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臣断指 很涩吧👌🏻
其实就是想看奈老师断右手手指了……(目移)
都是图奈
因为非常想看奈老师用黑魔法铸箭可能会祭出的代价所以产了这些,(其实只是想看他断右手手指吧!!)可以说是为了醋包饺子了🫶🏻🫶🏻🫶🏻
p1p2是正经的图 就是很喜欢看222生气暴怒的样子啊嗯嗯
p3-p5 是非常潦草写的一些东西 大概有个6k左右 真的很潦草很ooc 完全是为了自己爽的口嗨 如果让老师们感到不适我先行道歉🧎🏻♀️🧎🏻♀️🧎🏻♀️
后面的所有p是久违了的沙雕鼻嘎小漫画🥺和正文部分无关,纯属我吃...
文臣断指 很涩吧👌🏻
其实就是想看奈老师断右手手指了……(目移)
都是图奈
因为非常想看奈老师用黑魔法铸箭可能会祭出的代价所以产了这些,(其实只是想看他断右手手指吧!!)可以说是为了醋包饺子了🫶🏻🫶🏻🫶🏻
p1p2是正经的图 就是很喜欢看222生气暴怒的样子啊嗯嗯
p3-p5 是非常潦草写的一些东西 大概有个6k左右 真的很潦草很ooc 完全是为了自己爽的口嗨 如果让老师们感到不适我先行道歉🧎🏻♀️🧎🏻♀️🧎🏻♀️
后面的所有p是久违了的沙雕鼻嘎小漫画🥺和正文部分无关,纯属我吃饱了撑的!
最后特别特别开心之前做的饭老师们这么捧场我的天……如果没有老师们的话……哇达西……😭😭😭😭😭
如果看的喜欢的话请给我评论吧!!我真的很爱看大家的评论!!❤️❤️❤️非常非常感谢!!!!
这里也发,一天之内给新paro搓了9图!!!是酥油调查记者pa,围绕喷子之国和四近卫展开的故事
p1的简介我码这:
2是帝国台金牌名记(什么b缩写),目前退居二线,之前发表过多篇轰动当地的揭黑报道一时间受到很多争议;本想再干两年下岗转行写文章,不料某天一个早班打卡的功夫职场死对头把台长贪污的证据拍到他怀里问他要不要一起干一票大的;
9从报社校对一步一步晋升到帝国台新闻主播,行事风格一丝不苟极其认真,严以待己严以待人,唯独对实习生宽容有耐心。 前几年就对台长的发癫作为感到不满,仔细一查更是不得了;在层层监管下行动受制就快要放弃的情况下偶然读到同事2的早期报道,于是紧急一把薅住;......
这里也发,一天之内给新paro搓了9图!!!是酥油调查记者pa,围绕喷子之国和四近卫展开的故事
p1的简介我码这:
2是帝国台金牌名记(什么b缩写),目前退居二线,之前发表过多篇轰动当地的揭黑报道一时间受到很多争议;本想再干两年下岗转行写文章,不料某天一个早班打卡的功夫职场死对头把台长贪污的证据拍到他怀里问他要不要一起干一票大的;
9从报社校对一步一步晋升到帝国台新闻主播,行事风格一丝不苟极其认真,严以待己严以待人,唯独对实习生宽容有耐心。 前几年就对台长的发癫作为感到不满,仔细一查更是不得了;在层层监管下行动受制就快要放弃的情况下偶然读到同事2的早期报道,于是紧急一把薅住;
正直果敢有的时候对调查记者这个职业来说不是好品质,但年轻气盛一根筋的guys就是听不进去。曾经干过只身走访犯罪窝点被一闷棍带走的事,据执勤民警奈布哈尼的说法再晚十分钟拦住涉事车辆在后备箱里被五花大绑的小伙就要被丢进村里水井灭口了。
奈费勒的鸟带回来一百次阿尔图的答案
鹦鹉第一次拿腔拿调地学阿尔图说话的时候奈费勒居然觉得还怪有趣的。他引导鹦鹉继续往下说,鹦鹉大声疾呼:奈费勒你烦不烦?
奈费勒觉得也许这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好方法,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
于是奈费勒让鹦鹉每天早上飞到阿尔图床头大叫阿尔图你幸福吗什么是幸福?阿尔图起来wakeup起きて!说话!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这种骚扰很有效,阿尔图烦不胜烦。
第一天鹦鹉狂躁大叫,让我睡觉就是幸福,卧槽求你了奈费勒让我安生一点吧。看出来阿尔图很崩溃了。
第七天阿尔图折完第一张杀戮卡,鹦鹉说活着就是幸福。
第十几天娜依拉逼着阿尔图要纵欲还是要朝堂上的反对,鹦鹉说有爱人的能力是...
鹦鹉第一次拿腔拿调地学阿尔图说话的时候奈费勒居然觉得还怪有趣的。他引导鹦鹉继续往下说,鹦鹉大声疾呼:奈费勒你烦不烦?
奈费勒觉得也许这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好方法,毕竟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
于是奈费勒让鹦鹉每天早上飞到阿尔图床头大叫阿尔图你幸福吗什么是幸福?阿尔图起来wakeup起きて!说话!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这种骚扰很有效,阿尔图烦不胜烦。
第一天鹦鹉狂躁大叫,让我睡觉就是幸福,卧槽求你了奈费勒让我安生一点吧。看出来阿尔图很崩溃了。
第七天阿尔图折完第一张杀戮卡,鹦鹉说活着就是幸福。
第十几天娜依拉逼着阿尔图要纵欲还是要朝堂上的反对,鹦鹉说有爱人的能力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可以看出来这个阿尔图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但是呵呵怎么可能?
第二十几天阿尔图去镇压流民侵占的宅邸,很久以后才说反抗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是一种稀有的幸福。后来奈费勒听说阿尔图把流民头子捞了出来跟在身边,那人成为了阿尔图的一名战士。
第三十几天阿尔图在奈费勒的粥摊对面支了个棚子发粥和驼奶,说能气死奈费勒也挺幸福的。
第四十几天阿尔图把盖斯的爵位还给了他,说帮助他人就是很幸福。
第五十几天鹦鹉没有飞回来,过了两天,一箭穿心、开始长虫的鹦鹉尸体送到了奈费勒的宅邸。清流交汇也并非没有淤泥,这血与死亡的恐吓再次震慑了你们的心灵,威胁你们,苏丹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碾碎你们那点微不足道的幸福。
奈费勒以为自己要下狱了。在朝廷上他昂首等待着苏丹的判决,然而苏丹只是斜倚在王座上一言不发,直到阿尔图来上朝,金色的托盘里装着一只黄金鸟。
“我听闻您为了一只无关紧要的鸟而费心,”他恭敬地说,“请不要为了这点小事而劳心费神。这是世间最好最高贵的黄金鸟,每一片羽毛都是金子。只有这样的鸟才配得上吾王的光辉和王座。”
苏丹笑纳了黄金鸟,放两人回家了。走出王庭奈费勒刚松一口气,阿尔图就开始大骂奈费勒那只鸟足足花了他30金币他还没有多的,急急忙忙拎着鸟就来上朝捞奈费勒了。奈费勒你现在又欠我人情又欠我钱你最好在朝堂上少骂我两句知道吗?
“我又没让你捞过?”奈费勒轻飘飘一句,阿尔图现在真的有点红温了。
那之后他们很久很久没有私下会过面,也没有交换过任何情报。直到他们见面,阿尔图手上拿着阿卜德的桃色新闻和罪证,说他要杀你,我不会让他得逞。
奈费勒心说哈哈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于是奈费勒心安理得地给阿尔图蒙上脸,后背交给阿尔图,两人齐心把所有刺客都干趴下。阿尔图拍拍手说好了,接下来进行下一步吧。捆一代忠臣奈费勒的体验这辈子可不多见,奈费勒强忍着骂人的欲望,老老实实被绳子一绑跟着阿尔图走。这一路主要是憋着骂阿尔图很痛苦,其余都非常顺利。阿尔图一把扯下面罩,以此为号扑杀了阿卜德,顺手折断了一张黄金杀戮卡。
“我一点也没有感到幸福。这是为了合理化他的死亡,也是为了保护你,”他认真说,“奈费勒,在看到我们的结局之前,你一定要活下去。”
过了一段时间一只鸟跟射出去的箭一样飞进奈费勒的房间。阿尔图说这是麦娜尔从中国带回来的信鸽,很贵的,他的答案会写在纸条上拴在信鸽脚上带过来。奈费勒你真得对我好一点了,在你身上花的钱快比用奢靡卡挥霍还要多了。
你们一起合资,建立了苗圃。阿尔图写:我看到孩子们有地方去有地方上学读书有东西吃就很幸福。但是可以拜托你不要再说什么狗屁倒灶的宽容好吗?你对我有半点宽容吗?你好意思吗?明天上朝可以不骂我吗?
军队来了。阿尔图写:受到别人的信任就很幸福。
跟随阿尔图的人越来越多,你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每个人都是暴君脚下的蝼蚁,但是你们就这样一点点地架空他的王座,只需要一口东风就能把他掀翻。弑君的计划孕育成型,你们依托此构想了伟大的事业,最终革命的计划也已经蓄势待发。
终于,你们造反了。奈费勒作为文臣没有参与武将的战斗,但是给阿尔图亲自送去了凝结着所有正义之人灵魂、所有被迫害而死之人恨意的毒箭。阿尔图写:来见证伟大的时刻。此话一出,弓弦即发,毒箭刺破了所有痛苦,使王座上的人直达死亡。
奈费勒和阿尔图共同推翻了苏丹。
你们建立了一个美好的国家。这是在梦里才出现过的时刻,这是在理想中描绘过千百遍的景色。这种幸福不是王权所带来的快意,而是两人并肩而立,彼此都清楚地知道这个国家将会变成贤者的国家,一个美好的国度。
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也无妨、即使死亡也无妨——你们真的推动了命运的齿轮。你们真的缓慢推动了一个国家逐步向前,这简直是人类的壮举,
阿尔图对奈费勒说:现在就是幸福。你看看,一派清明,人们安居乐业,你倒是也过得很滋润——
奈费勒大笑:知道了。那劳驾爱卿再批点公务吧,最好把我那份一块干了再帮我主持明天的会议再给我写份稿子,现在我要去大学教书了。
阿尔图勃然小怒。“我下午在干活的时候你在哪?不是躲起来看书就是跟梅姬喝茶,我累死累活,我老婆清闲点也就算了反正我上班就是想让我老婆轻松一点,你,你——”
“你以为我想当苏丹?不是你为了报复我没告诉我就宣布让我当议长?那你来当苏丹呗,现在就来呀。位子给你坐,衣服给你穿,帽子给你戴。那我那份工作你是彻底要接过去了明白吧爱卿?”
阿尔图没话讲了。他因为一张书里的字条,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奈费勒见他也挺乐在其中的,感觉逗他跟逗鸟玩差不多。
啊,也许现在就是幸福吧,但是这下真的不能死了……你们彼此许下承诺,要给国家创造一个更好更光明更幸福的未来,在那之前谁都不许闭上眼。
【苏丹*阿尔图】身在火中三千年 下
嗯没错,就在这个时间发文
5.博物馆奇妙夜·开展
开展的前天夜里我紧张得完全睡不着,胡乱吞了两杯苦艾酒后就躺在床上焦虑地来回捋着每一根手指,我精神上还没完全脱离学生的身份,但也知道这和学校里那些悠闲的艺术沙龙不是一码事,我满脑子催促自己快点入睡,否则第一天就职的时候就会是个眼下乌青脸色苍白的憔悴形象,可是,天啊,越这么想我就越清醒,可我还强迫自己闭着眼,好像这样就算睡着了,月光从阁楼靛青窗帘间的缝隙中挤进来,落在我一直轻微抽搐的眼皮上,纷杂的思绪和光影在我脑子里穿梭跳跃,一会儿是犹在耳边的庆典乐声———也可能是真的还在耳边,我听到窗外街道上的舞蹈鼓点和大笑声了,天啊,这群...
嗯没错,就在这个时间发文
5.博物馆奇妙夜·开展
开展的前天夜里我紧张得完全睡不着,胡乱吞了两杯苦艾酒后就躺在床上焦虑地来回捋着每一根手指,我精神上还没完全脱离学生的身份,但也知道这和学校里那些悠闲的艺术沙龙不是一码事,我满脑子催促自己快点入睡,否则第一天就职的时候就会是个眼下乌青脸色苍白的憔悴形象,可是,天啊,越这么想我就越清醒,可我还强迫自己闭着眼,好像这样就算睡着了,月光从阁楼靛青窗帘间的缝隙中挤进来,落在我一直轻微抽搐的眼皮上,纷杂的思绪和光影在我脑子里穿梭跳跃,一会儿是犹在耳边的庆典乐声———也可能是真的还在耳边,我听到窗外街道上的舞蹈鼓点和大笑声了,天啊,这群狂欢的疯子都不睡觉的吗———一会儿是开馆后预计会冲进来的人群数量,讲解,秩序的维持,肯定不会认真听的狂欢者…………一会儿是身后跟着狮子的的阿尔图先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神经震颤的不眠夜催生出的联想,我总觉得他的目光轻轻垂下来时也像月光一样,夜露般的潮湿,又带着一点儿晚风拂过时的凉意,不对,现在是冬天,应该是《冬风的露奈》那样………他的目光……………
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六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强撑着精神起来洗漱的时候还能听到通宵玩乐的人群醉酒后的胡话,十二月份的夜晚那么冷,他们到底是怎么在外面嬉闹了一整个晚上的,这座城市里的人都是些疯子。
然而徘徊在胸中一整晚的不安和焦躁都在我下楼后看到那束火焰般的蜀葵后被一扫而空。
“是位个子挺高的黑发先生送来的,”手上还沾着厨房面粉的房东太太拍了拍围裙回忆道,“说是给你的,他放下花就走了,托我转告你博物馆见,噢,你是不是就在那儿工作来着?”
我胡乱应了两句,整晚失眠的烦闷全不见踪影,我在外套上擦了擦手指,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夹在花瓣间的卡片。
【恭喜您,伊卡罗尼先生,另外,别紧张,祝一切顺利。】
他的字就像他本人一样雅致从容,淡黄色的硬纸卡片上还沾着他衣襟间那种不易察觉的幽微香气。
我将祝贺卡片揣进了大衣口袋里,又立起衣领挡住花,冲进了门外已经飘了好一阵子的细雪中。
得把这花放在我的新办公桌上,我想。
愿这花永不败落。
开展后的时间意料之中的忙乱,通宵狂欢后的人群依然精力无穷,奇装异服的裹着冬风和满身的麦芽酒味儿冲进展馆里,上了年岁的当地同事显然已经习惯了这座城市的风格,摆摆手示意我看开些别多管,不闹出事情就好。
好在这群人在过往岁月面前还记得最基本的礼貌,互相交谈时的声音虽然带着宿醉狂欢后的酒气和兴奋,但好歹也压低了音量,这让我稍感欣慰。
我领着想听讲解的人逐个走过罩着玻璃的展柜,但始终没看到阿尔图先生,他或许不会这么早来。
这份活计其实没我想象中的麻烦,开始时跟在我身后的人数量是不少,但每个展柜都会留下几个人,走过展厅中央那把被保护得尤为严密、甚至不允许人靠太近的黄金弯刀时,人群更是直接留下了大半,意料之中的,那把刀是这次展览的重头戏,从形制到华贵程度都远非一般的贵族能够拥有,甚至后来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仿佛穷尽了无数工匠一生心血的造物,这刀刚出土时就被业内学者讨论过无数次了,一致认为从刀柄徽记来看它大概率属于那位帝国史上有名的暴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明显是王权象征之一的物品没有随那位暴戾荒唐的君王一起下葬———说什么下葬不下葬的,其实那位暴君连坟墓也没有,关于他的记载中断在了他三十五岁那年,甚至连尸体也没能找到。
关于这点众说纷纭,有人说这位有名的荒淫君王是承受了他放纵生活的代价,也就是在某些不便言说的场合中暴毙了,但即使这种死亡方式不甚体面,甚至有令帝国蒙羞的嫌疑,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位君王的死亡,难道就不值得在任的书记官记下几个字吗?何况陵墓呢?尸体呢?总不能因为死法太不体面就被销毁了吧?这可是王躯,在当时大概跟神躯也没什么区别。
还有一种说法是当时饱受压迫与折磨的人民终于忍无可忍,在一位领袖的带领下冲进了王宫将这暴君五马分尸后随便丢去了王城郊外喂当时肆虐伤人的野狗,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坟墓和尸体,但这好像更值得大书特书一番吧?这可是迎着整座王城戍卫军团的剑锋推翻了暴君,又不是晚上睡觉时翻了个身,写上二十本大部头传记也不为过。
可这位名声实在不太佳的君王就是没能留下三十五岁以后的任何记载,没有行踪,没有死讯,没有尸身,新王朝几年后已经平稳而无声的接管了整个帝国———这背后肯定有政治手段雷厉风行的高明操盘手,从那些微妙无声但又不容置疑的逐步改革中就能看出来。
新的统治者——虽然那位首席发言人并不这么称呼自己———命人详细而公正的记录了那些暗含着改革的制度如何建立,如何运转,甚至连旧王朝的官吏和后妃如何处理与安置也一一写明,可就是绝口不提那位暴君的下落,好像这人凭空消失了。
此外,那些新王示意下的记载虽然详实公正,但仍有疑点,事件可以更改,可以抹去,但物品不会,但是砸碎了碾成泥也会在尘土中留下痕迹,有些物品是无主的,翻遍所有文书你也找不到它们曾属的主人,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和那位风评不佳的暴君一起消失了一样,甚至这人消失得更为彻底,到了今天他的存在也只是一个没多少人支持的推测,毕竟再怎么消失也不至于从出生到死亡的记载全都找不到吧?难道新王和这人有仇?以至于要这样大费力气的将有关此人的所有事件全部隐去?那完好的保留那些物品是为什么,留着时时品味自己的胜利?
那位新王虽然是出了名的言辞尖锐不留情面,但也实在不像这种心胸狭窄的人。
再说了,就算真如此,也大可以回味够了以后将这些物品随便分赏给什么人,何必这样完好仔细地保留下来,以至于成为了他史书记载中的一个漏洞?
好像他希望这些东西始终无主,始终属于那个人一样,但这种怀念似的情感又与他消抹了那人所有事迹的行为相悖。
不过说到底这些也都只是猜测,还是流传度不广的小众猜测,说不定那些无主的东西背后都有一个极其简单的真相,比如新上任的书记官忙中出错,漏记了一笔但两朝交接的忙乱之际又没人发现,过后也没人想起,也不是没可能啊,历史就是这样啊,是吧?找不到证据前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看似证据完备的结论还会被人推翻呢。
不过这种猜测倒是很能作为我卖弄学识,吸引人群的兴趣和注意,并以此来向新上司证明我可靠程度的手段。
我漫无目的的联想被人群的惊呼打断。
意料之中的反应,此时我已经带着想听讲解的观展人群来到了此次展览的最后一个区域,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区域,围出的禁止靠近面积甚至比那把黄金弯刀还要大上数倍,因为历史性,因为艺术性,因为珍贵程度,也因为背后曲折离奇延续数百年的故事。
那是一幅足有整面墙大的,被后人命名为《血色圣人》的巨幅画作。
广阔到仿佛没有边际的画面中蓝袍圣人手持细剑,脚踏血海,在撕扯衣摆的翻涌狂风中仰头直面红云翻涌、白光耀目的高天。
放眼整个帝国历史那也是一幅无可匹敌、无可代替的画作。
它并不成于某一年,甚至并不由某一位画家绘成,根据颜料材质与作画风格的对比分析,这巨幅画作居然是在那暴君统治终结后的数百年中由无数人一起完成的!
甚至根据绘画技法与水平来看有许多人还并不是画家,但不知为何仍在这幅画作上留下了色彩与痕迹,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参与到这个离奇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成画过程中一样。
无数学者和艺术家发了疯似的想要研究出画上面容被刻意模糊处理了的蓝袍圣人究竟是谁,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画上,为什么数百年中难以计数的人及其后代都这么执着这么坚定不改的要将这画画成,要在这画上添上自己收集来的颜料———甚至是血液,那圣人衣袍上的很多血迹并不是颜料,就是货真价实的血液,好像有无数不同的人曾割破了手掌,将自己的鲜血、自己的灵魂的某一部分留印在了画上,留印在了这蓝袍圣人的衣角一样。
这简直如同一种最狂热的集体宗教仪式,好像这面目模糊的人不应被遗忘,不可被遗忘,也绝不能被遗忘,即使不为后来观画人所知,也要在所有参与者的心中、甚至他们后代的心中永生。
单论狂热和虔诚度而言,恐怕世上所有已有的宗教也不能比肩。
记忆和感情就是这种东西,承载者会死去,会化为尘埃,但那些红海巨浪般浓烈汹涌的感情在这幅画中永生。
即使如今已无人能知那画中圣人的名姓。
有些学者和艺术家从史书中遍寻不得后将目光投向了神话,提出这位无名圣人正是那曾盛极一时且流传至今的传说中那名和暴君一起对意图毁灭世界的神灵举刀的人,还有人思维更发散想法也更疯,宣称这位无名圣人就是那堆无主物品的主人。
也不知道这群人从哪儿得到的灵感,大概是咖啡兑酒喝多了,虽说大部分传说都脱胎于现实———这就是人文和社会学等多学科的领域了———但这个猜想,实在,呃,先不说这圣人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首先圣人和暴君是怎么扯到一起去的,小说作家倒是会很欢迎这种搭配组合,我也真的看过不少。
我扯回了跑远的思绪,正要开口向身后的人群介绍这幅传世巨作,却忽然在那巨大的画框前见到了心里一直想着的高瘦身影。
阿尔图先生。
他背对着我一个人站在那圣人脚下的血海旁,似乎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毛衣,并且这次是真的一个人,那头凶狮不见踪影。
奇怪。
这画的占地面积实在太大,太不可忽视,从开展到现在,我有意无意的往这里看过无数次,我怎么会,怎么会没有看到他?他并不是那种丢进人群中就找不到的人。
那一瞬间我心中甚至有种悚然的感觉,就好像他在某些时刻和那幅巨画融为了一体一样。
阿尔图先生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身来对我笑了笑,又指了指我身后的人群,示意我先完成讲解工作。
说来很羞愧,我这才想起自己的本职,连忙将人群引到画像前尽心讲解起来,可整个过程中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频频看向阿尔图先生的方向,他在那一指后就重新背对了我,我看不到他的神色,也无从得知他对我这番讲解的看法,只能瞄到他一直不曾移动的、高瘦的、沉默的背影。
他或许也听过那个传说,又或许也感叹于那延续数百年的成画过程,但不管是什么,他始终一言不发,不曾表达过任何惊叹,也没有像其他听讲解的人群般围着我问任何问题。
他只是那样站在那里,沉默得仿佛一尊石像,无数的人在他身边驻足,经过,来了又走,而他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熙攘人群中,好像时间经过他身边时凝固了。
寂静的,我又想到了这个词。
我心中忽然滋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结束了全部讲解后我匆匆回到了那圣人画像处,在又看到阿尔图先生的身影后才松了口气。
他没有走,还在那里,倚靠在画像旁边的空白墙壁上,好像这巨大的展厅让他感到疲倦,被可以切割过以营造氛围的灯光打下来,使他的脸一半在光明处,一半却隐在阴影里,而那身材高大的凶狮却依旧不见踪影。
“久等,阿尔图先生,您今天没带着弟弟吗?”我上前去和他打招呼。
“谁?”阿尔图先生愣了一下。
“您的,呃,弟弟。”
“啊,他啊,抱歉,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他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冲我笑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觉得他很像那巨幅画作中的圣人,不是说容貌,那圣人的面容从绘制之初就被刻意模糊了——而是一种………一种气质,或者说一种没来由的感觉。
他独自站在画像下沉静不言的样子,简直如同那圣人的转世轮回。
我听说过中国藏区择选灵童的方式,阿尔图先生几乎就像那位隐藏在历史与纷杂传说中的弑神圣人的转世了,或者按某些疯子的说法,那位面容模糊、不知名姓的圣人根本没死,至今都在世间徘徊,你在街角喝咖啡时从玻璃窗前匆匆走过的任何一个路人都有可能是他————我就说这些人应该少看点《惊情三千年》。
“所以您今天没带着弟弟,”我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表达我的意思,“他似乎有些………没关系吗?”
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他就在这里。”
“…………什么?”
“他就在这里,”阿尔图先生指了指展厅中央被层层防弹玻璃保护起来的黄金弯刀斜对面角落的位置,“您没看到他?”
我有一瞬间感到毛骨悚然,因为那角落里只有一幅被命名为《黄金魔鬼》的画像而已!那画像出于展厅的视觉考量,与《血色圣人》相对而立,其作者早被埋进了历史的尘土堆,找不到丝毫踪迹,只能从技法和血迹般飞溅的色彩中确认这实在是个天才,这癫狂的天才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灵感,竟绘制出这样一幅充满暴虐、炽烈与吊诡的渎神之作,只是稍微离近些便似乎能听到令人极度恐惧的冤魂哭嚎,这不是我在发癔症,而是几乎每个见过那画作的人都这样觉得,附近教区的神父甚至极力劝说我们不要公开展览那幅仿佛被一万场战争污染过的画作。
那里哪有什么人,那甚至是整个展馆中最冷清的一个区域!
那凶狮在那里???那里根本就没有…………
我的舌根一瞬间发麻僵硬,难以说出哪怕是一个词。
那画像下的一片浓黑阴影动了动,从中慢慢走出一个高大身影。
仿佛那画上的魔鬼忽然化身成人,有了呼吸一般。
是那凶狮。
那恐怖吊诡的画像,那又和初见时一样从无光阴影中走出的凶狮,那黑发遮掩下燃烧般的金色瞳孔,都使我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大的恐惧,逼迫着我看向阿尔图先生的方向寻求安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直了身,背对着那血色圣人,与那凶狮,与那黄金魔鬼隔着一整个展厅相对而立。
那一瞬间我大脑轰鸣,视线摇晃模糊,仿佛一整个展厅的人全不见踪影,而红海怒浪滔天,孕育了世上一切恶的魔女在我耳边踏浪嘶吼。
那个瞬间几乎像是圣人和魔鬼都从画中复生走出,手持各自的细剑与弯刀,隔着红海翻涌咆哮的怒浪,隔着魔女与天使鏖战的嘶吼,隔着将整个天地都喷溅染红的神血,隔着耀目扭曲的烈阳,在三千年后的今天,在一整个命运中对峙相望。
我像个误入那传说中的弑神现场,误入圣魔携手之战的凡人,神经扭曲颤抖得想要高声尖叫。
有那么一刻我竟然想要相信那些荒诞不经的说法,相信那圣人与魔鬼仍在世间,从来不曾死去。
我很确信自己在极度恐惧和疯狂幻想下踉跄后退了数步,以至于撞到了玻璃展柜上,后背尖锐的痛感唤回了我的神智,红海怒浪退去,魔女与天使又隐回黑暗中,而圣人与魔鬼亦不见踪影,只余眼含担忧、急匆匆向我走来的阿尔图先生,和那不紧不慢迈步过来的凶狮——他路过那黄金弯刀后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好像这算不上什么很值得仔细观赏的珍宝。
“您怎么了?”阿尔图先生不知道第几次将我扶了起来,我都感觉自己成了个被中世纪骑士小说作者臆想出来的一受惊就晕倒的贵妇。
“工作太累了吗?”他好心将我扶到了展馆外的门廊下呼吸新鲜空气,确认我不会再晕倒后招手向在狂欢庆典中四处兜售货物的商贩买了三杯莓果冰淇凌———真见鬼,这雪扑脸的鬼天气里还有人要吃这个,这甚至是最后三杯。
一杯塞给我,一杯阿尔图先生自己留着,还有一杯归那凶狮。
“吃点这个醒醒神,”阿尔图先生向我眨了眨眼,“您刚才是怎么了?”
“我………”我发了个音后又抖着舌头说不出名堂,总不能说我将阿尔图先生幻想成了那无名圣人,又将那正捏着冰淇凌、显然不太感兴趣的凶狮幻想成了黄金魔鬼,然后觉得自己误入了那传说中的弑神之战现场,自己把自己吓得神智不清吧?
说出来他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我是阿尔图先生我也会觉得眼前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没办法,我只能将一切都归结于太紧张、太累、昨晚被彻底狂欢的庆典吵得没睡好、早上看到您送来的花束又太激动,多方因素相加之下导致了刚才的昏厥。
阿尔图先生似乎信了些,也可能是为了我的颜面好心装出来的,我提到那束花时他倒是真心实意的笑了笑:“您喜欢那花吗?我还担心自己挑得不合您的喜好。”
我怎么能不喜欢?那花甚至已经被我小心翼翼的安放进了装着清水的玻璃瓶里,摆在了新到手的办公桌上。
阿尔图先生点点头,将手中的冰淇淋咬下一个尖,和我一起退回了博物馆的门口处,免得天上的细雪落到身上。
“今天应该是庆典的最高潮,”阿尔图先生指了指基弗霍伊泽市外的小山上,“您看那里。”
我凝神看去,数个裹着厚实装束的年轻人已经攀到了山顶,他们扛着一个扎满稻草的巨大木轮,在狂欢人群的高呼中对着天空大声喊了几句听不清的话,然后高举火把,点燃扎满稻草的车轮,又将那熊熊燃烧的巨大火团用力从山顶扔下。
那看起来简直就像太阳从空中坠下。
周围的人群欢呼着在鼓点和乐声中舞蹈,就连博物馆里的参观者也涌了出来,加入了这场狂欢游行,街道上的气氛实在过于滚烫,天上的落雪还没沾到任何一个狂欢者的头发就被蒸腾融化。
而阿尔图先生只是平静的倚在门廊下,甚至客气地笑着婉拒了好几个想要拉他去一起跳舞的年轻男女,他似乎并没有要参与这场狂欢庆典的想法,只是捏着空杯子,眼神停留在那个正从山顶滚落的火团上。
“明天是不是还有一场展览?”他轻声问了我一句。
我急忙点头,想着他或许还会来看,这样我还能再多见他几面,毕竟阿尔图先生和我不同,他只是来看展览的,结束后他就或许就要带着凶狮一起去到下一个远方,而我再也没有看到他眼睛、听到他声音的机会。
但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重头戏今天就结束了,明天展出的只是一些当时贵族的日常用品和衣饰,可能没有今天这么值得看。”
但阿尔图先生只是笑了笑,声音在落雪和人群的狂欢声中显得平静又和缓:“不值得看?伊卡罗尼先生,什么是真正值得看的呢?您瞧,这是个日新月异的世界,只是一觉睡醒就会多出许多从前想也没想过的新东西,今天已经习惯的生活可能明天就会被翻天覆地的改变,有的人只想要大步向前,对过去的一切全不屑一顾,还有的人认为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既平庸又毫无意义,唯一值得钻研的只在头顶。”他指了指广袤无际的天空,夜晚降临时那里会有无数的星星闪烁,“您瞧啊,人类还在茹毛饮血时怎么想得出宇宙这个词?宇宙当然值得看,可地上的一切、过去的一切难道就不值得回望?伊卡罗尼先生,正是那些东西支撑着我们能够仰头看到‘宇宙’,没什么是不值得看的,即使只是一件从前的器皿。”
他轻声慢语的说完,还没等我回话就又笑了笑,向我致歉:“抱歉,我啰嗦了吧,年纪大了就会这样,请您体谅我?”
我胡乱的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要责怪他话多的意思,事实上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点儿想拿纸笔记录下来。
以及那凶狮真的越看越与阿尔图先生不登对,这么情真意切的一段话说完他居然还只是靠在那里无所事事的走神。
阿尔图先生像是早习惯了这凶狮的态度,不以为意,再次关心了我的身体健康后就与我道别,带着那高大沉默的狮子一起走入了落雪中,狂欢的人群太多也太密集,几声鼓点与小号后我就再没能看到他的身影。
6.博物馆奇妙夜·落幕
我几乎是数着秒盼着第二天的到来,天终于蒙蒙亮时我就从床上跳起,昨晚我睡得不算坏,庆典的最高潮已经过去,彻底狂欢的人群少了很多,我也不必再整夜受起打扰,我刮了胡茬,整理了衣装,几口吞下房东太太端来的的培根煎蛋和热咖啡,开馆前一个多小时就等在了展馆中,期待着与阿尔图先生的再见。
然而那天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阿尔图先生带着那狮子出现在展馆内,我焦躁地在一堆逝者的遗物中乱转,全然沉不下心讲解任何东西,好在我第一天的表现已经足以让新上司放心,他没再来盯着我,不然我一定会马上就被斥责一顿甚至立即辞退。
阿尔图先生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还没来?难道他已经走了?难道他不告而别?
我越想越焦躁,越想越待不下去,只想着马上冲出博物馆跑到车站询问登车乘客的信息,好在几个围上来向我请教展品来历的观光客勉强拉回了我的神智,我焦灼不安得连午饭也吃不下,连同事也看出了我的异常,担忧地询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直到闭馆前的一个小时我才听到展厅门口传来了一声音色熟悉的咳嗽,我冲过去,正看到阿尔图先生带着凶狮站在那里,裹着初见时那身袖口和衣摆都有些磨损的大衣,手里提着那个棕色的小提包,那包里似乎也没什么东西,不像是用来装行李的。
“阿尔图先生!”我冲过去声音颤抖又小心翼翼的呼唤了一声,他拍落了大衣上的雪粒,揉搓着有些发红的手指对我笑了笑:“怎么了,伊卡罗尼先生,您看着有些焦躁。”
我想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但嘴长了几下后又及时反应过来他没有必要对我报告自己的行程,说到底我们只是旅途中短暂相识同行的人。
阿尔图先生却像看出了我没能出口的询问,善解人意的解释道:“没什么事情,我在旅馆坐了一会儿,想点事情,所以来晚了,还没结束吧?”
我连忙表示还没结束,就算结束了我也会为您讲解的,又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想事情?”
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想了些………以前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多探问别人的隐私,只能点头,往展厅内走了几步,想先为他介绍离得最近的水烟壶,我的焦躁还没完全褪去,说了好几句后才从身后的寂静中察觉出端倪,我回过头,看到阿尔图先生并没有跟过来,仍旧站在门口,视线落在那些灯光映照着的古老物件上,表情有些发怔,握着手提包的手指也不自觉攥紧,我不敢打扰他,看着他就那么站了很久才回过神,轻轻呼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迈了一步,踏入了展厅中,站到了那些古物中央,头顶的灯光似乎刺到了他,我看到他闭了闭眼,眼皮微微颤抖着,像忽然害了急病似的,连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那个瞬间带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连展厅的灯光也忽然暗了下来,那些来自几千年前的死者遗物包围着他、挤压着他,使他如同站在一座巨大的坟墓中。
“………阿尔图先生?”我有些担心他,想要走上前去,他却睁开眼向我摆了摆手,似乎在笑,只是那本来迷人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起来疲惫又沉重。
“不必为我讲解了,伊卡罗尼先生,”他声音很轻,“我想自己看看这些东西。”
这一句将我拦在了原地,我没法儿上前,只好将视线落在那早已在展厅里闲逛起来的凶狮身上,他倒是一点儿情绪波动也没有,只是看起来也不怎么感兴趣,随便扫了一圈儿后就又回到了阿尔图先生身后,虽然此时的阿尔图先生似乎也并不想让他跟着,但最终也没有出言驱赶他。
我站在水烟壶展柜旁,看着阿尔图先生脚步缓慢的从一件件器皿和衣饰旁走过,每个都停下来凝视一会儿,他看得很仔细、很专注,像真心被那些从漫长岁月中挖掘出的东西吸引,只是表情和眼神都很奇怪,不像一般的观展人,可到底哪里不对,我说不出来。
他慢慢的,慢慢的将这些在泥土中深埋了几千年的物件都看过,最终停在了角落里,停在了那一副青金石耳环旁。
他就那样站在角落里的玻璃展柜前,再也没有移动一步,只是长久的、长久的沉默着,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从轻微颤抖的肩膀中发觉他情绪有异,刚迈出一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到他忽然跪倒在地,脸埋在手中,在这只有寥寥数人的展厅中对着那一副式样朴素的青金石耳环失声痛哭,眼泪砸落在地面上,全然失去了从初见到现在那种流水般的温和从容,他好像被这一副材料和式样都不算太上等、只有设计实在精巧优雅的耳环粉碎了。
他在第一天那样充满了暴烈、日阳、鲜血与奇诡的传说中神情平静,好像连凡人举刀弑神这样波澜壮阔的传说也无法触动他一瞬,却在这一副只是曾经装在哪位贵妇人妆奁内的耳环前塌下脊背,嘶声痛哭。
好像对他来说那数千年数万年的岁月尘埃不在那两幅仿佛圣魔对峙的画中,而只在这一副已经爬满了锈迹、甚至连镶嵌其上的青金石也出现了缺损的耳环里。
可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出于某些我心中至今也无法忘怀的感情,他那突如其来的巨大痛苦将我也连带着一起扯碎了,我疾走几步,甚至顶着那凶狮的目光,顶着那每次都会爬满脊背的恐惧,在阿尔图先生身旁蹲下,茫然又焦急地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您怎么了!您怎么了啊!先生!阿尔图先生!”
他没有抬头,没有看我,没有再对我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来到了他身边,他只是深深埋下头,眼泪多得从他的指缝中不断溢出,在他身前的地面上落下了一场微小的、悲凉的雨,他好像已经离开了这个展厅、这个博物馆、这座城市,甚至已经不在正在流逝着的时间里,我拍着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突然爆发的痛苦,却感觉他身边其实除了那头凶狮以外一个人也没有,这两个气质与感觉上都迥异的人远离了世上所有人,一同站在无穷的、漫长的、孤独的黑暗里,时间在那里也湮灭无踪,一万年也被碾作一瞬,一瞬也被撕扯至一万年,身在其中的人没有形体,只有在寂静中燃烧的灵魂。
可是为什么?可是为什么?可是为什么?
我无力的停下了试图安慰的手,那痛苦太深也太重了,好像无数人同时哭泣了上千年,而所有人的眼泪都被挤压在他的身体里,又在今天被那青金石耳环劈出一道汹涌的裂痕。而那高大沉默的凶狮就像一片从现实与疯狂之间某个暗不见光的裂隙中投下来的阴影,密不透风的将痛哭流泪者裹入其中。
“为什么是你在这里!为什么偏偏是你在这里!”他崩溃般向着那始终沉默的凶狮嘶声诘问,吐出一个个让我震惊又悚然的名字,“为什么不是梅姬?!为什么不是奈费勒?!为什么不是鲁梅拉?!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那一切结束后偏偏是你跟了上来!!!你跟了我这么久,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做想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
凶狮依然沉默,他也不要这狮子的回答,只是又忽然醒悟般地胡乱摇头,极度的痛苦让他浑身都痉挛抽搐,无处发泄般的将额头一下一下地用力撞在展柜上:“不,不,不要是她们,不要是她们,她们别跟过来………别跟过来………别像我这样…………”
“阿尔图先生!”他顺着额头淌了满脸的鲜血让我心惊肉跳,无法再袖手旁观,我想用手帕捂住他不停流血的额头,想为他将那些被巨大撞击声吸引过来的人群都驱离,神啊,什么都好,什么都好,让我为他做点儿什么吧,求您了,让我为他做点儿什么吧,别让我这样无力,别让我只能袖手旁观。
神啊,神啊,神啊。
可他推开了我的手,神情恍惚步履踉跄的在一个个展柜的搀扶下离开了展厅,连自己的手提包落下了也未能发觉。
我愣愣地跪坐在原地,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那些涵义如惊雷般的痛苦之言在我脑海中盘旋冲撞,却像隔着一层雾,一层薄纱,一整场疯狂梦境般,使我分明了悟了那其中的意思,心却停滞着始终无法作出反应。
我在那个展柜旁不知跪坐了多久,直到别的展区的同事冲过来将我扶了起来,搀回了我的办公桌旁,他们看着我神智昏蒙的样子,手忙脚乱的给我灌了许多白兰地,我终于回过神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上玻璃瓶中那火焰般的蜀葵。
不过一日而已,那花竟然满枝都萎败了下来。
我忽然也想要嘶声痛哭。
神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7.在火中
我浑浑噩噩地带着那个被落下的手提包穿过已经开始收拾庆典用品的街道回到了租住的阁楼中,拒绝了热咖啡,也没有下去吃晚餐,房东太太很担心,大喊着说我病了,说我是水土不服,硬拽着一位同样是租客的医生来给我看病,可那位可怜的医生在我身上又停又敲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我到底出了些什么毛病,他当然看不出来了,他怎么能想象到那一切?
我送走了房东太太和医生,梦游般坐在窗户下的书桌前,街上已经不再有彻夜狂欢饮酒的人群了,只能偶尔听到几声汽车驶过时的鸣笛和冬天枯败枝叶被烈风吹打时仿佛要折断般的声响。
基弗霍伊泽终于安静了下来,可这安静却比前几天夜里的吵闹更让我难以忍受。
我哆嗦着手打开了那手提包,不再管什么隐私,只想为自己探求一个更彻底的真相。
可那包中居然只有一罐沙土而已。
那罐沙土和我能在任何地方刨到的任何沙土都没有区别,只是颗粒更细,仿佛即将在千百年的时光中风化。
这是什么?这算什么?!
我呆楞地枯坐在书桌前,寒冬的烈风从我床前刮过一百七十三次,直到骤然响起的刺耳警笛声惊醒了整个基弗霍伊泽的睡眠。
“着火了!!!!!!”许多人在尖叫,“博物馆!!!博物馆着火了!!!!!!!!!!”
我愣愣的抬起头,看向尖叫所指的方向。
赤色烈焰滔天,仿佛新日坠落。
“伊卡罗尼!伊卡罗尼!醒醒!!伊卡罗尼!!!”房东太太用力拍打着我的房门,“博物馆那里着火了!那里有很多建筑!你得过去!我们都得过去!!!!”
我如梦初醒般霍然起身,扯了件外套就冲出房间,将手提包与那罐沙土都落在身后,即将冲出大门时却被一声尖促刺耳的电话声拦住,我本不会接的,我本不想接的,却生生被一种结局降临般的预感拦住了脚步,那感觉逼迫着我拿起听筒,去迎接终场幕布的落下。
“伊卡罗尼!!!”我听到流血流泪者惊惶痛苦地哭喊,“他消失了!!!他消失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一定是去了博物馆!!!他或许想要拿回那把弯刀!!!拦住他!!!伊卡罗尼!!!!拦住他!!!!!!”
“阿尔图先生,”我听见自己梦呓般的声音,“博物馆着火了。”
电话那头是一片绝望般的寂静。
那寂静仿佛也侵蚀了我,不再有任何反应,不再有任何的情绪,只是麻木的、机械的冲上街道,用力拨开喊叫的人群,冲到了最前方,冲到了博物馆大门前。
火焰冲天。
那失踪的凶狮正站在火中,竟然不为火焰所伤。
可他却并没有拿着阿尔图先生担心的那把黄金弯刀,反而捏着那对刚承载过阿尔图先生所有痛苦、眼泪和鲜血的青金石耳环,用那双魔鬼般的金色眼睛仔细打量着。
“◾️◾️◾️!!!!!!!!!!!!!”
我听到阿尔图先生在我身后高声喊出那个拗口又难解其意的名字。
他略过我冲上前,停在距那凶狮几步之遥的地方。
“把那个放下!听着!把那耳环放下!那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
那始终沉默的凶狮终于在火中开口:“这也不再是你的东西。”
阿尔图先生的身影僵在原地。
我看到他如同石像般在燃烧的烈火中寂静良久,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大吼着扑向那凶狮:“把它给我!!!!你不能………不能再夺走………………!!!!”
那凶狮微笑起来,在阿尔图先生即将触碰到那耳环的那一刻轻轻动了动手腕。
两块青金石的光芒一闪而过,没入了火中。
阿尔图先生愣愣地看着那一幕在他眼前发生,接着重重跪倒在原地,发出了一声足以刺破整个夜空的痛苦哀叫。
火焰如同被魔鬼加持过那般疯狂燃烧,将所有赶来的人都隔绝在外,看不到其中的情况。
可我看到了,如有神助,命中注定般,我看到了。
跪倒在地上的人不再是在车厢中为我读书的阿尔图先生,变成了那身着蓝袍、细剑悬身的血色圣人,而黄金般的魔鬼终于显出了他本来的形貌,金瞳燃烧,长袍曳地,他微笑着,微笑着俯下身,张开手臂。
将碎裂的圣人拥入怀中。
8.真与假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陷在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里。
我顾不上自己的工作,完全只执着于弄清那天晚上透过火幕看到的圣魔复生又在火中凭空消失到底是现实还是我发疯后产生的幻觉,我询问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有没有看到那一幕,可没有一个人和我看到相同的东西,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根本不记得基弗霍伊泽来过那么一个高瘦的黑发男人!他们甚至说我是自己来到基弗霍伊泽的!!!
这怎么可能!!我就算真的得了疯症也不会疯那么久!!!何况我记得和那两个人相遇后的每一个细节!记得阿尔图先生在车厢中为我念诗时那种轻缓平静的语调!!
我又试图寻找在庆典上和阿尔图先生有过接触的小贩和红发男人,得到的回答却更令我毛骨悚然。
他们告诉我基弗霍伊泽自几千年前还是个被某位女探险家建立的小村庄以来就从没举办过什么新日庆典。
我不敢置信,疯狂描述着庆典那几天的景象,人们如何狂欢,如何畅饮,如何在鼓点和乐声中舞蹈,如何在山顶最高处扔下燃烧的火球。
结果他们告诉我那几天里大雪封路,根本没几个人外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扯着那人的衣领,声嘶力竭的描述了那个曾意图向阿尔图先生抛掷红纱的红发男人,那金线密织的纱还飞到了我的脸上!这总不会也是我在发梦!!!!!
这次他们还真给了我点线索,他们告诉我红发男人倒是确有其人,他叫奈布哈维齐·冯·霍里曼,是市剧团的成员。
我顾不上腹诽这个不伦不类生捏硬造般的名字,抛下了那个已经觉得我是个疯子的人冲进了市剧团里,在一堆花枝招展的姑娘里揪住了那个满身香水味的男人。
“奈布哈维齐·冯·霍里曼!!!”
“呃,是我,”他被我吓了一跳,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我后还有点儿困惑,“您是哪位,找我什么事?”
我劈头盖脸地问他知不知道新日庆典,是不是在船上跳过舞,他愣了一下,然后说知道。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我就知道我没发疯!
然而下一刻他指了指仍在排演剧目的舞台,告诉我剧团最新排练的话剧就叫《新日庆典》,故事里确实有艘船,他也确实要在船上跳舞。
“不过这是还没排练好的新剧目,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啊,”他有些狐疑的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先生,你不会是竞争剧团的间谍吧?如果这样我就要让姑娘们把你请出去了。”
我颓然地松开了揪着他衣领的手,说我不是间谍,我是个疯子。
他显然也没想过我会这么回答,一时也判断不出到底该不该把我扔出去。
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我问他基弗霍伊泽有没有一个首领是黑眼女孩的流浪小帮派。
“有啊,不过她没你说的那么多刺青,只有手背上刺了一个符文,据说是‘月亮’的意思,你打算干什么?别找她们麻烦啊,我会盯着你的。”
我完全没打算找麻烦,我只是打算验证自己到底是不是个整天出幻觉的疯子。
我在路边的狭窄小巷里找到了那女孩,花光了身上的所有钱才勉强取得她的信任,同意坐在我三米远的地方。
出乎我意料的,她并没有认为我在说疯话,反而笑了笑,含义不明的说了一句:“是吗,你看到那些了啊。”
这句话使我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不管不顾的询问她那些到底是不是我发疯时的幻觉,那些人又到底存不存在。
她睁着一双漆黑不见光的眼睛,逗狗一般笑着对我说:“你不是都问到了吗?”
问到了?我问到了什么?分明就有那些人,可那些人又不是那些人!!!
“那你觉得我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人吗?”那女孩施施然坐在那里,“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说的那几天里虽然没什么庆典,但我们确实比平时多要到了七块面包,也多挣到了三张钞票,那几个生病的人因此得以买到药,现在你觉得那一切是幻觉还是真的?”
我精疲力竭地捂住脸,喃喃自语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哪里用这么纠结,”那女孩微微向我的方向探身,“你觉得我是那个人,那我就是,你觉得那奈布哈维齐是那个你见过的红发男人,那他就也是,反正他也确实干得出朝人抛纱巾这种事,你认为真即真,你认为假即假,这样不行吗?”
那怎么能行?真和假怎么能这样轻易?真和假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行?‘假作真时真亦假‘呀,”她笑嘻嘻的说了一句我不太理解的话,“太执着于真假的人最后会进疯人院哦?”
我现在就快进疯人院了。
那女孩满不在乎地看着我撕扯自己的头发:“何必对这点小事那么较真?要我说,有可能连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也是假的、不存在的,而你和我的谈话都不过是被别人写下的几行文字而已,或许蘸的还是隐形墨水,过几天就没了。”
“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满心疲惫,不想理会她疯言疯语的打趣。
“不着边际?凡是存在的可能性都有成真的余地。”她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的对上我的眼睛,却仿佛并没在看我,而是通过我直视了某些更高维的未知存在。
她对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绽出微笑。
“你在看吗?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除了一堆真真假假的荒谬论调以外我没能从那个女孩那里得到任何东西,我所经历的一切也无人能够求证,我发够了疯后回到了博物馆的工作中,上司对我的缺岗大发雷霆,甚至差点儿炒了我,好在看在教授的份上没让我真的变成无业游民,只是把我狠狠斥责了一顿。
我每天站在重建后的博物馆中,麻木地为来往游客讲述着那些古物背后的故事,讲述着众说纷纭的推测和论断,心底却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好像身上有什么东西随着那两个凭空消失的人一起被永远带走了。
基弗霍伊泽平庸无聊,乏善可陈。
只有我每天晚上坐在租住的阁楼中,坐在书桌前,对着那一罐近在咫尺的沙土,茫然的,不停的思索着。
真?假?假?真?
来吧出处时间
1.《冬风的露奈》:没有这本书哈,伊藤润二老师在《藏书幻影》这个故事里瞎编的,我也拿来瞎用(?
2.蜀葵:梦与温和的象征,在基督教中,蜀葵常被用来祭祀圣斯塔法诺,传说中它通过托梦的方式告知了主教的死因。因此,蜀葵被赋予了“梦”的花语,象征着梦幻般的美丽。
3.“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出自《红楼梦·第一回》,太虚幻境对联
正文已完结,应该还有后日谈,在?留个评论给我吗?
其实宰相阿卜德也有个特别值得玩味的地方,他绑架奈费勒后指责他的点,竟然不是什么对我不敬、在朝中绊我的脚等等。
而是“你明明清楚苏丹是什么人,为什么却总是上谏,为什么我们都已经乖乖顺服,你却坚持保持清高,显得我像个软骨头?”
让他不适的事,不是奈费勒对他利益的干扰、不是奈费勒对他的忤逆,而是奈费勒面对苏丹时保持正直的勇气。这让他产生了劣等感。
阿卜德不是一味依附昏君的佞臣,无底线的小丑。相反,对错是非,他心里明镜似的,极其精明,也有手段。连苏丹都会因你杀死阿卜德表现出“摆脱了麻烦”的轻松,而在阿卜德的晋升路线里,他甚至可以三言两语就劝服贵族接纳新政,然后再利落地一波反水,打断新王朝的脊骨。...
其实宰相阿卜德也有个特别值得玩味的地方,他绑架奈费勒后指责他的点,竟然不是什么对我不敬、在朝中绊我的脚等等。
而是“你明明清楚苏丹是什么人,为什么却总是上谏,为什么我们都已经乖乖顺服,你却坚持保持清高,显得我像个软骨头?”
让他不适的事,不是奈费勒对他利益的干扰、不是奈费勒对他的忤逆,而是奈费勒面对苏丹时保持正直的勇气。这让他产生了劣等感。
阿卜德不是一味依附昏君的佞臣,无底线的小丑。相反,对错是非,他心里明镜似的,极其精明,也有手段。连苏丹都会因你杀死阿卜德表现出“摆脱了麻烦”的轻松,而在阿卜德的晋升路线里,他甚至可以三言两语就劝服贵族接纳新政,然后再利落地一波反水,打断新王朝的脊骨。
他厌恶苏丹,但却很识时务地选择顺从。毕竟如果举世皆浊,他就能理所当然的催眠自己,坐到这个位置,我没别的可选呀!做狗才有好日子,不做狗的都是蠢货,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圆滑的智慧,这就是处世的哲学啊!
然而偏偏,奈费勒杵在那里,不眛天良、不折傲骨的,活着。
这件事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你活成这并不高尚的模样,不是什么“世人皆如此”的不得已,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成人智慧,只是因为你是懦夫,宁可献祭自己的尊严。
无论什么时代,都有人穷极手段嘲讽理想者愚蠢、幼稚,标榜自己的世故圆滑。这对处世智慧的夸耀背后,实际是一种恐惧,恐惧面对自己活成了一个卑躬屈膝可笑模样的事实。
奈费勒不惜性命,想要做警醒苏丹的牛虻,然而他的忠直其实并未刺到苏丹毫分,只因这游戏人间的恶王,早已抛却了原则与良知。真正被牛虻刺痛到破防的,是还剩一丝人性的阿卜德。
因此他用尽手段,去迫害这炬火般的人物。
现在去回想阿卜德线的初始剧情,为什么堂堂宰相,会格外针对低微的穆尔台兹,他的怒火又由何而来,是不是一下子有了答案?
他恼恨于如此低微无能的家伙,竟都有冒着掉脑袋的大罪扬言报复苏丹的勇气。甚至,苏丹竟然会被这种人吸引目光,这让他自身的卑劣感无处遁形。
正像你去见穆尔台兹时,他怨恨,他哭泣,但你一旦提到谋反,他却会条件反射般站起来反对你。
因为如果苏丹是不可反抗的,他就能坦然扮演一个无奈的受害者,看着满屋的灵位,宽解自己说这一切都没办法;但一旦认同了自己其实可以反抗,那他就只有去直视,是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导致了至亲屈辱的死。
他的行为所折射的,正是阿卜德面对奈费勒时的内心。
#苏丹的游戏#
原来远太当年并没有搞异族灭绝~
一开始以为远太当年从混沌海出来了以后是灭绝了各大异族,然后带领着人类崛起,还把各大异族的头颅都砌教堂墙里。
但是资料更新后发现他其实诛杀的都是古神,对下面的其它种族并没有赶尽杀绝,吸血鬼一直繁衍生息活的好好的,巨人族后裔一直生活在神弃之地,精灵族也是第四纪才遭遇灭族之灾的,魔狼绝户不是他干的,龙倒是确实是他灭的,但是不排除龙族本来龙口稀少的原因……
所以当年远太的策略应该是诛杀了统治的古神及其死忠附庸,对于下面的异族,还是给了路子,只要改造思想,和人类和平共处,就可以自由生活。所以东大陆上面的很多城邦依然残留了一些以前的信仰。
那远太设计的白骨教堂应该不是做京观的,可能和隔壁战锤的帝皇的...
一开始以为远太当年从混沌海出来了以后是灭绝了各大异族,然后带领着人类崛起,还把各大异族的头颅都砌教堂墙里。
但是资料更新后发现他其实诛杀的都是古神,对下面的其它种族并没有赶尽杀绝,吸血鬼一直繁衍生息活的好好的,巨人族后裔一直生活在神弃之地,精灵族也是第四纪才遭遇灭族之灾的,魔狼绝户不是他干的,龙倒是确实是他灭的,但是不排除龙族本来龙口稀少的原因……
所以当年远太的策略应该是诛杀了统治的古神及其死忠附庸,对于下面的异族,还是给了路子,只要改造思想,和人类和平共处,就可以自由生活。所以东大陆上面的很多城邦依然残留了一些以前的信仰。
那远太设计的白骨教堂应该不是做京观的,可能和隔壁战锤的帝皇的审美一样就喜欢头骨?额~
说起来,第二纪的旧日遗民和记得人类历史的高序列其实还不少,可是法布提恶魔且状态差,黑夜当时还在蛰伏,精灵王来自西大陆还会用筷子,巨人王隐匿自己父母的人类出身还压迫人类……最后还是远太扛起了救助人类的大旗。
早知道当时古神们虽然精神方面有点问题,但是实力方面绝对不差,双途径真神并不罕见,而且子嗣下属众多。
看看后面几千年风白智三位谁也奈何不了谁,黑夜战神两家谋划千年才决出胜负就知道,那种层面的战斗,需要无限的小心谨慎,一着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以他双途径真神的出身,不需要猎杀古神也能过的逍遥自在,可造子哥偏偏在这样的环境中顶着一次次风险杀翻了各大古神,解放了人类。
以他后面的威势,生杀予夺何等容易,可他偏偏将雷霆降给了巨人王幼子这样的从神,把恩慈宽宥给了普通的巨人族子民,明明很多人看来,前者毫无疑问更有拉拢价值。
所以同样是第三纪元,他们称之为光辉纪元,祂们称之为黑暗纪元。
开个新系列,讲讲我理解的第四纪历史和一些设定(又名古代学者带你了解第四纪(不是)
以现有原文为准,不保证内容绝对正确,有别的理解欢迎拿产出砸我
这时,佛尔思眼前隐约出现了一片深沉的黑暗,黑暗的深处是永不停息的风暴和偶尔亮起的闪电。
——诡秘之主 7卷28章
不过,这幕场景彻底淡化前,佛尔思透过它们,隐约看见了一片深红岩石组成的广袤大地,看见那里屹立着一个类似金字塔的古老建筑,看见那建筑的后方,黑暗深邃,星辰闪烁,与自己这“占星人”在地上所见的星空截然不同。
——诡秘之主 7卷28章
剧烈又无声的摇晃里,耸立着多个尖塔的圣心修道院连同它下方的大地被“扔”入了深黑的虚空,周......
开个新系列,讲讲我理解的第四纪历史和一些设定(又名古代学者带你了解第四纪(不是)
以现有原文为准,不保证内容绝对正确,有别的理解欢迎拿产出砸我
这时,佛尔思眼前隐约出现了一片深沉的黑暗,黑暗的深处是永不停息的风暴和偶尔亮起的闪电。
——诡秘之主 7卷28章
不过,这幕场景彻底淡化前,佛尔思透过它们,隐约看见了一片深红岩石组成的广袤大地,看见那里屹立着一个类似金字塔的古老建筑,看见那建筑的后方,黑暗深邃,星辰闪烁,与自己这“占星人”在地上所见的星空截然不同。
——诡秘之主 7卷28章
剧烈又无声的摇晃里,耸立着多个尖塔的圣心修道院连同它下方的大地被“扔”入了深黑的虚空,周围出现了狂暴的飓风和层叠的幽暗。
——宿命之环 3卷206章
从图铎支线剧情谈一些原著的第四纪(1)
因为后续要出门姑且先放第一部分,只写完了一条支线。想吐槽的点实在太多,基本上都是我零碎的一些书评。
0前言
本文基于起点官方于2024年2月29日更新在起点写作“官方支线剧情”实为“同人作品集”其中的一篇关于图铎的第四纪支线同人,来聊聊其中涉及的部分原著给出的“隐秘”信息。首先本文可能存在一些较为尖锐的点评,以下为本文提前申明:
我不针对于该同人作品作者创作的剧情及其角色,我支持同人创作的自由。当然如果这篇文章以lof、起点书评区、微博等其他任何一个形式、在任何一个非官方渠道上发表,都不会激起我写本篇小作文挑刺的兴趣。
这次活动的首要矛盾绝对不是读者和同人作者之间的,而是读者和阅文之间......
因为后续要出门姑且先放第一部分,只写完了一条支线。想吐槽的点实在太多,基本上都是我零碎的一些书评。
0前言
本文基于起点官方于2024年2月29日更新在起点写作“官方支线剧情”实为“同人作品集”其中的一篇关于图铎的第四纪支线同人,来聊聊其中涉及的部分原著给出的“隐秘”信息。首先本文可能存在一些较为尖锐的点评,以下为本文提前申明:
我不针对于该同人作品作者创作的剧情及其角色,我支持同人创作的自由。当然如果这篇文章以lof、起点书评区、微博等其他任何一个形式、在任何一个非官方渠道上发表,都不会激起我写本篇小作文挑刺的兴趣。
这次活动的首要矛盾绝对不是读者和同人作者之间的,而是读者和阅文之间的。
阅文打着“官方支线剧情”的名号,实际让人花钱购买同人。同时这样一篇本应该是给诡秘之主书粉们阅读并且以“官方支线剧情”标榜的同人,存在大量和原著不符的描述。
阅文作为约稿、审稿和发布的主体具有不可推脱的主要责任。
以下我挑的每一处刺都是我对阅文吃相难看的辱骂,每一个和原著不合的点,都是我辱骂阅文官方尸位素餐、挂羊头卖狗肉的论证。我很遗憾在克莱恩生日之际基于愤怒把阅文官方挂到这根耻辱柱上。
行文中我会尽量客观地展示相关的原著内容,可能有部分信息在我的盲区未被提及,推论部分可能存在个人较为主观的内容,因为原文不太具备逻辑性,我仅从他的文字本身出发,尽可能包容地构造一个能满足更多描述的情况来论述,但可能无可避免地让本文显得像是一篇零散的吐槽。
以下内容将以原同人作品的分支为引线。
同人作品原文以引用形式标注;
原著内容以划线形式标注;
其他内容为个人论述部分。
1.支线探索
1.1
但【你】必须努力保持清醒,因为在身后的车厢里,正坐着所罗门手下两位大将之一,统治着北大陆整个西部地区的图铎·亚利斯塔,以及他的副手塔玛拉。
1.1.1
“亚利斯塔·图铎”
1.1.2“两位大将之一”此处的说法非常怪异。
引用【1-2-227】
“‘门’先生告诉我,在图铎王朝,有五大贵族,亚伯拉罕、安提哥努斯、阿蒙、塔玛拉和雅各,这每一个家族都能被称之为‘天使家族’,拥有极其可怕的实力。
“‘天使家族’,仅是这个名字就能说明很多问题,真是让人向往啊!‘门’先生说,第四纪的天使家族并不止这五个,还有一直忠诚于所罗门帝国的查拉图和索罗亚斯德家族,特伦索斯特王朝的奥古斯都、索伦、艾因霍恩、卡斯蒂亚家族,隐秘活动的安德雷拉德、贝利亚家族,以及比天使家族更进一步的,源于真神的,魔女家族。
引用【1-5-119】
结束这方面的话题后,伦纳德转而问起所罗门帝国的事情
“你所在的年代,帝国大贵族有哪些?”
“拥有公爵的家族并不多。”莫贝特放下酒杯,摊开手掌道,“我们索罗亚斯德家族, 亚伯拉罕家族,查拉图家族,另外,梅迪奇家族、乌洛琉斯大人虽然没有爵位,但地位不比大贵族差。”
他每说一个就屈起一根手指,刚好握成了拳头。
然后,他笑了笑道
“那个时候,图铎、特伦索斯特虽然是皇帝陛下最忠实的天使,但依旧得排在我们之下,和奥古斯都、卡斯蒂亚祂们并列。”
图铎序列二“熵之公爵”时,在所罗门帝国的位置并不是很高。当然“两位大将”从数量来看,且能被并称的一般地位相当,很可能作者是指特伦索斯特和图铎。此处列出来,是因为后续这个问题还会再反复提到。
1.1.3“统治着北大陆整个西部地区”
【见1-2-49】
他清楚地记得,很多论文提到过,所罗门、图铎和特伦索斯特三大帝国内部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阶层分明,不可逾越,从这个理论出发,在一个势力内部,不应该存在并列的首领。
【见1.1.2引述的1-5-119】
从乌贼公众号给出的第四纪疆域变化以及前人整理的地图信息来看,西部地区基本是图铎成为“血皇帝”之后占领的今因蒂斯主要区域。
但所罗门帝国时期亚利斯塔·图铎仅仅是序列二,以所罗门帝国严格的等级划分来说,图铎之上地位的至少有三位大公爵和两位天使之王,和祂地位等同的原文至少提及了3个。如果图铎都能统治“北大陆整个西部地区”,那其他天使和天使之王们怎么分地呢?
1.1.4图铎在所罗门时期已经是序列2天使,人称应该是“祂”。
当然此处作者可能私设为亚利斯塔·图铎是在所罗门帝国时期成长起来的,而他此时还未达到序列2(此处和后文有矛盾),这个亚利斯塔·图铎并非在第三纪大灾变中看过亵渎石板的那位图铎。此处仅给出原文,关于图铎的出身问题给出的两种解释可见我之前所写的另一篇。
【见1-5-90】
“我很好奇,‘门’先生为什么能知道第二块‘亵渎石板’和各种成神仪式?
祂的回答是,祂看过完整的第二块‘亵渎石板’,和祂一起的是,所罗门、查拉图、图铎、特伦索斯特、奥古斯都、艾因霍恩、索伦、卡斯蒂亚、索罗亚斯德、斯蒂亚诺、康斯坦汀等人……这都是第四纪凌驾于所有非凡者之上的姓氏!”
1.2
【你】和塔玛拉一起追随图铎多年,是他唯二最信赖的人。他们三人是儿时的亲密伙伴,后来又携手踏入非凡世界,而如今即使图铎和塔玛拉早已在非凡之路上将【你】远远甩在身后,但这并不印象图铎视他为最亲密的好友兼属下。
虽然图铎通常不苟言笑,但【你】知道他绝没有因为他们的从属关系而淡忘他们的友情。【你】想了想,回答道
1.2.1人称问题
这个同人支线叙述全部都是【你】的第二人称,但后面又诡异地出现“他们三人”、“图铎视他为……”“他们的从属关系”这样的描述。我不禁怀疑阅文官方一键搜索全文把“一个第三人称的人名”替换了【你】之后,根本没有再检查过原文,甚至没读过,以至于出现如此明显的人称变化问题。
1.2.2“儿时的亲密伙伴”
同人支线叙述通篇都在强调【你】是图铎的儿时伙伴,他顾及友谊所以哪怕是从属关系也带着你。但【你】的序列又很微妙地隐藏起来。
从时间背景来看,图铎哪怕当时不是序列2也已经接近序列2,塔玛拉在后来也是天使家族(见1.1.2引用的1-2-227),此处序列也不会很低,鉴于作者此处给出了塔玛拉辅佐图铎的信息,且他们二人的序列把【你】甩在身后,那基本可以等于塔玛拉应在序列3~4之间。同时这个【你】基本是以中低序列的水平参与进去。
我们姑且当亚利斯塔·图铎顾及儿时友谊,所以带上【你】这一点是作者提出对角色性格上的私设,不予反驳。那么在他和塔玛拉两人明知要去夜之国见安提哥努斯(序列1)和“天之母亲”的情况下,还带着一个中低序列自保能力薄弱的普通非凡者,参与进入他和安提哥努斯的隐秘交易里,到底是在乎儿时好友,还是完全不在乎儿时好友的性命?
2【你】打算和图铎进村
2.1
图铎停在门口,举起右手,五指张开,掌跟贴于额头,躬身行礼:“我代表普罗米斯特的总督,英明神武的所罗门元帅,向尊贵的‘天之母亲’致以最高敬意!”
2.1.1阅文,你这个支线的时间线究竟在哪里?
【见1-1-9】
“6月22日,这个叫做‘安提哥努斯’的家族在所罗门帝国似乎有着显赫地位,笔记主人提到自己在和某个叫做图铎的人进行一项秘密交易。图铎?图铎王朝?”
【见1-1-60】
“在第四纪的所罗门王朝时期,安提哥努斯家族虽然也是显赫的贵族,但并没有留下让人印象深刻的事迹,直到他们支持图铎帝国建立,才真正地站到了北大陆舞台的中央。”
“那个时候,安提哥努斯、阿蒙、亚伯拉罕、雅各等古老的名字闪耀于人类的国度,但四皇之战后,图铎帝国的血皇帝陨落,他们跌下顶峰,被如今的七神所追杀。”
上述两个原文引用中,1-1-9是本次支线剧情的展开基础,也就是同人作品作者和原著挂钩的部分。那么我们很容易得出发现两个问题。第一,此时所罗门帝国已经成立,那么所罗门应该被称为“皇帝”而不是“元帅”,第二,“安提哥努斯”同样是所罗门帝国的贵族,而不是独立的邻国领导者的关系。
2.1.2“元帅”
我很难想象所罗门是怎样一个精神状态把这个词作为对“黑皇帝”的称呼。
【见1-2-110】
要从序列1“弑序亲王”晋升为“黑皇帝”,需要的仪式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国度,让自身的名字和皇帝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成为民众的常识,并且,还需要建立一套严密复杂但却有违正常情况的规则,包括建筑风格。
接着,驱使民众,秘密建立九座类似金字塔的陵寝,然后,进入其中一座,在绝大部分民众都参与的,散布于不同城市的相应祭祀仪式里,服食下序列0的魔药。
一旦晋升成功,在那九座秘密陵寝被全部摧毁前,“黑皇帝”不会真正死去,哪怕消亡,祂也能从其中一座陵寝内苏醒归来。
【见1-5-141】
“等到战争发展至某个阶段,再以祈祷胜利或举国哀悼阵亡士兵为借口,在王国内不同城市组织大量民众参与祭祀仪式……
“嗯,多年以前,鲁恩王室就拿到了拜朗帝国的皇冠,将国王的名字和皇帝这个称号联系在了一起。
“真是好谋划啊!”
根据原著描述,“黑皇帝”把自己的名讳和“皇帝”联系起来,是成神的必要。不是晋升真神之后改口,而是在准备晋升的时候就要将祂的名讳和“皇帝”联系起来。
作为一位在这个支线时间点可能已经晋升真神或是准备晋升真神的“黑皇帝”所罗门来说,祂看过第二块石板,知道晋升仪式的情况下,凭空捏造一个别的称呼来用完全是不合逻辑和常理的。
2.2
“元帅曾通过‘天之母亲’的信徒,向贵国提出合作请求。”图铎缓缓道明来意,“近期在霍纳奇斯山脉周边陆续出现多起以‘实现愿望’为诱饵,通过极为扭曲的形式达成愿望,并最终导则大小不等的灾难的事件。”
“我听说过,所罗门对此有何看法。”外貌如青年人的神使点头说道。
“元帅认为,这应当是某位失控的非凡者所为。”图铎说着所罗门交代好的说辞,“为了避免更多的灾害发生,元帅希望得到贵国的帮助。”
“事件都发生在山外,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神使依旧语气平淡,仿佛对山外世界没有兴趣。
【见1-8-21】
祂和自己其中一个姐姐逃离了魔狼一族生活的国度,到处躲藏;
没有了父亲的庇佑,这只魔狼和祂的姐姐才知道过去那样肆意的生活不是常态,痛苦和危险才是贯穿一切的主题,最终,祂们渡过大海,来到北大陆,于无人的霍纳奇斯山脉建立了一个隐秘的国度;
祂和祂的姐姐不敢暴露自己,只能少量地搜集信徒,聚拢人口,这样的情况下,祂发明了与生者之国并存的逝者之城,让死去的信徒成为自己的秘偶,以此完成晋升仪式;
这段岁月虽然充满担忧,但却是这只魔狼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看着姐姐的信徒越来越多,看着自己的秘偶城镇越来越完善,祂仿佛忘记了外界的纷扰和危险,获得了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平静;
受到信徒认知带来的影响,祂和祂的姐姐逐渐多了点所谓的人性;
大灾变之后,祂终于晋升为“诡秘侍者”,将自己变成人类,以安提哥努斯为姓,离开霍纳奇斯山脉,回归了隐秘国度外的现实世界;
甚至不知道从哪吐槽开始了,这一整个部分,图铎和安提哥努斯之间的对话真的是有点尬笑了。安提哥努斯假装对山外不感兴趣可以用后文中【你】认为的祂在“要好处”强行解释。
同时图铎所给出的所罗门交代的说辞又表现出所罗门的推断能力很差。“实现愿望”是“奇迹师”的序列特点,在所罗门麾下已经有序列1“诡秘侍者”查拉图的情况下,祂不应该不清楚“占卜家”途径的相关信息。而“奇迹师”是“占卜家”途径的序列2,对应非凡特性的数量是有限的(见下),在所罗门的视角下应该是可以把对应灾难的凶手锁定在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之间。
这里给出的对话实在不够高明。写出来的感觉只剩下了尬。
【见1-6-27】
“不同途径的序列2在数量上有所不同,‘诡秘侍者’满额的情况下,‘奇迹师’只能有六位。”
【见1-6-28】
“密修会首领查拉图服食的序列1魔药来自一位‘诡秘侍者’,也就是说,他多占有了一份‘奇迹师’非凡特性;
“同样的,当初那位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也是,当然,他们如果有青睐的,愿意培养的目标,作为一名位格足够高的天使,可以自行分割出多余的‘奇迹师’非凡特性给对方;
“第三份‘奇迹师’非凡特性与来历神秘的特性结合,成为了封印物‘0—05’,这又叫‘许愿神灯’……曾经有真神试图摧毁这件物品,让特性分离,各自重聚,结果未能成功;
“第四和第五份‘奇迹师’非凡特性分别以‘0’级封印物的形式存在于‘永恒烈阳’和‘风暴之主’教会,一个代号‘0—13’,源自第三纪那位造物主,叫做‘最后的盛宴’ ,一个代号‘0—32’,是‘四皇之战’的产物,名为‘永不落幕的剧场’。
“第六份‘奇迹师’非凡特性也许在神弃之地,第三纪时,有一头残存的‘乌黯魔狼’ 偶尔出现,大灾变后就完全失去了踪迹。”
此处做个简单的推理,1-6-28该段为威尔在第五纪描述的6个奇迹师特性去向。其中:
①此处的查拉图为第四纪所罗门贵族查拉图的后代,当时还未晋升“奇迹师”。故他身上原本的那份“奇迹师”特性在此时的状态是未知的,祂的序列1魔药可能来自祂的先祖,目前一份“奇迹师”特性是在老查拉图身上;
②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此时序列1,理论上已有两份“奇迹师”,也可能分出一份“奇迹师”,也就是一份“奇迹师”特性去向可能未知。
③“许愿神灯”,原“诡秘之主”封印灯神的载体,此时已经形成了;“最后的盛宴”,此时已经形成;“永不落幕的剧场”,四皇之战时期才形成,此时去向未知。
④“乌黯魔狼”带走,在东大陆。
综上,支线剧情的时间点上,我们现在看来,去向未知的“奇迹师”特性其实只有三份(如果加上诡秘之主复活后手的天幕就算四份),如果所罗门真的已经明确出来是某非凡者失控而不是非凡物品的影响的话,已经基本上是可以确定到具体哪一位了,所以原文写出的,所罗门的这个说法实在有点不够高明,当然也可能是作者故意要这样展现。
3【你】打算在周边转转&【你】认为应该明早再走
3.1
【你】在多年的战场生涯里练就了一双灵敏的耳朵,即使乱军之中也能准确分辨出远方军号传达的信息。然而刚刚这个小子接近的时候,【你】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图铎也是一样,目前的他已经是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强者,他也没有察觉到男孩的接近!
3.1.1“远方军号”
首先所罗门帝国的贵族中是有“战争之神”梅迪奇的存在,而梅迪奇在所罗门帝国时期带领着“战争之红”军团。
所以我们可以有一个简单的推论:所罗门帝国时期,稍微高层次一点的战场上应该是不会缺少“战争主教”的。而“战争主教”的“心灵沟通”能力是可以直接在人和人的心灵里沟通的(见乌贼公众号小剧场)。在这个前提下,在非凡能力十分常见、地位和序列挂钩的第四纪,军号更像是没有高层次参与的战场间才会出现的东西,只作用于普通人和低序列。
我们姑且当作者描述的【你】确实是没怎么进入核心圈子。
这种情况下的【你】,被图铎带着出现在和安提哥努斯的会面中是非常反逻辑的,或者说就是为了有个“摄像头”,让整篇同人能够显得像是互动小说而已。
3.1.2目前的他已经是这片大陆数一数二的强者
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笔者写到这里甚至开始发笑了。第四纪早期真神都行走在大地上,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数能把序列二的“熵之公爵”亚利斯塔·图铎排到在北大陆“数一数二”。
【见1-3-215】
“很多很多。”莫贝特笑着看了龙泽尔一眼,“奥古斯都,亚伯拉罕,查拉图,等等, 等等,我那个年代,黑夜教会的死敌是战神教会,是南大陆的艾格斯家族,风暴之主、永恒烈阳、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则彼此对抗,都希望获得所罗门帝国的支持。”
他顿了两秒,表情逐渐变得肃穆:
“那时候,神灵行于地上,而非星界。”
此处排除掉六神以外,北大陆还有“黑皇帝”所罗门、“真神造物主”、序列一的也有“门”先生伯特利、查拉图、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命运天使”乌洛琉斯、“红天使“梅迪奇等等,也包括当时露面较少的两位神子、索伦、艾因霍恩、奇克、工匠、深渊相关等等,都可能在北大陆出现。哪怕是序列二,也可能有比当时的亚利斯塔·图铎更强大的存在。实际上,亚利斯塔·图铎当时的序列,能在北大陆排进前20都算比较乐观的猜测。
在此处我们假设支线故事发生时,“黑皇帝”所罗门带着以上提及和未提及的所有序列1及其以上的真神、天使和可能比图铎更强的序列2天使们,都去了南大陆度假。那在支线中出现的序列1“诡秘侍者”安提哥努斯也还是比图铎强大,勉强可以满足让亚利斯塔·图铎“数二”的描述。
而此时,南大陆的“冥皇”萨林格尔应该是睡不好了。
3.2
“我猜,肯定和那个‘真实造物主’有关。”背手站在一旁的塔玛拉凝望着夜空下的霍纳奇斯山,略显不忿地说。
“呵,那个疯子?”图铎嗤笑一声,“真实造物主确实很强大,但疯狂就是他为之付出的代价。”
“我听说,那个真实造物主自称‘真神’,这也是非凡职业的一种吗?”塔玛拉整个身体一齐转过来,保持着令人忍俊不禁的严格对称。
“当然。并且我认为这就是所罗门要找那个‘许愿恶魔’的原因。”图铎把文书扔到一边,走过来和【你】一起搭建帐篷。
“元帅要许愿成为真神?”塔玛拉蜡像一般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恶魔已经消失几百年了,且不说它们有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以元帅的智慧,不至于信了那些传闻吧?”
3.2.1真实造物主确实很强大,但疯狂就是他为之付出的代价。”
这一段已经是不知道从哪开始的程度了。姑且先吐槽一下图铎这个表达吧。在这个时间线所罗门和真实造物主成为盟友(作者后文也提到了),就算图铎不信真实造物主,也至少应该听到过真造信徒的宣称。真造的信徒认为是造物主(远古太阳神)没有死去,残留的核心就是真实造物主。
【见1-1-93】
“那是不少神秘组织和隐秘教派共同信奉的一位古老存在,他们认为造物主并没有彻底死去,祂残留的核心就是真实造物主。”阿尔杰粗略解释道,“自第五纪以来,真实造物主以多种形象出现过,比如‘倒吊的巨人’,‘阴影帷幕后的眼睛’,呵呵,很多人相信,罗塞尔大帝在发明塔罗牌时,参照过真实造物主的形象,于是有了‘倒吊人’这张牌。”
不管是真造信徒的宣称里,还是真造实际形成的原因里,都是没有“用疯狂换力量”的说法的,而我们提到“付出疯狂的代价变得强大”这个说法的时候,其实更容易和另一个人挂钩,也就是后续从“弑序亲王”强行跳到不相邻的“红祭司”途径成神的“血皇帝”亚利斯塔·图铎。
不知道作者让图铎用这句话点评造物主的时候在想什么。一个飞出去打不到目标,但必然回旋后击中自己的回旋镖?
3.2.2“我听说,那个真实造物主自称‘真神’,这也是非凡职业的一种吗?”&“元帅要许愿成为真神?”
这两句表达就是前后句,上一句话还问真实造物主自称“真神”是什么非凡职业,后一句马上又知道了所罗门要成为真神。塔玛拉的神秘学素养有一种被撕裂后断层的破碎感。
另外,原著就没有过“真神是非凡职业”的表达,原著中非凡职业更接近于准确的“途径”+“序列”的意思,比如“治安官”、“律师”等,而且基本上常用在中低序列者的表达中(可全文搜索看对应的片段)。真神应该被称为是“序列的一种”,也就是序列0。
3.2.3“元帅要许愿成为真神?”
我想不通所罗门晋升序列0为什么需要序列1的“诡秘侍者”许愿,当然鉴于剧情前面出现了“许愿神灯”,也可能是指向灯神许愿,而灯神毕竟对应秩序二家,也勉强能说得通一点。
3.3
“所罗门已经得到了成为真正神明的方法,而我不希望他成功。”图铎说得毫无波澜,仿佛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根本就与他无关一样,“如果您在合适的时候能够出手相助,我愿意为您奉上那个方法。”
“有点意思。”神使点点头,“继续。”
“我知道东边的大陆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幸存的强者们陆续来到了我们这里。其中不乏拥有神力的真神,比如现在就在所罗门身旁的真实造物主。”图铎抱起胳膊,像是战争间隙和手下们闲聊一样,“所罗门驱逐了之前为他筹备仪式的一对兄弟,他们同样掌握成为真神的方法。”
他见神使没有表示,便继续说下去:“我招揽了那对兄弟,他们告诉我,这片大地上能够与真神对抗的,只有您。”
“你知道我是谁吗?”神使歪过头,微笑着看了看【你】。“当然!那对兄弟也来自东大陆。”
图铎毫无畏惧,“他们说,您一定会接受我的提议。”
3.3.1惯例说一下人称问题。
写到这里,我突然怀疑是不是阅文不让用“祂”这个字,但看了一眼其他同人故事里都正常出现了这个字。
那这个字作为在诡秘里反复出现的代词,一个正常看过诡秘的读者都应该有点印象,为什么作者在这里通篇都是用的“他”?我实在不太能理解。
3.3.2“如果您在合适的时候能够出手相助,我愿意为您奉上那个方法。”
所罗门晋升是“黑皇帝”途径,安提哥努斯是“愚者”途径。此处暂时不提安提哥努斯本身因为天尊的影响尚未消退,不打算在第四纪时晋升真神,单说“那个方法”本身,安提哥努斯就没有转“黑皇帝”途径的意图,要不要知道“黑皇帝”的晋升仪式其实根本不重要。
如果图铎说的是他同时知道“愚者”途径的晋升方法,那这句话的描述就有很明显的指代不清。
3.3.3我知道东边的大陆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幸存的强者们陆续来到了我们这里。
这里的事应该是指大灾变,但大灾变到所罗门成神之前有112年的纷争年代,大灾变本身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图铎收集信息的能力就这么慢吗?还是祂觉得安提哥努斯是了解不到这件事的?这里的表达实在有点莫名其妙,况且图铎也算是在第二块亵渎石板诞生现场看过石板的人(另一说是祂的先祖),他对大灾变的理解不应该只是肤浅的“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这里的表达实在有点微妙地怪异。
3.3.4“我招揽了那对兄弟,他们告诉我,这片大地上能够与真神对抗的,只有您。”
翻译一下:亚当和阿蒙跟亚利斯塔·图铎说,安提哥努斯是这片大地上唯一能和真神对抗的。
我都有点想帮安提哥努斯打个问号了,祂才刚晋升序列1祂甚至还没容纳唯一性,祂只是1+0,祂能在对抗真神里做什么?已经是除了离谱不太能有其他想法的程度了。
但我转念一想。如果这个消息是阿蒙说的,那其实也没什么离谱的了,这个故事就好像是从阿蒙和亚当合作开始骗亚利斯塔·图铎开始的,变成一地鸡毛,也算是帮作者圆回来了。
-tbc
“亲爱的旅客您好,由■■开往■■方向的“KM201841号列车马上开始检票,有乘坐KM201841号的旅客请到Z34号检票口检票进站,列车停靠在20号站台,进站后,不要在站台上摆摊,卖艺,请按照车厢号排队等候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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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虽然有因为临时改文案造成的“明明画的是不明显的地铁站,广播却来自高铁”的bug,但愚者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呜呜)
周明瑞/克莱恩·莫雷蒂
生日快乐!!!!!
“亲爱的旅客您好,由■■开往■■方向的“KM201841号列车马上开始检票,有乘坐KM201841号的旅客请到Z34号检票口检票进站,列车停靠在20号站台,进站后,不要在站台上摆摊,卖艺,请按照车厢号排队等候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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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04
虽然有因为临时改文案造成的“明明画的是不明显的地铁站,广播却来自高铁”的bug,但愚者先生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呜呜)
周明瑞/克莱恩·莫雷蒂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