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os江户川柯南的我认江户川乱步为爸爸
【记梗】
还没开文,让我先口嗨口嗨(?)
应该是轻松迫害日常向,我不刀,真的不刀(坚决)
———
大概文案(?)
既然你们两个人姓氏一样,一样聪明,而且都是黑发,戴黑框眼镜,你们肯定是父子吧。jpg
综漫世界里面基本每次你们俩都有关系了要不……(试探性询问。jpg)
福泽谕吉:乱步……这真的……?
乱步:达咩!!!不是私生子!!
———
coser是coser,但同步了柯南的记忆,本身也是一个道德感极高的人,所以出cos了工藤新一。
谁知道cos穿了还附赠APTX4869啊(coser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人格有幼儿化倾向,所以有的时候会...
【记梗】
还没开文,让我先口嗨口嗨(?)
应该是轻松迫害日常向,我不刀,真的不刀(坚决)
———
大概文案(?)
既然你们两个人姓氏一样,一样聪明,而且都是黑发,戴黑框眼镜,你们肯定是父子吧。jpg
综漫世界里面基本每次你们俩都有关系了要不……(试探性询问。jpg)
福泽谕吉:乱步……这真的……?
乱步:达咩!!!不是私生子!!
———
coser是coser,但同步了柯南的记忆,本身也是一个道德感极高的人,所以出cos了工藤新一。
谁知道cos穿了还附赠APTX4869啊(coser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人格有幼儿化倾向,所以有的时候会在成熟和幼稚之间反复横跳,记忆偶尔会混乱(分不清自己到底几岁)。
虚假的因果异能者:绫辻行人
真正的因果异能者:江户川柯南
也许这是一个六岁小孩照顾二十六岁成年人的故事(沉默)
另外,某个coser出门太急拿的是绿色美瞳(低语)(开始狂笑)
——
让我想想,可能周末开文(遁)
【太中】发生奇迹吧!
*灰宰蓝中+主线叛逃期太中的乱炖
*感谢金主抬爱!
夜里十点二十三分,中原中也久违地在酒吧喝了个痛快,刚刚回到家。
因为是男人,而且还是最强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并没有让部下送他回来,自己一个人散着步回去的。
……也许其中也有很小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是他有在刻意地维持自己住处的清净,毕竟如果总有黑手党的部下在这边进出的话,如果有某个已经消失半年的该死叛徒想要靠近这里,大概也会谨慎地考虑放弃吧。
当然,这半年来,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该死的叛徒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更不要说上门拜访。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并不影响中原中也的心情指数因...
*灰宰蓝中+主线叛逃期太中的乱炖
*感谢金主抬爱!
夜里十点二十三分,中原中也久违地在酒吧喝了个痛快,刚刚回到家。
因为是男人,而且还是最强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并没有让部下送他回来,自己一个人散着步回去的。
……也许其中也有很小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是他有在刻意地维持自己住处的清净,毕竟如果总有黑手党的部下在这边进出的话,如果有某个已经消失半年的该死叛徒想要靠近这里,大概也会谨慎地考虑放弃吧。
当然,这半年来,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该死的叛徒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更不要说上门拜访。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但是并不影响中原中也的心情指数因此下降。
这其中埋藏有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就像他对太宰的情感一般,复杂到几乎找不出任何一个词能够形容。
要说作为搭档,他好像完全有资格对太宰治的事情掺一脚,比如质问对方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叛逃,比如在不背叛组织的前提下提供一些小小的便利之类的。
但是他们的关系又向来很差劲,那么和谐的搭档关系好像完全与他们无关,勉强搭伙三年后一拍而散好像也完全是正常的发展。
所以清醒状态下的中原中也,每逢身边的部下和同事谨慎地提起这事时,他都会一巴掌拍裂身边的桌子或墙,如同提及杀父仇人一般目露凶光地表示混蛋太宰这个叛徒最好别落到他手里,不然他绝对亲自把人提到审讯室来一套最上乘的酷刑。
不过喝醉了之后就经常忍不住打太宰治的电话,而且每次都是一边打一边骂,虽然从来没被接通过,但也不影响他骂人。
今天也一样,回了家之后,中原中也脱了外套,只穿着里面的修身马甲躺在沙发上,娴熟地掏出手机拨打那个无法接通的电话,并且开始单方面痛骂输出。
——混蛋家伙,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地跑了,绝对要杀了这混蛋!!
“混蛋太宰你这条该死的阴暗青花——”
“诶呀,是中也?”
已经处于关机状态半年之久的电话被接通了。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中原中也的脑袋一下子停摆。
然而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继续说话:“是中也对吧?骂人还是这么有精神呢,电话来得正好,我们可以去你家借住吗?”
*
五分钟前,有一灰一蓝两个青年正在横滨的街道上游荡,两个人看起来俱是气度不凡,看起来就像是平日里身居高位的人。
然而,这两人眼下却是一副无家可归的模样。
“哈啊……这下要怎么办?”其中一身蓝色西装的小个子青年,看起来竟然和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长得一模一样,他没办法地叹了口气,“你这家伙,突然说不想工作想去度蜜月,结果就是拉着我一起溜到另一个世界吗?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呢!”
“因为只有跑到别的世界才不会被抓回去嘛。”而与他并肩同行的青年,相貌则是与黑手党半年前叛逃的最年轻干部如出一辙,只不过身上披着灰色的外套,面上带着优哉游哉的笑:“没事没事,工作安吾和织田作会做的,我临走前有留字条给他们。”
“每天都拼了命地想办法给人添麻烦,教授眼镜早晚会被你逼疯的。”中原中也没办法地扶着额头,“真是的,什么都没带,钱包和行李都没有,今晚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嗯……总会有办法的。”太宰治仍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见自家干部已经气到想打人了,才连忙假装认真地双手合十对着夜空碎碎念,“对对对真的太让人为难了,所以拜托了,快发生点什么奇迹,来救救流落街头的我们吧!”
话音刚落,他带在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举起手正要给他一个爆栗的干部一下子停住了动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掏出手机接电话,在听见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后,马上就笑了出来:“诶呀,是中也?”
太宰治一边说话,一边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大概是:看吧,我就说总会有办法的。
“嗯嗯,对哦,我是太宰,中也的住处还在XX街吧?那就好我们马上就过去,等我们哦!”
虽然并没有亲自接电话,但从那手机里若隐若现传出的激烈话语声判断,最高干部并不认为电话那头的自己是在表示许可或者欢迎,但显然自家首领也并不在意,他只在意今晚有地方住了。
挂掉电话之后,他看到太宰治眼睛发亮地看过来,一般来说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必然是有人要倒霉的。
“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我注意了路边的广告照片,这边的时间应该比我们迟上四年左右。”首领大人一边对着马路上的出租车招手,一边兴致盎然地对他说,“中也不想见见十八岁的自己吗?”
二十分钟过后,目前还是干部候补的中原中也在自己家门外听见了疯狂按喇叭的声音,仿佛外面的人猜到了他打算躺进被子里装死,所以直接开启了扰民模式。
电话被接通后本就醒了一半的酒这下几乎是彻底清醒了,他猛地打开房门,冲着外面怒吼道:“别他妈按了!”
说完,他就看见停在门口的那辆出租车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那张化成灰他都不会忘的脸,对方还笑着向他打招呼:“晚上好啊中也,你能出来帮我们付下车费吗?”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精神状态穿着睡衣走出门,然后替这个该死的家伙付了车费的。
“你这混蛋,这种时候还敢来我这,不怕我把你抓去刑讯室拷问——”
骂骂咧咧地把钱给了司机,他转头看向那个厚颜无耻地下了车的家伙,以及……以及从另一边下来的,和他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
“嘘,”似乎是料到了他的震惊,太宰治飞快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别惊讶别惊讶,我会解释清楚的,所以我们先进屋再说?”
异能无法调用,这种能力,的确是太宰治本人没错。
可能是这人看起来实在太过镇定自若,也可能是如果对方是太宰治的话的确发生任何事情都大有可能,于是中原中也最终也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带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转身走回屋子。
他习惯性地伸手拿钥匙开门,然而手在摸到睡裤的时候才意识到他现在穿着睡衣,刚才急着出来骂人没带钥匙。
中原中也:“……”
“所以说啊,脾气太急躁可是会在预想不到的地方吃亏的。”太宰治似乎看穿了他的尴尬状态,熟门熟路地凑上前,拿出一根别针半蹲下来开始撬锁,“中也太爱生气啦。”
中原中也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反而是跟在后面的另一个他忍不住代为反驳:“明明是你太爱惹人生气才对吧!”
“我才没错呢,小狗就是要被逗得团团转才好……打开了。”
三人进了门,中原中也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看向在旁边一起坐下的两个不速之客:“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地说,我们是从别的平行世界过来的。”太宰治笑着回答,“因为想出门度蜜月又不想被抓回去工作,所以就跑到别的世界来躲清闲啦。”
“哈啊?”中原中也觉得这两句话里面没有一个点是能顺利理解的,而其中最不能理解的那个词果然还是,“蜜月?”
“别听他胡扯。”蓝色的中也一脸无语地说,“幌子而已,他只是想翘班而已。”
“这家伙结婚了?和谁??”哪个女人这么没眼光啊,该不会是拐卖人口吧?!
太宰治笑眯眯地回答:“和我的最高干部,中原中也小朋友啊。”
蓝色的中也说:“胡扯什么,两个男人结不了婚的。”
“诶——事实婚也算啊,中也不要总是计较一些不重要的细节,会掉头发的。”
“什么计较细节啊你那说法根本就是造谣了吧!”
“除了没有证书之外和结婚有什么区别?难道中也真的想我把你在组织里的职位改叫首领夫人吗?我倒是无所谓哦,反正本来有脑子的人就该看得出最高干部和首领夫人是一个意思。”
那两个人就这么自顾自地争吵了起来,完全没有顾及到一旁已经近乎风化的中原中也。
这是一场噩梦吗?自己果然还是喝多了产生幻觉了吧?
眼前这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这本身倒没什么,他也不是见不得别人恋爱,但偏偏这两个人自称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他和太宰治。
如果这是什么来自异世界的愚人节玩笑的话,能不能赶紧到此为止啊?
太宰是黑手党首领?自己是他的最高干部?那是何等恐怖的地狱图景,说是一种黑色幽默也不为过。
“开玩笑的吧……”精神恍惚得呢喃着,他抬起头看向那两人,试图寻找一些支持自己的佐证,然而却在下一秒看见那两个人莫名其妙就亲到一起去了,“喂喂你们两个!!别在别人家里做些奇怪的事啊!!”
“啾……啾……”
“别装没听见!!你们的嘴上没有吸铁石的吧!!”
虽然时不时就有冒出过“万一太宰那家伙混不下去了跑来求助也不是不能勉强收留他一晚”的念头,但是眼下的这一种情况,他绝对一点都没有想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两个在别人家客厅里亲热的家伙!
在污染了他的精神之后,那两人终于大发慈悲分开了距离,那位最高干部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一只手死死抵抗着太宰治试图扯他头发的手,在客厅里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随口问:“话说,这边的太宰呢?大晚上还在外面自杀吗?”
——来了,他就知道这个问题肯定会被问到。
“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两人面前竟然无来由地感到有些尴尬,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停顿了片刻后才低声回答,“那混蛋早就叛逃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诶?”听见这个答案,最高干部先生明显一愣,“叛逃?骗人的吧?”
“我干嘛要编这种谎话。”
太宰治一只手扯着最高干部的头发,转过头来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真的?为了翘班干脆挂名到叛逃列吗?真不错,是个好主意,要不然回去之后我也叛逃一个月,不,两个月好了,这期间中也就作为代理首领每天跑出来抓我,然后像小狗一样追着主人的气味团团转……”
“你想都别想,给我待在办公室老老实实工作!”最高干部打断了他越发离谱的妄想,一把抢回自己的头发,对着自家上司的脚猛踩了一下,“真亏你坐得住,这种混蛋行为当然要把人抓出来暴打一顿吧!那家伙跑了多久了?”
中原中也沉默了几秒钟,顶着那两人的视线,十分不自在地小声回答:“……差不多半年吧。”
那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半年?”
“半年都没有联系过吗?”
“那不然呢。”
那种表情和语气,即使没有说出来,中原中也依然完全能感受到他们想说的是:这不就真成叛逃了吗?
——都说了本来就是叛逃啊!!
看着他的表情,两位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大人物好像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彼此的世界之间存在着相当巨大的差异,包括双黑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这是一个曾经里世界的最恶搭档已经分道扬镳的世界。
穿着蓝色西装的青年试探性地再次问道:“所以你和那家伙一直都没联系过?”
中原中也轻哼一声:“不然呢,那家伙叛逃后电话就没开过机,完全人间蒸发的家伙,刚才电话突然接通我反而吓了一跳呢。”
身为首领的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所以说小中也一直有在尝试联系那个我吗?”
这话说出后,穿着一身睡衣的青年却仿佛被刺到了痛处一般,冷不丁地低声怒吼道:“我没有!!”
脱口而出之后,似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便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冷淡地补充:“只不过是背叛的前搭档而已,我可没那种闲工夫。”
这个氛围……看起来还真是相当不妙。
比面前两人小了几岁的重力使看起来一脸倔强不屑的模样,然而现在在场的两人一个是他自己的同位体,一个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搭档,这种程度的伪装显然还太过稚嫩了。
“啊——真是的!”两手在半空中毫无条理地挥舞了几下,最高干部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烦躁中明显夹杂了几分尴尬,“知道了知道了,别那副样子啦太逊了,我去帮你把那家伙抓出来打一顿行了吧?就当是付房租了。”
“赞成~”这个灰色的太宰也笑嘻嘻地举起手,“哎呀,自从养了狗之后就变得见不得哭哭啼啼的小狗了呢,我可以提供方案让他自己跑出来哦。”
简直是一派胡言,中原中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哈?胡扯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有人在哭哭啼啼了啊?!”
“两只眼睛都没看见。”太宰治十分诚实地回答,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但我就是想玩嘛。我们一起气死他吧。”
中原中也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神经病吗,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啊?!”
“理由有很多啊,一是自从上次秀恩爱把我们那边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气坏之后,我已经很久都没碰到有意思的对手了;二是我天生就喜欢欺负人;三是……”太宰治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一个个给他列理由,列到第三个时却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然后异常欠揍地一笑,“第三个理由暂且保密。”
从前两个理由的荒谬程度来看,即使第三个不说出来,中原中也已经觉得自己完全能想象,那肯定又是一个正常人听了会眼前一黑的理由。
啊……从那通电话被接通之后,一切都不可阻挡地变得离谱了,值得吐槽的东西太多,反而提不起吐槽的兴致了。
“真是的,你们两个想住就住,但是那什么莫名其妙的抓人计划赶紧给我扔掉,混蛋太宰滚了我高兴还来不及,眼不见为净最好,别把他找出来碍我眼。”
“真的可以留宿吗?那我去换睡衣~”
两个中原中也眼看着太宰治像小学生春游一样,站起来溜到房间里这转转那看看,那样子看得人忍不住想冒青筋,但中原中也还是只吼了一句:“左手边那个是你们俩的房间,我这没你能穿的睡衣!喂,别一脸装听不见的样子跑进我的房间里!!”
最高干部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摸了摸鼻子:“总之,这边的太宰应该也有他的理由吧,之后直接抓过来问一下吧,那家伙虽然很气人但要紧事上还是有点分寸的。”
“都说了没那个必要。”中原中也简直感到难以理解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我对太宰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但你喜欢他不是吗。”
眼看他又一次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露出要炸毛似的表情,最高干部摆摆手:“行了行了,勉强也算是同一个人,就算在我面前再怎么不承认也没有用。再说怎么可能不在意啊,要是我家的首领突然一声不吭跑了,我肯定要把他锤进地里。”
“别拿你的经验来套到这里,我们两边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中原中也别过头,眼睛盯着脚下的地毯花纹,“我和那家伙不是你们这种关系,以后更不可能变成你们这种关系。”
最高干部眨了眨眼睛:“这么说来我十八岁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想过总有一天太宰肯定会因为太过讨人厌被我打死……喂我说,太宰你在那边搞什么?”
听见他的话,中原中也跟着回过头去,就看到太宰治不知道从哪把家里的梯子找出来,正爬到天花板对着墙角不知道鼓捣些什么。
“嗯?哦,不用在意我,我在抓虫子而已~不讲卫生的小蛞蝓家里有好多小虫子,我才不要和小虫子住在一起。”
“说谁不讲卫生啊你!!”
看着那个在屋子里四处忙个不停的高挑身影,最高干部捏了捏鼻梁,无可奈何地收回视线当做看不见:“别管他,总之这几天就现在你这打扰一下了,我们俩顶着这样的脸在外面随便乱逛的话肯定会惹出一堆麻烦吧,传出去你和组织叛徒在街上亲密来往也对你相当不利。”
提起这个,中原中也脑子里就浮现出刚才这两人当着自己面接吻的画面,那真是堪称心理阴影级别的恐怖情景,如果这两人在大街上被人看到那样,又被误认为是他自己和太宰的话,他宁愿把自己沉进东京湾。
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一样,最高干部神神秘秘地俯身前倾,一只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对了,机会难得,我来教你怎么对付太宰吧。”
一边说着,这人一边十分满意点点头:“不错,就这么决定了,反正我家首领一旦提起兴致要使坏就没人拦得住他,就随他去胡闹吧,我们这边搞点别的。”
眼前的另一个自己自说自话地决定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中原中也觉得这真是太可怕了,其他的自己跟太宰治厮混久了居然也逐渐变成了谜语人的形状,而且还恶趣味起来了。
这是什么新型传染病吗?
自顾自地说完,最高干部从沙发上站起,从他旁边走过时随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哼笑着留下一句:“下次不准用跟我一样的脸露出那种表情,丢死人了。”
——那种表情?
但是对方显然并没有展开解释的打算,随意地挥挥手,就迈步走向自己的房间:“那就这样,这段时间就请多关照了,我去洗洗睡了。”
看着拉拉扯扯地一起进了客房的那两人,中原中也有种预感,他觉得接下来的时间,恐怕要经历一段噩梦般的生活。
*
本来是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但是在那之后的几天,出乎中原中也意料,不请自来的首领干部二人组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反而是相当老实地每天吃吃喝喝度度假,虽然零花钱全是他提供的,但花点钱就能换来清净的话那简直是求之不得。
甚至于,这两人安分到让他忍不住怀疑是准备后面搞个大事的程度,甚至会帮他处理带回家里的工作,使得他这几天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文书类的工作向来不是他的长处,尤其是还接手了一部分原本由太宰负责的事务,这些更是他不擅长的领域,所以那两个人也会时常给他一些建议和指点,说实话都是相当实用的指导,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好老师。
但是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异常,他不得不把这些提前做完的工作延迟到正常的时间提交或者下发,毕竟异世界来客这种事情有多离谱且先不说,另一个自己也还勉强算容易解释,但这种时候如果被发现自己家里藏着一个太宰治,那就真的要传遍整个里世界了。
在太宰叛逃之后本就有一些人对他看法微妙,那些闲言碎语他虽然毫不在意,但是绝对不想莫名其妙地背上一口天外飞来的黑锅,而且这事如果传到真正的那个太宰耳朵里,也太丢人了吧!
另一方面……光是看着那两个每天黏黏糊糊打打闹闹的家伙,他就觉得眼前发黑,如果把这两人放出去被发现的话,就算解释清楚了平行世界的事情,他也绝对洗不清跟太宰治有染的这件事了。
站在厨房的咖啡机前面等着咖啡磨好,中原中也万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在心里默默祈祷那对狗情侣早日滚回自己的世界,别在这搞他心态。
他的祈祷还没进展到一半,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恶魔的声音。
“小中也~”
猛地一个激灵,中原中也转过头,就看见太宰治从厨房的推拉门后面探出半张脸,一副无辜的模样,声音绵软地开口:“听说你下午要去执行一个歼灭任务?”
“说了好几次了别叫我‘小中也’!而且你从哪里听说的那种机密消息?!”他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决定还是不问了,反正问了也没用,“是又怎么样?”
似乎就等着他问这一句,太宰治从自己后面拉出了另一个满脸无语的中原中也,像是从精灵球里甩出宝可梦一样,面上仍旧保持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带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嘛。”
“你看你看,就算是23岁的中也,看起来和18岁时也没有什么区别,只要穿上同一套衣服的话完全看不出破绽。”就像是一个上门推销保险的黑心销售员一般,太宰治热情地对着自家的干部上上下下比划着,“我的话只要随随便便伪装一下就好啦,我的伪装技术是一流的,绝对不会被任何人认出来!”
话好像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干嘛要带你们去啊?!而且他来伪装我,那我呢?!两个我出现在战场上的话不出两个小时就要传遍里世界了吧!!”
“因为做了首领之后就没机会再去做这样的任务了嘛,总是被安吾唠唠叨叨的,已经好久都没出去活动了。”太宰治双手按在自家干部肩上,越过那娇小的身体,一脸可怜相地盯着他看,“我偶尔也想亲自带小狗出去撒欢嘛。我也会帮小中也做伪装的,你就假扮成部下悠闲地在旁边监督我们替你工作不是很赚吗?”
但是今天要去歼灭的组织,也没有大牌到需要出动已经成为黑手党首领和最高干部的两人的程度。
中原中也是绝对想拒绝的,这毕竟是组织内的保密任务,眼前这两个家伙虽然身份上很特殊,但再怎么说也不是这个世界的黑手党成员,平时那些文书工作也就算了,连歼灭任务都让他们去溜达的话,风险指数就有点高了。
然而,当了首领的太宰治在无理取闹和顺杆爬等方面都有了飞跃般的提升,以前面对自己只知道嘴贱找茬的搭档,他还能让人滚远点别来找打,但是这个太宰则是另辟蹊径地围着他转来转去,在他耳朵边上不停碎碎念着“我想去”、“好久没出去玩了”、“让我去嘛小中也”……
中原中也心如铁石地告诉这个人:“你想都别想。”
……
下午三点十七分,穿着一身普通黑西装站在“中原干部候补”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点了根烟,内心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这个版本的太宰治真是太可怕了,他自己2.0的抗性系统已经应付不了升级到5.0版本的青花鱼了。
结果还是让这家伙得逞了。
好在这次的突袭歼灭预先没安排太多人跟自己随行,就这么二十几个手下的话应该也不至于出什么乱子。
换上了他的行头走在前面的最高干部看起来如鱼得水,在跟他的手下安排行动的时候也十分自然,看不出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子,而太宰治也老老实实地扮演部下,没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目前看来暂时一切顺利。
“……B组负责一会儿歼灭结束后清理痕迹,C组搜集有用的情报文件,遇到突发状况随时联络。”最高干部先生随意地翻了翻手里的文件,看完后就将其烧掉,“那就这样。我准备出击了,津岛负责注意支援辅助。”
太宰治假扮而成的津岛语气欢快地应和:“是,中也先生~”
他的语调太过轻佻亲昵,甚至咬字还带着若隐若现的暧昧感,使得周围所有人都忍不住把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一个个都露出了有些微妙难绷的表情。
中原中也:“……”
这副小白脸一般的姿态,没有人会觉得这位津岛先生内里是个核弹级的危险人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危险性甚至要远超他们的重力使。
有部下忍不住出声询问:“中也先生,不再多带几个人吗?”
“嗯?哦,不用,这家伙一个人就够用了。”
说完,最高干部先生随意地勾勾手:“走了,早点解决早点收工。”
“了解~”
伪装成普通成员的中原中也留在原地待机,在那两人开始潜入后,他听见周围其他待命中的部下们开始小声地窃窃私语。
“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吗?”
“没有,是从来没见过的脸,中也先生临时说要带上的,难不成……”
“那种态度,绝对是情人吧……”
“喂喂开玩笑的吧,中也先生不是和那位……?”
“但是那位也已经叛逃半年了,就算旧情难忘隔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开始找新人了吧,再说我们可是黑手党,就算每天一换人也很正常啊。”
“话是这么说啦,但那位可是、咳咳、啊,就算隔了这么久,当初他在时的恐怖感觉我也还记忆犹新,再说这半年首领也没有给中也先生安排新搭档的意思不是吗?跟那位作对的话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在的时候,很多有意跟中也先生亲近的成员都莫名其妙就牺牲或者离开组织了,但是又完全没证据,咬不准是不是真的跟这些有关系,简直像都市怪谈一样恐怖的男人……”
“啊啊不要再说了!我想到那位就觉得头皮发麻,总觉得每次出现在他视野里都被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明明我也有注意跟中也先生保持距离了。”
就这么站在这听着自家手下聊着关于自己的错误八卦,中原中也即使有一百个心去澄清,也不能真的站出来说我才是真货你们别瞎脑补了,根本没一个字是猜对了的,混蛋太宰看谁都是那个眼神他天生死鱼眼你们不知道吗!
实在太憋屈了,他最终也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独自按照潜入的路线追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倒并不是担心那两人会出意外什么的,不如说是担心他们玩得太过了,再就是……
他自己也有挺长时间没看过所谓的“双黑”了。
据点内部有爆炸的声响传来,于是中原中也就循着爆炸声,快速地接近战斗的中心点。
来到处于战斗中心的仓库区域附近,他把自己的身形隐在暗处,抬头去看向那个漂浮在半空之中,游刃有余地碾碎敌人的身影。
像这样看着另一个自己的战斗,说实话感觉很奇异,也算是珍贵的体验。
在断开的柱子上,有一个人以悠闲惬意的姿态坐在那里,这副模样出现在战场上,可以说是嚣张到了极点。
甚至那个人手里还大咧咧地拿着一个扬声器,翘着腿坐在断面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周围的战况,同时不断地发出指示。
“三点钟方向,狙击手。”
“脚下,水管。”
“左数第三个,左手袖子里的控制器。”
那人就仿佛在指挥着整个战场一般,明明每一个指示都是公然说给了所有人听,然而即使如此却也依然没人能够从重力使的手中逃过。
坐在柱子上的那个人,就如同隔空操纵着一场天灾,席卷过所有的敌人。
从太宰口中说出的必然是最致命的弱点,而他的干部则必然会将其所有的计划一一实现。
与其说战斗,不如将其称为一场屠戮。
有藏在暗处的敌人对着那坐在高处的人不顾一切地开枪,然而所有的子弹都会被那个娇小的身影所拦截,就如同棉花一般无力。
中原中也看到在那位干部的视线死角处,有一个敌人端着一把改制狙击步枪,那种枪管他见过,是用来发射药剂的,特制的子弹会在接触皮肤的瞬间把内容的药剂注射进体内。
然而这一枪并没能射出,那个人的头上就先一步多出了一个弹孔,身体砰然倒地,红白混杂的液体从头脑中汩汩流出。
这一枪是太宰治开出的。
中原中也会摧毁面前的一切敌人,而太宰治则会为他创造一个没有绝对通畅的环境,除掉一切后顾之忧,只要尽情战斗就可以了。
一人挡下所有的明枪,一人识破所有的暗箭,概括到极致的话,所谓双黑便是这样的模式。
那两人的配合之中不存在一丝一毫的破绽,不仅是敌人为之恐惧胆寒,就连游走在战场边缘的自己人也会为之惊诧。他们仿佛都对彼此报以绝对的信任,即使敌人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也从不见坐在柱子上的人有过半点闪躲的动作,而在中原中也的警惕之下,也的确没有人能伤到他分毫。
自从太宰干部叛逃之后,大家都以为这样的配合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包括中原中也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仓库的房顶在激烈的战斗中坍塌了一部分,能看外面被夕阳染成橘黄色的天空,而那橘红的光落在重力使的身上,使得他看起来仍然如同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般,似乎比这日暮时的阳光更加热烈肆意。
而伪装成另一副模样的太宰治坐在高耸的断柱上,笑盈盈地望着那打得畅快淋漓的身影,鸢色的眼眸熠熠生辉,那副神情看起来,简直就如同……
——就如同深陷爱河之中的人,注视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一般。
“简直就像那时的太宰先生一样……”
不远处响起这样的一句话,中原中也转过头,看向那个自言自语感慨着的黑手党成员。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那人有点尴尬地笑了下:“不好意思,忘了这个名字现在是禁区。”
这个人他知道,也算是手底下的熟面孔了,平时跟他关系也还算不错,请手底下的人喝酒时还单独碰过几杯,记得是姓上条。
对方是有些自来熟的性格,自顾自地跟他聊了起来:“虽然是作为善后小组在这边关注战况,但那位津岛先生好像启动了这个据点的安全措施,所有的大门都被反锁了,加上中也先生在,完全轮不到我们去清理杂兵啊。”
“虽然不知道那个津岛先生是什么人,但是他和中也先生的配合……看起来简直比曾经的那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上条走近了一点,站在他旁边望着那精彩绝伦的战斗,低声感叹,“我本来还以为中也先生不会再有新的搭档了……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吧。”
他别过头,稍微改变了声线以作掩饰:“为什么这么说?”
“毕竟,那位离开之后中也先生一直都没有释怀的样子。”对方低声对他说,“你是新加入的吧,所以可能不太知道以前的事,中也先生和那位的搭档真是十分完美,我之前一直以为像那样完美的组合大概再也不会出现了。”
“虽然这位津岛先生的登场方式很有特色,不过既然中也先生喜欢的话,那么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也挺好的吧。”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怀念地笑着,“但果然还是感觉有点可惜,大概因为我是怀旧派吧……”
以这种形式跟别人聊自己的八卦有些尴尬,中原中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但是太……那位和中也先生并不是这种关系吧。”
“啊,的确这个也是组织里的争议点之一。”对方点了点头,“猜他们关系的双方比例大概有一半一半吧,但我觉得肯定是有在恋爱的吧,看到那种眼神不就该一目了然了吗。”
顺着上条的视线,中原中也再次看向太宰治,尽管对方伪装成了完全不同的长相,几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真实的喜悦,彰显着其拥有者此时正发自内心地为这场合作感到欣喜。
虽然这么说实在是很没骨气,但是看到那家伙露出这种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同意让他们一起过来,的确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上条说:“我觉得津岛先生的眼神,和以前那位很相像。”
中原中也并不这么认为。
他所熟悉的那个太宰脸上只会流露出恶劣的表情,别说是那样的眼神,他们两个连正眼瞧对方的次数都不多。
“是错觉而已。如果真像你想的那样,不就不会散伙了。”
提及这个,上条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啊……可能的确是这样吧。”
人们总是会忍不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中原中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才更要提醒自己,分清希望和现实。
那边的自己和太宰成为了……情侣关系,太宰并没有叛逃,甚至还成为了黑手党的新任首领。
而这边的太宰选择了背叛,已经足够说明两边的世界运行在截然不同的轨道上。喜欢着中原中也的太宰治一直待在黑手党维持着搭档关系,那么选择离开的太宰治又有着怎样的想法,再去深究似乎就有点读不懂空气了。
战斗结束了。
来自平行世界的重力使脚尖微微一点,轻松地跳到了太宰治所在的断柱上,嚣张地挑起对方的下巴,低头亲了一口。
明明两个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但是战后挤在同一根柱子上小声讲话、嬉笑打闹的模样,看起来还跟中学生没什么区别。
——真是的,这样一来这两人回去之后自己要怎么解释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神秘情人津岛先生?不管是谁听了都会觉得非常可疑吧!
仰头凝望着笼罩在夕阳之中笑闹的那两人,他无奈地摇摇头。
在离去进行善后工作之前,上条最后说的一句是:不管怎样,能再一次看到这么精妙绝伦的拍档,我感到无比荣幸。
中原中也回答他:“嗯,我也是。”
真是漂亮的一战,宛如奇迹一般。
正是因为内心期待着再次目睹这样的奇迹,他才没办法果断地拒绝太宰胡闹的请求。
*
一个惊人的消息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港口黑手党。
——那位干部候补中也先生,好像有了新的情人兼搭档,两人在昨日的歼灭战中再次一战成名,所有参与那次任务并目睹的人员,纷纷表示那真是极致完美的默契,甚至隐约让人觉得比之以前的双黑还要更加强悍。
太对了,味儿太对了,那个恐怖又丧良心的手段和作风,还有若隐若现的男子力和女子力,简直就跟以前的港黑幽灵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中也先生的口味简直太稳定了——有不愿透露姓名的目击者如此评价道。
这个消息传出后,一时间整个里世界都开始人心惶惶,不论敌对势力还是自己人,对此第一反应都是:重力使的新男友要让家族企业再次伟大了,我们又要没好果子吃了。
现在芥川龙之介正到处抓人逼问着那个“津岛先生”在哪里,他要去跟那个人决一死战以证明这个半路出家的奇怪男子根本不如太宰先生一根头发。
甚至还有人开始以讹传讹:港口黑手党的森和重力使肯定有什么阴暗的关系,这不是明摆着在拿身体交易换人才的套路吗,命令重力使去勾引优秀的人来给黑手党效力,森鸥外的手里肯定有什么把柄迫使那个中原中也不得不屈从这种安排,如果能想办法搞到这个把柄的话……
“……差不多就是这样,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这样的消息呢。”
中原中也一手按着帽子,站在自家首领面前,听着对方笑呵呵地转述那些一个比一个离谱的说法,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地底下去。
森鸥外好整以暇地双手交握:“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支支吾吾了半晌,中原中也眼一闭心一横,“对不起,我确实是交往了一个恋人,昨天他闹着要去,我就擅自带他一起了,请您责罚。”
森鸥外沉吟片刻:“……还有呢?比如那位津岛君会不会是曾经在黑手党工作过的什么自杀爱好者之类的?”
这话讲得还不如直接报太宰治大名。
“绝对不是。”他一口咬死,郑重其事地回答,“我和那家伙没有过任何联络,请您放心。”
怀疑昨天那是太宰治本人伪装的也大有人在,但中原中也唯独这个绝对不能承认,毕竟自己这边的太宰治是叛逃又不是死了,万一消息传到那家伙耳朵里,他不如直接先死在这个办公室里算了。
森鸥外:“……”
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后,森鸥外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中也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觉得现阶段对你而言,要恋爱可能还是太早了一些。这样吧,你带其他人到任务现场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关于津岛君的事,跟黑手党扯上关系毕竟还是不太安全,所以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你们是恋爱关系,在这件事上对外你就保持沉默好了。”
说完这一串之后,又是一大段沉默,最后森鸥外又补了一句:“能保持单身还是尽量保持单身比较好。”
在目送中原中也离开办公室后,森鸥外忧郁地对旁边自顾自画画的女孩说:“太宰君应该不会觉得是我安排的吧?”
“肯定会的。”爱丽丝头也不回地回答,“太宰最会迁怒了,更别说对象是林太郎。”
“爱丽丝酱——”
*
略显狭窄凌乱的安全屋内,一道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影正坐在电脑前,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隐隐有几分不耐。
破解掉最后一层转译密码,这项已经持续了快一周的繁琐工作终于宣告结束,太宰治把文件拷贝到安全U盘里,随手放到一边,等待官方的人上门来取。
伸伸懒腰放松一下,他转而熟门熟路地点开另一个软件,打算犒劳一下自己,看看小矮人最近在干什么。
这个时间中也应该还在工作没有回家,于是他就先黑进了港口黑手党的内网,准备检查一下小矮子最近工作做得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适合嘲笑的糗事。
刚一打开情报部门的信息交流页面,第一眼就先看见了飘在最上面的热议话题。
《中也先生有新搭档了是真的吗?有谁知道真实消息吗,听说他们在任务现场热吻了??》
回复:这可不兴聊啊大哥,万一那位黑进来看见了我们还活不活了
回复:也太谨慎了吧,虽然之前是怀疑那位会黑进来偷看情报,但如果中也先生真的在跟别人恋爱,就说明我们之前猜的那两位的关系是错的不是吗
回复: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我弟弟在行动部队,我问他了,他亲眼看见了!他说中也先生和新人的配合比和那位还要默契!!!
回复:不可能吧,我宁愿相信那个人是那位易容的,你们别忘了那位的伪装技术恨不得连条狗都能伪装
回复:我也觉得,能跟上中也先生节奏甚至超越那位的奇才哪那么好找
回复:赞同,说不定那位现在正黑进这里一边看着我们的讨论,一边嘲笑我们没脑子呢,散了吧散了吧,工作都做不完了
回复:的确,既然首领都没说什么,那我们也少多管闲事比较好
连续一周忙到没时间关注黑手党情报的“那位”本人:“……”
自己有没有伪装成别人,跟中也一起执行歼灭任务并在现场热吻,他自己当然再清楚不过。
在内网里继续翻了翻,太宰治得知最近中原中也的工作效率好像比以前高了,而且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加班,下班准时得像个普通上班族一样,在传出这次的事情后很多人都怀疑他是急着回去约会。
这事情怎么看都非常可疑。
那只笨蛋蛞蝓有没有恋爱的迹象他再清楚不过了,总不可能一周之内就突然喜欢上什么人,甚至还黏糊到当着部下的面接吻什么的。
——是森先生又在计划什么阴谋吗?
青年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里另一个加密软件,输入三重密码之后,调用了某些设备权限。
屏幕上弹出一个画面框,然而是黑色的,完全看不见任何画面。
太宰治切换到下一个,再下一个,最终发现所有的画面都彻底黑掉了,并且全部显示接收不到终端信号,无一例外。
一共有七个摄像头,全都是他之前定制的结合异能产物,性能基本上对得起过分昂贵的价格,
那张本就面无表情的脸逐渐变得愈发阴沉,如果他现在还在黑手党里,手下的那些人光是看见这副表情,多半就已经吓得噤若寒蝉了。
关掉监控画面,他又换成另一个信号端,这次的倒是顺利接通了。
耳机里传出了略微有些失真的人声,也许是因为距离比较远,声音很模糊,听不太清。
于是他调试了一下,切换成另一个更靠近的声源。
“今晚吃什么?”
这个是中原中也的声音。
“猪排饭吧,你还买了螃蟹不是吗,顺便给那家伙蒸两个就行了。”
这个也是中原中也的声音。
“行,那我现在去……”
“我来就行了,跟那家伙不同,我好歹也是有点吃白食的自觉的。喂,别在那里光顾着玩游戏,给我过来打下手!不然就把螃蟹扔进垃圾桶!”
“是是,真是的,明明我才是首领,小矮子就知道对我大呼小叫的,一点都不尊敬。”
——听起来略有些远的这一句,是他自己的声音。
*
站在厨房外面看着那两人吵吵闹闹地准备食材,中原中也忍不住抱怨:“你们两个,在外面的时候至少收敛一点吧,你知道因为你们俩,我被议论成什么样了吗!”
“黑手党养个情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太宰治不以为耻地说,“明明像之前那样被当成纯情男才比较丢人吧。”
“谁是纯情男啊!!”
恼羞成怒地吼完后,他又安静了一会儿,盯着那个高挑的背影半晌,嘴巴张开又合上,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问出了自己一直有些在意的事:“我说,你对黑手党什么的根本没兴趣吧?为什么要接任首领?”
“嗯?小中也难道还能找到比我更适合接替森先生的人选吗?”
“那是两回事。你这混蛋不是那种因为自己合适就会愿意做的人吧?”
太宰治洗着菜,悠闲地回答:“原来小中也还是有点脑袋的嘛,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也不像你想的那样有什么契机或者特殊原因哦。”
“不只是黑手党,我对别的什么地方也一样没有兴趣。虽然也可以离开,但没那种必要,毕竟很麻烦。森先生似乎觉得我还算合心意,于是就在某天突然故意说要拆分双黑,各自安排另外的合作人选。”
“我已经备受折磨了,如果还要别人再来从头开始忍受中也的肌肉脑袋的话,那也太残酷,我会于心不忍的。所以就干脆把首领的位置夺走了,本来这就是森先生的最终目的吧,能够随意使唤中也的话,稍微顺从一次他的心思也没什么不行。”那人不紧不慢地说着,就好像能听见他脑袋里的想法一般:“再过五年、十年、二十年也好,我都不得不一直跟蛞蝓绑在一起吧,双黑这个名头看来要像噩梦一样纠缠到死了呢,太不幸了。”
听到这里,最高干部终于忍不住踩了他一脚:“你以为我很乐意每天对着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白痴首领吗!”
“不然呢?除了我之外谁还受得了中也,这么矮的个子就算想去找女人也找不到的啦,我只能勉为其难地陪陪中也了。这么说起来的确,老老实实地在黑手党做首领实在是无聊透顶,不如找个好日子私奔去吧!”
“别想些不可能的东西。把蔬菜递给我……”
旁观的中原中也心想:私奔什么的,真亏这人能把这么肉麻的词随口说出来。
这几天下来,他吃了不止一次太宰治做的菜。
最开始感觉非常诡异,总有种再多吃一口可能就会中毒倒下的感觉,但事实上他并没有中毒,而且味道还相当不错。
到今天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不过仍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太宰居然也会老老实实地站在厨房里,既不恶作剧也不胡闹,行云流水地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这个太咸了,你酱油放太多了。”最高干部端着手里的味增汤抱怨道。
“有吗?”首领先生端起自己味增汤,认真地尝了一口,“啊,真的。糟糕了,狗吃太咸好像不行吧。”
“谁是狗啊!”
明明是从来都没个正经样子的家伙,却又会在品尝料理口味的时候露出那样认真的神态。
他记得对方刚来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地说要戏弄这个世界的自己,但这几天都没见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是改变主意了还是在暗地里偷偷做了什么手脚,最好是前者,少给他找麻烦事。
略微走神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中原中也想着,除了作战之外,自己好像很少能明白太宰到底在想什么。
有时候恶劣到让人火冒三丈、气得牙根发痒,有时候却又会不经意般地流露出认真的神情,即使是那么可恨的一张脸,在露出柔软的笑意时,竟然也像个普通人一样。
至今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明明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和太宰,居然却成了恋人关系,而且还每天都黏在一起……
如果太宰没有叛逃的话,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也会变成这样吗?不可能的吧,太荒谬了,就算突然天降奇迹也不可能有那样的展开……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张放大的脸突然从视野的边缘凑近,那只鸢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笑盈盈地看着他:
“怎么,被我迷住了?”
被这突然的袭击惊得差点把碗掉在桌上,中原中也慌乱地拿稳手里的碗,然后恼怒地骂道:“怎么可能啊!这张脸我看了就来气,当心我给你一拳!”
把探过来的脑袋收回去,太宰治撑着下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别这么暴躁嘛。其实我有一个提案。”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提起戒心:“你又想干什么?”
“这个周六,和我去约会吧?”在他张口回答前,太宰治又接着补充,“是说你,不是我的干部。就是一日恋人,听说过吗?就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玩吧?”
中原中也:“……?”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总感觉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哪哪都不对劲的话。
“你看,这几天小中也在工作方面学得很快,而且还大方地让我们白吃白住,总要给点奖励才对吧?”太宰治还在自顾自喋喋不休地讲着,全然不顾是否触及到了他接受能力的上限,“所以我决定提供特殊杀必死。我来帮你进行初次恋爱体验吧。”
此情此景下,这种发言即使作为黑手党而言,也还是有点过于礼崩乐坏了。
中原中也以一种近乎惊恐的表情看向餐桌上的另一个自己,而对方此时正十分淡定地夹着一块炸猪排。
“嗯?哦,你不必在意我,就把这家伙借给你用一天吧,没事的。”最高干部异常大方地摆摆手,那副爽快的模样就像是送给邻居一块腊肉一样,“你就跟他出去玩一天吧,如果黑手党那边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替你去办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心情愉快地拍了下手,太宰治笑容满面地自言自语着,“同时养两只小狗的感觉真是不错呢!”
——这人到底怎么能一脸理所当然地讲出这些话来的?!
他连忙开口阻止:“等等等等,我还没同意吧!!为什么我非要跟你单独出去不可啊?!”
“反对无效~”
“绝对不可能!你赶紧给我死了这条心,要出去的话你们两个自己出去别扯上我!!”
……
周日夜里,黑手党的年轻重力使面如死灰地坐在椅子上,以一种近乎呆滞的目光看着那个在自己衣柜里挑挑拣拣的自己。
“这个……稍微有点正式。这个……图案是不是太花了?这个……这个颜色看起来不错啊。”
最终,那位最高干部挑出了一套搭配完整的服装,摆在床上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明天就穿这些出门吧,肯定是太宰会喜欢的类型。”
他的大脑至今难以理解,为什么来自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不但跟太宰交往了,此时此刻还在给他挑约会的衣服,丝毫不顾参加约会的另一人就是自己的恋人。
中原中也自认自己应该不是这么开放的人,即使对方比自己大了好几岁,也不应该成长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好,衣服挑完了,接下来开始教你该怎么对付太宰。干嘛那副表情,我早就说过要教你的吧?”
他万分痛苦地呻吟道:“我为什么要学那种东西……”
“因为你喜欢太宰不是吗?”最高干部一手叉着腰,理所当然地说,“就算是完全看不见希望的事情,也要全力以赴,剩下的就等待奇迹发生,我们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不要用这么想当然的语气讲出这么可怕的话,虽然后半句倒也没说错……”
“别这副样子啦,我不是都说了不用在意我吗。”最高干部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又鼓劲似的一拍他的肩膀,“就当是用我家首领积攒经验,下次再见到你这边的太宰时,要让他狠狠吃个瘪才行。”
中原中也:“根本就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经验。”
就算真的得到了充足的对付太宰的方法,但是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什么使用的机会了,不如说今后再也不会见面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行了行了,你就相信那家伙吧。”最高干部笑着说,“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但他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即使没有说出来,他也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至少这点我可以担保。”
“真亏你能对那混蛋信任到这种程度。”虽然自己好像也不太有资格说这种话,但他自认还没到对方的程度,他可完全不相信太宰不会胡来,反而是非常信任那家伙绝对会胡来。
“当然。”最高干部十分笃定地说,“毕竟混蛋太宰全世界最喜欢老子了。”
这种言论从另一个自己口中说出,不管听过多少次都还是觉得非常魔幻,每次都有种去洗洗耳朵的冲动。
“那家伙虽然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实际上在恋爱方面还是中学生级别的心理。”把挑选好的衣服挂到旁边的衣架上,最高干部笑着回头看向他,“非常老土的,还是别对他有太高的预期比较好。”
中原中也心想,自己根本就一点高预期都没有,已经充分地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按照噩梦的标准去准备明天了。
最高干部告诉他,其实对付太宰也没有什么难度,给他一点甜头就会很开心,对他发火他就会拐弯抹角地投降认错,最不擅长应付的是直球攻势,如果突然跟他说“喜欢你”的话,多半就会害羞到慌乱的程度,这个时候不管跟他说什么,十有八九都会被同意。不过不理人是大忌,那家伙被冷落了就会开始不高兴,而且又小心眼,如果时间久了搞出什么事都有可能,所以就算是忙于工作的时期也要偶尔抽空陪他玩一玩。
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别人讲该怎么跟别人的男友谈恋爱,而且这个描述听上去跟他认识的太宰根本就是两个人,已经难以分辨这到底是传授经验还是秀恩爱了。
中原中也觉得这些经验自己是半点也用不上,但看对方讲得很起劲的样子,他只能被迫坐在原地去接受这通精神污染,感觉屁股下面像是有针扎。
难道自己也是这两个人play的一环吗?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事态啊,完全理解不能……
绝对要扳回一局,让混蛋青花鱼为你着迷吧——最后,干部先生如此说道。
这天晚上,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没办法入睡,最终第二天不得不顶着黑眼圈被干部先生从床上拉起来,半死不活地洗漱换衣,然后像个鬼魂一样跟在太宰治身后飘出了家门。
在坐上车之前,太宰把正要飘到另一边上车的中原中也拉住,半强制地让他站在自己面前,然后伸出手仔细地理了理他的衣领,还伸出手调整了他脖子上的choker,像是尝试手感似的在上面摸索了几下。
大功告成,太宰治满意地拍拍手:“好了,完美,出发吧。”
为了避免约会毁于一场疲劳驾驶,开车的工作由太宰来代劳,而被打理得光鲜亮丽的中原中也目光呆滞地坐在副驾驶上,大脑仍然在质疑眼前的现状是不是一场噩梦。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青年,视线从那张绑着绷带的脸上扫过:“你不怕被仇家发现找上门吗?”要不还是打道回府吧。
毕竟这个世界的太宰可还是港黑叛徒,想要他命的人数都数不过来,现在这个时间顶着这张脸外出的风险指数还是挺高的。
“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吧,要是那么容易被杀的话,森先生怎么会让我继任首领。”太宰治轻松地回答,“还有小中也在呢,就算要担心也是过来寻仇的人该担心才对。”
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中原中也又闭上了嘴。
车里放着轻快的纯音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又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旁边开车的青年。
刚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了,眼前这个来自其他世界的太宰比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混蛋青花鱼要成熟了几分,各个方面都是。
身高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脸也彻底长开了,最明显的是身上的气质,不知道究竟是年龄还是身份的原因,这个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成熟从容的感觉,平时在家里搞怪胡闹的时候还好,像是现在这种只有两人独处,而且又比较安静的场合,在这个太宰面前他甚至感到了几分压力。
太宰那家伙以后也会长成这样吗?另一个自己,和这样的太宰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好像也很明显了吧,这两人每次凑在一起都一副黏黏糊糊的样子,简直就是会被人在匿名论坛吐槽的可恶情侣。
明明也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不可思议。
太宰治把车开到了游乐园,这地方真是标准的情侣约会场所,中原中也已经开始想死了。
“别这副表情嘛,走了走了。”
这人倒是完全乐在其中的样子,买完票后伸手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兴冲冲地向着游乐园里面走去。
“喂放开我!”
“反应这么大,你没跟人牵过手吗?”
“别用那么奇怪的说法!!”
——只是握着手腕而已,别说成牵手这么奇怪的状态啊!
就如干部先生所说,首领在恋爱方面非常老土,要形容的话就是打开最近的少女漫画已经不太能看到了,要去翻翻十年前的那一批才能找到跟他差不多的。
最高干部还说了其他方面,比如想刷存在感就欺负人,想对人好就砸钱,口嫌体正直,小心眼,任性……
听起来实在是非常欠揍,但是最悲哀的是中原中也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一丝丝的羡慕,他简直想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放进河里洗上三天三夜。
即使一万个不想承认,但另一个自己所说的,自己喜欢太宰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但也没什么意义,那家伙还不是自顾自地走了,他只庆幸还好自己没让太宰知道,不然他们俩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了,被太宰知道自己暗恋他这种事,光是想象都觉得太丢人太尴尬了。
被太宰拉着在游乐场里到处玩了一个上午,跟这家伙一起逛游乐园最大的好处是不管坐什么都不需要排队,虽然怎么想都觉得非常无耻,但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永远能用各种办法插队到最前排,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要把灵活的脑子用在这种地方上。
中原中也表情麻木地从过山车上走下来,跟着人流一起走出场地,正要开口问太宰治还想玩什么,就冷不丁被对方伸手揽住肩膀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过来点。”
一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到了接近0的程度,那只揽住他肩膀的手能够握住他整个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热得不可思议。
他猛地往旁边跳出了半米远:“你你你你又要干什么!!”
下一秒,走在他旁边的一个游客就控制不住地弯下腰抱着肚子吐了一地,如果没有走开的话,他的皮鞋和裤腿多半是要受到牵连了。
再回过头时,就看到太宰一脸无辜地举着双手:“小中也难道还带了备用的鞋出来吗?”
“……”这个局面,反而像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心虚了一样。
也许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太过尴尬,在僵持了几秒种后,太宰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明明我的干部都没意见,放轻松点。”
“好了,去吃个午饭,然后去下一个地方玩吧。”
——什么啊这副三好男友一样的架势!
中原中也觉得今天真是自己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一天,还不如抓把瓜子去地下室找魏尔伦聊天更轻松一点。
随便找家餐厅吃完了午饭,这次还是太宰治开车,带着他去了海洋馆。
不过这次进去之后,太宰治倒是没有急着立刻去到处逛,而是拉着他坐到了鲸鲨馆的长椅上,两个人肩并肩坐着,看着在眼前游来游去的鱼群。
玩了大半天,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刚出门时那么整洁了,于是太宰又一次伸手替他整理了衣襟,完全把他的抗议视为无物,最后似乎在他的choker上捏了一下,像是关闭什么莫须有的开关一般,然后才重新坐回去。
太宰问他:“跟我待在一起就这么紧张吗?我印象中十八岁的中也没有这么腼腆来着。”
“跟腼腆没关系。”中原中也有气无力地回答,“你倒是给我找出一个能高高兴兴地跟别人男友约会的家伙啊!”
“这样的人不是很多吗,而且偷情不也是一种乐趣吗?就像我明知道小中也有在暗恋这个世界的我,所以才玩得格外开心。”
——啊,差点忘了太宰这家伙的道德水平即使在黑手党也是拉低下限的存在。
看到他一脸无语的样子,太宰治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奇地继续问:“小中也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中原中也回答:“比十八岁时还离谱一万倍的社交恐怖分子。”
“好过分的评价,只不过是带你出来约会而已,也不用说得那么过分吧。你不想体验一下和喜欢的人约会是什么感觉吗?”
“一点也不想。”他不去看旁边那人的表情,同时刻意让自己无视从靠近的肩膀处传来的体温,“这种毫无意义的体验除了给人添堵就完全没有用了吧。”
“是吗。”
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盯了他半晌,一直到他快要忍不住跳起来的时候,太宰才又笑了一下,引诱般地抛出一个问题:“你不好奇我和中也是怎么变成这种关系的吗?”
那怎么可能不好奇。
中原中也没讲话,但还是悄悄竖起了耳朵。
“我本来觉得中也这样的蛞蝓脑袋,里面根本一点能够用来恋爱的细胞都没有。”视线投向玻璃墙后的鲨鱼,太宰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娓娓道来,“每天就知道像个撒欢的小狗一样到处跑,喜欢交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不管对谁都是一副又嘴硬又偷偷体贴的讨厌样子。所以我真是最讨厌中也了。”
“对着这么没心没肺的帽子架,就算有一百句暗恋的话也必须滴水不漏地藏起来吧?单恋中也被知道的话也太丢人了,还不如马上喝洗洁精自杀。”
太宰治说:别看现在是这样,我也有过一段很可怜的暗恋时期哦,每天都在想着,如果哪天连帽子架都开窍了,那简直跟奇迹没什么两样吧?
如果不能有奇迹发生的话,那么至少维持住当下的关系,即使只是不停地吵架打闹也好,总比说出来之后变得尴尬要强得多。他还没有勇敢到愿意拿这种事去赌一把的程度,只能偷偷地期盼着一个代表着奇迹的契机出现。
“后来有一次笨蛋蛞蝓喝醉了,一边跟我吵架一边追着我打,一不小心就说漏了一句话。”说到这里,太宰治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像是在偷笑,又带着几分怀念的神情,“中也说:你这个混蛋就是仗着老子喜欢你才敢天天胡作非为!”
“第二天酒醒之后中也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就这么把自己的秘密说漏嘴了,真像是笨蛋一样。”
中原中也悄悄瞄了一眼这人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撇撇嘴:“你才更像笨蛋一点吧。”
他有些好奇地试着想象,当时听到那句“喜欢”时,太宰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果然还是想象不出来。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后,他轻咳一声,小声地开口问:“如果以后不再做首领了,你打算离开黑手党吗?”
“这个啊,说不定会吧……不过中也那么难养,吃的喝的穿的都那么贵,还喜欢打架,要换个其他合适的饲养环境好像有点难找。”
言语间理所当然地假定了最高干部先生要跟他一起走啊。
就像是“私奔”一样。
虽然只是极偶尔的频率,虽然很清楚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太宰在离开之后,有时候他也会想着:太宰那时候就没有过哪怕一次,想着要向自己说出什么吗?道别也好,说明情况也好,寻求帮助也好,甚至拉自己下水一起逃走也好,像这样的念头,是不是一次都没有在那家伙的脑袋里浮现过呢。
“我知道小中也在想什么哦。”太宰毫不在意地笑着,食指指尖轻轻点着下巴,“那家伙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而且一直都音讯全无,肯定是既不信任你,也不喜欢你,对吧?”
这家伙的读心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恨。
“对啊。”反驳不了,他干脆冷哼一声承认了,“本来就是这样吧。”
太宰治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嗯……说不定的确是这样呢,毕竟就算是我也没法保证其他的太宰也和我一样啊,或许这个世界的我的确对小中也不感兴趣也说不定。”
他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所以才要和我约会啊。”然而对方话锋一转,来到了听上去完全不相关的话题,“说不定今天之后,小中也就会发现原来跟我恋爱也不过就是这样,既无聊又难熬,然后就只觉得庆幸了。”
“……你和那家伙完全不一样吧。”
“那就更好了,如果跟我约会很开心的话,就会觉得自己熟悉的那个太宰一点也不好;如果连跟我约会都觉得受不了的话,那当然就更忍不了他了,不是吗?”
中原中也简直感到无语:“自然而然地就以那家伙不如你为前提了啊,你这个自恋狂。”
“当然~我可是事业友情爱情全都无懈可击的完美男士。”太宰治笑嘻嘻地接受了他的评价,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不过小中也看起来在我面前完全放松不下来啊,不如这样吧,我来扮演跟你同岁的那个我怎么样?这样就会轻松一些了吧,我的角色扮演可也是一流的。”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要,怎么想都觉得太奇怪了吧,给我收起你那些奇奇怪怪的馊主意!”
“什么什么?我听不见~啊对了,我去买冰淇淋回来吧,这个不是约会必备的桥段吗?”就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好点子一样,他看到太宰眼睛一亮,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根本没有给他拒绝和阻止的机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三两步走出这间观赏厅,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别的方面暂且不评价,如果跟太宰恋爱的话,绝对是会折寿的吧?!说起来那家伙身上有带钱吗?!
坐在原地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刚才跑去买冰淇淋的家伙才举着两个冰淇淋慢悠悠地走回来,递了一个草莓味的给他,自己吃着另一个巧克力味的。
果然还是觉得不自在,他拿着冰淇淋站起身,眼神刻意绕过面前的家伙:“刚才的话就当没聊过吧。继续去逛吧,早点逛完早点回去,真是的,简直像春游的小学生一样。”
聊过刚才那种话题之后,果然还是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在今天是周末,海洋馆里来往的人流不少,就这样一路顺着人流走,假装专心看鱼的话,也不需要进行太多的交流吧。
——个鬼啊!
刚才坐在比较靠外侧的场馆里还没太大感受,但是一旦跟着人流一起往里走,就会发现这越往里走越是拥挤,根本没有拉开距离的空间,两人之间几乎是肩贴着肩,走到中途中原中也就被挤进了太宰治的怀里。
……身高尺寸上好像刚刚好,但是对于精神上真是全方位的巨大冲击。
说起来,这家伙明明都做了首领了,还喜欢偷懒,结果也没有养出什么肉来,身上还是瘦巴巴的,只不过徒有一副高大的骨架罢了,真是没用。
然而这一路上,不仅是他尴尬得要命,就连一直很欠揍很活跃的太宰都没怎么开口说话,他有点奇怪,一边暗自庆幸虽然被挤成半拥抱似的姿势,但这样太宰也就看不见他的脸色发红了,一边干咳了一声:“怎么了,突然这么安静老实,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太宰闷声回答,“中也不也不想说话吗?反正看鱼又用不到嘴,话那么多嘴巴不干吗。”
“……”怎么感觉这家伙一下子就变得更欠揍了,甚至欠揍到有点熟悉的程度。
在思考了三秒钟之后,中原中也就回想起在去买冰淇淋之前,太宰兴致勃勃地提议说要角色扮演十八岁的自己。
不扮演的时候还没有太多感觉,这下这家伙演起来了一瞬间就产生了落差感,让他重温起了被时间和距离所美化、模糊的记忆,再次体验到自己的前搭档有多让人火大。
但这样似乎也好,太宰不再摆出那副让他难以应付的态度,像这样把对方当成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来对待的话,让他也轻松了不少。
走进海底隧道之后,人群经过分流变得少了一点,两人终于不用再挤在一起,拉开一点距离之后,中原中也长出一口气,正要开口抱怨,就看到旁边的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在他嘴角上擦了几下。
“吃得嘴角都是痕迹,中也还是小孩子吗?”把擦完的纸巾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太宰治抱怨道,“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还不承认自己是狗。”
“哈?我什么时候弄得脏兮兮过了!”
“每次用过污浊之后不都倒头就睡吗,脸上到处都是血,还要我来擦。”
“我又没拜托你!”
“不擦的话光是看着就会让人心情不好吧。”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在海底隧道里走着,周围到处是带着孩子出游的一家人和情侣,也有女孩子们结伴,唯独他们两个男人一起走在这里显得有点奇怪。
透明的隧道四面八方都被鱼群所包围着,虽然这里并不算安静,但是周围的水折射进来的光影为这里平添了几分宁静的气氛,这里的确是非常适合情侣一起来约会的地方,只不过他和太宰格格不入而已。
约会……这个词果然光是想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两个人若无其事地走着,各自都会时不时偷瞄一眼旁边的人,然后在对方看过来之前立刻移开视线,偶尔目光不小心交接时,就会心虚似的同时别过脑袋。
任何一个处在观众席上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多半都在暗自觉得对方今天打扮得十分好看,但又不愿意被发现自己的想法。
明明两个男人单独外出完全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一旦冠上了约会的名头,就会连单纯的视线相交都变得奇怪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太宰治突然牵住了他的手,吓得他一个激灵,这家伙却像是无事发生似的一句话也没说。
“干什么啊突然!?”
“有什么大不了的。”太宰治转过头盯着自己那一侧的鱼,完全不看他,意义不明地轻哼一声,“约会不都是这样吗。再说早上不也牵过了,现在才觉得怕了吗?”
——都说了别把握着手腕也划进牵手的范畴啊!根本就完全不一样吧!!
但是话说到这种份上,中原中也更不可能示弱,抱着“反正有恋人该担心的又不是我”的破罐子破摔心态,恶狠狠地反手回握住那只宽大的手掌,一不做二不休地变成了十指交扣的状态。
……然后刚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后悔了。
如果说约会的名头只是让人稍微有点不自在,那么像这样牵着手在鱼群的包围中行走,简直就像是在大脑的处理器中放了一把火,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汗毛是对劲的,气氛更是加倍地尴尬起来了。
尤其是他们两人的外形都比较显眼,能感觉到周围的人时不时会把目光投向这边,那种表情明显是在对这两个长得格外好看的同性恋人感到好奇。
感觉紧张到心跳都开始加速了。
两个人就这么闷头走着,一直到走出这段海底隧道之后,太宰治才再次闷声开口:“说起来,中也为什么会答应出来约会?”
听见这句倒打一耙的发言,中原中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明明是你们两个混蛋强迫的吧?!”
“中也真的不愿意的话没有人能强迫你吧。”
“你就这么想被我打一顿吗?!”
“才不要。暴力狂。”
他心想:完蛋了,这家伙演得实在是太像那个叛逃的混蛋了,能不能不要把那变态的演技用在这么无用的地方啊,就这么喜欢看自己出糗吗。
交握的手心处还在隐隐发烫,连气氛都似乎变得暧昧起来。
那只比自己大了不止一圈的手上带着薄薄的枪茧,明明十五岁的时候两人的手还是差不多大的,但是之后太宰飞快地窜高,两人的手也拉开了差距,好几次贴在一起比较的时候都被太宰借此嘲笑了。
再往前就是水母馆了。
两人牵着手走过一个个玻璃缸,能看到里面各种长相不同的水母在一耸一耸地游泳,看起来蠢兮兮的。
实在是觉得心脏快要受不了了,中原中也忍不住开口:“要不然早点回去吧?”
太宰反问:“为什么?明明才逛了没多久。”
“我们两个压根就没人对鱼感兴趣吧!”
“约会不就是两个人凑在一起做些无聊又没意义的事吗。”碎碎念似的低声说完,太宰治又把头扭到一边,别别扭扭地继续说,“我当然也不想跟蛞蝓约会啦,不过中也要先认输吗?”
——这个让人火大的家伙!
“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这家伙啊!”
结果还是就这么闷头走了下去,牵在一起的手也一直都没有松开。
中原中也想到刚才太宰所说的,因为自认为是无望的恋情,所以只能偷偷地期盼着奇迹发生。实际上同为中原中也,即使不想承认,他自己也还是心知肚明,这家伙根本用不着盼望什么奇迹,因为自己会喜欢上太宰这种事,远远够不上能被称之为奇迹的程度。
不如说更像是夏天的一场暴雨、冬天的一场小雪、抬起头时偶然在天边目睹的彩虹,或许发生时会令人感到些许意外,但实际上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而已。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个人恰巧彼此喜欢、恰巧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又恰巧顺利地成为恋人,这种事情本身才比较像是一场奇迹。
眼睛看着被蓝色的灯光染上颜色的水母,他下意识紧了紧与旁边人握在一起的那只手,犹豫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慢吞吞地小声问道:“我说……你知道那家伙可能会躲在哪里吗?已经离开横滨了?”
“为什么问这个?”
“……随便问问而已。万一已经咽气了的话还赶得上多开一瓶香槟。”
“要是那么容易被杀的话,早就顺利死掉了。”太宰低声回答他,“现在也还待在横滨呢。”
得知太宰还在横滨,他也说不上是惊讶还是不惊讶,最终只是哼了一声。
“……白痴吗,既然都已经走了,干脆就离开横滨去别的地方才比较保险吧。”
混蛋青花鱼一直都是个奇怪的家伙。
安静了片刻后,他又别别扭扭地继续问:“那……那个混蛋干嘛一点消息也不透露,就那么怕被我杀了吗?”
“这么理所当然地说要和叛徒私下联系?森先生听到都要哭了。”
这话当然不可能当着首领的面说出来,不,应该是当着任何人的面都不可能说出来。
水母馆这边的人流又比之前更加稀疏了一下,水母缸里各种冷色调的打光也让气氛变得更加静谧,似乎在这样的气氛下,人们会不自觉地萌生出想要说点什么的冲动。
昨天晚上,抓着他硬是要传授经验的最高干部说过:太宰很受不了直球,虽然我们也受不了,但只要努力让脸皮厚一下就可以击败他,也还挺划算的不是吗?就尽管拿我家首领练练手好了。
身边这个家伙的角色扮演确实是一流的,如果不刻意提醒自己的话,简直就会忘记了身边这个其实是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太宰治。
——如果和那个混蛋约会的话,就会是这样的感觉吗?不,应该会比这更尴尬一万倍吧。
反正这个人过段时间就会回去自己的世界,之后多半再也不会见到,也不会有什么嘲笑自己的机会,况且还跟另一个自己是那种关系——怀着这样的想法,中原中也终于说服自己问出一直都十分在意的事情。
“为什么完全绕过我、自顾自地跑了啊。”他用小到快要听不见的音量说道,“好歹也姑且算是搭档,就完全没想过拉上我之类的吗。”
这个问题被抛出后,站在他旁边的人沉默了许久,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水母,完全没法回头去看一眼对方此时脸上的表情,后悔的感觉随着太宰沉默时间的延长而愈演愈烈。
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太宰治才轻声反问道:“为什么在意这个?中也本来就不会背叛港口黑手党的吧,像个死心眼的小狗一样,就算被邀请了也不会同意的。”
“话是那么说。”中原中也十分不自在地抬手压了压帽子,僵硬得像个木头人一样,小声地嘀咕着,“但是你们这些家伙,本来就不会好好地询问意见之后再做事吧。”
他当然不觉得太宰会跑过来认真地问自己要不要叛离黑手党,而且他也肯定会拒绝。
但是就像刚认识时那样,那时候太宰也没询问过他的意见吧,还不是自顾自地算计他加入了黑手党。再一次重复那时的做派对于太宰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只要那家伙想的话,轻轻松松就能算计自己无意间成为叛徒,然后被驱逐甚至追杀。
“如果真的又重演了那种事……我又不会真的杀了他,大不了挨顿揍就能绑架一个保镖兼苦力,对你们这种混蛋来说也不算亏吧。”
也不是没想象过如果真的是那种发展自己会这么做,想来想去,最后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会把混蛋太宰痛骂一顿,火冒三丈地打一架,然后捏着鼻子认命和那家伙一起再寻出路吧。
当然肯定是会发火的,但是他也不认为自己真的会愤怒到太过头的程度。
这之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久到中原中也尴尬到想要钻进地里的时候,身后的人冷不丁用力一扯他的手腕,迫使他转过身来,一只手臂抵在了他的脑袋边上,那高挑的身形几乎完全把他挡在了墙角处。
好在他们站的位置本来就是一个角落里,不然这种动静肯定要引来别人围观。
他错愕地抬起头,就看到那只未被绷带覆盖的鸢色眼瞳,此时正看起来无比动摇。
“你是白痴吗?”他听见太宰声音低哑地如此质问道,听起来甚至隐隐有些生气,“不要这么轻易地说出那么危险的话啊。”
简直就像是在野兽面前袒露出肚皮汪汪叫的幼犬一样,即使被咬伤了也还是会继续凑上前,不知死活到让人没法不火大的程度。
然而总有些欲望远比野兽更残忍,比洪水更汹涌,如果不竭尽全力地将其关在笼子里,真的彻底释放出来的话,一定会造成任何人都不想看见的后果。
“……再多因为暂时摆脱一个麻烦和幸免于难而感到高兴一点啊,就算是幸灾乐祸也好……中也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又在说些莫名其妙又难以理解的话。
“啧……”中原中也忍不住捏紧了拳头,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恼火的表情,低声怒吼道,“啊,是啊,我什么都不懂!谁让你们这种家伙什么都不说,谁会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张嘴也尽是说些故弄玄虚半真半假的话,我就算想懂也不可能吧?!”
——真是的,对着眼前这个家伙生气又有什么用。
“就算是我……我们这样的人,也会有不那么混蛋的时候吧?”太宰看起来有些委屈似的低声抱怨,“再怎么说,做到那种程度肯定会被厌恶的吧?中也才是,别粗线条到就连这种事情都要说没关系啊,又不是真的单细胞生物,受伤了至少也该知道逃跑吧。”
正因为充分地理解自己恶劣的本性,才不得不格外小心翼翼。
毕竟世界并不是一场有着save键的游戏,如果幼犬被不小心咬死了就是真正的死去,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所以对待那些绝对不能接受的可能性,必须要加倍地警惕才行。
然而不领情的狗却还在因为主人的体贴而反过来责怪主人,为什么不选择更过分的做法。
中原中也听见面前把自己圈在角落里的青年像是受委屈的猫一样,一声声叫唤着:“果然狗就是不知好歹的生物。”
也许是因为对方先露出了示弱的姿态,他的火气也一下子消散了许多,感觉有点后悔,于是尴尬地别过脑袋,小声说:“再怎么说也稍微告诉我一下吧,好歹也做过几年搭档……就算要散伙至少也……”
“什么时候散伙了?”太宰治一下子打断他没说完的话,那副模样看起来更生气了,如果真的是猫的话大概已经炸毛了吧,“对中也来说不在同一个组织就只能散伙吗?”
“你也太强词夺理了!”
“中也才是,明明自己都每天一副臭脸,爱理不理的样子,居然还要责怪别人不告而别!”
这个家伙真是完全不讲道理。
中原中也气急地反驳道:“因为不那样的话,万一被发现了我喜欢你这混蛋该怎么办!”
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空气仿佛都一瞬间凝固了。
在短暂的愣住之后,他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开始飞快地飙升,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更恨不得倒退回一分钟前掐死自己。
就算早就已经被来自平行世界的这两人看穿了,但是那跟自己亲口承认出来还是有巨大的差异,别人说的时候他还可以闭嘴不说话来含混过去,但是真的当着太宰治的面说出自己有在暗恋对方这种事,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把头低到快要埋进胸口里,自然也看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嘴巴张开又合上但什么也没说出来,眼睛睁到最大,那张略微有点苍白的脸也因为充血而红得像是随时都快晕过去一样。
这个安静的小角落似乎被激烈的心跳声所占领,而两个人都觉得那吵得人头疼的声音一定是自己的心脏所发出的,而且肯定丢人地被对方所听见了。
靠得太紧了,体温也好心跳也好,已经快要分不清谁是谁了,脑袋都已经被烧得晕头转向。
他听见太宰小声地喊了自己的名字:“喂,中也……”
闻言,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就对上了那只露在外面的鸢色眼瞳,他从来都没见混蛋太宰露出过这样的眼神,而且似乎对方自己也并没有意识到。
那种眼神,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那天歼灭任务中,注视着最高干部先生的神情一样,甚至比那时还多了几分难以形容的情绪,仿佛收到了什么盼望已久的礼物,又像是目睹了一场奇迹。
在浓郁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空气之中,两个人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似乎正逐渐变得愈发靠近,而随着距离的缩短,大脑里的空白程度也随之直线上升。
当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空隙彻底消失时,一个亲吻也就此发生。
也许是因为虽然接吻了,但其实谁的大脑都没有真正进行过思考,而只是循着本能一般接近了彼此,所以即使能感觉到柔软的唇瓣相贴的触感,但谁都没有再做出任何更进一步的动作,就仅仅只是让嘴唇轻轻地贴在一起而已,作为一个吻而言似乎都有些太过纯情。
但仅仅只是这样,也足够让人感到仿佛心脏都快要爆炸一般。
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半晌之后,中原中也终于缓慢地回过神来,当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后,立刻猛地抬手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家伙。
“?!喂、中……”
当太宰治踉跄着站稳时,一回头就发现那个又矮又暴躁的蛞蝓已经一溜烟跑没了,连影子都没看到,速度简直比出任务杀人的时候还快。
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仍然在发烫的脸,当指尖触及嘴唇的时候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手。
青年站在原地,略有些气闷地低声抱怨道:“中也这个白痴矮子……”
……
中原中也是一路从楼顶上跳着飞回家里的,因为车钥匙不在他身上,在太宰治身上。
当他狼狈地喘着气打开家门时,就看到穿着家居服的太宰治和最高干部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吃着甜点看着电视,看到他一副逃难般的模样跑进门,两人同时一脸感兴趣地转头看向这边。
“你看,我就说吧。”仿佛能从水族馆里瞬移回来的太宰治手里端着一块蛋糕,看热闹似的转头对自家干部说,“肯定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进展发生。”
然而中原中也并没有冲上来摇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能做到十分钟前还在水族馆里,现在却能比一路走直线飞回来的他先进家门,而是对着干部先生猛地一鞠躬,以仿佛要切腹自尽般的气势,几乎不带停顿地一口气说出了一连串句子。
“万分抱歉不小心跟你的男友之间发生了一些绝对不该发生的事情这全都是那家伙、不对是我的问题,我用性命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请务必不要太过介意。”
“哈?”最高干部一愣,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见他还维持着鞠躬的姿势不变,终于忍不住开口,“其实这家伙一小时前就比你先回……”来了,所以刚才跟你发生了不该发生事情的显然是另外一个人。
然而中原中也态度比他还要斩钉截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绝对不可能,绝对绝对就是他没错。”
听见坐在旁边的首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最高干部也慢半拍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闭嘴,你别管刚才在水族馆跟我牵手还接吻的到底是谁,反正我说是你旁边这个就必须是你旁边这个。
——自己十八岁时是这种被逼得太过甚至会开始扭曲真相逃避现实的家伙吗?
“……好吧。”最高干部有点无语地配合着他点点头,“知道了,你刚才跟我家首领亲热了是吧,我原谅你们了你站直吧。”
太宰治还添油加醋地做作捂嘴:“呜哇,原谅得好轻易,中也一点都不在乎我。”
中原中也说:“万分感谢。”
说完这句后,他就马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看起来感觉至少要自闭到晚上才可能会有脸出来见人。
望着那扇死死关上的门,太宰治感慨道:“看来没回来之前,小中也就已经意识到了那边的有可能是真货呢。”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干部先生斜睨了一眼身边一脸无辜的家伙:“倒是你,怎么联系上另一个你的?”
“我才没有联系他呢。”脑袋凑过来在最高干部的苹果上咬了一口,太宰治笑嘻嘻地回答,“我只是拆了他几个小零件而已,可能他自己注意到了吧,诶呀,只敢偷窥的阴暗男人真可悲呢。”
“你怎么知道他还在横滨的?一般来说至少也会先离开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吧。”
“好笨的问题,会绞尽脑汁在别人屋子里放那么多小零件的人怎么可能自己跑到很远的地方。”
干部先生满脸都是怀疑的表情:“你不会也在我身上放过那种东西吧?”
“诶~我怎么会是那种人,这么说可真过分。”拉长了语调说着话,太宰治的视线不经意般地扫过干部先生不加装饰的颈部,笑盈盈地用指尖点了点,“我已经用不上那种东西了哦,毕竟中也又舍不得跟我分开~”
——没有安全感的野猫才会死死盯着猎物,像我这样可爱的小猫咪就不需要了。
没等他的干部回嘴,他就想起什么似的敲了下掌心:“对了,待会儿要告诉小中也一件事。”
“什么?”
“稍微调查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我在离开前炸掉了小中也一辆很少开的车。”首领先生单手撑着脸颊,笑眯眯地竖起一根食指,“从时间上看,是定时炸弹的可能性很大。”
干部先生有些不太明白:“所以呢?”
“他应该在车上留了东西,但是又不想真的被中也看到,所以就顺便设置一个炸弹,在炸弹爆炸之前要是没有被发现的话,那就顺利地毁尸灭迹啦。”
“明明是特意留下的东西,还要放炸弹销毁?”干部先生难以理解自家首领的脑回路,“是什么东西?”
“是一封信。作为配合中途狸猫换太子的交换,我问出了信的内容,然后重新抄写了一份,已经放在小中也的房间里了。”
最高干部眨眨眼睛:“信里写了什么?”
“这个嘛——”吊人胃口地拉长了语调,看着对方期待地等着下文的样子,太宰治满意地一转话锋,“保密!”
“喂你这家伙!早晚给你好看!”
“做不到的,我可是会魔法的,中也怎么可能敌得过我。”
最高干部哼笑一声,显然对他说的话不以为意:“魔法?你是说从帽子里变兔子的那种魔法吗?”
“才不是那么没用的戏法。”
首领先生笑盈盈地凑上前,在自家干部的脸上咬了一口,然后看着那个浅浅的牙印,一脸满意的样子。
“我有能跟奇迹讨价还价的魔法哦。”他的语调绵软,带着笑意,听起来让人心里发痒,“每次我希望奇迹发生的时候,奇迹都会回应我。”
——你也是一样哦,虽然可能会藏得很严实,但是奇迹永远都会偷偷地躲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伴你左右,远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加粘人。
*
躲在自己房间里的重力使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脸上仍然红得发烫。
刚才那样的……是什么意思?太宰那家伙,到底……
大脑快要转不动了,最终只能放弃思考,逃避现实地在床上裹成一个蚕茧,一直到手机震动着连着收到了好几条消息,才不情不愿地钻出脑袋,摸过手机查看消息。
他本以为是黑手党那边的事情,然而当看到发件人的名字时,他就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青花鱼:快点把那个装模作样的冒牌货赶出去!
青花鱼:在赶出去之前让他给我把关掉的装置重新打开!你是笨蛋吗连脖子这种地方都让别人随便碰!!交接之前到底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啊还要突然关掉我的装置!!
青花鱼:还有快点去黑手党那边辟谣,什么津岛先生,不懂怎么澄清的话就把以讹传讹的人全杀了都不会吗!
青花鱼:快点去死吧你这个白痴蛞蝓!!!
简直莫名其妙!
他气得一下子坐起来,正要回骂,撑在枕头边的手却突然摸到了一个什么奇怪的触感。
紧接着,他从枕头下抽出了一封崭新的信,信封上没有名字,只画着一条青花鱼。
就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似的,他脸上刚刚降下不久的温度又隐隐开始升高,忍不住反手将其又塞回了枕头下。
先骂一顿混蛋太宰,之后有时间再打开看里面写了什么好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就如同把蛋糕上的草莓留到最后那样,小心地延长这场突然降临的奇迹。
***
中原中也君,
敬启,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总觉得静不下来。离开前想和小狗稍微讲些什么,但又不想你真的看到这封信。
我厌恶那些会让关系变得尴尬的可能性。
横滨炎热而潮湿,真叫人伤脑筋。原本想着恋爱从不会长久,就只在心里悄悄地想着一个人,然而都已经过了千余日,爱意还是不肯消退,于是我又开始烦恼起来。
总觉得在日本,似乎没有人是快乐的。然而你只是出现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到愉快。
我曾经向天空、星星、大海等各种具有象征意义的存在祈愿,希望奇迹能够降临于这段看不到前路的恋情,然而至今仍没有成功。
我买了上千万的监控装置,剩下的钱转到了吉娃娃搞破坏时专用的组织赔偿账户上,以至于现在身无分文。不过我把中也柜子里味道最好的酒,偷偷藏了一瓶。
龙头战争时就想说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要再对我报以失望的眼神吗?那对我而言实在非常残酷。世界上憎恶我的人多到数不胜数,但是唯独来自你的那一份,让我真切地感到苦闷与惶恐。
这段时间总是跃跃欲试地想要把你带走,但又不得不说服自己放弃,毕竟我既没有勇敢到能够面对搭档的厌恶,也没有伟大到有资格摆布你的人生。
你和世上任何人都不同,我所有的傲慢在你面前都消失无踪,随着年龄增长、故友离散,我愈发无法轻慢待你。
所以你就做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类,继续在这里嚣张地、拼命地活下去吧。
在黑手党三年,见过这么多的人类,
我果然还是最喜欢这样的你。
*信的内容部分改自三次元太宰治的情书
我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名职员,今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没错正如标题所言,昨天太宰先生他们从海边度假回来,太宰先生一直在嚷嚷“好热啊…要死啦…”之类的话
然后他就把外套和衬衣都脱了,然后我凑近之后发现太宰先生身上有晒痕!!!(图片*1)
但是!!这个晒痕很奇怪吧?很像那个啥(大家懂得都懂)我现在已经无法直视太宰先生了,该怎么办啊╯﹏╰
我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名职员,今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没错正如标题所言,昨天太宰先生他们从海边度假回来,太宰先生一直在嚷嚷“好热啊…要死啦…”之类的话
然后他就把外套和衬衣都脱了,然后我凑近之后发现太宰先生身上有晒痕!!!(图片*1)
但是!!这个晒痕很奇怪吧?很像那个啥(大家懂得都懂)我现在已经无法直视太宰先生了,该怎么办啊╯﹏╰
【思燃】疯子和傻子
一发完
张三儿这是什么别扭的性子,太好玩了。
1降服
郝燃自从出狱以后就被张思睿养得白白胖胖的,每天悠闲地家里蹲,成了个无业游民。
张思睿不做手术的时候就一天三趟回来给他做饭,顺便数落他就知道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郝燃不服气地提出学做饭,又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
所以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明明什么都舍不得让他做,嘴里却一句好听话都没有。
但是张思睿在床上特别会哄人,不管做得多狠多不是人,都能把人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张思睿可太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了,郝燃头疼地想,一物降一物,张思睿把他治得死死的,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现在居然觉得清汤火锅很好...
一发完
张三儿这是什么别扭的性子,太好玩了。
1降服
郝燃自从出狱以后就被张思睿养得白白胖胖的,每天悠闲地家里蹲,成了个无业游民。
张思睿不做手术的时候就一天三趟回来给他做饭,顺便数落他就知道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郝燃不服气地提出学做饭,又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
所以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明明什么都舍不得让他做,嘴里却一句好听话都没有。
但是张思睿在床上特别会哄人,不管做得多狠多不是人,都能把人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张思睿可太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了,郝燃头疼地想,一物降一物,张思睿把他治得死死的,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现在居然觉得清汤火锅很好吃。
这种想法刚出来的时候郝燃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跟张思睿抱怨,他就假装妥协地给他换成了只有香菇的菌汤,郝燃只好皱着眉头投降,臣服于清汤的“美味”。
2胃疼
过年的时候张思睿一天的手术都排满了,回家的时候郝燃还窝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烟火把夜空照得通明,郝燃的脸忽明忽暗,张思睿没敢开灯,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轻轻抱起他,打算将人抱进卧室。
他身上消毒液和酒精的味道浓得吓人,郝燃一下子惊醒,他紧攥着张思睿的领子,眼神凶狠暴戾,张思睿没管,轻轻拍着他的背,他突然意识到这种温柔只可能来自一个人。
郝燃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他往张思睿怀里缩了缩,告诉他:“张医生,今天过年。”
张思睿“嗯”了一声,“我知道,太忙,你别告诉我你今天一天都没吃饭。”
郝燃想,对哦,他没开灯,怪不得看不出他现在疼到苍白的脸色。
张思睿低声骂了一句,不轻不重地把人扔在床上,开了灯蹲在抽屉前找胃药。
一抬眼看见郝燃苍白的脸,张思睿手中的药盒都被捏变了形。
郝燃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笑得厉害,一笑胃就更疼,疼得他哼哼了几声。
“三儿,我疼~”
张思睿没好气:“活该!”
倒了热水,把手里的药片塞到郝燃嘴里,张思睿才搓热了手,放到爱人的肚子上,一声不吭地帮人暖胃。
郝燃有时候佩服自己,能从张思睿复杂的眼神中只注意到心疼这一种情绪,那双眼明明很阴冷,好像两个人有着深仇大恨,巴不得对方去死。
郝燃想起之前说不需要张思睿心疼他,张思睿很长一段时间就费心地把情绪藏好,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说:“疼死你活该!”
刚认识时,甚至两个人合伙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等同于把命交给对方的时候,郝燃都对张思睿冷言相向,张思睿也毫不客气地怼回来,但他会每天来基地叫他起床吃早餐,会不动声色的费尽心思调理他的胃,会在他受伤之后自责又懊恼地拿门框出气。
张思睿根本藏不住他对郝燃的感情,又十分好笑地认为自己藏的很精明。
大约两三年的时间里,郝燃就陪着他玩这场自欺欺人的游戏,他没见过像张思睿这么傻这么固执的人,他很多次都说不管他了,然后每天早上又坐在胖壁虎的橱窗前,把冒着热气的包子递给他。
郝燃把手伸进衣服里,握住了张思睿的手,张思睿这才抬眸看他,悄悄地揪住了他的手指。
“三儿,我饿死了。”郝燃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刚有力气就开始撒娇。
张思睿是挡不住他的糖衣炮弹的,想着抽回手起身去厨房,却只见郝燃坏笑着勾起嘴角,用力拽了他一下,张思睿猝不及防被拉倒,嘴唇从郝燃脸颊擦过,他愤恨地“啧”了一声,有些生气地掐着郝燃的脖子,那力道轻得发痒,郝燃止不住地笑,张思睿咬牙切齿地说:“弄死你算了!”
“不要,和我做吧,三儿。”
他语气很轻,又尽量起身抽到了张思睿的耳边,湿热地气息让张思睿倒吸一口气,他松开手,一言不发地从郝燃身上爬起来,扭头就往外走。
郝燃无语,“张思睿!”
“你是不是不行?”
话一出口郝燃就后悔了,张思睿慢悠悠地回头,一边冷笑一边盯着他,直到郝燃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才开口:“我不行?上次晕过去的是谁?这次也想晕过去?”
郝燃一瞬脸有些泛红,没了刚才调戏人的架势,只能一个劲儿地把人往外撵,“你快做饭去吧。”
3童年
年夜饭只有两碗清汤面,里面卧了四个鸡蛋。
郝燃虽然没过过几次像样的年,但这确实是最不像样的一次。
李大明以前虐待他,但是过年的剩菜他可以随便吃,只要欧可不哭闹,他总是能平安过一个年的。
今年也太素了,郝燃想。
张思睿不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起身走进厨房,把打包的肘子端上了桌子。
郝燃瞬间眼神亮了起来,说话都好听了起来,“张三儿,你也太好了吧。”
“少来。”张思睿白他一眼,别以为他没注意到,郝燃就差过来啃他一口了。
无论现在郝燃过的多么得好,无论郝燃提起童年往事的时候多么的轻描淡写,张思睿知道,他还在害怕,还在介意。
介意从没有过父母的童年,介意被当做心脏储存器养大的童年,介意杀了毁了他童年的养父,从此再也洗不干净手上的血。
他并不是真的冷酷无情,因为他曾经是郝棋,是一个比阳光还明媚的男孩子。
但是他的温暖,他的体贴,并没有换来养父一星半点的爱意,只是让他不停的被伤害。
然而遇见柯宸的时候,他还是隐忍又温柔,给一个蹲在他家楼下吃泡面的陌生人送吃的,不断的向这个世界回馈着善意。
看到心脏移植协议的时候,郝燃并不是不难过的,他和李大明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李大明用锤子砸向他的时候还是没有丝毫犹豫。
如果不是有柯宸,或许那个时候A就已经出现了。
柯宸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郝燃忘记了怎么去关心别人怎么对别人好,直到在废弃基地,失忆了以后他才重新找回了那种感觉。
也是那之后,他再也不能对张思睿的感情视而不见,跨出了比交换人生那次还要大的一步,和张思睿在一起。
很幸福,郝燃想,张思睿从不骄纵他的坏脾气,也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郝燃说话很难听,张思睿经常被气到捂着心口瞪他,他就再也硬气不起来,灰溜溜地过去道歉。
他在朝夕相处中越来越明白张思睿的每一句口是心非,以至于越来越心软,越来越爱撒娇。
4混乱
张思睿是富二代,是医生,这两种身份让他有钱得不行。
郝燃就两个爱好,火锅和鞋。
前一个花销不多,后一个真是让张思睿恨不得再给家里开出一间屋子来。
郝燃的鞋不算多,就亿点点。
家里的玄关,卧室,衣帽间,甚至卫生间,到处都能看到十几二十双。
张思睿的职业习惯让他带有轻微的洁癖,每次聊起鞋的归属问题都恨不得揍死小孩儿一顿,然后通通卖掉。
“这都是你的钱,你心不痛吗?”郝燃对着张思睿控诉。
张思睿冷笑一声,“我不差这点钱,你再不收拾好我把你一起卖掉。”
郝燃一下子有了底气,威胁张思睿敢卖鞋他就离家出走。
他太知道了,张思睿才不会放他走呢。
果然,张思睿咬牙切齿地说:“花了我那么多钱还想走,我告诉你郝燃,门都没有,你敢踏出这屋一步,我就敢借副手铐把你锁起来,你一辈子都别出去了。”
“你刚还说要把我卖掉呢……”
张思睿想了想,叹了口气说:“成本太低,算了。”
郝燃气笑了,跳起来去勒他的脖子,张思睿抓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幼稚的打闹起来,笑得比孩子还开心。
玩累了郝燃就往沙发上一摊,露出一个任谁看了都想为他赴汤蹈火的笑,有气无力地说:“三儿,地上这些就交给你了,我爱你。”
张思睿翻了个白眼,没见过比这还敷衍的表白了,柯糖哄魏子由的时候都比这深情。
但他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垒起鞋盒,心里盘算着怎么高效地在床上讨回来。
5亲吻
郝燃问过张思睿,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只要他说一句离开,立刻就怕得拉住他的手,力道会大到让郝燃皱眉。
这个问题张思睿也问过自己,思来想去也没有答案。
但他说,他并不是怕郝燃离开,而是怕郝燃离开以后,过得不像在他这里那么好。
所以他一直也舍不得放开他,因为他舍不得郝燃有一点点不好。
张思睿嘴里的好听话,自郝燃认识他以来,屈指可数,哪怕当初两个人的罪郝燃一个人顶了,每个月见得那一次面里,张思睿也只是在数落他亦或是埋怨他,从来没有问过他在牢里吃得怎么样,胃有没有疼过。
但他背地里会打点关系,让郝燃过得不那么苦。
张思睿就是这样,别扭又深情,他为数不多真正吐露心思的时候,郝燃总是会被感动得红了眼眶。
郝燃离不开张思睿,就像张思睿离不开他。
他继续做着卖保险的工作,闲下来就装病去医院看张思睿,问问护士姐姐张思睿今天做了什么,然后在他办公室里偶尔动手动脚一呆就是一天。
张思睿穿白大褂的时候是理性又禁欲的,他连看郝燃的眼神都冷静得要命,脱下白大褂他就穿上了黑色的西装,看着也很禁欲,但会抱着郝燃亲吻,直到郝燃两眼一翻马上要昏过去,他才罢手。
张思睿喜欢接吻,并且吻技高超,每次都能让郝燃举手投降。
但是郝燃更喜欢牵手,安全又自然,和张思睿接吻,完全就是在玩命,而他非常怕死。
张思睿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本身是占有欲极强的人,而亲吻能让他真实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属于他,无论是身还是心。
6称谓
郝燃更不清楚自己喜欢张思睿什么,或许是这个人明明腹黑又阴险,明明最开始两个人针锋相对互相防备,张思睿还能暗戳戳的对他好,明明很容易的任务却比唐僧还要唠叨,在他面前像个别扭又傲娇的少年,眼角眉梢都是爱意,让郝燃一句散伙都说不出来。
张思睿很可爱,这是相处了很久郝燃才看到的本质。
不管郝燃说什么他都信,发现自己被骗以后就恼羞成怒的扬言要揍郝燃一顿,从来没真舍得动手过。
“张思睿。”
郝燃这么叫他的时候,他会轻轻皱眉,问他:“干什么?”
“张三儿。”
郝燃这么叫他的时候,能听到张思睿“啧”了一声,然后面色不善地朝他走过来。
“三儿。”
郝燃这么叫他的时候,张思睿会叹气一声,威胁地指一下胖壁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思睿。”
张思睿喜欢郝燃这么叫他,也最受不了郝燃这么叫他,这两个字只要是从郝燃嘴里说出来,就足够让他丢掉所有理智。
但是郝燃这么叫的时候少之又少,平常郝燃故意逗他就“三儿”“三儿”地叫,到了床上被欺负的狠了就大声骂他“张三儿你是狗吧”,只有到了非求饶不可的地步才会软着嗓子叫他一声——
“思睿~”
然后郝燃就晕过去了。
讲真,张思睿没见过像郝燃身体素质这么差还这么能咋呼的人。
7永远
郝燃和张思睿探讨过永远这个问题。张思睿说他没刻意求过什么永远,但如果下一秒就死去,他会很庆幸死之前和郝燃幸福美满的生活了这么久。
郝燃抱住他说不够久。
那好,张思睿顺着他说,如果我非常健康活到了一百岁,我会很庆幸跟我家死小孩儿实现了白头偕老这个世间情侣梦寐以求的结局。
郝燃有点感动。
张思睿紧接着有些可惜地说:“只能设想一下,以你的身体素质,是绝对活不到99岁的。”
汝听,人言否?
郝燃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那张医生您有望活到一百岁吗?”
张思睿笑了笑,“应该没有。”
郝燃愣了愣,他原以为张思睿会自信地说有,他作息正常饮食健康,简直不像个年轻人。
“如果在你有限的生命里我始终爱着你的话,那么你的离去带给我的悲痛,绝对能让我一病不起。”
这算情话吧,这绝对算情话了吧。
郝燃红着眼睛感动得不行,张思睿偏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小孩儿已经扑了过来。
“就你会说好听话。”
张思睿笑得十分无奈,“大哥,你之前还说我不会好好说话呢。”
“我没有,我之前是在说张思睿。”
“那我是谁啊?”
“你是张三儿。”
“你他妈……”张思睿气得掐他的屁/股。
太皮了!
郝燃哼哼两声,“我错了,张思睿也好张三儿也好,我都爱。”
“你别扒我身上了,我给实习生改报告呢。”
郝燃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改呗,我又没拿把你铐床上。”
张思睿轻咳一声,表示又被内涵到。
郝燃靠在他肩头,学着他的话对他说:“张思睿,如果下一秒我就会死去,我会很庆幸被一个人这样热爱着。”
张思睿点击鼠标的手微微一顿,郝燃又继续说:“如果我有幸在张医生的调理下能活到一百岁,我会十分庆幸,那么长的岁月里,你始终如一地爱着我,愿意和我白头。”
张思睿心狠狠一颤,扔下鼠标,将郝燃牢牢地按在怀里,和他亲吻相拥。
永远是多久?
我一定会爱你更久。
我愿意在有限的生命里无限的爱着你。
——蒲熠星
【五夏/双教师if】我们和夏油老师不得不说的故事(一)
各位好久不见。是天下太平的if线,关于夏油老师和他的学生,养子女和one and only的一些小故事。
10/04/2021: 感谢大家错爱,应该不止上中下。
祝阅读愉快。
- 新田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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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害垃圾处理者联盟
“夏油老师,您又做多了便当?”
看着二年级班主任递过来的稻荷寿司,即便大大咧咧如虎杖也忍不住觉得有些不对劲。立秋已过,天气逐渐转凉,正是贴秋膘的时候,可夏油却比盛夏的时候更消瘦了几分。看着对方鬓边黑发勾勒...
各位好久不见。是天下太平的if线,关于夏油老师和他的学生,养子女和one and only的一些小故事。
10/04/2021: 感谢大家错爱,应该不止上中下。
祝阅读愉快。
- 新田流雨
-----------------------
1. 有害垃圾处理者联盟
“夏油老师,您又做多了便当?”
看着二年级班主任递过来的稻荷寿司,即便大大咧咧如虎杖也忍不住觉得有些不对劲。立秋已过,天气逐渐转凉,正是贴秋膘的时候,可夏油却比盛夏的时候更消瘦了几分。看着对方鬓边黑发勾勒下更显瘦削的脸颊,虎杖甚至产生了一拳就能把对方打得站不稳的错觉。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即便是他的东堂兄弟,在碰上夏油老师的游云时,也得多几分忌惮和心眼。
“没什么,只是觉得悠仁正是发育的时候,不多吃点可长不高啊。”
“……还真不想被夏油老师您说。”
虎杖有些不甘心地仰起头,几乎在夏油的头顶幻视出狐狸耳朵。刚入学的时候,他就被二年级的前辈们警告过,夏油老师看着温柔和蔼,但毕竟是那个五条悟的亲友。别的不说,至少在说话方面,夏油老师确实是和五条老师一挂的。
虎杖一把把寿司塞进嘴里——刚刚结束和真希学姐的对打,他确实饿坏了。夏油老师的稻荷寿司比他吃过的任何一家店都要甜不少,对方解释说是因为五条老师喜欢吃甜的。但尝多了对方的料理,虎杖早已发现对方不管做什么菜都要比一般的味道重,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加严重了些。今天的寿司,就比前两天的甜了四分之一不止。
“老师您……是不是不太尝得出味道了?”
虎杖下意识地问道,随后又不免有些窘迫。夏油似乎不太介意,一边咬了一小口手上的酸梅饭团,丹凤眼里笑意依旧。
“有的时候,尝不出味道也是一种幸福——悠仁也这么想过吧?”
虎杖回想了一下宿傩手指难以形容的味道,下意识地呸了一口,再扇了自己一巴掌,提前把脸上准备冒出来的那张嘴打了回去。这一连串动作让夏油把双眼笑成了两弯月牙,虎杖也乐于娱人娱己。可没等他再补充上两句玩笑话,他便留意到自家老师本该握着饭团的手悄悄移到了胃部,苍白修长的手指绞紧了宽大的黑外衣。
“没事的,和悠仁你一样,习惯了就好。”
夏油似乎注意到了虎杖的视线,提前伸出另一只手,在虎杖的头顶揉了一把。虎杖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先戳破对方的顾左右而言他,该翻个白眼、让对方别把自己当五条老师一样哄,还是该先感叹一下对方摸头的手法真的不是一般的熟练。
“啊,夏油老师,您又给虎杖开小灶!”
训练场的另一段传来野蔷薇的喊声,夏油稍稍转过头去,举起身边的另一个食盒,示意自己还是个雨露均沾的好老师。虎杖刚想趁着这个机会说些什么,夏油却回过身、把食指轻轻举到唇边。
“就当成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同为吞噬咒灵的咒术师的秘密。封口费我可是付过了哦。”
2. 相生相克
“你这种满肚子都是咒灵的人类,指定不好吃。”
“我要是吞下了像你这样的家伙,才怕会食物中毒吧?”
夏油看着面前和自己的爱徒一摸一样,里面却分明是诅咒之王的少年,不禁真情实意地觉得好笑。作为最强大的咒灵,却受制于虎杖这样的容器,即便能够重获自由,也有如自己这样的咒灵操术术士为克星。反过来而言,能够吞噬咒灵,把咒灵化作自己的力量的咒术师,又何尝不会被自己的能力反噬?
“不过,要是能把你降服为己用,即便是死——”
“悠仁,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把宿傩叫回去吧。”
夏油有些不满地望向从训练场角落走来的自家伴侣,随后把目光惋惜地投回重新掌控自己身体的少年身上。他本来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会一会诅咒之王的。六眼的持有者似乎早已看穿了这一点,笑嘻嘻地凑上来环住了夏油的双肩,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夏油的。
“你啊……学生还在呢,”
夏油知道自己说也没用,象征性地斥责一句后便笑着示意还愣着的虎杖先去他家入老师那里做个常规检查,看看召唤出宿傩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等反应过来、脸颊微红的少年逃离之后,他才重新回过头,揉了揉自家大猫的脑袋。
“只是个假设罢了,你可是最强的,怎么害怕这个?”
“我们才是最强的,杰。”
五条主动摘了眼罩,把向上翘起的头发全部放了下来。夏油揉得更顺手了些,便多搓了一会那头手感极好的白发,就像揉散多年积聚的淤思一样。
3. 叫爸爸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伏黑惠望了望半蹲在自己面前,散下黑发、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再看了看对方背后浑身冒小花的白发可疑人士、以及自己身边似乎已经接受这个新家的津美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甚至还没过六岁生日,却仿佛已经度过了波澜壮阔的一生。
“你是叫……惠吧?惠君,我叫夏油,算是后面那位的搭档吧。以后就请你和津美纪多多关照了。”
伏黑惠望着对方紫色的瞳仁,和里面疲惫的笑意,稍微放松了一点。比起自己不着家的父亲,自说自话的白发男人,还有别的不靠谱的大人,这位大概算是比较靠得住的了。
面对这样的人,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伏黑咬了咬牙,叫出了那个有些拗口的姓氏。
“夏油……先生。”
“喂喂,先生多见外啊,”夏油本人还没开口,不可靠的白发男子便先笑了起来,“叫爸爸比较好哦,惠。”
“悟要是想叫的话,我倒是没意见。”
伏黑惠眨了眨眼,对愣了一下之后开始假哭的白发男子视若无睹,只是一心集中于能用一句话让前者吃瘪的夏油。
不管这么说,终于能有个(相对)靠谱的监护人,真是太好了。
4. 三个孩子
“夏油大人才不喜欢吃凉面!他喜欢我和美美子做的可丽饼!”
“就是就是!”
“胡扯!杰最喜欢吃我下的凉面了,从我们入学高专的时候起就是!”
“哎呀,夏油大人也不是光喜欢吃一样东西的……”
“津美纪你别和稀泥!我做的凉面就是最强的!”
“可!丽!饼!”
“老姐你就别管了……”
夏油一打开家门,就看到厨房里鸡飞狗跳、被到处乱飞的面粉粘成三只大花猫的菜菜子、美美子和五条悟,劝架劝得快哭出来的津美纪,和旁边心无旁骛地抱着玉犬梳毛的惠。早就习惯了一片狼藉的他,第一反应已经从发火、无奈、预计灾后重建,到担心几个人在初春时节穿得这么少,会不会着凉。
“悟,菜菜子,美美子,别难为津美纪了,”夏油把鞋子在玄关放好,准备去洗手收拾残局,“还有惠,把玉犬收起来,白玉犬还好,黑玉犬粘了面粉的话、要把毛梳干净就很难了——”
菜菜子扁了嘴角,扑上来抱住了夏油的左臂:“夏油大人!五条悟他又欺负我们!明明说好了您生日的时候,要吃我们做的可丽饼的!我和美美子可是连续两个月放了学之后,都跑去竹下路求师傅教我们正宗做法的……”
美美子点了点头,贴上来轻轻抱着夏油的右手。夏油知道这孩子还顾及着自己右侧和乙骨对打时留下的旧伤,特意回握了她的手以示安抚。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腰上便坠上了一个熟悉的重量。
“杰——你女儿欺负我——杰是不是不爱我了,也不爱我的冷面了……杰你说说话——”
夏油疼得一激灵,却又腾不开手挣脱,只好放柔了声线:“……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杰——”
“我在和菜菜子美美子说话,不是和你,悟。”
满意地感受到身后人生无可恋地放开手,夏油总算有余力揉了揉双胞胎养女的发顶,然后准备走进厨房,帮津美纪和惠收拾满地的面粉。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是有眼色的,抢先一步冲进去自己制造的乱局。
“杰……”
夏油回过头,赖在地上、一米九出头的大猫早已脱下了墨镜,一双苍天之瞳闪着泪珠扑闪扑闪。黑发的教师一边感叹着自己为什么每次栽在这上面,一边蹲下来,给了自家猫一个迟到的拥抱。
“我回家了,悟。”
“欢迎回来,杰!”
一时间,夏油竟觉得自己听到了五条在像猫一样呼噜呼噜。
5.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呼……爽快爽快,像你这样的咒灵,我见一个拔除一个。”
野蔷薇甩了甩锤子上的污血,抛下身后她甩都不想甩的咒灵残骸扬长而去。女子单身宿舍破旧的公共卫生间镜子里,映出她如释重负的微笑。这次她负责拔除的二级咒灵,是由荡妇羞辱、性别歧视和所谓的“玻璃天花板”诞生的厌女者,专门残害渴望独立、却又难免对自我充满怀疑的年轻女孩。过程一如以往地让人生厌,可一想到一开始和辅助监督一起见到的那几个大姐姐能重获新生,野蔷薇便高兴地哼起了歌。
“呀,辛苦了。”
一走出女子单身宿舍,野蔷薇便迎面碰上了夏油。由于以前出现过误判咒灵等级、导致学生受致命伤的情况,如今高专学生出任务的时候,便必须由班主任或者别的教师同场监督。五条这次负责伏黑和虎杖那边的任务,她这边便由夏油代理。说实在的,虽然打心底知道夏油老师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看到对方温润如玉的微笑,总还是比看着偷自己裙子的贼傻笑好。
“夏油老师,是给五条老师买的伴手礼吗?”
野蔷薇心情上佳,看到夏油手里提着的小纸袋便忍不住八卦。虽然说那个可爱的购物袋,一看就是来自现在女子高中生喜欢去的店,但是谁都想不到五条悟的爱好守备范围能有多广,以及夏油到底能有多迁就自己的恋人。
夏油摇了摇头,迈前几步,一手把袋子递到了野蔷薇手里:“是给你的。”
野蔷薇惊讶地差点摔了锤子:“诶诶诶诶诶?您不怕五条老师吃醋吗?”
“悟可没你们想象的孩子气,”夏油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打开看看吧。”
“也只有您才会这么说了……”
野蔷薇嘴上吐槽,却还是很诚实地打开了纸袋。里面装着三管配套的口红,依次是正红,浅粉和裸色,口红管上是横须贺风格的仙鹤、猛虎和牡丹。野蔷薇最近正好沉迷关于7、80年代反抗女学生色|情|化,穿着长水手服和横须贺夹克行走江湖的太妹电影,看到如此正中好球带的礼物,眼睛一时间都在发光。
“夏油老师好懂!为什么……呜哇……”
听到野蔷薇近乎惨叫的赞美声,夏油笑得有些腼腆。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五条时常炫耀的照片上,陪着水手服女孩逛冲绳的那个少年了。
“野蔷薇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这样我给菜菜子、美美子挑生日礼物的时候,也能多几分信心。原因嘛……刚才巡视现场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然后就觉得也该给我们家的漂亮女孩添置点武器了。”
夏油在手机上划了几下,然后递给了野蔷薇。上面是刚才现场的照片:破旧的厕所门板上,黑色的油性笔扭曲着打着“捐卵”旗号的卖卵广告,上面横着一笔玫瑰色的口红:都是假的,姐妹们爱护自己,别信!
“……果然夏油老师最帅了。”
野蔷薇怔住了半晌,这才笑着感叹道。
“谢谢,不过,我和悟在一起才是最强的。”
前言撤回。果然能和五条老师在一起的,都不是正常人。
如果戈辰在元旦番外成功表白(上)
主要是二刷血族之后我全世界找辰月的文,
最后没办法了只能自己造。
我也磕的下星月,但是更偏辰月一点。
//设定是作者的元旦番外那样的平行世界,大家过着平静生活,而戈辰在作者不让他告白的那时,说出了对月见的告白(好怪,但是是我想表达的意思。)算是元旦番外的续写。
地点:应该在是别墅一楼外间的大阳台。
是打算篇写主cp辰月,副cp梵朝和以夕
小学生文笔,觉得不接受直接退出啦。
(鞠躬)第一次发文,哪里有问题欢迎指正。///
“月见,我......我......我想成为你的依靠,想...
主要是二刷血族之后我全世界找辰月的文,
最后没办法了只能自己造。
我也磕的下星月,但是更偏辰月一点。
//设定是作者的元旦番外那样的平行世界,大家过着平静生活,而戈辰在作者不让他告白的那时,说出了对月见的告白(好怪,但是是我想表达的意思。)算是元旦番外的续写。
地点:应该在是别墅一楼外间的大阳台。
是打算篇写主cp辰月,副cp梵朝和以夕
小学生文笔,觉得不接受直接退出啦。
(鞠躬)第一次发文,哪里有问题欢迎指正。///
“月见,我......我......我想成为你的依靠,想成为你的家人。”戈辰脸颊通红,伸进口袋里的手摸索到了一张照片,那是朝颜在之前的游戏里给他下套时,戈辰摸走了这张月见穿兔女郎+黑丝袜的照片。实在是受不住如此诱惑,心爱的女孩太可爱了,戈辰在游戏里直接失去了战斗力。看着月见茫然的神色,戈辰想着,万一月见没听懂怎么办呢,于是更直白的说:“月见,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啊?戈,戈辰,你的意思是?”月见的脸唰一下红了,指腹不住的摩擦裙摆,戈辰撇了一眼,轻笑了一下。
他揉了揉月见的松软的头发,此时,他的女孩眼里只有他。
他用温柔且带有诱导性的语气安抚月见:“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呢?告诉我,没关系的。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吗?”
“啊,家人......班,班长,不,戈、戈辰,我对戈辰吗?”月见下意识的去看戈辰蓝色的眼眸,眼底清澈,眸光带着深情。月见慌忙低下头去:“戈辰是很温柔的人,总是很好的照顾着自己和身边的人,也经常照顾我...我....”月见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嗯?什么?”戈辰不由自主的凑的越来越近,月见抬头便看到戈辰近在咫尺的脸,她显然被吓到了,不由的往后一缩向后倒去。戈辰想扶住她,却被月见绊了一下,直直向前扑去。戈辰下意识的护住月见的头,另一只手撑在月见身旁。
“没,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戈辰语气带有些焦急。“月见,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
“不,我,我没事,我们先起来吧......”月见红着脸轻推戈辰,戈辰这才感觉到他们现在的姿势。而女孩的气息已然将他围绕,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晕。
“喂,月见,还有那个谁,快来吃烤鸭卷啊……嗯?!”夕颜推开阳台的门,正好撞见两人保持着尴尬的姿势,她显然更尴尬,后退一步快速关上门:“咳咳咳我没看到,你们继续,啊啊啊朝颜——”
戈辰扶额站定,一把拉起旁边的月见。月见说着谢谢眼神飘忽不定,戈辰也没好到哪去,盯着不远处的树丛发呆,脑子里全是刚刚女孩慌乱时的神情。
真可爱啊,好想小小的欺负一下。
不行,会吓到她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戈辰,我,我喜欢戈辰!”月见率先打破沉默,寂静的夜里,轻声呢喃格外清晰,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敲在戈辰的心坎上。
戈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真,真的吗?太好了!”他眼里带着欣喜,搂过月见,在月见的额前轻轻落下一个吻。
“唔……你抱的太紧啦……”月见被压在戈辰温暖的怀里。
“月见,我只是等这一天太久了。”戈辰眷恋的蹭蹭月见柔软的头发,缓缓松开:“我们先进去吧,小馋猫,外面冷,你姐姐在叫我们吃烤鸭了。”
“嗯…”月见想到刚刚被二姐撞见的场面,迅速弹开向屋里跑去。戈辰猛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果然啊,自己还是有点忍不住。可想到刚刚女孩的答复,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屋内四人显然已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梵洛伽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看着戈辰:“啧啧啧,看不出来啊戈辰,还以为你这冰山溶不了……别瞪我啊,哎哎哎朝颜你干嘛扯我。”
“好啦,快来吃烤鸭吧月见,是夕颜亲手包的烤鸭卷哦。”朝颜一边提着梵洛伽的耳朵,一边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了一下夕颜。
夕颜傲娇的扭过头去:“才不是专门给你包的呢,是我想练习,不过,你,你尝尝?”
月见接过烤鸭卷,开心的咬了一口。“唔唔好好吃!谢谢,不愧是夕颜~”
“哎哎哎,满嘴是油,吃完再说,笨死了。”夕颜看着月见,看似带着嫌弃,实际上对月见的夸赞很受用。以以赛显然看出了夕颜的小心思,略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夕颜一拍大腿:“元旦节我们喝点酒吧?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以赛饶有兴趣的看着夕颜道:“你?就你?还想喝酒?我看你是欠调教。”
夕颜轻哼一声,不回应以赛,反到向朝颜那边求助:“姐姐,疑似姐夫,以塞大人要欺负我,我好怕。”
朝颜和梵洛伽同时回头,盯的以赛浑身难受。最后只能妥协“行吧,随你们。”最后不忘瞪了眼旁边得瑟的夕颜。
“毕竟我可是你的姐夫,那我的珍藏就勉为其难拿出来分享——嘶,南宫朝颜,你撅我耳朵上瘾了?”梵洛伽和朝颜闹作一团。
朝颜不甘示弱:“说了是疑似!快去拿,我也可想喝了。”
几个人折腾了半天,总算是安静下来,朝颜起身给几个人都满上了酒。
戈辰迟疑的看向月见:“你能喝吗?要不还是算了。”
“我也想喝啊——”月见笑着舔舔嘴唇:“就一点点,没事的。”
“来来来,干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觥筹交错间,月见已然有些恍惚。大家太久没有这样聚过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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