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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

第八章:打他二十

        “父皇,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远儿就没命了,若当年的事情真的有冤情,那远儿岂不是枉死,他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呀,求您怜悯。”楚辰逸不住的求情,他在赌,赌父皇身上还有那么一点父子亲情。

  

  玄远帝眯起眼睛,神情一瞬间变得冷峻。“你执意要护着他?”

  

  “是,儿臣今日与远儿共进退。”楚辰逸神色从容,目光坚定。

  

  玄远帝眼神凝视着远方,带着深沉的思索。“好,朕答应你重查当年之事。”

  

  楚辰逸听到了这句话,从楚修远身上下来,双膝着地,虔诚的叩首“儿臣多谢父皇。”在刑...

        “父皇,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远儿就没命了,若当年的事情真的有冤情,那远儿岂不是枉死,他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呀,求您怜悯。”楚辰逸不住的求情,他在赌,赌父皇身上还有那么一点父子亲情。

  

  玄远帝眯起眼睛,神情一瞬间变得冷峻。“你执意要护着他?”

  

  “是,儿臣今日与远儿共进退。”楚辰逸神色从容,目光坚定。

  

  玄远帝眼神凝视着远方,带着深沉的思索。“好,朕答应你重查当年之事。”

  

  楚辰逸听到了这句话,从楚修远身上下来,双膝着地,虔诚的叩首“儿臣多谢父皇。”在刑凳上的楚修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晕了过去……

  

  “父皇,还请让太医过来给远儿看看。”

  

  “准。”玄远帝大手一挥,两边的太监连忙将楚修远带了下去。

  

  看着楚修远的离开,楚辰逸心里长叹一口气,还好,保下来了,万一……他真不敢想。现在查清当年真相是当务之急,“父皇,儿臣……”

  

  “打他二十。”玄远帝对着左右吩咐道。楚辰逸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二十板子换远儿一命,值得。随后站起身来,趴在了刑凳上。

  

  掌刑侍卫面面相觑,不敢不打,却也不敢用全力,随着板子的落下,楚辰逸也感受到了,这一板不及刚刚的一半。“你们刚刚用什么力度打的远儿,现在就用什么力度打我。”

  

  掌刑侍卫不敢做主,眼睛看向玄远帝。“如他所愿。”玄远帝袖子一甩,往殿内走去。

  

  侍卫们得了旨意,不敢再放水。重新抬起板子,重重的打了下去。

  

  “呃……”楚辰逸轻呼一声,真疼。

  

  随着板子不停的落下,身后的疼痛感加剧。脸上布满了汗珠,十八,十九,二十……终于结束了,这才二十下,就已经这么难熬了,远儿刚刚得有多痛啊,想到这里,泪水混着汗水从脸上落下来,楚辰逸突然手一滑,身子往一边倒去。

  

  梁文赶紧上来搀扶,“殿下,太医已经在您宫里候着了,奴才替您传轿送您回去。”

  

  “远儿怎么样了?”

  

  “殿下请放心,太医已经去了,您也先回去让太医给您看看。”梁文轻轻的在楚辰逸耳边说道“陛下已经下旨彻查当年之事,您就静待消息吧。”面对宫中唯一的一位皇子,梁文不敢不小心的伺候着。

  

  “多谢梁总管。”

  

  

  

  

  

  

  

  

  

  

  

  

  

  

  

  

零一六零

第四章



  “扑通”


  裴煜的膝盖砸在书房的地板上,顿时一股钻心般的疼蔓延上来。


  这是上次那44小时的罚跪所带来的后果。又想起今天迟到的半小时,裴煜顿感绝望,他真的跪不住了。


  但现在裴煜首先要面对的是父亲对他“打架”的惩罚。虽然明明他是被欺负的那个,可裴煜已经不打算解释了。


  没用的。


  父亲从不缺惩罚自己的理由。


  他的“狡辩”只会让惩罚变得更重。


  只见裴渊从抽屉里取出一条漆黑的皮鞭。裴煜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条鞭子他很熟悉,它已经不止一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了。


  “脱。”裴渊冷声道。


  裴煜的手指轻颤着脱掉校服。当裴煜...



  “扑通”


  裴煜的膝盖砸在书房的地板上,顿时一股钻心般的疼蔓延上来。


  这是上次那44小时的罚跪所带来的后果。又想起今天迟到的半小时,裴煜顿感绝望,他真的跪不住了。


  但现在裴煜首先要面对的是父亲对他“打架”的惩罚。虽然明明他是被欺负的那个,可裴煜已经不打算解释了。


  没用的。


  父亲从不缺惩罚自己的理由。


  他的“狡辩”只会让惩罚变得更重。


  只见裴渊从抽屉里取出一条漆黑的皮鞭。裴煜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条鞭子他很熟悉,它已经不止一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了。


  “脱。”裴渊冷声道。


  裴煜的手指轻颤着脱掉校服。当裴煜的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刻,他听到父亲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气声。


  裴渊的目光落在儿子青紫交加的腹部和肋骨位置上,那里的皮肤已经肿起,有几处甚至渗出了血丝。但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又恢复成了冷漠。


  “看样子你在外面挺能打啊。”裴渊冷笑一声,“既如此,想必也不在乎多挨几下。”


  “请父亲责罚。”裴煜迅速将衣服叠好放到一旁。


  “啪!”


  第一鞭落下。鞭子的破空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随后火辣辣的疼痛在裴煜后背炸开,与林枭留下的伤处重叠,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痛楚。


  “疼吗?”裴煜听见父亲这么问。


  裴煜咬紧牙关,冷汗顺着脊椎滑下:“不疼的,父亲。”


  “不疼?”鞭子再次扬起,准确落到刚才同一处地方。裴煜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现在呢?”


  “疼…父亲。”裴煜的视线开始模糊,但他知道不能哭。


  父亲不喜欢他哭,哭了会被罚得更惨。


  裴渊冷哼一声,换了处地方落第三鞭。


  “啪!”


  “啪!”


  “啪!”


  ……


  一鞭接着一鞭毫不留情地抽在裴煜身上。


  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融进裂开的伤口里,像是在上面撒了把盐。


  裴煜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跟着变得扭曲。


  “啪!”


  又是重重一鞭打在裴煜背上。


  “砰!”


  裴煜再也跪不住,向前猛得一扑,整个人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跪起来。”裴渊厉声道。


  裴煜挣扎着,手掌撑地,想爬起来。可重复了好几次,都没法爬起来。


  他真的起不来了。


  裴煜的头脑现在已经因为疼痛有些不清醒了,他呜咽着出声:“父亲……求您……”


  声音细如蚊吟,带着破碎的哭腔。


  裴渊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就又举起了鞭子。


  “求饶?你配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子,让裴煜又稍微清醒了几分。是啊,他哪配。他是害死母亲的凶手,如果当年不是他非要母亲在那个雨天来接他,母亲根本不会死。


  今天也是脑子不清醒了,才会想求饶。


  “啪!”鞭子带着风声落下,这次抽在肩颈处,脆弱的皮肤立刻又裂开一道口子。


  裴煜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书房里的灯光在他眼中分裂成无数个光点。他感到一阵眩晕,但父亲的鞭子没有停下的意思。


  “啪!”


  “啪!”


  ……


  在一道道鞭声中,裴煜终于彻底撑不住了。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可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天黑了。


  要睡了…


  裴渊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皱了皱眉。


  裴煜的后背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片血红下是鞭痕纵横交错着。鲜红的液体更是在地板上积成了一小滩。


  裴渊蹲下身探了探裴煜的鼻息,确认还活着后,就又重新站起身来。


  “没用的东西。”


清景微微凉

父慈子孝(六)

     徵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寒辞吃过早饭,就在病房里看书,程乐志去上学顺便给寒辞请假,他的父亲在外面恭敬守着。


    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看着面前景象,恍惚才想起了什么。身子缩在被褥里有些僵硬。


    寒辞看人醒了,踱步起身,“程总,买份早餐上来。”语气淡淡,称呼都是尊敬,使唤的却没有一点压力。


    “低血糖还去卖血?死外边都没人收尸。”寒辞的眼神里有着愠怒,被藏在平静的眸子下,语气淡的听...

     徵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寒辞吃过早饭,就在病房里看书,程乐志去上学顺便给寒辞请假,他的父亲在外面恭敬守着。


    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看着面前景象,恍惚才想起了什么。身子缩在被褥里有些僵硬。


    寒辞看人醒了,踱步起身,“程总,买份早餐上来。”语气淡淡,称呼都是尊敬,使唤的却没有一点压力。


    “低血糖还去卖血?死外边都没人收尸。”寒辞的眼神里有着愠怒,被藏在平静的眸子下,语气淡的听不出怒气,却生生让徵羽如坠冰窟。垂了眼,没有说话。


    “回话。”许是没有被这样无视过,寒辞再次出声的时候,声音里的冷意带了几分,微沉的语调极为干脆,两个字就让徵羽缩了缩。


    “缺钱。”徵羽闭眼,他穷了这么久,从来没觉得穷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但是被直直点出来近乎自虐的搞钱方式,还是有些难堪。


    “所以,缺钱到卖身?”寒辞原本就是高价买玩具,他并不在乎是因为什么原因,多的是人来找他,但是还真没见到穿着校服来的。


    好奇心这东西,谁都有,只是寒辞控制的很好,并没有去探究。如今,哪里猜不到是为什么。


    徵羽被卖身两个字刺到,咬上了唇,闭上眼,眼角泪珠越发明显。自尊心被自己亲手践踏,哪里能不疼,但是寒辞说的又没错,他不就是卖身。


    被褥是上好的蚕丝被,极为轻薄,衣服是寒辞胡乱套的睡衣,徵羽闭眼的时候,寒辞冰凉的手就伸进了被褥间,挑开衣物,白皙细腻的肌肤落进寒辞手里,有轻微的粗糙,但是肌肤底子很好,养一养就会很舒服。


    徵羽感受到身上作乱的手,闭着的眼睁开,藏了些迷茫。却没有躲开,也不敢躲。冷白色的肌肤逐渐泛起红晕,微微偏开了头,呼吸有几分急促。


    “感觉怎么样了?”寒辞若无其事的问道,手上的力度却没有轻半分,有一搭没一搭的抚弄着。


    “我没事了,谢谢您。”


    “我不喜欢和一个人有长期的关系,但是你挺合我眼。”寒辞语调平稳,没有带与生俱来的那种上位者气势,似乎真的是商量,“你缺钱,我恰好,钱挺多。”


    寒辞未尽的语意,徵羽听明白了,抿抿唇,有第一次,还怕第二次吗,总的来看,这位先生人不错,虽然一直遮着面容,但也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小人物。况且,他也没有选择,如果真能卖身还钱,这副皮囊有几分用处,他求之不得。


    “我愿意。”


    寒辞就没有想过,徵羽会不愿意的选项,他擅于把控人心,在人应下后,变本加厉起来,睡衣本就宽大,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如今已经半摊在了床上,被褥被掀开,白皙心口没有丝毫遮掩的展现在面前。


    徵羽有些瑟缩,寒辞却停了动作,只是冷着语调道,“你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你现在是我的人,若是死了,损失是我的。”


    寒辞充分发挥了资本家的冷酷霸道,看着徵羽有些征的面容。“这个,今天去学校的时候戴上,给你加十万。”


    昨天打电话时,这东西的威力,徵羽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戴着去学校,他不敢想。却不得不应下。


    “这是惩罚,也是奖励。”寒辞声音低沉,有着了然的笃定。


    徵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罚的是身体,奖的是钱。深深呼出口气,点头应下。


    早饭自然是程总找人买的,按照的是寒辞的习惯,虾仁剁成细末用不知道几道工序煨出来的粥,菜小小一碟,摆盘精致到徵羽不敢动。


    “看着做什么,不合胃口?”看徵羽看了许久,也没有动筷,寒辞蹙眉,轻声问道。


    慌乱间,忙拿了筷子,小心辍饮了一口看着不怎么奢华的白粥。面色在瞬间变的土黄,胃里翻起的恶心让人掩了唇,寒辞察觉不对,还没说什么,就看徵羽起身跑向卫生间,吐了昏天地暗,胃里本来没多少食物,吐过以后,脸色蜡白蜡白的。


    寒辞在卫生间门口顿住脚步,后退几步,等着徵羽自己收拾好出来。温水簌过口,徵羽在白着脸走了出来,看着寒辞探究的眼神,有些无措,屈膝跪了下去。


    过大的衣摆垂在地上,前襟的扣子还是解开状态,白皙的肌肤搭在纯黑的睡衣上,对比鲜明。


    “怎么回事?”寒辞知道这是从他吃过的那家买回来的,味道算不上多好,但应该还能入口。


    徵羽苦笑,那粥里该是用海鲜炖过,他久不碰荤腥,肠胃受不了,强忍也忍不下来。


    “对不起,是我不能吃。”


    寒辞若有所思,没说什么,“起来,我让人重买一份。”


    兢兢业业的程总裁,怕再出问题,差人买了好几种早餐上来,买饭的人到楼下,看到医院不远处有卖的白粥,想了想,也买了一份。


    徵羽吐了好几遍,到最后,还是那份白粥,进了胃,暖着吐的无力的身体。


    寒辞看人吃下,向来运筹帷幄的人甚至有种松口气的错觉,他以为他已经很挑食了,不曾想,这里还有比他难伺候的。


    “程总,西郊那块地,让柳瑾和你对接。”寒辞心情不错,对这件事的功臣,就温柔许多。三言两语,就送了块地。


    吃完饭,徵羽在寒辞似笑非笑的凝视下,屈膝跪了下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语气十足的恭顺,吃完饭,还被寒辞勒令洗了澡,发丝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衣服扣子已经扣紧,不过还是有些宽大。低眉顺眼的模样,看着十分乖。


    但是寒辞,从来没有错过,昨夜玩的时候,徵羽眼里不时流露出的无奈和难堪,不过是只收了爪牙的猫,如今倒是看着乖巧的可怜。


    徵羽跪的笔直,竭力让自己不要显出脆弱,保留着最后一分自尊,但是被衣服整个包起,在怎样,也显出几分软糯。寒辞勾勾唇角,忽然就变了主意,“过来。”


    徵羽顺着寒辞的意思,伏在了床边,看寒辞戴上手套,心里有了答案。睫毛一直轻轻颤着,显出几分紧张。

—————————

彩蛋是徵羽吐了几遍,寒总越来越黑的脸色。

手误删掉了之前的。。

江月停云

31.不该期待

  “你还知道回来。”宣帝开口便是斥责。

  萧宁保持着叩首的姿势,“是,儿臣回来了。”

  宣帝看着儿子的身影,从宁儿走进云清宫时就一直在看,刚才跪在殿外,又隔着窗子瞧了许久,这才唤人进来。

  宁儿长高了,但瘦了些,看着比从前清冷了许多,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些年去哪了?”宣帝问道。

  “儿臣跟随师父闭关练武,后来去各处游历。”萧宁如实回答。

  “游历?”宣帝听到宁儿的回答,想起当年那小童传的话,当时还没多想,原来真的去云游了。

  他这两年间不断地派人去落星阁名下的铺子试探,可无论做得多么过分,都引不出沈清尘半分回应。

  师徒二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宣帝知道......

  “你还知道回来。”宣帝开口便是斥责。

  萧宁保持着叩首的姿势,“是,儿臣回来了。”

  宣帝看着儿子的身影,从宁儿走进云清宫时就一直在看,刚才跪在殿外,又隔着窗子瞧了许久,这才唤人进来。

  宁儿长高了,但瘦了些,看着比从前清冷了许多,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些年去哪了?”宣帝问道。

  “儿臣跟随师父闭关练武,后来去各处游历。”萧宁如实回答。

  “游历?”宣帝听到宁儿的回答,想起当年那小童传的话,当时还没多想,原来真的去云游了。

  他这两年间不断地派人去落星阁名下的铺子试探,可无论做得多么过分,都引不出沈清尘半分回应。

  师徒二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宣帝知道宁儿回来的消息后十分惊喜,但惊喜之余更多的是后怕。

  他生怕宁儿也像沈清尘一样,醉心武学,一去不回。

  可听了刚刚的回答,宁儿并未遇到什么危险,也并非一直闭关不出,他一直在寻找,宁儿什么都知道,但从来没有回应,直到今日突然出现。

  刚刚久别重逢的喜悦很快被两年多时间积压的怒火掩盖。

  但仍保持着一丝理智地问:“两年音讯全无,为什么连封家书也没有?”

  萧宁不知该怎么回答,在雪山的一年他日复一日承受着痛苦的折磨,去游历时又在缓解积压的痛苦,直到今日才生出一分勇气来面对,怎会有心情写家书。

  他只能俯首道:“儿臣知错。”

  “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宣帝本来打理好一切,准备让宁儿入朝学习理政,可突然人就音讯全无。

  “儿臣闭关练武不成,师父带儿臣去了雪山,当时师父有托人给您传话,儿臣没有不告而别。”萧宁记得师父派了个小童告诉父皇消息。他没有要顶嘴的想法,但听起来就像是在狡辩。

  “那人只说你去云游,并未说去了哪里,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算什么传话?”宣帝后悔当时没抓住那个小童问清楚,让他这些年连寻人的线索都没有。

  “传话之人是师父找的,儿臣不知他对您说了什么。”萧宁如实答道。

  宣帝受不了萧宁冷淡的态度,他走近了两步:“现在你回来了,朕要你亲口说。”

  萧宁拿师父来搪塞,“去了哪是师门机密,儿臣不能说,想知道您可以去问师父。”

  “师门机密……”宣帝深感弟弟把儿子教坏了,“沈清尘现在在哪?”

  “儿臣也不知。”萧宁道。

  很好。

  宣帝积攒了两年的怒火几乎要压不住了。

  萧宁等了一下,见父皇没有继续要问话的意思,再次叩首道:“若父皇没有别的问题,儿臣就先告退了。”

  他急着去栖梧宫,已经有两年未见母后了。

  怒火终于爆发。

  “朕许你走了吗?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宣帝质问。还未说上几句话,宁儿又要走,上次一走就是两年,这回又要走到哪去。

  “请问父皇还有何要事?”萧宁问,声音中带着不解。

  “不告而别,离家两年,罚你五十杖,认不认?”宣帝问。

  原来是要罚他。

  萧宁的心沉了一下,今日本来就不该对父皇有什么期待,不该期待他想起什么。

  只是若现在受了罚,还怎么去见母后,他求情道:“儿臣认罚,但能不能改日再罚?”

  “理由?”宣帝问。

  萧宁不想说,若父皇想不起来,便算了。

  宣帝却只当宁儿在逃避责罚。

  他坐回主位,对门口吩咐:“景希,传杖进来。”

  “父皇……”宁儿试图唤了一声。

  宣帝以为宁儿又要求情,怒道:“不许唤朕父皇,朕看你眼里早就没朕这个父皇。”

  萧宁愣住了,过许久才轻声应道:“是。”

  他有些难过,本来决定不再相认,可听了师父的话,又自我劝说多日,才决心像以前一样称父皇,谁知父皇也不愿意认他。

  掌刑宫人很快抬着长凳进来,离宫前不久,他才受过父皇的刑杖,今日刚回来,父皇又要责打,而且今日……父皇是当真不念一点情分了。

  可能离开太久就会不自觉美化许多东西,让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妄念,比如奢求父皇还记得他的生辰。

  萧宁暗道师父的话不一定全是对的,前世今生,父皇原来一直都如此无情。

  他自觉地褪衣伏上长凳,感受到冰凉的木杖贴在身后,却没有太大反应,好像即将要受杖的人不是自己。

  只要挨完杖责,就可以离开了。

抚青花

无赦番外·碎梦(2)

  姓谭?他的亲孙子,凭什么要姓谭?不是,许明意是不是有毛病?

  

  瑞王的怒火又高涨了三分,若不是怀里抱着软软糯糯的小鸿嘉,他早就踢死这个只会惹他生气的逆子了。

  

  他可不想在亲亲孙子心里留下坏印象。瑞王压下火气,温柔地和鸿嘉打着商量:“乖宝,爷爷和你爹有些事情要说,让这个叔叔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瑞王指了指方纪。方纪家里有三个孩子,自然比刚成亲还没有孩子的宁靖适合带孩子得多。

  

  鸿嘉长了蛀牙,爹娘不怎么允许他吃糖,一听到有糖吃乌黑的眼珠儿顿时黑得发亮,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看向他爹:“爹爹……”

  

  许明意点了点头:“去吧,要乖乖的,不许给......

  姓谭?他的亲孙子,凭什么要姓谭?不是,许明意是不是有毛病?

  

  瑞王的怒火又高涨了三分,若不是怀里抱着软软糯糯的小鸿嘉,他早就踢死这个只会惹他生气的逆子了。

  

  他可不想在亲亲孙子心里留下坏印象。瑞王压下火气,温柔地和鸿嘉打着商量:“乖宝,爷爷和你爹有些事情要说,让这个叔叔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瑞王指了指方纪。方纪家里有三个孩子,自然比刚成亲还没有孩子的宁靖适合带孩子得多。

  

  鸿嘉长了蛀牙,爹娘不怎么允许他吃糖,一听到有糖吃乌黑的眼珠儿顿时黑得发亮,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看向他爹:“爹爹……”

  

  许明意点了点头:“去吧,要乖乖的,不许给方叔叔添麻烦,知道了吗?”

  

  又对方纪一拱手:“麻烦方大人了,不要让他吃太多,解解馋就行了,吃完给他漱漱口,要不然他要牙疼了。”

  

  鸿嘉挣扎着要从瑞王怀里下来,瑞王依依不舍地揉了揉他的小脑瓜,蹲下身子放开了他。鸿嘉迈着小短腿噔噔跑到跪着的许明意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爹爹再见!我会听话的,你先忙哦~”

  

  方纪领着小鸿嘉出门去了。

  

  瑞王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仿佛挂了一层霜,坐回椅子上刮着茶盏,一副审犯人的架势:“孽畜,你连姓什么都忘了?”

  

  许明意一五一十的解释道:“殿下,我是贱籍,以奴荔身份被昀昀买回家的,连入赘都算不上。这些年吃昀昀的,用昀昀的,您也知道贱籍都是要给人为奴的,若不是承蒙昀昀不离不弃,还不知要在哪里受折磨,怎么会有鸿嘉。所以……不光鸿嘉姓谭,我也随主子姓了。”

  

  许明意说起这些话时神情格外平静,没有委屈,没有哀怨,没有愤懑,只是单纯的解释,对过去的事仿佛并不挂怀了。他说得字字有理,瑞王被噎得说不出话,哽了半晌。

  

  衙役拎着木枷和锁链回来了,站在门口低头待命。

  

  瑞王轻轻叹了口气:“回京城后,本王给你恢复原籍,重回族谱,世子位置还是你的。本王老了,玄威军也想逐步交给你,你先从先锋营主将做起。还有你岳丈的官职,也要好好地晋一晋。其他的……本王一时想不起那么多了,你看还缺什么。以后你该叫什么就还叫什么,鸿嘉也把姓改回来吧。”

  

  许明意把还没盖章的良籍文书双手捧上,诚恳地求道:“殿下,京城的日子如同镜花水月,想来恍如南柯一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想过好现在小富即安的生活。我和昀昀成婚满五年,今天就可以脱离贱籍了。求您成全!”

  

  瑞王把那张良籍文书抽过去扫了两眼,看到“谭一”两个字简直要气笑了,将那张纸三两下揉做一团弃如敝履:“本王告诉你,你是许家的血脉,姓是祖宗传下来的,名是你爹娘取的,岂是你想弃就能弃的?”

  

  许明意:“……”他简直烦死了,当年他以许姓为荣,拼命打拼时,王爷总是责骂他给家族蒙羞,不配姓许,不配升迁。如今他日子好过了,不再执着那些名利,王爷又要强迫他姓许,承世子之位。

  见许明意一脸抗拒地不说话,瑞王不由脸皮发烫,又尴尬又气急。他自信满满地以为,许明意听到不计较这几年他不承欢膝下侍奉的不孝,甚至赏赐他这么多的梦寐以求的东西,许明意肯定会诚惶诚恐地接受,对他感激涕零,从此父子两个冰释前嫌,父慈子孝……

  

  怎么会这样?许明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已经把能给的都一股脑塞给他了。

  

  瑞王摸了摸发烫的面皮,干咳了两声,别别扭扭的道:“……这些年,本王也想过了,以前,以前……”

  

  一辈子没低过头的尊贵王爷,道歉的话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从嘴里挤出来。

  

  许明意一个头磕在地上:“殿下,您就当您那个不孝子死在战场上了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还喜上添喜有了孙子,瑞王怎么舍得放手。他起身焦躁地走了两圈,皱着眉头说:“本王又不是要害你,本王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许明意坚持:“求您成全。”

  

  瑞王气结,指了指衙役拎着的枷锁,板着脸道:“没有你这样的道理。两个选择,你别再闹别扭,刚才说得都做数。你要是犯浑,那就按逃奴处置!”

  

  许明意承过穆承霖两次大恩,无以为报,起誓答应过兄长不与他为敌,若是继承瑞王衣钵,就注定要和兄长刀兵相向,他根本就没得选择。

  

  许明意扛着沉重的木枷,脚上镣铐随着行走哗啦啦的响,跟在衙役身后往县衙大牢走去。宁靖双手叠放在脑后,悠哉悠哉地与他并排而行,啧了一声:“你是懂什么叫自讨苦吃的,你在拧什么啊,我看王爷挺有诚意的。”

  

  虽然两个人好几年没见过面了,但暗中有过几次书信联系,并没有生疏。

  

  许明意很无奈地塌下腰杆,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你还是别知道了吧,我怕吓死你。”

  

  当年他莫须有的通敌罪名,如今已经基本被他坐实了,他和穆承霖联系得貌似有点频繁……

  

  宁靖确认四周无人,小声问道:“你还在恨王爷么?”

  

  许明意摇了摇头:“以前有段时间我是真的恨,尤其是你假死之后。恨他把我生下来受苦,恨他揪住我的错处不放,恨他每次都要把我逼到生不如死的境地……如今么,谈不上恨不恨的,王爷毕竟于我有生身之恩,别管怎么养,到底是把我养到二十岁,恨和恩也就算一笔勾销了吧。”

  

  宁靖挑眉不解:“既然不恨了,那为什么?你就算不想享受荣华富贵,你也得考虑考虑你儿子吧?”

  

  许明意摇头不再回答,长长叹了口气站住了。

  

  宁靖问:“怎么了?”

  

  许明意活动几下被重枷压得酸痛的脖子,甩了甩磨得热辣辣的脚腕:“沉死了,走不动了啊,歇会儿。”

  

  昀昀把他照顾得极好,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已经基本不具备吃苦能力了。

抚青花

无赦(109)

108发不出来,【爱发电】搜索【抚青花】即可看到。

———以下正文———


  鸣沙城气候干旱,夏天时还有一些低矮稀疏的植被,正值寒冬就只有零星一点枯草点缀在沙砾之间。


  穆承霖不紧不慢地打马走了不到盏茶时间,不经意间一回头,竟看到许明意狼狈地被拖行在粗糙的地上,衣裳都磨破了,露出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甚至被砂石划出了无数深深浅浅的伤口。


  穆承霖额角的青筋隐晦地跳了跳,他是想给许明意个下马威,但也没有这么残暴。他早就让人解开了许明意腿上的绳子,是许明意自己不肯动腿走路。


  穆承霖下马走到许明意身旁踢了踢他小腿:“怎么,这么急着去投胎?”


  许明意艰难地......

108发不出来,【爱发电】搜索【抚青花】即可看到。

———以下正文———


  鸣沙城气候干旱,夏天时还有一些低矮稀疏的植被,正值寒冬就只有零星一点枯草点缀在沙砾之间。


  穆承霖不紧不慢地打马走了不到盏茶时间,不经意间一回头,竟看到许明意狼狈地被拖行在粗糙的地上,衣裳都磨破了,露出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甚至被砂石划出了无数深深浅浅的伤口。


  穆承霖额角的青筋隐晦地跳了跳,他是想给许明意个下马威,但也没有这么残暴。他早就让人解开了许明意腿上的绳子,是许明意自己不肯动腿走路。


  穆承霖下马走到许明意身旁踢了踢他小腿:“怎么,这么急着去投胎?”


  许明意艰难地用手拽着绳子稍稍坐起来一些,疼得小声嘶气,苦笑道:“其实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挺想活着的。”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不是想把自己拖死?”


  许明意一脸无辜:“不是啊,我走不动了。但凡我还能走得动一步,也不至于等着你抓住我。”


  穆承霖简直无语,不轻不重地又踢了他一脚:“走不动不知道说话?又不是哑巴。”


  许明意一愣,这些年来在瑞王手底下谨小慎微受罚赎罪,若不是疼到实在压抑不住本能胡言乱语,他早就习惯一声不吭的忍受折磨了。在生身父亲那儿尚且得不到垂怜,如今成为阶下囚,他更完全没想过有可能被宽仁以待。


  纵然被俘落入敌手,看不到一线生机,许明意还是很想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有未来,他要去找昀昀。穆承霖台阶都已经搭到门口了,许明意低下头说:“疼,浑身都疼,求兄长怜悯。”


  许明意被人扶到马背上,他被捆得像个粽子,只能拦腰挂在马鞍上趴着,随着颠簸硌得胃疼想吐,实在难以忍耐,没过多久又喊道:“等下,我不舒服……”


  穆承霖脾气很好的样子,丝毫不见不耐烦,一夹马腹行到许明意身侧:“哪里不舒服?”


  许明意面有菜色,想张嘴说话却又怕吐穆承霖身上,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了,一股脑把早上吃的粥全吐了出来。穆承霖挨得太近,难免溅到了身上一些,脸色顿时和许明意差不多绿了。


  穆承霖额角青筋跳得更明显,他解开系带将披风扔掉,吩咐手下道:“给他喂点水漱口。”


  许明意吐出漱口水,既尴尬又真的有点愧疚:“对不起,不是故意的,现在没事了。”


  穆承霖不想说话了。这冤家在玄威军时对付他这个兄长的时候精神抖擞,给他添了不知多少麻烦,让他头疼不已。用二十车军备和他做交易,拿了东西就毁约逃跑,气得他心脏疼。擒住以后神威赫赫的小将军变成了弱柳扶风的林黛玉,不但走不动路,连马驮着都禁不住颠簸吐他一身,穆承霖很难不怀疑这冤家就是故意给他添堵的。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冷冷的道:“你尽管作,等回去看孤怎么收拾你。”


  怀远军的驻扎地在二十里外,并不算远,拉扯着许明意走不快,一行人慢吞吞走到中午才回营。


  许明意被扔到穆承霖的营帐里受审,麻绳在身上越捆越紧,手臂被拧在背后缚着,手腕和脖颈用一条绳子绑在一起,胳膊稍稍放松一些,就扯得脖子上的绳子勒紧无法喘息,在白皙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可怖的淤紫。


  穆承霖不习武,许明意武功高强就更受防备,侍卫又在他身上缠了几圈锁链,脚踝锁上重镣,链子用锁扣钉在地上将他固定在方寸之间,才放心地退出营帐。他被迫跪着,腿疼得要命,歪歪扭扭的几欲摔倒。


  穆承霖到屏风后换了一身干净衣物,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瞥了许明意两眼,淡淡的道:“跪好了。”


  许明意已经不太敢跪着了,他的腿经不起任何折磨了。无谓的脸面和双腿相比,根本不需要抉择。穆承霖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薄情,便试探着放软声调恳求道:“兄长,我不跪着成吗,腿上有伤,疼。”


  “什么伤?”


  许明意如实说道:“久跪落下的病根。”


  穆承霖轻嗤一声:“在你那个便宜爹那儿天天晨昏定省一跪就是一个时辰,跪了十几年,也不见人家给你个好脸色。到我这就一下都跪不得了,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朗木

推文-一世君臣

将军府中。

  萧倬言不眠不休、一言不发。

  漫天风雪之中,一杆长枪在手,呼啸呜咽、如泣如诉,舞得密不透风。

  那是一份大行皇帝的遗诏。

  那是父皇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那就是三哥口中的「父皇还惦记着他」。

  真好!竟是如此惦记!如此念念不忘!

  此刻,他实在怨恨自己的好记性。

  他只看了一眼,可遗诏上的每一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脑海里。就像是烙铁刻上去的一样,阻隔了他全部的思维与理智。

  “皇七子萧倬言,其母专擅威权,鸠聚党羽,意在谋朝篡位,行大逆之事。幸得天佑大渝,朕能荡清仇寇。

  萧倬言本当终世为奴,朕念其年幼,罚其充军。但其不思悔改,肆意妄为,不法祖...

将军府中。

  萧倬言不眠不休、一言不发。

  漫天风雪之中,一杆长枪在手,呼啸呜咽、如泣如诉,舞得密不透风。

  那是一份大行皇帝的遗诏。

  那是父皇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那就是三哥口中的「父皇还惦记着他」。

  真好!竟是如此惦记!如此念念不忘!

  此刻,他实在怨恨自己的好记性。

  他只看了一眼,可遗诏上的每一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脑海里。就像是烙铁刻上去的一样,阻隔了他全部的思维与理智。

  “皇七子萧倬言,其母专擅威权,鸠聚党羽,意在谋朝篡位,行大逆之事。幸得天佑大渝,朕能荡清仇寇。

  萧倬言本当终世为奴,朕念其年幼,罚其充军。但其不思悔改,肆意妄为,不法祖德,不遵朕训,军中结党,聚众揽权。

  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恐百年之后,此子悖逆乱政,恣取国祚,败我国家,戕我万民。特留此遗诏,无论他日萧倬言立何种功业,皆不得再纳玉碟、重入萧氏门墙。”

  冰天雪地,枪锋划过,青砖之上,火花四溅。

  父皇冷酷无情的声音就在耳边萦绕,回响不绝:“其母专擅威权,鸠聚党羽,意在谋朝篡位,行大逆之事。幸得天佑大渝,朕能荡清仇寇。”

  十一年前,他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谷底,从人人羡慕的皇后嫡子,变成了掖幽庭的待罪宫奴。

  潘皇后一族男女老少一百三十二口,满门被屠。

  皇帝将外戚连根拔起,杀人无数,血洗金陵。

  两位舅舅在朱雀门下被乱箭穿心,不得收尸。

  母亲妆容齐整、凤冠霞帔,当着他的面,一根白绫自缢于长春宫中。

  那年,他十岁。

  他在掖幽庭中待了整整两年,冬日里给太监洗衣,夏日里替奴仆们刷马桶,稍有懈怠则棍棒加身。他受尽欺凌,过得连宫中最低层的奴才都不如。

  父皇从未再来看过他一眼。

  直到两年后,同父异母的三哥从月氏国征战归来,才把骨瘦如柴、满身是伤的他从掖幽庭中救出来。长枪抖落,削金断玉,山石应声碎裂。

  “本当终世为奴,朕念其年幼,罚其充军。”

  当年,他虽不知道三哥是怎么说服父皇的,但事后却能查到。

  父皇明知他在掖幽庭活不长,却不肯放他出去。三哥以逼退月氏国的军功换他一命。

  三哥曾跪求父皇:“如今北有月氏,南有楚国,东有秦国,西有大燕……渝国并不是军力鼎盛之国。周边烽烟四起,敌人虎视眈眈。

  既然父皇舍不得亲手杀他,又不肯放了他,何不把他放到军中自生自灭。

  如果他能侥幸活下来,建立一番功业,自是他的造化。如果他不幸战死,也不会辱没了萧氏门庭。”从那年开始,12岁的他正式跟随三哥,踏入靖安军,几乎是靖安军中年龄最小的将士。

  他无名无分,以「卓言」之名从侍卫做起,以12岁的稚龄和其它士兵一样骑马射箭,征战杀伐。

  若不是三哥一直有意无意的护着,他早该战死沙场了。

  他年纪太小,整日马上行军,大腿常常被磨得鲜血淋漓,不敢告诉任何人,一直自己强忍着。

  三哥对他要求严格,甚至在军中为他延请名师,读书写字、兵法韬略、武功修习,每一样都必须做到最好。

  他不爱说话,更不爱解释。

  有时候实在是太累了,有时候是在战场上受伤了,达不到三哥的要求,结果往往是军棍加身,处罚也相当苛酷。

  长枪脱手飞出,身躯如影随形,人枪合一,「回马」而刺,其锋灼灼。

  “不思悔改,肆意妄为,不法祖德,不遵朕训,军中结党,聚众揽权。此等之人,古称不孝。”

  15岁那年,他满手血腥、杀敌无数,凭借一战一战的军功,在靖安军中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炽焰营,成为靖安军中十七名主将之一。

  因为年龄太小、长相又实在太过秀气,难以震慑敌军,他自此带上了遮住半张脸的银色鬼面,鼻梁以上只露出一双肃杀的眼睛。「鬼面修罗」因其凶狠勇猛名动天下。

  也同样是那年,三哥因为足疾,离开靖安军,回到金陵。

  在无人照应之下,他狠辣决绝,在沙场之上一步步往上爬,受伤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17岁那年,他官拜靖安军前锋营主将,自此在军中无人敢轻攫其锋。

  19岁那年,靖安军更名炽焰,军力扩充至10万,他因铁血善战、用兵如神,终于取代老将韩毅,正式成为炽焰军主帅,也开始了他的灭月氏之路。

  这就是父皇口中的「肆意妄为,聚众揽权」。

  萧倬言满腔郁结,双手虎口撕裂,长枪染血,枪锋越见凌厉。银锋过处,雪花纷纷退让,漫天风雪被撕开一道道口子。

  “朕恐百年之后,此子悖逆乱政,恣取国祚,败我国家,戕我万民。特留此遗诏,无论他日萧倬言立何种功业,皆不得再纳玉碟、重入萧氏门墙。”

  21岁那年,他雪夜薄甲、逐敌千里,直捣月氏王庭,逼死月氏皇族一十七人。

  灭月氏,一统北方。

  那一战,他打得太绝太狠,也太过惨烈。

  当他得胜归来之际,三哥上书恳求复其皇子身份,拜他为渝国三军统帅。

  父皇一脸轻蔑,依旧未曾正眼看他一眼。

  那日,他心灰意冷辞官不受,一心归隐。

  父皇给他的唯一赏赐,是骂他「不识抬举」要当众打他四十军棍。当时,炽焰军中诸将满脸隐忍不屈,父皇担心军中太过激愤、军心不稳,罚了他二十军棍,逐出金陵。

  萧倬言手握长枪,跪倒在雪地之中,手上的鲜血顺着枪杆蜿蜒而下。

  低头看自己,竟是一身白衣,重孝未除。

  仰天而笑,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

  他一直说他「不在乎名分」。事到如今,是不是真的就该不在乎了?

  炽焰军侍卫营主将沐清原本是萧倬言的贴身侍卫,跟随他征战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失态,只好陪他对练、陪他发泄心中郁结。也因此第一次认识到,萧倬言的枪法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以前似乎还能打个棋逢对手,此刻却是枪枪都将他逼入绝境。

  此刻他才明白,之前种种对打。只不过是萧倬言帮他喂招,陪他玩玩而已。

  沐清双手发抖、已经撑不住了,以为自己这次非受伤不可。

  萧倬言却突然倒下了,猝不及防。

抚青花

无赦(89)

  纸笔倒是不难,这辆马车常出公务,匣子里有备。江羽把纸铺在拿走软垫的座位上,麻利地研着墨:“用不用我帮你写?”

    

  “忏悔书哪有让别人代笔的。”许明意翻个身盘腿坐起来,艰难地抬起双手把枷板放在座位上。胸骨断折,这样牵动用力的动作痛得他弓了下身子。他调整好因痛紊乱的呼吸,端详自己的右手。

    

  王爷盛怒之下差点踩碎他这只赖以生存的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刚才大夫用白布给他缠完肋骨后,顺手用边角料把他血淋淋的右手也包扎上了,五个手指都缠在布里,打个弯都费劲,决计是拿不了笔的。

 ......

  纸笔倒是不难,这辆马车常出公务,匣子里有备。江羽把纸铺在拿走软垫的座位上,麻利地研着墨:“用不用我帮你写?”

    

  “忏悔书哪有让别人代笔的。”许明意翻个身盘腿坐起来,艰难地抬起双手把枷板放在座位上。胸骨断折,这样牵动用力的动作痛得他弓了下身子。他调整好因痛紊乱的呼吸,端详自己的右手。

    

  王爷盛怒之下差点踩碎他这只赖以生存的手,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后怕。刚才大夫用白布给他缠完肋骨后,顺手用边角料把他血淋淋的右手也包扎上了,五个手指都缠在布里,打个弯都费劲,决计是拿不了笔的。

    

  两只手被枷铐的孔洞分开半尺多远的距离,许明意仗着自己瘦,把两只手腕往前伸了一些,孔洞卡在手腕更上方,两只手也离得更近,让左右手的修长手指能合在一起固定住笔了。

   

  这样写字还是很困难,要让江羽帮忙蘸墨、帮忙挪纸,不熟悉的姿势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许明意在纸上尝试着练了一会儿,在江羽震惊的目光中进步飞快,不到一刻钟,这双戴着重枷伤痕累累的手,就用着别扭的姿势写出铁画银钩般雄浑漂亮的字来。

    

  许明意的字很好看,江羽每次看他在图纸上的注解时都要欣赏一番,以前在先锋营和许明意共事好几年,只看得到他功夫好得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在书法上还有这般造诣,就像不知道他还精通画图锻造一样。

    

  对许明意的了解越多,越发现他不像个人,简直是个妖孽,就没有他不擅长的东西。小小年纪,怎么做到行行是状元的?

    

  许明意说:“江大人,发什么呆呢,墨要滴下来了。挪一下纸,我手动不了,只能麻烦您多受累了。”

    

  “哦哦,好说好说!”江羽回过神来,把纸挪了个位置。

    

  写完开头的例行问安之词,许明意敛眉抿唇,斟词酌句将自己吃伤了糖的来龙去脉写明白。虽然是王爷罚得他吃伤了糖,然而王爷怎会有错,他得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便继续写道:儿当时领过父王责罚,并未向您秉明此事。儿欺瞒父王致今日之差,愧悔难当。

    

  这句违心的话写得许明意胸中滚热,闷得想吐。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的!王爷从不知随口一句话会让他受多难捱的惩罚,他苦苦熬刑的时候,王爷早就将他忘到脑后了。

    

  许明意脑海中闪过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明明事情办得漂亮,因为王爷漫不经心的一句“无则加勉,再好好反省反省”,他就得在暴雨的冲刷下跪一整夜,直到天明王爷看到他,才在诧异地挥手将他打发走;若是犯了些芝麻大小的错,王爷懒得教训,就会让他“自去领罚”,王爷没放在心上,他这罚就一领没完了,不知要挨上多少天鞭子,打得他遍体鳞伤,晨昏定省时跪都跪不住王爷才有可能过问一下,然后免了他后续的惩罚,他还得感激涕零跪谢大恩。

    

  这些事王爷一定都不记得了,他却忘不了连续挨了半个多月鞭子的日日夜夜有多痛彻心扉。那时他还不到十岁,实在是撑不住第二天的鞭刑,鼓起勇气跪在王爷面前提醒了王爷他还在受刑。王爷不会承认自己贵人多忘事,只会训斥他不老实,不但没有饶恕反而赏了他更重的一顿鞭子。

    

  许明意已经记不清那次自己做错了什么,错误太小太牵强,实在不记得。就像上次被罚禁食只能吃糖,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受罚撑不住了和王爷说会被变本加厉的惩罚,不和王爷说,如今也变成了罪状,真是可笑。

     

  许明意吐出闷在胸口的一口浊气,一笔一划地继续写自己的罪状:儿不孝不恭,辜负父王拳拳爱子之心,儿死罪。

      

  爱子之心。

      

  十四年呵,王爷何时有过爱子之心,杀子之心倒是显而易见。将儿子贬为贱籍做奴隶,赶儿子上最凶险的战场,让儿子跪废双腿,纵容弟弟对他下毒,亲口说出只有弟弟一个儿子的话,至于加之于身的严刑酷罚更是罄竹难书。这天底下,从古至今,哪里找得出第二个这样“爱子”的父亲。亏他以前还报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美梦,这梦究竟是怎么做得起来的?

    

  许明意实在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江羽不解:“怎么了,笑什么?”

    

  许明意仍是笑,眼神却晦暗得没有一丝喜悦:“我笑我自己呢,蠢啊,蠢得惹人发笑。”




抚青花

无赦(87)

  京城里的路再平坦,车轮轧过砖石的接缝处也难免颠簸,颠簸一次许明意就要表情痛苦一次,看得江羽感同身受的跟着疼。

    

  车轮不小心从一块小石子上碾过,许明意肋骨的骨茬还在肺管子里扎着,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颠出了好大一口血。

    

  江羽气得跳脚,骂赶车的小卒:“蠢货啊你!慢点慢点!”路也不是谁家炕头,怎么可能那么平。小卒一脸委屈,不敢吭声和大人对着干,恨不得能扛着车跑。

   

  江羽叉腰看着萎靡的许明意,头疼得快炸了。骨折就该就地养伤,根本不该挪窝,他在...

  京城里的路再平坦,车轮轧过砖石的接缝处也难免颠簸,颠簸一次许明意就要表情痛苦一次,看得江羽感同身受的跟着疼。

    

  车轮不小心从一块小石子上碾过,许明意肋骨的骨茬还在肺管子里扎着,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颠簸,颠出了好大一口血。

    

  江羽气得跳脚,骂赶车的小卒:“蠢货啊你!慢点慢点!”路也不是谁家炕头,怎么可能那么平。小卒一脸委屈,不敢吭声和大人对着干,恨不得能扛着车跑。

   

  江羽叉腰看着萎靡的许明意,头疼得快炸了。骨折就该就地养伤,根本不该挪窝,他在王府的时候就这么提议过,连方纪都深以为然。结果伤者本人极其抗拒,跟鱼掉在地上似的扑棱着不肯,铁了心非要离开王府。

    

  江羽和说不出话的许明意大眼瞪小眼,大汗淋漓,用一种听着快晕过去的绝望声音说:“我的祖宗,亲爹,亲爷爷!你能不能行,饶了我吧求你了,现在回王府还来得及。我又不是大夫,轻重我都看不出来,你也不说句话,我要吓死了。你要是半路上伤重与世长辞了,你猜我还能不能有命活?”

   

  许明意比江羽淡定得多,他挨揍的时候喘不过气应该单纯是疼的,现在已经能正常呼吸了,说明肋骨扎得不深,没伤及要害。不过他早就想让江羽找大夫给他正一下肋骨固定了,骨茬一下一下的戳着脏腑确实疼得难以忍受。

   

  方纪这人明哲保身为上,不愿给自己添麻烦,不会主动开口提;江羽是真不压事,慌得智商骤降,一直没想到这茬,他不是大夫就不能找个大夫么,这车空间挺大的,也不至于多个大夫就把他们挤死。

  

  可惜他说不出来话,只能给江羽一个眼神。被许明意看傻子似的目光一看,江羽突然回过味来,喃喃道:“……大夫?对啊,大夫!”

   

  他掀开帘子吩咐小卒:“去王府找方纪方大人,就说我请他派个靠谱的大夫来给少将军诊治。”

   

  看起来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的许明意闻言又有力气了,欠起身子抬腿踹了踹他的脚踝。江羽回头看他,许明意苦于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表示拒绝。

    

  江羽茫然:“啥意思,你不想看大夫?”

    

  许明意摇头。

    

  “真不想啊?行吧听你的,那算了,你好好躺着别激动。”

    

  许明意气得想笑,估计一个哑巴都能被江羽逼得说话。他断断续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不要……王府的。”

     

  嘴里的伤口好不容易流血不那么严重,他一说话就全撕开了,抱着盆连吐了两口血。江羽吓成这样,肯定能一掷千金给他请个再世华佗一般的名医来。机会难得,他想让大夫给他看看腿是怎么回事。

    

  腿从前两年就偶尔开始疼,刚开始他没在意,就算想在意也一贫如洗请不起大夫,结果去年因为和王爷提娶亲一事挨了重罚后就越发不好,到了跪久了就疼得恨不得打滚的地步。

    

  他还不切实际地幻想从王府离开不用晨昏定省天天跪地砖就能慢慢好转,结果并不遂他愿,有些日子没被罚跪了,腿还是生锈了似的不见好,无时无刻不疼,阴天下雨更是没法睡觉。

     

  心如死灰的日子已经翻页,他现在目标明确爱身惜命,很积极的想看看这双腿是否还能救治弥补,让他全须全尾的长命百岁。

    

  不过却不能让王爷知道他的腿疾。不管王爷是嫌弃他残废了也好,还是突然念及所谓亲情怜惜也罢,王爷知情以后很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不同意他随军出征。

    

  请来的老大夫须发皆白,行医几十载,见过浮世百态,纵使病患是个戴着枷的犯人也没见他有什么情绪起伏,麻利地处理好了许明意的断骨,用白布一圈一圈地把他胸腹缠成茧蛹,开了药方后又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后续疗养需要注意的事项。

     

  鞭伤处理起来太麻烦,车上狭小闭仄也不好伸展,江羽拍板决定等到玄机营再让军医处理。军医医术虽然不高明,但是处理皮外伤也绰绰有余了。

     

  肋骨固定住后许明意敢多动一动了,他用手肘撑着自己坐起来一点,艰难地说道:“老先生,烦请看下腿。”

     

  江羽都准备送客了,闻言一愣:“腿怎么了,我看你走路挺正常的,也不像被打断了啊?”

     

  许明意惜字如金的摇了摇头。

     

  江羽也就随口一问,许明意想看下腿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加点诊金的事,也就由他去了。

     

  裤腿挽起来,见惯大风大浪的老大夫皱起了花白的眉毛,江羽看了一眼都快看哭了。他前几天还在心里腹诽过,许明意在王府过得是什么日子才能在军奴营服苦役的时候还长肉,看他膝盖满是淤黑就可见一斑了。

    

  老大夫左瞧瞧右看看,悠长地叹息道:“你这膝盖里面骨头都快坏了,肉也死了,会慢慢的从里面烂到表面,到最后只能截去膝盖和小腿。老夫医术不精,实在是无力回天。”

     

  江羽:“!!!……”他都不知道要做一个什么表情才好。

     

  去年惹王爷震怒被罚跪在雪地里一天一夜时许明意就直觉下场或许不会太好,没在当时就残废已经万幸了。因此许明意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意外,淡然点头表示了解,又问:“大概……还能撑多久?”

     

  “说不好。”老大夫医者仁心,悲悯地将他看着,“看你的病情,按理来说你早就应该站不起来了,你却还能如常人一般行走,不可思议。”

不清之淼

《假如采莲庄当夜方多病听见了李莲花和笛飞声的交谈》

  

剧版第11集,私设方多病在房门前偷听时,把李莲花和笛飞声的对话听清了大半,并且得知了李莲花就是李相夷.


我流花方.



已是深夜,方多病躺在床上,还在思考采莲庄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旧事。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了旁边厢房的响动,那是李莲花的厢房。


李莲花体弱多病的,这采莲庄又这般古怪,他生怕这人遭到什么暗算,一直不忘记分出些精力,关注李莲花所住的厢房。


这么晚了,李莲花要做什么?


方多病拿剑跟了上去,在他的视野内,李莲花走进了阿飞的屋子。这下更是勾起了他内心的疑惑,平日里这两人就分外有默契,像是在避着他谋划什么事情,如今...

  

剧版第11集,私设方多病在房门前偷听时,把李莲花和笛飞声的对话听清了大半,并且得知了李莲花就是李相夷.


我流花方.






已是深夜,方多病躺在床上,还在思考采莲庄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旧事。这时,他忽然察觉到了旁边厢房的响动,那是李莲花的厢房。




李莲花体弱多病的,这采莲庄又这般古怪,他生怕这人遭到什么暗算,一直不忘记分出些精力,关注李莲花所住的厢房。




这么晚了,李莲花要做什么?




方多病拿剑跟了上去,在他的视野内,李莲花走进了阿飞的屋子。这下更是勾起了他内心的疑惑,平日里这两人就分外有默契,像是在避着他谋划什么事情,如今李莲花深夜来找阿飞,这两人究竟瞒了他什么事?




听墙角虽然是挺不耻的行为,但如今方多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努力把耳朵贴近窗户,试图听清楚那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狮魂……记录在册……找到单孤刀的尸身……”




“老笛啊,你想冲开这个修罗草,你也别白费力气了,除了洗经决,任何办法都不行……”这是李莲花的声音。




“我可不像你,就算没有洗经决,我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内力尽失的废人。”笛飞声冷冷道。




修罗草?洗经决?




方多病听得满心疑惑,更加努力地把耳朵贴上窗户。




“这一路上,要不是姓方那小子护着你,怎么可能每次遇险都全身而退。”




听到笛飞声这句话,方多病有些激动,没想到阿飞这个自大狂平时说话不中听,私底下对他的评价倒是挺高,看来这人还是可以结交的。




“……不过说到方多病啊,我说老笛啊,你就不能稍微装一下,不要再惹他怀疑了吗?……你不知道这个小子有多么的麻烦……”李莲花絮絮叨叨。




“怕麻烦?等我恢复了功力替你杀了他。”笛飞声不紧不慢道。

  

  

  

方多病听得差点跳起来冲进去理论,好你个阿飞,亏我刚刚还认为可以和你做兄弟,转头你居然说要杀了我,小爷是你说杀就能杀得了的吗……

  

  


李莲花似乎是被茶水呛着了,说什么老笛和一个小辈计较,不至于,不至于。




方多病眉头紧皱,他从刚刚就想说,为什么李莲花会喊阿飞作“老笛”,难道这才是阿飞的真名?




“你还真是护着那小子,因为他是你徒弟?”笛飞声道,“可你为何始终不告诉他,你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师父,四顾门门主李相夷?”




方多病蓦然睁大眼,谁?李莲花就是他的师父……李相夷??

  

  

后续放彩蛋,字数1400+

  

  


抚青花

无赦(77)

  瑞王哪里见过这场面,他大儿子素来沉默寡言不识时务,他都准备再踹几脚再骂几句解气了,万万没想到这沉默寡言的孩子突然掏心掏肺的表明了心迹。他顿时哑了火,气势汹汹的责备都吞回肚子里了。


  瑞王品了品许明意刚才的一番话,这是怕受罚,所以在讨好自己?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知子莫若父,这孩子的嘴比骨头还硬,倔起来就算打断他全身的骨头也别想听到他嘴上服一句软。


  ……真是突然开窍懂事了?瑞王十分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孽障,非要把你送这儿来紧紧皮子,你才会说人话!”说出的话仍是不好听,语气中的怒气却已经完全消融了。


  许明意跪直身子,眼眶微红,垂眸左右开弓不留余力地扇着自己的双颊...

  瑞王哪里见过这场面,他大儿子素来沉默寡言不识时务,他都准备再踹几脚再骂几句解气了,万万没想到这沉默寡言的孩子突然掏心掏肺的表明了心迹。他顿时哑了火,气势汹汹的责备都吞回肚子里了。


  瑞王品了品许明意刚才的一番话,这是怕受罚,所以在讨好自己?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知子莫若父,这孩子的嘴比骨头还硬,倔起来就算打断他全身的骨头也别想听到他嘴上服一句软。


  ……真是突然开窍懂事了?瑞王十分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孽障,非要把你送这儿来紧紧皮子,你才会说人话!”说出的话仍是不好听,语气中的怒气却已经完全消融了。


  许明意跪直身子,眼眶微红,垂眸左右开弓不留余力地扇着自己的双颊,一边自罚一边忏悔道:“儿子再也不敢顶撞父王了,儿子知错。”


  瑞王近日被许明意堵得发窄的心渐渐见亮。许明意这几次对他的指责他无可辩驳,已经有些时日让他辗转反侧自我怀疑了。他还没有想通,许明意倒先想通了——是了,不是他的错,他没有错。


  瑞王无声地舒了口气,仿佛把压在心头的阴霾一并吐了出去,从内而外轻松了许多。他令道:“停了。”


  许明意乖巧的垂下双手。他对自己下手十足的狠,两只手心都泛红了,脸颊更不用说,肉眼可见的肿zhang了起来。


  “说说吧,你要二百军奴做什么?”


  “回父王的话。一是玄机营如今人少事多,儿子对改进兵器有些想法,想要付诸行动,为我玄威军效绵薄之力。二则是——”许明意跪行两步,小心翼翼地抓着父王的一片衣角,满眼渴求,“求父王怜惜,儿子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没有父王的庇护,在玄机营服苦役缺衣少食、苦形劳心,还动辄挨打受骂,才知道生活艰辛。儿子犯得是通敌叛国的重罪,罪无可恕,若只是出出主意,恐怕无法在军奴营立足,只有做有目共睹的功绩来,余生在军奴营才可能有所倚仗。”


  他仰起头,小鹿似的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儿子没有逃避惩罚的意思,儿子心甘情愿终身在军奴营赎罪,只是儿子实在是受不住这么严厉的惩罚了,想稍稍有些喘息之机。求您,求您了……”


  王爷低头看他,眼神晦暗,没有作声。


  许明意悬着的心却彻底落地,他从王爷这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了动摇,这事已经算成了。在王爷鼻息下苟延残喘十数年,他比任何人都会察言观色。以前不想虚与委蛇敷衍王爷,捧着一颗赤诚之心真真切切的给王爷看,宁可惹王爷不喜被责罚也不说半个字的假话。


  如今他不在乎这些了,王爷已经用实际行动教育了他不要妄想真心能换来真心,他不想再傻乎乎的捧着真心让王爷践踏。


  虚情假意的漂亮话谁不会说呢,逢场作戏的恭顺谁不会做呢?


  瑞王背过身去不看他,闭目叹了口气:“本王暂且准了,你要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好自为之,若有不当,本王随时收回。”


  许明意大喜过望,含笑叩头道谢:“儿子谨记父王教诲,谢父王成全!”


  侍卫统领方纪在帐外候着,他伺候王爷年头久了,可谓面面俱到。王爷冷着脸来兴师问罪,许明意十成十要挨揍,他已经吩咐刑手在一旁准备着了,鞭子刑杖军棍也应有尽有。


  江羽站在他身侧,双手插袖神游天外,满脑子都是他画了一半的图纸。


  直到许明意毕恭毕敬地掀开帐帘,瑞王负手从中走了出来,江羽才猛然收回心思躬身行礼。


  “方纪,把他吊起来,二十鞭。”


  江羽自然而然的以为是要打许明意,直到方大人攥住他的手腕一圈一圈的绑麻绳他才反应过来要挨打的竟然是他。


  他在心里“啊?”了一声,满眼错愕。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扑通跪下谢罚,自觉地高高抬起手腕就缚。


  瑞王面色不虞地训斥:“干什么吃的,偌大的玄机营,要靠一个军奴撑着过日子了?”


  江羽心里苦啊。若是许明意出身清白,凭他的战功和本事,胜任一营主将都绰绰有余了,这么一块香饽饽能真当个军奴看待吗?


  然而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顶嘴:“是末将无能,谢瑞王殿下责罚。”


  方纪把绳子抛上树杈,拉到江羽只能脚尖勉强点到地面的高度后系在了树干上,然后抻了抻鞭子“噼啪”一声甩在江羽的后背上,抽得江羽眼前一黑。


  他听到瑞王告诫许明意的声音:“你既要逞能出头,那就干出个样子来,要是浑水摸鱼庸庸碌碌,鞭子会翻十倍落在你身上,明白了吗?”


  江羽目瞪口呆,这是同意了让许明意带二百军奴的意思呀。





  ——————

  大家好,我是失踪人口王建钢。


抚青花

无赦(74)

  陈星阔柔声对何欢说:“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何欢点了点头,乖乖地弓起腰在墙角团成一团躺下了,露出一段布满青紫的淤伤的精瘦腰身。

  

  陈星阔看得无声叹息,轻声道:“明意,军奴营的日子不好过,你不该在这儿受苦。你还记挂着我们这些罪人,我已经很欣慰了,你是王爷的嫡子,一定有机会出去,不要管我们这些烂泥里的人了。”

  

  许明意坦率的道:“我不只是救你们,也是救我自己。自从十四年前一同受审获罪,我们就一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负罪受惩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陈星阔说:“你刚才说我和小何不一样,没有真正的通敌,其实我并不无辜。以那个人的权限,其实根本连接触......

  陈星阔柔声对何欢说:“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何欢点了点头,乖乖地弓起腰在墙角团成一团躺下了,露出一段布满青紫的淤伤的精瘦腰身。

  

  陈星阔看得无声叹息,轻声道:“明意,军奴营的日子不好过,你不该在这儿受苦。你还记挂着我们这些罪人,我已经很欣慰了,你是王爷的嫡子,一定有机会出去,不要管我们这些烂泥里的人了。”

  

  许明意坦率的道:“我不只是救你们,也是救我自己。自从十四年前一同受审获罪,我们就一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负罪受惩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陈星阔说:“你刚才说我和小何不一样,没有真正的通敌,其实我并不无辜。以那个人的权限,其实根本连接触你的资格都没有,是我疏忽大意,贪图享乐,为了偷偷去吃一杯鸣沙城的好酒,将你托付给他照顾半日。”

  

  他苦笑:“王爷待我不薄,是我辜负了王爷的信任,酿下大错。王爷仁慈,念在我未满十六没有判斩,我一直很感恩王爷的恩德。”

  

  “当年玄威军势如破竹,无人能敌,士气高昂要一举拿下鸣沙城西的三城。王爷不止一次教诫将士们戒骄戒躁,可我们还是太得意忘形了。”

  

  “太得意忘形了。”陈星阔又重复了一次,懊悔的以手掩面,“除你之外,当年那批被惩罚的人,都太得意忘形了,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若说无辜,真就只有你一人。你才六岁,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这么多精锐尚且不能识破那个人的真面目,怎么能苛求六岁的孩子明辨是非?”

  

  许明意蹙眉,一时无话。诚如陈星阔所言,他当年太小,对整件事情只是一知半解,所以一直以为是自己害了这么多无辜的将士。听陈星阔的意思,他们也不是完全无辜。

  

  许明意坐得屁股上的伤生疼,扶着膝盖蹲了起来,条理清晰的道:“说到底,你这也算不得通敌叛国。我记得此事当年量刑颇重,你们既然没被判斩,说明错误都不算严重。这样程度的错,为奴十四年也够赎清了。”

  

  陈星阔神情犹豫,没再推辞。他又怎能不渴望自由。

  

  许明意膝盖仍是隐隐疼痛,蹲着也不舒服,便拢了些稻草侧躺下了,枕着手臂合上双眸:“先睡吧,八字还没有一撇,急不来的事。还得看他配不配合,我再仔细想想……”

  

  陈星阔听得稀里糊涂:“他?谁呀?你需要帮忙吗,我能帮上你什么?”

  

  许明意没有应声,呼吸均匀悠长,竟然头一沾地就睡着了。昨晚膝上的旧疾折磨得他一宿没睡,早就困得要命了。

  

  陈星阔望着月光下那张酷似先王妃的清俊面庞,在心里暗道了一声造孽。军奴营的牢房脏污不堪,很多新犯人第一夜都难以适应睡不着觉,许明意却如此习以为常,可想而知没少经历这样恶劣的环境,先王妃若泉下有知得多痛心。

  

  ——————

  

  江羽再来见许明意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

  

  他揣摩不出来上面罚许明意来做军奴到底有什么深意,只能静观其变。等了整整十天,太后没有进一步处置的懿旨,王爷也没有一星半点照拂的意思,这事竟然就这么没后文了。

  

  江羽这才想明白,上面还真就没什么深意,许明意是军奴身份,应该扔进军奴营里,就简简单单这么一回事儿而已。

  

  江羽坐不住了,这样一块美玉就用来干体力活也太浪费了吧。玄机营不缺这么一个苦力,缺得是匠心独妙的栋梁。

  

  为了表示惜才的诚意,他没有傲慢的传唤许明意来见他,而是屈尊前去与之洽谈。

  

  许明意对他的到来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客客气气地躬身拜见过上司,然后颠了颠背上装满矿石的沉重背篓,重新直起腰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江羽只得同他并肩前行,关切道:“少将军,挺累的吧,放下歇会儿,我们到棚子里坐坐吧。”

  

  许明意说:“不累啊,比在王府的时候少了很多脑力活和操心事,反而轻松了点。”

  

  “……”

  

  他看起来比刚进军奴营时还长了些肉,这话倒很实事求是。江羽本来是想以少做苦役为筹码让他分担些脑力活,被许明意这么一说,顿时没法开口了。

  

  他不理解,这少将军在王府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能比在军奴营服苦役还累?

  

  江羽略一思索,换了个说法:“是这样,少将军,你看大战在即,匹夫有责,能不能辛苦你些,为咱们玄威军出一份……”

  

  许明意淡漠的道:“匹夫有责,和奴才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军奴有什么关系?”

  

  大义扣不到许明意的头上,前些日子许明意又宁可挨杀威棒也不承他人情,私情上也没有半点瓜葛,江羽这下坐蜡了。

霂凉

双生(师徒,MM)107

一百零七

  “峻煜!”沈桉怎么可能让何峻煜走,他一把拉住何峻煜,赶紧说出了实话,“我没有不承认你,也没有想和你解除师徒关系,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威胁你改志愿而已!”


  沈桉以为,说出实话,何峻煜能理解他的苦心,不至于这般难过;但出乎沈桉的预料,何峻煜却一把挣开他的手,靠在墙上嚎啕大哭起来,“您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这段师徒情谊,但是您还是把它当做威胁我的筹码,随随便便就说出口……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想收便收,要逐便逐,我就那么不值得您在意哪怕一点点吗?在您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峻煜……”沈桉此时才知道,自己此...

一百零七

  “峻煜!”沈桉怎么可能让何峻煜走,他一把拉住何峻煜,赶紧说出了实话,“我没有不承认你,也没有想和你解除师徒关系,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威胁你改志愿而已!”


  沈桉以为,说出实话,何峻煜能理解他的苦心,不至于这般难过;但出乎沈桉的预料,何峻煜却一把挣开他的手,靠在墙上嚎啕大哭起来,“您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这段师徒情谊,但是您还是把它当做威胁我的筹码,随随便便就说出口……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想收便收,要逐便逐,我就那么不值得您在意哪怕一点点吗?在您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峻煜……”沈桉此时才知道,自己此举,是怎样地伤害了一个赤子之心。


  “就算这次您不逐我,以后,我肯定还会和您在意见上有分歧,到那时候,您还是会逐我,对吗?”何峻煜抬起一双泪眼,悲怆地看着沈桉,“一年前,我已经被您逐过一次了,现在,是第二次,以后,还会有无数次……我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会不会被逐,我受够了!我不要老师了,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


  何峻煜彻底崩溃了。明明说过,是一辈子的学生,明明已经叫过他“师父”,可是,犯了错,他依旧会逐他出门。


  还以为他遇到了足以依赖的温暖,到头来,他依旧是一个人。


  那他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与其得到后再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起码,他不会因为失去,而这么难过。


  不想再面对沈桉,何峻煜打开门,冲了出去。


  “哥……”客厅里,楚熠川还在跪着。没有沈桉的命令,他哪敢起来。他就眼睁睁看着何峻煜满脸泪水地跑出书房,然后紧接着,老师也跟了出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何峻煜看了一眼迷茫的楚熠川,突然之间好羡慕他。从小便是被爸当做继承人培养,长在蜜罐里,被人捧在手心中,有疼爱他的父母,有在意他的老师。开学后,他就可以跟老师一起去河东大学了,而自己,却要远去华京,孑然一身。


  他已经能想象到开学后,熠川围着老师,和老师一起吃饭,一起漫步校园的场景了。


  熠川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永远是那么幸运,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不要再想了,他再也不要老师了。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


  自欺欺人。


  何峻煜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背上书包,一声不吭地便朝外走去。


  “峻煜,我们好好谈谈,行吗?”沈桉再一次阻住何峻煜的脚步,语气中,带着难以名状的无措。他一向强势惯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这种情况。


  何峻煜哭着摇摇头,样子很是可怜。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多一秒都不行。再待下去,他真的会把嫉妒这种恶毒的情绪表露出来。他还不想惹人厌烦。


  “我想回家……”


  现在的何峻煜,情绪不稳,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去了。沈桉也明白,这个状态,跟他谈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他更需要的,是冷静。


  沈桉让了步。他取来一瓶伤药,放进何峻煜的书包里,“那你答应我,回家以后,好好上药,能做到吗?”


  何峻煜也不答话,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哥!”楚熠川见何峻煜这般决绝,急了,二话不说从地上跳了起来,“老师,我送哥回去!”


  “不用,峻煜现在,不希望别人去打扰,随他去吧。”沈桉黯然神伤地从沙发上坐下。


  “老师,您跟哥说什么了?怎么哥伤心成这个样子?”


  沈桉尴尬地撇过头,“就是说不通,也打不服,只能威胁他断了师徒关系,以此强迫他改志愿。”


  楚熠川皱了眉,“老师,断绝关系这种话,怎么能轻易就说出口呢?哥本来就是患得患失的性格,您还以他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他,他会觉得您把他的重视当做儿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他真能崩溃了!”


  “我的错。”沈桉双手交叉紧握,顶在额上,后悔莫及,“我只是太在乎峻煜的前途了,便直接用了极端的手法。我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跟他谈一谈的。”


  一说起这个,楚熠川也自知有错,心虚地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不该帮着哥瞒您的……”


  “知道你们哥俩感情好,可是这件事,由不得任性妄为。还好发现得及时。”沈桉仍然心有余悸,再晚几个小时,峻煜就真的要后悔一辈子了。


  “对不起……”


  “罢了,以后注意。”沈桉现在可没空跟楚熠川算账,只是淡淡教训了一通,然后赶紧登上何峻煜的账号,给他改了志愿。


  把第一志愿改成了华京大学的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后,沈桉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这才平稳地落了地。


  “老师,哥那边怎么办?”楚熠川问道。


  沈桉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道:“哄呗,还能怎么办?”


  楚熠川嘿嘿一笑,“老师,您这是‘虐徒一时爽,追徒火葬场’啊。是不是体会到我们当时追师的感觉了?”


  沈桉狠狠一瞪楚熠川,“从哪儿看来的不三不四的话?”


  “网上呀。”


  “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事多看看时政热点,看这些有用吗?”


  “哦,知道了……”


  您逮着我教训干嘛,您现在的首要任务,不应该是去哄哥吗?


  当然,这些话,楚熠川不敢说出来。


(彩蛋是我画的上一章中震惊的小何,文字配漫画,有画面了😏不咋好看,大家有粮票就看,不看也无所谓。)

金衣丹

《湔雪棠前》

《湔雪棠前》(父子,训诫)

作者:静水流深花怜月(结局be)

作者在lofter有号,下面是链接

https://raspberrywine.lofter.com 

看清一个人,究竟需要多久?再回首,他突然惊觉,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已然看不透。嗟我本狂直,早为世道捐。就算有朝一日,沉冤湔雪,往事已如云烟,人生又有几个六年?

《湔雪棠前》(父子,训诫)

作者:静水流深花怜月(结局be)

作者在lofter有号,下面是链接

https://raspberrywine.lofter.com 

看清一个人,究竟需要多久?再回首,他突然惊觉,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已然看不透。嗟我本狂直,早为世道捐。就算有朝一日,沉冤湔雪,往事已如云烟,人生又有几个六年?

金衣丹

《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眉微千妙(又名低眉夺命)

类型:父子兄弟, 亲情,反虐,原创-无CP-架空历史

进度:已完成

风格:正剧

正常版文案(被吐槽了几年,我写个正常的吧):
烽火战乱,割据江山。王道,霸道,帝王,枭雄。
“这个天下,朕要了。”
“朕要看,江山万里,河清海晏,千家万户,歌舞升平。”
吾之景愿,重塑信仰。
天下为盘,胜负为凭。


作者个人喜欢的倒错版文案:
·内容一句话:就是一个强变态的天然黑大暴君,装可怜(?)无害,跑到敌国认父,给爸爸做侍卫,没自觉地乖乖给爸爸虐,顺便顺手牵羊端了你全国没商量的彪悍+“爆笑”脱线之旅。(低:这么写好像很欠扁啊。。...

《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作者:眉微千妙(又名低眉夺命)

类型:父子兄弟, 亲情,反虐,原创-无CP-架空历史

进度:已完成

风格:正剧

正常版文案(被吐槽了几年,我写个正常的吧):
烽火战乱,割据江山。王道,霸道,帝王,枭雄。
“这个天下,朕要了。”
“朕要看,江山万里,河清海晏,千家万户,歌舞升平。”
吾之景愿,重塑信仰。
天下为盘,胜负为凭。


作者个人喜欢的倒错版文案:
·内容一句话:就是一个强变态的天然黑大暴君,装可怜(?)无害,跑到敌国认父,给爸爸做侍卫,没自觉地乖乖给爸爸虐,顺便顺手牵羊端了你全国没商量的彪悍+“爆笑”脱线之旅。(低:这么写好像很欠扁啊。。。|某暴君:。。。)
·咳,当出生之前的误会真相大白时,问:某爸爸,你是想心疼到崩溃,还是想崩溃着心疼?(某爸爸:= =+|||)
·暧昧指数请参考霹雳,主亲情友情,无CP(欢迎自助)。。。基友间都是纯纯的友情啊友情,真的。
·开篇请相信,主人公只是像“绵羊”,本质还是BOSS
·BOSS = 移动凶器,切勿招惹,天然大腹黑一只,没自觉地腹黑。。。汗
·虐,虐到各种欢乐~虐着治愈~这其实是欢乐的YY文啊(咳咳)

不是父子文!!!
父母亲子之间都是正常的感情!
文中是美好的三口之家的亲情,互相尊重,互相关心。
本文不为写爱情,而是写同样美好的亲情友情。
基友之间,正常玩笑,欢乐卖腐。
但是,主要还是描写友情。
声明无CP,从开文就一直挂在文案上。
本系列下一篇有CP。

·那什么,作者恶趣味,喜欢看强大的BOSS心甘情愿地被虐。。。(虐吗?不是治愈系吗?) 
·恶趣味喜欢看BOSS一边英明神武整死人不偿命,一边没自觉地纵容大家“调戏”他。。。 
·恶趣味喜欢同时具有鬼畜与忠犬属性,且融合得无比和谐的,温柔体贴到极点的变态纯S。。。。。。(BOSS的本质?|||)
·恶趣味喜欢把文案写得风格倒错(喂)。。。其实个人觉得不算完全倒错(喂喂= =)。
·在此真诚感谢能看到文案这里的读者,谢谢!
·于是,说,本文是正剧,有正经的名字:《君临无间》

残碑负新雪

何必人间5

  温馨提示:即将人间惨剧,小心脏的请退出~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个月洛川过的太过于舒适了,睡得好,吃得好,用着上好的玉容膏,沐浴着上等的汤药。过去没享受的都在这一个月享受到了极致。

       洛邑飞也不再打他骂他,甚至还会按时的送来的玉容膏,第一天的时候洛川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洛邑飞帮着上药,洛邑飞好脾气的劝了半天未果,再也忍不住的洛邑飞狠狠一巴掌拍在洛川身后,洛川乖乖的任由洛邑飞上药。少年容易养,再加上顶级的玉容膏,洛川身上难看的疤痕就这样一点点消失,这么多年,洛川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皮肤可以这么娇嫩。...

  温馨提示:即将人间惨剧,小心脏的请退出~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个月洛川过的太过于舒适了,睡得好,吃得好,用着上好的玉容膏,沐浴着上等的汤药。过去没享受的都在这一个月享受到了极致。

       洛邑飞也不再打他骂他,甚至还会按时的送来的玉容膏,第一天的时候洛川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洛邑飞帮着上药,洛邑飞好脾气的劝了半天未果,再也忍不住的洛邑飞狠狠一巴掌拍在洛川身后,洛川乖乖的任由洛邑飞上药。少年容易养,再加上顶级的玉容膏,洛川身上难看的疤痕就这样一点点消失,这么多年,洛川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皮肤可以这么娇嫩。

      可这么多年的苛责,怎么会突然在一个月内转变了这么多呢?洛川不解,明明洛邑飞是有不臣之心的,自己身上好歹也留着皇族的血,对自己应该深恶痛绝才对,可这到底是怎么了?

     “少爷,将军让您换上衣服,去见他”

“是。”还是穿了平时的黑色衣服,身上不痛不痒的,洛川神采奕奕,翩翩公子,不外如是。

“去给他换一身衣服”洛邑飞看了一身黑色的洛川眉头一皱。

“将军”管家带着换完衣服的洛川出来了,从黑衣换成白衣,更衬得少年宛如皎月,不染尘埃。


“川儿。。。”洛邑飞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眼中竟然模糊了,是他的儿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如今,竟然要亲手送他去一条不归路。

听到川儿的那一刻,洛川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十一年了,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从他父亲口中说出。洛川不知道该说什么,本能的躲开了,洛邑飞的手还没来得及摸儿子的脸。

  “走吧”

  “……”洛川不解的抬头。

  “皇上要见你”

  “是”

  “跟爹,坐马车吧”

  

  洛川没有回话,跟着洛邑飞来到了马车上,父子俩安静的坐着。从将军府到皇宫本就没有多远。可父子两个的氛围仿佛这是一条永远走不完的路,洛邑飞盯着洛川,洛川感受到了只能低头不语。

  

  “川儿,这些年,受苦了”犹犹豫豫的张了张口。

  “将军?属下斗胆,您……”

  “过了今天,你…………”就自由了吧,洛邑飞打断了洛川,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将军?”

  “叫声爹”

  洛川没敢应声。

  “算了,不叫就不叫吧”洛邑飞闭了眼睛,洛川不语。

  可今天太过于反常了。

  

  马车进了宫,洛川更是不解,什么时候都没马车可以进宫的先例。他爹这是真的要造反?

  

  “臣,洛邑飞,携子洛川,参见陛下。”

  “你这是何意?就是败了,也绝对不会送质子,就算送质子,也不可能是川儿”皇帝何等聪明,看惯了洛川一袭黑衣,怎么会猜不到洛川过的怎样的日子,而如今白衣而来,洛邑飞真的是疯了。

  洛川明白了,原来又是自己多想了。

       真傻,怎么会还在奢望。边关常年不稳,边境敌军虎视眈眈,这些年若不是洛家军镇守边关,边关不会相安无事。

      可三个月前,太子亲临边关,两个月前洛邑飞突然率领洛家军回京,洛川护送太子遇袭。一个月前,敌军压境,边关几乎连连失守,洛邑飞一反常态,没有带兵回去,而成了朝中唯一的一个没有带兵出征赋闲在家的将军。

  洛川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洛邑飞战功赫赫,洛家军所向披靡,一个多月敌军挑衅,洛邑飞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再加上那天乱七八糟的地方。唯一的解释,就是…………洛川不愿再想。

  “陛下,臣说过,他们要的并不是质子,而是洛川。”

  “你的意思是让朕,不战而降?把朕唯一的妹妹留下的唯一的儿子送去当质子?承欢汗王贼身下?洛邑飞,朕的妹妹瞎了眼。”

  “陛下,当年臣就说过,臣并非长公主良人。”

  “你……”

        “陛下,我洛家军马革裹尸视为荣光,卫护江山视为己任,为了国家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这不是要他的命。洛川做暗卫死士多年,这点求生的能力难道还没有吗?他去是最好的选择。”

         “不可能,朕,决不允许。”

         “你带他回家吧。”

          “洛川,殿外跪着去,既然你对江山社稷毫无用处,洛家也没你容身之处了。”皇上正要离开,就听到洛邑飞冰冷的声音传来。

  “陛下,不如派臣出征吧”洛川正身跪地,目光中满是坚定。洛川明白了,汗王,半年前自己随军在外,也听过汗王些许风流,传闻中,这汗王不喜女子,唯爱男子,怪不得,这一个月洛邑飞给自己养伤,养得身上没有伤疤。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是他真的疼惜自己。

          既然自己对江山社稷毫无用处就可以丢弃,那不如战死沙场,搏的万一。

  “放肆,你无一官半职,也没有经验,我朝中无人了?还是你爹上不了战场?”

  “陛下,洛家军千万士兵,都是活生生的人,能兵不血刃,为何非要尸横遍野,让将士流离失所?”

         是啊,洛邑飞是对着兵营里每一个人都视为兄弟手足,唯独。。。

       “陛下,洛老将军十四岁上战场,洛将军十二岁就已经随军,属下如今十六了,为什么不能上战场呢?”

          “你可知战场无情?朕怎么可以让你去?”

             洛川对着皇帝拜了三拜,转身对着洛邑飞也拜了三拜。

          “舅舅,川儿虽然不配说自己是洛家的人,可川儿身上也留着洛家军的血,川儿在府中是暗卫,是死士,命早就不由得自己,本该听从主上指令,可川儿不甘承欢男人身下。宁愿拼的一死,但求生路。”洛川说的绝望,却也坚定,说完狠狠磕了头伏在地。六岁以前,经常跟随母亲进皇宫,皇帝经常抱着洛川,洛川也总是奶呼呼的叫着舅舅。

             母亲走后,自己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叫爹的权利,也不敢再叫舅舅。本来就不该幻想的事情,自己还是贪心了。

            他的亲生父亲,苛责他多年,到如今,竟然想让他跟 伶  馆小  倌一般去伺  候  另一个男人。该怎么去理解呢?为天下安居乐业,舍自己是对的,那,为他的儿子呢?真的就半点怜惜都没有吗?

             他,本就铁骨铮铮,怎甘心不战而降,任由他人轻贱自己至此。

           “既然如此,你这就启程去边关,虎符给你,边关大军任你调动,朕只有一个要求,你,活着回来。”

             “陛下,臣离京之前,可以去臣母亲的行宫住吗?”

“什么?”

“什么?”

皇帝和洛邑飞同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以吗陛下,臣,想娘了。”

洛邑飞手在袖子里握的生疼,皇帝的心也被刺的生疼。

“江海,去,找人收拾行宫,待洛川出征,将行宫改为少将军府。”

“多谢陛下,臣,告退。”洛川再拜,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转身的那一刻,洛川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洛邑飞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心中突然觉得空荡荡的。那个顺从的儿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傲骨。


       “洛卿,皇后已逝多年,你陪朕去看看她。”

       “陛下,臣是外臣,不配祭奠皇后”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