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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樱/翻译]尽头的山茶花

来源:pivix

原名:果てのツバキ

作者:エトエ

  

  

糟糕了。

当这个念头闪过时已经太迟了,从男人手中飞出的细纸条已经缠绕在了佐助的脖子上。随后,发出了一声不像纸张应有的“咔嚓”声,纸条如同融化一般消失在了佐助的皮肤中。

简单来说,佐助被卷入了一场奇怪的术。

在访问的城镇中执行抓捕任务时,一个既不会忍术也不会体术,只能颤抖着身体的男子向佐助投掷了一张注入了术的符纸。这似乎是他在被捕前绝望的挣扎,但佐助因为对方毫无威胁的表现而完全放松了警惕。他以为那张符纸只是随手捡起的纸片。直到符纸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异常。但为时已晚。

“看来你中了罕见的术呢。”

将...

来源:pivix

原名:果てのツバキ

作者:エトエ

  

  

糟糕了。

当这个念头闪过时已经太迟了,从男人手中飞出的细纸条已经缠绕在了佐助的脖子上。随后,发出了一声不像纸张应有的“咔嚓”声,纸条如同融化一般消失在了佐助的皮肤中。

简单来说,佐助被卷入了一场奇怪的术。

在访问的城镇中执行抓捕任务时,一个既不会忍术也不会体术,只能颤抖着身体的男子向佐助投掷了一张注入了术的符纸。这似乎是他在被捕前绝望的挣扎,但佐助因为对方毫无威胁的表现而完全放松了警惕。他以为那张符纸只是随手捡起的纸片。直到符纸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异常。但为时已晚。

“看来你中了罕见的术呢。”

将抓捕的男子交给樱后,佐助前往了镇上一位精通咒术的学者的家。符纸消失后,佐助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变化。然而,他正思考着是否有什么异常时,恰好在抓捕现场的一位老人给了他建议。老人说他在学者的家中见过类似佐助脖子上消失的符纸的东西,于是佐助询问了学者的位置并前往拜访。学者对佐助的突然造访显得有些不悦,但当佐助说明情况后,他的态度立刻转变。虽然被称为学者,但他更像是一个狂热爱好者。事实上,站在佐助面前的男子眼中甚至透出一丝兴奋。

“你被施加了言灵的束缚。”

“言灵的束缚……?”

尽管这位年迈的学者没有佐助那样的特殊眼睛,但他似乎能看到缠绕在佐助脖子上的【某种东西】。

“你可能看不到,但我能看到你脖子上缠绕着像绳子一样的图案。这是一种特殊的编织方式……”

学者绕着坐在椅子上的佐助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他的脖子,嘴里嘟囔着。他似乎试图回忆起什么,表情略显痛苦。

“被束缚后会怎样?”

“请稍等。”

学者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后,径直走向墙边的书架。他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了一本深蓝色的书。这本古老的书散发着潮湿的气味,佐助微微皱了皱眉。学者毫不在意,翻开书页,向佐助展示了一幅复杂编织的绳索图案。

“你的脖子上刻着同样的图案。”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佐助不耐烦地瞪了一眼,学者干脆地回答:

“你将无法说出某些特定的词语。虽然是暂时的……”

学者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翻开另一页,凝视着佐助的脖子。他似乎在对比书中的图案和佐助脖子上的图案,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爱·你。”

“…………”

突然听到眼前的男人说出“我爱你”,佐助皱起了眉头。学者注意到佐助的困惑,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我是说你脖子上的绳索图案上写着这几个字。”

“……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过了,你无法说出某些特定的词语。”

学者合上书,双手叉腰。

“简单来说,你现在无法说出‘我爱你’这句话。”

“……然后呢?”

“仅此而已。准确地说,你也不能说出与这句话意思相同的其他词语。”

尽管内容有些奇怪,佐助暂时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什么严重的诅咒,他会觉得麻烦,但听起来这并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虽然这个术的内容有些诡异,但并不危及生命。佐助顿时对自己脖子上的术失去了兴趣,但站在他面前的学者继续滔滔不绝。

“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有浓厚的言灵信仰。因此,关于言语的传说和术也很多。这也是为什么镇上有这么多咒术师。最近,政府甚至以此为卖点吸引游客……对了,你身边不是有个女性吗?是你的恋人吗?女性通常喜欢咒术之类的东西,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不是。”

佐助断然否认,学者随口应了一声“是吗”,似乎并不在意佐助的回答。他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将书放回书架。

“回到正题,你无法说出那个词语是暂时的。但这个术……或者说诅咒,何时解除还无法确定。因为这个术尚未完成,效果因人而异。”

“未完成?”

“是的。束缚人的言语并非易事。言语不仅仅是声音,它有时还能传达情感。束缚言语意味着阻塞情感的表达。人的内心活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控制?因此……这个术尚未完成。”

“……也就是说,我被一个半吊子的术束缚了某些词语,对吧?”

“正是如此。”

佐助在心里抱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简洁地说明。

“我见过两个中了同样术的人。一个是男性,一个是女性。他们都因为感情纠纷而被束缚了言语。我记得他们被束缚的词语是……‘分手’或‘结婚吧’。”

被束缚了“分手”的人想要结束与恋人的关系,而被束缚了“结婚吧”的人则想与未婚夫结婚。两者都因为他人阻挠而无法达成目的。听完学者的例子,佐助感到一阵无奈。

“你是怎么中这个术的?”

“我在执行抓捕任务时,目标在绝望中向我投掷了一张符纸。”

“原来如此,被牵连了啊。真是不幸……”

佐助一边听着学者略带怜悯的话语,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已经了解了术的内容,这里也没有其他事情了。

“你没事吧?”

“没问题。”

被束缚了言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是“我爱你”这种话。

佐助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相反,他常常被认为是寡言的。他并不擅长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情感,更倾向于用行动来传达。事实上,即使在与樱成为恋人时,他也没有使用任何言语。没有“我喜欢你,做我的恋人吧”之类的话,他们只是互相凝视,轻轻一吻,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佐助本就不是那种会说“我爱你”的人。因此,即使被束缚了言语,他也觉得这对自己毫无影响。

听完学者的解释后,佐助前往了樱所在的旅馆。被捕的男子已经被移交给了国家的官员,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樱正在旅馆前厅的长椅上休息。她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佐助走进旅馆,她才猛然抬起头。

“佐助君,怎么样了?”

樱快步跑到佐助身边,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似乎中了某种奇怪的术,但影响不大。而且过段时间就会解除。”

“太好了……”

樱松了一口气,但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佐助的脖子上。她亲眼看到符纸缠绕在佐助的脖子上并消失,即使知道没有大碍,她依然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是什么样的术?”

樱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佐助本想回答,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不……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不知为何,佐助犹豫着没有向樱详细说明,只是用含糊的话语敷衍了过去。

那天晚上。由于难得来到镇上,两人决定在旅馆休息。虽然像往常一样订了一间房,但佐助回过神来时,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不太妙的事。两人曾多次在同一空间里共眠,但像这样在正式的旅馆里与樱共度夜晚,还是成为恋人后的第一次。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发生什么都不奇怪的地步,但佐助的自尊心之一就是不想因为急躁而暴露自己的不成熟。

佐助偷偷瞥了一眼樱,发现她正认真地坐在桌前,抄写白天借来的书籍。那似乎是记载着木叶村没有的珍贵医疗信息的书,樱似乎恳求对方暂时借给她。樱专注抄写的侧脸显得凛然而平静,完全没有沉浸在恋爱中的熟悉表情。佐助感到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尴尬之余,他静静地注视着樱。晚餐和洗澡都已结束,剩下的只有钻进被窝睡觉了。佐助也已经处理完了村里的报告书,现在无事可做。他手肘撑在桌上,静静地看着樱,而樱因为太过专注于抄写,完全没有注意到佐助的视线。作为忍者,这种情况有些失职,但也许是因为同房间的只有佐助,樱也放松了警惕。佐助的心情复杂,既为她的放松感到高兴,又有些无奈。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看着樱柔顺的头发轻轻滑过肩膀。

“好了……!”

樱放下笔,仿佛完成了任务一般。佐助立刻移开视线,站起身来,装作准备睡觉的样子,走向房间里的被褥。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被观察着,伸了个懒腰。

“咦?佐助君已经要睡了吗?”

“嗯,明天还要早起。”

佐助刚坐下准备掀开薄被,樱突然喊道:“等等!”并匆忙凑了过来。她像滑过来一样靠近佐助,身体微微前倾。佐助虽然有些动摇,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面对扭捏的樱,佐助努力保持冷静。然而,樱说出的请求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想给你按摩。”

“……按摩?”

佐助歪了歪头,樱开始解释原因。

“今天执行抓捕任务时,不是救了一位医生吗?其实在你去学者家的时候,我从那个人那里收到了一份谢礼。”

说着,樱从墙边的包里翻出两条编织绳。以米色为基调的编织绳上,有一条醒目的红色线条。

“这是注入了言灵的编织绳,据说有治愈身体的咒术效果。听说把它缠在手上按摩会很有效……”

“你是想让我当实验品吗?”

“说什么实验品,太失礼了。别看我这样,我的按摩技术可是不错的哦!”

樱自信满满地笑着,佐助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把我的骨头按断了。”

“太好了!来,躺下吧。”

在樱的催促下,佐助趴了下来,抱着枕头躺好。他心里想着“这是什么情况……”,但樱看起来非常开心。她的手上已经缠好了那条注入了咒术的编织绳。佐助想起学者说过“女性喜欢咒术”,心里默默认同。樱跪坐在佐助旁边,双手轻轻抚摸他的背。

“如果疼的话要告诉我哦。”

“嗯……”

樱沿着佐助的背摸索,突然从脖子下方用力按压。佐助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一时屏住了呼吸,但为了自尊,他勉强忍住了。樱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按压着佐助背部的肌肉,寻找僵硬的部位。刚开始,佐助只能集中精力忍受樱拇指施加的压力。但随着肌肉逐渐放松,他开始感到按压带来的舒适感。樱一边按摩,一边漫无边际地聊着,佐助也懒得回应。樱的气息近在咫尺,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渐渐地,睡意袭来,佐助的意识开始模糊。

“佐助君,你是不是困了?”

耳边似乎传来樱带着轻笑的温柔声音。但佐助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便陷入了舒适的睡眠。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鸟鸣声中,佐助迷迷糊糊地醒来,擦了擦嘴角。他感觉自己似乎流了口水,果然如此。确认手背有些湿润后,佐助慢慢坐起身。由于是趴着睡的,他面前是被压扁的枕头。佐助的睡相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规矩的。但为什么他会以这种姿势睡着呢?他茫然地想着,突然发现身体异常轻松。而且,平时早上总是有些疲惫的他,今天却神清气爽。为什么……他一边思考,一边移动视线,终于注意到身旁的一片淡粉色。

“樱……”

佐助压扁的枕头旁,樱正躺在他的被褥上,只带着自己的薄被。显然,她是故意钻进来的。樱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让佐助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回想起昨晚的事,然后仰面躺下,头靠在枕头上,侧身面向樱,手指轻轻缠绕着她的发丝。

看样子,佐助在按摩过程中睡着了。而樱看到佐助睡着后,似乎觉得“机会来了”,便趁机钻进了他的被窝。佐助不用多想,就能清晰地想象出昨晚自己睡着后的情景。

身体轻松得让他惊讶,或许是樱的按摩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她手上那条注入了咒术的编织绳的效果。佐助的目光顺着那复杂的编织图案移动,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一些平时不会考虑的事情。他本不信咒术,向来认为与其迷信,不如相信自己的力量。他从未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行动比祈祷更能带来结果。佐助相信,与其祈求力量,不如自己去争取。因此,他现在身体的舒适感,完全归功于身旁的这个女人。

佐助轻轻玩弄着樱的头发,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她那在旅途中常被称赞为“罕见发色”的淡粉色头发,在晨光中闪烁着白色的光芒。佐助正享受着这光影的对比,樱突然喃喃自语。

“佐助君……”

听到樱梦中的呢喃,佐助嘴角微微上扬。他想象着自己在她的梦中是否也像现实中一样被她喜欢。他半是放松地抚摸着樱的脸颊,突然,樱再次轻声说道:

“喜欢……”

那声音轻如呼吸,仿佛只是吐了一口气,但她的嘴唇确实动了,先是“喜”,然后是“欢”。这是她常说的话。她喜欢梅子饭团,喜欢红豆汤,喜欢红色,也喜欢黑色因为像佐助,喜欢花,喜欢夜晚的宁静,喜欢冬日的星空,喜欢两人共处的时光,喜欢佐助。春野樱这个存在,仿佛随时都在表达爱意。她与佐助截然相反,总是用言语填补佐助的沉默。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是冬去春来的象征。而她那份无条件的爱,大多都倾注在佐助身上。佐助只是接受,却从未好好回应过。即便如此,她总是幸福地笑着。佐助想起樱曾说过“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幸福”,心中一阵酸楚。

樱的这一点,总是让他无可奈何……

“…………”

佐助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感到脖子被勒紧般的不适,无法将内心的情感宣泄出来的焦躁感。佐助察觉到异常,立刻闭上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怎么回事?

然而,这种不适感瞬间消失了。佐助一时僵住,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错觉,但那种窒息感太过真实。他用手按压喉咙,试图找出原因,但那种感觉已经无影无踪。就在他疑惑时,樱醒了过来。

“早、早上好……!”

樱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佐助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她因为被发现钻进自己的被窝而感到害羞。佐助心里想着“真是个和平到极点的女人”,眯起了眼睛。

佐助轻轻撑起身子,靠近樱的脸,在她惊讶地眨眼的瞬间,轻轻吻了她。他无声地离开她的唇,满意地躺回枕头上,轻轻搂住了樱。

房间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被佐助拉入怀中的樱一时不知所措,但很快便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又轻轻蹭了过来。佐助看着这一幕,无声地叹了口气。

喉咙深处,一阵灼热。

今天这一天,遇到了许多可疑的家伙。

离开旅馆,沿着山路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发现了一个似乎是人工开凿的洞穴,正打算返回时,遇到了一群男人。这群人各自抱着装满了东西的袋子,但一看到佐助和樱,立刻变了脸色,冲了上来。虽然不清楚他们袭击的原因,但大概是因为他们手中的袋子里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佐助听到领头的人喊了一声“杀了他”,而樱则听到“留她活口”。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佐助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心情顿时变得极差。这群人对佐助没有兴趣,但对樱却另有企图。不用多想也知道,这群下流的家伙所谓的“用”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光是想到樱会被他们用那种肮脏的念头对待,佐助就感到愤怒。为了发泄这股怒火,佐助一脚踢飞了眼前的一个男人。那个看起来以自己壮硕身材为傲的男人,像玩具一样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重重撞在附近的树上。佐助冷冷地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男人,随即转身勾住另一个从背后逼近的男人的脚踝,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入他脸旁的地面。剑尖深深插入地面,男人吓得发出一声惨叫。

“差点就刺中了。”

佐助故意用恐怖的口吻说着,缓缓拔出剑。男人颤抖着开始求饶。他的同伴见状,怒骂他“没出息”,但下一秒,那个骂人的家伙也被抛到了空中。

“去死吧!”

伴随着樱特有的喊声,几个男人从佐助身旁飞了出去。连那个骂人的家伙也被卷了进去。佐助的长发被风压吹得微微飘动。伴随着粗犷的惨叫声和树木断裂的声响,那群家伙彻底失去了战斗力。现场只剩下佐助和樱两人。樱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仿佛终于结束了。

“这下完事了。”

“嗯。”

樱叹了口气,显得有点疲惫。她走到那群人丢下的袋子旁,解开袋口查看里面的东西。虽然早就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樱的脸色还是明显变得凝重。

“这是……”

“什么?”

“毒品。”

佐助皱了皱眉,走到樱身旁,探头看向袋子里。

“带着这么多毒品,看来这群人是毒贩。”

“可能是。而且……说不定附近就有他们的货源。”

虽然这条山路人迹罕至,但带着这么多毒品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未免也太不小心了。这么重的袋子,长途运输显然不太可能。最合理的推测是,他们的货源就在附近。而且,这山里没有适合运输的道路,更别提用推车隐蔽地运送了。所以,这些毒品很可能就是从附近某个地方运出来的。

“或者,这里可能是他们的临时仓库。”

佐助看着地上昏倒的家伙,低声说道。从刚才的战斗来看,这群人虽然蛮力十足,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专业的毒贩。他们的脑子似乎也不太灵光。

“总之,我们顺着他们来的路找找看吧。”

“嗯。”

最终,如果不找到源头,真相就无法揭晓。这类事情处理起来总是非常麻烦。佐助预感到事情可能会变得棘手,目光顺着那群人来的方向望去。

顺着那群人的脚印,两人来到了一座隐藏在森林中的大宅邸。虽然建筑有些老旧,但庭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这里是山中唯一一条通往正门的整修过的道路。乍一看,像是一个低调的富人的家。然而,站在门口的守卫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座宅邸都充满了可疑的气息。

从正门进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使询问这座宅邸与毒品的关系,对方也绝不会透露任何信息。于是,两人决定像忍者一样,从后门潜入。这是最快获取证据的方式,但进入宅邸几分钟后,他们意识到这个决定有些草率。

“……没想到这里还有高手。”

前后左右,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许多人,将两人团团围住。十有八九是这座宅邸的仆人,但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像普通的家仆,更像是护卫。而且,所有人都没有刚才那群山贼的粗野,反而显得相当干练。恐怕这些人都是有一定实力的忍者。

“对我们来说,轻易被你们潜入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围住佐助和樱的人群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优雅地推了推眼镜。他看起来像个管家,但手中握着的刀却显得极为危险。佐助心里暗想,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背靠背站在樱身旁,低声问道:

“能行吗?”

“当然。”

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这还用问吗”的意味。佐助心里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奇怪的是,他感到身体异常轻盈。虽然自信不会输,但此刻却莫名地充满了斗志。对佐助来说,这些对手一个人对付也绰绰有余。但因为有樱在,他感到格外安心。

“上了。”

“嗯。”

两人分开,朝着眼前的敌人冲了过去。

沉闷的踢击声、金属碰撞声、墙壁被拳头击碎的轰鸣声、身体倒地的沉重声响。各种声音在宅邸的房间里交织,最终归于寂静。唯一站着的,只有佐助和樱。佐助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忍者们,寻找着那个看起来最了解这座宅邸的管家。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佐助正怀疑他是否逃走了,却在旁边的墙壁里发现了他。原来他一直就在显眼的地方,只是灯下黑罢了。管家虽然嵌在墙里,但似乎还有意识,正低声呻吟着。将他打成这样的樱,双手叉腰站在佐助身旁。

“怎么办?”

“让他全招了。”

虽然审问也不一定会让他招供,但佐助毫不犹豫地开启了写轮眼,准备直接从他脑中获取信息。然而,他突然注意到樱的脸颊上有一抹黑色的污渍,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佐助静静地看着樱,樱则因为任务模式而显得有些锐利,抬头问道:“怎么了?”佐助与她对视,看着她那毫无破绽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伸手轻轻擦去樱脸颊上的污渍。

“咦?”

“沾了点煤灰。”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樱,看到佐助手指上的黑色煤灰,脸瞬间红了。大概是刚才打穿墙壁时沾上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被佐助触碰的地方,目光微微躲闪。尽管房间因为战斗而一片狼藉,但此刻的空气却莫名地变得甜腻起来。

这个平时如此坚强的女人,仅仅因为佐助轻轻碰了一下脸颊,就脸红了起来。任务时的凛然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仅仅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如此轻易地……

佐助的内心有些动摇。喉咙深处涌起一股灼热,他迫切地想要将这股情感宣泄出来。

“你们……在耍我吗?”

嵌在墙里的管家满身是伤,却还在嘴硬。两人之间突然弥漫的暧昧气氛,让管家的抱怨显得格外合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增援到了。佐助瞥了一眼还在墙里冷笑的管家,突然转头看向左侧。

就在佐助转身的瞬间,一个忍者悄无声息地逼近了他。这个男人用布遮住了整张脸,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唯一露出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手中的银色刀刃直指佐助。佐助察觉到他的存在时,心里只是淡淡地想着“被偷袭了啊”。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而且对方还特意选择了佐助被远处脚步声分心的时机,从左侧发动了攻击。显然,这个男人知道佐助惯用右手持剑,特意从左侧下手。就在佐助悠闲地分析着对方的动作时,男人已经挥下了手中的刀刃。

“咔嚓。”

一声沉闷的声响,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原因很简单——他本以为佐助会用剑反击,但站在佐助身后的樱却用拳头直接击碎了他的武器。刀刃在佐助眼前崩裂,碎片四散。

“胆子不小啊。”

樱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握紧拳头,一拳击中男人的腹部。男人发出一声无声的呻吟,像之前的管家一样被砸进了墙壁。他手中的刀柄无力地滑落,身体顺着墙壁缓缓倒下。樱轻轻甩了甩头发,站回佐助身旁。她身材娇小,看起来柔弱,但此刻的表情却与普通女子截然不同。她凛然而战意十足,眼神锐利却带着一丝温柔。纤细的手中,还残留着敌人刀刃的碎片。她既让人想要保护,却又强大到根本不需要保护。佐助看着这个充满矛盾的樱,微微眯起了眼睛。

“樱。”

“怎么了?”

樱自然地转过头,看向佐助。佐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又一次,他试图说出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的喉咙。

“佐助君?”

“……没事,抱歉。”

佐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喉咙深处,灼热难耐。

无法宣泄的情感在体内不断积累,愈发强烈。

几天过去了,毒品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同时,佐助被那个奇怪的术困扰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了同样的天数。到了这个时候,佐助终于意识到自己喉咙里那股灼热的来源。毫无疑问,是因为那个意外中招的术,限制了他的言语。每当他试图说出某些话时,喉咙就会突然发热,声音也随之消失。然而,按照学者的说法,佐助被束缚的应该是“我爱你”这句话。虽然佐助多次因为术的限制而无法说话,但他从未试图说出“我爱你”这句话。最糟糕的时候,他甚至无法喊出樱的名字。这与学者所说的完全不同。难道这是术“未完成”导致的缺陷吗?

佐助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那棵在火光映照下投下阴影的树。树上挂着即将绽放的小花蕾,那是一棵山樱树。这些花蕾无声地宣告着春天的临近。佐助漫不经心地望着那棵树,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事。

那是佐助还在村子里,作为第七班执行任务的时候。任务结束后,樱像往常一样缠着佐助,而鸣人则在一旁嚷嚷着“不公平”之类的话。佐助当时觉得这一切既烦人又麻烦,但内心深处却隐隐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他突然想起了樱当时撒娇般说的话。

“樱花快开了吧?其实我的生日也快到了……”

佐助隐约记得樱似乎邀请他去约会。但重点不在这里。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樱确实提到了她的生日。

樱花开了,意味着樱的生日也快到了吧。

“樱。”

“怎么了?”

坐在佐助对面、负责照看烤鱼的樱,一边将头发别到耳后,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卷轴。

“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诶?”

樱发出惊讶的声音,睁大眼睛看着佐助,仿佛完全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话题。佐助心想,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但转念一想,樱的反应也并非完全不合理。

“你还记得?”

“嗯……大概记得时间。”

“这样啊……真让人开心。”

虽然不是生日当天,樱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反复念叨着“你还记得啊~”,然后告诉佐助她的生日就在三天后。佐助下意识地想着“只有三天了”。两人现在身处偏远的边境地带,虽然路上可能会经过一些地图上没有的小村庄,但三天内到达一个大城镇显然是不可能的。

“谢谢你。”

道谢后,樱懒洋洋地躺在了岩石上。她靠在阴凉的岩石上,惬意地感叹道:“真凉快啊~”然后开始聊起了这几天的天气。佐助有些措手不及。

就这样?

佐助提起樱的生日,樱却只用一句“谢谢”就结束了话题。佐助脑海中浮现出过去那个总是缠着他的樱。面对如此平淡的反应,佐助反而有些失落。她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要求佐助陪她约会,或者送她花呢?如果她提出要求,佐助一定会满足她的。

这是佐助的真实想法。但他也明白樱为什么不向他索要生日礼物。两人已经不再是孩子,而是懂得分寸的成年人。樱并不是不期待,只是没有把这种可能性放在心上。佐助瞥了一眼樱,发现她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凉爽。她脱掉了鞋子,放松地躺在岩石上。佐助早就想回报她了。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佐助沉重地开口,樱疑惑地歪了歪头。她完全不明白佐助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佐助感到一阵刺痛,但心里明白这是自己咎由自取。

“难道……你是想送我什么吗?”

樱终于意识到佐助的意图,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佐助感到更加尴尬,心里暗骂自己。但看到樱脸上逐渐浮现的喜悦,他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我们几天后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但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买给你。”

“想要的……”

“女人不都有想要的东西吗?”

发饰、项链,女人总是喜欢各种装饰品。佐助记得樱在路过各种城镇时,总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橱窗里的这些东西。然而,樱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心地从岩石上坐了起来。

“那……我可能有点任性,可以吗?”

“什么?”

樱扭捏地重新坐好。

“我想要你写给我的信。”

“信……?”

“对。哪怕只有一行或两行,甚至一个字或两个字也行……我想要你写给我的信。”

“这种东西就行吗?”

佐助不太理解,为什么一封写给樱的信会成为生日礼物。但樱坚持说:“这样就好。”

“这可不是‘这种东西’哦。我从来没收到过你写的信……如果能通过信知道你对我的想法,我会很开心的。”

樱的语气中透出一丝过去的影子。她害羞地移开视线,佐助明白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信是其次,樱最想要的是佐助对她的明确心意。而她希望佐助用文字表达出来。

佐助虽然明白了樱的意图,但内心却有些挣扎。写信对他来说并不难,但樱显然希望信中能表达出佐助对她的“爱意”。佐助对樱当然有感情,但要他用文字表达出来,却让他感到非常为难。这种羞耻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但看到樱期待的眼神,佐助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

“真的吗?”

樱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开心地欢呼起来。看到她如此高兴,佐助再也无法反悔,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当晚,佐助拿起笔,准备写信。借着篝火的光,他试图写下几句话,但膝盖上的纸依然一片空白。佐助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裹着外套熟睡的樱。由于连日露宿,樱的睡颜显得有些僵硬。佐助心里有些愧疚,毕竟他们不能每次都住旅馆。

“……”

佐助移开视线,重新看向膝盖上的纸。他已经很久没有给任何人写过信了,甚至连开头该写什么都得回忆一番。更何况,收信人是樱。她是佐助多年的同伴、曾经的敌人、战友、旅伴,也是他的恋人。佐助对樱有很多想法,但从未想过要用语言或文字表达出来,因为樱总是能“理解”他。这对不善言辞的佐助来说是一种幸运,但反过来,他也一直单方面依赖着樱。而现在,他必须面对这个“债”。

佐助紧紧握住笔,盯着空白的纸。他知道,要求生日礼物是一封信并不常见。更何况樱还说哪怕只有一行或一个字也行。她半开玩笑地说想知道佐助对她的想法,但佐助明白这是她的真心话。正因如此,他感到自己有些无能。

他想回报樱。

这是佐助最近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事。但他一直没有采取行动。所以,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下定决心后,佐助开始在脑海中构思信的内容。

现在的佐助因为那个术的限制,无法说出“我爱你”这句话。即使没有术的限制,他也几乎不会说出这种话。他本就不善言辞,更何况是表达爱意。他曾经是这么认为的。不……他本该是这么认为的。

佐助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虽然他自己看不到,但他的脖子上现在应该还缠绕着那条诅咒般的绳索图案。正是因为这个,佐助无法对樱表达自己的感情。最近,他感到越来越痛苦。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说出口,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想说却说不出来。无法将情感宣泄出来的痛苦让他几乎发狂。羞耻感已经被一种强烈的欲望所取代——他只想尽快解脱。佐助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困境中挣扎着,苦闷地叹了口气,开始在纸上写下文字。

也许,通过信,他可以传达出内心的情感。抱着这样的想法,佐助的笔在纸上流畅地移动着。一个文字完成后,他感到内心的灼热似乎有所缓解。尝到甜头的佐助继续写下去,文字迅速填满了整张纸。然而,当他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时,突然清醒了过来。冲动之下写下的内容,显然有些过头了。

“…………”

羞耻感瞬间压倒了之前的冲动。冷静下来的佐助将那张写满文字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篝火中。同时,他厌恶地抓了抓头发,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写信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解脱,而是为了庆祝樱的生日。当然,表达自己的感情是首要的,但他也希望让樱感受到她的重要性。佐助意识到自己差点偏离了初衷,努力平复心情,重新拿出一张纸。他再次陷入沉思,思考着该写些什么。夜渐渐深了。

最终,佐助只写了一行字。他将那张纸仔细折好,放进自制的信封里。在樱生日那天,佐助带着一半歉意和一半羞涩,将信封递给了她。樱虽然努力保持冷静,但嘴角微微上扬,显然非常开心。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抱在胸前。

“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写信给我……”

佐助心里想着“是你要求的,我没办法”,但此刻说出来显然不合时宜。

“抱歉,没写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这几天,你一直在想着我吧?”

何止这几天。

然而,仅仅是这样,樱就已经开心得笑了起来。尽管信上只有一行字,她的笑容却像花朵一样绽放。

你可以更贪心一点的。……不,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别在我面前读。”

“我知道。今晚我守夜的时候再读。”

樱兴高采烈地将信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仿佛那是她一生的珍宝。

那天晚上,佐助假装睡着,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樱的反应。大约十分钟后,樱开始守夜,随后拿出了那封信。佐助听到信封被拆开的声音,感到一阵羞耻。虽然信上没写什么特别的内容,但那行字却清晰地表达了他的感情。这封信成了他情感的具象化证据,此刻正握在樱的手中。

纸张被展开的声音传来。佐助只写了一行字,樱本可以一眼看完,但她却久久凝视着那行字。佐助无法看到樱的表情,但长时间的沉默让他越来越紧张。

我写错什么了吗?佐助屏住呼吸,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送过别人礼物了。上一次还是在哥哥的生日,他送了一份简陋的礼物,等待哥哥反应的那段时间让他无比紧张。现在,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感觉。他悄悄咽了咽口水,抿紧了嘴唇。

“佐助君。”

突然,樱的手放在了佐助的身上。

“佐助君。”

“…………”

“佐助君!”

樱毫不客气地摇晃着佐助的身体,急切地想叫醒他。佐助虽然心里羞耻得不行,但此刻只能继续装睡。樱不肯放弃,反复说着“醒醒”,最后甚至威胁道:“我要大声读出来了!”听到这话,佐助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好从外套里探出头来。他用外套遮住脸,试图掩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

“佐助君,你醒着对吧?”

樱继续摇晃着佐助的身体,佐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脖子,感到喉咙里那股灼热愈发强烈。

喉咙深处,灼热难耐。

如果他能将堵在喉咙里的情感宣泄出来,樱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积少成多”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佐助像个诗人一样思考着,自己内心究竟堆积了多少“山”,同时眺望着熟悉的景色。由于他们正沿着大约两周前走过的路返回,所以并没有迷路。佐助和樱之所以原路返回,是因为村里的指示。村里希望他们前往指定的城镇,接受一项任务。然而,那个城镇正是佐助被波及并受到言灵束缚的地方。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再回到那里,但佐助对言灵束缚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原本以为这个术对自己不会有太大影响,但现在却迫切想要解开这个未完成的术。尽管他并没有打算说出“我爱你”这句话,但越来越多的词语被限制,让他感到十分烦躁。他希望能再次与那个城镇的学者交谈,确认是否有办法解开这个术。

佐助心情急切,步伐也随之加快。樱从后方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佐助君,最近喉咙不舒服吗?”

樱淡淡地问道,佐助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他本以为自己在樱面前隐藏得很好,但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内心有些慌乱。

“没有。”

“骗人。你最近一直在摸脖子。让我看看。”

樱以医生的身份要求检查他的喉咙,但佐助摇头拒绝了。这不是疾病,而是术的影响。原因他已经清楚,樱也帮不上忙。然而,樱却强行抓住佐助的肩膀,用力将他转过身,毫不客气地触摸他的脖子。

“喂。”

“是因为之前的术吧?”

“……”

佐助心想,她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既然如此,何必拐弯抹角地问呢?他移开视线,但能感觉到樱正从下方锐利地盯着他。樱可能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有提及。或许是因为两人一起旅行的时间不短,她对他的了解已经非常深入。

“佐助君一直在敷衍我,但之前那个术到底是什么?”

“……原来如此,你早就看穿了一切。”

“你以为我观察你多久了?”

樱一边摸着佐助的脖子,一边皱起眉头。

“因为觉得你不太想让我知道,所以一直没有深究……但现在我忍不了了。告诉我,那个术的详细情况。”

“……”

佐助想说“我爱你”这句话,但喉咙再次发热,声音被卡住了。他无法说出来,尽管他想要表达。

“我说不出来。”

“为什么?”

“是术的影响。”

佐助带着歉意低头看着樱。在这种连解释都无法做到的情况下,他只能希望樱能理解。

“抱歉。”

佐助说完,樱眨了眨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的反应有些尴尬,随后稍微低下了视线。

“……佐助君,你意外地很健谈呢。”

“啊?”

佐助歪着头,表示不解。现在的他连关键的事情都无法说出口,樱却说他是“健谈”,这显然不太合适。而且,为什么她会露出那种害羞的表情?佐助正想开口询问时,樱轻轻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的眼睛……”

“……”

看着樱那副得意的表情,佐助一时语塞。这简直是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现在的佐助无法向樱解释最关键的部分,但樱似乎已经理解了大半。尽管佐助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樱却能明白他的意思。或许在之前的旅途中,当佐助因无法说出某些话而苦恼时,樱已经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内容。尽管佐助的感情被术所束缚,无法通过言语传达,但他的眼神却可能已经将心意传递给了樱。樱此刻的害羞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每当樱露出这样的表情时,通常都是佐助变得坦率的时候。然而,佐助并没有说出任何话。正如樱所说,真正在“说话”的,是他的“眼睛”。

原来如此,这双眼睛还真是“健谈”啊。

佐助似乎发现了这个术的某种缺陷,嘴角微微上扬。他试图呼唤樱的名字,但声音依然无法发出。他的嘴唇只是做出了“サ”“ク”“ラ”的形状,声音却消散在空气中。

“怎么了?”

然而,樱却回应了佐助的呼唤。她似乎从佐助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呼唤。这让佐助感到无比煎熬。

“我的眼睛……在说什么?”

“诶?”

“你不是说它很‘健谈’吗?现在的我……在对你‘说’什么?”

“那个……”

樱与佐助对视,脸颊微微泛红。佐助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什么样子,但他确信樱的脸红是因为他的表情。现在的佐助无法用言语表达对樱的感情,任何试图说出口的话都会被言灵束缚的术所封锁。这时,佐助也想起了学者曾经说过的话——不仅仅是“我爱你”,任何与这句话“同义”的表达也无法说出口。

佐助已经到达了极限。哪怕是最简单的词语,只要与“我爱你”同义,他就无法说出口。他曾经以为这个术对自己不会有任何影响,但现在他却如此迫切地想要向眼前的女孩倾诉自己的感情。他想要将心中的一切倾吐出来,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她。佐助痛苦地忍受着喉咙的灼热感,恳求般地看着樱。樱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的样子仿佛在说“    ”。啊,连内心的想法也开始被束缚了。佐助感到一阵眩晕,但就在这时,站在他面前的樱向前迈了一步,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这个话题……还是下次再说吧。”

樱用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佐助的额头。这显然是她因为害羞而采取的敷衍手段。然而,佐助很清楚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他感受着额头上残留的温暖,看着眼前害羞的樱,一时忘记了呼吸。

突然,佐助的脖子附近传来“啪”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紧接着,他感到一阵错觉,仿佛自己的头掉了下来。

随着这个声音,一直被压抑的痛苦仿佛找到了出口,瞬间涌上心头。那种解脱感如此强烈,以至于佐助甚至产生了自己失去了下半身的错觉。他像一只从笼中解放出来的野兽,静静地释放出内心的狂野。樱却没有察觉到佐助的变化,依旧轻松地说道:“其实我一直想试试这个。”然而,当她注意到佐助突然沉默的异常表现时,脸色立刻变了。

“佐助君?你怎么了……”

佐助的手轻轻滑过樱的脸颊。她那细腻的肌肤瞬间变得通红,樱愣住了。当她与佐助的目光交汇的瞬间,她立刻明白了什么。本能地,她感到某种危险的东西正在逼近,一种恐惧让她想要后退。然而,佐助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逃脱。

“樱。”

佐助仿佛等待这一刻已久,缓缓

开口。

“我喜欢你。”

“……诶?”

“我爱你。”

“诶!?”

“爱……!?” 樱虽然因为这句话而动摇,但她的手却被佐助紧紧握住,无法逃脱。樱感受到了一种幸福的预感,于是她继续倾听着佐助的话语。

“我希望你一直留在我身边。”

“佐助君……”

“我希望你在我身边微笑。”

“等等……”

“你的脸好红。”

“啊,这是当然的吧!因为佐助君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

“我一直都这么想。”

“诶?”

“终于能说出口了。”

“诶诶!?”

“你真可爱。”

“可……!?”

樱的脸红得仿佛要喷火一般,整个人像是被煮熟了一样,几乎要晕过去。然而,佐助已经无法停下了。他终于找到了心中积压已久的爱的出口。作为同样怀抱着“爱”的恋人,佐助将樱逼到了森林的树旁,仿佛在说:“陪我完成这个请求吧。”

“你不是一直想听我说吗?”

“是、是这样没错……但现在已经够了……!”

佐助将脸贴近樱那已经混乱到极点的耳边,无情地继续倾诉着。他将之前被压抑的情感全部倾泻而出,一句接一句地吐出爱的话语。这些话语甚至超越了樱童年时梦想中的王子所能说出的甜言蜜语,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已经不行了啦……”

樱的羞耻感已经超越了极限,甚至开始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快感。她的腿软得几乎要坐倒在地,但佐助却紧紧扶住她的身体,仿佛不让她倒下。樱几乎要叹息出声,不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多久,而佐助的猛烈攻势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佐助的喉咙深处依然灼热。

对眼前这个女孩的爱意,依然如山一般堆积在心中,想要倾吐的东西还远远没有结束。

“看来术已经解开了呢。”

时隔数周再次见到佐助的学者,看到他的脖子后惊讶地说道。佐助这次是为了任务而返回,顺便带着樱一起来到了学者的家,想要了解关于自己身上术的情况。

“果然如此。”

“是啊……不过真是令人惊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开术的,你可能是第一个。”

学者双手叉腰,轻松地说道,据他所知,解开这个术的最短时间是十年。佐助想象着有人被束缚了十年之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仅仅两周无法说出某些话就已经让他痛苦不堪,如果长时间无法解开术,他恐怕会疯掉。

“为了今后的研究,我想请教一下,术解开的契机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超越了极限吧。”

“哦?”

学者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挑了挑眉。

“这真是意外啊。虽然你看起来冷静,但内心似乎相当热情呢。”

学者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随后对坐在佐助旁边的樱露出了微笑。樱正喝着学者端来的香气扑鼻的红茶,听到这隐晦的调侃后,脸颊微微泛红。佐助用眼神示意学者“别说了”,学者耸了耸肩,笑着道歉:“抱歉,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不过……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术,真是了不起。稍有不慎,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说出某些话。”

“这术竟然这么危险?”

“是的。……之前不想让你太担心,所以没有详细说明。”

学者再次低头道歉。

“语言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而人通过语言表达的情感也同样如此。你身上的强大术,可能是被情感……或者说心灵这种未知的力量击败了。”

学者兴致勃勃地竖起右手食指。

“顺便一提,你所中的这个术名为‘最果て’(最遥远的尽头)。”

“最果て……?”

“是的。很有诗意吧?”

佐助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模糊,难以理解其含义。虽然听到术的名字后并没有太多感触,但学者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解释。

“对你来说,术解开的契机可能是‘恋的尽头’吧。”

“恋的尽头吗……”

“…………”  

佐助看着身旁樱那兴奋的样子,感觉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样了。自从离开学者的家后,樱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她知道佐助沉默寡言,却一直在旁边念叨着“恋”“尽头”“真美好”之类的话。佐助有些后悔带她一起来,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

“那时候的佐助君,真是热情呢……”

佐助心里默默祈祷她别再提这个话题了。在言灵束缚解除的反作用下,他将积压已久的感情倾泻而出后,回过神来时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看到眼前幸福到几乎晕厥的樱,以及自己那迫近的姿态,佐助感到无比羞耻。虽然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感到十分不自在。

“你,差不多该结束这个话题了吧。”

“诶~”

樱一边说着“怎么办呢”,一边轻盈地走到佐助面前,转过身来。

“如果你再说一次,我可能会考虑结束哦。”

“我不会说第二次。”

“为什么!? 稍微说一点也没关系吧……”

“之前喊着‘别说了’的是谁啊?”

佐助冷冷地盯着樱,樱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突然说了那么多,我当然会混乱啊。”

“是啊。你当时脸红得像个番茄,腿都软了。”

佐助面无表情地说着,樱则因为自己的窘态被揭穿而有些脸红。虽然她感到羞耻,但佐助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接受现实。

“……不过,我终于明白了。”

樱抬头看着佐助,双手背在身后,露出了少女般的笑容。

“原来我是被爱着的呢!”

看着樱那灿烂的笑容,佐助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仿佛听到脖子附近又传来“啪”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再次断裂了。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

“诶?”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会再说一次的。”

“真的?”

樱咯咯笑着,走到佐助身旁。

“不过,突然说太多我会吓到的,所以一点点说就好……”

“我可不知道怎么分配。你自己看着办吧。”

“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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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き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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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野

P1真的是好温柔的哥哥,我本来以为你要去好好嘲讽他的,结果上来就夸他专助力好,我K,这是什么温柔大哥哥啊ଲଇଉ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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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忍】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五 | 现代学园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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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的天气预报说这周会有强冷空气来袭,果然天就渐渐地冷了起来。


上学的路上,从旁边走过的女孩子们把自己的大半张脸埋在粗毛线编制而成的围巾里,快步向学校门口走去。她们嘴里不住地嘟囔着诸如“冷死了冷死了”“好讨厌冬天”之类的话语,透过绒线缝隙钻出的每个字音都像是被裹上了一层羊毛毛线一般,听上去有些厚重,却又好像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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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食用愉快~







8:10 a.m.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五。



上周末的天气预报说这周会有强冷空气来袭,果然天就渐渐地冷了起来。



上学的路上,从旁边走过的女孩子们把自己的大半张脸埋在粗毛线编制而成的围巾里,快步向学校门口走去。她们嘴里不住地嘟囔着诸如“冷死了冷死了”“好讨厌冬天”之类的话语,透过绒线缝隙钻出的每个字音都像是被裹上了一层羊毛毛线一般,听上去有些厚重,却又好像很暖和。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说话总是言不由心的。至少这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这个时候说的话,就跟她们一并被围巾藏起来的项链和耳钉,还有揣在针织外套里的手指指尖上涂好了的指甲油一样,在蝴蝶忍看来都是欲盖弥彰罢了。



不过忍是真的不太喜欢冬天。



骑单车的男孩子放缓了速度,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一大团白色的雾气,对自己打气般地说了声“好——嘞!”,然后屁股离开座垫,半弓着身子,脚下一阵猛蹬,一鼓作气穿过了还未消散过空中的白雾,一口气冲上了学校门前的那条坡道。



他卷带而起的一股寒风,惹得走在人行道上的忍打了个哆嗦。



“忍姐姐?”妹妹香奈乎注意到了姐姐的小动作,立刻走到了她身边,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系着的围巾,围在了忍的脖子上。



“啊啦,谢谢香奈乎。姐姐有感受到香奈乎浓浓的爱意哦?”忍抚摸着针脚不太整齐的围巾,面带微笑地看着妹妹粉白色的面颊肉眼可见地染上一片绯红。



那是香奈乎亲手编织了一整个秋天的围巾。她本想着在入冬之后亲手把它送给自己喜欢的学弟,却还是在走向高一教室的途中突然怂了一下,最后把那条暗红色的围巾保留为了自己的所有物,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香奈乎还是准备把告白的事往后推吗?据我所知喜欢灶门君的人还挺多的呢。当然啦我还是觉得灶门君对香奈乎也是有好感的,你可以勇敢一点!”忍双手握拳,对着香奈乎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嗯……还有时间,我想再等等。”香奈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姐姐的视线,刚好看到了走在前面的同班好友神崎葵回过头来跟自己打招呼,连忙跟对方招了招手,示意她等自己一下。



“……真好呀。”



香奈乎隐隐约约觉得姐姐的情绪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她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站在原地的忍。



“你先去吧,我看到小葵在等你了。晚点见啦。”



和妹妹挥手告别之后,忍站在不断向前走去的学生人流之中,静止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开始检查自己的仪表着装。



针织衫——没有沾上什么奇怪的东西。



制服裙——每一道裙褶看上去都非常整齐,没有多余的痕迹。



对着路边的转弯镜,忍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型也没有乱掉的地方。



完美!



忍表面不动声色地在内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好嘞!”忍学着先前那个骑车的男孩子,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开始跟着人群一起走上了通向学校的坡道。



100米。



70米。



50米。



20米。



10米。



早上好,富冈老师。



她在心里默默练习着那句烂熟于心的问候。





8:20 a.m.



“蝴蝶学姐,早上好!”站在校门口的黄头发风纪委员打着哆嗦,有些口齿不清地跟忍打着招呼。



“早上好呀我妻同学,”忍保持着自己标志性的微笑,又向学弟的方向走近了一些,“这样的天气检查风纪很辛苦吧?下次记得多穿点哦——”



她的视线越过风纪委员,看向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位老师。



“啊啦,富冈老师,早上——”



“你没有资格说我妻吧,蝴蝶?”冷面的体育老师双臂抱胸,那双黑色如空洞一般的眼睛虽然看着忍,但忍却无法从中看出任何情绪起伏。



“诶?我不太懂您的意思呢,富冈老师。”



“天气越来越冷了,不要为了好看就不注意保暖,”男人顿了顿,“你是学生会会长,更要为学生起好示范作用。”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自己的脑子也跟着被冻住无法运转了一般,一时间,忍分不清这位年轻的体育老师说出的话,到底是关心还是斥责。



“我的身体状况和管理方式,还是不劳您费心了,”忍欠了欠身,“与其在意我这样一个来年春天就要毕业的学生,富冈老师不如多考虑一下该怎么拯救自己在PTA的恶评比较好。”



富冈义勇虽然习惯了这位学生向来不留情的犀利言辞,却没想到一大早就会被她怼到无话可说。



“你……心情不好吗?”



“怎么会呢?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星期五而已,我怎么会在这么普通的一天心情不好呢?”



说罢,忍没有等着对方再次开口,而是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教学楼。



“笨蛋。”



她把自己的大半张脸埋在围巾下,小声地咒骂了一句。



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着别的什么不在自己面前的人。



“今天可是星期五啊。”





10:30 a.m.



“我都已经给了你们十分钟的时间了,还没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吗?这么简单的题你们都做不出来还考什么大学啊!”



讲台上,不死川老师手里拿着教具,木制三角板最锋利的锐角戳着投屏上的立体图形,力气大得仿佛是要戳穿那层白色幕布一般。



短暂的沉默之后,实在没有耐心再继续耗下去的不死川老师没有看名册,而是直接点到了一个学生的名字。



“蝴蝶忍!你来解一下这道题。”



原本望着窗外发呆的当事人被猛地叫回了神。她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第一次审了一下自己被要求解答的题目。



『如图所示。边长为a的立方体呈周期性排列,在正方体的各个角自己中心处分布着原子的结晶构造,我们称其为体心立方结构。Na和K等大多碱性金属都由这种结构构成。在体心立方结构中,有一个原子A0。设空间内所有点中最接近A0的原子们包围而成的空间为D0,求D0的面积。*』



确实不简单。



不过从座位走向讲台的短暂路程,倒是也足够她想出解题思路了。



她从老师手里接过教具,伸直了手臂,让尖角指向了题干的第一行:



“这里提示说立方体呈周期性排列,是一条非常关键的线索,”她顿了顿,又指向了立体图形,比划了一番,“这么看,很明显需要我们求的体积就是立方体体积的一半,所以答案就是a³/2。”



“完全正确,”不死川紧绷了半天的脸总算有所放松,他点了点头示意忍回到座位,转而又恶狠狠地猛拍了几下讲台,“看到没有!多跟人家学一学!”



“学不起吧这……我们可没有能跟数学老师谈婚论嫁的老师姐姐……”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教室里也是掷地有声的,“再说了会做这种题有啥用啊?我买东西算折扣也不用解立体几何吧?”



啊,每句话都是禁语呢。



忍十分平静地坐回了座位,看着自己未来姐夫快步走到教室最后面拎起那个男生的后衣领,然后走到窗边,当众表演传统艺能“窗外飞人”。



教室里一时快门声四起。



“都把手机收起来,”不死川若无其事地走回讲台,维持着课堂纪律,“说明一点,我从未私下辅导过蝴蝶忍。我的课也就算了,如果有人在香奈惠……老师的课上这样胡说八道——我一定会把你埋进操场的沙坑里。”



忍托着腮看着讲台上的男人,等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冲着他眨了眨眼,算是来自小姨子的认可。



因为某些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的原因,她是有些羡慕自家姐姐和不死川老师这样身份平等的恋爱关系的。



忍右手里拿着的笔在她五指之间翻出了一个个花型。倘若学校举办个什么转笔大赛,忍也是有信心名列前茅的。她总觉得自己上辈子或许是个手握细刃并且善于把武器翻转出各式花型的剑士,才会有这种深植于记忆深处的无用却有趣的技能——她可以转一节课的笔,只要她想。



“不死川,别再把学生扔出窗外了,很危险。”



啪。



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忍一下子愣住了神,手里转笔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笔因为惯性飞出了她的掌控,落到了前桌同学的脚边。



“谢谢。”忍小声地跟前桌同学道了谢,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教室门口交涉的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蓄着黑色长发的体育老师在离开之前注意到了她,冲着她点了点头。



看上去波澜不惊的样子。



好像只有她会因为他而手脚慌乱。



这可真是一点都不公平。



“蝴蝶你还好吧?”前桌细心的女孩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忍的情绪不对,缓缓靠了过来,小心询问道。



“我很好哦,没事的。”



不过是个平平无常的星期五而已。



对他来说。





15:30 p.m.



“那么本周的例行会议就要到此结束了,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学生会的会议室里,蝴蝶忍在笔记本上划掉了刚刚讨论完毕的最后一项议题,然后看了看坐在会议桌两边的学生会成员。



“啊,那个。”担任书记员的炼狱千寿郎举起了手,“影研社的社长跟我说,他们活动教室的多媒体设备好像出了问题,说是希望换一间教室。”



“学校里也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教室啊,”忍揉了揉眉心,“提交书面申请之后让校工进行维修就好了。”



“了解了。”



“那么散会吧,大家周末愉快。”



闻言,参会的千寿郎,小葵还有香奈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小葵更是发出了雀跃的欢呼。



“葵很开心呢,有什么好事吗?”



“今天是星期五呀,忍学姐,当然会开心啦!明天起就是两天的假期,不会有人不喜欢星期五吧?”小葵把书包背到肩上,顺手摆正了座椅。



“……我就不太喜欢星期五呢。”



忍微笑着说出的话,却让三个学弟学妹为之一愣。



小葵看向了香奈乎,香奈乎却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是第一次听姐姐说起这件事。



“也没什么啦,就是觉得星期五一过,就会有两天的时间见不到在学校里非常重要的人,真的是很悲伤呢。而且像我这样快要毕业的学生,可以在学校度过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果然还是想多多珍惜在学校的日子呢。”



忍摆出一副困扰的表情,看着后辈们同情的神色,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



没有说出全部的实情,但是他们都信了。





15:40 p.m.



忍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说话总是言不由衷的。



幸或不幸地,即便是成绩全优的学生会会长蝴蝶忍也没能逃过这个怪圈。



就和不喜欢冬天一样,忍确实是不喜欢星期五的。



这倒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



硬要说起缘由的话,大概就是她高二时的某个星期五的下午,忍坐在会议室里等着和姐姐香奈惠一起回家时无意间走到了窗边,向外看去时,正好和楼下的富冈义勇老师对上了视线。



她下意识地转了个身,背靠着墙壁,任由窗帘包裹住自己小小的身体。



等她再向外看去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但是萦绕在她心头的怅然若失之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啊,接下来的两天都不能见到他了。



自那以后,虽然每个上学日,忍都可以在早上进校园时跟站在门口的富冈老师打招呼,但是每个周五的早安问候,她总是格外重视。



因为星期五之后的两天,她就无法跟富冈老师说早上好了。



但是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察觉到过她的小心思。



毕竟他们之间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那些HE的校园师生恋只存在于电影里,更何况耿直如富冈义勇,大概不会想到会有学生对他怀有别样的情谊。



忍在察觉自己有些依恋富冈老师之后,就开始羡慕家中的两个姐妹了。



身为老师的姐姐香奈惠和同事不死川实弥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侣。还是学生的妹妹香奈乎心有所属的对象是和她年纪相仿的灶门炭治郎。



而她,却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



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休息日和自己喜欢的人相见,但她却不行。



喜欢自然从来都不是错,但是写作“师生”读作“伦理”的界限始终像一堵高大的围墙一样,就立在那里



——她不知道墙那边的人怎么想,自己也无法走过去。



表面上知性理智且恪守一切准则的学生会会长蝴蝶忍,内心深处却身手利落地爬上了那座师生界限的围墙。她坐在围墙之上,下面是望不见底的深渊。她想要跳下去,却还是不敢。



来年春天,忍就要毕业了。



等到那个时候,她和他之间就不会有墙了,但大概也不会再见了。



像毕业告白这样大概率bad ending的事件,蝴蝶忍是不会做的。





15:45 p.m



咚!



神崎葵突然把自己的书包摔在了桌子上,声音之大吓得向来稳重的蝴蝶忍为之一抖。



“忍学姐!请让我来帮你变得开心起来吧!”小葵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起码占了书包三分之一体积的化妆包,“经常光顾我家料理店的甘露寺姐姐最近教了我化妆技巧,虽然忍学姐素颜已经很好看了,但我相信化妆之后的学姐一定会有好心情的!”



“葵啊,你的书包里真的有装课本吗……”忍哭笑不得,甚至忘了反驳双马尾少女的提议。



“香奈乎,千寿郎,按住她!”



一声令下之后,两个人来到忍的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



“诶?!来真的吗?我也没有心情不好啊,真的不用……”



“难得周末,就当我们想看看化了妆之后的忍学姐吧!”小葵双手合十,夹在虎口的粉底刷随着她的动作抖动了两下。



算了。



忍放弃了挣扎。



虽然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星期五,但或许不一样的自己真的可以让心情有所变化呢。



蝴蝶忍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化妆刷在自己脸颊上游走。





16:30 p.m.



“啊……结果变成了这样吗。”忍把手机相机调到了自拍模式,审视着被改造一番之后的自己。



不得不说,小葵的化妆技巧确实很可靠。镜像里的人依然是自己,看上去明明好像还是素颜的样子,但忍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确实要比平时更好看了一些。



强行把她按在座位上给她化妆的三个人大概是担心忍会在化妆之后跟他们秋后算账,早在十分钟前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害得忍都没来得及跟他们道谢。



看到了姐姐发来的让她先回家的消息,忍便收拾好了东西,背起书包准备离开会议室回家。



刚走到门口,那扇门就自己拉开了。



“啊。”



蝴蝶忍看到了门外的富冈义勇,下意识地想要把门关上。





16:35 p.m.



门在完全阖上之前,富冈义勇就单凭一只手摧毁了忍关门的企图。



女性的力量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无法胜过男性的。女高中生和男老师的力量比是这样,身材比同龄女生还要娇小一些的女高中生蝴蝶忍更是不可能有比体育老师富冈义勇更大的力气。



“蝴蝶,不问好还想把老师拒之门外,是不是太失礼了一些?”门被重新拉开之后,富冈老师就站在距离忍不足50公分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现在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我想我有不跟您问好的自由吧?”忍故作镇静地仰起头,正视着身材高大的体育老师。



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慌乱的。



她不想让富冈老师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毕竟在成年男性眼里,化了妆的未成年少女,大概跟七八岁的小女孩涂了厚厚的口红,穿上了妈妈的高跟鞋一样,自欺欺人又幼稚吧。



果然,对方看着她的脸,半天没说话。



“蝴蝶你别动。”



话闭,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颊,而手的主人更是弯下了腰。那张有着刀削般棱角的英俊面庞距离忍大概不过3公分。



“……富冈老师?”



他……要干什么?



忍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紊乱。



她闭上了眼睛。



他微凉的鼻息拂过了她的鼻尖。



“失礼了。”





16:38 p.m.



男人的大拇指在少女的脸上刮了一下。



“你的脸上沾到粉笔灰了。”富冈义勇恢复了直立的状态,十分平静地给一脸惊恐的蝴蝶忍展示了一下自己拇指上粉白色的粉状物质。



捂着脸颊的蝴蝶忍:????



“富冈老师,”忍耐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性子,“那个,来自一种叫做粉底的化妆产品哦?”



“……你化妆了?”富冈老师十分疑惑,又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女孩,然后皱着眉摇了摇头。



“您摇头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说学生不能化妆吗?这个星期的授课已经全部结束了,虽然我还在学校,但这是我的私人时间,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我是想说……蝴蝶你不需要化妆的。平时的你就很好看了。”



“……啊啦,想不到富冈老师会跟女学生说这样的话呢,想必您也跟其他化妆的女生说过这种话吧?我是不是可以跟理事长反映您骚扰学生呢?”



忍的话语如连珠炮一般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不这样的话,她可能就要暴露出自己的慌乱了。



“这样的话,我只对你说过,”富冈看着忍,后退了一步,然后鞠了一躬,“如果你觉得困扰的话,我道歉。但我并没有骚扰你的意思。”



“您这个样子,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也对着他鞠了一躬,算是言语不留情的致歉,“所以这个时间了,富冈老师来学生会有什么事呢?我已经要回家了。而且学生会可不会负责解决老师的事情哦?”



“我来找你,”富冈老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物件,交到了忍的手里,“我听你姐姐——蝴蝶老师说,你体质弱,有些畏凉,就给你买了暖手宝。我姐姐说,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这个。”



“为什么……?”忍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暖手宝,小声询问着。



“东西已经交到你手上了,那我就先走了,”富冈老师没有听到她的问题,只是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距离高考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注意身体。周一见。”





16:45 p.m.



“富冈老师!”看着富冈义勇逐渐远去的背影,忍开口叫住了他。



那个身影停住了脚步。



“老师你……”忍考虑了一下措辞,“在老师眼里,我……我是特别的吗?”



对方沉默了半晌,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然后继续行走,在走廊尽头拐了弯。



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单音节。



但是在已经没有了其他学生的走廊里,忍很真切地听到了那个字音。



他说。



“嗯。”





17:00 p.m.



蝴蝶忍紧紧握着那个兔子形状的暖手宝。



当代人类科技凝结而成的御寒利器现在并不在工作中,陶瓷的外观触碰起来是不亚于冰面的寒凉,但忍却莫名觉得它非常暖和。



她已经知道了,内心深处坐在高墙上的自己可以无所畏惧地从那堵围墙上跳下去了。



她好像可以看到围墙下的风景了。



围墙之下,



那个人会接住她。





这个星期五好像并不是一如既往地平平无奇。



蝴蝶忍如是想到。




FIN





*这道数学题详见《暗杀教室》第二季第12集。我要抄的。

别问,问就是根本没看懂。(


☆本文灵感来自雨宫天的《金曜日のおはよう》(星期五的早上好),是一首和这篇文的基调完全不同的非常青春雀跃的恋爱小甜歌,有兴趣可以听一下w

不死花客运中心伪bot

『不()就出不去的()』

作者とらみ

@tora3tiger4

*来源推/特

*无授权机翻+自润色,仅供学习交流

*不允许盈利使用,若有侵权请立即联系我删除(滑跪)

『不()就出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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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ic+_SanemiGiyuu
  作者:こん   →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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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谕

女朋友还没开始吵架就哭了怎么办?

不死川实弥单人向小甜饼  现代pa   一点点小日常

  不死川实弥坐在你身旁,但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是的,你们俩冷战了,因为一点小事儿。

  不死川实弥不想丢下你一个人,于是就干脆坐在你身旁,但是又不开口。

  可你是越想越委屈,于是不死川实弥就看到自家女友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蓄满泪水,然后为了不被他察觉还悄悄向另一边转去用衣袖擦眼泪。

  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看你这样他也不想等你自己冷静了,哄完再讲道理吧。

  但是刚准备给你擦眼泪再哄哄你的不死川实弥就看见你很努力的控制情绪想和他说什么的模样。

  然后他就静静...

不死川实弥单人向小甜饼  现代pa   一点点小日常

  不死川实弥坐在你身旁,但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是的,你们俩冷战了,因为一点小事儿。

  不死川实弥不想丢下你一个人,于是就干脆坐在你身旁,但是又不开口。

  可你是越想越委屈,于是不死川实弥就看到自家女友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蓄满泪水,然后为了不被他察觉还悄悄向另一边转去用衣袖擦眼泪。

  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看你这样他也不想等你自己冷静了,哄完再讲道理吧。

  但是刚准备给你擦眼泪再哄哄你的不死川实弥就看见你很努力的控制情绪想和他说什么的模样。

  然后他就静静等你开口。

  可你的嗓子就像是糊了一团棉花,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而刚刚止住的眼泪直接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眼尾都哭红了甚至还有越哭越凶的趋势。

  不死川实弥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一只手捧住你的脸颊然后帮你擦眼泪。

  “老子都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哭了啊?”

  你想开口说话,但是看着不死川实弥给你擦眼泪的样子,胸腔就又被情绪所吞没,你紧抓着他的衣角,但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见自家小女友这眼泪止不住,手还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可怜模样,不死川实弥也不知道该怎么哄,边给你擦眼泪边一个劲儿的道歉,想着先道歉总能让你好受些。

  但你看他道歉的样子更想说话了,于是你摇了摇头边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擦眼泪了,自己要说话。

  于是不死川实弥就将自己的手覆在你拉着他衣角的手上。

  你抽噎着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等到确定自己说话不会是哭腔了就开口道。

  “实弥…我,我不是故意…故意……”

  现实还是让你失望了,你一开口不仅是哭腔而且还是哽咽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实弥着急的样子你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平复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说。

  “我,我不是故意用哭来…来让你道歉的……”

  这么说着,眼泪又滚滚而出。

  “但是,你刚才,都…都不和我说话……”

  见你这幅可怜模样,不死川实弥并没有不耐烦的模样,而是又抽出纸巾细细的给你擦着流泪的眼睛。

  “你真是…唉,笨的可以。”

  这么说着,替你擦完眼泪后就将你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你的背。

  “老子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也知道你不是故意想用哭来让我道歉的,原本是想等你稍微冷静一点的,结果看你哭的可怜兮兮的,真是,再大的气都消了。”

  他这么说着,感受到怀里的你逐渐平静下来,低下头在你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下次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在他怀里逐渐平静下来的你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

  不死川实弥气笑了,微微用力的掐了掐你的脸。

  “老子哪次没说话?是谁一句都不回应嘴巴还撅的老高?”

  你一噎,随后装作听不到的样子朝他怀里钻。

  不死川实弥看着你无赖的样子,颇有些无奈,随后起身去拿冰袋给你哭得红肿的眼睛消肿。

  这天过后你格外喜欢黏着不死川实弥,导致有天打开他手机发现他的搜索记录多了几条。

  女朋友还没开始吵架就哭了该怎么哄?

  怎么避免惹女友生气?

  女生哭了怎么哄?

  女朋友哭起来好可爱怎么办?

  ——————————

  真别觉得写太夸张了,泪失禁星人哭起来有时候真的收不住……话都说不出来那种。

  现实里面我也很喜欢这种会撒娇会哭哭的妹宝。。想rua。。

  

叶秀于林风不催

【鬼灭之刃】只有风知晓[短篇完结/妖怪paro/CP不死花]

◆CP:风神不死川实弥x人类蝴蝶香奈惠;


◆现代paro,妖怪设定,一发完结;


◆白色情人节,我寡但我的CP必须快乐。


    [0]

  

  

  

  我们的故事,只有风知晓。

  

  

  

  

  

  

  [1]

  

  

  

  有一说一,不死川实弥已经受够了这个叫蝴蝶香奈惠的人形小喇叭。

  

  

  

  ——眼下小姑娘又赤着脚噔噔噔地跑过来,对着山林开始每天一次的公开处刑:

  

  

  

  “不——死——川——君——!...

◆CP:风神不死川实弥x人类蝴蝶香奈惠;


◆现代paro,妖怪设定,一发完结;


◆白色情人节,我寡但我的CP必须快乐。











    [0]

  

  

  

  我们的故事,只有风知晓。

  

  

  

  

  

  

  [1]

  

  

  

  有一说一,不死川实弥已经受够了这个叫蝴蝶香奈惠的人形小喇叭。

  

  

  

  ——眼下小姑娘又赤着脚噔噔噔地跑过来,对着山林开始每天一次的公开处刑:

  

  

  

  “不——死——川——君——!!!”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实弥:妈的不在,老子聋了。

  

  

  

  

  

  

  [2]

  

  

  

  “因为不死川君是妖怪啊!”

  

  

  

  香奈惠挥舞着肉乎乎的短胳膊,她还在换牙期,说话吐词还漏风:“万一没听见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不死川君了?”

  

  

  

  实弥叼着根草,哼了一声:“见不到不就算了。”

  

  

  

  “那怎么行!”香奈惠大惊失色,“我会想不死川君的。”

  

  

  

  实弥抱着手臂,一脸冷漠:“老子看起来是在意你想没想我的吗?”

  

  

  

  小女孩茫然地对着他眨巴眼睛,她年纪实在太小,实弥用的句型对于她来说太过复杂:“……”

  

  

  

  实弥残忍地对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呲牙:“蠢。”

  

  

  

  ——这下香奈惠听懂了,小女孩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

  

  

  

  “好过分!”

  

  

  

  

  

  

  [3]

  

  

  

  大家都说香奈惠是山神眷顾的孩子。

  

  

  

  当时蝴蝶夫妇刚刚搬来小镇,一家三口出行时遭遇了交通事故,年幼的香奈惠被甩出了车窗,摔下了山路旁垂直的断崖——

  

  

  

  当时香奈惠只感觉天地都是黑白色的,巨响过后听觉里都是荒芜的沉默,车窗玻璃崩溅成无数熠熠生辉的碎片,随着自己的身体一齐不受控制地下坠。树木是黑色的,花朵是白色的,它们迅速地抽拉成凄惨的线条,追随着自己一路跌向不可逆转的死亡——

  

  

  

  ……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她又看见了风。

  

  

  

  风。

  

  

  

  那是山间呼啸而来的风,它梳过山川的骨骼,甩下滚滚的凡尘,追上飞驰的惊电,与半空中的香奈惠狠狠地拥抱——

  

  

  

  ——粗暴地把她拽离了死亡。

  

  

  

  实弥拎着她的后领,不耐烦地皱着眉毛:

  

  

  

  “喂小鬼,别随便死掉。”

  

  

  

  她平安无事地落在了断崖下的地面上,在柔软的草坪上摔了个屁股蹲。

  

  

  

  香奈惠知道大人们都搞错了,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山神。

  

  

  

  ——她只是被实弥眷顾了。

  

  

  

  

  

  

  

  [4]

  

  

  

  实弥本来不打算再理这个小鬼的——但是她实在是又黏又烦又瞎,每天都在事发的断崖下喊:

  

  

  

  “白头发的大姐姐——谢谢你——”

  

  

  

  实弥:“……”

  

  

  

  香奈惠举着手里的一小筐小胡萝卜:“这是送你的——请你收下——”

  

  

  

  实弥:“……”

  

  

  

  等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离开,实弥从榕树上跳了下来,谨慎地靠近她留在草坪上的那一筐不明小玩意。

  

  

  

  倒不是真的胡萝卜,是女孩用橡皮泥捏的。实弥蹲了下来,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来一个,背后突然蹿起一阵风,埋伏在草丛里的香奈惠兴高采烈地勾住了实弥的脖子:

  

  

  

  “锵锵锵!抓到了哦!”

  

  

  

  实弥:“……”

  

  

  

  

  

  

  [5]

  

  

  

  人类真是大大地狡猾!

  

  

  

  

  

  

  [6]

  

  

  

  实弥凶了吧唧地纠正香奈惠:“老子是男的,明白吗?”

  

  

  

  四岁的香奈惠一脸迷惑:“可是你是长头发啊,长头发就是女孩子的。”

  

  

  

  实弥:“……”

  

  

  

  操,老子总不能脱裤子向你证明自我。

  

  

  

  “这样吧!”香奈惠灵机一动,“我们拉个手,就是好朋友,好朋友就是要互相信任的,这样你就是男孩子了!”

  

  

  

  实弥缓缓地打出一个:?

  

  

  

  ——这小鬼的逻辑跟毕加索学的吗?

  

  

  

  

  

  

  [7]

  

  

  

  实弥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跟小女孩拉了手。

  

  

  

  “——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香奈惠煞有介事地叉腰宣布,小女孩兴奋得蹦来蹦去,“我好开心!我每天都要来找不死川君玩!”

  

  

  

  实弥:?

  

  

  

  ……不是,哪里不对?

  

  

  

  ——综上所述,实弥每天都不情不愿地待在榕树上,等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找自己玩。

  

  

  

  香奈惠也慢慢地理解了实弥的身份,他是这片土地上的风神,是大人们祈祷“风调雨顺”时的风神,是非常强大而古老的妖怪:

  

  

  

  只有他才能与死亡争夺她。

  

  

  

  

  

  

  [8]

  

  

  

  香奈惠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上午她还因为实弥说她蠢而气成了球,下午就跟失忆了一样,又开开心心地跑过来找实弥了:“不死川君,我在幼儿园交到了新朋友!”

  

  

  

  实弥叼着根草,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表示老子在听。

  

  

  

  “可、可以把她介绍给你吗?”

  

  

  

  实弥:“不行。”

  

  

  

  香奈惠“哦”了一声,低落地垂下头去,蔫巴巴地不说话了。

  

  

  

  “……”实弥在心里叹了口气,耐心跟她结解释,“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见我。”

  

  

  

  “诶?”

  

  

  

  “只有孩子里特别干净的眼睛,才能见得到妖怪。”实弥低下头去,香奈惠丁香色的眼睛里全是清清冽冽的天光云影,“还有……”

  

  

  

  实弥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香奈惠倒是挺开心:“也就是说,我特别幸运吗?”

  

  

  

  实弥伸手去摸她的发顶,香奈惠听见了一声渺如秋风的叹息。

  

  

  

  

  

  

  [9]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10]

  

  

  

  香奈惠虽然成天都开心得像在过年,但也不是没有难过的时候。

  

  

  

  眼下就是一桩。

  

  

  

  实弥走近香奈惠,小女孩长高了不少,坐在草坪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

  

  

  

  实弥面无表情地用刀柄一敲树干,香奈惠闻声侧了侧脸,鼻音重重地说了声“晚上好”,又把脸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

  

  

  

  实弥皱着眉毛蹲了下来:“被欺负了?”

  

  

  

  香奈惠摇了摇头。

  

  

  

  实弥摸了摸鼻子:“我们去放河灯?”

  

  

  

  香奈惠吸了吸鼻子,接着摇头。

  

  

  

  实弥:“……”

  

  

  

  ——啧,人类真他妈难搞:“谁惹你不高兴了?我去打他一顿?”

  

  

  

  香奈惠摇了摇头,这回她有了点动静,很小声地哭了:“……”

  

  

  

  实弥:“……”

  

  

  

  操,杀了我吧。

  

  

  

  

  

  

  [11]

  

  

  

  实弥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蝴蝶爸爸出差回来,买了好看的发卡,但是只给了妹妹。

  

  

  

  实弥:“……”

  

  

  

  他明白了,香奈惠就这个德行——她肯定若无其事地帮妹妹戴上了,甚至还给妹妹拍了照片,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越想越不舒服,最后跑过来这里哭。

  

  

  

  “你为什么不当面说?”实弥头痛地揉着太阳穴,“你也要发卡。”

  

  

  

  香奈惠哽咽着出声:“爸爸生意失败了,没什么钱,再要求买这个就……就太不懂事了……”

  

  

  

  实弥:“……”

  

  

  

  香奈惠大颗大颗地掉眼泪:“可是我也好想要发卡,班上的女孩子都有,我也好想要。”

  

  

  

  “走。”

  

  

  

  香奈惠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诶?”

  

  

  

  “走,”实弥朝她伸出手,“我们去找雷神和岩神,让他们帮你做一个。”

  

  

  

  香奈惠:“?”

  

  

  

  

  

  

  [12]

  

  

  

  雷神是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响亮地跺着拐杖,吐息间都有细小的闪电:“老夫的雷电可不是用来给人类干这个的!”

  

  

  

  实弥残忍地揭穿他:“你还用雷电给你徒弟烫头呢,我看见了。”

  

  

  

  雷神气成了一个双手叉腰的热水壶:“……”

  

  

  

  岩神是个高大的僧侣,念诵佛号时山野都在震动:“阿弥陀佛,我并不信任人类。”

  

  

  

  香奈惠原本躲在实弥背后不敢出声,此时揪着实弥的衣服下摆探出了半张脸,哆哆嗦嗦地向岩神递上了一朵小花。

  

  

  

  被可爱到的岩神:“阿弥陀佛,我信了。”

  

  

  

  实弥:“……”

  

  

  

  你的立场可以再随便一点吗?

  

  

  

  于是乎,香奈惠收到了一件由岩神塑形、雷神锻烤的蝴蝶……大石雕。

  

  

  

  实弥非常不满:“就这?就这?老子要的是发卡——戴在头上那种,你们……”

  

  

  

  香奈惠飞扑上去:“啊!好可爱!”

  

  

  

  实弥:“……”

  

  

  

  你他妈不是要发卡吗!!!

  

  

  

  

  

  

  [13]

  

  

  

  后来实弥自己动手,给香奈惠做了个蝴蝶发卡,配色格外直男——一对超级扎眼的鲜艳大蝴蝶,见过的妖怪都说土。

  

  

  

  香奈惠收到时倒是格外开心,每天都戴在头上——别说,长得好看就是能为所欲为,见过香奈惠的妖怪都说好看。

  

  

  

  实弥得意地把妖怪们都赶走了:

  

  

  

  滚,不要每天像痴汉一样地盯着我家小女孩看。

  

  

  

  

  

  

  [14]

  

  

  

  比起与天地同寿的流风,香奈惠的模样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化。

  

  

  

  实弥一开始只觉得香奈惠在长高,还是个蹦蹦跳跳的人形小喇叭。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女孩的表情越来越含蓄、声音越来越柔和、步伐越来越稳重,她的眉眼被时光晕染得日渐妩媚,像是惊醒的睡莲一瓣瓣地绽放,惊心动魄的美丽在她身上渐次苏醒过来。

  

  

  

  实弥有点恍惚:

  

  

  

  “你多少岁了?”

  

  

  

  “诶?”

  

  

  

  和煦的微风穿指拂面,香奈惠撩起被风吹乱的鬓角,明艳的天光在她的眼睛里再三地落魄,最后碎成了女孩眼底动人心魄的星点。

  

  

  

  香奈惠侧过眼睛,澹澹的秋水随着眸光的流转一同淌来,惝恍间不知道一击命中了谁的心脏:

  

  

  

  “十四岁了哦,生日是跟不死川君一起过的……还记得吗?”

  

  

  

  哦,十年了。

  

  

  

  她长大了。

  

  

  

  

  

  

  [15]

  

  

  

  实弥狠命地攥紧了手,仿佛就能握住不断从指间流逝的沙砾,把飞掠的光阴定格下来:

  

  

  

  ——四年。

  

  

  

  

  

  

  [16]

  

  

  

  蝴蝶爸爸的生意日渐红火,在香奈惠十六岁的时候,蝴蝶一家准备从这个山间小镇搬离,去东京生活。

  

  

  

  实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太大表情,抄着手点了点头:“我会去送你。”

  

  

  

  香奈惠咬着下唇,眼尾润红又潮湿:“可是……”

  

  

  

  “——你不是一直很想去东京?”实弥暴躁地打断她,目光偏向一边,“这里有的,东京都有,这件事对你没坏处——”

  

  

  

  “东京没有不死川。”

  

  

  

  实弥一顿。

  

  

  

  香奈惠吸了吸鼻子,女孩抬起头来,声音哽咽着重复:

  

  

  

  “东京没有不死川君。”

  

  

  

  “我不喜欢东京了。”

  

  

  

  

  

  

  [17]

  

  

  

  乱套了。实弥头痛欲裂地想。

  

  

  

  ——你的生命里,我是不应该出现的存在。

  

  

  

  乱套了,都他妈的乱套了——

  

  

  

  “不死川君,我喜欢你。”

  

  

  

  

  

  

  [18]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19]

  

  

  

  白色的大蛇缓缓地游上榕树,向实弥张开了锋利的牙口:

  

  

  

  “不死川,你这是相思病。”

  

  

  

  实弥四棱八叉地往树杈上一躺,没好气地呸掉嘴里叼着的草叶:“别烦我,伊黑。”

  

  

  

  水神哗啦啦地从河里站起来,哗啦啦地往树上游,也想和他俩一起玩。耐心耗尽的实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后者声势浩大地摔成了通天的碎浪,“哗啦”一声朝四下泼溅开去:“你他妈也是!”

  

  

  

  蛇神幸灾乐祸地指出:“富冈,你又裂开了。”

  

  

  

  水神倔强道:“我是水!”

  

  

  

  实弥默默地摸了把被溅了一脸的水,倒是提不起力气来跟这个水做的憨憨打架:“——你有病?”

  

  

  

  蛇神深沉地替他作答:“正是如此。”

  

  

  

  水神:“……”

  

  

  

  实弥已经渐渐适应了没有香奈惠的日子。

  

  

  

  厚重的云海裂开几道闪电般犬牙差互的罅隙,烫目的天光烈烈地流淌下来,山野间苍苍的林涛在疾风里披拂偃仰,河流在山川的血脉里奔流不息。

  

  

  

  天地旷远,自然包容,生灵静默。

  

  

  

  他像是被强行戒饮的酒徒,喉口涌动向心口的,都是悸动的芬芳和虚无的寂寞。

  

  

  

  “她是人类。”

  

  

  

  蛇神嘶嘶地吐着猩红的信子:

  

  

  

  “人类,都是短暂又脆弱的瞬息。”

  

  

  

  “她就算不离开,百年之后,照样是会离开你的。”

  

  

  

  天光太过刺目,实弥抬手遮上了眼睛:“我不该认识人类。”

  

  

  

  “不,道理不是这么说。”

  

  

  

  作为这片土地上依附着的生灵,都会守护在这里生活着的人类。你的错误,并不是在百丈的高空救她的性命,也不在于陪伴她渡过短短的时光。

  

  

  

  而是——

  

  

  

  “你喜欢她。”

  

  

  

  蛇神游下高大的榕树,夭矫的白影在苍翠的草木里一闪而逝:

  

  

  

  “人类,健忘又薄情。”

  

  

  

  “爱上她是自讨苦吃,不死川。”

  

  

  

  

  

  

  [20]

  

  

  

  香奈惠拎着行李箱冲出火车站,又勾起脚把系带的高跟凉鞋脱了下来,赤着脚登登登地往山林里跑:

  

  

  

  “不死川君——!”

  

  

  

  实弥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

  

  

  

  香奈惠漆黑的长发泼溅在呼啸的疾风里,夏日熔熔的烈光穿过枝叶的罅隙,烫在她白皙的肌理上,晃目得让人不敢细看。她穿着女子高中的黑色制服,在实弥的目光里转了一圈:

  

  

  

  “我放暑假了!”

  

  

  

  实弥默不作声地跳下高大的树木,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香奈惠歪着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张开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们在灿烈的天光下拥抱。

  

  

  

  

  

  

  [21]

  

  

  

  实弥声音又低又哑:

  

  

  

  “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岁呀。”香奈惠不明所以地回答,“今年冬天就18岁了,我要成年了哦——!”

  

  

  

  

  

  

  [22]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23]

  

  

  

  实弥邀请香奈惠去参加妖怪的夏日祭——香奈惠完全忽略了自己可能被吃掉的风险,三天前就开始准备自己的和服了。

  

  

  

  人类体质进不了特殊的结界,实弥不能跟她一同上山,他大方方地把这个重任甩给了两个阴间朋友。

  

  

  

  香奈惠愣愣地盯着巨大的白蛇呆了几秒,实弥还以为女孩子被吓到了,结果她突然蹦起来说:

  

  

  

  “白素贞!”

  

  

  

  伊黑:“……白素贞是谁?”

  

  

  

  实弥扶额:“信我,你不想知道。”

  

  

  

  

  

  

  [24]

  

  

  

  香奈惠和蛇神还有水神一起渡过“三途川”,就能进入属于妖怪的山林了。

  

  

  

  水神是个浑身湿漉漉的黑发青年,一直默不作声地缀在夭矫的白蛇旁边。香奈惠小心翼翼地坐在大蛇的身上,它在浩浩汤汤的河水里游得迅疾如电,两岸风景在余光里被拉成了飞快的线条。

  

  

  

  香奈惠突然想到了什么:“伊黑先生,我有个好朋友,她老是梦见自己被一条白龙救了。”

  

  

  

  水神凉凉地出声,香奈惠还以为他不会说话:“她是不是……”

  

  

  

  伊黑烦躁地打断了他:“人类的梦境总是莫名其妙。”

  

  

  

  水神面无表情地对香奈惠耳语:“他总觉得自己被人类甩了。”

  

  

  

  伊黑:“我听到了,你完了。”

  

  

  

  

  

  

  [25]

  

  

  

  蛇神和水神把她送到岸边,香奈惠捏着扇子向他们鞠躬告辞:“万分感谢!”

  

  

  

  白蛇猛潜而下,击斩出通天泼溅的碎浪;漫天都是爆炸旋溅的水沫,夭矫的白龙冲天而起,苍凉的龙吟传震山川原野——

  

  

  

  无法言喻的、震耳欲聋的、积淀千年的悲哀。

  

  

  

  后来实弥告诉她,妖怪们的寿命太过漫长,几乎每个妖怪心里都有一个结痂已久的秘密。

  

  

  

  

  

  

  [26]

  

  

  

  香奈惠露出担忧的神情:“不死川君也有吗?”

  

  

  

  实弥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他是山川旷野间呼啸而过的风,无法看见、无从追捕,红尘纷纷扰扰,他偏偏来去都自由。

  

  

  

  

  

  

  [27]

  

  

  

  妖怪的夏日祭怪诞而热闹,香奈惠捏着扇子跟在实弥的后面,好奇地向四下张望。

  

  

  

  一个奇形怪状的妖怪热情地向她推销自己的壶,这个妖怪艺术家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有信心。

  

  

  

  裹在云霞里的少年幽幽地飘了过来,残忍无情地指出:“哦?你这个壶不对称啊。”

  

  

  

  卖壶的妖怪跳起来去砍他:“你找死,你有病吧!”

  

  

  

  香奈惠惊异地看了实弥一眼,后者一脸无事发生地耸肩:“民风淳朴。”

  

  

  

  香奈惠遇见了穿着红色羽织的武士,倒提着烈焰缠身的长刀,气势汹汹地追着一个小小的肉块——小小的肉块蹦得挺快,居然还会说话,喊得也挺大声:“鸣女!!!你在干什么啊鸣女!!!”

  

  

  

  香奈惠战术后仰:“……”

  

  

  

  民风淳朴。

  

  

  

  她还遇见了之前的岩神和雷神。岩神倒是没什么变化,而雷神已经换代了。现在是个黄色头发的小小少年,被一头野猪拱得满山乱窜:“——咦咦咦咦咦咦呀!”

  

  

  

  香奈惠想起来了,他大概是那个被雷电烫头的孩子吧……?

  

  

  

  

  

  

  [28]

  

  

  

  实弥牵着她的手,两个人穿行在热闹的市井里。

  

  

  

  芜杂的声轨胡乱地交杂在一处,烟火吵吵嚷嚷地飞入夜空,炸出千缕万缕的金线流彩。熠熠燃烧着的璀璨在妖怪们的欢呼声里飞零坠落,香奈惠好奇地伸出手去,星花火粒在触到她的刹那,倏然幻化成了荧荧振翅的蝴蝶,翩跹在粹冷凝滑的月色里。

  

  

  

  施展幻术的女妖在不远处向众人盈盈敛衽一礼,香奈惠眼神亮晶晶地跟着鼓掌:“好厉害!”

  

  

  

  周遭喧嚣声太过鼎沸,实弥像是说了什么,香奈惠一时间没听清,凑近了一些:“不死川君你说什么——”

  

  

  

  实弥低下头去。

  

  

  

  烟火追逐着彼此冲上高远穹窿,砰然绽放的颜彩映亮了苍莽的山林。

  

  

  

  女孩的呼吸停止了——

  

  

  

  喧扰声如归潮一样从听觉里退却,绚烂的灯火渐次淡出了视野。

  

  

  

  天地间只剩下了唇上浅浅的温度。

  

  

  

  或许是夜风没能吹走白日里积存的溽气,香奈惠的脸颊上沁着热意惊人的红,出卖了少女十七岁时的心动。

  

  

  

  

  

  

  [29]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30]

  

  

  

  妖怪,永远是孩子的秘密。

  

  

  

  人类迈过了十八岁的年纪,就再也见不到妖怪了——有关妖怪的一切都会被他们迅速地遗忘,他们的记忆会自行填补上妖怪的空缺,他们的世界仍旧圆满而完整。

  

  

  

  人类健忘而薄情。

  

  

  

  

  

  

  [31]

  

  

  

  香奈惠的假期结束了,她要继续回到东京读书,在冬天和家人们一起庆祝十八岁的生日。

  

  

  

  “不死川君——”

  

  

  

  香奈惠站在站台上喊:

  

  

  

  “我明年还会来找你的——”

  

  

  

  “不许跟漂亮的妖怪小姐走得太近——”

  

  

  

  “要等我哦——”

  

  

  

  等我毕业了,我就回小镇工作好了。

  

  

  

  妖怪们的婚礼是怎么样的呢?

  

  

  

  啊啦,这么一想又很害羞……

  

  

  

  ——总之,明年再见啦。

  

  

  

  香奈惠在路人惊异的目光里,冲着实弥挥了挥手,拉着行李箱脚步轻快地迈上了火车。

  

  

  

  

  

  

  [32]

  

  

  

  下一年。

  

  

  

  她没有回到这个小镇。

  

  

  

  下一年。再下一年。再下一年。

  

  

  

  香奈惠依旧没有回来。

  

  

  

  她不是不喜欢实弥了。

  

  

  

  她只是忘了。

  

  

  

  

  

  

  [33]

  

  

  

  我们的故事,只有风知晓。

  

  

  

  

  

  

  [34]

  

  

  

  实弥是被哗啦啦的水声吵醒的。

  

  

  

  “富冈,”实弥不耐烦地从树冠里探出头来,“大清早的你他妈在搞什么鬼——”

  

  

  

  实弥愣住了。

  

  

  

  黑发青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她昨天沿着河走了一夜,大概是找你。”

  

  

  

  

  

  

  [35]

  

  

  

  香奈惠仰起脸来,手上攥着已经褪色了的蝴蝶发卡。她瘦了整整一圈,实弥怀疑她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我总觉得……我记性很不好,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香奈惠哽咽着出声:

  

  

  

  “请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完】

叶秀于林风不催

【鬼灭之刃】我死在四年前的夏天[短篇完结/校园灵异paro/CP不死花]

◆CP:不死花;

     数学老师不死川实弥(26)x高中女生蝴蝶香奈惠(18)

◆一发完结,校园灵异向,HE;


      [1]

  

  

  

  “说,你这次考试到底怎么回事?”

  

  

  

  蝴蝶香奈惠低着头一边用力地吸着鼻子,一边尴尬地把皱巴巴的数学卷子展平。祖国的花朵萎在了教师办公桌前,蔫头巴脑地掉眼泪,完全拒绝以人话交流。...

◆CP:不死花;

     数学老师不死川实弥(26)x高中女生蝴蝶香奈惠(18)

◆一发完结,校园灵异向,HE;




     










      [1]

  

  

  

  “说,你这次考试到底怎么回事?”

  

  

  

  蝴蝶香奈惠低着头一边用力地吸着鼻子,一边尴尬地把皱巴巴的数学卷子展平。祖国的花朵萎在了教师办公桌前,蔫头巴脑地掉眼泪,完全拒绝以人话交流。

  

  

  

  不死川实弥头疼脑热地一放钢笔,忍无可忍地把抽纸递了过去:“……你他妈说话,别给老子哭。”

  

  

  

  结果女孩子浑身一哆嗦,哭得更厉害了:“……不死川老师……对不起……呜——”

  

  

  

  实弥:“……”你他妈别哭了!!!

  

  

  

  操——

  

  

  

  ……唉,你啊。

  

  

  

  

  

  

  [2]

  

  

  

  “你这道题为什么不做?”

  

  

  

  香奈惠潮湿的睫毛闪了闪,女孩子小小声地回答:“……不会。”

  

  

  

  “放屁。”实弥皱着眉毛,伸手在示意图上划了道横平竖直的辅助线,“——立体几何,你最擅长的题型,你再说一遍你不会?”

  

  

  

  “……”香奈惠瞬间找到了解题思路,愣了两秒又是一股铺天盖地的委屈——实弥伸手轻轻掐住了女孩子嘴角两边,凶神恶煞地威胁:“眼泪给老子憋回去!”

  

  

  

  “眼泪能解决什么问题?你高三以来数学从B掉到E,这说明你要么基础有问题,要么心态有问题——”实弥顿了一下,没再训下去。他把皱巴巴的试卷翻了个面,钢笔在上面连勾了几条线,无奈地放缓了口气,“你看这三道题,你第一小问总会做吧?”

  

  

  

  香奈惠低头揪着水手服的百褶裙裙摆,心里深深浅浅的全是愧疚和惶恐:

  

  

  

  我是不是被讨厌了?

  

  

  

  ——我是不是被不死川老师讨厌了?

  

  

  

  

  

  

  [3]

  

  

  

  香奈惠上高中以来最大逆不道的秘密,就是喜欢上了比自己大八岁的数学老师。

  

  

  

  ——不死川实弥。

  

  

  

  一开始的心动理由肤浅又直接,就是因为不死川老师过目难忘的英俊,像是归心的一刀贯穿了她的胸口,少女被萌芽的爱情猝不及防地包围,幼稚却单纯的爱慕排山倒海地呼啸而来。

  

  

  

  一身笔挺的白色衬衫和西装马甲收不住他蓬勃而干练的肌肉线条,不死川老师的身形像是筋节的竹又像是峻拔的山。

  

  

  

  衬衫立领的扣子必定有三颗以上没系好,大方地曝露出脖颈修长的线条和喉结要命的起伏,男性嚣狂又冷淡的欲气在他身上矛盾地张扬流泻。

  

  

  

  再往上是流畅的下颌和高挺的鼻梁。不死川老师的眉骨起伏偏深,光影交错间总能投下一小块深邃的阴影,他的眉眼像是出鞘斩断秋风的剑,美得孤绝、危险、不容拒绝。

  

  

  

  香奈惠每次都是在补习后的晚上,路过办公室时看见的他。偶尔不死川老师也会在教室里一个人拿着粉笔写字,遒劲张扬的字迹在他手下流淌出来,白色的粉笔灰簌簌地扑在他凛冽的指节上,香奈惠一时间居然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喂,那边的女生。”

  

  

  

  不死川老师看了眼窗外的女孩,皱起眉毛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校里?”

  

  

  

  那是他们第一次搭话,16岁的香奈惠像是只偷萝卜被逮住的小兔子,女孩支支吾吾地揪着水手服的裙摆,脸红得整个人都在滋滋滋地冒烟:“……”

  

  

  

  “你家住在哪里?”

  

  

  

  ……诶?

  

  

  

  “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不死川老师放下粉笔,走到一旁盥洗台洗了洗手,“我送你回去——”

  

  

  

  “不死川实弥,2年级C组数学老师。这是我的证件,拍给你父母。”

  

  

  

  

  

  

  [4]

  

  

  

  “……老师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学校?”

  

  

  

  “改作业,一帮小兔崽子不让人省心。”

  

  

  

  “啊啦,老师很努力呢……”

  

  

  

  “——嗯,拜托你们学数学也努力些,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香奈惠一想到自己最近的数学小测考了个丢人现眼的D,心虚地不敢说话了:“……”

  

  

  

  她侧坐在不死川老师摩托车的后座,感觉自己转头就能把呼吸扫在他的背脊上。料峭的夜风将两侧风景吹扯成飞速掠过的长线,它甩下僻静的樱花小道、热闹的市井街头、繁华的十字路口,一路飞驰向漫天繁星的穹窿。

  

  

  

  拜托了、拜托了,我家离学校再远一点——

  

  

  

  “蝴蝶香奈惠。”

  

  

  

  “……诶——是!”

  

  

  

  “下次有谁晚上提议送你回去,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要求看他的证件,再拍给家里人。”

  

  

  

  “……啊啦,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没必要——”

  

  

  

  他嗤了一声:“你这么想,坏人可不这么认为。”

  

  

  

  香奈惠跳下机车,实弥接过头盔,淡漠的目光在女孩身上扫了一圈:

  

  

  

  “——尤其是你这种外貌条件。”

  

  

  

  

  

  

  [5]

  

  

  

  香奈惠同手同脚地走进房间,贴着门慢慢地坐了下来,女孩子把滚烫的脸埋进了膝盖里:“……”

  

  

  

  过了一会儿她又蹭地站了起来,噔噔噔地往外跑:

  

  

  

  “妈妈!我要剪刘海——!!!”

  

  

  

  “啊啦,不是说怕麻烦干脆让它长长吗?”

  

  

  

  “诶,可是这样很不好看啊……”

  

  

  

  “哦呀哦呀……香奈惠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突然要变漂亮什么的。”

  

  

  

  “——不不不不是!!!我才没有!我要生气了哦……爸爸怎么也跟着笑啊真是的——!”

  

  

  

  

  

  

  [6]

  

  

  

  “香奈惠,”同桌珠世探过头来,一字一句地念,“不、死、川——”

  

  

  

  香奈惠猝然回过神来,猛地一盖写满了名字的本子:“没没没没有!”

  

  

  

  “哦……”珠世战术后仰,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恋爱对象?”

  

  

  

  “嘘——!”香奈惠着急忙慌地去捂她的嘴,“不不不……”

  

  

  

  珠世凑过来:“同学?学弟?学长?——是谁是谁?”

  

  

  

  香奈惠把脸埋进了臂弯,耳尖烧得通红:“说了小声一点啦……”

  

  

  

  “——”珠世震惊地捂住了嘴巴,“天,老师吗?”

  

  

  

  香奈惠:“……”

  

  

  

  “是谁?有没有结婚?结婚的可不能喜欢哦?”

  

  

  

  香奈惠心里陡然一惊:

  

  

  

  ……她对不死川老师一无所知。

  

  

  

  万一结婚了呢?

  

  

  

  万一有女朋友了呢?

  

  

  

  珠世伸出手去,一弹她的额头:“放学后跟我去趟商场,你这身打扮可撩不了成年人哦。”

  

  

  

  香奈惠小声地维护实弥:“……我喜欢的老师才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可是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啊。”高人气校花珠世开始现场传授她的千层套路,“老师的话,先从请教问题开始——一步步地摸清他的情报,如果结婚了的话就及时撤退,单身的话就准备拿下他!”

  

  

  

  

  

  

  [7]

  

  

  

  “——请进。”实弥低头应了一声敲门,末了从作业本里抬起头来,“哦,你啊。”

  

  

  

  香奈惠戴着一对珠世千挑万选的蝴蝶发卡,长过膝盖的百褶裙被女孩私心地改短了一些(珠世:“绝对领域”要露出来哦)。少女紧张又期待地迎上他的目光,实弥面色平淡地收回了目光,又开始改作业了:“……”

  

  

  

  香奈惠蔫头巴脑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沮丧地从书包里抽出书本。少女最近最大的成功就是混了个脸熟——实弥见她每次补习到很晚,说可以顺路送她回去,下课后就来办公室找他。

  

  

  

  “你有男朋友了?”

  

  

  

  实弥的疑问句砸得香奈惠猝不及防,女孩手一哆嗦,自动铅笔的笔芯啪地一声断在了作业本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好,没有就没有。”实弥没发现自己在笑,“最近你一直在打扮,果然青春期的小鬼都这样?”

  

  

  

  香奈惠小心翼翼地:“不死川老师……不喜欢打扮的女生吗?”

  

  

  

  “我无所谓。”

  

  

  

  香奈惠觉得自己瘪在了座位上:“……啊啦。”

  

  

  

  “挺漂亮的。”

  

  

  

  “诶?”

  

  

  

  “发卡。”实弥伸手指了指头,“很漂亮。”

  

  

  

  ——珠世珠世,永远的神!!!

  

  

  

  香奈惠想原地爆炸成烟花,可惜物理上无法操作。

  

  

  

  

  

  

  [8]

  

  

  

  “不会做?”

  

  

  

  实弥端着茶杯踱了过来,香奈惠慌慌张张地抬头:“诶?”

  

  

  

  “导数类型题,你们下次综测肯定是重点。”实弥从后面撑住了香奈惠面前的桌子,伸手拿过了女孩的萝卜形状的自动笔,“……啧,还真是只兔子?”

  

  

  

  香奈惠不明所以地眨眼:?

  

  

  

  实弥:“……”

  

  

  

  你每次脸红都像只怂得要命、一惊一乍的小兔子——实弥觉得这种话未免有些越界了,他咳嗽一声继续正题:

  

  

  

   “来。跟着我审题,信息全在题干里。”

  

  

  

  他反手用笔尾戳了一下女孩通红的脸颊:“给老子静下心。”

  

  

  

  

  

  

  [9]

  

  

  

  实弥翻了翻香奈惠的笔记本,毫不留情地评价:“你们补习老师是哪座山里的野鸡?”

  

  

  

  香奈惠:“……”

  

  

  

  “以后跟我学。”实弥抬手一挥做了决定,“每天九点,来办公室找我。”

  

  

  

  “不死川老师,啊啦……我比别人笨很多的,我数学都是D和E……”

  

  

  

  我……我真的很差劲——

  

  

  

  无论怎么补习,无论怎么做题,无论怎么整理笔记——我的试卷上都是万年不动的D,题目再难一点就是更难看的E。

  

  

  

  就算是不怎么在意学业的珠世,只要认真温书,随随便便也能考上B……

  

  

  

  也许、也许我真的就没有天赋吧?

  

  

  

  对我这种差生抱有期待……失望后会讨厌我的啊。

  

  

  

  “蝴蝶。”

  

  

  

  女孩抬起头来,实弥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

  

  

  

  “你数学能考到A。”

  

  

  

  “信我,你会非常、非常了不起。”

  

  

  

  

  

  

  [10]

  

  

  

  ……这个人,他在发光啊。

  

  

  

  香奈惠突然发现自己肤浅的爱慕早已经脱胎换骨,她喜欢他的认真,她喜欢他的敬责,她喜欢他性格里不可思议的温柔——

  

  

  

  ……她被爱情真真切切地击中了心脏:



  

        是心动啊。

  

  

  

  



  

  [11]

  

  

  

  “诶?”蝴蝶忍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姐姐要学国中的数学?”

  

  

  

  “是的!毕竟数学是从国中就开始听不懂的——所以高中才显得吃力吧?”香奈惠双手合十,“拜托小忍了!不会占用你太多周末时间的!”

  

  

  

  “当然没问题啦……”忍踩上凳子,把自己以前的笔记从书架上拿下来,“——姐姐很了不起呢。”

  

  

  

  “啊啦?”

  

  

  

  “姐姐一直很努力啊。”忍把一摞笔记本放在书桌上,“……嘛,虽然觉得姐姐心里有了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怎么想都很恼火——但是为了他姐姐变得越来越优秀,也不是不能接受……”

  

  

  

  香奈惠小声挣扎:“……我没有谈恋爱啦……”

  

  

  

  “姐姐眼睛里写满了爱情哦。”忍双手叉腰,“就算不跟妈妈讲,也要告诉我和香奈乎吧?”

  

  

  

  “姐姐喜欢上了谁?”

  

  

  

  

  

  

  [12]

  

  

  

  不死川实弥,高中数学老师……

  

  

  

  ……嘶?

  

  

  

  忍心说怎么那么耳熟,划开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

  

  

  

  啪。

  

  

  

  忍看着摔在地上的手机愣了几秒,密涔涔的冷汗爬满了女孩的背脊:

  

  

  

  ……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绝对不可能……

  

  

  

  他、他明明……

  

  

  

  

  

  

  [13]

  

  

  

  “香奈惠——”

  

  

  

  珠世噔噔噔地跑过来:“我刚刚去老师办公室偷偷翻了翻卷子——”

  

  

  

  “——你这次数学是B哦?”

  

  

  

  香奈惠:“……”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诶?”

  

  

  

  “我、我吗?”

  

  

  

  

  

  

  [14]

  

  

  

  香奈惠抓起了自己的卷子,踩着下课铃冲下了楼梯。她心里翻滚着沸反盈天的喜悦,女孩迫不及待地要跟不死川老师分享——

  

  

  

  虽、虽然是小测,但是我做到了,我真的能考出比D更高的成绩……

  

  

  

  ……谢谢你。

  

  

  

  谢谢你……真的、真的谢谢你——

  

  

  

  香奈惠瞳孔骤然一缩,寒在了原地:“诶?”

  

  

  

  二年级C组的同学挠了挠头:“不死川?我们数学老师是炼狱杏寿郎啊,嗓门特大的那个,蝴蝶学姐你是不是记错了?”

  

  

  

  是、是我记错了……吧?

  

  

  

  

  

  

  [15]

  

  

  

  眼下香奈惠吸了吸鼻子,把揉皱的试卷用书本夹好,再三鼓起勇气才开了口:“不死川老师……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

  

  

  

  实弥不耐烦地皱着眉毛:“哈?”

  

  

  

  “好不容易考到了B——稳定了没多久,又马上退步什么的……”

  

  

  

  “正常。”

  

  

  

  实弥叹了口气,抬手去擦女孩的眼泪:

  

  

  

  “多比别人跌倒几次而已,站起来继续走就好了。妈的,谁还没几个不如意?”

  

  

  

  

  

  

  [16]

  

  

  

  “香奈惠,你一定能飞得很高。——隔壁庆应大学算个屁,老子觉得你被东大录取都算屈才。”

  

  

  

  

  

  

  [17]

  

  

  

  香奈惠拿着皱巴巴的试卷欢天喜地地转了一圈——女孩也被不死川某某的狂妄细菌传染,四棱八叉地想:

  

  

  

  E就E!我可是要被东大录取的,还在乎这点小失败!

  

  

  

  “姐姐?”

  

  

  

  蝴蝶忍从门口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张老报纸:“有时间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香奈惠脸上的笑容被忍的严肃一气浇灭了:

  

  

  

  “……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18]

  

  

  

  香奈惠眼睛急剧地收缩成一点,她下意识地想否认自己看到的:

  

  

  

  假的——骗人的——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不死川实弥,早稻田高等学校二年级C组数学教师,于本月7号晚22:00左右,他下班途径小巷……

  

  

  

  香奈惠的眼泪打在泛黄的报纸上:

  

  

  

  ……有歹徒欲非礼本校学生小薙(化名),不死川上前阻止,搏斗中引来歹徒同伙,腹部、背部、前胸各被匕首刺中若干下。

  

  

  

  ——不治身亡,年仅26岁。

  

  

  

  这是四年前的报纸,旁边附着实弥的黑白照片。

  

  

  

  

  

  

  [19]

  

  

  

  他死在了四年前的夏天。

  

  

  

  

  

  

  [20]

  

  

  

  蝴蝶爸爸虽然觉得大可不必,但还是答应了“半夜开车带女儿回学校的要求”:毕竟明天要交的作业落在教室里了嘛,青春期的女孩子不想被老师批评什么的。

  

  

  

  “爸爸在这里等我——”

  

  

  

  香奈惠手脚并用地爬上紧闭的校门,翻身跳了下去。四下都是沉沉的黑暗,她一路狂奔过空旷的操场,冲进了二年级所在的教学楼——

  

  

  

  香奈惠看着实弥办公室里的电子日历,恍惚地倒退了一步,女孩抬手捂住了嘴,眼泪夺眶而出:

  

  

  

  ——2016年4月6日。

  

  

  

  晚上的这层楼,时间是四年前。她路过看见的不死川老师,是死在四年前的英雄。

  

  

  

  ——她爱得太迟太迟了。

  

  

  

  香奈惠全身都在轻微地发抖,女孩子跌坐在实弥的办公椅上,捂着嘴无声地痛哭: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带走那么好的人?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香奈惠的眼泪洇开了实弥桌上翻开的教案字迹,女孩慌慌张张地用纸巾去吸。香奈惠随即又发现这不是教案,哪有一张纸上都写着——

  

  

  

  “蝴蝶香奈惠”。

  

  

  

  ……香奈惠睁大了眼睛。

  

  

  

  这应该是不死川老师的教案本,前面是教学计划,这一页全是她的名字。

  

  

  

  “蝴蝶”。

  

  

  

  “香奈惠”。

  

  

  

  “蝴蝶香奈惠”。

  

  

  

  

  

  

  [21]

  

  

  

  ——“不死川香奈惠”。

  

  

  

  原来他也跟自己一样,在本子的一页上写满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全是不可宣之于口的心意:

  

  

  

  我喜欢你。

  

  

  

  

  

  

  [22]

  

  

  

  等等。

  

  

  

  ……等等。

  

  

  

  香奈惠想起了什么,突然浑身一凛:

  

  

  

  ——不迟。

  

  

  

  明天就是4月7日,她要跟不死川老师一起回家,她可以——

  

  

  

  ——她可以提前报警,阻止不死川老师的死亡,强行改变血淋淋的过去。

  

  

  

  

  

  

  [23]

  

  

  

  4月8日。

  

  

  

  珠世愣住了:“香奈惠,你今天那么早回家?”

  

  

  

  “对啊……”香奈惠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这种奇怪的感觉一闪而逝,“我平时也不留校的呀?”

  

  

  

  不,你明明——

  

  

  

  诶?

  

  

  

  珠世觉得自己真奇怪,香奈惠的确都是早早回家的:“那……一起坐电车吗?”

  

  

  

  “……”

  

  

  

  两个女孩都懵逼了:“……”

  

  

  

  ——她们明明平时都是一起坐电车回家的,这个对话奇怪又弱智。

  

  

  

  “你的发卡在哪里买的?”珠世好奇地探过头来,“哪家店哪家店?”

  

  

  

  诶?

  

  

  

  不是你帮我——不对,是我自己买的,我为什么突然想买发卡了……诶?

  

  

  

  为什么……?

  

  

  

  “……”珠世一脸震惊,“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香奈惠的眼睛里掉下来,女孩子自己也吓了一跳,慌乱地抬手去擦:

  

  

  

  “我、我也不知道……”

  

  

  

  ……就是突然——突然很难过……

  

  

  

  “喂,那边的女生。”

  

  

  

  香奈惠突然被点名,连忙收住了眼泪。她茫然地回过头去,正逢窗外云开雾散,明澈的天光烈烈灼灼地泼洒入户,女孩正好对上了实弥的视线:

  

  

  

  诶?

  

  

  

  他们在明亮的夏色里注视着彼此:

  

  

  

  不认识。

  

  

  

  没见过。

  

  

  

  实弥头痛欲裂地嘶了一声,他总觉得……他总觉得……妈的,他是不是忘了——

  

  

  

  ——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是不是……”

  

  

  

  ……喜欢你?











【完】

◆大概是香奈惠强行改变了过去,导致因果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不死花双双忘记了彼此。


——但是他们见面就会再次相爱啊。

九方珋(开学暂退)

恋爱大作战

一篇关于不死川实弥和蝴蝶香奈惠的小甜饼

其实是我想写暴躁老哥和温柔小姐姐的爱情故事。

现代篇,鬼灭学园的一个小故事

仅以此篇,祝愿每一个暗恋者,都能与所爱的那个她/他修成正果……

(本篇中的日语来自百度翻译😁😁😁)

含梗略多,避雷慎入

@白糖糕(临近期末考试寻死觅活版) 

————————————————————

summary: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そこで心の中に隠れてあなたに教えません(我喜欢你,所以藏在心里不告诉你)

01.

不死川实弥有个秘密

看似直男不懂爱的他,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她叫蝴蝶香奈惠,是学校的生物老师。

他对她一见钟情,在一个寻常...

一篇关于不死川实弥和蝴蝶香奈惠的小甜饼

其实是我想写暴躁老哥和温柔小姐姐的爱情故事。

现代篇,鬼灭学园的一个小故事

仅以此篇,祝愿每一个暗恋者,都能与所爱的那个她/他修成正果……

(本篇中的日语来自百度翻译😁😁😁)

含梗略多,避雷慎入

@白糖糕(临近期末考试寻死觅活版) 

————————————————————

summary: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そこで心の中に隠れてあなたに教えません(我喜欢你,所以藏在心里不告诉你)

01.

不死川实弥有个秘密

看似直男不懂爱的他,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

她叫蝴蝶香奈惠,是学校的生物老师。

他对她一见钟情,在一个寻常的午后。

那时她抱着生物课本,在教室门口笑着招呼同学们上课。

一枚温柔的姑娘,她的笑容令人心安。

与实弥的凶恶模样相比,香奈惠自然是温婉可人。

两人在学校的风评天差地别,个别学生曾怀疑过实弥是杀人犯逃出监狱来当老师

实弥:???


“不会有人祝福我们的。”实弥点了根烟,他和香奈惠,就像恶魔与天使一样

奇怪的组合

颇有戏剧性的身份,注定了不平凡的过程,以及另类的结局。

他缓缓吐出烟圈,熟悉的烟草气息包裹着他。在这点安闲的时光里,实弥不用批改学生们做的一塌糊涂的数学作业。

他可以好好思考,正视自己的情感

这恼人的暗恋期

她,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02.

“不死川老师,不死川老师?”

实弥一时间没缓过神

“不死川老师,你还好吗?”来者的语气温和,颇有耐心且不失关心的意味。

“我很好,不用你管”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硬。但当他看清来人后,便开始懊恼自己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来者是蝴蝶香奈惠。

“啊,抱歉,所以你有什么事吗?”实弥有点不好意思,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僵硬。结果却不尽人意。

香奈惠轻笑,她本就生得美丽大方,一双浅紫色的眼眸里尽是温柔。

“不死川老师,不要在办公室吸烟哦。”她善意地提醒着这位浸染在烟草气息里的暗恋者。

闻言,实弥紧张起来,他慌张着,在那双温柔眼眸的注视下,用手硬生生掐灭了那点火星。指腹传来灼烧的痛感,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内心深处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令他无比痛苦。

我这样做,她会……

“你的手……不死川老师,这样会被烫伤的……”她急切的模样也有惹人喜爱的美,微微蹙起的眉,浅紫色眼眸流露出真真切切的担忧。

这种反应是实弥幻想过的,可在他幻想的堡垒里,他与她是幸福的恋人,他会为她收敛起自己身上名为暴躁的针芒,而她会为他无私奉献出自己所有的温柔。

美得像个童话故事

如果,这个童话故事是真实的话

但他不敢想

“我没事……”话一出口实弥就后悔了,他做贼心虚心虚般将吸了半截的烟揉碎在手心,偷偷洒在办公桌下的垃圾桶里,正如他在每一个深夜里,将那不敢倾诉的爱意写满在一张白纸上,再面红耳赤地将那源于自身的,他称之为妄想的暗恋,揉碎在手心,丢弃于深沉的黑色里。

痛并快乐着,在这样饮鸩止渴的日子里。

实弥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不死川老师,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不会出事的。”

实弥有点厌恶不善言辞的自己了

真是的,她好意关心,我却还是这样不近人情,她也一定,讨厌这样的我吧?

实弥会在心里矛盾重重,一方面希望对方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另一方面又害怕被对方知道,担心会破坏现有的友谊或者尴尬。

“不死川老师”她的眼神专注而柔和,实弥多么希望,这如此温和的色彩里,能有一分是对他的爱意。

痴心妄想吧?

“吸烟有害健康哦,你这几天一直在咳嗽。”她动作轻缓,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一盒药,递至实弥身前。

“这怎么好意思……我……咳嗽只是……我有点感冒吧,真的不用……”实弥支吾着,语无伦次。双手绞着衬衫下䙓,把它揉得皱巴巴的。

“收下吧,会有好处的。”她将那盒药郑重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就在那个浅紫色水杯的旁边。

香奈惠有些惊喜地看向那个模样可爱的杯子

想不到实弥老师也是这样一个内心细腻的人呀

实弥不安地眨眼,这个杯子上的彩色字符是他藏于心底的秘密。

“很可爱的水杯哦。”她总是这样,不吝啬于夸赞任何事物,小到一颗晨间露珠,大到一片花海。在她眼中,一切都是值得赞美的存在。

“那么我先去上课了,说起来,今天有我的生物连堂呢”

“好,好的……谢谢你。”实弥只觉自己脸上的温度都能煎蛋饼了。他低着头,不敢看她。

“不用谢啦,同事之间相互关心而已,不死川老师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哦。”香奈惠说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麻利地收拾起今日课堂上所要用到的东西,她动作轻盈,玉指上下翻飞,将那一本本厚薄不一的小册子细细清点好。

她的授的学科,以细致著称。所有晦涩难懂的,结构复杂的知织点,香奈惠总能用适于学生的方法讲出来,懂得因材施教,是一个老师最大的优点。

“听香奈惠老师讲课真是我人生中一大幸事,她温软的嗓音能让我的耳朵怀孕”生物第一名的某学生如此评价。

这样好的人啊……

“待会儿见喽”香奈惠挎好白色帆布包,向他摆摆手。

“好……好的。”实弥揉揉通红的脸,说话结结巴巴。

他看见,浅紫色的蝴蝶披挂着温润纱衣,自敞开的窗口飞进办公室里,暖阳洒在她身上,照了她满身金黄。那只蝴蝶停在他的水杯旁,就在那盒止咳药上。

此时,香奈惠刚刚走进教室,将课本轻放在讲台上。只不经意间一瞥,窗外似乎有只白色小刺猬,也在注视着她。雪白的刺一尘不染,与阳光交织成名为等待的色彩。

而她的帆布包上,恰巧有只白色小刺猬。

是来找同伴的吗?

香奈惠翻开了生物课本

办公室里的实弥,此刻也翻开了数学教案

私の愛する娘、あなたは知っていますか

(我所爱的姑娘,你是否知晓?)

春の日の暖かい日差しの中で、互いに見張っています(春日暖阳,相互守望)



03.

“完了完了!炭治郎!”善逸高分贝的呐喊此时响彻天际。黄头发少年飞速奔向自已的好友。

“发生什么事了?善逸?”温和的长男格外冷静,他及时抓住了善逸的手,避免他因惯性而将自己扑倒。

“下节课,是数学啊!!!怎么办?我的练习册还没有写啊!!!!!”

这刺耳的尖叫声,教室里的同学们纷纷捂耳,晚一秒就是耳膜破裂的下场。

“没事的善逸,不要慌张。”炭治郎嘴角微抽,他想起了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你写了吗?炭治郎?”善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水汪汪(bushi)的大眼写满了期待。

炭治郎心虚眨眼,该怎么解释自己全是凭感觉做题这件事呢?

“善逸,要自己独立完成作业,拒绝抄袭。”炭治郎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正义脸/)

善逸当场石化,这个表情奇怪的家伙是什么鬼啊?!!!

“炭治郎,拜托拜托拜托”

“不行哦,善逸。”

两人陷入了拉扯局,场上呈白热化局势………

可惜,上课铃打断了两位勇士的战斗。

两人如受惊的鸟,各自飞回所栖之地。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把数学书拿出来!练习册放旁边我检查!”实弥黑着脸,戾气深重。如话本子里的夜叉妖魔一般。灰色的眼瞳里似有燃烧着的火焰,似手下一秒他就要化身地狱恶鬼,真实所有不听话的学生。

“这下死定了,我的遗言是……”善逸一脸悲凉

不出所料,善逸喜提飞踢与门外站票,而炭治郎则侥幸保留小命,暂时安全。

“说好一生不弃,你却让我输得彻底……”善逸持续emo

“果咩纳塞,善逸”炭治郎双手合十为他默哀

“真是不像话!数学很难吗?”实弥激动起来,双眼顿时布满血丝,他将书本大力摔打在讲台上,致使讲台发出闷响以示抗议。

低气压

同学们大气不敢出,实弥倍感烦闷却又无可奈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剩下的只看他们的造化了。

然而现实很感人,数学不好的人一抓一大把。

实弥长叹:呜呼哀哉

“看这道题!我只讲一遍!”他转身板书,写得飞快,数学思维强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过几分钟,这黑板便布满了答案。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写啊,然而没人看懂。

同学甲:他是如何做到把字母变成数字的?

实弥只觉血压飙升,那种气愤无法用普通语言描述,于是他选用肢体语言。

恭喜同学甲获得毒打一顿以及公式五百遍的奖赏。

“你们这些单细胞生物!只有智商不够的才学不好数学”(bushi)实弥怒吼,一掌下去,讲台生了裂纹,痛苦悲鸣。

学生们闭紧嘴,不敢低声语,恐惊台上人。

“抱歉,不死川老师,我打扰一下。”有人推开门,轻柔的嗓音引得学生们频频侧目而视。

浅紫色眼眸略含歉意,蝴蝶拘谨着,生怕打扰了他。

“是香奈惠老师!”

“她来救我们了吗?”

“求求您来占课吧,我赌同桌九十年的挑花运。”

"你小子&#*#”

学生们叽叽喳喳,实弥按了按太阳穴

“有什么事吗?香……蝴蝶老师?”

“是这样的,我找一下生物课代表。”香奈惠看向了第二排的那个女生。

“好的。”实弥点点头,那个女生便在众人艳羡目光的洗礼下,走出了地狱,奔向天使。

“多谢不死川老师啦”她浅浅一笑,似是定格所有温柔。实弥看呆了。良久,他反应过来时,蝴蝶已飞远,不知何时再见。

“继续!还有哪道题不会?”实弥低头狂翻练习册,内心却在焦虑着自己凶狠相会不会吓到她。

“老师,第三题”

“好,这道题,先这样化简为……”

实弥在黑板上写下最终答案,是一个板正的0

“不死川老师……”

“怎么?没听懂?”实弥满脸写着敢说不会你就死定了。

说话的那个男生微微颤抖,还是顽强的举起了练习册

“那个地方化简错了,正确答案应该是1。”

教室内一片死寂,实弥背过身去看题,确实,x可以消去。得出的答案不应该是0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实弥觉得这是教学生涯中的滑铁卢。

同学们望着他,他望着题,捏碎了粉笔

私の心の蝶よ、ひらひらと舞う

(我心上的蝴蝶哟,翩翩起舞着)

彼女が私のために滞在することを祈っています(我祈祷她会为了我而停留)

偶然の出会いにも心が躍る

(即使是偶然的遇见,也令我心动不已)


04.

“怎么了不死川,又跟弟弟吵架了?”宇髓天元掰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很响地咀嚼起来。他有些好奇,平日里精神抖擞似有使不完的力气的不死川实弥,今天怎么趴在办公桌前,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死掉。

“没有。”实弥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先前整理好的发型此时乱得像鸡窝,调皮的雪发贴在他额前,怎么也抚不平。这样凌乱的造型使整个人的精气神呈直线下降趋势。

“真是不华丽啊,不死川。”宇髓给他递上一小块巧克力。“吃点,补充能量”

“……不了,你哪来的巧克力?”实弥试图岔开话题,于是拿起水杯猛喝一口。

“真是苦恼啊,明明还有两天才是情人节,那群小姑娘就提早送来了这个。”宇髓晃晃手提包,里面是十几块爱心巧克力。他的语气,有些炫耀的意味。

“情人节?这……咳咳……咳咳……”实弥被水呛到,他猛烈咳嗽着,脸颊绯红,水液浸湿了衬衫,一副狼狈相。

宇髓好心递纸,同时不忘调侃

“这么激动做什么?不死川?”

“该不会,你也想送我巧克力?”

实弥咳得更猛了,似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咳咳……滚!”宇髓他用尽全身力气怒喝,并附赠一个白眼。

宇髓尴尬一笑,后退几步“真是不华丽呀,不死川你怎么跟炼狱一样大嗓门了?”话毕,他将手提包往身后藏了藏。

情人节啊,今年的情人节

实弥蹙眉,过去他有点厌烦这样甜蜜的节日

“一群热血上头的男女,真是浪费时间。”他曾如此评价,并柜绝了一个女生的告白。

可如今,他竟有些奢望这样的日子。

他曾在漆夜里做出决定,向所爱之人告白,不求一定能有美好的结果,只希望这沉浸于心的爱意能传达给她。

如果她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们总有心头悸动,即使不叫年少轻狂,却也昭示盛夏未央。于是预备做的成了幻想,不切实际成了奢望。那个熟悉的故事仍记在心上,听说小白刺猬爱上了蝴蝶花。

“不死川,不死川?怎么还走神呢?”宇髓盯着实弥因发呆而失神的眼。有点震惊,他还从未见过暴躁老哥发呆版本。

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宇髓……”暴躁老哥站起身,整理袖口,他压低了声音“来天台找我。”

“?????约架吗?这是约架吧,还真是不华丽啊不死川!”宇髓天元华丽地将手提包华丽至极地扔到了坐位上,挽起袖子。风似地赶到门口

此时实弥已经走出了办公室,来到天台。

“你要和华丽的我华丽地大打一场吗?”宇髓格外兴奋,他揉了揉手腕,健硕的肱二头肌即使包裹在布料里,却也不失张力,“我可是华丽之神,有信心打赢我吗?”

“不是打架”实弥在内心吐槽这个怪人。

“哈?那为什么来天台?”华丽之神并不了解“凡夫俗子”

“你知道……怎……怎么……跟人表白吗?”实弥几乎咬牙切齿,却还是憋出了几个字。他额头青筋暴起,看起来不像是在提问,更像是在发怒。

宇髓有那么一瞬间迷茫,以为实弥是冒充的。

“你发烧了?吃药了吗?”他好心询问着面色酡红的同事,并准备拨通校医室的电话。

华丽之神觉得他不正常

实弥强忍无名怒火,再次重申诉求。看得出来他忍得辛苦,连发丝都在颤抖。

宇髓:Are you ok?

实弥以为他没听懂,正要重复之时。华丽之神伸手阻拦并表示我已明白无需多言。于是实弥乖巧闭嘴。

“表白?哟,不死川老师你开窍了呀?”宇髓没控制住嘴贱本性,说出口时已来不及收回

“……你……”实弥脸色黑如墨汁,语气不善

“骚凹瑞,不死川你先把拳头放下”宇髓及时止损,并献上秘宝《恋爱三十六计》

实弥(震惊脸/):从哪掏出来的???

“加油吧不死川,我看好你!”宇髓给予鼓励,并表示我将全力以赴,助你一臂之力。

实弥:有点子感动是怎么回事?

“话说,你喜欢上哪家小姑娘了?”宇髓不忘八卦(好奇脸/)

“我……我……我喜……我”实弥“我”了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才消去酡色的脸此时又染上红霞。他格外局促,双手绞着衣䙓,(汗流浃背了吧不死川)

像个热恋期的女学生一样腼腆呢,可惜这位“女学生”目前没有恋人。

“你连喜欢人的名字都不敢讲出来,怎么表白?”宇髓恨铁不成钢地感叹着。对同事的表现十分不满。

“爱要大声说出来!Speak louder,understand?”华丽之神连说带比划,他有一箩筐的恋爱知识要传授给实弥。可惜某木头似乎要烧着了,缄默不言。

“不死川?”

“我……我喜欢香奈惠老师!”暴躁老哥卯足了劲,终于说出了那令他心动不已的人的各字。他肩膀颤抖,脚步不稳,差点表演平地摔。

白毛刺猬激动现场,暴躁老哥羞涩版本get!

宇髓竖起大拇指,以表赞扬

“good!不死川,你完全可以这么告白。”

“只是声音得小点,不是谁的耳膜都能受得了高分贝。”

实.面红耳赤.弥疯狂点头。

“很好!那么你就对着我说一遍吧,就当是排练。”华丽之神扬起高傲的头颅,眨眼示意你可以开始了。

实弥局促不安,并且非常想打人。

试问,他该如何向一个健壮的男人,做告白预演?传出去了对两人的名声都不好吧,尤其是那群小免崽子,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传成炸裂新闻,成为校园头条。

这结果,实弥不敢想象。总之,绝对不能这样。

“不了”实弥言简意赅,委婉表达了拒绝。并战术性地整理袖口。

“不死川,想清楚啊!这样的事,一辈子一只能有一次啊”宇髓好言相劝,“实在不好意思说,写情书也行啊,情书啊情书!”他急切地挽留满头黑线目光凶恶的实弥。

“老子才不是高中生!!!”实弥咆哮,就差和他打架了。“写情书什么的,只是群闲得发慌的高中生才做的事,老子没那么无聊!”暴躁老哥狂暴版get!

宇髓摆手,试图安抚同事激动的情绪“别生气,不死川,我还有一个办法。”

实弥一脸“有屁快放”并捏紧了拳头,预备在这厮信口开河时教他做人。

宇髓当然注意到这点,后退半步是他最大的坚持

“不死川,双重保险,情书与告白一起进行吧!”

不死川实弥:“友尽勿扰。”

那一天,华丽之神被某白刺猬伤透了心,他说

“我再和你讲话我就是dog!!”

好狠毒的誓言,实弥以手扶额

你是女高中生吗?


05.

还有一天,就是情人节了

实弥焦虑着,甚至忘了备课。

于是他破天荒地让学生们上了自习课。

某某甲同学甲:“实弥老师被魂穿了?”

非常的不正常,简直超出常理。

他的异常就连平时神经大条的伊之助都看出来了。

“所以他是和别人争山头打输了吗?”伊之助嚼着炸虾,漫不经心的问。

“不是吧,他的身上有很悲伤很焦躁的味道。”炭治郎一本正经地回答。

“明天就是情人节了,你们想好了要送谁巧克力了吗?”黄发少年一如既往的兴奋,他已经在幻想自己收到100个巧克力的情景。

不切实际呢

办公室内

实弥埋头苦想,桌上课本和教案杂乱的摆放着,只有那浅紫色水杯还放在原位。

私の心の蝶の花(我心上的蝴蝶花)

所以说暗恋是件苦恼的事情,苦涩的外皮包裹甜蜜的内里,所谓苦尽甘来便是如此吧?只可惜少有人迎来美好,因为舔舐苦涩向来不是件容易事。

この気持ちはどこへ送るのか、この気持ちはどこへ送るのか。(此心何寄,此情何寄)

“我该怎么做?”实弥咬紧唇,额头青筋暴起。

“叮”

宇髓发来了消息,实弥皱眉,都还是耐住性子去看。

他说:爱要大声说出来!实弥君。

并附上了一张诡异的表情包。(熊猫头,自行体会)

实弥怒上心头,准备删好友。

“叮”又来一条。

宇髓:别给自己留下遗憾,你也老大不小了,青春没有售价!大声告诉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实弥似乎有些动摇,他输一行文字,却又很快删除。

踌躇着,不肯伸手冒险,说来勇士也有怯懦的时候,明明不惧邪神恶鬼,偏偏害怕公主的回眸不是留给自己。

悲剧般的童话

这恼人的暗恋期。

“她如果喜欢你呢,不死川?”

“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留遗憾。”

每一个暗恋者都是勇敢的,他至少有勇气去爱,每一个暗恋者亦是懦弱的,他不敢诉说爱。

“爱要大声说出来”

那一刻,实弥心头一亮,仿佛有道光照进了黑暗的角落,长久以来困扰他的谜题终于解开。

“谢谢你,宇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眼神坚定着,拾掇起书本。

那只浅紫色蝴蝶,好像在注视他。

今天还是和那天一样,阳光明媚

私はあなたに告白します


06.

情人节

办公室内

宇髓一边清点着收到的巧克力,一边偷看实弥。

今天的实弥格外精神,头发都是精心修剪过的

非常的摩登

暴躁老哥精神版get!

“怎么样了?”宇髓暂时怎却毒誓,主动搭话。他玫红色的眼中写满了好奇,随时为吃瓜待命。

“我……约了她下午的时候见面。”实弥面上微红,像个羞涩女高中生。

“哇哦,在哪在哪?”宇.吃瓜达人.髓已上线,他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好然后放鞭炮普天同庆。

“天台,我们去过的。”

“……”宇髓当场石化。

哪个好男人会约暗恋对象去天台表白啊????

宇髓觉得他没救了,这直成钢筋啊!!

《恋爱三十六记》你到底看没看啊?l宇髓咆哮/)

“你是约架吗?不死川”

“当然不是。”

宇髓忍住打他一顿的冲动,递上一块核桃坚果巧克力

“不用了,我不补能量”实弥礼貌拒绝。

“我是让你补脑,直男”宇髓咬牙切齿道。

“想打架吗你?”

“你表白成功了再说吧。”

实.羞涩.弥再次上线

会成功吧?

这注定命运的情人节


时间如同流水般匆匆而过,让人措手不及

实弥早早来到天台等待,老实说,他也觉得自己选地不太好。

真的很像约架啊

此时天光正好,既不昏黑,也不透亮,将来未来的余晖铺垫柔和的色彩。

“不死川老师”香奈惠提了帆布包匆匆赶来,看样子她才刚下课。

“抱歉我来迟了,刚才给孩子们评讲试卷忘了时间。”美眸饱合歉意,真诚不做作。

上品な蝶の花

“没事……”实弥攥紧了藏于身后的情书和巧克力。

别紧张,深呼吸,你可以的!不死川实弥

“那么,找我来有什么事呢?”香奈惠似手有些不自在,孤男寡女相处一地令她略微尴尬。她轻掐着右手小指,试图缓解。

这微不可察的小动作却叫实弥尽收眼底,他明白香奈惠的心情。

会同他一样羞涩着,不发一言吧。

“我……我有些事想告诉你……我……我”实弥又结巴了,满脸绯红,夕阳的光彩也遮不住这红霞,二人气氛逐渐微妙。

香奈惠并不催促,她隐约猜出点东西,却不想说出口。

不死川老师难得主动,就让让他好了。

这只别扭的小白刺猬哟,何时正视本心?

想到此处,香奈惠掩口轻笑,娴静美好的样子令实弥怦然心动。

蝴蝶花想逗逗可爱的小刺猬。

“我……”实弥嗫嚅着,陷自我内耗,他在担心被拒绝的尴尬局面,他在担心着未发生的结果。

不死川实弥,爱要大声说出来,Speak louder!

“我……我喜……我喜欢你!能……能和我交往吗?!”实弥几乎是呐喊着,喊出自己的心意。

告白,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照亮了彼此的心房。那一刻,勇气与浪漫交织,言语化作翩翩飞舞的蝴蝶,轻轻落在对方的心间

香奈惠不敢相信地眨眨眼,虽然听说过不死川实弥对自己有意思,但她从未想过,实弥会向自己告白。

她的确对不死川有些好感,那是一个负责的,关爱家人的好先生啊。

仅管模样凶狠,可内心也是如棉一般柔软吧?

她曾见过实弥蹲在路边,给一只流浪狗喂食,那时她隐在树荫下,静静地望着,雪发男人笑得和蔼,给那可怜的狗狗带去慰藉。才不是学生们口中的凶神恶煞,那一刻,香奈惠心底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お互いに片思いして

(相互暗恋着吧)

ふとした瞬間に

(在不经意的瞬间)

“我喜欢你”实弥呈九十度鞠躬,双手奉上巧克力与告白信。他在发抖,不是兴奋,而是对结果的恐惧。

会失败吗?会同意吗

名为未知的结局不告诉他答案。

“您太客气了,不用这样的”香奈惠故作冷静,其实早已紧张的用上了敬语。余晖雨露均沾,也为她白皙的脸庞缚上红霞。

“你,会接受我吗?这样不堪的我?”实弥咬紧牙关,喉头酸涩苦痛,致使他声音哽咽。

如果哭出来的话,会被当作……

“不死川老师……”

“别紧张”香奈惠温润的嗓音抚平他不安的情绪,气氛暧昧,萦绕在心间的是不加掩饰的爱,久久不散。

“不死川老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说:“请多多关照”

是同意了吗?

香奈惠亦是双手接过巧克力和告白信。

实弥直起身,看向她。二人并无过多言语,单就一个眼神,便能讲清很多事。

“拥抱我吧,只有你能做的。”

“谢谢你”

“不死川老师,我从未告诉你的”香奈惠顿了顿,面带微笑地说下去“我也一直一直……”

“喜欢你”

故事的结局浪漫且寻常

夕阳之下,小白刺猬牵起蝴蝶花

漫步在他们无数次相遇的那条路上

余晖女神也祝福着小白刺猬

她说

在永远在一起啊

                                                                          end

—————————————————————

呜呜呜风哥告白成功我太开心了,原著里他的告白小心翼翼且不知后续如何真的让我哭死

祝愿他们永远幸福!

也祝天下每一对情侣永远幸福。

哈哈,打了这么久的字,好像又不知道自己在写啥了

可能会有错别字,家人们轻喷

下篇我准备写蛇恋













































Missy不更文

【鬼灭/义忍/不死花】红颜旧

-神崎葵-


那一天,天气还不算和暖,浅黄的日光斜斜晕染,四周山水酝酿一坨朦胧岚气,西风从山涧吹来厚墩墩的云,投下大块浓重阴影。


香奈乎还在养身体,我便独自一人前往墓冢。还未待我走近,我依稀瞧见一人的背影。虽隔了有些距离,但是那个人耀眼的银白发色,背后所印曾令恶鬼闻之丧胆、仓皇而逃的“杀”字,却早已烙印在每一位鬼杀队员的心口,摄人心魄,无法磨灭。


风柱——不死川实弥大人。


他怎么会站在胡蝶一族的墓前呢?


-不死花-


01.

不死川实弥蹲下身...

-神崎葵-

 

那一天,天气还不算和暖,浅黄的日光斜斜晕染,四周山水酝酿一坨朦胧岚气,西风从山涧吹来厚墩墩的云,投下大块浓重阴影。

 

香奈乎还在养身体,我便独自一人前往墓冢。还未待我走近,我依稀瞧见一人的背影。虽隔了有些距离,但是那个人耀眼的银白发色,背后所印曾令恶鬼闻之丧胆、仓皇而逃的“杀”字,却早已烙印在每一位鬼杀队员的心口,摄人心魄,无法磨灭。

 

风柱——不死川实弥大人。

 

他怎么会站在胡蝶一族的墓前呢?

 

 

 

 

-不死花-

 

01.

不死川实弥蹲下身,一只手抚上冰凉的碑面,拇指用力抠进笔力遒劲刻印下的凹陷处;而另一只手,明明知道世间之鬼已然消散,却还是牢牢握着剑柄。

 

他低下头,面上虽残留不改大战后的疲惫,那双炯炯乌瞳仍散去地坼天裂的风暴,默默蜿蜒触目心惊的柔情。

 

“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

 

不过倾吐短短几词,实弥皱着眉松开剑柄,捂住胸口间歇性大喘气,沙哑的咳嗽声被迫从肺部挤出,声音也因此变得黯淡无光:“虽然晚了一步,应该有人已经来通知过你了,可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一声,”他顿了顿,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打败鬼了。”

 

“这中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一时半会我没办法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请你再耐心等我一段时间,我很快也就来找你了。你还记得吗?你欠我一个回答。”

 

实弥送开紧攥的拳头,怔怔凝视上头布满大小不一、粗糙模糊的掌心,唇边浮起一丝自嘲的笑但又飞快隐没。

 

“悲鸣屿曾与我闲谈中提及,你说过‘若有背负重物之人便与之一起分担,若有烦恼之人便与之一同思考,若有悲伤之人,便将心比心,成为其依靠’,所以,你想拯救鬼。”

 

“多么可笑啊。鬼杀队存在的意义便是要歼灭世间所有恶鬼,你却妄图拯救他们,多么可悲又可笑的想法!”

 

不死川实弥伸手覆眼,尖利的牙齿死死咬住口唇内侧,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剧烈翻腾上涌的情绪:“笨蛋一个。过度的善良和温柔在这个恶鬼横行的时代,最终只会给自身带来毁灭,而我明明最痛恨陷软弱之人。但是,为什么呢,香奈惠?”

 

为什么我却做不到厌恶你呢?

 

实弥将她的名字含入唇齿反复咀嚼,然后深吸一口缓缓睁开眼,眺望不远处种植的一棵山茶树,目光沧桑悠远。暗绿繁密的树间开出簌簌灿灿的几十多如火红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出鞘速度,一瓣单薄红花飘飘荡荡精准无误地被不死川实弥夹在两指指隙。

 

像极了她遇害前那日,他替她拂去肩头的那一瓣。

 

 

02.

那一天她临行前,不死川实弥鬼使神差地跟随在她身后:“胡蝶,鬼杀了你们的父母,你为什么还要选择饶恕他们?他们有什么值得你去原谅?”

 

一阵微风吹来,掠过草地窸窣地一响,拂起她垂落至耳边长长的鬓发,裹挟淡淡花香萦绕在他鼻端。她神色恬淡,眉眼莞尔,清澈的眼底倒映轻纱似的浮光,嗓音是一贯的低柔:“这个答案,其实一直都在不死川君的心里。”

 

“哈?这是什么鬼回答?”

 

实弥不爽的“啧”了一声,欲加开口追问,胡蝶香奈惠突然转过身,把一硬软物件轻轻放入他的手心,指尖几不可闻的颤抖:“这是我前日出去佛寺开过光的护身符,明知没什么用,但还是希冀它能保你平安。”

 

实弥盯着这枚护身符足足有十秒。他心里确实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抬头看见一向稳重自持的少女,鼻翼两侧渗出细细密密的水珠,目光躲躲闪闪,姣好的面容恰到好处点缀两抹粉霞。鬼使神差的,不死川实弥收下了这枚护身符,认真地对香奈惠道了声谢。

 

香奈惠悄悄吁气,掩于宽大袖口之下的手心一片潮腻,面上展露轻松一笑:“不死川君,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赶紧去执行任务了。”

 

“等等。”

 

他猝不及防拉住她的外袍羽织,令胡蝶香奈惠身形不稳差点跌入他的怀中,好不容易稳住底盘,还未等她开口问清楚原因,只见不死川实弥的身形在她眼中不断放大。

 

“哎,不死川君……”

 

她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亲密触碰她裸露的额际,而她只要腰部稍稍用力鼻尖便可触碰到他宽厚的胸膛。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香奈惠只能听见不知谁比鼓点还要铿锵有力的心跳。

 

他的手指蜻蜓点水般掠过发间,拈起一片火红花瓣,旋即直起身。也就在一刹那,香奈惠紊乱的神思开始逐渐恢复清明,她连忙后退几步拨乱自己的头发,试图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色和艳如鸽血的耳垂。

 

不死川实弥这才意识到方才他的动作太过唐突,也虚虚掩唇咳嗽几声,解释道:“刚才有花瓣落到你的头上,我帮你拿下来。”

 

“哦。”

 

一时之间,两人讷讷地都没有再开口,直到鎹鸦再次催促胡蝶香奈惠,她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与不死川实弥道别。

 

“胡蝶。”

 

不死川实弥目眸光沉沉,眉锋一挑,极尽桀骜张扬,耀眼夺目:“活着回来。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些问题的答案。”

 

香奈惠收敛笑靥,郑重端详实弥刚毅不屈的脸廓神思,复又眉眼弯弯:“不死川君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

 

此后,只有乌鸦嘶哑难听的破锣嗓音盘旋上空,缠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报,报!花柱胡蝶香奈惠阵亡,胡蝶香奈惠阵亡!”

 

 

03.

不死川实弥不知何时睡着了。

 

清醒之后他觉得眼球酸胀得厉害,眼眶底下也是黏黏糊糊的,伸手一抹,面颊沟壑盛满的大泊水泽顺着下巴大片大片滑落,打湿他的衣领。

 

他不可置信地揩拭眼角泪水,一颗饱满的泪珠转移至指腹颤颤巍巍地摇晃,最终散开成碎沫义无反顾融入火红花瓣的经脉汁液。

 

他一直以为这些年对她的惦念是出于当年没有亲口听到她的回答而耿耿于怀,直至今日,他方才明白。

 

那日他对她的逼问,其实质问的对象一直都是自己。他和她,一人恶(wu)鬼,一人善鬼,看似分歧,实则殊途同归。他最厌恶这份软弱,所以他找到相似本性的香奈惠,希望从她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可是香奈惠早已看透了她,甚至更进一步走入他的心底。

 

当年的乌鸦还在心口喧嚣,那些埋藏深夜的难以启齿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最终都化为一句未能宣之于口的遗憾。

 

不死川实弥一把攥入手心,吞下花瓣,低低的,轻轻的,笑了。

 

“香奈惠,我喜欢你。”

 

 

04.

胡蝶香奈惠喜欢不死川实弥。

 

同他一样,她也没能在生前好好把这句话传递出去。

 

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能够。身在鬼杀队,肩担千钧重,她和他的那点子私心实在微不足道,不足挂齿。

 

但总还是不甘心不舍得的。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卷入心底,不舍得看他一人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想保护的没能保护的了,想留下的没能留得住。徒留在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生前没能达成的心愿,死后未必不能再争取。哪怕忐忑不安,哪怕花事已了。

 

所幸,她还是等到他亲口说出了那句话。

 

明知他无法看见感受不到,香奈惠还是俯下身让他能够枕在她怀,下巴抵着实弥的发顶,不禁潸然泪下。

 

“实弥君已经很努力了,请不要再过分苛责自己。”

 

“我的耐心很好,不用这么早过来也没关系。”

 

“因为,我也喜欢实弥君哦。”

 

 

 

-神崎葵-

 

我拼命捂住嘴巴努力调整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动静打断不死川大人。

 

我没有想到,不死川大人竟然会喜欢香奈惠大人;原来在他坚硬如刺得外表下所藏的柔软,除了玄弥先生,还有一块是属于香奈惠大人的。

 

待不死川大人离开后,我看见除了贡品和香火之外,还有一枚漂亮的与香奈惠大人所佩相似,相较却又更为精致的发饰。

 

热泪滚滚跟断了线一般,从我眼眶不断滑落。我双手合掌,闭目祈求

 

愿他们来世生于平凡,愿他们来世能够早点相爱。

 

 

晚夏的微风,初秋的清凉,一程一程地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紫藤花摇曳迷离的醉人,让人想起忍大人泠泠琉璃的双眼。

 

我收拾收拾打算起身离开,一转身看见了一个两半斑斓的圆点,正逐渐放大朝这边走来。来不及细想,我便侧身闪避躲在树干之后。

 

 

 

 

-义忍-

 

01.

还未燃尽的香火,一枚精致的蝴蝶发饰。富冈义勇心中大致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剪影,虽然有些意外,但他也不是没察觉到。毕竟只要那两人在一起,便没有他人可以轻易插足之地。

 

太阳逐渐打斜,柔和的阳光透过蓊郁紫藤叶洒在富冈义勇的肩膀上,染成一片翠色。四周万籁俱静,偶有虫鸣窸窣灌丛沙沙,他时而抬头看白云碧落,时而低头寻草木虫鱼。

 

那双深邃的眼俯视过锦绣江山瀚海阑干,包容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却在故友逝世之后,将自己置于孤高苦寒,无所住,不生心。

 

富冈义勇站在墓前,身上还穿着那件花色不同的拼接羽织,唯独右边袖口显得过分宽大,极其不自然地紧贴腰腹线。他几欲开口,舌根却好像被万斤巨石扯住,又苦又涩,兀的不作一声。

 

“胡蝶(Kuchou)。”

 

他浓蓝色的眼眸掠起浮光,嗓音平平,没什么情绪的起伏地唤道,却又好似觉得哪里不妥,顿了顿,复又道。

 

“忍(Shinobu)。”

 

倏尔,春花烂漫绽放他的眉梢,唇畔抹开一缕浅笑。义勇宛如稚童牙牙学语,执拗地,笨拙地,又唤了一声。

 

“忍(Shinobu)。”

 

“我们赢了。”

 

“你可以安心了。”

 

空气中的紫藤花香愈发浓郁,富冈义勇一卷袖袍,背靠碑面,放空大脑陷入沉思。

 

他犹记当年,她跟在胡蝶香奈惠身后严肃正直的模样,全然没有后来的低眉浅笑,云淡风轻,顾盼明睐若灼灼芙蕖。

 

她的骨架比寻常姑娘来的纤细,青葱似的手指也是分外苍白,一莲托于指尖,握不住一段岁月。

 

义勇曾无意中拂过她瘦纤的手腕,皮肉薄薄,脉搏却坚韧有力。

 

他原以为她会徒步风雪负箧曳屣地走下去,可他忽略了,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兜不住匆匆流沙,一旦碎裂,无可修补。

 

“我曾经想和你同看看风雨晦明,春秋朝夕。可没想到,你就这样抛下我了。

 

富冈义勇的后脑抵在冰凉坚硬的石碑上,寂寞的目光聚焦空荡荡的右幅羽织,尾音下垂,不由自主带了委屈的音腔,控诉道:“胡蝶忍,你把我抛下了。”

 

 

02.

“如果这世界上的鬼都消失了,富冈先生有想过该怎么生活吗?”

 

他因有事来到蝶屋,被通知“忍大人正在治疗,请富冈大人到客室稍作休息”。他坐在客室的廊上,外面有几株梧桐,清风徐来,飒飒动叶。

 

胡蝶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她顺着他的目光,流泻过外面的风景,猝不及防丢出上面的问题。

 

富冈义勇沉默良久,无波无澜地回答:“胡蝶,没有如果。”

 

“富冈先生真是无趣呢。”

 

忍无奈摇了摇头,嗔了一句,双手托着下巴,神情露出难得的娇憨:“姐姐在世时曾提到过想去游历山河百川,阅遍世俗风景,悬壶济世,无愧于心。然而……”

 

说着说着,忍低下头,拇指无意识地揉搓垂落至胸前的碎发,屋檐拢握下的大片阴影遮挡住她的神色。

 

富冈义勇心里清楚她想说的话,因为他们同是失去之人,没有退路,没有未来。

 

鬼使神差的,素来以行动派自称的富冈义勇,未等细想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忍的肩上。

 

忍蓦然感觉肩上的温热触感,她下意识抬起头,还来不及防备收敛的迷惘困顿直直撞入富冈义勇的眼中。

 

“富冈先生?”

 

纵然一向摸不透富冈义勇的套路,胡蝶忍的应对政策向来是见招拆招,再不济挖苦一番,反正从不让他占去口头便宜。而这一次,他竟然直接上了手,怎么,想和她切磋?

 

“胡蝶,如果真的临来了这么一天,我可以陪你。”

 

……

 

哎?

 

胡蝶忍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目光在外景和富冈义勇之间心神不定地游移。富冈义勇不容分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执着地想要与她对视,面上神色不改分毫是璀璨炽热,恍若一束明媚薄阳,悄无声息撕开她心口裂隙,看似柔和实则蛮横地沁入肺腑。

 

比力气忍自然不是义勇的对手,但也因此,她发现了富冈义勇坚定的决心。

 

他是认真的。

 

胡蝶忍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忍很喜欢富冈义勇的眼睛,苍茫寂静,里面溶去了世俗的嘈杂喧嚷,会吹出紫色的风让她感觉难得的安心。

 

有时候,她幻想她是一艘乌篷船,沿着河流飘过灰墙薄瓦片,找寻的可以停泊的桥头;而最终,她却是汇入了无涯大海,沧海一粟,溺毙其中。

 

可她不想出来。

 

或许是海风清凉,海水温柔。

 

更重要的,因为他是那片海。

 

忍用力阖眸,干涸亟待溢出的泪水,噗嗤一笑:“富冈先生今天似乎没有那么讨厌呢。”

 

义勇张口,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那句“我才没有被讨厌”,待瞥见忍的面容,他又迅速闭口。

 

他忘记有多久没看见过忍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富冈先生一定要跟上我的脚步哦。”

 

“胡蝶,我上回就追上你了。”

 

“我收回前话,今天的富冈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呢。”

 

“……”

 

 

03.

富冈义勇伸出左手从右边胸口袋拿出一样物什。

 

是个手工编织的手提袋。紫色花底,上面绣着活灵活现的几条金鱼。

 

“这是我在出任务途中看到的,我觉得适合你,于是就买下了。”

 

义勇背靠碑面,却精准得把编织袋放在蝴蝶配饰的旁边,仰视晴空一碧的苍穹。他弯起唇角,嗓音徐徐消融三尺冻雪,掺杂通透笑意。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虽然你食言了,我却不能无信。”

 

“忍,再等等我。”

 

“等到了那边,我就把沿途的风景讲给你听。”

 

 

04.

富冈义勇是个傻子。

 

明知他看不见,胡蝶忍还是咬住自己的衣袖,不让破碎的哭音往外冒。

 

她很想掀起他的衣袖替他查看伤口,是否有流脓发炎,会不会落下后遗症;忍第一次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能再强大一点,活得再久一点,至少,还能为他医治伤口,这也是她唯一能替他做到的。

 

她还想问他,断臂的时候疼不疼……

 

应该是会疼的。

可是这个傻子,什么都不吭声。

 

哪怕到了现在也是。

 

忍抹干自己脸上的泪水,靠在义勇宽阔温暖的背上,舒展笑颜。

 

“义勇先生,那么长的故事,你可要给我讲一辈子哦。”

 

 

 

 

-神崎葵 尾声-

 

第二天清晨,我看见不死川大人和富冈大人不约而同站在蝶屋门口,两人对对方出现在这里似乎丝毫不意外,反倒是难得的,很平的,互相点头致意。

 

他们没有进来,好像在同什么人告别。

 

我追了出去,把两枚东西分别放入不死川大人和富冈大人的手心。

 

一枚是香奈惠大人损坏的蝴蝶配饰;

一枚是忍大人沾了血污的蝴蝶配饰。

 

两人轻轻合拢手掌,同我致谢。

 

我看着他们走进巷道,随后,分道扬镳。

 

腰间,蝴蝶的配饰涂抹朝阳,粼粼泛光。

 

我没有流泪,因为我知道,这两位大人还会回来。

 

因为他们的家在这里。

 

他们的所爱之人葬在这里。

 

 

 

 

 

 

 


 

 

 

 

 

 

 

 

 

 

 

 

 

 

 

 

 

 

 

 

 

 

 

 

 

 

 

 

 

 

 

 

 

 

 

 

我眼中的“不死花”:

虽然他和她都是家中的嫡长,可他们的家庭环境存在天壤之别。她从小生活被爱所包围,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拥有一颗同理心,所以自然而然将温软多余溢满的爱分给有相同遭遇之人。

而他不同。父亲对他们肉体肆意施加暴力,兄弟姊妹全靠母亲的爱才得以支撑保全。而当他们的母亲成了鬼,唯一的信念崩塌之时,身为家中的长男他没有资格自暴自弃,唯有将这份愤懑痛楚深埋于心,不得不转化为对鬼的憎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驱使他活下来,这有这样,他才不会再依托他人而活着。

 

 

 

 

 

 

 

 

 

 

aestatisilvae

重生好感度零 169

欢迎回来。然后,我回来了


“我最喜欢文森特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文森特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被幸福击倒的感觉。


第二轮的文森特将文斯视为难以逾越的障碍,他甚至认为文斯是和自己完全不同人生的另一个人。


正因为如此,在第三轮与奥莉安娜接触时,有时会搞不清自己面对的是哪一个奥莉安娜。


不知道那颗思念奥莉安娜的心会往哪里去,甚至想哭。


(但是奥莉安娜一直在这里)


“我最喜欢文森特了。”


虽然是第一次听眼前的奥莉安娜这么说,但还是一样。


那声音与文森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她完全一样。


——相遇的顺序不同。

——度过的时间也不同。

——克服的事情...

欢迎回来。然后,我回来了


“我最喜欢文森特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文森特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被幸福击倒的感觉。


第二轮的文森特将文斯视为难以逾越的障碍,他甚至认为文斯是和自己完全不同人生的另一个人。


正因为如此,在第三轮与奥莉安娜接触时,有时会搞不清自己面对的是哪一个奥莉安娜。


不知道那颗思念奥莉安娜的心会往哪里去,甚至想哭。


(但是奥莉安娜一直在这里)


“我最喜欢文森特了。”


虽然是第一次听眼前的奥莉安娜这么说,但还是一样。


那声音与文森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她完全一样。


——相遇的顺序不同。

——度过的时间也不同。

——克服的事情也不同。


但文斯是文森特,奥莉安娜是奥莉安娜。

明明知道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却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奥莉安娜。”


文森特用颤抖、沙哑的声音叫她,她马上“嗯”了一声。


“我喜欢你。”


几近气息的话语,文森特说着捧起了奥莉安娜的脸颊。奥莉安娜天蓝色的眼睛里布满了泪膜。


“无论何时的你、怎样的你,我都很爱你。我爱你、很爱你、想对你好,但我没有办法。”


“我也喜欢文森特。”


文森特闭上眼睛,强忍着心中的激动。


文森特曾经对奥莉安娜说:“不要说喜欢。”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使用过这个词。


所以文森特不知道。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对自己说“我喜欢你”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能原谅我的话。希望你能听我说,我所知道的与你的回忆。你是如何帮助我、又来爱我的——我希望现在的你也能知晓)


文森特在心中祈祷般地低语着,手轻轻地从奥莉安娜的脸颊上移开。

距离远了,稍微冷静了一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就在这时,奥莉安娜好像想起了手里的信,紧紧地握住了信。


“生日和送到宿舍的花束,都是文森特准备的吧?”

“……你注意到了吗?”

“我一直在想,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


奥莉安娜害羞地笑了。文森特眯起眼睛,奥莉安娜每一个表情都很可爱。


“那是我能做到的,对你最大的诚意。”

“我很高兴。十年以来……谢谢你。那束花是我唯一期待的生日礼物。”

“……看你这么高兴,我也很高兴。”


两人很自然地握着手。

两手之间笨拙的缝隙也令人怜爱。


“为什么,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那肯定是因为我想送给你啊。”

“可是十年前,我们根本不认识啊。”

“……我认识你,从很久以前。”


文森特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完,奥莉安娜瞪大了眼睛看着文森特。


“……那么,失散一次的、可爱得不得了的同龄女孩,是我吗?”


文森特吃了一惊,脸被染得通红。


“什……!你为什么记得。”

“……真的是啊。”


看到文森特的反应,奥莉安娜的脸颊也红了。她两手捂着脸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满脸通红地盯着文森特。


“文森特告诉我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你要记住这种事到什么时候?”

“当然要记得,所以我才觉得你喜欢比塞尔同学……”

“为什么你会记得那种漫无边际的闲话呢?那时候你并不是特别喜欢我吧?”


文森特本以为奥莉安娜很快就会忘记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单恋对象,但奥莉安娜却歪着头。


“……这么说来,为什么呢?”


奥莉安娜紧闭着嘴,陷入了沉思。文森特用食指戳了戳奥莉安娜的嘴,奥莉安娜突然张开了嘴。


“我没咬。”


文森特摸了摸像温顺的狗一样露出口腔的奥莉安娜的头。满意地笑着的奥莉安娜说:“嗯?”歪着头。


“——这么说,你之前说的柠檬松饼的信,难道也是写给我的?”

“……为什么?”

“那是写给喜欢的人的吧?”


文森特觉得一切都是徒劳的,只好用一只手遮住通红的脸。


“……你怎么连这种事都知道?”

“看脸就知道了。”

“是那么容易辨认的表情吗?”


完全没有意识到的事情被说中了,文森特抑制不住涨红的脸颊。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


文森特支支吾吾。


(从以前的人生开始——这样的话,不可能说出口)


甚至知道自己的死亡日期,真是疯狂啊。奥莉安娜越是相信文森特讲述的曲折的人生故事,就越会让她感到不安。


(直到——平安无事地度过春之中月的十七日之前,最好还是当作玩笑)


“——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能稍等一下吗?”


文森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奥莉安娜愣了一下。


“不愿意也行的哦?”

“如果你愿意听,我想说。”


奥莉安娜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多久?”

“春之中月的十七日,一定。”

“连日期都说出来。”

“我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嗯。……知道了。”


奥莉安娜一本正经地回答,抬眼看着文森特。


“那个——”

“怎么了?”


真可爱啊,文森特边想着边低头看着奥莉安娜。


“恋人,这样就可以了吧?”

“……是啊。”


恋人,这句话让文森特感慨万千。文森特在心里把第二轮的奥莉安娜当成恋人一样对待,但成为名副其实的恋人还是第一次。


“嘿嘿……别出轨哦。”

“我怎么可能。”

“你知道吗?按照二班的常识,抱着胳膊也是出轨。”


文森特吃了一惊。抱着胳膊这种行为,因为在护送女性的时候太过平常了,文森特根本没想到会被归类为出轨。


“我会小心的。还有其他不可以做的事情吗?”


“外出的时候,让人来接也是出轨。比和我还随意地说话,这也是出轨。温柔待人也是出轨。让对方产生兴趣也是一种出轨。露出笑容也是一种出轨。教她跳舞也是一种出轨。像今天一样被女生包围的时候,如果不说’我喜欢奥莉安娜,请退下’,也是出轨。”


“……这真的是二班的常识吗?”


“我觉得了解我的心情没有损失。”


“没错。”


文森特温柔地笑了。和奥莉安娜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谈起成为恋人后的事情。


“奥莉安娜。”

“什么?”

“然后,如果有什么不安的事情就马上告诉我,向我撒娇就好。能支持你比什么都让我高兴。”


奥莉安娜红着脸,发出了无声的悲鸣。


“太厉害了,文森特是芳心纵火犯……”

“你又编了这么厉害的词……那我可以纵火了吧?”

“咿……文森特,你角色不一样吧?”

“你也开始肆无忌惮地和我说话了,我也很高兴。”


咿咿咿、奥莉安娜嘴里不停地发出悲鸣,文森特抱住她的腰,把肩膀凑了过来。满脸通红的奥莉安娜慢慢抬起头。也许是文森特的脸比想象中的更近,奥莉安娜闭上眼睛避开了视线。


“奥莉安娜,我亲你了哦。”


文森特觉得这个也说出来比较好,于是宣布了,奥莉安娜好不容易闭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颤抖起来。


“什、你说什么?”


(好可爱)


文森特把脸凑近奥莉安娜,心想果然说了才是对的。


嘴唇碰在一起。

从彼此接触的地方开始,蔓延开一阵麻痹感,这份满足感让文森特又要流出眼泪来了。


彼此碰触的嘴唇都因为紧张而僵硬。虽然分开了一次,但因为舍不得,马上又吻了一次。嘴唇比刚才暖和、柔软多了,文森特高兴地把手搭在奥莉安娜的脸颊上。


(好甜)


奥莉安娜的唾液从柔软的嘴唇缝隙中渗出。

再次分开嘴唇,换了个角度碰触。本想就此结束,却停不下来,又重复了三次。


(好可爱……)


嘴唇分开,脸也移到眼睛可以聚焦的距离。奥莉安娜红着眼眶,泪眼汪汪地盯着文森特。


(这是最后一次了)


文森特忍不住又亲了一次。


(好软……好可爱……)


被微微湿润的嘴唇煽动着。

文森特睁开眼睛,奥莉安娜闭着眼睛。


(睁开眼睛也好)


想近距离看她,想让她看着自己。


(如果是现在,只要看眼睛就能明白——我有多喜欢奥莉安娜)


她要是能明白文森特是如此地喜欢着奥莉安娜,就好了。


虽然已经决定是最后一次,但还是没能做到,紧贴着又放开,就这样吻了五次。

奥莉安娜找到嘴唇分开的空隙,在浅浅的呼吸中开口。


“我、我。”

“嗯。”

“我不太懂,不过我想这作为初吻应该不太常见。”

“我也这么认为。”


文森特最后又吻了她一下,放开了她。奥莉安娜全身无力地靠在文森特身上,似乎没有反驳的力气。


文森特抚摸着奥莉安娜柔软的头发,问道:“我可以猜吗?”


“什么?”

“你——喜欢我说‘嗯’吧?”


奥莉安娜猛地坐起身来。

她通红的脸变得更红了,声音颤抖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张脸太可爱了,文森特大声笑了起来。



(嗯,奥莉安娜)


——欢迎回来。然后,


(我回来了)


大疯籽籽

someone's love 01

我是原作者…因为贴吧实在是吞贴严重,楼主已经到了发一贴删一贴的程度了,最近也萌生了对这篇文章的重制,说到底楼主也喜欢这个文,在这么多文章中心思最多,因此也想要重制……

emmmm……可能对这个文章有印象的也不多,内容和原文相比会有一定程度的变更,但大体情节一样。

01


最后一次联系是三个月前——

信鹰加尔达通常来往他和卡卡西、鸣人之间,频率约莫1-2个月一次。佐助在旅行的途中不喜欢过多停留察看书信,特别是漩涡鸣人寄过来的,字迹潦草内容涣散,最近半年有所好转,但仍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譬如一乐拉面开了分店,或者山中井野和那个差点顶替掉他位置的佐井已经在一起,小李收了个和他...

我是原作者…因为贴吧实在是吞贴严重,楼主已经到了发一贴删一贴的程度了,最近也萌生了对这篇文章的重制,说到底楼主也喜欢这个文,在这么多文章中心思最多,因此也想要重制……

emmmm……可能对这个文章有印象的也不多,内容和原文相比会有一定程度的变更,但大体情节一样。

01

 

最后一次联系是三个月前——

信鹰加尔达通常来往他和卡卡西、鸣人之间,频率约莫1-2个月一次。佐助在旅行的途中不喜欢过多停留察看书信,特别是漩涡鸣人寄过来的,字迹潦草内容涣散,最近半年有所好转,但仍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譬如一乐拉面开了分店,或者山中井野和那个差点顶替掉他位置的佐井已经在一起,小李收了个和他如孪生一样的徒弟。

除了原第七班的成员,其他人说实在的他并不上心,但这种信息的传达他还是会由衷地给出祝福,仅仅是祝福。

最近他能有所触动的话题,便是半年前鸣人在书信上用了整整100个文字说他和日向雏田恋爱了。

 

起初,他没记起日向雏田是谁,甚至往后的一个月都没记起来,但鸣人谈恋爱了这件事给他也算带来了心灵上的冲击,不是他认为鸣人会持续喜欢着小樱锲而不舍,而是恋爱这个词让他想起春野樱。

那个对爱情和他一样迟钝的漩涡鸣人,喊了15年喜欢春野樱之后,投进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小樱往往不会在加尔达的书信上面多加赘言,偶尔会问候一句,在最开始的时候,佐助命令加尔达在木叶的对接点如果不是卡卡西便是鸣人,没有春野樱这个选项,可能她明白个中意思,于是也不多加烦扰。

后期,小樱会找机会在卡卡西回寄的书信上问他是否有好好吃饭睡觉,他经常不作回复。慢慢地她也就不再抒写这些有的没的,佐助不在乎这些问候,只看到她的文字就能感受到她的关心,这便足矣。

随着旅途的持续,他反倒是希望书信上能多些小樱的字迹,她的文字很漂亮,作为一个听话的三好女学生,同时也是一个政治场上打拼了好几年的人,无论是文字措辞还是工整程度,都是他见过最出色的。

只是他已甚少看到她的文字,可能也与书信传递的频次渐少有关。

 

最近一次看到小樱有实质内容的文字,是一年前风心事件完毕,他没回木叶,在沙滩散步的时候收到的,【就像是木叶的警卫部一样,默默守护着村子】——小樱大概是说服了卡卡西让她单独给他写些文,卡卡西通常不会拒绝小樱的任何请求。

这句话让他萌生回木叶一趟的想法。

可想法归想法,在途中偶遇了三四次突发事件、绕路、以及阻碍后,这个回木叶一趟的想法足足花了1年的时间才可实现。

 

而现在20岁宇智波佐助站在了木叶大门前。

以赎罪为名的旅途持续了2年。在这两年里他道听途说了许多关于木叶、关于伙伴的优秀事迹,许许多多因战争引起的罪恶事件几乎都能妥善处理,现在的木叶就像换了一批血液,鸣人和小樱都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员,如果仅仅是以前的武力入侵大概难不倒他们。

 

他回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以他对木叶的认识,大概从他距离木叶村300里左右就该被探测到了,木叶村的实力仍然是全忍界数一数二,经过四战后,能够撼动此位置的大概只剩下雷忍村,平安年代不需要盲目攀比,重建仍是世界主题。

他有心理准备自己能够被现在的忍村接纳。

也有心理准备从踏进村子的第一步开始就接受漩涡鸣人的唠叨。

 

门口登记的两位忍者,其中一位是叼着长竹签的,他忘了姓名,那位忍者在佐助签到表格的时候往衣领的无线电通讯麦报告了一句,便让佐助往前走。

 

他突然记起来鸣人谈恋爱了,对方是有着白眼的女人。

会不会也和春野樱一样刁蛮?毕竟男人对女人的口味短时间内不会改变,想来四战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年,大抵他也找了个和小樱一样的女人。就像他自己在旅途中遇到的谄媚的家伙,只要想到那个粉发少女,对谁都没了兴趣。

 

他带着相当大的觉悟才回来这儿的,不仅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也要回应一些自己以往没有勇气、或者说是没有条件去回应的感情。一些本在更早的时候就该确定,却在战争面前无法放在世人眼里展现的男女私情。

在沉思这些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开始注意到了很多木叶村与以往不同的地方。

 

【千岛家族】

千岛家族?一幢大楼上的楼体字吸引住宇智波佐助的目光。

那不是在北方一个战后新立的小国么?

正当他思考之时,前方的一道耀眼的光芒便打断了他的思路——

 

“佐助!”漩涡鸣人噙着开朗的笑容和毫不掩饰的热情,在初秋萧条的空气下仍光芒万丈。

 

佐助会意般地低头一笑,“鸣人。”

 

前方站着的,是三个人。

两男一女,尤为熟悉的组合。

“就算是回来也不告诉我们吗?明明一直都有信件来往。”卡卡西无奈地说,火影帽子在他头上有些累赘,他总是觉得这不适合自己。

 

“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会知道的。”

 

佐助开始注意到第三人,娇小的身躯躲在了鸣人背后,胆怯地抬头看着他。

 

是那个他记不起来的白眼少女。

不是春野樱。

“欢迎回来,佐助君。”日向雏田鼓起勇气说出迎接他的话,羞红的脸蛋和双手抵在胸前的握拳,一半身体躲在鸣人背后。

他在旅途中遇到过很多这种类型的女人。

 

佐助有些恍惚,一想也就明了了,他是鸣人的未婚妻,迎接赎罪之旅归来的挚友这种事情,陪在鸣人身边可以理解。

类似带女朋友见家长这种仪式是要有的,对于从小无父无母的鸣人来说,挚友可以代表很多角色。

 

“嗯。”

他不经意地往这三人身后看了几眼,确定没有其他人了,带着些许略微奇怪的感情,与其余三人一道踏出了通往木叶中心街道的脚步。

 

不经意之间寻找小樱身影的眼神被卡卡西尽收眼底。

 

一路上的唠叨终于在鸣人谈及小樱最近成为医疗部部长的话题时戛然而止,宇智波佐助借势把内心的疑问说了出来,“我回来木叶这种事情,小樱没想到要一起来吗?难不成她在执行任务没有回来?”

 

小樱的名字一出,连鸣人一起,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连一贯游刃有余的卡卡西都不住叹了口气,鸣人更是有些不自在,往雏田的方向靠了靠。

几乎可以推测到小樱必定是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但前面说到她成为了医疗部部长,是喜事,加之她习得的百豪术,忍界中能够危及她生命的人寥寥可数,那该不是涉及安危的事情,他决定用不经意的语气来探测一下这不寻常的气氛是从何而来。

 

“啊……小樱啊,”鸣人支支吾吾,“哦对……执行任务,不过已经回来了,受了点伤在医院修养,现在……纲手婆婆说她没清醒,还不知道你要回来,也别给她刺激,别去探望的好。”

 

“别去探望?”佐助问。

 

卡卡西在一边打圆场,“小樱在医院里休养,没什么大事,但是以她的性格一见到你就会兴奋得不行,你也知道的,刚回来就别受什么刺激了,你也先休息一下吧。”

 

佐助认为卡卡西在刻意隐瞒,话也没真正听进去。

但因为是恩师,佐助也不好说什么,便嗯的一声搪塞过去。

 

不知道是否是直觉过于敏锐,佐助注意到千岛家族的家徽在木叶的覆盖率却频密起来,小至旁边的垃圾桶,大至基建大楼,总或多或少镶嵌其中。旁边的鸣人仍旧在说着一些他不大关系的话题,但与其总是浪费时间听鸣人唠叨,还不如趁现在把它问了。

“为什么千岛家族会出现在木叶?”

 

他这一问,气氛就更加诡异了,也不仅仅是诡异,而是冰冷,鸣人的脚步停了好几拍,以他对鸣人的了解,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至于很坏,不然他们也不会心无旁骛地来迎接他的回归。千岛家族不是北方小国的家族么?并不是武斗派,而好似是以医疗事业起家的,按理说不至于让鸣人感到威胁才对。

 

“才刚回来罢了,先休息下总没错,给大家一个喘口气的时间。”半刻,卡卡西喃喃一句。

 

不安充斥在周边,如果是他,对这些感到奇怪也无可厚非,“你们的反应不太对劲……”

卡卡西有点忘乎所以,“先去吃一顿吧。”

 

“……”


琅狼

【葬炎/送客】最终旅程

全文字数1.2w,以下是食用说明:

★CP向为葬炎/送客★

★主要角色死亡★

★一些背景捏造★

——————————

「chapter 0」


我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踏上这次旅途,也许仅是跟随指引去寻回丢失的记忆。但它似乎也在向我证明……在任何一个时空,就算我遗忘有关你的一切,我依旧会重新爱上你。


「chapter 1」


送葬人可以肯定,这座城邦绝没有登记在他那本《泰拉城邦防身手册》上。

尽管它的建筑的确是仿拉特兰式——镶嵌着方形玻璃窗的白色建筑、随处可见的高耸教堂、灰白色街道旁开着的甜品店,甚至连街道飘荡着的糕点...

全文字数1.2w,以下是食用说明:

★CP向为葬炎/送客★

★主要角色死亡★

★一些背景捏造★

——————————

「chapter 0」

 

我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踏上这次旅途,也许仅是跟随指引去寻回丢失的记忆。但它似乎也在向我证明……在任何一个时空,就算我遗忘有关你的一切,我依旧会重新爱上你。

 

「chapter 1」

 

送葬人可以肯定,这座城邦绝没有登记在他那本《泰拉城邦防身手册》上。

尽管它的建筑的确是仿拉特兰式——镶嵌着方形玻璃窗的白色建筑、随处可见的高耸教堂、灰白色街道旁开着的甜品店,甚至连街道飘荡着的糕点气味都如出一辙。但即便是鲜少居住在拉特兰城邦的送葬人也能迅速判断这里不属于拉特兰,尽管很难给出理由,姑且将其归为直觉吧。送葬人这样想着,却不知道下一步应当去往哪里,倘若这里不是拉特兰,那么他曾学的法律框架也不能在这里提供支持,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在这里恐怕不起作用了。

送葬人下意识将铳上膛,却被手指上佩戴的什么物体反射的日光晃到了眼睛。那是一枚宽面银戒指,上面有不少深深浅浅刻划的痕迹,此时正佩戴在送葬人左手无名指上。理论上这不应该是他会佩戴的东西——他习惯使用铳作为武器,为防影响射击手感他不会佩戴戒指作为装饰品。

谁的?为什么出现在自己手上…

没有头绪。送葬人用手指按住太阳穴,每在他尝试思考戒指的问题时那里就会突突地痛起来。不过当务之急是联络队伍里的其他人。送葬人记得这次队伍里有个方向感很好但话有点多的通讯兵,如果能接收到他发送的信号,应该就能帮助自己离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嗨…你好。”

突然出现的家伙难以判断敌友,送葬人举起铳向其瞄准,来人连忙将双手举过头顶表明自己没有恶意也没有威胁,他看上去是个标准的萨科塔——除了那对白色的羽翼。

“你的翅膀很少见。”送葬人缓缓把铳放下,但并不是放松警戒。他觉得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重物压迫着,他清楚这股异常的重量绝不是来源于铳。

“会像你这样果断对同类瞄准的萨科塔也很少见。”来人耸了耸肩。“那不重要,我想说,你最好把手上那枚戒指丢掉。它对你来说太重了,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的。”

“戒指?”送葬人立即发觉了异常的来源。那枚戒指好像灌铅一样正变得越来越重,甚至送葬人觉得自己脚下的地面正支持不住地逐渐崩塌。可是当他试图触碰那枚戒指,胸口就会猛地一阵刺痛,像是心脏病——不,他清楚自己没有心脏病史,比起用痛觉形容,用感受形容更合适。这是一种他从没有体验过的感受。

“我不能理解您的意思,而且我隐约感到它对我很重要。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好像心脏碎掉的感觉?”送葬人抓握住了那枚戒指,剧烈的痛感让他险些站立不稳,冷汗顺着额角轻轻滑落,滴落到地面上。

“唉……”那个古怪的萨科塔叹了一口气,他注视着地面上越来越大的裂缝,它们汇聚起来,最终形成一道深渊将送葬人吞噬。

送葬人在坠落的过程中,发觉自己那六根晶石状的翅膀好像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色的羽翼,但他却没办法利用它们飞翔。

 

「chapter 2」

 

炎客在甲板上点燃了一支香烟,从这能看见太阳落下的样子。火苗燃起的刹那,他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但很快被呼出的烟雾掩盖了。

他不该出现幻觉。炎客眯起眼睛,回想起在甲板上第一次见到送葬人时的样子。身穿白色制服的萨科塔突然就无声地出现在烟雾之后,用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从安全角度上讲,甲板上是不允许吸烟的。”这是蓝眼睛的萨科塔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是协助你戒烟。作为搭档,我需要向你转达这次的任务要求。”

“任务地点途径拉特兰城邦边界和卡兹戴尔边界,所以这个给你。”萨科塔递出一件物品,那是一枚临时通行证件,上面印了炎客的照片和其他身份信息。

鉴于萨卡兹的“特殊”身份,就算有了通行证炎客也未必能在拉特兰的土地上正大光明的行走,不过至少说明他这个萨科塔搭档在这上面花了点心思。

但卡兹戴尔可没有通行证这种东西,炎客把东西塞进口袋,缓慢吐出一口烟雾。

送葬人点头,说他知道。

 

拉特兰这片土地显然不怎么欢迎炎客这个异类。

他走到哪里,就会引起哪里的一片恐慌,有的拉特兰人呼喊着向他挥舞武器,更有甚者举起铳试图向他瞄准开火。但他不在乎,他也不会动用武力解决问题——启程前,他的萨科塔搭档三令五申强调过不要出手攻击平民。

“否则即便是我亲自去保释你,事情也会很难办。”萨科塔说这话时表情很严肃。

“那如果我受到他们的攻击呢?”炎客只是随口一问,对萨卡兹来说,受到敌视与攻击都是家常便饭,他不在乎。

“我来解决。”他的搭档如是说。

 

“现在到你解决问题的时候了,萨科塔。”炎客冷笑,用拇指向后指了指那些惊恐的人群。因恐惧而颤抖的手上握着的武器对炎客不具有威胁性,他只不过想看看这位搭档作何反应——虽然炎客甚至没问过这位萨科塔的代号,对他来说,那只是个代号而已。

送葬人驻足观望着躁动的人群,几次试图开口解释的话语都被淹没在吵闹的人群里,就好像是丢进池塘的一枚石子,只激起一丁点儿波澜就迅速平息。送葬人摸了摸下巴,看上去在思考新的对策。

突然间送葬人把铳握在右手,就在炎客担忧他用武力解决问题(他干嘛担忧这个?)的时候,送葬人向他伸出另一只手。

“牵着我。”

“?”炎客不明所以。

“我是公证所的执行人。”送葬人表现得极其自然,他真的是在陈述事实。“虽然有些滥用职权的嫌疑,但是我与罗德岛签署的合约符合公证所规定,因此我们不应该在执行任务期间受到刁难。”

“……”炎客盯着送葬人的那只手,他的手套样式挺别致的。

“牵着我即表征我们是同行者,没人会大胆到在闹市袭击公证所的人。但以防万一我会随时握着这把铳。”

 

炎客的视线在送葬人的脸上与手上反复跳跃了几个来回。最终他在那双蓝眼睛的注视下妥协了。放松点,炎客,你眼前的这个笨蛋天使真的只是想完成任务而已。

在炎客握住送葬人手掌的瞬间,他感到四周喧闹的人群在一瞬间安静了。还行,总比一直吵个没完要好。

送葬人的掌心意外的有些温度,这样形容或许不恰当,毕竟他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而并非罗德岛上部分传言所说的那样是个机器人什么的…别提了,那确实很扯。

炎客几次扭头去看送葬人,但都被过于刺目的白光挡了回来,都怪那身该死的白色制服,它们在日光下简直亮得像个大型照明设备,如果在温室里放上一盏也许他就再也不用考虑补充日照的问题。

炎客忘记责怪送葬人的银发,它们在太阳下闪着同样耀眼的光芒。

 

他们最终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了这座城邦,但仅仅是因为公证所执行人的威慑力吗?炎客对此持保留态度。

拉特兰的边境线被掩盖在不远处高耸教堂的阴影之下。炎客扭头去看送葬人,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松开了牵着彼此的手——送葬人把另一把枪握在左手,炎客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那把刀。

前方的土地唯一承认的通行证就是实力,他们已对此心照不宣。

 

「chapter 3」

 

送葬人不知道自己坠落了多久,由于身边始终是漆黑一片,他无从判断下坠的高度,所幸他毫发无损。

这已经超出他的物理常识了。送葬人站立起来整理好衣物和装备,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散发出微弱的光线,弯弯曲曲向前延伸着。送葬人决定跟随这黑暗空间里唯一的光源,他认为这是某种指引,或者说是线索。

光线一直延伸到一扇门,从外面能看见门缝的一点光亮。送葬人叹气,握住了门把手。

当四周的一切都违反你的常识,你又能去依赖什么呢?

门打开了,扑面而来的火药气味和热浪瞬间将送葬人吞没。

……

 

“你醒了?不错。”

送葬人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身处于半球形山洞之中,山洞正中间一簇营火燃得正旺。声音的来源是一名高大的萨卡兹青年,他正坐在不远处用牙咬着一捆绷带娴熟地包扎伤口。他的脸颊、颈侧、甚至是手臂都分布着一些黑色的原石结晶,棱角尖锐却并没有给人以压迫感。大概是察觉送葬人在打量他,他也眯起那双金色的眼眸观察着送葬人。不知为何,送葬人觉得眼前的青年有莫名的熟悉感,他不是敌人,送葬人隐隐有这种感觉。

“如果你是想问现在的状况,我们在卡兹戴尔遭遇了敌人的埋伏,你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了过去。”萨卡兹轻描淡写道。

“所以是你救了我。”送葬人尝试站立起来,尝试活动身体,他发觉自己的翅膀又恢复了原样。他的“这具身体”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尽管都被包扎处理妥当,但随着送葬人的动作,绷带上还是出现了斑驳的红色。奇怪的是,送葬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但你是谁?为什么?”送葬人朝向那名萨卡兹青年。

他注意到萨卡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送葬人感到萨卡兹的手掌覆在自己额头上,他听到困惑的一声啧。

“没发烧啊。难道是在爆炸里震到光环了?”萨卡兹青年的指尖轻轻在送葬人的光环上点了一下。“萨科塔的光环是这么脆弱的物品吗。”

“我认为这与爆炸没有关系。”送葬人思索了一下,“实际上,我刚从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

 

“噗。”

送葬人觉得对方一定十分努力忍住不去笑,他猜想自己的说辞大概难以令人信服。

“我明白了,天使。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了,拿好你的枪。”萨卡兹没深究下去,他只是拎起那把长刀,将另一把稍短些的别在腰间,然后向送葬人伸出手。“这里不是拉特兰,我没法牵着手散步一样就把你带出去。我们得杀出去——拉着我,现在你只能用一把枪了。”

或许现在没有其他选择,送葬人只能推测出自己通过那扇门来到了某个其他时空,眼前的萨卡兹大概率是自己这次的任务搭档。虽然难以理解为什么那扇门会将自己带到这来,但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回到“现实世界”的线索。是的,现实世界,只有一个法子能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一定在现实世界之外的某个幻境中。

真有时空之旅这种事情吗?他也无暇去管了,他需要想办法在这个时空生存下去。

送葬人抬头望向眼前的萨卡兹,傍晚的光线穿过拱形的山洞口洒落在他身上,那双金色的眼睛好像有火焰流淌。

“足够了。”送葬人将子弹上膛,将手搭在青年的手掌上。他感到自己的手随即被握紧了,很烫。

 

“3,2…”萨卡兹青年的语气不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笑着,在期待着什么。

“1…”他的语调出乎意料的平静,但却足以煽动起任何一个人内心对战斗的狂热。萨卡兹真是神奇的种族,送葬人心想。

熊熊烈火瞬间自萨卡兹青年身后涌出,爆发的热量令送葬人下意识眯起眼睛,火焰掀起的热流险些揉乱他的头发。赤色火焰裹在刀身上带着极度的压迫感劈向迎面的敌人——当然也巧妙地避开了送葬人所在之处。送葬人时常会被过度燃烧的火焰阻挡部分视线,但萨卡兹也很负责地清理掉了那些视野盲区的敌人,不知该说他是擅长团队作战还是陶醉其中…

火焰散去瞬间,送葬人抬起头,正对上萨卡兹那双映着熊熊烈火的金色双眸。

“我该怎么称呼你?”送葬人举枪清理掉近处的敌人。他感觉萨卡兹握着自己的手更用力了。

“炎客。”萨卡兹飞快地答道。“以及,我建议你返程后去检查一下脑袋,萨科塔。”

 

炎客不用“送葬人”这个代号称呼自己,这是送葬人最后读取到的信息。黑暗再次从四周涌来,切断了他与那个时空的联系,尽管送葬人和炎客都那样用力抓紧彼此。他为此感到遗憾,但说不清缘由。

掌心里还残留着一丝热量,送葬人摊开手掌,那是一簇跳动的火苗,好像一枚跳动的心脏。

 

「chapter 4」

 

炎客不认为自己和夕阳有什么特别的联系,但送葬人似乎总这样觉得。而且他会执着地在炎客望着夕阳放空自己时悄悄地出现在炎客身后,萨科塔不是菲林,不应该走路时连个动静都没有,就算他是飞过来也起码该有翅膀扇动的声音,不过很遗憾,萨科塔不会飞。

等炎客耐不住追问送葬人为什么总挑这时候来找他,送葬人只回答是履行承诺。

承诺陪他一起看夕阳。

 

炎客现在彻底想明白了,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个傍晚,当他拉着负伤的送葬人从卡兹戴尔杀出来时,正是夕阳的色彩最浓烈的时候,方才经历一场腥风血雨,又迎着赤红的远空,他大概是恰巧回忆起了什么,驻足盯着远处燃烧的云彩看了很久。

在这片土地上,连欣赏夕阳的机会都是战利品,他叹气,眼神黯淡了些。很久以前和我共享这份战利品的,还有些其他家伙,但现在一个都没剩了。

炎客没指望送葬人能听懂什么,也不打算继续提起往事,实际上,他极少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情绪,这次是鲜有的例外,他自己也感到惊讶。

 

送葬人静静等着下文,但他大概意识到没有后续了。几分钟后,他说以后我可以陪你。

炎客被刚点的烟猛地呛了一口。

前雇佣兵背对着他的萨科塔搭档,脸颊被夕阳照得通红。

 

炎客肯定送葬人不懂欣赏夕阳,他的脑袋铁定理解不了这种行为附加的情感意义,他只会死盯着太阳,然后被日光刺激得低头揉眼睛。几次之后,他注视的目标就彻底向炎客转移,或许是炎客过于专注,也或者是送葬人过于安静,炎客竟过了很久才发现那双蓝眼睛一直在专注地望着自己。

 

你盯着我看了多久?炎客转头注视那双蓝眼睛。

送葬人下意识看向时钟,说他不记得开始的时间,但应该很久了。

随后炎客凑过去亲吻了送葬人,虽然只是很简单的碰一下嘴唇,但足够送葬人的大脑飞速运作一段时间。天使脸上带着惊愕的表情望着落日发呆,他现在应该学会怎么看夕阳了。

……

炎客站在甲板上发呆太久了,手里夹着的烟早变成一大截烟灰掉落在地上。他猛地回头,这次送葬人没有无声地站在他身后。

形成条件反射需要一段时间,淡忘也同样。但他可能永远都忘不掉送葬人了。自那天的傍晚的战斗之后,他坐在地上欣赏够了夕阳,扭过头来顺手捏过送葬人胸前别着的通行认证卡瞄了几眼,“送葬人”这个代号就成为他心里埋下的一颗种子,随时间推移迅速扎根生长。

能被萨卡兹记住的名字不多,而有些人值得铭记。

 

「chapter 5」

 

送葬人来到第二扇门前,这次是掌心的火焰指引他来到这里的。他深呼吸,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

门内的空气带着花草的清新气味,这令送葬人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他从室内的布局判断出这里大概是罗德岛内部的温室,一个理论上他鲜少涉足的地方。

但为什么自己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很熟悉?门口两侧种植的是蓝色和白色的矢车菊,再往前约两米种植了一大片薄荷,还好菲林们只钟爱猫薄荷,没闹出什么乱子…还有两排各色的月季,它们的花朵鲜亮,形状饱满,看得出被人精心照料着。送葬人依稀记得曾有人讲过这种花比较难伺候,需要按时喷洒药水驱虫防病,不然的话迟早病死。

他也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所以,你也应该按时吃药,炎客。

 

炎客?这是上一扇门里那个萨卡兹的名字…送葬人的头突然剧烈的痛起来,他不得不后撤两步扶住一侧的墙壁。与此同时他感觉有一双手有力的扶住自己。

“谢谢。”送葬人礼节性道谢,转过身却发现那人正是炎客。他不由怔住了。

“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炎客正细细打量着他。“还有,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鬼魂。出什么事了吗?”

鬼魂用来形容现在的自己也许更贴切一些,送葬人心想。他一定是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在这个时空里他曾和炎客有更多的交流…证据就是那些本不该存在于他脑子里的花卉知识。

“我没事。”送葬人思虑片刻后回答。头痛自从炎客出现后就消失了,他说的是实话。至于是否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如实告诉炎客,送葬人需要更多的信息去判断。

炎客盯着送葬人看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他拍了拍送葬人的肩膀,把一盆蓝色的小花塞到送葬人怀里。

“送你的。生日快乐。”他说到。

“礼物?”送葬人的目光寻找着墙上的日历,那上面用彩笔圈了个日期,正是他的生日。

“谢谢。”送葬人不清楚该如何作答,他实在无从推测在这个时空他们的关系究竟如何,但道谢总不会出错的。

 

“你的表现很平淡。”炎客凝视着他,阐述了事实。的确,送葬人平静得就像一汪湖水,他茫然地捧着自己的那份生日礼物,并没有产生任何情绪上的反应。

“我不擅长应对礼物。”送葬人皱起眉头,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记忆。“对我来说,它们伴随着我难以满足的期待。”

“比如说?”炎客看起来饶有兴趣。

“比如'请加倍努力','收下就代表是朋友了',以及'请与我交往'。”送葬人低头思索着。他听到炎客的一声轻笑。

 

“送葬人,你懂得送花的含义吗?”炎客没等送葬人回答,大概是清楚了他会回答不知道。“每种花都有自己的含义,比如玫瑰象征爱情,我猜你肯定收到过不少…”他轻声嘟囔了一句。

送葬人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时空炎客对他的称呼改变了。这意味着什么?

“你说的是花语。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将它们当作密码来记忆。”送葬人点点头,举起手里的蓝色小花。“那我手里的这盆是?”

 

炎客低头,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交汇,送葬人望见了映在那双金色瞳孔里的自己。等下,好像有种奇异的感觉,为什么心脏跳动的速度会变快?

“是勿忘我。”炎客答道。“你甚至不用将它当作密码去记忆就能理解它的意思。”

“谢谢。这是件很不错的礼物。它很简明易懂。”送葬人评价道。他是由衷的觉得这件礼物不错,它没有隐含那些令人困惑、难以达成的期待,毕竟记忆于他不算难办的事。同时,他察觉到炎客好像悄悄地松了口气。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送葬人的?”送葬人还是决定把握机会询问一下这个问题。

炎客扭过头,他的表情一言难尽。就好像嗜甜者吃下一枚糖果,却发现它是藏着酸味物质的陷阱糖那样,一点点扭曲起来。

炎客听上去多少有点儿委屈。

他说,你瞧,你这会儿就开始遗忘我了…

 

「chapter 6」

 

整理死者的遗物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精力,尽管送葬人的遗物少之又少——两把在爆炸中变形扭曲的铳、一个因变形而合不上的手提箱、几套换洗的衣物,这就是送葬人留下的一切了。

他的视线锁定桌角那盆蓝色勿忘我,然后提起水壶为它们浇水。或许这也是送葬人留下的遗物之一,炎客苦笑。此情此景下,“勿忘我”这个词语似乎更接近一种诅咒,如果能顺顺利利忘掉一切或许会活得更轻松,他也不会在回忆起某个名字的时刻因为胸口的钝痛而不得不撑住身边的物体喘息。遗憾的是,他向来记性很好。

他记得送葬人身上的气味,那几件外套上尚留存着一些,但很快就会随时间流逝而消散。但没关系,他记得住。

炎客也记得送葬人第一次亲吻他时的样子。

 

那是某个午后,送葬人告诉炎客说自己在见到他时就会有异样的感受,但他自己无法分辨这究竟为何。

这很简单,炎客说。你想要攻击我吗?

不想。送葬人否定了这个答案。

那就亲吻我,然后看你心里的感受是否变得更强烈了。炎客嘴角扬起笑容,他仰坐在沙发上去揪送葬人的衣领,迫使对方低下头来。

浅金色的阳光被送葬人的身体遮去大半,炎客直视着那双无措的蓝眼睛,直到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炎客不知道送葬人心里那股感受是否增强,但他清楚自己心里那个名为“爱”的情感正飞速上涨。他或许给对方设了个套没错,但踏入圈套的却是他自己。

 

送葬人起身静立大概静静思考了有一分多钟才开口。那种感觉更强烈了,他说道,失礼了,能容我再确认一下吗?

第二次的吻来得攻势更加猛烈,炎客没想到这个木头脑袋萨科塔居然会用手指牢牢扣住他的后颈以防自己逃脱。炎客瞪大眼睛,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这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算了。在挣脱无果后炎客认栽地一把搂住送葬人,向后仰倒在沙发上。

那天天气挺不错,两人挤在沙发上相拥睡了个不错的午觉。

 

炎客拉开了窗帘,对着日光张开自己的右手。他没戴戒指,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

那枚戒指留给了送葬人,在萨科塔仍留有一丝气息的时候,炎客在那双蓝眼睛的注视下摘下戒指套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戒指套在上面稍微有点松。他俯下身去拨开送葬人额前被血液染成暗红的银发,在眉心处落吻。

睡吧,他说。

如果不是大片的血迹浸染着那身白色制服,如果没有狰狞尖锐的黑色源石穿透他的身体,送葬人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在炎客带着送葬人返回的路途上,送葬人的头就枕在炎客肩侧。这是炎客第一次这样去抱起送葬人,可惜他已经感受不到萨科塔落在颈侧的呼吸了。

 

罗德岛为感染者提供容身之所,也为他们提供归宿——那台用于处理感染者遗体的仪器。炎客猜想自己早晚也得在里面走一遭,除非他运气好到在战场上就化为粉尘。但是他没有想到提前迎接这个结局的是送葬人这个健康到不能再健康的家伙。

受源石穿刺伤还不感染矿石病的概率就像是连续三年出门被闪电劈中不死。即便送葬人已经作为生命的个体死去,但是源石会缓慢的吞噬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最终把他粉碎成源石尘,成为下一个感染源。

炎客听到啜泣的声音,低下头,红云紧紧捏着他的衣角,小姑娘眼圈红红的。

他从来就不在乎什么矿石病,那都是罗德岛的安排。但是有什么地方能安葬他的天使呢?送葬人曾说过他不需要稳定的居所,炎客努力搜索脑海里每一处地点,却找不出能适于安葬他的土地。实际上,他见过的死亡太多了,却没有哪场死亡举行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葬礼。

他没有掉眼泪,只是用沙哑的话语请医疗干员为他演示仪器的使用方法。

 

仪器运行时很安静,炎客曾担忧仪器会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那绝对会让他心如刀割,所幸没有。仅是按下几个按钮而已,但炎客觉得自己的力量好像都被那台仪器抽走,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撑着门框转身离开。

红云跟在他身后,他没去管。他感觉很糟,每走出一步胸口就会剧烈的刺痛,那种感觉比源石破体而出的痛感剧烈百倍,他狠狠咬着拇指关节试图转移注意力,但这无济于事。

炎客的确见证了许多死亡,敌人、盟友、战友,对每个在卡兹戴尔长大的萨卡兹来说,死亡就像最忠实的伴侣那样如影随形。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接受送葬人的死亡。

炎客猛地停住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红云险些撞上来。

啪嗒。有什么砸在地板上,那是一滴水。

两滴,三滴,越来越多。

不停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炎客瞪大眼睛,用手掌遮住了半张脸,但仍无法阻止眼泪滑落。他狠狠地咬着嘴唇,近乎咬出血来。

 

你哭了?

红云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她很快察觉自己的眼睛也开始不停流泪,用手臂狠狠抹了两把脸就转身跑远了。

他们都亲历过死亡,明白永别的含义。

 

萨科塔死后会去往哪里?炎客总忍不住去想这个问题,尽管他并没有信仰。

但假如有那么个地方,炎客希望那里能有他的爱人喜欢吃的甜品。最重要的,最好不要存有记忆。

 

「chapter 7」

 

送葬人打开了一扇又一扇门。而每扇门内,都正正好好有一个炎客。

送葬人其实挺乐意碰见炎客,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无法判断这股新奇的感受究竟为何物,他过去的经历没有给他提供这方面的经验。不过他还分得清“讨厌”与“喜欢”,对炎客是后者。

 

送葬人开启一次又一次时空之旅。

他与炎客一起在食堂用晚餐,炎客瞪大眼睛看着远处那些萨科塔干员排队领取糖霜小蛋糕,然后他转过来看着送葬人盘子里那枚一摸一样的蛋糕,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说连你也?

送葬人点点头,表情自然地插起一块送进嘴里。

炎客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张开嘴巴等待投喂。

送葬人知道炎客不爱甜,尽管他自己不清楚自己为何知道这点——但还是喂给炎客一口没有粘着奶油糖霜的蛋糕胚。

 

他目睹炎客矿石病发作的样子,高大的萨卡兹青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身后那根尾巴在地板上噼啪乱敲。

送葬人尝试靠近,用手去摸了摸炎客的头顶,炎客没有抗拒。那头漂亮的墨蓝色头发湿漉漉的,全是汗水。他不用猜就知道,一定很疼。

最好的办法是去医务室取两只抑制剂,还有止痛药。送葬人对炎客说稍等他一下,但是被炎客牢牢拽住了衣摆。

他们进行了足足一分钟的眼神交流,最终送葬人妥协了。他叹口气,把眼前这个忍受折磨的萨卡兹抱进怀里。炎客几乎是立即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送葬人感觉到肩侧温暖的呼吸。

他最终打了个通讯托别人送药品过来。

 

送葬人发觉自己与炎客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但他并不反感这种接触。相反,他感到“期待”。

 

送葬人静坐着看炎客照料他那些千奇百怪的植物,忽然被他手上亮晶晶的物体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枚戒指,送葬人的心脏突突的跳起来。

“炎客,那枚戒指…”

“哦?你说这个。”炎客摊开手掌,把手上的戒指展示给送葬人看。“要不正好送你算了。”

炎客把戒指摘下来抛给送葬人,送葬人把这枚戒指与自己手上的那枚细细比对了,他的手指拂过上面的每一条划痕,心脏突突地跳起来。

 

一模一样,两枚戒指不管是大小形状还是上面的划痕都一模一样。

送葬人眼前一黑。他嗅到战场上硝烟的气味,还有刺鼻的血腥味。爆炸激起的源石碎屑沙尘暴一样铺天盖地。

“别过来!!”这是炎客的声音,来自他正前方。

他好像在狂奔,然后撞开了什么物体,大概是个人。他听见耳畔的爆炸声,他的眼前浮现出鲜红的血色。

“送葬人!!”他听见炎客的呼喊。

黑暗迅速从四周涌来,吞没了送葬人的身影。

 

送葬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发觉他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这里没有光照,也就自然没有方向。空气里都是硝烟与铁锈的味道,他被呛得咳了几声。

下一扇门呢?送葬人的神经陡然紧张起来,他在黑暗中奔跑着寻找方向,心里却清楚自己这样只会徒劳地兜圈子。

如果说,送葬人是在自己存在的时空内穿梭,那么通往下一时空的门消失了,是否意味着——

他的时间结束了?

 

送葬人下意识伸手去摸那枚戒指,在碰到戒指的一瞬间,他觉得有什么信息正在录像带一样迅速在脑海里播放,信息过载令他头痛欲裂,他需要休息。

送葬人蜷缩起来,那对羽翼此刻发挥了作用,它们就是现成的羽绒被。送葬人把戒指握在手心,短暂的进入梦乡。

 

可惜这不是个好梦。

空气里布满灰尘,血腥味刺鼻。不远处是接二连三的爆炸,每次爆炸后的土地上都迅速生长起形状狰狞的黑色源石晶簇,没能及时躲避的战士们只能被肆虐的晶体吞噬。

炸弹的下一个坠落点是炎客所在的位置。他与炎客的直线距离约有五米。

……

送葬人明白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去解释他经历的一切了。他一定在那次行动之后就死去了。

为了营救他的爱人,是的,炎客曾告诉他那种奇异的感受叫做“爱”。

他终于拾起一切遗落在人间的记忆,在这次旅途的终末。


「chapter 8」

 

自己应该是太累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

但炎客无法入睡,一旦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天的场景——炸弹距他咫尺之遥,一团白色的影子向他冲来,像极了收拢翅膀加速俯冲的鸟类。然后他不敢再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注视着窗外的黑夜。

死去的本该是他自己。他被这样的念头折磨着,尽管不是第一次了。

 

也许他最终睡着了,或者是幻觉…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送葬人的那件外套,蓝眼睛的天使就坐在旁边一声不响地注视着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扑过去狠狠拥抱住送葬人,触感十分真实。炎客注意到送葬人的翅膀变成了白色的羽翼,现在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使了。

 

他们维持了相当长的沉默,尽管他们有很多话可以说。但是现在去讨论诸如“你不应该在炸弹爆炸前把我推开”一类的话题是毫无意义的,炎客埋在送葬人肩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但他庆幸自己能够触摸到眼前这具躯体,这比看得见却无法拥抱对方好上一百倍。

炎客决定先打破沉默。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很多。”送葬人试着回忆。“卡兹戴尔、温室、食堂…大概是我们曾一起存在过的每一个地方。”

“你去那些地方干嘛?”炎客苦笑,他想送葬人的脑回路果然不太一样,很少有人主动前往能够触及回忆的地方。

“我想,大概是为了记起你。它指引着我去了每一个地方。”送葬人举起左手,炎客的戒指仍套在无名指上。“我一度忘记了有关你的所有事情,但很幸运,我现在一件不落的全都回忆起来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在笑,炎客第一次看见送葬人露出这样宽慰的笑容。真是个蠢蛋,炎客用力搓乱送葬人的头发。

“那你去过天堂了吗?小天使?那里什么样?”炎客还是在意这个问题。

“天堂?”送葬人托着下巴。“如果你是指我坠落下来的那个地方…那里和拉特兰一模一样。”

意料之中,炎客对拉特兰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只知道他的天使大概不会缺甜品吃了。只不过坠落是什么意思?

送葬人大概看出了炎客的疑问,他低头抚摸着手上的那枚戒指。“有一位…天使?他对我说它过于沉重。”

 

炎客听到自己脑袋里嗡的一声。

毫无疑问,是自己的过失导致了送葬人从天堂坠落,然后让他回忆起了那些他本该忘记的东西。不,最严重的应该是坠落的后果是什么,炎客不觉得坠落下来的天使能有什么好结果…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这大概就和拉特兰的禁令一样令人捉摸不透。他现在大概得想办法把戒指摘掉,虽然这肯定会引起送葬人的抗议。是的,送葬人对炎客收回戒指的要求感到困惑,他认准了这是很重要的信物,如无必要是不应该被收回的。

炎客苦笑着低下头,把十指插进自己的头发。

“听着,送葬人。”炎客整理好语言。“你现在最好摘下戒指,有人说它沉重对吧。这样你就可以飞回天堂去,然后再给自己买点…”

“但我会忘记你。”送葬人下意识捏紧戒指。

“那不是坏事。”炎客下定决心。“萨卡兹死后可不会去天堂,我们是没法再相见的。你很快就会发现你怀揣的记忆只能让你体会到痛苦,那本不是你该学习的东西。”他叹气,他宁愿自己背负这种痛苦。

“我会去找你的。”送葬人思虑片刻,举起了左手。“而且我一定能找到你,它会带我……”

 

炎客把握机会猛地握住送葬人的那只手腕,捏住了那枚戒指。当送葬人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那枚戒指脱离了送葬人的手指便只是一枚虚影,静静地在炎客的掌心里化为灰烬消散在空气里。

炎客随即被暴怒的送葬人摁倒在地。炎客没有任何反抗,他看着送葬人身后那对翅膀因愤怒而张开,强烈的气流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也许揍自己几拳能让他心里好受些,炎客心想着,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天使的怒火。

但是落在他脸上的只有几滴带着温度的水。炎客随即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湿润的蓝色,炎客伸手去轻轻擦拭萨科塔的眼角。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我忘记你?”炎客的衣领被紧紧捏在天使手里,皱得不像话。他是在发怒,在质问,还是在难过?或者他只是不能理解。

“我不值得天使为我坠落,也不值得天使为我流泪。”炎客微微抬头去吻掉送葬人眼角的泪水,他感觉自己心痛如刀绞。“去吧,记得多买几份小蛋糕。今天是你的生日…”

炎客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送葬人猛地低头吻上炎客的双唇,当然他没忘把手掌垫在下面以防炎客的后脑勺与地面亲密接触。这个吻与往日相比稍显粗暴,炎客感觉天使在用尖利的牙齿表达他对恋人擅作决定的不满。他们这次谁都没闭上眼睛,炎客就这样盯着那双蓝眼睛,那种眼神——就好像送葬人要把他的样子都刻进灵魂深处一样。

真是倔强。炎客这样想着,他感觉身上的重量逐渐减轻了。

“生日快乐。”炎客这样说。

这次他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

 

「chapter 9」

 

“谢天谢地,你平安回来了。”还是那个有着羽翼的萨科塔,他依然留在原地迎接送葬人,如此敬业没准能在年末拿个劳模奖。“如果你在下面停留的时间超过24小时,那你就彻底完蛋了,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送葬人没搭茬。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他的十根手指,戒指的确消失了。

“我似乎并没有遗忘。”他转向那位天使,或许这样叫他比较恰当。

天使上上下下把他端详个遍,摇了摇头。

“你从那个萨卡兹身上又带了一样东西回来,对吧?”

 

?送葬人怔愣几秒,他也许还下意识摸了摸口袋。他很努力去回想,最后将手指放在嘴唇上。

应该是了。

 

“别担心,爱不是违禁品。”那位天使点了点头。“那枚戒指有点特殊,'自责'让它无法通过安全检查。”

“以及别信那个萨卡兹的鬼话。公证所能受理萨卡兹入住的全套申请流程,虽然繁琐了点,但那应该难不倒你……”这个天使的话也挺多的,不过都能帮上忙,送葬人认真听着,点了点头。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还需要知道离这最近的蛋糕店…有人想让我好好给自己过生日。”

 

「chapter 10」

 

在天边出现第一缕阳光时,前萨卡兹雇佣兵终于败给睡意。他搂着着爱人留下的外套蜷成一团,难得做了个好梦。

他没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几片洁白的绒羽。

 

——————

写在文末:

(提前)祝我岛第一位高星男干员、我一见钟情的酷哥、敢于在办公室门口埋雷的男人、拉特兰公证所模范执行人送葬人先生生日快乐!!!葬哥你就是我的超人!!!

以及老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皮肤复刻,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来我岛上当干员我保证每一场战斗都为你创造舞台好吗?

(痛苦面具)

 

 

 

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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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来家里的吉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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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十少爷老胖
翻篇·百年 给建党100周年摸...

翻篇·百年

给建党100周年摸了张幼稚园画😂希望🇨🇳越来越好~我爱🇨🇳

(除了一人其他无特指,是每一个为了我党而努力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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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芬克斯有青鸟

【R瑞】团长哄不好怎么办

字数4.3K



因为不熟悉剧情,所以我流私设and我流人设



R瑞处于暧昧期,大家都看破但是不说破。



OOC慎入,食用愉快。


RK不知道要怎么去哄好瑞琪,这一次金发青年好像真的生气了。


为了抓到黑魔法的幕后主使,与皇家骑士团联手的RK在上一次的抓捕行动中没有听从瑞琪的命令,而是以身犯险充当诱饵,为骑士团争取了时间,顺利捣毁了其中几个重要据点。


从来都是神秘优雅的怪盗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走出来的时候,本以为骑士团团长会由衷的向他表示关心和感谢,连瑞琪那张俊朗的脸上该是什么表情他都想好了。


却不料当看到他的那一刻,金发的青年一...

字数4.3K



因为不熟悉剧情,所以我流私设and我流人设



R瑞处于暧昧期,大家都看破但是不说破。



OOC慎入,食用愉快。





RK不知道要怎么去哄好瑞琪,这一次金发青年好像真的生气了。



为了抓到黑魔法的幕后主使,与皇家骑士团联手的RK在上一次的抓捕行动中没有听从瑞琪的命令,而是以身犯险充当诱饵,为骑士团争取了时间,顺利捣毁了其中几个重要据点。



从来都是神秘优雅的怪盗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走出来的时候,本以为骑士团团长会由衷的向他表示关心和感谢,连瑞琪那张俊朗的脸上该是什么表情他都想好了。



却不料当看到他的那一刻,金发的青年一改脸上惊慌担忧的神色,他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RK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斗篷领子。恶狠狠的盯着他,在抖着嘴唇连声说了三个“你”字之后,瑞琪再也没能说出什么,他一把推开了RK,力气之大让怪盗踉跄了几步。



然后他就转身呼唤骑士团收队,再也没有回头看过RK一眼。



……心上人生气了怎么办,着急,在线等。



RK试图去搞清楚瑞琪生气的点在哪。因为他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可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他又不是他的下级,不存在对于他的命令需要完全听从。因为他故意在行动结束以后晚出现了一点点的,害的瑞琪不得不调动整个骑士团去寻找他一个人?也不像,瑞琪不是那样的人。所以瑞琪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么生气,RK想不通,他问鲁比,鲁比也对着他摇头,表示它也不明白。



行吧,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真真正正摆在他面前的问题——瑞琪已经完全不理他了。



以往他在庄园里恶作剧,瑞琪总能循着其中的蛛丝马迹找到他,从前以为他想要危害庄园,金发的青年总是一找到他就举起手中长剑,嘴里念叨着要抓他坐大牢。后来知道了他并无恶意,甚至还在默默的保护着庄园,那些恶作剧只是因为他太孤独了以后,每次的见面就变成了青年苦口婆心循循善诱,总想拉他重回光明。



RK不喜欢被人说教,但是他喜欢瑞琪。他喜欢每一次月下见面时候骑士团长被月光微微笼罩着的泛着柔光的俊朗脸庞,银色头盔藏不住的金发耷拉在他好看的眉眼之间,那双翠绿的眼睛里在那一刻只看得到RK。



他享受被瑞琪重视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被瑞琪无视了。



无论是在尼克的餐厅大门前放满香蕉皮,还是把艾米的相机胶卷全部曝光,又或者是把菩提大伯的假牙扔进鱼缸里,还是晚上偷偷改变一些小摩尔家里的装饰位置。总之这些无伤大雅却让人烦不胜烦的恶作剧总能让RK顺利的见到瑞琪。



哪怕这一次RK还故意留下了大破绽。



可惜没用,因为瑞琪这回把这一切都交给了艾尔警官。



看了青年这次是铁了心了。



月光下,看着顺着自己留下的破绽找到自己的艾尔警官,RK那一瞬间失落的连跑都不想跑了,他看着艾尔警官严肃的脸,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不是瑞琪就让你这么失落?”看着面前往日总是神采奕奕的潇洒怪盗如今萎靡的像是稻田里几十年没更换过的稻草人,艾尔警官连抓捕他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表现得很明显么?”RK干脆在屋檐上坐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仰头看他的艾尔。出乎他意料的是,艾尔居然也就地找了个草垛坐下了。



“也就是整个庄园除了瑞琪其他人都看得出来的那种明显吧。”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瑞琪这一次把对于你的追捕事宜全权交给我了吧,所以这一次居民们对你的投诉他是看不到的,只有我知道,你需要我给你念念吗?“



”哦?这群无聊的人又是怎么向他们敬爱的瑞琪团长投诉我的呢?“RK尽量用不那么探究的语气问道。其实他原本对其他人的看法根本就不在乎,但是这一次事关他和瑞琪的关系,他他不想让这份关系继续冷淡下去了。



”被你把分类好的种子全部都混到一起去的梅森写的是‘小子,看在你这一次挺身而出保护了庄园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追究这件事情了,这颗玫瑰种子给你——你的玫瑰成色品种太差劲了,瑞琪不会喜欢的。’“



”???“



”被你乱扔假牙的菩提大叔写的是'哈哈哈,正好我也要换假牙了,一直没下定决心,这次多亏了你这孩子帮我做了决定。对了,我记得小瑞琪喜欢小丑鱼的玩具,记得那孩子小时候啊收到了我给他买的小丑鱼玩偶,可开心了呢。‘“



”被你藏起了水晶球的茜茜写的是’臭小鬼,再乱动我的水晶球,我就不告诉你我占卜出了瑞琪团长最喜欢抱抱熊公仔了。‘“



”够了,你们......“RK没有想到,那些他带去了麻烦的人写出的对于他的这些投诉信会是这种内容。



”所以你现在能稍微明白一点瑞琪的心情吗?“艾尔警官抬起头看向RK,月光下年轻人即使戴着遮住半边脸的神秘面具,但是也不难看出面具底下是怎么样一张出色的脸庞。



”这就是为什么瑞琪至死也愿意守护庄园,这就是为什么他一次次的不厌其烦的劝说你想要拉你回来。“



”他知道庄园的人们有多温暖,他知道大家其实都理解你,愿意包容你的小恶作剧,他也知道你的孤独。“



”他不想再让你孤独一个人了。“



站起身来,艾尔将手里的信封放在草垛上,连同那颗梅森精心培育的玫瑰花种子。言尽于此,能帮的他只能帮到这了。



艾尔走后,年轻的怪盗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他将那堆信纸和种子攥在手里,在月光下站了很久。





瑞琪最近总是能收到很多奇怪的东西。



每天清晨出门的时候,一打开家门总能有不重样的小礼物放在他的门口——有哨所周围黑色的浆果,有不知名的但是光看色泽就知道是上品的可以镶嵌在剑上的宝石,有各种大大小小尺寸不一的小丑鱼摆件。



而今天是一支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都较普通品种都更为突出的玫瑰花。



伴随这些礼物而来的,是对于RK的数量急剧下降的投诉信,还有怪盗本人的逐渐安分。



注视门口这支玫瑰良久,瑞琪关上了门,同前几次一样,绕过了玫瑰前往前哨所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殊不知在他走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声名远扬的怪盗蹲在枝干上,委屈巴巴。



“怎么办啊鲁比,他好像不吃这一套。”



“咕噜*&%#¥咕噜@......"





到了晚上,结束了一天巡逻工作的皇家骑士团团长回到家中,顺手拿过还放在家门口的玫瑰,找了个花瓶装满了水,小心翼翼的把花插了进去。



做完了这些以后,瑞琪卸下了身上的盔甲,他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躺到床上赶快入睡,省的那天的那一幕老是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刚一进卧室的青年正准备去衣柜里找一件睡衣,突然就被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打断了动作,瑞琪伸出去打开衣柜的手反应迅速的在空中变了位置,他抓住了窗边的一把长柄雨伞,像用长剑一样的抓着它笔直的指了出去。



”谁!“



因为没有来得及开灯,只能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房间的那一点点月光看清楚房里的陌生人,那人缓缓的从窗帘后走出。平日总是不曾摘下的面具今天没有戴,露出那张俊美的脸。细碎的黑色额发微微遮住眉毛,那双神秘而又漂亮的红色双眸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RK?!“



”嗨,瑞琪团长,你终于肯理我了?“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自在,RK被发现后丝毫没有作为一个不速之客的自觉,他反而自在的拉了张靠背椅坐下了。



”你这可是私闯民宅!按照摩尔法一百一十二条规定我可以......“



”你要抓我吗?“RK打断了瑞琪将要出口的话。



”......你现在离开,看在你最近安分不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如果我说不呢。“



话音刚落,RK就看到瑞琪露出了他所熟悉的表情——嘴唇紧抿,剑眉倒竖,眉头死死的拧成一个解,绿眼睛狠狠的盯着他,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愤怒,也有无奈,还有一些隐藏的很好但就是被RK看穿的担忧。



谢天谢地,虽然面前这个瑞琪处在非常生气并且很可能哄不好的处境中,但是起码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瑞琪,比起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情况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什么?“



”你把有关我的事宜移交给艾尔,你这半个多月刻意不和我见面,你无视我每天清早放在你门口的礼物——你还生我的气,对不对?因为上次的行动。“



”......没有,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瑞琪放下了手里的雨伞,他后退两步靠住墙壁,双手环抱在胸前,形成一个防御封闭的姿态。



”因为你在气我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以身犯险,根本没有为自己的安危做打算,对吗?“



RK站起身来,他一步步向瑞琪走去,这是他在静下心来培育梅森给他的那颗玫瑰种子时候逐渐想通的。他想起来那个时候青年那张着急寻找他时候好像快要哭出来的脸,在爆炸过后的废墟上看到完好无损的自己时那双翠绿双瞳里的激动与惊喜,还有过后那突如其来的滔天怒气,RK在过后终于是想通了。



瑞琪在担心自己,他在生气RK对于自己生命的漠不关心。



”今天我是来向你正式道歉的。对不起,那次行动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再有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再行动的。“



RK走到了瑞琪的面前,他拉开青年环抱的双臂,把自己塞进了稍微矮了自己一点点的青年怀里,尖尖的下巴搁在怀中人的肩上。



”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在年轻的怪盗怀里颤抖着,瑞琪脑海里又回想起了那天的那一幕——在那恐怖的爆炸声里,他指挥着所有的骑士团成员们后退撤离,只有RK,他的斗篷在夜风和火海里翻飞着,像一只一去不回的苍鹰,与所有人背道相驰,孤身冲往火海里。



那一刻瑞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是凉的。



生了半个月的气,因为自己的原因也确实没有好好跟RK打过照面,现在自身就处在那人温暖的怀抱里,压抑了半个多月的委屈和怒气都在这一刻爆发。他一边想使劲儿挣开RK的怀抱,一边嘴里颠三倒四的怒骂着,只可惜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皇家骑士团团长骂人的词汇太过贫瘠,翻来覆去也就是”混蛋,混账“之类的。年轻的怪盗有些好笑的抱着怀里难得发脾气的年长者,好脾气的安抚着他,轻拍他的背,就好像在顺毛一只炸毛的小狮子。



直到今天潜入瑞琪的房间,RK才直到瑞琪的心情。



那些他以为的被瑞琪无视掉的礼物,就好好的放在瑞琪的房间里:那些他夜晚辛苦搜集的黑色浆果,被瑞琪找尼克做成了干果,存放在干净的玻璃罐里;小丑鱼的摆件,小的放在书桌上,大的放在床头;那颗闪耀的宝石,是RK自己挖到的水晶然后一点一点雕刻而成的,被瑞琪放在一个丝绒盒子里。再就是今天的玫瑰,从换水到插瓶,那可都是RK看在眼里的。



瑞琪真的在生气,可他又是那么温柔而珍重的对待他给的一切。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RK放开了瑞琪,他像是要给心爱的女孩子表演自己新学的小把戏的男高中生一样,他张开双手,像变戏法一般,再一摊开手,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物件就到了他手里。



是一只抱抱熊毛茸玩具。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



”这是个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所以你喜欢吗?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可不能嫌丑。“手中这个娃娃实在算不上可爱,甚至可以说还有点简陋。他RK也确实没想到自己明明智商身手的技能点都点满了,但没想到在手工这方面是一点天赋都没有。



”......我很喜欢。“



看到青年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个抱抱熊玩偶,明明在极力克制但还是抑制不住的欢喜样子让RK在心里直呼可爱。



”那有句话我不敢和你说,我托抱抱熊帮我带话给你,你想听吗?“



”什么话?“



神秘华丽的年轻怪盗和沉稳可靠的皇家骑士团团长此刻就想两个小朋友一般。看着终于不再生气的青年,RK微笑着,他模仿着小动物的语气一字一句说道:



”RK让我跟你说呀,’今晚就抱抱他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