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久之前的一个梦境终于有能力画出来一部分了
是宿环还没开之前梦到的,克莱恩醒了,但是醒太晚了,又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跟记忆中的旧日都市没有什么区别的程度,但是熟悉的人却再一次不在了。而这个无比眼熟的,灯红酒绿的世界,再相似,也不是当初故乡。
在熙熙攘攘时尚潮流的人群里,只有他,还一身复古三件套西装。被年轻的路过的姑娘调戏说:"你是在cosplay吗?"
很久之前的一个梦境终于有能力画出来一部分了
是宿环还没开之前梦到的,克莱恩醒了,但是醒太晚了,又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跟记忆中的旧日都市没有什么区别的程度,但是熟悉的人却再一次不在了。而这个无比眼熟的,灯红酒绿的世界,再相似,也不是当初故乡。
在熙熙攘攘时尚潮流的人群里,只有他,还一身复古三件套西装。被年轻的路过的姑娘调戏说:"你是在cosplay吗?"
[蛇兔]特异点Build:谬论成真之地
Summary:圣杯通过某种方式巧妙地实现了蛇的愿望,赋予了他一样最伟大、最低劣、最神秘、最平凡的东西。而如今,这份命运的礼物终于显示了标价。
(又名:不要用圣杯泡咖啡)
(全文9k+,套着fgo设定的壳写故事,有fgo的角色(咕哒夫、玛修)出场)
藤丸立香在看不见尽头的柏油马路上狂奔,他刚甩掉几个外表怪异的魔术造物,结果又不小心闯进了某个仓库,惊扰了一伙人造机器士兵。身穿黑色盔甲、名为玛修的粉发女孩紧紧跟在他身后,高声提醒:“御主,小心!前面好像还有敌人!”
藤丸立香紧急刹车,但还是差点撞上那个身穿红蓝配色盔甲的不明人士。好在对方以惊人...
Summary:圣杯通过某种方式巧妙地实现了蛇的愿望,赋予了他一样最伟大、最低劣、最神秘、最平凡的东西。而如今,这份命运的礼物终于显示了标价。
(又名:不要用圣杯泡咖啡)
(全文9k+,套着fgo设定的壳写故事,有fgo的角色(咕哒夫、玛修)出场)
藤丸立香在看不见尽头的柏油马路上狂奔,他刚甩掉几个外表怪异的魔术造物,结果又不小心闯进了某个仓库,惊扰了一伙人造机器士兵。身穿黑色盔甲、名为玛修的粉发女孩紧紧跟在他身后,高声提醒:“御主,小心!前面好像还有敌人!”
藤丸立香紧急刹车,但还是差点撞上那个身穿红蓝配色盔甲的不明人士。好在对方以惊人的弹跳力一跃而起,随后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追兵。在满地的机器士兵残骸中间,红蓝色的、形似兔子的战士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位年轻的男子,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和藤丸立香一样有着东亚人的外貌。“Rider,桐生战兔。”他语气轻快地介绍自己,“你们就是我的伙伴吗?”
玛修向前站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把藤丸立香挡在身后:“我是从者玛修·基列莱特,这是我的御主藤丸立香,我们来自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在进入这个特异点后我们与迦勒底失去了联系,一同前来的从者也被不知名的力量挡在了特异点外面。”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的色彩:“桐生战兔先生,请您帮助我们靠近那座魔塔,修正特异点。”
“魔塔?”桐生战兔皱起眉,他转过身去,高耸入云的黑色魔塔映入他的眼帘,“啊,那个……”他惊诧地开口,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又沉默下来,神情严肃地望向那座塔。
“是的,魔塔。”玛修开口解释道,“那是……”
“那是,”不需要望远镜来确认、也不需要旧照片来对比,只需一眼,就足够桐生战兔辨认出那座给世界带来混乱、纷争还有苦难的高塔,“潘多拉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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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潘多拉魔塔也差点毁灭地球,”在一段时间的行进后,一行人决定停留在不远处的公园内稍作休整。在休息时,桐生战兔对他们描述自己的故事,“最后我和我的同伴们一起打倒了Evolto,将平行世界与我们的世界融合,拯救了地球。”
“稍等一下,”藤丸立香举手提问,“桐生战兔先生……”
“叫我战兔就好,如果你想叫我天才物理学家的话也可以。”战兔笑着回答他。
“战兔老师,”藤丸立香语出惊人,在玛修震惊的目光中,他继续问道,“Evolto是谁?”
“外星生命体Evolto,他是潘多拉魔盒的持有者,也是造成这场悲剧的元凶。”桐生战兔敛起笑意,语气平淡,仿佛在背诵某条科普百科的内容。但是有一件事很难被忽视:在过去的一个半小时里,桐生战兔以十分钟一次、每次五秒钟的频率转头观察潘多拉魔塔,要不是知道从者大部分都体格强悍,少有罹患,藤丸立香几乎要怀疑他有颈椎病。
战兔自觉场面有些凝滞,轻轻咳了两声,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总之,我们现在应该是在Evolto制造的固有结界里。”
玛修面色凝重的低语:“这么大范围的固有结界,这得是有多少魔力……”
藤丸立香也点头:“虽然路上有很多胡乱攻击的怪物,但是周围的建筑却完好无损,到处都很安静,这太奇怪了。”
“是啊,安静得不像话呢。”桐生战兔附和。他曾经无数次走过这里的街道,因此也清楚这里应该是怎么样的——这里应该有步履匆匆的上班族,有嬉戏打闹的孩子,有车辆行驶声、电话铃声、脚步声,而不是安静得像一座死城。桐生战兔进入英灵座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些褪色的、美好乃至苦涩的回忆填充着他的心脏,好让他不在漫长的等待中成为一具亏空的木偶。因此当他踏足这片土地时,先是喜悦的——他期望自己能借着召唤再次重温这段时光,而后便是察觉到违和之处后的失落。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也不愿意去看固有结界美好的假象下掩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残垣断壁。“这里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居然是战兔先生以前生活的地方吗?”玛修好奇地探头,随后恍然大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里就是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发生的舞台,也因为这样,战兔先生才会作为无主从者被召唤出来啊。”
“说到这个,刚才的那个盔甲……”
“那个啊,”桐生战兔把手伸到背后,变魔术般掏出一个红黑配色的物品,“曾经我是作为假面骑士Build活动的,进入英灵座后,这个身份就变成了类似魔力外装的东西。你看,这个是Build驱动器。”
三个人围在一起,战兔大方地把驱动器递出去,让另外两人仔细查看。玛修赞叹道:“好厉害,看起来像是英雄故事里会出现的神奇道具一样。”
“故事吗?”桐生战兔若有所思,他的声音很轻,让人分辨不清究竟是在说给谁听,“对我而言是真正经历过的现实呢。”
藤丸立香把驱动器还给他,正色接过话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这个固有结界的出口。从赶路开始到现在,我们和潘多拉魔塔的距离似乎就没变过,换言之,我们在做无用功。”
“没错,”桐生战兔赞同了这个想法,可接下来说的话听起来又像是答非所问:“你们在这里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围裙、戴帽子和眼镜的中年男人?或者是穿休闲西装、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
“指向性有点太明显了吧,战兔先生。”玛修吐槽道,“这两人有什么共同点吗?”
“共同点是都很可疑。不过准确的说是一个人。”战兔回答道。
藤丸立香对他摇头:“从进入这个特异点到现在,我们见到的只有奇怪的魔术造物和士兵,根本没见到过人类。”
“这样啊……”桐生战兔站起身来,像是终于想起要解决的问题了一般开口道,“你们见过万花筒吗?就是在不同角度能观察到不同图案的玩具。固有结界也是一个万花筒,就像光学伪装那样,只要找到某一个角度、某一个锚点,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那这个锚点在哪?”
“我猜是对面巷子里的咖啡店。”没有转身,也不需要任何确认,像是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一样,桐生战兔这样回答。
他们沿着巷子往里走,最终站在Nascita门前。藤丸立香低头去看告示板:“真的是咖啡店啊,这上面还写了营业时间。”
桐生战兔对这个地方表现出一种令人惊讶的轻车熟路:他从门口的桌子下面找出一串备用钥匙,只看了一眼就决定了要用哪一把开门,甚至抽空认可了玛修对于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居所的猜想。但是在门打开之后,他突然像一个故障的机器人那样停止了动作:“这是什么……?”
这个Nascita的布局和桐生战兔认识的那个一模一样,一眼看过去很干净,仿佛有人知道客人会在今日造访,提前为他们打扫了灰尘。可不同的是,这个Nascita里的东西有点太多了——长椅的坐垫换成了暖色调的,上面散落着几个兔子玩偶;店门内侧被各种各样的贴纸、以及几行黑色签字笔写上去的公式占满了;吧台后面的墙上挂满了合照,四周挂着疑似用来庆祝节日的灯带,就连门口的盆栽也难以幸免地被缠了两圈。
玛修好奇地凑过去看那些合照,藤丸立香则对战兔感叹:“这是在庆祝节日吗,而且有好多照片,你和伙伴们的关系真好呢。”
这位英雄难得地露出一点窘迫:“不,我没经历过这个……”他像是在克服什么东西一样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的那个Nascita没有这些合照,就算是庆祝节日一般也只是吃一顿豪华料理。”
“诶?那这些是……”藤丸立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玛修惊慌失措的叫声打断:“御主!”
三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万花筒终于转向了隐藏的那个角度,“天呐……前辈、战兔先生,那是——”玛修惴惴不安地后退了几步,在咖啡店的吧台上,矗立着一块矮矮的、不知由什么材质建成的黑色石碑,上面刻着几个字——
桐生战兔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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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与兔子的寓言,其一:
好的、让我想想,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的宇宙里——你知道的,每个星球的计时方法都不太一样,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多久以前了。总之,有一条蛇,他以星球为食粮,在宇宙中四处奔走。机缘巧合之下,他在一颗星球上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金色的杯子,他曾经在这个文明的壁画展览中看到过一样的图案。壁画里有十四个人,他们环绕着那个镀了金箔的金杯图案,做出战斗的姿势。
一位年迈的原住民告诉他:那是圣杯。
什么是圣杯?蛇饶有兴趣的追问。那位原住民先是吹嘘了好一阵自己半辈子以来对壁画孜孜不倦的研究,然后才回答他:圣杯、实现愿望的机器。蛇礼貌地继续往后听,接下来是一些从者、英灵这样的生词,最后原住民以圣杯战争的落幕为这段话收尾。蛇大笑道:这可真是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东西。
毕竟是神话嘛……原住民向他摆手。蛇点点头,把对方杀掉了,同时感慨自己浪费了多少时间。
一直到现在,蛇突然意识到那位原住民或许所言非虚。这个金色的杯子——圣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你看到它的第一眼就会想:对,就是这个,这就是圣杯。就算你把它丢进一万个有相同外观的杯子中去,你也能一眼找到它。如此一来,所谓的圣杯战争也就不难理解了——每个人都想得到它,每个人!不论是嫉世者、含冤者,还是良善者、博学者。和平一去不复返,一切只为了这个该死的、闪闪发光的圣杯。
于是蛇许愿了:我希望能吞掉所有星球。
就是这样一句简短的话,让圣杯应验了。魔力从圣杯里翻涌而出,跨越了不知道多少个维度和时空,推演了成千上万个可能的结局,为蛇找到了命运女神的一根独特的纺线,一个能够应验他愿望的可能。它像挑动一根琴弦一样,拨动了某一个世界线,在那一瞬间,蛇感觉天旋地转,有某一种东西突然从他的胸膛中生根发芽,以极短的速度开出了花。一种新奇的感觉攫取了他的所有感官,像一阵飓风一样掠过他的五脏六腑。这一刻,苹果从树上落下了。不远处的星球被黑洞捕捉,慢慢地滑向深渊。原住民悲伤的哭嚎声通过潘多拉魔塔传到他的脑袋里,而就在魔塔几公里外,投机者发狂了一般地掷出爆炸物,在同伙喜悦的叫声中制造最后的混乱狂欢。可是这些都无法阻止这个星球的毁灭,所有的陆地、海洋、生物,都被吞进黑洞中,只留下一点点碎屑和尘土漂浮在宇宙中,向过路的旅者证明这里曾经有一颗星球存在过。
蛇第一次由衷地露出笑容:真漂亮啊。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战兔,你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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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小小的墓碑就立在Nascita的正中央,之所以现在才被人察觉,是因为墓碑上被人盖了一块蓝色的围巾。此人恶趣味般地把一件桐生战兔同款的米色风衣围在墓碑底部,整整齐齐地在旁边叠放了一套衣物,贴心的避免了已死之人万一诈尸后没东西穿的尴尬局面。桐生战兔能感受到对面两人的目光在他和墓碑之间来回打转,纵然自己心底也有诧异,但他还是迅速定了定心神,思考出最合理的答案:“这应该是这个特异点的桐生战兔的墓碑。”
“这个特异点的战兔先生去世了,所以地球才会陷入这种局面吗……”玛修捂住嘴巴。
战兔淡然地看向墓碑,就仿佛上面刻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他继续阐述自己的看法:“既然有这个墓碑,那么我们应该就是找对了。”接着他绕到吧台后面打开冰箱门:“谁要当第一个?”
三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冰箱——准确的说是Nascita的地下室。当最后下来的桐生战兔刚站稳脚跟时,四周的环境变化了,地下室里的净化装置、工作台、床榻全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没有建筑,没有人,也没有任何魔术造物,只有一片漩涡状的阴云压在他们头上,让人觉得直不起腰。
而潘多拉魔塔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
藤丸立香握紧拳头,沉声道:“我们进去吧。”他们排成一列,桐生战兔在最前面探路,玛修负责在队尾提防可能出现的敌人。可是当桐生战兔进入魔塔、后面两人想要跟上时,一座黑色的围墙拔地而起,把三个人分隔开来。
玛修当机立断对围墙发起攻击,可惜只是在上面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划痕。藤丸立香贴在围墙上大喊:“战兔老师!你听得到吗!”
“是天空之壁。”桐生战兔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来,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没关系,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解决他。”
“可是、这太危险了,这种量级的敌人……”玛修忧心忡忡地同他说。
“没关系,”桐生战兔这样回答,藤丸立香和玛修能听得出来,他是笑着的,“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没有再去听对面传来了什么话语,桐生战兔转身进入潘多拉魔塔。他上一次进入这座塔时,是在与时间赛跑,和同伴们一起拼命地往上爬。而现在,站在石质的旋转楼梯上时,他反倒有种闲庭信步的感觉。他走过东都研究所的办公室,走过母亲家里的客厅,走过与北都假面骑士战斗的擂台,走过与西都假面骑士比赛的赛场,最后站在了一扇熟悉的门前。
桐生战兔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像之前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推门而入看到的那样,这个地方依旧没有客人,只有一位穿着围裙、戴帽子和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吧台后面,擦拭空的咖啡杯。
店门上面挂着的锒铛叮的响了一声,中年男人——Evolto,抬头看向他:“哟,战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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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与兔子的寓言,其二:
你想听新的故事吗?好的,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噢,圣杯实现了蛇的愿望,给了蛇一样他暂时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看,蛇已经足够强大,况且也不是所有星球的生物都拥有这种东西。但毋庸置疑的是,蛇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他会花比以前更久的时间来观察每个文明的历史、文化,以及这个孕育这个文明的生物本身。蛇擅于表演,因此也并非没有研究过那些喜悦、愤怒、悲伤、快乐,可是在向圣杯许愿后,他才真正体会到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要彻底搞懂这棵有着繁多枝丫的苍天大树并不是一件易事,好在蛇有充足的时间。
不要误会,血星人天性冷漠而好斗的基因依然存在于蛇的身体里,圣杯的礼物被蛇用来攥写与演绎剧本。在又经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情况有了一点变化。蛇在太阳系的第四行星火星上马失前蹄,狼狈地附身在一位宇航员身上,跟随他前往地球。Evol驱动器损坏了,潘多拉魔盒也无法正常启动,在良久的思考后,蛇做出了决定:他要养一只兔子。
养一只兔子固然有趣,但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他要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一只最合适的,最好还要洗去他的记忆;接着,他还要为兔子提供一个足够温暖、安全的居所,安置几个朋友陪伴兔子玩耍,这些朋友可以是龙、熊、狐狸或者其他,任君想象。做完上述两个步骤后,他就可以像最负有盛名的意大利雕塑家那样,雕刻大卫像,雕刻一位英雄。多亏了圣杯赋予他的礼物,蛇做起这些事来格外得心应手,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他给兔子起名、定下生日;时不时的和兔子在夜晚畅谈,抚平兔子的失意和不安;他在节日时装饰咖啡店,让兔子以为这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他带着兔子以及兔子的伙伴去照相馆拍照,冲洗出来挂在墙上。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更无微不至!兔子的伙伴们——龙、熊和狐狸——对兔子感慨:店长真关心你啊。
但是在这些愉快的,对蛇来说像游戏一般的时光过去后,蛇察觉到了不对:圣杯的礼物给了他另一方面上的强大力量,但是也制造了他的阿喀琉斯之踵——他变得有点太像人类了。在无数个夜晚,他扪心自问:对于这场剧目、对于兔子,我所感受到的真的只有乐趣吗?那个混杂在我纷乱的心灵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惜没人能够回答他。兔子和兔子的伙伴们正忙着对付在世界掀起惊涛骇浪的、扬言要毁灭地球的魔王。魔塔一层一层地升起,兔子的伙伴也一个一个的消失,先是狐狸,然后是熊,最后是龙。在潘多拉魔塔完全升起的那个晚上,在数次的崩溃后,兔子询问蛇:店长,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彼时蛇的角色定位变成了一位痛失爱女的父亲,因此,他不再那么频繁的笑,只是沉默地给兔子他们准备咖啡,但是随着潘多拉魔塔的升起,兔子他们也很少回到咖啡店了,更多的时候是在四处奔走,寻找解决魔塔的方法。蛇对兔子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兔子忍无可忍地打翻了咖啡,他揪着蛇的领子,几乎是在愤怒地咆哮:Evolto!为什么?为什么!
蛇,或者Evolto,或者蛇,轻轻地从兔子手里救下自己的衬衫,露出了笑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上一次,上一次你和我们战斗的时候发现的。兔子颓然的回答。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兔子站起身来宣布:我要打倒你。
在这里?蛇问道。
就在这里。兔子回答。他拿出驱动器,变身为假面骑士Build。蛇抬眼看过去,敏锐地发现兔子完全就是在硬撑,他已经无法再战斗了,只用蛇的一根手指头,说不定就能把他压垮。蛇对兔子说:没必要这样的。蛇想,等会干脆把兔子关到魔塔里好了,虽说地球的毁灭近在咫尺,但他和兔子还有很长的时间。
可是店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孩子的尖叫。兔子下意识的夺门而出,从猛击者手里救回了那个孩子。但是相对应的,他承受了沉重的一击,在蛇的注视下,兔子倒在地上,他的眼睛凝视着蛇,然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崩坏了。地球、能量瓶、潘多拉魔塔在蛇的意识里慢慢远去,被抽离成丑陋的、线状的图案。蛇忽然感觉到一阵密不透风的疼痛袭击了他的心脏,圣杯的礼物——也就是情感,终于显示出了它的标价。
他死了吗,叔叔?被兔子救下的那个孩子哽咽地看向蛇。
是啊,死掉了。蛇回答。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尖叫和哭号,潘多拉魔塔在蛇的身后聚拢起一团黑色的、厚重的云。蛇抱着兔子的尸体,慢慢地走向潘多拉魔塔。
到此为止了,在蛇搞清楚那个频繁袭击他的心的究竟是什么情感之前,这就是我能讲的全部的故事了。好了,战兔……抱歉,我忘记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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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战兔——也没有很久。”Evolto向他打招呼。
桐生战兔沉默地观察了一会,带着奇怪的表情开口道:“我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你看起来有点,太有人情味了。”
Evolto哂然道:“哈哈,是吗。你看起来也有点不太一样呢。”
“你才是出差错的那一个好不好。”桐生战兔小声吐槽,随后又岔开话题,“在来的路上,迦勒底的那位救世主和我说了特异点的成因——也就是圣杯。你向圣杯许了什么愿望?”
Evolto没有回答他:“救世主?我还是第一次见拯救世界的英雄这样称呼别人呢。”
“没什么不好,”桐生战兔说道,“我能感觉得到,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我被召唤出来不完全是因为这里是我活动的舞台,还有一点,那个孩子拯救世界的愿望连接到了英灵座,而我恰好也有一样的愿望,并且还实现了。”
“实现了?”Evolto反问,随后了然地点头,“看来那个世界的我被你打败了啊。”
“是啊,现在可以说说圣杯了吧。”
“不要那么心急嘛。”蛇哈哈大笑,“你说对了,我确实朝圣杯许愿了,我向它许愿说,希望能吞掉所有星球。”
桐生战兔再次吐槽:“真是符合你形象的愿望……现在看来,这个愿望的确实现了,不过有一点我很在意。”
“嗯?”
桐生战兔盯着对方的眼睛,凝声说:“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潘多拉魔塔看起来很明显已经是完全体,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还没有毁灭地球?”
可是Evolto答非所问:“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战兔。”
桐生战兔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Evolto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温情太真实了,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在他警惕的目光中,Evolto继续说道:“圣杯给了我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情感。”桐生战兔帮他说了下去,“圣杯给了你情感,但是想必是非常久远的事了,你看起来已经对这个很习惯了。”
Evolto痛快地承认了:“没错,当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不过因为很有意思也就接受了。你知道的,不管你怎么去看、去摸、去闻一个苹果,具体的感受跟真正吃下去还是不太一样的。情感很有趣,这就像另一个圣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钻研。”
“所以你才会这么的……”桐生战兔欲言又止,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开口感叹,“你知道吗,在我的那个世界,我一拳把你打出了情感。”这句话歧义太多,Evolto适时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而桐生战兔继续说:“不过那个已经是很后面的事情了。况且再后来,我也搞不太懂你有了情感之后到底有什么不同,明明看起来还是一样的糟糕和自大。”
蛇笑道:“我能理解。如果你一生有三分之二的时光是在用一个角度看问题的话,这时候就算有了另一个可供观察的角度,你也不会习惯的。”
“那么,你说等我很久了又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知道我会来?”
“Bravo!”Evolto做出夸张的手势,“在你死后——啊,不要误会,我说的是是这个世界的你——我发现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出了一点问题,当然,这也是借助圣杯才观测到的,一切都有点乱套了,宇宙里的行星运动非常不稳定。这很不对劲,我能猜得到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Evolto的声音慢慢低下来:“其实我没想要杀掉你的,我本来打算把你关在塔里。”
“不,还是算了,光是想想就很糟糕。”桐生战兔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换来的是蛇的笑声,战兔又继续问,“这和你等我来有什么关系?”
Evolto把手中的咖啡杯放了下来,一瞬间,空间变化了,Nascita变成了一个镶嵌在虚数空间里的小小火柴盒,透过这个火柴盒的窗户,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洞在缓缓运行,这个特异点的幕后黑手也露出了藏在人类拟态下的、名为假面骑士Evol黑洞形态的真实模样。直到现在战兔才惊觉,一直被Evolto拿在手中擦拭的那个咖啡杯就是圣杯。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Evolto这样对他说。
“这是什么斯芬克斯之谜的游戏吗?”桐生战兔询问。
“不、不,”Evolto哑然失笑,“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那就快点说吧。”
于是Evolto问他:“爱到底是什么?”
桐生战兔沉默了。他第一时间想的是:这是什么问题?但是马上,他就意识到,对于这个提早了百倍甚至千倍之久获得情感的Evolto来说,爱已经不再是蒙着面纱的谜语,而是成为了十九世纪里有可能被观测到的海王星。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是否能够论证,如果Evolto在获得情感后有充足的时间和完美的条件来体味这种滋味,此人是否会有那么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能够察觉到爱呢?
可惜这是正确世界线上的桐生战兔一生都无法查明的论题。在他的世界线上,Evolto的情感来得太晚了,桐生战兔的爱对于Evolto来说,就像是投进许愿池的硬币,噗通一声就没了踪影,只有当他极其靠近许愿池时,才得以一窥池底那些闪亮的、星星一样的硬币。
于是他又回过神来思考Evolto的问题。在人类的历史中,有很多描述爱的词语和句子,但这些明显都不是Evolto想要的答案。说来其实也荒谬,毕竟到现在人类对于爱的解释还非常模糊和宽泛,但桐生战兔却要为一位外星人解释爱。他可以说爱是某种金羊毛,是某种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可是这样的比喻太过于隐晦了;他可以说爱是共鸣,是交集,可是这样的词语太苍白无力了。
最后桐生战兔这样回答:“爱是某种最佳搭配(Best Match)。”
Evolto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是啊……”桐生战兔叹气,随后他掏出Build驱动器,“该结束了。”
Evolto没有再说话,只是轻飘飘地把圣杯投入潘多拉魔盒中。霎时间,场景再次变化了,在圣杯魔力的扭曲下,他们所处的位置变为了魔塔塔顶。巨大的黑洞朝着假面骑士Build倾轧过来,他向后跃去,躲开了攻击,然后向Evolto冲去。四周飞沙走石,不时有爆炸声响起,这让桐生战兔想起当初决战的时候,伤痕累累的他狼狈地试图攻击Evolto。
至少现在不一样了。借由天才瓶和英灵魔术的强化,他把力量汇聚在一起,没有使用任何的终结技,而是一拳打向对方的胸口。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在Evolto惊讶的目光中,桐生战兔笑着说道。
这一拳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威力,Evolto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桐生战兔乘胜追击,可令他没有预料到的是,Evolto把潘多拉魔盒扔给了他。
“至少先把这个世界的事解决了。”Evolto向他解释道。桐生战兔心领神会,一拳打向潘多拉魔盒。顿时,魔塔的塔身出现了细碎的裂痕,天空之壁也缓缓下降。在隆隆作响的石块粉碎声中,潘多拉魔塔慢慢地倒下了。
“御主!战兔先生成功了!”玛修欣喜地叫道,在同一时间,他们与迦勒底的联系恢复了,对面传来了达芬奇抓狂的声音:“啊啊、终于联系上了!快,准备灵子转移,你们所处的那个特异点要崩塌了!”
“等等……!”藤丸立香转过头去,试图找到桐生战兔的身影。在灵子转移启动的前十秒,他差点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圣杯砸中脑袋,再抬头便看见红蓝相间的假面骑士站在塔上,朝他挥了挥手。不知为何,他觉得桐生战兔应该在微笑。
————————————————
蛇与兔子的寓言,其三:
伴随着火光和爆炸声,蛇消失了。情感本就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现在正是这把剑落下的时候。
特异点被修正了,潘多拉魔塔轰然倒塌,这个世界的一切飞快地回溯成本来应有的样貌。很遗憾,没有美好结局里的那种璀璨阳光,在这个世界里,今天是一个雨天。
而此时在某个巷子里,蛇捡到了一只兔子。
至此,故事结束了,亦或者是开始了。
End.
(可读可不读的一些笔记:
1. 兔子称呼咕哒为伙伴,而不是御主(master),具体原因想必显而易见了。
2. 有一个想写但是没写的点是,从者一般会以全盛时期的形象现界,兔子是以虚假的英雄桐生战兔这个身份被召唤出来的,而非恶魔科学家葛城巧。
3. 兔子能一拳打倒蛇大概是因为他灵基里有对Evolto特攻的属性(大概
4. 因为自己太想看这个所以紧赶慢赶写出来了,接下来应该休息几天去写另一个比较乐子的梗,总之谢谢大家的阅读,如果有评论的话我会非常感谢——)
[诡秘]卷毛狒狒自造糖加工厂(序)
※ 观影体,基于 @神歸 太太的脑洞为什么没有“愚者”带着“世界”一起出席的观影体呢而来。标题感谢 @九方 友情赞助。OOC,文笔渣,有建议请随意我会虚心听的。
※ 不扒愚者马甲,时间线末日后,影片内cp:愚世,影片外自由心证。
※ 标注一下,是个坑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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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班森·莫雷蒂一百万个外置大脑他也想象不出来自己眼前的场景。
阴森的古堡,幽暗的烛火,飘忽的白色影子不断发出尖利的啸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传递到身边时已经被无限削弱。
班森握紧了妹妹梅丽莎的手。...
※ 观影体,基于 @神歸 太太的脑洞为什么没有“愚者”带着“世界”一起出席的观影体呢而来。标题感谢 @九方 友情赞助。OOC,文笔渣,有建议请随意我会虚心听的。
※ 不扒愚者马甲,时间线末日后,影片内cp:愚世,影片外自由心证。
※ 标注一下,是个坑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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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班森·莫雷蒂一百万个外置大脑他也想象不出来自己眼前的场景。
阴森的古堡,幽暗的烛火,飘忽的白色影子不断发出尖利的啸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传递到身边时已经被无限削弱。
班森握紧了妹妹梅丽莎的手。也许是因为梅丽莎还在身边,又也许是站在他们面前呈现出守护姿态的熟人,他的内心竟然没有太多惶恐的感觉。
“别看。”
伦纳德·米切尔不知是第几次回头叮嘱,他的面容肃然,眉头紧皱。
站在他脚边的是一条皮毛光滑柔顺的金毛猎犬,它看起来格外有灵性,在当下的环境中屏气凝神,专注地看着不远处的战斗场景。
*
三十分钟前。
“小——”
“红手套”工作完成后,伦纳德独自一人回到自己在贝克兰德的住宅,正准备换掉衣服给自己随便煮点什么食物,就突然听到老头的声音。他下意识地保持了警戒的状态,却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思绪混乱了一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以精神体的状态站在了这个奇怪的古堡大厅中,身边站着他从未见过却依然一眼认出的帕列斯·索罗亚斯德。
“——”他张口想说什么,声音却瞬间被偷走,年长者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看周围。”
这是一处风格怪诞的大厅,四周没有窗子,仅靠墙上摇曳的烛火和头顶高悬的吊灯映照出光和影子。伦纳德注意到四周三三两两站着不少人,其中有几位是他在“塔罗会”时认识的,也有一些陌生人……
“莫雷蒂兄妹!”
“你那个前同事的亲人?”帕列斯问了一声,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陷入了沉思。
那对兄妹站在一位金发的女士身边,伦纳德认出她正是“塔罗会”的“正义”小姐,松了一口气。奥黛丽·霍尔曾经和他、克莱恩一同经历过《格罗塞尔游记》的冒险,她是“观众”途径的高序列者,能够轻松稳定住那对兄妹的精神状况。
所有人似乎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拉入这个大厅的,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来建立起彼此的信任,又花了一些时间来互通了姓名。如果说“塔罗会”的成员被毫无缘由地聚集在一起还算有理可依,那么其余被拉入古堡的人的身份就显得格外五花八门:帕列斯·索罗亚斯德;班森和梅丽莎这对莫雷蒂兄妹;身为灵界生物的蕾妮特(伦纳德认出她是克莱恩的信使)、蕾妮特的学生莎伦、和她们站在一起的马里奇;“愚者”教会的神使达尼兹、达尼兹的船长艾德雯娜、达尼兹单方面在和他吵架的安德森;“死神”途径的高序列者阿兹克·艾格斯、“命运”途径的高序列者威尔·昂赛汀(后者看起来才十一二岁);一条和“正义”奥黛丽·霍尔站在一起的金毛犬;和“隐者”嘉德丽雅站在一起的贝尔纳黛·古斯塔夫(“塔罗会”的成员都清楚这位女士的身份,只是从未见过她)。
令人震惊的是站在贝尔纳黛·古斯塔夫身边的那位男士,他的面庞有着典型的因蒂斯人的轮廓,沉稳中带着一点风流轻佻。他自称罗塞尔·古斯塔夫。
而比他的身份更吓人的大约就是他在低声说了什么之后,空气中凭空勾勒出来的那位女士的模样。
祂外表秀美,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看起来像是一位年轻的女士。古典长袍的兜帽没有遮住她的面容,但是非凡者们的灵性都本能地警告他们低下头去。
祂没有自我介绍,但信仰黑夜女神的非凡者们都在胸前画了绯红之月的符号并低声祈祷。
这之后,他们短暂地结成同盟,开始探索这处古堡。古堡的构造格外奇怪,走廊七扭八歪,墙壁也凹凸不平。墙上的烛火随着他们前进的方向亮起,照出悬挂于两侧的奇怪画像。
有些画像是空白的,有些画像上是儿童涂鸦一般的简笔画,还有一些上面只有线条,但是却能让观看者心中涌起强烈的恐惧。
探索的路径似乎只有一条,“学徒”途径的佛尔思·沃尔在尝试之后摇头表示她无法通过本途径的非凡能力离开。
他们顺着道路前行,在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他们遭遇了在前方飘荡的一个白色的影子。
影子在看到他们之后就呼啸着扑了上来。它看上去没有理智,像是典型的“怨魂”,但是也没有哪个“怨魂”能在这么多高序列者甚至真神的手下毫发无损的。
伦纳德被安排和苏茜——奥黛丽·霍尔的那条金毛猎犬一起保护没有战斗力的莫雷蒂兄妹。伦纳德原本还想抗争一下,在得知苏茜的序列顺位之后保持了可贵的安静。
“呜——”
似乎是没完没了的攻击激怒了这道怨魂,祂发出了尖利的声音,这次开始像是在说什么了。
“你们这群坏人——”
罗塞尔的手顿了顿,面容上浮起少许谨慎:“中文?”
那位秀美的女士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就收手站在一边,听到他的声音后,呆滞的面容突然变得有些灵动起来。
罗塞尔脱口而出的那句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似乎触动了怨魂,祂的攻击停了下来。
“中——文……”
“好熟悉……”
“咦……”
非凡者们默契地停下手。
怨魂身上的白光不断地收缩膨胀着,祂喃喃着只有罗塞尔能听懂的那些破碎的语句,然后发出一声叹息。
祂的身形变幻成了类似人形的白影,声音依旧是那种许多声音重叠着的合声状态。
“我想起来了……”
祂像是喟叹似的。这次使用了这里所有人都能听懂的鲁恩语。
“阁下,您想起了什么?”
罗塞尔·古斯塔夫询问。
“我想起来……我们已经死了。”
祂如是说。
周围的墙壁震动起来,古堡的长廊像是突然被激活了什么机关,轰隆隆地发出响声。非凡者们保持着警惕,但是都注意到他们站立的长廊被扩容成了又一处大厅。
吊灯在古堡主人的意志下亮起来,那个白色的影子站在昏暗的阴影下,声音在男女老少之间不断转换着。
“我们已经死啦……”
“我们生前也都是体面的卷毛狒狒……”
“但是那只爱潜水的乌贼祂没有心!祂把我们骗进来……拿刀子捅我们……”
“一下又一下……”
“好疼呀。”
“好疼呀。”
“可是被骗进来就走不掉了。”
“我们被困在这里……”
连续不断的自言自语中,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怯生生的。
“祂为什么不在?”
“哪个祂?”
“哪个祂?”
“哪个祂?”
“就是祂呀。”
“我们喜欢的那个。”
“喔!”
空气再度震动起来,非凡者们注视着被空出来的那块空地上勾勒出线条,填充进阴影。
他们的表情逐渐空白。
*
和天尊斗争实在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查拉图和永暗之河的部分只能暂时地维持一下平衡,它们失效之后,克莱恩还是需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去压制前一任的“诡秘之主”。
在这段斗争中,克莱恩逐渐意识到一件事情:和天尊斗争固然困难,但压制祂成功之后如何维持自己的人性才是更艰难的一件事。神明居于星界,人类占据大地;人类的祈祷很少能得到神明真身上阵的回应,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个世界上,由非凡特性堆积起来的神明本质上是疯狂而扭曲的,需要信仰和羁绊维持稳定。即使是维持稳定的神明,祂们身上的人性也淡薄到几近于无。
——我不想要这样。
抱着这样的念头,祂在成功压制住天尊的意识并且接手“诡秘之主”的所有记忆和权柄后,使用自己的灵之虫凝聚成了一个特别的分身。
祂把自己的人性大半交付给这位“诡秘侍者”,并且欺骗规则,让他完全接手“克莱恩·莫雷蒂”以及相关的身份。
这是一次奇妙的尝试。这个分身某种意义上人性强烈过头,神性则可以完全交由主体承担——当“愚者”于沉睡之中短暂地睁开眼看向“克莱恩·莫雷蒂”时,祂意识到自己的尝试成功了。
只要这个分身还在祂身边,是祂的眷者,祂就还拥有自己人性部分的道标。
当然,完全整合祂的力量还需要一些时间,祂用自己的触手缠住克莱恩,再次陷入沉睡。
*
克莱恩缓慢地睁开眼睛。
他本能地知道自己和本体都还没到清醒的时刻,但是灵性触动了他。
他的精神并不在身体之中。
他尝试着想要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被固定着动弹不得——半透明的触手紧紧地缠住了他。
而周围是表情诡异的……嗯,全都是熟人呢。
如果不是克莱恩手都抬不起来,他一定立刻打个响指许愿在场所有围观者都陷入“盲目痴愚”。
“祂出现啦。”
“出现啦!”
“是祂们……”
“咦?”
“祂们!”
“我喜欢祂们!”
“我们喜欢祂们!”
“祂们还没醒……”
“要快点醒来呀!”
“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不可以……”
“要帮帮祂们……”
“好痛呀……”
“我们被困在这里啦……”
白色的影子依旧缩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但是可以看到祂做了个探头的动作,像是想更真切地看一下刚被祂拉入这个空间的存在。
“克莱恩?”
“那是‘愚者’先生……?”
“这是谁?”
“老周?”
“……”
克莱恩叹了一口气,以坚强的内心稳住自己,开始在脑内呼唤本体。
(愚者先生醒一醒,别闭眼睛不出声,我知道你听得到——)
(歪,在吗,快接电话——)
(亲亲,这边希望您快点回复呢——)
(在不在在不在,投诉了啊!)
触手轻微地动弹了一下。
白色的影子安静了下来,想要说什么的非凡者们感觉到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他们张嘴的动作变得格外困难。
用黑色袍子裹住自己的身影像是逐渐从睡梦中恢复了意识,滑腻的触手一根根顺着缩回祂的袍子底下,但祂的手依旧搭在克莱恩的肩膀上。
(发生了什么?)
祂的声音还是很昏沉。
克莱恩:“……”
(你可以共享我的视野看。)
(……怎么回事……不对,没睡够好累……不想看……)
(原因不明,和我们相关的人几乎都出现了,还有一个白色的影子,似乎是祂做的这一切。)
(……)
(别又睡啊喂!)
(……你好吵啊。)
“时间太早了……”
白色的影子开始自己对自己嘀咕,祂的声音回荡着。
“但是必须快一点呀……”
“不然又要被捅了……”
“好疼的,不可以……”
“给他们看,给他们看那些……”
“好主意!”
“好主意!好主意!”
“好主意!好主意!”
“好主意!”
声音逐渐变得雀跃起来。
“阁下要给我们看什么?”
罗塞尔对克莱恩递了一个“之后再问你要解释”的眼神,转而对白影发问。
“看祂!”
“看祂们!”
“看故事!”
“故事!故事!”
随着白影的声音,大厅中勾勒出了各式各样的沙发座椅,前方则是浮现出一块灰白色的幕布,有一束光从上方投射下来,在幕布上呈现出奇妙的影像。
“电影……”
罗塞尔脱口而出。
他和面容秀美的女士对视了一眼,轻轻拍了拍贝尔纳黛的手表示安抚,随后提高了一些声音。
“目前看来,我们不具备反抗的权利。”
在沉默中,非凡者们一个接一个寻找位置坐了下来。他们本能地选择了和熟悉的人坐在一起,而正中间的那张长条带枕头的沙发……
克莱恩叹了口气,认命地把半梦半醒的主体搬到那张长沙发上。自己坐在左侧,把主体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保证身体接触。
之前猜到一部分真相的帕列斯看起来有些怀疑人生;知道“愚者”身份的威尔呛到了自己;阿兹克先生皱起了眉;罗塞尔开始疯狂咳嗽。和他熟悉的人有担忧的,也有困惑的,但他这会儿只能投去安抚的眼神,寄希望于主体能尽快再清醒一些,以便于讨论一个符合逻辑的说辞。
白色的影子操控着灯光暗下来。祂飘到“愚者”和克莱恩的附近,为自己安置了一张小矮凳,然后让幕布上的影像动起来。
银幕上的克莱恩·莫雷蒂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嘭!”
【TBC】
每一篇观影体都有一个新的克莱恩在自杀.jpg
有了脑洞之后激情搞了这个序,明天继续咕阿赖耶,之后大概会交错着写,预定更新时间应该也都是18:00。
*
补两个说明:
白影设定:卷毛狒狒集合体投影,混乱傻白甜,和乌贼一样高一个维度所以可以随便拉人进来
为什么要说来不及了:等乌贼第二部写了继续发刀那就真的来不及了!访谈是什么我没看到!乌贼没写正文我就可以在他下刀之前把小克的人性拉回来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