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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弄

有关发总的烦恼


发总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烦恼。


读书想要第一,那就认真上课,课后练习;

想要比赛拿第一,那除了训练,没日没夜的训练别无他法;

所谓姬发想要,于是得到。


作为标准的intj,发总一向坚持有问题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出问题的人。


所以他很少被人情上的事情所困扰。


崇应彪是例外,殷郊作为他的恋人也是例外。


一个打破了他对家庭架构的认知,一个打破他对自己未来跟人生的规划。


结果大家所知,相当完美。

然而,发总最近遇到第三个难题。


吴然,吴助理,是姬发当年从两千四百三十八份简历里挑出来的。


那年他刚毕业,但老成持重,做事周全稳当深得小发......


发总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烦恼。


读书想要第一,那就认真上课,课后练习;

想要比赛拿第一,那除了训练,没日没夜的训练别无他法;

所谓姬发想要,于是得到。


作为标准的intj,发总一向坚持有问题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掉出问题的人。


所以他很少被人情上的事情所困扰。


崇应彪是例外,殷郊作为他的恋人也是例外。


一个打破了他对家庭架构的认知,一个打破他对自己未来跟人生的规划。


结果大家所知,相当完美。

然而,发总最近遇到第三个难题。


吴然,吴助理,是姬发当年从两千四百三十八份简历里挑出来的。


那年他刚毕业,但老成持重,做事周全稳当深得小发总的心。


当年疫情,西岐作为捐款大户,姬发亲自下场护着物资去疫情最严重的城市。吴助理作为他的贴身助理,也跟着一起。


一个月,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在大货车上渡过,同吃同住。也算是另一种“同生共死”过。


“那问题是什么呢?”

殷郊看着姬发皱着眉头,他自己也跟着着急。


“最近有几个猎头一直在联系他。”


“他要跳槽?”


“我倒不担心他会跳槽。”


姬发当初选中吴然一是看中他的能力,二是看中他的人品。有过疫情那段经历,他更坚信当初自己的决定。


企业跟打工人,是双向选择。老板选你,也是你选老板。姬发的能力跟人品自不用说,吴然心里门清。西岐是大企业,薪资待遇不谦虚地说,能排朝歌top1。但他当初投西岐,最主要的原因是姬发。


殷郊将碗里的最后一块羊排放在姬发盘里。


“那挺好的,我看他挺靠谱,我放心,嘿嘿。”


殷郊放心是因为吴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吴然长得眉清目秀,大学时也有不少人追,但他似乎更乐于“嗑CP”,对殷总打心底尊重喜欢。


所以小发总的烦恼是什么?


“也没什么,跟你说了这件事,就好了。”


姬发不担心吴助离职,但对于有集团公然挖他的人,他心里十分不爽。


恭喜姬发终于找到自己烦恼的点了。

Typewriter

寄春情(羽徵&角徵)第三十八章

***

依然是流水账日常。亲亲要是发不出来我就把它删了,一共就两句。

*

又过了几日,旧尘山谷终于有了一两分春意。枝桠覆上一层浅薄的新绿,小径旁迎春已经开了金黄色的灿烂的花,海棠也冒出了些粉色的骨朵。


徵宫那盆兰被宫远徵拿了过来,摆在了他和宫子羽的卧房,眼见着花瓣有些要舒展的意思,想来这几日估计是真的能开些粉色的花。


宫远徵精细地侍弄着这花,眼底压不住的都是笑意与愉悦。他总觉得这盆花是冥冥之中的某种隐喻、某种机缘、某种象征。十年前他在他难熬的时候送了他糖糕,十年后他在他失落的时候送了他花朵。十年前他虽有犹豫,到底接了他的糖糕;十年后他即使不愿,还是拿了他的盆花。


命中注...

***

依然是流水账日常。亲亲要是发不出来我就把它删了,一共就两句。

*

又过了几日,旧尘山谷终于有了一两分春意。枝桠覆上一层浅薄的新绿,小径旁迎春已经开了金黄色的灿烂的花,海棠也冒出了些粉色的骨朵。


徵宫那盆兰被宫远徵拿了过来,摆在了他和宫子羽的卧房,眼见着花瓣有些要舒展的意思,想来这几日估计是真的能开些粉色的花。


宫远徵精细地侍弄着这花,眼底压不住的都是笑意与愉悦。他总觉得这盆花是冥冥之中的某种隐喻、某种机缘、某种象征。十年前他在他难熬的时候送了他糖糕,十年后他在他失落的时候送了他花朵。十年前他虽有犹豫,到底接了他的糖糕;十年后他即使不愿,还是拿了他的盆花。


命中注定他们不该错过。


倒是宫子羽从屋外一进来,看他又在摆弄花,就贴过来环住他问:“我们小徵公子怎么成日又在看这花,我进屋了都不瞧我一眼。”


宫远徵有些哭笑不得,见这人跟黏在他身上了一样不肯起就只能放下了手中的花剪去同他说话:“好好一个人,何时连盆花的醋都要吃了?这花还是你送的呢。”


“嗯。盆花也不行,我送的也不行,我想让远徵多看看我。”他贴在宫远徵耳边黏黏糊糊讲些情话,惹得少年脸上一片红。


他是故意的。


自与角宫那一场之后,宫远徵怎么都不安。宫子羽知道少年心里比他自己要更介怀这件事,甚至因为这件事一直疑心他。所以他愿意做所有能做的事情来让他安心,除了平日里经常拥抱与亲吻,更是愿意放低身段,在言语上反过来冲这少年撒撒娇,让他知道他在意他,很在意。


宫远徵被他磨得没法子,只能反过身来,与他相拥,又轻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软声哄他道:“小羽哥哥不醋了。”


得了个少年柔软的吻,宫子羽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又腻歪了一会儿才肯放他。


宫子羽这些天事情繁忙琐碎得紧,大婚之期越来越近,只剩月余,也意味着与无锋一战越来越紧迫。很多事情都要再做最后的谋划与确认。


诸多事情繁杂无章,宫子羽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用最快速度处理好每日的事情,能在羽宫处理的就在羽宫处理,能让金繁替的外勤就让他去替。他尽可能多的在不耽搁宫门事务的前提下去陪伴这少年。


与无锋这一场谋划中,他与云为衫这边的合作没什么差错,倒是担心宫尚角与上官浅那边得紧。他知道宫尚角一定有自己的计划,但他有些不放心。


上官浅必须死。甚至他不能留她到与无锋一战的时候。


千头万绪在这一春加诸于宫子羽一身。


但此刻,在与这少年相处的片刻温柔时光里,这些刀光剑影都先被暂时按下不表,他专注于此刻的柔情。


“远徵一会儿要去制药吗?”今日事他赶着一早做出来了,正好能分出时间陪陪这少年。


“嗯。”宫远徵点点头,“一会儿要处理草药,再将这些时日的新方总结一下。”


“好,我陪你。”这份陪伴被他理所应当地付出。


宫远徵要制药,宫子羽就给他递他要用的药材。他觉得他跟着这少年这一段时间实在大有进步,都能基本记清楚什么药是什么药,有什么功效了。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撑着下巴看这少年切药材时候眼睛里都全是亮晶晶的笑意。


宫子羽就这么看着他,也不添乱。每每少年静心配药的这种时候,他就会想,这宫门对宫远徵来说其实就是一份负累。若说宫门给了这少年什么,不过也就一些吃穿而已。甚至他小时候,连这些物质上的东西都并没有得到。没有爱,也没人关心,侍女小厮都敢克扣他用度。他什么都没有。


这孩子若是在山下平常人家都会过得比在宫门好上许多。他从小就生得好看,一个软软的糯米团子一般。但因为母亲不受宠,父亲也不爱他,在宫门里成日也没人管,后来父母相继去世就更是如此。好好一个小糯米团子整日都粘着灰。


若是在山下,谁家会放任这么一个软乎乎的可爱孩子见天没人管,受人欺负呢?他若是有一双平常父母,那定然是要疼他疼得像眼珠子一样,疼到心里去的。


也许他也还会有哥哥。他的哥哥们一定也很爱他,毕竟这孩子这么好,这世上哪会有人不爱他呢。他会跟在哥哥身后甜甜地叫他们,不必因为平衡权力而担心要与谁交好不要与谁交好。


年纪与他相近的哥哥肯定乐意成日陪他玩,年纪稍长些的大概会嘴上说着不想和小孩子混在一处,但其实心里很爱他。会偷偷用省下的零用钱给他买吃的玩的,只为听他说一句谢谢哥哥,最喜欢哥哥了。


不知若是如此,这孩子还会不会喜欢医术。


宫远徵其实总和宫子羽说,他没那么聪明,小时候制药也制不好,也不喜欢制药,总是被父亲骂。有时候一些方子、药理只能死记硬背下来,时不时记错了还会被打手板。但他那时那样小。小孩子能懂什么呢。宫子羽回忆起自己那个时候还见天地偷懒耍滑躲着练功呢。


在山下的普通人家里,定然没人会天天逼着他学药理毒理这些枯燥的东西。小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就该趁着这时候好好玩。他不会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可能也不会成为什么天才,但天才不天才的一些虚名哪里有少年开心重要呢。而且宫子羽就是相信,他一定是聪明的。若是对什么感兴趣,一定会学得很快。


再长大些,这样一个惊艳才绝的少年郎,若是依然从医,在十里八乡都应该是远近有名的。哪家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去寻他,央求他说小徵大夫,您来帮我家的看看吧。他最是嘴硬心软不过,口中哪怕说着麻烦也会立刻收拾好药箱跟人走。走再远,跨了几个村子也不会说累。看好了之后只是照例收诊金,一分也不多拿。村子里年纪长些的婆子,尤其是病人家中的亲属,肯定会追着他给他塞些鸡蛋。但他也必定不会收,只说让留着给病人补补才是。


若是挨上坐堂的日子,那定然更为热闹。别说真心求医的病人们想来请这妙手医师诊脉,这临近几个镇子当日得空闲的姑娘们都得过去凑个热闹。哪怕没有身体不适,也得过去排一回队,说自己今日不太爽利,让小徵大夫给看看、调调身子。其实这心思能瞒得过谁呢,只是女孩子们寻个借口来瞧他一眼。毕竟这坐堂可不是天天坐,这样俊朗好看的少年郎君更不是处处有。


因着这一手治病救人的本事加之少年眉眼清秀,没准每年逢年过节酬神庙会这少年还得被央着去扮一回观音。


他本也就菩萨心肠。


若是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十八九岁,那估计家里门槛都能让说媒的踩破了。毕竟这样有才又样貌端正的少年郎可不多得。自己行医也有个正经稳定的营生,女儿嫁过来不说大富大贵,但至少不用靠天吃饭。甚至这是个平常人家少有的、读书识字的聪明郎君,等之后有了孩子连启蒙也有人带,束脩银子都能省下不少。


若非要说缺点呢可能就是少年嘴巴坏点。但其实其实也无妨,他内里很会疼人,哪怕嘴巴坏点也是瑕不掩瑜。甚至对着新嫁娘嘴上那点坏也会收起来,没准还要害羞一阵子。女孩嫁过来一定夫妻和睦,不会吃苦。


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是年纪比他小一些,性子活泼,生得俏丽的,还是与他年纪相仿,温柔贤淑,会照顾人的。


宫子羽想,这孩子若是如此长大的,那定然看不上他。他能入得了他的眼,不过是卑劣地占了一分这少年年幼时苦难的光,得了对他稍稍付出温情的先机。


他只付出了几块糖糕,就得了这少年这么多好。也是因为这几块不值当的糖糕,他害他找了他那么久。


他过于温吞不勇敢,这孩子却捧了一颗真心来爱他。


他不想这少年过得这么苦。他情愿这孩子远离宫门,只是寻常人家的寻常少年。他情愿他不爱他,不识得他,都不愿他这么苦。


宫远徵将药按份包好,又将该上炉子的上炉子,该扔陶锅的扔陶锅,一转头就看见宫子羽在看他,眼睛却好像有点红。


宫远徵有点不明所以,也有点慌。宫子羽这是怎么了,不就陪他处理个药材,怎么眼圈都红了?


他赶紧过去,柔软的手指碰了碰他的眼,担忧地问:“怎么了?”


宫子羽自知失态,赶紧收了情绪,又对他安抚一笑:“无事。就是看你忙活一上午了,实在辛苦。”


宫远徵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他实在心疼。


宫远徵好笑地看他一眼。这也值当他红一回眼睛?


他将手塞进他手掌里,又说:“宫门之中大家不都是如此吗?你也天天处理羽宫和宫门的事情,紫商姐姐也成日制新的机关。我制些药不是应该的?好歹顶着一声徵宫宫主呢。”


宫子羽知道宫远徵说得都在情在理,但他心里却更为难过。这宫门本就没给过他什么,但他此刻却如此通透明事理,付出什么都毫无怨言。


凭什么啊?


徵宫宫主的名头给他带来什么了?是让他幼时吃饱穿暖了,还是让他喜乐平安、无忧无虑、受人宠爱地长大了?山下大户人家,若是家中小子担个哪哪家少爷的名头,那还见天爹娘宠着、有下人伺候着、银钱不缺、用度不短呢,还能出去见天地花天酒地、招猫逗狗呢。他宫远徵得到什么了?


徵宫宫主四个字没给他任何切实的好处与欢愉,有的全是责任与压迫。徵宫制药制毒制得好那是责任所在,一个不注意出了纰漏就得是这少年去担这个错。


凭什么?从百草萃开始,宫子羽就想问一句,凭什么。


若是他能喜乐无忧,他宁可他不做什么徵宫宫主。


宫远徵发现宫子羽似乎还是忧心他,不愿这人陷在这种情绪里,就想拉他去做别的事。


“好啦。”宫远徵拖长声同宫子羽说。宫子羽坐在小凳上,正好比他矮上不少,宫远徵低了低身子,又去用左右两根食指戳他的嘴角,想让他笑笑。见他终于舒了口气,又去牵他衣袖,故意撒娇般说:“陪我去整理方子吧。”


宫子羽被少年晃了晃衣袖,也暂且歇了心思。只想着等与无锋这一战过了定要找机会弥补这少年这么多年的辛苦,让他能出去玩一玩,松快一些。远的近的,都该走走。


握住宫远徵牵他衣袖的手,宫子羽同这少年去了徵宫书房。


徵宫书房并无什么复杂摆设装饰。一个多宝阁的架子上一半东西都没摆到,不少还是宫子羽最近才添置的。新鲜的玩意儿也就插瓶那几只金灿灿的迎春。


宫远徵不在乎这些东西,之前他也不爱来书房。为了图省事,他一般写方子、理医案就在制药那间或者医案存档那间房子的榻上歪着、伏在矮案几上写。


宫子羽原先不知,最近常陪他来徵宫做事情才发现。他见这一次说他一次。少年还在长身量的时候呢,骨头还柔软,成日歪七扭八地别着姿势写字那哪行,骨头都得长歪了。而且现在年纪小可能不还觉得,等再过几年,成日这样伏案,那肯定得哪哪都疼。


刚开始宫子羽说他他还有点不爱改,毕竟这些年习惯了,也是真省事,不必一动笔墨就得往书房去。但自有一次他再被宫子羽抓着,那人严肃说了他一回,又故意装作见他不听话十分难过的样子,宫远徵就再也不敢了。他怕自己真惹宫子羽生气这人会撇下他。


宫子羽后来也后悔了好一阵子。他自觉对这孩子太凶了。有话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呢。又接连着哄了他好几天这事才算翻了篇。


后来宫子羽又叫人将制药和医案存档这两间房的软榻挪了挪,空出个地方添了正经桌椅进去,笔墨纸砚也都备好,想着少年要真想图这个方便也有地方去,有东西用。


但宫远徵这习惯倒像是真被宫子羽板过来了,每次要写的东西一多就说去书房。


书房不常有人,平时是不点炭火的。饶是宫子羽想到了宫远徵今天可能要过来,先让侍女生了火,此时也还有些冷。


他叫宫远徵先不要脱披风,又往炭火盆子和香笼里添了些炭与香,等温度真的升上来了些才和他说去做事吧,转头又添了个手炉搁他怀里。


“小羽哥哥,别忙活了。”宫远徵见这人里里外外周全了一大圈,茶水都帮他添好了,只觉得徵宫这些侍女小厮都该裁撤了才是,有宫子羽就够了。


不愿他再操心这些琐事,他拉着他说:“你先歇会儿。我写完这些方子归了档咱们就回去吃饭。”


宫子羽冲他点点头,坐下喝了杯茶就又忍不住过去帮他磨墨。他就是觉得他照顾好这孩子的时候心里才能安定。


宫远徵也没再拦他,只是冲他甜甜一笑,动手写起方子与制药的思路来。


与宫子羽喜欢写清雅端正、藏锋柔润的小楷不同,宫远徵的字更透露些少年意气,是露锋一些的连笔行书。宫子羽看看他写的药材名,又看看他,只觉得老话说“字如其人”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他爱他这样恣意张扬的样子,要是还像原来那样爱笑些就更好了。


等过去了这一阵,少年真能出去玩了,估计心情能更好上几分。到时春暖花开,少年若是策马疾驰,那必然要当一句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恐怕这少年骑马斜倚桥,春衫凌风波的样子必是要引得女孩子们掷果盈车,红袖满楼。


但他乐意他这样松快。


“好了。”不多时,宫远徵便将方子与记录写好,又拿起墨还没干的纸张来回晃了晃,似是想让它快些干。


见宫远徵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宫子羽心中一软,又故意去逗他:“都说红袖添香。虽然没红袖吧,但这墨我好歹是磨了。少爷今日可还满意?”


宫远徵见宫子羽笑盈盈的过来与他逗趣,也拿出了三分少爷架子,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满意。”一句含混暧昧的话也不知是在说这墨还是在说这人。


少年骄傲的样子落在宫子羽眼里就全变成了可爱,又得寸进尺般离他更近些,问:“那少爷可有赏?”


宫远徵将手里的干好了的纸张放下,眼里唇角都有些压不住笑。他被宫子羽逗这一番十分开心。故意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地对他说:“过来。”


宫子羽依言放下墨条,走去少年座位近前。那少年冲他招招手,又趁他微微俯身环住了他的脖子,一双柔软如柳条的手臂把他拉得更低些,轻轻柔柔地吻上了他一双唇。


本来最开始只是简单的相贴,但倒是少年先有些不满足起来。他觉得他们应该更亲密些。于是伸出舌尖去勾了勾他的唇//瓣,又去描他的唇//缝。


宫子羽被他勾了心,当即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稍稍用力扶住少年的后脑,将他更压向他一些,加深了这个吻。


少年一双眼眸本是水灵灵地看他,此时被吻得情到深处又半阖起眼,却掩不住眼中波光凌凌闪动。


这一吻吻了半晌宫子羽才放开他,又舍不得全放开,自己直起身来,将人半带在怀里,让他将脸靠在自己腰间,又忍不住用手指去描他如画般秾丽的眉眼与微微泛红的面颊,再点了点那双被亲吻得水润的粉唇。


宫远徵本就被他吻得有点气息不匀,如此一番动作倒是更让他心思如绮。他伸手环过宫子羽的腰,又用力贴了贴他,将脸埋在他怀里,小声说:“我们近几日等月公子得了空,请他来诊脉吧。”


少年因为脸埋在宫子羽衣衫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一分羞涩端是怎么也掩不住。


宫子羽听懂了少年的话,心中微动,但还是用力压下绮念,说:“再过几日。”少年的精神刚从那一场里好了些许,约莫身体也只是略有好转。宫子羽不敢。


宫远徵虽然有点忿忿遗憾,但也心知宫子羽在担心什么,于是只是解气般捏了捏他的手指,并没有非要反驳。


反正这一春到底还长着呢。

鹿衔见南星

【角徵】坏了,上错花轿了!


医药世家的小公子逃婚了,花轿都到了门口愣是没有接到人。这件事在全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有人说是跟人跑了,也有人说是宫家攀上高枝了故意悔婚,更有过分的是说宫远徵在婚前就与人无媒苟合,怀上孩子不敢出来见人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对此暴风中心的正主表示麻烦真是从天而降,好大一口锅扣他头上了。他就是逃跑的时候上错轿子了而已,莫名其妙的被人抬进了烨王府做了残疾王爷的王妃。


一想起来这件事宫远徵就气的牙根痒痒


“该死的宫子羽!”


遥想那天,宫远徵正背着包袱准备翻墙,鬼才要嫁给钱庄的那个纨绔呢。这事不是长辈们答应的吗,有本事让他们娶长老吧。宫远徵不伺候了


正准备...


医药世家的小公子逃婚了,花轿都到了门口愣是没有接到人。这件事在全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有人说是跟人跑了,也有人说是宫家攀上高枝了故意悔婚,更有过分的是说宫远徵在婚前就与人无媒苟合,怀上孩子不敢出来见人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对此暴风中心的正主表示麻烦真是从天而降,好大一口锅扣他头上了。他就是逃跑的时候上错轿子了而已,莫名其妙的被人抬进了烨王府做了残疾王爷的王妃。


一想起来这件事宫远徵就气的牙根痒痒


“该死的宫子羽!”


遥想那天,宫远徵正背着包袱准备翻墙,鬼才要嫁给钱庄的那个纨绔呢。这事不是长辈们答应的吗,有本事让他们娶长老吧。宫远徵不伺候了


正准备跑,后边传来一阵狗狗祟祟的声音


用手帕遮脸的宫子羽:“远徵弟弟,我就知道你要逃婚,我给你准备了南下的轿子,就在墙后面。你可以直接去江南,那里也有宫家产业。”


宫远徵狐疑:“宫子羽,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好心?”


宫子羽着急死了:“我能有什么阴谋啊!刚才长老说了,要是你成功入主了皇城最大的钱庄,就把我送进宫里去当贵人,彻底稳住宫家的地位。”


想到这里他就委屈死了:“那女皇都六十多了…”


“所以你逃婚我是支持的!”


然后宫远徵就信了他的邪,翻墙进了那顶轿子。奇怪了宫子羽不是说轿子是低调的灰色?怎么这么大这么红……不管了上去算了!


他上去先是睡了一觉,醒了以后他就被人套上喜服跟一只鸡拜堂入了洞房


“送入洞房!”


“不是,你先等等!”


金复没管新王妃的反抗,自顾自的将人塞进了房间里:“新婚快乐啊,上官…啊不,王妃!”


“进去吧您!”


宫远徵:“你特么****”


隔壁别院,宫尚角正冷冷的盯着桌子上的密信看,又一位天下名医对宫尚角的腿连连摇头:


“王爷这个腿疾,已经足足有好几年光景了。国战上受的伤基本上都已经快痊愈了,就是这腿上基本上都坏死了。”


“不是老朽夸大,恐怕也就只有宫家有法子治”


“他们的出云重莲能治活死人肉白骨,如果他们来了,一定事倍功半。”


可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宫家就号称不再为皇室效力,因为他们的执刃和上任皇帝有些不可说的事,后来撕破脸皮就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了。除了选秀,其余的全部没有联系。


宫尚角深深地叹了口气


“罢了,金复,送大夫出去吧”


“是,王爷”


金复领命,去将大夫送出去,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金复又回来问,新来的那位王妃要怎么处理


“王爷,拜堂以后属下已经把王妃送到新房里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宫尚角冷眉一横:“看什么?他们上官家既然不怕死非要跟皇室攀上关系,那就别指望我会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上官浅也不是我求来的,再说她不是对太子一往深情吗?这样的女人我又何必沾染。”


不过整个上官家宫尚角最不讨厌的就是上官浅


“可是…”金复一顿:“他们送来的王妃”


“不是女的”


宫远徵穿着婚服在房间里转了半天了,几乎要把老鼠洞也翻上一番:“我真是服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连口水都没有。”别说水了,门都被关的死死的,是怕他会跑了不成?


一天水米未进,宫远徵都快饿死了


也许是上天垂怜,他注意到了床头的两个小物件


“就是你了!”


宫尚角听到不是女人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一想也对,上官家豁的出去,也不是不可能送男子进来,上官浅如果不愿意,也有的是人扑上来。他倒是要去会一会这个男王妃


估计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


金复一打开门,就看见穿着喜服的宫远徵正拿着镇纸朝着桌子上那两个宫尚角盘了五年的狮子头就是一拍


“啪!”


宫尚角心口一颤,他的闷尖狮子头


宫远徵挑挑拣拣也没看见能吃的东西:“什么破核桃,中看不中吃的,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价值。”还不如桃核呢


听见门响了,宫远徵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轮椅的男人,看着他要吃人的眼神,宫远徵就知道这俩核桃俨然已经成了烫手山芋


于是他手一摊:“你吃不?”


“……”


“下次记得买些能吃的,你的眼光不太行啊”


“……”


宫尚角四周的气压越来越低,冻得金复直打哆,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新王妃也太猛了


宫尚角冷冷开口:“上官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在夫家应当做什么不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宫远徵诚实开口:“他们只教过我把丈夫熬死了以后,怎么挥霍家产。”


“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你也快死了吗?”


“好可怜啊,那你有多少家产啊,够我花吗?”


整个烨王府都知道王爷跟新来的王妃不和,新婚的第一天就差点儿把王爷气的站起来。不过这两位也算是杠上了,金复还是头一次看见王爷跟打了鸡血一样给人量身打造家规


“寅时起床,卯时吃饭,还要插花剪纸十字绣,劈柴骑马练骑射,读书写字背文章,请安跪拜学礼仪”一天十二时辰,给孩子安排了十二个半时辰的活儿。


看着宫尚角越来越明媚的脸色,金复嘴角抽了抽:“王爷,这是不是过于苛刻了,您一开始不是说不管新王妃,让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吗?”


宫尚角眸子一抬:“我改主意了,他都盼着守寡了我还对他这么客气做什么?既然我不舒服他也别想舒服。”


“互相折磨吧”


宫尚角本来以后这下肯定会狠狠挫一顿小王八蛋的锐气,看他还敢说些不要命的话。


宫远徵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让我凌晨起床是吧,那我大半夜就去你房间拍门:“宫尚角!王爷,我还没跟你说晚安了!你睡了吗,没睡快睡,睡了的话起来重睡!”


左右他也是逃婚出来的,出去也不知道去哪,不如就留在宫尚角这里包吃包住顺便给他添点堵。只要不暴露他其实是宫家的不就行了吗?


“再见王爷,晚安了王爷!不要想我王爷”


宫尚角气冲冲的把耳塞拔出来,顺着窗户砸向那个癫狂逃跑的身影:


“上官远徵!你等着!”


第二天宫远徵就发现他的点心里被人放了一整罐盐,害得宫远徵那天一口气喝了三壶水


“宫尚角,你完了!”


以后的日子基本就是,王爷说话,王妃掀桌。王爷夹菜,王妃转桌。王爷敬酒,王妃不喝。


宫尚角腿残了以后最听不得的就是疾走,跑,跳之类的词,王府每个人都刻意躲避。宫远徵根本不带怕的,直接当着宫尚角的面开大


“王爷,我想去踏青,出去跑跑跳跳多好啊~王爷你去不去放风筝,我特意做的兔子风筝跑的可快了。王爷我想去玩躲猫猫,你起来追我好不好?”


“王爷你看这狗的腿,真长,一看就跑的特别快”


宫尚角皮笑肉不笑:“上官远徵,你信不信我断了你开支,让你活活饿死在王府。”


宫远徵故作害怕:“真的吗王爷,不要啊!你不给我饭吃我就只能翻墙去吃外面三两一顿的酒楼饭了,那多不健康啊。再说翻墙可难了,得好几下才能翻出去呢,您肯定觉得我笨。”


“话说您怎么不翻呢,是不想吗?”


宫尚角看着人得意的样子一时气急,口不择言道:“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根本比不上上官浅一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把你送来了!”


“要是她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来!”


“………”


宫尚角等着人反驳,没想到半天了都没动静。他抬头一看,发现宫远徵愣住了,似乎很难过的样子。平时灵动的眼睛都有些呆滞,眼眶红红的样子,一看就伤心狠了。


宫尚角顿时不知所措:“咳…那个…我方才就是…”


“对不起”


宫远徵起身对宫尚角鞠了一躬“是我不知深浅了,我怎么可能比得上上官姑娘,毕竟我就是个没人教引的旁门孤儿,不懂规矩。”宫远徵当着宫尚角的面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语气哀伤又隐忍:“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以后会弄清自己的身份的”


“我就先走了,王爷”




彩蛋:“王爷对不住,您这里的是我们家逃婚的公子,您真正的王妃上官姑娘给您找回来了”

“我们家远徵我就带回去成婚了”

Wavesandlove

牧于成舟/跳下来吧我接住你了

rps/he/🐟视角/有曦锐提及/33岁和34岁

全是造谣/对一些东西有自己的补充和猜测

爱的苦难、追寻与思考是永恒的命题


*BGM:原来你也在这里/亲爱的对象/听见下雨的声音


“你问我 为什么顽固而专一”


陈牧驰要结婚了。

接到他的消息时我新戏刚杀青,导演正在邀请演员去杀青宴。手机振动,我划开就看见陈牧驰的消息。

近些年我们已经很少联系。

五年前《封神》盛大落幕,之后我与他又纠缠了一年多,每次分手我都冷着脸把他的备注改成陈海亮,复合了就再高高兴兴改回much加一个爱心emoji。

最后一次分手后陈海亮就一直挂在我置顶列表底下,直到他新戏播出开始和另一...

rps/he/🐟视角/有曦锐提及/33岁和34岁

全是造谣/对一些东西有自己的补充和猜测

爱的苦难、追寻与思考是永恒的命题


*BGM:原来你也在这里/亲爱的对象/听见下雨的声音


“你问我 为什么顽固而专一”


陈牧驰要结婚了。

接到他的消息时我新戏刚杀青,导演正在邀请演员去杀青宴。手机振动,我划开就看见陈牧驰的消息。

近些年我们已经很少联系。

五年前《封神》盛大落幕,之后我与他又纠缠了一年多,每次分手我都冷着脸把他的备注改成陈海亮,复合了就再高高兴兴改回much加一个爱心emoji。

最后一次分手后陈海亮就一直挂在我置顶列表底下,直到他新戏播出开始和另一位男演员营业我才把他的备注拎出来一个字一个字改成陈牧驰。

这样我就把陈海亮留给我的二零一八了。

之前在训练营他还没有改名,我们整天海亮海亮地喊他,所以很多人到后来封神上映后还是会口误。

我原先喜欢连头带尾地喊他陈海亮,高兴的时候这么喊生气的时候也这么喊。搭戏时会喊殷郊。只有在晦涩不明的时刻,我才哑着嗓子反反复复一遍一遍喊他海亮。

我回神低头看他的消息。

陈牧驰:我要结婚了 后天

陈牧驰:请柬我让曦彦带给你了 我希望你能来

我盯住屏幕好久好久,直到导演过来问我去不去杀青宴。我把手机按灭,露出惯常的得体微笑:“不了,后天朋友婚礼。”

朋友这个称呼太可笑,我对陈牧驰只有在暧昧和遮掩时会欲盖弥彰地称他为好兄弟。事到如今,在遇见他的第十二年,我又开始说他是我的朋友。

算了,朋友就朋友吧。

我朋友确实托黄队把请柬带给了我,一同来的还有一件白西装。

我莫名其妙接过那件白西装,嘴上问着,你什么时候见着陈牧驰的?

黄队笑了一下说:“就昨天在机场,我从路演回来,正好碰见他。他婚礼要在英国办。”

我大惊失色:“啊?他老婆是男的吗?”这怪不得我,他作为演员结婚没什么,却偏要去英国结婚。我嘴上没说,心里想到了他那个新卖腐搭子。

黄曦彦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他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跟我说,小于,你还是去吧。

我没回答他,含糊应着,然后说:“替我跟小林问好。”

黄曦彦两年前和李昀锐结了婚,婚礼其实也只是一个聚会,除了两家的父母就只有当年质子团的一群人。

那是我印象中分手之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线下见到陈牧驰。

我那天特别开心,又特别羡慕,喝了不少酒。

一开始我拉着两位新郎拼命说话,虽然说没喝到不能思考的地步,但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

小林一边看着我觉得好笑一边陪着我聊,我说到半路突然觉得打扰二位新郎,端着杯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找厕所。

没迈开几步,黄队在我背后说了声,海亮你看着他点。

我一下子酒醒。

回头就看见走过来的陈牧驰。

他伸手从我手里拿过杯子,盯着我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后来我俩双双离席,去了隔壁酒店,开了大床房。

不过我们什么都没做,在闲聊、沉默、泪水里度过了一个夜晚。

我们闭口不提分手和冲突,问过彼此的生活和事业,谈论有趣的事情,然后大笑,就像当时在训练营里一样。

凌晨两点我唱了一段乌兰巴托的夜,他给我鼓掌。

后来我们互道晚安,我在他安稳的呼吸中默唱孤雏,背对着他掉下眼泪。

我哭着哭着睡过去,再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床头留着早饭。

送走曦彦后我回房间拆开请柬,先是闻到请柬上的香水味。是陈牧驰惯用的那一款。

我嘟嘟囔囔觉得这人越变越花枝招展,然后反复放在鼻子底下闻了好一会儿,接着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小声骂了一句。

请柬是俗气的粉色,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磨磨蹭蹭展开信纸。

开头手写“于适”——他把我名字写得倒是还挺好看——接下去的是几行冷冰冰的打印字体的废话,时间地点。我看了看,的确是英国伦敦哪个酒店。

落款又是手写的“陈牧驰”,再下面还有一行手写的小字:酒店房间已经帮你订过了。记得穿那套白西装。

我在心里怒骂好哇陈海亮你牛逼哄哄,居然敢要求嘉宾必须穿某某衣服。

我咬牙切齿想了半天,把那套衣服穿上试了。

非常合身。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热恋期我曾经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头枕住坐着的陈牧驰的大腿,他玩手机,突然笑起来。

我问他,笑什么呢傻了吧唧的。

他抿着酒窝,把手机屏幕转过来,上面赫然是我出席活动的西装照。

“你快把衣服撑爆了。”他漂亮的眼睛弯成两瓣月亮,我被他这样的眼睛弄得有点羞恼,抬手用指尖在他的胸肌上画圈圈,然后说,哪有你夸张啊哥哥。

反击很成功,他愣住了,然后丢掉手机,拽着我的领子把我提起来,堵住了我的嘴。

我抿了抿嘴角,正要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摸到了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发现是个花朵形状的胸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百度也拍不出来。

但我拿着那个胸针,突然就掉下眼泪。

我其实很少哭,除了拍戏之外几乎每一次哭都是因为陈牧驰。

陈牧驰早就叫我想哭就哭,我打个哈哈说哎呀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十六岁的时候我寻找所谓的爱,在海里浮沉,忍受什么人的怒火,在挣扎的时候流下泪来,被那个人揪住头发扇了一耳光。他说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搞得像我逼你,哭的烦死了。

于是我闭上眼睛,断断续续地想,这不是我要的爱。或者说,这不是爱。

后来我再也没有在这种时刻流过眼泪,甚至再往后的日子里也不愿意流眼泪。

黄河水战那场戏结束后我根本走不出情绪,几乎一整天都趴在厕所吐的昏天黑地,眼泪也倒不回去,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说,于适,演的好。但陈牧驰晚上来房间看我,我一边踉踉跄跄走过来挤出微笑一边跟他打招呼。他沉默地看着我,从怀里的花束中折下一朵花别在我的T恤衫胸前口袋,然后轻声说,于适,想哭就哭吧。

我愣在原地,然后终于崩溃了。

我跪坐下来号啕大哭,陈牧驰丢下花束把我揽在怀里。我攥着前胸口袋里的花一遍遍地说,什么都没了,陈牧驰我要怎么办,他才十六岁就什么都没了。

我不知道我在说谁,他是谁谁是他,但是陈牧驰知道。

他搂着我,吻着我的发顶。

我们一直拥抱着,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回忆纷至沓来,我怔愣地握着那个花朵胸针,我认不出它的品种。陈牧驰后来说他那晚给我带的是一束香槟玫瑰。

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只钟情于你一人。

我当时笑着说陈牧驰你好俗啊,现在低头看那个胸针,仔细看了半天,我觉得一定不是香槟玫瑰。

我这一下是真真意识到陈牧驰要结婚了。在谈恋爱的时候我常常夜不能寐,侧身去看陈牧驰的睡颜。我想过如果他爱上别人并决定和对方厮守一生我会怎样,然后我知道我没有留下他的权利。

我希望我能自由热烈地去爱去活,那我同时也是这样为他祈福。一辈子太短而幸福太难,我的爱不能成为他的枷锁。我要他奔向更加灿烂的明天。


我没好意思直接穿着白西装去机场,因为太过扎眼,怕被粉丝认出来。还有就是因为我不想显得我很把陈牧驰的话当回事。

眼下正是暑假,旅游的人多,机场很热闹。航班是下午两点,把事情全部办好后还有两个小时才登机,我去快餐店吃了午饭,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紧张。

好没出息。

我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封神开机那一次我在飞往新疆的飞机上也很紧张,那是整部电影第一场戏,拍的是姬发回家。

我对自己的前路感到有些生死未卜,姬发的B号选角排在我身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于适这小子到底能不能行,不行就得下来。

到新疆落地后我给陈牧驰发了消息,我说我好紧张。他秒回:别紧张,你一定可以的!

我对着他那个感叹号乐了一会儿。

过了几秒钟他的消息又过来:到新疆了吗?那边中午热,早晚会冷,你不要觉得热了就乱脱衣服。

我心神巨震,大脑空白,心口烫了半天,火窜上来先把眼圈烧红了。我眨眨眼,然后很快地擦掉落下来的眼泪。这句话是十六岁的我用尽各种方式最想得到的东西,但最终都被当作玩笑或是越界的要求,扔在一旁不做理会。

但陈牧驰给我了。

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藏的。咳嗽、贫穷和爱。我和陈牧驰之间彼此都看得门清,所以我们早在训练营里就开始瞎搞。

我在候机厅坐下来,插着耳机听歌打发时间。周围人来人往,而我的思绪坠入回忆的大海。

我和陈牧驰的第一次是在进营两个多月。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把头发留长了一点,洗完后吹起来有些麻烦。我当时就是营里有名的卷王,吹头发急急忙忙半干不干就算作结束要去复习今天的文化课笔记。

陈牧驰是我室友,他一般在我吹头发的时候洗澡,这样我们就能很快再回来一起做晚练。

那天我放下吹风机时他恰好关掉水龙头,我示意他吹风机先放这儿了,而他将将推开淋浴房的门,潮湿水汽铺过来把我裹挟。

我正要拉开卫生间的门,此刻背对着他,鼻端闻到柠檬沐浴露的味道。

于适。你头发还在滴水。他的声音在水汽里微微地闷着。

我没敢回头,也没敢看身旁的镜子。

一会儿它会自己干。我这么说,保持着手扶在门把手上的动作,没有离开,也没有转身。

我不知道气氛为什么这么奇怪,虽然我们很早就开始暧昧,但我一直没有弄明白那天究竟是一个什么契机。

我感觉到陈牧驰走了过来,然后他从我身后伸出手,湿漉漉的覆上我握住门把手的那只手。

他的声音沉沉地贴住我耳侧,会受凉,他说,我帮你吹干吧。

柠檬味沐浴露缠住我的神经,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不用了,反正一会儿还要洗。我注视着他的眼睛,看见一滴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

陈牧驰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和我接吻。

洗脸池的台子很凉,我被冻的瑟缩,挂在陈牧驰身上微微发抖。

我们做事的时候话总是很少,我是一口气都喘不匀更不要谈说话,他是不想破坏气氛。

一发结束我挣扎着要下来,他不容置疑地把我扣住。我说陈海亮你差不多行了,还有笔记要复习呢。结果他狠狠咬我一口,含糊道这种时候还想着笔记呢,于适。

我躲了半天没成功,陈牧驰俯下身来说,要不然你一心二用试试。

结果当然是把笔记打入冷宫,两个人足足搞到凌晨,我累的眼睛睁不开,被他放到床上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我五点准点醒来,发现自己被他箍在怀里,我动了动。

陈海亮,起床早练。我无情地叫醒他,被他用震惊的眼神瞪了。昨天和我做的是不是你?他委屈地控诉,乖乖,我们现在应该补觉。

我踹开他,捂着屁股爬起来刷牙洗脸。他站在洗脸池旁边看着我不怎么自然的动作,踌躇半天问我感觉怎么样。

和你做很新奇。我说。我说的是实话。我对陈牧驰是先有了爱才去做,而不是通过做来寻找爱。

陈牧驰没有说话,我以为他要质问我,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只是凑过来吻了一下我的眼睛。

想到这儿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航班已经通知排队登机,我站在队伍里,被机场的灯光晃的眼睛有一些酸。

我给陈牧驰发微信,告诉他我登机了。然后把手机关机。

我走过长长的通道,就像在训练营里无数个独自加练回来后走过的漆黑走廊,也像我人生中为了梦想和爱走过的夜路。

我买的还是靠窗的位置,大概是被陈牧驰影响了。我和他偷摸出去旅游好多次,他坐飞机一定要靠窗,因为他要看外面。我问他这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蓝天白云,他笑了笑。

我在飞机起飞的轰鸣声中,闭上双眼想起陈牧驰的话。

“只要你在身边就不一样了。那是和你一起飞过的长空万里。”

“就像世界上有很多的树,但对我来说你爬过的那一棵是绝不一样的。”

我们暧昧一个多月,乱搞四个多月,在爱情中对峙、斡旋、针锋相对许久,陈牧驰最终还是跟我告白了。

那天我拍完姬发回家那一场戏,顺利拿到姬发的角色,刚下飞机就忙不迭开手机要和陈牧驰报喜。

他比我早一步拿到殷郊的位置,此刻比我还要高兴,兴致冲冲又偷偷摸摸地撺掇我晚上一起去搓一顿。

说是要大吃特吃,实际上谁也不敢,小破忌口后就匆忙赶回基地。

正是夏夜,蝉鸣嗡嗡地响着,皮肤在燥热的风里沁出薄汗。我们的影子被路灯拉的长长的拖在身后,四面的灯光让影子纠缠在一起。

我实在太高兴了,跟在陈牧驰身边又蹦又跳,一会儿笑一会儿唱歌。

陈牧驰偶尔拉我一下,更多的时候跟我一起发疯。

晃到基地门口时我看见那每日都见的一溜儿树,其中有一棵是个歪脖子,树杈分的低,看起来很容易爬上去。

我一路小跑到歪脖子树跟前,手摩挲几下,很轻松地爬上去了。

我蹲在树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微笑着的陈牧驰。

陈牧驰慢悠悠地说,小心啊。

我在树上可以把周围的灯火都收入眼底,闻言砸吧嘴说陈海亮你废话呢,我都多大人了。

陈牧驰坏心眼地眨眨眼睛。我说树呢,让它小心别被坏人压折了。

我哼哼瞪他一眼,准备下来,这才发现上去容易下来难,地面霎时离我万丈远。我目瞪口呆,对陈牧驰说,完蛋了陈海亮,我下不来了。

陈牧驰仰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草地在他身后无垠地铺开,他对我张开双臂。

跳下来吧,于适。他笑着说,我会接住你。

我定定地看了他很久,然后突然笑起来说,你接不住我的,陈海亮。

他固执地保持那个姿势,说,如果我接住你了,你就要做我男朋友。

我垂下眼沉默着,然后抬起眼睛来看他,眼底浮起一点很薄的潮气。

你知道的,我轻声说,陈海亮,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他一边微笑一边朗声说,我会接住你。

他的眼睛比我见过最亮的星星还要亮。

陈牧驰是一个非常非常热忱又真挚的人,这一点他像极了殷郊,对我来说他比冬夜的篝火温暖更甚,而人要像飞蛾扑火一样去活。

重生一次吧,我想,然后我跳下来扑进他的怀里,他抱着我,我们在地上滚成一团。

我摸到他津津的汗,他搂着我不撒手,然后喘着气说他刚才紧张死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嘟嘟囔囔地说,大笨蛋压死你算了。

陈牧驰嘿嘿笑起来,然后捧着我的脸在我脸颊上特别响地亲了一口。


飞往英国的机程是整整十二个小时,我迷迷糊糊睡了三四趟,每一趟都梦见陈牧驰。他的微笑,他落泪时泛红的眼睛,他在冬季的出租屋里给我的毛茸茸的拥抱。

我被堵住耳朵的气流搞醒,恍惚间听见乘务员甜美的声音响起来,要求乘客收起小桌板,马上要降落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脏跳的特别快。

我把行李箱托运了,西装仔细熨过装在袋子里,袋子随身带着。我一边往嘴里丢了颗口香糖嚼着缓解耳鸣,一边想要不要下了飞机去洗手间换一下,反正英国不会有什么人认识我。

我拿完行李打开手机,看了时间才姗姗来迟想起八个小时的时差,按着英国时间陈牧驰婚礼应该是明天中午,而现在才是晚上六点。

好吧,衣服不用换了。先去酒店吧。

手机打开之后消息争先恐后涌进来,先是曦彦问我去没去,又是小林问我去没去,再是侯哥问我去没去,我心想你们三个真是,着急什么,还怪有默契。

我挨个儿回复完,估摸着陈牧驰估计也邀请了他们,我这样想着,低头被陈牧驰几十条未读消息吓了一大跳。

他急急慌慌地问了我好多好多次到哪了吃饭没飞机伙食是不是贼拉难吃有没有忘记带他给的西装,我看着那个时间他似乎一夜没睡觉。

最后一条是三分钟前。

陈牧驰:落地了吗 我去接你

我嘴角扬起来,然后觉得陈牧驰这样是不是很不合适,于是又默默把嘴角放下来。我斟酌语气,跟他说刚下飞机,手机才开。然后我又发,我说不用接了,你陪嫂子吧。

伦敦机场这个时候热闹的很,我夹在人流里,陈牧驰消息来得很快。

陈牧驰:你在哪

我认真思考到底要不要给他报个错的方位,此刻事情已经发展到一个严肃的阶段。究竟是祝他幸福坚守底线绝不和嫂子抢男人,还是放任自己几年的想念和私心。

我愁眉苦脸,敲敲打打,最终决定做一个正直的人。我相反出口刚刚打好还没发出去,陈牧驰消息过来了。

陈牧驰:抬头

我吓的手一抖,相反出口汇报闪现在我俩聊天框内。我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和左前方十米远的陈牧驰对上视线。

营销号曾说陈牧驰要等到三十岁才会是他的颜值巅峰,今年他三十三岁,我与他相识第十二年,异国他乡重逢看见他第一眼我就知道完蛋了,这让我还怎么祝福他。

陈牧驰走过来,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箱。

他气质变了很多,我知道我也是,年龄阅历增长我在采访时再不用陈牧驰或是什么人帮我圆话。而陈牧驰变得有些内敛和不动声色,比如现在,他没什么表情,而我总觉得他要和我算账。

果不其然,我们沉默着往机场外走,打破沉默的是陈牧驰,他说:“为什么报错的出口。”

一个陈述句。

我正要开口,他看了我一眼:“别撒谎。”

他妈的……不是从前了……兔子比狐狸狡猾了……兔子扬言要……

我心想之前年轻,两个人玩点花样的时候他可乖,现在完全搞不定了,果然娱乐圈是个大染缸。

我叹了口气:“这不是想着要你陪嫂子么。我又不是没有腿。”

陈牧驰一下子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脸上牵出一个微笑。和我在飞机上梦见的一样。

“我很紧张。”他说,“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嫉妒几乎要把我吞没。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没有把握就甘愿跨过八个时区谋划一场婚礼。

陈牧驰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他总是后退……哪怕他也喜欢我。”

我听不下去,提醒他:“他这是吊着你呢。”

我们走出了机场,陈牧驰拦了辆出租车,听见我的话忍俊不禁,我被他笑得耳朵烫:“你笑什么!”

陈牧驰跟司机说了酒店位置,我听着他说英语,觉得人们夸来夸去的那几个外国人都比不上他。

陈牧驰还带着点笑意,他侧头跟我说:“他不是吊着我。他就是傻,特别特别笨,又特别特别轴。”

我被他的笑刺得眼睛心脏骨骼一起丝丝拉拉地痛,闭上眼睛要假装睡觉,可他没打算放过我,探过身来问:“你呢?有对象了吗?”

我自暴自弃,眼皮撩开来看了他一眼:“有啊,男的女的都有。”

我又在撒谎了。

分手后我确实无数次想要开始新的关系,或者说我要开始寻找新的爱,可是遇到每一个人我都不由自主去把他们和陈牧驰比较,多像陈牧驰一点我就多有一点好感。

我知道我疯了,我被陈牧驰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如果我没有拥有过陈牧驰的爱,那么再劣质的我也能接受,无外乎是我自己要不要付出真心。

可是没有如果。我触摸过一个人炽热的灵魂和爱,它曾翻云覆雨灼烧我一个世纪,把我往后爱上别人的能力都撕成灰烬。

我再也不愿意要苍白无力的爱。

我对陈牧驰的爱是活火山喷涌出的岩浆,激烈后慢慢冷却,我以为就此结束,可是岩浆凝成岩石,在我的心脏上变得坚不可摧。

可是我怎么可能不爱他。

封神三最后一场路演结束后我和陈牧驰还有曦彦小林侯哥五个人一起出去旅游,侯哥揶揄着他三十五岁了还要被两对小情侣拉出来虐狗,被我装模作样来了一拳。

那几天我好像又回到了训练营的日子,浑身都轻松。临到离开那天的晚上,五个人原本一起撸串,半途陈牧驰把我拉走,我和他在剩下三个人起哄的声音里遁了。

陈牧驰是个浪漫的双鱼男,我莫名其妙又饶有兴趣地等着他要干什么事。

跑过两条街,我们的影子都踩过斑马线的纹路,陈牧驰带着我冲进人群。

这里是个小广场,此刻聚集着很多人,仿佛都在等着什么时刻。

我转过头看着陈牧驰,他俯下身来和我说,等一等,马上就开始了。

我们就站着等着,我也不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只觉得人越来越多,这时陈牧驰突然牵起我的手。

大簇大簇的烟花在空中炸开,耳边全是人们的惊呼和笑声,而陈牧驰的手心坚定又温暖,我偏头去看他,看他瞳孔被烟花焚烧出绚丽的颜色。

他把我的手慢慢抬起来,然后垂着眼睛把我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贴在在他的嘴唇上。

他在漫天的烟花和人们盛大的喜悦里吻我的指尖,而我看向他眉间风月和悲悯的垂目,那一刻我只愿长久地双手合十,跪拜下来做他永世的信徒。

我怎么可能不爱他。

走在伦敦徬晚的街道上,天空透成黛紫色,陈牧驰在同我闲聊,脸上仍然是为之所爱浸出温柔的色泽,我也仍然为这点色泽动容,哪怕它不属于我了。

但是没关系,我安慰自己,世间万万人,我也分享过他的青春。

我望着身侧的陈牧驰,我知道我们之间一直有一条很深很深的沟壑。那是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我用努力和拼命去弥补残破的过去,可是有的伤口必须用爱才能修复。

我曾从树上跳下来,让陈牧驰接住我,但我最终还是不断地意识到我和他差的太远太远,我不愿拖累他,也不愿他是要救我才来爱我。

殷郊最终被姬发亲手杀死,那一场戏几乎完全打败了我和陈牧驰两个人。当天我们在崩溃中疯狂地做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偃息旗鼓,安静地把澡洗完,陈牧驰给我吹头发。

他关掉电源的时候嘈杂的世界猛然安静下来,我说,陈海亮,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过去。

陈牧驰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我过去的事,甚至没有问过我那些东西是真是假。他仔细地把吹风机放进柜子,又拿起梳子把我的头发梳顺。

他的声音很平静,如果你愿意讲,我就听。

于是后来我们躺在床上,他把我搂在怀里,我手指弯弯绕他垂下来的一绺卷发,很慢地揭开了我的伤口。

我说我有多难过、又有多后悔,我这么拼命,就是为了不叫人看不起我。

陈牧驰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反反复复吻我的额角和鼻尖的痣。房间关了灯,但窗外映出路灯的暖光,而我看见陈牧驰湿润的眼角。

哎呀,你不要哭。我一见到他哭就没办法,伸手摸他眼睛,他握住我的手。

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他郑重地说,而我心脏颤了颤,嗯了一声。

我往下缩了缩,陈牧驰拍拍我说睡觉吧,我说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的眼泪从左眼流出来流进右眼,再从右眼流出来浸在被单上。

我蜷在他的身前,额头抵住他的胸口,把他的名字念成一首旧诗。

陈牧驰很聪明,他一眼就看出我身陷囹圄,囿于痛苦,但他没看出我不要他的拯救,我只要他的爱。

我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我在平缓中很小声地说,你不要救我,陈海亮,你来爱我就好了。


房间在八楼,我从陈牧驰手里接过房卡,顺嘴问他曦彦他们什么时候来。

陈牧驰没说话,他看着我刷开房门。我对他的沉默感到莫名其妙,把房卡插进电源口,房间亮起来,我看见大床的一角。

这时陈牧驰在我身后说:“他们没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陈牧驰猛地把我推进房间,我一个踉跄,然后陈牧驰也进来,把门关上了。

我堪堪扶着墙站定,陈牧驰背抵在门上,注视着我。

我有点火了,结婚的是他,现在干些奇怪事情的也是他,于是声音不自觉提高起来:“你干什么?”

“于适,你又骗我。”

陈牧驰老是说我骗他,往日他这样说的时候都要带点委屈神色,可这会儿他唇角勾起来,满脸是胜券在握。

我简直要笑:“我骗你什么了?”

他从鼻子里哼出声音:“你骗人,你明明一直没找对象。”

我呆了,我心想这货怎么知道的,又觉得他讲这个话,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你从谁那听的?”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和尴尬,前任要结婚了,而我单身几年,见面了还被前任戳破摊面子的谎言。

真是。

陈牧驰突然直起身子走过来,吓得我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床边。

我火气达到顶峰,这人简直是有病,结婚前一天晚上在酒店大床房和前男友共处一室,嫂子也不管管他。

“于适,你还喜欢我。”他说。

我脑子里轰地响了一声。

陈牧驰比我高出一截,微微低着头,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无限地低矮下去。

“……什么?”我在不由自主地发抖,“陈牧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喜欢你,我们四年前就分手了——”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然后打断了我。

“上周,把你送回酒店的是我。”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生生砸断,所有的伪装都被他卸下,撕开来露出新肉。

上周在新组演了一场很难受的戏,我饰演的角色被人利用,杀了最亲近的人。

场景是在雨中,淋了大半天的雨。一天的拍摄结束,我满脑子都是姬发射杀殷郊那一回,痛苦翻涌,人工雨水吸走浑身热量,我发起高烧。

我知道自己在发烧,而且烧到神志不清。但我不想让工作人员知道,强撑着下戏,跌跌撞撞往暂歇的酒店走,半路撑不住蹲在花坛边上,掏出手机随便按了一个号码。

当时已经凌晨一点,路上几乎没有人。

接起来的声音很模糊,我听不清那是谁,张口就是掉眼泪。

对面的声音带了点焦急,问我在哪,我不记得我有没有给他报方位,似乎过了很久,有双手把我抱了起来。

陈牧驰,我看不清那是谁,但我还记得陈牧驰就住在这个城市,你是不是陈牧驰啊。

那人顿了顿说,不是,我是李昀锐。

小林啊。虽然他和曦彦结婚两年了,但我还是吸吸鼻子说,新婚快乐啊小林。

他笑了,好好,快乐快乐。

小林你抱我,是不是不太合适,我迷迷糊糊还想着要避嫌,被拍到怎么办啊。

他没理我,我觉得这个小林好像不太通人情,以前不是这样,但我脑子烧的很乱,没有办法想事情。

那人一路把我抱到酒店,我絮絮叨叨问他近来怎么样,他都没说话。

他把我塞进被子里,我说要洗澡,他声音有点怒气,你发烧了不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怎么洗澡,带药了吗,药在哪里?

我被他说的发愣,然后呆呆地说,小林你这样好像陈牧驰。

然后我的眼泪流下来。小林我好想陈牧驰。我特别特别想他。

那人停住了,身子半压过来,声音是低哑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他还有很多很多路要走呢,我抹着眼泪,他接不住我的。

而且我是个傻逼,还是个胆小鬼,我说,我不敢要他的爱。

那人没有说话。

我自顾自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我还是喜欢他,小林,我真的喜欢他。

他给我掖被角,然后我觉得有一滴温热的什么东西掉在了我的脸上。

我快睡着了,只好试着勉强安慰他,哎哎,你不要哭。

他把我捞起来,喂我把药吃了,又哄我睡觉。

第二天我醒过来,烧已经退了,想起昨晚的事情我赶紧给小林发了消息,问昨天是不是他送我回的酒店。

小林当时说是,叫我放心。

但是实际上那是陈牧驰。

“所以你……你都听见了?”回想起来我难堪又难过,不自觉地提着发抖的嗓音质问他,“你明知道我还喜欢你,为什么还非要叫我来你的婚礼?还要我穿你挑的衣服?你今天不陪着你的未婚妻,就是为了跑过来戏弄我,对我说这些话?”

我牙关咬的死紧,一巴掌拍掉他扶在我肩膀上的手,思量着究竟是甩他一耳光还是给他一拳,这时陈牧驰突然说:“没有未婚妻。”

我感觉我的cpu要烧了,目瞪口呆看着他:“陈牧驰,你在说什么啊?”

“我把你带到英国来,想对你说的话不只是那些。”

陈牧驰后退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然后单膝跪下来。

盒子里是一个戒指。

“我爱你。”陈牧驰仰起脸看着我,“从在训练营里到现在,我每一天都爱你。”

我愣愣地看着他,耳畔响起飞机轰鸣、烟花炸响、风声呼啸、大雨滂沱磔格作响。

爱。每一天的爱。

我的过去是月球崎岖嶙峋的背面,那些环形山装满了我的自负自傲和自卑,我在耳鸣声中想,陈牧驰爱我什么呢?

我看过很长很长的粉丝的留言,她们夸我的长相,夸我的努力,夸我一切都要做到最好的野心,那么陈牧驰爱我什么呢?

我曾经像疯了一样在各种地方索求爱,我会追问,我会提要求,我会发泄不满。哪怕我会因此被骂搞不清自己的地位。因为我在寻找他们爱我的细节,如果我和他们彼此相爱,我就没有做错事。

我只是要爱。我要很多很多的爱。

遇到陈牧驰以前我拿到的爱零散、变质、破烂不堪、明码标价。我当然知道爱是鲜明的强烈的,我从不躲避爱的伟大,但我浑然不知爱能像太阳一样可靠。日常升起的爱。爱。每一天的爱。

我低下头看着陈牧驰的脸,就像告白那夜他在树下张开双臂看向我的时刻。

“陈牧驰,你分清楚爱和拯救的区别了吗。”我听见我的声音在发抖,“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确实喜欢你,但你不要想怀抱着你那颗圣父心来救我。”

他专注地看着我。“你不要我救你,对吗?”他很轻地笑了,“没关系,我爱你就好。”

他听见了。

他听见了。

我想起那个晚上,被吻和泪水充满的失眠的晚上,跟他剖开我的过往的晚上。

“……你没有睡?”我愣愣地说,感觉到一颗眼泪掉下来,“你醒着?”

陈牧驰没有回答我,他捧着那个戒指,单膝跪着,我突然在想他膝盖痛不痛。

“跳下来吧,于适。”33岁的陈牧驰说,“我会接住你。”

那一刻他与21岁的陈海亮完全重叠,草地在他身后无垠地铺开,而我在树上,眼泪像夏日暴雨一样决堤。

“你接不住我的,陈海亮。我会压死你。”我哽咽着说。

他弯了弯眼睛:“如果我接住你了,你就要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在那个岔路口我选择闭上眼退回到灵魂的大树上,而一直到大雾散去,我才发现陈牧驰一直等在树下,从未离开。

我无法不爱他。

就像22岁那年一样,我义无反顾地从树上跳下来扑进他的怀里,而他为我戴上戒指。

“我接住你了,于适。”他在我耳边笑着说,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侧颈。

他又哭了。

我真的招架不住他掉眼泪。封神一路演时我们冷战,原因是我不想要粉丝骂他于是我没跟他讲过就自作主张避嫌,他气坏了。后来他呼和浩特那场前一晚半夜敲我房门,眼泪掉下来我慌得连连喊他祖宗。第二日互动我还有点生硬,结果他直接在台上哭起来,我心疼得要命,克制半天,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手忙脚乱擦他眼泪:“别哭了,别哭了,哭什么呀,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他抽抽搭搭的:“我就是……特别开心。”他的脑袋在我怀里乱蹭,“我们要先在英国旅游,然后再结婚……之后要去威尼斯。之前没有去成。”

我的眼泪也掉下来,哄他说:“好,我们结婚,然后去威尼斯。”

他抱着我说:“我好爱你,于适,我真的好爱你。”

我一直一直在等的东西。我一直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我的爱人有一双永恒的泪眼,也有永恒的为我张开的双臂。我和陈牧驰不常说爱,我们表达爱的方式是我孤注一掷地跳下来,而他伸手接住我。



注:“……一条很深很深的沟壑。那是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出自白先勇《树犹如此》

“我从不躲避爱的伟大,但我浑然不知爱能像太阳一样可靠。日常升起的爱。”出自珍妮特·温特森《我要快乐,不必正常》




写在最后。

很艰难地写了十几天,终于赶在交手机之前完成了。(非常舍不得这两位)啊啊……)

原本是邪恶乐子人,后来发现这两个b人居然是纯爱,赚我眼泪流成太平洋怒写万字长文。

想去表现的是🐟性格中矛盾的部分,比如他现实又幼稚、自傲又自卑、敏感又迟钝、坚强又脆弱、勇敢又胆怯,而与此同时在下接住他的就是永远热忱坚定的much。🐟一直在找爱,遇到much后他把爱具象化了。爱就是much,much就是爱。

尽力去写了胆小鬼最终决定真正地从树上跳下来坦然接受爱意的故事。写的不好是因为没什么能力(轻轻跪下

感谢你愿意看到这里。希望两位能支撑我走过高三,然后考上心仪的大学。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棵大树。与大家共勉。



二编。魂兮归来一下!特别特别感动,,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姐妹喜欢这篇文。妈妈!我也是有长评的人了呜呜,,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我会努力做到回复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喜欢和给我的祝福!




芝士狗酱
给我好吃坏了徐磊没事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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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区博主

【瓶邪】醋

总裁老张x小吴太太,民国大背景。

小哥吃醋文学,ooc致歉。

  

  

小吴太太养了只小狗。

  

在老九门里,他爷爷是长沙的狗王,养了几十条狗,所以后来搬去了杭州,小吴也总是和狗亲,那些狗都喜欢和他玩。他甚至认了个四叔小满哥,它老像个气定神闲的老大爷蹲在角落看他偷吃冰棒,也不叫几声透信,小吴更是喜欢它。

  

到张家去,小吴太太听说家里的狗下了一窝崽,自顾自地向三叔要了一只回来,是只田园小狗崽,看着笨笨的。待张起灵回到家,就听得小吴太太屋里的叫声:“狗蛋!狗蛋!刚才还在这——哪去了?”

  

也张起灵步子一顿,跟在一旁的张海楼心里一惊:他们家族长不是一生下来就叫起灵的,...

总裁老张x小吴太太,民国大背景。

小哥吃醋文学,ooc致歉。

  

  

小吴太太养了只小狗。

  

在老九门里,他爷爷是长沙的狗王,养了几十条狗,所以后来搬去了杭州,小吴也总是和狗亲,那些狗都喜欢和他玩。他甚至认了个四叔小满哥,它老像个气定神闲的老大爷蹲在角落看他偷吃冰棒,也不叫几声透信,小吴更是喜欢它。

  

到张家去,小吴太太听说家里的狗下了一窝崽,自顾自地向三叔要了一只回来,是只田园小狗崽,看着笨笨的。待张起灵回到家,就听得小吴太太屋里的叫声:“狗蛋!狗蛋!刚才还在这——哪去了?”

  

也张起灵步子一顿,跟在一旁的张海楼心里一惊:他们家族长不是一生下来就叫起灵的,应该是有个什么别名,听这吴邪嘴里一声声的狗蛋,不得不妄加揣测。

  

别是族长之前的名字叫狗蛋,他想。

  

小吴太太见他们来了,也罕见地没像之前那样对着张起灵说一串话,细细盘问他中午吃了什么,又有什么趣事之类,只是在几声呼唤间敷衍地夹了一句“小哥”作罢。张海楼才明白他不是在叫族长,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张起灵显然不那么想,问他在找什么。

  

小吴太太道,找我的狗蛋,我等会再给你说。便绕过张起灵去庭院里找去了,那边有一片攀着藤蔓的架子,估计是跑那里去了。

  

张海楼仍想着幸好族长不叫狗蛋,转头却见张起灵黑了脸,问他狗蛋是谁。

  

我哪知道狗蛋是谁?我以为是族长您啊!万千言语卡在喉头,张海楼灵光一现,试探着道,这名字,难不成是夫人的男宠?张海侠本来在一旁站桩,听着没憋住笑了。

  

“你俩回乡去吧。”这次张海客看族长面色不善抢先说了,省得张起灵开口是让他俩自宫,反倒没有那么好的下场了。

  

自从改善伙食开始,他们就在自己屋里吃了,反正族长宅子里还有个宽敞的会客厅。小吴太太晚餐就动了几口,就拿着一勺咖喱逗他的狗蛋。张起灵沉默地看着他揉揉那只小土狗,它为了吃那勺咖喱很是讨好地舔小吴太太的手背,舔得他一阵发痒,笑起来。

  

只准一口。小吴太太严肃道,另一只手去摸它的下巴颏。张起灵望着他俩,倒有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主动开口道:“它不能吃咖喱粉。”

  

小吴太太正喂得高兴,随口答我知道啊,就一口而已,我爷爷是狗王哎。又低头亲亲小狗毛茸茸的头:“是不是呀?我们狗蛋最乖了。”

  

先前小吴总是觉得他爹每次碰到狗就突然换了副语气,说话也怪得很,现在他却也无意识地放软了点声音哄它,不禁感慨万千。张起灵噤声了,拿勺子一下下地刮着汤里的油,故意要弄出点磕磕碰碰的声音,一串响,好叫小吴太太注意他。那小狗反而冲他哼哼了两声。

  

小吴太太抬头看他,问这鸡汤不好吃吗?张起灵摇摇头,见小吴太太突然“哎”一声叫起来,眼睛也放光,还以为他是意识到今天的冷淡了——也该反应过来了,往常他们吃饭都有些腻歪。他却说:“小哥,你不喝的话给狗蛋吧,舔两口过过瘾,不喝浪费了。”

  

说着小吴太太就将碗端了过去,小狗趴在他怀里颇得意地叫了两声,张起灵和它对视,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巨大的悲哀。

  

好吧,其实我还是想喝汤。

  

一直到了晚上,那小狗崽还不肯放过张起灵,硬要团成一团缩在小吴太太的枕头上,还一副假装睡熟了的样子,张起灵拿食指戳了戳它,小狗觉得痒,干脆拿屁股对着张起灵,就是不起来。

  

小吴太太还以为张起灵也喜欢狗蛋,像他这样一辈子无欲无求的人,觉得某个东西好玩是很难得的,小吴太太欣慰地想,主动提:“小哥,狗蛋今晚和我俩睡吧,想着你和它感情好。”

  

这哪里好了?张起灵多想问他,晚上躺在床上伸手一搂都是一团热烘烘的毛,往日里一捞就是吴邪劲瘦的腰身,最近肚子上还堆积了一点软肉。张起灵喜欢掐着他那里,看他瞪圆眼睛骂他个登徒子,好端端的睡觉也不放过他。

  

第二天起床,小吴太太又叫着狗蛋狗蛋,这狗怎么比谁都能跑!一直找到庭院外面,见张起灵正站在角落里,手里一堆木头材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张海盐一见了小吴太太就忙把他拉过去,很是迫切地问他给族长吃什么了,怎么一早上起来会也不开了,开始做木工?一旁的张海侠嘴里念念有词,他总觉得族长这样是鬼上身了。

  

鬼你个头!说点吉利的成吗?小吴太太恼道,族长房里的规矩是只有吴邪一个人可以说族长的小话,其余人说都算越俎代庖。他自己上前一看,张起灵正拎着狗蛋往那木头房子里塞,那小狗见了小吴太太就呜呜地叫着跑上来,叼着他的裤腿不放。

  

小吴太太低头看那狗窝,里面还贴心地放了垫子,又看看默默站在一旁的张起灵,他只穿了一件背心,许是做木工太热,那踏火麒麟都探出头来。怎么想起做这个来,小吴太太问。

  

张起灵规矩地答,我昨夜落枕了。

  

小吴太太看了他好一会,想想也对,哪有让小狗占床的道理,就俯身抱起毛团来,小声哄它道:“小哥说得对,你以后就住这好不好?小哥多好,还给你留了个家。”

  

他本以为小狗事件告一段落,后来还是和胖子约出来吃饭时,胖子五味杂陈地提点他,天真,小哥平白无故给小狗赶出去了,哪有这种道理?

  

小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见他一脸猥琐地笑着看自己,这才几乎要哈哈大笑起来———这闷油瓶子也真是的!竟和一只小狗争相吃起味来!

  

完。




2029去冰岛
520快乐ଘ(੭ˊ꒳​ˋ)੭♡

520快乐ଘ(੭ˊ꒳​ˋ)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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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

【珩苍】宿缘

*萧润(长珩) x 东方青苍

*字数1w2预警 / 一发完

*直球追爱的年下狗狗和不懂情爱的高岭之花,嗑死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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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间街市热闹非凡,路旁吆喝的摊贩铺子前挂满了七色灯盏,朦胧光影映照下,使得这黑夜如同白日般绚烂,又比白日里多了丝旖旎,远处乐坊里也传来寻欢作乐的嬉闹声,与乐人的琴声合在一处,好不缠绵。   


人来人往的乐坊门口,萧二公子却失了兴致作乐,他刚对那名满倾城的婉卿娘子诉诸衷情,转眼就被“请”出了乐坊,他实在气极,只能站在路边痴痴望着那高楼之上,旁边的曲水一脸无...

*萧润(长珩) x 东方青苍

*字数1w2预警 / 一发完

*直球追爱的年下狗狗和不懂情爱的高岭之花,嗑死水了...




<<<<


1.

夜间街市热闹非凡,路旁吆喝的摊贩铺子前挂满了七色灯盏,朦胧光影映照下,使得这黑夜如同白日般绚烂,又比白日里多了丝旖旎,远处乐坊里也传来寻欢作乐的嬉闹声,与乐人的琴声合在一处,好不缠绵。   



人来人往的乐坊门口,萧二公子却失了兴致作乐,他刚对那名满倾城的婉卿娘子诉诸衷情,转眼就被“请”出了乐坊,他实在气极,只能站在路边痴痴望着那高楼之上,旁边的曲水一脸无奈,只能劝道:“公子,咱们还是尽早回去吧,这婉卿娘子都拒绝你多少回了......”  



“唉~我就是觉得那谢婉卿气质不凡,似曾相识,应该就是我命定之人。”萧润自知自己平日游手好闲惯了,但唯独就只有一件事,从有记忆起就开始执着,那便是他要寻一梦中人——夜夜令他魂牵梦绕、无法忘怀的梦中仙子,清冷非凡,气质脱俗,像天上仙人那般。 



若不是谢婉卿还能是谁呢?  



萧润认死理,任曲水劝了半天仍然是一脸丧气,周遭热闹似是也与他无关了,只觉得心间苦闷。  




这长夜漫漫,街边嬉笑声四起,没有良人作伴,也是索然无味,萧润左思右想,走过长街,只想往那酒楼去买醉,旁边有拿着花灯的孩童追逐打闹着跑过,他便侧身让出空路来,后背直直撞上街边卖糖水的老人家。  




彼时,一道墨色身影从对面悬挂着的灯盏下走过,瞧不清面容。   



萧润愣了一下,忙叫曲水扶着那老人家,一双眼睛仍是在那灯盏下来回瞧着,他疾步跑上前去寻,却什么也没寻到。   



周遭悬挂的灯盏透出暖色光影来,柔和地洒了东方青苍满身,他信步闲逛了许久,只觉得凡人喜乐无常,哭或笑都如此肆意,于他而已,陌生又遥远。旁边卖姻缘锁的阿婆见他一脸阴郁,乐呵呵笑着问:“公子,买块姻缘锁吧?”  



“这是何物?”他皱眉问。  



“这个啊是姻缘锁,你若是有意中人,可以拿它作定情信物赠给对方...”  



东方青苍不懂,他在昊天塔里待了太久,又没有了情根,很难理解凡人之间这麻烦纠缠的情爱。  



“无趣。”他心间如平静湖水一般,淡淡吐出两个字后便转过身,缓缓从灯下走过,这身凡人的墨色衣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柔柔光影映照着这般面容,差点叫不远处的萧润看丢了魂。   



东方青苍察觉到某处的目光,抬眼看过去。明明是浓丽艳绝的一张脸,眉眼间的神情却冷若冰霜,看过来的目光清冷不凡,只这一眼,当即令萧润差点窒住了呼吸,脑海中似有电光火石崩裂。  



还未来得及思索那长珩怎会出现在这云梦泽,远处便传来觞阙与小花妖的声音,东方青苍收回目光转过身,语气不快道:“这街市甚是吵闹喧嚣,本座只觉得十分没意思。”  



“那尊上可是累了?”觞阙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前关切询问,旁边啃着糖葫芦的小兰花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心想:这街上一大半的铺子她都还没逛呢,怎么就累了,这月族大魔头怎么比自己这棵小草还娇气啊......  


东方青苍见她吃相不雅的模样,只觉得丢人,径直迈开步子喊觞阙一同离去,小兰花闷闷不乐,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这位娘子,刚刚那位穿墨色衣袍的公子可是与你一道的?”萧润疾步上前,神色奕奕地问她。小兰花差点以为已经自己产生错觉了,慌忙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兴高采烈道:“长珩仙君!你怎么在这儿?”  



萧润一头雾水,只当这小姑娘认错了人,连忙解释:“我叫萧润,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啊?可你分明是长珩仙君啊?”小兰花皱起眉盯着他左看右看,半晌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立即捂住嘴巴。  



这也太巧了,偏偏在东方青苍来人间办事时碰上长珩仙君下凡历劫,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若是让东方青苍撞个正着,眼前的长珩仙君岂不是没命了!小兰花扭过头看见东方青苍即将走远的背影,连忙拉着萧润躲到一旁。  



“这位娘子,你是真的认错人了,我叫萧润,萧府二公子,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横...”萧润还在解释,忽然一拍脑门,指着远处那道墨色身影问:“那位公子到底是不是跟你一道的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小兰花纳闷,心想这长珩仙君不会是连下凡转世了还不忘跟东方青苍打架吧?  


谁知萧润腼腆一笑,粲然道:“我方才对那位公子一见钟情,只觉得他便是我朝思暮想的命定之人,小娘子,你若是与他一道的,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二,我萧润必有重谢!”  



“啊?!”小兰花傻眼了,扭头看了看走远的东方青苍,又扭过头来看了看眼前的萧润,十分怀疑自己中了那海市主的幻术。     





2. 


第二日,东方府中的庭院里,东方青苍正慢悠悠喝着茶,坐在一旁的小兰花欲言又止了半天,直到觞阙从外面回来。  



“尊上,那萧润果真是没有半点仙界长珩的记忆,整日里只知道斗鸡走狗,游手好闲,是这鹿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子,名声十分不好。”觞阙一股脑将打听来的关于萧润的事全说了,小兰花在一旁装作叹气:“哎呀我就说嘛,他就是人间的萧润而已,不是长珩仙君,对尊上您没有半点威胁的。” 



话音刚落,东方青苍便放下手中茶盏,语气不屑道:“这三界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威胁到本座。”  



“尊上威武!”旁边觞阙见此忍不住行了个礼,小兰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大黑龙可真够狗腿的。她壮着胆子劝道:“月尊大人,咱们这回来云梦泽是来找谢婉卿的,就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吧...而且现在咱们可都是凡人,不能随便动用法力的...”  



东方青苍没说话,倒是一旁的觞阙忽然想起来:“尊上,属下也已经查探清楚了,那谢婉卿在长乐坊,平时不轻易露面见客,最近几日有传闻说她正要为自己赎身,而几日后的花朝节将会是她最后一次登台献艺。”  



“如此,那本座今日便去杀了她,取了她的元神。”东方青苍高坐在上,云淡风轻地拢了拢衣袖,小兰花见状忙摆手阻止:“千万别啊月尊大人!命簿上都写了谢婉卿会在花朝节当晚死于自刎,您若现在就去杀了她,那这历劫便算失败,元神也会受损的。”   



“那本座只能干等着不成?”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凡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这几日呢您就在这府里好好歇着,等到花朝节当晚谢婉卿自刎,岂不是轻轻松松能拿到元神?”  



这凡人命数果然麻烦,一想到还要在这云梦泽等上多日,东方青苍只觉得一阵烦闷,便站起身来:“那就依你说的吧,本座出去走走。”  




“不行!” 


“尊上不可!”  



一旁的小兰花和觞阙突然同时开口,两人话音刚落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东方青苍顿住脚步,抬眼看向这破天荒达成默契的二人,十分不快地问:“又有何事?”  



小兰花支支吾吾半天也开不了口,她纠结万分,若是现在出门又被萧润撞见,莫说东方青苍想杀他,就算是放过他一命,萧润那副痴情爱慕的模样大概也会令东方青苍恼怒不堪继而大开杀戒吧...  



屏息凝神的月尊大人等了半晌也没见二人说出个所以然来,立时甩了袖子往门口走去,觞阙苦着脸跟上去,嘴里喃喃道:“糟了糟了......”小兰花快步跟在后面,拉住觞阙问:“怎么你也不让月尊大人出门啊?还一副天塌了的模样?”  




“你是不知道!我方才在外面...”觞阙情急地额间都要冒出冷汗来,又压低了嗓子说:“现在外面满大街都是尊上的画像,全是那个萧润与他的小厮一起张贴分发的,我本要阻拦,那萧润却说那画像上的是他心上之人,还差点拉着我帮他找!”  



“那可怎么办呀!”小兰花人都快傻了,万万没想到萧润会做出这样大张旗鼓的举动,明明在水云天的时候那样清冷自持,怎么到了凡间就跟缺了根筋一样啊。  



她和觞阙急得脑门快上火,眼瞅着东方青苍将将踏出门外,也急忙跟了上去,心理默念:可千万别闹出人命了......    





闹市街头人来人往,萧润指挥着身边小厮将那些画像张贴在路旁,脸上神情如春风拂过般得意,身旁的曲水却是一脸担忧:“少爷,咱们这样大张旗鼓,真的不会唐突人家吗?若是那位公子对你无意,咱们岂不是白费力气搞这些了...”  



“说什么呢!怎么就白费力气了?”萧润敲了敲他脑门,再次纠正:“我这是想让他看到我的真情,若他对我无意,那我便日日追求,总有一日,他会被我感动的。”  



他仍沉浸在昨夜那一眼惊鸿中,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活了二十载,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高洁秀雅之人,只是长身玉立站在那光影中,便仿佛与尘世脱俗,不似这凡间人。



萧润夜不能寐,笃定他就是自己命定之人,于是连夜绘制了那人的画像,哪怕寻遍整座城,他也要找到他。   




话分两头,也真真是不巧,东方青苍一出门便被府前来往的路人指着议论,一边对着手里拿着的那画像对比,跟在后面的觞阙心中顿感不妙,却是迟来一步,只见他家尊上冷着脸一把夺过那画像,那冷如寒冰的脸上霎时显露出浓浓怒色,用力将手里那张画像揉捏成了一团。  



“哈哈我看咱们还是回府里歇着吧!尊上不是说这外面街市甚是吵闹嘛......”小兰花冲了上去,也不管会不会惹怒对方,扯着他宽大的衣袖就想往回拽,东方青苍不为所动,冷冷开口:“觞阙!”  



“尊上恕罪!属下...属下今日外出便发现这街市上都是尊上的画像,毁之不尽,属下也不敢轻易动用法力,还望尊上责罚!”觞阙一脸即将赴死的模样,令小兰花的心凉了半截,她松了手,在一旁苦着脸说:“月尊大人,其实我有事也没跟您说......”  



一阵凉风刮过,空中又不知从何处飘来那副画像,东方青苍伸手拦下,凉凉开口:“什么事,说。”  



“其实,那个萧润...他看上你了,他对你一见钟情,然后便绘了这画像满城寻你。”小兰花哭丧着脸,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做成草药汤,她默默想着:长珩仙君,我是真的救不了你了...  




街市另一头,萧润贴完了画像,又浩浩荡荡往那酒楼去,平日里常一起厮混的狐朋狗友见了他这架势,纷纷笑他:萧二郎又是看上了哪家娘子,如此大张旗鼓,怕又是坚持不了几日吧?  



“我这次可是认真的!”萧润叉着腰走进酒楼,十分得意道:“我看上的这位可不是一般凡人,岂能与从前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今日我萧润也请各位做个见证,若是有朋友寻到我这位意中人,必定重金酬谢!”他话音刚落便拍了拍手,示意站在二楼的曲水。  



顷刻间,一副足有三米长的画卷从二楼倾泻而下,徐徐展开。画卷之上,东方青苍那张艳绝非凡的面容缓缓显露,周围原本看戏的人群里顿时传来阵阵惊叹,萧润站在画卷下,十分满意。    



然而坐在二楼雅间的三人却个个眉头紧皱,“尊上,这萧润如此胆大妄为,要不我现在就去替您把他杀了吧!”觞阙站起身,一副摩拳擦掌要砍了萧润的样子。


小兰花坐在一旁不敢说话,虽说她现在已经投靠月族了,可毕竟也曾在水云天受过长珩的恩惠,若要让她眼睁睁看着长珩去死,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外面吵吵嚷嚷,雅间里面却安静无比,半晌,东方青苍才放下手中茶盏,没什么表情地站起身说道:“本座倒要看看,这水云天的司战之神还会闹出什么荒唐事来。”  



小兰花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现在就要砍了萧润,她也没心思吃了,一把拉过觞阙,故意说:“那萧润就是个凡人,能闹出什么事嘛?尊上要想杀他易如反掌,但也绝对不会趁人之危,起码也会等人家历劫归来变回长珩战神再去比试一番,你说对吧觞阙?”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东方青苍听的,觞阙也愣愣地没吱声,半天才点了点头,东方青苍知道这小花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本就没想杀人,不管是萧润还是长珩,他都从未放在眼里。  



三人各怀心事地出了雅间,穿过走廊,引得旁边路人纷纷侧目。


二楼的木制雕漆栏杆是镂空的,能隐约瞧见站在下方的萧润,还有那巨幅画卷,东方青苍面色如常,藏在宽袖里的手指却是渐渐收紧了,一步步走下台阶。  



也不知是谁不小心打翻了茶盏发出一声碎裂响动,萧润侧目看过去,只见自己朝思暮想的画卷中人正缓步从那楼梯上下来,着一身灰白衣袍,墨色青丝如瀑直垂腰间,面若美玉,眉眼如霜雪之色,艳而不媚。 



萧润愣在了原地,咽了下口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勾魂夺魄了去,旁边曲水喊醒他:“少爷!那不就是你要找的公子吗?!”  



他终于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疾步上前至楼梯旁,仰着头问:“这位公子,唐突了,在下萧润,可否请教公子的尊姓大名?”  



东方青苍缓步踏下台阶,淡淡瞧了他一眼,像是没听见般继续往下走,萧润见他一言不发行至跟前,深吸一口气又问道:“这位公子,我昨夜见过你,对你一眼钟情,夜不能寐,可否告诉在下你的名字?”  



“我家主子的名字岂是你能随随便便问的?”小兰花伸手拦住他,心想东方青苍忍着没动手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这萧润怎如此没有眼力见,看不到眼前这大魔头身上散发的寒气快要冻死人了吗?她对觞阙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接收,上前挡住萧润那灼热的目光。  




周围有人起哄,说这萧家二郎把他爹的脸都丢尽了,求娶婉卿娘子不成,又对这东方府上的俊俏公子死缠烂打,可真是个祸害...  



那句“祸害”传进东方青苍耳朵里,他皱了眉,抬眼望去,四周皆是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莫名令他想起曾经的自己——手刃亲父,所有人眼里的祸害魔头。  



果然这世间所有族类都是一样惹人生厌。东方青苍只觉得那些人面可憎,嫌恶至极,了然无趣地加快步子往门口走。 



萧润见他要走,急忙喊着曲水,后者带着几个小厮上来,将觞阙堵在了原地,觞阙欲要动手,一旁的小兰花制止他,悄声说着不能动用法力,觞阙心急如焚放下手。

两人被这群人堵着,眼睁睁看着那萧润追着自家尊上而去的背影。   





3.


“公子!你等等我!”萧润大喊着跟在东方青苍身后,聒噪无比,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东方青苍实在无法忍受地停下步子,转身回头,怒道:“别跟着本座!”  



“啊?”萧润又被这一回头的美貌面庞惊到了,呆愣愣地说:“可我是真的心悦于你,为何不能跟着?”  



东方青苍见他一脸傻样,简直与那天界战神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不禁反问他:“那你为何心悦?”  



“公子气质脱俗,与我梦中的仙子极为相似,只见一眼,我便能笃定,我们有上辈子的缘分!”  



“荒唐。”东方青苍只觉得他满口胡言乱语,转身便走,萧润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嘴里仍在喋喋不休。    




天色渐晚,觞阙和小兰花坐在水榭亭子里齐声叹息,此时远处时不时传来萧润的喊声,隔着一道墙也清晰入耳,小兰花受不了地双手捂住耳朵,对觞阙说:“你去把他赶走吧,一会儿让月尊大人听到了,咱们连晚饭都吃不了了。”  



“你以为是我不想赶吗?”觞阙叹了口气说:“尊上的屋子设了结界,是听不着外面吵闹的,还叫我无须理会那萧润,等他自己累了自然会放弃。”  



小兰花无语凝噎,合着是折磨她跟觞阙了,她一翻白眼,趴在石桌上痛苦哀嚎起来。   



不知萧润在外面站了多久,夜幕四合时终是听不见那喧嚣了,小兰花偷偷跑到门口打开门缝一瞧,连个人影也没瞧见,顿时高兴地合上门,又见东方青苍缓缓打开屋门走了出来,立马兴冲冲跑过去汇报:“不愧是月尊大人!一猜一个准,不去理会那萧润,他还真的就自己放弃了!”  



东方青苍覆手而立,挑眉望向那道门后,不置可否。  



这世间情愫果然也没甚稀奇的,嘴上说着如何如何深情,也不过是虚无,即使那萧润一介凡人,也如水云天上的伪君子一般装模做样又虚伪至极。  



小兰花与觞阙倒高兴得很,在院中准备了许多酒菜,这一天可够提心吊胆的,必须多吃点补足精神,虽然月尊大人一向冷若冰霜,但这种时候也不会苛待了他们。觞阙在一旁为他斟酒,恭敬奉上,东方青苍接过去,刚送到嘴边,门口忽然又传来一阵响动。  



府中下人低着头来报:“萧府二公子在门口求见。” 



筷子掉落在地,这顿饭也顿时没了滋味。

小兰花和觞阙再一次傻眼,你看我我看你,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东方青苍喝下一口酒,眼睛都没抬,冷冷道:“让他进来吧。”  



大门打开,几个小厮抬着一架流光溢彩的红珊瑚树进来,萧润跟在旁边行至跟前,人模狗样地弯腰行了个礼,眼睛却是直直望着东方青苍。  



“这是圣上御赐的红珊瑚树,现在我便将它赠与东方公子,以表真心。”  



然而小兰花和觞阙在一旁只想挖个洞钻进去,自家尊上被仙界战神追着示爱这事,怕是传出去都没人信吧。  



东方青苍望了眼那红珊瑚,缓缓站起身,走到萧润跟前说:“你那水云天上的兄长若是知道你如此这番纠缠本座,会是怎样的表情呢?”他不似发问,倒像高台下方的看戏之人,眉毛微挑,脸上表情忽地生动又惑人。 



萧润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知道自己又被这张脸蛊惑了心神,不等他反应作答,对方便迈开步子转身离去。  




“东方公子!我是真的心悦你!你要相信我啊!”萧润急忙喊道,又被觞阙拦住:“我家主子要歇息了,请回吧!”    




夜间微凉,萧润趴在屋里痛叫连连,曲水正在给他上药,一边劝他:“那可是御赐的宝贝,你就这么随随便便送了人,老爷打你也是情理之中。” 


“什么叫随随便便送了人啊?我那是送给我未来夫人的!”萧润嘴硬,龇牙咧嘴地说着轻点。曲水叹气,十分不理解:“公子,你这样追求人家,可人也一点儿也不领情啊,我看那位东方公子分明对你无意,你又何必执着呢。”  



“我爱慕他,自然是我付出多点儿,再说他还不了解我,当然对我无意。” 



萧润支着手肘,回想起对方的面容,生动的表情,心里满足的不得了,暗暗地想,美人分明是对我笑了,说明也不是没有半点情意在的,只要再努努力,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他一边发梦一边哼哼发笑,连身上的伤也忘了疼。    




一连几日,东方府的门槛都快被萧润踏平了,觞阙望着摆在庭院里的珍稀宝物,不由得头疼,又忍不住问小兰花:“这人间男子求爱都如此豪横吗?”  



“不知道啊...”小兰花咬了口手中的糖饼,摇头咂嘴:“送这么多俗气之物,不能吃又不能喝,若是我,肯定也不会喜欢他,这萧润真傻啊...”  



话还未说完,萧润忽然从两人身后探出头来问:“那我该送些什么?”  



小兰花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糖饼砸到他脸上,觞阙皱眉问他怎么还没走,萧润笑起来,倒是少年气十足,只是这一开口便让人失了幻想。  



“我自然是来讨我未来夫人欢心的!”萧润直白道,又继续追问:“你们家公子都些喜欢什么呀?”  



觞阙自然是不会告诉他,自己跟了尊上几万年,也没见过尊上有什么喜好,况且在月族,他家尊上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什么也不缺,萧润想从这方面下手,怕是门都没有。  



“你自己琢磨吧!我们可不知道!”小兰花拉着觞阙一溜烟跑了,留下萧润站在原地愣神。   




4.


过了晌午后,这鹿城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将天色都染上朦胧雾气,东方青苍坐在水榭边凝神写字,眉却是紧皱着的,仿佛周身都浸了寒气,远远看着都不敢让人靠近。  



这几日萧润时不时来聒噪,惹得人心神不宁,他一出门便会被缠住,不得片刻清净,倘若对方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东方青苍早就想一掌了结了他。


现如今这傻子好不容易消失了片刻,耳边似是仍然嘈杂不堪,和着这雨声滴滴答答,叫人心烦。  



他扔了笔,转而望向旁边池子里被雨水打湿的花叶,此时,对面石桥上有个身影正向他招了招手。 


萧润正站在雨里,怀里不知抱了个什么,见他朝自己看过来,脸上立时绽开笑容,兴冲冲招了招手往这边水榭跑来。  



这人怕不是下凡时摔坏了脑子吧...东方青苍心里暗叹,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见他如金毛犬一般兴奋跑至自己跟前来,浑身已然湿透了。  



“城南前几日新开了家卖点心的铺子!人人都说好吃,我今日便去买了一些来给你尝尝!”萧润一边说,一边打开怀里用锦布包裹着的食盒。  



那食盒被他护的很好,丁点儿雨水都没淋到,打开盖子便露出一盒模样精巧的点心来。萧润将盒子放至他身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傻笑道:“你快尝尝呀!”  



东方青苍看向那盒点心,眉宇间疑惑不解,他从未见过如此憨傻之人,张口便嫌弃道:“一盒点心而已,用得着冒雨去买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家铺子每日申时便会打烊,去买点心的人也多,我怕去晚了就没了,今日又急着想让你能吃到,所以才......”萧润絮絮叨叨解释,却见对方缓缓伸手从盒子里挑了块小巧的透花糍,只瞧了一眼便送到嘴边。  



其实人间吃食大多与月族无异,甚至不如月族味道鲜美,东方青苍活了数万年,什么没见过?他身份尊贵无比,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只是,这萧润还是头一个拿吃食来讨他欢心的人,实在是愚蠢不堪。  



东方青苍咽下这甜腻的糕点,复又将手中半块扔在了桌上,抬眼看向萧润:“太甜了...”   



“那我下次买别的口味!”萧润见他尝了自己买的糕点,高兴的心里开出花来,压根也不在乎吃了多少,乐呵呵将那食盒盖上,却又听到对方冷冷开口:“你不必再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用之事了,你做再多我也不会对你心软半分。”  




萧润收拾食盒的手顿了片刻,一滴雨水从他额间滑落,被他挥手擦去,紧接着像无事人一样对东方青苍笑了下:“没关系,是我心悦你,这些事自然要做,即便你觉得无用,于我而言也是心甘情愿。”  




周围雨势逐渐变大,雨声倾泻,万物都被浇灌淹没。东方青苍心间闷闷,觉得这雨水甚是恼人,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想离开此处,旁边萧润拉住他手臂,问他:“你可是生我的气了?”  



“放开。”东方青苍挣了一下,对方却抓的更紧了,一时间,他面露愠色,斜眼看向这胆大妄为的呆子。萧润不愿松手,以为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快了,连忙为自己辩解:“我若是说了什么惹你生气,那我便不说了!我这人一向嘴笨,但对你,我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啊!”   



越说越烦,越发聒噪恼人,东方青苍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咬牙怒道:“我没有生气,你放开。”闻言如此,萧润便真的松了手,盯着他冷如寒山的脸将信将疑。   




不远处廊下的小兰花和觞阙啧啧叹服,只觉得他们的月尊大人实在是心胸宽广,说是不乘人之危,便就真的不对萧润动手,哪怕萧润如此作妖,还能稳如泰山,简直令人叹服。    




如墨夜空中,圆月皎洁,东方青苍独自走在院中石板小路上,回想起这几日里萧润的所作所为,心间却是疑惑胜过了怒意,他不明白,也从来都不懂,这世间情爱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人趋之若鹜、甘之如饴,就算他从不回应,那萧润竟一次也未曾放弃过,说着什么梦中的命定之人、宿世缘分,简直是无稽之谈。 



即使萧润是凡人,那元神也仍是长珩的,他与长珩生来便是宿敌,水云天一战,他重伤长珩,对方眼里的恨意和怒火真真切切,哪怕成了凡人,如今这一切也终究是一场虚无罢了。  



月光皎洁,洒在院中如霜华落下,他抬头望月,听见旁边花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侧目看过去,果不其然那萧润咧着嘴从花丛边钻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此处?”他眉间微皱,在月光映照下宛若仙人,说出的话却那样寒气逼人。萧润嘿嘿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壶酒来,凑上去说:“我酉时便回去了,只是后来又得了壶好酒,想来与你共饮。”  



东方青苍这次没再赶他走了。   




二人并肩坐在廊下,萧润将斟满的酒杯递给对方,后才给自己满上,破天荒地没再继续聒噪,东方青苍没有多想,伸手接过杯子,却听到他缓缓开口:“我今日听兰花娘子说了,过了花朝节...你们就要离开鹿城了。”  



东方青苍眼眸微动,放下酒杯没有说话。夜风袭来,卷起一阵凉意,萧润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复又喃喃:“也是,我早该想到的,你对我如此凉薄肯定是有理由的...你本就在这鹿城待不了几日,所以才不想耽误我...”  



“你想多了。”东方青苍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打断他。萧润只当他在口是心非,心里涌出酸楚情绪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脸上渐渐染上醉意。  



这人情绪如此反复无常,果真是下凡时摔坏了脑子,东方青苍无语凝噎,半句话也不想讲了,静静抱臂看着他自饮神伤。  



大抵是这酒劲太足,似是夜风也染上醉意,萧润胡言乱语了半天,忽然支着脑袋盯着东方青苍说:“东方兄,我想娶你。”  



“你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去。”东方青苍看够了他胡闹,准备起身时,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我没醉,我是认真的。”萧润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含着醉意,却似春日湖水般清亮,里面的爱意将要溢满。  



东方青苍看不懂那是何种情意,与他对视半晌,只觉得掌心发热,刚欲要抽出手,对方却忽然倾身凑了过来,他美目微睁,任由萧润带着酒气的唇覆上来。  



他浑身如僵住了一般,脑中却如万物复苏,似有冰山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吸间尽是对方灼热的气息。  



只片刻,萧润便极为不舍地松开他的唇,一吻便止,如蜻蜓点水、雨滴芭蕉,他仍倾身看着,眼里流露出东方青苍看不懂的情意。  



“你为何...”东方青苍十分不解,微微睁大了眸子问他,耳尖染上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热。


萧润灿然一笑,伸手抚上他侧脸,盯着他说:“情难自禁,无法掩藏了。”  



他带着醉意,似是胆子也大了起来,不似白日里那般聒噪憨傻,反而多了点深沉情绪在。东方青苍倒觉得他这模样比白日里顺眼不少,复又问他:“你不怕我生气?”   



“人生在世,总要由着心性妄为一次,你若是不高兴,大可以揍我一顿解解气,”萧润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脸颊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性子清冷,喜怒哀乐都不形于色,若是你这脸上能为我出现哪怕一丝情绪,那我萧润惹你生气也是值得的。”  



他带着醉意,说的这样情真意切,虽然颇有些不要脸了点,但字字句句都像是带了热气,烫的东方青苍心间一热,忍不住抽回手垂下了眸子不再看他。    





5.


花朝节当日,觞阙花了大价钱买下了长乐坊的高台雅座,回到府上禀告时,却半天没寻到东方青苍的影子,小兰花也蔫蔫地趴在荷花池边喂鱼,扭头对着觞阙说:“别找了,月尊大人这几日一直未曾出屋,我看大概是萧润惹他不高兴了,你可别去触霉头。”  



“那你怎么也这么没精神?”  



小兰花十分不高兴,气的扔了手里的鱼食:“前几日萧润时不时就来送些精巧吃食,哪怕尊上不吃,我也能一饱口福,胃口都被养叼了,结果萧润说不来就不来了!你说哪有这样气人的呀?”   



“他应该是放弃了吧,尊上日日对他冷眼相待,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再来自讨没趣了。”觞阙分析地头头是道,又安慰小兰花:“别不高兴了,今天可是花朝节,你不是一直盼着今晚出去玩儿吗?”  



小兰花一听眉毛皱的更深,苦兮兮道:“你出去的时候尊上就说了,今夜取了那谢婉卿的元神就回苍盐海,不要多做耽搁。”  



月尊大人所做的决定一向不轻易改,觞阙也不敢多问,与小兰花一同愁眉苦脸起来。其实也不过在人间多待了几日,一想到要走,倒真有些不舍了。    




另一边的萧府,此刻却是骂声连连。原是那一向纨绔的萧润口口声声在府中宣告自己要求娶那东方公子,被罚禁足了也不知悔改,这下人人皆知萧二郎要娶男妻,萧老爷听后十分动怒,怕是要发大火了...   



“您要罚便罚好了,我追求所爱之人,堂堂正正。”萧润丝毫不惧。  



萧父气的一拍桌子:“好,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明日你就给我迎娶隔壁的李家娘子过门,我看你还死不死心!”   



“我不娶!什么李家娘子王家娘子!除了东方公子以外的任何人,我萧润都不会要!”  



他前二十载的人生过的庸碌无为,一朝遇到所爱之人,才发觉这混沌日子如久旱逢甘雨,哪怕生来纨绔,此刻也要拼了性命搏一搏。  



萧府上下无一人敢出声,曲水站在门口急得额间冒汗,只见萧母声泪俱下赶来,拉着萧润一边哭一边劝,可认死理的萧润皆是不为所动,连曲水看了都觉得自家少爷用情至深。  



这场闹剧直至萧母以死相逼才堪堪结束,萧润心如死灰,被萧老爷差点打断双腿,复又关回了屋中禁闭。   




酉时刚过,花朝夜至,天边泛起青蓝色,东方府门口传来阵阵急促拍门声,东方青苍正踏出屋门,吩咐觞阙去查看。  



门一打开,曲水便急促跑进来,直奔东方青苍而去,一旁的觞阙准备阻拦,被自家尊上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家少爷约你今夜在风雨桥一聚,公子,你可一定要去啊!”  



“本座为何要去?”东方青苍多日不见萧润,只又觉得这人大抵是放弃了,如今随便叫个仆从来传话,当他堂堂月尊是笑话吗?  



“你为何不能去!我家少爷为了你顶撞家中,受尽责罚,你却还冷血至此,可真叫人寒心!”曲水义愤填膺,恨不得想让他亲眼看看自家少爷受罚受累的模样。  



东方青苍微微抬眸,藏在宽袖里的手指不自觉扣紧,脸上却仍然波澜不惊,转身吩咐:“觞阙,将他赶出府去。”  



曲水气极了,万万没想到这东方公子如此不领情,一边挣扎一边骂他冷血无心,觞阙惊恐,不得不捂了他嘴巴,将人快速拖走。   




夜间的鹿城灯火通明,高楼之上纷纷挂起了花灯装饰,长乐坊里嬉笑声连连,直至那花魁娘子谢婉卿露面,四下皆响起啧啧惊叹。高台雅座边,小兰花与觞阙也忍不住发出惊呼,瞪大眼睛欣赏着。  



然而端坐一旁的东方青苍却心间发闷,台上佳人舞姿曼妙,落在他眼里却是了然无趣,还不如萧润那傻子蹴鞠时的身姿,虽是憨傻,却傻的令人心间发烫。  



怎么好端端想起他了?东方青苍微恼,抬手按了按额角,却不知自己心里那股莫名的思绪究竟是为何,闭眼凝神了片刻,仍是不得缓解。  



“觞阙,本座还有事,你与小兰花取了那谢婉卿的元神就速速回苍盐海,不得耽搁。”他忽然沉声吩咐,小兰花与觞阙闻声眨了眨眼,还未做回应,便只见他们的月尊大人瞬间消失在座位上。   



横跨长河的风雨桥边,有相携而过的男女走过,面容羞怯,满心欢喜。东方青苍站在桥上一一看过去,似有某种懵懂意念呼之欲出,他抬手按在自己心口处,没来由的发着颤。  



夜色渐深,来往行人也渐少,周遭都静下来,东方青苍在那桥上望了许久,却没等来萧润。    





6.


回到苍盐海多日了,小兰花还没见到月尊大人走出寂月宫半步,偷偷问觞阙发生了何事,后者摇摇头说不知,又说那日花朝节尊上比他们俩还要晚回到苍盐海,一回来便心情不佳的模样。  



“尊上那晚不会是去见萧润了吧?”觞阙瞪大眼睛猜测,又被自己这荒唐想法给吓到捂住嘴巴,旁边小兰花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道:“可是我之前偶然看过长珩仙君的命簿,他做萧润的这一世,是个短命的,花朝节当夜就死了呀,尊上怎么见他?”  



“萧润死了?”觞阙惊道,这傻子整日里跟在自家尊上身边追求示爱,饶是自己这条不通人性的龙也曾动容几分,还不曾有人如此关切尊上呢,怎么就如此短命...  




正当二人叹息着,身前忽然拢了道影子,二人瞪着眼睛抬头看,只见月尊大人正冷眼瞧着他们,顿时吓得立即往后仰去。  



“萧润是如何死的?”东方青苍冷冷开口,盯着小兰花问。后者吓得哆哆嗦嗦回答:“他因执着心中所爱之人,被家中父母以死相逼...于花朝节当晚投湖自尽了。”  



...... 


竟是这般原因才没来赴约吗...

东方青苍沉默不语,顿觉得心间又闷又苦。觞阙仰头见他眉间微皱,那常年冰封的脸似平静湖水起了波澜,是自己这几万年来从不曾见过的悲伤。  




寂月宫越发冷清肃然了,直至某日,小兰花看见那一袭白衣的长珩仙君行至宫门前,恍惚间竟觉得那是傻子萧润又来追求自家尊上了,忙一路小跑去禀报月尊大人。  




高楼之上,东方青苍抱臂站在栏边,静静看着那白衣之人缓步踏上楼梯,他端的是一派仙人之姿,周身气质稳重,与那凡间的萧润无一丝一毫的相像,然而一抬头,望过来的目光却如此熟稔。  



“东方...青苍...”长珩站在下方仰头看他,心里生出无尽眷恋来,他自历劫归来,心口便像是缺了一块,仿佛有十分遗憾之事未做,如今见到眼前人,才觉得心里某处被填满了。  




如某一日,他也是站在高处,长身玉立,艳绝非凡,冷眼看过来时虽无情绪,却仍让自己丢了魂失了魄。  



“你既知道本座是谁,为何还要来见?”东方青苍忍着心间动荡,强装冷淡地问。却只听那长珩朗声道:“我自然是来与你赴约的。”  



霎时,如万年冰封的寒树开出花来,东方青苍感到心口发烫,忍不住怪他:“你来迟了。”  



长珩灿然一笑,与他对望,天地间微风拂动,种种遗憾都烟消云散,只有百转深情万般眷恋。 




——end.


十六不是石榴

【朝歌大学】关于呼吸

姬发无法控制脑补银针穿过耳洞时那种金属与肉的……

 

性感,他愿称之为性感。

把自己的耳洞,交给别人穿过耳钉的时候。

自己的身体会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毛刺刺的,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在体内苏醒。

 

太近了。

 

被凝视,被细心的观察,被凑近捏住耳垂,脖子上有微微的呼吸的风。

 

人总是会喜欢反季节的东西,就像幸福后知后觉。那年因为窒息而做的穿刺,破开血肉的苦痛,无法自愈,红肿泥泞,提醒自己不要再走进那悲伤的泥淖,越陷越深。

 

但是殷郊揉了揉那块不适。

被捏住的时候,犹如蝴蝶的触角划过禁忌之海。

 ......

姬发无法控制脑补银针穿过耳洞时那种金属与肉的……

 

性感,他愿称之为性感。

把自己的耳洞,交给别人穿过耳钉的时候。

自己的身体会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毛刺刺的,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在体内苏醒。

 

太近了。

 

被凝视,被细心的观察,被凑近捏住耳垂,脖子上有微微的呼吸的风。

 

人总是会喜欢反季节的东西,就像幸福后知后觉。那年因为窒息而做的穿刺,破开血肉的苦痛,无法自愈,红肿泥泞,提醒自己不要再走进那悲伤的泥淖,越陷越深。

 

但是殷郊揉了揉那块不适。

被捏住的时候,犹如蝴蝶的触角划过禁忌之海。

 

穿孔不能解决问题,但没有人穿孔是为了解决问题,那段小心翼翼呵护,红肿发炎愈合的过程,陪伴了另一段殊途同归的日子。

装乖惯了的人会沉溺于小小的放纵。

 

银针挤开肉,凉凉的很快又跟体温一致,因为帮忙的人很小心所以针尖在里面寻找方向的感觉异常清晰,姬发有点控制不住表情,倒吸一口凉气。

 

“弄痛你了嘛?”殷郊问。

“没有,好看”

 

耳边多了一点点细碎的坠子晃荡,像人生突然多了一些背景音。

一只飞惯了的雄鹰突然被一双手伸进翅窝下的柔软绒毛,放松了一下身体,紧张的把身体重量放下,但架着翅膀随时防备被扔下后起飞。

 

身体避无可避的有了紧绷后的酸软。

 

光线好薄,耳垂也好薄。

其实当万物都变得单薄的时候,就很容易窥见很多不常显露的秘密。比如血管跳动微弱,耳洞成为了唯一的疏光孔。

再比如,这个角度其实看不清你的眼神,只能看清你耳廓的血管在安静地跟从心脏跳动。

 

我猜,下一秒你会来吻我。

 

吻落在耳垂上,鱼亮晶晶的,争抢最后一缕夕阳。

 

糊弄

封神现代au

  质子总裁们的温馨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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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磕的cp真是真的

豆咪日常

幻想一下娇妻咪和无底线宠老婆豆的日常

1、早晨咪喜欢赖床所以一般都是豆先起床把早饭做好了又把牙膏挤好了才去叫老婆起床,咪在被子里蛄蛹蛄蛹就是不愿意起来,老豆只好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揉揉他的手帮他醒神又帮他穿好衣服,等穿好衣服后咪也差不多醒了就噘着嘴不乐意的起床刷牙洗脸去了。洗完脸咪彻底清醒了又成了那个活力四射的咪,对着沙发上的玩偶耍了套拳,老豆站在一旁拍手叫好说宝宝好帅!咪就有模有样的抱拳"谢谢!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们捧场!"把豆逗得鹅鹅鹅的笑,笑够了豆就过去牵他说好了帅哥吃早饭去吧。

2、咪是个小话痨,跟人一唠起来就没完了  每次都是老豆适时给他递上...

幻想一下娇妻咪和无底线宠老婆豆的日常

1、早晨咪喜欢赖床所以一般都是豆先起床把早饭做好了又把牙膏挤好了才去叫老婆起床,咪在被子里蛄蛹蛄蛹就是不愿意起来,老豆只好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揉揉他的手帮他醒神又帮他穿好衣服,等穿好衣服后咪也差不多醒了就噘着嘴不乐意的起床刷牙洗脸去了。洗完脸咪彻底清醒了又成了那个活力四射的咪,对着沙发上的玩偶耍了套拳,老豆站在一旁拍手叫好说宝宝好帅!咪就有模有样的抱拳"谢谢!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们捧场!"把豆逗得鹅鹅鹅的笑,笑够了豆就过去牵他说好了帅哥吃早饭去吧。

2、咪是个小话痨,跟人一唠起来就没完了  每次都是老豆适时给他递上水让他润润嗓子

3、很多人都受不了咪太能说了,在咪讲一半就开始神游  一来二去咪也发现了就不愿意说了  老豆就抱着他说宝宝我爱听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4、咪最让豆头疼的一是不按时吃饭二是不按时睡觉。在一起时还能管着他换着法儿给他做美味健康的食物晚上逼着他睡觉,一旦异地就管不了,所以豆就让咪每天发餐食照片给他,晚上到点了提醒他睡觉。

5、有一次咪要拍大夜戏就提前跟豆晚安说我得拍戏啦你先睡吧   豆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咪五点多下戏给豆发消息时豆却秒回。咪惊了说你怎么醒这么早豆说没睡呢等你下戏今天是你第一次一个人拍大夜戏想第一时间回应你。咪在手机那头感动的稀里哗啦一个视频就敲过去了说牧驰我好想你啊   豆看着咪红红的眼睛心疼坏了说宝宝不哭。可是越哄咪眼圈越红最后小嘴都撅起来了。于是老豆立马买了飞机票去看咪,咪看到豆时楞楞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豆笑着捏捏他的小鸭嘴说干嘛不是想我吗。

因为是临时过来的豆当天下午就得回去,回去之前抱着咪亲了又亲说小花猫可不许再哭鼻子咯。咪紧紧抱住他说牧驰我特别特别爱你。

6、两人也经常吵架,都是小打小闹,咪能作但架不住豆特会哄人。往往哄得咪心甘情愿和好。

7、早年豆拍了部古装剧咪逢人就推荐甚至问机场那几个零星粉丝有没有看过还说里面陈牧驰演的特别好,整得粉丝懵逼陈牧驰是谁啊,咪就真兴致勃勃给人科普起来了

8、咪以前是浑身是刺的叛逆男孩,遇到豆以后浑身的刺都被泡软了,硬生生被惯成娇娇小女孩儿

9、有一次都去咪家吃饭,豆习惯性的帮咪剃鱼刺剥虾壳,咪的妈妈看不下去了说于适你怎么让牧驰给你剥呢,自己弄!老豆连忙说阿姨没关系的于适他不爱弄这些,让他自己弄他就不吃了。咪的爸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双双叹了口气。

10、豆还在训练营时就被咪迷的七荤八素,有一次打鼓演练因为看咪看太入迷了还被老师批了说海亮你不敲鼓你看人于适干啥他脸上有谱啊,众人一听都起哄,咪害羞的像个小姑娘,豆憨憨的挠挠头说对不起。

11、训练营两人刚开始暧昧时眼神都害羞的不敢对碰,时间一长小伙伴们都嗅出点不对来。所以在豆跟娜然有肢体对抗训练时周围人都起哄说于适呢,于适哪儿去了,亮子要跟美女摔跤咯。豆每次就会强压着嘴角心里却美得很。



礼遇不是鲤鱼.

【瓶邪】我们小狗崽子是不需要走路的

属于跨年特辑1.0

你们要的幼崽邪又来啦

ooc慎入

其他幼崽篇指路→

初始章 

趣事 

人类幼崽征服雨村实录 

不要抢小邪的奶嘴! 


在每天早上猫猫爬桩式的起床后,小吴团子被拎着刷刷牙,搓搓脸,再穿好衣服裤子,还没跑出去就又被一双手拦腰抱回来穿鞋鞋。鼓捣完了一身变成小邪心里的帅气小可爱实则软萌酷包之后,特别兴奋的被他一身力气无处施展只能花在抱团子身上的闷爸爸揽在怀里带上了车。


过些日子就是元旦,跨年的日子。这个可怜到近乎残忍的年份终于要过去,无论是谁都松了一口气。于是解语花呗大发慈悲准备接济一下他们这群穷亲戚,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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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天早上猫猫爬桩式的起床后,小吴团子被拎着刷刷牙,搓搓脸,再穿好衣服裤子,还没跑出去就又被一双手拦腰抱回来穿鞋鞋。鼓捣完了一身变成小邪心里的帅气小可爱实则软萌酷包之后,特别兴奋的被他一身力气无处施展只能花在抱团子身上的闷爸爸揽在怀里带上了车。


过些日子就是元旦,跨年的日子。这个可怜到近乎残忍的年份终于要过去,无论是谁都松了一口气。于是解语花呗大发慈悲准备接济一下他们这群穷亲戚,请他们到北京来一起跨年,尤其是吴小狗幼化之后,得宠更甚。在这之前,解雨臣特别给他的小邪哥哥订的牛奶每天早晚两瓶从不间断,时不时打个飞的过来揉揉搓搓小团子已经成了日常。小朋友小时候不太喜欢坐车和飞机之类的交通工具,也就很少出远门。


奇怪的是,小狗勾对拖拉机这种远近闻名的大利器尤其钟爱,天天看着那天然敞篷车嘟嘟嘟嘟的从面前绕过,兴奋的拍拍手想追出去。于是……这就是下一章要说的事情了。


这次借了他小花妹妹的面子,终于肯出趟门。但后果就是落地北京后,小朋友一直蔫儿嗒嗒的提不起精神。刚一下地,胖子就从怀里拿出衣服给小朋友再裹了一层,然后被张起灵捂在怀里,确定受不到一点风之后,才跑了出去。直到坐上解雨臣的车,等到他适应了暖气才把人放出来。


小朋友方才在飞机上就有点没精神,胖妈妈担惊受怕,一会拿奶瓶一会拿保温杯倒热水,生怕他的小天真儿子哪儿再难受,嘴里念念叨叨:“怎么以前都没这毛病,变小了还娇气了。来来来,喝点热水困一困就好了啊。小哥你别搂太紧!你内手劲儿孩子都透不过气了。”


于是道上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张爷也只能小心翼翼控制力道,紧了也怕松了也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解雨臣有些担心的看后视镜里的吴小团子,再把车加快了些。也许是幸运神都眷顾这个没精神的小朋友,平日里堵到升天的二环路都通畅了些。


——


终于到了住处,张起灵摸摸小朋友的额头,有些低烧。北方的天不同于南方,风刀子呼呼的往脸上刮,尽管穿的足够厚,也让他本来就白的小脸苍白的过分。


黑瞎子流里流气的走过来,被张起灵瞪了一眼,立马好好走路避免带坏小朋友。看着晕乎乎的一个小团子被张起灵抱在怀里,伸手想接过来,暖气烘的暖乎乎的身上惹的小团子往里钻了钻,他把人裹紧了些,轻拢在怀里:“怎么了徒弟,怎么蔫儿的跟个黄花菜似得。哑巴你欺负他了?”


“刚下飞机,可能有点水土不服。”解雨臣答。


张起灵不说话,盯着他的小狗勾看。小团子生了病都要奶烘烘地哼几声惹人心疼。解雨臣看不下去,单手捧了捧他的脸测测温,示意瞎子把人抱到楼上休息。


吴邪在解宅一直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到了房间,黑瞎子把怀里的小朋友放进被窝里,自己坐在床头陪他。小孩子不舒服,到了冰冷冷的被子里也很难过。不仅嘤咛着乱动,嘴里喊着难受,还乱蹬被子。黑瞎子无法,只能脱了外套 钻进被子里抱住他,嘴里哄着:“没事,没事啊,师父在这就暖和了。”


小朋友终于乖乖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怀里的人一动黑瞎子就醒了。别看他平常徒弟徒弟喊着亲热,实际上他平常到处乱跑也没见过几回。吴小团子不算怕生,但任谁醒来看见个一身黑还带着墨镜看自己的怪叔叔都会害怕,何况一个还在生病的小家伙。小团子挣扎着要下床,被人抱紧后瘪了瘪嘴,大大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小小的一个看着特别委屈:“呜…小哥,小哥!我要小哥呜……”


黑瞎子无奈,被他又蹬又打,无法,只得把他抱起来带下去找张起灵。


“小没良心的,有了哑巴忘了师父。好了好了不哭了,带你找你小哥啊,不哭了不哭了。”


张起灵早就闻声赶来,见黑瞎子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团子拼命朝他伸手,嘴里还不停喊着他,心里仿佛被一团软软的什么击中再揉揉搓搓,变得酥酥软软。他连忙把小朋友接了过来,轻轻拢在怀里,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发,揉揉他哭的红彤彤的鼻头,边给他擦眼泪,边说:“吴邪,不哭,不哭,我在。”


他冷硬半生,不会哄人,只能一遍遍柔声对哭着打奶嗝的小朋友说不要哭,再轻轻拍打他的背。


小朋友看见张起灵就安心,这点不论是大是小都一样。乖乖被他抱着,攀着他的脖子用睡的热乎乎的脸颊蹭蹭他的脸,慢慢平复下来后,又觉得羞人,不好意思地埋首在张起灵怀里。


解雨臣在旁边看了整场闹剧,看着在倚在楼梯扶手上刚刚被人嫌弃完的黑瞎子,嘲讽地冲他笑了一下,拎着奶粉去了厨房。


张起灵把小朋友抱在怀里,坐到沙发上,拿体温计给他测。


有点热,没什么大事。屋子里暖气开的足,不怕冷,张起灵看了看瞎子,又看了看怀里委屈吧啦的小朋友,叹了口气。把小朋友放坐在他大腿上,面对面和他对视,开口道:“那个,是你师父,黑瞎子。”


小朋友乖乖点头,努力想抱住他脖子。张起灵往后仰了仰,捧着他白白嫩嫩的脸,又说:“他会难过。”


话说的一贯无厘头,可小团子偏偏能听懂。小朋友看着斜倚扶手不说话的黑瞎子,愧疚极了。又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张起灵,张起灵对他弯弯嘴角,给他穿好小拖鞋,把人放到地上,拍了拍他小屁股,对他说“去吧。”


然后他师父就收到了一个屁颠颠跑出来抱他大腿的小家伙,那小家伙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对他讨好地笑。边笑边说:“狮虎,不生气嘛。”


黑瞎子摸摸他的小脸,咧着嘴笑着掐着他的小腰把人拎到怀里,朝厨房走去:“你这小屁孩,怎么这么小就会拿捏人了。”又把人往上端了端,“走咯,师父带你喝奶去。”


解大当家刚刚出去开了场会回来,看完闹剧就走回厨房去泡奶粉了。胖子也趁着吴邪睡着回了趟潘家园,还没回来。


黑瞎子进来时正好碰上解雨臣手里的牛奶,任他把小孩接过去。解雨臣抱着个小团子,看他双手捧着奶瓶喝的开心,空出一只手掐掐他哭的红扑扑的小脸,轻笑一声:“哑巴张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哭的跟个花猫儿似得。”


小朋友那边刚道完谢,喝奶喝的正香。又被他小花哥哥调侃,脸红着别过小脑袋看刚刚拧完毛巾回来的张起灵,乖乖闭眼给他擦脸。毛巾暖烘烘的,把一个小花猫变成了小白狗勾,水灵灵的,像个刚长出来的小番茄。


门铃突然响了,解雨臣示意黑瞎子去开门。胖子拎着一堆菜和瞎子一起走进来,边走还边插科打诨的:“瞧胖爷今晚给你们露一手,报菜名报菜名了啊,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黑瞎子打头:“青椒炒肉丝!”


吴小邪附议:“西湖醋鱼!”


解雨臣接茬:“清蒸螃蟹!不要辣椒不要蒜!”


张起灵回去放毛巾没搭话,不过就算他在也不能指望他喊些什么。胖子走进来,看着被解雨臣抱在怀里喝奶的小团子,哟了一声:“小天真醒啦,来一趟可受苦了,等着胖爷给你做点好的补补嘿。”


小天真探出头来,笑眯眯的喊了句:“谢谢胖胖!”


胖子呵呵笑了几声,看样子不仅对这个称呼不介意,并且又把母爱开了闸。乐颠颠的去厨房鼓捣吃食去了。


小朋友喝完了奶,在解雨臣怀里转圈圈,用两手握着他的手臂,从臂圈里“呼啦”一下钻出来,搂着他的脖子,小腿一伸盘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又棉花糖似得,用软乎乎的小脸蹭人家,声音糯糯的:“小花,我长大以后娶你了吗?”


解雨臣那双漂亮的眼睛眯着笑了起来,又紧了紧怀里的团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才说:“当然娶了的,小邪哥哥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黑瞎子看不过,伸手把人抢了过来,“花儿爷可别忽悠小孩子,我大徒弟以后可是和他师父我一起过的。”


小朋友左看看右瞧瞧,在这剑拔弩张的安然投入了他小哥的怀抱。


胖子宝刀未老,手速过 硬。吆喝着人端盘子。小团子今天就没正经下过地,这会正准备从张起灵大腿上滑下来,哒哒哒地跑。盘子端不了就捧着碗筷。小小的孩子腿脚还不是很利索又闲不下来,后面就跟着俩人生怕他摔。


解雨臣拿着蟹八件对着螃蟹敲敲打打,把蟹肉放进吴邪的小碗里。小朋友不喜欢儿童座椅,就坐在他师父怀里,悠悠哉哉的吃东西。


酒足饭饱后,一群人东倒西歪的瘫在沙发上唠嗑。小狗勾的热还没全退下,但也差不多,这会头一点一点的,从胖妈妈肚子上一路爬到张起灵身上,特别自觉的把他的手握着放在自己身上圈住自己。动作熟练的看呆一众观众。


黑瞎子推推胖子,问:“我大徒弟一直这样吗?”


胖子白了他一样:“可不是,天天要哄要抱的,有小哥在就没见他下过地,跟那煮熟的糍粑似得,可劲儿黏人。”


解雨臣不置可否地笑笑,坐起身揉揉小团子的脑袋就去了书房。


小朋友缩在张起灵怀里,用手团成小拳头揉揉眼睛,打了个小哈欠,看样子是又困了。


张起灵把他的手拿下来单手捂在手心,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星星跳了出来,和月亮一起印在黑乎乎的夜里,哄着一个迷迷糊糊的小朋友悄悄入了梦乡。


——tbc——


拄拐敲碗——我真的好想要评论的嘛↗↘↗


给大家拜个早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