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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圣火山灰(Ash⭐)
该去把高桥沉进东京湾了(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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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速的摸了,只画了二分,黑井头发我默认是用夹子夹起来了

果然,不良和棒球棒更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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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一彩

十周年贺图自存分享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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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发晚了 这次的mv好喜欢说...

有点发晚了 这次的mv好喜欢说真的🥺感觉星北可以麦波大的❗

还有就是 这次MV里面 有一幕里面的明星好1的样子🥺🥺

托托永远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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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wenaRipple
 对不起我玩了烂梗,但我的第一...


对不起我玩了烂梗,但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碎碎念:我知道hekk尝试了新的风格,这种风格或许适合一些角色,但不是冰鹰北斗,也不是紫之创

  我不反对给角色制造一些反差,比如红雪友也效果就很好,但是这次的有点过了,我个人不喜欢这次hekk整的东西。

  我怀念还是高中生的他们,我想见到阳光的dk,我不需要有擦边或者营销,买不买腐卖不卖乙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他们有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真的有点想跑路了

  hekk你是怎么想到让冰鹰北斗这么一个阳刚正气的人穿这么韩国女团的衣服跳这么韩国女团的舞拍这样的mv的


对不起我玩了烂梗,但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碎碎念:我知道hekk尝试了新的风格,这种风格或许适合一些角色,但不是冰鹰北斗,也不是紫之创

  我不反对给角色制造一些反差,比如红雪友也效果就很好,但是这次的有点过了,我个人不喜欢这次hekk整的东西。

  我怀念还是高中生的他们,我想见到阳光的dk,我不需要有擦边或者营销,买不买腐卖不卖乙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他们有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真的有点想跑路了

  hekk你是怎么想到让冰鹰北斗这么一个阳刚正气的人穿这么韩国女团的衣服跳这么韩国女团的舞拍这样的mv的

卟叭啾

早起和软糯糯的小北

◆是短打


冰鹰北斗还没睡醒的时候其实很可爱。一整个人任由昴流在自己身上动作。


大部分情况下,昴流会把自己的双手从北斗腋下环过去,试图把北斗从床上捞起来,此时的北斗就像昴流平时看猫片里的那种,一整个人都想流体一样不断往下缩,怎么捞也捞不住。昴流最后挣扎了几下还是看着北斗又倒回了床上,后脑勺甚至还在床板上撞击出了巨响。然而被害人只是皱了皱眉,又换了个舒坦的方式。


虽然北斗的作息一向很规律,但也可能是昨天他拉着北斗疯玩了一天,害得人家只有大半夜地来背剧本,可想而知背过头了直到凌晨才入睡,睡前还给昴流下了死令,一定要将他叫起来。


可是北斗真的是太可爱了。......


◆是短打



冰鹰北斗还没睡醒的时候其实很可爱。一整个人任由昴流在自己身上动作。



大部分情况下,昴流会把自己的双手从北斗腋下环过去,试图把北斗从床上捞起来,此时的北斗就像昴流平时看猫片里的那种,一整个人都想流体一样不断往下缩,怎么捞也捞不住。昴流最后挣扎了几下还是看着北斗又倒回了床上,后脑勺甚至还在床板上撞击出了巨响。然而被害人只是皱了皱眉,又换了个舒坦的方式。



虽然北斗的作息一向很规律,但也可能是昨天他拉着北斗疯玩了一天,害得人家只有大半夜地来背剧本,可想而知背过头了直到凌晨才入睡,睡前还给昴流下了死令,一定要将他叫起来。



可是北斗真的是太可爱了。



昴流忍不住用手指尖在恋人的睡脸上戳了又戳,还恶作剧一般把对方的脸揉搓成各种形状。猛的一下想起万一把小北的脸搓圆了怎么办,那可是无数粉丝的梦啊…虽然小北是他的。昴流开始无端吃起了飞醋。



他不死心地又推了推北斗,对方似乎是迷迷糊糊从梦境中拉回了一点意识,嘴里发出软软糯糯的声音。昴流的心脏遭到暴击,要知道平时的小北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除了在那个的时候。



昴流伏在北斗耳边,轻轻喊着“小北,快起床了哦?不然我就要启用暴力啦!…虽然我是肯定舍不得欺负小北的啦。”



不知道是那个词触动了北斗的开关,昴流听见对方支吾了几下,眼睛掀开一条缝,不过完全是还没有清醒的状态——因为清醒的小北是绝对不会说出“明明‘那个’的时候就弄得他好痛。”这样的话!



昴流还是没忍住在北斗身上吃了口豆腐,刚起床的恋人好像更软了点,就连亲吻都没有力气去反抗。北斗被昴流亲得脸红仆仆的,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挂在昴流身上让对方带他去洗漱。



昴流对于撒娇的北斗当然是有求必应,在把北斗摁在洗手台上又亲了一顿,迫使对方彻底清醒后。昴流想,下次他决定还要叫北斗起床。




负能垃圾堆积处
嘘————深夜补档助力,且看且...

嘘————深夜补档助力,且看且珍惜(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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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豆元宵

奶奶,你关注的宝可梦pa更新了……

核心宗旨就是!请给你的宝可梦多吃好吃的!

前几话时间比较久远可以在合集里使劲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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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兔

【宗みか】不乖

很喜欢一些占有欲Max的小宗!


“影片,你迟到了啊……”房间没有开灯,斋宫宗站在一片黑暗里,只能看得见阴郁又明亮的紫色瞳孔和手里的隐隐反光的皮质条带。

“对,对不起老师”影片美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今天老师突然给他发消息要他来家里试衣服,他被打工的同事纠缠了很久才匆忙脱身赶来,不过还是迟到了……嗯啊,老师今天心情好差。

“进来吧”斋宫宗转过身走到架子后面,点燃了一根蜡烛,白蜡散发着微弱的光,映照着斋宫宗眼底的晦暗不明的神色。

影片美伽关上门,他不敢往前走,总觉得今天的老师好可怕,有一种危险气息,自从他开始到这家面包店打工之后老师就变得怪怪的,所以他只能靠着墙边站着,默默的把装着牛角包的面...

很喜欢一些占有欲Max的小宗!




“影片,你迟到了啊……”房间没有开灯,斋宫宗站在一片黑暗里,只能看得见阴郁又明亮的紫色瞳孔和手里的隐隐反光的皮质条带。

“对,对不起老师”影片美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今天老师突然给他发消息要他来家里试衣服,他被打工的同事纠缠了很久才匆忙脱身赶来,不过还是迟到了……嗯啊,老师今天心情好差。

“进来吧”斋宫宗转过身走到架子后面,点燃了一根蜡烛,白蜡散发着微弱的光,映照着斋宫宗眼底的晦暗不明的神色。

影片美伽关上门,他不敢往前走,总觉得今天的老师好可怕,有一种危险气息,自从他开始到这家面包店打工之后老师就变得怪怪的,所以他只能靠着墙边站着,默默的把装着牛角包的面包袋子放在柜子上。

空气死一样的沉默了许久,只有墙上的欧式摆钟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此刻这种环境听起来更像是宣判死亡的倒数声。

影片美伽有点腿软,环顾了屋里的环境,好像是斋宫宗精心布置过的,暗红色的绸缎搭在工作台上,拖尾的那一段被捡的七零八碎的散在地上,看得出创作的人心情并不好,暗色的窗帘也挡的严严实实,整个屋子里除了那一盏白蜡之外没有任何光源。

“为什么迟到”良久,斋宫宗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让影片美伽觉得凉飕飕的。

“来的路上没有赶上电车”影片美伽飞快的答道,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告诉斋宫宗真相。

“嗯啊……我知道错了,老师你不要生气,对了,我去把灯打开吧,屋子里太暗没办法试衣服了呢”影片美伽后退着,伸手摸墙上的开关,摁了几次却发现并没有亮灯,手心黏糊糊的汗已经蹭到了开关上。

也许是演技过于拙劣,也许是斋宫宗过于了解影片美伽,对面的人轻哼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灯坏了,打不开的,影片,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斋宫宗绕出来,一步一步向影片美伽走近,步幅没有很大,但鞋跟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像敲在影片美伽心上,一下……一下,他心中警铃大作,于是转身想要去开门,却在触碰到门把手的前一秒被反剪双手,然后就是手腕被皮带捆住,应该是他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根。

“影片,你是不乖的孩子,你对我说谎了”斋宫宗从身后压上影片美伽,把人抵在门板上,凑在人耳朵边厮磨着,声音低低的,带着警告的意味。

“对,对不起老师,我只是不想让你生气”影片美伽被禁锢着双手,挣扎也使不上力气,但是这样的老师真的很可怕,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师,除此之外,心脏跳的有点快,因为他知道斋宫宗不会真的伤害他。

“那你说说你今天为什么迟到”斋宫宗把人带到工作台旁边,顺手把人固定在椅子上,从工作台上拿起一把小巧的剪刀,裁剪了一段红色布料蒙在影片美伽的眼睛上。

“因为……因为店里有点事情”影片美伽轻微的颤抖着,并不止是因为害怕,还有一点……开发老师不一样一面的兴奋?

“咔嚓,咔嚓”剪刀划过布料的声音,影片美伽胸前一凉,剪刀的金属触感滑过胸腹,酥麻又冰凉。

“老,老师,老师在做什么”影片美伽磨了磨腿,虽然老师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这种他看不见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撒谎的孩子要受到一点惩罚,不能好好出门的话干脆就不要穿这些衣服了”斋宫宗慢条斯理的剪碎多余的布料,很快影片美伽上身的衣服就被剪碎了。

“我错了,我说,是今天被同事缠住邀请去看电影,不过我推脱掉了!”影片美伽还是说出了实情,他感觉斋宫宗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只不过是准备好了答案在等他上套而已。

“那个总是缠着你的家伙?”斋宫宗翻找着什么东西,隔着绸缎依稀看得见是一件衣服。

“没有总是啦,可能是觉得我比较好相处吧,老师不喜欢吗,那我明天就告诉他不要再找我了”影片美伽急于辩解,他算是明白了,斋宫宗今日所做的一切,只有两个字能解释——吃醋,当务之急是顺着人的毛来。

“你的人际,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不相干的人耽误我们的活动”斋宫宗语气缓和下来,开始给影片美伽套衣服。

听到斋宫宗语气缓和下来,影片美伽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害怕,但是被老师占有的感觉很幸福呢。

斋宫宗没再回话,默默的给影片美伽穿好了衣服,触感应该是一件衬衫,系扣子的时候手指会刮到影片美伽的皮肤,痒痒的。

世人只知道Valkyrie是艺术家双人组合,但极少的人知道,两位艺术家是一对。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艺术这条路上大多都是独行者,能够遇到欣赏自己的人已经是幸事,倘若遇到了追随自己理解自己的另一位艺术家,任谁都会心动的。

“老师,可以把眼睛解开了吧,好黑,不是要试衣服吗”影片美伽难受的扭动,他经受不起这样的挑逗。

“你乖乖的坐好就可以了,等会还有别的事情要你做”斋宫宗向下,准备脱影片美伽的裤子。

布料除去的一瞬间,影片美伽拼命隐藏的小心思也彻底暴露,眼泪湿润的蒙着眼睛的绸缎,鲜艳的酒红色阴湿成更深的红色,浑身止不住的抖,他不知道斋宫宗会怎么评价他,也许会嫌弃他,嫌弃他明明是接受惩罚但是却偷偷的起了反应,嫌弃他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

巨大的悲伤和恐惧侵蚀了大脑,影片美伽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布料已经完全湿透,一些眼泪顺着布料滴下来,滴在斋宫宗的手背上。

斋宫宗叹了一口气,抬手解开了蒙眼的布料,影片美伽漂亮的异瞳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连突然见光瞳孔都没有皱缩一下,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被捏着下巴抬起,失焦暗淡的瞳孔对上明亮的紫水晶,像一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穿着老师制作的艺术品我却动了这样肮脏的心思,不对,或许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喊你老师了……”影片美伽木然的开口,眼泪从空洞的眼眶里涌出,顺着下巴滑下,滴在斋宫宗手背上。

“你觉得我是因为你起了反应而厌弃你?真是的,你的脑子天天都在想什么啊”斋宫宗伸手抹掉影片美伽的眼泪,果然还是把人欺负的太狠了吗。

“老师没有?”影片美伽茫然的眨眨眼。

“当然了,你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们是恋人,我怎么会因为你爱我而嫌弃你,真是的,笨蛋影片”斋宫宗擦干了影片美伽的眼泪,接着解开了手腕的皮带。

“诶?老师为什么解开了”影片美伽活动活动手腕,扯过工作台上的布料遮住了双腿。

“你要继续?刚刚是谁在哭”斋宫宗翻出一根红色的缎带,很长,好像是当时剪裙摆的废料。

“嗯……感觉是不一样的老师,所以很想试试,老师不愿意吗”影片美伽有点难为情,毕竟主动索爱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过的。




剩下的发不出来了……请移步微🧣!!

lemon

争 夺 战

沙雕脑洞!!!我写不出正经东西!


CP是宗咪


内含五奇人和Pretty 5 对线【大量】


  影片美伽离家出走了。


  第二天斋宫宗醒来床边没有影片美伽,床底也没有影片美伽,他走出房间一看哪里都没有影片美伽,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好家伙,这孩子居然真的离家出走了。斋宫宗记得自己昨晚跟影片吵了一架,因为他不小心把影片精心准备的巧克力当作垃圾扔了。影片发现后简直气的不行,说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准备包装要送给老师和其他好朋友的,你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就扔了?就算我...


沙雕脑洞!!!我写不出正经东西!


CP是宗咪


内含五奇人和Pretty 5 对线【大量】









    


  影片美伽离家出走了。


  第二天斋宫宗醒来床边没有影片美伽,床底也没有影片美伽,他走出房间一看哪里都没有影片美伽,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好家伙,这孩子居然真的离家出走了。斋宫宗记得自己昨晚跟影片吵了一架,因为他不小心把影片精心准备的巧克力当作垃圾扔了。影片发现后简直气的不行,说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准备包装要送给老师和其他好朋友的,你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就扔了?就算我再乖乖,再怎么听老师的话,现在也要生气了!斋宫宗寻思着这也不怪我啊,我就出国几天,家里乱得就像狗窝,你那堆巧克力摆在那里跟厨余垃圾似的,摆明就是让我扔的。


  斋宫宗不说还好,一说影片可就更气了。做错事不哄我就算了,还说我做的巧克力是厨余垃圾?别说是老师,就是天王老子,他影片美伽都不能忍。而且这一副什么都没有做错的样子真是把影片给气饱了,瞧自己把这位大爷宠的,就不能太惯着!影片撸起袖子,准备今晚就跟斋宫宗杠上了,椅子一搬,屁股一坐,就开始疯狂输出。斋宫宗差点没气晕过去。两人吵着吵着,斋宫宗受不了,直言这个家他是一秒也不待不下去了,他今天就要搬出去!影片赶忙拦住他,说这里就是老师家,该走的应该自己


  斋宫宗更不服气了,凭啥啊,租的房子,钱是共同付的,怎么就是我的房子了?不行,我走!


  影片不答应,大晚上你搬出去不得着凉?!


  两人就“谁走”又争了十分钟,影片最后硬气地进了房间就把衣服往行李箱里一堆猛塞,拖着行李箱就要走,斋宫宗拦都拦不住。


  “我这次才不轻易原谅老师呢!在老师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我都不会回来了!老师就自己抱着泰迪熊睡觉吧!”


  斋宫宗一听,这还拦个锤子,我不要面子的啊。


  “可恶的影片,你要是敢出这个门,你有本事以后都不要回来!”


  “不回就不回!”


  “好啊,那就别回,爱去哪去哪!”


  “那老师你注意照顾自己!我不会再回来了!”


  “哼,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可不想把你带回来!”


  两人吵的啊,连邻居都探头出来凑热闹。斋宫宗狠狠瞪了人家一眼,才把看热闹的人吓得大门一拍。斋宫宗看着影片气呼呼边跺脚边走进电梯,自己也气冲冲地甩门回房。本以为这傻小子估计走了没两步就会后悔地跑回来,嘤嘤嘤地自己道歉。结果他穿着睡衣在客厅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声,影片随后还特意发了一个“我安全到达,不用担心!”的信息。他斋宫宗就没见过离家出走还自带安全汇报的,这跟挑衅有什么区别?!


  好啊,影片美伽,胆子肥了呗,翅膀硬了呗,说走就真的走?感情深的还要一步三回头呢,你居然敢不回头看看我就走?!真的就感情淡了呗?!斋宫宗越想越气,气的他回房就把影片的枕头扔进了垃圾桶,表示自己得要睡一个好觉,好到让影片羞愧!


  嗯……结果他凌晨五点半才睡。


  影片这边也没好多少,他打电话给了鸣上岚。鸣上岚立即就过来接人了。鸣上岚下车,差点没有冲上去把斋宫宗教训一顿,让他领教一番娘家人的铁拳。影片哪能让他去啊,他那老师胆子跟他差不了多少,你一拳下去我直接家破人亡。鸣上岚没法子,只好边骂边让影片上车。


  上车影片就开始不行了,老师那张脸在他脑里连轴转,他的老师啊,会不会在沙发上等他回去啊,会不会睡不着觉啊,会不会在等他道歉啊。影片马上就焉了,好了,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弱声弱气地就跟鸣上岚说要不他还是回去吧。


  我去?!你就下楼不过十五分钟,你动摇个锤子啊!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被斋宫宗吃的死死,完全死性不改!你就这样会失去家庭地位的!他鸣上岚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硬是拉着影片就去了自己家住。


  影片还是闷闷不乐,估计是走火入魔,瞅啥都能想起斋宫宗,鸣上岚让他洗澡,他偏提斋宫宗洗澡的时候很漂亮,让他换睡衣,他偏说斋宫宗睡衣很好看,连第二天pretty5集体出游时,这娃都要指着路边两条腻歪的狗,说:“这像不像我和老师?”p5剩下的人都惊呆了,拉着鸣上岚就问:“这娃是不是傻了?”鸣上岚捂着头,“差不多得了,万物皆可zgz,我看他长得就像zgz!”


  “嘿嘿…我真的有像老师吗?”


  “……”


  “没救了,建议直接遣送回斋宫家吧。”


  pretty4的各位觉得很有必要给影片分析一下现状,


  “做错的事的人是谁?”


  “唔…应该是哦西桑。”


  “废话,就是他!”


  “总是道歉的人是谁?”


  “唔…我…吧。”


  “傻,就是你!”


  众人又给他分析了这样下去的后果云云,影片听不大明白,反正就是要他蹲到斋宫宗上门亲自道歉再发个誓就对了。他本来觉得不太好,但姐妹那副样子叫影片根本无法拒绝,然后只能不接斋宫宗的电话,也不能给他发信息。斋宫宗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天到晚盯着个手机,脸臭得工作人员见了都得绕开走。好不容易上门去要人,结果p4那群人直接堵在门口,说啥不道歉不给进门,气得他掉头就跑。


  斋宫宗只好去同为五奇人的朋友们。那群朋友纷纷:哟哟哟,斋宫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怪不得这两天茶不思饭不想,瞅啥都要喊影片美伽,敢情是老婆跑回娘家了呗。叫你傲娇,叫你脾气大,叫你不会哄人,傻了吧!


  斋宫宗:???我过来是听你们来教训我的?


  他听影片那群闺蜜叨叨就已经够烦了,你们再叨下去我直接去抢人。


  “好家伙,鸣上岚往哪一站,你怕是连脚指头都踏不进去。”


  “那你们说怎么办?”


  “道歉呗,还能咋滴。”


  “你瞧他们那架势,一个道歉能解决就有鬼了。”


  “要不把键盘和搓衣板拿去用一用?”


  “滚你的!”


  五奇人都没什么好办法。于是纷纷看向在角落躺尸的普罗丢桑——我。我郑重其事地咳了一声,把pretty5和五奇人的成员图一摆。听好了,要打胜仗就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抢人跟打仗差不多,一样要有策略,所以分析一下哈,白鸟蓝良,这个好对付,老零你最烫,把你的谷子全带出来烫死他!


     老零这时候就有意见了,能不能打夜战啊,我白天困得一批,没有战斗力啊。


   没事哈,你睡着也一样烫,你睡你的,人到了就行。


 接下来是姬宫桃李,日日树涉这不你家队员嘛,用头发把这娃捆住直接绑回菲团不要回头!


  至于棘手的鸣上岚就交给puka你了,别问为什么,我单纯就想看看捶墙圣手和致命手刀对线!


  夏目就负责日和。


  夏目也有意见了,凭啥呀,虽然那公主看起来娇滴滴的,但怎么说也是园团的,搞不好能打十个我,我虽然爱宗哥哥,你也不能叫我为了一场夫妻矛盾去送死啊。


  我寻思着也对,行吧,你跟日日树涉换一下吧。然后是大宗哥啊,人都给你拦住了啊,你赶紧抱起老婆跑路,今晚记得多吃点,别跑到半路低血糖了。


  最后——


  “为了老宗哥的幸福,为了老宗哥的家庭地位,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有没有信心干翻pretty5!!!”


  “有!!!”


  “有没有信心抢到影片美伽!!!”


  “有!!!!”


  斋宫宗【觉得丢人】:得了得了,你们真的得了。


  于是当天,鸣上家门口浩浩荡荡【并不】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接下来由我普罗丢桑为大家播报今天的影片美伽争夺战的状况。


  首先是由斋宫宗为首的五奇人闪亮出场,个个都是帅哥啊!不对啊,怎么是四个人,老零呢?斋宫宗无语地指了指puka和日日树涉扛着的棺材,“看到没,搁里面睡着呢。”好家伙,他们扛着棺材上路,一路上还有不少热心市民不是给他们吹唢呐,就是送花圈的,搞得斋宫宗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差点就要往墓园跑过去了。我说不要紧,人来了就行。


  此时正在向我们走来的是以鸣上岚为首的pretty5


  ——个个都是美女啊,气宇轩昂啊,看起来精神气很足,看来是胜券在握。这对出师不利的五奇人来说,从气势上,明显占下风。不过影片美伽看起来明显有点怯场,哦!原来是斋宫宗发动了对影片美伽专属限定技能——魅惑。这点不知道会不会对pretty5接下来的战况造成影响,但我们很快看到鸣上岚很快就意识到了己方情况,他上去了!他把影片美伽拉到身后,很快就打断了斋宫宗的技能!这波五奇人失去了斋宫宗最大的克制优势,可以说是很不妙,这时候斋宫宗开始和夏目开始讨论战术了,难道是找到什么压制P5的战术了嘛,我们期待接下来他们将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只能说鸣上岚不愧是P5主将,对现场局势预测很准确啊,能够及时发现影片美伽的弱势,并及时止损,看来鸣上岚对于五奇人来说是个棘手的对象,那么五奇人接下来的策略很有可能会集中在鸣上岚的身上,不知道鸣上岚能不能够对此做出应对。


  好了,现在到放狠话的环节了。


  首先是P5的姐妹。


  “漂亮可爱pretty,干翻猛男没问题!!”


  wow!我们可以看到P5直接放出了狠招,摆出猛男最爱的女团式喊话,观众们,你们没看错!!斋宫宗他瞳孔地震了!!这波很明显是针对性伤害,把影片美伽放在C位足以证明P5是有备而来。现在奇人开始抚慰斋宫宗的情绪,尽量把他的情绪对战况影响降到最少。就目前的表现看来,双方最不稳定的因素都是当事人,哪方能够稳住当事人的心理状态,哪方就容易占据上风了啊。奇人此时已经做出对策了,他们把斋宫的眼睛蒙起来了,想来以此攻破影片对斋宫宗的视觉攻击。鸣上岚没想到奇人会封禁斋宫宗的视觉,这下脸色变得有点凝重。


  到了奇人的狠话环节。老零被拖出棺材了!


  气温一下上升了,我现场申请主办方给我批一台空调。


  奇人这边有了斋宫宗加持,不知道会喊出什么样的口号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漂亮妹妹不要莽,哥哥老婆不要抢!!”


  很好,观众们,土,非常土!


  奇人现场顿时爆发了内讧,我猜是口号这事奇人根本没和斋宫宗商量。斋宫宗看起来要暴走了,奇人最小的末子又开始安抚斋宫宗。这次攻势非但没有把对方心态搞掉,反而自乱阵脚了。不对!P5那边也被土到,开始集体问号了!


  这难道也是奇人的招式嘛?!


  好,我们开始正式的对决了!


  Pretty5首先派出了新晋碱团甜妹,es大楼单推人白鸟蓝良,而奇人派出了———居然是过激背德老人朔间零?!这是我们没想到的,但这瞬间可以看出这波对P5很不利啊。朔间零的烫度极有可能使蓝良出现不战而败的局面。P5开始对蓝良进行心理教育,桃李和日和用jk加油给蓝良鼓劲,而奇人则开始试图叫醒半睡半醒的老零。


  队长开始抽取比赛项目,这直接关系比赛结果。好——此次比赛项目是手洗衣服!好!这很落后!也很现实!小两口完全可以在吵完架后手洗对方衣服做为道歉方式,增进双方感情。这出题方脑子进水,不过进的是六颗核桃,很有远见。选手要洗完八件衣服,评测结果由速度和干净程度决定。这样看来,奇人一直接陷入被动局面。吸血鬼他好像并没有力气洗衣服,他只想睡觉。什么?!puka拿出了朔间凛月的应援牌!好,我们看到老零他醒了,他开始扑向应援牌。斋宫宗及时做出判断拉住了他,大喊让他洗衣服去。而白鸟蓝良那边——漂亮!蓝良选手已经洗完了第一件衣服!把奇人甩在后面了!现场十分热烈,P5纷纷呐喊欢呼。奇人再不追上,很有可能失去反超的机会从而失去机会。老零选手开始洗第一件了,手法很粗糙也更没力气,但是没有关系!!他太帅了,帅气和烫度直接影响了蓝良选手的速度和手法,他的目光开始转移了——如果老零选手继续发挥他的帅气,那么很有可能使得P5的有利局势被反转。老零选手成功完成了第一件衣服!不妙的是,他开始喘气了!斋宫宗在现场开始骂骂咧咧,paka和日日树涉出来再次把斋宫宗拉下比赛场,避免了一场优雅的骂街。夏目加大力度,他好像拿出了什么——好家伙!!!是朔间凛月睡颜图!!!老零选手他加速了,两件,三件——反超了!!观众们,奇人选手他反超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简直就是奇迹好吗,ud看了都要落泪的程度。按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奇人很有可能夺得最终的胜利。蓝良慌了,他慌了,P5该要做什么力挽狂澜呢?鸣上岚好像找到了方法,她在大显示屏上放映了什么?雾草!!!是整个es大楼的偶像啊,蓝良选手战斗力瞬间暴涨,好快好快!!!34567——8件!蓝良选手完成了比赛!!这是人该有的速度嘛,不敢相信,amazing!!P5夺得速度的胜利,一下夺得优势地位。白鸟蓝良,永远的es厨!老零选手累了,累了。此时现场传来连线电话,是来自朔间凛月的电话,他说奇人一方侵犯了他的肖像权,要求奇人立即收回他的睡颜图。好了,老零彻底焉了,无力参加比赛,宣布弃权!


  斋宫宗喜获一个月洗衣权!


  斋宫宗:我tm......【non!这不优雅


  “斋宫斋宫洗衣,美伽美伽耶耶!!”


  P5开始进行jk庆祝,跳起了拉拉队舞,好家伙,这波仍是影片美伽C位!扯下眼罩的斋宫宗又是一场瞳孔地震,他要冲上去了啊!奇人上去拦住了,拦住了!夏目好样的,靠谱的末子!!!


  下一场P5派出了谁呢?是公主甜妹巴日和!与只相的是,奇人一方派出了变态假面日日树涉!好家伙,元菲成员和菲现成员对峙现场,双方一开始相互踩雷以示友好。他们到底会擦出咋样的火花呢?


  他们又会进行什么项目的对决呢?


  让我们下一周拭目以待!!

🐳伶蟒。

紧急求爱事件。

  深冬的空气在不怎么宽敞的单身公寓里缓慢凝结。气氛沉默、降温,偶尔有尴尬的视线碰撞,但最先躲开的总是影片美伽。也许自己该对这件事做出解释,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放过我吧!他心想;明明这件事,他也是毫不知情呀?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斋宫宗往沙发上一倚,手臂环在胸前。他没有生气,只是心情有点糟糕。交叠的双腿被长裤勾勒得优雅,却在大腿处有一道脏兮兮的灰尘。罪魁祸首正坐在他俩之间,一个懵懂而活泼的小家伙,要是再晚个几年,斋宫宗都觉得自己能当他的父亲了。

  美伽哥。那小孩丝毫不看气氛地喊着他恋人的名字。斋宫宗不咸不淡地盯着那...

  深冬的空气在不怎么宽敞的单身公寓里缓慢凝结。气氛沉默、降温,偶尔有尴尬的视线碰撞,但最先躲开的总是影片美伽。也许自己该对这件事做出解释,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放过我吧!他心想;明明这件事,他也是毫不知情呀?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斋宫宗往沙发上一倚,手臂环在胸前。他没有生气,只是心情有点糟糕。交叠的双腿被长裤勾勒得优雅,却在大腿处有一道脏兮兮的灰尘。罪魁祸首正坐在他俩之间,一个懵懂而活泼的小家伙,要是再晚个几年,斋宫宗都觉得自己能当他的父亲了。

  美伽哥。那小孩丝毫不看气氛地喊着他恋人的名字。斋宫宗不咸不淡地盯着那双局促的异色眼睛,直到他在手机上查完了三天内的所有火车路线,无奈地掩面叹息。“对不起,老师。”影片说,“三天内的车票全部售空,这段时间可能得给你添麻烦了……”

  事情得追溯到这个清晨。斋宫宗人在日本刚下飞机,即将迎来他长久工作之后难得的一段小长假。拒绝了事务所接应的后果就是得亲手拎着皮箱从机场赶回影片美伽的现居所,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他们现在的家。通宵航行过后的疲劳被海洋气候独有的湿冷寒风吹净,拎着拉杆箱的手指冻得发红。他有要亲自交给影片的东西,他有着在心中演习多次的、不容许任何误差的重逢。他快步行走着,机场、出租车站、步行街,寒意顺着手攀进衣袖,心跳却始终炽热。路过ES大楼时,斋宫宗不由自主地昂头看了一眼。心中的那个人发短信告诉过他今天有最后的工作,让他先回家等待,在那之后,他们可以尽情在一起,无论朝夕。

  想到这儿,斋宫宗不由得走了神。急促的脚步被飞来的物体唐突撞停,他踉跄一步,发现是个孩子。斋宫宗讨厌冒失鬼,他皱皱眉头正打算绕过这个流着鼻涕的小孩,不料那双稚手干脆直接抓了过来,在熨得平整的裤子上留下一道脏兮兮的爪印。Non!这下他可真生气了!然而责备的话还没出口,这野猫似的孩子竟愣愣地看着他,夹带着关西味道的口音一清二楚地蹦了出他的称呼——那明明只有一个人会使用的称呼。

  “老师、宗老师!”

  就这样从天而降,然后无比自然地跟着自己回到家里,斋宫宗总觉得这样的经历有些熟悉。影片美伽还没回来,他没打算告诉他,而是给他一个“惊喜”。空等无趣,他给小孩做松饼吃,因为这小家伙笑起来的时候脸皮厚的像松饼。蜂蜜的香气温暖着人们带进屋内的寒气,斋宫宗泡上一壶锡兰红茶,听着桌对面的人类幼崽一边嚼着松饼一边讲述。如他所料,这小孩从影片的老家擅自偷跑出来,行囊里除了想当偶像的一腔热血之外再无其他。

  “我想跟着美伽哥!让他带带我!”这小鬼一边说着一边敞开羽绒服,露出印着影片美伽灿烂写真的痛衣。于是斋宫宗除了头痛之外更觉得眼睛痛——他开始恐惧,会不会也有印着自己照片的类似劣质商品流通在市场上?

  当孩子的正式监护人正式回到家时,一大一小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他很久很久。在看到美伽哥推门而入的瞬间,小孩子就像被点燃的窜天猴似的蹦过去,鲁莽动作差点撞翻桌上的果盘。斋宫宗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领安放回原座,而后用眼神无声示意影片坐到旁边。在短暂的大脑卡壳过后,影片美伽乖乖照做,于是就有了现在。

  “哈哈,没错,这是我在老家照顾的孩子之一,说是最喜欢我的那一个也不为过呢……”影片美伽尬笑着摸摸身边小孩的脑壳,“老家那边条件不好,经常断电。每当那时,我就会和大家点燃蜡烛,给他们讲我和老师的故事……”

  “真是的。和外人提起我的时候,你至少也应该用我的名字。‘老师’这种称呼,私人之间用就够了吧?”

  “嘿嘿,抱歉啊。”影片的笑容中多了些怀念的意味。“我是有注意到的噢,但有的时候说着说着就会不由自主了。毕竟在我心里的,一直都是‘老师’啊。”

  斋宫宗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茶香里漂浮的紫眼睛漾起一层温热的涟漪,他将杯子放下,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阵唐突而失礼的咕噜声打断了才愈合不久的温情。在两双视线的错愕之中,被无视许久的小孩抽了抽鼻子,饥肠辘辘。

  太失礼了。斋宫宗摇摇头,现在也的确到了饭点,影片美伽带回的蔬菜还在桌上孤独地支棱着。室内室外温差强烈,薄霜变成水露,在新鲜的叶尖上晶莹着,像思念夜垂下的泪水。

  “对不起,老师。”影片像是看出他的消极,“我会尽快解决好这件事,所以……”

  “我去做饭。”

  影片没有再说下去。他看着他的优雅爱人起身将菜蔬揽进臂弯,每一个角度都犹如希腊的神话美人。他向厨房走去,放下东西,却在围上围裙的前一刻又折回卧室,出来之后换了套宽松简约的居家服。是新的,许久未归,旧的那套已经被某只恋旧的乌鸦拿去穿了。他将换下来的裤子抛向沙发,影片美伽猝不及防被丢了满怀。他匆忙将衣服收好抱在怀里,旁边的孩子好奇的看着他腾然涨红的脸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反正是假期,有的是时间。”斋宫宗说着套上围裙,“反正……这里早就已经给这小鬼提前空出了一张床,不是吗?”

  怀中的裤子带着淡淡的余温。影片美伽愣愣地点了点头,在身旁纯洁的视线里无措地闭上嘴巴。

 

  假日的第一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吃饱喝足的小鬼被影片娴熟地洗干净还顺便换了套衣服,搂着一只小熊安安分分地躺进被窝里熟睡过去。一墙之隔,久别重逢的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呼吸声在黑夜里交错。也许是暖气的温度太高了,影片美伽只觉得耳尖滚烫,某些压抑多时的渴求在心中作祟,他悄悄扯了扯斋宫宗的睡衣,嗓音是饱含思念的沙哑。

  “老师,我……”

  被吵醒的艺术家幽幽地睁开一只眼瞅了瞅他。这是一个高贵而微妙的眼神,影片没来得及读懂,他却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继续睡过去,顺手将被子往自己那边扯了扯。斋宫宗的答复很简单:“睡觉。明天还得起床给那孩子做早饭,你倒是不用操心。”

  “咦?可、可是就算是这样……老师?!真的睡了吗?不会吧!”

  委屈的乌云在次日的早餐桌上漂浮着。跟斋宫宗想的一样,这个小鬼醒的比他俩都早,一睁眼就拖着长一截的睡衣满地乱跑,用精力十足的口号一嗓子打断了两人份的好梦。“不退让!不谄媚!不回头!”身为粉丝却莽莽撞撞,毫无Valkyire应有的气质。醒都醒了,斋宫宗叹着气从床上爬起来更衣洗漱,旁边的影片跟着破土而出。他匆忙理了理睡乱的黑发套上衬衫,系纽扣时终于老老实实地系上了最顶端。洁白衣领将一粒深红色的痕迹遮掩,他的老师才没有冷淡到那种地步,这便是他得来的补偿。

  但是还远远不够。斋宫宗这一去少说有三个月没有回来,他们至多隔着电话亲吻,忙碌的工作甚至不允许二人打一次超过一小时的电话,就连这个小假期也是以提前加班赶超工作为代价。睡眠时,影片看见斋宫宗浓重的黑眼圈,没了粉底液的遮掩,他竟也显得有了几分憔悴。

  他心疼,却也憋屈。他想补偿,但老师没给他这个机会。早餐的香气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漾开,活泼的小孩嗅到食物的味道便蹦跳着跑进去,不知天高地厚地贴到斋宫宗身边。影片正想劝阻,他想他的爱人不会很喜欢小孩,这毕竟是种麻烦且吵闹的存在,多半与优雅不沾边。谁知斋宫宗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而后捻起一片火腿,塞进了小家伙大张的嘴巴。

  “不要在我做饭的时候接近厨房,小家伙。去找你影片哥哥。”

  小孩却摇摇头:“是美伽哥!”

  “没区别吧?你跟他一样,总是在奇怪的地方讲究……”

  “不一样,不一样!”小孩一本正经地挥了挥手。“就像美伽哥总是叫宗哥哥‘老师’一样,朋友之间要叫名字才亲近嘛!”

  “哼……我跟他才不是朋友。”

  此言既出,在场的剩余二人都愣住了。影片美伽则是没反应过来,不是朋友,那确实,但又是什么呢?他们之间的一切似乎都顺其自然,在阴霾笼罩时他们拥抱取暖,在未来道路上他们携手同行。第一次接吻依稀还有巧克力味的记忆,但又是谁先吻的谁?甚至更过火的事,他也忘记了细枝末节……忘记了吗?

  一杯温热的牛奶啪嗒一声放到面前。影片从记忆中回神,斋宫宗还在和培根煎蛋打交道,送来牛奶的是一双软乎乎的小手。

 “看来宗哥哥没有把美伽哥当朋友呢……美伽哥,好可怜。”

  影片美伽无奈地笑笑。他不知道是否该解释,又如何与一个小孩子解释这些事,只好将小家伙抱上旁边的椅子,在衣领上垫好餐巾。在做这一切时,他发现小孩的手上有轻微冻伤的痕迹。对于这样的孩子来说,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已经不只是奇迹,简直可称为惊险了。他得尽快把他安全的送回家去。

  在等待早餐的时候他们闲聊。听说老家一切都好,有几个长大的孩子也开始打工,经济不再那样拮据。一些升了学的小朋友立下了科学家一类的志向,而更多的则是憧憬着他们的“美伽哥”,想要向偶像的道路进发。而这个小孩,则是操之过急,小学还没念完就急匆匆地想要唱歌了。

 “美伽哥总是说宗哥哥很厉害,真的好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小孩捧着热腾腾的可颂,眼睛闪闪发亮;“我也想要宗哥哥教我缝衣服呢,这样的话,弟弟妹妹们破掉的衣服也可以由我来补,不用都交给美伽哥啦。”

  当然漂亮,那可是他的老师的作品。影片美伽笑了笑,而这笑容随即又凝重了些。斋宫宗将最后一份早餐端上桌子,这才开始用餐。刚刚两人的谈笑也传进他的耳朵,他始终一言不发。影片无法理解这份沉默的由来,他的迟钝就像一层无法挣脱的茧。但多年的默契告诉他,斋宫宗想对他说些什么。

  他们像无数个过去那样一起吃着早餐,但冒失弄撒牛奶的人早已经不是影片美伽,而是这个熠熠生辉的小孩。这一回,斋宫宗没有训斥他,只是用手帕擦拭着他脏兮兮的嘴角。

 

  新年将至是车票难买的主要原因。小孩子又无法个人登机,影片美伽只好定了抢票的闹钟,卡着点为他买下一张两日后的火车票。看着购票成功的邮件他总算松了口气,而后继续回到里屋,拿起针线为新衣增添纹理。虽说是假期,但他们仍有必要的事情得做,譬如这一套新的演出服。影片悄悄抬眼瞅了瞅办公桌旁的斋宫宗,他正秉承着一如既往的专注精神忙碌于缝纫,而那孩子则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帮忙给纽扣穿上细线。

  斋宫宗没介意,这一点倒是让他惊讶得很。他还记得他们最初的模样,哪怕是在老师工作的时间擅自进入社团教室都会惹他大发雷霆。从小心翼翼的旁观到正式捏起针线,影片美伽花的时间以年为单位,他还记得第一次从老师手中接过图样时指尖的颤抖,那时斋宫宗骂了他一句——

 “你这笨蛋,手抖成这样是缝不好东西的。”

  影片一惊。他意识到这句话不是在脑海而是切切实实地响在耳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不过这次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那个孩子。小小的手正捧着两片边角料笨拙缝合,眼有多专注手就有多抖。斋宫宗皱皱眉头,他忍不住给予两句带着指责的指导,却又看着找到门路的小孩一不留神刺破了手。完美主义者的怒火眼看着就要爆发出来,但影片没想到这回是冲着自己:

 “别在那愣着,去找创口贴!”

  他未等话音落下就匆匆跑去找药箱,一时间,不大的缝纫室便又剩下两人,在冬日的温光里静默成画像。

  斋宫宗眨了眨眼睛。刚刚的暴怒似乎是吓到了身旁的小家伙,一双清澈的瞳仁里溢出点闪烁的水色。这让他感到有点颓败。自从毕业以后,斋宫宗时常听到身边人阐述他的变化,譬如更加柔和、更加耐心,但他自己可一点都感受不到,这一次不又是在重蹈覆辙?他放下布料想要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但工作期间,他不允许自己洗干净的手接触别的东西。没关严的窗户溜进一点寒风,他只好勉强借来上天赠予的缘由,为他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领。即使他心知肚明,这衣服也不怎么干净,像一只从垃圾场捡回的玩偶。

 “又冒失又一副拼命努力的样子,真不愧是那家伙带出来的小孩。”

 “对不起,我是不是惹老师生气了?”

  那孩子有些伤心的看着他。这是无比纯净的眼神,像某种初生的艺术杰作。他怎么忍心破坏这份无瑕,便只是一笑而过,再度捏起针线继续工作。“没有。第一次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比影片强多了。”

  说着,他又觉得有趣:“怎么突然又叫我‘老师’了?吃早饭的时候还在叫哥哥吧。”

 “嘿嘿,因为美伽哥说,他不想让别人也这样叫老师。”小孩子笑嘻嘻的抖出一件秘密,“美伽哥说,老师是他的‘老师’,我不明白!但是对我来说,宗老师既是老师也是哥哥!趁美伽哥不在,老师就是我的‘老师’啦!”

  这是一串令人面红耳赤的绕口令。当影片美伽找来创口贴再度回到屋内时,这场间接情话事件只剩下斋宫宗失败的表情管理。他试着伸出手,想试试他的恋人是否发了烧,却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拍开。他习以为常地笑了笑,重新为精致的茶杯倒满热咖啡。

 

  午餐是两人共同准备的。小家伙正坐在沙发上兴冲冲的摆弄着Valkriye的限量版周边,烹饪时的嘈杂将低声细语掩埋。给我黑椒汁。斋宫宗说。影片美伽将小瓶递过时却被攥住了手腕,紧接着是埋藏在煎炸声中的问话。

 “影片,我问你。你都给这孩子讲了些什么,关于我们?”

 “嗯啊?只是我和老师曾经的事噢,比如高中时的比赛经历,Valkriye这个名字的来由,还有……”

 “那不是我们,影片。那是Valkyire,不是你和我。”

 “老师说的话好难懂啊。”

  影片美伽笑了笑。他将煮好的通心粉捞出沥干,装进盘子里淋上番茄酱。老师不喜欢太过浓郁的酱料,于是他在那份中刻意少加了些。在影片眼中,这种小麦粉做成的食物像玛朵姐的领结,即使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但这总能令他想起一些往事。

 “我还和他们讲了那个雪花球。”

  斋宫宗停下动作看着他。他自顾自地讲下去,关于那场昏昏沉沉的高烧。他说他讲了生病的老师会变得异常温柔,讲了朋友们提出的胡闹治疗方法。但他没讲在高温退却后不顾传染的亲吻,以及更多的、被保健室的窗帘所隔绝的事情。末了,影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是有些害羞。

 “那时老师的嘴唇很热呢,我印象很深。哈哈,那个雪花球,应该是不在了吧?现在想想实在是太丑了……”

  小牛排的边缘泛起焦黑色。两人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熄了火,将差点糊锅的失败作倒进盘子。这份食物理所当然的交给了影片美伽,餐桌上,听话的小孩将自己那份火候完美的小牛排切下一大块,放进了美伽哥的盘子里。这让影片既感动又无措,在老家的时候,类似的事情他已经做过许多次了,却还是第一次被小孩子这样对待。不得已他又去煎了两个蛋,兴许是错觉,他总感觉老师在有意无意地看向他的手。

  他困惑地看过去,斋宫宗却又毫无痕迹地挪开视线,吃相优雅。久别多时,他已经很久没牵过他的手了,他们本身也极少做这些亲昵的举动。餐盘中的食物被切割得歪扭而不规则,斋宫宗眼神散着,心中走了神。他想到那颗弄丢的雪花球,想到那时捧着雪花球的、那双冰冷的手。这是一双对于偶像来说过于粗糙的手,也许是托了那些兼职工作的福,还有老家的种种。这是多少护肤品都无法修缮的辛劳。

  他的确是有话想对他说的。

 

  影片美伽确实很擅长照顾小孩,现在斋宫宗也亲眼见证了这一点。

  人类幼崽是种难缠又跳跃的奇特生物,他们会摔倒,会大哭,也会像气球似的一撒手就跑掉。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逢监护人出门应付临时工作,斋宫宗都不得不独自扛起这份天降的大任。有时他正一个人在书房里读着艺术佳作,流畅的审美思路却被客厅传来的哭声一脚踢飞,而当他匆匆跑到案发现场,却发现小孩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上面还缝着颇具某人特色的恐怖花纹。

 “好了……别怕,一个布包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这还是你美伽哥亲手完成的可爱杰作。斋宫宗内心揶揄。他搓搓小孩的脑壳把他抱到沙发上坐好,用手绢拭去落在衣上的灰尘。小孩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抽了抽鼻涕问他这是什么,这恰恰问住了斋宫宗,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影片美伽没什么家当,莫非这是他离开时那人自己新添的物件?

  阳光穿透了空中飞舞的扬尘。斋宫宗挥挥手驱散积灰,而后试着打开这个布包。材质并不稀奇,似乎还有点眼熟,斋宫宗判断出这是他某次做演出服剩下的边角料。袋子里是厚厚一层棉花,好似层云堆叠,云深处是一颗圆润晶亮的圆球,犹如魔法的结界,一栋塑造歪扭的小房子在中央矗立着。那是他们最初的家。

  小孩破涕为笑:“是雪花球哎!里面还有小房子。”

  斋宫宗哑口无言。他记得这东西在他毕业那天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踪影,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现状容不得他多想,恢复了状态的小鬼眼看着又要跳下沙发开始新一轮扫荡,他不得不重新将他按住,正面反面都检查了刚刚没有受伤才松开手,再三叮嘱不要在房间里乱跑。小孩点着头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斋宫宗开始发自内心的感到头痛。一只幼崽已经是这种地步,影片在老家是如何同时放牧一群小孩,他简直不敢想象。

  影片回家的时候正是中午,顺路带了两兜菜和一本故事书。他将故事书塞进小家伙的怀抱,得了礼物的小孩便屁颠屁颠地窝进沙发里看了。午休时,斋宫宗和他说起此事,影片美伽便无奈地笑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老师不擅长的事。

 “不可以让小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噢,这可是很危险的。”说着他情不自禁地蹭蹭老师的肩膀,“但是老师能做到这种地步,还愿意陪我的小孩一起玩,我好开心!”

 “谁说那是你的孩子。”斋宫宗没躲,“那明明是从老家跑过来的吧。既然到了这里,我又不能不管。何况你已经很忙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兼职,身上都沾着那些凡俗的味道。”

 “嘿嘿,抱歉啦。老师一直在为了Valkyire而努力,我也得赶紧追上来才行。”见他没躲,影片美伽又得寸进尺地昂起头,用鼻尖碰碰老师的脸颊。他凑近他的耳畔压低嗓音,呵出的热气将人吹拂得心跳加速。“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是这几天,老师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影片,我……”

  太近了。斋宫宗蹙眉移开眼神。他也是个男人,这几天怎不是在同样忍耐?积压的话语涌上心头,他握住那双粗糙的手。然而升温的房间却腾然闯入一阵冷风,两人在愕然的前一秒匆忙拉开距离,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孩举着一只瓶子闯进他们的卧室里。

 “美伽哥!你把这个落在购物袋里没有拿出来哦——咦?美伽哥是和宗哥哥一起睡的吗?”

 “啊这!”影片美伽冷汗直流,他看一眼已经开始大招读条的恋人,抢在爆发之前猛地下床将小瓶一拳塞进口袋,推着小孩的肩膀将人哄回客房。“谢谢你!但是下次进房间要敲门噢!不、不然老师是会生气的!”

  在确定小孩陷入午睡之后影片才算放下心来。他回到卧室,迎面而来的枕头是在意料之中。他流着泪接下这发平A,而后红着脸回到床上,试图将那枚小瓶放进床头抽屉里锁好。但是斋宫宗没能让他如愿。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那瓶子夺过,打眼一看是瓶价格不菲的润滑剂,精确到了他最喜欢的玫瑰味。

 “……就连这种方面都要讲究吗,影片?”

  回答是一个缠绵的亲吻。呼吸声与心跳合奏,在窗帘围拢的温光之中,他们焦急地渴求着。

 

  雪花球的事谁也没提,斋宫宗是故意等着影片开口,小孩子则是忘记了这件事,蹦跳着寻找下一个新鲜事物。但这个聪明的小家伙一眼就认出,这是美伽哥和他们讲过的那个雪花球,在斋宫宗为他检查伤口的时候,小孩子又一次说出了让他惊异的话。

 “原来美伽哥是把它放在这里呀!”

  斋宫宗追问下去。他的态度又一次吓到了懵懂的小朋友,小孩慌乱地道着歉眼看着就要哭泣,斋宫宗不得不耐下心来把他哄到情绪稳定。原来,这个雪花球失踪的原因亦是影片美伽——在毕业的那天,是他从社团教室的架子上将其带走,从此尘封在扭曲的布袋之中。

  为什么?小孩子摇摇头,说不知道。美伽哥讲故事的时候只说了这些。

  入夜,他们并肩躺在床上。中午的激情退却,却将冷静留给沉默的夜晚。斋宫宗看着身边熠熠生辉的眼睛,长睫镀了层寒冷的月色。粗糙的手始终轻轻攥着他的一只手腕,用最为柔和的方式宣泄着三个月来积压的思念。他挣脱,而后彻底握住。如今,他已能坦然接纳这个人笨拙的表达。

 “为什么拿走它?”

  斋宫宗知道影片看见了那个雪花球——在重见天日之后他就没把它放回去,而是十分故意的摆在书架上。他看见影片路过时惊奇的眼神,以及迅速变红的耳尖,像某种草莓味的糖果。果不其然,肩膀的小脑袋又一次冒起羞耻的红色,影片美伽无措地道着歉,而后慢吞吞地给予解释。

 “因为……毕业的时候,我害怕老师把那个丢掉。”

 “所以你就提前抢走了?真是的。我不会做那种事,反倒是雪花球弄丢了,让我难过了一阵子。”

  影片露出苦笑,“嗯啊,毕竟是那个时候的我嘛。而且,那个雪花球也见证了我和老师……呃,重要的回忆。无论如何我都想确保它还在,虽然只是个丑丑的摆件而已。”

 “是那个孩子发现的。”斋宫宗摩挲着掌心温热的手,在无名指的指根处徘徊描摹。“他是个跟你一样的冒失鬼,在沙发下面发现了这个。从缝纫的手法到对我的态度,简直和你一模一样。今天他对我说,他想成为一个和我、和美伽哥一样的艺术家。”

  月光刺得斋宫宗眼角发疼。他闭上眼睛回忆,那些压在心底的往事拂了灰,与这个小孩的一举一动相重叠。也许这是上天赠予他的一个机会——让他换一种方式去补偿他往昔未尽的温柔,不再责骂与抱怨,而是耐下心去端详,这是一颗如何炽热的心脏。

 “就像蝴蝶一样擅自飞到我身边,每一件事都要别人操心。即使被骂了也只是哭着说对不起,一点都不肯离开,是个十足的笨蛋。”

  影片的笑容倏地僵住了。他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套上了自己的无名指,愕然抬头时,那双紫色的眼睛映着蓝与金的光影,好似沉淀了他们悲喜的光阴。

 “可是我又怎么舍得他离开?”

  他们在深夜里静静地读着对方的眼神。流荡的波澜好似将卧室变成了汪洋,潮汐漫上眼角,被交替的手擦拭。这是斋宫宗想要带给他的、想要告诉他的。这个从刚下飞机甚至还在巴黎时就策划过的庄严计划原本应发生于优雅奢华的玫瑰庭院或艺术回廊,却被一只突然飞来的蝴蝶扰乱了一切,就连斋宫宗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会沦落到在两个枕头一张被子里吐露这些爱语。但他想不到更好的地方。这里已然承载了他们太多回忆,拥有这些,他们足矣。

 “老师也能说出这种话了啊,真了不起……换做以前,我只敢在梦里想这些事呢。”

 “抬起头来,影片。你这个蠢货,还没给我你的回答,想要让我等多久?”

  熟悉的语气仿佛要将人拉回校服包裹的青涩。影片不禁笑出声,视野变得有些模糊,他用力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将佩戴戒指的手搭上斋宫宗的心口。除了承诺之外,他早就别无选择。

“老师,一直都是我追求的艺术……!”

 

  车站人来人往。

  两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孩的场面着实有些奇怪,即使斋宫宗始终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影片也觉得有点尴尬。还好墨镜与口罩将两人的面孔遮挡了大半,就连小孩的脖子上也多了条围巾遮挡。这是一条新围巾,半个小时前斋宫宗刚刚织完。那时影片美伽坐在旁边大吵着不公平,明明自己一直都想要一条老师亲手织的围巾!而优雅的艺术家只是用热腾腾的可颂堵住那张吵闹的嘴巴,一时间竟产生了正在带两个小孩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但现在已经是分别的时候了。小家伙来时空空荡荡的行囊此刻变得鼓鼓囊囊,里面填满了Valkyire的周边与专辑,那件被斋宫宗辱骂品味的影片美伽痛衣也洗干净了穿在身上,上面还多了个亲笔签名。他一只手拉着一个大哥哥,心里头觉得超级可靠。宗老师答应了以后会去老家那边开演唱会,他悄悄决定,到时候一定要穿着宗老师的那件痛衣去参加!

  “美伽哥今年过年会回家吗?”

  “嗯,会的噢,最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项目了。”影片美伽笑着摸摸小孩脑袋。他看向斋宫宗,斋宫宗没理他。这让他有点无奈。是车票的原因,害得两个人不得不起了个大早,老师自然对他发了点脾气。现在老师把越来越多的事交给他来办,因为他已经是人类而非人偶,即使现在他仍然踉跄。影片美伽心说做人真难,有的时候他还是会怀念高中,虽然挨得骂多但不怎么用得着动脑。

  距离列车启动还有一个小时。两个人没法把小孩送进站内的候车厅,只好松开手,眼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旅客匆匆如洪流,他费力地昂起小小的脑袋,向两人认真地大喊:

“美伽哥要好好和宗哥哥做朋友哇!”

  影片美伽社会性死亡。斋宫宗眉头一皱:“你没告诉他吗?”

“啊、对不起,但是这种事被传开就不好啦。毕竟小孩子可能会说出去吧?”影片有点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口罩。墨镜和口罩把表情捂得严严实实,但红透的耳朵却出卖了一切。“Valkyire的相关舆论才刚刚整平不久,这种时候再惹起话题会让七种副所长很难办吧。”

“哼。我并不打算服从于他,在私人自由上更不必理睬多余的束缚。”

  斋宫宗转身离开车站。深冬,路面积雪未融,他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另一份得以相濡的温度。他的宝贵假日才刚刚开始,始于一个誓言,一个眼神,一场匆匆的求婚。

  “回家吧,影片。回到我们的家。”


🐳伶蟒。

斋宫宗营养学进步报告。

  当影片美伽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的时候,来自枕套与被单的大众洗衣粉味道便温柔地涌入他的心房。窗帘过滤的日光像一碗温热的蜂蜜水,却混着啤酒味,把头脑熏得清醒。在这如梦似幻的光中,胡子拉碴的教师正投来担忧的视线,于是他松了口气,几乎要再次昏睡过去。

  “喂喂,先别闭眼啊。我快要下班了,麻烦你坚持一下回家睡吧?”

  “嗯啊?抱歉……呃!”

  影片试着坐起来,却痛苦地抱住脑袋。意识逐渐回神,痛感接踵而至。他努力回想起断片前的记忆,那应该是在课堂上,最后一道题是最讨厌的二元方程。老师似乎叫他把答案写到黑板上,他摇摇...

  当影片美伽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的时候,来自枕套与被单的大众洗衣粉味道便温柔地涌入他的心房。窗帘过滤的日光像一碗温热的蜂蜜水,却混着啤酒味,把头脑熏得清醒。在这如梦似幻的光中,胡子拉碴的教师正投来担忧的视线,于是他松了口气,几乎要再次昏睡过去。

  “喂喂,先别闭眼啊。我快要下班了,麻烦你坚持一下回家睡吧?”

  “嗯啊?抱歉……呃!”

  影片试着坐起来,却痛苦地抱住脑袋。意识逐渐回神,痛感接踵而至。他努力回想起断片前的记忆,那应该是在课堂上,最后一道题是最讨厌的二元方程。老师似乎叫他把答案写到黑板上,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看见地砖变成了天花板,然后是小鸣的尖叫——然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与邋里邋遢的保健老师在校医处二人世界。

  “唉。慢点,可不要趁着年轻就糟践自己。”佐贺美阵伸手扶住他。他摸摸学生的脑壳,刚刚轻度流血的地方已经止住了,糊着一块棉花糖似的纱布。“你这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晕倒的时候还把头磕破了。这种情况已经是这个周的第三次了吧?好好吃饭,刚有个路过的学生还给你留了块烤肉。”

  因为保持体型而节食的学生不在少数,但是影片的摄入简直是少得可怜。佐贺美阵还记得自己从鸣上岚手中接过这孩子时的触感,正长身体的男孩却轻得像面包店的法棍。掌心下的小脑袋甩了甩躲开他的触碰,似乎是在害怕,睫毛在夕辉中闪烁着,低语了几声客套话。

  他留给他一道摇摇晃晃的发旋,这是正低着头苦恼。钱包空了三天,影片也已经省了三天的午饭,就连晚餐也不过是蹭蹭斋宫宗吃不下的牛角面包。Valkyrie的亏损正在渐渐扯平,老师也慢慢能和他正常说话,虽然成鸣哥最近大概是在忙碌,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再稍微坚持一下,就一定可以……

  “想什么呢?”佐贺美阵毕竟是个老师,这小家伙的心思也不难猜。“影片,我得严肃的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下次躺在这里的时候你就得脸上盖布。你的体质和别的孩子相比并不坚强,好歹也为担心你的人想想。”

  “呃,老师,对不起……”

  “和我道什么歉呢?好了,回家吃饭去。有人来接你吗?”

  影片犹豫了几秒,最终摇了摇头,这向来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面前的日光唐突晦暗,他被倏然起身的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胡子拉碴的大叔在他面前摩拳擦掌,一托一举之间,只听见保健室里传来一声哀哀的尖叫,再出来时,地上便倒映出一个合二为一的影子。

  “那就走吧,”佐贺美阵一边锁门一边托了托肩膀上的屁股,“你路上出事,我还得被追责。说个地址,我送你一程,开车车噢。”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斋宫宗刚好准备穿鞋。愚蠢的人偶头一次晚回家没给他发消息,空等待只会徒增不安。也许现在出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心想;只要不去人太多的地方,只要别遇见可恶的人,他就没什么好怕的。然而,当他放下皮鞋先去将门打开,影片美伽人上人的出场方式硬生生给他的视觉中枢来了一拳。斋宫宗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捂住心口,纵使背对霞辉,他也能勉强辨认出这张阴影里的人脸。

  “……佐贺美老师,我家的影片给你添麻烦了,非常抱歉。请把他放下来……他的腿比猫还短,但还算能走。”

  影片被佐贺美阵扛在肩上,意料之外获得了一次低头看斋宫宗的机会。他惊讶的看着老师难得换下睡衣穿上衬衫,不经脑子的提问脱口而出:“啊,老师!你怎么穿衣服了?”

  “蠢货,闭嘴!”

  “这孩子饿晕了,这周第三次。斋宫……是吗?我记得你是他的监护人。”佐贺美阵顺其自然地卸下肩上的小孩交过去,转手的时候,那颗墨绿色的小脑袋被夕阳点燃了圣火般的辉光。“不给他吃点好东西,他可就长不高了噢。那我就先走了。”

  气氛的沉寂被男人远去的背影无限拉长。刚落地的男孩还有些摇摇晃晃,斋宫不得不把他拖进屋里,门一关灯一开,夜晚将临。又是熟悉的客厅与沙发,又是熟悉的批斗场,异色的眼睛无措地看着他,那双粗擦的小手快要把袖子抓得开线,这让斋宫宗头一次体会到没辙的滋味。他们的过往让他读懂,影片是在等待自己的谩骂;但他们的故事令他无言,他做不到像曾经那样再度责备。这个笨蛋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这些日子,他亦在毛毯的堡垒中静听这个世界。那双为自己端来餐食的手一日更甚一日的粗糙,他都看得清楚。

  但却有口难言。交流困难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斋宫宗踌躇片刻,最终只是疲倦地叹了口气。影片愕然地看着他转身离去,还带点虚弱的背影消失在久违的厨房。意料之中的责备并没有到来,这反而令他慌张,再三思索之后,他便悄悄追逐过去,斗胆维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悄注视。他都快要忘记老师围着围裙的模样了。

  上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大概是两个周前。家人时常往来于世界各地,锅碗瓢盆上便落了层薄薄的灰。斋宫宗抚过那些淡淡的尘埃,日光便得以在那手指的路径上熠熠生辉,好似他涂抹了一道夕阳。拉开冰箱,这里只有几根快要萎蔫的黄瓜,以及一盒勉强新鲜的鸡蛋。唯一幸运的收获是一条熏肉火腿,似乎是家里人留下的高级货。一切都在完整地、静谧地走向腐烂,他不知影片这段时间都吃的什么,却疲于问津。但他知道,那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正在身后怯生生地观察着,像一只垃圾箱旁的猫咪。

  当斋宫宗回敬一瞥,那眼神又惊慌地退却了。斋宫宗便没有理睬他。脑海中的烹饪步骤迅速地过了一遍,他还记得料理食材的过程。洗涤菜蔬时,身后细弱蚊蚋的声音几乎要随着清水流逝,影片藏得不近也不远,他问:“老师,要不还是我来切吧?”

  “怎么,你已经厌倦吃我做的饭了?”

  “嗯啊!不、当然不!”那声音陡然拔高,“只是……老师现在还是去休息比较好?我也是会做饭的,没有问题的。”

  虽然没做过熏肉火腿这种高端的食材。影片望着斋宫宗忙碌的背影,他没有再理他,他便只好安静地观察。点火时,斋宫宗似乎因火光而晕眩了一瞬,却也只是稍微别开视线,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虚弱的喘。那双端着锅柄的手微微打颤,影片紧盯着,心脏几乎悬在半空。热气腾腾的火腿炒饭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却只有自己的一份,当他投去疑惑的眼神,斋宫宗便只是摆摆手,眉眼间还有着化不开的憔悴。

  我吃不下这种东西。他说着,又去加热了中午剩下的牛角面包。影片美伽不明所以的咬着勺子,纵使面前的食物馨香诱人,他却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

  老师下床了。

 

  第二天中午的自由时间,影片美伽小朋友成了2—B的焦点。

  鬼龙红郎是踩着下课铃来的。门老师刚出去他就走进来,敲敲门吆喝着找你们班影片美伽出来说话。一瞬间,空气凝成一碗沉默的隔夜粥。几个人忍不住看向角落,在那里,两只小黑猫正愣愣地大眼瞪小眼,甚至腿还没蹲麻。

  朔间凛月轻轻推推影片美伽。后者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面对高大的不良少年,几步远的行程硬是被他走成冰溜子路,一路上绞尽脑汁想着自己是否做过什么错事,过会挨揍的时候要先抱住头还是先闪现。不料最终落入掌心的却是一只沉甸甸的小花布包,他一愣,稍微掂量掂量,发现是一盒便当。

  事实上鬼龙只是来带个话。从良少年回忆了一下刚刚在斋宫家门口的谈话内容,发小显然是刚从人来人往的菜市场回来,每一根头发都透露着疲倦。他将热腾腾的便当交到自己手中,然后请他帮忙转告:让影片给我全部吃完它。我不需要一个连三餐都管理不好的废物陪在身边,如果下次还发生这种被人打包带回家的丢人事件,我就要在花园里给他挖个坑作为今后的卧室。

  “斋宫让我带给你的,他亲手做的。”于是鬼龙旁若无人地宣读圣旨,“他说你太瘦了,这几天得多吃点。虽然他现在还没法来学校,但就算是在家里,斋宫他也一直在意着你。喏,拿好了。如果你能全吃光,他会很高兴的。”

  教室里一片哗然。鸣上岚脸红地睁大眼睛捂住嘴巴,大神晃牙若有所思地在笔记本上记下几笔。唯独影片美伽愣愣地杵在原地,下巴仿佛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也许现在应该说谢谢,但是他更想问这是真的吗?老师在家里还好吗?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一切,他可以高兴吗?然而千言万语堵塞了喉咙,他深吸一口气,鬼龙见势便洗耳恭听,准备把小家伙的话带回给还在家留守的发小,然而欣慰的笑容才刚刚挂到脸上,影片美伽却又长长地呼气一声。原来他只是在深呼吸。

  不能怪他,他太紧张。善解人意的姐姐笑容满面地过来将好友揽在怀里,昂起脑袋替无措的小孩道了声谢。直到鬼龙前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影片美伽的意识才回到这个世界上。鸣上岚迫不及待地晃晃他的肩膀:“啊啦啊啦!恭喜你呀小美伽,快打开看看是什么?闻起来好香噢——”

  两个人匆忙回到座位上坐好,本打算叫上凛月来共同瓜分,不料回头一看竟已经睡着了。无奈之下影片只好匆匆打开便当盒,入眼是熟悉的手艺。西蓝花沙拉,小章鱼形状的香肠,还有几块淋了蜜汁的熏肉。米饭的热气从盒底升腾,将食物的馨香愈发升华,影片几乎要被这香气熏得哭泣,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被小鸣伸过来的手帕擦擦干净。

  “小鸣,”影片美伽觉得自己有些恍惚,“老师他、他会不会是被确诊了什么大病,我好害怕……”

  “哈哈,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噢?”鸣上岚眼尖地瞅见布包里的筷子与小勺,他拿起来,对着银光闪烁的精致餐具欣然端详自己漂亮的脸,“吃吧吃吧,人家也想尝尝小美伽喜欢的菜!恋爱就该一起分享才有趣嘛。”

 

  当晚,佐贺美阵在畅快的下班过程中路遇一位年轻人。定睛一看竟是那位保健室的常客影片同学,他正抱着一只便当盒,用无比缓慢的速度在人行道上踱步。看来这家伙有在好好吃饭,当老师的欣慰地笑了笑,一踩油门离开了路口。殊不知,那只便当盒几乎是满的。

  “影片,我不知道你已经挑食到了这种程度。”

  斋宫宗看着便当盒里满满当当的剩余,他发现蜜汁熏肉和小章鱼香肠基本不见了,还缺失了一部分米饭。蔬菜沙拉完完整整,甚至还留下了玉子烧。他想生气,却觉得对面焦急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便抱着手臂等待他争辩。他只是有点累,一时也不想动怒而已。

  “不是这样的,老师,”影片小声辩解,“那些是小鸣吃的,我没有吃。”

  “……啊?所以,如果你已经吃腻了我的菜,那就……!”

  “听、听我说啦,老师!”影片急的满脸通红,“嗯啊,所以说,这些其实是给老师留的!”

  这只小小的便当盒几乎承载了他整日的踌躇。刚打开的时候他几乎没敢动下筷的心思,只想把这份珍贵的食物永远保存下来,但这显然不可能。小鸣无比期待的眼神又让他无法拒绝,毕竟在自己忍饥挨饿的那些日子,他也曾给过他不少支援。他便准许鸣上岚吃掉自己想吃的部分,而自己却始终不舍得吃。当好友问起来,他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说过会再吃就好。

  “但是老师在家里,有好好吃饭吗?虽然我来担心老师似乎很多余……但是,昨天晚上老师只吃了一点面包。嗯啊,这样不行,老师也是要长身体的!所以……如果是因为太累没法做饭的话,这些可以吗?热一热就好,比起我做的,老师自己做的会更容易接受吧?”

  见斋宫宗沉默不语,影片美伽紧张得抓紧袖口。鬼龙前辈带话时说希望自己全部吃掉,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在公然抗旨,无措地低下头嘟囔了几声对不起。鞋尖几乎要被盯出个洞,然而他既没听见责骂也没收到抱怨,抬头一看,斋宫宗竟已经不在眼前,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熟悉的香气。那是他惯用的香水。

  影片美伽感到困惑。厨房里传来窸窣声响,他跟着凑过去探头探脑,看见斋宫宗正把剩下的食物放进微波炉,又拧开燃气灶,开始煮一份肉酱意面。案板上的备用菜蔬已经有些萎蔫,看起来已经在那里呆了些时候。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有一块番茄塞进了嘴巴。

  “就算我自己不吃,不也是得照顾你吗?你这个不省心的残次品。”斋宫宗捞出煮好的意面淋上酱汁,为了防止提前做好的饭在影片回来时变凉,他在准备了食材后就在客厅等待。现在看来他办了件有意义的傻事。番茄汁的酸甜气息将久违的饥饿感一点点唤回,他将热好的剩余便当也端到桌上,分成了两份。

  “既然如此,我也跟着吃一点好了。这次你要是再剩下,就好好想想鬼龙带给你的话吧!”

  影片回忆了一下中午的过往。还有这种好事?然而面前热乎乎的意面可不允许他多加思考,两个人面对面,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傻笑着,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我开动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许多个。但往后就不再是鬼龙的跑腿场合,上次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失误,斋宫宗在去菜市场的路上先去了一趟便利店,给影片美伽挑了个好看的餐盒。然而早市的竞争堪比群狼围猎,他耽搁了十几分钟,再去的时候几乎已不剩什么东西。他只好先回家,等到市场正式营业才又去了一趟。

  他更喜欢早市,在这里,海鲜与果蔬都是最新鲜的一批。虽然彼时商品不多,但大都是些年长且实在的摊贩在摆卖。清晨温柔的光辉在一张张橘色的脸庞上照耀,融进了汗水,便成为白日的星辰。这个时间,最活跃的是那些刚刚倒进水族缸的海鱼,而非稀稀落落的、惺忪的买家。

  这种烟火气会让人放松警惕。斋宫宗看着鱼贩为他利落的处理好几条鳗鱼,她一边剔着内脏一边热情地问他的年纪,当听到年轻人就读的学校时,便赞誉地竖起个拇指。她说她的小儿子也想去向那个学校,这个清晨,她亦在为那些萌芽的未来而积累打拼。

  采购过后,太阳已冉冉升起。斋宫宗将食材放去厨房,在准备便当之前,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换一件宽松的居家服,路过影片美伽的房间,他没来由地驻足。在家中,这只警惕的黑猫总会收敛戒备,连睡觉都忘记关上房门。虚掩的缝隙中,他看见他仍安睡着,怀里是一只挡住了脸的兔子玩偶。影片美伽似乎格外喜欢这个有些诡异的兔子,斋宫宗不是没问过原因,而那时影片却红了脸,他傻笑着摇摇头,将玩偶小心翼翼地护进怀里。

  这只兔子是粉色的,手感像柔软的羽毛。

  让他再睡一会吧。斋宫宗心想。这段时间,影片总是直到半夜才会回家,原因自然是那些繁杂的打工。起初,斋宫宗睡得并不安稳,他能听见午夜时疲倦的脚步声,偶尔打个喷嚏。渐渐地,这声音变得朦胧,以至于完全出现在梦中。他的睡眠日趋安稳,只是在偶尔惊醒时看见从房间离去的背影,男孩端走了床头冷却的面包,一边轻声走,一边小口啃咬着。

  当睡衣松垮的男孩打着呵欠出现在餐桌旁时,早餐正好出锅。斋宫宗一边解着围裙一边把他赶去洗漱,而后在玻璃杯里倒满温热的牛奶。刷过牙洗过脸,影片仍然算不上清醒,而当他吸一口杯中的牛奶,却惊喜地睁大眼睛。

  “是草莓的哎!”

  “今天的早市草莓比较新鲜。”

  “嗯啊,那为什么昨天是青汁?那种饮料实在是……”斋宫宗挑起眉头看他一眼,小家伙便迅速改口,“是、是为我的身体着想,嗯!老师做的我都会吃掉!”

  早餐时间还算充裕。斋宫宗总是更早吃完的那一个,当他端着空盘站起身,影片美伽突然发现老师换上了校服的裤子,还有那件好看的衬衫。然而满嘴煎蛋没法问出口,他匆匆吃掉最后的残余,便恰好碰到斋宫宗拿着两个便当包走出厨房。一脸愕然的愚蠢表情显然又让艺术家心中不悦,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干净影片的嘴角,而后走向玄关,弯腰提鞋时像一只优雅的鹤。

  “诶,这个是……?今天我可以吃两份吗?”

  “蠢货,不许乱动,有一份是我的。”

  斋宫宗将校服的纽扣系好。他回到桌旁提起一只便当包,等待着另一份便当跟上自己的脚步。他已与这个时间的新鲜空气久违,但乌鸦仍然停驻在肩头,那他就有足够的勇气继续阔步前行。那双圆睁的眼睛里似乎有流波闪烁,他有些想笑,便无奈地等在门口,等待他走到身旁,一同踏入这崭新的日光。

“走吧,影片……我让你久等了。”


Linderii
《我们都有美好未来》 —指最后...

《我们都有美好未来》

—指最后一起打工

《我们都有美好未来》

—指最后一起打工

=^・ェ・^=

救命,这小咪怎么能这么A

话说我也好想看其他小偶像在这个画风下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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