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间福音
半个乐队啪
01
从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冬日早晨开始,路西法忽然察觉到了围绕着他身边的一些违和感。
这违和感最初只是很细微的事情。
离乐队“Dark Rapture”的十周年巡回演唱会首场只剩下不到两周,正式的不正式的彩排合起来已经走了四轮以上,路西法作为乐队的队长和键盘手,在倒数第二次彩排前,来到事务所进行最后一次的巡回曲目确认。
Dark Rapture是一个很特别的乐队。他们从出道开始,一切核心事务都是由队长路西法一手敲定,作曲也都是路西法独自完成。
Dark Rapture的所有歌曲都在作曲署着路西法的名字,作词则是主唱贝利尔。...
半个乐队啪
01
从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冬日早晨开始,路西法忽然察觉到了围绕着他身边的一些违和感。
这违和感最初只是很细微的事情。
离乐队“Dark Rapture”的十周年巡回演唱会首场只剩下不到两周,正式的不正式的彩排合起来已经走了四轮以上,路西法作为乐队的队长和键盘手,在倒数第二次彩排前,来到事务所进行最后一次的巡回曲目确认。
Dark Rapture是一个很特别的乐队。他们从出道开始,一切核心事务都是由队长路西法一手敲定,作曲也都是路西法独自完成。
Dark Rapture的所有歌曲都在作曲署着路西法的名字,作词则是主唱贝利尔。
如果说贝利尔是乐队的心脏,那么队长路西法便是乐队的大脑。这两人组成了乐队,然后花了两年时间便从地下走到了巅峰,第三年起,这片土地上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的名字。
在这短暂又漫长的十年间,Dark Rapture陆陆续续更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吉他手、贝斯手、鼓手,不知是乐队主轴的两人实在难搞还是如何,一直到近两年才算是稳定下来。
按理说一个乐队一般来说不会出现如此频繁的人员变更,然而Dark Rapture所属事务所就是以他们乐队的名字命名的,完完全全自己经营的会社。包括事务所的社长就是路西法本人。
八卦周刊时常谣言,路西法是整个艺能界脾气最差的老板,在事务所哪怕不小心碰翻他一杯咖啡,当天下午就会立刻收到解聘书卷铺盖走人。
路西法和主唱贝利尔的关系自然也是最为八卦杂志津津乐道的。传他们是亲生兄弟的也有,传他们是同性情侣的也有,最离谱的是,甚至有传他们是父子的。当然,这也和两个人的身世资料一直都被隐藏得很好有关,甚至连粉丝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年龄。
这次十周年巡回演唱会要用的曲目,大部分来自历年单曲和专辑的精选,另外有三首完全为演唱会创作的新曲,当然也都是由路西法和贝利尔两人完成的。
早晨十点,路西法踏着门前薄薄的积雪进入了事务所。
DR事务所的员工不多,但是含金量极高,整个事务所的一切工作都是为乐队服务的,每个人都是贝利尔秘书精挑细选发掘而来的人才。
没错,主唱贝利尔在社内担当的职务是秘书。虽然是本人自称的。
显然这有些不成规矩,路西法没有明确认可,不过也没有明确反对。于是这人就自然而然地接手了路西法工作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务,成为了社长与社员对接的纽带。
路西法走进电梯,然后同时进来了一个新入事务所不久的社员。年轻的男孩似乎头一次与顶头上司这么近的距离对面,忐忑不安地绞着公文包缩在角落里。
DR事务所是小型独幢办公楼。一二层是员工办公区,三层是会议室,四五层是事务所自有的录音棚和排练室等,六层是社长(和秘书)室。
新社员在电梯到达二层的同时,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抓紧袖口,向路西法开口道:“法先生!我、我一直非常喜欢您给《原初》写的那首歌!”
话音刚落,男孩就慌忙地跑出了电梯。路西法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皱起了眉头。
他根本没给什么叫《原初》的作品配过歌。
然而更诡异的是,源自大脑深处的直觉又告诉他对方并没有说错。记忆和情绪的矛盾让他拿出手机,头一回在网络上检索起了自己的资料。
维基百科显示,Dark Rapture出道后第一次给商业作品配主题曲,是一部叫做《原初》的电影。然而奇怪的是,网络上完全检索不出这部电影的资料,甚至连Dark Rapture配了什么歌也查不出来。
路西法确信自己不可能会遗忘这种重要的事情,但是他按着额头思考了数分钟,也从大脑中寻找不到任何对于这部电影的印象。
这是路西法在这个早晨所察觉到的最初的违和感。
那么可以得出的结论无外乎两个:要么他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但是这没法解释网络上同样出现的违和;要么有什么更不对劲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边。
他沉默片刻,握着手机给贝利尔发送了一条讯息。
即使发生了奇怪的现象,要做的工作还是要继续进行,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路西法走出电梯,进入会议室,和早已等候多时的负责巡回相关的STAFF碰面,一同开始了今日的曲目检讨会议。
会议室前的投影屏幕展开,播放起了他们在上一次彩排时录下的视频。视频刚一开始,屏幕上便突兀出现了贝利尔近在咫尺的脸庞,连他红宝石一样的瞳孔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似乎正凑在镜头前摆弄着摄影机,当意识到录像已经开始运作了,便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带着笑容冲镜头方向抛了一个飞吻。
“两天后的法桑~听得到吗?早上有没有好好吃了饭再来事务所啊?”
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路西法极度不耐烦的咂舌声。
然而唯独听不到的,正是屏幕上惹得路西法不快的那个人。贝利尔自顾自地继续对着镜头说:“法桑最近都不怎么吃早餐,我头痛得厉害啊~会议中的各位也一起帮我劝劝法桑怎么样?还有,咖啡这种东西伤身体又难喝,也一起戒了如何?我觉得法桑如果真的想喝点什么的话,不如……”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笑眯眯地看了看镜头,意味深长地没有再说下去。
会议室里的温度刹那间又下降了数度。
本来很正常的一个话题,因为他莫名其秒的停顿,再联系到此人平日的行事风格,在场所有人的思维都不由自主地跑偏了。
“好了,就说到这里了。再说下去惹得法桑不高兴,恐怕今天你们这会议就开不下去了。”
贝利尔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皮革外套,套在这次巡回周边的黑色T恤外,接着一步步退回到舞台正中央,伸手握住了摆在灯光下的漆黑色立麦。
然后周围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唯独正中贝利尔头顶的一束留着,光圈自上而下笼罩在他全身,黑发间的耳钉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光彩。
“那么,下面请欣赏,由Dark Rapture为您带来的十周年狂欢盛宴。”
话音刚落,一串炫技般的爆炸快节奏鼓音自他身后响起,以架子鼓鼓点为号,贝斯和电音吉他紧随其后,足以撕裂耳膜的旋律汇成一股暴风,等候着凌驾于暴风雨的那个人到来。
贝利尔沉默着自屏幕中看了过来,仿佛在和镜头另一端的路西法隔空对视。如同对他在想什么心知肚明一般,路西法神色不变,背过手指节轻叩了一下桌面。
噔!
就像是与这一声轻响回应,第二束光自高空投射下来,直直照亮了坐在舞台中最后的那个人。原本是乐队中底音一般的琴声,在这一刻强势介入,仿佛无数横跨夜空的惊雷,瞬间扭曲掌控了暴风雨的旋律,完全撕裂了前奏的节奏!乐曲的流向被改变,被推向了更一层的高潮,无需回头,贝利尔心满意足地弯了嘴角,单手抬起了立麦——
男人的歌声在会议室中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主唱兼秘书的贝利尔先生实在是太能作妖了,从未想到看一个彩排视频也能看得这么心惊肉跳。
视频里彩排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路西法的注意力半分在视频,半分在手中的巡回企划资料中。自上而下将歌单上的曲目过了一遍,这次倒是没有再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每一首歌的旋律都记得清清楚楚。
直到彩排视频放到最后一首曲目。
即使是在二月的寒冬,在聚光灯下足足连唱了两个小时,贝利尔的汗水完全浸透了里面的T恤,隐约显现出了腰腹间肌肉的轮廓。
不管对贝利尔此人的性格又或者品行作何评价,但是对于他的嗓音却是没有人可以说出任何不是的。无论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唱歌的时候,那诠释着磁性和性感的声线会第一时间抓住所有人的听觉,藏在歌声里美丽而麻痹的毒液,将顺着大脑一路流向你的心脏,当意识到的时候,从头到脚都已经是毒蛇的囊中之物了。
可容纳数万人的场馆中空无一人,没有欢呼没有喝彩,但是他的情绪丝毫没有衰减,就像是置身本番一样高歌着,将荷尔蒙肆意挥洒着,甚至到了让在座的STAFF觉得有些浪费的地步。
但是他们同样也很清楚,贝利尔只是在歌唱给身后的那个人听而已。
对于那个人来说,彩排向来是要拿出像真正的LIVE一样完美无缺的表演,否则就没有检验的意义了。
最后一首歌响起的时候,路西法皱起了眉。
这首曲子是专门为了这次演唱会写的三首曲子之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首,可以说代表着他们这十年来全部的回忆也不为过。
然而当前奏开始响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这首歌也丝毫没有印象了。
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荒谬了。这首歌写出来不过两个月,他甚至记得自己是在家里的书房编出了主旋律,然后叫在客厅看书的贝利尔过来一起听。贝利尔向来很少对他的作曲指手画脚,奉上一堆没有意义的褒美之词就被他喝令滚出书房了。
而现在,这首歌的曲调却让他感到极其陌生,仿佛根本不是诞生于他之手一样。
谈不上慌乱或者恐惧,路西法只是切实地认识到,确实有什么开始不对劲了,并且已经到了他必须立刻想办法弄明白的地步。
路西法用触控笔敲了敲桌子,道:“别放了。”
屏幕上的视频戛然而止。在座的全员都默契地看向了长桌前方,等候着路西法的指示。
“这首歌不要了,换掉。”
无人提出异议,路西法在事务所的绝对权威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就连这次会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曲目有没有问题素来是路西法一人决定的。
坐在路西法次席的STAFF躬着身轻声问:“那么法先生,我们要更换成哪首呢?”
“……”
开头、下半场后第一首、以及最后一首,这三首歌采用新歌,是早在半年前十周年巡回企划启动时就已经确定的事情,也是路西法自己的安排。
然而事到如今,他不可能用一首自己毫无印象的歌来当作十周年的大轴,也不可能随便用一首旧歌来充数,毕竟想选的歌他早就已经选上了。
沉默不过数秒,路西法已经拿定了主意。
“我重新写一首。”
会议室内的空气一瞬间凝滞了。对于这样的答案,即使是默认了路西法的独裁的员工,也不能再继续坐视不理了。次席STAFF忍不住开口道:“这,法先生,还有两周就是首场演唱会了!新曲写完还要重新编曲填词,演唱会的舞台设计也要变更,我们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吧?”
“我来得及。”
金属质感的银色触控笔在路西法指间旋转了一圈,尾端再度敲击了一下桌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高音,也重重的地敲在了所有STAFF的心口。
“而舞台那边来不来得及,就是诸位的工作了。希望诸位让我看到我雇佣你们的意义所在。”
没有再多作回答,路西法站起身从会议室的落地窗前走过,却在临出门的那一刻,看到了站在楼下雪地中身姿挺拔的黑夹克男人。
路西法注意到他发梢中零零落落挂着数片雪花,但是本人似乎毫不在意,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正热情地和面前一位陌生的女白领聊着天,甚至拿出了手机,一副要和对方交换联系方式的样子。
几乎是在路西法视线看过去的同一刻,男人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相触的一刹那,那双写满狡知的暗红双眸微微弯了起来,无声地冲着他做了两个口型。
然而即使是不用看,路西法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法、桑。”
02
路西法在办公室翻找着。
他的办公区域谈不上美观整洁,但是功能性极强,曲谱和曲谱一定是归在同一个文件夹,电脑中的参考文件一定会按照逻辑顺序整理,保证路西法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为演唱会所写的那首歌的曲谱,正规整地放在文件夹最上层,甚至旁边还有他自己标注的字迹。而另一首为电影《原初》所写的歌,却找不到任何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于是路西法站在办公桌前,开始倒推自己的记忆。
以现在的时点为启点,在脑中整理出过去发生过的种种记忆,可以作为串联点的部分就摘出来,向前向后完善因果,如果能够在脑内完成事情发生的逻辑链,就放在一旁,继续往前回忆。
前面的倒推都很顺利,不管是每一首歌录音的情形,还是每一场巡回台下观众手灯随节奏挥舞的模样,甚至连他和贝利尔时常去的那家餐馆,里面一道除了贝利尔没什么人会点的菜的价格,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直倒推到十年前,Dark Rapture刚成立不久的时候,问题出现了。记忆到此以后就像是断了线般,突兀地出现了一片空白。于是他向自己提出了几个疑问:他们的乐队是在什么契机下成立的?他和贝利尔又是如何相识的?
然而脑海中得不出任何答案。
不是他遗忘了那首歌,而是连同着那首歌在一起,他过去数十年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
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了,他缺失了十年前全部的记忆,却在这十年间一次都没有察觉过。
遇到这种情况,按理说没有人会不惊慌。
然而路西法发现,他心里竟然丝毫泛不起名为意外的情绪。就好像这份记忆的空白,早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存在,始终等待着他去察觉罢了。
这让路西法感到了极度的不愉快。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记忆都是属于他自身的一部分。然而摆在眼前的是,不止是他自己的记忆,连与之牵扯的外界世界似乎都受到了影响。这种像是被什么不可捉摸的东西操控过一样的感觉,让他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感到了深深的排斥和厌恶。
他必须搞清楚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路西法套上来时穿的那件白色大衣,拎起了沙发上的提包,脸色不善地离开了事务所。
贝利尔依然站在原处,而刚才的女白领已经不见了人影。空中飘落的雪花又绵密了几分,使得贝利尔的头顶染上了一层绒绒的白。
似乎想起了刚刚会议的内容,路西法心不在焉道:“巡回最后一首歌,我要重写。”
没有商量的意味,只是告知一下,意思是你可以准备去给新歌填词了。
“了~解。”
同样没有流露出丝毫疑惑,贝利尔愉快地应了下来。以此人的作风,多半是会议途中就已经有STAFF向他通风报信过了。不过对此路西法并不关心,只要能高效率地完成曲子,途中使用了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贝利尔这么多年始终都能站在他身边的原因。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了解他想要的是什么,并且能在他开口之前就送到他的手上。比起这个,贝利尔给他带来的其他困扰,便都还在容忍范围之中了。
从思考中抽回神来,路西法抬头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反常的事?”
“反常的事?”
贝利尔思索片刻,说:“虽然不知道法桑想问的是什么,不过我倒确实有一件。”
“今天早晨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摇滚乐队在演奏,但是主唱却是个神父,那神父在吵死人的摇滚伴奏里对着我念圣经,念着什么神啊爱啊刑罚啊*,太——可怕了!我就问那神父,你说的是哪种爱的刑罚,其实我对这方面还是略有心得的……”
路西法说:“我对你的梦没兴趣。”
“可是法桑,没想到所谓的神居然也有这种癖好,我可是生下来头一次觉得,也许能和上帝坐下来一起喝个茶也说不定。”
似乎觉得再和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路西法插在大衣侧兜里的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顺着事务所前的人行道开始向前走去。
“咦,法桑,不等我去把车开过来吗?”
“去中庭。”
贝利尔闻言,几乎是非常明显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跟了上来:“怎么又去啊……”
两人在雪地中一前一后,他亦步亦趋地循着路西法的脚印,将自己的足迹留在了那人脚印侧边。漫天苍苍落雪中,整个世界都显得很安静。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除了偶尔路过车辆的引擎声,便只有脚步踩在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
“不过啊,法桑。”
不知是不是为了不踩到对方的痕迹而走得太专注,贝利尔声音渐渐落到了后面,在飘雪中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我说那个梦反常,是因为我已经快十年没有做过梦了。”
名为中庭的咖啡馆坐落在远离车站的一条小巷,离DR事务所很近,步行约莫十分钟的距离。中庭附近的街道几乎没有能够停车的地方,所以路西法每次都是直接从事务所走过去的。
地理位置实在过于偏僻,按理说中庭的客流量本应不太乐观的。但是这里的咖啡相当有名,比咖啡更有名的是店主的长相,方圆几百公里的JK都知道中庭的老板和Dark Rapture的路西法长得一模一样,信誓旦旦说这绝对是路西法的双胞胎兄弟。
不知算不算沾福,总之中庭不但顺利维持了经营,甚至在节假日总是门庭若市,成为INS上流量满载的观光打卡名地。
走到中庭所在的小巷口时,两人正好与店里走出来的男孩打了个照面。男孩穿着条纹上衣和中庭咖啡馆店员的深蓝色围裙,手里拎着一杯包装好的咖啡,无言地递到了等候在门口的客人手中。
“谢谢你,阿芬。”
对方似乎是中庭的常客,微笑着和被称作阿芬的男孩打过招呼,转身从小巷离开了。全程阿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表情也没有什么波澜,完全不像是咖啡馆店员该有的样子。
在转身看到了路西法和贝利尔之后,阿芬也没作什么反应,只是默默推开门重新回到了店内。贝利尔挑了挑眉,似乎感觉有点新鲜,但是却什么也没说。
路西法走到中庭门前,却发现贝利尔仍停留在巷口,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法桑,我在这等你出来。”
透过落地窗的玻璃,贝利尔扫了一眼刚刚走进去的那个人,漫不经心道:“毕竟不管是咖啡,还是这里面的壳子,都无聊到让人有点恶心了。”
挂在门梁上的风铃丁当响了两声,路西法在门前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迈进中庭馆内。暖意和咖啡的香味从室内漫溢而来,深处传来了一声与路西法极其相似的声音:“欢迎光临——”
注意到来人是谁后,店主路西菲尔快步从里面走到了他的身边。路西法脱下被残雪润湿的大衣,路西菲尔一边顺手接了过来,一边用干燥的毛巾帮他擦了擦头发上的雪末。
等路西菲尔挂好路西法的大衣时,那人已经像回到自己家一样熟练地坐到了窗边。那张桌子是专属于路西法的,即使客人再多的时候也没有对外开放过。
工作日接近正午,店内也没什么客人,于是路西菲尔便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了,吾友?你会在这个时间过来还真是少见。”
路西法没有回答,从提包中拿出了电脑和平板,一边连接耳机启动了编曲软件,一边打开了平板上的笔记程序。触控笔抵着太阳穴,路西法手指压在键盘上出了神。
看这个样子,路西菲尔就知道现在再和他搭话也没有用了。
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路西菲尔侧过头,看到阿芬双手捧着一罐咖啡豆,在他身后歪了歪脑袋。
“想磨这个吗?”路西菲尔问他。
阿芬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
阿芬再度点了点头,三两步回到吧台后,拿下一台银色的手摇磨豆机,用木勺放了十数克咖啡豆进去,握住把手,一圈一圈地磨了起来。他好像很喜欢这个过程,专注地注视着手下的器具,连表情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路西菲尔在路西法对面坐下,目光却一直回望着吧台。
“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你店里的?”
咯吱咯吱磨豆的声音在店内回荡,路西法突然开口问道。路西菲尔愣了一下,收回视线。
“从中庭开店的时候,就一直和我在一起了。”
这可能是路西法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把这个一直陪在路西菲尔身边的男孩放在眼中。当你突然注意到一直无视的东西时,与之相伴的细节也会跟着被回忆起来。
“他是不是一直不会说话?”
犹豫了一下,路西菲尔回答道:“我遇到阿芬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了。”
“人看起来不怎么灵敏,咖啡倒是冲得不差。”路西法看着屏幕上的谱线,漫不经心地说,“是你教他的?”
路西菲尔的目光又游回了吧台的方向。阿芬已经研磨好了咖啡粉,将滤杯架了起来,调试着手冲壶的水温。
“阿芬好像本来就懂得如何去冲咖啡。我只是教了他一点器具的使用方法,他立刻就变得很擅长了。”
随着阿芬手下的水流慢慢润湿咖啡粉,一种新的微苦香气浅浅地从吧台弥漫开来,新鲜又融洽地混入到中庭本身的气息当中。
咖啡馆内本来放着一首轻柔的钢琴曲,一首放到尾,接续的却是一个路西法再熟悉不过的男声。
是贝利尔的声音,低柔地唱着缱绻的恋慕之心。这是Dark Rapture最为出名的一首情歌,在这个城市也许有不会唱这首歌的人,但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人怕是一个也不存在。
不知是咖啡的香气,还是贝利尔的声音,或者两者都有,彻底干扰了路西法脑海中朦朦胧胧、尚未抓住的旋律,他一声叹息,干脆抬手合上了笔记本。
“路西菲尔。”他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记忆是不完整的,你会怎么做?”
一张圆桌旁坐着如同镜面双生的两个人,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路西法时常觉得路西菲尔给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心情跌宕或焦躁的时候,只要看到这个人,就会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我的记忆一直都是不完整的。”
路西菲尔注视着路西法,说:“我只有近十年的记忆,再往前全部都是一片空白。”
这个答案确实超出了路西法的预料,他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察觉?”似乎对路西法的用词感到有些困惑,路西菲尔回道,“我从睁开眼开始的那一天就知道,我没有之前的记忆。”
路西法陷入了沉默。
路西菲尔的回答引导他进入了另一种假设。然而这想法比之前更加离谱,他直觉不能在还未定论的时候贸然将这个猜测说出口,否则也许会出现一些他也无法预知的情况。
他质问路西菲尔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不完整的,那为什么不去寻找缺失的那部分?”
路西菲尔也沉默了。
“吾友。”
他好像在看着路西法,又好像通过路西法看着什么更遥远的存在。
“你所追求的是什么?”
“我要知道我是谁,我为何会在此。”
“你是路西法,你是Dark Rapture的队长,你是我的友人。”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对话再次回归于沉默。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落在桌面上,阿芬端着托盘在他们身边驻足,然后无声地将两杯刚刚冲好的咖啡放在了两人面前。
路西菲尔微笑着冲阿芬道了谢,端起咖啡杯品了一口。中庭的每一罐咖啡豆都是他和阿芬一起挑选回来的,要用的时候再自己烘焙,每一种的味道都是经过客人考验后留下来的佳品。
他轻轻晃动杯沿,注视着咖啡的色泽。
“吾友,而我追求的,只是能静静坐在这里,和某个人一起喝一杯咖啡罢了。”
“你既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如何知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路西菲尔放下杯子,回望着他。
“我听从的是自己的心。”
“哈。”
路西法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嗤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来,自上而下俯视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
“我听从的也是自己的心。从始至终我都只听从自己的心。”
在路西法走向中庭前门的时候,路西菲尔就知道,自己不会再见到这位最初也是最后的友人了。
他没有起身去送路西法,只是坐在原地慢慢喝完了自己的那杯咖啡。将杯子放回杯托时,对面那杯没有动过的咖啡,已经凉透了。
路西法走出中庭时,贝利尔还保持着来时的姿势驻足于小巷口。他低头专注地看着雪地上的什么,积雪满满地落了他一肩,像是覆了一层轻薄的奶油。
看到他这个模样,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路西法忽然就有一种错觉,好像这个人一直很擅长于等待似的。
不是在今日,不是在此刻,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起,就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你在看什么?”
路西法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地面。
似乎是因为这片地面地下有供热管道的原因,落雪还未落下就已经全部消融成了积水,在水滩的夹缝之间,有一小串漆黑的蚂蚁正奔着一小块落在地上的蛋糕而去。
“蚂蚁?”
贝利尔收回了目光,站直了笑着说:“没想到冬天也会有蚂蚁,忍不住就盯着看了一会儿。”
他这么一变换姿势,肩膀上的积雪就纷纷抖了下来。有一片落到路西法手背上,然后融化成水滴一直顺着倒流到了他指尖。
路西法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把水痕抹到了贝利尔脸侧。
“蹲下。”
贝利尔有些不明所以,依言在路西法面前蹲了下来,兴奋地说:“诶,法桑,是要和我玩什么调教狗狗的PLAY吗?我比较喜欢高难度的,手手汪汪这种就不要……”
路西法手指还贴在他脸侧,顺势低头凑了下来。
贝利尔的呼吸一瞬间凝滞了。
他仰着头,垂下来的浅色发尾扫过他侧脸的皮肤,有点轻微地痒。路西法没有闭眼,黯蓝的虹膜和贝利尔记忆中的重合在一起,让他有种快要被天空吞噬一般的错觉。就在温热的吐息触到他冰凉的嘴唇之前,贝利尔不由自主地伸手扶住了路西法的肩膀。
“法桑……”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路西法却低低地笑了一声。
笑声中带着几分愉快,还有一丝嘲笑。
他贴在贝利尔脸上的指尖挪开,转而像恩赐一般轻轻吻了一下方才自己留下的雪痕。接着便站起身,踩着水迹走出了小巷。
贝利尔蹲在原地,捂住了脸颊。那雪痕似乎变得滚烫无比,一路顺着肌肤的血管烧到了心尖,把他全身上下的氧气都当作燃料消耗得一干二净。
他说,“法桑……”
*《约翰一书》第4章:
“这样爱在我们里面得以完全,我们就可以在审判的日子里,坦然无惧。因为他如何,我们在这世上也如何。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里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
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
没想到我也有先占tag致歉的一天()
首先真的非常谢谢今天CP大家这么热心!之前的评论我就不一条一条回了,统一在这边说明一下,等cp结束后代理回去我会去问一下开通贩预售的事情,但因为是拼团制作所以工期可能要等一个月左右,然后通贩的话是代理那边发货就没有图上这样的手工包装啦dbq;;
觉得以上都能接受的同学可以评论打1,我统计个人头看看能不能凑够人数开车!
6/20更新:预售地址更新在动图那一条了!22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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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更新:预售地址更新在动图那一条了!22号开!
【路西法x贝利尔】眠りにつきたい(end)
庆祝贝利尔pash出道!法桑()实装!
【可以作为之前文的番外,或者单品阅读。被关在次元狭间的法桑翻阅贝利尔记忆的故事。】
失去路西法的贝利尔的样子,被路西法直接看到。←这篇的根本目的
安定的HE
眠りにつきたい(end)
路西法手里翻阅着贝利尔刚刚递上来的文件,而这份文件还微微残留着刚刚怀着敬畏和爱慕和全然的信任将它递交给贝利尔的天司长副官米迦勒的气息,庭院中萨利叶慢慢走过,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低下头来恭顺地对路西法行了礼——就像这里的其他人教给他的一样。
但在这之前,他看了贝利尔一眼,而贝利尔也对他悄悄回以微笑,用口型对他说,等会儿树下见。
定好了他们之间的...
庆祝贝利尔pash出道!法桑()实装!
【可以作为之前文的番外,或者单品阅读。被关在次元狭间的法桑翻阅贝利尔记忆的故事。】
失去路西法的贝利尔的样子,被路西法直接看到。←这篇的根本目的
安定的HE
眠りにつきたい(end)
路西法手里翻阅着贝利尔刚刚递上来的文件,而这份文件还微微残留着刚刚怀着敬畏和爱慕和全然的信任将它递交给贝利尔的天司长副官米迦勒的气息,庭院中萨利叶慢慢走过,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低下头来恭顺地对路西法行了礼——就像这里的其他人教给他的一样。
但在这之前,他看了贝利尔一眼,而贝利尔也对他悄悄回以微笑,用口型对他说,等会儿树下见。
定好了他们之间的秘密约会的萨利叶显出了孩童一样的高兴,甚至难以掩饰的流露在他的脸上,就连自己背后的翅膀张开都没有发现。
仿佛对刚刚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的路西法一页页地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和抑制器一起看蚂蚁有趣吗?”
“嗯……看蚂蚁的人要比蚂蚁有趣吧。而且在那里比较容易监视研究栋的动静。”
“……”
“人心比万物的进化来得有趣多了,毕竟我的职责是知能的进化,看着他们如何在空白中生成‘自我’的种子,然后等着这些种子开出黑色或者白色的花……。”
“进展如何。”路西法打断了贝利尔的倾诉,他们的对话充满了这种简洁而突兀的中断,但是他的造物总能迅速地跟上他的思路。
“他们都相信了,轻松得简直不可思议,明明是那么夸张的谎言。大概因为和我不同,其他的堕天司都是好孩子吧。”
“对你来说,欺骗如何呼吸一样容易吗?”
“欺骗这个词难听了,应该说‘我擅长让别人相信我说的话,无论是真实还是谎言’……不过总有例外。”
“……”路西法把视线从文件上挪开了,看向了贝利尔,这是他难得显露出一点兴趣的表现。
“比如我对我造物主的爱……他从来都不愿意相信,尽管他相信我的忠诚。而且每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就会像现在一样冷冷地用一种仿佛我在用声带发出浪费他漫长生命中微不足道的几秒钟的声音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法桑……”红色的眼瞳里闪闪发亮,像是有一条白色在发光的蛇在游动一样,“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的爱呢?”
路西法在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贝利尔的身体早在制造之初就已经被详细地调查过,但他的思考方式,至今仍然有许多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傲慢的造物,他可以看透自己所想,而自己却对他仍然有不明之处。
路西法停住了脚步,今天的研究进度不错,而下一个试验品还没有准备好,他少有的空余出了一点时间。
于是他站在这里,花出一句话的时间让他的造物伤伤脑筋。
他说
“使我相信。”
——
米迦勒离开研究所前,向庭院中看了一眼,和景色优美鸟语花香的中庭不同,研究所仿佛一直处于秋冬的季节,所有的景色都像是被时间冻结一样,处于一片萧瑟的银与灰之间。
在这片银灰色之间的一点点红色就十分的醒目,似乎在与路西法大人商量工作的事,辅佐官的红色眼瞳里露出了一点困惑和无奈,是遇到了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吧。
虽然不该妄议长官……和温柔的路西菲尔大人不同,路西法大人是一个严格的人,而且他似乎在言辞间对辅佐官尤为严格。
——
“我认输了,法桑。”思考了很久之后,堕天司显得有些沮丧,“……我需要时间才行,很长很长的时间。”
“毫无效率。【这个世界】可没剩下多少时间给你,就到末日那一天为止。”
“……”
听到这句话之后,贝利尔忽然像是遭到重击一样捂住了脸。
“……怎么了?”
“法桑……你刚才那句话,就像是告白一样……啊,不要突然踢过来啊。”
————
上次和法桑两个人像这样好好说话,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了啊。不过这里可比研究所的空气好多了。
贝利尔深深吸了口气,这个狭间本身没有构成世界的‘理’的存在,所以现在正在以两人的存在为中心复制相符合的世界,因为他们需要呼吸,所以这里有了空气。
慢慢的,他们的脚下也会出现可以立足的土地,天空开始出现混沌以外的颜色。
但要看到这些变化,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以外面的世界的时间来说,大概足够一粒种子长成一片树林孕育出生命之后长埋于海面之下的过程。
“法桑,我想到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我们来做吧。”
“闭嘴。”
“这里只有我们,你已经睡得够久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什么能让你打发时间的方法了哦。作为我努力工作的奖赏,我们可以一边做,一边由我把这两千年来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
“还有别的方法。”
当路西法的手放在贝利尔的头顶的时候,他兴奋地加急了呼吸,但随后无数的光丝线穿透了他的脑。
“——————————————————!!!”
星晶兽数百年的记忆被成批的提取出来,被强制读取记忆的感觉时所有经历过的记忆被强制刺激着清晰地再现,伴随着这些记忆里的视觉听觉和触觉,感官过载带来病态的快乐。
把记忆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的造物主面前即使是他们也很少会进行的情报交换的方式,因为所有的记忆带有当时的情感和声音还有繁杂的画面,根本上违背了路西法效率的原则,除非在贝利尔无法将其汇总成语言文字的情况,路西法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提取他的记忆。
因为记忆被大量的读取,思想所有空隙之处都被征用,思考这件事开始逐渐变得困难。
“法桑,我会融化的……”
“我可不记得把你制作成了液体。”
“稍微……休息一下……”贝利尔张开口,像是求饶一样含住了路西法的手指舔舐。
路西法似乎还记得这是一个奖赏,虽然皱了一下眉头,但他没有打断贝利尔的动作,甚至动了动手指捏住他的舌头搅动了几下。
仅仅这一个动作就让贝利尔激动的浑身颤抖。路西法身为造物主,曾经也给自己制造过‘宠物’,但他没有从那个会柔顺的依偎在他脚边的兽身上获得任何平静和治愈,反而被来自另一个生命体的体温和心跳还有呼吸弄得烦躁不堪,很快就废弃到了实验场。总之是一次很失败的尝试。
但他现在愿意把手指伸到贝利尔的嘴里,虽然他的口腔比自己的体温要高,那条乱动的舌头还把自己的手指舔得很痒,但他觉得自己在抚摸一只大猫,虽然他要比曾经那只乖顺的“宠物”要烦人得多,也要狡猾得多,甚至还会反过来对主人恶作剧,不过这些都在路西法的允许范围之内。
至于他的体温心跳和呼吸,除了让人不耐烦的衣服的摩擦声,也都是可以忍耐的。
大概是想到了和宠物相关的问题,路西法无意识地扯出了需要以外的记忆。
因为大量古老的记忆被翻出,像是沉淀在海底千年的砂土忽然被翻到海面一样,即使是星晶兽的脑也足够被信息过载冲击到失神了一会儿。
等到贝利尔清醒的时候,发现路西法在看的记忆是在研究所时期的,自己的恶作剧。
他对路西法的宠物说,“法桑喜欢被人靠着的感觉,作为宠物我觉得你最好时刻保证自己就在他能踩到你的地方。”
宠物深信不疑地这么做了,然后很快就得到了他的下场。贝利尔的记忆里还有他被送去实验场之后的画面,显然他在工作之余还悄悄去看过他。
路西法没有跳过这段记忆,安静地把它看完,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切换回两千年间的部分,而是停下来看了一眼贝利尔。
“我想起来了……这个家伙意外的很结实,是个很不错的实验素材,不愧是法桑亲手制作的。”
“你为何要嫉妒它?”
“我会被惩罚吗?”
“法桑,这个眼神,简直就像是在问【我为什么要惩罚你】一样,你也搞不懂为什么我会嫉妒一个宠物吧?不错啊,我就是爱着你这一点……永远高高在上地无情地漠视这世上的一切。”
“法桑,我想到了能让你离开这里的方法,也是解决我们之前赌约的办法。”
“……”
“进化之中一切都会改变,除非世界或者你我其中有一方变成静止的‘不变’。否则即使你相信了我的爱,也有可能会因为什么再次怀疑。”
“如果我让自己成为这个空间的‘理’。【那么由我构成的这个世界里,你会是唯一的神】所有的心愿都可以被满足,想要离开这里就轻而易举了。”
“散开的内核重组这个空间需要时间,但要比等这个空间自己进化要快多了。”贝利尔显得兴致勃勃,“你可以在我的世界里慢慢睡觉,等构成结束的时候我会叫醒你。”
“你想说,把自己的核心分散在这个空间里让我脱困。”路西法看着认真计划着一切的男人,“我无法把次元狭间里你散落的核心回收重组。”
“……我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贝利尔说,刚刚的对话像是用光了他最后一点气力,其实刚刚经过大战和重伤,加上提取记忆对精神的消耗,即使是星晶兽也到了极限。
“睡吧。”
“法桑……?要睡了吗。真是的,你才刚醒啊。”
“不是我,是你。”
那只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遮住了最后一点光。
“两千年不眠不休的记忆,我需要看很久。在这段时间你可以先休——”
路西法的话和正在流淌的记忆中另一个声音重叠了。
他把目光重新放在记忆的画面上,那是自己死亡后仅剩下的头颅。
贝利尔紧紧拥抱着造物主的头颅亲吻呢喃,像怀抱着孩子,挚爱和神明。在没有大小概念的空间里,被贝利尔的声音慢慢填满。
【你可以先闭上眼睛,在你沉眠的时候,我会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情。睡很久也没关系,几百年,一千年,但你要醒来,在最后一天到来之前。
等待你醒来的过程虽然很无聊,但只要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就不会觉得日出和日落毫无意义。】
——【只要你能在我死去之前醒来。】
————
“次元的狭间,大概能关住路西法多久。”
“很难不让人在意啊,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也许两个人现在就在策划如何逃出去吧,”乌列尔皱着眉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效率总是高的吓人。”
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天司们谈话的萨利叶想起那天贝利尔难得的失约了,他没有来那个有蚂蚁洞的树下,当自己去办公室里找他的时候……
“也许……在午睡吧。”
end
标题来自「狂々撫子」←大家可以听听这首,很有法贝的感觉><
阿鬼给我的鸡汤里说了,每天画画小图比不画要好。
然后就开始稿子以外的随便画画小图。小号抽到了阿福,就起了个伊丽莎白和阿福草图,然后龙娘的衣服是个鬼的小图啦,都是花边要窒息了,违背了我画画简单的小图摸鱼的放松的心【【【于是卡在龙娘的帽子不想画,先把阿福画完了。
最近的稿子日死我了可是还是穷死了。为什么都不能给我秒结款啊啊啊啊啊!!!????
……………………………………………………编辑一下……………………………………...
阿鬼给我的鸡汤里说了,每天画画小图比不画要好。
然后就开始稿子以外的随便画画小图。小号抽到了阿福,就起了个伊丽莎白和阿福草图,然后龙娘的衣服是个鬼的小图啦,都是花边要窒息了,违背了我画画简单的小图摸鱼的放松的心【【【于是卡在龙娘的帽子不想画,先把阿福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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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娘头顶都是我秋季要用的彩妆,换季就是换彩妆色系的季节啊!!!
今天看了一部印度剧叫《雨中的请求》,看得我久久不能平静。特别晚才给伊丽莎白上色。帽子上都是我秋季的彩妆的改动版2333小松鼠拿着的是小胖丁XD,伊丽莎白手里的是mac。我自己的话其实彩妆不是特别多,秋季最爱的应该就是小胖丁504和mac的甜蜜樱花了和chili。然后西柚可以换南瓜盘了。真好啊换季。
最近小摸鱼都是限时的,其实很不擅长限时,就常常不知道哪里花时间才好。其实画的超级粗糙23333根本不能细看。慢慢找感觉吧。otz。
今天看了一部印度剧叫《雨中的请求》,看得我久久不能平静。特别晚才给伊丽莎白上色。帽子上都是我秋季的彩妆的改动版2333小松鼠拿着的是小胖丁XD,伊丽莎白手里的是mac。我自己的话其实彩妆不是特别多,秋季最爱的应该就是小胖丁504和mac的甜蜜樱花了和chili。然后西柚可以换南瓜盘了。真好啊换季。
最近小摸鱼都是限时的,其实很不擅长限时,就常常不知道哪里花时间才好。其实画的超级粗糙23333根本不能细看。慢慢找感觉吧。otz。
茨木这样的小傻子就很可爱!!很可爱!被酒吞吃的死死的小傻子!
开了挺久的茨木坑,本来打算弃坑,但是还是草草的结束了。就赶着明天开始,十一消失十多天之前结束掉。虽然还有一些地方压根没画完otz。顺便尝试了那个通道移动,但是似乎我不太能行2333果然处理画面效果上我还是负值【
茨木这样的小傻子就很可爱!!很可爱!被酒吞吃的死死的小傻子!
开了挺久的茨木坑,本来打算弃坑,但是还是草草的结束了。就赶着明天开始,十一消失十多天之前结束掉。虽然还有一些地方压根没画完otz。顺便尝试了那个通道移动,但是似乎我不太能行2333果然处理画面效果上我还是负值【
回上海了。一万年没有画画了。玩个游戏吧。不知道有没有人要来耍。 留言前三满15个字,在fgo(除了妹夫,吃不消吃不消,不怕被掐),小英雄(不限),钻A(不限,顺便我最喜欢阿鸣和小凑兄弟),大振(不限)。选一个角色,可以选择想要的paro或者不需要,给你画这个角色的头像,不要钱_(´ཀ`」 ∠)_。玩的就是心跳,还有一定几率是火柴人。因为风格看我心情和手感,三张图完成度不一定统一。 ∠( ᐛ 」∠)_至于时间…下周末一起发?
回上海了。一万年没有画画了。玩个游戏吧。不知道有没有人要来耍。 留言前三满15个字,在fgo(除了妹夫,吃不消吃不消,不怕被掐),小英雄(不限),钻A(不限,顺便我最喜欢阿鸣和小凑兄弟),大振(不限)。选一个角色,可以选择想要的paro或者不需要,给你画这个角色的头像,不要钱_(´ཀ`」 ∠)_。玩的就是心跳,还有一定几率是火柴人。因为风格看我心情和手感,三张图完成度不一定统一。 ∠( ᐛ 」∠)_至于时间…下周末一起发?
这个洋馆最漫长的一天结束了。
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事实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不过就是因为难过所以才要继续前进。
不想画太难过的图所以就画点开心一点的。因为国服这边前辈还在登陆页面看了会门所以就认定是他没收拾完行李了(X。虽然洋馆关了但是旅行还没结束,在地面上等着你哦。
虽然现在可能是要先暂时搬去另一个洋馆然后一个月以后再搬家。
之前说还没到发总结图的时候,现在国服这边的可以发了。前面是连队宫格和承载了5年的说不清的感情的本命组,唯一的遗憾是因为赶稿米熊没有来得及宫格完。
后面是献给前辈的宫格和用炼狱组成的花束。谢谢你,最喜欢你了。
一想到日雅的时候还得再经历这一次就...
这个洋馆最漫长的一天结束了。
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事实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不过就是因为难过所以才要继续前进。
不想画太难过的图所以就画点开心一点的。因为国服这边前辈还在登陆页面看了会门所以就认定是他没收拾完行李了(X。虽然洋馆关了但是旅行还没结束,在地面上等着你哦。
虽然现在可能是要先暂时搬去另一个洋馆然后一个月以后再搬家。
之前说还没到发总结图的时候,现在国服这边的可以发了。前面是连队宫格和承载了5年的说不清的感情的本命组,唯一的遗憾是因为赶稿米熊没有来得及宫格完。
后面是献给前辈的宫格和用炼狱组成的花束。谢谢你,最喜欢你了。
一想到日雅的时候还得再经历这一次就觉得那天肯定得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