜷缩一团,紧巴巴同他脆弱饱满的肚皮挤在一块。
—
柳珩有孕已逾九月,身子本就容易不适,他这么团自己的蛇尾巴,没多久便抽了筋。
柳珩腆着肚皮,尾尖蜷缩疼得脊骨惊颤。他瑟缩着腰身僵直,半晌终于自唇角溢出半声,走调般的啜泣。
"阿莳……阿莳。" 柳珩嗓音哽咽脸颊通红,磕磕绊绊唤你。晃你时却依旧不舍得推你,指尖轻柔,却因疼痛而愈发得脱力。
你睁开眼便瞧见了,柳珩满脸泪痕眼圈殷红的憔悴模样。他乌发挣得纷乱,肚皮腆起,蛇尾巴痉挛着却依旧拼命朝角落里躲。
"阿珩,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你头脑混沌,惊得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是肚子疼吗,阿珩你别吓我。"
—
"不,不是肚子。" 柳珩呼吸阻塞,凤眸雾气噙满浸润水光。他指尖捏紧,嗓音颤抖艰涩已然洇透哽咽。"阿莳……我尾巴疼。"
你心疼得不行,伸手想替柳珩揉。柳珩眸光却颤动敛紧,他眼尾晕红,边掉眼泪边慢吞笨拙挪动着,下意识想躲,却因疼痛脱力终是没能躲过。
"阿莳,你,你别怕。" 柳珩肚皮温热圆润,隔着衣料紧紧贴在你的腰侧。他眼尾绸红,努力冲你弯起唇角,却笑得比哭都难看。
"你别怕我好不好……"
—
你指尖轻颤倏地怔住,这才迟迟发觉,原来柳珩这几夜一直都在伤心。
"阿珩……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你眼眶发酸,暗地发誓以后再也不胡编乱造,瞎说话了。你轻轻揉着柳珩抽筋的蛇尾巴,又垂眸拿脸颊贴了贴他冰凉光滑的尾巴尖。
"真,真的不怕?" 柳珩眼尾绸红,眸底浸满水雾。你年纪小,又生性活泼,过去明明知道他的蛇尾巴不禁碰,却还是常常故意拿牙硌,想瞧他哭。
柳珩过去以为,那是因为你喜欢他。可现在却突然后怕怀疑,其实你是因为讨厌蛇,所以想要欺负他。
—
"真不怕。我最喜欢柳哥哥了。" 你啄啄柳珩洇湿绸红的眼尾,又颔首拿尖牙,硌了硌柳珩柔软绯红的唇角。
"阿莳又咬我。" 柳珩吸吸鼻子,闷声说道,嗓音哭得软糯显着分外委屈。
柳珩眼圈通红,拿尾巴尖试试探探,重新缠绕上你的腕骨。你拿另只手拍拍柳珩的蛇尾巴,又抬手替他捂着寒夜里,晾得微微泛凉的肚尖。
方才柳珩抽筋,挣得被褥不见,亵衣也松散着略微掀开,露出点白皙纤薄,被撑得泛起薄粉的浑圆肚皮。
柳珩微微呼着气,眼睫轻颤,终于全然放松,缱眷倚靠进你怀里,蛇尾巴黏黏糊糊甩开摆去。他眸光潋滟,笨拙朝你掌心腆了腆肚皮,嗓音轻柔:"阿莳……我快生了,是阿莳的蛇崽。"
"你心疼心疼柳哥哥,不要怕我好不好。"
end.
❤彩蛋是点给你生崽崽的蛇蛇养父.
期待心心和评论.♡♥(。´▽`。)♥♡
【笛花】娇妻哪里逃!1
OOC警告!严重OOC警告!
笛花现代篇
老笛:父母双亡被养大叔叔的孩子
小花:白手起家年轻CEO
纯白茉莉遇上腹黑年上总裁,是替他夺回他的一切,是让他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李相夷飞机刚落地打开手机,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秘书的电话:“阿娩,出什么事了?”
“万圣国际的货款交不出来,但是银行那边又催着我们还款。”
“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态度?”
“他们说听单总的。”
李相夷沉默了下来,秘书的声音传来:“老板,财务上让我通知您,再过两周还拉不到款子的话,我们现金链,就要断掉了。”
李相夷没再说话,长舒了一口气,让司机送他回家。
遮光...
OOC警告!严重OOC警告!
笛花现代篇
老笛:父母双亡被养大叔叔的孩子
小花:白手起家年轻CEO
纯白茉莉遇上腹黑年上总裁,是替他夺回他的一切,是让他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李相夷飞机刚落地打开手机,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深吸一口气,接起了秘书的电话:“阿娩,出什么事了?”
“万圣国际的货款交不出来,但是银行那边又催着我们还款。”
“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态度?”
“他们说听单总的。”
李相夷沉默了下来,秘书的声音传来:“老板,财务上让我通知您,再过两周还拉不到款子的话,我们现金链,就要断掉了。”
李相夷没再说话,长舒了一口气,让司机送他回家。
遮光绝佳的窗帘挡住所有的阳光,匆匆洗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的李相夷就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他睡眼惺忪的看看手机,离六点的酒局还有时间:“还好,来得及。”
拿起手机交了化妆师上门,起身打开冰箱叮了杯牛奶,换下睡衣拉开窗帘等着化妆师上门的时间里,他又开始问最近他一直在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哥,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想不通。
从小一起长大的拜把子兄弟,长大以后一起创业,可他竟然背着自己在外面有一个公司不说,现在竟然想联合这么多人一起把他的公司搞垮。
他自认为不论是薪资、待遇、位置,都没亏待他大哥。他从来就知道他大哥不是做生意的料,想着如果能让大哥轻松挣个分红,然后开开心心享受生活,这不美哉?难缠的客户他来摆平,难啃的项目他去求人,加班加点,没日没夜。可这竟然在大哥眼里,是对他的侮辱。
“李相夷,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成天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这时化妆师到了,驯服好乱糟糟的头发,今晚搭配的是简单的衬衫look。搭了一件某品牌的新款西装。最近他瘦了不少,西装上身有些松垮。
原本他也不是精致到这种地步的人,不过今晚要见的人,要做的事,有些特殊。
先开车到指定地点,再由对方的车载他到郊外的一处别墅。
今晚要见的人,就是金鸳集团的少东家笛飞声。
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的样子。
管家带他上楼进了书房,昏黄的灯光里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单从剪影看,是个健硕的男人,完美的肌肉线条在白衬衫下流转。管家带到他就推门走了出去,对方转过来,静静看着他。
那眼神里的东西,李相夷看不懂。
对方没有主动的意思。他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对方的意思。
三天前对方说他愿意注资,但前提是他献上自己,一年。
李相夷不想回忆那天他听到对方提出这个条件时候的荒唐感。
他是直男,他交过女朋友。对方虽然只在几场晚宴上见过,但也没听说有这方面的喜好。
但别的不说,在现在自己被封锁的情况下,只有金鸳集团,有实力,拿出三个亿,救公司和他自己水火之中。
和他见一面说说看呢?他的人生信条是先做,说不定成了呢。这一次也是一样,他想试试。
对方又叫来管家送上协议,等到管家退场,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脱。”
“什么?”李相夷感觉一瞬间自己对于自己的母语有些听力障碍。
“我说,脱。”
李相夷感觉一股怒火涌起,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静:“笛总,来之前我想可能是下面的人传错了话,没想到真的这么荒唐。恕我接受无能,我要走了。”
“走可以,那这些资料,我可要,送给警察了。”
笛飞声扔了一沓资料在地上,李相夷回过身弯腰捡起这些资料,看了十分钟,他的手就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是因为愤怒。
“你凭什么认为,这些会威胁到我?是这个人把我害到了这个地步,我巴不得亲手把他送进监狱!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李相夷失控的大吼起来,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今天被你这样羞辱!”
“哦?你真的不在乎吗?那么,十分钟之后,我的秘书将会把这份资料完整的送给警察。”他解锁手机,给秘书打了过去,突然他的手被死死拽住,电话已经接通:“老板晚上好,请问是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趴在他脚边失声痛哭,死死拽着他摁发送键的李相夷,正在疯了一样的摇头。
半晌没有动静,秘书又问了一句:“老板?”
他睥睨的看了一眼李相夷,后者重重的点头。
这几下点头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紧接着他就瘫在了地上,伏在了笛飞声脚下的地毯上放声痛哭。
“没事,误拨。”说完他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欣赏他哭得通红的身体,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李总,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