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致所有读者的诀别书
亲爱的读者
因病渐重,我已与自己的一切做了诀别,念及尚对支持我的读者抱有亏欠,遂决定以此书与过去所有阅读过我作品的读者道一声谢谢,道一句诀别。
我的作品是否能予你在无聊时间以些许慰籍?我的作品是否值得成为你在评论区的几句谈资?我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创作者?我在对待读者的批判时,态度是否算得上宽厚平和?我常常会想着这些,即使此时此刻,但我从不会疑惑于一点——我是否幸福,因为我有确切的答案,能在各位的一生中留下一个浅浅的足迹,作品也得到了许多的回应与赞誉,我由衷地感到很幸福。
不必感到悲哀,无人有愧于我...
亲爱的读者
因病渐重,我已与自己的一切做了诀别,念及尚对支持我的读者抱有亏欠,遂决定以此书与过去所有阅读过我作品的读者道一声谢谢,道一句诀别。
我的作品是否能予你在无聊时间以些许慰籍?我的作品是否值得成为你在评论区的几句谈资?我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创作者?我在对待读者的批判时,态度是否算得上宽厚平和?我常常会想着这些,即使此时此刻,但我从不会疑惑于一点——我是否幸福,因为我有确切的答案,能在各位的一生中留下一个浅浅的足迹,作品也得到了许多的回应与赞誉,我由衷地感到很幸福。
不必感到悲哀,无人有愧于我,我也不曾愧疚于人,我此刻无比平和,但偶尔想到再也无法与你在某一部作品的评论区里谈论趣事巧思,我也会颇觉遗憾……我还想写些东西,可这封五百字不到的信,我已然断断续续间写了一周,只得斟酌语句。
太阳照常升起,如河流永远不息,若看到这里,希望可以在评论区留下你的足迹,若尚有些气力,我会一一回复,若是没有回复,恳请不必再浪费时间以等待了。
2025.5.3 夜
【默读家长组】 另一种开始 4
【骆闻舟没接他的话茬,把墨镜摘下来别在领口,眯起眼睛往忙碌的法医中间望过去,随口搪塞:“我就是一个混饭吃的衙内,哪敢在您这充专家?”
“谁还不是混口饭吃呢?”王洪亮唉声叹气地一摊手,“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
骆诚看后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挺会来的嘛。
陆有良最看不惯这种行为:"呵,出事了不想查真相,净想着怎么糊弄,还真是拉关系精通,干工作稀疏!"
在场有正义感的人们也都是越发的厌恶王洪亮。
【方才还寡言少语的肖海洋好似被他这句话按了开关,瓢泼一般的话顷刻间从他嘴里奔涌而出,把他面前一干人等都淹在了其中:“死者身上没有挣扎造成的挫伤,但后脑...
【骆闻舟没接他的话茬,把墨镜摘下来别在领口,眯起眼睛往忙碌的法医中间望过去,随口搪塞:“我就是一个混饭吃的衙内,哪敢在您这充专家?”
“谁还不是混口饭吃呢?”王洪亮唉声叹气地一摊手,“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
骆诚看后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挺会来的嘛。
陆有良最看不惯这种行为:"呵,出事了不想查真相,净想着怎么糊弄,还真是拉关系精通,干工作稀疏!"
在场有正义感的人们也都是越发的厌恶王洪亮。
【方才还寡言少语的肖海洋好似被他这句话按了开关,瓢泼一般的话顷刻间从他嘴里奔涌而出,把他面前一干人等都淹在了其中:“死者身上没有挣扎造成的挫伤,但后脑有被钝器击打的痕迹,初步判断,他是被人从后面打晕后,再用一根软布带勒住脖颈窒息而死,死后财物被搜走,额头上盖了一张纸条。因为死者是在昏迷状态中被勒死,现场没有留下挣扎痕迹,勒死死者的软绳、击打头部的钝器等等都没找到,目前也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这里就是案发现场,汇报完毕!】
"这小孩心思挺缜密的,推理也都合理,可惜是在分局,屈才了。"范思远惋惜地摇了摇头。
果然,众人接着就看到了王洪亮为逃避敏感期而否定肖海洋的一幕。
【陶然名字文静,人长得也眉目清秀,从来没跟谁红过脸,也从来不说粗话,对待同志和敌人都是一样的春风化雨,看起来非常好说话,但骆闻舟从刚毕业工作就一直跟他搭档,实在太了解他。
陶然身上有种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较真和执拗,其他事他都不太关心,反正天塌下来有骆闻舟顶着,但案子上,只要有一点疑点,他都要死追到底——别管是不是他负责的。】
"这才是一个警察该有的品质!"人群中一个目测正上初中的姑娘说到。
这个姑娘就是未来曲桐的母亲,她在今天之前从未如此直观清晰地看到死人,近距离地看到警方破案,也让她不禁好奇起"警察"这个职业。
角落的苏慧听后不以为然地扬起嘴角,警察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一群酒囊饭袋,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
苏慧朝刚才出声的姑娘望了过去,不一会眼睛一亮,之前她跟春龄大哥说她想做一项"生意",春龄大哥同意了,本来还在想怎样找羊,看来这样出去后就可以赚钱了!
至于这个小贱人……苏慧回过头来瞟了一眼在旁边安静坐着的苏攸岚,还太小,暂时先养着。
曲桐母亲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像被什么盯上一样,不一会那种感觉就没了。她撇撇嘴,暗道一声奇怪,也没太注意。
【骆闻舟一笑:“反正这么多年你节外生出来的枝都是我兜着,也没见你以身相许。”
陶然不以为意,笑骂了一句:“去你的。”】
穆小青看到这,回头找了一下陶母:"嘿姐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导我家臭小子,不给他祸害陶陶的机会的!"
陶母勉强的牵了下嘴角,点了点头,呵,回去就警告儿子离主角俩人远点,一个干部子弟出身,一个富二代,就咱穷人家一个,儿子又这么乖,夹在中间不得玩的渣都不剩,更过分的是俩情敌竟然还到一起了,和着自家儿子就一工具人呗,唉,想想就替儿子感到悲哀。
【骆闻舟双手插在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好像低头找了找话头:“我要是跟你说‘离那小子远点’,是不是有点狗拿耗子?”
“不是吧,你还当真了?”陶然笑了,“他总这样,闹着玩的。别说我不弯,就算我弯成个球……”
骆闻舟轻轻地打断他:“你要是弯,还轮得到那小崽子献殷勤?”】
穆小青扭过头去就看到这一幕,又转而向坐在旁边的宋芷琳道(对,俩主角父母坐一起的):"宋小姐,你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娃娃亲定下,也省的日后孩子们感情不和、谐,感情就要从小培养嘛,哈哈。"
宋芷琳眼睛一亮:"好啊。"
两个刚认识的女人不一会就熟络了,变成了手挽手的好姐妹。
【骆闻舟就又说:“我不是说他花天酒地,也不是说他不着调……不是那种层次的。费渡给我的感觉一直不太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陶然点点头,他清瘦文弱,看着实在太好欺负,因此上班总是穿制服,上午的阳光穿过矮墙和苔藓,轻描淡写地给他镶了个边,“这七年我一直看着他,费渡是个好孩子,你不需要太防备他——虽说现在确实有点矫枉过正、活泼过头了。”】
宋芷琳注意到了不对劲,皱了皱眉,难道七年前发生了什么吗,看来对儿子影响很大,想到这,宋芷琳不禁有些愧疚。
【陶然话音一转:“再说也不知道是谁,想给人送点东西都不好意思留名,那会煞费苦心从国外弄回一台游戏机,还让我……”
“滚,”骆闻舟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干你的活去,哪那么多废话!”】
"呀,看来闻舟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嘛。"穆小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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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南 @亦安 @WiFi的天子笑呀!_开学半退_ @Marcus. @momo @莫吉陌【中考冲刺进行时】 @隔壁买鱼的余 @tx @是小鹿鸭~ @雨天下雨 @灵若 @明奚岚枫 @南有嘉鱼🐈🌿🌸 @墨十五 @夏月白(备战中考,随缘更新) @安墨洛 @忘川河畔* @今天五悠结婚了吗?
踹人太累啦😂
【舟渡】传闻中嫁入豪门的"费太太"(五)
*有追求者出现
*也可能有吃醋场面
*也可能会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骆闻舟直接翻身把费渡压在沙发上,打算来一个就地处决,让他知道随意撩拨老公的后果是怎样。
眼见骆闻舟来真的,费渡赶紧讨饶,“师兄,我十分钟之后真有个会。”
“能推吗?”
费总摇摇头,如实道:“这个会很重要,暂时推不掉。”
骆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皱着眉头啧了一声,起身从爱人身上下来,费渡也跟着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紧接着快步上前捧着骆闻舟的脸颊亲了上去。
“别生气了,晚上回去陪你尽兴。”
骆闻舟挑眉,掐了一把费渡敏感的腰窝,费渡连...
*有追求者出现
*也可能有吃醋场面
*也可能会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骆闻舟直接翻身把费渡压在沙发上,打算来一个就地处决,让他知道随意撩拨老公的后果是怎样。
眼见骆闻舟来真的,费渡赶紧讨饶,“师兄,我十分钟之后真有个会。”
“能推吗?”
费总摇摇头,如实道:“这个会很重要,暂时推不掉。”
骆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皱着眉头啧了一声,起身从爱人身上下来,费渡也跟着站了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紧接着快步上前捧着骆闻舟的脸颊亲了上去。
“别生气了,晚上回去陪你尽兴。”
骆闻舟挑眉,掐了一把费渡敏感的腰窝,费渡连连败退,最后好不容易才将自己身上那双不老实的手给掣肘住。
“不闹你了。”骆闻舟收回手,朝费渡张开双臂,说道:“给我抱抱,充会电。”
费渡依言抱住骆闻舟,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用手抚摸着爱人的头发。耳畔听见规律的心跳声,骆队长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
察觉到他的异样情绪,费渡难得思考一阵才开口:
“师兄今天下午特意跑过来,市局那边真的没关系么,一会陆局不会找我要人吧?”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说到这里骆闻舟手握成拳在费总的胸口轻锤了一下,哀怨地说道:“小兔崽子,你那么关心别人干什么?怎么不能多关心关心我?”
刑侦队长吃醋的样子可不多见,费渡心下偷笑,面上装佯出一副被锤疼了的表情,牵起骆队的手,让他用掌心位置替自己揉着疼痛的地方。
实际上,某人刚刚那一下只不过是虚晃而已,根本就没有碰到任何地方。
骆闻舟都懒得拆穿他,俩人就这样在办公室厮磨了好一会儿。
直到陆嘉从外面推门进来找费渡一起去会议室——这人来的实在不凑巧,刚一进来就和骆闻舟打了个照面儿,察觉到现在屋内的情景好像不太适合出现电灯泡,他的脚步也下意识的停在了原地。
陆嘉愣了一会儿,一看俩人现在的姿势,脸上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
费渡看到陆嘉出现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懵的。
“你不是今天一早就该跟周大哥去外地出差么,怎么现在还能出现在这儿?”
“这不嘛本来是打算要去的,但是从公司出发去机场的路上看见闫旭在网上作妖,抹黑您的形象。”陆嘉信口开河,吹嘘的话想也不想,什么都往外扯:“我也是实在放心不下费总你一个人跟他斗,就让周大哥一个人先过去了。”
“至于我晚点再到也一样。”
其实就是为了看好戏,八卦知道的更全面而已。
启料,陆嘉的这一番发自肺腑表忠心的话,听在骆闻舟的耳朵里却变了一个味道。
骆队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胖子,质问道:“我老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嘉:????
陆嘉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一脸天真困惑。
费渡看不下去了,拉了拉骆闻舟试图让吃飞醋的男人找回点儿理智。
片刻后,思维和大脑终于处在同一共频上的陆嘉,开始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下我可真的是…哈哈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哈哈哈。”陆嘉指着自己在线申冤,边笑边说道:“骆队你怎么连自己人都误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对方弓着身体,双手捂着肚子,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不行了,笑岔气了,停不下来了。”费渡真怕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笑撅过去。
场面一时失控简直没眼看,费总干脆拿上桌子上的文件就往外走,把骆闻舟和陆嘉两个人都丢在办公室。
骆闻舟被陆嘉那魔性的笑声拉回了理智,顿时觉得尴尬极了,一拍脑门儿心里十分懊悔。
——刚才那傻帽一样的话真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等笑够了,陆嘉拦住要走的骆闻舟,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让我猜猜,骆队今天过来大概率是来“捉奸”的吧。”毕竟那会儿在外面他可是亲眼看到闫旭黑着脸从公司走出去的。
话音刚落,陆嘉肚子上就被挨了一拳——这一下可是真真实实半点儿都没收力的。
“嘶,没有理智的男人真可怕。”陆嘉虚张声势地哀嚎了几声,骆闻舟并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但是人走了,好戏不就没了嘛……
“别走啊,骆队。”
陆嘉急忙叫住他。
“我这有上次闫旭来找费总时的全程视频录像,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吗?”
闻言,骆闻舟的步伐一顿,扭头朝陆嘉问:“什么视频?”
陆嘉晃了晃手机,说:“上次他俩见面的时候,我刚好也在,闲的无聊听了会儿墙角,还在旁边悄悄用手机录下了全程,你到底想不想看?”
“把视频发我手机上。”骆闻舟沉默片刻说道。
彩蛋:费总与追求者面谈视频被录下,在当事人所不知道的背后发生的神秘故事
录视频这段儿在一开始就有提到过√
下一章估计得走外挂,到时候第六章后半部分老地方见哈
【舟渡】传闻中嫁入豪门的"费太太"(三)
*有追求者出现
*也可能有吃醋场面
*也可能会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关于网上那个突然火起来的视频,费渡当然也看到了,他当时心里第一反应想的是,千万不能让骆闻舟知道,不然今天回家肯定免不了被警察叔叔来一顿“就地正法”。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费总忘了一件事,就算他不说,骆闻舟也肯定迟早会从其他人口中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费渡决定,在事情发展到不可逆的地步前,自己必须亲手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他直接拨通了闫旭的号码。
电话被接起的速度很快,对方好像就是在特意在等他打电话:“费总,你现在是终于肯见我一面了吗?”闫旭的声音雀跃,费...
*有追求者出现
*也可能有吃醋场面
*也可能会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关于网上那个突然火起来的视频,费渡当然也看到了,他当时心里第一反应想的是,千万不能让骆闻舟知道,不然今天回家肯定免不了被警察叔叔来一顿“就地正法”。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费总忘了一件事,就算他不说,骆闻舟也肯定迟早会从其他人口中知道这件事情。
于是费渡决定,在事情发展到不可逆的地步前,自己必须亲手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他直接拨通了闫旭的号码。
电话被接起的速度很快,对方好像就是在特意在等他打电话:“费总,你现在是终于肯见我一面了吗?”闫旭的声音雀跃,费渡听着却只想冷笑。
“我有事想和闫总谈一谈,不知道闫总今天方便吗?”
“方便,你找我的话怎么会不方便。”闫旭生怕费渡反悔一样,赶紧说道:“我们下午费氏集团见。”
下午两点闫旭准时出现在了费渡的办公室。
费渡看着来人,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见山,他把之前保存在手机里的视频给闫旭看,冷声开口:“闫总这什么意思,利用一个虚假的事件故意去引导大众,是想因此给费氏集团施压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费总看到了。”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任何消息都能传的非常快。”
“更别说这视频背后还有闫总在推波助澜。”费渡这一句话说完,果然看见对面闫旭的表情变了,“不如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吧,我费氏集团也不会在乎这点名利上的损失。”他步步紧逼,根本没打算给闫旭半分开口的机会。
这下轮到闫旭沉默了。
如果自己的公司和费氏解除合作,费渡是没有任何损失的,可他自己也许很快就会被踢出这个商业圈子,彻底失去在本地的发展优势。
闫旭自然知道费渡这话里暗藏着的意思,思索一会还是决定先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视频我会删除,回去之后我也会重新发布一条视频向大众人群解释清楚。”
“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追你。”在这方面闫旭特别执拗,几乎一口认定了费渡有伴侣这件事儿,就是他自己故意放出来挡桃花的。
“我说这位先生你想插足别人感情之前,总得先问问人家当事人乐不乐意吧。”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这时,本来正僵持不下的两人同时回头去看,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闫旭打量着面前这个忽然闯了进来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刚打算说什么,却发现费渡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男人面前。
“闻舟,你来了。”
在看到骆闻舟出现的那一瞬间,费渡脸上的冷意不攻自破,走过去十分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转头跟闫旭介绍道。
“我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真正的爱人,也是我唯一的结婚对象。”
闫旭的注意力在他们两个人十指交叉相握的手上打转,他望着费渡上扬的唇角,视线最终落在了他身侧站着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想,这位或许真的是自己一直素未蒙面的“神秘”情敌。
闫旭短暂沉默过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朝骆闻舟伸出一只手,礼貌道:“你好,我是费总的合作伙伴,我叫闫旭。”
骆闻舟看着停在半空的那只手,也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握了上去。
“你好,我是费渡的爱人骆闻舟。”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先是在手上暗暗较劲一番,随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嫌弃的松开了手。
彩蛋:在出发去找费渡的路上,骆闻舟中途的那些胡思乱想,以及在亲眼看着情敌长什么样之后的反应
【舟渡】传闻中嫁入豪门的"费太太"(二)
*有追求者出现
*也可能有吃醋场面
*也可能会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办公室里同事们都在工位上整理着案件复盘资料,环视了一圈儿发现骆队和陶副队都不在,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个头,说起了最近网上“沸沸扬扬”的八卦事件。
“网上那个视频你们刷到了吗?”
“我昨天在热门上看到了,还好奇点进那个博主的主页看了一下来着。”
“这搁谁谁能想到,有生之年吃瓜竟能吃到自家老大身上。”
甚至他们因为一时间聊的太过投入,最后连骆队和陶副队一块儿回来了都不知道。
“吃我什么瓜呢?我什么时候买瓜了?”
骆闻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可把众人...
*有追求者出现
*也可能有吃醋场面
*也可能会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办公室里同事们都在工位上整理着案件复盘资料,环视了一圈儿发现骆队和陶副队都不在,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个头,说起了最近网上“沸沸扬扬”的八卦事件。
“网上那个视频你们刷到了吗?”
“我昨天在热门上看到了,还好奇点进那个博主的主页看了一下来着。”
“这搁谁谁能想到,有生之年吃瓜竟能吃到自家老大身上。”
甚至他们因为一时间聊的太过投入,最后连骆队和陶副队一块儿回来了都不知道。
“吃我什么瓜呢?我什么时候买瓜了?”
骆闻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可把众人吓了一跳,大家尴尬地不知所措,说话声音也越发低了下去,到最后直接没音了。
“这是怎么了。”整个办公室现在只有骆闻舟和陶然两个人还在状况外,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问道,“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你们刚才干什么了?”
骆闻舟和陶然一看就是那种平时不怎么喜欢上网的人,对于娱乐也并不关心,所以网速总比常人慢了一步。
“哎呀,我直说吧。”最后还是作为心腹的郎乔实在受不住办公室里诡异的气氛,主动站了出来解释道。
“老大,费总在网上火了,你知道吗?”
骆闻舟满脸问号,“什么?”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陶然也问郎乔。
郎乔打开自己平时刷视频的软件,找到最近热门里讨论最多的视频,点开给骆闻舟贺陶然两个人看。
视频里一个穿着打扮很像是职场精英的男子,对着镜头邀请各大网友隔着网线给自己在感情方面当一回电子军师。
并且他还表明自己对心上人一见钟情,“我手机里只有他一张全脸的照片,是当时我们一起谈合作时偷拍的。”说着,视频up主就把手机里的照片对着镜头各种角度展示。
“细说起来的话,我们两个人算的上是实力相当的合作伙伴,但是对方很不好追,一直在躲着我……”视频里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骆闻舟不想听他废话,手动把进度条滑到刚刚照片出现的地方——
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陶然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转头看向骆闻舟。
因为视频里那个up主口中“一见钟情”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刑侦队队长的爱人,费渡本人。
“呵。”骆闻舟看完视频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其他反应,他把手机还给郎乔,脸上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倒是郎乔抱着手机,在后面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老大,对面情敌都已经招摇到这种程度了,你就不担心吗?”
“我应该担心什么吗?”骆闻舟反问,“还是你在质疑费渡看人的眼光和审美?”
“呃……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哈。”郎乔语塞,想想也是,那“情敌”还没有父皇帅呢,怎么可能入得了费总的法眼。
况且老大和费渡的相处模式,直到现在还依然如初恋似的,哪次两人只要在一块儿不是必得撒狗粮的场面。
后来,郎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事实上,骆闻舟完全没有郎乔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骆队默默掏出手机,搜索那个人的账号,一个人安静地把对方发布过的所有视频,从头到尾都翻了一遍。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竟然敢觊觎自己老婆。
彩蛋:骆队在网上深扒情敌账号,结果被情敌在评论区里的"嚣张"言论气到坐不住
【舟渡】老年组表示没眼看
周日早晨8:25,市局审讯室外 。
骆闻舟一手拎着保温杯,一手牵着费渡,顶着虽入秋但是暖暖的风往市局大门走。费渡今天裹了条丝绒围巾,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骆闻舟瞥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往怀里拽了拽:“有这么冷吗?”
费渡慢悠悠地“唔”了一声,声音闷在围巾里:“师兄,你穿高领衣的样子挺好看的。”
骆闻舟:“……”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黑色高领内搭,又看了眼费渡那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藏起来的围巾,突然觉得今天这身打扮确实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
周日早晨8:25,市局审讯室外 。
骆闻舟一手拎着保温杯,一手牵着费渡,顶着虽入秋但是暖暖的风往市局大门走。费渡今天裹了条丝绒围巾,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骆闻舟瞥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往怀里拽了拽:“有这么冷吗?”
费渡慢悠悠地“唔”了一声,声音闷在围巾里:“师兄,你穿高领衣的样子挺好看的。”
骆闻舟:“……”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黑色高领内搭,又看了眼费渡那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藏起来的围巾,突然觉得今天这身打扮确实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在市局值班的警卫正打着哈欠泡第三杯咖啡,突然听见声音。他抬头一看,顿时精神一振——骆闻舟面色阴沉地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同样脸色不虞的费渡。
"骆、骆队早!"警卫连忙放下杯子,"这么早就赶来加班啊?"
骆闻舟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径直走向电梯。费渡倒是冲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勉强。
果然,任何人加班脸色都不会太好。
警卫望向俩人的打扮,挠挠头,十月的燕城虽然入了秋,但今天天气预报显示最高气温仍有二十四度。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短袖制服,又看看已经走进电梯的那两位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电梯里,骆闻舟伸手揉了揉眼睛,皱眉道:"我说了不用跟来。"
费渡懒洋洋地靠在电梯壁上:"是谁凌晨六点把我吵醒,说'不想去,想让你陪我去'的?"紧接着压低声音,"用完就扔,骆队好狠的心。"
骆闻舟耳根一热,伸手去抱他:"诶呀!留点面子,宝贝~"
费渡灵巧地躲开,却在动作过大时"嘶"地抽了口气,扶住腰瞪了骆闻舟一眼。骆闻舟顿时心虚地移开视线,假装对电梯按键产生了浓厚兴趣。
显然到审讯室所在的楼层人就多了起来,经有不少人到了。这起案件影响恶劣,嫌疑人昨晚落网时还重伤了一名辅警,上头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突破。
"骆队!"郎乔从办公室探出头,"嫌疑人已经在——"她突然顿住,瞪大眼睛看着骆闻舟的装束,"骆队你感冒了?穿这么厚?"
骆闻舟干咳一声:"有点冷。"
"冷?"郎乔茫然地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又注意到费渡脖子上的围巾,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费渡面不改色:"我体寒。"
郎乔嘴角抽了抽,刚想说什么,监控室里传来陶然的声音:"闻舟,陆局和骆检都到了,就等你了。"
骆闻舟脸色一变:"我爸也来了?"
"嗯,是以案件督导的身份过来旁听审讯,说是检察院那边很重视这个案子。"郎乔压低声音,"费总,你要不...去休息室等?"
费渡点点头。
审讯还没开始,监控室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这案子社会影响大,受害人多,连陆局都亲自来盯进展。
随后,骆闻舟把费渡带到监控室门口,低声嘱咐:“你在这儿,一会去我办公室补个觉,别乱跑。”
费渡乖巧点头:“保证不去干扰警方工作。”
骆闻舟狐疑地看他一眼,今天过分安分,毕竟也是大早上的就来陪自己加班。
他刚转身要走,迎面撞上推门出来的骆诚——还有身后的陆局。
骆闻舟:“……爸,陆局”
骆诚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越过他,看向站在后面的费渡。
费渡微笑:“爸。” 说完不自觉地扯了扯围巾,把原本就遮得严实的脖子裹得更紧了些。
骆诚:“……”
目光又落在儿子罕见的衣服搭配上,再又看向费渡:"小费也来了?"
费渡乖巧地笑了笑:"听说这案子影响大,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陆有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那什么...审讯要开始了,闻舟你准备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骆诚示意一声:“行了,抓紧时间,嫌疑人已经带过来了。”
骆闻舟赶紧溜去审讯室。费渡也正要溜去休息室,却被骆诚叫住:"小费,既然来了,一起听听吧。"
监控室里挤满了人,除了专案组成员,还有检察院的几位干部。
费渡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站着,努力降低存在感。透过单向玻璃,他能看到骆闻舟已经坐在审讯桌前,对面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歪着嘴冷笑。
"姓名。"骆闻舟声音冷硬。
"警官,这都问第八遍了。"嫌疑人吊儿郎当地晃着腿,"你们抓错人了,我就是个开五金店的。"
骆闻舟继续冷着脸审问嫌疑人。对方是个老油条,死活不松口,骆闻舟的耐心逐渐耗尽,语气也越来越锋利。
这边监控室里,陆局和骆诚站在监视器前,神色严肃。费渡靠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低头回两条消息。
没想到审讯持续了近两小时,但好在没白费力气,嫌疑人已经从抵赖到狡辩,再到最后的垂死挣扎。费渡靠在墙边,时不时变换站姿,眉头微蹙。他今早本来想在家和骆闻舟睡个昏天黑地的,谁知道还要…
骆诚忽然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费渡正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后腰,站姿也比刚才松懈了些,显然有点累了。
骆诚:“……”
陆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注意到了费渡的小动作,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回头。
骆闻舟在审讯室激动之余身体前倾,高领口随着他的动作往下移,露出喉结上方一个清晰的牙印。
监控室里,骆诚正好回头看向单向玻璃,一眼捕捉到了这个画面。
骆诚:“……”
陆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沉默两秒,拍了拍骆诚的肩膀:“年轻人嘛……”
骆诚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费渡。
费渡正低头像是在冥思,假装自己不存在。
骆诚面无表情地转回监视器,只有微微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
审讯终于接近尾声,嫌疑人在铁证面前无法反驳,交代了所有犯罪事实。骆闻舟整理好笔录走出来时,监控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审讯结束后,骆诚没走,陆局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叫住骆闻舟。
"辛苦了。"陆有良拍拍他的肩,眼神却不住地往他领口瞟,"那什么...老骆有事跟你说。"
陆局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骆诚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陆局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假装欣赏风景;骆闻舟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中间。
骆闻舟一头雾水:“爸,怎么了?”
骆诚指了指他的领子:“你注意点影响。”
骆闻舟:“?”
他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领口歪了,印子有点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骆闻舟:“……”
陆局在旁边喝茶,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骆诚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俩……低调点。”
骆闻舟干笑:“天冷,穿高领很正常……”
骆诚:“那你脖子上那个是蚊子咬的?”
骆闻舟:“……”
"十月份的蚊子?"骆诚冷笑,"还是长着人牙的蚊子?"
陆有良终于忍不住,肩膀可疑地抖动起来。
骆闻舟耳根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骆诚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年轻人...我不管你们私下怎么...但警局是工作场合,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尤其是今天这种重要审讯!"陆有良终于转过身来,努力板着脸,"监控室里多少人?啊?检察院的同志都在,你就这么...这么..."他说不下去了,挥了挥手,"行了,私事回家再说。"
骆闻舟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费渡,"骆诚突然说,"他站都站不稳了,你还带他来看你加班?"
骆闻舟猛地抬头:"他...他怎么了?"
骆诚和陆有良同时露出"你还有脸问"的表情。
"我...我去看看他。"骆闻舟落荒而逃。
休息室里,费渡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见骆闻舟进来,挑眉道:"挨训了?"
骆闻舟关上门,扑过去:"尴尬了。"
费渡抬头,无辜地眨眨眼:“什么?”
骆闻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个!”
费渡笑眯眯地凑近说:“嗯是挺明显。”
骆闻舟往他旁边一坐听着费渡坏笑说:“那爸是不是该声讨我了,我也太不注意了。”
骆闻舟用他那臭屁的表情冲费渡微微一笑,"那没有,爸说你站累了..."
费渡尴尬一愣眨眨眼,突然笑了:"爸观察真仔细。"认命般地伸了个懒腰,"那你是不是该负责把我背回家?"
骆闻舟无奈地看着他,最终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腰:"很疼?"
"还行。"费渡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师兄打算怎么补偿"
骆闻舟揽过费渡在脸蛋亲了一口,“行了吧”
费渡笑笑,打算更进一步却牵动了酸痛的肌肉又"嘶"了一声。骆闻舟赶紧扶住他,又是心疼又是懊恼:"我错了,回家给你揉揉。"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郎乔探头进来:"骆队,费总,呃..."她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尴尬地缩了缩脖子,"那什么...可以回家了..."
门"砰"地关上,外面传来郎乔狂奔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尖叫。
骆闻舟绝望地捂住脸。费渡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往好处想,至少下次我们穿高领,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路上,骆闻舟开着车,费渡坐在副驾驶。
骆闻舟瞥了他一眼:“今天丢人丢大了。”
费渡笑出声:“爸和陆局什么没见过?”
骆闻舟:“……”
费渡伸手拍了拍他,哄道:“行了,又不是第一次被发现了。”
骆闻舟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时骆闻舟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费渡拿起来一看。
爸:「给我写份检讨,明天发我。」
费渡唇角一弯,慢悠悠地念出声:“写份检讨,明天发给爸。”
“我先替你回了”
骆闻舟盯着手机屏幕欲哭无泪:“这不至于吧!我的爸欸?!”
费渡笑嘻嘻又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说:“这句要发吗”
【默读】【舟渡】骆诚家的小儿子
最近,燕城承办了一场全球金融峰会,骆诚作为分管经济的领导将出席致词,而费渡作为青年企业家代表也在受邀名单中。
前一天晚上,费渡接到了在外地出差的穆小青的电话。
“小费渡,你们在家吗?一会儿我让司机给你送个东西过去,明天你们那个活动开始之前,帮我给你爸拿过去。”
费渡正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手来挑选明天出席峰会要穿的衣服,“没问题。怎么,爸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么?”
“哼。”一说起这个穆小青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头子,真是一天都不让人省心。他今天在X市出席会议,下午我打开新闻推送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双排扣黑色西装,居然配了一条窄版...
最近,燕城承办了一场全球金融峰会,骆诚作为分管经济的领导将出席致词,而费渡作为青年企业家代表也在受邀名单中。
前一天晚上,费渡接到了在外地出差的穆小青的电话。
“小费渡,你们在家吗?一会儿我让司机给你送个东西过去,明天你们那个活动开始之前,帮我给你爸拿过去。”
费渡正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手来挑选明天出席峰会要穿的衣服,“没问题。怎么,爸是落下什么东西了么?”
“哼。”一说起这个穆小青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老头子,真是一天都不让人省心。他今天在X市出席会议,下午我打开新闻推送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双排扣黑色西装,居然配了一条窄版领带,还是深蓝色亚麻的!跟他说了多少次,正式场合要系宽版领带,颜色也不能太压抑。本来就天天板着张假正经的脸,再穿那么严肃,跟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小孩子看到都要吓哭了!”
费渡听着这跟骆闻舟一脉相承的唠叨,无奈笑了笑,“所以是给爸重新带一条领带?”
“是啊,他今天晚上还在X市,明天一早落地燕城直接去会场,来不及回家了,我最近也出差不在家。一个没盯住他就给我出差错,就辛苦你给他送一下了。领带我已经选好了,明天帮我拿给他就行。只一样,务必亲自盯着他换上!”
“知道了妈。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费渡打开新闻客户端,第一眼就看见了穆小青说的那条报道,骆闻舟也凑过来,可惜品鉴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大胆开麦点评:“这领带有什么问题么,我看着不挺正常的。多大点事儿啊还得专门让你给送一条,这穆小青女士怎么这么能折腾呢?”
费渡回以他一个揶揄的表情,“我现在好想有点理解穆小青女士的感受了。”
“?什么意思?“
“审美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全靠天赋,有的人就是无论如何也培养不出来。”
说完,趁着骆闻舟还没反应过来飘然溜走。
——————————————————————
第二天一早,骆诚刚落地燕城机场,就驱车来到国际会议中心。他每天的日程非常繁忙,工作几乎是以每半小时为单位来安排。此刻刚抵达目的地,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就要听取早已在休息室恭候的下属汇报工作。
主抓区域发展的下属官员心惊胆战地递上一份最新版报告,小心翼翼地观察上司的脸色。
确实如穆小青所说,骆诚的五官自带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即使是不做任何表情都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此刻当他紧闭着眉头研读这份已经改过五次的报告,下属觉得时间从没有这样漫长过。
就在这时,一直在休息室外等候的秘书叩了两下门,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骆诚身边附耳提醒道,“骆部,这是费总给您送来的。”
“嗯。”骆诚应声从手中的报告抬起头,向门口张望两下,“他人呢?怎么没进来。”
秘书扫了一眼房间里伫立的官员,“他说您在处理公务,就不来打扰了。”
“这孩子。”骆诚无奈一笑,眼神中竟然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温和,他把报告放到旁边的茶几上直起身子,“还没走远吧,去把他叫进来。”转而向不明所以的下属解释道,“家里孩子过来送东西。”
骆诚有一个独生子,在市局负责刑侦工作,这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而这位骆少爷某些不那么为人所接受的小众爱好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他们这个阶层中,门当户对的家庭之间通过联姻手段结为同盟巩固家族地位是件非常普遍的事,即使最后没有走到一起,年轻人之间打着“相亲”的名义多接触,总是好的。
而骆闻舟到了这个年纪依然没有被父母派出去结交权贵家的千金小姐们,显然是骆诚在前面帮他挡了一道。他的原话是:“我那个不着调的儿子,就不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虽然也曾有过个别特别有胆识的,张罗要给骆公子介绍男朋友,但终究是凤毛麟角。
可最近因为春来集团事件爆发,大家都隐约听闻骆诚的儿子和费氏集团的年轻继承人在一起了。
这其实是一件很有争议的事情,费氏在春来案中牵连颇深,费渡甚至一度被当做“潜在嫌疑人”接受过调查,虽然最后调查组给了“未发现该人员存在与案件相关的异常行为”的审查意见,但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呢?
况且就算费渡是清白的,他亲生父亲的累累罪行确是铁证如山。这种“成分”不好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就算再功成名就也是入不了这些“红-色家庭”的眼的,毕竟对于他们这个阶层来说,背景干净是最重要的,官场上,没有事情都免不了要被搅出三分,何况是这种明显会被人拿来做文章的点。饶是骆家再稳居高位,也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
所以大家看待此事,无非就是茶余饭后的八卦而已,以及被当做了又一个“骆家公子不靠谱”的佐证,没有人觉得骆诚会真的认可儿子的这个男朋友。
可是现在,秘书把费渡引到休息室,骆诚在一众政|府要员面前,像个平常的父亲那样拉着他唠家常,“你这孩子,怎么送完东西门都没进就要走。什么时候到的,吃过饭没有?”
费渡环顾四周,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眼神都汇聚在自己身上,他妥帖地表现出一个合格晚辈的姿态,不卑不亢答道:“刚到一会儿,已经在家吃过了。刚才看您在忙就没过来打扰。”
骆诚点点头,扶着他的肩膀轻轻一带,把他引荐到众人跟前,“来,跟你叔叔伯伯们打个招呼。”
费渡没料到会有这个环节,在脑海里思索着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和这些长辈寒暄,骆诚的下属?朋友的儿子?还是......
犹豫间他听见骆诚开口说,“这是我们家小儿子,费渡。青年企业家。”
费渡一愣,震惊于骆诚就这样稀松平常地把自己介绍给众人,好像在介绍自己真正的生身儿子一样理所当然。
骆诚指着刚才给他递上报告的那位下属对费渡说,“这是你李叔叔,在市政负责社会经济发展研究的。他们最近正好在研究优化投资环境的方案,要给企业拓展投资空间。”
“老李啊,”骆诚对李主任打了个手势,“你们提发展提改革,想法都很好,但应该多听听真正的民营企业家的想法,这样推出的政策方案才能真的落地。”
“你别看他年纪小,眼光和想法都非常独到,之前听他提过几句觉得很有道理。一会儿有机会你们聊聊,看有没有新的灵感。”
“哈哈哈,费总年轻有为,我也是久仰大名啊。”李主任立刻高声附和,同时毫不吝惜赞美之词,“一会儿请费总一定不吝赐教啊哈哈。”
费渡主动伸手示好,“不敢,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而已,还请您多指教。”
几个人对燕城的全年经济形势又做了几番讨论,秘书过来提醒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骆诚突然一拍脑袋,边解领带边对着费渡说,“快把你妈给我带的领带拿来。”
费渡笑笑,把穆小青嘱咐的那条真丝质地的灰色斜纹宽版领带递过去,又接过骆诚换下的旧领带替他收好,待秘书帮忙整理完毕后上下打量一下,如实反馈:“确实这条更适合,妈眼光还是好的。”
骆诚不置可否,“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我就是不想听她念叨。”
秘书和费渡相视一笑,都没有戳穿老爷子妻管严的本质。
开幕仪式正式开始,费渡回到会场落座,片刻后骆诚在众人的簇拥下伴随着全场最热烈的掌声入场,他上台后先向在座的诸位外宾、企业家代表、媒体表示问候,接着表达了对政府和企业在共同打造科技型创新领域方面的愿景。
费渡坐在台下抓拍了一张骆诚发言时的照片发到家庭群里,专门艾特了穆小青,“妈,任务已完成。”
刚刚落地燕城的穆小青心满意足地回了三个点赞的大拇指。
领导讲话结束、会议议程正式开始前,是集体合影环节。骆诚很自然地被请到会场第一排正中的位置坐下,其他市政的领导按照官衔逐一在他两侧落座,二排开始则是参会人员自由站立的位置。
平日里在公司前呼后拥的各家老板们,此刻到十分谦虚了起来,互相推诿着没人敢主动出头去占据C位。
骆诚见迟迟排不下队形,当众开口对费渡说,“费渡来,你站我后面。大家随意一点,不要太拘束。”
人精般的主持人立刻引导着费渡在二排中间位置站定,其他人士也陆续找到了适合的位置,大合照终于顺利拍摄完毕。众人却纷纷展开了议论:
“那个费渡跟骆诚什么关系啊,这么关照?”
“我怎么听说,好像是亲戚呢。”
“好像说是家里的小儿子。”
“这不扯淡么,一个姓骆一个姓费,哪门子的儿子。”
此时一个有点人脉的公司老板在一旁飘过,幽幽开口,“我说你们啊,不该问的就别瞎打听,总之以后记着,跟着费氏有肉吃!”
一整天的峰会还没结束,卷生卷死的各家媒体已经让新闻稿和图片见诸报端了。穆小青点开那张大合照拉进放大,把骆诚和费渡前后同框的画面截了个图发到群里,分别艾特了他们:
“老帅哥,小帅哥,下班以后回家吃饭!”
【END】
散场后骆诚屏退了一众洋洋洒洒的随从,跟费渡并排走出会场,身后半步跟着随行的秘书。
三人走下台阶,看见了正等待接驾的骆闻舟。
彩蛋与正文无关,是一些骆家四口的温馨日常~
【舟渡】你tm来扫黄的吗
费渡喝多了酒,被一群富家子弟簇拥着进了包间。
众人早摸清了费渡心里的限度,他向来不多喝酒,但这次明显超了那个度。
“费爷,今天这么高兴?”有人大着胆子问。
费渡面色带着被酒熏染的红,一手搭在别人肩膀上,没骨头似的靠着。
“今天不高兴。”费渡说着,勾起唇角,“但酒精确实很有魅力,现在,我很高兴。”
众人看着费渡的脸色和装束,都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费渡的西装敞开着,衬衫扣子开到了第三颗,白嫩的胸膛透着红润,在衣衫下若隐若现。西装裤有些紧身,勾勒出优美的大腿曲线。
...
费渡喝多了酒,被一群富家子弟簇拥着进了包间。
众人早摸清了费渡心里的限度,他向来不多喝酒,但这次明显超了那个度。
“费爷,今天这么高兴?”有人大着胆子问。
费渡面色带着被酒熏染的红,一手搭在别人肩膀上,没骨头似的靠着。
“今天不高兴。”费渡说着,勾起唇角,“但酒精确实很有魅力,现在,我很高兴。”
众人看着费渡的脸色和装束,都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费渡的西装敞开着,衬衫扣子开到了第三颗,白嫩的胸膛透着红润,在衣衫下若隐若现。西装裤有些紧身,勾勒出优美的大腿曲线。
而最吸引人目光的,莫过于费渡右腿上黑色的腿环,镶了银边。
“都盯着我做什么?”费渡找了把椅子半躺下,撑着手看这些人,“继续喝。”
众人连忙答应着,包间内愈发嘈杂。
费渡撑着额头,脸上笑着,眉头却松不下来。
骆闻舟同他吵架了。准确来说,是骆闻舟单方面对他生气。起因就是他面前这群人,骆闻舟也不知道吃哪门子的醋,说他成天跟狐朋狗友混。
三天过去,骆闻舟都以加班为由,没回过家。
但骆闻舟不知道的是,费渡早就把自己和骆闻舟的关系公之于众了。
想着想着,包厢门突然嘭的一声。
费渡抬头,便见骆闻舟破门而入,气势汹汹地站着。
“……”
整个包厢的人都愣了下。
“你tm来扫黄的吗?”费渡咬牙切齿。
骆闻舟回瞪,“老子来扫你。”
说罢,不顾及任何人的目光,走过去将躺地没个人样的费渡打横抱起来,任由他挣扎,就这样走了出去。
包间众人看着,都知道内情,自然也没人敢阻拦。
“放下!放下!骆闻舟你疯了?!”费渡一边挣扎一边喊。
没想到骆闻舟反唇相讥,“你生什么气?帮你当众出个柜,不感谢我?”
费渡拽着他的手停了下来,“当众出柜?”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骆闻舟,你以为他们不知道?”
说着,就已经到了酒馆门口,停着骆闻舟的车。那人动作近乎粗暴地把费渡扔进了后座,随后自己欺身而上。
费渡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下意识往后退,被逼到角落。
“穿成这样。”骆闻舟的声音在他耳旁擦过。手顺着腰一路往下,摸到了费渡的大腿处。
“还戴着这个。”骆闻舟弹了下他的腿环,“来找他们,你是想做什么?”
费渡想开口,却被人封住了唇。一场激烈而带着酒气的吻,费渡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嘴里的酒精,只是被吻得喘不过气。
“床头柜的套子少了三个,去哪儿了?”骆闻舟语气压迫。
费渡总算反应过来,合着骆闻舟想了三天,误会更深,甚至以为自己要去找别人搞。
他笑了起来。
骆闻舟皱眉,很快被费渡的手抚平。被他压在身下的人蜷起腿,让腿环暴露在两人眼前。
银黑色的腿环泛着光亮,勒出一圈细肉。
“你仔细看看。”费渡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这上面刻的是谁的名字。”
骆闻舟低头,在腿环上见到了自己,又听到费渡说:
“少了三个套子……你在摸摸你的右兜,里面有什么?”费渡看着骆闻舟逐渐错愕的表情,接着说:“你以为,他们刚刚为什么不拦着你抱我出来,不敢么?”
“当然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谁的人。”
【舟渡】有老公靠着还需要出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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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闻舟第三次在凌晨两点接到费渡"今晚加班不回家"的消息时,刑侦队长的职业敏感度瞬间拉满。他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在厨房岛台上敲出一串规律的声响。
"有问题。"他对蹲在脚边的骆一锅说。
骆一锅甩了甩尾巴,表示对人类复杂情感的不屑一顾。
骆闻舟打开冰箱,发现原本应该每天补充的鲜牛奶已经三天没动了。咖啡胶囊倒是消耗惊人——费渡办公室那台 Nespresso 最近一周用掉了平时半个月的量。
"装监控吧。"骆一锅突然开口——当然在骆闻舟耳中只是声"喵",但足以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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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闻舟第三次在凌晨两点接到费渡"今晚加班不回家"的消息时,刑侦队长的职业敏感度瞬间拉满。他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在厨房岛台上敲出一串规律的声响。
"有问题。"他对蹲在脚边的骆一锅说。
骆一锅甩了甩尾巴,表示对人类复杂情感的不屑一顾。
骆闻舟打开冰箱,发现原本应该每天补充的鲜牛奶已经三天没动了。咖啡胶囊倒是消耗惊人——费渡办公室那台 Nespresso 最近一周用掉了平时半个月的量。
"装监控吧。"骆一锅突然开口——当然在骆闻舟耳中只是声"喵",但足以让他灵光一闪。
第二天清晨,骆闻舟"恰好"路过费氏集团总部。前台小姐见到他眼睛一亮:"骆队!费总在楼上开会,需要我带您上去吗?"
"不用,我等他下来。"骆闻舟晃了晃手里的早餐袋,"顺便问问,最近很忙?"
前台压低声音:"可忙了!昨天税务局的来查账,前天《财经周刊》的记者堵门口,今天早上听说南城那个项目供应商突然要违约..."
骆闻舟的笑容纹丝不动,眼神却沉了下来。
费渡乘专用电梯下来时,脸上看不出丝毫倦意。浅灰色西装衬得他腰线格外利落,唯有领带结比平时松了半寸。
"骆队突击检查?"他接过早餐袋,指尖在骆闻舟掌心若有似无地刮了一下。
骆闻舟没接招,反而抓住他的手腕:"新香水?"
费渡袖口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白麝调香气,绝不是他惯用的那款。骆闻舟的嗅觉在警局里是出了名的灵敏——去年靠受害人衣领上一星半点的大吉岭茶香破了个连环案。
"昨天见了个客户。"费渡神色自若,"怎么,骆队连这个都要备案?"
骆闻舟松开手,转而替他整理衣服:"最近局里清闲,想来费总这儿实习。"
"别。"费渡笑着后退半步,"师兄往我办公室一坐,股价能跌三个点。"
两人插科打诨间,骆闻舟已经记下三个关键点:费渡右手无名指有钢笔水渍(说明签了大量文件)、左肩比右肩低2毫米(长期保持接电话姿势)、以及西装内袋隐约的U盘轮廓。
回家的路上,骆闻舟拨通了经侦支队老同学的电话。
费氏集团顶层会议室里,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着《财经日报》最新报道:《费氏集团陷入税务风波,股价单日下跌7%》。
"这是有预谋的围剿。"财务总监擦着汗说,"三家媒体同时发难,供应商集体违约,连物流公司都找借口延迟发货..."
费渡转着钢笔,目光扫过在座高管:"技术部?"
"查到了!"技术主管兴奋地调出一组IP,"这些负面新闻全是从同一个VPN节点发布的,我们反向追踪——"
"——追踪到星耀集团子公司机房。"费渡接完下半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轻笑,"三天前就知道了。"
他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一份加密文件:"星耀联合鑫科、远达想趁我们拓展新能源业务时背后捅刀。王总监,税务那边不用慌,他们举报的'问题'恰好是我们去年主动向税务局报备过的试点项目。"
法务部主管突然笑出声:"所以他们是在帮我们证明税务合规?"
"至于物流延误..."费渡点开手机,一段录音在会议室回荡——某物流公司高管正收受竞争对手贿赂的对话。
年轻的市场部经理眼睛发亮:"费总,我们什么时候反击?"
"再等等。"费渡望向窗外,"让子弹飞一会儿。"
市局刑侦队队长办公室,骆闻舟对着电脑屏幕皱眉。经侦支队发来的资料显示,最近针对费氏集团的投诉全部集中在同一周内,举报人信息虽然不同,但IP地址异常集中。
"骆队,"郎乔探头进来,"你要的交通监控调来了...不过费总的车有什么问题?"
骆闻舟接过U盘:"他最近总说去见客户,但行车记录显示都在公司附近转悠。"
视频显示费渡的车连续三天出现在金融街某咖啡厅,而那里恰巧是星耀集团 CFO 最常出没的地方。更妙的是,咖啡厅对面有个公安局交通监控摄像头。
"小乔,"骆闻舟突然问,"你表哥是不是在证监局?"
两小时后,骆闻舟站在骆诚书房里。骆诚听完原因,推了推戴着的老花镜:"闻舟,公权力不能用来——"
"——用来维护市场秩序。"骆闻舟把一叠材料放在桌上,"星耀集团实际控制人涉嫌内幕交易,这是证据。"
老父亲翻了几页,挑眉:"你小子这取证手法...不像官方渠道啊?"
骆闻舟面不改色,不要脸的说:"群众举报。"
周五早晨,费渡正准备放出致命一击——技术部刚黑进对手服务器拿到虚假财报原始数据。突然,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费总!"秘书气喘吁吁,"星耀发声明了!"
《星耀集团致歉声明》赫然出现在各大财经媒体头条,声称此前关于费氏集团的"质疑存在信息误差",并表示"期待未来合作机会"。
更魔幻的是,税务局稽查组突然提前结束检查,临走时组长还特意强调"费氏集团是纳税模范企业"。
法务部主管冲进来:"鑫科撤诉了!他们主动承担了物流违约的全部赔偿!"
费渡若有所思地转着戒指,突然轻笑出声。他打开抽屉,取出一枚小巧的监听器——这是上周他在骆闻舟外套里发现的。
"师兄,"他对着监听器说,"中午有空陪我吃饭吗?"
监听器当然不会回答,但半小时后,拎着两人份午餐的骆闻舟出现在了费氏集团大堂。
"黄焖鱼翅,清炒芥兰,虾片,少油少盐的。"骆闻舟把餐盒一字排开,"还有奶茶。"
费渡支着下巴看他忙碌:"骆队今天不忙?"
"为人民服务。"骆闻舟递过筷子,"特别是为某些不爱说实话的市民。"
费渡夹了块鱼翅,突然被抓住手腕。骆闻舟就着他的手咬走鱼翅,舌尖故意扫过他的指尖。
"好吃。"骆闻舟意有所指,"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坦白从宽。"
费渡突然起身,在骆闻舟错愕的目光中直接坐进他怀里。这个动作让办公椅滑出去半米,撞在落地窗上。
"星耀集团涉嫌操纵证券市场,"费渡贴着骆闻舟的耳朵说,"证据我已经交给证监局了——咦,骆队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
骆闻舟掐着他的腰:"因为举报材料是我递的。"
"真巧。"费渡笑着解开他一颗衬衫纽扣,"我正准备的黑客攻击也用不上了——某些人提前帮我解决了物流和税务问题。"
两人对峙片刻,同时笑出声。骆闻舟扣住费渡的后脑勺吻上去,办公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下次,"唇分时骆闻舟抵着他的额头,"记得你老公是干什么的。"
费渡把玩着他的警徽:"遵命,骆队。"
门外,抱着文件来找签字的员工们默契地调头就走。财务总监捂着小助理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当晚,费渡终于可以准时下班。两只猫主子蹲在玄关,像等待审讯犯人的法官。
"叛徒。"骆一锅甩着尾巴走过费渡脚边,显然对近日缺乏罐头供应不满。
费钱则直接跳上骆闻舟肩膀,用尾巴拍打他的脸——这是最高级别的猫式谴责。
"我的错。"费渡拆开一盒高级猫罐头,"最近冷落两位陛下了。"
骆闻舟从背后环住他:"我呢?"
费渡转身,轻轻亲了一下骆闻舟的嘴角:"师兄不是已经自己找到补偿方式了?"
微波炉"叮"地一声响起,智能提示音却没有准点响起,毕竟——连机器也学会了在关键时刻保持沉默。
只有被骆闻舟修好的咖啡机偷偷在显示屏上跳出一颗爱心。毕竟,能见证这样的爱情,死机也值得。
(完)
【舟渡】显摆
*这是关于骆大爷如何在情敌面前臭显摆的故事
*招摇显摆,天生一对啊朋友们
*结尾有大彩蛋
By Velonica
1.
老话都说,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没法藏住的。
一样是喷嚏,另外一样,则是爱情。
2.
第一眼看到那三个浑身痞气的非主流时,骆闻舟刚刚从便利店买完烟出来。
他走出店门,出于职业习惯性地四周望望,马上就注意到路灯下面蹲着的几个穿着紧身皮裤和机车马甲的爆炸头。那几个人留意到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哎哟。骆闻舟赶紧把嘴抿上,差一点就没控制住要嘴角上扬。真该拍张照回去给费渡看看,让他还嫌弃我的穿着品味。跟现在街上的这些路...
*这是关于骆大爷如何在情敌面前臭显摆的故事
*招摇显摆,天生一对啊朋友们
*结尾有大彩蛋
By Velonica
1.
老话都说,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没法藏住的。
一样是喷嚏,另外一样,则是爱情。
2.
第一眼看到那三个浑身痞气的非主流时,骆闻舟刚刚从便利店买完烟出来。
他走出店门,出于职业习惯性地四周望望,马上就注意到路灯下面蹲着的几个穿着紧身皮裤和机车马甲的爆炸头。那几个人留意到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哎哟。骆闻舟赶紧把嘴抿上,差一点就没控制住要嘴角上扬。真该拍张照回去给费渡看看,让他还嫌弃我的穿着品味。跟现在街上的这些路人比起来,他哥我已经高端得能去米兰走秀了。
"不许动!"
他手刚伸进兜里,还没够着手机呢,其中一个混混立刻站了起来,掏出一把水果刀来指着骆闻舟。
"也不许叫!你敢叫我可要不客气了!"
骆闻舟顿时一愣。他侧头看看灯火通明的便利店,店员已经被这混混的平地一声吼给惊动了,一脸担心地隔着店门玻璃看骆闻舟,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骆闻舟冲店员摇了摇头。
他做刑警十多年了,打打杀杀的大场面见过不少,不过傻子抢劫还真是第一次见,实在是觉得大开眼界。那三个痞子站得离他有五六米远,声音吼得比洒水车都大,他刚才险些就要嘴欠问一句: 我要是动了您打算怎么的?小李飞刀吗?
"哎哎哎哎,看见这是什么没?" 混混2号这时候似乎有点看不惯骆闻舟这么平静,一脸二五八万地指了指同伴里的刀,"跟你说话你小子眼神看哪呢?能不能他妈的专注一点?"
"行啊。"骆闻舟感觉再不让笑自己的嘴角就要抽筋了,"您几位爷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几个二货好像半点也没听出来这句子的嘲讽,满意地抬了抬下巴。
"你也不用害怕,"拿刀的那个混混手上一直在晃,好像是想强调这刀的存在,不过骆闻舟不太确定,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像在玩切水果了,"哥几个今天就是来传句话的,告诉你小子,好自为之,麻利点从费渡身边滚开。"
骆闻舟本来欲扬未扬的嘴角猛地僵住了。
"别他妈以为自己长了张小白脸就了不起了,告诉你,费渡不是你这种货色能高攀起的!"
"不是,"
听到费渡的名字,骆闻舟原本一瞬间紧张了起来,可这几位的用词实在是让他很难正经起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哎哟哟哟哟,"混混3号这时候扯着嗓子加入了帮腔,语气特别像骆闻舟家某个整天爱呛小年轻的二大爷,"一个看院儿门打杂的,好大的官威哟!怎么的,你以为给市局打个杂你就是警察啦?"
骆闻舟这会蛮脑子的感叹号已经全都弯成问号了。
"你不就是贪费渡那点钱吗?以为傍上个大款就能把你那破自行车给换掉了?"混混2号也不甘示弱。
"行了,别跟这小子废话。"为首的那个玩刀的混混估计是甩了半天刀,手有点酸了,活动了一下腕子,"反正话我们今天就撂在这儿了,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三个人一起冲他摆了个龇牙咧嘴的凶狠表情,配上他们个性的蓬松发型,看着有点像古代衙门口的石狮子。
"要是我说,"
眼看着这几个找事的转身要走了,骆闻舟扬起嗓音嚷了一嘴,边说边扔了手里装烟的塑料袋,活动了一下脖子。
"我偏要缠着费渡呢?"
那三个货估计没想到骆闻舟会有回马一枪,本来以为自己都能收拾家伙下班了,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看。
"……行吧,"混混老大捉稳了手里的水果刀,带头换上了石狮子脸,一蹬腿朝着骆闻舟冲了出去,"那就只好让你知道哥几个的厉害了……!"
3.
听到开门的声音的时候,费渡怀里抱着猫,正站在窗前打量。
"楼下怎么回事啊?"他一边给骆一锅捋毛,一边回过了头,"你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没?"
"有吗?"
骆闻舟看见穿着宽松的长毛毛衣、整个人像猫咪一样毛茸茸的费渡,心里顿时一暖。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听错了吧?我以为是洒水车呢。"
费渡圆睁着一双闪烁的桃花眼,定定地看了骆闻舟几秒,忽然手臂一甩,扔麻袋似的把骆一锅丢在旁边的沙发上。
"喵——!!!"骆一锅立马尖叫起来。
"这一头大汗的,"信手抽了几张面巾纸,费渡走近骆闻舟的时候,满脸藏不住的笑,"我看居委会又欠你锦旗了吧?"
"宝贝儿啊。"骆闻舟眯起眼睛享受费渡的擦汗服务,样子跟骆一锅被捋舒服了的时候还真有几分神似。
"嗯?"
"我最近变白了吗?"
"……什么玩意儿?"
"你哥我长这么大,"骆闻舟一脸正色,捉住费渡拿着纸巾的手腕,顺水推舟地绕在自己腰上,"第一次被人叫小白脸,心情激动得很啊。"
4.
原本这件事儿呢,骆闻舟就当和费渡说个笑了。毕竟他心里有数自家这位是个什么招摇角色,外头有一帮眼红着急的,倒也不足为奇。
金屋藏娇,太多春宵要消受,他最近上班的确是迟到了几回,害怕堵车才骑的大二八,捎带着给带了全队的早餐当赔罪了。偶尔还会到门口大爷那儿卖卖乖,让他老人家在签到簿上给他糊弄糊弄。
就这么着给几个不三不四的街头混混当成看门打杂的了,他实在是哭笑不得。
不曾想,费渡听着这事,脸上非但没有笑意,反而一点一点地僵了起来。
"那几个痞子招了是谁雇他们的吗?"
"哦,原本我要问的,"看着费渡神色不对,骆闻舟的心跳也跟着快了,"想不到他们这么不抗揍,打晕了两个,还有一个晕血……"
"你流血了?!"费渡的嗓音立刻吊高了八度,"我看看——"
"不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骆闻舟也没料到费渡这么大的动静,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心头一甜,伸手给费渡顺了顺背,把人揽进自己怀里,"你别着急啊,就这么几个智障的货色……"
"要是下次换了别的货色呢?"费渡没有顺着他,挣着起了身和骆闻舟对视,"你下楼买个烟的功夫,浑身上下就一个钥匙扣一个手机,下次他们有枪呢?"
"哪有那么多下次……"骆闻舟脸上讪讪地笑着,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费渡两只眼睛心神不定地眨着,睫毛像蝴蝶一样上下翻飞。
蝴蝶效应,大约就是这么回事儿吧?再眨两下,就算是沙尘暴也要给骆闻舟心里掀起来了——
"你别瞒着我,瞒也没用,我自己会查。"
骆闻舟口里坚定得像读军令状似的,手却再温柔不过,轻轻抚上了费渡的侧脸。
5.
"具体要说到是谁,我也不太拿得准。"
费渡背朝着骆闻舟,起身去烧了一壶水,应该是准备泡茶。他这幅不安的样子,骆闻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了。
"你说那几个混混应该是最近去市局蹲过点,用这个时间线推算,我这个月是接触过几个人……"
"什么人?"骆闻舟的眉峰蹙起来。
"生意人。"费渡回神瞥了一眼,眼里有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看得出来不怎么干净的生意人。"
"为什么你没跟我说——?"
"我也只是凭感觉而已,公司的事现在主要是怀瑾在负责……"
费渡边说边慢条斯理地洗壶。毫无疑问,他泡茶的手艺和习惯全都是从骆闻舟这里学来的——甚至有一部分是骆诚那里学的。
"……更何况,如果只跟顶干净的人打交道,随便哪个公司都得倒闭。"
"你紧张成这样,肯定已经猜到大概了。"没有理会费渡的含糊其辞,骆闻舟的身子前倾了一点,带着一种并不明显的施压。
"你以为我在紧张什么?"费渡也皱起了眉。
"我。"骆闻舟一口气也不换地接了下去,"你紧张我,怕这些人吃了瘪以后不会善罢甘休,怕下回对付我的是更厉害的手段,怕他们很快会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事情会越变越麻烦。"
这次换成费渡愣住了。
骆闻舟挑了挑眉角,脸上掩不住的自信飞扬:
"我说漏了什么吗?"
费渡放下手里的茶壶,抬头迎上骆闻舟满是显摆的眼神,瞳孔里一度一度地散发出光来,缓慢又煽情地舔了舔嘴唇。
"漏得不多,只有一条。"
"什么?"
"就是,我会找到那个痴心妄想的孙子,在他脸上狠狠地抽一巴掌,让他给我赶紧滚蛋,这辈子都不敢再找我男人的麻烦。"
隔着茶桌,费渡倾过身去,声音暧昧含混,可脸上笑得无辜而又天真:
"然后,就不会有你说的这些麻烦了。"
接着,他的男人像他想要的那样,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6.
骆闻舟说费渡心里已经猜到什么了,没有说错。骆闻舟几乎从来都没有说错过什么事情。
听完骆闻舟的描述,费渡心里即刻就浮出了一个名字。这么无聊幼稚但又歪门邪道的手段,简直不用怀疑,完全可以确定是樊家那个被惯坏了的少东家樊翔的手笔。
樊翔年纪比费渡还小几岁,是他爸五十岁才得的一个独子,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就是要星星月亮也会立马有人上赶着为他去摘。他们家的财团和曾经的费氏规模不相上下,只是并不在燕城发展。
大概一个月前,樊翔替他爸到燕城出差。要说也是费渡倒霉,平时一个月也去不了几次公司,刚巧那一天就让他撞上樊翔了。那天整个公司都差点让他闹得鸡飞狗跳,这小屁孩就像到餐厅点菜似的指着费渡的鼻子,大放厥词地说要包养他。要不是看在生意的关系上,费渡当场就会把自己杯里的咖啡泼他脸上。
他会紧张什么?说到底,他就是觉得这些乌七八糟的荒唐事,不应该把他师兄搅和进来。樊氏的网络不比费氏干净,这些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知道了骆闻舟其实是燕城的刑侦大队长,事情——像骆闻舟说得那样,只有越来越复杂的份。
他没有骗骆闻舟,绕在他身边觊觎的人渣不止樊翔一个。骆闻舟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他也不是。他不可能也不愿意,把所有的麻烦都像倒垃圾似的扔给骆闻舟。
他自然有他自己处理问题的手腕。
"话说回来,你要是不那么天天臭显摆,也不至于把有些人激得要动手……"
费渡被骆闻舟拦腰从浴室里抱出来,轻轻地放在床上躺好,懒洋洋地由着骆闻舟给他擦身体。他心里甜丝丝地想,真要是包养他师兄这么个……小白脸,倒是也挺有滋味的。
"我臭显摆?"骆闻舟装模作样地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显摆了?"
"……嗯……"
费渡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有点不耐烦地伸手抱住骆闻舟,示意他躺下来、不用再擦了。
"……反正我不知道是谁每次非要溜达到办公室里接我下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爪子都不老实,就差给我盖个戳儿宣示主权了……"
"是吗?"大尾巴狼故作惊讶,爪子果然不老实地摸上了费渡婴儿一样细腻的皮肤,嘴唇在他赤裸而温热的胸口上流连,"还差个戳儿啊……我看看往哪盖比较好……"
费渡会心地勾起嘴角,嬉皮笑脸地顶了顶腰,凑近了骆闻舟的耳畔:
"我觉得,再下一点儿就不错。"
7.
觥筹交错,人来人往。热闹的鸡尾酒派对上,一众的锦衣华服,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费渡走进会场的时候,有那么微妙的一个瞬间,周围热络交谈的人群好像突然失语了一样。激动劝酒的男人们、谈天八卦的女人们,别有用心、勾勾搭搭男人和女人们,似乎全部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费总——"
一个年轻而张狂的男性嗓音穿破了寂静:
"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啊?真是稀客啊。"
樊翔戴着鸭舌帽和墨镜,脖子上眼花缭乱地绕着各种珠宝链子,踩着一看就很烧钱的球鞋,步子带飘地靠近了费渡身边。
"樊少总,"费渡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弓腰伸出一只手来,"我代表费氏集团祝贺您,生日快乐。"
"费总这话说得好见外啊,"樊翔毫不介意,紧跟着上前了一步,不管不顾地伸手揽住了他的肩,摆出昭告天下的架势环视周边的来宾,"我们不都见过好几面了吗,何必再假装生疏呢?"
"呵呵。"费渡扯出一个木偶一样生硬的假笑,"我先把给您的礼物放好——"
"哟,"樊翔像是这会才长出眼睛一样,大惊小怪地瞪着费渡手里包装华美的一个礼物盒,"费总果然好贴心啊,我来看看这是准备的什么惊喜……"
"樊总,"费渡拿礼物的手闪避了一下,直望着樊翔的眼睛笑了笑,放低了自己的音量,"大庭广众的,和这么多人分享我们之间的惊喜,多不合适啊……"
这樊翔自打认识费渡以来,从来没有得到过半秒种的好脸色,这会听了费渡柔情蜜意的嗓音,身子都酥了一半,一时愣在了当场。
就在这个当口,费渡略一侧身,拿着礼物扬长而去,走向了专门用于堆放生日礼物的角落。
哪怕是刻意无视,费渡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到整个会场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眼神,像一条条湿漉漉的舌头那样在他周身舔舐。
——在他师兄身边安逸久了,对这种踩着钢丝玩火的场合,还真是有点生疏了啊。
他绷紧自己全身每根神经,一次又一次安抚自己心中被人掀起的逆鳞: 很快就要结束了……
"费总啊,"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伸出来一只不干不净的手拽住了他。费渡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要挣扎——
然后,那个熟悉的嗓音像霰弹枪一样击散了他原本辛苦维持的意识。
"好巧,怎么在这儿遇到你了。"
骆闻舟低头浅笑,当着整个会场——包括樊翔——的面,轻轻巧巧地就把呆愣住的费渡给锁进了怀里。
"……你他妈的怎么在这里?!"
天可怜见,费渡那么斯文优雅的一个人,从小到大说出的粗口用一只手就能数清楚,愣是被骆闻舟逼得脸红耳赤,实在蹦不出其他词汇了。
"哎哟,费总这话就说得生疏了……"骆闻舟怪腔怪调地模仿樊翔的语气,可是把声音压得非常低,"早就跟你说过,不用瞒我,瞒我我也会自己查。"
"你……我……"
千算万算没想到骆闻舟会来这一招,费渡结巴得话都快说不全了,这时突然意识到周围百十双眼睛的注视,手忙脚乱地要推开骆闻舟。
"别着急。"
根本不在意这是个什么场合,骆闻舟好像待在自己家里那样,温柔地抚摸费渡的背。那阵熟悉的热量像是有魔法一样,总是能够在转瞬之间带给费渡安定。
"天还没塌下来呢,"
他沙沙的嗓音按摩着费渡的鼓膜,低头啄了啄费渡已经发红的耳朵尖,
"还用不着你给你师兄出头……"
8.
"你到底想干什么,"情绪上虽然多少镇定了一点,费渡还是慌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他余光里已经扫到樊翔脸色铁青地朝这边走了过来,"这里全部是些手脏的人,自杀都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你是不是说过,这里打你主意的不止一个?"
骆闻舟一脸的云淡风轻,和公园里遛鸟的大爷一样放松,和费渡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着什么——大概是为了衬托今天这个场合的档次,骆闻舟穿的是一身剪裁妥帖的高档西装,用他自己的话说,英俊得都快没边了。
"是又怎么样,你还想一网打尽不成?"看他掏东西,费渡第一反应就猜可能是枪,"你一个人?有增援吗?"
"增援?"
骆闻舟不以为意地努了努嘴,看向费渡的眼睛时,他的神色明朗又快活:
"不用增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惊喜……"
在众目睽睽,数不清的情敌的包围之下,他从西装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丝绒盒子。
然后,缓缓地单膝下跪。
"就不挑地方了,"
骆闻舟的声线暖洋洋的,像春天里的太阳一样,虽然如果仔细地辨听,能够察觉其中隐含的些微颤抖:
"你愿意吗?"
自从九岁那年被费承宇用铁环钳住脖子以来,费渡此生还是头一次觉得呼吸是如此痛苦困难。
光是活着的这个事实,就已经让他幸福得快要死亡。
他本人并没有察觉,可他那双盛满了星星一样的、亮晶晶的眼睛,像坏掉了那样疯狂地涌出泪水。
如同正在做梦一样。费渡颤抖的音色,疼痛得仿佛一声呻吟:
"……我愿意……"
9.
回家的路上,他们开了非常久的车。有那么一会,骆闻舟简直希望就这么两个人一起开到世界的尽头去。
他们沉默了很久,又好像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交谈。
骆闻舟开口问:
"你送给樊翔的礼物,里面装的是什么?"
"……"费渡一直在放空的眼神似乎这会才有了一点活气,他轻笑了一声,"一些能把他老爹气得升天的私密照片而已。"
骆闻舟顿了一顿,像是被挤压着的弹簧蹦开一样,从他胸腔里迸发出由衷的、开怀的笑声。费渡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虽然他们都不确定自己在笑些什么,可是甜蜜的悸动还是从周身的每个毛孔里蜂拥着散发出来。
"那个钻戒,"费渡笑了很久才停下,好像一个世纪都没有笑得这么开怀过,"你什么时候买的?"
"是啊,什么时候呢。"骆闻舟好像喝醉了酒那样,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了,"大概是某人总算命大,从重症监护室活着出来的那会吧……"
车舱里再一次陷入了安静。可是安静也不讨厌,是那种暖乎乎的,贴心窝子的安静。
骆闻舟抓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和片刻前在全世界面前显摆,恨不得让全人类嫉妒的得意劲不同,他脸上全是郑重,小声地说:
"我刚刚是认真的。"
"妈的,"费渡飞快地打断他,可是声音仍然没有神经的反射来得快,他的眼泪已经落下来了,"我也是。"
10*.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End.
Velonica 2019.02.14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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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是不是情人节大潮把lof的客户端给冲崩溃了..刚刚莫名被卡了一次 重发了一下
对,我真的写了求婚情节。实在是去了自己半条命才赶出来的这篇《显摆》,比自己被别人求婚都还激动。
不过这篇最后写出来原来没有《招摇》那么长,只不过6k多而已。
如果说《招摇》凝聚的全是我对费渡的喜欢,《显摆》就是献给那个费渡最爱的师兄的。
情人节快乐,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舟渡】坐大腿
其实费渡没怎么很喜欢坐骆闻舟的大腿。
他更多的是喜欢被骆闻舟搂着抱着,以及坐在沙发上像没骨头的一样靠在骆闻舟肩上,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压过去,说是要重死骆闻舟。
或者是头枕着骆闻舟的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过骆闻舟不让,说是对眼睛不好,让他在枕着躺着不许看手机和好好坐着玩手机中选一个。
但费渡发现,好像骆闻舟很喜欢抱着他坐大腿?
骆闻舟那点儿癖好费渡还是很清楚的。无非就是做的时候要看着费渡的正面,他很不喜欢从后面,爽不爽且不说,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够亲密?
或者说是那种完全支配费渡的感觉他不喜欢。他喜欢正面抱着,亲着,揉着,循序渐进。
还记得那一次刚好遇...
其实费渡没怎么很喜欢坐骆闻舟的大腿。
他更多的是喜欢被骆闻舟搂着抱着,以及坐在沙发上像没骨头的一样靠在骆闻舟肩上,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压过去,说是要重死骆闻舟。
或者是头枕着骆闻舟的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过骆闻舟不让,说是对眼睛不好,让他在枕着躺着不许看手机和好好坐着玩手机中选一个。
但费渡发现,好像骆闻舟很喜欢抱着他坐大腿?
骆闻舟那点儿癖好费渡还是很清楚的。无非就是做的时候要看着费渡的正面,他很不喜欢从后面,爽不爽且不说,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够亲密?
或者说是那种完全支配费渡的感觉他不喜欢。他喜欢正面抱着,亲着,揉着,循序渐进。
还记得那一次刚好遇到局里开重要会议,骆闻舟穿了一身正装,费渡被他迷得失去意志。
他将骆闻舟一推,骆闻舟跌坐在书房的办公转椅上,费渡勾着他的领带,长腿一跨,跨坐在骆闻舟大腿上。他扯了扯手中的领带,骆闻舟的身子被迫前倾了一下,费渡挑起骆闻舟的下巴,用手中的领带在他脸上轻轻拍打,“今晚我在上~”
“哼”,骆闻舟低笑一声,就这整个姿势长驱直入。
这次持续的时间额外的......长。
骆闻舟好像被什么勾起了野性和狠劲。直到这之后骆闻舟有事没事都想让费渡坐他大腿,费渡就知道了——坐大腿是他的又一个xp。
这天吃完饭,费渡刚从厨房洗完手出来,走向沙发准备坐在骆闻舟隔壁。
结果被人拦住了去路。
“啪啪。”
骆闻舟两腿自然分开,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上来。”
“?刚吃完饭!”
“想什么呢?师兄抱抱你,看看有没有轻了。”
费渡一勾唇,正对着骆闻舟就坐了上去,一双桃花眼勾着骆闻舟。
“小兔崽子...净瞎撩。”骆闻舟拍了一下费渡的屁股,“让师兄抱抱。”
然后就真的将费渡的头按到自己胸膛上,顺着他柔顺的头发,在他头顶亲了一下。
骆闻舟重重吸了一口气,然后又轻轻地呼出,抱着费渡的手紧了紧,他抱住了他的全世界。
“小屁孩。”
【白家父子】冰封玫瑰
•白振邦存活
00.
“砰——”
枪声很大,震得他耳膜有些疼。后腰绽放一朵璀璨的血花,迅速攀满他的深色衬衫。
白振邦皱眉,他厌极耳鸣的感觉,好在耳鸣随即被身后的剧痛盖过。
他缓慢而艰难的喘息着,控制不住往下滑的身体被对面的人死死抓住,他双手按着温热胸口,难捱的吸着气儿。
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骨髓。一股热流迅速蔓延,那是生命的液体在不受控制地流逝。意识开始涣散,眼前的一切变得影影绰绰。
白振邦再不管什么,无视耳边越来越模糊的那位爱尔兰公会领袖和格兰特的话语。
他只歪着头,透过格兰特身后,出神的盯着楼梯的木扶手笑得肆意。
结束了……白振邦魔...
•白振邦存活
00.
“砰——”
枪声很大,震得他耳膜有些疼。后腰绽放一朵璀璨的血花,迅速攀满他的深色衬衫。
白振邦皱眉,他厌极耳鸣的感觉,好在耳鸣随即被身后的剧痛盖过。
他缓慢而艰难的喘息着,控制不住往下滑的身体被对面的人死死抓住,他双手按着温热胸口,难捱的吸着气儿。
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骨髓。一股热流迅速蔓延,那是生命的液体在不受控制地流逝。意识开始涣散,眼前的一切变得影影绰绰。
白振邦再不管什么,无视耳边越来越模糊的那位爱尔兰公会领袖和格兰特的话语。
他只歪着头,透过格兰特身后,出神的盯着楼梯的木扶手笑得肆意。
结束了……白振邦魔怔般的又喟叹着这三个字,安安静静地闭上眼,耳中只听得见自己破风箱般的呼吸声,而后失去意识跌入黑暗。
黑暗里什么也没有,没有爱丽丝,没有希望,没有光。他觉得他要烂在黑暗里,躯体与灵魂一同腐烂了。
“爸爸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没事。”
父亲沉稳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白轩龄的脸在他的脑海中若隐若现,他突然觉得心痛。他最后也没能对父亲说出,他一直是自己心中的英雄。
他觉得自己在哭,泪流了满脸,却再也没力气伸手拂去。
01.
振邦……振邦……
恍惚间,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呼唤着,白振邦不安地翻转身体,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
白轩龄被阿鬼和秦福领着去格兰特别墅的时候,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手脚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紧绷的神经。
夜里很静,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
他听阿鬼说在别墅找线索时在地板上闻出白振邦的血液味道时,无法再保持平日上位者的冷静,急匆匆地跟这俩人去了,根本不在乎私闯美国民宅这种事了。
打开地下室的门,就看见地上的人瑟缩至角落,蜷起身体将嶙峋肩头抵进墙角,拼命地往里缩着,想把自己藏进那小小一隅。
一直被扔在冷藏室的滋味并不好受,伤口处细细密密地泛着痛,像是有人满是恶意的拿针戳着他,叫他不得安生。
被水浸透的衣衫贴紧皮肤,偷走肌理之下余着的并不多的热量,潮冷让他止不住的颤抖着。
已经长至睫根的发丝被水沾在脸上,颇为体贴地将他忍痛而蹙着的眉掩了去,只余下在水汽蒸腾中酝满了雾气的一双眸微睁,独在这昏暗光线中隐隐发亮,却根本看不出一点生机。
衣衫半敞露出了半截腰肢,衬衫已经湿透,蔓出殷红,血花朵朵绽放,好似雪地里开出一簇纷红。
一双大手攥上他的腕骨,急迫地把墙角那缩成小小一团的人拉到自己怀里。
感受到白振邦冰冷的身体,白轩龄再也没办法控制内心深处的恐惧,颤抖着用手抚上他结着冰霜的脸颊。
地上的血已经不再流了,像是绽放在地上的一朵艳红的玫瑰。
“他还活着。”
阿鬼道。
对,对。我的儿子还活着。
白轩龄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塞进一把粗粝的沙子,干涩生疼,想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没关系……爸爸来了。”
声音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如此嘶哑,如此低沉,他低头亲吻白振邦的额头,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哄他入睡般。
白轩龄再抬头看向旁边秦福和阿鬼的视线逐渐模糊,原来不知何时,他竟泪流满面。
02.
白轩龄俯身以手背探了白振邦额头,仍烫的惊人,“开始有抗药性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秦福,轻声道:“会处理伤口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白轩龄允许了秦福在身旁帮忙。
他先扯开衬衫领口,让白振邦呼吸能顺畅些。脆弱颈部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距离很近,白轩龄能清楚看到他颈部动脉的跳动。
颈处多出来的掐痕是因为什么……狰狞地聚在喉口处,触目惊心。
指尖触在纽扣上,不忍心再继续解开。白轩龄大概能知道这衣衫之下,藏了多少不堪。
还是逐一解开了剩下的扣子,将白振邦精心掩盖的伤痕尽数揭露。称得上是惨烈——和那天刚出狱时看到的几乎没什么区别。
可以看出他压根儿就没有好好养伤,将自己作践成了这样。
秦福拧了帕子,给他擦着额头掌心降温,稍稍驱了灼意,应该多少能舒坦些。
后腰处的枪伤极缓慢地渗着血,估计是没有再多的血可以流了,竟隐隐有了凝住的趋势。
白轩龄一边清洗渗血伤口,一边分神观察白振邦。想来他还难受的紧,处在昏睡状态也对疼痛有敏感反应,手无意识地抓握着什么。
直到自己握住了他的手,他才安分下来,连蹙起的眉头都逐渐舒展开。秦福极其熟练地将血污擦拭干净,止住血后包扎好伤口。
见白振邦安稳地睡了,白轩龄才拾掇了一地狼藉,将染血的脏物都清理干净。
喘不过气。
只觉心脏在沉重地跳动,好像要罢工似的时快时慢。
昏沉中倒也不觉时间流逝的多快,只是这身上突然有了些许暖意,足以唤回白振邦早已不知在哪片苦海里上下沉浮的意识。
隐约觉得有人在叫他,睁开眼睛,入眼先是一团斑驳,一片黑又一片白的,看不清什么。
待缓过片刻,再见到的便是那张脸。
虽说是浓眉大眼,姑且能算得上是“慈眉善目”,可乍一瞧还是将他吓一跳。
“哟!醒了。”阿鬼忽的凑近,吓得刚刚醒来的人又如临大敌般绷紧身子。
秦福嘴角一抽,把阿鬼拽开,一把将手盖在干哥哥的头顶,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毛,“哥哥别怕。”
身上的伤还是很疼——哪儿都疼,有知觉的地方无不叫嚣着。
“我没死?”
他喃喃自语。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福伸手捂住嘴:“呸呸呸,哥哥瞎说什么话。”
秦福干燥温暖的掌心虚虚掩在他的嘴上,皮肤接触的瞬间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白振邦垂眸,仔细想想,自己狼狈的一面总是能被这两个兢兢业业查案的人看到。
“振邦。”
白振邦抬头,紧紧的盯着从门外走来的人。他的手颤抖着,眼眶瞬间湿润,嘴唇不停地哆嗦,却说不出一个字。紧接着,抑制不住的啜泣声从喉咙深处传出。
他控制不住的咳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白轩龄小心翼翼的避开他身上的伤口,任他半倚在自己身上,破碎地咳着。
白振邦指尖攥紧胸口处的衣物,惊起几分褶皱,被咳声震的隐隐发红的眼眸低垂。
待他咳声渐停,白轩龄小心翼翼地将他的重心从自己身上挪到病床上。掀起衣物,看到他腰间缠绕的绷带没有渗血的迹象,才翻找出毛巾,拭去他肩颈处淋漓汗珠,一颗一颗地系上扣子。
白轩龄待人是温柔的。
如小溪的涓流,又如和煦春风。
当然,得分是谁。
对旁的人他是极为吝啬的,温和面具下藏着的永远都是犀利的眼神,在暗潮汹涌中等待着时机——但白振邦不一样。
他永远是自己养在心尖的那朵娇嫩的玫瑰。他会尽心呵护他,可他娇生惯养的玫瑰却在外面被人折断,被人摧残。
看着白振邦好不容易被自己养出的二两肉现在摸起来却只有皮包骨。在这几天数不尽的审问,逃亡,受伤将他的精气神一点点磨尽。
白轩龄觉得心痛。
“对不起。”
长时间没进水,喉咙紧得很,发出的声音都晦涩暗哑。白振邦的唇上几乎失了血色,反衬得那双眸像是跌入星子,明亮又盛满了希冀。
本想嫌他被审讯入狱身子骨没好全就造作,可看他又乖巧地道了歉,白轩龄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沉默着,用指尖挑了他睫上坠着的珠儿。
他差一点,就永远的失去了白振邦,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们血脉相连,他却无法分担他的痛苦。
“没事了。”
白轩龄笑着回道。
爸爸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昭溯】吊系裴小猫
自打裴溯发现自己没有被放弃后,对骆为昭的看法就增添了点别的东西。
原先是自己也说不清的,埋在心底里道不明的那一种情绪。
这确实是裴溯没有感受过的情感,所以在心底发芽之时都不曾察觉,只是瞧着这人最为特殊。
直到裴溯无意见证了,骆为昭被一个女孩追着要微信,而这更年期大爷还给了的那一刻。
他的心情瞬间就坠进了崖底,让周围的雾都变得更加暗沉。
原来占有欲滋生下的坏胚,是潜藏的爱意。
但他裴溯既然剖析出了这份不该有的心意,也没有要将这份不堪的情意就此暗折的道理。
毕竟那是骆为昭。
谁会不想要,谁会不妄图窃取。
……
骆为昭最近的出勤率很高,...
自打裴溯发现自己没有被放弃后,对骆为昭的看法就增添了点别的东西。
原先是自己也说不清的,埋在心底里道不明的那一种情绪。
这确实是裴溯没有感受过的情感,所以在心底发芽之时都不曾察觉,只是瞧着这人最为特殊。
直到裴溯无意见证了,骆为昭被一个女孩追着要微信,而这更年期大爷还给了的那一刻。
他的心情瞬间就坠进了崖底,让周围的雾都变得更加暗沉。
原来占有欲滋生下的坏胚,是潜藏的爱意。
但他裴溯既然剖析出了这份不该有的心意,也没有要将这份不堪的情意就此暗折的道理。
毕竟那是骆为昭。
谁会不想要,谁会不妄图窃取。
……
骆为昭最近的出勤率很高,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为什么碰到裴溯的概率也在直线提升?
新洲是得有多小,才能在外出酒吧的功夫也能碰到这小屁孩。
他蹙着眉看着框框往嘴里砸酒的人,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一把夺了这人的酒,“裴溯。”
裴溯微微一愣,抬头看向他,“啊,是骆长官啊,好巧。”
骆为昭懒得搭理这不着腔的语调,“我说裴总,您这又是干嘛呢,醉生梦死?”
许是酒灌的确实有些多,裴溯的声音都显得比平时软了不少,“没呢,陪朋友喝酒,推不过。骆长官呢?也是跟别人一起来的?来喝酒?”
骆为昭下意识伸手扶住作势要起身的裴溯,“小屁孩,跟你有什么关系,废话那么多,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裴溯听着这话眼帘不自主垂了下去,“确实,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他挣了挣骆为昭拉着他的手,没挣开,“你拉着我干嘛,我还没喝完。”说完很轻的补了一句,“我不要回去。”
骆为昭感觉这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又说不上来,多半在闹脾气,但还没找到个由头。
反正任务也结束了,总不能把这人扔这儿不管,说什么也得带回去。
“别闹了,走,回家去。”
裴溯醉了酒,反应慢半拍也就算了,连情绪都忍不住外溢,“我不,谁有家,我没有,我不回,你松开我,今晚我就搁这儿躺,别拦着我。”
很好,沟通无效。
骆为昭面无表情脱下外套罩小孩头上,抱着这人的腰一个用力就扛在了肩上。
裴溯一脸震惊,赶忙抓着骆为昭的肩膀,生怕掉下去,“喂!骆为昭!”
骆为昭不理,径直离开酒吧。
裴溯被这个姿势弄得脸红,虽然外套挡住了脸,可是有个屁用,被抱着一点也不舒服,“骆为昭!要吐了,别这么抱我!”
骆为昭这才良心发现了会儿,思索一番还是把人放下,又怕这小孩搁这儿赖着不走,直接打横抱起,还嫌不够似的颠了两下。
“你这也忒轻了,让你挑食吧,愣是一点不长肉,看着年轻气盛的,结果那身体,虚的。”
裴溯这才不挣扎了,由着外套盖在身上,“那自然比不上骆队你,您多威猛高大一人啊。”
“哦?你试过?”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瞬间僵住了。
骆为昭心里暗骂一声,他绝对是被SID的那群兔崽子给影响了,居然对着裴溯说起了荤话。
裴溯难得闭了麦,吭不出一点声音,气氛骤然变得怪异起来。
骆为昭极加快脚步赶到停车位,把人一把扔进了副驾驶,“行了别废话,坐好我送你回去。”
……
裴溯安安静静的看着车窗外,出口打破这点沉寂,“把我放公司门口就行,左——”
看着被错开的岔路口,裴溯有些无语,“您老又走过了。你不是去过吗,这都能记错?”
骆为昭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压在窗边,撑着犯困的脑袋,听到这话又笑了声,放下手握稳方向盘。
“不是不想回去?那干脆去我家歇着呗,反正你之前留的东西都搁那儿放着,也不用添别的了,把你人带过去就成,省时省力还省油。”
裴溯漫不经心敲着车窗,“你不是交了个女朋友,还能邀我歇一晚,是不是太拥挤了骆队。”
骆为昭一脸懵,“什么女朋友?”
裴溯敲得很有规律,“骆队可真是大忙人,就前几天你给了微信的那个女孩,不是吗?”
骆为昭想了会儿,这才记起,“哦,你说她啊,就是搞推销的。”
裴溯的手一顿。
推销?
“那小女孩就是出来打工的,我想着她一大学生兼职也不容易,顺手就给加了,帮忙冲冲业绩,说来她还好心,说要请我吃顿饭来着,我觉得她挣钱也不容易,就给拒绝了,顺便祝她前程似锦来着。”
裴溯收回了敲窗的手,语气有些一言难尽,“然后呢?”
“然后就给删了啊,总不能真让可怜的大学生掏腰包请我吃饭吧。”
裴溯沉默了。
骆为昭余光瞥见裴溯的表情,“怎么了?”
裴溯把手放回口袋,“没什么,只是觉得骆长官让人很安心。”
哪里有点不对,但是骆为昭懒得想。
……
都快到骆为昭家门口了,裴溯这才想起来自己喝了很多酒。
因为热气的原因衬衣早就解了上面的扣子,零零散散的汗落了些滴进锁骨,隐隐藏着那点沟渠若隐若现。
若让旁人来看,这副画面总是让人忍不住多想,尤其让那些爱在酒吧捡醉虾的人来瞧,早就心领神会。
裴溯晕晕的揉着自己的脑袋,不适的皱起眉。
骆为昭见着小孩这模样就有些气打不出一处来,“喝不了酒还要装,你们这些小年轻就为了挣那么点面子,身体都不顾,现在好了吧。”
边说边粗暴的把人从车里搂出来,又抱了一路回到屋里,开了灯把人放客间床上,“在这儿等着,给你泡杯蜂糖水,喝了再睡。”
裴溯不听,拱进被子把脸捂了个全。
等骆为昭端水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床单鼓起一团,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这小屁孩,又在闹什么性子。
骆为昭毫不留情的掀翻了裴溯的壳,拉着手腕把人拖了起来,递过碗,“喝。”
裴溯不情愿的接过,满脸不高兴的咕涌咽着,杯口大,喝着就会从嘴边溢出些,液体就顺着那么点轮廓滑下滴在敞开的衣领。
骆为昭无言的看了好一会儿,他瞧着不爽,干脆夺过碗,掰开这人的嘴,叽里咕噜的喂了下去。
裴溯喝完,颇为怨恨的瞥了他一眼。
骆为昭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把碗放一旁,铺盖一卷,把裴溯一整个塞进了被窝,“睡觉,别折腾。”
裴溯又不说话了,捂着脑袋躺尸。
骆为昭被逗笑了,“欸,给留个缝,别闷死了。”
被单传出闷闷的声音,“闷死了正好。”
骆为昭笑容僵在脸上,直接沉下脸,他伸手把人脑袋捞出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不气我一顿你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你说你——”
欸?
骆为昭的声音陡然顿住,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溯泛红的眼眶,手上的力度骤然一松,颇有些手足无措,“不是,我说裴总,你咋还哭呢,我还没说啥吧。”
说完手脚乱七八糟的把人抱住了,伸手拍着裴溯的背,“行了,哭个什么劲儿,又没打你。”
不⭕️⭕️就无法出去的房间
注意是福振!
突然想起这个梗了,就想写写看
文笔致歉
正文:
最近唐人街出现了失踪案,最开始只是有一两个这样类型的案子,最后几乎每天都有人报失踪,一查,果然不对劲,这些失踪的人通常都是两个一起失踪,但过几天他们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街道上,关系也变得比以前好了不少,这事大家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甚至有点习以为常了……
秦福和白振邦是真的看不惯对方,因为白振邦对秦福的看法一直都是招摇撞骗的骗子,秦福一直认为白振邦就是蛮不讲理又难伺候的少爷,私底下的明争暗斗被家里的所以人看的一清二楚,两人几乎每天都上演一场“大战”,家里的人也清楚少爷的脾气,一开始还挺同情秦福的,要忍受白少爷喜怒......
注意是福振!
突然想起这个梗了,就想写写看
文笔致歉
正文:
最近唐人街出现了失踪案,最开始只是有一两个这样类型的案子,最后几乎每天都有人报失踪,一查,果然不对劲,这些失踪的人通常都是两个一起失踪,但过几天他们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街道上,关系也变得比以前好了不少,这事大家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甚至有点习以为常了……
秦福和白振邦是真的看不惯对方,因为白振邦对秦福的看法一直都是招摇撞骗的骗子,秦福一直认为白振邦就是蛮不讲理又难伺候的少爷,私底下的明争暗斗被家里的所以人看的一清二楚,两人几乎每天都上演一场“大战”,家里的人也清楚少爷的脾气,一开始还挺同情秦福的,要忍受白少爷喜怒无常的暴脾气,结果通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发现这表面上彬彬有礼的少年攻击力不比他们家少爷差
例如说一次餐桌上的聚餐,白轩龄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他们好好吃个饭,在看到白轩龄一个劲给秦福夹菜,压根不管他,让他自己夹,白振邦有些恼怒,他最看不惯本该属于自己的待遇转到别人身上,那个人还是秦福!秦福像是察觉到白振邦幽怨的眼神,抬眼看向白振邦,露出得逞的笑,白振邦气的快把手中的筷子掰断了,居然挑衅到自己头上来了!
白振邦似笑非笑的嘲讽秦福,话里话外都是秦福跟他们家没任何关系,白轩龄快给白振邦腿踢断了也没挡住白振邦的攻击,看着秦福低下了头,白振邦心里升起一阵快感,等秦福抬起头时,白振邦傻眼了,秦福眼角挂着泪水,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他,开始道歉,最后白轩龄说什么秦福以后就是他家人,白振邦第一次在秦福这吃这么大亏,气的白少爷一宿没睡,默默的改变对付秦福的策略,但因为一点鸡毛蒜皮小事吵架每天都在上演
听闻发生失踪案还能回来这事,白振邦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某些人在带节奏,故意这么引导民众,秦福和白振邦对这事发表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白振邦:“你相信,那你哪天失踪一个啊?最好再也别回来🙄”
秦福:“……”
没想到那天来这么快,一觉醒来,白振邦发现自己竟然不在自己卧室里,四周的环境很陌生,这种事情不至于有多害怕,毕竟自己老爸有挺多竞争对手,之前也被绑过,白振邦认为从窗户上逃走就行了,但这里却没有窗户,白振邦眼底诧异,突然听到自己身旁有动静,白振邦一回头,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没发现有人,白振邦掀开盖在那人身上的被子,吼出今天第一嗓子:“我c,秦福,你在这干啥”
秦福被一嗓子吼醒本来就不高兴,把头重新缩回被子里,声音闷闷的说:“你喊啥,我在自己卧室还能干啥?”
“秦福,你可操点心吧,你起来看看,这是你卧室?”白振邦靠在墙上看着把自己裹成粽子的秦福
秦福清醒了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回头看声音的来源,这一回头秦福就后悔了,白振邦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整个人靠在墙上,周围的黑暗将他吞噬,秦福勉强能看出白振邦的轮廓
白振邦率先开口:“一切都是你干的吧,把我绑着到底是什么目的”
秦福语气略显焦急:“不是,哥哥,我没时间绑你,昨天晚上那个阿贵一直说要给我讲他以前的故事,讲到11点!整整11点啊!我根本没时间!”
白振邦懒得跟他废话,起身去找能出去的地方,他摸到了灯的开关,按下,在黑暗中呆久的缘故,开灯后房间内的灯光晃的有些刺眼,秦福眯了眯眼睛打量起这个房间
房间内没有窗户,甚至连正门都没有,找遍全家,也没有出口,更没有机关,一筹莫展之际,秦福突然想起那个家喻户晓的失踪案,现在的情形白振邦不得不信
“他们最后会出去,但是这里没有出口,该怎么出去?”白振邦感到奇怪
床头柜上有一块带字的小黑板吸引了秦福的注意,看完后递给了白振邦,“这可能就是出去需要做的条件”秦福盯着对方的脸,期待白振邦看到任务时的神情,愤怒?还是感到羞耻?想想就有意思
果不其然,白振邦看到这几个字时,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睡懵了,小黑板上面有几个大字“跟对方接吻”,秦福笑了,没想到白振邦有今天,就算牺牲自己也值了
“哥哥,就算为了我们能出去,帮帮忙好不好?”秦福央求着白振邦
“行!”白振邦闭上眼睛,一副英勇献身的样子,秦福也不废话,拉过白振邦,让白振邦坐在自己腿上,看了几眼白振邦,发现白振邦的脸快熟透了,想不到白少爷还挺纯情 ,秦福也不在多想,按着白振邦的头吻了上去,都是第一次接吻,有些磕磕绊绊,途中不小心咬了秦福好几口
秦福的手渐入白振邦的衣摆,双手掐在白振邦腰上,秦福的体温有些低,惹的祸白振邦一颤,感受到白振邦的颤抖,秦福坏心眼的又捏了几下白振邦的腰,却被白振邦报复性的咬在唇上,结结实实的一口,白振邦在秦福嘴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双唇分离,秦福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白振邦喘着气从秦福腿上艰难的起来
“白振邦,又公布下一个任务了,来看看?”秦福把小黑板往白振邦那里推了推
白振邦把罪魁祸首在心里骂了个遍,为什么还有任务,明明跟秦福接吻就够别扭的了,这次又有什么奇葩要求?
白振邦看到这次内容表情一瞬间有些挣扎,“跟对方做*”
“这,算了吧”白振邦有些欲言又止
床头的柜子突然开了,为了避免和秦福之间有太过于暧昧的氛围,白振邦选择起身查看,不看还好,一看就更难以接受了,柜子里有润滑油,byt,还有各种小玩具
白振邦还在想这该怎么跟秦福说,一回头,撞到了不知何时来他身边的秦福,秦福看着柜子里的东西,眼神暗了暗
白振邦以为秦福不愿意,主打一个不强求对方:“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
秦福把白振邦拉回来,把白振邦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来,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哥,我没说不愿意,只是怕你受不了”
白振邦听了他的话,挣扎着起身:“滚,秦福,让我在上面”
秦福没有理睬白振邦的挣扎,拿出柜子里的润滑油,要好好“疼爱”一下哥哥
确实从这里出去后,在家里其他人眼里,他们关系不知道好了多少,只是秦福对白振邦的热情只增不减,白振邦对秦福爱搭不理的,但少爷再也没刻意针对过秦福,这是最让人不理解的,只是消失了一天,转变怎么可能这么大
但这个转变只有秦福和白振邦两个人知道是怎么来的
(完)
[龄邦]是谁如愿以偿
感谢社恐i人金主约稿。全文2w+。中间有需要跳转内容。方法见前文。
1.
白振邦眼里的唐人街是热闹的、繁华的,这里是无数背井离乡的华人在美利坚的落脚地,是他的父亲白轩龄为同胞们塑造的一个乌托邦。
小孩子并不懂这种乌托邦能不能在现实中存在,他只知道每次被父亲牵手走过华人街的大街小巷,迎接他的都是那些华人敬畏仰慕感激的目光。小小的白振邦看着父亲将他的手紧紧包裹住的大手,仰头去看父亲还乌黑的鬓角。
“怎么了,振邦?”
白轩龄敏锐地察觉到白振邦的小动作,停下脚步低头看向他,随即蹲下去露出个笑。
“走不动了吗?要不要daddy抱?”
白振邦在父亲...
感谢社恐i人金主约稿。全文2w+。中间有需要跳转内容。方法见前文。
1.
白振邦眼里的唐人街是热闹的、繁华的,这里是无数背井离乡的华人在美利坚的落脚地,是他的父亲白轩龄为同胞们塑造的一个乌托邦。
小孩子并不懂这种乌托邦能不能在现实中存在,他只知道每次被父亲牵手走过华人街的大街小巷,迎接他的都是那些华人敬畏仰慕感激的目光。小小的白振邦看着父亲将他的手紧紧包裹住的大手,仰头去看父亲还乌黑的鬓角。
“怎么了,振邦?”
白轩龄敏锐地察觉到白振邦的小动作,停下脚步低头看向他,随即蹲下去露出个笑。
“走不动了吗?要不要daddy抱?”
白振邦在父亲的关切下红了脸。
“我是大孩子了。”
才到白轩龄腰高的小孩努力板着脸,模仿着父亲处理协盛堂事务时的样子。
“我可以自己走,不用daddy抱的。”
白轩龄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的,白振邦装作小大人的样子实在有点可爱,于是他不管是不是在外面,就亲了亲儿子软乎乎的脸颊。白振邦无可奈何地抱着胳膊看看亲完自己就站起身的老父亲,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在外面daddy不可以随便亲我啦。”
白振邦攥着白轩龄的手指一本正经的教育着自家父亲,白轩龄听了,但是完全没往心里去的随便应了几声,被察觉到敷衍的白振邦气呼呼“狠狠”捏了捏手指。
“我喜欢我们振邦嘛,所以才会想亲你的。”
白轩龄用着跟白振邦一样的逻辑去哄他,轻易就把白振邦哄得迷迷糊糊。
小少爷度过的最后一段不需忧虑的青春时光留给白轩龄很长一段时间的慰藉,年轻孩子在学校中爱上了画画,四处抓人摆东西的做模特,吓得那阵子协盛堂的人看到少爷就想跑。
不跑不行啊,少爷的水平……算了不是他们该置评的,但是一坐坐上一上午一下午的,对他们这些帮派出身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煎熬了。
“怎么不找我?”
白轩龄带着笑俯身一把将举着画笔满协盛堂抓人的白振邦捞到怀里,胡子就这么扎到白振邦的脸上。
被daddy亲吻弄得脸颊又疼又痒的小少爷气哼哼的,还没等气多久就被白轩龄脸颊蹭的发痒笑出来。
“我还画得不好嘛。”
白振邦眼睛亮晶晶的,面上飞上点红。
“而且你好忙,我怕打扰你办正事啦。”
“我很忙吗?”
白轩龄一双眼睛笑得弯弯,偏头去看跟在他身边的阿六。小孩哪里明白大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只当父亲说的什么话都是对的。白轩龄说他有空,白振邦就乐呵呵地拉着白轩龄走到了院子里。
美利坚的春天少了份故乡的婉约多情,白轩龄活着就已经足够不容易,以至于很少会生出乡愁。也可能是他太忙,少有这么悠闲能够坐在春日阳光下放空自己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得从面前书上落到正在认真作画的白振邦身上。
“Daddy,看书啦!”
小少爷不识愁绪,掐着腰指挥着白轩龄摆出自己需要的造型。
“我不想看书,我只想看看你。”
白轩龄的语气温和,仿佛要把白振邦的模样刻在心里。他只会有这么一个孩子,他血脉的传承、他与世间最深刻的纽带。
阿六悄然出现在白振邦看不到的角落里对着白轩龄使了个眼神,协盛堂在美利坚生存不易,白振邦其实没有说错,白轩龄确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时间去陪伴他。
“振邦,你回房间把作业做了,daddy去处理点工作。”
白轩龄眉目带笑,仿佛自己要去处理的只是什么小事,无关人命血腥。
“就差一点就画好了哎。”
白振邦鼓着脸颊,动作却麻利地放下了画笔。小少爷被白轩龄养得娇惯,却足够懂事,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有小脾气,什么时候不该有小脾气。
“那就按你心里我的样子画。”
白轩龄亲昵弯腰捏捏白振邦的脸蛋软肉。
“正好让我看看,daddy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
改变父子两人之间亲密氛围的事情发生在白振邦16岁的时候,出入都有父亲安排的保镖,小少爷依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独自一人走进了唐人街。他只是用完了家里的铅笔,想要一个人去买一根回来,白振邦记得不远处就有一家杂货店,正好他也能出去散散心,解救一下他被数学摧残的脑子。
这一趟出去白振邦别说数学题了,就连出门的原因差点都被他忘到脑后。
媚笑呻吟的妓女,燃烧间从烟枪里升腾而起的烟雾,白振邦只觉得过往对于唐人街的认知都在这一刹那被打破。
他所接受的、先进文明的教育与现实爆发出激烈的冲突。他从没有见过的故土因为鸦片与坚船利炮被敲开了国门,这些挣扎求生的人们漂洋过海,他们的人生有什么改变吗?换一片土地过着一样的生活,白振邦恍惚间想到自己在学校中遭受的歧视与蔑视。他试图用出色的成绩做出反击,告诉他们黄种人同样优秀出色,他不是什么猪猡。
可藏在唐人街阴影里的怪物对着他张牙舞爪,白振邦忍不住跑到角落扶着墙不住地干呕。
脚步声匆匆赶来,给儿子送糖水的白轩龄扑了个空,随即就察觉到什么,二话不说点了人就出门找寻青春期好奇心旺盛的白振邦。可惜他依旧来迟了,偏头看向他的白振邦眼里含着泪,嘴唇因为用力咬过而殷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
“父亲,这就是……你所保护的唐人街吗?”
白轩龄沉默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少年人的乌托邦被打碎只需要一夜,原本与白轩龄亲昵得不行的孩子仿佛一夜间就与父亲拥有了解不开的隔阂。白轩龄夹起包子放在儿子的盘子里,白振邦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无声地将手伸向了面包片。
“我想吃面包。”
兴许是白轩龄的目光里带上的失落太明显,白振邦沉默片刻,筷子夹起来包子放回了白轩龄的盘子里。
白轩龄短暂地愣神后就笑了出来,儿子还是关心他的,那就……很好了。
而那幅曾经被白振邦许诺,等画好了就给白轩龄看的画,直到许多年后,铺满阳光的画才重见天日。
白轩龄不会去问白振邦将画收到角落时想的是什么。
“画得真棒。”
白轩龄对白振邦,只需要夸奖就够了。
对于堂主与少爷之间的隔阂与分歧,协盛堂的其他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他们再急也没用,又不能按着白振邦跟白轩龄合好,几个人是愁得饭都多吃了几碗,头发都多掉了不知道多少根。
白轩龄是不意外儿子与自己的疏离的,甚至说没有那么介意这份疏离,协盛堂上上下下百十号人,贴心的心腹虽然说就那么几个,但是他也不至于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孩子大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年轻气盛,自我意识强烈,不再服从于父亲的管教也正常。
他轻飘飘地说服自己,生怕将儿子那双眼睛、带着水光的唇与出现在他梦中的东西对应。白轩龄低头喝了口茶,茶已经凉了,凉得有些发苦,正好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少爷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但是关心还是要关心的。
“少爷这几天一直没怎么说话,看不出开心不开心,我猜是不开心的。要不堂主你去哄哄?”
老六已经在协盛堂那些小辈里足够被叫作六叔,在白家父子大的小的面前却更像是个操碎心的管家公。
“好大的人了,还要我去哄啊。”
白轩龄嗤笑着放下茶杯摆摆手,重新戴上了眼镜开始处理面前堆积着的事务。协盛堂不好管,唐人街更不好管,要跟美国人争、要跟爱尔兰人争、甚至于还要跟想要挑战他地位的中国人争。白轩龄是真的做不了什么闲人的。
“做点蟹黄汤包,最近螃蟹不错,振邦爱吃。”
但是白轩龄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白振邦有机会去做一个富贵闲人。
阿六摇摇头,摸不准这对父子最近是闹得哪门子别扭,索性也不再去管。他不觉得父子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何况是这对腻歪到中间插不进去任何人的父子。不过他可能也想不到,白振邦与白轩龄之间的别扭,一闹居然就会是两年。
说不上是闹别扭,或许是不知道要如何相处才对一点。白轩龄到美利坚时年纪不大,但是一无所有的他哪里讨得到媳妇,等到得以娶妻生子时已经年近三十,早就是个同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的年纪了。偏偏也不知道是妻子福薄还是他命硬克妻,生白振邦时妻子难产,大的小的只保住了一个,白轩龄茫然抱着怀里或许是唯一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责任感油然而生。从一个帮派大佬到全职奶爸,白轩龄的转型没用上几天。
所以白振邦的世界里,很长一段时间是只有父亲的。他与白轩龄之间的联系独一无二,世上只有他们能够理所应当地拥有彼此的全部。小时候一直都是跟白轩龄睡在一起的白振邦在青春期到来后才回到了独属于他的房间,适应了许久才能一个人睡着。所以对于父亲生出占有欲,对于白振邦来说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察觉到感情不太对劲是在一次宴会上,男欢女爱是这种宴会的常事,就算是所谓的上层人都不能免俗。白轩龄的年纪算不上轻了,但是岁月赋予他的馈赠让他越发的从容,依旧是宴会上颇为亮眼的一位。白振邦浅浅尝了口主人家特制的点心,随即兴趣寥寥地放下了盘子。家里的东方厨子做出的东西更符合他的胃口,白振邦并不打算为了面子就为难自己的胃。
他的目光还没有在人群间扫视多久,白轩龄就已经被带着年轻姑娘的夫人拦住。美利坚此时还不支持不同肤色的人产生婚姻关系,但是做情人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神秘、有能力、俊美强大的东方情人,白轩龄在这方面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市面上的“抢手货”。可惜这个“货物”不是能随便就买走的,白轩龄还没来得及拒绝,手臂上就一重,白振邦眉目带笑地插入这场谈话,三言两语就拉着白轩龄从莺莺燕燕中脱身。
白轩龄不知道该不该感慨儿子大了知道保护爹了,他偏头冲着看过来的其他人微微一笑,随即目光宠溺地落在白振邦的发顶。
与其担心白轩龄,白振邦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身形正在抽条的少年人长着一张漂亮的东方脸蛋,又正好是性别模糊的年纪,无论男女,宴会上都有目光落在白振邦的身上,带着贪婪的欲望。只不过白振邦并不懂那些欲望,无知无觉的像是献给主的纯洁羔羊。
白轩龄带着笑将手搭在白振邦的肩上,稍稍用了点力气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以一种完全的拥有与庇护的姿态低头贴在白振邦的耳边。
“听说玛姬夫人家的点心很有名,你尝过了吗?”
白振邦感受到父亲的气息将自己完全包裹,安全感传来的同时莫名的热意涌上脸颊。似乎是在这一刻,他才迟来地意识到父亲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白轩龄的身份不只是他的父亲。
晃神片刻白轩龄已经将问题问出口,白振邦下意识舔了下嘴唇,似乎在回味自己刚刚慕名品尝到的点心。白轩龄的目光匆匆扫过白振邦水润的唇,搭在白振邦肩上的手下意识地用了点力气,换来儿子一个疑惑的注视。
“看来味道并不符合我们少爷的口味。”
白轩龄并不担心自己与儿子的耳语会冒犯到谁,他呼吸间的热气都吹到了白振邦的耳朵上。
白振邦的耳朵慢慢红了个彻底,白轩龄的动作停滞住,有什么东西,现在虽然察觉到了不对,但似乎已经太迟了。
此后就是漫长的别扭期,白振邦与白轩龄就像是扭曲生长在一起的两棵树,纠缠得太久,就算想要分开都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何况两个人总想着会有以后,有着彼此的以后,这导致他们两个陷入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困境。在其他人眼里,明明就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他们父子分明那么亲密……
“我们明明那么亲密。”
却成为被血缘包裹着的魔咒。
2.
[这里省略一辆]
3.
异国他乡的日子并不好过,虽说美利坚也算不上白振邦灵魂上的故乡。可是英国哪怕曾经是美洲殖民地的宗主国,饮食习惯都对新生的美国有着重大的影响,白振邦依旧很难适应在英国读书的日子。
当然不是对医学有意见,白振邦还是很热爱自己的专业的。他只是适应不了英国的气候、环境、饮食,白振邦只是……适应不了离开白轩龄的生活。
可是再不适应也要强迫着自己适应的,白振邦第一次尝试着给自己煮汤,结果就是一勺汤要配上一片面包才能不让人齁死。
这时他已经认识了新朋友郑仕良,同样的东方面庞让他们在这个黄种人备受歧视的环境里轻易就走到一起成为了朋友。而郑仕良性格好,成绩也优秀,身上带着根植于中国人本性里的温良,这让白振邦这位本质上是少爷脾气的人也能与他相处得不错。
对于白振邦差点就等同于谋杀的下厨尝试,郑仕良盛了一小碟汤沾着面包吃完这一餐后做出了评价。
“振邦,让阿刀来做饭好吗,我的任务是来英国读书学习,不是来英国被咸死的。”
白振邦面无表情地举起还没有切的法棍。郑仕良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拜托,不跑等什么呢,白振邦的汤未必能齁死人,但是法棍是一定可以砸死人的啊。
白振邦到英国读书时正好是1897年,出狱的王尔德毫无留恋地离开英国前往巴黎。他错过了与这位大诗人的会面,也不知道王尔德如今的模样符不符合他对大诗人的幻想。
他只能茫然又徒劳地在王尔德的作品、故事中追寻点滴安慰。对爱的追求,对爱人的追求,对……性别相同的情人,要报以什么样的态度。
爱违背天伦,爱违背法律。
可爱依旧是爱。
早他一年来到英国为了读书做准备的郑仕良来到这片土地的时候王尔德已经进了监狱,他对这位大诗人没太大的印象,虽说也曾拜读夸赞过他的作品。以至于他并不是很能理解白振邦的怅然。
“但是我来读书,学习是第一要务。”
郑仕良神情严肃,现在这个年代出国读书花费不小,郑仕良站在这里,自然是寄托了家人的期望。
白振邦沉默片刻,随即就叹了一口气出来。他跟这根木头说什么少年情事,别说喜欢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父亲了。就算自己喜欢姑娘,郑仕良也是给不出来什么主意的。
可也是这位自称是来读书的,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华人团体,立志要用更先进文明的方法拯救自己的国家。
白振邦端出来给郑仕良留下的面包跟肉汤。
“阿刀做的,吃不死你。”
顶着郑仕良从警惕变为憨笑的目光,白振邦托腮坐在他对面,看着郑仕良狼吞虎咽的样子。
“还好有你振邦,今天折腾了一天,我都没来得及吃东西,饿死我了。”
郑仕良被面包噎住,赶紧灌了 一口牛奶下肚,随即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值得吗?”
白振邦并不理解郑仕良的选择,他出生时协盛堂已经发展起来,白轩龄为他淌平了几乎一切坎坷。就算是让他去英国留学,无论是身边跟着的阿刀还是永远不会瘪下去的钱包,都是白振邦的底气。可是这底气太足,时不时也会让白振邦迷茫。
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从美利坚狼狈来到英国,在其他人眼里是少爷理所应当的读书与成长,只有白振邦与白轩龄知道他有多狼狈,就像是被人强行驱逐一样的,被白轩龄匆匆送上了前往英国的轮船。
白振邦并不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是对是错,是不是找了别人事情就能好一点,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两个人两两无言,只能靠逃避解决问题的阶段。
最初来到英国时他频繁干呕,阿刀怀疑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差点就要一个电报发到美国,让堂主把少爷接回去了。
白振邦难得强硬地按下了阿刀。
“我就是有点不适应英国,心理问题,过两天就好了。”
他这么安抚着阿刀,也在逼迫着自己。他觉得自己恶心,觉得会对父亲产生别样感情、还做出了那种事的自己恶心。这确实是心理问题,只不过英格兰无辜躺枪了而已。
后来慢慢就好了,距离真的是个有趣的东西,能让那些暧昧难明的情感都渐渐冷却。白振邦有条不紊地投身医学生繁忙的学业中,只在每个月写上一封信,托阿刀寄回协盛堂。
信上写的东西也不多,交代一下发生了什么大事,自己的学业如何,到后来白振邦干脆除了例行问候父亲的身体后干巴巴地将自己的成绩单抄上去。离家越久,他就越不知道要这么与白轩龄交流,或者这种冷淡的交流也是白轩龄所希望的,不过界,永远做一对父慈子孝的好父子。
白振邦冷着脸放下笔,每次写信回家时郑仕良都会自觉缩起来脖子不去打扰白振邦的,直觉告诉他,这时候的白振邦脾气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郑仕良的直觉是很准的,给白轩龄的家书一般只会让白振邦越写越烦,写到最后摔笔都是常有的事。
“你跟父亲关系很不好吗?”
郑仕良曾经好奇地将这句话问出口过,而白振邦只是沉默,沉默到郑仕良以为自己问的白振邦是不是要毁灭世界才让他沉默那么久。
“不,没有不好。他很爱我。”
白振邦的回答侧重点落在白轩龄的身上,白轩龄当然爱白振邦,全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那么爱他。
“我也爱他。”
雾气轻飘飘在白振邦眼中掠过,他们之间的爱太不公平、也太不对等。这就是白振邦痛苦的根源。
可痛苦与爱并生,青年人蜷缩在床上,哪怕漂洋过海,白轩龄依旧给白振邦提供了优渥的生活环境,让他永远都是那个矜贵的小少爷。
白振邦攥紧拳头,将被单都抓皱了一块。他的心遗落在美利坚,陪伴着永远爱他又狠心的爱人。于是他强迫自己也心硬下来,绝口不提思念。
身边的人也无可奈何起来,他们左右不了这对父子之间的事。他们这时候倒是一脉相承的固执了。
“我不想回美利坚了。”
白振邦低头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没有管阿刀一个失神下,刀重重划过瓷盘带来的刺耳声响。
“毕业之后我会留在英格兰,进医院、开一家诊所,都可以。我能养活自己。”
“那协盛堂怎么办,那堂主怎么办?”
阿刀讷讷半天,干巴巴地问出这两个问题。
白振邦神情冷淡地起身收拾好自己的餐具,将它们放进水池。
“我本来就对帮派的事情没有兴趣。”
‘所以我不回美利坚也正常。’
他的潜台词没有被阿刀读出来,阿刀只能在白振邦读书的时候赶紧往家里发电报,报告少爷的最近消息。
[这里又省略了一段]
4.
白振邦是与郑仕良一起踏上回到美利坚的船的,他知道郑仕良要做多么危险的事情,白振邦理解不了他澎湃激烈的爱国热情,但是愿意为了友人的安危做出让步。
“我陪你回去。”
“你不是要留在英国?”
郑仕良并不希望因为自己对白振邦的生活产生困扰,正如同他并不了解白振邦与父亲之间的微妙关系,但是愿意偶尔成为白振邦倾诉的树洞……虽说白振邦的心事都藏得很深,深到不会轻易让他知晓。
“我总要回去一趟的。”
白振邦的目光只落在自己手上,半点不肯去与郑仕良对视。毕竟他也不算有什么立得住脚的理由,别说说服郑仕良了,他其实连自己都没有说服。
可郑仕良没有继续问,他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地方流露出本能似的体贴。白振邦很感激,能在英国读书这几年认识这样一位挚友是他的荣幸,所以哪怕回到美利坚,为了帮助郑仕良搞到军火,向来对帮派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的他也出面借着协盛堂的名头为郑仕良斡旋了几次。
“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帮派事务的,结果出奇的厉害啊。”
郑仕良想到刚刚的场景不由得发笑,要不是有白振邦帮忙,他不保证这次会面是不是又会无功而返。他们一群书生,为了一腔报国热情擅自踏入陌生的暗影,实在是艰难了些。
“学我父亲就好。”
白振邦回美利坚这件事是瞒不过白轩龄的,他也没想过要瞒,只不过在来人接他的时候,白振邦直接把郑仕良拉上了车。
“我们一起的。”
大少爷留学几年,个子长高了些,人也越发冷淡有气场。在协盛堂的人眼里少爷自然怎么看怎么好,少爷的朋友……那就也管一下吧。
郑仕良就这么被拉上了车,茫然地充当了这场父子久别重逢舞台上的演员。他低头推推眼镜,不太懂为什么白轩龄看他的目光里除了估量还藏着一些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情绪。
“白堂主。”
他客气地叫着,没有像白振邦介绍的那样叫一声伯父什么的,随后就算是白振邦怎么挽留,郑仕良依旧坚定地搬了出去。
“我要安排组织一些活动,在协盛堂里住不方便。”
这是现成的理由,虽说郑仕良主要是觉得,如果有他在的话,白振邦或许这次回到美利坚,恐怕真就是最后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了。
“振邦,我们还年轻。”
郑仕良并不知道要去如何劝说自己这位从认识开始就在自我束缚为难的挚友,于是他最终只是叹口气笑出来。
“别让自己后悔、有遗憾,不然要遗憾太久了。”
白振邦略略点头,随即低声与身后的阿刀叮嘱。
“你帮忙送送他,打点一下。”
阿刀点头便跟了上去,只留白振邦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你都想跟他走了吧。”
白轩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短短几年没能改变白轩龄太多,他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白振邦面前滴水不漏地做个好父亲。
“还好,毕竟也没有打算住多久。”
白振邦只垂着眼睛不去与白轩龄对视,他还做不到父亲的八风不动,索性避开一些能够暴露情绪的可能,也能多为自己维持一份体面。
“振邦。”
白轩龄匆匆又叫了一声白振邦的名字,又急又气似的。
‘一定要走吗?不能留在我的身边吗?’
他想问得太多,却发现此时好像问什么都难以问出口。
白振邦为什么要走,白轩龄心知肚明。
于是白振邦抬眼终于看向了白轩龄,看了片刻就笑了出来,不带一丝喜意的那种。
“你也没有很想我留下。我在英格兰,大家都自在。”
白轩龄想要反驳的话被白振邦的眼神堵在喉咙里,巨大的恐慌涌现。
“……你为什么觉得离开我,我们会更好?”
一手创立协盛堂的大佬指尖微颤,白振邦怎么会这么想。离开他会让白振邦活得更好吗?他从来都不想失去白振邦的。
白振邦静静地与白轩龄对视,好像这个问题根本就是白轩龄明知故问。
“我先回房间了。”
他也没想过要给白轩龄一个答案。
白轩龄往前迈了一步,步子很小,根本来不及抓住离开的白振邦,只来得及踩住白振邦的一点影子。
那年发生的一切像是跨越不过去的沟壑横在白轩龄与白振邦之间。混乱的情爱,白振邦的意乱情迷是因为药,白轩龄却从来不是。所以他才会送走白振邦,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年轻的孩子。
白轩龄在衰老,他的爱像是藤蔓,他希望白振邦幸福,而不是被一份老去的爱束缚住。
可为什么白振邦依旧不幸福?
白振邦想要的是什么,英国三年足够他去想清楚。当初被白轩龄一封推荐信遣送到英国,白振邦确实是生气的,可是气到最后只剩下讽刺似的怒火。
他不信白轩龄不爱他,他只是想明白,白轩龄为什么不敢爱他。
所以白轩龄是需要逼迫的,白振邦看着父亲茫然无措的样子,好像高高在上的协盛堂堂主在他的面前只是个袒露胸膛手无寸铁的孩子。白振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心,他仗着爱意无所顾忌,轻易就能伤害到白轩龄。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情的本意吗?所以就算是王尔德,大名鼎鼎的诗人在感情面前依旧无能为力。
‘我要继续逼迫你吗,父亲。’
干呕许久的白振邦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倏忽间就落下泪来。
原来这把名为爱的双刃剑,割伤的从来都是两个人。
[这里还是省略]
5.
但是世道乱得太快,让温情都成为了难能可贵的事情。白振邦刚跟白轩龄冲破所有阻碍,少爷脾气还没怎么被养得重新软和下来,就又遇到了麻烦。
“振邦,我需要你帮帮我。”
故人再度登门,郑仕良脸上胡茬都没有理干净,疲惫不已的模样。
白振邦听说过大洋彼岸的土地上一次次失败的起义,他对友人的关怀与劝告都在看到郑仕良燃着火光的眼睛时咽了下去。
“父亲……”
白振邦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看向了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翻看相册的白轩龄。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轻飘飘一句话出口,随即就神色柔和地笑出来。
白振邦心觉不对,狐疑走近探头。果不其然,照片上的自己衬衫短裤,也就七八岁的模样,正看着镜头笑得灿烂。已经长成大少爷的人只觉得额头突突地跳,一把就拍在了桌面上。
“爹!”
白轩龄绷不住边笑边去握白振邦拍在桌面上的手。
“疼不疼?我给你吹吹。下次不要这么用力。”
他语气柔和,好像自从跟白振邦说开之后,他就再没有了什么脾气。虽说白轩龄在白振邦面前一直都没什么脾气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白振邦被一点点熨开心中百转千回的愁绪,在这种时候也下意识地笑了出来。他大大方方把自己塞进白轩龄的怀里,随即翻看起了满是自己的相册。
白轩龄的下巴压在白振邦的肩上,顺着他的动作看着自己记忆中的孩子,再去与怀中意气风发的青年对应。
“我不知道。但是振邦,你做什么都没关系,有daddy在呢。”
他的不知道,就代表着一种默许。
白振邦明白了白轩龄的意思,于是他环住白轩龄的脖子靠了上去,以一种依偎的姿态。
他想脱离父亲,建立属于自己的事业。当然并不是生活上的脱离,白振邦只是太年轻,年轻人总觉得自己的未来离开了长辈的扶持依旧广阔。
白轩龄年轻过,也愿意支持儿子的行为。他要做的就是给白振邦兜底,有他在,白振邦捅破天都是有底气的。
但是捅破天也没关系,不代表白振邦自己成为那个天。白轩龄压抑住滔天的怒火在踹开了格兰特家冰窖大门时达到了顶峰。
‘你怎么敢的。’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尤其在看到白振邦脸色苍白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模样时。
什么市长候选人,什么违法,都已经不在白轩龄的考虑范围内,他强行压下颤抖,俯身将白振邦抱起。年轻男人此刻在他怀里轻飘飘的像是一张纸,又像是有千钧重,镇住他惶惶的灵魂。
“振邦,是爹来晚了。你再坚持一下。”
缫丝厂的那片地引发出一系列针对白轩龄、针对唐人街的算计。白轩龄不怕任何明枪暗箭,可是刀剑却在野心家的加持下落在了白振邦的身上。
格兰特的女儿爱丽丝是郑仕良与白振邦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同在异国他乡,三人的友谊成了威曼左右局势的一步妙棋,将本就厌恶黄种人的格兰特引入了局。
白振邦因为需要帮助郑仕良,也有过几次夜不归宿的时候,白轩龄体谅他,大多要他去事后“弥补”,可这次白振邦一夜未归,本就莫名心慌的白轩龄在协盛堂接到了爱丽丝拜托黑人女仆、冒着风险送到的求助信后终于明了自己不祥预感的来源。
“阿六,叫上所有人,去把少爷救出来。”
不可否认,哪怕初衷是为了保护在美华人的安全,随着时代发展,协盛堂也成为了对当地影响巨大的帮派。爱尔兰人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动作,在得到协盛堂出动的下一秒,就有人悄悄溜出去,将消息传到了该知道的人耳朵里。
白轩龄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冲动了,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可是爱丽丝信中讲述的每一个字都在挑战他的神经。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但是白振邦不行,这是世界对他唯一的馈赠,是白轩龄面对诸天神佛时真正的所求。
‘诸神在上,求我儿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格兰特暴怒着被协盛堂的人按在地上,他的嘴角带着抹血痕,是白轩龄进门时一拳打在格兰特脸上时留下的。
“卑劣龌龊的黄皮猴子,谁允许你们闯进我的家?!”
他再不掩饰对中国人的厌恶,狼狈怒骂的格兰特脸涨得通红,随即被看不过眼的人一巴掌扇了上去。
“堂主,爱尔兰人赶过来了。”
阿刀匆匆赶来传递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先撤,去找医生。振邦重要。”
此时此刻什么东西在白轩龄的心里都不会有白振邦一根头发丝重要,哪怕格兰特斥骂威胁着,会让他付出代价,他也完全没有听进耳朵。
白轩龄的目光停在白振邦苍白的脸上,他的爱子呼吸微弱,让他疑心自己就要这么失去他。
“格兰特,如果振邦有事,你的野心,你的性命,都会被你最看不上的黄种人所夺走。”
留下这么一句威胁,白轩龄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只有格兰特狼狈起身,冲到书房拨打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威曼先生……这些该死的黄皮猴子居然如此猖狂!”
威曼顶着那张和善的脸出现在医院时,白振邦还没有苏醒。手术取出了他体内的子弹,也挽留了年轻人的生命。
白轩龄正坐在白振邦的病床边,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爱人。
“你知道的,我的老朋友,我这辈子只有振邦这么一个孩子。我爱他如同人们热爱宝石、黄金。你们对我做什么都好,但是不可以、没人可以从我的身边将他夺走。”
威曼微不可察地皱皱眉,他真的有些埋怨格兰特了。他的目的鲜明,商人做什么都是为了钱而已,威曼并不想激怒这头渐渐老去的雄狮。
“我并不支持格兰特的行为,你知道的,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他对振邦做出这种事,我也很气愤。”
“所以我怎么报复都可以吗?”
白轩龄终于给了他点反应,偏头冲人笑,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你知道的,美利坚是一个崇尚法律的国度。虽然你情有可原,但是你毕竟是非法闯进了一位绅士的家里,这已经足够他起诉你。”
威曼听出白轩龄话里的血腥味,选择顾左右而言他。
“而且振邦身体重要,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庭。格兰特控告是振邦骚扰他的女儿爱丽丝,这才让他怒而拔枪。如果不是振邦受伤,警方是有权逮捕他的。”
白轩龄半晌没说话,他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钱,无外乎是钱。可是他手上的流动资金有限,威曼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反向推理,就能知道那些人想要的是什么。
“威曼,我只想陪着振邦。好好地陪着他,看着他慢慢好起来。他的身体不适合进警局,那些警察对振邦并不友好的。”
“那需要钱,保释金、还有打点关系的钱。数量不小。”
威曼眼中带着点即将得偿所愿的光,不过刹那就被隐藏好。
“我手上的钱一时间收拢不回来,用缫丝厂的那片地做抵押,足够换回来解决这一切麻烦的钱吗?”
他的话里别有意味,一双眼睛与威曼对视上时,仿若洞悉了一切。
商人重利,威曼有那么一刹那是惋惜于白轩龄不是白人,不能跟自己站在同等的位置对话的。
无数双手拉扯着要把白轩龄拖进地狱,而他作为美利坚的上等公民,生来就在天堂。
“真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白。”
他笑着感慨一句,明白白轩龄并不想把这件事说破。
“希望你能够好好准备过几日的听辩会,我依旧希望在美利坚见到你,我的朋友。”
白轩龄已经转回头,他握住白振邦的手,俯身用脸颊贴在白振邦的带着凉意的手背上。
“当然,我会留在这里。”
故国的烽烟与歧视会消耗少年人的精气神,白轩龄承认自己的自私,但是他要保护住白振邦的天真、保住白振邦的命。
协盛堂被强制解散、白轩龄名下的财产被收回,这件事并不在白轩龄的意料之外,所以他早就做了准备,将部分财产落在其他兄弟的名下。
至于帮派里的人和事,人在,他在,协盛堂换个名字重新起来不过是几天的事。
不过年纪大的人要服老,白轩龄将手上的印鉴交到看好的后辈手上时,男人怔愣片刻,不太敢信般看向白轩龄。
“江山代有后来人,振邦不适合,我一直知道,也没想过强求什么。交给你,我很放心。”
权利的更迭在白轩龄的点头下轻易达成,白公馆被没收之后又被威曼拍下送回白轩龄的手上。他什么也没说,这个礼物收得理所应当——缫丝厂的那片土地开采出了石油,这本就不是中国人在美利坚能够守住的产业。
白振邦早就醒了,年轻人身体恢复得快,只不过这场事件终究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损伤,白振邦原本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
白轩龄变着法子的给白振邦补身体,甚至亲自下厨端出来了几盘菜。
“尝尝我的手艺。”
他笑吟吟地看着白振邦举着筷子慎重的模样,忍不住调侃。
“我的手艺不错的,都是家乡的菜,各家有各家的味道,一般厨子做不出来。尝尝吃不吃得惯。”
白轩龄的故乡就是白振邦的故乡,只是少年人从未曾踏足过那片土地,唯有在白轩龄的讲述中能够一窥故土的模样。于是白振邦挂钩伸出筷子,配合地多吃了几口饭。
“味道不错。”
“那以后我多给你做几次,你也多吃一点。”
扔下协盛堂的那些琐事,白轩龄非但没有觉得无聊,反倒是找到了人生中别的乐趣。
“你的医院办得怎么样?”
“听说是我开的医院,不少华人都愿意生病了过来看看。虽说还是更信中医一些,但是他们愿意相信我。”
白振邦停住筷子,不知道该感动多些还是无奈多些。
“不过医院目前还是负盈利的状态。小病利润低,有时候反而中药更便宜便捷,大病他们又拿不出来太多的钱。都是我垫得多。”
“道阻且长。”
白轩龄安抚意味十足地拍拍白振邦的肩,他愿意为白振邦遮去所有的风雨,但这 并不是白振邦所求的。少年人要有自己的山河远阔,他只要站在白振邦的身后支持他就好了。
白振邦得闲给白轩龄烹茶是在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日光暖融融的照在白轩龄的身上,照得他昏昏欲睡。白振邦将煮好的茶递到白轩龄手边,这门手艺还是白轩龄亲手一点点地教给白振邦的,不然相较于沏茶,他更擅长煮咖啡一些。
“少爷今天心情不错?”
白轩龄低头尝了口茶,随即就笑了出来。
“医院这个月终于盈利了。”
白振邦眼里带着笑,蹲在白轩龄面前,还像个孩子似的将头靠在白轩龄的腿上。
“仕良来信,说虽然起义再次失败,但是他依旧不会放弃。我联系了认识的朋友,又支援了他们一批军火,也给孙先生送了笔钱过去。父亲,一切都会好得对吗?”
“一切都会好的。”
白轩龄的手落在白振邦的发顶轻轻抚了抚,随即低头落吻在他眉心。
“振邦,你只要尽力而为,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一切有我在呢。”
那些外界的烽烟侵扰被白轩龄挡在外面,白振邦埋头在白轩龄的腰间。他终于明白,十几岁时撞破的真实唐人街并没有打破父亲为他构建的爱丽舍、乌托邦。
“我有没有讲过我爱你?”
年轻人声音闷闷响起,换来白轩龄的一声笑。
“你讲过很多次啦。”
白轩龄的唇贴上白振邦的唇细细啄吻。
“我也爱你。”
世事混乱纷杂,幸好所爱得偿,尘埃落定。
信仰【一发完】
父子向。隐晦爱情向。
二刷结束激情短打。
——————————
在美国闯荡的这些年,白轩龄是什么神佛菩萨都拜的,佛祖?拜,菩萨?拜,耶稣基督?美国人的神,那更要拜。
可是拜了不等于信了,白轩龄漂泊半生,本土的神佛菩萨都不保佑他,以至于他漂洋过海远离故土,何况是外国的菩萨。
但是在别人家里,样子总是要装装的,白轩龄从背后拥住怀里的白振邦,握住儿子的手带他拜着挂在墙上代世人受罪的耶稣。
‘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受这种委屈,没有人可以让他受罪。’
白轩龄理所应当地这么想,低头落在白振邦发顶的吻很轻,却藏着他全部的爱意。
可是上帝都只能看着爱子死亡,白......
父子向。隐晦爱情向。
二刷结束激情短打。
——————————
在美国闯荡的这些年,白轩龄是什么神佛菩萨都拜的,佛祖?拜,菩萨?拜,耶稣基督?美国人的神,那更要拜。
可是拜了不等于信了,白轩龄漂泊半生,本土的神佛菩萨都不保佑他,以至于他漂洋过海远离故土,何况是外国的菩萨。
但是在别人家里,样子总是要装装的,白轩龄从背后拥住怀里的白振邦,握住儿子的手带他拜着挂在墙上代世人受罪的耶稣。
‘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受这种委屈,没有人可以让他受罪。’
白轩龄理所应当地这么想,低头落在白振邦发顶的吻很轻,却藏着他全部的爱意。
可是上帝都只能看着爱子死亡,白轩龄看着白振邦冰冷苍白的尸体,只觉得心力都被掏空了似的。
“原来堂堂白大堂主只能保我几日。”
原来堂堂白大堂主连几日都保不得他。
白振邦的尸体不是硬的,因为白轩龄用自己的体温焐热了儿子冰冷的尸体。白振邦是他亲自抱回协盛堂的,就像是这个孩子是由他亲手带到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肮脏、破烂,让游子远离故乡,异国求生,白轩龄当初多自信自己能为儿子建立一片乐土,如今就有多痛心疾首。
他娇养着长大的玫瑰,他……不曾说出口,却永远深爱的、玫瑰。
耶稣跟佛像都被白轩龄让人撤了下去,他上的那么多香都保不住他唯一的儿子,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白振邦的遗照取代了神佛摆在了神龛上,白轩龄静静地望着照片里神情温柔的白振邦,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地跟儿子对视了呢?
孩子在长大,争执、分歧充斥了生活。白轩龄有时候也会觉得疲惫,白振邦被他养得太好,光明正义的不像是一个黑帮头子的儿子。
可白轩龄最初也不是想做黑帮的,他只是想活下去的一个普通人。
但是白轩龄不是普通人,阿四带回给他的居然是白振邦的遗言,白轩龄听到那话时原本露出的是欣慰的笑,儿子始终是爱自己的,如今回想却只剩下了满腹的苦涩。
苦涩是要咽进肚子里的,白轩龄有自己的战场。
他要做英雄的,因为在白振邦的心里,他这个父亲永远都是英雄。
所以出门参加答辩会前,白轩龄还是按着自己的习惯点了三炷香。不是上给神佛的,是插在了白振邦的遗像前。
“要是振邦你在看着这一切的话,就保佑一下你无能为力、只能背水一搏的父亲吧……保佑他一辈子都能做个你心里的英雄。”
神佛不保佑白轩龄的,但是白振邦在白轩龄这里是拥有着成仙成佛的资格,他的亡魂大概真的在保佑着白轩龄。
协盛堂没了,缫丝厂也没了,但是落叶归根,白轩龄保住了唐人街,许多人不会家庭破碎、全家生计断绝,能够在美利坚的土地上艰难又固执地活下去。
几乎一无所有的只有白轩龄。怎么来的美利坚就要怎么回去,孤身一人的来,孤身一人地走。
白轩龄低头摩挲着怀里小小的骨灰坛,很小一个。比白振邦出生时的襁褓都要小,装着的却是一个想要拯救家国的灵魂。
可是白振邦没有救得了小家,能不能救国也要看未来了。
白轩龄出乎意料的能活,他这一辈子吃苦受罪太多,大概都有了抗性。没什么能磨平他的心气……他总要替儿子看看这个世界能不能变成更好的模样。
不过他大概是等不到了,38年广州沦于敌手,面对着邻居催促他逃命的关心,头发已经全白的白轩龄擦着手上的手枪哈哈大笑出声。
“你们跑吧,跑吧,努力地活下来。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我不行,我不能跑啊。”
年逾古稀的老头子身子板还利落,不用拐杖就能站起身,拿着枪就往枪炮声的方向走。
“我得做英雄,一辈子的英雄。不然哪有脸面去见他呢。”
其实是不是英雄,白振邦都爱他,可惜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白轩龄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那就下辈子吧,下辈子大概不会远了。
【秦福x白振邦】关起来
*搞点黑化少爷,少爷再A也是受阿
秦福是在腰酸背痛中醒来的,他难受地动了动手臂,眯着眼看去,原来是自己的手腕被捆束住了,细带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上等面料,既坚韧又不易磨损他的手腕。
好消息是他没死,坏消息是他被绑住了,而且被花里胡哨地绑在床上,秦福心里咯噔一下,阿鬼死哪去了?他不会被看中要当那…那什么陪床的吧?!
秦福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待眼睛终于适应室内的光线,秦福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不是白振邦又是谁?他顿时长吁一口气,这一颗心大起大落的,像坐过山车一样。
“哥哥?”秦福晃了晃手腕,“你...
*搞点黑化少爷,少爷再A也是受阿
秦福是在腰酸背痛中醒来的,他难受地动了动手臂,眯着眼看去,原来是自己的手腕被捆束住了,细带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上等面料,既坚韧又不易磨损他的手腕。
好消息是他没死,坏消息是他被绑住了,而且被花里胡哨地绑在床上,秦福心里咯噔一下,阿鬼死哪去了?他不会被看中要当那…那什么陪床的吧?!
秦福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待眼睛终于适应室内的光线,秦福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不是白振邦又是谁?他顿时长吁一口气,这一颗心大起大落的,像坐过山车一样。
“哥哥?”秦福晃了晃手腕,“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振邦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v领西装马甲,衬衫微微挽起,双腿交叠。柔和的灯光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线条优美,雕塑般精致。闻言他下颌抬起,随手夹起一枚书签合上书本,起身向秦福走来。
秦福咽了下口水,莫名感到一种压迫感。
“被活埋的滋味你知道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绝望会让你生不如死。差一点,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
白振邦的语气越平静秦福就越心虚。
“我是不是再三和你说过,这个案子不是简单的失踪案,背后涉及的人连父亲都不敢惹,你凭什么敢?”
秦福本想问问阿鬼怎么样了,看到白振邦的状态识相地闭嘴了。白振邦的手握成拳,一直在抖。哥哥这次是真的担心他了,也是真的生气了。
“哥哥,我错了,别生气了嘛。”秦福摆出最乖顺的表情,努力伸头想去蹭白振邦的袖子,“你先放开我,我们好说。我手好痛…血液都不流通啦。好哥哥,放了我吧。”
白振邦无动于衷,反而扭开头去,不再看他。
秦福又哎哟一声,眉头紧锁:“哥哥,我肚子好痛,我想上厕所啦。”
白振邦眉毛一挑:“我陪你去。”
秦福以为白振邦顶多在门口等着他,没想到白振邦牵着细带的一头像牵狗一样,就这么跟秦福一起进了厕所。要不是他长得正派,目不斜视,秦福简直以为大少爷被夺舍了要跟他玩什么羞耻play。
“谢谢哥哥,肚子突然不痛了。”秦福勉强露出一个笑,“我们回去吧。”
白振邦牵着他走回房间,作势要再次把他绑到床头。见撒娇和尿遁都没用,秦福的力气也快耗尽了,他眼珠一转威胁上了:“你你你再绑着我,我就告诉干爹!我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你还把我绑在床上,你什么心思?这成何体统?”
白振邦冷笑一声:“如果父亲不出面,你以为你走得掉吗?至于什么心思——”
秦福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俊脸在眼前放大,白振邦迅速靠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咬完就坐得离他远远的。秦福舔到血液的味道,整个人都呆住了,脸皮厚如他也感到气血上涌,这...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还有,被咬的是他,为什么白振邦看起来那么委屈?
一见哥哥这样子秦福心里就软了,他膝行几步,抱住白振邦的肩膀,温声细语道:“那这不是阿鬼在吗,他派鸽子捎信去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能成功无数次,但是失败一次的代价,我都承受不起。”白振邦仰脸看他,“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
“危险的事吗…”秦福笑笑,“那你不也一样在做?哥哥,每次你跟仕良哥出去的时候,我都一样担心你,但你会为了我停下脚步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有比生命、比儿女私情更重要的事?如果你能放下,那么我也能。”
“秦福…”白振邦怔住,久久地凝视着他,眼中有泪光闪烁,“‘透过覆盖我的深夜,我看到黑暗如深坟’(Out of the night that covers me/Black as the pit from pole to pole)。如果你真的想好了...这条路很长,你可愿意陪我?”
秦福握住他的手:“我只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只管往前走就是了。”
-
Fin.
【秦福x白振邦】漂亮骗子
白振邦不是同性恋,至少在见到秦福之前,他都没有过度关注过同性的样貌。
父亲在他心里无疑是高大英俊的,年龄带来的沟壑无法掩盖凛冽的气质,平和却不失锋芒。好友郑仕良,五官端正立体,眼尾微微下垂,有时显得忧郁无辜。
至于自己,身为白家大少爷,从小到大受过的夸赞数不胜数,暗送秋波的更是大有人在,他对自己的形象管理也十分看重,西装背头,打扮得一丝不苟。
保释那天他第一次见到秦福,说来很奇怪,那一屋子那么多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父亲请来的那个便宜侦探,戴着顶八角帽,身形颀长。
小骗子,他嗤了一声,又看向秦福身边那位,还有个野人。“父...
白振邦不是同性恋,至少在见到秦福之前,他都没有过度关注过同性的样貌。
父亲在他心里无疑是高大英俊的,年龄带来的沟壑无法掩盖凛冽的气质,平和却不失锋芒。好友郑仕良,五官端正立体,眼尾微微下垂,有时显得忧郁无辜。
至于自己,身为白家大少爷,从小到大受过的夸赞数不胜数,暗送秋波的更是大有人在,他对自己的形象管理也十分看重,西装背头,打扮得一丝不苟。
保释那天他第一次见到秦福,说来很奇怪,那一屋子那么多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父亲请来的那个便宜侦探,戴着顶八角帽,身形颀长。
小骗子,他嗤了一声,又看向秦福身边那位,还有个野人。“父亲,你就派他们调查我的案子?”
两人第一次见面,秦福就突破了白振邦心里社交的安全距离,围着他哥哥长哥哥短的叫,鼻尖都快戳到他脸上了。白振邦面上淡然,实际嫌恶的很,但秦福长得秀气,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明亮有神,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小骗子长得还挺漂亮。
他随郑仕良下楼,经过转角时用余光瞥见秦福和那个野人阿鬼依旧站在楼下,他扣上帽子脚步不停,秦福娇柔作态的声音传入他耳朵:“哇,哥哥这一身好帅啊。”
当晚他在镜前注视自己许久,才一件件脱下西服。
让白振邦没想到的是,这两家伙居然真的有两把刷子,为他翻了案,看来父亲的眼光还是毒辣的。
后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关注秦福,秦福很会在白轩龄面前卖乖,一口一个干爹叫得亲热,当着他的面也能旁若无人地撒娇。
秦福和阿鬼似乎关系很好,天天同进同出,有时连饭都能吃同一碗。两人经常说悄悄话,秦福不知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眼弯弯,还露出两颗小虎牙,白振邦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时失了神,连父亲的唤声都没听见。
“振邦。”
白振邦回过神,低低地叫了一句父亲。
“你和仕良凡事都要多加小心。记住,保留革命火种才是长久之计。”
白振邦点点头,心里盘算着下一次行动的日期。
白轩龄随他靠在栏杆上,望着下面。
“他看着没个正形,实际圆滑机灵,是个可造之材。”
不用问也知道父亲指的是谁,白振邦的目光再次落到秦福头顶,正巧秦福抬头,冲他挥了挥手,白振邦觉得自己脑子出了毛病,居然会觉得一个男生笑起来有点甜。
白振邦知道自己对秦福的关注有些不正常,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他都有意无意地“冷落”着秦福,除了生疏的客套外并无其他交流。
他们定于月底驻兵外调时偷运军火,途中,白振邦分散爱尔兰人的火力,被逼入死路,他转身跃下阳台,仅用手臂支撑全身重量,计算着下落的距离。
“白振邦!!”
他喘着气,定睛看向下面,秦福和阿鬼的马车赶到,秦福的眉毛蹙在一块,焦急地冲他伸出双臂。
于是白振邦认命地松手,无比戏剧性地掉落到秦福怀里,撞得秦福头磕到马车后座发出砰一声,白振邦顾不得其他,赶紧跨坐到他身上,伸手去摸他后脑勺,“你没事吧?!”
担忧中摸到一手血的情形并未发生,白振邦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有些尴尬,他庆幸自己此时脸上布满灰土,遮掩了燥热发红的面颊。
秦福冲他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微笑,说出的称呼却无比冷淡。
“我没事,白少爷。”
前些日子的压力释放掉了,白振邦却连续两夜辗转难眠,第三夜他披上外套,走到街上散心,秦福的脸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脑海里,听说他最近在中药馆帮忙,做了些什么?过得好不好?还是整天和那个叫阿鬼的野男人厮混在一起么?
白振邦恍惚之中已经走到中药馆门口,门里散发着暖暖的黄光,他推开帘子,走了进去,秦福把袖子捋到手肘,正在和一名女学徒一起弯着腰捣药。
“哟,稀客呀。哥哥找我有什么事?”
熟悉的笑容又展露在眼前,秦福解下围兜靠近,他比白振邦高几公分,逼得白振邦只能微微抬头看着他。
“没什么事。你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白振邦说完又有些懊恼,编个理由也好啊,这样显得...好像专程来看他似的。
像是这两天从未有过冷淡一样,秦福热情地揽过他的手臂上了楼,“阿菁,你先看着,我和哥哥有些话要说。”
白振邦放弃反抗,就这么被秦福拉进了房间。两个人的空间如此静谧,他的心跳清晰可闻。
一时走神间,秦福已经用手臂搭在他身体两侧,把他围困在桌前小小的空间里。白振邦低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颤动着。
“哥哥想我了?”秦福逾矩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白振邦不语。
“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秦福的眼睛亮亮的,白振邦下意识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还是选择回答上一个问题。
“想你了。”
秦福伸手抱紧他的腰:“我也喜欢哥哥,从那日第一次在协盛堂见到哥哥开始。”
-
Fin.
【昭溯】分手后前任把我的猫偷走了
致敬偷狗文学
申明:本文中没有任何一只毛绒绒受到了伤害
0
裴氏集团盖章文件:我司裴溯没有偷猫,请骆为昭先生停止造谣行为,我方已委派律师取证。
1
骆为昭发现平底锅不见是和裴溯分手后的第三周。
新洲最近不算太平,最近又一桩凶案忙了他几天几夜,睡在SID办公室眯半小时都算是奢侈。
在出门之前,他特地给平底锅装了三盆子的水和粮,确保这猫不会因为他长时间不回家饿瘦。
随后便匆匆关门离开了。
平底锅是一只非常让人省心的小猫,可能它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SID专案组组长,于是也很乖的自己把自己喂成了一辆卡车。
具体表现在只要有吃的就绝不挑食。
但是这些原本的好...
致敬偷狗文学
申明:本文中没有任何一只毛绒绒受到了伤害
0
裴氏集团盖章文件:我司裴溯没有偷猫,请骆为昭先生停止造谣行为,我方已委派律师取证。
1
骆为昭发现平底锅不见是和裴溯分手后的第三周。
新洲最近不算太平,最近又一桩凶案忙了他几天几夜,睡在SID办公室眯半小时都算是奢侈。
在出门之前,他特地给平底锅装了三盆子的水和粮,确保这猫不会因为他长时间不回家饿瘦。
随后便匆匆关门离开了。
平底锅是一只非常让人省心的小猫,可能它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SID专案组组长,于是也很乖的自己把自己喂成了一辆卡车。
具体表现在只要有吃的就绝不挑食。
但是这些原本的好习惯,在他和裴溯谈恋爱时,裴氏大少爷入驻他的单身公寓后变得荡然无存。
这是一只很谄媚的猫。骆为昭这样评价在裴溯怀里踩奶的平底锅。
自从发现进口的贵价主食罐真的比骆为昭给他买的国产猫粮好吃很多倍之后,平底锅悟到了一个道理。
就是:要跟着这个漂亮男人才有好饭吃。
主人,是不靠谱的。
2
骆为昭翻遍了单身公寓的每一处角落。
厨房碗柜、沙发底下、冰箱上面,就差把地板撬开来了,也没有找到平底锅的半分踪迹。
他抬眼朝着房间一寸寸的扫了过去,窗户关得很好,房门也是上锁的,没有任何途径能让猫咪进来。
平底锅也不是狸花猫,不是那种会随意弃养主人的任性小猫。
它会去哪里呢?
骆为昭视线扫过客厅茶几上有使用痕迹的茶具,又低头看向鞋柜里面被动过的一双拖鞋,悬着的心放下的大半。
甚至还有心情笑了起来。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SID队长的房间而又全身而退的人,除了裴溯,还能有谁?
他也真是可爱,这房子里,除了他谁又会喝雨前龙井,还光明正大踏着他自己的专属拖鞋在房间走来走去。
骆为昭不着急了,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本来他还在想着有什么理由能够再去见一面裴溯。
这理由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刚好做完了上一个案子,是时候把老婆孩子都给接回来了。
3
“谁偷猫了?骆队长就是这样怀疑普通市民的吗?”裴家少爷穿着丝绸衬衫坐在会客椅上看着他。
裴家的别墅实在太大,常年有地方照不进阳光。
骆为昭看着眼前这男人,感觉裴溯怎么好像又瘦了点。
裴家厨师是不是只拿钱不做事的?
“害,我这不是想平底锅了嘛,顺便过来看看。”骆为昭顺势坐在了裴溯旁边的沙发上。
拎着这人细瘦的手腕瞧了又瞧。直到这只拿着茶杯的手用了点力想要挣开时,才默默的收回了手。
“骆队长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不送了,我确实没有你家猫的下落,如果下次看见了平底锅,我会告诉你的。”
裴溯喝着茶耸了耸肩,抬手准备送客。
“哎哟。”骆为昭赶紧把裴溯那只准备送客的手捂在的胸口,“祖宗,刚办完案子呢,三天睡了没十小时,我都快晕过去了。”
裴溯闻言稍稍睁大了眼睛,懵了几秒。
没把骆为昭萌死。
见这招有效,他又继续卖惨:“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困,再过几秒钟我可能就要昏过去了,这样我开车回去一定会因为疲劳驾驶出问题。”
“裴家的别墅那么大,收留我一晚上没问题吧?”
骆为昭给裴溯指着自己熬出红血丝的眼睛,装可怜演技一流。
裴溯也没想到他能来这招,先把手从骆为昭怀里抽出来,又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小声嘀咕:办起案来不要命。
骆为昭才不管这些,他跟着佣人的带领,进了一间房间,还没看清楚屋内的装潢,就扑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4
骆为昭是被饿醒的。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变成了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向日葵,对面僵王博士一直在给他放冰球火球,太重了,硬生生压醒了。
骆为昭醒来,发现好像没做梦,真有个球压在他身上。
热乎乎的、毛绒绒的,掀开被子一看,一辆黑色卡车猫停在了他胸前,是平底锅。
骆为昭没忍住笑出声,平底锅感受到了动静,又把自己缩得更圆润了一些。
骆为昭毫不怀疑裴溯绝对是溺爱小猫了,怎么能胖成这样!迟早把裴氏吃空。
“平底锅。”他伸出手来挠挠猫下巴,小猫舒服得“咪”了一声。
刚刚还没完全苏醒过来,他没来得及好好打量着房间的装潢。这是一间带着明显欧式建筑风格的房间,床头摆着两本裴溯常看的书,房间的桌子上是两份裴氏集团的机密文件。
这是裴溯的房间。
骆为昭只观察了三秒就下楼结论。
裴氏少爷也是没防备心,两份合同光明正大摆在桌子上,骆为昭顺一份带走能抵得上他小半辈子工资。
他躺回床上,枕头上似乎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是裴溯身上常年带有的味道。
说不想念是假的,分手三周像是把人整个从他身体剥离。
也不知道亚当剥肋骨的时候是不是也痛成这鬼样?骆为昭漫无边际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