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石之国的oc,是原创的宝石“斓石”的常温状态和冷热变色~
在画加约的稿,画师是@誰花Dareka 劳斯!
最宝石的一集!!!💎💎💎
这个清晰的线条!这个绝美的色彩!这个无敌的质感!这个我崽少见的灵巧动作!(?)妈妈我好像吃上国宴了!!!😭😭😭❤️❤️❤️
成图绝美!!!🎉🎉🎉不过又是为难画师劳斯的一次约稿,感觉画师劳斯真的很想骂我(。_。)但因为加米劳斯憋着火给花完了👉🏻👈🏻💦💦💦(可能是我的错觉?)真的太麻烦劳斯了www😢😢跪谢妈咪🥺🥺🥺❤️❤️❤️
这只小阿斓真的超级超级可爱!!!脸圆圆的小萌物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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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法罗斯观影体 IV
IV:荒墟啊!可曾记旧日荣光!
*拉帝奥是不是黄金裔还有待商榷,这里先做“有点能耐”的“普通人”处理;以及我流阿雅真理姐弟论(阿雅认不出真理是因为真理早就动用某些手段脱离了轮回离开了翁法罗斯,但翁法罗斯的轮回还在继续,所以在他离开后的那些轮回里没有了“拉帝奥”的存在,但是身为半神,阿格莱雅可以保存一些过往轮回的印象,所以她只会觉得拉帝奥有些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哇,好长一段啊☝️,真的会有人看吗…☝
垂死病中惊坐起.....休息了这么多天终于准备爬起来慢吞吞地更文结果突然发现上周的存稿压根儿没有发出去😂
我这该死的破记性啊....
*
*
【临行...
IV:荒墟啊!可曾记旧日荣光!
*拉帝奥是不是黄金裔还有待商榷,这里先做“有点能耐”的“普通人”处理;以及我流阿雅真理姐弟论(阿雅认不出真理是因为真理早就动用某些手段脱离了轮回离开了翁法罗斯,但翁法罗斯的轮回还在继续,所以在他离开后的那些轮回里没有了“拉帝奥”的存在,但是身为半神,阿格莱雅可以保存一些过往轮回的印象,所以她只会觉得拉帝奥有些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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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白厄不忘让缇安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并告诉她,他们完事后再回来找她打开【百界门】。
“明白啦!好好躲起来,不让坏人找到!”缇安笑得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天真孩子。
“怎么看都像是个小孩子啊……”
白厄叹了口气:“为了翁法罗斯,缇安老师也付出了很多代价的。”】
“是之前提到的,成为黄金裔……或者成为半神的代价吗?”瓦尔特问。
“是的。”白厄神情哀痛,“逐火的旅途是不断失去的过程。我们的前辈们,还有我们的伙伴,在追逐这道神谕的路途上都已经失去了太多,牺牲了太多……”
“瓦尔特先生,你怎么了?”星期日见瓦尔特突然扶着额头表情很痛苦的样子,担忧道。
“……没事,没事。”瓦尔特抬起头,面色如常。
“呃,黄泉小姐,您这是?”流萤眼睁睁看着黄泉面无表情地将手搭在刀上,甚至发尾有变白的趋势。
“……”黄泉默默将手放下,淡定地向她点头示意,“无妨。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位故人。瓦尔特先生呢?”
“呵呵,巧了,我也是。”
白厄不明所以。
【一路上过了几道门,解决了几个变成石像、在他们靠近的时候被“触发”的眷属,他们来到一座宏伟的……的大门前。
万敌抬起头:“那里。从那道门走出去,就是卫城。”
而门下,是徘徊游荡着的流窜士兵。万敌不齿:“尽是些堕入邪道的小卒,干脆利落地击碎他们就是最大的仁慈。”】
“我说,你到底在捡什么呢。”三月七看着荧幕里打完一个眷属就要蹲在地上捡捡捡就像屯粮食过冬的浣熊一样的穹,无语道。
“你不懂,这些都是很有用的材料……”穹腮帮子鼓起来,怪可爱的。
“啊哈哈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爱好,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白厄挠了挠头,“比起这个,其实我更加好奇的是……穹你一路上这看着见捡的东西也不少啊,你都放哪儿了?”
“口袋里啊。”穹拍了拍自己大腿两侧的裤包,骄傲地说。“我口袋很大的!”
“……”白厄默默看了他那几乎贴着大腿的裤包,欲言又止。
算了,孩子开心就好。
【他们来到一处断桥前。“看来阻碍我们的不只有敌人。这桥年久失修,悬锋城的工艺也有不可靠的时候?”
万敌:“让你失望了,外城是由罪犯建造的。”
“哎,怪不得这么脆弱。没准儿是这些人在报复你们呢。”
“无所谓,这里从不以反抗为耻。无论是敌手还是死囚。”
白厄苦恼道:“不过,现在它反而拦住了想杀死尼卡多利的人。这种时候,就该怀念缇宝老师的力量了。”
欧洛尼斯奇迹吗?
穹眼睛一亮——他俩唱了这么一会儿双簧,可算是想起我来了?!
穹清了清嗓子:“巧了,这儿有一位专家。”
白厄很惊讶:“哦?缇宝老师教会你了?”
穹自信抬头。
“别的不说,施展【神迹】可是很看天赋的,没有祭祀的共鸣力,普通人念上两句祷言就得昏迷不醒。
“既然你自告奋勇,那就麻烦露两手了。”
穹上前一步,在心里默念祷言,眨眼间,断桥被修复,完好如初。
“厉害,真娴熟啊!”】
“小灰真棒!”来自缇宝老师的肯定。
“谢谢缇宝老师!”小浣熊骄傲。
“就像缇宝说的,想要掌握好这份欧洛尼斯神迹的力量不止需要契机,更需要天赋和引导。”阿格莱雅微笑道,“倘若这位异乡的穹先生生在奥赫玛……或者翁法罗斯,说不定会有成为黄金裔的可能性哦。”
“真的吗?”穹眼睛一亮,“那我会打哪个泰坦呢?”他开始扳着手指细数起来。
三月七:“不是吧你还真的惦记上了?”
丹恒面无表情,满眼幽怨:“是谁半个系统时前还说要组一辈子的列车组的?”
转头就开始肖想人翁法罗斯的黄金裔了?嗯??
穹:“啊,啊哈哈……我就好奇好奇嘛。”
【然而等三人一跨国桥梁,轰隆两声,桥面又碎成了原先的样子。白厄看上去很失落:“啊,又断了……看来泰坦的力量也维持不了这桥的稳定。”
万敌:“就像罪犯的灵魂,脆弱不堪。”
一路上修修补补砍砍,还顺手抓了一只若虫,终于来到了大门前。
白厄:“看,门开了!”
万敌:“天才啊,你不说都没人发现。”】
砂金挑眉:“不觉得这段对话有点耳熟么,教授?”
拉帝奥:“……管好你自己,赌徒。”
砂金笑了起来。
事实上,觉得这段对话格外耳熟的不止是他俩,还有想起了被沙盘恶势力支配恐惧的星期日。
星期日:……不是,都已经到翁法罗斯了能不能放过我?啊??
能不能???
【他们从另一处断桥绕路过去,顺利进入了内城,一抬头便能看见天谴之矛悬倒在城市的上方,仿佛下一刻便要落下来。
“【天谴之锋】——”万敌低声说“即便世界已经破碎,它依然高悬于世人头顶。”
“真是壮观。”白厄说。
万敌:“你还没见过见过它最壮观的时候。
“过去,尼卡多利就是用那柄巨剑摧毁了艾格勒的天上国度,还有一座又一座城邦。
“它不仅是一柄武器,更是悬锋人的信仰。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灵魂,会为尼卡多利手中的锋刃淬火,成为神王伟力的一部分。
“这就是泰坦的征伐——尼卡多利、它的眷属、还有信仰【纷争】的人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即便死去,也将拥抱永恒的荣耀。”】
银枝点点头。
“你还认可上了?”波提欧感觉自从进入了这个观影厅,银枝在他眼里的形象逐渐诡异起来。“我以为你……”
“以为我会为了【和平】而对【纷争】报以否定?”银枝失笑,“挚友,这就错了。倘若我是一个眼底容不得半点污秽、一味追求平等和完美之人,你如何还认为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波提欧:“……”有道理。
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擅长以暴制暴的“恶人”。
“世间万物存在即合理,这其中包括了【战争】和【死亡】。”银枝缓缓道,“我并非它们的推崇者,但不可否认,正是它们的存在,将一些事物的光辉衬托得格外耀眼,诚如生命的可贵、牺牲的高尚,以及信仰的意义和精神的内涵,也正是它们,让我踏上了【纯美】的命途并坚定不移地向前走着。
“【纷争】是可怕的,它带走了孩子的父母、妻子的丈夫、母亲的儿女,带走干净的水源、澄澈的天空、洁净的空气……
“但【纷争】也是必要的,就像文明的进步离不开冲突与牺牲,它让那些微不足道的平静都变得格外的珍贵。”
【我是这世间必要的伤疤。】
万敌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脑海中为何会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你是谁?
一个近乎疯狂的想法涌现。
是你吗?我族的神?悬锋人民的信仰?
……尼卡多利,是你吗?
【白厄上前两步:“有点夸张了吧?悬锋城在黄金战争中的失利,我一下能记起来的就有三场。”
万敌却摇摇头:“败给阴谋和毒计并不可耻,应当为此蒙羞的,是那些孱弱的卑劣之徒。”
“也对,【宁战死,毋荣归】——悬锋人都是直性子,一生都在奔赴战场,难怪扎格列斯最爱作弄你们。”白厄语气一顿,“……但这些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猜猜我在想什么,万敌?”
万敌报起胳膊:“多半不是什么好事,简单点说。”
白厄眼眸中的太阳轮廓好似在发光:“这不只是一场远征,也是一场胜负。既然我们来到这儿了……不来酣畅淋漓地比一场吗?
“你和我——重现当初的【悬锋祭典】……看看谁能干掉更多发疯的眷属,如何?”】
“哦?”赌注?砂金扬起嘴角。你要说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怎么就打起赌来了?”彦卿莫名想到了上次步离人事件发生之时,云璃非要拉着自己“赌剑”的事,顿时感到一阵后劲十足的头大。
“哈哈,这有什么?”飞霄乐呵呵道,“我当年在战场上也喜欢跟战友们赌人头——赌注通常是谁输了请谁喝酒。
“不过如果是跟椒丘或者貊泽比嘛……不是夜宵就是家务活啦。”
“好啊,既然【未来】的咱俩开赌了,万敌,咱们不妨来猜猜结果?”白厄不怀好意地笑道。“来猜猜看,谁输谁赢?”
“我跟你猜这个干什么?无聊。”
“哦哟哟,你不会是不自信吧?”
“哈,笑话。我只是单纯觉得无聊而已。”
“你就是不自信!”
“滚!”
丹恒深深叹了口气。左边是穹和三月七右边是凑在一起会产生强烈化学反应的白厄跟万敌。两头都是活宝,谁懂。
【万敌表示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转头问他:“赌注是什么?”
白厄信心满满:“给尼卡多利的最后一击。”
“有点意思,我接受你的挑战。”
穹夹在他俩中间许久,几次试图插话……未果。这会儿他终于看准时机:“那我呢?”
白厄笑道:“我了解他。这家伙只爱单打独斗。这前面有两条通路,穹就跟我走一边。”他又说起规则,“不计数,只比战利品的数量,计数全凭自觉。
“放心,被他(示意穹)解决的敌人,我不会算在自己头上的。”
万敌表示无所谓:“算上又如何?”他转过身,“你们对这里一无所知,我先让你们十步。”
“呵呵,完全被看扁了啊。”话是这么说,但白厄的表情并不显任何恼怒,反倒是兴奋和跃跃欲试,“但我可不会谦让——穹,我们出发吧!”
通过密径,两人顺利在对面着陆。白厄拍拍灰,掏出巨剑,笑着说:“希望这条路上的敌人对得起咱俩的火力。”
穹吹了吹炎枪,含笑点头。
顺利打倒四个敌人后,白厄摘下他们的悬锋徽记,“打倒两个,不错的开始。”
穹看了看他手里的徽记,又看了看地上的残骸:“你是不是数学不太好?”
白厄解释道:“那是我俩合力,算到我头上当然要折半,这才叫公平竞争。”】
“嗯,不愧是我!”白厄头顶的呆毛一动一动的,“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诚实守信的好朋友。不用太感动,万敌。”
“哈。”感动?万敌表示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笑一下。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救世主】脑洞这么大?
难不成是跟外来者混久了,产生某种化学反应了?
遐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终结尼卡多利的最后一击……虽然对我来说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到火种就好。但……
“这一击对于白厄阁下或万敌阁下来说,应该是象征着荣耀归属权的一击吧?
“就这么作为赌注轻而易举地给了出去,不会很,奇怪吗?”
“又有什么关系。”万敌翻了个白眼,“赌上我悬锋城王储的名义,这小子在最后清算的时候一定会改他那该死的赌注。”
“哈哈,不愧是你啊万敌,居然一下子想到了。”
“想看懂你还不简单?这可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多高的事。”
“喂,你在骂我蠢是吧?你绝对是的吧!”
“……”
阿格莱雅:“…还真是有活力呢。”
【穹又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分两路走?”
白厄却以为他有所顾忌:“别担心,万敌很强,我也一样。”紧接着话锋一转,“你看见那男人刚才的眼神了吗?他乡愁犯了,不想在旁人面前流露。
“毕竟对万敌而言,族人和荣誉大于一切。就算破败成这样,能让他自由自在的地方,也只有悬锋城一处了。”说着,他笑了一下,“现在我们把他支开,任他想去哪儿哭鼻子都没所谓。”
穹望着他:“你真的,我哭死……”
“我们打认识起就是这样,亦敌亦友。和他一起行动总能激起我的好胜心。”
另一边的万敌扔下手里没了气息的眷属,嘲讽道:“站着不动,是打算投降了?”
白厄遥遥喊话:“你懂什么,我们是在讨论战略!”喊完后,又对穹说,“走吧,穹。虽说不是非要比个高下,但我还是很讨厌输的。”】
缇宝恍然大悟:“哦~”
穹:“哦~”
三月七星星眼:“哦哦哦!!”
景元眯眯眼:“哦~”
彦卿:“……”你们到底在“哦”什么?
这不正常吗?这哪里不正常了??
“乖孩子,慢慢长大吧。”飞霄摸了摸小燕子的脑袋,笑着说。
“……”彦卿无奈地抱着胳膊,“飞霄将军,彦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明年彦卿都要到弱冠年龄了。”
飞霄感叹着,眼神里的慈爱更盛:“弱冠啊,那还真是个小孩子呢。”
彦卿:“……”他放弃挣扎了。
银枝微笑着合上双眼,为白厄与万敌之间的友谊献上最纯美的祝福。
【前面是通往内城的巨型锁链。白厄激动道:“…通往那柄巨剑的道路,就该有这种气魄。”然后一扭头,在对面看到了某个红色的身影,“欸?你什么时候跑到对面去的?”
万敌很讲武德地没有先走,而是一边耐心解释一遍等他们起跑:“我早就说过,你们对这城中地形一无所知,如何能赢过我?顺便告诉你一声——六个。”
白厄挑眉:“嚯,看来你运气挺好,我们这条路就有点疏于防卫了。别急,等过了这座铁链桥,我一下就能追回来。”
“前提是你过得去。看见这贴脸上的落雷了吗?”
碰巧一道雷劈下来。
白厄转头研究起来:“不是一般的落雷啊。看来一股脑地冲过去,跟送死没什么差别……”
聪明的宝宝当然不会直接莽过去,白厄和穹也没有万敌那般打死了一条命还能从抽屉里拿出很多条命来的本事,因此二人决定用一旁的预言算碑浅浅“作弊”,然后跟万敌比竞速。
就在两人踏上锁链桥没跑几步的时候,对面的万敌就已经嗖的一下过去了,下一刻,他脚下的铁链桥被雷劈成几段。
“——这才刺激!”对面的终点处传来万敌的声音。
白厄也没落下速度:“不止命多,而且命大——我都快妒忌你了!”
穹:“……”
这话他是真插不上。】
“哈哈,有点意思啊。”砂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像一只慵懒的猫猫,“教授,不觉得他俩的相处模式跟你我很像吗?”
“不像。”真理医生回答道。“这两位黄金裔的相处模式分明是亦敌亦友的同伴。而在我这里,客观上,你是我的同事或者长期合作伙伴;主观上,我将你的身份定义为学生。”
“天呐,没想到我在你的心里居然还有主客观的身份排位,你真的很重视我呢,拉帝奥。”砂金睁大了眼睛,一双美丽的三色重瞳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尤其迷人。
“啊,就这么冲过去了啊。”流萤看着万敌那边的断桥还心有余悸。“这位,万敌先生还真是不怕死啊。”
是她的话高低得套个火萤装甲从旁边绕过去。能不挨劈就不挨,相比起赌名、冒险,她更喜欢平稳和容错率较高的计划与方案。
“命大可以理解,”丹恒一顿,“命多?”
“哈哈,这个不着急。”白厄说,“既然我们都已经提到了,那我相信,在接下来的剧情里,相关的信息一定会出现的,对吧。”
【两人平安渡过铁链,又检查了一番这里的休息室,收集了一些资料后,两人离开了这里,来到一处宽阔的大殿,白厄将流落在此的眷属斩杀,穹利用欧洛尼斯之力将堵在门口的巨石挪开。
一路斩杀“小怪”来到中心地带,两人被一名高大的泰坦眷属带领众多眷属挡住了去路。白厄拿着巨剑,丝毫不慌:“果然是中心地带,阵仗不小啊。”
穹看了一眼白厄手里的巨剑,默默扣上礼帽,笑了:“这下有机会反超了!”
白厄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位天外来的朋友换一种武器换一种气场的状态:“和我想的一样,你也有颗斗士的心啊,朋友。
“……当然,荣耀是我们的,而死亡——献给它们!”
随后在战斗过程中,两人开启了一段双口相声——或者说是白厄的“即兴表演”,穹一遍给白厄和对面的敌人上buff一边抽空回应他两句。
终于,隔壁的万敌忍无可忍,隔空怼了一句。
虽然最后“表演”落幕时,某位王储看上去已经能够完全融入他俩了——
“…但他们企盼的荣光却没有如期而至。”】
“我果然还是很好奇啊。”白厄终究是没忍住,“当然如果这件事很重要的话也可以不向我们说明——穹,为何你每更换一次武器,身上的能量气场都会跟着变化一次呢?”
“因为我的身上也有‘三重命途’哦!”穹骄傲地说。
丹恒解释道:“从我们相遇直到现在,穹一共接受过三位星神的瞥视,同时行走在三种命途之上——这三者分别是【毁灭】、【存护】以及【同谐】。至于武器……
“那或许只是他在使用某种命途力量时用得比较趁手所以随时切换,当然,也有可能是不同的武器作为容器承载了部分命途之力,比如从大守护者手中直接继承的炎枪。对么?”
“对!”穹笑着说,“丹恒老师真棒!”
丹恒:“……”
白厄点点头:“也就是说,要走上命途,就必须拥有星神的瞥视?”
丹恒:“……不,并不是这样的。每个人走上命途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也许还有引导者的指引,所谓星神也只是那条命途上走的最远、也是被命途束缚最多的存在,至于瞥视……”
“咳咳,”姬子清了清嗓子,“丹恒,我觉得呢,详细的介绍可以留到观影结束后的智库小聚时间?”
丹恒叹了口气,点点头:“姬子女士说的对。那,这个问题暂时搁置,待观影结束后……倘若各位没有被立刻送回翁法罗斯,便随我去智库慢慢查阅,可好?”
“好的好的,那就多谢啦。”
“呀,万敌就这么被同化啦。”三月七吐槽道,“真可怕啊,穹,还有白厄。你俩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哈哈哈,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个说法我很喜欢。”白厄勾着万敌的脖子,哥俩好地说,“万敌,你看,你分明很想跟我们互动嘛。”
万敌深吸一口气:“我那是被你们吵得受不了了!”
星期日摸摸鼻子,扇了一下耳羽。那个什么,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暂且不提——至少对于穹,星期日不得不承认,这位开拓者先生的影响力和“同化力”……战绩可查,属实惊人。
起码他觉得自己能这么快融入列车组,穹宝功不可没。
彦卿看着飞霄:“飞霄将军,你们打仗的时候还会表演相声的?”
飞霄:“啊哈哈哈哈哈哈当然……不会。”
景元:“……彦卿乖,别看将军,将军也不会。”
【将此地的景象记录下来后,白厄突然问道:“你们那位朋友……是叫【三月】,对吧?”
穹点点头:“对,她叫三月七。”
“三月七……”白厄失笑,“亏你还觉得我们的名字奇怪。
“之前在创世涡心,听你们提起她。你们一定很珍惜和她的关系,才会时刻帮她记录旅途中的点滴。”
穹有些沮丧:“她本来也要来的,但是身体抱恙。”
“啊……那还真是遗憾啊。”白厄顿了顿,“实不相瞒,正是两位对待朋友的态度,让我对你们多信任了几分。
“一个人道德的山尖,往往就是他对待朋友的方式。老师教给我的东西,大多都还回去了,但这一句依旧清晰。”他看向远处万敌消失的地方,“尤其是在这动荡的时代,值得托付背后的伙伴……弥足珍贵。”】
“说到这里……我可以问一下三月七阁下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白厄问完,又觉得有些冒犯,“呃…抱歉,我其实也不是特别……”
“嗨呀,这有啥不能说的。”三月七摆摆手,“最开始呢,我被冻在一块六相冰中,在宇宙里漂泊,后来被姬子姐姐、杨叔和丹恒捞上车解冻——因为不记得过去的名字、身世,所以大家提议让我将苏醒的那一天当作我新生的第一天,而那一天正好是三月七号,所以我就叫三月七啦。”
“是这样啊……”白厄的呆毛有点焉儿巴,“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很痛苦吧。”
“不痛苦啊。”三月七笑吟吟地说。
“欸?”白厄眨了眨眼。
“哈哈,虽然偶尔还是会很好奇自己的身世,但相比起钻过去的牛角尖,我还是更期待和伙伴们一起践行【开拓】的未来嘛。”三月七大大方方,眼神里没有一丝阴霾。“哦对了!说到这个——
“我这里给自己编了七十二种身世,你们要听吗?”
白厄:“……这就不必了。”
万敌表情奇怪:“对身世的猜测和怀疑也是【开拓】的一部分?”
“是啊是啊,”小浣熊点点头,“万物皆可开拓嘛!
“狐人到底有没有人耳、持明和其他种族杂交能不能生蛋、天环族的光环当飞盘甩出去能不能回旋着飞回来、在这篇无cp的观影体里我到底能不能叫砂金义母、景元将军的红秋裤……
“都是【开拓】的一部分嘛!”
丹恒:“……”该死,手还是慢了!
其他人:谁来把这倒霉孩子的嘴给缝上!!!
【聊得差不多了,两人继续赶路。
在破败的大殿里一边用欧洛尼斯奇迹修复断裂的石柱和巨大的球体一边解决驻守在此的泰坦眷属,两人分工明细、合作愉快,没一会儿就将这一片区域清理得干干净净,白厄数了数自己手里的眷属徽记,扭头去看穹,发现对方身后摆着好几个被打开的宝箱一样的东西。
“看来收获颇丰啊。”白厄笑着说。
穹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甚是满意:“你也是。”
“哈哈,走吧,咱们前往下一个地方。”
临走前,穹路过某处,忽然脚下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不远处高台上的某个模糊身影。
“这动静……咱们不加把劲,肯定输给他了……穹,你怎么了?”白厄问。
“……”穹默默看着那个蓝白色的身影,摇了摇头,“没什么,看错了。”
不可能看错的。】
“啊?”荧幕外的列车组愣住了。
“啊??”波提欧cpu开始高温运转。
“……呵呵,”砂金饶有兴趣地盯着荧幕里那个看上去很像纷争眷属,但实际上并不是纷争眷属的——像个猫头鹰一样站在高处一个刁钻的角度俯视开拓者和救世主一举一动的身影。“教授,不准备解释一下?”
真理医生不动如山,就好像那个人影根本不是他一样:“解释什么?”他抬起头,“你们,宁愿相信我是翁法罗斯本地人,也不愿意相信荧幕中的‘我’是个和创生若虫一样异常的、需要被清除的‘bug’?”
“我说哥们儿,你还真是本地人啊?”波提欧坐不住了,“那边的黄金裔姐们儿,你看我先前说啥来着?”
阿格莱雅:“……”她看着真理医生……这位教授叫什么来着?哦,维里塔斯·拉帝奥。维里塔斯……维里……
“阿雅,你怎么了?”身旁传来缇宝担忧的声音。
“啊,我没事。”阿格莱雅温和地笑了笑。“不必担心,吾师。”
“难道说……”穹开始思考某种可能性,“义父在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上了车,还跟我们一起来到了翁法罗斯?”
“可是先前的‘剧情’里根本就没有义……呃,我是说拉帝奥教授啊。”三月七挠了挠脑子。“欸?有没有可能,教授他真的就像波提欧说的,是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离开翁法罗斯的本地人呢?”
“一定是吧!”穹点点头,“你看,我义父的月桂发饰,是不是跟阿格莱雅的一模一样?他的衣着,是不是跟本地人一模一样?他的爱好——泡澡,像不像是背井离乡后从故乡带出来的习惯?”
三月七:“嘶……越说越有说服力了呢……”
猜来猜去不妨直接问本人。穹冲着他义父喊道:“义父,你觉得我们说的有道理吗?”
真理医生:“提出问题、做出假设、猜想论证、得出结论。逻辑清晰、思维合理,解题过程我可以给你打五分。但是很可惜,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结果之前,猜想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猜想。”
穹:“……义父,要不你还是直接给我打零分吧,我听不懂欸。”
“你听得懂。”真理医生斩钉截铁,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你只是懒得动用你那装满了垃圾桶宝箱折纸小鸟和创生若虫的脑子去理解我的话而已。”
“所以说,这位拉帝奥教授到底是不是翁法罗斯人?”白厄被他们绕的有些糊涂了。
“答题过程中遇到难点就迫不及待地去翻阅参考答案向来不是什么好习惯,一般这种学生我连看一眼都觉得身心俱疲。”真理医生淡定地同在座的每一位因怀疑他身份而朝他投来探究的目光的人对视,
“想知道答案吗?不妨接着看下去。谜题总有解开的时候,说不定还会伴随着其他问题的答案,不是么?”
“……”
【大殿廊道处,他们再次同万敌相会。隔着一方不远的悬崖,白厄朗声道:“又见面了,现在战况如何?”
“三十。”
“那也没差多少,我们还有机会。”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刚才忘了说,前面拿到了一块刻着悬锋城古语的石板,待会儿帮忙翻译不?”
万敌:“超出你的知识范围了?无所不知的野史学家。”
白厄爽朗道:“可不是吗,只能仰仗你了。”
万敌继续往前走去:“你就继续悠哉悠哉吧,恕不奉陪。”
进入下一座宫殿……穹真心感觉和上一处差不多。无非就是使用欧洛尼斯奇迹解谜、修复、打怪,只是这一次他要操控的东西又多了一个【扎格列斯之手】。
白厄自信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便将机关和扎格列斯的背景故事简单讲述了一下,随后将其全权交给穹。
对于穹来说,这东西似乎真的没什么难度。
“天衣无缝,做得不错。”白厄赞扬道。
穹只觉得这东西跟他在仙舟玩儿……不是,是使用过的,机巧鸟——没什么不同的。】
“所以这到底是探险节目还是解谜节目啊?”三月七被这俩人跑来跑去好一通操作绕的头晕,“还好咱没下车……”
“有没有可能,是……”白厄摸着下巴,“救世节目探险篇章的解谜环节?”
三月七蚊香眼:“更绕了好吧……”
飞霄耳朵移动:“什么丰饶?哪里有丰饶?”
景元:“是你耳朵太灵,听错了。”
(ps:没看懂的小伙伴们这里解释一下:是我在输入法打字“更绕”的时候弹出来的第一个词是“丰饶”😂,觉得蛮有意思的)
“机巧鸟是什么?”白厄问。
“一种跟【扎格列斯之手】操作方法相似的仙舟纯科技产物,”丹恒解释道,“体型小巧,同时具备灵活性与便捷性,主要用于货物运输、实时监控等方面。”
“原来如此……”
【前路遇到了一堆石料,无奈之下两人又只好返回最近的【扎格列斯之手】操控平台将石料击碎,又到处奔走解决了剩下的“拦路石”。
“呼……这样就好了吧?但愿别再被莫名其妙的机关拦住去路了。”
两人总算在下一处廊道的拐角处追上了万敌——或者说是停留在那里等着他俩的万敌。
“太慢了。”
“抱歉,谁叫有人没把路上的障碍清扫干净呢。”
“废话少说,看看你们的结果吧。”
穹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两人把徽记拿出来比对,白厄还不忘记把穹得到的那些挑出,最后的结果是——
“哈,看来赢的是我们呀!”白厄高兴得呆毛都在晃动,穹默默盯着他的头顶。
手痒,快忍不住了……
万敌也对他那小孩子炫耀“战利品”一样的态度感到无奈,但还是认真说:“愿赌服输,最后一击给你了。”
白厄却摇头:“等等,我又想了想——这赌注还是太大了些。来一场比试决定荣耀的归属,不是敬神的表现。”
穹不理解地看着他。可你们不是都弑神了……算了他什么都没说。】
“咳,这么说可能有点不礼貌啊。”穹说,“你们都弑神了,还要敬神吗?”
“当然了。”缇安插着腰,“弑神只是为了追逐神谕夺取火种,将神的力量与权柄掌握在人的手中。敬神,敬的是信仰和我族神明的精神。
“就像尼卡多利丧失了理性背叛了神性,难道说小敌和他的子民们就不信仰【纷争】泰坦了吗?那么支撑他们走到现在、不停战斗的信念是什么呢?”
“原来如此。”穹悟了,“这是不是就是那个……怎么说来着?哦——【我爱你,与你无关;我杀你,与你无关】?”
缇安:“……”
缇安陷入了沉思。
缇安艰难地说:“一定要这么理解的话,也……没错?”
万敌闭了闭眼。他很想反驳,奈何他实在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白厄并不知道身边的小浣熊在腹诽些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修改赌注,你只要把收获的战利品分我们一半就行了。至于尼卡多利……我们会联手将其击败。”
万敌:“……前提是你我做得到。”
他虽然嗤笑白厄这小孩子一样的做事风格,但还是老老实实将一半的战利品分了过去。
白厄欢欢喜喜地收下了战利品,然后整了整神色:“所以,它就在前面了?”
“气息微弱,但它就在这里。”万敌凝神,“我们与【纷争】的路途,即将交汇。”】
“欸。”白厄轻轻发出这样一个声音。
“又怎么了,救世主?”
“以前相处的时候不觉得,不过现在从第三人称视角看起来……”白厄探究的目光落到这位悬锋的王储身上,“万敌,你不会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子在看吧?”
万敌:“……”你这话让他怎么接。
遐蝶:“白厄阁下其实不必这么想的,万敌阁下他……”
阿格莱雅:“是的白厄,你这些年的成长我们有目共睹。”
缇宝:“嗯嗯,我们小白最厉害啦!”
万敌:“……呵。”
白厄:“……”
白厄:“所以其实是你们所有人都把我当小孩子在对待吗?”
白厄:“还有穹!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盯我半天了以为我没发现吗?不要低估了一个战士对目光的敏锐和直觉啊!”
穹:“没盯你,盯你呆毛呢。”
白厄更受伤了:“你盯我呆毛都不盯我?我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两根呆毛?!”
丹恒:“……”果然抽象都是对比出来的。
这俩孩子……半斤八两吧。
“……所以说,重点不是他们即将要面对【纷争】泰坦了吗?”彦卿不明所以。他们都在讨论什么啊?
【万敌带他们来到一处巨大的黄金雕像前,白厄觉得它有些眼熟:“这个大家伙,莫非是真言狮口?”
万敌瞥了他一眼:“放尊重些。这是【黄金狮首】,别和那些满口流言野史的东西相提并论。
“黄金狮首是旋风城首屈一指的参谋,它的谏言为我族赢下了诸多战役,化解了无数阴谋。”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遗憾,如今它已失语。黄金裔若能借用它的智慧——”
“迈德……漠斯?”
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缓缓在三人头顶响起。
万敌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王…储……”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他脑海中“这只是幻听”的想法。
穹的瞳孔也在颤抖:“说话了,它说话了!”
白厄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默默带着他后退了几步。
万敌:“……狮首?”
万敌:“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你还醒着?”他的眼底忽然亮起了一道光芒。
黄金狮首道:“迈德…漠斯,我不会忘记您的声音。我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
恍然间,万敌好像回到了当年他还是悬锋城王储,坐在黄金狮首之下仰着头倾听来自恩师的教诲的那段时光,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丝怀念又眷恋的柔和:“说吧,吾师!我会聆听你的教诲。”
“王储啊……悬锋城已经失去了一切。它的人民、传统,以及最为宝贵之物,荣光。”黄金狮首的苍老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了的苍凉。
万敌道:“人民为生存迁徙,传统被时光消磨,但荣光?”他表达了自己的不解,“哪怕隐入浓雾,城墙崩析,悬锋城从未背弃战士的荣耀。为何口出此言?”
“我们的神明……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它不再是万人敬畏的战争图腾…它已然堕落,正在酝酿着毫无荣光的阴谋。
“我恳求你,迈德漠斯……终结它漫长的痛苦,让它以战士的身份死去!它必须…带着荣耀……”黄金狮首的声音逐渐高昂,又在悲痛中逐渐低落,乃至静寂。
“……”
黄金狮首不再言语。
万敌脸色一变,“吾师?
“吾师——回应我!我以王储的名义,命令你……”
“万敌。”白厄这才松开穹,站在他身后打断他,“让它休息吧,它应该已经累了。”】
很罕见地,这一段剧情没有人说话或者打闹,无论是荧幕里还是荧幕外,同僚们和朋友们都给万敌与他的恩师留出了充足的空间与告别的时间。
万敌面上不显,却在最后低下头时很短暂地扬了扬嘴角。
这帮家伙,还真是……
【“……”万敌闭了闭眼,调整了片刻呼吸,转身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也许只是一头老狮子临终前的谵语,不必放在心上。我们继续赶路……”
白厄此时却不着急,而是掏出石板:“等等,这是先前提到的石板,只凭我们无法解读。说不定,和那头老狮子口中之事有关。”
“给我。”
万敌粗略看了一遍,发现这上面记载的皆是尼卡多利有关利用黑潮之事的阴谋,这让他难以相信,或者说,难以接受。“…不,尼卡多利绝对不会……”
“难怪奥赫玛会遭遇袭击,没想到堕入疯狂的泰坦还能有此算计……”】
“这就是堕落的神明吗……”流萤垂下眼眸。
“它的堕落并非是它所愿的。”万敌已经足够冷静了,“黑潮降临之际,尼卡多利是第一位也是最直接面临黑潮的泰坦,同时它也是受黑潮影响最严重的泰坦。
“尼卡多利堕落了,疯狂了,这没错。但【纷争】神格与精神却永远不会熄灭。”
【万敌的声音提高了起来:“奥赫玛将面临灭顶之灾,必须有人回援。”
白厄:“……”他脸色沉寂片刻,否定道,“不,不对。我们要接着前进,完成我们的使命。”
万敌喝道:“你被功名戳瞎双眼了吗?我早就说过,若想摘得胜利,唯有全军出动。”
“我们距离尼卡多利唯有一步之遥,只要战胜了邪念的源头,阴谋自会消散。”白厄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就如同那可怕的一击,你和我也是离弦的箭矢。尼卡多利能给奥赫玛带来灭顶之灾,反过来,我们也一样。
“而且,”他看着穹,“我信任阿格莱雅和缇宝老师。奥赫玛有两位半神驻守,还有我们的伙伴,他们能保护好圣城。”
穹点点头:“丹恒也在。”
“……”万敌肩膀微微松动,“…好,相信一次你们的判断。但愿我们不会被推进悔恨的深渊。
“尼卡多利……你的神躯果然已经被疯狂之手掏空了么?”他咬了咬他,“你已经彻底舍弃战士的尊严了么……”】
“白厄,你的做法是正确的。”阿格莱雅道,“倘若荧幕里是真实的未来,那么万敌,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请你们不要犹豫,继续前行,你们的归宿在前方的战场。”
遐蝶:“而后方的圣城,就请留给我们。这也是我们驻守在此的意义所在。”
万敌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们说的对。”
“别紧张嘛,丹恒也在圣城啊,你们忘啦?”穹揽着冷面小青龙,“到时候如果战况真的紧急,我们的丹恒老师直接抠下悠悠球……哦不,重渊珠,然后化身冷面大青龙,一个苍龙濯世下去给尼卡多利冲法吉娜那儿去!”
丹恒:“…….”
丹恒:“唉。”
是错觉吗?丹恒看着杵在自己身上的穹,他似乎对自己的持明原貌有着某种莫名的执着?
虽然他知道,荧幕里要让自己在战斗的时候化身饮月君是不可能了——“自己”在人生地不熟、当地人甚至对自己始终藏有戒心的情况下,除非事态严重到威胁到了穹的生命安全,否则他死都不会展示自己全部力量的。
【商量好后,三人继续前往悬锋城。
路上,他们感受到了闷热,万敌说,那是泰坦被点燃的怒气。
让白厄略显无语的是,都到这种关头了,这位思想跳脱的异乡朋友还能一边严肃地赶路一边抓若虫,甚至还能抽空停留在一株黑红色的花萼前不知道干什么。
温度还在升高,杂念也随之在脑海里滋生。
直到他们被一位力士挡住了去路。
“伟哉,吾主尼卡多利。”它毫无感情地念道。“壮哉,战争之魂不朽。”
万敌直接向它发问:“眷属,我问你——悬锋城是否正准备灭绝奥赫玛?”
穹眼神微妙地看着他:“你的沟通技巧还真是直白……”
万敌反问:“你有什么妙语?我洗耳恭听。”
力士:“伟哉,吾主尼卡多利。壮哉,战争之魂不朽。”
白厄总结道:“的确尚有理智,可惜剩的不多。”
“【战争之魂不朽】……”万敌喃喃着,别过头,“走吧。或许附近还有能交流的眷属。”
白厄:“不把它处理掉吗?”
“你若是视作威胁,请便——我没有出手的理由。”
穹转头,发现白厄摩挲着巨剑犹豫着要不要下手——可能是觉得无论如何当着万敌的面杀死一个尚有理智的眷属总归不好。
但是穹没那么多顾虑。他在万敌话音落下之后便抄起球棒“轰”地一下将那泰坦砸了个粉碎。
万敌:“……你的残酷不亚于悬锋城的刽子手。”
穹:……你看,真出手了你又不乐意了。
白厄:“翻译一下…好吧,我也拿不准这句话的意思。”】
“这些眷属,就像丹恒在一开始说的,的确看上去都是无机生命的存在呢。”穹思考着,“万敌,你知道它们是由尼卡多利直接创造的,还是由它的信徒转化而来的?”
万敌:“据我所知,它们是由尼卡多利直接创造的。”
穹一拳锤进手掌:“那不就对了!”
万敌:“什么?”
“你看,根据科学研究表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无机生命都是没有痛觉的,剩下百分之五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可以自己调节自己身体的疼痛阈值,也就是说只要它们不想要就感受不到疼痛。
“这些纷争泰坦既然是被创造的无机生命,而且已经失去了理智,就说明它们现在只是一些没有情感的傀儡,跟木偶或者金人没有区别。
“那既然它们都没有痛觉,直接打碎就好啦。
“就像你说的,毫不留情地一击是给予它们最好的解脱,不是吗?”
姬子苦笑。
这孩子还真是……如孩童一般地……天真呢——
他似乎根本就不明白万敌说这句话不是因为这些眷属有没有痛觉不忍心下手,而是……
算了。她叹了口气,然后朝星核猎手那边甩了个不赞同的目光。
刃:“……”
流萤:“?”
卡芙卡回以优雅的微笑。
【之后的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尚有理智的学者眷属、监工眷属,无一例外都被穹干脆利落地砸了个粉碎。
白厄还趁着机会同穹讲了万敌的黄金裔恩赐——【拒绝死亡】。
跟我刃叔一样?穹想,随即又否定了。万敌看上去身心健康,这个所谓的【不死之身】,应该与刃不一样。
至少目前来看不一样。】
“虽然说十分相似,但就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的确不一样。”景元说。
飞霄赞同地点点头。
在说自己?刃掀起眼帘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怎么个不一样法?”白厄来了兴趣。
万敌:“我的【不死之身】并非【不死】,而是在短暂的死亡之后又会重新活过来。”
景元道:“那万敌阁下可有因为反复的死亡、复活而产生精神崩溃、失去理智和意识等问题的经历?”
万敌:“不曾。”
“那就是不一样。”景元看了刃一眼,“应……哦,穹他刃叔身负的【丰饶】赐福令他拥有绝对的不死之身和近乎无限的寿命,即无论怎么样都达不到‘死’的标准。
“而代价则是精神阈值随着时间的流逝与肉体的不断损伤重塑最终崩溃,进而导致身体的异变,也就是魔阴身——
“凡是受到丰饶赐福的长生种都有这种毛病,我也不例外,只是刃的表象更为极端。”
“听上去还真是,残忍的诅咒啊。”
“没办法,宇宙万物总是要【均衡】的。人们既享有长生的好处,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代价。”景元苦笑道。“更何况,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道路。”
【进入铸魂区之前,白厄感叹道:“我们与一位泰坦的陨落如此接近……这感觉很虚幻。”
万敌却道:“不必将它视作神明,你、我、它——只是身陷死斗的战士,仅此而已。”
越是靠近,先前在对抗尼卡多利分身时的压迫感越是明显。
“那时的压迫感…又回来了。你感受到了吗,穹?
“但那股气息不再纯粹,它掺杂着血腥味,还有亡灵的哭嚎……”白厄看见穹神情严肃,额角冒出冷汗。
打开最后一扇门时,穹感觉视野里甚至都是一片猩红,他扶着脑袋,白厄捂住胸口,万敌却好似不受影响一般往前走了几步,说:“别忘了,我们会站在此处是因为你的坚持。那就拿出那该死的觉悟。”
白厄:“…我该怎么假装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战斗?我的使命、意义……全部都押在这里。你难道忘的了吗?族人的苦难、被侵蚀的故土……”
他像一个迷茫的学生一样发问,万敌也平静地解答他:“当然不会忘记。但我掌握了一种技巧,你或许无法理解。
“所有的悔恨、愤怒,在这种时刻,我学会了掌控它们,将它们淬炼成了一柄无比锋利的武器,为我所用……”它往前走去,走到桥上,走到等待已久的尼卡多利跟前,“它有个简单的名字:杀意。”
白厄笑了笑,故作轻松:“你真是一头野兽。但现在,也许我们都改屈从内心的兽性。”
他看着穹,穹放下手,走到与他并肩的位置,点点头。
万敌见两人终于收拾好了心情,全心投入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中,才继续往前走。“腐朽的神!直面我,迎接你的末日吧!”
尼卡多利抬起头,拿起长矛。
“我是悬锋之子,神谕中的黄金裔。我为你带来了最公平的价码——
“用一千道伤疤和一百条性命,换你在史诗中荣耀的死亡!”
尼卡多利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大战一触即发。】
隔着荧幕,众人也能感受到来自纷争泰坦的那股压倒性的力量和气场。
“这就是真正的泰坦吗……”三月七打了个哆嗦,“真可怕。”
“它不是。”万敌说。“现在的它只是一头失去了灵魂的野兽。”他看着荧幕外也同样紧张的白厄,“这么想是不是要好受一些了?”
白厄干笑:“哈哈,你在安慰我啊?”
“你耳背吗?这都听不出来?亏你还总说我情商低。”
“哎呀听出来啦,谢谢你啊,万敌。”
“不客气。毕竟我们接下来是要并肩作战的,你要是不在状态,我会很困扰。”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白厄举起巨剑:“万敌,我做不到和你一样。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狩猎神明——”
三人轮番上阵、相互配合,终于在那一瞬间抓住机会,将尼卡多利打倒。可是就在他们还没喘过气来的时候,尼卡多利的神躯之上凝聚起了金色的光芒——它重新站了起来,这一次,还多了一层金甲。
看上去比之前更难对付了。穹想了想,收起了钟表匠的礼帽,掏出大守护者的炎枪,与白厄和万敌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继续战斗。
“不死的混蛋…有趣。”万敌低声说。然而下一刻,他们抬起头,发现悬锋城头顶的天谴之锋调转方向,对准了刻法勒背后的黎明机器。
“战魂正在悬锋城上空聚集……正在涌向【天谴之锋】!”白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它根本没想决出胜负,只是在利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为手中的刃锋淬火……哪怕经受百死,也要贯穿刻法勒的躯体!”
“毫无荣誉之心……”万敌的声音中终于染上了一丝痛惜,“我族的神,你偏偏就堕落到这种地步?!
“救世主。”他看着白厄,“给你个当英雄的机会。”】
“原来如此,”阿格莱雅了然,“它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刻法勒。”
遐蝶喃喃道:“杀死【负世】泰坦,这世间将不再有黎明。黑暗和恐惧将是【纷争】的温床,死亡作为催化剂,促使世界毁灭……原来这才是尼卡多利的真正目的吗。”
“至少我们现在很早便知道了这些,”白厄握紧拳头,“一切都还可以阻止,一切都还不晚……”
这么自信?
白厄一愣。
谁?
——你阻止不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信心,你不信任你的同伴,也不信任你自己。
胡说!我明明——
——那你藏在披风下的手为何在颤抖!?
闭嘴!!!
“……白厄?”
“嗯?”白厄睁开眼,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我……怎么了?”
“白厄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您的?”金绿色的机器人飘过来,优雅地行了个礼,问。
白厄:“……啊?我,我没有叫你啊。”
【闭嘴】歪了歪身子——就当它只是在歪头吧。“原来如此——刚才您那么大一声‘闭嘴’,不是在对我说话吗?”
白厄:“……”他注意到同伴们微妙的担忧目光,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我就是在跟你说话。
“我想要…..一杯石榴汁,全糖加奶。”
【闭嘴】:“好的。”
万敌:“喂。”
【白厄听着。
“把这片战场交给我。我会拖住这具躯壳,让它无暇挥舞【天谴之锋】……带着消息,回去通知那两位半神。”
白厄知道他接下来要口出狂言,但他没想到这么狂:“你疯了吗,凭一人之力对抗泰坦?那我也要留下,穹,拜托你——”
“赶紧滚!”万敌喝道,“非得让我这么说?”
穹担忧地望着他。
万敌背对他们:“我必须留下,不是为了奥赫玛的安危,而是要和自己的神明做个了结。就算不死是种诅咒,它也不该被运用得如此卑劣。”
“……”
“走吧,你的战场另有他处。【救世主】。”
白厄不再劝说:“……坚持住,别死太多次了。”
白厄和穹离开后,万敌反而松了口气:“终于没那么聒噪了。”他望着尼卡多利的神躯,甚至低声笑了出来,眼神里染上疯狂,浑身充满热血,“你和我——两个被死亡拒之门外的战士,世间还有比这更加公平的竞技么?
“来!未能成王之王,已失神格之神!我们多么登对,就在这里——
“厮杀到万物殆尽吧!”】
“等等,万敌,你想干什么?”白厄刚刚问出来,荧幕里的万敌就给出了他的答案。
万敌:“如你所见。”
白厄咬牙:“你……”却没有下文。
万敌奇怪地看着他。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注意到了救世主的异常所在——突如其来的强烈情绪波动,就像是,有谁在背后刻意引导和激起一样。
悬锋城的迈德漠斯眸光一凌,盯着冰箱旁边的某个角落。
究竟是谁?
【断壁残垣将万敌与尼卡多利封锁在悬锋城中持续着死斗,穹与白厄则在掩护下撤离,回到奥赫玛,缇安感到一阵一阵的头晕和不适。
“唔……缇安,好累。感觉好晕……小敌他,会安全吗?”
白厄心里担心,面上却故作轻松地安慰道:“没事的…迈德漠斯是我见过最强悍的战士。”
穹:“【不死之身】是怎么回事?”
白厄以为是在悬锋城时没说明白,便又用简短的语言重新概括了一遍:“是万敌生来就背负的赐福,但也是诅咒。那是他身为黄金裔的表征。”
但具体情况还是等万敌回来慢慢说吧,现在不是详细回答问题的时候,“缇安老师,请你回去休息吧。也许很快又会需要你的帮助。”
缇安脸色并不好看,闷闷地点点头:“好……知道啦。小白,还有小灰……你们也要保重。”
“走吧,穹…不能再耽搁了,赶紧去找阿格莱雅。”】
“欸……缇安的状态不对劲欸。”三月七担忧地望着这边,“没事……吧?”
“没事哒,缇安好好的哦!”缇安笑着说。
缇宁长长的刘海盖住了双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这是,半神的代价。”
缇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缇安和缇宁的手。
“吾师……”阿格莱雅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其中。
现在还不是动感情的时候,还有好多事没有处理完……
“万敌,你要撑住啊,你一定要撑住啊,我们马上就搬救兵来找你了!”穹一脸紧张地说。
万敌无语:“我在这儿好好的你搁那瞎担心什么呢?”
再说了,反正他跟尼卡多利死去活来地互殴,谁都下死手,结果谁也奈何不了谁,倒也没所谓。
阿格莱雅跟他自己都不着急,他们在干着急什么呢。
这么一想的话……呵,【未能成王之王】和【已失神格之神】,登对?倒也没错。
*...我是不是把银枝写崩了QAQ
[sbss]混血公主25
“我翻遍了密室里的藏书,完全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西弗勒斯晃荡着手里的水晶瓶,瓶中的银色液体被落日的余晖映照成暖融融的淡金色。
她思考着,慢吞吞的说道:“当然,只是粗略的翻了一下,你知道那些书实在是太多了。”
“也许您可以试着放慢脚步,真实总是隐藏在最细微处。”克劳利说。
“也许吧……”西弗勒斯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大声道:“克劳利,你见过不死水吗?”
她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是说你在庄园里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以前的庄园主人,有人熬制过不死水?或者有人得到过独角兽的眼泪?”
“很抱歉要让您失望了,克劳利并没有见过不死水。”
“可是如果没有人...
“我翻遍了密室里的藏书,完全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西弗勒斯晃荡着手里的水晶瓶,瓶中的银色液体被落日的余晖映照成暖融融的淡金色。
她思考着,慢吞吞的说道:“当然,只是粗略的翻了一下,你知道那些书实在是太多了。”
“也许您可以试着放慢脚步,真实总是隐藏在最细微处。”克劳利说。
“也许吧……”西弗勒斯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大声道:“克劳利,你见过不死水吗?”
她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是说你在庄园里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以前的庄园主人,有人熬制过不死水?或者有人得到过独角兽的眼泪?”
“很抱歉要让您失望了,克劳利并没有见过不死水。”
“可是如果没有人做过,那不死水的配方是怎么来的?除了独角兽的眼泪,还有凤凰的血,蜷翼魔的毒液,蛇怪的毒液……”她喃喃念叨着,“凤凰和蜷翼魔还有迹可循,霍格沃兹就有一只凤凰,可后面还有很多匪夷所思的材料。而且我到哪里去找蛇怪……”
“您太急躁了。先坐下来喝杯茶吧。”克劳利变出了茶具和热腾腾的茶水,“来自于遥远东方的花茶有助于凝神。”他边说边指挥着茶壶倒水。
西弗勒斯颓丧的又倒回了高背椅里,“你说得对,现在研究这个还太远了,我不应该把心思放在这里。”
她又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瓶,最终拉开抽屉,把瓶子扔了进去。
馨香的茶水似乎使她的心情再次变好了,她捧着茶杯慢慢啜饮着,“我只是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而我找不到这种变化的原因。”
她犹豫着,“我经常回忆起那个男孩被钻心咒折磨的样子……”与此同时,是伴随而来的微弱的愤怒。
这种愤怒让人感到困惑与陌生,还有隐约的对自身无法掌握的恐惧感。这些感觉混杂在一起,让西弗勒斯一直感到焦躁不已。
但注视着那瓶银色液体时,焦躁的心又会快速获得平静。
一种异样的没有缘由的平静。
“我的主人,您真的非常敏锐。”克劳利夸赞道,“您听过独角兽的祝福吗?”
“那可听过太多了。”西弗勒斯不屑的说,真真假假的传说混杂难辨,人们似乎总喜欢为这种神奇生物编造各种传说。
“我要说的不是传说中的那种神奇东西。”克劳利看起来有些犹豫,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盯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似乎正在回忆。
“很久以前,庄园还很繁华的时候,我当时的主人,是叫做希瑟尔普林斯的女孩儿。她非常的有才华,也许只比您差上那么一点点。但我估计您在哪里都找不到关于她的记载,因为她的生命就像鲜花一样短暂,短暂到没来得及留下任何痕迹……”
“很抱歉克劳利刚刚没有说实话,克劳利没有见过不死水,可是见过有人研究它,也见过独角兽的眼泪。”克劳利看起来很想去撞墙,但是它忍住了,它的大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不死水只能带来死亡!那个小主人多么年轻啊!她还没有结婚!但是她死了,就在我的面前,她自杀了……”
看着克劳利悲伤的面孔,西弗勒斯很想阻止它继续去回忆,但她更迫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是说她为什么会自杀?!”
“克劳利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自杀,但克劳利听到她提到了独角兽的祝福。”它回忆着,犹豫地说道:“那段时间她变得奇怪,变得不像自己,经常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跟不死水又有什么关系?”
“希瑟尔,那个可爱的女孩儿,她是特别的一个。非常有才华,有野心,不,不是野心,是一种残酷的好奇心。她的好奇心强烈到胜过一切!事物的善与恶在她的好奇心之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她能面不改色的肢解任何动物,哪怕是一只纯洁可爱的独角兽幼崽。”
西弗勒斯震惊的听着克劳利的话,“你是说她真的做过?我是说杀害一只……”
家养小精灵沉重的点了点头,“传说都是经过美化的。猎人只是好奇独角兽身体构造和魔法回路的小女孩儿,被诅咒的血液是额外收获。而追踪孩子气味而来的母亲流下了眼泪……”
“等等,等等,传说里独角兽母亲根本没有留下眼泪啊!”
克劳利摇了摇它的大脑袋,“传说是在那个小主人死后,普林斯家族故意散布出去的。希瑟尔普林斯,她的好奇心大于一切,而在所有事物里她最好奇的就是不死水。可是配方里有好几种材料都令人毫无头绪,直到独角兽的眼泪出现……”
“克劳利还记得那一幕,那头银色的独角兽走近了满手鲜血的希瑟尔普林斯,克劳利还以为它要攻击了,可是它没有,它用长长的角触碰了她的额头,而她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独角兽的角上闪过了一阵淡淡的光芒,那光芒隐没在她的眉心里。看见那道光芒,克劳利当时觉得又平和又宁静。”它神情空茫的回忆着,“那头独角兽流下了珍贵的眼泪,然后就带着幼崽的尸体离开了。而希瑟尔,她好几天都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独角兽对她做了什么。”
“所以这道光芒和她的死亡有关?”西弗勒斯紧蹙着眉头,“我不记得独角兽能和任何诅咒牵扯到一起。”
“不是诅咒,没有诅咒。但也许真是诅咒也不一定。”克劳利叹了口气,“得到独角兽眼泪的希瑟尔开始忘我的投入到了不死水的研究中,她陆续弄到了好几种材料,还弄到了默默然的心脏,确切的说是默默然的核心。她找到了一个默然者,把默默然从他身上剥离了出来,没过两天那个人就死了。搜集材料的过程中又有很多生命在她手上结束……也就是从那段时间,她开始变得奇怪……”
西弗勒斯聚精会神的听着克劳利回忆,她觉得自己想要的谜底就隐藏在这些断断续续的讲述中。
“她经常自言自语,克劳利听不清她说了什么。直到她自杀的那一天,克劳利看到她把搜集到的材料都付之一炬,手里紧紧抓着装眼泪的小瓶子,她喃喃自语,说自己被独角兽祝福了,说她有罪。然后就用那个可怕的咒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克劳利泪流满面的结束了它的回忆。
西弗勒斯看着它悲伤的面孔,犹豫着问道:“那么那个瓶子呢,装眼泪的瓶子?”
“打碎了,她倒下的时候,瓶子也摔碎了,眼泪渗进泥土里,咒语也挽救不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除了克劳利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西弗勒斯沉思着,希瑟尔普林斯的死因已经呼之欲出,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会不会也受到那个可怕祝福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又会到什么程度……
“你有心事吗?西弗。”红发女巫明亮的绿眼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女孩,“很少见你这么心不在焉的看东西。”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西弗勒斯手中半天都没翻几页的书。
傍晚的黑湖泛着橙色的波光,映的女巫火焰一样的长发鲜艳又热烈。这是入秋以来难得明媚温暖的好天气,微微的寒风也似乎被这火焰驱散了仅剩的寒意。
她们正在湖边温书,不远不近的坐着吵闹的格兰芬多四人组。
西弗勒斯瞥了一眼似乎竖着耳朵在听她们谈话的格兰芬多男孩,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的魔药研究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莉莉伊万斯仔细看了看她的神情,似乎发现她不愿意多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好吧,如果你想说的话可以再找我商量。那么,这个圣诞节你有什么打算吗?还要留在学校做你的研究?”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不,我打算回家。我们可以一起。”她愉快地说道。
“这真是个好主意!”莉莉也愉快的笑了。
大概不知道被“一起”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哪根神经,一直装做满不在乎说笑打闹的詹姆斯波特突然大声说道:“嗨!伊万斯!尤菲答应圣诞节结束带我去麻瓜的游乐场玩。你要不要一起来?你可以帮我介绍一下哪些项目比较有趣吗?”
他抓了抓脑袋,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好像只是想要找个对麻瓜设施熟悉的人当导游。
“麻瓜男生不会随便邀请一个淑女一起去游乐场!”莉莉的脸涨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红晕,她气呼呼的说道。
西弗勒斯还注意到她把“随便”这个单词读出了重音。
“不只有你啊,我还要邀请莱姆斯他们一起。”詹姆斯对她生气的原因感到莫名其妙,“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斯内普也可以、可以一起。”他像挤牙膏一样艰难的挤出了最后一句。
“伙计!你明知道我圣诞节准备留校!你竟然要抛弃你最好的哥们出去约会!而且还、还……”小天狼星布莱克目瞪口呆的看着扬言要邀请西弗勒斯的好兄弟,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剩下的话。当着西弗勒斯的面,他实在不敢说的太直白,那个骄傲的女孩绝对会恼羞成怒的。
“别泄气伙计!”莱姆斯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和彼得对望了一眼,微笑道:“就让詹姆斯做梦去吧,我和彼得这个假期可都准备留校。”
”这可真是太棒啦!”小天狼星大笑道。
而詹姆斯波特不敢置信的望着几个人,捂住心口倒在了地上,“你们这群叛徒!”
看着几个人的闹剧,莉莉明亮的眼睛里像有火焰在灼烧,她似乎觉得詹姆斯波特实在是愚蠢透了,将书包一把甩到背上,气哼哼的跺脚走掉了。
“嗨!伊万斯!”詹姆斯跳起来正想去追,却听见斯内普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他叫道。
西弗勒斯慢条斯理的收拾好书本,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草屑,才说道:“麻瓜之间只有男女朋友才会结伴去游乐场,普通同学可不会发出这种邀请。”她特意给“普通同学”加了重音。
西弗勒斯快步往城堡走去,虽然嘲笑了詹姆斯波特,可她的心情更糟了。莉莉明显是害羞大过生气,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天色已经开始昏暗,草坪上只有零星几个学生正往城堡的方向走。西弗勒斯突然注意到不远处边走边交谈的两个低年级生里的一人有些眼熟,那头栗色的短发被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映照的暖融融的。
两个人的谈话声也断断续续传过来。
“……我妈妈来信说我爸爸病了,真想快点放假。”
“别太难过,等你回去也许你爸爸的病已经好了呢。”
“谢谢,我也这么希望。”
她听见托尼赖特和他的同学小声说道。
但西弗勒斯瞥见他侧头时一瞬间显露的侧脸,那张脸上绝不仅仅只是对父亲病情的担忧焦急,还有竭力掩藏的表皮之下的恐惧不安。
【头七乙女】拍花子的孩子终被拍
点击就看子车甫昭带孩子
(特别ooc!子车甫昭有孩子这件事情本身就很ooc!!!!)
子车甫昭最烦小屁孩了。
他自己的亲女儿也不例外。
“老怀你能不能快点,勾个兔子要他妈八百年?”
子车甫昭骂骂咧咧,不耐烦地看怀蕴清做糖人,怀蕴清依然是一副笑模样,动作不急不慢:“子车哥,真没想到你这种人竟然没绝后。”
“比你强”他瞥了眼怀蕴清身边的小芝,摔断脖子的创口用一条围巾挡住了:“孤家寡人到捡个小鬼养。”
怀蕴清终于完成了兔子糖人的最后一笔,递给子车甫昭时眼弯得像狐狸:“我家小芝是好孩子,子车哥别这么说。”
子车甫昭懒得跟他贫,接过小孩跟他吵了一路死要...
点击就看子车甫昭带孩子
(特别ooc!子车甫昭有孩子这件事情本身就很ooc!!!!)
子车甫昭最烦小屁孩了。
他自己的亲女儿也不例外。
“老怀你能不能快点,勾个兔子要他妈八百年?”
子车甫昭骂骂咧咧,不耐烦地看怀蕴清做糖人,怀蕴清依然是一副笑模样,动作不急不慢:“子车哥,真没想到你这种人竟然没绝后。”
“比你强”他瞥了眼怀蕴清身边的小芝,摔断脖子的创口用一条围巾挡住了:“孤家寡人到捡个小鬼养。”
怀蕴清终于完成了兔子糖人的最后一笔,递给子车甫昭时眼弯得像狐狸:“我家小芝是好孩子,子车哥别这么说。”
子车甫昭懒得跟他贫,接过小孩跟他吵了一路死要过来的糖人就去找跑去玩摇摇车的便宜闺女。
他真就不明白了,只会在那儿傻晃的丑车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他变的神仙索呢,白浪费他两个硬币。
不顺着她还不行,小姑娘看着跟糯米团子似的,嚎起来嗓门儿大的隔十条街都能听见。
子车甫昭是无所谓,他甚至挺乐意在那儿听他闺女大哭大闹的,从不觉得丢人,但嗓子哭哑了没法跟她妈交代。
她妈心眼偏到太平洋了,子车甫昭在这上面落不着一点儿好。
他正在心里嘀咕生了个折磨人的克星,就看见了商场前的游乐设施——空空如也的摇摇车。
“……”
“艹”他骂了一声,连忙大步上前查看,在商场各楼层、安全通道、周边小超市都寻找未果后,子车甫昭严重怀疑女儿是被摇摇车生吞了。
“喂” 他随手抓住一个路人,不掩暴躁地问:“看见这儿的小孩儿了不?”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凶神恶煞。
“小、小孩……”路人忍住结巴的冲动:“看杂技表演去了吧?邻街来了个杂技班。”
子车甫昭:“…………”
看什么去了????!!!!
前任拍花子兼杂技班班主子车甫昭直觉两眼一黑。
赶过去的路上他把自己这辈子做的坏事都想了一遍,然后发现根本想不完。
如果女儿被拐走是老天给他的报应,子车甫昭自己都觉得这报应也未免太轻了。
魍魉在后台抖了抖烟灰,随意说了句:“老三你刚才踢了一个丫头,走之前别给我多生事。”
“知道,反正都要卖了,宝贝什么”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我见了那崽子就冒火,跟那个王八蛋一样眼底下有痣……”
他越说越气,好像经年的怨恨如淤血般不吐不快:“真是邪乎了,那崽子也在脖子上挂了个铜钱。”
魍魉一顿:“……什么?”
时代如多年前子车甫昭散伙时所说变了个彻底,条子追得紧,家长警惕心也在增长,魍魉闯荡多年,谨慎的性子只增不减。
一个单纯的孩子会和子车甫昭有那么多共同点吗?
她正要让老三把那丫头领出来问问就听见帐篷外传来巨大声响,符顺的惨叫紧随其后:
“爹!我说!我说!”
“爹你别打了!爹!我知道我知道!”
魍魉:“…………”
作为现在的班主,她按住要冲出去的李庵,悠悠走出去:“子车哥,打顺子可以,可你来挑事总要有个理由吧。”她吐出一个烟圈:“之前那事,咱们不是早结了吗。”
子车甫昭扔下被揍得半死的符顺,笑得邪气,身上溅着大面积的血,像来索命的恶鬼:“别他妈废话,你把老子的姑娘塞哪个箱子去了?”
“啪”魍魉的烟斗摔到了地上。
让人去把孩子领过来的空当里原杂技班人都围了过来,来消化这不可思议的消息。
卢秘叹道:“来这里之前我就说恐有凶兆,果然是大凶。”
“哼”子车甫昭边活动筋骨边骂:“真是能耐了,用爹教的手段拐爹的孩子。”
魍魉生怕他再发疯:“话不能这么说啊子车哥,我们谁能想到连你都能有后代。”
“胡扯!”他义正言辞:“老子他妈早八百年就通知你们了。”
“…………”
众人没敢告诉他那份喜酒请柬和满月酒请柬被他们当成了一网打尽的陷阱,他们当时还说什么这陷阱竟然还是连续剧,就是也太假了。
“爹!”
气氛正僵持呢,稚嫩的童声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响起,然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猛地朝这里冲过来。
刚还一副要把所有涉事人员都活剥了地样子的子车甫昭立马变了脸。
虽然还是凶,肃杀的气质却收敛了不少,他应声转过去,动作迅速地把跑过来的小丫头一把抱起来。
“你爹我不是让你原地等着吗,你瞎跑什么?!”他伸手钳住女儿下巴,弄得她两腮鼓起来。
小孩含含糊糊道:“那个叔叔…唔…变了一堆猴子,天也黑了,他说去后台把我们也变成孙大圣。”
“你就过去了?”子车甫昭被气笑了:“老子在家没给你变过?”
小丫头理直气状:“你又没把我变成孙大圣,吹几个毛而已。”
“还变孙大圣,那他妈是造畜!”
那把人变成畜生的邪法也是他数给老二的,真没想到多年后竟然差点用在亲生女儿身上。
思及此,子车甫昭松开倒霉闺女,转头看向耍猴人,眼神更冷。
“…啊…啊”耍猴人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哑巴后忙躲到魍魉身后。
“老二呢?他给老子死哪去了?”子车甫昭慢条斯理,语气却是赤裸裸的杀意。
魍魉出面圆场:“够了子车哥,老二上次让你教训残了,现在都没养好,说到底,谁都想到你会有孩子?你当初干腥活的时候想到了?”
“呵”子车甫昭冷笑:“王鬼,你别讲什么道理,我没工夫听,现在让我揍他一顿这事就过去了,要不然…”
他环视一圈:“都是老熟人啊。”
魍魉的指骨“咯咯”作响。
“爸爸,你好像黑社会啊。”小姑娘缓过来神来就拿她爹开涮,手上还拽着子车甫昭挂脖子上的铜钱。
她当然注意到了子车甫昭身上大片大片的血和在地上濒死呻吟的符顺,但爸爸每次出差回来基本都血淋淋的,她以为这次也和以前一样是在工作。
“你爹我比黑社会还黑,懂不?”他伸手去扯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孩子被养得很好,家里妈妈惯着,外面也不敢欺负,杂志社的人把她当吉祥物供,唯一吃过的苦只有狄红霞给的糖,皮肤嫩得能掐出水。
她点头:“懂懂懂,子车甫昭是最大的坏蛋。”
子车甫昭把她放下来,拍了下她戴着星星发卡的头:“爹的大名是你喊的?”然后看向魍魉:“带路,王鬼。”
魍魉知道不顺着他这事就没完了,只能带他去,一边跟子车甫昭约法三章不能打死,否则她这班子还开不开了,一边想不明白怎么又和这祖宗撞上了。
一时间,空地上只剩小姑娘和一众拍花子,场面多少有些滑稽,卢秘心态好,还有心思问她叫什么名字,毕竟子车甫昭的文化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她葡萄似的眼转了转,脆生生道:“我爹不让我说,怕被佚名族偷了。”
卢秘:“…………”好大一口锅。
子车甫昭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不可以随便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和生辰。
后面子车甫昭满身的血,手上还拖着巨大的蛇皮地回来,魍魉脸色很差,她又冲上去跟他告李庵说讨厌眼下痣踢她的状,子车甫昭拿着匕首就要把李庵眼底下的痦子剜出来,最后是魍魉费力拦下来的混乱局面不多赘述。
解决完杂技班的事,父女俩又走回人潮涌动的大道,怕她走丢,子车甫昭就又把她抱了起来,她新奇地看着他干干净净的衣服:“爸爸,你施了洗衣服戏法吗?”
“屁,爹用得是幻术,要不然一会儿条子就该追过来了。”
孩子的世界最是单纯,无论是幻术还是造畜、吹毛变猴亦或是变脸,都不过是爸爸在家里随便变给她玩的戏法。
“我的糖人呢?”她这才注意到子车甫昭空着的手。
子车甫昭毫不心虚:“找你找丢了,早化了。”
“……”她嘴一瘪就要哭,还没哭出声子车甫昭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哭什么?!老怀又没死,再去要不就行了!你怎么这么招人烦啊。”
招人烦的女儿见爸爸不太高兴就去抱他脖子,企图用撒娇萌混过关,但子车甫昭却冷哼一声:“一边去,老子又不是你娘,不吃你这一套。”
话虽这么说,他仍紧了紧怀里的柔软,大步走向天桥。
小孩有点偏高的体温传递过来,骨头都是软的,子车甫昭那双杀人无数的手此刻珍重地覆在温热皮肤上。
民国时的子车甫昭不会想到自己会从良上岸还混了个编制,遇见你以前的子车甫昭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并决定能活多久就搭多久,转世也不能放过,女儿降临以前的子车甫昭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个亲生血脉,时隔近百年,他会再次拥有血亲。
在女儿骨头都还软到撑不起身体时他就抱到杂志社一通炫耀,并让寿千秽离他家姑娘远点,变傻了就让他偿命,狄红霞说好好的孩子摊上这个爹一辈子算完了,他让太岁女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看过了,他闺女的八字命格好到不像他的孩子:命硬、旺自己。
这么好的八字让子车甫昭想到了不那么美好的事。
他问离宇亭佚名取代人有什么预防措施吗,谁占他女儿的身份他就杀了谁,离宇亭“呵”了一声说有他这样的爹,他女儿早进佚名黑名单了。
子车甫昭还拍着爱喊他爹的佴和的肩说:“蛋子,这你妹妹。”
佴和立马吹彩虹屁说果然只有他爹他妈这种人物能生出这么完美的孩子。
巫家慧连叹三声气想不明白王八蛋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可爱,碍于她和子车甫昭的矛盾她都不好意思开口抱抱。
砂砂不忘自己的副业,提议她长大了可以来相思红豆婚恋中心相亲,子车甫昭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自己的业务对象是什么奇形怪状的邪祟自己不清楚啊。
疏南风笑呵呵地喝了口茶说可以给她取名,子车甫昭说用不着主编哥,孩子她妈已经取好了。
随母姓,复字明安。
明亮、平安。
这两个字眼已经被在场的人抛弃了太久,以致于念出来时竟然陌生无比。
因为子车甫昭是黑户的原因,结婚证、出生证明、户口本什么的都没他什么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你就是坚强又可怜的单亲母亲,未婚先育还光明磊落,被问直接回:“明安户口本上没爹。”
子车甫昭觉得这话怪怪的,偏又是大实话,挑不出错。
直到有次他给明安讲睡前童话,讲得他自己都昏昏欲睡了,小丫头还精神得很,主动提起有个叔叔给妈妈送花,子车甫昭立马不困了,咬牙切齿地又问了几句连忙找疏南风请假,连续几天接送女儿上下学,逢人就说自己是她亲爹,包亲生的那种。
明安和你一齐嫌他丢人时他还有脸委屈。
总之,他这么一闹倒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户口本上没爹不代表爹真的跑了。
怀蕴清还在天桥底下卖他的糖人,见到这对父女走过来时露出了然的笑:“又要糖人?子车哥你不给钱还要压榨我两次啊?”
“怀叔叔。”她先乖乖叫了人后又说:“让我爸爸弄丢了,我没吃到第一个。”
“啊……”怀蕴清点头:“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呢。”
子车甫昭不耐烦道:“别墨迹,给她新弄那个……你那个绝技,叫撒糖化龙的那个。”
怀蕴清:“……”
都是当爹的,你就非得为难我?
怀蕴清其实是能理解子车甫昭种种做法的,他们这种坏事做尽的老不死好不容易拼凑出可以称之为“家”安心落脚的地方,实在是不免收敛点戾气。
等明安再长大点她就会明白,正常工作不会弄得满身血、爸爸的戏法有多诡异、那些灵异鬼怪不该出现。
但是现在,起码在她缠着他又吵又闹非要吃糖人的现在……
子车甫昭就只是不会伤害她的普通父亲,仅此而已。
翁法罗斯观影体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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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故意跟那些1000字正文8000字付费的煞笔对着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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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核猎手——卡芙卡、刃、流萤
仙舟联盟——景元、飞霄、彦卿
星穹列车——姬子、瓦尔特、星期日、穹、丹恒、三月七、帕姆
其他人员——银枝、波提欧、黄泉、真理医生、砂金
翁法罗斯:阿格莱雅、白厄、万敌、缇宝(安/宁)、遐蝶
全员cb(不要跟我说谁跟谁互动太多了有麦麸的嫌疑,互动再多也是cb,不服就自己出去,顺便把我拉黑)
大量私设预警
由于没看过内鬼、不知道后续剧情,所以不排除被官方背刺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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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看过内鬼、不知道后续剧情,所以不排除被官方背刺的可能性
一个来自虚构史学家的私设:义父是用不知名手段离开了翁法罗斯的本地人(至于到底是怎么离开的我也不知道啊,别在意那么多细节,我都构史了你让让我)
I:银辇啊!讯赴那黑色大地!
“就这么盯着也不是办法。”白厄托着下巴沉思道。
“那你有何高见,救世主?”万敌扫了他一眼。
阿格莱雅牵引金丝,在她的“视线”中,生命气息浓厚,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流动——时间被停滞了。
而这一切,显然跟这扇突然出现在他们跟前的门脱不了干系。
白厄走上前去,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回头看着他的伙伴们:“各位,可有胆量与我一同进去探个究竟?”
万敌嗤笑一声,说着有何不敢就走上前去站在他身边。
遐蝶看向阿格莱雅:“大人…”
阿格莱雅低头看着缇宝:“吾师,您意下如何?”
缇宝走到门前:“我们没有在这扇门上感受到泰坦的力量呢…”
遐蝶摸了摸粗糙的门框:“也没有死亡的气息。”
阿格莱雅的金线绕过白厄万敌缠上把手,圣城的领导者闭着眼感受了一会儿,得出结论。“难以置信。”她收好金线,“这居然真的,只是一扇门。”
白厄上手敲了一下,心有余悸:“是啊,而且质量还不怎么样…这是什么?”
他这才注意到门把手旁边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记号,像是…
一张面具?
总而言之,黄金裔们表示连泰坦都不怕,还能怕这一扇门不成?
推门而入。
并没有想象中的阴谋、如潮水般涌来的怪物,而是…
一处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整体空间呈长条状,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安宁,与玻璃窗外的星河映衬出一种恬淡又梦幻的氛围。皮质沙发看上去柔软而舒适。正中心是一圈酒馆吧台的,一个金绿色的圆圆的东西正在一边哼歌一边仔细地擦拭手里的高脚杯,而它的跟前坐着…
“终于注意到我啦!”灰毛少年金灿灿的眸子望过来,笑弯了眉眼。“我是开拓者【穹】,翁法罗斯的客人们,欢迎来到星穹列车。”
“开拓者,星穹列车?”并没有因为少年的嬉皮笑脸和友好的问候放松表情。阿格莱雅喃喃着少年口中的名词。
“不管怎么说,相遇即是缘分。”缇宝说道,“那么,穹阁下,可否告诉我们,是什么令我们相遇在此的呢?”
穹挠了挠头,面露为难之色:“这个,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事实上我们也是被…”他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阿哈”什么“乐子”,阿格莱雅没听清——她尝试过发动金线,但体内的力量似乎被压制了。
万敌抱着胳膊:“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你们可以理解为是某个乐子神的恶作剧,半个系统时前祂把我们列车组连人带车拖到了这个鬼地方,还说要和翁法罗斯的黄金裔们看一场剧,看完了就放我们走。”穹一说起这个就委屈得想哭,
“我刚做完每日任务,刚刷完差分宇宙,刚打完深渊,奖励都没拿,祂说如果我不按照祂说的把你们几位带去观影厅就没收我一周的所有奖励!”
说到这儿,他双手合十,一双金色的猫猫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所以说,咱们先去观影厅,其他的稍后再说成么。”
白厄目瞪口呆:“…啊。”
没听懂,但是不明觉厉。
“我可以作证,穹先生并没有说谎。”一旁的机器人悠哉悠哉地发话了,“甚至为了避免引起各位过度的同情,没有告诉各位那位乐子神还说了‘若是不成,就别想在大保底之前拿下各位’这样一句惨绝人寰的诅咒。”
万敌没听懂:“什么大保底,什么拿下?”
“这不重要!”穹深吸一口气,摸了摸下巴,又突然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顶礼帽戴在头上,手指一旁通向二楼的螺旋阶梯,弯腰行礼,“观影厅就在上面,各位,请?”
缇安跟缇宁咬耳朵:“是错觉吗?这位小朋友的气质突然变了呢。”
缇宁:“不是错觉。他拿出帽子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他周身的能量气场也变了。”
阿格莱雅不为所动:“不…”
“好啊,请穹阁下带路吧。”缇宝抢在阿格莱雅之前说。
“吾师?”阿格莱雅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来者是客,当然要听主人家的啦。”缇宝和蔼地笑着说,“别担心,阿雅,从刚才你就一直紧绷着肩膀呢,稍微放松一点。”
遐蝶面露担忧之色:“阿格莱雅大人?”
“我…”阿格莱雅叹了口气。她的确无法在这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陌生环境中保持一如既往的优雅和镇定,不过到底是活了几百年的半神,她很快找回了自我。“那就拜托了,开拓者阁下。”
观影厅就在开拓者的房间,当黄金裔们走进去,发现…已经挤满了人。
挨个儿认过去,分别是来自仙舟联盟的将军及其弟子和同事;来自星核猎手的开拓者娘家人;来自银河阵营的巡海游侠、纯美骑士、自灭者以及分别来自公司和博士学会的高管和学者,还有星穹列车的乘客们。
“大家都是过命的亲朋好友,那么拘束干什么?”穹大大咧咧地坐在丹恒给他预留的位置上。“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耶!”三月七满脸写着期待。
【大家聚在观景车厢里。帕姆:“各位乘客请稍等,航线会议马上开始。”
穹(四处张望):“黑天鹅呢?星期日呢?”
姬子:“黑天鹅小姐说自己只是个搭车客,不该干涉航路去向,会在派对车厢等待结果。另外,那位忆者还补了一句——‘相信各位一定会选择翁法罗斯’。”
穹:“被她看穿了。”
姬子呵呵笑道:“大家心里自有答案。”
瓦尔特:“至于星期日先生,他也表示自己无意参与航线会议,去派对车厢休息了。不用担心,对星期日而言,一处意料之外的目的地会是个不错的起点。”
穹灵光一闪:“送去公司手里吧!”
瓦尔特:“…那的确意料之外,还是算了吧。”】
“老日你别这样看着我!”穹抱着脑袋,“我可是随手一说。”
“对啊对啊,他就是乱说的!”三月七紧跟着说,“既然上了车,那你就是我们的家人了!一天是无名客,这辈子都是无名客!”
丹恒扶额:“你们…话虽如此,但怎么说的好像我们星穹列车是什么宽进严出的传销组织一样…”
星期日失笑,耳羽随之颤了颤,说:“无妨,我知道的,并不介意。”
【于是众人开始决定目的地。
帕姆给出了三个选项:【海洋星球】露莎卡——米哈伊尔的故乡、【玛瑙世界】梅露斯坦因——纯美伊德莉拉的飞升之地、【永恒之地】翁法罗斯。
而果不其然,大家的关注点更多的放在翁法罗斯之上。
三月七若有所思:“阿基维利也没去过的世界,智库里一点资料都没有…但如果这趟【开拓】成功,燃料问题就解决了!”
只有某只浣熊还在坚持:“没人想去洗车星吗?”
…没有人想搭理他,大家一致选择了翁法罗斯。
帕姆看上去十分满意:“看来列车长预先准备的投票方案,已经不需要了帕。那我正式宣布,下一站——翁法罗斯!”
三月七:“好哎!那就等列车长的跃迁通知啦。本姑娘先回房间一趟,给相机清点储存空间!这回要美美拍照!”说完便一溜烟儿地回了房间。
比丹恒老师的云吟御水还快。
在等待跃迁的过程中,穹与各位伙伴们聊了几句,然后回到房间收拾好了行李,便坐在沙发上等待跃迁。】
“看样子我们也距离出场不远了?”白厄隐隐期待着。
缇宝轻轻地说:“我们也很好奇——翁法罗斯,在宇宙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然而阿格莱雅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地放在星穹列车之上。
“只在一瞬间就能够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穿梭在宇宙之中吗,”她喃喃道。
遐蝶问:“阿格莱雅女士,您在想什么?”
“什么?哦,没什么。”阿格莱雅优雅地笑了笑。
【然而,跃迁之后所到达的目的地,却是一片再寻常不过的星空。
穹还没回过神来,黑天鹅却走过他的身边,笑容神秘:“什么都没有?”
她走到观景窗前,浮在空中,“令人疑惑?”
然后抬起手,像是拉开帷幕一般,轻轻一拂,绚丽神秘的星系的光芒透过玻璃,与他那因心灵上的震撼而睁大的双眼相映。
“答案就藏在星空中。”黑天鹅落在地面上,遥望远方的星系。“看吧,这就是那个与世隔绝,只能被忆庭之镜映照出的世界…永恒之地,翁法罗斯。”】
大家都被这一幕震撼了。
“美丽又神秘的存在,的确对于开拓者来说是个无法拒绝的目标呢。”砂金笑着,“教授,你觉得呢?”
“……”
砂金扭头:“拉帝奥?”
“嗯,怎么?”真理医生回过神看着他绚丽的双眼,垂下眼眸。
“……教授,你有点反常啊。”砂金眼中逐渐染上兴趣——显然他没有错过拉帝奥在看见翁法罗斯的那一刻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是什么?
怀念?冷漠?回避?痛苦?还是……
“……显而易见,在遇到一个崭新且富有挑战性的课题时会不由自主地陷入自我思维之中的学者不在少数,我也是其中之一。”真理医生淡淡地说。
“是这样啊。”砂金的尾音的很轻,暂且放过了这个话题。
“翁法罗斯,原来在宇宙中是这样的吗。”白厄愣住了。“可是为什么,只有在……‘忆庭’的映射下才能观测到呢。”
万敌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荧幕中的翁法罗斯,并且在心中逐渐形成了一种猜测。
“真美啊,这个名为翁法罗斯的地方。”银枝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脸上扬起了在面对美丽的事物时常有的温和微笑。他转头看向阿格莱雅,“请原谅我的唐突,美丽的女士。生活在如此【纯美】之地,并作为为了保护她而战斗至今的黄金裔的你们,也很纯美。”
纯美骑士的命途光辉如此闪耀,如此纯净,即便没有金线,阿格莱雅也能从这位骑士的眼神和话语中感受到几乎没有一丝杂质的善良与真诚。作为【浪漫】的半神,这无疑令她常年冰封的心感到温暖:“感谢你的赞扬,英俊的骑士。你的话语和真诚令我感到温暖,取悦了我的心灵和肌肤。”
“他宝贝的还真让你俩对上脑电波了?”波提欧在一旁吐槽道。
“这是纯美与浪漫的灵魂的碰撞,我的挚友。”
“行吧行吧,随你怎么说。”
“唔……”
黄泉是所有人中最为淡定的人。很遗憾,哪怕是三重命运交汇的永恒之地,她也看不到任何色彩。
【穹的欢脱和迫不及待令姬子忍不住调侃:“看来已经有人跃跃欲试准备下车了?”
瓦尔特顿了顿:“等会儿,是不是少了个人?”
穹也反应过来:“对啊,吐槽的人去哪儿了?”
丹恒:“记得出发前,她说要捣鼓相机就回房间去了。之后一直没见她出来。”
姬子有些担忧,“奇怪,按理说,小三月一直是最兴奋的那个,怎么今天一反常态?去她房间看看吧。”
去到三月七的房间,却看到了一个坐在床上神情萎靡低落,浑身散发着虚弱气息的女孩。
经过商议,这一次三月七就不下车了,但她将相机亲手递到穹的手中,嘱托他一定要好好拍照。
“去吧去吧,别担心。”三月七宽慰道,“下次见面,咱就变回那个活蹦乱跳的美少女了。记得多拍些照片啊,我会检查作业的!”】
“三月?你没事吧!”
这下马上要踏上新旅途的激动和期待仿佛被一桶冷水瞬间浇灭,也顾不得翁法罗斯不翁法罗斯的了,穹和列车组的其他人立刻将关注点放在了三月七身上。
彦卿和景元也投来了担忧的目光。
“喂喂,大家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啊,搞得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下子成为视线焦点的三月七头大了,“而且,那个不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情吗?咱现在不是好好的活蹦乱跳的吗。”
瓦尔特沉默了一会儿,说:“小三月说的对。既然荧幕为我们展示了未来,那么一定会为我们展示小三月的病因和解决方案,如此,说不定来日可以提前规避。”
穹一脸严肃地看着三月七:“三月,你一定要坚持住!”
三月七无语:“喂喂喂,你这说的好像下一秒咱就要亖了一样,能不能盼我点好的。”
【“穹,这趟开拓之旅,我想先交给你和丹恒打头阵,可以吗?”
穹自信满满:“没问题,我俩配合默契!”
姬子点头:“经历了匹诺康尼之行,你也是一位成熟的无名客了。翁法罗斯这一站特殊,车上的每位乘客都不可或缺。开荒世界的工作交给年轻人正合适,相信你和丹恒能成为彼此的照应。”
瓦尔特叹了口气,毫不掩饰脸上的遗憾:“看来我们得留下来,处理大人的事了。”
姬子笑道:“别心急,瓦尔特,会有你活跃的机会的。”
黑天鹅和星期日也将留下来照顾三月七和留守列车处理事务,对此安排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姬子见状也决定拿出先前提到的【后备方案】。
回到观景车厢,姬子、帕姆看着丹穹二人,说:“地面小分队的成员到齐了,让列车长宣布【后备方案】吧。”
帕姆:“嗯,此行凶险,列车长和领航员为你们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开拓礼物——
“一、节、车、厢帕!”
饶是丹恒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穹更是震惊得像个表情包:“!可以给我派对车厢吗?”
姬子解释:“翁法罗斯不在星际和平通讯的服务范围内,缺乏远程联络的手段。
“为了给你们最大限度的支援,我们计划将星穹列车的一节车厢分离出去,当作降落仓使用,落地后也能充当安全屋。”
帕姆:“放心,车厢上有独立的推进器,一定能把你们送进翁法罗斯,找个安全的地点着陆。”
穹:“这下力大砖飞了,冲啊!”
帕姆皱眉:“不可以!这是紧急情况下的备案,可不要觉得列车能随便当积木拆!”
丹恒无奈:“我会看好他的。”
帕姆这才满意:“准备好了就出发吧,期待各位的好消息帕。”
穹斗志满满:“准备好了!”】
“欸?!原来列车还能这么用的吗!”三月七和穹异口同声,随即双眼闪亮闪亮地看着帕姆。
见多识广的列车长一眼就看出这两个小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竖在头顶比了个叉,气呼呼的说:“这是非常情况下的非常手段!别想了帕!”
三月七和穹满脸失望。
“噗。”白厄没忍住。
“你笑什么?”万敌瞄了他一眼。
“真可爱,不是吗?”白厄将放在那边的视线收回,“很像奇美拉呢,你不觉得?”他没有具体说明“可爱”的到底是谁。
万敌:“……”
“他们来了呢。”遐蝶看着荧幕里车厢分离,一节孤零零的车厢在推进器的作用下径直驶入翁法罗斯。
“不知道与这两个孩子第一个打交道的,会是谁呢。”缇宝慈祥地说。
【进入翁法罗斯后,穹短暂地做了一个梦。
“迷迷…”
“…是谁?”
剧烈的颠簸和危机感将穹唤醒,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丹恒护在身下。
然后列车被击落,穹失去了意识。】
“阿这……”三月七欲言又止。
“阿这……”星期日尴尬地扇了扇耳羽,将目光放到别处。
“阿这……”姬子闭上眼专心地喝了一口咖啡。
“阿这……”瓦尔特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不明的眼神。
“阿这……”穹挠了挠头,丹恒捂住了脸。
“我、的、车、厢帕!!!”这下帕姆彻底炸毛了。
“出师不利呢。”彦卿冷汗直下。
刃看见画面里的丹恒强撑着护住失去意识的穹并将其带出坠毁的车厢然后晕过去,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
缇安叹了口气:“唉,看来这几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呢。”
一句话让众人的视线焦点转移到了黄金裔们的身上。
白厄解释道:“将这两位先生击落的石矛来自一个叫做尼卡多利的神明,祂在翁法罗斯十二泰坦中代表着【纷争】。”
随后,缇宝、缇安和缇宁用不到半个系统时的时间为大家大致解释了一番何谓【泰坦】,连带着【逐火】、【黄金裔】的基本信息。
“千年的逐火之旅,到现在居然才进行到一半么。”拉帝奥微微颦眉。“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的神奇效率。”
坐在他身边的砂金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已经是前辈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换来的成果了。”白厄看向真理医生,说,“而我们,必定……欸?”
他眨了眨眼。
“怎么了?”万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侧耳听着,白厄这一下突兀的停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顺着白厄的目光看去,神情之上也出现了一瞬间怔愣。
“方才没注意到呢……这位,拉帝奥先生,”白厄犹豫着说,“您看上去,似乎很眼熟。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是吗?”拉帝奥停下了擦拭石板书的动作,抬起赤金的双眸直视着救世主的眼睛,“何时何地呢?”
星期日瞬间汗毛倒竖。
白厄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毕竟……不,没什么,失礼了,请别放在心上。”他揉了揉眉心,与万敌交换了一个目光。
【一段时间后……
“唔……”穹捂着脑袋缓缓醒过来,先是看到了不远处疑似报废的车厢,紧接着是废墟遗迹一样的建筑,最后视线落在另一堆废墟里生死未卜的丹恒身上。“……丹恒?”
他迅速跑过去,蹲在他跟前检查——所幸生命体征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穹松了口气,摇了摇人,后者并没有任何反应。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三月、丹恒与自己初见时的场景,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就这么做!
“对不住了,丹恒…”他喃喃道,随后俯下身。
好在丹恒醒的很及时,尚有些虚弱的声音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对不住我什么?”
穹:“…对不住…”他略显歉意地挠了挠头,“刚刚没能保护好你。”
两人缓了一阵,先决定给列车组发个消息报平安。
丹恒:“…”
穹:“…”
消息发不出去。
丹恒:“果然失败了…这下只能靠你我了。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当根据地。从四周的建筑还有这尊雕像来看,翁法罗斯肯定存在文明…坏消息是,他们对外来者抱有敌意。”
穹看上去有些苦恼:这下又成通缉犯了…
“…迷?”
一个粉色的生物出现又消失。】
穹凑上来的那一刻,丹恒的危机感达到了极点——
“丹恒老师,你这是?”看着默默离自己远了一点的丹恒,小浣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丹恒绷着脸,一言不发。
“好啊你!”三月七一脸诧异地看着穹,“丹恒老师每天把咱们护着宠着,你居然想要非礼人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浣熊!”
“我没有!我真的只是想要用人工呼吸救他啊!”穹直喊冤枉,“当初在空间站不就是——”
“咳!”丹恒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别说了!”
“啊怎么了丹恒老师?你对人工呼吸有什么意见吗丹恒老师?”
姬子和瓦尔特相视一笑。孩子们的感情真好。
景元看着打打闹闹的三人组,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好啊,丹恒。
星核猎手那边,卡芙卡和流萤都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穹,颇有吾家有儿初成长的感慨。
刃啧了一声,“你们俩,别惯着他了。”
“呵呵,”卡芙卡捂着嘴笑道,“明明也很关心孩子呢,阿刃。”
“我哪里……”
“刚才看到列车被打穿坠毁,明明眉头都拧在一起了呢。”流萤补刀。
“……”
刃选择放弃挣扎,抱着支离在一旁充当一枚水印。
丹恒撑着他的额头将他推开,指着荧幕里的粉色生物:“有东西过来了。”
“欸?她的声音,很像我刚才的那个梦里的……”穹脱口而出。
“这就是翁法罗斯本地生物吗?”三月七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可爱!”
“欸?”遐蝶不解。“可是……”
“可是没记错的话,”阿格莱雅缓缓地说,“这么多年来,我在翁法罗斯,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小生物呢。”
“啊?”穹错愕地看过去,在银枝不停地夸夸的背景音下,问,“不是翁法罗斯的本地生物吗?”
丹恒拖着下巴:“这就怪了,智库中也没有这种生物的相关记载。”
拉帝奥看着对着粉色生物的物种开始进行琢磨和探讨的两拨人,只感到头痛欲裂。该死,他们就没想过有没有可能是……算了。
【两人追着粉色的生物,穿越了一路白昼黑夜,甚至看到了许多人们生活过的虚像。
粉色生物消失后,丹恒若有所思:“不像是智库中记载的任何一个物种…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翁法罗斯对于我们,是彻底的未知…黑天鹅口中的几句话,就是我们对它的全部认知。”
穹也严肃起来:“但这次开拓,容不得闪失。”
丹恒摇了摇头:“恐怕要做好最坏准备——先不谈语言问题,刚才的袭击…那一击威力相当不俗,很难想象一处与世隔绝的边星竟拥有这种武器技术。”
穹:“与尔化龙妙法比何如?”
“都说了,切忌盲目乐观。摸索着前进吧。”】
“咳,那个,刚才我们明明都说了啊。”白厄说,“我们并没有不欢迎各位。”
“哎呀没关系啦,大伙儿都知道不是你们的错了对吧。”穹毫不见外地拍了拍白厄的肩膀,给措不及防的救世主拍得一愣一愣的。
“呃……对。”
“化龙妙法?”万敌对这个比较感兴趣。“那是什么?”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丹恒坦然说:“一种祖传秘法,非持明族无法习得。不过具体的内容智库里有记载,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调出来给你看。”
“不用了。”万敌顿时没了兴趣。
“这个小东西,可以操控时间?”流萤思索道。
“比起‘操控’,或许用‘影响’更贴切。”卡芙卡说,“不过有没有可能,她影响的并非是【时间】,而是这个地方的——”
“记忆。”流萤明白了。
别忘了,翁法罗斯是三重命途的交汇之处,其中之一就是【记忆】。
“我就说我怎么忘了什么!”穹噌的一下站起来,把左边的丹恒右边的白厄吓了一跳,“黑天鹅怎么不在这里?”
星期日想了想,说:“那位忆者女士大多数时候都待在派对车厢里凝望星空,其余时间……我在列车上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他们前行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空旷的高处,这里视角不错,不仅可以看到宏伟的城门,还可以看到远处背负着沉重球体的巨人。丹恒提议可以将这里拍下来,拿回去给三月七“交作业”。
就在穹认真拍照的时候,丹恒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立刻警惕起来。
“不妙…”
穹回过头,诧异地看着这些似乎移动过的“石像”,收好照相机摆出战斗姿势。“似乎,来者不善…”
丹恒握住击云:“这些家伙没有生命气息…是无机生命?”
“看来不打算放我们离开,身后是死路和悬崖,只能应战了。我们上!”
怪物一波又一波,说不上力不从心,只是逐渐有些没有耐心了。“没完没了…该如何脱身…”
突然,一道身影裹挟着白光从天而降,扫平了一片怪物——来者是个白发青年,带着一把巨剑。
下一刻,他突然闪现至穹身前,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笑容:“你带着…很有趣的东西啊。”
身后的丹恒举起击云——
“铛——”
穹瞪大了眼睛,还没从击云就这么一下子被截成两段这一震撼的事实中清醒,就骤然感觉到手里一轻,一回头,果然看见自己的球棒被青年拿在手里。】
众人还没来得及感叹负世泰坦的伟岸身姿和眼前建筑物的神圣和宏伟,就被突如其来的战斗打断了思路。
荧幕里的穹在奋力对抗怪物,荧幕外的穹也没闲着,目光一直在两个地方来回切换。
直到真理医生一根粉笔头扔过来:“有话就直说,我脸上有字?”
“没什么,就是……义父啊,我总算明白白厄他们为什么说你很眼熟了。”穹摸了摸被粉笔打得通红的额头。
波提欧也瞪大了眼睛:“像啊,很像啊……不是哥们儿,你不会真的是他们本地人吧?”
拉帝奥还没说话,阿格莱雅便回答道:“没可能。自黄金年代落幕,神战迭起又沉寂,翁法罗斯的天空就从未打开,虽说曾经的确有人绕过了艾格勒离开翁法罗斯,但那也是一千年前的事了。若不是半神,普通人,甚至黄金裔,无论如何都不会拥有如此漫长的生命的。”
“确实……”完美的说辞,至少游侠先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哼。”拉帝奥轻笑一声,默认了阿格莱雅的话。
“呀,原来他们第一个遇到的是我呀。”白厄刚想笑着说一句“真是缘分呐”,紧接着就看见荧幕里的自己夺过穹的球棒肘断了丹恒的枪的画面,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比如现在,白厄脸上的笑容就转移到了万敌脸上。
布豪!景元和丹恒不知怎么,突然来了一阵灵犀让他们对视一眼,然后略感心虚地看向星核猎手那边的刃——
果不其然。
刃从头到尾除了穹,和丹恒被尼卡多利“袭击”那儿皱了一下眉头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脸上,此时此刻,在击云就这么被肘断了的此时此刻,终于绷不住了。
“丹恒你个**!连击云都能被你糟蹋成这样!你!我**!【仙舟粗口】”
唯一一次,丹恒面对刃敢怒不敢言。
“……对不起。”
“对不起!”白厄立刻道歉,“诸位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说话,绝对不会把你们的武器给…….了!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的,毕竟眼看这情况根本来不及多想,不然……”
“无妨。”顶着刃男鬼一样的凝视,丹恒头皮发麻地说,“毕竟我们是外来者,对我们抱有敌意再正常不过。”
“放心好了,就算肘断了也没关系。”万敌笑够了救世主才悠悠开口,“这种程度的损坏,难不倒哈托努斯。”
又是陌生的名词呢……
“哈托努斯是谁?”小浣熊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积极发言,主动提问。
“现在是奥赫玛的工匠。”万敌说,“也是翁法罗斯最好的工匠。”
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缠满了绷带的双手,不语。
【“别误会,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在确认两人没有攻击意图和继续战斗的倾向后,青年将球棒还给了穹。
穹看着丹恒:“能听懂他说话欸…”
丹恒面色不善:“大家的安全?”
青年解释道:“在重渊这种地方,手持武器就是一种挑衅。这些士兵都是【纷争】泰坦的爪牙,对外敌向来都是赶尽杀绝的。如果你们继续挥剑,不但自己会沦为猎物…”他说着,目光移动到一旁的难民身上,“还会将他们的悬锋引到无辜者头上。”
丹恒收起了杀气,但仍然显露着些许敌意:“你大可言语相告,而不是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白发青年报起胳膊:“两位突然出现,是敌是友犹未可知。况且你们即便手无寸铁,也身怀不容小觑的力量…”他笑了一声,“没准身处险境的反而是我呢?可不敢懈怠啊。”
“那么,能否请你们表明来意,从天而降的客人?”
“小——白——!你又乱来!跑那么快,还敢擅自惹事?”
一道稚嫩的女声传来,一位红发小女孩飞过来,对着白发青年数落起来:“啊!怎么还把人家的武器弄坏了!完了完了,这是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礼节吗!”】
“无论如何,小白你这样的行为都是应该批评的!”缇宝不赞同地说。
“我知道错了嘛……”救世主委屈,连呆毛都耷拉下来了。
遐蝶看上去有些想笑:“白厄阁下,被教训了呢。”
阿格莱雅:“是啊,被教训了呢,白厄。”
万敌嗤笑:“被教训了呢,救世主。”
白厄:“你们够了!”
【白发青年无辜地辩解:“我只是想用最稳妥的方式解决问题。”
红发女孩显然被气到了,那模样和配色不知为何让穹和丹恒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帕姆。
“一点都不稳妥——”她转身望着丹穹二人,“两位陌生的朋友,请放松再放松。大家都是人类,没必要弄的剑拔弩张。”
丹恒和穹对视一眼。
“小白担心你们是天上来的坏人,但我们觉得两位没有恶意。啊,得先做个自我介绍,我们是雅努萨波利斯的缇宝,这位是……”她见白厄还无所事事地站在原地,便提高了声音,“小白,快道歉!”
白厄尴尬地笑了笑:“啊,既然缇宝老师都这么说……抱歉,二位降落在危险地带,登场方式又如此特殊,是我警惕心过重了。”
丹恒:“也可以理解。我们来自天外,是降落在这个世界的【开拓者】。”
穹疑惑地看着丹恒:“他们能理解吗……”
“他们都看见了,没必要隐瞒。如果真是袭击我们的人,不会说这么多话。”
白厄若有所思:“……并非来自【天上】,而是【天外】么。”
缇宝惊呼一声:“哇,这下更不得了啦。两位朋友,幸好你们遇见的是我们。”
丹恒放下手臂:“什么意思?”
白厄:“意思是,我们不会伤害二位,但换做别人就未必了。你们很幸运。”他四下环顾了一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难民,“……借一步说话吧,野外实在不安全。你们也看见了,就在神殿里,还有不少难民未能脱困。
“我们是来营救并护送他们前往圣城奥赫玛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求二位止戈,并反复确认你们并无恶意的原因。如有意外,他们绝无反抗之力。”
说着,白厄的眼神柔和下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哀丽秘榭的白厄,先前有所冒犯,请接受我的致歉。”】
“哀丽秘榭,逐火……”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瓦尔特问姬子要了一杯咖啡,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欸?瓦尔特先生知道我的家乡吗?”白厄好奇地看过来。
“不,事实上……白厄先生的家乡名字与我认识的某个人十分相似,而且白厄先生你……也与我故乡的某位故人,长相格外相似。”瓦尔特委婉地说。
“是吗?”白厄开朗一笑,“那说明我们有缘啊。不知道未来可否有机会和那位与我容貌相似的朋友见上一面?”
“没有机会了。”瓦尔特果断地说,甚至有点逃避的意味。“抱歉,那家伙……我是说那位先生,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白厄有些遗憾:“这样啊……”
“没关系!”穹安慰道,“咱们俩有缘啊!”
“嗯!你说的对!”
这俩活宝……丹恒和万敌分别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无奈。
【穹抱起胳膊,半开玩笑似的说:“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丹恒忍住了,忽视穹的不着调,说:“我叫丹恒,这位是——”他用眼神示意穹好好自我介绍,别整活!
“我是失去了球棒的银河球棒侠,穹。”穹自信地说,“话说……没人觉得我俩像兄弟吗?”
白厄一愣,似乎也发现一点:“欸?还真有点?缘分呐——如此一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他说着,将球棒扔回去,“给,这是你的武器。”
缇宝望着丹恒:“还有你的长枪。放心吧,定性为小白全责,一定让他帮你修好!”
“哈哈,这下又得破费请哈托努斯喝几杯了。”
得知击云有救,丹恒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我们初来乍到,心中仍有许多疑团。二位若能保障我们的安全,结伴同行自然是更好的选择。请带路吧。”
白厄和缇宝走远后,丹恒看着一言不发的穹。“在想什么呢?”
穹提出了几点疑惑——这只浣熊平日里虽然不着调,但该有的细心、耐心、洞察力一点儿也不少——关于白厄的不简单、那两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以及居然相同的语言,还有击云的事……】
知道击云有救,不仅荧幕里外的丹恒都送了口气,就连刃的眼神都不那么阴间了。
“下一次见面,我要见到完整的,没有任何残缺的击云。”刃阴测测地说。
丹恒:“……”下次我可以不见到你吗请问?
【前往圣城也不是说走就走,毕竟还有难民要说服和安顿。在帮忙的过程中,缇宝顺手教了穹和丹恒如何召唤并使用欧洛尼斯之力。
她就这么顺手一教,没想到日后穹也就这么顺手学会了。
当然,这是日后的事。
在成功带回了难民后,白厄表示作为感谢,他可以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帮助大家解决一些现有的困惑,比如末世是什么意思、泰坦、黄金裔是什么,以及刚才的神迹。
丹恒:“你的回答也太简洁了。”
白厄无奈:“抱歉,可能我不是特别擅长讲故事吧。”
缇宝思考着:“但枯燥又冗长的讲解也不好,让我想想……”
最后她提议,让祭司为大家弹奏,她来吟唱一首流传已久的诗歌。
唱完后,大地突然震动起来。
白厄:“嗯?”
穹在紧张中略感迷茫:“哪里来的舞台效果?”
远处的庞大身影渐行渐近,白厄笑道:“哈哈哈,别紧张!是我们的救兵来了。大家起身吧!”
丹恒抬起头,感慨道:“好壮观的生物。”】
“好壮观的生物!”荧幕外的三月七发出了和丹恒一样的感慨,“穹,你怎么没帮我拍照啊!”
“光顾着感慨,忘了吧。”
“欸你……”
“哈哈哈,不着急。”白厄笑道,“在奥赫玛,这样的大块头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大地兽宝宝和小巧可爱的奇美拉哦。”
“哇!”三月七又是遗憾又是激动,“可恶,真想自己亲眼去瞧瞧啊!”
“就有机会的。”丹恒认真地看着她。
“等我们找到你的病因并治好它,我们一起去。”姬子温和地说。
阿格莱雅为列车组的羁绊和温馨感到心暖:“届时我将代表圣城和黄金裔欢迎诸位贵客的到来。”
“哇,还没出发就已经是贵客了,这就是【开拓】的力量吗。”穹肃然起敬。
【白厄摸了摸其中一头粗糙的皮肤:“这些温吞的大家伙叫【大地兽】,是人类忠实的伙伴。前往圣城的山路崎岖,得拜托它们了。”
似乎是担心两人有所顾虑,又说:“大地兽性格温驯,哪怕第一次乘骑也能轻松驾驭。来试试吧,记得握紧缰绳。”
除了第一次攀爬的时候吃了一点瘪,总之过程十分顺利。大地兽的背脊如同摇篮,穹靠在丹恒的肩膀上逐渐睡去,而商队经过一定时间的跋涉也即将抵达奥赫玛……
穹是被丹恒摇醒的。
“……喂,出事了,快醒醒!”丹恒指着远处,“城市遭到袭击了!”
几颗飞星划过视野,穹瞬间清醒。另一头大地兽背上的白厄已经握住巨剑,准备迎战。
缇宝、缇安和缇宁带着讯息穿梭在圣城之间,穹戴上钟表匠的礼帽,丹恒用云吟术幻化出一把完整的击云,两人对视一眼,握紧武器,从大地兽的背上一跃而下。】
白厄反复确认,最后在万敌犹如看鸵鸟的目光下不得不接受现实:“我记得,我已经把球棒还给你了吧?”
“是啊。”穹不明所以。
“那你这是在拿什么战斗?”白厄眼角抽搐。“一顶,帽子?”
“你错了,这不是一顶帽子。”穹认真地说。
万敌不为所动:“这就是一顶帽子。”
“这不是——”穹愤然,“至少它不是一顶普通的帽子!
“它是一顶接受过星神瞥视、承载了前任无名客老前辈们对我们后辈的信任以及开拓的意志和不灭的精神的,来自钟表匠的帽子!”穹拿出自己的帽子。
没见过这种的黄金裔们一愣一愣的。
“我从米哈伊尔前辈的手中接过它,我不仅仅是接过了一顶帽子,更是接过了传承的火种——”
“火种?”黄金裔们眼睛一亮。
完了,出发关键词引起回响共鸣了。
砂金饶有兴趣地听着开拓者饱含激情的胡言乱语,全然不顾一旁的拉帝奥已经给自己扣上了石膏头。
“是的,火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开拓的意志,必将随着星穹列车银轨的铺展传播到更为遥远的地方!”
“好!”白厄鼓起掌。
两个阳光男大一拍即合,相处融洽得仿佛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挥手解决掉几个敌人,穹忍不住吐槽道:“这叫安全?和缇宝说的完全不一样!”
丹恒与他背靠背:“是在重渊里遇见的敌人,看来这场袭击也是【纷争】泰坦的手笔。”
战斗过程中顺手救了几个居民,丹恒说:“还以为圣城是座坚固的庇护所,没想到这么不太平。我们就留在战场搭把手吧。”
穹显然更关心另一件事:“断枪还在身上吗?”
丹恒宽慰他:“都是些小卒,云吟术足以应付。当务之急,是先和白厄汇合。”】
在荧幕中见识过了云吟术的实用性,万敌显然又来了兴趣,不过他并不会将其表露在脸上。
丹恒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戳了回答:“学不了。”
万敌:“……”啧。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稀罕呢,花里胡哨的。相比起什么复杂的咒术秘法他更喜欢抡起拳头直接肘过去。
【面前的道路被断裂的石柱堵住了,缇宝再一次发动欧洛尼斯之力。穹看着她施展神迹,心中似乎也有所触动。
察觉到两人的气息,白厄转身:“二位……抱歉,又把你们卷进来了。”
穹安慰道:“没关系,我们也解决了一些敌人。”并表示他们可以继续留在战场帮忙。
白厄本打算拒绝,但想到如今紧张的战事,多两个助力总不会错,便改口道:“……好吧,但请不要离开我身边。那些渣宰奈何不了你们,但我的同伴们,那些以【黄金裔】为名的人们……他们的攻击可不分敌我。”
又解决了一波敌人,缇宝带着另外两个缇宝赶来。“小白!我们回来啦!”
浣熊震惊:“三、三个缇宝?!”
缇安:“我们是,缇安!”
“我们是缇宁。”
“我们是,缇宝——不对!现在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
丹恒:“……翁法罗斯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缇安语气有些焦急:“小白!小敌跟敌人打了几十个来回,一路从天上打到了城里!你快去帮帮他呀!”
白厄顿时有些头大:“我就知道……那家伙杀心一起就不顾一切。三位老师,安置市民的工作拜托你们了。”
缇安和缇宁忍不住开了个玩笑,缇宝催促着去救人。白厄对丹穹两人解释道:“放心吧,虽然有些孩童心性,但缇宝老师在黄金裔中也称得上资历深厚,更是奥赫玛的支柱之一。她们值得信赖。
“两位,我们继续前进。”】
“小敌啊~”穹意味不明地看着万敌。
“小敌啊~”白厄笑眯眯地看着万敌。
“小……”
“阿格莱雅你凑什么热闹?!”万敌忍无可忍。
“噗。”阿格莱雅掩面轻笑。
“呀,我们终于登场了呢。”缇安很高兴。
“登场了,挺好。”缇宁轻飘飘地说。
“所以说,缇宝老师原来也会返老还童吗。”三月七之前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时机开口。
阿格莱雅捕捉到了关键词:“也?”
“在我们认识的人里,有一位天才俱乐部的黑塔女士,她是一位十分出众的魔法师,在晚年创造了返老还童术,将自己的寿命近乎无限的延长下去。”瓦尔特介绍道。
“天才俱乐部?”缇宝歪了歪头。“听上去像是什么学术交流集会呢。”
“只有被【智识】的星神博识尊瞥视过的人才能获得进入天才俱乐部的资格。”丹恒说,“这些资料智库里都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那就麻烦啦,丹恒先生。”
“举手之劳。”
【在清扫敌人的过程中,他们来到了工匠的所在地。一位惊慌的市民见到他,差点喜极而泣:“白厄阁下!您终于来了,快救救大工匠,他被敌人围住了——”
“什么!?”
三人不敢耽误,径直闯进去,正巧看见一名眷属举起大剑——
“轰——”
眷属的身躯顿时化作碎石,扬起灰尘。
“后方已经安全了。”身上纹着红色纹饰的金发的男子拖着一头眷属缓缓走出来,嘴角扬起一抹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容。“这就是你的成果?”
白厄严肃道:“别嘲讽了,你知道敌人是谁——”
话音刚落,他们的身后又出现了几个身形庞大的眷属,并在落地的一瞬间向白厄袭来。
万敌将手里的眷属扔出去,一拳轰飞那个偷袭者,站在他们的身前:“大意会让你送命,【救世主】!”
万敌显然不擅长,或者说很厌烦“清怪”这种事,不耐烦道:“尽是些小打小闹,还不如你我死斗一场,余波就能震碎它们。”
穹偏了偏头:“你说我吗?”
万敌顿了一下:“你是谁?”
白厄显然不把玩笑当玩笑:“住口,万敌!你想让圣城毁于一旦吗?”
解决了眷属们,白厄找到了似乎负伤的哈托努斯。“你没事就好。”他送了口气,然后看向万敌。“至于你,万敌……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责任应当是保护市民吧?”
“什么意思?”万敌挑眉,“你想说这里的哪一个不算市民?”
穹和丹恒对视,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动这个金发男子居然把他俩算进了市民还是该吐槽这儿的人名一个赛一个的奇怪。
白厄不为所动:“答非所问。阿格莱雅叫我们保护民众,你只做耳旁风吗?”
万敌纠正:“是你漏了半句。【保护市民,清扫外敌】——她的原话。解决掉尼卡多利,圣城危机自可迎刃而解。
“话又说回来。”他看向丹穹,“既然你压根没把那边两位当作【市民】……那他们似乎也符合【外敌】的定义。”
丹恒面无表情:“什么意思?”
“雅努斯的三位祭司,同面同心,耳目相连。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在奥赫玛人的视线之下。”这时候他又看着白厄,但显然仍是对丹穹说话,“看着还挺信任他?劝你们三思。”
白厄:“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挑衅盟友,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这一次万敌是在对白厄说话:“自打相识起,我就告诉过你们,无论过往抑或未来,悬锋人都不可能同意与你们握手言和……
“——我,万敌,身为悬锋的继业者,无法在这种问题上独断专行。
说到这儿,他又将目光放在两位外来者身上。“况且到了这份上,我更有必要提醒各位贵客,你们的东道主可谈不上精于待客之道。”】
“欸?还以为是来者不善的威胁,现在看来,似乎是在……友善地提醒?”流萤眨了眨眼。
“友善?你想多了。没有‘友善’,只是尽职的提示。”万敌知道这位丹恒看上去就是个头脑派,但他身边这个呆傻孩子……不,倒也不能说人家呆傻,多少有点不礼貌。分明没见过面,但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孩子还是被那几个“心机深重”的(点名阿格莱雅)骗着数钱他会看不下去,于是出于基于此情的微妙心情,他给出了这样一番“友善”的提示。
虽然这倒霉孩子看上去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就是了。
【一旁的哈托努斯喘过了气,忍无可忍:“够了……内讧的时候,现在不是。疯王没有溃退,必须阻止他,黄金裔……”
万敌语气缓和:“我没忘正事,退下吧。前方有我足矣。”
“——至于你,”他对白厄说,“尼卡多利就在云石天宫,阿格莱雅让我别再插手。尽管去吧……【救世主】。”
白厄:“…不用你多说。”
正事聊完了,那么……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万敌是在问他:“我…银河球棒侠!”他双手叉腰。
丹恒痛苦地捂住脸。
“呵,你叫这名,不也挺奇怪?”
丹恒:“……他当真了?”
白厄:“……他当真了。”他忍不住跟丹恒偷偷咬耳朵,“这家伙,从来不会开玩笑的。”
万敌并不打算假装没听到:“呵,这倒是句实话。”】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真的不开玩笑,但是……你真的听不懂我在开玩笑吗?”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万敌抱着胳膊:“……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哈托努斯说的没错。你们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内讧呢!”缇宝教训道。
“没有内讧。”万敌面无表情。
“真的没有。”白厄一脸认真。
“我作证,他俩感情超级好。”穹加入群聊。
丹恒:“……”这活宝。
【来到云石集市,众人已经遣散了。紫色的少女带着死亡的气息来到三人跟前——遐蝶告诉他们,自己的气息可以压制寻常的士兵,却无法奈何更强大的眷属。面对尼卡多利的士兵,三人唯有一战。
云石天宫之上,敌人的战吼穿透力极强。穹不确定得看向伙伴:“丹恒,你饿了吗?”
丹恒假装没听见:“骇人的战吼。那就是泰坦?”
“那声战吼曾荡平战场,摧枯拉朽,将我的敌军和战友同时劈倒在地,人们脆弱得就像烈风下的芦苇。
“而那时的我,四肢震颤、兵戈脱手,耳边只余狂躁又可耻的心跳……”
白厄说服自己不要去畏惧那段记忆。“……二位,若想退后,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穹看上去毫不在意:“没事,他都死过好几回了。”
丹恒:“?”
丹恒:“……”
白厄听出了他话语中刻意的打趣和对自己站力的信心:“看来两位确实历遍百险。”
丹恒道:“我们对泰坦的洗礼并无兴趣。向陌生的世界施以援手,只是身为【开拓者】的职责。”
“【开拓】……有意思。在你们的世界,想必那也是一尊受万人景仰的泰坦吧。
“……出发吧,在刻法勒尚未沉默的年代,无人能当他的敌手。而今,接过神明的职责,庇佑翁法罗斯众生——
“与我一同,成为英雄吧。”
泰坦的洗礼的确沉重,这才只是靠近,穹便感受到了一阵撕裂般的头痛,越过水帘,白厄突然停下脚步,抬起手将穹挡在身后。三人一同抬头,不远处的巨型白金色身影一跃而下,手持长矛——
泰坦降临。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无数金线纵横交织,将尼卡多利绞杀。】
“就这么结束了?”三月七不可置信。
“你哪只眼睛看到结束了,姐们儿?”波提欧咬着自担起,“一般来说,像这种看上去很强实际上没两下就能干死的,要么是炮灰,要么是——”
“替身。”景元接下波提欧的话。两位巡猎的游侠和将军相视一笑。
“懂我,哥们儿!不愧是咱们巡猎的人。”
果不其然。
【金色的女子优雅地落地,从容地站在泰坦身前,收起金线。“——不是尼卡多利的本尊,只是祂众多神体的一具。
“火种,不在这里。”
眷属们也离开了。
阿格莱雅向三人走来:“奥赫玛的两位新盟友,欢迎来到翁法罗斯。”
穹和丹恒看了看彼此。
“这场迎宾宴会算不上馨雅,却帮助我们消除了疑虑。从现在起,你们便是圣城的贵客,黄金裔的上宾。”
“她的眼神……”阿格莱雅毫无疑问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但穹却只能在其中看到空洞。
丹恒也察觉到了:“有些涣散。难道是……”
阿格莱雅眨了一下眼睛:“好奇这双眼眸吗?我并非双目失明。相反,能看见的远比常人更多。”
她告诉他们,每一位黄金裔的身上都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在我身上,便是【感官】。无需再借由光明丈量世界,风会顺着金线为我捎来讯息,将千丝万缕送往指尖。
“就像此时此刻,两位的美德化作一股暖流,取悦了我的肌肤。”
穹:“……她说话好文艺哦。”
丹恒:“的确,和星期日不分高下。”】
星期日控制着用耳羽捂住脸的冲动:“丹恒先生,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在这种场合下提到我,好吗?”
丹恒:“我尽量。”
穹:“可是真的很像啊。”他顿了一下,将目光放到另一个人身上,“哦,对了。跟银枝更像。”
浪漫与纯美的碰撞吗?阿格莱雅弯了弯眉眼,她很期待。
当然,荧幕中属于开拓的奇迹,也很令人期待。
“虽然目前来看一切都很和平,但是根据咱从前的经验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三月七说。
“别在这种时候言出法随啊三月!”穹大惊失色。
【白厄的心思却放在另一件事上,神情凝重:“尼卡多利的分身……属于我的考验还没到来吗?”
安抚群众的工作还没有完成,白厄将丹恒和穹托付给阿格莱雅,并告诉他们在这之后可以去云石集市找自己,完成嘱托后,他便离开了云石天宫。
那么,在场便只剩下三人。
阿格莱雅:“那么,两位,我们应该从何说起?”
在谈论正事之前,丹恒没有忘记主线任务:“阿格莱雅女士,可以稍等片刻吗?
“既然风波已经平息,我们想先完成一项使命:在此地留下【开拓】的信标。我向你保证,这不会带来任何负面后果——请把它当作一种旅程的仪式。”
触及到知识盲区的阿格莱雅有些疑惑:“【开拓】……信标……无妨。两位请随意。”
在丹恒的示意下,穹拿出一个小小的装置,阿格莱雅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一个一人高的巨大装置,悬浮着立在原地。
“再来几个,说不定就能联系上列车了。”
阿格莱雅不掩饰眼中的好奇:“真是奇妙的旅程……我对二位的来由越发好奇了。”】
“啊,对,到了新地方要插界域锚点。”穹挠了挠头。
“喂喂,别告诉我丹恒老师要是不提醒的话你就不干了。”三月七数落道。
“之前不是没注意过吗。”穹摊开手,“以前去过的地方,都有无名客前辈们提前插好的锚点,我们要做的只是激活和使用。”
阿格莱雅问:“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似乎是跟列车组有关的,姬子放下咖啡:“请吧,阿格莱雅女士。”
“开拓的旅途从始发至今,已经在多少地方插下锚点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数额,但是我可以告诉您,很多。”姬子说,“从【开拓】的星神阿基维利的故乡起始,截至目前,但凡是同宇宙有所交集,亦或是曾经同宇宙有过交集的星球文明,都必然拥有开拓者留下的痕迹。”
彦卿突然想到一件事:“说起来,将军。上次去幽囚狱押送犯人时,彦卿在那底部发现了开拓者的界域锚点……”
景元:“……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彦卿。”
“……彦卿明白了。”有些问题,根本不需要答案。
【阿格莱雅将二人带到浴场精灵那里,由它来为两位开拓者阐述翁法罗斯的故事……
“我听不懂。”穹面无表情。“能不能让它换一种更浅显的方式讲述?”
阿格莱雅:“……这样啊,无妨。”她命令浴场精灵,用两位客人更加青睐的方式讲述翁法罗斯的故事。
然后穹和丹恒上了一节小学历史课。
对此,阿格莱雅评价道:“看来你是一个复杂的人呢,即纯粹,又不失敏锐。”
她又回答并说明了一些穹的疑问和困惑,稍后便将两人带到黄金浴场下面。
“……原本除了我的同袍,他人严禁踏足。”阿格莱雅表达了自己的为难,“二位是自天外来的贵客,我愿为你们破例。但一次携两人前往……还是有违传统。”
穹:“好神秘的规矩。”
丹恒:“这或许就是【英雄的特权】吧。不要紧,穹,你先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阿格莱雅微微一笑:“你有一位温润知礼的伙伴。请来吧,贵客。”
阿格莱雅将穹带到一处小池,安抚着他,让他闭上双眼,伸出双手,张开五指……
“就是这样,很不错。补上迟来的自我介绍吧,我是【金织】阿格莱雅,奥赫玛的改衣师,翁法罗斯的【黄金裔】之一。承蒙同袍信任,我暂时主持着黄金裔的行动。
“……归根结底,衣物是一种隔阂,掩藏起人的身躯和内心……但在这里,我们尽可以放下掩饰,流水会拉近你我的距离。现在,你可以睁眼了,穹。”
穹睁开眼,发现金线不知何时缠绕在自己的手上,与阿格莱雅的五指相连。“看,我们已经连接在一起了。”】
“失礼了。”阿格莱雅率先端庄地向列车组点头示意,“但这是必要的手段,还请谅解。”
“……”白厄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可以理解。毕竟你们口中的一切灾厄的源头【黑潮】与我们同样来自天外,对我们这些外来者保持警惕是十分必要的。”丹恒冷静地说。“但恕我直言,大可不必以这种诱拐的方式来进行试探,比起直言告知,欺骗更会激起我们的不满。”
三月七送了口气:“往好了想,起码这次初来乍到咱们没有牢狱之灾,或者一落地就变成通缉犯或是卷入什么巨大的阴谋之中,这可是很难得的!”
穹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万敌在这一层吗,我悟了!”
万敌:“……”你悟了什么!?
白厄:“……”他知道开拓之旅不会轻松,但他不知道原来这么艰险吗?!
彦卿:“将军,彦卿好像知道幽囚狱的锚点是怎么来的了。”
景元:“……你明白了就好。”
【穹眨了眨眼,面不改色:“这是什么陷阱?”
“陷阱?当然不是。请把它当作一种交流的仪式。
“墨涅塔的金线缠绕着你我,它能察觉到最细微的动摇。如此一来,我们便不能对彼此撒谎。
“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此世的真相。相应的,我需要你回应一个小小的承诺。完成这一步交换,我才能允诺你们在翁法罗斯的旅程一帆风顺。”
穹扪心自问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秘密:“继续说吧。”
“……——曾经统治世界的泰坦神,如今已成为腐蚀翁法罗斯的病因。某种不可知的力量改变了他们中的多数,招引来愤怒和疯狂。
“……集结于此的黄金裔是世人唯一的希望。人们奉我们为英雄、守护者、救世主……期盼我们击溃众神,夺取火种,将神明的权柄收敛于人类手中。
“当所有的火种集齐,创始的奇迹便会显现,破碎的世界将重获新生。
“这便是翁法罗斯的逐火之旅——【一众英雄踏上弑神的旅途,摘得十二枚火种,实现再创世的伟业】。】
“杨叔,你怎么了?”三月七发现瓦尔特抓着拐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有些担忧地问。
“不,没事,我很好。”瓦尔特战术扶眼镜。
“您看起来很困扰。”星期日说,“需要我用调律的力量帮您暂时解决屏蔽掉脑海中的杂音吗?”
“不,这不是什么大事,谢谢你星期日,我真的没事。”就是有些……似故非故的感慨罢了。他隔着眼镜看着白厄。
拜托,怎么样就好,别用这张脸说出那句话,怎么样都好……
【“……奥赫玛需要更多盟友,成为我们坚实的助力。也许,你们就是黄金裔在等待的【援军】。”
“你太高看我们了。”穹说。
“可能我将希望放错了地方,可为了翁法罗斯,我愿意一试。”阿格莱雅平静地说,“我已对你袒露了心声,接下来,只想请你做出一句承诺。
“请答应我,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不要向市民透露【天外之界】的存在。”
“为什么?”承诺可以,但穹总需要知道原因。
“因为奥赫玛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再给予人们虚假的希望……世人曾被它深深伤害。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我尽力。”说话不能太绝对。
“如此一来,约定便完成了。谢谢你,穹。”阿格莱雅缓缓收起金线,微笑,“虽然现在我很想听听你自己的故事,不过……我已占用了你太多时间,丹恒先生似乎有些心急了,他的焦虑扰乱了水流声。
“和他一起参观一下圣城吧……晚些时候,我会为两位贵客准备好见面礼。”】
“所以你甚至没有问这份承诺背后的具体含义,以及它的分量——和倘若不慎违背要付出的代价?”丹恒感到头大。“三月说的对,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而且……”
“什么?”穹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丹恒隐晦地看了阿格莱雅一眼,说:“按照我们过往的经验,一般这种情况,就算没有意外也会给我们创造‘意外’。”
穹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来自世间的人心险恶吗?妈妈说的对,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
卡芙卡:“……”我没说过。
阿格莱雅:“……”原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白厄宽慰道:“放心吧,阿格莱雅女士是不会刻意为难各位的。对吧?”
对自己有够了解的阿格莱雅:“……”
白厄的笑容逐渐消失,有些错愕地看着阿格莱雅:“……您不会的,对吧?”
“……”
【子车中心】渡我长生苦(1)
子车甫昭本以为一辈子到头来混个魂飞魄散的结局已经够窝囊了,没想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居然还有重来这一生的机会,当回到那个一切还未能开始的地方,这一次他会选择……
“去他妈的,让我再跟这帮傻逼活一次还不如让我去死。”
*大型原作向长篇,子车甫昭中心,造谣ooc肯定有,不爱看请不要看
*无明确cp向也无差,但是避免争议子车甫昭相关打右位的cptag,那边饭少助力一下,爱咋看咋看
*不知道现在的xx中心大多是什么文,在我这里就只是视角的区别,也不会让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嗯,车见也许可以爆胎?
*本回字数1w+
说来话长,在子车甫昭于常人相比更为漫长的一生中,...
子车甫昭本以为一辈子到头来混个魂飞魄散的结局已经够窝囊了,没想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居然还有重来这一生的机会,当回到那个一切还未能开始的地方,这一次他会选择……
“去他妈的,让我再跟这帮傻逼活一次还不如让我去死。”
*大型原作向长篇,子车甫昭中心,造谣ooc肯定有,不爱看请不要看
*无明确cp向也无差,但是避免争议子车甫昭相关打右位的cptag,那边饭少助力一下,爱咋看咋看
*不知道现在的xx中心大多是什么文,在我这里就只是视角的区别,也不会让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嗯,车见也许可以爆胎?
*本回字数1w+
说来话长,在子车甫昭于常人相比更为漫长的一生中,他早已习惯设想自己的死法会是个什么鬼样子,以至于到后来都懒得去想。
就如同他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易容,将他人的五官揉到自己的皮上,获得一张脸。十三岁,那些被他所害之人的惨状,也开始一块儿一块儿拼凑成一个独属于“子车甫昭”的死状。随着他害的人越来越多,那副死状从一具溺尸到辨不出人形的过程中,却是变得模糊,而不是清晰。
这也不难理解不是吗?说到底这种区别不过就是变得越发凄惨,这只意味他不得好死。
子车甫昭早就知道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了,废话。
小小的子车甫昭坐在房间里,跟个老大爷——他也的确是老大爷——一样抖腿,瞅着窗外吊死的堂兄舌头快拉到地上了,烂肉一块也没人把这东西放下来,这群人也不嫌晦气。
不过兄弟,跟我搞这套,认真的?子车甫昭十分甚至有九分确定这是他小时候的身体。
好吧,八分。
七分?……谁知道现在倒底是怎么回事,子车甫昭早就忘记自己该长什么个样。正常来说,他给疏南风打工把自己打死了,再次出现也应该在一个地狱之类的地方。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人诓他,就是鬼骗他,或者神仙跟他过不去,世上就没个好东西,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指不定会被怎么整。
但是如果,如果他真的回来了?
就是这么突然,让转个不停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只需要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而且这个事实未免有些残忍。
如果是真的,那之前所有的挣扎算什么,一场漫长的预知梦,还是信以为真却还是输得彻底的人生模拟,有什么意义?
没人知道,子车甫昭以前喜欢喝一种果汁,味道很甜,是能齁死人的一种。而作为家中抛弃的长子,他很少能获得生存必需以外的任何东西,毕竟这些人从一开始就默认他是一具不存在的尸体,能有的喝不错了。
等到十三岁就连命都没了,一年一瓶也挺好的。子车甫昭这样想。
直到有一天子车甫磬带着印有“再来一瓶”的瓶盖找哥哥炫耀,他不知道二弟就算没有这个瓶盖也可以获得更多,也不知道他获得这个瓶盖的机会其实微乎其微。
他就是想到,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一年两瓶,也可以吧?可是他等了好几年都没有等到那个机会。
直到后来成为二弟版子车甫昭,果汁想有多少有多少,他也理所当然看见了曾经日思夜想的四个字。但是他早就开始讨厌廉价的甜味,瓶盖上迟到的再来一瓶只会让人心烦意乱。
他宁愿什么重活一世是假的,起码证明那些因为人生只有一次做出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早知道还不如像那些蠢货一样直接重开。
他曾经有多怕死,现在就有多恨自己还活着。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他愈陷愈深的思绪,子车甫昭知道敲门的人是谁,但并不是很想理。不难猜这个地方会来敲他门的人是谁,嗯对,除了子车甫磬,其他都不可能是人。
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子车甫昭忍无可忍抄起个板凳就往门的方向踢过去,这一脚惊天地泣鬼神,是国足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不对,是希望。
大难不死的子车甫磬看着地上的凳子和门的结合物陷入沉思。
很难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那个不爱说话的大哥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具体说不上来,反正跟以前老是阴测测给他塞东西的样子不一样,难道是……做噩梦了?
无论如何他该庆幸自己有敲门的习惯。
“有话快说,杵那儿当门柱?”
“没,没啥……”子车甫昭挑眉,弟弟又哆嗦出半句话:“没啥是不想说的!”
“那个,哥,你忘了吗是你叫我来的,你想学变脸。我不知道该怎么教你就去翻自己之前是怎么学的,搞得时间有些晚了。”说完子车甫磬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不太敢看子车甫昭。
“哦——这样啊?”
听到这里子车甫昭被提起来点兴趣,那个在记忆中尘封已久的形象,二弟子车甫磬,又一次在脑海中栩栩如生起来——对于这个弟弟,子车甫昭能记住的不多,总体能概括为一句话:人太傻,死得太惨。
子车甫磬不知道弟弟妹妹们为什么怕这个大哥,父母为什么不待见这个长子。
理由很简单,他们要让我死,害怕我会怎么报复,知道这是亏欠,视而不见以为这样就能置身事外。
可是子车甫磬不知道,还教会他报复的手段,最后被他摁死在水池里。
然后子车甫昭获得了什么呢?
他忽然想干一件事,反正一辈子也活够了,不如……
“哥,你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猥琐?子车甫磬咽下一口唾沫觉得这个词最好烂在肚子里。
“没什么,过来,哥不跟你学,那点东西我本来就会,倒是你想不想跟我学几招?”
子车甫磬乖乖凑上去坐在床边上,问他,学什么?
“你过来看就知道学什么。”子车甫昭把甫磬拉得更近些,好让他看得更清楚。这距离有点近,子车甫磬想,近到大哥的头发都贴在自己的脸上,很扎人,不过不会让人讨厌。
子车甫昭握拳,再张开手,本来空空如也的手心出现一朵红莲,旁人一瞧就知道这活儿细致,就连花瓣颤巍巍的模样都做了出来,虽是火焰的造物,却仿佛能看到露珠点缀其间。
“这东西你可以叫它,呃,就杂技吧。”
“杂技?”子车甫磬眼中充满对大哥的崇拜,假设情绪可以化为实体,那一定是两颗星星。“那是什么东西,哥你什么时候会的,好厉害。”
“问那么多有什么用,就说学不学?”
“学!”
后来子车甫磬动不动就跑来学这学那,有时候耍赖什么都不学,就带着一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零食,硬往他哥嘴里塞,不让他教。
子车甫昭教本事也不藏着掖着,尽管教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反正骗小孩是足够了。不是他不想教那些真家伙事儿,主要是有点少儿不宜……别误会,子车甫昭可不是什么怜惜小屁孩的主,他就是单纯觉得子车甫磬不太合适学那些,至于为什么,说不上来。
上一次是使劲学,这次是使劲教,不知道他俩是有什么孽缘,还非得死一个。
其实也不是非死不可,子车甫昭想,他只需要离开这个地方,再留下一具长成自己模样的残骸,也能达成一样的效果。
不过现在他老了,想快点入土,懒得再折腾。
“哥——”
子车甫磬一声杀猪般凄厉的惨叫从门外传来,吓得子车甫昭直接从床上弹起来,卷上去的裤腿都没来及往下蹬,上面漏着大半截裤衩下面拖着两只不一样的袜子就往外跑。
“你他妈咋了!”
最后一个爆破音的冲击力体现在飞来的拳头上。
子车甫磬被打老实了,不敢再惨叫,捂着一张苍白的脸指向地面。子车甫昭眯起眼睛往那个方向看去,没看清,凑近点,还是没看清,他干脆蹲下来凑近看。
哦?一只腿挺多的虫子。
然后子车甫磬又挨了一拳。
日子一天天过去,子车甫昭每天都舒坦得不得了,想干啥就干啥,闲着无聊就欺负小孩玩,这几天还想着要不要把头发剪短些。不为啥,图省事,活过一轮的人就是不一样。
只不过今天的子车甫磬似乎心不在焉的,学东西的时候就走神好几次,停下来让他好好说话又欲言又止,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子车甫昭终于忍不住了。
“你倒底想干啥?能说清楚就说,说不清楚滚外面去献眼。”
子车甫磬使劲摇头,发现这个动作有歧义又急忙点头,一来二去把自己都整晕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赶忙开口:“荟鱼说她想吃鱼。”
“那吃啊,怎么着,被鱼刺卡了?卡了找我干什么,卡死了再来找我。”
子车甫昭还以为咋了,结果就这。
“没有,就是,你愿意去见见他们吗?弟弟妹妹…你的弟弟妹妹,别人我不太清楚,但是荟鱼一定……”子车甫磬说这话时带着些恳求的味道,声音微不可觉地发着颤,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实在强人所难。
“不见,有啥好见的,他们要真想见我以后去坑里挖不行?就是连块碑也没有别挖错了。”
子车甫昭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打断他。重生归重生,他可没忘记自己在这个破地儿是什么地位,用得着好心当成驴肝肺,一对烂人教出一个人渣一堆废物,真会养,我呸。
子车甫磬听闻这话神色突然暗淡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不起头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不开口。
“我想给她买,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买,哥你可以帮帮我吗?”子车甫磬说。
这当然是谎话,子车甫磬不至于连东西都不会买,他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底,但总得试试才知道。
“哥,求你了。”
子车甫昭想了想,觉得无所谓,光带着这小子去买也不是不行,反正只要不是他去送就行,那死丫头拿着她二哥的就在那乐吧。
“行啊。”
“不行也——诶?哥你说什么。”
“听不清算了,有多远滚多……”
“听清了听清了,哥!”
子车甫磬知道他哥不喜欢吵吵闹闹的,所以再激动也不能喊太大声,自己高兴得就差抱住子车甫昭在院子里跑三圈,尽管没这个机会,但不妨碍他想。
子车甫昭发现答应这小子是个错误的决定,还没出发头就开始疼,就跟有小鬼拿针扎他似的,话都放出去了……
“闭嘴,走。”
子车甫磬到了外面反而不说话了,一点不见在家里咋咋唬唬的劲,让他干啥就干啥什么也不招惹,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小孩。
难道子车甫磬平时是这样的?谁知道。子车甫昭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这个二弟,第一个十三年是这样,第二个好像还是这样。有些人他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货色,上午杀了下午还没吃上饭就能忘,而子车甫磬,他看不懂,记得也越来越清楚。
把人领到位置,子车甫昭又开始心烦。也许是故地重游带来的熟悉感令人不适,这种一模一样的场景和同样的那帮人会牵起过去的回忆。好的,坏的,都不重要,在这里那些记忆根本没有发生,而那些没发生的事情是他的一辈子。
他就算再怎么觉得自己完全不在乎,也多少会在乎,现在他有些恶心。
“你自己挑,挑完我给你买。”
“就那个吧,哥。”
顺着弟弟的方向看过去,子车甫昭心情再烂还是没忍住乐了一下,别说,好像挺熟悉?
子车荟鱼跟这条东西缘分颇深啊!
生怕弟弟反悔似的,二话不说子车甫昭就结了账,把钱塞过去一手拎袋一手拽弟抬步就是走。你问他哪来的钱,我觉得不难猜。左手拎着鱼右手抓着子车甫磬,子车甫昭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站在靠外的那边,难怪左半边耳朵被来来往往能当交通工具的东西吵得生疼。
不怪子车甫昭小心眼,以前的小孩全都会被他踹在马路边上,他只是习惯了。
一开始也不是这样,就是有一次发现他站在外面就动不动会有啥东西飞过来,反而那帮小孩一出去不仅没啥事,连按喇叭的都没了。
再说那帮白眼狼命多硬呢,弄都弄不死,真有东西撞过来替他们的爹挡几下怎么了?想到这子车甫昭又看了一眼此时此刻右手边的小孩。呵,命这么薄,还替我挡,快到里面站着去吧。
不过说来也是挺逗,没享受多久铁饭碗,先因为出差死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他就知道哪有什么天上下编制的好事,西封那群人能来给他收尸就不错了。
都别提收尸了,子车甫昭冷笑几声,没人来他家拾荒就算不错,那边某些人连那辆三蹦子都能拆了卖废铁,这边但凡留个全尸某些人拿来炼油也不可能浪费。
子车甫昭以前心情好的时候想的事就容易从嘴里往出漏,后来才改的,硬改,不过他早就忘记了,自然现在也没注意。
这都是什么,编制,收尸,三蹦子。
路上一直在听他碎碎念的子车甫磬忍不住问他,哥,三蹦子是啥?
“别吵吵,连三蹦子都不知道是什么你也好意思当子车甫昭!”
本来就心烦的子车甫昭直接一巴掌呼到他弟身上,子车甫磬原先就跟不上他的步子,受完这巴掌直接连人带鱼一起砸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
纵是子车甫昭遇到这种情况也不免有些尴尬。轻咳两声,他开始狡辩:“怎么这点小身板,看看,我就说那只鱼本来就该在地上,命里注定的。”
子车甫磬呆呆地盯着地上那条鱼,上去戳弄两下,发现鱼脏了袋子也破了,然后就这样傻站着不动了,任凭子车甫昭怎么说都没用。
对牛弹琴,看看,理都不理你的。啧。
“不就是只鱼吗,我买的掉了也是我的事,走不走了?你不走我走。”
以为是跟你商量呢,他说走就是真走。不过往回走的路上,子车甫昭还是没忍住回了一下头,发现子车甫磬没跟上来就再也不回头了,越想越生气。
都决定让这小子好好活下去,说几句咋了,敢情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根本轮不到我多嘴,怎么当“子车甫昭”用得着子车甫昭本人来管?到时候他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呗。也咋回去呢,公交车站都哪里去了,嗯,对吗,不对……对的…不对,这是什么年代,都有什么东西。
子车甫昭稍加思索。
三蹦子不知道,老同行肯定有。
想到这里子车甫昭猛打一个激灵就往回跑,一路上边跑边喊子车甫磬的名字。
三个字都叫错了不知道在喊个什么劲。
下午出的门,子车甫昭一直找孩子找到傍晚。他开始还用跑的,后来就用走的,越找越不着急最后干脆往没人的地方一坐,甚至有点想笑。
没了,指定没了,被拍走了。
子车甫昭不是第一次找小孩,以前有个捡回来的小孩,他挺中意的,结果没养几天突然就跑丢了,他也找过,虽然找了一天就没再找了,别人养狗都寻思着多找几天,但是子车甫昭不待要。有啥好找的,这种世道丢了还能找回来不成,而且他觉得自己也是干这行的,凭什么他拍得别人就拍不得?技不如人,丢了活该。
现在也是一个道理,活该啊。
子车甫昭彻底不想找了,他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打算去河边转转,散散心。反正子车家也没什么必要回,子车甫磬没了,他也没必要非要死在那个地方,再潇洒一百多年也无所谓,别跟那帮老熟人处就行。
……河边那个是?他记得那身衣服,又丑又土,只有子车家的人这么没品味——对,他不是这个家的——但是离太远看不清。
他的脚步变得快起来,快些,再快些。
现在能看清了。
是那身衣服,不过不是在河边上,是在水里。上半个身子和下半个都在水底下,飘半截后腰在上边。
还是死了?
好,好,好。
早知道这家伙就是死水里的命,白费那些功夫溺死他干什么,等他自己把自己玩死不就行了。
子车甫昭想还是把他弟捞起来吧,收拾收拾丢回家,起码这次子车甫磬能用自己的脸去死,也挺好的。
亏自己之前还觉得欠他的,横竖都是该死的鬼,怎么死区别很大吗?
正当他走进些撸起袖子打算下水捞尸,“子车甫磬”好似受到什么刺激一样,飘着的腰缓缓转了一个方向,本该沉在水中的上半身直直立了起来。
妈的,什么邪门东西!
子车甫昭很丢脸地被吓了一跳,说实话这跟他见识过的那些比起来连幼儿园水平都不到,简直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不对这个是活的。
“呀,哥哥你来了?”
原来是在憋气。子车甫磬从水里出来不忘跟他哥招招手,咧着个大嘴搁那儿笑。
“我去你妈的,没事干往河边跑我看你是没长脑子!”
子车甫昭上去就是一巴掌把这装神弄鬼的东西打得哭爹喊娘,还得管他叫爸爸。
“对不起哥哥,哥——呜呜,我只是舍不得,”子车甫磬边哭边打嗝,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怪恶心,就这也要把话说完:“这是哥第一次给我们买鱼,但是被我搞砸了……我想再抓一条,就算不是那一条我也要再抓一条才行。”
什么?
子车甫昭看着哭得上起不接下气的弟弟,头一次感受到被人噎住的滋味,连个屁字都蹦不出来。
所以他说什么?
某个笨蛋想自己去河里抓鱼。
理由呢?
哥哥买的。
一瞬间像是被卸去所有力气,子车甫昭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几下弟弟的背,又觉得有些难堪于是没拍几下就停了手,牵着子车甫磬的袖子往那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上蹭,轻声说:“这条河里没有鱼。”不过差点就有一个淹死的小孩。
子车甫昭用尽了所有的善良与手段才没把后半句话一起说出去。
“真的吗,哥?”
“没有鱼,哥给你买糖啊,正好养养你的脑子,省的傻成这样。”
“可是,可是哥,没钱了,我把鱼丢了居然还要吃糖呜哇哇哇哇哇——”
别嚎了祖宗,你知道路过的都用什么眼神看过来吗?这回我怎么没拍花子却反而要落实身份了,子车甫昭感觉额上的青筋在突突自己。
“等等,哥记错了,有鱼!”怕这小孩不信他似的,子车甫昭裤腿都不卷就往水里走,走到差不多的地方,俯下身子在水里一上一下就整出一条鱼——幻术做的。
“哇哥哥好厉害,水面上突然就出现了一条鱼诶!”这是在嘲讽他吗,子车甫昭有点看不懂,这小孩属于好骗还是不好骗?
“对了哥哥,我叫子车甫磬,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但是以为你在叫哪个亲戚……没敢应。”
子车甫磬严肃地纠正他哥的发音错误。
“滚,我想怎么叫怎么叫!”
子车甫昭用那条“鱼”给他弟又来了一巴掌。
子车甫昭百无聊赖地在床上吃零食,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前的堂兄终算是放下来,自己的眼睛都干净不少。为啥放下来,因为要往上挂新的——他猜的。
谁的诞辰快到了呢?
先说回那个傍晚,那一天兄弟二人玩到了很晚,发展到后来已经不是在抓鱼,而是拿鱼互殴。互殴这个词不太准确,因为基本上是子车甫昭单方面暴揍子车甫磬,揍累了来句回家吧。
难得没有忘记来干啥的,子车甫昭还是整了一条鱼出来,让子车甫磬拎回去给子车荟鱼吃,顺便千叮咛万嘱咐叫二弟不要提自己的名字,说是她二哥一个人给她弄的就行。
对,以子车甫昭的尿性,那能是什么正经鱼?
而子车甫磬热泪盈眶,仿佛明白了什么叫良苦用心和默默付出的大义,答应他哥说包在我的身上!
可之后二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那天和那只鱼的事情绝口不提。子车甫昭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他就当是自己好久没使这招效力不够,手生了。
最近一个月子车甫磬也很少来他这里,或许是学会避嫌两个字怎么写也说不定?
子车甫昭没想到他今天会来。
“哥哥,说起之前那条鱼……”
几乎是在提出“鱼”这个字的那一刻,子车甫昭就迫不及待地问他:“让我猜猜,那臭丫头是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洗裙子的时候叫的是妈妈还是爸爸?”
子车甫磬听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瞬间都憔悴了几分,他捂捂自己的胃不知道在确定什么东西,然后才说道。
“没有,她还挺喜欢的,说想再要。还是哥厉害啊知道荟鱼更想要什么……我本来替哥保密说是我弄的,但是我不会这个,她又一直跟我要,最后实在哄不住就只能把哥供出来了。”
……
“这小妮子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子车甫昭没想到子车荟鱼还是个狠角色,这才几岁就暴露出这么……小众的癖好?突然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应该少招惹她为妙,子车家真不养闲人。
“哥,不能这么说妹妹。”
“行行行,不说你的可爱小妹妹。”子车甫昭自觉无趣,瘫在床上吃喝只想早死早超生,也不对,他没超生的机会。“所以你来找我是有啥事?”
子车甫磬咬咬唇,小声问,哥,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啊。”
“哥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走呢,这里……”
“不啊,我走了你们给谁过诞辰,而且待在这儿有啥不好,起码死了还有个坑埋。”呵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是子车甫昭的真心话,赖活着不如好死,这种世道有啥值得再走一遭?未来的可能性也被他试过一次了,就五个字,越活越完蛋。
子车甫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哥毫无负担在他面前享受断头饭。
别说挺有意思的,这次吃饱上路的是他,子车甫磬反而成了那个坐在那一言不发的。子车甫昭老高兴了,又能看乐子又有东西吃,活一百多年都没有这一天来的爽,这难道就是那个什么,朝闻道夕死可矣?
子车甫磬看不下去,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临走时,子车甫昭拽住他的衣服,子车甫磬本以为哥哥回心转意了,没想到对方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糖,齁甜的那种。
“别哭丧个脸,开心点?”
这次你终于可以享受你的人生了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这句话子车甫磬反而好想哭,但是他忍住了。
“哥,我会救你的,你等我。”
把糖装进胸口的衣兜里,子车甫磬没敢回头看子车甫昭的表情,逃似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真拿小屁孩没办法。子车甫昭晃晃脑袋又往嘴里扔了块糖,糖块入口,腰不疼腿也不酸了,立马从床上蹦下来四处找水喝。
什么东西?这也太齁了。
太阳从东边升起,公鸡凌晨五点四十五开始打鸣,没个尽头的日复一日总算可以结束,他的十三岁,又一次如约而至。
子车甫昭今天是自然醒,一觉睡到了大中午,他睡得很好,可以说是最好的一次。
不过还是有点困,要再睡一会儿吗?算了,他想,马上就有睡不完的觉了。
他记得“代替”要等晚上才开始,子车甫昭觉得自己可以再去搞点事情,顺便跟子车家的人商量能不能给他个体面点的死法。好歹教了他们新长子那么多东西也算是点恩情吧,能有块风水宝地埋就更好了,立不立碑都无所谓。行,说走就走!
子车甫昭就用自己的原装皮往外走,路上没有避着任何人。不过今天人们似乎很奇怪,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子车甫昭是哪个子车甫昭”一样?这话有点奇怪,或许是错觉吧。
子车甫昭学着子车甫磬的样子敲了敲门,在得到许可后推门进到里面。
“父亲,我来了。”
“欢迎你,子车甫昭。你是大的那个,对吗?”
啊对我就是——等等,他说什么?子车甫昭的笑容挂不住了。回想起一路上所有人对他的态度,他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对,你为什么知道…而且不止是你……是所有人。
为什么会认出来,问题出在变脸上吗?还是说因为长子现在还没有死,可不可能所有人都能一眼认定他是哪个子车甫昭。或者他们提前商量了,甫磬变成的子车甫昭会有特殊的特征……而这毫无意义,也根本不能算是子车家所追求的“代替”。
问题出在——等等、子车甫磬去哪了,子车甫磬呢?
“你们把子车甫磬怎么了。”
这几个字无异于从子车甫昭的牙缝里挤出来。
男人没有回答,没有表情,对儿子的问题不置可否。
父亲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就让他苍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的同时,也变成遍布整张脸的样子。
“甫磬是个好孩子,他记住了你的脸,甚至比以前的你自己还要更清楚。但是如果有两个人用同一张脸,这张脸就会显得假,失去它的价值,如果非要选择一个……”
“我会选更有能力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代替子车甫磬活下来,除了小妹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本以为是这个小妹与二弟太亲近。
真可悲。
子车甫昭觉得自己再跟这帮人待在一起就要疯了。
彻底的那种。
“看得出来挺喜欢干这行,下辈子再继续?”子车甫昭轻轻往父亲额心一点,按理说应该碎一地,不过这次力度没掌握好,炸开了,整一身红的黄的稀的稠的。
脏了,怎么搞成这德行,没办法。
真奇怪,本来那么渴望在这个家里有一个位置……拿到了,又觉得多看这些人一眼就恶心,人都这么贱得慌?
子车甫昭转头看向门外跌坐在地上不断发抖往后爬的三弟,嘴角缓缓上扬一个弧度。
快都弄死得了。
……
“哟,看看谁回来了。”
子车甫昭的身上全是血,看着刚回来的弟弟哑哑地笑,也有可能是在咳嗽,那声音太干太涩,分不清。大火在整个院子里蔓延,子车甫昭坐在空地上向他招手,这次的也是幻术吗,分不清。
“他们都死了,开心不?这样你就不用死了。”
什么是都死了——
子车甫磬没走几步就跌坐在地上,他不知道只是出去一趟而已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四肢止不住地颤,停不下来。谁来救救他,谁能让颤抖停下来,他还要去救小妹,她才那么小,一个人该多害怕。
什么是都死了——小妹呢,她前不久还在缠着自己要听睡前故事,问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大哥,她还想要大变活鱼;母亲昨夜还在抓着他的手痛哭,说她对不起自己的孩子,明明生下来的都是她的血和肉……而父亲答应他,子车甫昭可以活下来。
都死了?不对,不对,才不是这样,要死的本来是他,子车甫昭。
只是他。
……这算什么?原来他说什么自己会死是在骗我。
子车甫昭起身伸了个懒腰,杀人放火就是容易脖子疼,麻烦,他揉着自己的脖子向子车甫磬走过去,边走边打哈欠。
“等你等的哥腿都要麻了,干啥去了这么慢,你错过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这是什么表情?我说啊……”子车甫昭笑嘻嘻的,伸出脏兮兮的手想要捏他的脸。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离我远点,自私的混蛋,你才不是我哥!”
子车甫磬一把扇开他伸过去的手,如同刚刚自己接触的是世间最令人嫌恶的东西,目光里的恨与惧像血一样流出来,却染在子车甫昭的眼睛里。
我就说,哪来的血,怕不是个笑话吧。
好不容易干件舍己为人的好事却落得这个下场,他更像个笑话。
血染的视野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人的面庞、身形、声音都变成那数不清的人们的模样。
而他们都是一样狠戾扭曲的表情,也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子车甫昭,你不得好死。
还舍己为人?不就是骗人不成,就连自己都要骗。
子车甫昭没忍住,笑了。笑得越来越急,喘个不停,他被大火的浓烟呛到,只能呕出尸体烧出来的臭灰,别的全在“上辈子”吐光了。
“对喽小白眼狼,你哪来的哥,你自己才应该是‘你哥’,都大发慈悲留你一命了,来叫声爹听听?”
子车甫昭,本性难移。佚名曾经对他的评价之一,那人说这话时就淡淡的,现在这一句话又轻飘飘落在他的心上。
是,本性难移。
拍拍肩膀上的灰,子车甫昭又慢悠悠补上一句:“不过你可以当我死了,反正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末了拎起子车甫磬的后领子往大门外一扔,当然,没忘记把乱咬人的崽子打晕。
不知道是子车甫昭手抖,还是刚消完自家户力气不够使。
总之子车甫磬被丢出去后没立马晕,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子车甫昭离他越来越远,直至那个身影被无尽的火光吞没。
燃烧着,燃烧着,灰色的云海浮起又飘落,像是哥哥陪他抓鱼的那个傍晚,河水泛起浅浅的波,好安静。
不要。
太安静了,他不喜欢。
可以醒来了吗?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他现在可以承认自己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
“因为哥哥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好冷,就好像子车甫昭明明还未杀了我,我就已经成为一具早已发烂的尸体。”
惧怕,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因为这回真的没有家了,我刚把唯一的亲人也逼走。”
渴求,哪怕只是一点亲情。
“因为我只是想用尽一切手段去报复这个混蛋,也尝尝自己的痛苦,却没想过要彻底失去。”
哥……
混蛋、混蛋、混蛋。
如果真的再也见不到你,我会忘记你、原谅你、抛弃你,这才是最恶毒的报复。
【城岭】心猿意马02
内含大量私设
因为是位面粉丝视角的论坛体,会存在大量的造谣……好喜欢代入位面粉丝嗑rps哦,爽了
02
酒别未许添新宴,杀青人散故梦长
#1 LZ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懂入,那些年bks和嫂子的糖点合集
#2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卧槽在外面看见bt还以为是我眼花,点进来居然真是我产品的楼,今夕是何年
#3 ...
内含大量私设
因为是位面粉丝视角的论坛体,会存在大量的造谣……好喜欢代入位面粉丝嗑rps哦,爽了
02
酒别未许添新宴,杀青人散故梦长
#1 LZ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懂入,那些年bks和嫂子的糖点合集
#2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卧槽在外面看见bt还以为是我眼花,点进来居然真是我产品的楼,今夕是何年
#3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暗搓搓进来嗑一口,是谁还在为我的过世产品招魂,原来是我啊那没事了呜呜呜呜呜
#4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bks还是bks,但VJ哥已经不是VJ哥了……
#5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好久没看到VJ哥这个称呼,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6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其实也没过两年,但感觉跟唯粉解吵架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当初如日中天的时候真想不到后来会be得那么惨烈
#7 LZ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首映礼
就从这里开始吧,应该是他俩第一次合作,公映没多久嫂子就签了青梅。我知道很多人喜欢拿这个剪真相是假,也确实很贴……但是!试问谁能拒绝一张手捧玫瑰的婚图呢?
[图片][图片][图片]
(《铃儿响叮当》的首映礼,刘箐橙和白岭在台上共捧一束玫瑰,背后荧幕上一行黑底白字:致刘箐橙先生,生日快乐)
采访文字版
白岭:……创作理念?这部片子完完全全是为刘箐橙而生的,可以说杂糅了很多他的情感表达,想要用自己的镜头努力诠释出来……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祝他生日快乐
刘箐橙:很感谢白导,在过去一年认识他,对我来说也是一份礼物
#8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知道内娱真相是假群像第一句必剪这一幕的含金量吗!
#9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这张bks捧玫瑰图,我在唯粉、女友粉、拆家cpf那里见过删减版、p图版、拼贴版,甚至在不知道多少路人那里吃过代餐版……
#10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你cp出道就麦这么大,不知道以为他们隐婚了呢
#11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隐婚一年,他携子(电影)归来,惊艳众人。八项电影奖提名,十五亿票房,那些曾经指着他骂配不上青梅的人,如今纷纷打脸,跪求一饼。而他,却不屑一顾,只愿高山流水,知音一人……
#12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已打赏,楼上再写五毛钱的
#13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其实那次bks挺倒霉的,撞上了文乐家,不然拿个最佳新人没问题
#14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楼上认真的?就他那靠白导一帧一帧抠出来的演技?你猜为什么白导离职他就不演戏了?
#15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不懂就问,楼里说的bks是外面高楼的那个bks?他不是个歌手吗?
#16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才两年bks拍的东西就时泪了吗?说起来也快到年底了,以前年度影视盘点红黑榜总要把他带出来遛遛的,评论区必为他的演技撕个上万楼,营销号爱死他了
#17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这些年是有些忌讳,这两人散伙后bks就直接退影视圈了,连ost都不唱,记者只要提到那谁就统一回复没有关注,合理怀疑是怕睹物思人
#18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们中年离异带娃夫妻是这样的(悲)
…………
#58 LZ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长梦
《故梦》拍摄那前后三年,我愿称之为蜜月期,在各种路透里bks跟嫂子几乎形影不离,最著名的绯闻女友事件就是出现在这期间
[图片]
虽然《故梦》的艺术成就还是比不上《梵山》,不得不说嫂子早期是真会拍
但这部却是他少有拍过的非常成功的商业片,当年狂揽几个大奖,bks也凭此拿到了他第一个影帝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59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当时们cp是真火,主持人都cue了好几次,后面颁奖词也说他们是天作之合
#60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各位解解行行好教教我,bks我懂,但是VJ这码我实在解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梗???
#61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这个你就要问唯粉解了,当初白导还在青梅的时候,bks微博经常放些营业小视频,梦女天天在评论区发春嚎女友视角。结果后来有人扒了微博来源是橙子X7,但bks用的是R11,白导手机才是X7
女友视角一朝变男友视角,产品解直接带大名嗑糖,唯粉解气疯了,当天就屠版骂白导是人形摄像头不配有名字
#62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谁家摄像头和正主同台领奖共举一个奖杯啊?哪天摊上个网红真嫂子就知道哭了
#63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而且石锤了bks微博后台是白导在管,他怎么什么都干,之前粉丝群群主也是他,某个拍了好多神图的站姐疑似也是他,他不睡觉的吗?
#64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绯闻女友那个我记得,卓伟预热了两个星期,第一次说爆三字顶流恋情,第二次放录音,第三次放神秘女子凌晨出入bks楼下的照片,热搜给干瘫痪了两个小时,最后拉了坨大的
#65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不是,我就请问了,一个男的,一个导演,凌晨三点半,穿着女装,戴着假发,到自己电影的男演员家里,你们想干嘛?真看夜光剧本呗???
#66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哥嫂玩真大
#67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所以卓伟后来又爆三字顶流婚变就无人care,那事到现在都没下文呢
…………
#108 LZ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诀别书
如果说《铃儿响叮当》是他们的开始,《故梦》是热恋,《杀青》就是绝响。这是bks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微博营业,也是他们最后的交集
[图片]
(刘箐橙V:杀青。
配图是昏暗的办公室,办公桌上一杯红酒,旁边的电脑屏幕中是《杀青》的海报)
#109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电影杀青了,你也从我的人生中杀青……
#110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当时看到那条还以为是新片宣传呢,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说白导从青梅离职了
#111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你别说,白导离职青梅还真是在卓伟婚变爆料之后,十年之痒合情合理
#112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那片子拍了还不如不拍,《杀青》烂得粉都吹不下去,扑得一塌糊涂
#113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白导能不能别惦记你的文艺片了,悬疑才是你的舒适区啊(声嘶力竭)看看我们《巫声》吧!
#114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果然世界上的散伙人都是因为钱
#115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如果白导卷账本跑路我会支持他的,我真觉得青梅欠他加班费……
#116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在那之后论坛里bks相关删帖删得没那么勤了
#117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后来bks的微博就只剩新歌宣传,营业啥的别想
#118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你避而不谈的样子还爱他~(唱)
…………
#480 LZ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抠点边角糖
18年的意大利电影节,《坠落》有两项提名,剧组主要演员都去了,国内通稿也早就发了。当然最后结果大家都知道,走红毯的是琪姐和男三,总导演和男主角离奇失踪,最后传了几张照片说他们跑去北欧取景拍极光......
[图片]
#481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不是哥们,我是说,你们上下级之间有些太暧昧了
#482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我就问一句,在座的哪位愿意跟自己老板去看极光!
#483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我愿意把老板在路灯上吊成天边最靓丽的极光:D
…………
#562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无人在意的角落,青梅官号又公号私用偷偷嗑cp了
#563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秒赞秒取,有点刻意了哥
#564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有没有人觉得我产最近的存在感有点高啊,昨天半夜居然能上热搜,底下全是营销号
#565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青梅没穷到这份上吧,能不能别扣扣搜搜的大半夜买热搜了
#566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孩子静悄悄,必然在作妖。说吧,又接了谁家的烂饼,把我过世产品拖出来翻过来炒过去的
#567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橘子台不是年前备案了档音综吗,听说准备上了
…………
#699 == 发表于 xxxx-xx-xx xx:xx:xx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清白解呢,都滚出来过年
是恋综!是恋综啊啊啊!!!
[图片]
(恋爱岛屿V:重温故梦
配图刘箐橙白岭九宫格宣传照,拍摄地疑似在某座海岛,两人手捧一束白玫瑰,背景一片碧海蓝天)
(此贴暂无新回复)
白岭赶到摄制现场的时候,监制和导演组们正在摄影棚外聚众吸烟,顶着三十多度的大太阳蹲成一圈,一个个面容凝重,神色忧愁。白岭疑心自己来得不合时宜,眼前场景看着不像是往日繁忙的拍摄现场,反倒是像里面刚死了个人,他赶得不巧,正撞上他们毁尸灭迹。
如果是真的倒好了,白岭很愿意友情帮忙,为警察贡献点年终业绩,让这档节目从恋综转型至刑侦普法栏目。只可惜神从未垂怜他渺小的愿望,还没等白岭掩藏好嘴角的暗喜,配合着表现出节哀的沉痛表情,助理已经眼尖地望见了他的身影,脸上愁容一扫而空。从外表并看不出这位小姑娘身手竟如此矫捷,身形一闪便欢天喜地迎了上来,一双手牢牢扣住白岭手腕,热情得好似逮住了栽赃嫁祸的对象。
白岭寻思自己只是比约定时间晚了两个小时,不在场证明应当还算充足。今天也不过是拍摄单人宣传照,以他不足一提的身份,无论如何不该有如此待遇。
但其他人显然并不认同他的妄自菲薄,自从他出现在这里,刚才的沉闷气氛便如幻觉破灭。蹲在台阶上的人群一散而开,端打光板的端打光板,调镜头的调镜头,每个人都井然有序,各司其职,好一派热烈的开工景象。
“白导您可算来了,今天这场子没您真不行,我们这一帮工作人员机器场地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只要您这边搞定,其他人马上配合,我们争取半个小时内拍完,也不耽误刘老师时间……”
白岭不明所以被助理领着一路穿过服装间重重衣物,期间竟没能寻到一处插话的空隙。房间里没有开灯,服装立台如高耸人影,几乎转得他迷失了方向。等再回神已经身在一扇门前,背后一阵突兀的推力袭来,他猝不及防向前倒去,双手仓皇间撑在地板上,他清晰听见了一声骨骼交错的脆响。
大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
眼下情况已无需多言,他抬起头,面前正停着一双皮鞋,光可鉴人的漆面倒映出他苍白面庞。这个角度也很熟悉,甚至不需要抬头确认,站在面前的堂堂正是他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前老板。
刘箐橙居高临下看着他,镜片后双眼毫无波动,带着花纹的鞋底随着走动缓慢碾过他的手指。白岭不敢挪动退缩,只能僵在原地,听得他在头顶慢慢开口,一字一顿,声音轻柔:“白导真是贵人事忙。”
白岭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果然世界上的一切异常都是有迹可循,怪不得导演组宁愿在室外晒太阳喂蚊子,也不愿进房间享受冷气。早知如此,白岭断然不会选择在今天迟到,他可能会考虑直接去出个车祸,方便他把自己完整地抬出去,为彼此节约时间,避免浪费。
他全然忘了自己早已不是青媒的人,并没有时时刻刻向老板报告行踪的义务。本来今天就只是拍摄单人照,期间刘箐橙也根本没有联系过他,在这里干等两个小时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跟刘箐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当他已经决定了某件事的时候,旁人最好不要提出任何相反的意见。就算是他怪罪白岭没能隔空读懂他的心思,白岭也只能回去反思是自己不够聪明,并为之写上八百字的工作总结,认真检讨为什么没完成老板的要求,是不是没有在努力工作。
也许是还有外人在场,刘箐橙再没有多言,只是无声地示意他跟上来。白岭暗自松了口气,撑着扶手站了起来。手指上的淤痕无伤大雅,反正今天的拍摄不是近距离特写,只要稍加遮掩,就能轻松避免入镜。
化妆室内静悄悄的,刘箐橙沉默地在靠椅上闭目养神,一旁候着的化妆师手脚都很无措,仿佛生怕自己哪根手指动得不符合他的心意。
白岭很能理解她,刘箐橙大概是自带了什么被动能力啥的,站在他面前的人都能获得牛马打工人的极致体验。小说里的主角都有个龙傲天光环,让小弟见了纳头便拜。放刘箐橙这就是全自动老板光环,周身三十米自动同化,果真是天生资本家,好生恶毒。
“白岭。”
腹诽归腹诽,被老板叫到还是要乖乖上前听令。白岭认命般叹了口气,自觉走到化妆台前翻找合适的材料,准备帮他化妆。
自从被朱耀星强行按着签了综艺的约,白岭就时刻保持着处于期末周死期大学生的良好心态。昨晚十点,他躺在家中床上正欲入睡。但是一闭上眼,刘箐橙那张脸便会浮现在他脑海,从而引发他想起第二天即将再见前老板的惨痛事实。在这样的压力下,他突然间对手头正在剪的片子爆发出了极其浓烈的兴趣,从床上垂死惊坐起,搬出电脑熬夜到凌晨五点,给朱耀星发了两百条消息。
朱老板醒来后深受感动,当场回以五十条60s语音,顺带给整部电影增加了三十分钟的时长,堪称以怨报德的典范。
或许是以毒攻毒,经过了不断的揣测和担忧,当他真正站在刘箐橙面前,却又异常地平静下来。肌肉记忆被环境缓慢复苏,他如此自然地回到了从前的位置,好像一块久违的拼图再一次契合原点。
其实不应该这么紧张的。在他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的间隙,大脑深处也会有那么两个念头一闪而过,偷出一两刻闲暇自问。他和刘箐橙之间其实算是体面散场,没有过多的情感和财产纠纷,就如同每一份社交辞令里写的那般普通而平凡。只是他自己心有不甘,冥冥中总想着回到那个还没认识刘箐橙的时候,过分刻意地抹去他电影中、人生中那些和刘箐橙相关的痕迹。一遍一遍,最后的结果就是擦肩而过,避讳交集。
到底在恐惧些什么呢?
被他接手工作的化妆师本想上前帮忙,但看白岭已经开始熟练地调配眉粉,便也不再多事,只是在旁边夸赞:“白导的手法很好哦,是以前拍电影有需要练过吗?”
白岭瞥了刘箐橙一眼,又快速挪开目光,声音毫无底气地弱下去:“不,也没有……只会这一点,您过奖……”
虽然看化妆师的表情并不怎么令人信服,但这话却非他自谦,事实确然如此。他对化妆的全部了解都只建立在一个人的基础上,从始至终都只为一人服务。
他根本不懂美妆,他只是懂刘箐橙。
画眼妆时要将眼尾往下压,柔化眼角。或许还要配上琥珀色的美瞳,看上去便显得温和亲人,不似原本眉眼冷淡。刘箐橙在有通告的日子常常使用这套妆,因为要面对观众和粉丝,就不能有太强的距离感,否则会被指责明星高高在上,影响风评。
他的唇色有些苍白了,刘箐橙每次熬夜过后都会这样。不知他昨夜未眠的原因是什么,是在为新专辑筹备新歌,或者是又在解决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麻烦?白岭去桌上找未开封的口红补色,刘箐橙这人挑剔得要死,还洁癖,从前这些活都是丢给白岭一人负责,他离职后青媒应该换了新的助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跟在刘箐橙身边。
化妆室没有新的口红,最后只能去翻自己的包,还真给他从夹缝中找到一支,生产日期停留在四年前。他犹豫再三,最后决定把带有证据的包装盒毁尸灭迹,反正刘箐橙也用不出差别。
他拆开口红,用棉签沾着晕开,为刘箐橙一点点抹上唇色。或许是凑得有些太近了,他看着刘箐橙双眼开合间,一根睫毛轻轻落在他手背上。
后续的拍摄过程乏善可陈,刘箐橙工作一向敬业,他们也算多年搭档,最知道如何在镜头前摆出亲密姿势,配合起来还算令人满意。
摄影师应该是跟刘箐橙提前沟通过,很快拍好了前面几版双人照。最后一张打算做点调整,复刻当年《铃儿响叮当》首映礼的构图。白岭按指示站在摄影师固定好的点位上,怀中被工作人员塞进一捧白玫瑰,炒作意味昭然若揭。
他想起从前在青媒时亲手剪的宣传视频,炒作一些博人眼球的噱头,大抵也都是些差不多的套路。无论是首映礼上两人共捧的一束玫瑰;还是演唱会上他作为特邀嘉宾与刘箐橙拥抱,漫天金粉洒落在他们肩头发梢;路演宣传中一方回头时没能牵上那只手,在转身一刻两人交错擦过的指尖。平平无奇的意象配上刻意的慢镜头和煽情的音乐,便能剪得好似情深意重,一眼万年。
其实不管镜头前后都是一样的。白岭从前站在镜头后面,把那些鲜活的、腐烂的、衰微的生命记录下来,陈列在展柜上供人观赏。可是他又永不能仅满足于此,明明不屑一顾,却还是困囿于观众的评价不能自拔。于是自他从幕后走到台前的那一刻起,当他伴随自己的作品被观众一同注视的那一刻起,他便也被框在他人的镜头里,成了戏中的一部分。
白岭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舞台,紧紧捧着那束玫瑰,像捧着一颗白色的心脏。玫瑰枝条上有一枚漏网之鱼的刺,扎破了他手指上的淤血,留下一点幻觉般脆弱的疼痛。恍惚之间,仿佛有人从后方俯身过来,熟悉的浅淡香味从他鼻尖擦过,像是一缕发丝般纤弱渺茫。
他说。
“我们来日方长。”
T.B.C.
有没有人来救救白导啊他好像要碎了。
放一个或许没有什么意义的花名解释:
bks:不可说,指刘箐橙,因为粉丝二十四小时高强度巡逻出警,加上论坛带他大名说坏话就删帖,所以赐名bks
VJ:visual jockey,综艺跟拍摄影师,箐橙哥唯粉用来嘲白岭是人形摄像头
青梅:青媒谐音
【城岭】Rumors
Summary:哎,我当刘箐橙绯闻女友……?真的假的……
——溺水而亡的人是什么感觉?
——缓慢窒息的视野会变成哪种颜色?
——濒临死亡的幻觉里,能看到早已死去的亲人吗?
如果你问白岭这些问题,他会用毫无生气的语调快速回答:“很难受、黑色、看不到姐姐。”宛若研究死亡的专家。
实际上,怎么会真的有人变态到每种死法都想尝试一遍呢?都是生活所迫、老板所逼罢了。
当然,如果真有这样的天选打工人,白岭一百个愿意介绍给刘箐橙。
颁奖典礼上,业内知名影评人这样点评青媒出品的新电影结尾:“就像真的经历了一场死亡。”白岭抽了下嘴角看向刘箐橙,后者只微微颔首,面上维持......
Summary:哎,我当刘箐橙绯闻女友……?真的假的……
——溺水而亡的人是什么感觉?
——缓慢窒息的视野会变成哪种颜色?
——濒临死亡的幻觉里,能看到早已死去的亲人吗?
如果你问白岭这些问题,他会用毫无生气的语调快速回答:“很难受、黑色、看不到姐姐。”宛若研究死亡的专家。
实际上,怎么会真的有人变态到每种死法都想尝试一遍呢?都是生活所迫、老板所逼罢了。
当然,如果真有这样的天选打工人,白岭一百个愿意介绍给刘箐橙。
颁奖典礼上,业内知名影评人这样点评青媒出品的新电影结尾:“就像真的经历了一场死亡。”白岭抽了下嘴角看向刘箐橙,后者只微微颔首,面上维持着一贯的平淡神情。
跟着刘箐橙的剧目跑了这么多年,超过半数的虐杀镜头都由白岭导演本人亲自出境,他又何止经历过一场死亡?
那些为人称道的逼真镜头,剧本里加上的“纯属虚构”,只不过是为了过审的噱头。实际上呢?青城文化传媒不养闲人,有鬼是真的有鬼,杀人是真的杀人。……只不过,白岭是被杀的那个罢了。
到了颁奖环节,白岭迟疑了几秒,确认自家老板并不打算动作,才慢吞吞伸手接过奖杯,对着主持人露出僵硬的公式化笑容。
白岭的身后放映着这次电影中一段经典的追逐片段:晃动的镜头和凌乱的喘息间,刘箐橙不紧不慢地哼着歌走着,那张脸离镜头愈来愈近,甚至让荧幕外的人们也产生了一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错觉。
娱乐圈当红歌星这次饰演的是一位追求死亡美学的连环杀人犯——当然,观众们不会知道的是,这是白岭为了口碑直接为他量身定制的角色。
随后刘箐橙露出了电影里唯一一次微笑,盯着镜头张嘴似乎说了句什么,但嗓音太轻,视野天旋地转,狩猎游戏被单方面按下休止符,荧幕上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
随着电影黑屏,片尾字幕滚动播放,刘箐橙和白岭的名字并排在一起,无数观众意犹未尽走出影院,纷纷猜测着这句台词的内容。
主持人举着麦克风开始念直播间刷了满屏的弹幕:“白导,大家都很想知道结局那里的台词究竟是什么?”
闻言白岭抱歉地笑了笑:“毕竟是开放式结局,还是留给大家一些想象的空间吧。”
……其实白岭很清楚那段台词是什么。
结局那场戏开机时,还没等白岭有所安排,刘箐橙扯下随身听,直接把他的头按进水池里,音符和语句一同轻快地流淌出来:
“数到一百你还没死的话我们就交往吧?”
……什么交往,老板又没按照剧本的发展来。算了,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但刘箐橙的想法比七月的天气更难以预测,原本以为只是一次自家老板意兴所致的临场发挥,电影颁奖结束回去的路上,刘箐橙忽地对白岭来了一句:“我的绯闻女友,在网上有多少个版本?”
“……?”白岭不解地看向对方:“大概……十几个吧?”
刘箐橙没再说什么,倒是白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心惊胆战了一路:难道是让我把这些绯闻对象都解决了?这种事做做公关就好吧……
车停在青媒公司楼下,白岭刚想下车替刘箐橙拉开车门,对方却已经先一步下车,一边走还一边打电话,似乎正在安排着什么。
白岭提心吊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见刘箐橙并没有找他安排新工作的意思而是自顾自走人,这才放心地迈进公司大门。嗯……这么看的话今天工作量很少,顺利的话午夜前就可以下班了……他一边拉开工位的椅子一边想。
“哎呀白导,怎么才进来,找你半天了!快来快来!”突如其来的招呼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看是新来的化妆助理——一个热情的小姑娘,正隔着几排办公桌冲他挥手。
“?好……”白岭并不觉得自己的工作和化妆师能有什么对接的地方,是帮忙买东西?还是公司那只猫又找不到了?又或者是沏咖啡……?反正只要答应下来就好吧。他漫不经心地猜着,跟对方一起走进服装间。
“来,挑一个吧!”助理打开服装间的门后迫不及待转过身,兴冲冲指着身后一列列的衣服架子。
“啊?”白岭看着那几十件明显是为了舞会设计的女装目瞪口呆,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眨眨眼看向对方:“挑……什么……?”
“唔,箐橙哥没和白导说吗,他刚刚在电话里说给你换身衣服、化个妆,今晚演一下他的绯闻女友……”助理作出在思考的样子。
“…………我?”信息量太大,白岭愣在原地缓了好半天,伸出手指指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我当刘箐橙绯闻女友?真的假的……?”
“怎么了吗?我觉得白导你很适合,超有那种气质的好不好!”助理拍了拍他的肩膀比出OK的手势:“别担心,我化妆技术很好的!”
不是、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吧……
助理不等他回应,不由分说扯过来一条裙子,白岭根本没听清她之后又絮絮叨叨说了什么,只是麻木地点点头,有些心疼十分钟前认为能提早下班的自己。随后他就被推进了换衣间。
白岭低头一看,手里是一条火红的连衣裙,红得甚至让他有种心脏被灼烧的错觉。
这个颜色甚至杀完人不用洗衣服了吧,他想。
……所以她说的那种气质,到底是哪种气质?
当他化完妆出来的时候,公司里的灯火已经寥寥,助理只告诉他刘箐橙在楼下,白岭下楼的时候因为不适应高跟鞋扭到了脚,在下楼看到刘箐橙竟然肯靠在车窗旁等他时又差点扭到一次。
黑色的桑塔纳,白岭知道这辆车,自己有时候也会用它处理尸体,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后备箱。
“老板,我们这是去……?”
刘箐橙没有回应他的疑问,只是平淡地摁下随身听的暂停键:“上车吧。”
跟以前无数个没有路灯的如水夜晚一样,一辆黑得仿佛能融化在夜色里的轿车悄无声息停靠在公寓楼下。车窗里一抹火红的裙摆却打破寂静,成为此处唯一的亮色。
他刚解开安全带,刘箐橙已经提前为他打开了车门,那双一小时前也许刚拿着铁棍把别人敲出脑浆的手,此时正朝白岭伸出来。
白岭握住他的手,手套很凉,没有想象中把腕骨扭断的力度,刘箐橙表情平淡,只是虚虚托住他的手把白岭牵下车。
远处摄像头的光一闪即逝,想必是青娱专门找来炒作的狗仔。白岭低头,长长的发丝垂落下来,把脸上神情完全遮盖住。
暮坪深夜的天气很凉,怎么看都不是适合穿裙子的天气。刚下车就一阵冷风吹过,白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刘箐橙冲他抬起手,白岭还没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已下意识闭上眼,却不像往常一样有痛觉传来,恰恰相反,他感到很温暖。白岭小心翼翼睁眼,发现刘箐橙只是把外套披到自己身上。
白岭紧张地说了声:“谢谢。”摄像头又闪了一下。
到公寓门口不过是很短的路径,但白岭走得很慢,这是他第一次穿高跟鞋。远远望去,两人看似亲密地牵着手,实则是白岭在借刘箐橙的力,防止被细长的鞋根绊倒。
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牵着刘箐橙的手在微微颤抖,一抹摇曳的、突兀的、欲坠的红。
线性的时间仿佛被此夜无限拉长,满天都是星星,一场冻结的雨。午夜的风是透明的河流,身旁那双灰色的眼是冰凉的流星,往常冷铁般凝滞着的氛围,也在这过分亲密的距离里被熬成软烂果实里黏腻的糖汁。
白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既希望这样难堪的扮演可以赶快画上句号,又觉得等到炒作结束,等到破晓时分,这样过分温柔的刘箐橙就像童话里化成泡沫的小美人鱼,阳光一照,四周和心里一并空落落,留不下任何痕迹。
不过,这个比喻并不恰当。刘箐橙才不是什么为了追求爱情在刀尖上起舞的小美人鱼,白岭只觉得他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理想,能把所有人推到刀尖上的变态艺术家。
“可以了。”刘箐橙开口:“你回去时把车上的尸体处理了。”白岭一怔,发现他们已经走到公寓楼前,刘箐橙已经准备开门走人了。
“老板,你的衣服……”
“不用了。”刘箐橙没看他,也没伸手接过来,随着“砰”的一声,门在白岭面前关上了。
看来是不用进公寓了,白岭松了口气。这些年不是没有过能摸进刘箐橙家里的私生饭,但他们都再也没能走出来。
正在他打算回去睡个安稳觉时,门却又打开了,刘箐橙平静地看着他:“进来。”
刚刚不是还说……?算了,脚步比语言更快一步踏入室内。进来后白岭才发现屋里没开灯,四周窗帘都紧紧拉着,只能勉强看清昏暗中一个个家具垂死的轮廓。
谁都没说话,刘箐橙只是带他向前走,重叠的脚步声像纠葛在一起的影子。他们一直走到卧室,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绳子牢牢捆住手脚的男人。
“想找出点绯闻的私家记者。”刘箐橙淡淡解释:“我不喜欢有人藏在我的床底下。”
记者拼命摇着头,奈何嘴被堵住拼凑不出什么完整的音节,于是转而用眼神死死盯着白岭。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低头,看到酒红色的裙摆:哦,女装还没来得及脱。
“j……jiu……救……”刘箐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拿来一把锯子,记者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拼命往白岭的方向凑。
我只是个打工的,不是他朋友,更不是绯闻女友,别来找我。话语在嘴边滚过却不敢说出口,白岭只是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刘箐橙今晚的兴致很高,似乎并没有把切割工作交给白岭的意愿,而是一脚踩上男人的脖子,一手举起锯子,像切一块砧板上的肉。不规则的锯齿划过骨骼,留下令人牙酸的声响。
在这场骨粉混着血肉的交响乐里,那男子从头到尾没能说出一句话,独断专权的狩猎者不喜欢艺术创造的过程中出现自己音乐以外的不和谐音——那男人的声带早就被率先割断了。
刘箐橙喜欢人骨,也喜欢音乐,很显然,前者是不能写在杂志访谈上的。他喜欢把每块骨头打碎重组的过程,也喜欢锯子划过肌健时欢快的轻响。
刘箐橙一直觉得人体是最美妙最原始的乐器,在语言尚未于唇舌间熟稔的岁月里,唯有乐声在骨与骨间传导、人与人间流转。音乐不止是用声带歌唱的艺术,实际上人体不同的躯体构造、不同的骨骼部位都有着丰富的音色层次——只可惜尸体并不被允许拿来开演唱会。
这种时刻总是独属于刘箐橙一人的,是他不为谁而作的歌。白岭只是默默丢下刚掏出来的刀子,走到窗边角落里,像一道刘箐橙延伸出的长长的影子。
他正思考着在老板尽兴后,究竟如何处理这具已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尸体更快捷。哦,那男人现在好像还剩了一口气?
阴冷黑暗的室内,惨白的骨粉随着艺术家的指挥不断抛起又落下,翩跹如蝶翼上闪光的磷粉。最终它们倾泻到地面,混着在地上蜿蜒的血水一起流淌到白岭脚下。舞台上一片寂静,只剩下锯子割裂肌腱与骨肉的脆响。
随后一阵铃声像刀尖切入肋骨,突兀插入这首血与骨沫的乐章:是刘箐橙唱的歌。
“老板,有电话……”白岭看向门口挂衣架上嗡嗡作响的口袋。
“你接吧。就说我在忙。”
白岭把手套上的血抹到袖口上,从风衣外套里掏出手机,慢吞吞按下接通键:“您好……刘箐橙本人在忙……”
只听到一阵吵嚷的背景音,和一个拼命抬高音量的女声:
“喂喂?!白导怎么是你?快问问箐橙哥,那个绯闻女友的新闻是怎么回事!”……原来刘箐橙根本没通知所有人啊,白岭抽抽嘴角。
那男人好像终于断了气,白岭小心翼翼迈过流了一地的内脏,把电话举到正在切割尸体的刘箐橙旁边。
“嗯,我安排的,忘记和你们说了。”刘箐橙一手按住男人的腿,一手拿着锯子,漫不经心回应着。
“哎呀箐橙哥……”电话那头声音吵吵嚷嚷:“青媒的大楼底下让狗仔堵了,他们是挤破了头都想拿到一手信息啊。”
“公关已经在做了,热搜也买好了,但您现在出面效果会更好……”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向自家老板提议。
“不行,我现在很忙。”明明是拒绝的话,刘箐橙却心情不错地弯起嘴角,顿了顿又补充道:
“在约会。”
刘箐橙一边说着,一边松开男人衣领把电话挂断,尸体落地发出沉重的闷响,在地上四分五裂,扬起一片白茫茫的骨粉。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白岭一怔,似懂非懂地收起手机想:“老板在约会啊……”
刘箐橙并没有招待白岭的意思,他慢悠悠摘下手套踩着尸体的头骨走过去:“可以了,把这里收拾好就走吧。”
刘箐橙的家和其他地方不同,哪怕有一滴遗漏的血液后果都会很严重。白岭艰难地把喷溅到房间各处的血迹清理干净,又把淌了一地的尸体用碎骨刀切成便于携带丢弃的体积——他在厨房完成这个工作的时甚至有种在给老板下厨的错觉……
最后替刘箐橙洗干净衣服和杀人工具上的血迹、把他的外套熨烫干净、折叠整齐……这些工作全都完成后,他总算能长舒一口气。
多年替刘箐橙打工的经历让白岭磨炼出了比大润发杀鱼工更快的处理速度,他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踩着日出的影子赶到公司打卡,甚至差一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那辆桑塔纳不知何时已经停在楼下,走进门白岭脑海中才迟迟回想起刘箐橙最后那句话:很忙,在约会。
“在约会……他在跟谁约会?”
“…………等等。不会是我吧?”
【不义联盟】抉择(1)
蝙蝠侠自杀预警,sy同名(已完结差个番外),不义联盟建立在超露已婚的基础上,没有这个基础根本不可能展开不义联盟剧情,所以请各位洁癖党自觉离开
——————————————
前言:
蝙蝠侠没想过他还有机会睁开眼,但是他累了。
超人曾经对蝙蝠侠说过,如果可以,他希望蝙蝠侠会成为那个在他做错时阻止他的人。
那时的他不屑一顾的端起了咖啡,在超人...
蝙蝠侠自杀预警,sy同名(已完结差个番外),不义联盟建立在超露已婚的基础上,没有这个基础根本不可能展开不义联盟剧情,所以请各位洁癖党自觉离开
——————————————
前言:
蝙蝠侠没想过他还有机会睁开眼,但是他累了。
超人曾经对蝙蝠侠说过,如果可以,他希望蝙蝠侠会成为那个在他做错时阻止他的人。
那时的他不屑一顾的端起了咖啡,在超人不满的皱眉中一饮而尽,满不在乎的说,他是不会阻拦一个童子军犯傻的。
超人傻乎乎的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手足无措。
“B,我是说,我总有会有做错的时候……”
“比如在你打算就用那小记者行头去找露易丝求婚时资助你一套西装?”他用尖锐的爪子点了点桌面,在超人手足无措之中从蝙蝠桌下掏出一个盒子丢给了超人,似乎只是随手一丢,“量身定做,布鲁斯宝贝的审美,免得你因为衣着这种幼稚的原因被那位女士扫地出门。”
“B,真没想到……我是说,太谢谢你了。”
那时的超人笑着,笑容像阳光一样照亮了蝙蝠洞,照进了他心口那被撬开的裂缝之中。
蝙蝠侠警惕一切,但并不包括超人。
他信任超人,就像信任自己一样,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超人真的会犯下什么不可弥补的过错,就像他,认为自己可以阻止一切。
但是他们都错了。
阳光终究会引来黑夜,太阳的东升西落是大自然的规律。
超人是太阳,他在大都会升起了,也终有一日会在大都会落下。
不幸的是,太阳落的太快了,哪怕他竭尽全力的阻止,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阳塌陷,化作了永恒的黑暗。
蝙蝠侠只是一个凡人,他与神明战斗的太久了,久到遍体鳞伤,久到甚至开始忘却了曾经沐浴阳光的那点眷恋。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个没有happy end的游戏,每一个抉择在勉强拽住局势时都拖着他们往更加绝望的深渊坠落。
蝙蝠侠累了,当紫色的光芒逐渐占据意识的刹那,蝙蝠侠彻底意识到一件事。
杀了人的超人,是不可能回头的。
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但是蝙蝠侠从未想过自己还有睁开眼的那一刻。
眼前的是过于明亮的阳光,席卷着微风,带着他早已不记得的温暖,轻柔的将他包裹了起来,仿佛记忆里的那一切,都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噩梦罢了。
在成为所谓的反叛军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照耀过阳光了,以至于他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想起这里是哪里。
蓬松绵软的床铺,明亮的落地窗,还有那色泽醇厚的被拉开的床帘,这是韦恩庄园,是他早已被毁的家。
“老爷。”阿福端着牛奶打开了房门,笔直的站在了他的床头,“已经八点半了,距离您九点半的会议还有一个小时。”
“阿福……”他努力让自己重新适应布鲁斯这个身份,闭上眼有些疲惫的说道,“能推了吗?”
他完全不敢多看阿福一眼,他害怕这只是超人给他编织的梦境,而他不能露出丝毫马脚。
他甚至不敢去赌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看到了本该早早死去的阿福还活着,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像记忆里那样在每天清晨拐弯抹角的给他灌下一整杯牛奶。
阿福皱了皱眉,他感到今天的布鲁斯有些不太对劲。
就像是刚挣脱了数不尽的战斗后,拖着重伤的躯壳回到巢穴的猛兽,疲惫不堪,又本能的警惕一切。
但阿福没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放下了牛奶,安静的离开了。
他尊重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
在床上缓了好久,蝙蝠侠终于重新带入了布鲁斯这个身份。
这个曾经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
哪怕他已经快要忘了如何运用自己的舌头和女性调情,然后去营造自己深受欢迎游走花丛的假象。
但他确实是布鲁斯,哥谭尖塔上最璀璨的明珠,上流社会中最耀眼的王子。
他是蝙蝠侠,也是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端起了床头柜上那杯曾经被他深恶痛绝的牛奶,就着那让他抵触的奶腥味,珍惜的一点点喝光了它们。
是阿福的味道,熟悉的让他落泪。
他也确实掉了两滴眼泪,让泪水融入了奶味,被他吞入腹中。
他下意识舔了舔杯壁上残存的牛奶,忍着舌根处蔓延开来的腥味,生疏的打开衣柜去寻找换洗的衣物。
一种疲倦让他连站起的力气都快失去了……那不是夜巡后肌肉过度使用后的劳累,而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疲倦。
他太累了。
但他还是打起了精神,换上了一套勉强算得上得体的服装,沿着扶梯缓慢的走下楼,尽可能让自己的举止符合“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
“阿福,我……我想去见见玛莎。”
在确定了时间之后,布鲁斯别扭的给自己打上领带,有些虚弱又有些小心的说道,似乎在害怕会因为这点小事再次失去阿福。
他再也无法失去更多了,以至于在失而复得后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老爷,我想你不需要认为你去见肯特先生的母亲会让我这个老年人伤心。”
阿福为布鲁斯准备好了车辆,有些无奈的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是韦恩家的管家。”
他看得出来布鲁斯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灵上的疲倦。
小丑的报复,毁了超人,也几乎摧毁了蝙蝠侠。
身为管家,为韦恩服务是他长达数十年的职责,身为父亲,布鲁斯是他唯一的孩子。
“我……抱歉,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布鲁斯有些迷茫的说道,试图解释自己的反常,但又犹豫着不愿告知阿福真相。
告诉阿福会带来什么?
布鲁斯不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
露易丝已经死去,小丑被捕关押,接下来……是玛莎的死,这件事彻底压垮了超人,将人间之神完全的逼成了一个疯子。
但他能阻止吗?
他能救下玛莎吗?
布鲁斯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重来一次的自己还能不能有那个坚持着要唤醒克拉克的信念。
对于布鲁斯而言,记忆中玛莎的容貌已经模糊到无法辨认,他甚至想不起和玛莎相处的点点滴滴。
但在和玛莎见面的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清晰了起来,就像是沉睡的幽灵突然苏醒。
这不会是超人做的,玛莎是他和超人永远的痛,超人不会让玛莎出现,蝙蝠侠也不会。
“布鲁斯。”玛莎笑着抱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一样,亲昵的亲吻着他的脸颊,“好久不见。”
“……玛莎。”布鲁斯张了张嘴,几乎用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
“我做了玉米烙,要尝尝吗?”
玛莎笑着说道,对于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克拉克是她的孩子,但布鲁斯也是。
“玛莎,我……抱歉。”布鲁斯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他没有挽回克拉克,没有拯救任何一个人,他让玛莎失去了儿媳,失去了还未出生的孙子或者孙女,最后甚至失去了最后一个儿子。
他好像除了抱歉,什么都没法说出口。
“不是你的错,布鲁斯。”玛莎像是看穿了一切,轻柔的摸了摸布鲁斯有些凌乱的头发。
这个孩子以前从未以这种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永远表现的不会让她担心,让她完全猜不出他遭遇了什么。
这样相对而言糟糕透顶了的形象,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起码,布鲁斯还信任她。
“没有人有义务为其他人的人生负责。”
“不……玛莎,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布鲁斯不住的低声嘟囔着,好像这样就能稍微挽回一点自己的愧疚。
他一直都对不起玛莎,对不起这个一直都温柔对待自己的伟大女性。
“布鲁斯,你只是个普通人。”玛莎安抚的给布鲁斯倒了一杯水,在他面前坐下,细声细语的说道,“人总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但我本来可以做到的!”布鲁斯不由得调高了音量,十分焦虑的说着,努力对玛莎证明自己的错误,“如果我一开始就拦着小丑,如果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珍惜当下吧孩子,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玛莎说着,看着布鲁斯那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的痛苦神色,积压多日的悲痛突然席卷而上,她有些绝望的对布鲁斯喊着,似乎这样就能将她那躲在地球上最寒冷的地方的儿子喊回来一样。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甚至随时都会再失去一个儿子,别让我连最后一个儿子也失去了!”
布鲁斯突然冷静了下来。
是的,现在玛莎只是失去了一个女儿,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一个儿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就会面临死亡。
玛莎的死,才是压垮超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不起,玛莎。”布鲁斯努力舒缓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你知道的,我没法接受这件事。”
“我们都没人能接受。”
玛莎看着布鲁斯冷静下来后,才放松了下来,轻轻拍着布鲁斯的后背,就像是在哄着自己还未长大的儿子一样。
“但我们总要向前看。”
是的,人总要向前看。
布鲁斯看向了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那是属于太阳的热度,就像是那个太阳之子一样,温暖而又柔和。
他还有机会,蝙蝠侠已经错了第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了。
“玛莎……我需要你的帮助。”
布鲁斯直视着玛莎的眼睛,他说着,眼里却是满满的哀求和眷恋,像是在求助,又像是在告别。
玛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希望这是错觉。
“说吧孩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别担心,只是……我只是需要你到我那,住几天,然后配合我做点事。”
布鲁斯说道,在心里再次说了一声抱歉。
这一次,他一定会拉回克拉克的。
如果玛莎注定失去一个孩子,那么他希望那个人不是克拉克。
玛莎需要克拉克,所有人都需要克拉克。
但没有人需要一个残破的蝙蝠侠。
“当然,我的孩子。”
玛莎并没有拒绝布鲁斯,她心疼克拉克,但她更不放心布鲁斯,不放心这个永远把事情藏在自己心底的孩子。
“没有母亲舍得拒绝孩子的请求。”
玛莎答应了。
布鲁斯放下了心。
玛莎跟着布鲁斯住进了韦恩庄园,她和阿福喜笑颜开的在庄园内讨论着如何让他,让克拉克振作起来,温柔而充满了希望。
只有蝙蝠侠,小心翼翼的收拢了翅膀,在昏暗的地下将自己的伤口,对着空无一人的空间和嗡嗡作响的电脑一一叙述。
他强迫自己撕开了镌刻在灵魂上的创伤,逼迫自己去面对自己所有的失败,述说着那些痛彻心扉让他无法呼吸的情感。
但疼痛还是让他逐渐平静了下来,他从一开始无法面对的崩溃,最后已经能用最平淡的话语去详细描述自己经历的战场,自己如何死去的同伴,将那些痛苦化作了一切轻描淡写的烙印。
这些资料,会成为这个世界对超人的最后一道枷锁,而钥匙,他会交给玛莎。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来到了地面上,拜托了玛莎最后一件事。
“玛莎,帮我照顾好迪克他们,好吗?”
“别做傻事。”玛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这些日子,她已经感受到了潜藏在平静下的压抑与绝望,她抚摸着布鲁斯的脸颊,轻声说道,“今天晚上我做了苹果派,你和克拉克会喜欢的。”
“当然,玛莎。”
布鲁斯眷恋的蹭了蹭玛莎的掌心,就像是孩子对待自己的母亲那样。
“我怀念你的苹果派。”
布鲁斯将蝙蝠形状的吊坠戴在了玛莎的脖颈处,将自己所有的伤痛都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再次回到了蝙蝠洞,取出了被他藏在暗格内的那把枪支,然后他换上了蝙蝠侠的装束,做进了蝙蝠车内。
布鲁斯能做的,都做完了。
现在的他,再次成为了蝙蝠侠。
这将是最后一次。
“蝙蝠侠呼叫超人。”
他轻声说着,一遍遍重复着呼唤超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超人的声音才从通讯器内传来,虚无缥缈的就像是幻觉。
“什么事?”
“玛莎需要你。”蝙蝠侠说道,“她现在在韦恩庄园。”
超人沉默着,蝙蝠侠也不在乎,一个随性的漂移过后,蝙蝠侠再次开口道,“小丑盯上了玛莎,我需要你去保护好她。”
“小丑……为什么又是小丑!”超人的声音撕心揭底,就像是要撕碎整个地球一般,蝙蝠侠的话在那满乘着愤怒的容器上凿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的愤怒都顺着那个口子倾注到他身上。
“玛莎现在在韦恩庄园,她会很安全。”
蝙蝠侠平淡的说着,不顾超人的咆哮关闭了通讯器,然后他来到了警局,将小丑提走了。
通讯器响了又响,应该是正义联盟收到了蝙蝠侠带走小丑的消息。
蝙蝠侠没有理会,而是将通讯器彻底关闭,然后他带着小丑来到了阿卡姆,将人踢了下去,拖着被捆绑住的小丑招摇过市的来到了阿卡姆的最深处。
“哦,小蝙蝠。”小丑看着蝙蝠侠的神色带着愤怒和不甘,“告诉我吧,我忍耐了一路,只为了知道到底是谁将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有人。”
蝙蝠侠淡漠的说道,他拿出了那把笼罩了他一生的手枪,当着小丑的面缓慢笨拙的将子弹放进去,期间还因为手抖将子弹掉落在了地面。
他慢慢的捡起了子弹,颤抖着双手将子弹重新塞了回去。
在他的身后,无数阿卡姆疯人院的常驻罪犯聚集在了一起,默默的瞻仰着黑暗骑士陨落前最后的光辉。
小丑还在绝望的哀嚎着,咆哮着要将抢先一步的罪魁祸首撕碎,但他却没有挣扎,在蝙蝠侠明显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呆在了原地,等待着蝙蝠侠最后的抉择。
蝙蝠侠举起了枪,扶着手臂将枪口对准了小丑
“是超人,对吗?”看着蝙蝠侠的眼神,小丑在疯狂之后,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不,是我自己。”蝙蝠侠说道。
阿卡姆外传来了剧烈的轰鸣声,还有零碎的脚步声。
伴随着蝙蝠侠扣动了枪扳,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倒下的小丑,转过手臂,将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超人不可以杀人,蝙蝠侠也不可以。
一旦杀人,他们将不再是超级英雄。
但这个世界不需要蝙蝠侠。
最后一声枪响骤然响起,黑暗就此褪去,新的光明重新照耀在了血红色的土地上,就像是那条突然闯入的披风,绽放出耀眼夺目的红色。
蝙蝠侠一生做出了无数次的抉择,每一次抉择都会造就更加绝望的悲剧。
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做选择了。
蝙蝠侠累了,所以他得到了永眠。
【柒中心】哭
斩一念,斩万千念,从今往后,暗影刺客首席都将战无不胜,无坚不摧。
1.
哭是解决问题的绝招。
2.
“你不要再走来走去了,石门。”赤牙不耐烦地说,他们暗影刺客难得坐在一起,石门难道不知道自己体型有多大吗?他走来走去让赤牙感觉这是一座移动的万年王八。
石门和赤牙对视,突然问道:“赤牙,你觉得哭代表了什么?”
说到这个,赤牙来了精神,他故作深沉地说:“眼泪是男人的黑丝。”
苦读无数恋爱小说的赤牙说,作为暗影刺客中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人,...
斩一念,斩万千念,从今往后,暗影刺客首席都将战无不胜,无坚不摧。
1.
哭是解决问题的绝招。
2.
“你不要再走来走去了,石门。”赤牙不耐烦地说,他们暗影刺客难得坐在一起,石门难道不知道自己体型有多大吗?他走来走去让赤牙感觉这是一座移动的万年王八。
石门和赤牙对视,突然问道:“赤牙,你觉得哭代表了什么?”
说到这个,赤牙来了精神,他故作深沉地说:“眼泪是男人的黑丝。”
苦读无数恋爱小说的赤牙说,作为暗影刺客中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人,赤牙还有一段爱而不得的经历。
“那书上是不是还说男生见面打招呼都是舌吻的。”白狐微笑着问,他把斗笠放在一边的椅子上露出一张笑脸,看着怪亲近的。
赤牙:……
他不爽的“啧”了一声,往后靠在座椅上,嘲讽道:“那你有什么高见?白狐。”
白狐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委屈吧,只有委屈和悲伤才会流眼泪。”
“哭是怯懦者的结局,是无用的东西。”黑鸟说,他正不耐的玩把着自己的黑鸟鞭。
“很爽的话也会哭吧。”曼珠沙华上阵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成年人的区域,“哭是掌控者的兴奋剂。”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青凤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端着桌上的瓷杯轻抿了一口,直接在逐渐兴奋的话题上浇了一桶雪。
石门肉眼可见的迟疑,连向来看不出人脸色的赤牙都察觉到了,他肩膀的小黄鸟急得在他肩上来回跳。
“柒……”
他说出柒这个字眼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青凤连茶都不喝了,放下杯子疑惑地看着石门。
“柒好像被我弄哭了。”
石门斟酌着字眼,“吓哭”这个词语他实在说不出口。
“哈?”赤牙本来两条腿都搁在桌上,现在也放下去了,“你干嘛了?难不成你让小黄去他身上尿了?”
小黄鸟翻了个白眼,它是文明的好小鸟,哪里像赤牙吃霸王餐还拆酒店?
石门回想柒的样子,柒眉眼柔和圆润,还没长大的稚气,嘴唇是极淡的红色柳叶刀,薄薄的一片,他不爱笑,收敛一身杀气的时候就像归鞘的千刃,一团青少年的孩气。依照石门的经验,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最重自尊,所以他在石门面前红了眼圈却执着于瞪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的样子让石门非常震惊。
在和柒没有金钱交易的日常生活中,石门还是很有良心的,他当即转过身去,让黄色小鸟从他的口袋里啄出一张手帕递给柒。
石门道:我觉得我做的没有问题,黑鸟你觉得呢?
黑鸟为数不多的经验就是还在飞鸟门带师弟的时候,他和天莲派教导人用经典力学不一样,他一般鼓励和贬低对家白鸟居多,踩一捧一他是很会的,黑鸟派流眼泪的弟子……都不会痛,怎么会流眼泪呢?
黑鸟:好奇特,为了柒的哭去探寻过去我还不是毒夫的日子。
就连同样有个弟子的青凤也说不出石门不对的话,那么就是柒出问题了。
石门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他结束了一个任务,结果发现首领家的小孩还在河边玩水,看他慢吞吞洗刀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不听首领让他任务结束马上回去的命令了,他出于好心就冒出来提醒他赶快回去,晚回去首领又要惩罚你了。
白狐抓住了字眼,“冒出来。”
这听上去是从土里长出来一个蘑菇一样,但是石门你的体积看着就不是一个可爱小蘑菇的样子。
石门对自己的战斗方式保持沉默,刺客就是这样的怎么会因为吓哭小男孩就改变自己的作战画风呢?
而且吓哭这个词和柒完全不搭噶啊,柒是什么人?
15岁就和他们平起平坐,现在又拿到了魔刀千刃干上了首席的位置,首领还一直偏心他,被吓哭这种事情还不如说柒是青春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想到伤心事情蹲在小河边哭呢!
3.
石门把柒弄哭了。
作为首领,他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柒出了什么问题,一把本该血流漂杵的刀是不会流泪的。柒被教导的很好,15岁的青少年青涩地就像一把出了鞘就迸溅出寒气的怀刀。锐气逼人的绝世兵器,没有任何一个高手会拒绝一把好兵器,他当然识货。
坐在高台座椅上的首领撑着头思考一会,实在想不出来。
“把柒叫过来。”他说。
4.
柒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中了一个异能的后遗症就引起了同事之间关于他到底是被石门吓哭还是丑哭的探讨。
柒只感觉自己的眼睛很酸,他怀疑如果自己像黑鸟那样带了面罩遮住眼睛,那他的面罩此刻已经湿透了。太多眼泪了,就像没有拧紧的水龙头,水滴得到处都是。柒拧紧水龙头也不行,可是不让它滴也不行。也许是因为盛水的池子已积满了水,已经无法承受的起太大的威压,一下子全部泼了出来。
柒早已经忘记上次恣意哭泣的样子了,大多时候他都是生理性的苦痛流下来的汗水和泪水,首领为了让他抵抗大多数不值一提的毒会让他主动服用,每天逐渐加大剂量。
那人戏称就像新猫进入新家吃过渡粮一样,需要慢慢过渡,而被称为“新猫”的柒会在床上痛的汗湿一张床单。
他并不想让首领看见他的眼泪,但是后遗症的时间还有一天,而且一边流泪一边杀人总让他想起无眼法师,那个死秃驴也是这样,先礼后兵,一面是菩萨低眉,另一面是金刚怒目,边杀边超度还不如边打边武器上蘸碘伏呢,刚好消毒了,尤其他还一直絮絮叨叨说柒是灾星,柒被他说得不耐烦把他的佛珠切了一遍,千刃的碎片把佛珠切的比刀削面还齐整,柒就这么踩过一地碎珠子走到无眼秃驴面前并且威胁他下次再这么说,被推的就不止是他的武器了。
无眼法师沉默地看着他,柒不耐地问他听清楚没有,他本来就被这个异能后遗症搞得心烦,此刻一眨眼睛,那滴将发未发的眼泪顿时从眼眶里落下来,无眼法师道:“不尊命运者,必定会被命运所杀。”
柒看着无眼法师,感觉他的嘴巴就像脚踏垃圾桶一样一张一合。他根本不在意什么命运和灾祸,未来是人赋予的,既然事已至此那还不如先把手里提着的牛杂吃掉呢,柒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旷野的风擦脸撞心,年轻首席收刀归鞘越过这和尚,右手提着装着牛杂的塑料袋往旷野的北方走去。
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柒在一条河流边停下,蹲下来对着清澈的河水戳了戳自己发红的眼圈和挂在眼睫上的泪珠,有点刺痛,睫毛结块让柒很不好受,他聚起一捧水洗了一把脸。
暗影刺客的使者就是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的,她道:“首席,首领要见您。”
5.
首领看着柒一步步走上来,他抿着嘴唇偏偏眼圈红的可怜,他就这么立于庭下平静地抬头去看处于高位的首领。
“首领。”柒道,他声音沙哑还带着细微的气流声,哽咽的咕噜声让人以为他受了委屈正在软绵绵的撒娇。
“过来。”
柒听见首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向他发出指令,柒只是停顿了一下就乖乖走上前站在白发男人面前,首领捏住他的脸仔细端详,手指轻轻蹭过他的下眼睑,柒觉得有些刺痛微微往后躲了一下,首领却道:“别动,你哭的眼睫毛都掉到眼睛里了,难怪一直揉眼睛。”
他确实很久没有和柒靠这么近了,柒更小一些的时候还会牵着他的衣角,首领见他成长速度惊人,来看他训练的时候本来想给他一些糖果和玩具结果发现一摸口袋,哦豁,只有短刀和毒药,算了,来都来了,抗毒训练也一起上了吧。
这孩子就像一只红眼的白兔,无声的接受了他带来的所有苦难,令他惊喜的是和兔子这种生物一样,柒的耐痛也很强,就是眼泪经常流他一手。他精雕细琢着这颗璞玉,把这个孩子当做私有物,唯独没把柒当做个体来考虑,毕竟他养着柒就没指望这孩子像个娇娇小猫,要全世界对他轻拿轻放。
首领自得于自己不像那些上好的宝物进了收藏馆就再也见不了阳光的收藏家,他更喜欢使用这把绝世兵器为刺客联盟征服更大的领地,就像青云国……青凤不也是为此而来吗?
“你不应该受伤的。”首领道,他的指腹上还留有柒的眼泪。柒的眼睛湿润仿佛幼时的所有苦楚都在此刻统一了堤溃,在这少年首席的眼睛里下起雨来似的,“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吗?”
柒眨了眨眼睛,眼泪一滴滴打在首领的手上,烫人烧肺,首领不露声色收回手道:“我一直在看着你,柒。”
“我是一个刺客,只会杀人,不会保护人。”柒回答,他抬手擦去自己的眼泪,“首领。”他微微低下头表示自己对首领的忠诚无二。
首领却是笑起来,他的手指转而去梳理柒翘起的头发,意味深长道:“柒,我希望你明白。”
“没有人可以一直抵抗暴雨做一把伞,这样的压力是要压死人的。”
首领很欣赏柒平静而了无生趣的眼神,那种万籁俱寂的气质,他只站在那悄无声息的流泪,就活像是一桩冤案,肃穆得观音都要为他披白。
15岁的暗影刺客首席,这一刻他居然真的有点相信无眼法师的话——柒会给这个国家带来一场灾难。
6.
“我吊死过一只猫。”首领道,见柒侧过头看他,他才继续道:
“因为我知道它曾爱过我,还因为我觉得它没有给我任何吊死它的理由。”*
“你能明白吗?柒。”
7.
柒刚刚和他的同事汇合,赤牙就迅速贴到他面前,勾着唇嘲笑道:“哭了?真的哭啦?”
“哭并不会影响我执行任务。”柒再三声明,但是赤牙还是从头到脚抗拒和哭鼻子的小孩在一队,“异能的后遗症马上就会过去。”柒说话已经努力克制了,但是声音里的颤抖还是带着哭腔,显得他语气里的警告很滑稽。
“你边哭边杀,那样太仁慈了。”赤牙抱臂道,他的眼睛刚刚被柒来了一拳,“好像我逼良为娼似的。”
柒咬了咬手指甲,他左手按住自己身侧别好的千刃威胁道:“闭嘴,你再说下去,我就把千刃伸进你喉咙里展开。”
赤牙瞪大眼睛,柒含糊补上一句: “就像上次黑鸟用腹部吞刀片一样。”
赤牙的眼神吐露出几个大字:柒你贱不贱啊?
黑鸟“恶”了一声,白狐笑眯眯的拍拍黑鸟的肩膀道:“小朋友嘛,哭哭还能发泄情绪呢,最好再喊些什么我的痛苦在你们之上这样的话才对味。”
15岁的小朋友主动流泪哭泣,他们才能知道柒沉默喑哑的同时也沸腾饱满,这已经是极难得的了。老实说白狐一直以为柒根本不是这个年纪的人,连青春这个听上去让人忍不住微笑的词都不能用在少年首席身上,寻常这个年纪的青少年青春无敌,满世界撒丫子乱跑留下自己的足迹,而柒呢?他轻盈跳跃伴随着的是死亡的阴影,是不可估量的黑洞,靠得近了闻到的只有扑面而来的血腥。
“年轻真好。”白狐由衷感叹,还有眼泪盈眶的自由。
窗外的阳光轻柔的透过来,屋外的常青藤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就如夏日树梢上沐浴着正午阳光的新叶。
赤牙斜斜跨坐在窗台上,歪戴着帽子,听见白狐的感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抱怨着小孩就会给他捣乱,上次喝醉了假冒自己跑去吃霸王餐还在地上打滚,搞得天莲派那帮人天天在外说他血魔落魄了,但是他又不能拿柒怎么办,难道要用自己专门定做的铜头皮带抽陀螺吗?他已经过了是火力少年王的年纪了,最主要是他打不过柒,柒这家伙嘴巴还刻薄,赤牙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首领要偏心他。
青凤坐在阳光下,橙黄色的阳光融化不了他满身的冷意,白发如水母的外壳,在阳光下闪着珠光的颜色,他的青袍拖地,迤逦若竹。他看了看柒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和红肿的眼圈以及咬紧腮帮鼓出来的脸颊,对方正不耐烦的狰狞着表情和赤牙克制着用双手捣鼓对方,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毕竟只要不动用全身,那就不算内斗。主要是石门在场,这家伙为了举报金很难说会不会把他们一股脑全捅给首领。
“柒。”
他出声喊道。
8.
柒安静地被青凤托着脸,青凤伸出自己的手,四个指关节从柒的眉头开始一点点往太阳穴的方向按压,他慢慢揉开柒蹙眉的弧度,言简意赅道:“不要皱眉,容易变丑。”
柒倒也不是很在意丑不丑的,他只是不安的动了动,立刻被青凤捏住,青凤继续警告道:“不想明天眼睛肿得不能见人就听话。”
柒想说不能见人就不能见人呗,反正刺客就挺见不得光的,柒还没说出口就“嘶”了一声闭嘴了。青凤的手指温热用力,从柒眼角对下来的眼眶位置往太阳穴按压,按下去提起来,往后挪一点,再按下去提起来。
白狐在一边跃跃欲试,赤牙也看向青凤的手道:“真是想不到,青凤,你还会这个。”
赤牙:我艹,神医啊,妙手回柒。
他以为蚊子不咬青凤已经是神迹了,往往夏天这个时候,连柒都喜欢和青凤一队,如果不是柒的冷淡性格使然,换成15岁的赤牙还会嬉笑一句“兄弟,你好香”。
赤牙一直把自己的同事们当做牛杂来比较——炖土豆烂得像黑鸟的脾气;牛腩硬得像石门的躯体;曼珠沙华就是牛杂里的配菜黄瓜,光看不好吃而且还是人老花黄;柒就像那个纸碗,一个字——装。只有金钱肚像青凤一样稳定发挥,青凤这种性格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哪怕刺杀首领。
青凤的手指上都是湿漉漉的眼泪,柒的眼眶已经肉眼可见的不那么红肿了,青凤慢条斯理的抽出手帕擦手,把位置让给白狐。
白狐的气包裹着柒的眼部,他的手按住柒的头,柒警惕的看着他,白狐迫于无奈的哄他,道:“柒,乖一点,如果你不想你的头像西瓜一样炸开。”
赤牙在一边咋舌道:“你这气能练成火眼金睛不。”
“如果可以,我已经给黑鸟安上不怕光的钛合金鸟眼了。”白狐微笑道。
9.
柒其实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他站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察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首领站在一边放任柒最后一次痛快哭泣,没有同事的帮助和关心,首领默默站在那里,如同月下的一块墓碑,灵魂的陈腐比死亡还要重。
白发的首领握着柒的手,那是手指轻轻的一勾,留下了时代的痕迹。斩一念,斩万千念,从今往后,暗影刺客首席都将战无不胜,无坚不摧。
玄武六十七年,霜杀百草,有星孛于东南。柒在四年后迎来了自己迟来的叛逆期,他就像那把顶住暴雨的伞,最后被执伞人戳的千疮百孔。
老大们,一发完不要放屁股,不然我为啥不开连载呢?
【师徒cb】教科书式英雄
应该是小天视角,本来还有空视角的姐妹篇但是我写不动了
主要是想看小天心疼空,加一点点战损xp【点头】
写的又矫情又乱七八糟的【抹汗】ooc大赏快跑
师徒 无 CP
————
一个合格的,具有代表性的,毋庸置疑的英雄该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放到大街上,十个人有十一个人会抢着告诉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那样的
这个问题要是再往前放上几个月,齐小天一定会一蹦三尺高,拍着胸脯开始吹嘘自己从小到大的偶像
从外貌吹到身份,从身份吹到能力,从能力再吹到人品。有胆子自称孙悟空头号粉丝...
应该是小天视角,本来还有空视角的姐妹篇但是我写不动了
主要是想看小天心疼空,加一点点战损xp【点头】
写的又矫情又乱七八糟的【抹汗】ooc大赏快跑
师徒 无 CP
————
一个合格的,具有代表性的,毋庸置疑的英雄该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放到大街上,十个人有十一个人会抢着告诉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那样的
这个问题要是再往前放上几个月,齐小天一定会一蹦三尺高,拍着胸脯开始吹嘘自己从小到大的偶像
从外貌吹到身份,从身份吹到能力,从能力再吹到人品。有胆子自称孙悟空头号粉丝的齐小天拍着那本待出版的齐天大圣传信誓旦旦
可是现在,结束了一天忙碌生活的齐小天一边擦着自己滴水的头发,一边对着手机上的问题陷入沉默
当然,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和前几十楼的答案一样,都是孙悟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现在的齐小天不再是那个只从西游记读本和朋友口述的百年前的故事了解他的齐小天了
他现在是孙悟空几千年来唯一的徒弟,就在几个星期前他们还一起拯救了世界呢
孙悟空是个大英雄
没有人会否定这个观点。就像是一加一就等于二,太阳会从东边升起来,苹果一定会落到地上一样。
孙悟空一定会在世界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踏着云,用金箍棒扫清一切障碍
这几个月的经历就让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
一个合格的英雄是什么样的?
或者说,这个问题的背后是在说,孙悟空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简单到随手拉个三岁小孩都能说出两个词去夸他
潇洒,桀骜,本领高强,忠勇,仁义,聪慧无双
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美好的词汇,即使把所有的夸赞都安在他身上大概也没有人会反驳。在几乎所有人心里,他完美的都像一块宝玉,永远坚韧,永远可靠,无论有什么危险,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害怕
齐小天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那一天到来,金箍棒,花果山,水帘洞。命运在那一天终于把一切都串成线
他真的遇到了孙悟空,一个会笑,会哭,会生气,会受伤的,活生生的,真实的孙悟空
他不再是传说里单薄的英雄,一人抵挡十万天兵天将的齐天大圣在私下里会因为怯场而走路同手同脚,也会为了抢最后一碗面条和人展开筷子大战
金刚不坏之身也不是真的冷冰冰的钢筋铁脑,而是和平常人一样温热柔软的身躯
他会像所有辅导写作业的小孩的父母一样为了小天的进步煞费苦心,也会在指使小徒弟干活成功后露出狡黠的笑
无所不能的英雄脱去了传说的光环,剩下的似乎与旁人没什么不同
重点在于“似乎”
似乎。
孙悟空似乎一直坚韧不拔,孙悟空似乎一直乐观潇洒,孙悟空似乎和他们关系很好
似乎,是虚伪的假装
他看见过大英雄把被误会后满腔苦涩咽回肚子里时的模样,石头里面蹦出来的生灵身体不是石头做的,心也不是
那天被孙悟空从白骨精手里救下,短暂的失控后他突然发觉攥紧的手心里的黏腻,他下意识的低头去看,用力到发白的指尖上是殷红的血迹
他没有受伤,不是他的血
茫然的大脑混沌迟缓的开始转动,愤怒和不甘带来的水雾消退,他终于看清面前人狼狈的模样
腰腹,小臂,脸颊…伤口有大有小,最严重的应该是腰侧的那一处,撕裂的布料和铠甲破碎的金属碎片嵌在伤口里,血肉模糊。刚才听到的像是忍痛的气音不是幻觉
他无措的愣在那,沙大力宽大的掌心干燥温暖。唐师傅,朱大厨,龙小娇都紧紧的围着他,方才和白骨精对峙时被寒冰包围的寒冷恍然间竟觉得有些遥远
他质问后惊愕的沉默似乎被误解了。朱大厨猛地从他身边站起来
“你刚度完假吧,怪不得回来晚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齐天大圣露出脆弱,狼狈的模样
他希望那是最后一次。但是不是
他其实也想问为什么追求长生不老的大圣会喜欢只有瞬间璀璨的烟花
那次齐小天被软垫糊了满脸,下意识想推辞这份突如其来的观看新年烟花的邀约,却在看见摆满福果的桌案和对方了然却寂寞的笑容时把所有的理由统统吞下了肚
他这一天都在陪着他训练,这一大桌的美食大概是提前就准备好的,看这份量似乎也不像是一个人的
他真的很期待他能陪他一起跨年
齐小天呼出一口气,把软垫放在他身边坐下,假装没看见对方原本软软搭在地上的尾巴瞬间快乐的晃起来
打着关爱空巢老人人人有责的旗号,这次新年时齐小天把朱大厨他们一起拉来了花果山。烟花燃起,漆黑的夜空被彩色的烟花照映的如同白昼,一片绚烂之中,他鬼使神差的转头去看身边人,只是那一眼,齐小天就知道大概是忘不了那个好像是欣慰,又好像是怀念的笑了
对方标志性的金眸里倒映着新升起的璀璨烟火,一瞬间的光彩转瞬而逝,下一秒又被另一朵花火填满
孙悟空看烟花的表情就像看他们为打败青毛狮训练后领悟新战甲,终于把团队的默契度达标时那瞬间的一抹笑一样
齐小天突然有些慌张
在孙悟空漫长的生命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只占短短的几十年,几十年后他们是一捧黄土归于尘埃,他的生命却依然继续
长生不老的大圣看他们这些凡人的悲欢,是不是就像在看一朵烟花的落幕?
朝生暮死的蜉蝣想要在与天地齐寿的仙人生命里留下印记是否又属于痴心妄想?
面条饺子热气腾腾,年夜饭后是架不住小辈请求的齐天大圣驾云带着一众人飞回万千城城镇,在喧闹中按下云头,加入晚会火热的嬉闹
玩闹半晌,齐小天咬着一串糖葫芦,鬼使神差的又回了头
还是孙悟空,他一个人双手插兜,在他们一行人后面不远不近的缀着。举着风车和齐天大圣玩偶的小孩一前一后的跑过他身边,他低头去看,目送两个孩子嬉笑着闯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孤独
这是齐小天的第一反应。好像有什么屏障把他和周围新年热闹的氛围隔开了,他看着孩童嬉笑,花车游行,情侣和朋友在他身边擦肩而过,而他站在原地,千帆争过,他像块顽石,岿然不动
这次齐小天也没多犹豫,快走几步,把糖葫芦塞到他手里,拉着他的袖子追上大部队
“走吧师傅,前面有买烟花的地儿呢”
为了避免大明星逛街被认出来的麻烦,小天特地把“孙悟空”的称呼换成了“师傅”,他不常用这个称呼,乍一叫还有点生疏的不好意思
不过被他拉扯一下,孙悟空身边那层屏障好像被打破了。他用力搓搓小天的头,还是平日里那张笑脸,一边说着好小子知道孝敬师傅了一边把糖葫芦咬下一大口
然后被无良商家只裹了薄薄一层糖衣的巨酸的山楂酸到五官都揪在了一起
——
英雄一定要孤身一人吗?
“他明明已经强大到没有人能赶得上他了”
崩裂的天地合拢,破碎的砂石聚合。青毛狮痛苦的嘶吼犹在耳畔
齐小天的心情难得的有些低落
他坐在山崖边上,白骨精最后悲凄的气音和青毛狮最后强忍痛苦的笑容在他脑子里交错回放,最后定格在孙悟空拦下他时下垂的眉眼
他不喜欢一个人,也不想看到身边人露出那样寂寞的神色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切都没有变过就好了”
孙悟空盘腿坐在他旁边,齐小天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与战前别无二致的花果山,十几分钟前这里还是一片狼藉,山体被劈开,树木花草糟蹋成一片。现在他们都好好的立在那,一如往前千万年的岁月,美好的让他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可他知道不是,脸上被碎石块蹭出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疼,可能是那莫名其妙的猴子形态让他感觉恐惧,也可能是第一次直面死亡还无所适从,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迷茫。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不能从他的朋友们那里获得。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他,和他的朋友们所担负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他们的命运已经出现了分叉。尽管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坚定的站在他身后
这叫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齐小天想像往常一样开玩笑缓和气氛,可是心里闷闷的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孙悟空也会有这种感觉吗?看着花果山几乎不曾变化的景色和早就沧海桑田的世事也会有这样的迷茫吗?
“那还有什么乐趣呢”
眼角余光瞥见孙悟空故作开朗的笑容,把苦涩揉进夸张的动作里
好吧,这下他知道孙悟空在这方面也不比他强多少
一只手带着面条的香味揉了揉他的头发,是朱大厨,世界毁灭的战斗都没把他常年泡在厨房里带来的面条味抹掉。齐小天抬头看他,这个脾气暴躁的大叔难得柔和下眉眼向他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唐师傅和龙小娇也三言两语就缓和了他和孙悟空之间有些沉重的气氛
他有时候也挺羡慕龙小娇乐呵呵的洒脱心态的,不过朋友在身边总是好的。齐小天自认是个很好满足的性子,虽然过程多艰,但是有朋友在身侧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只要你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就没有问题的对吧”
他最后接着龙小娇的话总结。是宽慰自己,同时也是在宽慰孙悟空——大概没人告诉他他在隐藏情绪这方面的演技真的很差
“至少我们每次都能在世界毁灭前力挽狂澜”
齐小天释然一笑,看到孙悟空愣了一下,然后一把把他搂了过去。搂的很紧,像在抓住什么,或者要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支撑点
英雄也不一定都要孤单一个人嘛
齐小天任由孙悟空搂着,突然感觉一阵轻松的快意
悟空小侠是一个整体,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大家一起面对的,也没有什么是只能由“英雄”一个人承担的
——
英雄是什么样的?
愣神的功夫回答已经刷新了好几条,答案五花八门但是都万变不离其宗,从出身到能力再到事迹,或是尊重的理智分析或是花痴的吱哇乱叫。“英雄”的形象跃然纸上又显得格外单薄
齐小天想了想,码出的一大段话,恢复又删除,删除又恢复,最后还是摁灭了屏幕
英雄私下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许已经并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人们敬仰他,爱戴他,信任他,在任何危难之前都视他为主心骨和定风针——齐小天有预感记忆卷轴的事只是个开始,如果接下来的风波里还像之前那样波及到了不相干的凡人,那么齐小天希望他们知道齐天大圣永远都在,永远会保护他们
更重要的是齐小天还有一点私心,想把总爱一个人担着事,表面装作潇洒实则已经遍体鳞伤的英雄藏起来,分享他的担子,拥抱他的脆弱,毕竟他的师傅是那么那么那么的好,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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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是个英雄
没有人会否定这个观点,不然齐小天保证他不会连夜顺着网线去他家用金箍棒敲碎他的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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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和六耳猕猴好像总热衷于从对方那里抢点什么,前者例如一碗面条,后者例如齐小天自己……好吧其实面条也是他的
…怎么感觉最终被迫害的都是他?
齐小天挠挠头,在孙悟空和六耳猕猴吵闹的背景音中熟练的摸出孙悟空藏起来的最后一包不是毛变的桃子薯片
看在薯片的份上,齐小天决定大度让让两位活了几千年还幼稚的互扯头花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