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SN-EM无差]情诗(下)(清水,长篇,已完结)
(十二)
他们过去也常常一起走在哈佛的校园里,虽然六七年时间过去,无论是路灯还是墙体,多多少少都有了变化。
Mark不敢说自己能完全辨认出那些改变,但他心里突兀升起的感慨也是真的。就像电影(他鲜少看过的几部)里惯用的桥段,利用年龄差时间间隔而营造出伤感的氛围,多年后的自己回视多年前的时光,总是唏嘘,感慨,叹然,惋惜。
他偶然眯起双眼似乎能看到自己某年在雪地里狂奔的影像,一时又换成了Wardo半蹲在地上背靠着柱子等自己出来。他轻拍自己后背的手掌似乎还有留有余温,那时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能一起走的路就这么多。
“你以前说我做了一件让所有女生都讨厌我们的事。”Mark...
(十二)
他们过去也常常一起走在哈佛的校园里,虽然六七年时间过去,无论是路灯还是墙体,多多少少都有了变化。
Mark不敢说自己能完全辨认出那些改变,但他心里突兀升起的感慨也是真的。就像电影(他鲜少看过的几部)里惯用的桥段,利用年龄差时间间隔而营造出伤感的氛围,多年后的自己回视多年前的时光,总是唏嘘,感慨,叹然,惋惜。
他偶然眯起双眼似乎能看到自己某年在雪地里狂奔的影像,一时又换成了Wardo半蹲在地上背靠着柱子等自己出来。他轻拍自己后背的手掌似乎还有留有余温,那时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能一起走的路就这么多。
“你以前说我做了一件让所有女生都讨厌我们的事。”Mark一步步走着,环顾四周时吐出长长的气息,“但后来它为我们赢来了两个漂亮的亚裔姑娘。”
“这个说法……并不很确切。”Eduardo表示怀疑。
Mark跟着噢了一声,尾音愉悦而上扬:“虽然她很疯狂,但你不能否认她很漂亮。”
Eduardo也跟着噢了一声,平地小跑两步做了一个投篮的姿势,回头时笑着说:“没错。”
“Facebook不全是不好的事。”Mark惯用的陈述语气,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但Eduardo是明白的。明白Mark的意思,明白这句话中千难万险表达的一层层感受。Facebook不全是不好的事,其中有努力有付出,有成就有成全,有错失有误会。
他们曾对对方很生气——Eduardo不知Mark是否还生自己的气,看起来不了——但他现在不会。
过去那种少年的意气,被砸电脑的瞬间悉数克制,转而成了另一种更为成熟可怖的深思与后顾之忧。也许相互挥舞拳头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他们其实不该把两个人的事无限扩张成为大家事,甚至是公众的事,从而变得落子无悔,覆水难收。
Eduardo不太能确定事情的性质是在哪个部分发生的变化,但就像现在铺在他们面前的小路,早已被四季更迭的时光悄然掩埋,无从追究。
走过计算机系教学楼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
楼底的玻璃门仿佛映着两个人的影子。Mark伸手揉一揉自己的头发,玻璃上稀薄的人影也分毫不差揪起几撮卷毛。Mark耸耸肩,里面的人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Mark忽然看向Eduardo——不是现实里的那个,而是玻璃上的影像。因为时间太晚,所以楼里的灯只亮了几盏,教学楼外的路灯也是,几只澄黄发旧的灯芯,顺着灯罩落下片片模糊的光。也幸而光线太弱,所以他们只能从玻璃上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也因为身后有不同方向的灯光,那些轮廓变成层层叠叠的毛边。Mark看向Eduardo时身体丁点未动,他只是看着玻璃上的人影,目光几乎穿过黑洞洞的楼梯。
幸而他看到不到,Mark是这样想的,因为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一定盈满了惊人的感怀。Mark Zuckerberg不适合感情如此丰沛的表情,那会吓坏Eduardo,他是为他着想,Mark在心里补充。
Eduardo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吸气跳了两跳,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趾,很快就是小腿,膝盖。他伸手支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嘴里吐出的白色雾气很快飘散在冰凉的空气里。
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Eduardo笑着揉了揉膝盖,颇有几分难以启齿地看着Mark:“Mark,那件事……嗯,就是那件——”他匀出一只手做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你后来做到了吗?”
才刚回神的CEO先生投过去一道疑惑的目光,极不情愿地问道:“哪件?”
“就是那件。”Eduardo丝毫没有掩饰憋笑的表情。
因为Eduardo弯腰撑在膝盖上,所以现在的状态是Mark自上而下斜斜看过去一眼,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势要从气势上压人一头:“是你走错女厕所的事吗?”
Eduardo条件反射申辩:“当然不是!”
“那就是你走错女厕所还没被认出来的那件事。”Mark又调用了超越人类语速的说话方式。
“不,不——”Eduardo似乎真的想起了当年的一二件囧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又换上先前的笑,全然的淡定自如,“这些事为什么需要你来完成,Mark,我不知道你把‘走错女厕所’当成未竟的事业,这些年你一定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抢白和刻薄一直都是Mark的强项,想要不被他的语言呛到(有时是有意的,有时是无意的,但有时后者比前者难堪千百倍),根绝Eduardo过去积累下的经验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他说话。
所以没等Mark接话,他又说:“关于你那个小小的梦想,姑娘,头发,耳侧。”
Eduardo小心翼翼提出了几个颇具“懂的人才懂”的关键词,Mark倒是轻轻噢了一声,身子出于本能向后仰了一下,轻微皱起的眉头似乎在表达身体主人的被冒犯感。但Eduardo知道,这种程度的表情对Mark来说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倒是没期许得到什么答案,他只是在又置身哈佛校园的一刻不想去考虑诸多恩怨纷争,也不想去回忆太多今非昔比的往事,最后只能肃着一张脸,强烈感受到时间走过了多少,他们又揭过去多少页。而他最最不想的,就是得出一个无足叹息的结论。
他只想和老朋友聊聊天,没别的。
当你没有期许却反而得到的时候,其中的惊喜会比原先多上许多。Mark忽然就对上他的双眼,眼帘半阖下去又抬起,似乎在认真思考,而后丢出一句正正经经的“没有”,这让Eduardo一时间因为太过震惊而不知如何回应。
“那些人全都不是‘那个人’?”
Mark摇头。
Eduardo干笑:“大概是这件事已经过了适合的年龄。”
Mark不再看他了,似乎很赞同:“嗯,我以后也不会这么做了。”
关于Mark小小的梦想,Eduardo口中闪烁言辞处处打趣的“那件事”,如果要用作形容大概就是:宅男也有春天。
一直以来Mark予人的形象都是很典型的工科,计算机,宅,geek。而人们对这类人的印象又都是情商偏低,过于自我,刻板,不浪漫。但其实Mark在还没有成为Zuckerberg先生的时候,也曾经为脸上冒出的痘痘,或是不知怎么问喜欢的女生要电话号码这种事而伤神过。虽然不及他和电脑相伴的十分之一,但这些部分确实是有的。
Mark一直以来都有个梦想,想要有个姑娘,轻轻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这一部分(或者说这一人格更为恰当)的Mark是很稀有的,就算你运气超好,在野外遇到了这样一只少女Mark,就算你投出背包里全部的超级精灵球也不一定能捕捉到他。
天时地利与人和,缺一不可。
所以事实是那天Mark喝醉了,而对面的人又恰好是Eduardo,并且那一天他才刚刚听过不知道消息来源是哪里的八卦,八卦告诉他Erica和一个看门的有一腿,这让他郁闷了挺久,在他拿起第一瓶啤酒以前,起码郁闷了二十分钟——这对Mark来说非常不容易。
后来他就开始告诉Eduardo这个小小的秘密,顺便抱怨Erica的刘海让这件事的实施进度严重滞后。
那一瞬间Eduardo感受到的只有“可爱”两个字,他坐在Mark那张单人床床尾的地上,手肘舒舒服服搁在床上,另一只手拿着啤酒瓶。而Mark正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头就在Eduardo的手肘附近。
Eduardo伸手勾了一撮比Mark本人有活力很多的卷发,绕在自己的食指上,笑得很是不怀好意,他说:“你觉得我应该配合你一下吗?”
Mark两手展开,悬空挂在床外,他抬眼向后看了一眼Eduardo,根本不想张嘴回答。
于是Eduardo又说:“上个假期,我被拜托照顾邻居家十岁的小女孩——那可真是完美的一天。”说着他看了一眼Mark,确认对方还在听。“我们一起看了一部电影,我觉得非常适合现在的话题。”
Mark瘫着脸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但因为躺着的关系有不少倒进了领口。
“那电影叫《公主日记》,里面的公主从小到大都有一个愿望,就是想找个人能让她在接吻的时候优雅翘起一只脚。”Eduardo大笑,推推Mark的肩膀,装作一副搞怪的嗓音,“怎么样,Mark Zuckerberg先生,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又或者我们有没有可能拉到投资拍一部《Geek日记》?”
回应他的当然只有一句“Fuck you”,不过谁也没当真,甚至都在笑。
Mark翻了个身去够地上另外一瓶啤酒,他刚才喝的已经见了底,等他闷下一大口,禁不住泛起一个酒嗝,迷迷糊糊对着Eduardo笑了一下,“祝你早日翘脚成功,Eduardo Savrin先生。”
其实Eduardo就是被心里这段小小的回放击败的。他的情绪化和重感情几乎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他自己不曾否认,做事便也大多随心。
就像现在,站在冬日寒风夜色里的Eduardo Savrin,忽然想起某年某日自己的食指上缠着一撮润滑光亮的金棕色卷发,而那撮头发从指间滑走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喝过酒的嘴唇尤为分明。鲜红的嘴唇在他面前一张一合,说着古怪又讨嫌的话,他们却莫名其妙一起找到了笑点。
有细微的酒气鼓入鼻息,Eduardo想,他一定也是醉了。
Wine talk……Wine things。
Eduardo缩了缩脖子,他觉得很冷。于是他解开脖子上一点也不严实的酒红色围巾,一步步向Mark迈去。
“你冷吗?”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但和先前无数个问题一样,他并不很需要答案。Eduardo伸手揽住Mark的肩膀,使了一下劲,于是两个人的肩膀就靠在一起。然后他稍稍弯下身,把那条极长极其松软的酒红色围巾绕过Mark光洁优美的脖颈。围巾从Mark那边绕了一圈又绕回Eduardo的脖子,他盯着围巾在Mark后颈出撅起小小一丛卷发,好像发现了这个冬天再适合不过的风景。
Eduardo伸出自己的手又一次揽过Mark的肩膀,他问:“是不是这样?”
这时的Mark也忽然变得很安静,一如酒后那个静谧寡言只认Eduardo一人的大一新生。他轻轻应了一声,又问:“嗯?”
“是不是这样,”Eduardo的手掌包裹着Mark有点瘦有点骨感的肩膀,“一起取取暖,趁机抱一抱之类的。”
Mark笑着摇了摇头,好像Eduardo说了一句极为荒唐的话:“Bullshit。”
Eduardo也笑,丝毫不为所动,然后他推了一把他的肩头,两人匆匆走出了学校。
(十三)
飞机上积累的疲惫感一直到他们晚上回到住处才爆发出来,Mark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要不是Eduardo催促,估计他连澡也不洗沾到床就睡着了。况且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从冰冷的室外进入温暖的室内,Mark想做的唯一事情就是让自己更暖和一点,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所以洗过澡之后他们很快就休息了。
半夜醒来的人是Eduardo。
可以这么说,Mark是个神经质神经敏感神经紧张的怪人,Eduardo在别的方面也许都尤不能及,但浅眠这回事儿,Eduardo才是堪称鼻祖的人。
他常常睡得很浅,轻微的动作就能吵醒。有时甚至不需要轻微的动作,他只是单纯睡不沉罢了。这种情况在诉讼案之后显得尤其严重,从睡不沉发展为睡不踏实。Eduardo会做很多梦,梦里大约都不是很好的情形,因为有时他从梦里惊醒,手心还留有湿腻腻的冷汗,额头也是。
都说梦是没有颜色的,也很难留有记忆。但Eduardo从没跟人提起过的那些部分,梦确然是有颜色的。像是Mark红色的外套,Mark嘴里衔着绿色的飞镖,Mark告诉他“你一定得回来”时灰蓝色的T恤。
梦也是有情节的,诸如很长一段时间反复出现在Eduardo梦境里的桥段,那些真真假假的确认和假设。他不知道自己和Mark这场感情与利益牵扯交缠的诉讼到底是不是可以用对错来论断,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不应得这么长久,这么漫长的折磨。
他厌烦了总在梦里梦见一些稀奇古怪的假设,他厌烦总在梦里作出不同的选择,他厌烦了不同的选择达成的却是一样的结局。终于有一天Eduardo醒来时胸口剧烈起伏着,而他却无比清晰记得自己在梦中的所想所感。
是的,那大约是第一百次他在梦里选择和Mark去加州,除此之外还有一百次他在梦里选择告诉Mark他需要他一起去纽约,而剩下的九千八百次,零零散散也不过是不冻结账户,放弃广告的投资,更加相信Mark这些与现实相悖的选择。
但它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一样沮丧失望难堪愤恨的他,坐在一样淡漠薄情自私怯懦的Mark面前,双方律师刻板地念着证词,打字机旁丰腴的女人挨个敲下他们的证言。
无论Eduardo在梦里怎么选择,他和Mark还是一样要走到原有的结局。有个词叫做殊途同归。
而他渐渐分不清真假,分不清自己真正的意图,是想要驳回做过的那些决定,还是冷眼接受现时的一切。那些梦里尝试的选择,有些他能做到,有些他则不能,回头看世事的好处在于,你不再是你,因而懂得了很多你曾犯过的过失。回头看世事的坏处又在于,你仍旧是你,因而懂得自己当时无论如何也要错下去的决心与委屈。
所有这些梦境发展到最后,不过是让Eduardo清晰记得,他和Mark是注定要分道扬镳的。而这条岔开的路上,没有如果这一说。
像是时隔多年Eduardo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做过的梦,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打算甩开这些恼人的想法。甫一侧身,却看见对面那张床上有一对眸子扑闪了一下。
“Mark?”
“嗯。”
竟然没睡,Eduardo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就要去看床头的手机比对一下时间。
“两点四十三分。”Mark的声音听起来甚至不怎么困倦,“我刚看过了。”
“哦……什么叫你刚看过了?”
“你做噩梦的时候我就醒了,顺便看了一下时间,根据我心里的读秒,现在应该是两点四十三分,我们说话的功夫,现在是两点四十四分。”
Eduardo想要咋舌,却也真的疑心自己睡梦中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但印象里似乎不是惊醒,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刚刚梦到什么了?”Mark想了下,又说,“你可以问我,我会回答的。”
Eduardo窘了一下,试探问:“我说梦话了?”
Mark没有回答,窗外飘进来的少少月光,还是能映出他张开的眼眶,还有眼眶外深深的眼窝。
Eduardo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只是有时分不清真假。”
“具体点。”
Eduardo又看了Mark一眼,最后仰面睡,盯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有时候我觉得我跟你去了加州,比Sean先帮你找到投资——”尽管Mark看不到,但他还是在被窝下耸了一下肩膀。“但你还是跟我说get left behind。”
对床的兄弟没有接话,于是Eduardo也就继续说。“有时候我觉得我没有冻结账户,但我们还是大吵一架,不是加州还会有别的什么地方,不是Sean还会有别的什么人,我理解你太少,注定get left behind。”
这回Eduardo笑了一下,不知怎么说出这些话竟然不觉得费尽心神,也不觉得有心绞痛之类的并发症。
“我不会那么说,我从没想过——”Mark的声音闷闷的,又用沉默断裂开来,“落下你。”
Eduardo本来想调侃一句真的假的,但他盯着黑洞洞的空气,忽然就觉得有火气往头上冒:“Mark,你已经说了,别假装没发生过。”
“但我们这几天在做的事就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Mark还是一如既往地呛人,“这感觉很好,Wardo。我那时……我那时……”半晌,Mark才又说,“我那时是认真的。”
“多谢你的好意了,我确实知道你是认真的。”Eduardo有点憎恶自己幼稚的回应。
“不,不是那一句,是后来的。”
黑暗中Eduardo扬起一侧的眉毛,Mark接口:“我那时说你一定要来百万用户派对是认真的。”
“我说我需要你的时候也是认真的。我的成就,Facebook,公司,常春藤联盟,八个州,价值几个亿——我们真的做到了。”Mark停了一下。“我想要和你一起分享。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和你离开Facebook一定要有冲突。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希望你离开Facebook,但我不是想要你离开。”
这一番剖白倒是他们两人谁也没有想到的,Eduardo想他其实不应该感到诧异,毕竟他早就知道Mark感情观和处事待人上和他是永远不同的。而Mark则在小心翼翼观察对面那个人,毕竟自己认真的话惹恼对方的先例也不是只有那么几宗。
几乎是带着烦乱转了好几下身,Eduardo坐起来,手撑在枕头上:“Mark,人不能那么贪心。你不能指望你伤害了我,但我还留在你身边。你和Sean做好选择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其中的代价,你只是还想着侥幸。”
房间里散漫开的是大片大片的沉默,长久无声的宁静。
“我没有想赶你走,不是从我身边。”
“没有Sean,我们之间没别人。”
Mark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固执与顾忌,那一瞬间Eduardo觉得他就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死命攥住自己的衣角,在可以享受的宠爱额度之内任性地秉持一些他的规矩,他的规则。你不是看不出他的慌乱和惶恐,但你也知道他其实没有悔改之心。他的道歉只是希望能挽救现下的局面或解释当时的原因,而不是事情的本身。
也是那个瞬间Eduardo忽然就很明白,Mark Zuckerberg永远都不会为他所做的事感到抱歉——但他同时也明白Mark Zucherberg是真的在乎他——他肯为他这个人而说对不起,就像他之前曾经问过,如果Eduardo需要,如果Eduardo觉得有用,他会道歉。他也确确实实很能抓住Eduardo的软肋,寥寥数语——
拨云见日就只是这一瞬间的事了。
他们之间交叠的感情,他们之间错开的感情观与价值观,这些年来烂成一滩一滩的旧事纠葛,Eduardo大约只是想听他亲自说,想听他辩白,想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别人。
Mark不知道如果Eduardo的手机没有响起他们还会不会谈论更多,但他没机会知道了,因为床头柜上的那只手机确实震得厉害。
Eduardo盯着屏幕看了两秒,起身去浴室接电话。房间很小,所以这种躲避没有实质性的效果。Mark完全可以听见浴室里Eduardo讲电话的声音,不过他的注意力更像是放在浴室灯光照出的那道修长身影上。
今晚所说的话早已超出了他的预算范围,但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说,区别只在于是现在,还是再过五年,十年,干脆把期限定为有生之年。Mark有时会想念Eduardo,很多时刻,但他并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到焦心,这是真话。自从诉讼案以后他们从没联系过,偶尔有之的消息也是口耳相传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他当然有大把的技术去关注Eduardo的生活,也有很多契机再去找他,但他没有。即使毫无联系,他却觉得他们始终紧密联系。
那大约是一种微有病态的感观和坚持,比起把什么都摊开来说清楚的普通朋友,Mark更愿意他们保持大吵了一架的最好的朋友。
定语是可以更改的,但他不希望自己变成Eduardo好人缘里时过境迁的一个。
这些年来Mark唯一一次感到难过得无以自制也不过是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假设:Eduardo笑着告诉他,他不怪他了。然后变成天边一朵细致淡白的云朵,等到日落时分,染了一地余晖轻飘飘就消散了。
Eduardo的电话一点都不难猜,家长里短,细琐叮嘱。记得吃饭,出门要带伞,别睡太晚,早晚也要及时增减衣服……Mark几乎听得耳朵都要生茧,这些话是多么烂白,这些话又是多么熟悉,好像从很多年前夹杂着Kirkland特有的气息一阵阵扑面而来。
他觉得Eduardo的女朋友有点不能自理地让人讨厌。
他觉得有点嫉妒。
他忽然很想念很想念。
Eduardo从浴室出来迅速钻进被窝,却发现Mark光脚站在窗边(他的拖鞋还在他们共用的过道里)。他不由半支起身子探问:“你在干什么,Mark?”
Mark伸手推开窗,厚实的玻璃上尤能看到颗颗映着不知是路灯还是月光的晶亮水珠。Mark两手往窗台上一拍,似乎很高兴,细密的雨丝混合着雪米吹到他脸上,爬进他发间,滑到他松松搭着的圆T领口里。
“Mark。”
卷发的男人回头,脸颊两端笑出一对似是而非的笑涡:“下雨了。”他把手往外伸。“雨加雪。”
“那你还不把窗关上,小心感冒。”
“湿了。”Mark对着窗外。
Eduardo第一反应就想坐起来替他找能换的T恤,Mark却圈腿走近了,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我的床靠窗,不能睡了。”
Eduardo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下一秒身边的床垫就陷下去一块,有人带着一股冷冷的空气钻进他的被窝。他能感觉到那人把手放在他腰上,一头卷曲的毛发无意间刷过脖颈耳侧——
很痒。
(十四)
装成学生再去上课是Mark的主意,先去上经融则是Eduardo的坚持。
Mark单手撑在椅子一侧的小桌上,面无表情丢出一句:“你知道我听不懂吧,Wardo。”
Eduardo则心情非常好:“不,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你听不懂的部分吗。”
教室前端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女生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高领毛衣,不知是有点紧张还是怎么回事边说边换脚,高跟靴子在地板上敲出啪啪的声响。
Eduardo扶住额头:“哦不,她回答的太糟糕了。”
Mark转头看了他一眼,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慢慢举起手。而讲台上那位续着大胡子的教授在看到他的动作以后,大概是欣慰于可以摆脱那个结结巴巴的女生,所以立刻就让Mark站起来回答问题。
不得不说Zuckerberg先生站起来的动作如同雨后春笋,慢慢从一众学生中冒了个尖,神色很是迷茫。他的外套袖子很长,所以当他伸手指一指身边的Eduardo时束口的袖子还盖住了半个手背:“他说他要回答。”
教室里一时充满了衣料摩擦和纸张翻动的声响,Eduardo颇有几分骑虎难下,但他也只好给了Mark一连串的眼刀,然后站起来回答问题。因为没有任何课本,双手拍在大腿上显得无措又拘谨。
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终于从睡梦样的倦容中破土而出一个轻微的笑容,带着自得,带着愉悦:“真有你的,Wardo。”
下课铃一响他们就火速跑出了教室,因为迟钝如Mark也能看出讲台上那位教授看Eduardo的眼神有多么慈爱,似乎短短三四分钟的演说就抓住了他年迈而富有激情的心。如果他们不快点跑,保不齐Eduardo就会被留下来进行一场关于入室弟子的心灵谈话。
“你看到他刚刚的表情了吗?好像一个色鬼看到浑身上下穿着钻石的钢管舞舞女。”他们一口气下了三个楼层,跑得都有点喘。
“我不知道你还对钢管舞有研究。”Eduardo故意不想抓住重点。
Mark只是笑,但说实话,他也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
他们闪进一间半掩着门的教室,不用问也知道是Mark的主场。里面的学生都跟他一样不怎么说话,顶着一头鸡窝,眼眶下乌青浓重,胳膊和小腿都细的跟杆儿似的。
他们仍旧选了后排的位置,Eduardo问他:“你觉不觉得我会故技重施?”
Mark听课的时候喜欢转笔,但他现在既没有课本也没有水笔,说以他就那么趴在桌上,一头卷发也服服帖帖,显得特别安分。他的声音透过袖子的布料传来,闷闷的:“你是说你要重施我的故技。”说完眼角挑起一丝狡黠,Eduardo就势举起手,告诉教授他身边的人要求回答问题。
Mark嘴角仍旧挂着那一丁点的坏笑,从容不迫站起来,说得坦然又无惧:“我不会。”
结果大概是Eduardo收到了很多“蓄意破坏课堂”这样的眼神。Mark修长的手指插入自己那一头蓬松的卷发:“我现在又不需要学分,你到底在想什么,Mr Perfect。”
都说程序和理工科是需要逻辑严密的东西,但其实Mark和Eduardo当中,Eduardo才是更加循规蹈矩的那个。前者只是遵循程序中的那一套法则,以及他自己看待事物的方式,后者却总活得很常规。课是要认真上的,逃课是一定要体验的,考试是要认真参加的,挂了也是机缘巧合可以当做人生经历的,饭是要按时吃的,因为某样东西而废寝忘食也是必须体会的,酒是要喝的,却也是不能放纵太多的……朋友是要真心相待的,背叛,背叛在Eduardo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Eduardo耸耸肩:“你赢。”
于是他们就那么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不时有低低的笑声从他们当中传出,很快乐。
他们指点前排男神可笑的外套,他们评论老师难懂的口音,或者Mark说着听不懂的专业术语,Eduardo就只笑着点头,用“Yeah”“Fine”“OK”接话应承。当Mark说这人的算法简直烦透了他五行就可以搞定的时候,Eduardo会说“哦你应该去问他的名字,到时候可以把拉入Facebook的谢绝名单”;当Mark沉默一会儿又笑着道一声好的时候,Eduardo会说“如果你想现在拉他入伙,我也可以立刻帮你起草一份文书”。
他们就这样一时听,一时扯,一时天南,一时地北地说着,笑着,闹着。诚然这绝对不是成功的CEO和成功的CFO应该做的事,但也许这是他们一个只是商学院的学生,一个还是Kirklan那个头发蓬乱的计算机Geek男。
从计算机教室出来的时候Mark伸了个懒腰:“刚刚的提议挺不错的,我应该留意一下那个叫Jack的学生。Eduardo才往自动贩售机里丢进去几个硬币,转身抛给Mark一瓶……嗯,青柠味的汽水。
CEO先生看起来完全没有嫌弃这种饮料花花绿绿的瓶身拿在手里让他看起来重返青春,还有一种微妙却又毫无违和的稚气。大概是他咬着外套帽子上延伸出来那条带子有关,如果不看他的眼神也不注意他五官神韵上细微的变化,Eduardo可能真的会有回到过去的错觉。
“嘿,Mark,我们还有一节课要上。”
Mark漠然地摇摇头:“没有,我们的专业都上过了。”看到Eduardo的神色愈发认真,他又摇了摇头,神情变得稍微有点儿惊恐。“别那么搞笑Wardo……我不去,我不会去的。”
其实Mark真的是个有点别扭的人——这是Eduardo不知哪年哪月在心里作出的评论,但这种别扭又让他觉得很有趣。众所周知,Mark是自带唇彩的男人,Eduardo就是那个自带温和自带文艺气质的人。很多人问过他和Mark是怎么认识的,虽然哈佛说大也不特别大,但要认识毫无交集的人也是奇妙的事。这事Eduardo没有跟人说过,可能是出于维护Mark隐私的心理,也有可能是他乐得独占Mark别人看不见的一面。
他们的第一次相识是在课堂上,当然没有什么经融和计算机都有交集的课程,那是一堂公共选修课——
《古典文学与诗歌》。
直到一星期以后Eduardo被同个社团的朋友拉去参加计算机系的迎新晚会,他才依稀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对面跟他打招呼的人似乎在假装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说Mark是个纯粹的宅男显然是不公平的,当他们熟识以后Eduardo发现这家伙看过的书(特指文艺类)不比他写过的代码少(好吧,稍微有点夸张)。但他绝对不是那种闲了打游戏,饿了叫外卖,一个月不出门,用过的纸巾能堵住下水道的纯天然发自内心的宅男。
Mark翘过他的必修,也翘过他的专业,但他从来没翘过这节《古典文学与诗歌》。事实是,他连这节课都没选,只是每周定点定时旁听蹭课。Eduardo问过他为什么不干脆把这节公选的学分修了,坐在电脑前下指如流的Zuckerberg先生显然没有想要回答,于是Eduardo就自动自觉把这理解为“Mark不想被人知道的小秘密之1.0”。
而Mark不想被人知道的小秘密2.0则是有一年他的父母路过波士顿来看他,正好Dustin和Chris手头都有项目忙得每天脚不沾地,所以Eduardo他们一起吃了饭,席间Zuckerberg夫人有些骄傲地提起,Mark曾为了不让她偷看他的日记,先后使用过法语、希伯伦语、拉丁语、古希腊语来记日记。说完这句话Zuckerberg夫人若有所思:“你知道的,作为Mark的母亲我也是一个非常才华横溢的人,所以他那些小把戏都没能逃过我的双眼,所以我知道他第一个喜欢过的女孩是个黑色头发的,他赞美她那一头飘逸柔顺的头发,小仙女,Mark就这样形容她。”说完这些话她还冲Eduardo挤了挤眼,插起一块牛排想了想,接着说,“我一直觉得偷看日记这件事改变了他的人生,如果不是我时常能破解他又孜孜不倦更换语言,他大概也不会在最后发现自己的母亲完全没有代码之类的细胞,继而投身计算机行业一发不可收拾。”
Mark放下刀叉,咽下去一大口芝芯披萨:“That’s not true,我没有用代码写日记。”
这场短暂又蕴含巨大信息量的午餐约会Eduardo当然没跟别人提过,不过后来Dustin他们都称他为“唯一见过父母”的人。
Mark对文学确实挺有一套的,每每这样想,Eduardo都觉得他身上逻辑的一面和文艺的一面交织在一起有点儿……难以言说的浪漫。
自从那次会面之后,Mark对他的态度就有点破罐子破摔。为什么这样说,那是因为他们共享过很多个文学之夜,大多都在Mark那张小小的床上,毕竟男生都不怎么介意打地铺,Eduardo也很喜欢一脚把Mark踹下床的感觉。
他们谈论文学,谈论作者,谈论书籍与诗句。Mark会一只脚盘坐在自己的屁股下,转椅囫囵转个个儿,然后他用“OK”和一个停止的手势作为开头,絮絮说着喜欢的东西。加缪,克尔凯郭尔,里尔克,埃兹拉·庞德,《地铁车站》,“湿漉漉的黑枝条上的朵朵花瓣”。
Eduardo靠在床上,嘴角的笑意从来不会消逝,他知道Mark喜欢说,他也喜欢听,那种感觉就像这一夜的灯火将永不熄灭,而快乐也永远不会离去。
他们站在教室的后门轮番悄悄往里探看,惊异于这么多年过去,不止老师没换,连她宣讲的内容没有太大的差别。那个梳着老式发型的中年女人指着投影上一行大字:你必须改变你的生活,《远古阿波罗裸躯残雕》。
Mark和Eduardo相视一笑, “我是说,你能从诗句中感受到他的痛苦”,他们齐齐模仿那位教授的语调,竟然分毫不差。
(十五)
走出教学楼时Eduardo遇到了昔日的恩师,少不得交谈寒暄,Mark就先到外面等他。而那一天与他们来时的阴冷又有不同,雪是早化了的,地上湿漉漉的痕迹也不透着凉,叶片,枝丫,草尖,都有日光跃动。
所以Eduardo走出教学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头毛卷卷的半大男孩站在树下,双手插在自己的口袋里,肩膀微微耸起,一步又一步无意识地踱着。他低头不知道在看自己的脚尖还是沾了水的鞋底留下的痕迹,然后他又抬头,似乎从光秃秃的树干间掠了一眼天空。那一刹那因为偶有刺目的日光而皱起了眉头,明亮的光线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淌而下,勾勒出淡淡的,闪着金色光泽的轮廓。
Eduardo觉得很美。
出神的间隙他觉得周身都暖融融的,是为眼前那个人,也为过往的记忆。他所能想起最为温情的景象,大约是Facebook上线的那个夜晚。坐在电脑前的Mark也像现在一样,安安静静的,身子缓慢的晃动像是有什么悠然的乐章,而后他在他身后问:Are you praying,Mark?
他曾对Mark有很深的感情,占有,包容,照顾,每一样都和现在的心境相驳。如果曾经爱慕的,现时已经化作宁静;曾经愤怒的,现时已经化为淡然;曾经痛哭的,现时已经看不见痕迹,那么你会明白,多年来的时光予以了你什么,又把你雕琢成了什么,是比想象中的自己更好,还是成了从前讨厌的模样。就像溪水流向湖泊,山峦归于暮色,知更鸟声声吟唱,美酒畅饮不息——
全都是最自然而然的事。
Eduardo忽然意识到,他对着一切都不再诘问,他觉得满足。
走过去的时候Mark双手还绞在袖口中,正要说话却被擒住了双肩。Eduardo的脸在他面前由近及远,无限放大。
他只来得及低声说一句“Oh”。
Eduardo看着他,四目相对,轻轻伏到他的耳边,那是特有的,属于Eduardo Savrin的气息和语调。
“我爱过你。
爱情,或许还没有在我的心底完全熄灭,但我已不愿再让它打扰你,
不愿再引起你丝毫悲切。”
“我曾默默地、无望地爱过你。”
“折磨我的……”
Mark觉得颤栗,但Eduardo那把温和的嗓音仍旧潺潺流进自己的耳畔。
“时而是嫉妒,时而是羞怯。”
尾音的停顿让Mark慢慢抬起头,望进那对深幽的瞳孔。他听见自己深吸一口气,带着痛苦,带着绝望,带着徒劳轻轻开口。
“愿上帝赐你别的人,也似我这般坚贞似铁。”
Eduardo看着他笑了一下,眼里有陶醉,深陷,迷离,但也意外地清醒,跳脱,平静。
他说:“我要吻你了。”他的目光流连在Mark的嘴唇上,像在看世界上最稀有的珍宝。“我会吻你的。”Eduardo这样说着,又一俯身,双唇轻轻印在Mark的脸颊上,未曾抬起,就又牵扯开一个笑。Mark看不到他的嘴唇,眼眶中盈满了对方微微颤抖的睫毛。但他能感觉到,Eduardo嘴唇上的细纹缓缓刷过他的脸颊。
那个笑很甜,胜过世间所有的美酒,但那个笑也很苦,苦涩到像加州门外那一场瓢泼的大雨。
这就是告别了,Mark作想。
*《我曾经爱过你》[普希金]
我爱过你;爱情,或许还没有
在我的心底完全熄灭。
但我已不愿再让它打扰你,
不愿再引起你丝毫悲切。
我曾默默地、无望地爱过你,
折磨我的,时而是嫉妒,时而是羞怯。
我是那么真诚那么温柔地爱过你,
愿上帝赐你别的人也似我这般坚贞似铁。
(1829)
*英译:
I loved you; even now I may confess,
Some embers of my love their fire retain;
But do not let it cause you more distress,
I do not want to sadden you again.
Hopeless and tongue-tied, yet I loved you dearly
With pangs the jealous and the timid know;
So tenderly I loved you, so sincerely,
I pray God grant another love you so.
(十六)
后来Mark还是没有去参加Eduardo的婚礼,礼金和祝福都由Chris负责转达。
Dustin问过他为什么不亲自去,Mark只是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打下一排代码,然后告诉他没有收到请柬就贸然出现是不礼貌的。Dustin想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Mark却告诉他没有收到请柬就擅自送礼的他已经非常不懂礼貌了,于是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从新加坡飞回来的Chris往自己的大床上猛地一倒,时差,应酬,所有这些事儿都让他觉得疲累不堪。但最累的还不是这些。
他一直觉得Sean是理解Mark的人,但他也一直觉得他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他才在真的在看事情。过去的事,这些年的事,甚至以后的事。
他和他们不同,无论是游戏人间的Sean,后知后觉(也许根本没有觉)的Dustin,固执自私的Mark,或者看起来已经做了决断的Eduardo。他不喜欢扯谎,特别是对自己,所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对Dustin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的感情。他没有试图否认,但也没打算开始。有时他会好奇,Mark和Eduardo到底是否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有多么特殊,不过考虑到他们现在的境况,Chris更愿意相信他们是不知情的。
那场婚礼,Eduardo盛大的婚礼,每个细节都是用钱堆出来的。这和Eduardo留给众人——起码是哈佛同学——的印象很不相同。他们一直都觉得Mark虽然出身商业大家,但身上没有半点商贾气,而且比一般人还要更加温和。如果Eduardo需要一个家庭,Chris在脑内替他描绘的蓝图一定是一家四口(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好不过),他的妻子应该和他一样拥有温柔的气质,而不是那天照片上看到的金发细腰美臀……那和Eduardo并不合适。
她应该要更居家一点,更生活一些。
从Eduardo和伴郎走出来的时候开始,Chris已经断定这场婚礼的不真实性。
Best Man?就算是他也要对这个场景嗤之以鼻,Eduardo的Best Man如果不是Mark,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他曾经看着他们之间那些细小的火花扑闪扑闪,在哈佛,在Kirkland那些时光里犹如星火燎原。他又看着他们两个血气方刚刚愎自用,其结果不过是让过去变得更加感怀,让未来变得更加旷然。
Chris喜欢过Dustin,很轻微的那种。但再轻微也越过了友谊界线,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真的觉得很难,掩饰地很艰难。陪朋友追女友,安慰朋友失去女友,和朋友大醉到天明,这些事他都陪Dustin做过。小心,谨慎,自制,隐忍的姿态。
他知道自己将来会结婚生子,也会爱上别的姑娘,不是逢场作戏或者凑合过一辈子,他清晰的知道自己将来人生大相径庭的走向。不会蜿蜒曲折,这只是他人生中很小的一个波纹,涟漪,石子投到水里,三四圈就会不见,于整个湖泊没有影响。从一开始他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也不曾抱有什么绮念和冲动。比起拥抱亲吻,他倒是真心实意更加希望眼里的人能幸福。
除了有时看着Mark和Eduardo。
他们是那种会让人相信爱情的类型,如果那种感情定义为爱情。
其实写作哪两个字根本无关紧要,因为知道那些感情存在就够了。Chris看着他们,很容易就看见了长长久久的一生。年近古稀,毛发稀松,啤酒肚,老人斑,层层叠叠褶皱的皮肤。那些关于年迈的设想不会让人觉得恶心,相反,很舒适。就算他们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也许还是会一个固执可恶,一个温和包容,会争吵,也会大笑。
Chris比Mark还要理性,不同于Mark坚持自我法则的任性,Chris的理性更趋于大众。诸如他认同太强烈的感情注定会从熊熊大火浇熄成微弱的火苗,诸如他相信两个人要有对等的身份地位学识才能在一起,诸如他觉得感情不用太多,够用就行。
也就是说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太相信爱情,他只信一半。相信那些相互陪伴相互理解的部分,不相信那些义无反顾不计代价的付出。换言之他不相信世俗定义的爱情,只在心里有一个模糊自制的影子。
但看着Mark和Eduardo就不一样了。
他会说和Mark一起创办Facebook是人生中鲜有的激情岁月,那些蜗居在Kirkland的时光,窗外白天黑夜轮番颠倒,但他们眼里只有一行又一行的代码,一页又一页的企划案。那些日子喝下的咖啡恐怕比Chris整个大学生涯的总和还要多,他觉得辛苦,也觉得满足。
Dustin是在那个时间段被分手的。
他们坐在台阶上喝得歪歪斜斜,Dustin不住抱怨不住发问,Chris却只是听着,偶尔劝他少喝两口或是不要一口气喝那么多。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告诉Dustin,失恋不过是人生中必经的一课,失恋后的醉酒也是。所以当他们喝完另外半打啤酒,回宿舍洗个澡,睡一觉,什么烦恼都不会有了。
Dustin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Chris,你相信爱情么?”
几乎是即时,那些画面自动出现在脑海里。
那些Mark对着电脑专注编写代码代码,Eduardo在他身后笑意温存予以陪伴的深夜;那些Eduardo轻轻放在手边桌侧,Mark触手可及的温热咖啡;那些Eduardo也许听不懂,却还是会跟着Mark发笑的对话。
Chris在心里轻轻命名,安慰似的地拍了拍Dustin的肩膀,告诉他:“相信。”
就算是后来他们吵翻了,Eduardo当面砸掉Mark的电脑,他也没有放弃心里对爱情的命名。
很多事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明白的。稍微相熟一点的人都以为Eduardo假装无知无觉,Mark则是完完全全的不知不觉。但Chris可以用他一尘不染的皮鞋起誓,不管Mark是不是知道的那么清楚,但他绝对不是对此一无所知。
Chris也许是唯一见过那样东西的人。
那晚Eduardo带着一身怒气和一地心碎愤然离开Facebook的新址,没多久大部分人都跟着Sean去了派对,剩下没去的也大多有约在身,或回家,或赴约。Chris因为手上还有文件要写,所以走得很晚。他在自己办公的位置,依稀听到Mark接起接起电话,大段大段的沉默,以及最后无奈却绝决的交代。
之后Mark也走了,只剩下Chris和几个加班的实习生。看了一眼钟表和天色就让他们散了,自己也拎起西装外套准备走。走过Mark位置时一眼就扫到了两个纸盒。不是他故意要窥视什么,而是包装的好好的东西出现在垃圾桶里,正常人都会多看一眼。
Chris把盒子从装满碎纸屑的篓里拾起,看得出是刚送到的。他揭开蓝白相间的盒盖,赫然两枚飞镖。不知道是不是受了Sean穷显摆的影响,那两支飞镖通体都是金色的,Chris掂了掂,感觉分量和成色都是金子。飞镖尾端大概出自哪个大师的手笔,线条流畅优美,纹理繁复精致,但最重要的是尾翼上刻了东西。
不消细看也能猜到,一支刻了Mark Zuckerberg,一支刻了Eduardo Savrin。和他们在Kirkland时那几支劣质的飞镖不同,这显然是某种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Chris把东西原样装好却没有再放回垃圾桶,而是工工整整摆在Mark的办公桌上。他想Mark等这一天可能等了很久,心里也期许过Eduardo来了以后他们可以一起做的事。但Chris也同时明白,Mark真的是天底下最固执的混蛋。
躺在床上的Chris看着天花板放空了几分钟,最终挣扎着翻出手机给自己的母亲挂了个电话,告诉她过几天他都有时间,可以见一见她上次提起的姑娘。
不是说你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去追求什么,也不是说你去追求什么就一定能得到什么,生活最大的乐趣就是给你出其不意的伏击,你想玩儿一把生活,到头来却被生活灌了一壶,于Eduardo,于Mark,于Chris自己,竟都是一样的道理。
挂掉电话他尤能记起,那晚孤零零的垃圾桶装满了纸屑,纸屑上两个包装精美的纸盒,而纸盒上还有一张更加零星的东西,是Mark的名片。
I’m CEO,bitch。
(十七)
Mark有时想反驳,因为每个人都觉得他是被时光抛在身后的人。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他知道的不少,只是很少显露。无意否认,Eduardo刚离开时他过的不好,生活中除了shit还是shit。没多久,和Eduardo以及Winklevoss兄弟的诉讼案以一种暴风雨的姿态席卷而来。他很少睡,无间断的听证,取证,听证,取证,几乎要榨干他所有的精力,那是Mark Zuckerberg极为病态的时期。他变得易怒,多疑,刻薄,Eduardo好不容易在他身上留下的好的一面也都被新的负面情绪所掩盖。
也是那个时期开始,他变得寡言。
诉讼案的间隙,Sean Park离开了公司,因由是吸毒和被捕。其实那件事解决起来也很容易,找个律师,多花点钱,Mark只是——只是忍不住想要发火,想要发泄。为Sean,也很有可能是为那个默许Sean的自己,或者根本是有没有Sean催化都早已打定了主意的自己。
他很想念Eduardo,无论是他们刚分开的时候,还是往后的一年,两年,三年,五年。
哈佛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Mark一个人从波士顿飞回加州。往后的三个月都没有任何异常,Mark又成了那个加班加点的CEO,对着电脑端坐十五个小时,只吃简单的面包和咖啡,一天睡满四个小时再也没法入睡,无论白天是不是丝毫掩盖不住倦色。
这样的Mark好像才是正常的。
但Mark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不是从前那种激烈的争吵,也不是横在他们当中长达数载的隔阂,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Eduardo跟他告别,并且不希望被挽留。
有时Mark会很想他,想他低低的温和的嗓音,想他修长的温暖的手指,想他优美的笔挺的后背曲线。他愿意买下世界上所有的成衣店,只为让Eduardo走进他名下的产业,试穿一件又一件的西装。
他最想念的还是他略深的头发。
Mark一直没有告诉他,那个小小的梦想其实早就达成。他没有去找任何一个姑娘来轻轻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相反,他找了一个男人,一个酒后一头栽在他宿舍门口的男人。
Mark把他拖到沙发上,坐在边上的扶手上看了会儿。睡熟的Eduardo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斯文,没有酒后的粗气,没有睡梦的呼噜,只有胸口一阵一阵的起伏,还有口鼻呼出带着酒气的气息。Mark伸出手——一点儿也不觉得鬼使神差——他想这么做,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
他的手指贴过Eduardo的鬓角,轻轻地插入他的发间,温和地拨到耳后。
那是Mark自大学以来第一次偷笑傻乐。
不过这些事Eduardo都不必知道了,就连Mark自己也没有记住的必要。他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最大的深情。有没有人接收的到,有没有在意,他一点儿也不关心。
工作,旅游,运动,偶尔写写博客,甚至参加过同性恋游行,而最后他体悟到的,也不过是生活总是从善如流却又乏善可陈。也许他不会再有起伏动荡的感情,也许他会心血来潮看一看Eduardo的生活,也许他会挑一天晴朗的日子,坐当天能订到最早的飞机,下机后等个三四个小时,然后跑到Eduardo面前,装模作样地问他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因为电影里都是这么放的,小说里也是这样写的。
那么多也许,Mark觉得很够自己生活下去。
一年后,Chris离开了Facebook,为Obama网络竞选团队工作;
又一年,Dustin也离开了Facebook,并创立了Asane公司,致力于创建协同工作管理的软件;
同年,Chris推出 了Jumo.com, 一个用来链接人们与非盈利组织的网站;
Mark从没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但这片由他一手创造的王国,确确实实只剩了他一个人凭栏远眺。
至此,曾经一路从Kirkland走来的经年旧友,都做鸟兽状,风流云散。
(十八)
婚后的生活其实不错,Eduardo也很少再想起那些曾经在他生命里纠缠太深的人事。他会驱车和家人出游,会跟妻子讨论婴儿用品,会花一整个下午只为听自己的儿子咿咿呀呀。
彼时他正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电视上喜感的女主持人却打开了话茬。她用特有的充满娱乐气息的语气介绍着身边那个起码有两百磅的男生,电视机下方的标题写着“攻克Mark Zuckerberg的人”。
稍微和这个行业有点关系的人都知道,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测试技术的方法。而这个方法就是当年Mark Zuckerberg在哈佛留下的博客地址。这位Facebook的CEO创立公司后的第二年,也就是闹得沸沸扬扬各大报纸版头都争相报道的诉讼案之后,就锁上了博客。当时就有人试过,但限制条件已经不是网站本身的隐私条款,看起来这位CEO修改了博客的代码,安上了自己的程序。
这件事在业内圈内渐渐流传开来,不断有人去尝试,却也一直没有人成功。舆论都说,如果你攻克了Mark Zuckerberg的博客,那么下一个Facebook也许就是你的。这种说法当然夸张了点,但这些年前去尝试的人也一直都络绎不绝。
电视机上的女声还在絮絮叨叨说着,Eduardo坐在沙发上,抿了口啤酒。
“你觉得自己是怎么破解这个博客的,是和你本人一样过硬的技术吗?”女主持人涂着大红色的指甲在男生肥胖的肚子上极尽挑逗意味戳了一戳。
那男生反而显出几分不适,笑得拘谨:“我猜……他只是跟我有点儿像罢了。”仿佛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男生旋即改口。“不,不是,是我跟他有点像。”
女主持人接着问:“像?你指什么?”
男生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很有几分腼腆:“他是个浪漫的家伙。”
“这个博客不需要太多的技术——不是,我不是说技术不重要,而是除了技术以外还需要一点东西。”谈到专业领域,男生好像放开一些了,话也顺溜起来,“他写的代码我专门研究过,很干净,很利落,绝不啰嗦,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风格。不过这个博客有点不同,似乎格外用了繁琐的方法,比如说那里只要一个简单的指针,但他却一连用了七八个,跳转的幅度很有规律,嗯,我是说有韵律,很优美。”
“而且这个博客有个特点,代码都是十四行为一小节,我猜需要一点缘分才能解开它。因为不同于繁复的细节和精密的连结,除了这些以外,他在每节代码中都遗漏了一个或几个字符,而那些字符按照顺序是可以翻译成字母和单词的。”男生看了一眼女主持人,不知道自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是否还应该再说下去。
女主持人朝镜头挤了挤眼,夸张地惊叹道:“多么有趣James先生!请继续你的代码之旅!”
男生点点头,就又开始说。“发现这一点花了我一些时间,好吧,说实话不是一些,而是整整六个月。那些打乱的字母和单词,如果你不知道它排列正确是什么样的句子,你根本就不可能把它还原。而我看过那首……嗯,我恰好看过原文,所以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我和这家伙有点像。”
女主持人见他开始说自己破解的过程,似乎有点不耐,换了个笑脸催促道:“那么内容呢James先生,博客的内容,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吗?”
酒瓶还含在Eduardo嘴里,他吞下那半口啤酒,盯着电视眯起了双眼。
男生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后脑勺:“对不起,我觉得这样不好,因为那个博客显然是写给某个特定的人看的。我只能说……那首诗真的很美。”
女主持人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但她还是好颜好色劝解着,又用她鲜红的指甲勾了一下男生的下巴:“你知道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在期待博客的内容,你真的忍心让大家扫兴吗?”
摄影师非常配合地把镜头切向现场的观众,一阵阵的嘘声和一阵阵的叫好交替而来。
“好吧,我可以透露一点,不过这其实没有什么重大作用。因为博客里写的就是现实中发生的,一般一篇博客只有一两句话,如果有五句,那已经是长篇了。比如11年有一篇只有一句话:我决定在Facebook上投放广告。12年有一篇也只有一句话:可以重新开始的话波士顿真的是个比硅谷更好的选择。”男生摊摊手,“都是这一类大家都知道的新闻,没有什么特殊的。要说有也就是Mark在哈佛写的关于一个女生的博客……里面的用词都不太好,我想他那时也是太年轻。”
女主持人换着花样想要诱拐那个叫James的男生说出具体不雅的措辞,还现身说法举了好几个例子。男生倒是一直在拒绝,只说里面涉及真实的人物,他不会把那些话公布于众。
后来的话Eduardo已经不怎么认真在听,正准备关掉电视开车去接妻子下班。而当他站起来把西装的口子扣到第二个时,电视里胖得夸张的男生忽然用很认真的表情对着镜头。
然后Eduardo听到他说:“这家伙已经学会道歉了,如果你能看到,希望你也已经原谅他了。”
03年土耳其最大的城市伊斯坦布尔两个犹太教堂发生爆炸事件,23死,257人伤;
04年美国代表队于悉尼再次囊括奖牌榜榜首;
05年狮子座流星雨被誉为近十年最适宜观测的盛宴;
06年华裔导演李安凭借《断背山》荣获奥斯卡最佳导演;
08年奥巴马当选美国第一任黑人总统;
09年日全食带长度达到一万多公里;
10年世博会于中国上海开幕;
11年月球到达19年来距离地球最近位置,被称为超级月亮;
12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所有人都在等待世界末日;
……
那么多的时光,那么多的人事,好像那两行公式还停歇在Kirkland的玻璃窗上,不断有遥遥的诗篇由远及近。
“我爱过你,我曾默默地、无望地爱过你。折磨我的,时而是嫉妒,时而是羞怯。愿上帝赐你别的人,也似我这般坚贞似铁。”
Eduardo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但他还是在电视机一片嘈杂的背景下深深把脸埋入双手,蹲坐在沙发旁哭得泣不成声。
-END-
后记:
一整个星期都在絮絮叨叨,东拉西扯,昼夜颠倒,但就算这样也慢吞吞写完了~最早只是想要写一篇影评,奈何自己废话太多,想着想着觉得不如成文算了。
敲完END仨字母的时候脑内一直有个画面。。。
Mark:你到底想写什么?(Wardo补充:wth)
Mark:(点头)你见鬼的到底想写什么?
我:一个……爱过的故事?
Mark:能改一下时态吗?
我:可是已经写完了啊(无辜脸)
Mark:黑你账号
Chris:毁你硬盘
Dustin:清你论文
我:……首先……我得……真的……开始……写了……我的……论文……(破罐子破摔脸)
所以到头来这还是一个爱过的故事,但关于结局脑内还有一个画面。。。。
Mark:Wardo,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Wardo:爱过。
Mark:……
群众:Mark,我们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Mark:爱着。
群众:(大眼盯)
这大概就叫做……纯属楼主恶趣味。不瞎扯淡总结一想我想写点啥的话就是:
Mark不会道歉,不会为事情本身道歉,但会为Wardo道歉;
Wardo当时不够了解他的世界,不够了解Facebook对他的意义;
无论那时如何选择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无论跟不跟Mark去加州,无论有没有Sean,无论冻结不冻结账户,因为性格造就的悲剧/必然结果绝对不是几个简单修正就可以解决的;
Mark不渣,Mark很好;
即便用常人的标准来看Mark情商很低,但他其实爱了Wardo很久,起码不算辜负Wardo。我不喜欢把Wardo写成苦逼兮兮的单向暗恋和付出,如果一个人值得Wardo这样去欣赏去保护去迁就去爱,他一定也足够优秀,Mark固然有缺点,但一味渣化不止是OOC的问题还是在蔑视Wardo的审美;
关于对Wardo的弥补,好像也是和基友讨论的时候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我总觉得很难对Wardo作出什么弥补,物质么,六亿能顶什么用,他失去的东西可不是六亿能换回来的。然后我觉得,与其说是对Wardo的弥补,不如说我心里期望的是Mark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比如失去Wardo。不是指老死不相往来或是相互仇视那种……不管出于私心还是思考后的结果都希望Wardo是他们当中豁达的那个人,希望他不被这段纠葛的往事所禁锢。Erica说她一直待Mark很好不该被折磨,Wardo对Mark更好更不该被折磨,所以会写Wardo对整件事的心境最后变成拨云见日的状态,可以坦然面对整件事的起始因由。仇恨仍旧是很深切的感情绝不会让人好过,我希望他过得很好,拥有所有常人应得的幸福,所以最后不会再去纠结。Mark失去Wardo的说法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虽然我又开始词不达意了,不过大概就是……“爱过但更坦然地爱着”和“爱着但永远错失地爱着”这样;
Mark Zuckerberg和Eduardo Savrin对彼此来说永远独一无二,是想到对方就觉得不必抱憾的特殊存在;
Mark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无论是需要Wardo,还是希望Wardo来,还是left behind,对他来说并不矛盾;
最喜欢的praying镜头;
宅和文艺的反差萌感(萌感是自己加的orz)。
差不多就这些,是最早想动笔写点什么的时候心里想写的。至于这些到底是什么……我也只能说是一家之言,千!万!不!要!较!真!谁知到以后我再重新看TSN心里又是什么样的想法OTZ我真的不执著于两个人是否能在一起,也不觉得Mark或是Wardo可以有基佬的设定,连写感情都小心翼翼不要用到太确切的词汇,因为我希望他们的感情是对对方很特殊,而不是本身就喜欢同性。最后连一个kiss也没写出来,是每每想到Kirkland相处的时光里有很多小心翼翼不能惊动的细节,很多“伸出手却又收回”的瞬间,很多待在一起就明白彼此的时刻,很多很多相处很多很多陪伴,心里就忍不住觉得温柔。至于是不是要把一个爱字写成两个字的爱情……觉得前者好像更好。
Facebook上最终还是有广告,现实中Mark也曾经说可以重新开始的话波士顿比硅谷更好,甚至参加同性恋游行,看到的时候感慨万分。。。我不是故意要写这样一个结局,只是觉得Mark和Wardo在大团圆的道路上(如果有这条路)也还需要走很久很久,而事实是大部分人都过上了描述给Chris的生活。不是逢场作戏也不是差强人意,会真的遇到一个很贴心的人,你会爱她,但你心里还是有特殊的地方留给特殊的人,不失为是一完满……#我对HE的要求真的很低。。。#
其实还是可以脑补多年后带着二代们欢欢乐乐的日子,只是要写到他们在一起四万字似乎很不够。
#后记也能写这么长的真的是深井冰。。。##但考虑到我刚掉坑满腔的鸡血就不要跟我计较了T-T#
这楼自己挽个尊~
【GB】. 只因她有主角光环
女主光环和不信邪男主
“抓住她可不容易,直接给她一枪,”
少女瑟瑟发抖,任凭谁莫名其妙空降在战场上就有几十把枪指着自己都会感到一脸蒙圈。
呐,我的穿越地点果然有问题。
“彭----”一颗子弹朝她飞来,少女一个虚晃,躲了过去。厉害,少女为自己的操作扣了一个666。
“这么近都打不中,下一个!”男人冷脸换了一个士兵。然后又被少女一个左右横跳躲掉了子弹。
“废物!都是废物!你们一起上!把她围住,看她往哪逃?”
士兵缩小了射击范围,少女被逼到了一个角落。
这个男人一副想要了她的命的亚子。皮断了腿,她闭眼等待天降正义。
男人皱起眉“队里怎么会有你们这些废物,一起...
女主光环和不信邪男主
“抓住她可不容易,直接给她一枪,”
少女瑟瑟发抖,任凭谁莫名其妙空降在战场上就有几十把枪指着自己都会感到一脸蒙圈。
呐,我的穿越地点果然有问题。
“彭----”一颗子弹朝她飞来,少女一个虚晃,躲了过去。厉害,少女为自己的操作扣了一个666。
“这么近都打不中,下一个!”男人冷脸换了一个士兵。然后又被少女一个左右横跳躲掉了子弹。
“废物!都是废物!你们一起上!把她围住,看她往哪逃?”
士兵缩小了射击范围,少女被逼到了一个角落。
这个男人一副想要了她的命的亚子。皮断了腿,她闭眼等待天降正义。
男人皱起眉“队里怎么会有你们这些废物,一起开枪!”
少女穿着白T恤和夹角拖鞋,怎么看都不像战场上的人,她在满是灰尘的仓库里翻滚了那么久,全身上下还是干干净净的。一通扫射后,子弹全描边了。
“够了!”男人揪过少女,把她抵在墙上,朝太阳穴打了一枪,少女摇摇晃晃跪在地上,她勉强抬起头,看到男人把一条腿搭在墙上冷漠的俯视她。
好角度,细腰看得清清楚楚,女王感十足。长筒军靴到屁股,怎么看都是绝对领域啊,这就是死前福利吗?爱了爱了。
“这是我最喜欢的发夹!你要活着回来!”邻家青梅在她上战场前仔细的在她头上别了一个发夹。呐,不想忘记你的温柔。
子弹打在发夹上,她挣扎着爬了起来。
“长官!她没死!”
“什么?”男人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他拿出了狙击枪,一枪崩在少女的脖颈上,“管你是什么人,给我分成两半。”
“这是给你的军牌哦,要好好保管。对了,这是我女儿的照片,可爱吧?”精神大叔拿出一块军牌挂在她脖子上。呐,不能实现我们的约定。
子弹打在军牌上,她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长官!她没死!”
“怎么回事?!”男人马上朝少女肚子上开了一枪“缺乏医疗条件你能撑多久?”
“我活着回去要去吃妈妈的苹果派!对了,我这里有一块列巴,你收着吧,饿了的时候再吃。”憨厚小伙拿出了一块硬如铁的面包让她揣兜里。呐,不想看见你对我失望的表情。
子弹打在面包上,她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长官!她没死!”
“把她丢地雷区!”
“长官,她......”
“再说一遍她没死我就敲碎你的牙齿。”男人咬牙切齿的握紧手枪,紧紧盯着被扔进地雷区的少女。
在地雷引爆的硝烟中,少女的身影渐渐明晰,她的右眼流下一滴泪“就是这样的我也想活下去。我要黑化了,果然我是个笨蛋啊。”
少女使用了神之右手,把周围的士兵强行下线,士兵们挣扎着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喃喃自语
“不愧是河畔恶魔,看!那就是她的力量,圣杯之光。呃,呼吸不过来....了,我···要死了吗?本来····想做一个好人的,好想回家啊·····家乡的樱花,不对,玫瑰花盛开了吗?”
她的恶魔瞳散发着红光,头发发出七彩的光芒。她不再是那个穿着人字拖的少女了,她一步步向男人逼近。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男人不由的后退,退无可退被少女摔倒在床上。
男人崩溃的撑起身子,这破仓库都是存放枪支弹药的,哪来的床?
“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说话的字数比我多。”少女狠狠把男人按压跪趴在床上,然后把男人 裤 子褪到膝下,“你是在邀请我吗?”
“不....不要....那么 大,弄 不 进来....唔!”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柔 媚,她一个刺刀劈进了男人的柔软里,
“虽然很大,但胜在白净,哼,看你那表情,不是很喜欢吗?”少女找到男人体 内 的某一点,开始了突击猛冲实现对接。
少女的垂直握把一点点深入男人体内“不要咬那么紧!哦啦,开始自己摇摆腰肢了。”
“大脑开始变得奇怪了,呜,不要弄了啊啊啊!!要去了!!!”男人的双腿狠狠夹住少女的腰肢,体 液 喷在自己胸上。少女被自己的技术震惊了一下,然后就被紧缩的小 洞 弄了出来,果然第一次还是太快了。少女陷入了贤者模式,甚至想在男人的大腿上画一个“正”字。
来到这个破地方,除了打打杀杀就没别的了,看着男人一副被玩坏的表情“真像本子啊....”手机莫得玩,就只有男人可以玩玩啦!让我到你的房间看看,杰哥。少女想到这个梗,笑了一下,这里面超舒服的,进去了都是软的,叫的声音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
To be continued
【团长/龙虞】隐疾
搞个小太爷第一人称视角
有微量小太爷单箭头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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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孟烦了,年少从军野心勃勃,可惜时运不济我诸战皆北,到头来落得个一事无成,孑然一身。
要说这唱词儿里的才子佳人台面上的四书百家哪样我都能跟您掰扯个三天三夜,我爱扯淡,我也愿意撩扯别人,这是我给他们破棉被一样的日子里大发慈悲的调剂。他们有时候说我嘴损,咒我要下拔舌狱,我也全当他们夸小太爷我七窍玲珑水晶心;兽医那个死老头子总说我想得太多爱跟自己拧巴,可我总觉得,我是看得最明白的人。
...
搞个小太爷第一人称视角
有微量小太爷单箭头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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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孟烦了,年少从军野心勃勃,可惜时运不济我诸战皆北,到头来落得个一事无成,孑然一身。
要说这唱词儿里的才子佳人台面上的四书百家哪样我都能跟您掰扯个三天三夜,我爱扯淡,我也愿意撩扯别人,这是我给他们破棉被一样的日子里大发慈悲的调剂。他们有时候说我嘴损,咒我要下拔舌狱,我也全当他们夸小太爷我七窍玲珑水晶心;兽医那个死老头子总说我想得太多爱跟自己拧巴,可我总觉得,我是看得最明白的人。
但我,七窍玲珑的我,怎么就没早看清我内倒霉团长和内浑身是刺的虞大少爷之间那点子苟且呢。
我觉着这是我人生的污点,是我二十郎当岁的人生里最大的污点。
我早该知道的吧,从一早我就该知道的,最起码死啦死啦硬要把我拽进小黑屋的时候我应该知道了。他那时候活像个开了屏的孔雀,上赶着向虞大少展示他七零八落的破羽毛——也就是小太爷我——他想告诉虞大少我们能赢能赢我们一定能赢,他大爷的,这词还是我替他喊出来的。
可我当时不明白,我只是缩在门边上恨不得能嵌进门框子里去,我逼着自己低头恨不得把耳朵也捂上,我在心里把死啦死啦咒骂了一千一万遍,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挨千刀的让我听他们俩满是血光的对话,那一字一句都是要人命的字眼,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又忍不住听,听了更忍不住抬头看那俩人,我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到哪都改不了这毛病。
于是我看见了俩人中间像安了个看不见的弹簧,一人走远了另一人就立马弹上去好能在一起腻歪着;我看见俩人把那张地图拍在墙上比比划划,带着白手套的手却压在了那只黑手上;我还看见,死啦死啦从我内师座那张漂亮脸蛋上扽下一根不知道是碎头发还是棉絮的东西,放手里轻轻一吹,我敢打赌,他那指头尖当时绝对借机会在人家脸上打了个转。
关键他贱兮兮地吹翻了那根头发还是什么的时候,嘴里说的还是正经话,他说什么,必须得是大雾天,我得说实话,我和我内师座当时都没反应过来,虞啸卿还眨巴着眼睛问了一句什么大雾,后来意识到那家伙在讲南天门的时候他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打他呀你倒是打他呀!我气结,我内心里在无声地咆哮,我把在这站着的不爽都怪在死啦死啦身上,我想让虞啸卿帮我报仇,但虞啸卿举起了好几次的马鞭都像挠痒痒一样落在他身上,没遂了我的愿。我很失望,只能安慰自己这是没在人前,不然死啦死啦不知道要挨多少五百。
我缩着,我胡思乱想着,我一个没留神,虞大少爷走到了我面前。他拿那根刚才我希望落在死啦死啦屁股上的棍子抵着我脑袋后面的门,我是真的害怕,虞啸卿这个人天生让人害怕,我只是个正常人有了该有的反应,我不像死啦死啦。死啦死啦总是在虞啸卿面前像个小媳妇扭扭捏捏,但我知道,他不是真怕虞啸卿,他是装的,这点我很羡慕他。
虞啸卿看着我害怕的怂样,他转过头冲死啦死啦笑了,虞啸卿很少笑,平常很少笑的人一笑起来是很动人的,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却能想象出他笑得那种漂亮法,我猜死啦死啦一定看见了,不然我他那张脸上不会露出那种既惊讶又痴迷的表情。
是了,痴迷,我当时怎么就没能想到这个词。
不然我也不能后来看到他俩滚到一起的时候差点把自个儿舌头咬下来。
当时死啦死啦盯了虞啸卿足有一分钟,直到两个人之间空气开始变味的时候,我被我的团长大人迫不及待地踢了出去。我当时还幸灾乐祸地想,他要挨揍了嘿,他怕在我面前丢面儿所以把我踹出来,小太爷我当然万分不能遂了他的愿。
于是我贴到了窗缝边,找了个角度好死不死的正好能看清那俩人的动作。
我看到我的团座死啦死啦,大名龙文章,把我的师座虞大铁血,大名虞啸卿,抵在门框上抱着啃了个爽。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一声令下疯狂窜进了我的脑袋里,我像被人当头给了一闷棍。我我你你他他他,我没法说服自己这是爷们之间互相表达情感,表达情感有把舌头伸人家喉咙里的?我想动,我想马上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我动不了,我听着里面两个人发出的动静我惊恐地发现自己一动都动不了。
“嗯。”虞啸卿没忍住一声短促而暧昧的喘息,我眼睛一下也不敢眨,我看到色胆包天的死啦死啦屈起一条腿挤进了虞大少的腿间,他在蹭他,缓慢而有节奏。虞大少爷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想不外乎是龌龊之类的骂词儿,但剩下的话被死啦死啦尽数吞进了他那张嘴里。
“我就想找个信得过的人把事情办了……”我听见死啦死啦边亲虞啸卿的脖子边断断续续地讲,“师座……啸卿……”
虞大少爷正咬着牙没工夫搭理他,当然他也没必要答死啦死啦的话,连我一个不相干的瘸子都能听明白的指代,俩人都心知肚明。
我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却好像跟他们掉了个个儿,我成了呆在小黑屋里的人。打来到这边陲小镇我从没见过这么认真的死啦死啦,也没见过这么衣衫不整的虞啸卿,这种反常让我很不舒服,我的眼眶发酸,我的血依旧淤积在头顶,随时准备爆炸。
屋子里一时间剩下的有俩人隐忍的喘息声,衣料摩擦的声音,和虞啸卿总是骂不出口的话。就在我的双腿要站麻了的当口,我听见虞啸卿粗喘着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就是看不惯你那个三米之内。
我,孟烦了,我感觉那一刻我头顶上的血炸了个漫天烟花是痛痛快快,我那个老不死的迂腐的爹的血液在我的血管里觉醒了,我从没有这样爱惜过我所谓的名节,那一刻我想吼我想撒泼我想冲进那个破房子扯开如胶似漆的俩人,我想冲他们大喊我跟您二位不一样!谁跟您们一样干那些下九流小倌兔儿爷干的事啊!
这话我含着烫舌头我憋着难受,转眼的工夫我的腿奇迹般地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我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窗边,远远地,要多远有多远的那么远。
然而我的热血在还没走回住处的距离里,就凉了个彻彻底底,我拖着自己那身残破的皮囊,垂头丧气我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我回了和死啦死啦一起住着的那个屋子,屋顶上上回炮弹楔出来的洞还没填补上,我从前没觉得那个洞是回事,可现在却越看越不顺眼。
死啦死啦那天回的很晚,晚到早就过了我该睡的钟点可我睡不着,我盯着那个洞,耳边是死啦死啦低沉的声音和虞啸卿的喘息,我窥见了俩人共同的隐疾,我睡不着。
你大爷的龙文章!我踹翻了被子大吼。
“怎么着啊,想老子啦!”死啦死啦带着标志性的笑声走了进来,他很有大马金刀的气质,我被吓了一跳,不光是为心里那点事情,似乎还为点别的东西。
死啦死啦心情很好,我甚至懒得仔细去看他,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刚经历了什么快活事情。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我甚至有闲心思去想,他龙文章不要脸倒也罢了,虞啸卿怎么跟候在外面的下属解释真也是难为他了。
“小太爷今儿不高兴了啊?”死啦死啦看我不搭理他,于是模仿我的乡音来逗我。他站在房间另一头,一边把手指头往装牙粉的袋子里沾,一边往他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散架子的木桶里面添热水,他大爷的水还是我烧的,我知道他要洗澡。是,天天要洗。他但凡有点条件就要把他那一身烂肉弄得干干净净。今儿个的水他回来晚了凉了,可架不住他心情好不在意,他脱下衣服迈进桶里,我却忍不住挪开眼睛。
他身上满是情|欲的痕迹,虞大少爷真不是好欺负的主,他背上满是红痕甚至还有血痂,估计是抓出来的。我忍不住不着边际地幻想,却又看着死啦死啦毫不避讳的样子又止不住地来气。即便我知道他不避讳我,准是因为他觉得我见了也只是觉得,他又去寻了哪家的小老婆,他当然不知道我的耳朵和脑子里满满当当都塞得是他和虞啸卿那档子风流事。
我背过身冲着墙,万分烦躁,我堵住耳朵不去听他洗澡时候哗啦啦的水声。
“烦啦?”死啦死啦裹挟着满身水汽,从背后抱住我的时候我差点没背过气去,鸡皮疙瘩从他和我接触的地方迅速蔓延到整个身体,我心跳得飞快,为了掩饰我拼命挣脱了他,开始熟练地和他拿枕头被褥鞋子茶缸对打。
“烦啦……你今天不对劲。”死啦死啦今天难得地没招架住,他一用力抓住了我瘦骨伶仃的腕子,他拿他那双跟狗肉一样黝黑锃亮的眼睛盯着我,这是他今儿认真的第二回,我想。他大概是从我今天下了死手的胖揍里明白了我不对劲,“烦啦?烦啦?好烦啦……你跟我说说呗?”
我一下没了刚才的硬气,刚才我抡圆了枕头狠命砸他,我想让他看出来我今天不比往日,可他真看出来了我又慌了神,我能怎么办,我能揪着领子大吼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跟虞啸卿干柴烈火了嘛?不,我不能。我用力咽下一口口水,我瘫坐在床上。
死啦死啦于是拿出了那副小媳妇的架势,他半是委屈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心软给他一个解释。他刚洗好澡没穿上衣,浑身浅褐色的肌肉明晃晃地摆着,这和他的表情很不搭调,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烦啦……”他看着我,委屈的表情逐渐淡了下去。他把我抱在怀里,像对待小动物那样,很有耐心地从上到下,慢慢地捋我嶙峋的脊梁骨,“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死啦死啦突然很认真地在我头顶讲。他的声音是我没听过的认真和温柔,这种声音就像虞啸卿的笑容一样,因为太少见而显得万分珍贵。
不一样,这不一样!我整张脸闷在他胸前,紧贴着他的皮肉,那上面有疤痕。我想大喊,这不一样。他是怎么做到的,同样是抱着,这个抱就跟他早前时候抱虞啸卿不一样!彻头彻尾的不一样,这感觉干净得我甚至想给他立个牌坊。
“我们就要打南天门啦。”死啦死啦轻快地说,尽管我知道他心里面绝没有他话里那么轻松。
我哭了。死啦死啦浅褐色的皮肤上挂上了我的泪水,他把我搂得更紧,他整个人很热很暖,我哭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仔细想想可以哭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哭我没了一个不是亲爹更胜亲爹的老头,哭我前半生的一事无成哭我后半生的不可知的命运,哭我阔别已久的故土。我很难过,窝在死啦死啦的怀里,我一边骂自己的不争气,一边不忘分出一点恶趣味去想虞啸卿还比他高了一截窝在他怀里是不是尺寸不太合适。
我咒骂着我能想到的一切人和物,哭到后来没了力气,我在死啦死啦的怀里睡了过去。
当然所有的这些第二天我是死活不会承认的。
我们就要打南天门了。
睡过去的最后一秒我如是想。
————END————
多一点关爱少一点白嫖,激情码字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
哭了,朱修太难磕了,鲁鲁修刚复活被朱雀看到我就觉得要糟,果然又对殿下动手了。
可是我觉得朱雀大概想的是,鲁鲁修你说好了死,又对我说谎真是混蛋。
可是你能活着站在我面前让我揍,真的太好了。
让人绝对服从的geass是很强大的力量,可是当鲁鲁修拿下他一直一直以来的假面,对柯奈利亚说,希望能把力量借给他,而不是使用geass的时候,朱雀笑了,因为一直,一直那样居高临下地使用geass才是让人愤怒的原因,鲁鲁修似乎也学会和他人对话了,朱雀的笑容太甜了。
卡莲也是。
在卡莲面前,鲁路修好像一直那么强大,从各种意义上来讲。在看到双目无神像惊弓之鸟一样的鲁鲁修的时候,卡...
哭了,朱修太难磕了,鲁鲁修刚复活被朱雀看到我就觉得要糟,果然又对殿下动手了。
可是我觉得朱雀大概想的是,鲁鲁修你说好了死,又对我说谎真是混蛋。
可是你能活着站在我面前让我揍,真的太好了。
让人绝对服从的geass是很强大的力量,可是当鲁鲁修拿下他一直一直以来的假面,对柯奈利亚说,希望能把力量借给他,而不是使用geass的时候,朱雀笑了,因为一直,一直那样居高临下地使用geass才是让人愤怒的原因,鲁鲁修似乎也学会和他人对话了,朱雀的笑容太甜了。
卡莲也是。
在卡莲面前,鲁路修好像一直那么强大,从各种意义上来讲。在看到双目无神像惊弓之鸟一样的鲁鲁修的时候,卡莲真的真的是很难过的吧,因为鲁鲁修不应该是这样的。
还有神乐耶,其他人给他发了一大堆作战资料什么的,神乐耶给他发了一段扇婚礼的视频,给他看一些珍贵的、他错过的温暖的经历,神乐耶是真的真的,是很温柔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c.c和拉着什么也不记得的鲁殿,背上背着能把她压塌的行李,就特别特别难过,她背上永远背着那么多东西,如果如果她最后一个人背着那么多离开,我觉得真的太绝望了。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见鲁鲁修殿下用专属的、不耐烦地的声音说,那就叫L.L吧。还是忍不住特别难过,这也是我第一次看c.c哭,真奇怪,明明是活了那么多年的魔女,还能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那么难过。
c.c根本不能说是人的名字,可是鲁鲁修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和她一样的L.L。
他们会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真的太好了,在2014年看叛逆的鲁鲁修,看到殿下死了,那么难过,没想到在2019年他能活过来。
真的真的太好了。
【JD】傲骨嫌妻 下 (abo现庭审paro)
傲骨嫌妻
下
本文又名“JoJo,我不造人了!”(bushi
我流幼稚版无车abo,《记一次失败的庭审现场》,本人无能,应该瑟瑟的场景都被我写成搞笑的了…
但还是厚脸皮地欢迎留言。
乔纳森•乔斯达,卒。
享年25岁,死因:呛奶。
故事到此结束…
个P啊。虽然迪奥现在简直恨不得把乔纳森咬死,但如果他不想成为在法院谋杀委托人的第一位律师(同时也是在法院谋杀Alpha的第一个Omega),他就不得不继续面对乔纳森那张蠢脸。
随着他想起放下手、试图把衬衫重新穿好的动作,乔纳森似乎也从石化中恢复了。
“我标记的人…?”
“是我。”一颗扣子。...
傲骨嫌妻
下
本文又名“JoJo,我不造人了!”(bushi
我流幼稚版无车abo,《记一次失败的庭审现场》,本人无能,应该瑟瑟的场景都被我写成搞笑的了…
但还是厚脸皮地欢迎留言。
乔纳森•乔斯达,卒。
享年25岁,死因:呛奶。
故事到此结束…
个P啊。虽然迪奥现在简直恨不得把乔纳森咬死,但如果他不想成为在法院谋杀委托人的第一位律师(同时也是在法院谋杀Alpha的第一个Omega),他就不得不继续面对乔纳森那张蠢脸。
随着他想起放下手、试图把衬衫重新穿好的动作,乔纳森似乎也从石化中恢复了。
“我标记的人…?”
“是我。”一颗扣子。
“生下孩子的…?”
“是我。”三颗扣子。
“所以,一年来我心怀愧疚,每天都在担忧着的,不知去向的Omega…就是…”
“是我。”迪奥放弃了剩下的扣子,干脆将衬衫裹紧塞进腰间,抬眼看着乔纳森因低垂着头而朝向他的发顶。
“不,我不信,这又是你的恶作剧是吧?迪奥,你向来喜欢捉弄我,这一定不是…”
“很遗憾,这都是真的。”迪奥慢慢将衣服上的褶皱一点一点抚平,“放心,我不会用这个要挟你。我会让你无罪释放,会把标记祛除,会告诉乔鲁诺他是我找的代孕母亲所生,会让你不受任何影响地回到你自己的生活轨道上,做你该做的。JoJo。”
回答他的是被愤怒地推压在墙壁上和相识七年来迪奥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的受伤。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对我厌恶到要抹去一切和我有关的痕迹吗!”乔纳森将头埋向他颈边,“我…我…”
“别自以为是了。”迪奥闭上眼睛,低沉而漠然地嗤笑,“这世界不是围着你乔斯达少爷一个人转的。”他扯着乔纳森的头发将他推到一边,“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会向他低头,我绝不会承认我是附属于某个人的Omega。”
他看着想要辩驳什么的乔纳森,“你懂什么呢,大少爷?你衔着金汤匙,出生在这世界上最显赫的家族之一,从未被身外之物困扰。你的家人生病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你的父亲是儒雅而优秀的学者,等你分化成Alpha,更是有无数人簇拥着你…”
迪奥略有些冰冷的手指按在乔纳森的肩膀上,“你说过,身上的疤痕,是因为小时候去骑马不小心摔下来,而我的呢?是试图阻止喝醉酒的父亲从母亲的病榻前搜刮最后几件首饰时被他用酒瓶砸的。”
他的手轻轻抚下来,落在乔纳森的臂弯,“你知道吗?最有效的抑制剂,流过血管的每一寸时,就像被冻伤过的皮肤一样,疼痛到你想把它剥开,一层一层地,最好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他轻笑一下,“当然了,你也不会知道在到处透风的破房子里裹着死人用过的被子,熬过一整个冬天,看着关节处的冻疮溃烂,是什么滋味。”
迪奥的目光落下去,“你问我,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狗。你的丹尼是最好的伙伴,陪着你长大,跟着你去打猎,你离家归来会给你叼来拖鞋。而我认识的狗,是一群养在院门口的畜生,它们的主人对你有任何不满,你就会被倒上一身血,扔进它们中间,被撕咬成碎片。”
“你可以随意挥洒荷尔蒙,只要你一个眼神,所有Omega都以得到你的垂青为荣,Alpha都迫不及待地结交你。而我需要钱,黑市上药物的价格卖到克重是黄金的十倍,可是住在到处是Alpha的集体宿舍里,任意一次发情期失控的后果我都承担不起。”
他的手从乔纳森的手背边缘滑下去。“标记一个Omega对你来说,是一个偶然的错误。你可以给他钱,为他冠上乔斯达的姓氏,让你们的孩子过上和你的童年一样的生活。而我…因为常年使用禁药,怀着乔鲁诺的每一天,这个身体都在排斥生育,促使他稳定的激素药让我整夜整夜无法入睡,然而我却绝不能放弃他,因为医生说我不可能再拥有一个孩子了。”
“你觉得自己将我当做挚友,甚至为我不能平等待你而委屈吗?”
迪奥迈步走向门口,“别开玩笑了。”
“JoJo。不要再轻描淡写地夺走我的人生。”
迪奥•布兰度一定是个魔鬼。
重新开庭后的十分钟内,他就扭转了整个法庭的气氛。
他先是介绍了之前代理的案件中,Omega少女因为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对方的强制行为,被医院拒绝祛除标记,最后与加害人同归于尽的故事,随后讲述了自己出身贵族的母亲如何在类似的情况下,委身于酗酒家暴的父亲,27岁就香消玉殒。
“我们所谓的Omega保护法,保护的究竟是谁呢?”迪奥看向旁听席上已经开始啜泣的观众们,轻声问道。
他出示了一份刚刚传真而来的合同,“虽然这完全是我的个人隐私,但既然检察官先生提起,我也只能将这件事公之于众。15个月前,我终于下定决心实现我想要拥有一个家庭的梦想。我的童年…算不上幸福,这令我格外期待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并让他快乐长大。至于这孩子的乔斯达家族血统”,他耸耸肩,“我们都知道乔斯达家族的星星印记几乎要覆盖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了,是吧。我只是按照法律规定,没有对代孕母亲做过多调查。”
迪奥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的孩子,乔鲁诺,他出生在意大利,拥有我的一半血统。我坚信我会让他拥有不逊于任何普通家庭的爱。”
不仅旁听席,陪审团坐席上的几位女士也开始擦拭眼角。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说回这个案件了。”迪奥正了正领口,向法官的方向点了点头。
“事实上,之前我一直回避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是有原因的。”迪奥从重新开庭后第一次瞟了一眼被拉回来就一直盯着天花板神游天外的乔纳森。
“因为事情发生的那天,我和乔斯达先生在一起。”
整个法庭再次一片哗然,控方的表情却越发难看起来。
“这件事我不需要撒谎,简单地调查附近的监控就可以证实。”迪奥将几张监控视频截图出示在屏幕上,“而我前去的原因,是我的一位线人提供了关于有人将危害乔斯达先生人身安全的不确定情报。我和乔斯达先生是大学时期至今的,好友,这不是什么秘密。这类信息即使报警也不会得到重视,所以我亲自前去找他。”
迪奥耸耸肩,“我到达后发现,乔斯达先生被欺骗服用了某种药物,而我在房间里找到了针孔摄像机。”他出示了另外几张照片,“这是被我撞见后匆匆逃走的某位不具名Omega的身影,他还掉落了一只录音笔。”迪奥摊手,“当然,录音笔此时还是空白的。事后我调查发现对方只是被雇佣前来,出于对Omega名誉的‘保护’,”迪奥在这里加重了语气,“我就不公开此人的身份了。不过关于他背后的人,现在我已有头绪,希望对方适时收手,不要引火烧身。”
“我想关于为什么时至今日我才说出真相,各位一定很疑惑。事实上,因为乔鲁诺的孕育需要我的信息素安抚、以及常年超量工作导致了我个人出现了一些健康问题,”迪奥转身侧对着陪审团,他知道哪个角度的光线能最充分展示他如今颧骨到下颌过于锋利的线条和浓重的黑眼圈,“我在意大利疗养了很久。即使如此,出于和乔斯达先生的诚挚友情、以及对自身专业能力的信心,我也并没有想到,我会是乔斯达家族最后的选择。虽然委托人对自己因为药物所致的幻觉坚信不疑,并严重妨碍了在我之前的辩方律师的工作,但说实话我还是很意外…”迪奥挺直了背,即使他已经感觉到被乳汁打湿的衬衫快要将外套也粘在一起。
“这件事竟然必须由我、也只能由我,来了结。”
迪奥•布兰度,再次用他独一无二的邪恶魅力控制了整个法庭。
陪审团得出结论甚至没花上三分钟,他们唯一的争议只有国家机器是否应该对乔斯达先生(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布兰度先生的名誉!有人强调说)给予赔偿。
法官再次敲响法槌,
“我以国家的名义宣布,乔纳森•乔斯达先生…”
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的宣告。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不不不!不对!”
打断了这一庄严时刻的,正是当事人本人。
乔纳森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他超乎寻常的身高使得撑着桌子跨出待审区的高难度动作毫不费力,一双长腿几步跨到辩方坐席前,双手死死按住金发律师的肩膀,这套动作别具一格行云流水,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
“迪奥!我想清楚了!你不愿意姓乔斯达也没关系,但我们必须得结婚!”
…操。
乔纳森•神经粗得能跑马•史上最直Alpha•乔斯达,无疑是迪奥•布兰度的一生之敌。
一整年的愤怒和委屈似乎再也没办法压制,迪奥借着桌子的遮挡,一拳打在乔纳森的腹部。于是直播平台前的所有吃瓜群众,都亲眼目睹了乔纳森俯身向前,在一个疑似角度原因的亲吻后,两个人推推搡搡直奔门外,消失在镜头的远端。
整个法庭的鸦雀无声持续了五分钟,或者十分钟,总之不知道过了多久,法官大人终于想起他之前未完成的审判。
“…我宣布乔纳森•乔斯达先生,无罪释放。”
完结撒花?
不,乔纳森•乔斯达,这事儿我跟你没完。迪奥咬牙切齿地想着。
“你脑子里也长满了肌肉吗?!轻而易举毁掉我的努力是不是让你找回了Alpha贵族少爷高高在上的满足感,啊?!”
“不是的!不是的!迪奥,你怎么会这么想?”乔纳森用力压制着迪奥的挣扎,“我很认真!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我想通了,迪奥,就是你,不是因为你是不是Omega或者出身哪里,是因为你是你。”
迪奥凝视着乔纳森眼中映出的自己:头发散乱,有几缕乱七八糟地遮在眼前;熬夜带孩子使得眼睛已不仅虹膜是红色,更别提烟熏妆般的黑眼圈;原来就被人诟病尖刻的脸,更是瘦出了新高度;嘴唇仅有的颜色也在刚才那个亲吻后所剩无几。
“乔纳森,你疯了吗。”迪奥叹气,“我不会为你放弃任何东西,我的职业地位,我的人生信条,你要把你的名声和一个如此糟糕的人绑在一起?你真的想过那样的未来吗?”
他得到的回答是一个紧到令人窒息的拥抱。
“迪奥。你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从你那儿夺走任何东西。我想要的全部,都是给你我所能给的,最好的一切。”
尾声。
“迪奥,你哭了?”
“闭嘴!我没…没哭…”
“可是你胸前都湿透了,我的衬衫都…”
“啊啊啊,你这个蠢货!那是,是…”
“是什么?哇,迪奥,你,这是,是那个…?”
“是你儿子的饭,白痴!”
“啊哈哈,所以当时你真的是在挤奶?那平时你会亲自喂他吗…”
“…JoJo,别告诉我现在顶着我的是…”
“就是想到迪奥给小婴儿喂奶的样子,意外地有点性感啊。”
“混蛋,你想说什么?!”
“可是迪奥也没有很排斥吧,我觉得你这儿也湿了。”
“…………”
“当时也是啊,做到后来是迪奥一直说想要、好想要,哎?说起来最后是不是你把我打晕了啊?”
“哼,我才没有,是你自己体力不支。”
“嗯?不可能啊,你才是一直体力差的那个,还会低血糖。现在就更瘦了,都硌手了…”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说不做…”
旁边一墙之隔,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检察官先生。你问他为什么非要选择相邻的这一间吗?
废话!另外剩下的那间门坏了都没人修!
以后再也不会接手这个法院的案子了,检察官先生愤愤地想着,尤其是写着迪奥•布兰度的那些。
End。
写在后面:
两年多没码字了…十分手生,全凭我对Dio sama的一腔热爱和一腔脑洞坚持写完了。虽然不算太满意,也未能满足读完它的大家的期待…但我还会继续厚脸皮地写下去的。
因为还蛮喜欢这个设定,也许会有番外,还想试着带上茸茸一起。大家有什么想看的也十分期待能给我留言,留言永远是我码字的动力,谢谢。
【乔迪】一周SEX改善婚姻实验
*题目所示AU,现代paro,三十岁的考古学教授J/律师D,一发完结。
*出现婚姻危机的乔纳森和迪奥去参加“一周之内必须每天都上床一次”的节目。
*有茸等其他JOJO角色出没。乔迪茸一家三口设定。
*本质沙雕家庭喜剧。又名:有的夫妻7天可以因为不同的事情吵架7次。为了突出“这是个综艺节目”感,特意把格式写得有点像台本。
-Last Sunday
“你们结婚多久了?”女导演问。
“八年。”黑发的那一位说。
“七年半,我们是冬天结婚。”金发的那一位说。
“你一定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正我吗?”
“是你太不精确了,乔乔。”
“等一下先...
*题目所示AU,现代paro,三十岁的考古学教授J/律师D,一发完结。
*出现婚姻危机的乔纳森和迪奥去参加“一周之内必须每天都上床一次”的节目。
*有茸等其他JOJO角色出没。乔迪茸一家三口设定。
*本质沙雕家庭喜剧。又名:有的夫妻7天可以因为不同的事情吵架7次。为了突出“这是个综艺节目”感,特意把格式写得有点像台本。
-Last Sunday
“你们结婚多久了?”女导演问。
“八年。”黑发的那一位说。
“七年半,我们是冬天结婚。”金发的那一位说。
“你一定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正我吗?”
“是你太不精确了,乔乔。”
“等一下先生们。”她看向手里的信息表,“你们二十二岁就结婚了?”
“是,大学一毕业。”乔纳森说。提及结婚,他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笑容:“我们十三岁时就认识了。”
“好吧……既然你们是来参加节目,想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就直接问了。”女导演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你们多久没做爱了?”
他们尴尬地对视。
“大约有半年,他不准我碰他一个手指。”乔斯达先生干巴巴地说,“确切来说,自从一年前他提出要分房睡,我们上床的次数越来越少。”
“准确来说,上个月做了一次。”布兰度先生补充,“那天我们喝多了。”
“我就觉得不是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律师抬起修剪精细的一边眉毛。
一个小男孩从后方路过画面。女导演明知故问:“那是你们的孩子吗?”
“是我的。”迪奥说。
“但他是我们一起抚养的,乔鲁诺也叫我爸爸!”
*镜头拉近特写。男孩的脸上闪过无奈和担忧。
*切外景。一栋漂亮住宅,草坪闪闪发亮,一看就有人精心打理。
“我不希望他们再吵架了。”屋外的走廊上,小男孩彬彬有礼地接过话筒,对女导演说:“我不知道,他们明明彼此相爱,但总是针锋相对……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完全相反的观点。我猜想Padre有时甚至在故意激怒父亲。”
他恰到好处地咬住嘴唇,那张娇嫩可爱的脸庞浮现出早熟孩童的哀愁,令人心碎。
*底部打出黄色字幕,逐渐放大。
“乔纳森和迪奥,这对青梅竹马也陷入了婚姻危机,‘一周性爱改善婚姻实验’能否助他们一臂之力呢?”
*黑屏转场。
Monday/1st
傍晚。西装革履的迪奥把法拉利停到车库里,进门。
乔鲁诺已经在乔纳森的指导下写完了作业。身材高大的考古学者站起身来迎接他的丈夫。
“你今天喷了香水?”
“不喜欢你就别闻我。”
“我没说我不喜欢——我只想和你多说说话,而不是挑毛病。”
“我不想。”律师懒怠地抬起眼皮,从金色的睫毛下面看他一眼。“我筋疲力尽了。”
“嘿,是你提议来参加这个节目……我们试着沟通一下好吗,亲爱的?”
“是乔鲁诺告诉我的!”
他们转头看过去。
*特写。乔鲁诺的房间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
两个成年人的表情里混杂了“果然如此”和“烦躁不安”。
“我真是不明白他想要什么。”乔纳森对着镜头说,英俊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八年前我和他结婚时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已经实现了一半。但我从没了解过他。我不知道,我让他感到丢脸吗?”
“我讨厌他的大男子主义。”迪奥说。他这段视频不是晚间录的,看起来非常精致,也许还化了一点妆,金发整整齐齐地梳着,略长的一缕披散在肩膀上用酒红色的丝带系起。
“他永远——永远是那副救世主的样子。”迪奥停顿了一会儿,他低下头,拨弄了一下刘海,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短暂地流露出恰如其分的忧郁,好像他接下来说的一切都有了绝对令人信服的魔力。
这个角度他看起来和乔鲁诺可真是太相似了,不愧是亲生父子。
“从我们上学起,因为他的父亲收养了我,关于我和他,一度传得很难听……哈。不不不。不必安慰我。我不在乎这个,我听过太多难听的话了,超过你的想象。那种程度不算什么。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这些。那是个天真、乐观的笨蛋,却认定他有权力管教我的生活。”
“我不需要他的帮助,也不需要他的指示,一直如此。我希望他能别对我指手画脚了。”
*夜晚。穿着深蓝色的丝绒睡袍的乔纳森去敲迪奥卧室的门。
没人应答。他无奈地朝镜头耸耸肩。
“迪奥?”他试着小声呼唤。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声音。
他试着扭动门把手。
“——哎!老天爷。”他摊开手,指了指门锁,尴尬地笑了,但如释重负地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从他的角度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一个凸起的被子包。
门关上了。
*切乔家外景,卧室的灯暗了下来。
*之后。
“他睡着了。”历史教授站在洗手间里,手持DV对着自己。他裸着上身,没留意自己强壮的胸口有几道被指甲抓挠过的新鲜痕迹,脸上有些和他的大个子不匹配的纯良的不好意思:“他最近太累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脸上带了一些温柔的笑意,像在仔细寻找措辞,但最后只是说:“我们很开心。任务完成。”接着就像逃避什么一样匆匆关掉了镜头。
—第一天,完成—
Tuesday/2nd
“今天我打算去接他下班。”乔纳森走在古朴的校园里,对着镜头说,“我的工作相对他的更有弹性。”
不时有路过的学生向他问好,他也温和地回应。看得出来,乔斯达教授是一位颇受欢迎的校园明星。
“你经常接他下班吗?”女导演的画外音。
“刚结婚的时候我每天都去。”乔纳森苦笑了一下,“但后来他工作越来越忙,下班的时间也不固定,经常不回复信息……我就不再经常去了。而且,迪奥从来没向我介绍过他的同事或者其他朋友。在读书的时候他就很受欢迎。我的亲友们全都认识他,而我对他的家庭生活以外所知不多……这也让我很困扰。”绅士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那你没有跟他提过这个问题吗?”
“我提过好几次。但他不喜欢跟我聊工作,说我对法律知识什么都不懂,宁可跟乔鲁诺聊,偶尔还会带着乔鲁诺上班。”
“有一件事情我疑惑很久了,乔鲁诺是怎么来的?如果涉及到隐私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没什么不能回答的,乔鲁诺也知道。”乔纳森态度很平和,“我们过去吵架比现在还要凶。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了,难免会犯错……他和一个意大利留学生发生了一夜情。对方回国后才发现怀孕了。但等到乔鲁诺长大到四岁,她要准备结婚了才联系迪奥,那时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我们都很高兴能做他的父亲。”
他们来到迪奥的律所楼下。那是一座装潢现代的写字楼,来往的都是身着高档职业装的精英人士。
迪奥和另一些人一起走出来。他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几乎是谈笑风生,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那头灿烂的金发,在人群中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强烈个人魅力。
接着他看到了乔纳森,顿了一下,仿佛一个正在发光的明亮灯泡由于电压不稳而产生了闪烁。
“你来这儿干什么?”他先打发掉其他人,再走过来这边,口气很不好。
“我来接你下班。”
“嗯哼。”迪奥露出了惯例的嘲讽笑容,“你这个心软的蠢家伙。就因为昨天晚上?我又不是处女。”
“但我今天就是想赶快看到你,一刻都等不了。”绅士平静地对他说,不因这种程度的讽刺而动摇,“走吧,我来开车。你也不想在楼下吵架对吧?”
他拉住他的手臂,迪奥趔趄了一下,但还是跟上了他。
“喂,你都不考虑我晚上万一有应酬什么的吗?”
“推掉。”
“你这家伙做什么这么自说自话啊!我要你管!”
*周二晚上,睡前。乔斯达家的客厅里,两个人分坐在长沙发两边。
“我们之前说好了,来参加这个节目的目的就是要好好沟通,解决矛盾。”教授说。
“我们是要好好沟通,矛盾就是如果你能别总管我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想让你过得更‘正常’一点,别那么拼工作,你不需要接那么多案子,我们不为金钱发愁。”
“哈?你以为我的地位怎么得来的?我才三十岁,还不是可以对送上门的工作随便挑拣的大人物!”
“我们不需要那么高的名誉和地位一样过得很好,你从来没去过乔鲁诺的家长会,连迪亚哥都替我去过一次。”
“所以说,我就是无法原谅你这点,你这个……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少爷。”迪奥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几乎是憎恨的愤怒神情,“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了,可我不是!一旦我们离婚——”
“你为什么要想离婚?!”
“法律界的所有人都会想,你当我拉着你写婚前协议写着玩的?”
“你想要什么就直接管我要,我会给你的,你没必要连我的感情都算计进去——”
“我真的很讨厌你,乔纳森。”迪奥咬牙切齿地说,“我讨厌你总是那么从容,讨厌你对无关紧要的人一视同仁地友善,讨厌你的绅士风度,讨厌你过度的保护欲,我可不是女人,不需要你玩那套骑士精神,你这种在象牙塔里念到PhD的傻少爷为什么还在这个世界上?!”
乔纳森重重吸了一口气。他的耳朵红了。
“我想问我的丈夫,我们可以上床了吗?”他触摸迪奥的手指,那是一种很调情的握法,从小指的碰触开始,逐渐把整个手握住。“甜心?”他倾身向前。
“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是这样,乔乔,你只想着做爱,把问题堆积下来,根本不考虑怎么和我解决——”迪奥的声音随着他丈夫的接近逐渐减弱,直到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能扛着工兵铲下田野亲自进行遗址发掘的考古学者强壮有力,可以把他整个人抱起来。他被吓了一跳,不得不推打乔纳森的肩膀,但很快就住手了,这实在太像打情骂俏了。
“你不想要这个吗?”
镜头追逐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卧房门口。
“行吧。”模模糊糊地传来律师放弃了的叹息,“别让我思考,乔乔。”
—第二天,完成—
Wednesday/3rd
*晚间,傍晚时分,乔家屋外
“嗨,乔纳森!稿子怎么样了?”
一名白人女性下了车,很熟练地走到门口敲门。她身着深蓝色的西装套裙,头戴同色系的圆顶小礼帽,长相甜美温婉,看上去与他们同龄,无名指上闪烁着一枚小巧的婚戒。
“哦,艾莉娜!快请进。”乔纳森打开门。乔斯达一家三口正在吃饭。
“正好路过这片街区,想着来拜访一下你们家。迪奥也在吗?”艾莉娜笑着说,她的笑容天然很有亲和力。基佬免疫的那种。
“很不幸让你失望了,还没死。”迪奥放下手里的叉子。乔纳森对着艾莉娜一摊手,艾莉娜露出心领神会的苦笑。
“这位是艾莉娜·班德鲁顿,我的责任编辑,也是我们十几年的老朋友。”他对女导演介绍,“我们去屋外谈谈新书的事。”
“他比他自以为的受欢迎,我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屋内,迪奥坐在沙发上说,有些心不在焉,“他读书的时候没收到那么多情书只是因为有我在。艾莉娜这样不请自来,会打扰我们的生活,他从不在意,只会告诉我我想太多了。”
“我知道迪奥不喜欢艾莉娜,他俩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屋外走廊上,乔纳森坐在夜风中的草坪旁说,“可那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在她父亲搬去伦敦之前我们算得上是一块长大的。”
“你们还有其他共同的朋友吗?”女导演问。
“我很多亲人和朋友都认识他,但他总跟他们处不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教授摇摇头。
*晚间,视频时间
“我和她不是朋友,我从来就不喜欢她!”迪奥嫌恶地说,“瞧瞧她的样子,乡下姑娘,什么年代了,我律所最傻的小丫头都不会那么穿,土里土气的,毫无女性魅力。当着她的面我也敢这么说。你跟她有过一腿简直拉低了我的品味。”
床铺露出来的一角很乱,他的金发也很乱,他低头去系衬衫扣子,袖口从手腕上滑过,衬衫从款式到尺寸都明显不是他的,略大一些。
“我跟她没有情感关系,迪奥。艾莉娜和我只是好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已经给她带去很多困扰了。”绅士穿着小了一码的衬衫坐在床边的扶手椅里,绷出精壮的肌肉线条。他一边用手提电脑处理邮件一边好脾气地重复。
“哈。”律师抬高了一边眉尾,发出不赞同的嗤笑,“明天你就要和她结婚我也不会吃惊的。”
“她的初吻不是你拿走的吗?或者我该说她拿走了你的?”
迪奥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少有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怎么会知道,她不可能会告诉你——”
乔纳森叹了口气,敷衍了事地亲了亲他丈夫刻薄的唇角,“我还在看论文,真要命。乖乖坐在这儿,如果你饿了我们再去吃点小蛋糕。为我做个好孩子,好吗?”
“你把我当你的哪个学生哄呢?教授。”迪奥毫不吃他这套,“哪个漂亮的小东西?你们会在你办公室里做吗?”他捏细了嗓子,摸上乔纳森的小臂甜腻腻地喊:“乔斯达教授……”
乔纳森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不再理他,专心致志和各式各样有好有坏的学生论文做斗争。迪奥注意到摄影机的红点。
“你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打开的?”
“你开始说‘当着她的面我也敢这么说’的时候。”
“快关掉!”
—第三天,完成—
Thursday/4th
*夜晚,安静的包场餐馆。桌上点着蜡烛,角落里传来悠扬的钢琴和小提琴合奏。
“他很喜欢收到礼物。”乔纳森对镜头笑着说,对镜头展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银色和绿色的珠光丝带打好一个蝴蝶结,他把它和一束还带着水珠的娇艳红玫瑰摆放在一起。
“自从乔鲁诺来到家里之后,我们不怎么在外面吃饭了。”
“乔鲁诺看起来很听话,不怎么需要大人的照料。”女导演的画外音说。
“是的,乔鲁诺是个很让人放心的孩子……”教授停顿了一下,考虑着继续,“但有时太让人放心了。他和他父亲一样,都不那么愿意依赖我。”
迪奥推门进来。
“晚上好。”他恹恹地说,像被工作抽干了力气,但看到桌上的礼物还是露出了短暂的惊喜。他伸手抚摸玫瑰柔嫩的花瓣。
“我还以为你都不记得家庭支出款项里有‘给你的丈夫买礼物’了呢,乔乔。”
“如果你能把床搬回来,我记得的还会更多。”乔纳森早就对这些不咸不淡的嘴硬产生抗体,“让我们好好沟通。你为什么要分房睡?”
“因为工作忙,我们的作息时间合不到一起去。”迪奥用银刀戳了一下五分熟的小牛排。他吃得很快,但吃相依然保持优雅。
“别找借口。”
“你又来了,一旦听到你不想听的话就说我在找借口。那我能说什么?”迪奥尖刻地说,“说我不想在工作的时候也要听你这个理想主义者喋喋不休的教训?我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宠物。”
“我没有这么看待过你。”教授的脸上露出了受伤的神情。
“你敢说你不想把我关起来吗?”律师恶劣地笑了,“你总是抱怨我不够依赖你。但我怎么敢?你信任我吗?你每次都宁可听信别人的话也不听我的话。”
“你又信任我吗?”考古学教授怒火升腾,“我有什么办法,我们那么相爱,接受亲友们的祝福,在神的面前发誓结为夫妻,而我的合法丈夫甚至连续半年找各种理由就为了不愿意和我亲热!”
他们站了起来,像两头雄健的猛兽在毫不妥协地对峙。
乐曲伴奏不知何时悄悄停了。
“回家再说。”迪奥扫视了一下四周,抽出印着花纹的餐巾纸。“太难看了,我不想和你在餐厅里吵架。”
*镜头切回乔斯达家。乔纳森和迪奥进屋,卧室内。
“我一直在想奸夫是谁。”乔纳森突如其来地说。
“什么奸夫?”
“我了解你,你不可能禁欲这么长时间,一定有别的男人把你喂饱了。”
“你是这样怀疑我吗?!”
“你不值得怀疑吗?!十九岁的时候被我撞见那个女仆,那还是我亲眼看到的——”
“……哈,终于暴露了吧,乔乔。你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
“是你自己犯了错!”
“所以呢?你要惩罚我吗?我受够了你总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施舍的嘴脸。在你眼里,我永远是十三岁那个跑到你家蹭吃蹭喝的孤儿。你根本没把乔鲁诺当成你的儿子,你一直都觉得那是我的一次错误——”
“胡说八道!”乔纳森扬起了手。
“你要打我吗?”律师尖刻地笑了,把脸凑上去,贴住他的手掌,恶毒的光芒让那双眼睛烧得更红,“来,乔乔,朝这里打,打得清晰一些。明天我就可以给你发法院传票。”
摔跤手体格的考古学教授一把将律师扯起来掼到了床上,对他的丈夫发出了接下来发生一切事情的预告宣言:
“迪奥,今天干到你哭我也不会停下来的。”
“你来啊,来!”
*切换黑屏转场
—第四天,完成—
Friday/5th
早上。
乔纳森和迪奥坐在餐桌两旁,乔鲁诺谨慎地左右看看他们。乔纳森的嘴角破了,颧骨青了一块,正一言不发地吃火腿煎蛋。迪奥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衬衫,眼睛周围有狠狠哭过的痕迹,小心地用随身镜往眼周涂遮瑕,画眼线。
那束七零八落的玫瑰被插在花瓶里摆在餐桌上,虽然经过一夜的摧残有些委顿,但依然热烈地绽放着。
“校车来了,我去上学啦。再见爸爸,再见Padre,布加拉提邀请我们周末去他家做客,大家都在,我就不回来睡了。”
“好的宝贝,玩得开心,记得保持联络。”乔纳森对儿子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他和蔼地说。迪奥仅仅“哼”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乔鲁诺背起小书包出门上学了。
乔纳森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摄像机方向,去门廊上接电话,不久后回到桌旁。
“我晚上也不回来了。”他说,“学校临时有件事需要我。丽娜有点难受,她拜托我帮她代一次课,今天去工地上看着做田野实习的学生们,晚上得住在那边。”
“又一次。你什么时候能像对那些不相干的同事一样对我?”迪奥冲口而出,“拜托乔乔,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滥好人,所以什么事都推给你。你有多少次为了那些无聊的人加班了?”
“你什么时候能明白,帮助别人是件好事?”
“你总是爱做大好人,还连累我。我们自己都应顾不暇呢!”
“助人为乐是任何人都要学习的美德,很显然你错过了这堂课。”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乔斯达教授。”布兰度律师发出阵阵冷笑。“还有这个该死的一周实验,怎么样?你要半途而废吗?”
“是的,但没办法。来之前我看过节目的注意事项,里面说过了,考虑到突发事件,可以选择有一天不完成。”
“……”
律师的脸上浮现了动摇的神色。他停了好一会儿,把化妆镜收回公文包里,像终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我晚上会去。”
“你说什么?”乔纳森不敢置信地问。
“我说本迪奥晚上会自己打好包装开车送过去给你睡。”迪奥气呼呼地重复,他转过脸,穿上西装外套,捡起车钥匙,不去看乔纳森,“不管怎样,答应的事情就要完成。这周的计划是七天不是吗。”
考古学教授的脸上冒出了大大的几乎有点傻气的笑容。他凑上去捧住他丈夫的脸,给了他一个用力的吻。
“我等着你来。”那双温柔的蓝眼睛里闪动着令人心折的爱意。
“……哼,笨蛋。”迪奥说,但脸色显而易见地放松了一些,捶了他肩膀一拳,接着像想起来什么事一样,从化妆包里找出来一管大牌防晒霜丢给他,“拿着,今天阳光很晒,你下田野记得涂这个,我每次给你买你都忘。”
“呃……好吧。”乔纳森看着那管精致的小东西,大手拿起它打开瓶盖。
“不是一次挤出来一坨啊你!”迪奥气急败坏,从乔纳森手里抢了回去,“算了,我来吧。”
精致生活的律师手法娴熟地把防晒霜点涂在他丈夫的额头和两颊,比他肤色白一些的手将半融化的膏体均匀地在皮肤上仔细抹开。
“谢谢你,迪奥。”乔纳森握住了他的手,在手心里亲了一下,“把防晒霜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办公室还有。谁叫你这么傻。”迪奥低头,把那一管塞进了乔纳森的公文包里,“你忘了关摄像机。”
“这段会剪掉的。”
(在正式播出的版本里,这段没有被剪)
“有的时候……有的时候或许我的确是有意在激怒他吧。他发火的时候比那副迂腐地对我的言行指指点点的样子可酷多了。”之前录的视频里,迪奥坐在沙发上说,“明明像对很多人一样,做出适当的举动,偶尔服个软,哄哄他,那个大男子主义的傻瓜就能心花怒放。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下不了决心这么对他。”
“人会对自己真心爱着的人更挑剔,更想做出来什么事情来试探底线。”女导演的画外音传来。
“虽然这么说有点偏执,但我一开始就很想要他的一切,好像这样就赢过了他一样,但不得不承认,每次败北的都是我。如果和一个听话的普通人发展关系,也许我的生活会更平静,明明很清楚这个道理。”
他面对镜头笑了起来,那张过分美丽的脸上少有出现的不那么尖锐的笑容,几乎有了一点温情的意味:“不过,我却还是很想要他。不是他不行。”
*夜晚外景。考古工地上的一间木板房,关灯。特效恶俗地添加了房屋抖动和粉红色的爱心。
—第五天,完成—
Saturday/6th
*阳光美好的下午。视野里出现了一座庄园。她古典而优美,造型恢宏的豪华府邸被苍翠的园林环绕,做工考究的雕像和喷泉像绸缎上的珍珠一般点缀着道路。
“这是我们家的祖宅。现在乔斯达的家人们分散在世界各地,只是偶尔回来团聚,实用性不强。也会定时开放参观。”乔纳森笑着解释道,“太不方便上班了,我们夏天有时会回到这里避暑。我和迪奥的少年时代都在这里度过,一直到一起去上大学。”
他指向大门口处。“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这里。他从车上跳下来,穿着小西服,冷冰冰地对我说:‘你就是乔纳森·乔斯达吗?’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我看呆了。那时我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男孩。”
“你都没和我说过这些。”迪奥插话。
“因为这个漂亮小男孩接下来对别人态度都那么好,就对我过分恶劣了啊!”乔纳森回敬。
迪奥并不显得心虚,但在乔纳森的气势下败下阵来。
“都跟你结婚了,还提这个。”他说。
“那你到底是让我说还是不说?”乔纳森追问。
“……随便你。”迪奥丢开他的手,自顾自进屋去了。
*这一天的镜头拍摄了很多乔斯达宅邸的内外景备用。虽然现在几乎没有人固定居住在这里的痕迹,但能看到房屋被保存得十分精心,有人定时清扫。
“是个了不起的大家族啊。”女导演赞叹地说。接着她想到了正事:“所以你们打算回到老宅回忆往事?”
“是。”乔纳森笑着回头对她说,阳光下,教授成熟英俊的面庞散发出动人心魄的男性魅力:“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对我而言……虽然过程充满波折,但算得上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不得不说,在结婚之前他可是你的义弟。你们的结合想来也不是一路顺利。”
“何止。”绅士露出苦笑,“但我的青春是和迪奥一起度过的青春。在我意识到之前,他已经成为了我非常重要的人,远非他人可比。我不像他一样擅长言辞,但我能在冥冥之中感受到,”
他看向不远处那闪耀的金发。
“我们本应结合为一体。这是‘命运’,而我所做的只是迎接了它。”
*场景切换。迪奥看向镜头。
“嗯哼?到我了吗。我可不像那个一眼就能看穿的傻瓜。糟糕幼稚的青春期,没什么好怀念的……”
他无意识地抚摸着大厅二楼的一处石制栏杆,那里有断裂后修补的痕迹。
“他小时候很笨的,礼仪学得比我差就会哭着从饭桌上逃跑。”迪奥得意洋洋地补充,他总是这这副自带傲慢的欠揍神色。
*屏幕特效,贴上一张布兰度律师的开庭照片,身着严肃冷淡的黑色西装,衬得肤色近乎雪白,唇色更红,表情堪称狂妄,对面的辩护律师面部打了马赛克也能从身体语言里看出来垂头丧气,配字:“律师界知名吸血鬼”。
但他的长相实在太过华丽,这副古老贵族式的骄矜倒变得仿佛是应该似的。迪奥半靠在栏杆上,垂头看着下面的乔纳森,勾起嘴角:“既然他想要重温旧梦,那我就陪他演一演。”
“演什么?”女导演问。
“演我夜袭他啊。你想不到吧?”他看上去比一周前放松多了,乔纳森在楼下查看客厅各处的清扫情况,而他一边站在楼上盯着乔纳森的身影,一边显摆道:“他白长了那么大个头,胆小鬼。只会偷偷看我,趁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给我披他的外衣,麻烦死了。我在他面前喝醉了,他只肯把我抱回房间,连偷偷亲我一下都不敢,违背他的绅士品格。”
他狡猾地对着镜头笑了,转身走下楼梯。他的脚步很轻,身姿挺拔,姿态优雅,好似一只皮毛闪亮花纹漂亮的大型猫科动物。
乔纳森注意到他下来了,朝他走过去。
镜头捕捉下的那双蓝眼睛坚韧而清澈,看向爱人时又带着温存的爱意。
像是湛蓝光亮的大海,高远美丽的青空。
那不是他的猎物,那是另一位驯虎的猎手。
*夜晚。视频开启。
迪奥的上半身穿了一件凌乱的白衬衫,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这让他显得比白日里更鲜活了几分。他脸上还残留着回味的神色,鲜红的舌尖舔过嘴唇。
“凑合能用吧。计划完成。时间差不多,我们想顺便把明天的也搞了,没问题吧?”
一双男性的手从后面伸出,把他拉了回去。迪奥关掉了镜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
—第六天,完成—
Sunday/7th
第七天预先完成。这天中午时,乔纳森和迪奥才从卧室里下来。大理石餐桌旁,他们坐得比一周前近了一些。
“过去我们总是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迪奥说。
“乔鲁诺可怜兮兮地坐在中间,就像D到J正中间的G。长桌不适合增进夫妻关系。”乔纳森开了个文字玩笑。他温情地看向对方:“这一周使我想起了我们度蜜月的时候。”
“你那时候的身体比现在年轻多了。现在?我咬你一口都嫌肉老。”迪奥嫌弃地白他一眼,“还是小男孩好,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我时刻准备着换人呢。我看最近律所来了一个实习生就不错,还给我用十四行诗写情书。”
“不准开这种玩笑。”教授板起脸来,于是他的特别辅导学生敷衍地小小举起双手算作投降。
“看来你们的关系的确改善了。”女导演说。
“从十三岁到三十岁,我们改变了很多……我们依然有很多分歧。但我爱他,我知道他也爱我,这是一切的前提。结婚并不是我过去以为的恋爱关系的结束,一个静止态,它是变化中的,我们要学着适应,进行更有效的沟通,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而不是放任问题恶化下去。”
“主要是你。我适应力很强。”
“是我。”绅士好脾气地答应。
“这只是休战。”律师说,“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重燃战火。”
他们对视举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酒液像冶艳的鲜血。黑发和金发的男人目光里火花四溅。
女导演笑着问:“你们觉得能和对方相伴到永远吗?”
迪奥瞥了一眼乔纳森,露出有点嫌弃的表情转开眼说:“谁知道,可能吧。”
乔纳森笑了。他的目光坚定明亮,看向镜头,很笃定地回答:“会的。”
HAPPY ENDING FOREVER
番外:孩子们在雪地里
你握着他的手揣进口袋里。他的手比你纤细一些,待在你的掌心。
你们穿戴着暖和的帽子、围巾和大衣站在雪地里。公园远处,有其他的孩子们在玩耍打闹。
他没有回握,但也没有挣开,任你牵着。
“要去玩吗?”你问。
“我不去。”他说,“没意思。”
他面对你时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常常不懂为什么,但你习惯了,看着他被风雪冻红的脸颊和耳朵。
白色的气团随着呼吸浮在空气中。
你感觉到手心里的另一只手动了动,抓紧了你。
“你也不许去。”他说。
Fin
【搬运】噩梦
(本段改编自传统戏剧二堂舍子,渗透一下楼主个人对这部戏的看法。
火药味略大。
轻喷,拒绝撕逼,不喜自退)
【以杨莲为第一视角自述】
一
回到刘家村的那天,我过的很好。
我看到久违的儿子向我磕头问好,她长得高高大大,继承了我眉宇间的锐气和他父亲标致的面庞。
我还看到我离别多年的丈夫向我行礼问安,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听儿子说过,我离开的几年里他曾高中状元,在朝中亦有了官职。他将我迎入他新的府邸,尊敬地唤我“夫人这些年可好?”
我笑着依次拥抱了他们俩,末了,跟在我身边的灵芝为我们端来了菜肴,那个夜晚我们其乐融融。
是夜,我再次躺会他的身边,我向他提出,想去见一见被沉香击败的兄长。
他突然沉默了片刻,只说了一句,“...
(本段改编自传统戏剧二堂舍子,渗透一下楼主个人对这部戏的看法。
火药味略大。
轻喷,拒绝撕逼,不喜自退)
【以杨莲为第一视角自述】
一
回到刘家村的那天,我过的很好。
我看到久违的儿子向我磕头问好,她长得高高大大,继承了我眉宇间的锐气和他父亲标致的面庞。
我还看到我离别多年的丈夫向我行礼问安,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听儿子说过,我离开的几年里他曾高中状元,在朝中亦有了官职。他将我迎入他新的府邸,尊敬地唤我“夫人这些年可好?”
我笑着依次拥抱了他们俩,末了,跟在我身边的灵芝为我们端来了菜肴,那个夜晚我们其乐融融。
是夜,我再次躺会他的身边,我向他提出,想去见一见被沉香击败的兄长。
他突然沉默了片刻,只说了一句,“是他害我们骨肉分离,夫人。”
我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日软囚我入华山,是兄长为保我的无奈之举。若是其他的天神处理你我之事,怕比这严重百倍。”
他没有开口,只是有些恼火地看着我。
我笑着拍拍他,“罢罢,你也知我跟在他身边长大,他的模样是比你俊了几分,你该不会吃自己大舅的飞醋?”
“夫人!”这下我看到,刘郎的双目在一瞬间喷出火来,他还要说什么,却怔了片刻,最终软下心来,“自是尊者夫人的意思,您快歇吧。”
我笑笑,点点他的额角。多少年了,还是这么会哄我开心。
二
会到刘家村的次日,我匆匆前去看了我在灌江修养的兄长。
沉香的本事还算到家,斧子劈得不轻。好在兄长身边有尚好的医仙陪护,加上自身功底不差,伤势已有缓解。
他躺在床上静养,我悄眯眯地凑去,挑起一缕头发,去倒弄他的耳际。他笑着睁眼,继而在榻上懒洋洋道,“一出来就没大没小。”
“好阿兄,你便陪我说说话罢。”我扶他起身,又若以往般依在他身旁。
他摸摸我的脑袋,问,“现在在圣母宫住着?”
我笑答,“没有住着,只是白日去办许愿签,大晚上还是回刘府来。”
他突然一愣,“你……又回去了?”
“是啊,”我答,“那是我的夫与子,也是我的亲人。他们只有百年的寿命,我自然要多陪陪他们。”
仿佛间,我看见了兄长眉宇间的怒意。我刚要再问些什么,他的怒火突然消去了一半,口里喃喃,“百年……只有百年……”
“百年怎么?”我还要追问,就见他笑着点了点我的脑袋,“到底女大不中留……去吧,好生陪着他去。”
我有些羞赧地捣了他肩窝一拳,他朗笑道,“有空别忘了回来。”
“哎。”
“等哥哥再好些日子,便教你蹴鞠和川戏。你想学哪出只管点。”
“好啊好啊!”
三
回到刘家村一个月后,我第一次遇到了怪事。
那天,我在府里打转,突然在偏西一角发现了一个小房间。
我刚要推门进去,突然冲来一个小丁,一把拦住我。
“夫人,老爷吩咐,您不能去。”
“却是为何?”
“老……老爷说这里的东西不干净,怕污了夫人的双眼。”
“不干净的东西又如何?我是仙家,哪里怕这些?”
彦昌的声音突然传来,“请夫人移步。”
“彦昌,到底怎么了?”我大感不解,连声质疑。他却斩钉截铁,“夫人,您不能去。”
“这里到底是什么?”
我眯起眼睛,剑眉微挑。他沉吟于我对视片刻,再度败阵,“这里是我收下的疯孤女,爹娘双亡,儿也去了。在街上疯癫撒泼,我见她可怜,才受留了她来。
不信,你可去问问沉香。”
“好吧。”我不愿再与他多讲,径自去房中取来些药来,交给家丁,“我就从了老爷的意思,不再进去。这药治疯病,你煎了给她送去。”
“诶。”家丁答应,后取药离去。
我似乎看到,身后的丈夫长出了一口气。
“彦昌,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关切地拉起他的手,不料却被他一把甩开。
“没事。”他有些不耐烦地躲开,“我知道夫人是仙家,可你毕竟是女人。你当真多虑了……”
四
回到刘家村两个月后,我第一次感到所有的人都变得很怪。
我的儿子每日来向我问安,他总是规规矩矩地磕头喊娘,本本分分地给我端茶倒水。我很满意,彦昌也很满意,只是我能感觉到,这孩子对我,有种本能的厌恶。
每当我唤他,“儿啊,过来陪娘坐坐”时,他总会下意识地找借口推脱。
我的丈夫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礼,只是这礼数见多了威严,少了亲昵。我刚认识他时,他是一个豪气满怀的书生,虽然仕途不顺,却总走在科举的路上。
当年他曾对我说,圣母娘娘,我一定会娶你,就像我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定能高中一样。哪怕这违背神的意愿。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清目秀的脸上突显锐气,儒雅的气质更多了几许锋芒,正是一个轻狂少年的模样。
我爱有志子,我爱少年郎。那一刻我再也不想做规规矩矩的,旧天条下的活死人圣母娘娘,我要做年轻靓丽的女子,我要做一个大胆求爱的杨三娘。
为此我愿意承受天规的责罚,哪怕代价会是粉身碎骨。
可是一别二十载,昔日壮志凌云的少年成了中年男子,花白了须发,褶皱了眼眶,我隐隐感受到,他的眼中包含了世俗,他开始摆出世间的传统来修剪我们的爱情。
他对我说话的神态少了深情,突然间会多出命令的成份。但又会在顷刻间软下,然后还会解释甚至致歉。
或许是他沾染轻女子的世规太久,又突然发现我是个能力阅历都在他之上的神仙?
又或许……他曾用前一个态度,对过另一个人?
不会!不会!
这一切,我想都不敢想。
我的哥哥常来探望我,他是这三界里对我最好的人。
我们曾经一样,也是仙凡之子。幼时遭到追杀堵截,流落民间,后来才被各自师父收养。
他自诩浑人,过惯了底层日子,最爱与下属打成一片;习惯了与我相依为命,最喜将我带在身旁。他最厌恶以“除奸淫”为由杀死母亲的玉帝舅父,为此听调不听宣,呆在灌江封地千百年。
他喜欢蹴鞠,喜欢饮酒,喜欢唱戏,尤其善老家的川剧。他曾骗我饮下桂花酿,趁我不备踢球轻敲我的脑袋,更教我练过变脸和川江里的号子。有人质疑他教我的不是女儿家该学的东西,可他坦然自若,笑道,“我杨家后人,除基本功法学识外,更要有些自己的爱好。”
我与刘郎出事后,曾自己上天领罚,没至天门,就被他敲晕了背回来。
他小心地把我藏在华山山底灵力最充沛的地方,带孩子出生后托人还给刘郎。我怕连累他,催他送我去天庭领罚。他二话不说,对这我脑袋就是一下猛敲。
“糊涂,”他骂,“老实认罪了你能有好日子过?”
“你如果藏着我,三界里的人都会非议你,非议咱家……”
“我呸!你我打小是被骂着杂种长大的,还怕这些闲话?”
“我私配凡人,你就不怕我有辱门风?”
“混账,”这次他真的恼了,“你不想想咱们是怎么来的这个世上的?忘本卖妹之事,我做不来!”
他小心保了我多年,却不想还是被我儿子给误会了。那天,守在山洞口的他被误认为是看押我的执法者,冷不防受了孩儿一斧,被劈得浑身哆嗦,又好生委屈。
兄长登门来看我时,身旁的彦昌顿时趴跪在地,仿佛被摄走了魂魄,而沉香却是一如既往地冷笑,偏过头去,不想叫一声舅舅。
兄长与我聊了一会,随即单独来到彦昌房里。不久后,二人出屋,我看到兄长眼里闪过难以掩饰的嫌恶,和彦昌满脸惊惧的冷汗。
兄长临走时,我去送他。就在他驾云而起的前一刻,突然转身对我道,“小妹,我们家……跟别人不一样。”
“我知道,你不是自诩浑人嘛?”
“是啊。你听着,我杨家没有甘受委屈的人,更没有受人怒火的女儿。你真是撑不住了,就回来。”
“彦昌待我很好,兄长怕是多虑了……”
兄长冷冷一笑,“他配不上你”。
五
回到刘家村将近一整年,我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那天夜晚,阴风突起,冷风凄清,似是掺杂了点点哀怨与啜泣。
我下意识地翻身坐起,一把拉醒身侧的彦昌,又跑出房门叫醒了所有的人,我知道这是阴魂寻怨,稍有不慎,便会使活人丧生。
沉香随我寻到阴气最重的地方,而后,我们母子一道施法,最终使那团怨灵显了形。
那是一长一少两人。长着是一个年过三旬的少妇,薄唇凤眼,身形瘦削,衣衫虽落魄不堪,然难掩端庄气度。
少者是一个比沉香小去一岁的少年,浓眉大眼,好生英气。
二人紧紧相依,从年纪上看,正好是一双亲母子。
“你们……”还不待我问话,那沉香突然痛哭失声,“娘——秋儿——我想你们!”
我难以置信地看去,就见一旁的刘彦昌突然一把拉起沉香,劈面一个耳光,“混账,你娘是华岳三圣母,就在你身旁!”
沉香生平第一次如此倔强,他一把甩开彦昌的手,向着少妇的魂灵扑去,嚎啕大哭,“娘……亲娘…这才是将沉香养大的娘…”
刘彦昌怒极,“仙凡之子竟认罪臣女儿为母,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那鬼魂母子见到沉香,突然收了全是厉气,只剩下一片亲切爱恋。一人二魂,紧紧依偎,倒真是母子至亲。
半响,那女鬼抬头问我,“圣母娘娘可还记得,你曾在华岳虎口下,救了一位丞相家千金。”
细细想来,确有其事。我点头。
她冷笑一声,“那就是我。后来,那宰相千金嫁了当朝状元,你知是谁?”
我在华山下二十载,哪知人间世。自然摇头。
她哈哈大笑,指着身边的刘彦昌,“就是他。”
六
回到刘家村的第二个年头,我永远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家。
自那个闹鬼的晚上后,我什么都懂了。
那女鬼叫王桂英,是当朝宰府千金,更是我丈夫刘彦昌曾经的妻子。
那少年秋儿,正是他们的孩子。
自我与彦昌分开后,他赶考,我入华山底。他高中状元,娶了宰相爱女,对外说发妻已死,对王氏坦白,他的旧爱,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王氏自是感恩戴德,小心翼翼地养大了嗷嗷待哺的沉香。对他和秋儿一视同仁。
后来,王家败落,王氏父兄皆被流放,她因早嫁躲过一劫。
再后来,沉香和秋儿上了学,在学堂里,沉香打死了同学秦官保,刘彦昌以思念发妻为名,绑了秋儿抵罪。
王氏哭的撕心裂肺,刘彦昌狠狠一甩宿,“你能活下来,秋儿能出生,全赖圣母搭救。以你子换她子,不正如报了救命之恩。”
王氏哪里肯,可偌大的刘家,哪里由她做主。再加上沉香也是她的孩子,她也不忍心说出让养子送死之言。
于是年纪轻轻的秋儿上了法场,于是人到中年的王氏丧了亲子,变得疯疯癫癫,于是知道自己身世的沉香在父亲的命令与孝义的压力下开始了拜师救母的旅程。
当晚,刘彦昌再娶之事被揭晓,他忠贞的形象,自然全面崩塌。
他惊慌地走来拉住我的衣角,连声道,“夫人信我,千万信我。我对夫人是真心的,我没有牺牲沉香,是因为我念着夫人。这婚事是皇帝做主的,她王家当年家大业大,我……”
狡辩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骂,
“好个痴情的刘状元”。
我回过身,原来是兄长来到,他一把扣住彦昌的脖子,命令道,“现在就告诉这里所有人,你成亲的前夜,我警告过你。”
我心口一颤,猛然呕出口血。
什么仁义礼孝,什么救命之恩,什么痴情不悔……原来都是为了活命,原来都是为了荣华富贵。
兄长一把推开刘彦昌,将我护在身后,叹道,“罢,罢,怪就怪你还欠了命案。我本以为,你只是再娶了个短命的妻,本来还想帮你瞒一世,给我妹妹一个好念想。谁知你竟有舍子这么精彩的戏码,妙啊,高啊!”
地上的男人究竟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了。
我爱的不是他。
我爱的是那个壮志满怀的少年郎,爱的是那个敢于天都的叛逆文人。
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冰冷躯壳,他和沉规的执行着们一样,满口仁义道德,满内囊杀人放火。
王氏看向我,凄然道,“娘娘,其实几个月前,你差点就见到了我。”
“什么?”
“你还记得那个小屋里的疯妇人嘛?我能到这里,多亏了你那包药。”
一时间,就连沉香也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惊到,“父亲……”
刘彦昌烂成了一滩泥,慌张道,“听我解释……”
七
灌江的夏天一如既往地热,我才练了一柱香的蹴鞠,就已大汗淋漓。
兄长到了杯甜酿给我解暑。他拍拍我的肩,“小妹,过去的事别多想,就当是一场噩梦。”
我点点头。
他道,“那种男人……”
我打住他的话头,“并不少见。”
回到兄长身边后不久,我听闻人世间唱起了一出叫《二堂舍子》的新戏。人人都夸刘彦昌深情,都赞小沉香孝顺,都赞王氏贤淑有礼。
“不少男人写的东西,都这样。”兄长抚上我的额头,“当日,你出事时,不少人都言我该真的把你绑了送天。这样的杨戬,才是大义灭亲,真圣人也。我说那是你们,我不会。
我从不认为你这是有辱门楣,或是犯法违礼。你本就没有伤害他人,不过是与母亲有了同样的选择,根本谈不上违令。你违的,只是自诩圣人之辈心中的禁忌,他们从不吝啬于把满心变态欲望变作苛刻的酷刑,加在所谓违礼的族人身上。至于自己……为了不违背自己的礼,更别提只是委屈了一个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娶的妻子。在他们眼里,儿女不是儿女,姊妹不是姊妹,妻妾不是妻妾,都是可以买卖的牺牲品。至于手足一般的兄弟……说得好听。”
我举酿,一饮而尽。
“我知道……或许我爱上的不是男人,只是少年和傲骨。”我有些昏沉,嘴巴舌头开始打转。
“累了就睡吧。”他柔声道。“这酒香,这地方清净。
你不会再做噩梦了。”
【JD】傲骨嫌妻 中(abo现庭审paro)
傲骨嫌妻
中
本文又名“JoJo,我不造人了!”(bushi
我流幼稚版无车abo,《记一次失败的庭审现场》,我对屌爷是真爱,抽空激情摸鱼撸出来了…只是过程太欢乐,意料之中地爆了字数。下我会慢慢写的。
顺带一提,文中关于法律的内容绝大部分为虚构和根据需求修改过的,千万别信。
欢迎留言,我好喜欢留言里的脑洞,哈哈哈哈。
“两个月前,也就是本案第三次开庭后的第五天,嫌疑人的授权人第一次联系了现在的辩方律师——布兰度先生。关于这位律师光辉的履历应该不用我重复了吧?先后有多少流氓、恶棍、毒枭和杀手在他的操控下逃脱法律惩罚,就有多少笔账目写进他的战功榜。”检察官在法官的示意后停了...
傲骨嫌妻
中
本文又名“JoJo,我不造人了!”(bushi
我流幼稚版无车abo,《记一次失败的庭审现场》,我对屌爷是真爱,抽空激情摸鱼撸出来了…只是过程太欢乐,意料之中地爆了字数。下我会慢慢写的。
顺带一提,文中关于法律的内容绝大部分为虚构和根据需求修改过的,千万别信。
欢迎留言,我好喜欢留言里的脑洞,哈哈哈哈。
“两个月前,也就是本案第三次开庭后的第五天,嫌疑人的授权人第一次联系了现在的辩方律师——布兰度先生。关于这位律师光辉的履历应该不用我重复了吧?先后有多少流氓、恶棍、毒枭和杀手在他的操控下逃脱法律惩罚,就有多少笔账目写进他的战功榜。”检察官在法官的示意后停了下来,“好,我们先不说这些。”
“这张照片,”检察官慢条斯理地将照片展示在大屏幕上,“是43天前布兰度先生从意大利回国途中偶然被监控摄像头拍下的。”他点了点划了红圈的区域,“虽然面目不甚清楚,但谁都能看出他怀里抱了一个婴儿。”
“这张,是29天前布兰度先生出门采购时被他的一位…请原谅我的用词,‘狂热粉丝’认出并偷拍下的照片。”检察官出示了下一张照片,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还是能隐约认出迪奥的轮廓。“而有趣的是,”检察官将照片局部放大,迪奥怀里紧紧趴在他胸口的孩子只露出侧后脸,睡得正香,“请大家注意一下这里,这颗星形印记。”检察官从头到尾漠然的脸露出一点得意,“如果我没记错,乔斯达家族血统的印记,似乎就是肩上的星形胎记,没错吧?”
法官不得不几次敲响法槌来平息旁听席的议论纷纷,“安静!安静!”他转向检察官,“请继续。”
“最为令人不解的是,11天前,布兰度先生曾与另外一个人会面,此人是一个前科累累的黑市医生——如有必要我们会请他到现场做污点证人——据他所说,布兰度先生向其询问了如何祛除Omega身上的标记。那么,我想问一下,这位让我们著名的Alpha律师关心的Omega是谁?”他的目光在迪奥冰冷的脸上短暂停留,志得意满。
“综合以上证据,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检察官将证据一张一张收起,“我有足够理由怀疑,辩方律师在接受委托后,以某种方法收买或是威胁了这个被嫌疑人强行标记的Omega,带走了拥有乔斯达家族血统的孩子,并计划让这位Omega做祛除标记手术以永绝后患。”
检察官环视表情震惊的陪审团和旁听席一周,最后转向法官,一字一句地说道。
“法官先生,我现在想以检察官的名义控告迪奥•布兰度犯下伪证罪和极为可能发生的胁迫罪。”
这一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展开使得庭审不得不暂时中止。法官宣布休庭半小时,他需要向陪审团解释并沟通新情况。
回到休息室的迪奥脸色更差了,对方将矛头转向他的确超出了预想,看来数次在法庭上交手失利已经让这位以稳重著称的检察官产生了对他个人的怨恨。
好在事情并不算太糟,在看到乔鲁诺肩上碍眼的胎记时,他就已经做了被发现的准备——伪造了一份代孕手续。乔斯达家族人数众多,不乏有一些早已经边缘化的普通人,某个拥有稀薄血统的代孕母亲产下了返祖的孩子并不是不可能,而法律保护她们的秘密身份。
确认暂时不会被打扰后,他迅速打了一个电话。
“对,是我,迪奥…………我需要你去向‘屠夫’确认一下,如果他再对任何人说关于我的任何事,他知道…不,你知道后果的…………不,不要对他动手,我还需要他…………我警告你,不许做多余的事,我现在没空再给你解决问题了。”
随后,在脑海中迅速将事情过了一遍、回想是否还有漏洞时,迪奥下意识就接起了响铃的手机。
“我是。…………什么?不,我还需要很久…………是,他哭了,我听到他在哭,你不能做点什么吗?…………不,不行,我暂时回不去…………我花钱雇你来不是为了给我打电话的!”
乔鲁诺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保姆琐碎的抱怨烦得迪奥耳边嗡嗡响,他甚至没注意到,在接这个电话的过程中,乔纳森走近了他身边。
“迪奥。”被叫到名字的人肩膀一抖,立刻捂紧手机、挂断电话。他转过身来一脸警惕地盯着距他不到60公分远的乔纳森,等着下文。
“是谁?”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那个Omega,是谁?”
“…你也相信了我威胁恐吓对方的那一套?”
乔纳森温柔的眼睛看着他,“不,我相信你。”他又走近一步,“迪奥,我真的很抱歉…”他微微低下头,在迪奥肩旁嗅了嗅,“难怪我觉得那时的信息素很熟悉,我想起来了,我在你身上闻到过。”
迪奥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瞪大双眼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乔纳森的眼神一直是这样充满深情的吗?他从未仔细端详;对方看起来和性格一样倔强的头发其实很柔软,他碰触过却并未在意;那嘴唇总是说出让他烦躁的话语,但其实…令自己抬不起手推开他的是疲惫还是什么?从发现怀孕到现在,他已经一年没有沾过一滴酒,而现在乔纳森身上的淡淡酒香,似乎轻而易举就能打败他,让他大脑陷入混乱。乔纳森的嘴唇一张一合,还在继续说着什么。
“抱歉,迪奥。我不该强硬地标记…你喜欢的Omega。”
…操。
接下来的时间里,乔纳森说了什么,迪奥都面无表情地听着:狗屁深情的眼神、柔软的头发,爷刚才是瞎了吧。嗯,看来是酒精中毒,这红酒是过期该扔了。
“就是球队夺冠的那次,你记得吧?大家都喝多了,玩得很疯,我没找到你,以为你先走了,结果出门遇到了几个学妹向我要签名耽搁了一会儿,我才看到你…你从休息室出来,从我旁边走过去的时候,带着很淡很淡的味道,我说不好是什么,有点甜甜的,还有些香…总之挺好闻的。”
是罂粟和玫瑰。你这个不懂Jo Malone的糙汉。迪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为自己用来遮盖信息素的香水惋惜。
“后来我发现,时不时就能在你身上闻到那个味道…我形容给其他人听,才知道那种类型的香气应该是Omega的信息素…抱歉,我不知道。”乔纳森的肩膀垮了下来。
“我当时错误标记的那个人,是你喜欢的Omega,所以你才会做这些事吧?为我辩护,照顾孩子,祛除标记,我知道的,其实你一直都没拿我当朋友看。”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乔纳森的表情更加低落了。“你没必要为我冒这么大风险,你是为了他才这么做的,为了减小对他的伤害。”
哦,多么完美的推理。迪奥简直在内心要为不知脑子哪根筋通了的Alpha鼓掌喝彩。所以本迪奥在你心里是这样一个苦情接盘侠人设?…啪啪啪啪啪啪啪。
乔纳森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迪奥一把将他推开,迈步向洗手间方向走去。还有十五分钟,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胸前似乎有一点湿意。依然没放弃的乔纳森亦步亦趋,“孩子的事,至少我们可以谈谈孩子的事吧?”
迪奥停下来,用力揪起他的领子,“想都别想!”关于那个烦人的、脆弱的、和面前这人一样拥有蓝色眼睛的小东西,接下来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他,是,我,的。”说完他松开手,一脚甩上门将乔纳森关在了隔间外面。
果然,湿透了。迪奥一脸嫌弃又小心翼翼地将浸满了乳白色汁液的那堆东西扔进准备好的袋子里。仿佛是响应着在家中嚎啕着叫饿的孩子,即使已经流出了这么多液体,胸前依然胀痛得很。他当然不可能把吸奶器那种东西带过来…所以现在?迪奥用力抹了把脸,大义凛然地将掌根抵在胸前,紧压着覆盖乳孔的纸巾,仿佛手下面不是雪白而富有弹性的肌肤,而是触碰就会毒发的险恶生物。奶渍沿着纸张的纹路扩散开来,而被在意念中杀死了一万遍也不会放弃的乔纳森还在捶门。
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种侮辱?!迪奥盯着门,仿佛要将它瞪出一个洞来。
“迪奥,你听我说!祛除标记很痛苦,甚至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你不能擅作主张,我需要见见那孩子,更需要见到他本人,向他当面…”
哐铛。
上天大概是终于听到了两人的心愿,不堪重负的门锁被乔纳森的怪力拔了下来,出现了一个洞。随后,门慢慢随着惯性开了,只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TWoM】最后压垮我的不是我的良心,而是我的无能 (4.14更新攻略向TIPS)
【This War of Mine:这是我的战争。】
首先我是一个很不擅长玩游戏的手残党。
当然也得吐槽一下手机屏幕太小了,能玩PC版还是玩PC版吧,手机上图标老是把小人挡住看不清。
TWoM作为一款元素很多的生存策略性游戏,个人觉得没有新手教程的话上手还是比较难的。比如我花了好久才知道怎么做铲子。一开始不知道小人还会崩溃无法操作,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缓解这种状态。所以当我完整地一周目的时候,已经是删档重玩好几次,摸清所有操作之后的事情了。
目前总共三周目。全部是三人开局,43天(?)周期。
尽管大家都在说这个游戏多么考验良心,多么充满抉择,我觉得我在前二周目的时候还是很淡定的。这大概和...
【This War of Mine:这是我的战争。】
首先我是一个很不擅长玩游戏的手残党。
当然也得吐槽一下手机屏幕太小了,能玩PC版还是玩PC版吧,手机上图标老是把小人挡住看不清。
TWoM作为一款元素很多的生存策略性游戏,个人觉得没有新手教程的话上手还是比较难的。比如我花了好久才知道怎么做铲子。一开始不知道小人还会崩溃无法操作,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缓解这种状态。所以当我完整地一周目的时候,已经是删档重玩好几次,摸清所有操作之后的事情了。
目前总共三周目。全部是三人开局,43天(?)周期。
尽管大家都在说这个游戏多么考验良心,多么充满抉择,我觉得我在前二周目的时候还是很淡定的。这大概和我作为玩家,对于自己在游戏中的角色定位有关。
开局的时候小人就说了“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要一起生存下去”。
所以作为玩家的我,就是这个小小团队的领队,负责指挥他们的行动,尽最大努力保证他们存活。同时,尽管这个游戏,只要有一个人存活到最后就算通关,但是我对每个小人都是非常关注的。我希望可以全员存活。我的任务是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包括心理需求。很多人抱怨一些角色没什么用,比如小学校长,老爷爷,女律师,背包又小,行动又慢,动不动生病,平白消耗食物和药品。
但是我绝对不会选择故意对他们不管不顾,任之饿死病死。他们还是很有用的。我一般让他们专职做家里的建造工作,专职劝慰出门拿取物资的小人。因为他们经常是崩溃的。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帮不帮邻居,出不出去偷东西抢东西,我的良心负担是比较小的。一切以生存为准。要我出力帮忙,可以,派小人去。有时候还会有答谢回报。来要物资,不好意思,我们也很紧缺,不可以给。如果自己没有药品,在医院找到了药品,也不会和医生交换。自己有药品,就换。
没有吃的,没有水,只好出去偷。但是这个我还是有底线的。在开始一周目之前我曾经抢劫过老夫妇。那时候非常慌乱,偷东西被人撞见就只好痛下杀手。打完了才发现这两人其实一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你拿了大摇大摆出门都没事。于是后来几周目我再也没有去偷过他们。即使对平民下手,我也只偷有反抗能力的人家。比如车库,别墅废墟,和小公寓楼。被发现了就动手,打不过就逃。杀死了攻击我的人之后,剩下的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老人和妇女都放走。他们也不会妨碍拿物资。而派出去的小人被打死了就是我的错。
这就是我的底线。
所以这就是TWoM这个游戏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在这样一个反战的大背景下,你仍然可以选择自己的生存策略。
你当然可以做土匪,仗着武力强取豪夺,坐拥大量物资,最后每天一群小人吃吃睡睡,你无聊到指挥他们跑出去屠城。
你还可以做英雄,劫富济贫,抢劫军营和土匪窝,解救妓院中的少女,给平民提供他们需要的药品换取物资。
你也可以做普通人,灵活应变,又有自己的底线。在还能过活的时候做好人,在物资短缺生存面临威胁的时候就去偷窃。
你也可以坚守善良。我的亲身经验和其它的攻略都告诉你,不偷不抢不惹事,专注在家造东西自食其力,靠交易生存,也可以通关。
这些不同的策略,引向最后每个小人的结局也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好结局,普通结局和死亡结局。显然,因为小人们都是本质善良的普通人,让他们在战争中一直做好人才会得到好结局。否则也会因为战争创伤,要么死在之后,要么过得孤独悲惨,永远深受折磨。
接下来说一下我自己的游戏经历。
刚才说了我良心负担是比较小的,所以一周目顺理成章地选择了普通人策略。
大厨+拾荒者+短跑选手开局,(+数学家老爷爷,+音乐女)
之前已经说了我是一个手残,而且一周目一般不看攻略自己玩,全靠之前几次半途而废的探索,对地图很不熟悉,所以出去偷东西是很悲剧的。拾荒者和短跑选手被打死。因为物资短缺,老爷爷被冻死,音乐女出走。最后大厨靠着剩下的一点物资活到了最后。
然而这还是我第一次完整地玩下来。感想么,真的,小人死了好难过。然后检讨,是因为没有武器,一直没有抢到枪。而且没有及时建鼠笼和酿酒器,无法保证食物和可供交易的物资。
于是二周目我决定走良民路线,因为不忍心再让小人出去被打死了。
砍价姐+大厨+短跑选手开局,(+女律师)
早期搜刮了所有不用偷抢就能搜刮的物资,然后专注造各种器具。早期迅速补好房子的洞,然后建了雨水收集器、酿酒器、酒精蒸馏器、草药台、种植园、两个捕鼠笼和防盗门。拿制作的纯酒精和简易药品去跟军队、车库的儿子和交易员进行交易,换取罐头、绷带和建材及燃料。至于武器,除了自己制作的手枪,因为帮助保护邻居,邻居和她的孩子们走之前送了我们一杆猎枪和许多子弹,还有许多咖啡豆。因此小人可以更有效地保护自己。
可是大厨中期还是出走了。
后期的日子也依然捉襟见肘。
如果不是我已经知道战争也就持续43天,可能就活不下去了。地图上能被安全搜刮的建材都搜刮完了,一直没有多余的材料升级炉子代替大厨的作用,鼠肉的生成速度也赶不上家里三个人的吃饭速度。但是最后看见除了大厨,其它三人存活,并且都得到好结局的时候,真的很开心。而且结局里都是我们怎样帮助了他人的图片,觉得很值得。
然后就看攻略,决定开三周目的战斗路线,用刺激的方式来玩这个游戏。没错,因为二周目顺利通关很开心,所以我真的就是抱着娱乐心情开三周目的。而且觉得攻略加持,我即使是手残应该也可以通关。没想到最后整个抑郁了,觉得被责任压垮了,根本不想再碰这个游戏。
我的三周目很讽刺。而且没有通关。
是的,没有通关。
罗曼+小偷女+大厨开局,(+小学校长,+搬运工)
我觉得这个开局是综合实力最强的了吧,除了背包格数不太够的话,战斗力和省资源的能力都是杠杠的。搬运工加入的时候已经是后期了,没有什么需要大量搜刮的物资,所以庞大的背包格数也挺鸡肋的。前中期都是罗曼和小偷女各种出门搜刮,大厨全职在家造东西做饭。另外一个原因是罗曼和大厨老是打架,我不得不每天派罗曼出门。
照例是前期各种无人区搜刮物资,补房子,迅速建鼠笼,收集雨水,酿酒,造斧头锯子,手枪。(这个地图里没有车库,斧头和锯子不能交易得到。)
攻略里都说罗曼很强。而且只要方法得当的话,战五渣砍价姐也可以只身闯军营。所以军营一刷出来,我就让罗曼带着斧头和手枪去了。
顺利到超乎想象。爬上塔楼背刺哨兵,一斧毙命。潜入房子,正面两下砍死一个士兵。手枪两下干掉另一个。全程无伤。绕回前方,背刺交易员。
讲真我是打算放养军营的没打算屠啊!而且交易员其实反抗能力很弱,即使拿枪对着你,和他拿斧子正面刚也必胜的。可是我就点了一下,罗曼就直接抓住人家后领子放倒在地一击毙命了啊!!说实话我当时是懵逼的……(早知道派个弱一点的去??)
放养军营失败。囧。不过好歹有物资可以搜刮一阵子,也缴获了枪支弹药。另外我后期发现军营还有一座房子,还有其他好些士兵,怎么没攻略提到……以及屠军营没有影响到任何小人的心情。
然后就让小偷女出去各种偷。别墅小公寓偷了个遍。我发现小偷女不擅长用枪,对付一般人一把小刀就够。偷别墅的时候被发现过一次。躲在隐藏点出来背刺也是一击毙命,没有给我放走平民的余地……当然小偷女回去也是崩溃了,表示再也不要杀人。全员降心情。
另外一件全员降心情的事情是,小偷女开医院的一个柜子。说实话我当时不知道那个是私人物品,因为别的地图上好多柜子啊房间啊也是开了锁就能随便拿的。结果马上冒出一个人端着枪。当时小偷女只带了把铲子,只好硬上,竟然打赢了。回来后崩溃,因为又是杀平民。其实我不知道那个是平民,不过小偷女既然无伤,如果对方不是平民,不可能用铲子就解决的了。就连保安也没有拿武器追打。医院应该没有军人和土匪等战斗人员。
所以这算是一个污点。全员再次降心情。
然后大厨就崩溃出走了。
我不知道大厨为什么出走。当时食物和药品都挺充足的。当然比不上放养成功的人坐拥一堆物资,虽然拮据一点,免不了饿着,但肯定够吃够用。不管是因为心情还是因为物资,大厨好像就是个很容易出走的角色。
这时候是中期。小学校长和搬运工先后加入。小学校长的主要职能就是劝慰小偷女。物资够用,也建了防盗门。每次遇见晚上有人来抢东西,消耗几颗子弹受点轻伤,没有其他损失。
罗曼数次前往建筑工地拿物资,其中一次遇见士兵,交火,无伤返回。没有追杀。回来后还是崩溃。让小学校长劝慰。
然后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让罗曼前往教堂。按照攻略的话应该也会顺利。首先背刺找东西的土匪,然后到地下去干掉剩下的。然而我错过了时机。下手太晚,又错误选择追击,于是到土匪营房遭遇夹击,被打死。
循规蹈矩了一段时间。后期让小偷女带小刀和枪去仓库。本来从隐藏处背刺可以一击毙命。再次时机错误,背刺失败变成正面刚。切成枪也打不过土匪,被打死。
搬运工崩溃出走,只剩下小学校长一个人。
当时我就觉得我真是把这个组合玩得烂透了。综合战力最强最后还是剩下老弱病残,手残真的还是不要试图走战斗路线了吧。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是,当时已经是38天还是39天,离战争结束没几天了。气温回升,而食物和药品都非常充足。就是缺水。可以用不需要的各种东西交易换得。偶尔让小学校长随身携带食物和药品等重要物资出去找点建材,回来还是会被偷。小学校长崩溃。没有别的小人可以劝慰。
睡了一觉第二天恢复。再出去找物资,没什么可拿的,无功而返。回来发现又被偷,再次崩溃。然后就自杀了。
这已经是第43天的事情了。还有一天还是两天,战争就结束了,就可以达成存活结局了。
于是我也崩溃了。是那种身为一个领队和指挥者的无能带来的无力和自责。而且在战争结束前一天自杀,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我总是想当时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她。也许如果我修了收音机,她就会知道战争马上就结束了,就不会陷入绝望了。或者我那天不让她出去找物资,(反正也没什么需要的,只是我觉得每天睡觉很无聊罢了,)她也不会自杀。
我终于体会到这个游戏的恶意了。
也许更多的是做恶人也做不好这种对自身能力的讽刺。最终自己仍然是个被碾压的普通人吧。
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有勇气玩这个了。
PS:以及这游戏确实挺好的,虽然贵了点但是我还是愿意花钱买。也愿意买支持战地儿童的附加包。在腐国的国王十字车站广场有次也看见穿着War Child T恤的人在做推广。如果玩游戏的时候觉得良心受折磨,就捐点钱支持一下他们的慈善事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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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更新一下关于造东西顺序的建议:
过了几个月再看自己这篇攻略觉得……仅供参考吧其实价值有限,大概只适合新手。
主要原因还是,这个游戏对攻略是非常不友好的,因为变数很多。决定游戏难度的变数大概有以下几个:人物组合,地图上物资的匮乏程度,犯罪高峰和冬天到来的时间点和时长,还有社区送温暖的频率。
人物这事好解决,玩熟了抽到谁都能活。主要是策略问题。就算全是战五渣也无非是活得憋屈点。我最近新写了一篇文章,总结了游戏中所有人物的特点和基本技能分级,包括DLC中的新人物:→戳这里
但是人物之外的因素就由不得你了,而且不管你玩了多少周目,新开局的时候你都无法事先得知这些信息。不同组合各种特殊事件的发生时间和程度都是不一样的,而且比较随机,基本上周目越多系统会自动逐渐加难度,到最后解锁的Roman&Emilia开局就是人物背包小,全图物资匮乏,犯罪高峰早,冬天长,社区不仅不给你送温暖,还头几天就找你求帮忙这样麻烦的境况了。虽然解锁了这个组合的肯定不是新手了,不过我的意思就是新手还是集中选第一组和第二组这样,整体会友好一点……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设定故事把所有难度设为最低。
==============_(:з」∠)_ 以下原文============
差不多全通了。到最后还都比较顺手(躺平)。不管是三人还是二人开局,最后都会稳定在四个人。个别情况下我同时有五个人。要保证食物还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抛开道德观什么的,最主要的还是根据人物组合确定一下走什么流。比如要是有砍价姐或者马林或者马可甚至鲍里斯,背包大,省料,省钱,就非常适合造东西走交易流。然而要是抽到了罗曼+小偷女+厨师组,大家背包都比较小,就看能不能再来个背包大的队友。如果补充队友背包也不大,或者是老弱病残,造东西走交易流就不太现实,还是走剿匪流吧。这篇文章就主要说一下如果要走交易流的话东西怎么造。
先来几个TIPS:
新手小白TIPS:造一个金属工作台,然后做铲子和撬(圣)棍(剑),小刀也要做一把。有人觉得铲子比较费料,宁愿先花时间用手挖土堆,也可以,看各人计划吧……
吃饭TIPS:除了罗曼不能饿着否则会打队友,其他人可以维持在饥饿状态,基本不影响行动力。饥饿级别每两天会升级一次。依次为无状态→饥饿→非常饥饿→饥饿难忍,再不管的话就会饿死。所以有罗曼的话让他在第三天开始吃饭,其他人第五天开始吃饭,然后每到单数天全员吃饭。
注:所谓的吃饭 = 一碗热食 或 一个罐头 或 两个生肉 或 两个蔬菜
食材能做成熟食的就都做了,熟食是不会被偷的。但是冬天由于需要炉子造水,所以注意一下不要把炉子占着。(我觉得这个设计非常讨厌!有熟食在就不能用炉子!)
交易TIP1:药品可以拿去车库和医院交易。在车库能换到很多东西,但医院就……比较慈善向了。酒和烟拿去军营会更倾向于卖出好价钱。听广播的话可以得知最近哪些东西涨价。
交易TIP2:耐久度快没了的工具可以拿去交易,然后造新的,还算划得来。然而这游戏有个不知是BUG还是什么的。如果你的旧工具还没卖出去就造了把新的,到时候默认卖出去的是新的,尽管我确认了无数次我放进框里的是旧的。为了避免这个BUG,还是卖出去了再造新工具吧。
物资TIP1:给贫民窟的流浪汉带吃的(只有第一次去才会有流浪汉),他会告诉你一个新的物资点,可以获得纯酒精和钻石一枚。在狙击手交叉点救人,他会告诉你一个新物资点,可以获得钻石四枚。
物资TIP2:注意阅读放大镜,除了获得世界观之外,有的地方可以刷出隐藏物资点。比如炮击小屋(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一个一开始能刷出来的无人地图)、学校、半毁房屋的左入口剧情。旧城区第一次去没人(爬上屋顶时注意狙击手!!),然而再去就有人了,会被当做小偷追打(不懂这个设定,因为物资点标志并不是私人财物)。建筑工地第一次去地下是下不去的。而且虽然两种剧情都是危险,但是不想开打的话,第一次躲着NPC走,第二次去就没危险了。当然有能力的话建议打掉那两个狙击手,因为对全城人都是一件绝顶的大好事,全员加心情。
接下来就是造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是:床!
首先,你需要一张床。不管是两人还是三人开局,在初期只需要一张床,虽然每天都有出门的人和守夜的人需要白天睡觉。要点在于掐准时间让这两个人轮流睡觉。除了DLC中的新角色Christo是个不怎么睡觉的世外高人,其他角色需要的睡眠时间大约是6小时。如果搜刮者早上回来第一时间躺下,大约会在11点50醒来,然后第二个人赶紧去躺下。醒着的这一人或两人该造东西造东西,也可以随时结束白天而不会造成某个人物睡眠不足。这点对于Marko单刷尤为重要,因为如果在11:50的时候醒来,还不至于错过来敲门的奸商或者邻居。如果等到下午再睡可能一不小心就睡眠不足,如果睡过头了NPC就走了。
但是很快你就会需要两张床,这个需要玩家自行把握时机。因为邻居可能会来借人手,出门的人就会需要休息。这在双人开局的时候会打乱整个作息。同时床还是休养伤员和病人的必需品。我原来以为轻伤不用绷带的恢复能力取决于人物体质,后来发现貌似是无关的。提高室内温度和吃饱饭比较重要。生病了必须躺着,否则就会多拖几天多耗药。
接着优先升级金属工作台和炉子,为了斧头、锯子、节省水和燃料。
如果有车库地图可以交易到斧头和锯子,可以暂缓升级金属工作台。如果有厨子的话,可以暂缓升级炉子。如果有马林,省料大手,分分钟都升级了。
然后赶紧升级工作台。尽快做三件事:1)补洞 2)出鼠笼 3)雨水收集器。
四个人的话要出至少两个鼠笼。一般我五、六天的时候可以出第一个鼠笼。据说用数学家老爷爷操作的话会提高出鼠肉的速度。第二个鼠笼大概十几天的时候可以出。雨水收集器比较重要。因为没过多久水就会很难收集到,只能靠交易。而做什么都很费水。
然后记得造火炉,然后尽快升级火炉以节省燃料。因为如果走交易流的话燃料也是很费的,而且后期木头很难收集。如果是冬天开局,火炉是自带的,只用升级就行了。如果是正常开局,26天左右会到冬天。但也有十几天就冬天的情况(整个游戏周期也减半)。
然后造个酿酒器。酒可以用来交易也可以用来消愁。
然后升到高级工作台,造防盗门,酒精蒸馏器。(纯酒精可以用来交易也可以用来做绷带和简易药品。一瓶酒=两瓶纯酒精。)
接下来可以酌情造种植园和草药台。种植园可以制造肥料,种植烟草和草药,在草药台做烟和简易药品还有绷带。
酌情升级种植园和草药台。种植园升级之后可以种菜(一次能种八个呢!),大家就能吃好喝好了。草药台升级之后可以做真正的药品和优质卷烟。
【几个月后的补充说明:后来装了DLC之后我其实改变了顺序,补洞永远第一位,酒精蒸馏器基本不造,烟和酒择一优先生产进行交易,分为“造烟流”和“酿酒流”,主要是DLC多了一个新角色,是造烟小能手,然后我总是运气不好抽到一群烟鬼,每天十几根烟简直败家心累,所以有段时间优先造了草药台疯狂做烟,结果发现交易效率和酿酒相当。另外造烟耗建材,造酒耗水耗燃料,而不同周目你能得到的资源是不一样的,有些困难模式的周目建材极少。所以我觉得这个顺序不是绝对的,大家根据人物组合和需求来。】
到这个程度基本上吃喝不愁了,然后缺什么就交易得到。收音机其实耗材料比较少,什么时候造都行,不造也没问题。生活优渥的时候可以考虑造吉他。如果有音乐女的话就不需要吉他了。她是一个存在本身就能给众人加心情的异能者……(而且跑得还算快背包也不错,怎么会有人嫌弃她!)
但是请谨慎选择弹吉他的人!有吉他技能点的,除了音乐女,在我的印象中还有:罗曼,小偷女,跑得快,砍价姐。金属工作台………反正我从未升到过最高级。守家的话造把枪+小刀之类的就行了,子弹要么捡要么交易。当然你也可以出去剿匪……
以上东西都可以不偷不抢不杀人地造出来,重要的是细心规划,每次出门前记住自己还差多少建材。齿轮和电子部件是非常稀缺的,见到就拿。派腿脚快的事先把物资都集中到每个地图的一个柜子里,之后就会轻松很多。
暂时就这样。(躺平
初识(十五)
四十
从天堂岛离开后,娜塔莎乘坐帆船,自欧洲某个小镇登陆。同一时间,恰巧有一只美国旅行团结束了他们的出海体验。红发特工顺了几件当地的服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美国游客。接着,她联系了希尔特工,请她帮忙查询这段时间里,戴安娜名下的信用卡有无消费记录。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娜塔莎找了一间路边咖啡厅,对着刚买的欧洲地图写写画画,思索戴安娜可能去了哪里。
没等娜塔莎梳理好线索,寇森先联系了她。根据神盾局刚刚截获的线报,一个盘踞在英国的神秘组织,正谋划在美国本土开展一系列的危险活动。神盾局决定立刻就近派遣特工处理,不在假期又身处欧洲的黑寡妇自然成了第一人选。...
四十
从天堂岛离开后,娜塔莎乘坐帆船,自欧洲某个小镇登陆。同一时间,恰巧有一只美国旅行团结束了他们的出海体验。红发特工顺了几件当地的服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美国游客。接着,她联系了希尔特工,请她帮忙查询这段时间里,戴安娜名下的信用卡有无消费记录。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娜塔莎找了一间路边咖啡厅,对着刚买的欧洲地图写写画画,思索戴安娜可能去了哪里。
没等娜塔莎梳理好线索,寇森先联系了她。根据神盾局刚刚截获的线报,一个盘踞在英国的神秘组织,正谋划在美国本土开展一系列的危险活动。神盾局决定立刻就近派遣特工处理,不在假期又身处欧洲的黑寡妇自然成了第一人选。
面对突如其来的任务,娜塔莎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经过简单的准备后,立刻动身前往英国。虽然寻找戴安娜的事很重要,但现在她还没掌握什么有效线索。娜塔莎相信,非特工出身的戴安娜应该不会像自己一样善于隐藏行踪,不如先去完成任务,等她露出马脚后再找上门去。
四十一
伦敦昏暗的地下酒吧里,娜塔莎正与一个中年男人打得火热。台上的乐手伴着震耳欲聋的节奏拼命的飙高音,娜塔莎顺势靠在男人的怀里,凑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
在看过神盾局搜集的资料后,娜塔莎终于明白了寇森在电话里微妙的语气。这个任务不算困难,甚至有点小儿科。至少她没见过哪个成气候的组织会幼稚到在网上发布行动预告。娜塔莎相信,寇森找上自己,绝对是因为她恰巧身在欧洲。
在黑入这个组织的网站后,娜塔莎顺藤摸瓜,找到了在网上发布消息的男人。在一系列“巧合”之下,埃琳娜这个说着正宗伦敦腔的上城区女孩结识了眼前的男人。这个没见过市面的女孩瞬间与“金融巨头”莱茵先生坠入爱河。手眼通天的莱茵先生,甚至帮埃琳娜搞了一张假证,以便她能混进地下酒吧,听她最喜欢的乐队演唱。
“没想到你也喜欢这支乐队,自这支乐队成立起,我就开始收集他们的专辑了。如果你今晚有空,可以来我家慢慢欣赏。”佳人在怀,让化名莱茵的组织成员有些飘飘然了,他把上级交代给自己的保密协定完全忘在脑后,只想邀请眼前的女孩回去共度良宵。
“是吗,真的太棒了。我还要尝尝你收藏的杜松子酒。”娜塔莎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对着莱茵兴奋地要求。实际上,红发特工早就厌烦了莱茵的咸猪手和臭气熏天的酒精味道,她只想快点跟莱茵回到住处,迅速放倒他,拿到神盾局要的资料,然后去安全屋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当然,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莱茵抓起西装外套,在吧台上留下了一张5英镑的小费,用空着的手揽住娜塔莎的肩膀,蹒跚着走出了酒吧。因为喝了不少烈酒,莱茵不能开车,加上没有提前预约,他们也没能在酒吧门口叫到出租车。两人只能顺着酒吧外的道路,朝莱茵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到一公里,猴急的莱茵再也忍不住美人的刺激,把埃琳娜拖进了附近的公墓,意图对她不轨。
娜塔莎暗暗翻着白眼,思考是哄着莱茵,跟他回家之后再揍他一顿;还是现在就打晕他,然后根据他的随身物品确认地址,自己去完成任务。
“嘿,放开你的脏手!”没等娜塔莎做出决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接着,让娜塔莎骂了一万次的人就这样跃至面前,一拳击倒了持续骚扰她的罪魁祸首。
“你还好吗?希望没有被吓到。”戴安娜没有人出娜塔莎的伪装,贴心地帮她捡起地下的背包,柔声安慰道。
“事实上我好极了。”娜塔莎一把扯下了头上的伪装,怒气冲冲地开口,“如果不是一早醒来,发现枕边人跑了。去找她的途中,被她的族人当作入侵者给绑起来,还被她的母亲收拾了一顿,我的感觉简直可以堪称完美。”
“娜……塔莎?”神奇女侠的声音陡然升高,“我失踪之后,你还在出任务?”
“嘿,注意你的逻辑。”见眼前的大家伙丝毫没有反思自己的意思,娜塔莎气势汹汹的抓住她衣服的前襟,“如果不是你的逃跑,我现在应该和戴安娜·普莱斯一起待在歌谭市,而不是这里挨冻!”
“埃……埃琳娜?”因为戴安娜没有下狠手,只挨了一拳的莱茵幽幽转醒,他看着眼前完全换了样子的埃琳娜,惊恐的开口。
“你闭嘴。”泄愤式的,娜塔莎狠狠的给了莱茵一下子。虽然凌晨时候的公墓没什么路人,但保险起见,红发特工还是决定先与戴安娜休战,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再谈。她扶起地上的男人架到肩膀上,转过头去询问身边的大个子,“你开车来了么?我需要去这个男人家。”
戴安娜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跨步走到娜塔莎身边,凭借神力抓起莱茵,用一直手臂夹起,示意红发特工跟自己来。
见此情形,娜塔莎彻底无语,这样更显眼了好吗!她真的不明白,眼前这个完全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大个子,是怎么在人类世界藏了70多年还没被发现。这简直就是拿了一个高音喇叭在向全世界宣告:快来看啊,我有超级能力。
好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没有其他路人经过。从莱茵身上翻出他的皮夹,娜塔莎确定他的身上或者体内没有植入追踪器,才彻底麻醉了他,扔进了汽车的后备箱。戴安娜等娜塔莎完成所有步骤,坐到副驾驶位置后,无言的发动了汽车。
汽车缓缓驶出公墓,娜塔莎冷冷的扔出了一个地名后,就一直埋头研究莱茵的证件。车子又开出去5分钟,戴安娜终于忍受不了车内沉重的气氛,侧过脸看着娜塔莎,轻声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