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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假如乔婉娩怀孕,并在十年前救了莲花(2)

小宝在认识的时候一只不知道莲花乔婉娩有孩子啊,两口子遇见小宝的时候,小和愿在无了和尚修养小和愿当众让爹娘掉马哦,废话不多说开始(小学文笔多担待)

  


  

 “阿乔姑娘李莲花,我师父的剑被找回来了,你们去看吗”方多病拿着一张纸蹦着跑到两口子的小楼里。

  “不去” 

  “不是你俩这会儿挺默契啊异口同声的那可是我师傅李相夷的剑啊,沉寂十年的少师啊!如今被找回层出不穷的武林人士都想一看,你俩当真不感兴趣?”

  莲花:阿勉来喝药。

  乔婉娩:差点忘了,谢谢夫君。苦……

  莲花顺手往阿勉嘴里塞了一颗糖豆“现在呢”

  “又苦又甜的,不对你怎么又是糖豆啊?你前两天你的牙刚...

小宝在认识的时候一只不知道莲花乔婉娩有孩子啊,两口子遇见小宝的时候,小和愿在无了和尚修养小和愿当众让爹娘掉马哦,废话不多说开始(小学文笔多担待)

  


  

 “阿乔姑娘李莲花,我师父的剑被找回来了,你们去看吗”方多病拿着一张纸蹦着跑到两口子的小楼里。

  “不去” 

  “不是你俩这会儿挺默契啊异口同声的那可是我师傅李相夷的剑啊,沉寂十年的少师啊!如今被找回层出不穷的武林人士都想一看,你俩当真不感兴趣?”

  莲花:阿勉来喝药。

  乔婉娩:差点忘了,谢谢夫君。苦……

  莲花顺手往阿勉嘴里塞了一颗糖豆“现在呢”

  “又苦又甜的,不对你怎么又是糖豆啊?你前两天你的牙刚好好了伤疤忘了疼”

  “娘子教训的对,下次肯定不了,不没有下次”

  方小宝:你俩无视我不要明显,你俩有听我说话吗,欸,那可是我师父的剑,天下第一的剑你们很不好奇吗?

  莲花:方公子啊,我和夫人呢没那功夫和兴趣去看一个剑,还是你自己去吧啊。

 方小宝:你……阿乔姑娘你也不想去吗?

 阿勉:夫君不去我也不去了吧,多谢方公子好意了。

 方小宝:你俩可真无趣,算了本公子自己去看。

 莲花:慢走啊。

 阿勉:真不想去看看啊?

赏剑大会

 众多武林大侠济济一堂,兴致勃勃的看着那威震天下的少师,都想去搏上一搏试试那少师。唯有一对夫妻像是不太在乎,又像是在看一摊死物。

  “门主已去十年载,少师沉寂十年久,终于被我们找回,这少师曾是门主从不离手的少师被寻回,如今门主走了,乔姑娘也随门主去了,我们感到万般的悲痛,如今少师被寻回应该是我们最大的慰藉了,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望我武林中人,勿忘惩恶扬善,天下太平的理想,不负门主心中所愿。”

  在台上的都是四顾门的旧人,说话的正是纪汗佛,剩下的一言不发,肖紫妗眼神空洞的像个死人,捡回少师时不仅捡到了剑,还有乔婉娩的贴身玉佩和李相夷给她买的簪子,从那日起,他活的就像个睁着眼而且会动的死人,石水也板着个脸。

  纪汗佛:若有心者,皆可通过自己的本事试一试门主的少师,谁在一炷香内最后拿到红球便可一试。

  “那肯定是我的”

  “少师剑我今日定要试一试”

  场面在一瞬间激烈起来,争先恐后的比赛,看的人热血沸腾,当然方多病也在其中,马上自己就要拿到了,不想却被一股强烈的内力弹开。

 “时间到。”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他们绝没有想到最后能试少师的居然是个小孩子,就连在场的夫妻俩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为啥呢,因为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孩子。

  这小孩看起来才不到十五岁,武功造诣,竟如此之高,再练五年定会如当年李相夷那般厉害。

  “欸,你俩不是说不来吗,怎么来了?不是你俩来就来呗还带着面具,搞神秘啊”

  小宝:你……我不与你计较

  无名的挑战者:哪来的小屁孩捣乱什么?

  “就是啊”

  和愿:就你们也想拿我爹的剑,真是可笑至极。

  纪汉佛:你叫什么名字?

  和愿:在下李和愿

  台下观众“又是姓李,果然姓李的都不一般啊哈哈哈哈”

  纪汉佛:那你来此处想要干嘛啊,也来试剑?

  和愿:我是来砸场子的。

  云比丘:哼,一个小儿竟如此口出狂言,还是太年轻,终归得给你上一课。

  一众人都上了,愣是没打过一个孩子,和愿那套相夷太剑打的那叫一个漂亮虽然没有亲爹那般熟练,但也称得上惊艳。

“相夷太剑你究竟是谁”

“你们不配知道,我要好好跟算账”

“我与你从未见过何来算账一说”

“呵,你做过什么亏心事,难道自己忘了不成?给我爹下了毒,还妄想好好活着”

  “毒?你爹是”

“没错我爹就是给你下了毒,跌入东海的李相夷”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震惊了多少回。

  小宝:莲花,阿乔姑娘,她是我师父的孩子,啊啊啊啊

阿娩and莲花:嗯

小宝:欸,你俩好平静啊,好敷衍,这不是令你们俩惊讶吗?既然他是我师傅的孩子,那就证明我师父是不是没有死啊?

阿娩and莲花:嗯

小宝:[微笑][微笑][微笑]你俩就敷衍我吧。

  夫妻俩说悄悄话

  阿娩:她上去捣什么乱真是的

莲花:他想闹就闹吧

阿娩:你就真的不担心?不担心女儿都他们把杀了

莲花:女儿有分寸,知道轻重

小宝:你俩低估什么呢,什么女儿

莲花:啊,没什么就是在感叹李相夷的孩子可真是厉害

  肖紫荆:满嘴胡言,李相夷早就在十年前死了,哪来的女儿

和愿:你就是肖紫荆?当年我爹被害你也是帮凶,长得一般,武功一般,就你这种货色,还想娶我娘,也不知道,照照镜子看看你配不配

  和愿:到底是我爹真的死了,还是你真的想让我爹死啊,我平生最讨厌伪君子,正好呢你们都是,今日我便好好出出我心里这口恶气。

  底下的乔婉娩终于忍不住了,在和愿再拿剑之时,不想却被另一东西弹开。

阿娩:愿愿住手

和愿:娘您怎么

肖紫荆:阿娩,你还活着

阿娩:好久不见了,愿愿你太胡闹了

和愿:我没胡闹,我这是替我爹出气

阿娩:你看看你告诉你

和愿:娘我错了。

  好吧这已经数不清是几回震惊了。

  

小宝:🌱🌱莲花莲花

莲花:别摇我了晕

方小宝:阿乔姑娘她是她是

莲花:啊啊啊,别摇我了,我没瞎。

  小宝:还真是巧啊,这孩子居然跟你长得有七八分像,不对

愿愿:爹您也来了

全场的人都聚焦到角落的李莲花和方多病

方多病:你别告诉我…

还没说莲花也飞上去了,飞得过程中把面具霸气一扔

“门主,真的是门主,参见门主”

 “实在是对不住在下的孩子饶了大家,李某在此赔罪了”

“不,是属下们眼拙竟不知这是少主”

“都先起来吧,我早不是什么门主了,四顾门是肖门主当家”

 此时的肖紫荆气的手都快被自己抠出血了

  对不住了家人们实在太困了,就更这啊,剩下的等我再想两天在发,好梦,晚安

  

Vivian

一个男小三上位的故事

严重OOC,主打就是OOC,时间设定是女主与孟家决裂后。我看过原著,但只是看了孟宴臣那一部分,主要还是看了电视剧魏大勋cut,所以一切都是OOC

  

  

孟宴臣车祸那天。

她跟家里决裂好一阵了,搬进了是她和宋焰的家。

许沁好不容易挪了三天假期,宋焰不在家,她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昨晚她收藏了好几个菜谱,想着这会去买点菜回家练练。老街区的五芳街是条充满烟火气的街道小商小贩,熙熙攘攘,与旁边的高档小区棕榈花园形成鲜明对比,许沁以前住在棕榈花园,那儿安静,许沁却觉得五芳街更让人难忘。

刚掏出微信付款,一条消息跳了出来,肖亦骁发来的:你哥出车祸了,快。

许沁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上,脑子里...

严重OOC,主打就是OOC,时间设定是女主与孟家决裂后。我看过原著,但只是看了孟宴臣那一部分,主要还是看了电视剧魏大勋cut,所以一切都是OOC

  

  

孟宴臣车祸那天。

她跟家里决裂好一阵了,搬进了是她和宋焰的家。

许沁好不容易挪了三天假期,宋焰不在家,她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昨晚她收藏了好几个菜谱,想着这会去买点菜回家练练。老街区的五芳街是条充满烟火气的街道小商小贩,熙熙攘攘,与旁边的高档小区棕榈花园形成鲜明对比,许沁以前住在棕榈花园,那儿安静,许沁却觉得五芳街更让人难忘。

刚掏出微信付款,一条消息跳了出来,肖亦骁发来的:你哥出车祸了,快。

许沁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上,脑子里轰然炸响,她颤抖着手指拨打了肖亦骁的电话,许沁听到了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妈妈付闻樱的声音,“我不想看到她”,声音平静得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爸爸妈妈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的”

“医院下来病危通知书了”

许沁身体不自觉地摇晃,是的,她害怕妈妈的表情,她能想象到那种失望的,还带着一丝丝绝望的神色。

“婶,宴哥进手术室前说过的,他有话对沁沁说......”肖亦骁试图争取机会。

“宴臣跟她从小关系就好”孟母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许沁知道,妈妈的心里其实是很疼很疼的。

许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她呆呆的坐在桌子前,拉开抽屉,翻出最里面的一个小木雕,那是17岁的孟宴臣,是她要送给他的礼物。

她要把这个小木雕送给她,希望他能永远开开心心的,心想事成。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将小孟宴臣送出去,她怕送出去,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许沁将那只木雕拿到阳台上,她坐在阳光里,将它轻轻的捧起来,放到掌心里,一边看它,一边低低的哭泣,哭的撕心裂肺。

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张张画面,孟宴臣小时候,从怀里掏出她的那只脏娃娃,把它带回来家,以前许沁很喜欢吃辣条,但是孟母不愿意让他们吃,孟宴臣就会偷偷带回来给她。

“沁沁,你长大了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孟宴臣的笑容很纯净,就像是盛夏午后的阳光一样温暖而舒服,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他,和他在一起。

当时的许沁,还小,但是已经懂得喜欢一个人了。她羞涩的点头,“嗯。”

这些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忽然就停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就愣住了。许沁侧身拿起梳妆镜旁边的那只娃娃,又放下,继续拿起梳妆镜旁边的一块白纱布,擦掉眼睛上的泪痕,将那只娃娃重新放回原位,起身夺门而去。

一到病房,发现孟家人这会都不在,大概是跟医生商量治疗方案去了吧。

许沁坐在床沿上,紧紧的攥着拳头,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病床上躺着的孟宴臣。

他安详的闭着眼睛,呼吸平缓,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像一只被钉在墙板上的枯蝶,奄奄一息。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许沁猛然抬头,肖亦骁的脚步微顿,随即便恢复常态,语气却冷淡:“医生说,宴臣这关......他的求生意识也不强”。

许沁没有接腔,只是紧抿着唇,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男人。

肖亦骁叹了口气:“你哥他......可能熬不过了”

许沁听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垂眸。心想,这样也好,省得她一直难以面对他。

“他进手术室前用尽最后一口气,恳求婶婶成全你”肖亦骁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希望婶婶能成全你,不管是在婚姻或者是爱情上”。

许沁没有反应,她的眼睛仍旧紧紧地盯着孟宴臣,“所以,我婶婶答应了”,肖亦骁又补充了一句。

许沁的眼睛蓦地正大,她抬头:“什么叫做成全?”

肖亦骁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他希望你自由,所以让你去找一个你爱的人,不要像他一样为了家族为了体面,被条条框框束缚住,很精致很美丽却没有灵魂”。

许沁的手慢慢收拢,骨节泛白。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肖亦骁刚才说的话,像是在耳边炸响。许沁忽然觉得喉咙堵塞,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说,你跟了那人也好,这个家总要有一个人撑着,那种痛楚他自己忍受就好,但希望你不要恨他,也不要恨父母。他还说......”

许沁的呼吸猛的加速,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眶里有了湿润,但还是终于忍住了不让它变成泪滴滑落下来,她咬牙说道:“所以,孟宴臣死之前要我离开他?”

“是”

肖亦骁没有否认。

宋焰来接她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她浑浑噩噩的靠在副驾驶上,眼前忽然就浮现出孟宴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模样,她的心狠狠地揪着。

“阿焰,我是不是特别坏啊?”许沁的声音颤抖,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滚。

宋焰没有回答,车厢内一片寂静。

半晌,他开口说道:“沁儿,其实你哥出事前打了你电话,但只响了一下。”

许沁没有吭声,她的肩膀耸动得厉害。

宋焰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好了,不哭了,没事的,说不定他命大呢!”

许沁没有说话,只是趴在他的怀里,呜咽的抽噎,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

宋焰的手臂僵硬的环在她纤瘦的腰际,她的身上还带着消毒水的气息,给她寄上安全带,宋焰深呼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开车上。

宋焰开车将许沁送回院后,没有进屋,而是将车停在路边。许沁下车,一直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径直向前走去。

“沁儿......”宋焰喊了一声,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焰明白,孟宴臣在她心里的份量,如果他死了,他会永远成为夹杂他们之间的一根刺,扎得她鲜血淋漓。

可是,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孟宴臣就这样死了,这种结局,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让孟宴臣活着,活得越来越好,承继他们家族的光辉与荣耀,至少这样,她就不会活在愧疚与悔恨里,更不想看着她为他伤心难过,孟宴臣对她绝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情,他是男女感情,是真真切切的爱。

宋焰明白,一开始就明白。孟宴臣的心里藏着太多的感情,这些感情,足够将许沁的灵魂彻底摧毁。

  

  

  

  

  

magician

孟宴臣如果忘了许沁会怎么样9

  ooc预警

  不想写孟许时分了,无语,女主人设崩塌了,没了男人会死吗?我彻底被提纯了!孟宴臣就安排一个美丽动人温暖聪慧的千金大小姐吧!

  需要你们的点赞收藏推荐(如果大家喜欢我可以给许沁人设改回来觉醒,写一个重生文,让许沁彻底独立独美骨科,不过就是另一篇了,总之,这一本孟宴臣独美,谁也别沾边)

  另外,大家可以多多评论,我都会看的,这几天回了老家总之很忙,更新也就每天一到二篇,敬请谅解。

  。。。。。。。。

  

  那一边,沈簇和蔡致已经挑选好了自己的家具,一起到停车场汇合了,沈簇刚刚已经和蔡致叨叨了几句许沁,这也就导致蔡致对于他们老板的这位妹妹的观感也不是很好。...

  ooc预警

  不想写孟许时分了,无语,女主人设崩塌了,没了男人会死吗?我彻底被提纯了!孟宴臣就安排一个美丽动人温暖聪慧的千金大小姐吧!

  需要你们的点赞收藏推荐(如果大家喜欢我可以给许沁人设改回来觉醒,写一个重生文,让许沁彻底独立独美骨科,不过就是另一篇了,总之,这一本孟宴臣独美,谁也别沾边)

  另外,大家可以多多评论,我都会看的,这几天回了老家总之很忙,更新也就每天一到二篇,敬请谅解。

  。。。。。。。。

  

  那一边,沈簇和蔡致已经挑选好了自己的家具,一起到停车场汇合了,沈簇刚刚已经和蔡致叨叨了几句许沁,这也就导致蔡致对于他们老板的这位妹妹的观感也不是很好。

  

  谁家好妹妹还是一个千金小姐会和一个黑热搜满天飞的消防员在一起的,而且这个消防员之前还是个混混?

  

  蔡致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一个消防员之前怎么可能会是个混混?

  

  但是他按捺住自己的疑惑,毕竟是老板的家事,此处不提。

  

  总之,孟宴臣他们一行人先把许沁送回了家,看着许沁魂不守舍的样子,孟宴臣还是提醒了一句:“不要这样魂不守舍,就跟平时一样对他好了,况且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也不能说宋焰就是什么样的人。”

  

  许沁点点头就下了车,在孟宴臣他的车开走之前,还是转过头来说了一句:“哥,谢谢。”

  

  孟宴臣点头致意了一下,就示意让沈簇开车走了,留在原地的许沁心中阵痛。

  

  真的好痛呢,之前她和宋焰离开时,哥哥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他们打算先送孟宴臣回家,在送他的路上,沈簇还是问道:“老板,你就不怕许沁面对宋焰暴露了自己,然后供出你来吗?这样的话你的计划可都白费了。”

  

  孟宴臣手指轻轻点着扶手:“放心,许沁不是蠢的。”

  

  孟家不养闲人,虽然抛弃许沁可能会遭到别人的攻击,但是这不代表孟母就没有手段找到一个好的方式不留把柄的将她抛弃。

  

  这只能说明,许沁是个聪明人,至少没有什么很大的错处,对于孟母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孟宴臣轻轻舒了一口气。

  

  失忆后的他的确不喜欢许沁,但是他们家的人不能受欺负,这么多年哪怕是养一条狗也养出了感情,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回了家,孟宴臣让沈簇和蔡致想要吃东西就去吃点好的,他报销,就让他们先走了。

  

  回到家里,洗了一个澡,他才坐下来,桌上是他最近新学的甜品。明天他还要去相亲,虽然他对相亲并不感冒,但是毕竟是他答应了的事情,他也要尽力去做,初次见面也不好带什么太奢侈的东西,他打算带一份新出的口红,外加自己做的甜品。

  

  其实,孟宴臣也有自己的私心,万一,他是说万一相亲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还不算特别讨厌的,哪怕为了集团未来的发展,凑合着过也没有问题。

  

  这天晚上,孟宴臣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居然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他的房间里一向没有人气,如果在客厅里开着电视还好些。

  

  在睡过去之前,孟宴臣看着电视里的猫猫,迷迷糊糊的想着,之后,他也好像有一只真正的猫猫,而不是猫猫玩偶啊。

  

  今天晚上宋焰难得回来,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

  

  他很满意今天许沁的识趣,他毕竟也饿了,虽然没有看到许沁的身影,还是洗了手就开始吃饭。

  

  另一边,许沁早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出了房门,看到宋焰已经在吃了,平时只会觉得温馨,今天却只感受到宋焰对他的轻视。

  

  宋焰看到许沁出来了便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才出来,没有在客厅里,快来吃吧。”

  

  许沁说着自己不饿还是做到了宋焰旁边,平时情人眼里出西施,宋焰好像哪里都好看哪里都帅气,可是今天看到就感受出一些莫名的油腻,好像每一个姿势都是被设计过的一样。

  

  是错觉吗?还是……宋焰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越感受,越心惊胆战。

  

  吃完了饭,宋焰就去洗澡了,留下许沁一个人收拾凌乱的餐盘。

  

  许沁突然觉得很荒谬,自己到底是如何忍受下来的,难道之前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不对劲吗?

  

  之前的恐慌再次涌上心头,一切事情都不对劲了起来,然而这些不对劲都是在哥哥提醒之后她才感受到的。

  

  许沁确实是个聪明人,洗完澡她说自己有点不舒服就去睡了,宋焰以为她的确是不舒服也就没说什么,晚上抱着她也沉沉睡去。

  

  次日,许沁也开始了一番对于宋焰的悄悄试探,此处按过不提,但是她的确不能完全相信宋焰,宋焰的缺点也对着她出现,让她堕落到对过去的痛苦。

  

  她许沁的一生,不能吊死在这样的人身上,绝对不能!

  

  孟宴臣起床了,长期以往的生物钟让他不得不在七点钟睁开眼。

  

  挑选好今天要穿的衣服,一成不变的西装多了一点小设计,比如衬衫袖口上的玫瑰刺绣。

  

  戴上一副定制的别具巧思的玫瑰金丝边眼镜,孟宴臣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似乎不再了无生气,别有一番情致。

  

  孟宴臣深吸一口气。

  

  他也想做一个……更自由的人。

  

  订好的餐厅很有氛围,是孟母亲自跟进的,她对这次相亲很重视。

  

  这次挑选来的是岑家的小姐,岑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仅仅二十四岁就继承了家族企业,并且也是一个狠角色。

  

  孟氏和岑氏在攻克的方向上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只是有缘见过几次,但是两个人并不熟悉,这次相亲也有着孟氏岑氏强强联手的意思。

  

  来到餐厅,孟宴臣本着男人要有绅士风度的精神特意提早来了半个小时,但是并没有急着点餐,大约等了十几分钟,岑乾越就到了,她也是特意来的早些。

  

  岑乾越,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人都压得住的,这是岑母怀她的时候请来的名字。

  

  岑父岑母非常相爱,可是一直没有孩子,这个孩子也是老来得子,岑父大喜,宣布不管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是集团的继承人,而岑乾越自然不负众望,自小就表现出了极高的商业天赋。

  

  岑乾越看到提前来的孟宴臣很满意,谁不爱西装美男呢?尤其还是个势均力敌的商业对手。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岑乾越和熙一笑,孟宴臣给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了下来。

  

  “没有等很久,我也刚来。”

  

  岑乾越确实是一个人一眼看到就会惊艳的女子,商业美女杀手第一名的八卦名不虚传。孟宴臣心里嘀咕。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他们点好菜孟宴臣便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甜品。

  

  “我自己做的一个小甜品。”

  

  岑乾越几乎要觉得孟宴臣做过什么背调了,她喜欢吃甜品这件小事自己父母也不怎么知道。

  

  岑乾越接过甜品,透过透明的塑料片看过去,卖相还不错。

  

  “谢谢,我没有想过你会做甜品,我很喜欢。”

  

  孟宴臣有点尴尬,喝了一小口柠檬水:“也是最近才开始学的,做甜品让人心情愉快,其实还有一个小礼物,是一款口红,我也不是很懂。”

  

  岑乾越这才确定,应该没有做过什么调查,她一向气色很好,不喜欢用口红,不过……

  

  “那我就收下啦。”

  

  吃饭吃得很愉快,其中两个人分享了一番甜品的认知,倒是很聊的来,孟宴臣惊奇的发现,在吃到甜品的时候,岑乾越本来有点凌厉的妆容都不能掩盖她面容的俏皮可爱。

  

  果然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啊。他心想。

  

  总之,最后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岑乾越说下次她给孟宴臣带一次她做的甜品。

  

  孟宴臣回到家里都感觉很惊奇,今天的相亲居然出乎意料的愉快,尤其是发现这个业内风评很严肃的岑大小姐其实很可爱之后,面对孟母的询问也带着些隐约的高兴,让孟母也很满意。

  

  而岑乾越也感觉满意,她父母不让她早恋,她对爱人的要求一向很高,这次和孟宴臣的相亲就是她和父母提出来的。

  

  啊,孟宴臣不会知道自己喜欢小王子吧!

  

  岑乾越处理完自己公司的事情,窝在她的玩偶中想着有趣的、并不生硬的孟宴臣睡着了。

  

  幸好孟宴臣失忆了,忘了他那个恋爱脑的妹妹,不然……

  

  岑乾越甜甜的睡着了,虽然已经很晚,明天早上她又要早起去上班……

  

  

  

  

  

铁骨铮铮伊万斯

1.【翻译】魂居他乡(战后哈利穿越到无哈世界)

简介:在哈利战胜伏地魔的数月后,他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他们说哈利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这个世界的哈利夭折于摇篮之中,和哈利同年出生的巫师孩子被伏地魔赶尽杀绝,他的同学几乎都遇害了,赫敏成了猎巫人。另一个世界的詹姆和莉莉失去了长子,而哈利失去了父母,他能把他乡作故乡吗?

注:订阅合集获得更新通知

原标题:To Call A Place Home

作者:missmusicluver

门牌号:9649140(蓝白Fanfiction网站)

【哈利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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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同寻常的一天

翻译:@Fluffil  @铁...

简介:在哈利战胜伏地魔的数月后,他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他们说哈利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这个世界的哈利夭折于摇篮之中,和哈利同年出生的巫师孩子被伏地魔赶尽杀绝,他的同学几乎都遇害了,赫敏成了猎巫人。另一个世界的詹姆和莉莉失去了长子,而哈利失去了父母,他能把他乡作故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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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同寻常的一天

翻译:@Fluffil  @铁骨铮铮伊万斯 

对哈利来说,今天的开始再寻常不过了。

哈利走出重新装修过的格里莫广场时,他手里拿着几封魔法部的信,嘴里叼着一片吐司,并没有什么新鲜或令人兴奋的事情预兆着他即将经历的惊心动魄。

他发现对面街角有一个不起眼的记者拿着相机对他拍照,但哈利并不在意。伏地魔倒台四个月后,人们仍然称哈利为“英雄”和“救世主”。

赫敏曾告诉哈利,伴随着他的声誉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隐私权将会持续被侵犯。哈利又一次失望了,因为赫敏总是对的。哈利每次去魔法部、霍格沃茨、甚至刚走出自己的家门一步,都会在街上至少五次被各种各样想要向他表示祝贺的男巫女巫拦截。他们征求他的见解、为几年前怀疑过他而道歉、和他握手、告诉他他们都为他骄傲。

哈利重修格里莫广场时,他还买下了他家两边的麻瓜建筑,实际上他几乎买下了整片麻瓜街区。现在几乎没有麻瓜会闯入伦敦的魔法区,撞见那些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跟踪他的人。

这一切使他筋疲力尽。

因此,哈利没有理会那些现在习以为常的闪光灯,而是紧闭双唇,专注盯着他手指夹着的那几张浅色的羊皮纸。哈利一边读着圣芒戈来信的最后一行字,一边暗自想着:可怜的纳威

之后我该去看望他,问候一下。毕竟不是每天都有谁的父母离世。

当然,纳威和隆巴顿夫妇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相处,但他们毕竟是纳威的父母。

哈利又读了一遍那封信,把信上的字句牢记于心。

“目前没有发现任何黑魔法的痕迹或是谋杀的证据。”他们于今天凌晨时分去世,现在进行尸检为时尚早,但哈利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离世几小时前我们进行了例行的午夜巡房,检查了生命体征,随信附上巡房记录。”哈利跳过了一小段,浏览了一下他看不懂的医学术语和治疗魔法,然后认真阅读结论。“爱丽丝·隆巴顿首先出现心肺功能衰竭症状,死因是心源性死亡。不到三十分钟后,正当医护人员努力抢救隆巴顿夫人时,弗兰克 · 隆巴顿也出现了和他妻子同样的症状……”哈利抬起头,咀嚼着他的吐司。

然后他们死了。两个人于同一天凌晨,相隔不到一个小时离世。

哈利叹了口气,收起了圣芒戈的最新报告,把文件放在他的一堆羊皮纸的后面。也许他今晚可以提前结束和金斯莱还有麻瓜联络办公室的会面,这样他就有空去看望纳威。他知道大部分重要事务赫敏都可以独自处理。

他眯起眼睛,仔细阅读新的来信,右上角有阿兹卡班的印章。他们以为所有食死徒已经受审入狱,或者已经从魔法世界里消声灭迹。

……今天早上伙同另外三人逃狱……有外界的帮助……”哈利的下巴慢慢地掉下来。这不能够。

“波特先生!波特先生!”身材矮小的男记者在路边大叫,“波特先生!您对魔法部今天上午发表的关于阿兹卡班的最新声明有何评论?您担心会有更多食死徒出逃吗?您有什么行动计划吗?”

哈利瞥了一眼那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其他记者纷纷从路边和建筑物的阴影走出来,似乎从第一个出来的记者身上获得勇气。哈利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前进,记者们冲他大喊大叫。

离幻影移形的边界还有十码。

他真的需要找魔法部的规划部门,为新的布莱克家宅街区制定新的幻影移形的规定。

四面八方的人聚集在哈利的四周,围成一个完整的圆圈,他们大喊大叫,互相推搡,争相接近哈利。

“波特先——”

“有任何关于卢修斯 · 马尔福逃跑的线索——”

“——霍格沃茨重新开学——”

“——麻瓜出身新生的政策——”

八码。

“波特先生,您即将被任命为新任傲罗的办公室主任的消息属实吗?”矮个子记者率先从他的左边喊道。

“不。”哈利只回答了这个问题。无稽之谈。

六码。

“先生,您是否计划……”

哈利周围突然变暗了,就像他突然戴上了墨镜,刹时间,他附近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哈利抬起头,但在一片漆黑里什么也没找到。难道是食死徒?!

记者本能地大声尖叫,哈利转过身来准备应对未知的攻击,他的长袍随着他的转身掀起来。他立刻举起魔杖,向上指着周围骤然降温的空气。

“Praesidia invocamus. Fortissimum. Qui iam victi mors, et ita fac iterum.”

“最强巫师,死神的征服者,我们呼唤汝,望汝带领我们再次战胜死亡。”

黑暗中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低声吟诵。听起来几乎像是个孩子,但令人毛骨悚然。哈利脊背发凉,口干舌燥。

“哈利 · 波特!”之前那个矮个记者在街对面大喊。

哈利本能地抬起头来寻找惊呼声的来源。那个男人的眼睛紧盯着哈利身后的东西,惊恐地张大了嘴。

过去的经历让哈利完全理解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快跑!”他一边冲着那个人喊道,一边尽可能快地跑到对面街道,“快走!起来!快跑!”

哈利努力狂奔,却被一团烟雾包围。黑暗中,哈利几乎要窒息了。浓雾逐渐实体化,伸出什么东西牢牢地抓住他的双腿,把他拽下来,迫使哈利重重地跪在地上。他的凤凰羽芯魔杖在冲击力下从他手指滑落,掉了下去。不!哈利向前伸出手,但抓了个空,他趴在地上,指尖勉强够到那根纤细的木棍边缘。

雾气仿佛感觉到了即将遇到的危险,把他猛地拽回到麻瓜的人行道上,哈利的指尖再也够不着他的魔杖了。

他踢了一脚,努力挣脱,但浓雾没有形体,吸附在哈利的皮肤上。不管这是什么东西,它已经抓住他了,哈利的腿就像被一条冰冷的粗钢带死死缠住。他可以感觉到它从脚底爬上来,在他努力呼吸的宝贵的几秒钟内吞噬了他。

哈利绝望地抬起头来,想找点什么东西抓住,想做点什么,结果只能盯着街对面那个惊恐万状的记者的眼睛。

“快跑!”他最后一次冲着呆若木鸡的巫师大喊,记者的魔杖耷拉着,嘴巴惊恐地张开,无法动弹。

跑啊!哈利想,黑烟从他胸口冒出来,遮罩着他的头顶,挡住了他的视野。快跑!

寒气透过他的长袍,渗入他五脏六腑。黑雾在哈利周围张牙舞爪,他被不知名的力量提起来倒挂到空中。哈利的眼镜从鼻子上滑了下来,眼镜腿歪斜着向下滑,哈利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眼镜就掉了下来,他这下彻底看不清了。又一股冷风像蟒蛇扑向猎物一样猛地把他往后拖,哈利用尽全身力气去反抗。他努力抓住什么固定自己,但都没有成功,气流太强劲,把他卷上天空的速度比他的火弩箭还要快。

这不对劲,哈利心想,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这不是他所了解的那种食死徒魔法。这……这很不一样。

确切地说,感觉不像黑魔法,但是身体感觉沉甸甸的。吟唱的咒语回声使他的血管沸腾,在他体内拉扯着,好像它是他的一部分。它似乎在呼唤着哈利,像木偶上的绳子一样牵引着他的灵魂。

雾气再次往后拉着哈利穿越无边的黑暗,加快了速度裹挟着他飞上寒冷的天空。哈利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可能是赫敏。或者韦斯莱夫人?

那反复吟诵的童声现在变成低沉的男声,在黑暗中回荡,然后不止一个声音冒出来了。有好几个,男人和女人,每一秒钟都有更多的声音加入。就像一个唱诗班在吟诵,回音越来越响,拉力越来越大,哈利感觉就像有人用吸尘器吸他的肺一样,所有的空气都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的五脏六腑扭成一团,骨头被压缩到一起,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是伤疤。

不、不、一切都不对劲。自从伏地魔死后,他的伤疤再也没有疼过。不可能,他亲眼看着那个杀人魔倒下的。整个霍格沃茨都看到了。伏地魔不可能……

如同被鞭子抽打一样,他的伤疤就像着了火一样灼痛。

哈利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他无法呼吸,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尖叫。他的胃在收缩,眼睛灼烧着,胸腔起伏不停,他感觉自己好像穿过了一个看不见的障碍,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他的耳膜鼓胀,背部狠狠撞在冰冷的混凝土上。

“天——”哈利的左边有一个男孩尖叫着。

“乔纳森,你来这儿干什么?”女人尖细的声音在哈利的耳边回荡。

“我——”男孩结结巴巴地说。

空气挤进哈利的胸膛,他睁开了眼睛,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重新归位,他急促喘着气,张开嘴想多吸点氧气,同时努力不呕出来。

“什——”哈利愤怒地喊道。房间在他眼前像陀螺一样旋转,哈利的话噎在喉咙里。他用力闭上眼睛,试图用嘴呼吸。

他无力动弹,无法自卫,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他听到周围男人和女人在吵吵闹闹。有愤怒的、有惊讶的、有焦虑的……他听出了那些音调,但认不出声音的主人。

“把米勒娃叫过来,他刚到了。”第一个说话的女人冲某个人喊道。

麦格教授?怎么回事?哈利茫然地想着,他昏昏沉沉地捕捉着周围叫喊的声音,几乎陷入昏迷。

“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我不能选择谁来——”

“——不明白,我们绑来了谁的孩——”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这是个坏主意吗?”一个温柔熟悉的女声说道。

谁?

“——狼星下来,入口一定要更新 ——”

韦斯莱夫人?

“乔纳森,马上回到你的房间! 你父亲和——”

也许是唐克斯?

不,不可能,唐克斯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然后——哈利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眼皮上好像压着上百磅重的石头。他摆脱了睡意,迅速地眨了眨眼睛,努力聚焦看这个模糊不清、不停旋转的世界,竭力平稳呼吸。

在哈利的视线上方,深红色的头发衬着一张苍白瘦削的面孔。他看不清楚脸部细节,但依稀辨认出她是一个中年妇女,嘴角有笑纹,但眉宇间的皱纹更深,看起来她经常皱眉。她打量着他,细细观察他的脸。她的眼睛——

那个女人令哈利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她的眼睛。他的视线可能模糊了,但是他能看清她的瞳色——绿色。在她深红色的头发阴影下依然明亮的绿眼睛,和他每天早晨照镜子看到的那双眼睛如出一辙。红发。

哈利的脑海闪过他藏在床下的相簿里的那些照片,哈利的肋骨像被巨石压断了。

“你——”他急促地说。

她不可能是——

“莉莉,亲爱的,是不是……”她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哈利头上方的女人转向一侧说: “詹姆……你看看他,他是……”

哈利的大脑就像百叶窗帘一样关闭了。他的眼睛向后翻,额头传来一阵白热化的疼痛,突然间,哈利看到了熟悉的黑暗。

【后记】

这篇文我非常非常喜欢,设定很赞,情节非常好,属于史诗级恢宏磅礴的剧情长篇。哈利在这个世界有弟弟妹妹,弟弟挺呆萌的,不是那种鸠占鹊巢的讨厌二胎。哈利同龄人除了赫敏几乎都死了,但是父辈基本还活着,这个世界和原世界相比有很大的不同,战火纷飞,人人自危,霍格沃茨不再是学校,而是抵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组织基地,相当于一个小型社区。我们的格兰杰小姐一如既往的牛逼,没有上学,仅凭自学就成为一方势力头头(赫敏中间才出来,但是很喜欢这个赫敏所以私心在第一章打tag)。哈利驯龙那场戏苏炸了,我完全能想象电影式的画面。

因为每一章都特别长,除了第一章算是楔子短一些,所以后面会一章分几次翻译。喜欢请留言❤。

如果有意加入翻译的,可以私信我审核,需要英语基础好且中文语感好的,未来一年比较有空的。

TY.桃酒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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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久儿

【盗笔乙女】当你被弄瞎了

记梗


内含吴邪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眼睛一凉,身体立即做出了反应,猛地摆头,但还是晚了一步。

“别动!”

我几乎是一边倒抽凉气一边喊出的这句话,与此同时刺痛开始从我的眼角传来。

我没办法睁开眼睛。

吴邪离我最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吼道:“眼睛!”

与此同时我就听到胖子大骂,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和红色。

完了,我心想,黑瞎子后继有人了。

小哥喊了一声,我不知道那边他和胖子发生了什么,但是吴邪一直按着我的肩膀,手很稳,应该没有大事情。

“怎么样了?”我问,“你有没有事情?”

“没有,胖子一只眼睛中招了,”吴邪道,“还好你反应快。”

我心里...

记梗


内含吴邪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眼睛一凉,身体立即做出了反应,猛地摆头,但还是晚了一步。

“别动!”

我几乎是一边倒抽凉气一边喊出的这句话,与此同时刺痛开始从我的眼角传来。

我没办法睁开眼睛。

吴邪离我最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我,吼道:“眼睛!”

与此同时我就听到胖子大骂,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和红色。

完了,我心想,黑瞎子后继有人了。

小哥喊了一声,我不知道那边他和胖子发生了什么,但是吴邪一直按着我的肩膀,手很稳,应该没有大事情。

“怎么样了?”我问,“你有没有事情?”

“没有,胖子一只眼睛中招了,”吴邪道,“还好你反应快。”

我心里苦,心说你这个人招邪也就算了,怎么还传染,我这都要青出于蓝了。

小哥拉着骂骂咧咧的胖子过来,把我们两个安顿好,就让吴邪检查我的眼睛。

那估计是针状的孢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硬化,我的两只眼睛都受了点伤。

吴邪按着我的眼皮,用手电一照我的眼泪混着血就哗哗往下流,人都发抖,只能自己抱着头固定自己。

“眼角破了,你看不清应该是因为孢子进到眼睛里了,”吴邪道,“丫头,你现在可以开始祈祷它在你眼睛里长起来以后开花开的比较好看。”

我说:“那我希望它能发光,最好是蓝色的。”

这种孢子会不会遇水膨胀我们都说不好,不敢贸然清洗。小哥给胖子的眼皮处理了一下,然后好像就去实验那孢子对他的血的反应。

胖子坐在那,忽然叹了口气,道:“得,老子现在有一只双眼皮了。”

我道:“姐妹,我有点担心我两边眼角开的不一样大耶。”

吴邪安慰我,“别担心,刚给你检查了,差不多大。实在不行用胖子割下来的眼皮给你缝上。”

“他妈的,你们两个拿我拆东墙补西墙呢?”

我听得出来吴邪和胖子都是在舒缓气氛,毕竟在斗里失明还是相当危险的。

“应该有用。”我听到小哥去而复返的声音。

“谢谢哑爸爸救命,”我感激涕零,“你可千万小心,你伤了不容易好。”

小哥“嗯”了一声,听声音是蹲在胖子面前。我睁大眼睛,只能看到非常模糊的轮廓在晃动。

吴邪拍着我的肩膀,“没事,小哥说有用。”

我“昂”了一声,擦了擦脸,就闻到自己脸上都是血味。

“把她的眼皮掀开。”这是小哥靠近过来的声音。

吴邪站在我后面,开始配合工作。我就感觉到一根手指很快的在我的两个眼球上各抹了一下,一股凉意顿时包裹了眼球。

“疼疼疼。”我倒抽凉气,心说这真的是血吗,小哥你刚刚没摸过风油精吧。

吴邪则开始帮我擦脸,给我眼角的外伤上药。

“疼?给你吹吹。”他贴着我的脸吹气,我感觉自己的睫毛被吹动了。

“你怎么就吹吹,”我突然犯贱,整个人往前探了探,“你怎么不亲亲?”

吴邪的呼吸一下子离我很近,他顿了一下,好像也没躲,就这么贴着我的脸道:“小哥的宝血就那么多,我怕我一激动给你嗦没了。”

嘶……我伸手就想掐他大腿,摸了半天没找准位置,边上胖子咳嗽了一声,“大庭广众,丫头,摸那不合适。”

我心说我操,吴邪你怎么自己不知道躲开。还没发难,眼皮上突然一热,两个小鸡啄米一样的吻落了下来。

“行了,我给你裹一层纱布,”吴邪的语气好像刚刚亲我的玩意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待会儿我牵着你走。”

这里还是不太安全,我于是犯贱中止,配合缠好纱布就跟着导盲犬继续前进。

看不见真的非常影响判断,我好几次撞在吴邪身上。一开始我还道歉,后来我干脆贴着他走。

只要把一条腿插到他两条腿之间,我就不可能踩到他的鞋后跟。

大概前进了半个多小时,胖子出声道:“哎?说真的,咱们这前进速度怎么好像还加快了。”

我心说啊这,该不会是因为我没有精力和你一起犯贱了吧。

不过这一段路我真的是凭着吴邪莽冲,走的很快,否则也不至于追尾那么多次。

我不知道吴邪有没有被我踩烦了,就对胖子道:“胖爷,要不你来牧我?我感觉如果出去以后离婚一定是因为我刚刚踢了他屁股三百下。”

吴邪就捏了一把我的后脖子,听声音是被气笑了,“他妈的,我们没结婚,你个小通缉犯。”

“别说话。”小哥忽然道。

我深知小哥对我犯贱完全免疫,并且偶尔嫌弃我和胖子过于聒噪,于是立即闭嘴。

失去视觉以后我的听觉似乎真的被放大了,一下子我就听到了脚下传来了机关运转的声音。

“小心脚下。”我说。

又过了两秒钟,我开始听到有东西下坠。

“跟着我。”小哥道。

与此同时我就听见他在地上跳动了两下。那应该是两个安全的落脚点。

吴邪不由分说直接把我拦腰扛了起来——自从这个人成为刚性战斗力就开始在日常锻炼中将我当做哑铃,似乎非常期待这一幕的发生。

“我操……”

我听到胖子和吴邪异口同声地感叹。我什么也看不见,心痒难耐,“咋了?发生了啥啊?”

“别说话。”小哥再次道。

我有点子委屈,心说他俩还“我操”呢,小哥你双标。

还没想完吴邪就扛着我往前跳了一步,我一晃,赶紧抱住他的脖子。

这个时候我再去听,胖子又跳了一下,我这才听出来这个甬道下面恐怕不是万丈深渊也有几十米高,现在应该就只剩下几块落脚石了。

“你放我下来,”我拍吴邪,“你这样扛着我跳不远。”

我话还没说完,吴邪捂了一下我的嘴,然后两个连跳把我的隔夜饭晃到了喉咙口。

“我操!什么东西!”胖子突然叫了一声。

“趴下!”小哥吼道。

吴邪直接就把我往地上扔,我做好了四脚着地的准备,却听见吴邪那边突然大骂,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就在我脑袋边上。

我心说完了,不会撞到头了吧,还没摸过去就感觉一阵劲风扑面,我赶紧一缩脖子,问道:“这啥啊这是!”

话还没说完,我脚下一滑,整个人下半身就悬空了。

好家伙,这块地是真小啊。

“丫头你别动,你边上有个东西!”胖子大喊。

我半挂在那,心说看不见以后我对于情况的危急程度完全没概念了啊。

好在最近一直有锻炼,我靠着腰腹力量还能挂一会儿,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筛糠了。

“吴邪!”我喊了一声,随即就感觉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手上黏糊糊的,好像是血。

伤这么重?!我心里一凉,忽然就听到熟悉的引线烧着的声音。

我根本没办法捂耳朵,那雷管直接就在我边上不远的地方炸开了。爆炸的同时我听见又是一声闷响。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巨尸倒挂下来,被炸的晃晃悠悠的样子。

“天真!”

吴邪抓着我的手一紧,我听到他连开了三枪,然后我想象中的巨尸就掉了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背后一重,就感觉一个什么东西撞在我背上,我差点一口血飙出来,手一下没抓住,带着吴邪就往下滑。

情急之下我条件反射甩出一个飞爪,但是因为完全看不见,我根本不知道抓哪里能抓住。

“抓紧!”

我反应了一下,飞爪上已经传来了拉力,这是小哥接住了。

“你你你,”我看不见吴邪的位置,但估计他上半身都挂在外面,“你鞋子里有我装的刀,踢出来插地里稳住!”

我刚说完就感觉有东西连续滴在了我的脸上。吴邪没说话,抓着我的手还是非常用力。

“胖子!”我吼道,“吴邪到底伤的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先把他弄上去?”

我现在的姿势就和挂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差不多,根本使不上劲。还不如吴邪先放手把我晃到小哥那。

“他——”胖子道,“他撞到上巴了!说不了话!”

我真是极度无语,但好在小哥靠谱,我听见他站起来叫我们都别动,然后两下就靠近了过来。

吴邪先被拉上去,我听到他捂着嘴咳嗽,心说该不会牙都给撞掉了吧,那以后冰箱里的巧克力只有我一个人吃了。

小哥又把我拉上来,我的胳膊已经抖出节奏了。

“我把吴邪背到前面去,”小哥道,“然后把你放在胖子那。”

我没理他,蹲下去摸到吴邪,他躲了一下,我继续摸上去,摸到满脸的血。

刚才肯定是为了先保我,他才会受这么重的伤。

“没……事,”他含糊地说,“嘶……”

“小哥你还是说实话吧,”我捻了捻手指,“我感觉不对,头骨是不是裂了。”

小哥沉默了一下,我说:“别管他们两个给你打什么手势,跟我说实话。”

“比较严重,”小哥道,“前面很快就有救援队。”

我揉了揉脸,“我知道刚才我看不见以后你们合伙骗我,你的血没用。你刚要真也给胖子涂了他肯定也吱哇叫,而且吴邪还故意给我缠了个纱布,就是防止我自己睁眼发现完全没好转。”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我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着急,但你们先别急。”

吴邪说了一句什么,但我是真没听懂,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语言系统撞坏了。

“你这么紧张之前肯定遇到过这种东西,你知道时间长了我一定会彻底瞎掉,所以越走越快,”我说,“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得先保住吴邪的命。我真瞎了就瞎了,以后就啃你的老了。”

胖子在那边道:“得,她给自己的啃老大计找到合理理由了。小哥你先走,我们两个没得问题。”

吴邪又咬着牙说了一句什么,我虚虚抱了他一下,说:“乖哈,你要真出事了那我就给汪家立大功了。”

“你这丫头,”胖子道,“现在还想着立功

,大大滴坏!”

我拍了拍小哥的方向,什么也没拍到,就听到小哥道:“好。会很快。”

同时他的人就已经窜出去了,我喊道:“小心别把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了!”

过了几秒钟,我就已经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了。

我摘掉眼睛上的纱布,发现一开始还能看到影子,但现在真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全是光怪陆离的光斑。

失去所有的参照,我只能做出一个躲猫猫里抓人的那个人的经典姿势,就是半弯膝盖,平伸双手,谨慎移动。

大概摸清了边缘,我叹了口气,心说瞎了这可真的太不方便了。

“丫头,”胖子开口道,“你别想不开啊。胖爷不嫌你动作慢。”

我说:“要是吴邪真因为我拖后腿出事了,那我还不如搁这儿跳下去呢。”

胖子“啧”了一声,“你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没有?”

我摸了一下眼睛,还是很痛。我说:“我看过啊,朱丽叶和西门大官人给罗密欧喝的药嘛。”

说着我就听到胖子把什么甩了过来,一摸,是一根绳子。

现在的情况,胖子只允许我简单emo一下,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迅速在腰上扣好,对胖子道:“目测一下大概多远,给个预判。”

胖子道:“两点钟方向,三米。跳不准我拉你。”

我调整了一下方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于是做了一个手势。

“胖爷,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我问。

胖子侧耳听了一下,“什么?”

我趴下去,贴在地上听了一下,脸色不受控制地变了。

“怎么了?”

我说:“有东西过来了。”





铁骨铮铮伊万斯

17.(战后哈利穿越到无哈世界)【翻译】魂居他乡

简介:在哈利战胜伏地魔的数月后,他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他们说哈利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另一个世界的哈利夭折于摇篮之中,和哈利同年出生的巫师孩子被伏地魔赶尽杀绝,赫敏成了猎巫人。波特家族仍然在和统治世界的黑魔王顽强战斗,哈利并不愿意再次卷入战争,但是这里有他平行世界的家人,他可以在副本难度极大提升的世界里再次战胜伏地魔,拯救魔法界吗?

原标题:To Call A Place Home

作者:missmusicluver

(蓝白Fanfiction网站)

翻译:@混血公主 

校对:@铁骨铮铮伊万斯 @萱羽煐yu ...

简介:在哈利战胜伏地魔的数月后,他被召唤到另一个世界,他们说哈利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另一个世界的哈利夭折于摇篮之中,和哈利同年出生的巫师孩子被伏地魔赶尽杀绝,赫敏成了猎巫人。波特家族仍然在和统治世界的黑魔王顽强战斗,哈利并不愿意再次卷入战争,但是这里有他平行世界的家人,他可以在副本难度极大提升的世界里再次战胜伏地魔,拯救魔法界吗?

原标题:To Call A Place Home

作者:missmusicluver

(蓝白Fanfiction网站)

翻译:@混血公主 

校对:@铁骨铮铮伊万斯 @萱羽煐yu 

第十章:故友相逢(上)

哈利是被熟悉的阳光唤醒的。

他的鼻腔充斥着银杏叶的恶臭、艾蒿和缬草的苦味。他缓缓睁开眼睛,从敞开的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太过耀眼,他不禁眯起眼睛注视着一片狼藉的霍格沃茨校医院。哈利在床头柜右侧找到了眼镜,把圆框眼镜架在他的鼻子上。他观察了下太阳的位置,发觉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哈利低头看了下自己,发现他整个左臂连带胸部都裹上了白色的绷带。他的肩膀也用绷带缠好,脖子和背部被施了某种冷却魔法。老实说,他的左半身几乎没有知觉。他打赌在白纱布下面,昨晚食死徒的爆破咒留下的伤口和被龙刺穿的血洞上长出了新生的粉色皮肤。他甚至没有感到头晕。他很高兴自己的状态至少比原先预估的好多了。

哈利环视了一圈校医院,查看其他受伤的凤凰社成员。看到每张病床都被伤患占据并不让他惊讶,令他吃惊的是乔纳森倒在哈利脚边的凳子上睡着了。乔纳森把脸埋进毯子里,头发乱糟糟的,这样看他像极了自己。哈利当场笑出声。他的胸部和背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龇牙咧嘴,收敛了笑容。

“波特先生,我若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没有几个人受了你昨晚的伤还能活下来。”庞弗雷夫人说着,从办公室出来,红白相间的护理袍子在她的脚边摆动。

“我睡了多久?”哈利问道,他嗓子发痒,口干舌燥。

“十四个小时,至少半天。”庞弗雷夫人简短地回答。她没用魔杖,把一杯水递到哈利嘴边,哈利满怀感激地接受了这杯水。

“爆破咒剥除了你大部分的皮肤,你需要留院观察一夜,看你手臂受伤的肌肉能不能长回来。”

哈利把玻璃杯放回床头柜,喉结滚动了下。“只需住院一宿吗?”他惊讶地问道。每次来校医院,他总得住上好几天,甚至还住过好几个星期。

庞弗雷夫人扬起了眉毛,说道:“当然啦,我还有其他病人需要照顾。”

她责备的语气让哈利脸热。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半点哈利记忆里的母性,再次提醒他两个世界是多么不同。“你很幸运,”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没有自己给手臂疗伤,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哈利眨了眨眼,问道:“夫人?”他没有告诉她是他自己治疗手臂的。

“我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做的,”她眯起眼睛说,“下次我建议你使用皮愈肌生(Sana Cutem),它能愈合皮肤。”

哈利点点头,又皱了眉头。从昨晚开始他就想问一件事:“庞弗雷夫人,昨晚被带走的学生找到了吗?”

她扬起眉毛,说:“金妮·韦斯莱小姐和卢娜·洛夫古德小姐?不,恐怕没有。她们仍然下落不明。”庞弗雷夫人举起魔杖,从哈利头顶下划到他的左侧,眉头紧锁。

“但他们仍在搜救是吗?”

“当然,他们会全力搜寻,直到找到她们为止。”庞弗雷夫人怒视着他,“但这不意味着我允许病人在身体痊愈前擅自离开。”她危险地朝他的方向挥动魔杖,“所以,要是被我发现你擅自下床,我就把你绑在床上,三餐用勺子喂你,你听清楚了吗?”

哈利睁大了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吧。这下他不能下床了。很好,他只能躺在床上。好极了。

庞弗雷夫人浅笑了一下,说道:“很好。现在去睡吧。我给你的肌肉再生魔药很可能会让你感到困乏和口渴。如果你想喝水,只需喊一声,我就会赶来,好吗?”

“好的,庞弗雷夫人。”哈利点点头。

她笑了,几乎让他想起了他的那位校医。“现在睡吧。”说完,她转过身,扫视每一张病床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哈利转向沉睡的乔纳森。他的脸颊压在毯子里,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好像他在梦里看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就像一条发疯的鱼一样张着嘴巴。哈利咧嘴一笑。

“哈利?”右边传来罗恩的声音。

哈利猛地抬头,转向声音的来源。肯定是罗恩。绝对是罗恩的声音。在哈利的床边,一面蓝白相间的圆形镜子悬在空中正对着哈利,镜子中间是罗恩目瞪口呆的脸,好像他比哈利更吃惊。

“罗恩?”哈利小声问。

“哈利?”罗恩再次问道,他靠近了一点,这样镜子(或者传送门)里就只剩下罗恩的脸了。

“罗恩?”哈利重复了一遍,“你在——你在这儿干什么?你怎么做到的?你、你怎么找到我的?”哈利激动地提出了一连串问题,对着镜子里他最好的朋友轻声诉说他的兴奋之情。他坐在床上探身向前,无视了他的肌肉此刻发出的抗议。

“哈利,你在哪里,哥们儿?全世界都在疯狂找你!”罗恩仔细地看着哈利,把绷带和床纳入眼底,“你……不,你不会是在霍格沃茨吧?”

“不完全是。”哈利慢吞吞地说。

“不完全是?”罗恩困惑地问道,他姜黄色的眉毛拢在一起,“但是看起来像是——”

“我在霍格沃茨,罗恩,但它不是——”

“什么?太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麦格不告诉我们你在那里。除非你刚到——”

“罗恩,我不在我们的霍格沃茨!”哈利飞快地说,急切地打断罗恩。他压低声音,环顾四周,看着熟睡的人们。

罗恩吃了一惊,问道:“什么叫‘不在我们的霍格沃茨’?世上只有——”

“没错,听着,世上只有一个霍格沃茨,可我在另一个世界。”

罗恩似懂非懂地说:“你、你在……但这是不可能的。”

哈利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倒希望这不是真的,罗恩,但是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正坐在霍格沃茨的校医院……不过是另一个世界。”

罗恩盯着哈利,嘴巴张开又合上,他注视着哈利:“那么,你怎、怎么——你知道的——你怎么去那里的?”

哈利叹了口气,把前额上干净的头发吹到一边,答道:“显然是某种血魔法。”

罗恩睁大了眼睛,靠近镜子喊道:“可那是非法的!”

“我不认为他们会在乎这个。”

罗恩涨红了脸,打量了一下哈利的床。“谁干的?你、你怎么了?他们是不是……”看到绷带罗恩眯起眼睛,“他们你了?”

“什么?”哈利震惊地反问,低头看了眼,“不,梅林啊,不、不、罗恩,这不是他们打的。我遇到了一大群食死徒。”

罗恩紧盯着哈利的肩膀,哈利叹了口气,解释道:“那是被龙刺的,不是他们弄的。”

“龙——”罗恩呛到了,“被刺的?你在那边还遇见了一条龙?”

“真正的龙。是的,没错。”

罗恩欲言又止,然后他点点头,好像下决心全盘接受他的说辞,继续说:“这也太疯狂了。”

“罗恩,这个世界的伏地魔还活着。”

“什、什么?”罗恩的脸色霎时变白,他从镜子里往外看,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是的,我还遇到了很多人。我的——嗯,这里的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也活着。”

罗恩吃惊地张大嘴巴,紧张地看着哈利问:“你的父母?他们还活着吗?”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他们只是……”哈利拖长了声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吧。”罗恩点点头,让哈利避开了尴尬的话题,“嗯,还有谁?小天狼星?莱姆斯?”

哈利点了点头,说:“全在这儿,邓布利多,甚至还有弗……”

镜子那头的罗恩转过身,好像在回头确认着什么。哈利沉默了。“罗恩?”他问道。罗恩回头看着他,眼里浮起一丝惊慌。

“哈利,”罗恩吞吞吐吐地说,“我得走了。”

“什么?为什么?”

罗恩舔了舔唇,继续说:“很难解释,但是——”罗恩又回头看了眼,“严格来说,我不应该在这里。”

“严格来说?什么——罗恩,你在哪儿?”

罗恩迟疑地笑了笑:“呃……麻瓜的交通工具上?”

哈利惊掉了下巴,他有一秒钟怀疑自己听错了,奇道:“什么?你——你正在麻瓜交——”

“我想这个叫‘体铁’?”

“你是说地铁吗?”

罗恩微笑着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它在地下沿着铁轨走,对吧?”

哈利眨了眨眼,叹了口气道:“你去地铁做什么?”

罗恩又不自在了,说道:“逃跑?”

哈利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逃离什么?”

“赫敏?”

“你——”哈利的情绪在愤怒、困惑和好奇之间变换,“罗恩,从头说起。”

罗恩扭头看了眼,对身后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睁大眼睛回头看着镜子:“麻瓜很可怕,哈利。”

哈利别过头说:“你不明白。”

“什么?”

“没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罗恩把身子探向传送门:“你失踪后,整个魔法部都在找你。凤凰社,邓布利多军,甚至麻瓜警察都展开了搜查。赫敏听说此事后,把卢娜和金妮接了过来,一起去调查那个——”

“——事故现场。”哈利点点头,“你的女朋友很聪明。”他说。

罗恩勉强一笑。“随后,”他低声说,“赫敏说那条街留下的魔法痕迹有和我们相似的魔力源,但又有点不对劲。”

“有点不对劲?”哈利重复道。

“你知道……家养小精灵和神奇动物有他们自己的魔法,对吧?还有妖精和巫师的魔力源也不一样。赫敏发现那里的魔法痕迹‘与我们的魔法极其相似,但是——’呃……‘根源不同’?我想她是这么说的,总之,是巫师魔法,但也——很不同。”

“来自不同世界的巫师魔法。这就说得通了。”哈利说。

“对啊,卢娜也是这么说的。卢娜很认真地说你被另一个世界的人带走了,但你了解赫敏的,她当然认为卢娜是胡说八道,一定是食死徒的诡计。”

“是啊,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她的说法。听起来太外星人了。”

“E.T.是什么?”

(注,原文是E.T.,所以罗恩听不懂)

“那是——算了,然后呢?”

“嗯,正如你所料,卢娜带回来一些‘特殊’的镜子,她父亲说我们可以通过这些镜子与另一个世界的人交流。赫敏说世上不存在那种东西,金妮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而你选择站在赫敏那边。”哈利叹了口气,靠在床背上。大战一触即发。

“她压力太大了!你失踪了,麦格教授让她准备好明年的课程,一群记者天天死咬着她,然后……她抓狂了。”

“那你怎么会有这面镜子?”哈利问。

“赫敏把镜子全扔了。卢娜哭了,金妮去安慰她。我把它捡起来,被赫敏发现了,然后……”罗恩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也知道她生气时的模样。”

“所以你给了她一点私人空间。”

“出门的时候还忘了拿魔杖。”

哈利摇摇头,咧嘴一笑道:“你用了飞路网?”

“我们是在赫敏父母家中碰头的。”

哈利和气地“哼”了一声:“你知道怎么搭地铁吗?”

罗恩涨红了脸,说:“赫敏教过我。我还没学会下车,我打算一直坐到我上车的那个车站为止。希望等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才回去的时候,她能恢复理智,尤其是等我告诉她你还活着,而且这面镜子真的管用的时候!”

哈利笑道:“我很高兴再次听到你的声音。”

“你才离开了几天。”

“漫长的几天。”

罗恩笑道:“我能理解。”罗恩又回头看了眼,“听着,哈利,我得走了。麻瓜开始盯着我,就像我疯了一样。我想他们以为我对着一面梳妆镜自言自语。”

“那我怎么才能和你联系呢?”

罗恩看着他,惊慌失措道:“我不知道。我想下次轮到我来联系你。”

哈利的喉结滚动了下,只好说:“祝你好运。”

罗恩露出笑容,说道:“你也是,兄弟。”

哈利看着罗恩关上了镜子,蓝白相间的光芒消失了,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样。镜子关闭后,房间显得空荡荡的,仿佛阳光也黯淡下来。罗恩消失了。他与故乡的联系断了。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略了肩膀上的刺痛,低头看向床脚。

乔纳森睁大了眼睛,扬起眉毛盯着他。哈利一愣,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不少,”乔纳森一边说,一边从床单上抬起头来,“罗恩看起来人不错。”

【咒语】:

皮愈肌生(Sana Cutem):Cutem皮肤,sana健康。

【后记】

这章很长所以分节了,这次发的只是第十章(上),故友相逢的相逢当然是字面意义上的。故友其实指的是罗恩和赫敏,相见的是罗哈,相逢的是哈赫。

【禁止剧透】可以讨论分析剧情走向,但是请看过原文的人不要在评论区剧透。置臀请在专楼,不介意道具,但是还是更喜欢看有内容的回复的。

染落-HP杂文集合-

【哈利中心】灿如繁星(1)

Summary:

假如哈利第一年通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遇到时间魔法来到1971年。

那会发生什么呢??


需要注意的事项:

1:哈利穿越的时间为他第一次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间,所以这个时间他没有认识罗恩也没有认识赫敏。

2:掠夺者还是:詹姆,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但会加上哈利。没有人知道哈利是时空穿越者,詹姆认为哈利是波特家族的旁支,所以和自己长得像。


1

“你好,请问这里有位置吗?”因为自身原因没办法交朋友,接到霍格沃茨通知书时异常忐忑的莱姆斯卢平局促地问。他害怕会被眼前的男孩瞧出端倪——关于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绿眼睛的男孩一愣,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友善的询...

Summary:

假如哈利第一年通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遇到时间魔法来到1971年。

那会发生什么呢??


需要注意的事项:

1:哈利穿越的时间为他第一次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间,所以这个时间他没有认识罗恩也没有认识赫敏。

2:掠夺者还是:詹姆,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但会加上哈利。没有人知道哈利是时空穿越者,詹姆认为哈利是波特家族的旁支,所以和自己长得像。


1

“你好,请问这里有位置吗?”因为自身原因没办法交朋友,接到霍格沃茨通知书时异常忐忑的莱姆斯卢平局促地问。他害怕会被眼前的男孩瞧出端倪——关于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个绿眼睛的男孩一愣,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友善的询问。接着他对卢平笑笑,指着对面的空座说:“这里没有人。”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男孩的身份,也没有人会盯着他头顶的伤疤看。莱姆斯卢平不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是什么,他正在为霍格沃茨的分院担心。哈利对眼前这个褐发男孩没有用他在对角巷里遭受的那种目光洗礼看他而松了口气。他们交换了姓名,又买下不少奇妙的零食。哈利拆开巧克力蛙的时候被跳出来的青蛙吓了一跳,莱姆斯见状告诉他这种零食叫做巧克力蛙——他喜欢巧克力。巧克力蛙里还有卡片,哈利拆到了邓布利多,梅林等等。因为零食而打开的话匣子逐渐往霍格沃茨发展,莱姆斯提起这个喉咙里就像梗着一块石头。他害怕那顶帽子会当众叫出他的身份,害怕他是没有资格进入霍格沃茨学习的存在——哈利听到他这么说也低下了脑袋。他说他一定会被分到赫奇帕奇……因为他对巫师届一窍不通,甚至现在他连一个咒语都不会。

也许莱姆斯会在数小时的分院上再度忐忑不安,但现在他必须告诉哈利,霍格沃茨是一所伟大的学校,他能收容所有小巫师,甚至包括他这样的……他没有细说。哈利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一丝保留却也没有多问。

“所以你一定没有问题。”也许我会被当众开除也说不定。莱姆斯面对哈利再度扯出一个微笑。

 

2

分院的仪式刚开始,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就收到一条爆炸信息——万年斯莱特林的布莱克出了一个格兰芬多。

西里斯布莱克坐上格兰芬多长桌的时候大家还沉浸在这条消息中,死一般的寂静,直到邓布利多带头鼓掌,格兰芬多的掌声热潮这才响起。

哈利悄悄看了对方一眼,发现西里斯正冲他眨眼。他愣了愣,后意识到西里斯看得不是他,而是站在他左侧头发和他一样乱糟糟还戴着眼镜的男生,后者回给西里斯一个“OK”的手势。

哈利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也察觉到那个男生看过来不解的目光。不管如何这都比他在对角巷受到的注视好太多——帽子刚碰上他的头发说了一通个人见解,哈利不知道帽子说的话别人能不能听到……也许不会?帽子说他适合斯莱特林,说斯莱特林能够帮助他走向辉煌……但哈利也记得海格和他提到的,那个杀死他爸爸妈妈的凶手也是斯莱特林出生。只要不去斯莱特林哪里都行——帽子再三确认他真的想清楚了吗?哈利默念着不去斯莱特林不去斯莱特林……最终帽子大喊格兰芬多。这让哈利松了一口气。

紧跟在他身后的男孩分院就简单的多,帽子几乎沾上他的头发就宣布他是格兰芬多。

对方跑下来还和那个叫布莱克头发微卷的男孩击了个掌,紧接着他就转头向哈利自我介绍:“我叫詹姆波特,我刚刚听到你的名字了,是哈利波特吗?那你应该是波特家的旁支?”男孩很兴奋地说了一串话,哈利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波特家的旁支——鉴于他11年的魔法空白。不过詹姆看上去并不介意他的答案,他自动把哈利归类为波特家的旁支,也就是类似自己弟弟一样的存在。在全部分院结束后他不停地把鸡腿鱼排这些夹进哈利盘里——“你该多吃点。”他说,“不然看上去太瘦了。”

“额……好……”上帝,哈利真的没接受过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切着盘里的鸡肉,竖起耳朵听到詹姆和那个叫西里斯布莱克的人谈到“晚上”“夜游”“不被发现的宝贝”等等。他又往左边看了看,莱姆斯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褐发男孩头上还残留着汗水,他甚至来不及擦擦。对上哈利的眼神后,莱姆斯向他露出一个笑容。


TBC

试发一下这两章,短打,估计还是会以这种小故事体。

很想写哈利第一年结束推着车出来的时候因为没人接他在车站里傻兮兮等了半天被莉莉or詹姆捡回家的事

可能是莉莉,因为都是麻瓜出身的。哈利借宿了一夜不好意思离开又觉得好不容易离开了可以自己生活就去对角巷那住在破釜酒吧里了,结果住了大半个假期遇到来采购东西的詹姆又被詹姆捡回波特家(

顺路詹姆还能拐回一个西里斯(不是)

哈利自己对魔法界的认知是零——就算海格说了很多他的认知也只在于基本常识,而且因为德斯礼一家对他的局限性,也没让他旅游看电视什么的导致他在时间观念上会出现比较严重的偏差。

简单来说,他就真没意识到自己穿越(

天琅

我爸是古言甜宠文里的痴情男二

  我叫谢念言,谢子苓思念陆滟的谢念言。 


  全京城都知道我爹喜欢,不,是爱陆滟。 


  有时候我都在想,或许我要感激,感激陆滟是安王妃,而且这个安王大权在握,连我爹都要忌惮几分。所以,他并没有明目张胆地给我起名叫谢思滟。 


  但也差不多。 


  即使我爹官居丞相,但小时候和学堂的同窗起了冲突,对面永远会叫骂我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孩子,我爹只爱陆滟,以及——陆滟的一双儿女。 


  而我娘呢?我娘那时,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我爹在我奶奶的逼迫下,和她三媒六聘...

  我叫谢念言,谢子苓思念陆滟的谢念言。 

 

  全京城都知道我爹喜欢,不,是爱陆滟。 

 

  有时候我都在想,或许我要感激,感激陆滟是安王妃,而且这个安王大权在握,连我爹都要忌惮几分。所以,他并没有明目张胆地给我起名叫谢思滟。 

 

  但也差不多。 

 

  即使我爹官居丞相,但小时候和学堂的同窗起了冲突,对面永远会叫骂我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孩子,我爹只爱陆滟,以及——陆滟的一双儿女。 

 

  而我娘呢?我娘那时,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我爹在我奶奶的逼迫下,和她三媒六聘成了亲。 

 

  结果我爹成亲当晚睡了书房,后来因为思念陆滟喝醉了酒,才有了我。我娘生了我后,我被起名谢念言,或许是感到耻辱,她称病远离了京城。 

 

  我长这么大,每年只能在生辰时收到她的礼物。仅此而已,我甚至只在画像上见过我娘。 

 

  算了,说这些干什么,怪矫情的,还是继续说我同窗吧。 

 

  那天我和他们打了一架,脸上挂了彩,我用衣袖遮着脸,让我的一群丫鬟小厮围着我。躲着行人进了家门,倒不是觉得自己丑,就是受伤了,丢人。 

 

  现在想想,或许是还对我爹有期待吧,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我爹那时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来,只是撇了我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说起好笑,后来是陆滟的儿子,那个小霸王,觉得他们辱了他娘名声,叫人围殴了我的那些同窗们。后来我的那些同窗家里就陆陆续续出了事,或许是安王动的手? 

 

  想到这儿,我咬住筷子,抬头看向我爹。他正不耐烦地喝着茶,应付着前来提亲的人。 

 

  “那……那还是算了吧。” 

 

  这个人是这任户部尚书,他来为他的嫡次子提亲,我知道他是为联姻而来。 

 

  或许觉得,不管外人怎么说,我毕竟是我爹的亲生骨肉,总归有些情谊。 

 

  但……我笑了笑,都是人精,这打眼一看我爹不耐烦的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爹听到这儿,皱了皱眉,示意我下去。 

 

  我行了个屈膝礼,说了声:“女儿告退”,然后就随意地离开了。 

 

  “小姐,老爷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您的终身大事,他怎么能这样!” 

 

  回到房里,跟在身边的丫鬟香兰就愤愤不平地抱怨。但我一点都不奇怪,我爹不耐烦听户部尚书夸他的儿子,他并不关心我以后要嫁给什么样的人。 

 

  但他想把我嫁出去,也想和户部尚书联姻。 

 

  可我不想,户部尚书的嫡次子是个什么玩意,一个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纨绔,这世道将乱,我可不想把自己的下半生托付到他身上。 

 

  “香兰,你去帮我打听一下,今天晚上有没有船要走。” 

 

  “小姐,您打听这干什么?” 

 

  我端起还热着的茶,抿了一口,“下杭州见我娘。” 

 

  “好嘞!小姐。”香兰高高兴兴地去了,她或许以为,我是去找我娘主持公道。 

 

  可我根本不想去找我娘,我要绕路去边塞!我叫谢念言,是谢子苓,当今丞相的女儿,也是前朝武将郎五德的徒弟。 

 

  我师父前年才去了边关。我从他眼里看到过大漠荒凉孤雁入胡,听到了羌笛悠悠战马嘶鸣。我见过一个人的灵魂如何自由,仿佛窥见了四方京城外的海阔天空。 

 

  我也曾仗着武功辗转在一个又一个房顶,偷偷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世道,学会了四书五经,治水调兵。揭开的每一块瓦片都向我诉说着这个世道,有百姓疾苦,有四海灾情,有读书人的激辩,有逃荒人的惨状。 

 

  于是,我想去边关,揣着一个理想,走上一条属于异端的路。 

 

  我微微合上双眼,以掩盖眼中按捺不住的激动。 

 

  我计划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星辰

风的缘故

瓶邪/花邪

半架空


-----

吴邪看着解雨臣,解雨臣也看着他。两个人之间隔着影影绰绰许多人声笑语,但吴邪清晰地分辨出解雨臣脸上有个玩味的表情。

他是在笑。吴邪从懂事起,就在隔壁吵架时为此刻正对他笑的这个人解围。那边摔东西,他就放下手边的事说妈妈我出门,去叫解雨臣下楼。他俩要凑零花钱打个车,才能离开那片空旷的别墅区,到一个吴三省带吴邪偷吃过的夜市去。吴邪吃烤五花,解雨臣吃冰粉,有时钱不够,就一起吃冰粉。但解雨臣是十七岁那年解脱的,他父亲死于一次登山。那个吵起架来凶得厉害的解夫人忽然之间变得无比冷静,吴邪从自家窗户往下看,她穿着优雅地上一辆黑色轿车,甚至给解雨臣也整理了一个小行李...


瓶邪/花邪

半架空


-----

吴邪看着解雨臣,解雨臣也看着他。两个人之间隔着影影绰绰许多人声笑语,但吴邪清晰地分辨出解雨臣脸上有个玩味的表情。

他是在笑。吴邪从懂事起,就在隔壁吵架时为此刻正对他笑的这个人解围。那边摔东西,他就放下手边的事说妈妈我出门,去叫解雨臣下楼。他俩要凑零花钱打个车,才能离开那片空旷的别墅区,到一个吴三省带吴邪偷吃过的夜市去。吴邪吃烤五花,解雨臣吃冰粉,有时钱不够,就一起吃冰粉。但解雨臣是十七岁那年解脱的,他父亲死于一次登山。那个吵起架来凶得厉害的解夫人忽然之间变得无比冷静,吴邪从自家窗户往下看,她穿着优雅地上一辆黑色轿车,甚至给解雨臣也整理了一个小行李箱。

解雨臣就是提着那个行李箱离开吴邪的生活,至今已经十余年。他如今分开人群向吴邪走过来,隔着时光的洪流,黑色的西装线条精细,让记忆变得十分琐碎。解雨臣站定了,对吴邪说,“hi, 有没有觉得我有点眼熟?”

吴邪沉默一会,伸出一只手给解雨臣,“非常面善,解总。我姓关。”

他说他姓关,解雨臣就挑了挑眉毛。他先和吴邪握手,然后递给他名片。那个和他气质挺搭的助理在解雨臣耳边说话,解雨臣倾听三秒,恍然大悟,“关根先生,久仰大名。我以前看过您很多作品,这不是客气话。”

这是场慈善拍卖,吴邪知道这里的主人姓解,但他确实没有联想到解雨臣,这个人淡出他的生活很多年,如今只残留夏天夜市的味道。这是个错误,他心里因此泛起一些冰冷的凉意。解雨臣很聪明,反应也很快,表现得如同只是对关根略感兴趣,但一开始那句搭讪,就已经可能会被汪家人注意到关根这个身份和吴邪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思绪到这里,一部分的计划已经被吴邪连头带尾斩去,然后他抬起头,才有时间打量解雨臣熟悉的脸。他的面相褪去稚嫩的样子,在这样的时刻几乎令吴邪恍惚。

有人按住吴邪的肩膀,解雨臣也投去目光,吴邪猛然回神,张起灵已经走到他身边,问,“关根?”

吴邪在这里失神太久了,他们没有时间再停留下去。吴邪匆匆与解雨臣交换了名片,解雨臣飞速把私人号码写在名片的背面。吴邪忍不住笑了,“你这正面印的是假电话么?”解雨臣说,“不假,但我写的这个更快一些。”

他至少在俯身写就这串电话号码时,与吴邪叙旧的意图是非常真诚的。吴邪直到开始与蓝庭交谈,心里还对联系解雨臣这件事有所犹豫,张起灵在旁边慢慢翻看着蓝庭递过来的那本相册,忽然问,“蓝小姐会把这个故事出版吗?”

“这不是故事,”吴邪轻声责备他,张起灵那张覆盖人皮面具的脸上就浮现出很生动的不以为然。吴邪移开目光,向蓝庭抱歉地笑笑。蓝庭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的发质非常浓密,做了很复古的大卷,这个动作显得很有风情。“我也在考虑这件事,”她说,“关先生怎么想?”

“只要不会让你感觉到不适,”吴邪说,“我很愿意在任何一家书店的畅销书架上看到它。”

明显蓝庭的目光只在关根的脸上流转,因为张起灵的伪装实在令人腻烦到天衣无缝。拍卖会上吴邪买下一块飘紫的观音,随后与蓝庭道别,和张起灵迅速地离开。长期的缩骨并不利于张起灵的身体状况保持在巅峰状态,回程的车上他开始扭转关节,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响声中身高拔起。吴邪习以为常地在一边翻看手机,张起灵忽然问,“你认识他。”

“怎么说…”吴邪不意外地回答,“以前的发小吧,失联很多年了。你今天见到蓝庭了,觉得怎么样。”

“她能做第一步,”张起灵说,“但不能涉足太深。”

“真正合适的还在找。”吴邪简单地回答。

张起灵的动作就微妙地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吴邪手臂的位置。吴邪表情很坦然,张起灵也就没有说话。吴邪反而想起第一刀下去的那天,张起灵身上并不明显的怒意,吴邪解释,“我现在很多事情,不受自己的控制。”

对方点头,很普通的一张人皮面具此刻显得神情非常冷淡。吴邪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机,过了一会,开口道,“关根这个身份不能用太久了。”

张起灵看他,他又说,“得消失得很合理才行。”

那瞬间无论是张起灵还是吴邪自己,都认为最后的决定是扔掉那张名片。但是后来吴邪接到解雨臣的电话,却一眼认出那串眼熟的数字。他在思考之前,就已经接起来,听那边解雨臣的声音带点笑意,在波频转换中反而更接近十年前的语气,调笑一般说,“请问,是关根吗?”

“是我,”吴邪站起来,自己也笑起来,“解总。”

见面约在解雨臣家,一个四合院。吴邪到时解雨臣的秘书刚带着文件离开。他能感觉到解雨臣的确是发了大财,再不是跟他凑钱打车的窘境。四合院的布局很敞亮,一小池的水和细微的山景。吴邪在会客厅门口停了停,解雨臣拿一双拖鞋给他。

“这样是不是有点别扭,”解雨臣说,“应该在外面吃个饭。”

“没事,”吴邪说,“没怎么见过四合院,开开眼。”

解雨臣笑了笑,又解释,“只是觉得你好像不方便在外面见面。”

吴邪从姓吴的变成姓关的,这时候确实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解雨臣给他倒了杯水,两个人对着明亮的窗户沉默了一会,吴邪率先问,“这些年怎么样?感觉是发财了。”

“应该我问你吧,”解雨臣说,“以前没觉得你有文艺方面的天赋啊。”

吴邪猛得笑了。解雨臣这话太直接,让他真正有了种重逢的体会。那时候解雨臣学戏,眉宇间一种非常英气的漂亮,在学校里大受追捧。反而吴邪,翘课上网吃烧烤摊,又粗心又傻气,怎么看也不会有艺术前途。解雨臣也微微含笑,忽然问吴邪,“你没打算给我打电话?”

“要打的,”吴邪面不改色,“最近忙。”

解雨臣不置可否,接着道,“那天回去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冒然和你打招呼好像搞砸了你什么事情。如果你有什么麻烦,我可以帮忙。”

吴邪有点惊讶,随即又觉得这确实是解雨臣会做出的事情。他不由就说,“我以为你是迫切想和我叙叙旧?结果是想弥补烂摊子。”

他没有避讳解雨臣给他造成麻烦这件事,解雨臣就忽然表情变认真一些,问他,“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认真的表情,即使少年时期吴邪也很少在解雨臣脸上看到。多数时候这个人是平静的,那种平静因为他五官的优势,在吴邪躁动的青春期里是很亮丽过的风景。吴邪看着解雨臣澈黑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迟疑。

“你不要查我,”最终吴邪说,“我的事情,都不是突然发生的。这都是我们家迟早要有的事情,以前年纪太小,我们都没太知道。”

解雨臣没有查过他,事实上,他与吴邪断联这些年,过的也并不是什么舒心生活。吴邪的邮件是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彻底断了的,解雨臣只是以为对方厌倦了这段虚无缥缈的友情。他那时候见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很平淡地放了那段关系走,如今意识到吴邪可能经历了什么重大变故,却也不再是可以任性插手对方人生的年纪。

“一直没说过谢你?”解雨臣说,“那时候那些邮件。”

吴邪淡笑了一下,“没什么,也没坚持下去。”

话题到这里就有些沉默,双方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又好像懂得对方在遗憾什么一样抬头对视。解雨臣摊摊手问,“那怎么吃饭?还有我以后是不是就只能叫你关根了。”

“就关根吧。”吴邪站起来,“我会做一点,别嫌弃。”

离开的时候,张起灵开车来接,解雨臣问吴邪以后还放不方便再见面,吴邪在门口低着头换鞋,状似随意地说,“你还没答应不查我的隐私?”解雨臣失笑说,“我现在答应。”吴邪就一下子抬起头,“一诺千金,小花。”

小花这样的称呼,缺席解雨臣的生命已经太久太久。他重诺,也有些重视吴邪这个人。吴邪似乎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做事固然神秘,真诚却一如既往。他处于复杂的境地里,却不曾对解雨臣有什么谎言。

不能否认的是,解雨臣同吴邪分离,断联,都不改变那段少年时期在他心里的分量。那是他最鲜活最舒适的境地,此后十年再不曾有第二回。很多年来解雨臣总有种与吴邪还再重逢的预感,因此会在见到对方的时刻口不择言。

他下班会骑车去找吴邪吃饭,吴邪的工作室在一座大楼里很高层的位置,相机,镜头,电脑,照片,散乱间一种艺术家的气息。解雨臣有一回带了炸酱面上去,吴邪当时正在修片,张起灵去给他开门,解雨臣就问,“小张也在,吃饭了吗?”

张起灵摇头说,“不吃面。”走到一边去摆弄相机。

他看起来很年轻,面容普通,身上有种恃才傲物的感觉,不是招人喜欢的性格。解雨臣不动声色打量过去,走到吴邪身边,听吴邪说,“别管他。”

“其实也只带了两份,”解雨臣回答,“不知道还有人在,早知道丰盛一些。”

吴邪笑了,“他也欣赏不了什么美食,你坐。”

电脑屏幕上是沙漠的景,金白色的沙山一座座起伏。解雨臣有点惊讶,“你去了沙漠?”

“帮别人修的,用在书里的插图,”吴邪说,“不过我也去过。”

“旅游?”

吴邪说,“不是。”

他不再解释,解雨臣就明白又是不能问下去的话题。静静看了一会,吴邪拿出手机问张起灵,“煲仔饭?”

对方说,“随便。”

吴邪给他点好,抬起头对解雨臣笑,“他性格有点招人烦,但很有天赋。”

解雨臣看他也不避讳张起灵,就随口道,“比你有天赋?”

“嗯,”吴邪说,又笑了,“听见该更骄傲了。”

解雨臣也笑,拆开炸酱面的外带盒,吴邪惊讶道,“哪里买的?好讲究。”解雨臣问,“面也有讲究不讲究?”

吴邪摇摇头,“那是你没见过不讲究的。”

“是吧,”解雨臣说,“遗憾,这辈子没吃过路边摊。”

那当初花吴邪的钱吃冰粉的人是谁啊?吴邪扬眉看过去,正撞上解雨臣要笑不笑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遭了嘲讽,露出一种悻悻的表情。

这样边吃边聊,一个傍晚消磨殆尽,解雨臣走时体贴地带了垃圾,而张起灵抱着电脑头也没抬。吴邪从前就是个非常包容的人,有本事应付各类怪人再收获对方的友情,但张起灵,他的人格并不显得很真实。解雨臣是很擅长人心的,他认为张起灵的很多表现,引起别人厌烦的目的性都太强。

吴邪作为关根,那种强烈的目的性也是同样。

一段时间后解雨臣在一本新兴的探险小说见到吴邪那几张图片,小说很精彩,尤其是有种身临其境般的真实感。女作者在里封放了照片,气质很美,名字同样美。解雨臣同她在之前的拍卖会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她刚刚有过一段印象深刻的冒险。这一切都显得太过巧合,尤其那本书中传递出的巨大信息量。但解雨臣如果顺藤摸瓜,就会违背和吴邪的约定。他随手发微信给吴邪,问他,蓝庭小姐写的故事难道是真实经历吗?

吴邪回复,半真半假吧。ps:好奇心害死猫。

回这条微信时他正和张起灵在开车下山的路上,一手用毛巾按住鼻孔。但这次的鼻血有一种止不住的趋势,呛得吴邪撕心裂肺咳嗽起来。张起灵在没有摄像头的位置打了把方向盘,车子拐进密林里,一手托起吴邪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手腕就塞进他嘴里。张起灵真的要做什么事时,这种压倒性的力量是吴邪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他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划开的这个毫不留情的伤口,腥热的血液汩汩涌进,吴邪整个呼吸道很快就泛起一股清甜。他死命挣扎,张起灵就低声喝道,“解毒!”

等他缓过来,对方才松开他的下巴。颌骨都生痛,吴邪喘了几口,侧身就是一拳挥在张起灵脸上,被用伤手接住,眼看失血到发白的伤口又涌出来血液,吴邪才松了力道,“我他妈死不了。”

他因为费洛蒙已经变得不像吴邪,更不想再变成吸张起灵血的吸血鬼。但每到这时候张起灵就是一语不发地承受所有愤怒,吴邪就像力气都用在棉花里,最后也只能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两个人直到进门也是一句话也没有,吴邪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屏幕被震亮,显出几条微信消息,才想起没聊完和解雨臣的话。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到解雨臣发来的是:对蓝庭小姐的经历不太好奇,但总归要担心一下,关根这个人也会像古潼京那些人一样消失得彻底吗?

他很聪明,甚至比汪家人更敏锐,但那条消息,吴邪是没有办法去回复。解雨臣这个人,是吴邪前半生中非常美好亮丽的一段回忆,但他的前半生与现在割裂已经太远,一切都变成模糊的影子,这样的影子在汪藏海留下的庞大局面里,显得太过于缥缈。此时张起灵血的味道还压在他的舌根下,这不仅仅是张起灵一个人的腥甜,是千年来的张家人,是九门的先辈,是潘子,是费洛蒙带给吴邪的记忆碎片里,一段段铭心刻骨的仇恨。

同解雨臣午夜梦回一般的重逢,他虽然陷入,但已经给不出更多的东西。当初同解雨臣相识的那个吴邪,这些年来一点点死在命运中。虽然吴邪清晰记得解雨臣离开前的几个月,他们的关系已经亲近到前所未有的程度,解雨臣放学在吴邪的卧室写作业,是膝盖相抵目光厮磨的过界程度,但那些事情后来都被装作忘记了。就像那时候吴邪深夜拎着解雨臣书包送他出门,回来时吴邪的母亲感叹,那么乖的孩子,为什么有这样糟心的父母。

她庆幸她和吴一穷给吴邪的是个幸福平淡的家庭环境,却不知道吴姓将赋予吴邪怎样的人生剧变,如今再回头想,桩桩件件,没有一样可以回头。

那之后解雨臣找吴邪见面的频率变得很高,吴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为关根的消失做准备。但他所做的事情始终在稳步推进,叫黎簇的男孩出现,蓝袍人走出雪山,张起灵的黑金刀从皮鞘中拿出。黎簇的父亲出发去往古潼京那天,吴邪在公园里和解雨臣散步,解雨臣问他,“吃雪糕吗?”

“请客吗。”

解雨臣说,“你知道吗,这次见面后你再没有请过我的客了。”

“我欠着呗,”吴邪掏兜给他看,“真的没带钱。”

解雨臣买的雪糕两块一根,很浓香的奶味,两个人坐在湖边吃完。解雨臣问吴邪,“晚上吃什么?”吴邪正要说话,手机却响起来,这铃声是专门为张起灵设置的,在吴邪与解雨臣见面时从来没有响起过。吴邪看一眼解雨臣,站起来走到树荫处,接起来问,“小哥?”

“让解雨臣离开现在的位置,”张起灵说,“打开定位。”

吴邪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打开他与张起灵的定位系统,才走回解雨臣身边,对他笑了笑,“不能一起吃饭了,我有些急事。”

解雨臣的目光有些探寻,吴邪看看远处,把雪糕的包装袋递给解雨臣,“你去扔垃圾,再买两支,暂时别回来。”

对方的表情还是温和的,言语中的意味却十分坚决,解雨臣顿了顿,还是接过了包装袋,走向垃圾桶的位置。吴邪又在椅子上坐下来,拿出手机看张起灵的位置,却收到黑瞎子的微信。「就是一点试探,徒弟你坚持住。哑巴关心则乱,我控制他。」附带一个咧嘴笑的表情。

原来是试探。

汪家人关注到了古潼京事件,但他们要在插手之前,确认涉局的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人。

这是计划中关键的一步,吴邪可以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他按灭手机屏幕,还是一副悠闲的表情看着湖面的波光,身后树林里忽然有人声惊呼,骚动散乱一片,还有大叫小心的声音。吴邪站起来,回头,那个中年人就向他宛如一阵风冲来,他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惧,后退两步,然后任由那把匕首捅进腹部。

耳边是血肉穿破的闷声,刀身入体,第一反应是冰凉。不知道张起灵每一次割破手腕,是不是也这样寒心彻骨的凉意。吴邪身体晃了晃,正看到解雨臣不可置信地从垃圾桶旁边回过头,接着向他冲来。中年人看起来是真的第一次伤人,双手颤抖地扔下刀子,仓皇地逃跑。他也许受人威胁,也许别有难处,这场犯罪可能丝丝紧扣充满巧合,但一切的场景又那么荒谬,难道就是汪家人所操控的所谓命运。

吴邪倒下去,捂着刀口。他其实受过更严重的伤,但正常人这时候应该在惊惧与恐慌中意识混乱。耳边报警的,要抓人的,逃离的,嘈杂一片。解雨臣分开重重人群冲出来,一把捞起了吴邪的上半身。

“——关根!”

他在危机时刻仍然记得叫关根,吴邪忍不住就颤了一下眉尖。解雨臣呼吸混乱地替他按住刀口,十几分钟后,张起灵赶到。解雨臣头也不抬地说,“打电话问救护车的位置。”

“问过了,马上到,”张起灵说,“多谢通知我。”

可是解雨臣除了120没有打过任何电话。他终于抬头看了张起灵一眼,张起灵淡淡地注视他。解雨臣敏锐地察觉到张起灵的体态比平时显得舒展,眼神也更具压迫感。两个人直到吴邪被推进手术室也没有再讲话,一段时间后有医生出来,问,“有病人家属吗?”

“这里。”张起灵说。

“问题不大,”医生说,“在缝针,不要惊慌。可以去一个人跟警方走。”

解雨臣主动站起来,走之前淡淡提醒张起灵,“垫了内增高吗,小张。”张起灵没有说话。解雨臣进电梯前回头看去一眼,那个人又身形缩下去,恢复到平时普普通通的样子。

缩骨术,解雨臣也只是学戏时略有过了解。张起灵平日里都控制得很好,今天这样,可能是与人动过手。解雨臣站在医院面积广阔的电梯里,在惨白的灯光下,忽然开始思考那天遇见吴邪时,自己一语叫破的究竟是什么。但哪怕重来一遍,他难道就会在时隔十年再次见到吴邪的时候,装作一个陌生人。

吴邪恢复得很快,在病床上对警察同志表示了自己的愤懑。张起灵在医院里陪他,还从工作室带过来几本书。病房外是病人散步康复的小花园,窗玻璃映着树影幢幢,吴邪有几次无聊,开玩笑问他,“听说你和黑瞎子动手了?”张起灵的表情也只是不动如山。他即使戴着厚重的人皮面具,那种独属于张起灵的气质还是层层透出,看着他的时候,吴邪的心中总会有无限的笃定与安心。这算是吴邪追上雪山追回来的金牌保镖,他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张起灵,又会变成什么地步。

因为无论面对多么艰难的局面,张起灵的选择总是让吴邪活着。

出院那天解雨臣也来帮忙,穿了件粉色的衬衫,显得十分秀致。但他年纪小的时候,其实更偏爱深色的服装,吴邪调侃他老黄瓜刷粉漆,解雨臣就好笑地反问,“请问你贵庚?”

“三十。”

解雨臣一手插在口袋里,笑着说,“我二十九。”

那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后来尘封在吴邪的记忆里很久。他的人生是撕裂般的状态,而解雨臣就存在于那一段不得不发狠扯下的时光里。那天北京下了瓢泼的大雨,吴邪站在窗前,能看见阴云密布的天空。张起灵就是那时候走到他的身后,像在拍卖场那次一样按住吴邪一边肩膀。

“吴邪,”张起灵静静地说,“汪家人前往古潼京了。”

他叫出吴邪的本名,即是意味着关根这个身份走到尽头。本来他还可以再做多的事情,但在拍卖会上被解雨臣认出后,吴邪就已经剪除了那部分计划。汪家人数百年来品性霸道,凡是插手的事情,最终涉及的人都要尽在掌握。关根和小张这两个身份,在古潼京事件中牵涉已深,需要迅速且合理地死去,才能令张起灵能够赶往沙漠展开对对汪家核心力量的狩猎。

把自己也用作棋子的人,就要在任何一个该挥剑的时候都毫不迟疑。

关根这个人,只为解雨臣而多存活这三个月。三个月后,他的死讯传来。解雨臣平静地接受,将摆在办公桌上的相框扣下,里面两张照片被压在家里的衣柜深处。吴邪要消失,解雨臣能做的也只是让他的消失更加彻底。放下那两张照片之前,他与照片里的人做最后一次的目光对视。

十六岁那年在篮球场的合照,是吴邪笑着,一只手臂搭绕过解雨臣的脖子,解雨臣微微皱着眉心。

三十岁这年在吴邪工作室的合照,是解雨臣微笑,吴邪垂眸。身后万千灯火街道,是他们再也走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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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感谢阅读。

放一段写的时候听着的歌词吧。




Vesper。。。

【润九】在劫难逃 18

18.

那日商定大事之后,润玉却又没有任何动作了,不由得让凤九好生疑惑,不过她对天后之位什么的,并不放在心上,一心牵挂着的,都是润玉当下方方面面的状况,


自从润玉变成了白发苍苍的样子,凤九就总是看着他眼泪汪汪的,日间更是寸步不离,跟在润玉身边,嘘寒问暖,那态度,就像是在照顾弱不禁风的小娃娃,对此,润玉并不拒绝,也没说过什么,看着凤九的时候,眼神总是一惯的温润谦和,不过,凤九觉得,他心里头好像搁着什么事似的,一直没有说出来,


青丘的日子悠长缓慢,不知道第几次手牵手徜徉散步,走到了疏疏落落的林间,日光投下斑驳的影子,凤九调皮,蹦蹦跳跳的,一路踩着影子玩耍,润玉跟在身后不远处,背着手走...

18.

那日商定大事之后,润玉却又没有任何动作了,不由得让凤九好生疑惑,不过她对天后之位什么的,并不放在心上,一心牵挂着的,都是润玉当下方方面面的状况,


自从润玉变成了白发苍苍的样子,凤九就总是看着他眼泪汪汪的,日间更是寸步不离,跟在润玉身边,嘘寒问暖,那态度,就像是在照顾弱不禁风的小娃娃,对此,润玉并不拒绝,也没说过什么,看着凤九的时候,眼神总是一惯的温润谦和,不过,凤九觉得,他心里头好像搁着什么事似的,一直没有说出来,


青丘的日子悠长缓慢,不知道第几次手牵手徜徉散步,走到了疏疏落落的林间,日光投下斑驳的影子,凤九调皮,蹦蹦跳跳的,一路踩着影子玩耍,润玉跟在身后不远处,背着手走来,


凤九偶然抬头看见,笑眯眯的,“润玉,你当下这个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姑父,若不是你这张脸看起来与几十万岁的年纪一点也不相符,我真要以为就是姑父换了个样子来到,”


润玉停下脚步,看着那在林间蹦蹦跳跳的小女子,“怎么,在你看来,我和墨渊上神很相像么?”


凤九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影子,琢磨着如何一下子跳过去都踩上,头也不抬回答,“是啊,很多方面都有些相似,怪不得一开始姑姑就挺中意你的,”


听了这等话,润玉缓步走过来凤九身边,“之前你说的是,我和东华帝君颇为相似,怎么今日又改成了墨渊上神?”


凤九笑道,“都是远古老神仙,总会有些相似嘛,不过我和姑姑一样,更喜欢姑父那样的,你不知道,姑父看起来沉稳如山,一身端肃,神仙的很,其实烟火气十足,尤其是和姑姑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老神仙的架子,”


瞧着她那颇为神往的样子,润玉伸手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九儿,这阵子辛苦你了,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照顾我,好些日子,”


凤九转头看来,一头雾水,“怎么了?好端端的干什么说这些话?照顾你也好,陪着你也罢,都是我自己愿意的,谈不上辛苦,再说了,我不陪着你照顾你,难道还要旁人来这样对你?”


润玉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看着她的脸没说话,凤九看了看他,摇晃着他的手臂,“说嘛说嘛,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呀,憋在心里多难受,这里又没有旁人,只有我们两个,有什么话你就说嘛,”


给凤九盯着看了一阵子,润玉终于低声说了出来,“那日见了你爹,总算明白了你爹为何中意叠风,”


凤九想了想,“确实,我老头就是中意大师伯那样的,不过大师伯确实青年才俊,人中龙凤,一顶一的周全妥帖,”


润玉没继续往下说,垂眸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瞧着他这个样子,凤九笑着抱住他腰身,“不过呢,大师伯对风月之事全然无心,姑姑说过,当初我爹曾经当面提亲,大师伯一口回绝,半点商量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后来在昆仑虚里头相处,平日里大师伯只把我当小丫头看待,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润玉抬眼看来,“叠风能为你以身涉险,不惜去到另外一处时空寻你,怕也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


凤九笑眯眯的,“都是为了姑姑和姑父嘛,只要姑父吩咐,刀山火海,大师伯在所不惜,一个不字都没有,为了姑姑也是如此,只要姑姑说话,大师伯一准赴汤蹈火,没有半点犹豫,我就是跟着沾了光,”


话说到这,凤九已然大概知道了润玉的心思,上前一步站定,抱住了面前的人,笑眯眯的,“自从来到这边,润玉,我还没有见过你的尾巴呢,是身上哪里不适么?”


一句话就让润玉耳朵脖子胸口都红了,眼见着这番红色弥漫开来,凤九越发笑的招人喜爱,“来嘛来嘛,就把你的尾巴拿出来看看嘛,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不见你的尾巴呢,”


润玉把面前灵动可爱的小女子搂入怀中,沉默不语,若是从前,露个尾巴并不是难事,龙族喜水,他时常把尾巴显露出来泡在水里,青丘湖泊大泽这么多,泡泡尾巴真真算不得什么,可是,眼下给她这么一说,想到自己的尾巴可以对她做什么,他就有些燥热,自然也就没法子随意显露尾巴了,她不知道,若是显露了尾巴,他实在担心,大婚之前就会让她有了身孕,到时候只怕会气坏了她爹,让两个人的婚事难上加难,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美滋滋的,天色忽然变了,方才还晴空万里,转眼之间就雷声隆隆,乌云压顶,这阵子总是这般变化无常,凤九都习惯了,拉着润玉朝附近一个方向跑了过去,两个人才到了山洞里头,外间就落下了倾盆大雨,凤九站在洞口看了看,觉得一时半会不会停下这番雨势,拉着润玉朝山洞里头而去,


外头雷声隆隆,大雨倾盆,山洞之中,篝火燃点着,凤九变化出来各式各样东西,让两个人舒舒服服待着,一张宽阔舒服的榻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歪着,低低说话,说着说着,耳鬓厮磨,情意涌动,终究还是亲吻在了一起,一开始只是带着笑意的玩闹,后来则是变成了温柔缠绵的拥吻,那滋味如此清甜美好,两个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也是不想再去按捺隐忍,就这样缓缓倾倒下去,交叠在了一起,


所有的担心,不安,醋酸,在这样的亲昵面前全都烟消云散,润玉拥抱着怀里的小女子,带着笑意的亲吻从额头辗转而来,最后落在了唇上,凤九伸开手臂搂着身上的人,感觉到他好闻的气息,拥抱着这寒玉一般的身子骨,满心里都是舒服满足的悠长叹息,


轰鸣的雷声,掩盖了山洞之中的声响,衣衫滑落褪去,美好身姿显现出来,不知不觉,龙尾缠绕而来,起起伏伏,鳞光闪闪,冷硬坚实的鳞片顺服柔软,在小女子白皙肌肤上来来回回,轻柔摩擦,生怕多用一分气力就会伤着这样曼妙美好的心爱之人,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霸道气势,在凤九身上徘徊不去,恣意纠缠,


过了几天,白浅独自来到青丘,凤九欢欢喜喜迎上去,叽叽喳喳说了一阵子的话,白浅带着笑意听着,用了做饭的由头,把凤九打发了去,


润玉缓步走到白浅面前,恭谨行礼打招呼,白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一笑,“左右没有旁人,也不需得拘束着这些个客客气气礼数,你也知道,我今日前来,是有话要说,”


两个人在湖边站定,白浅握着手中的扇子,一身青丘女君气场,“看的出来,凤九对你颇为中意,你对凤九,也算有情有义,肯为了她来到此间,把自家那些悉数弃置身后,这份情意,在我看来,比什么都珍贵,”


这话说的正儿八经,端肃沉稳,似乎大有来头,润玉听了,没有做声,静默等待白浅继续说下去,


白浅侧头看来,“大师兄所言不错,你这满头的白发,还真是挺有性格,虽然都是白发,与太宸宫里那块老石头相比,还是中看了不少,他日有机会见面,正好可以把老石头比下去,没准可以让他别扭一阵子,”


这话说来就是对待自己人的态度了,润玉心中一动,正要说话,白浅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润玉看过去,白浅以扇遮面,“听大师兄说,你如今也是几十万岁的年纪,没比师父小多少,是也不是?”


润玉微微蹙眉,以为白浅是在在意他和凤九的年纪差距,正在琢磨该要如何周全妥帖回答,白浅已然继续说了下去,“大师兄说你也是龙族,还是难得一见的应龙之身,我今日来,就是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二,”


润玉心中略安,客客气气回答,“上神请讲,只要在下知晓,必定尽心尽力回答,”


白浅四下看了看,瞧见周围没有旁人,压低了声音问润玉,“也不是多么深奥复杂的事,我就是想知道,你们龙族的尾巴,或者原身,通常都会在什么样的时候显露出来,如果一直都不曾显露,是不是哪里不大对头?”


润玉微微错愕,正在思量该要如何回答,忽然听得身后不远处一声轻轻咳嗽,转头看去,正是墨渊背着手站在那现身而来,润玉客气行礼招呼,转过头来,白浅已然换做了正儿八经女君模样,神色淡淡看着润玉,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更加不曾与他说过那些隐秘之话,


墨渊平平叫了一声十七,白浅笑着走过去老神仙面前,“师父,今日不是有要紧事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就是闲着无事,过来看看凤九,”


润玉在这边站着,瞧见白浅一边和墨渊说着话,一边在身后向自己做手势,心领神会,出声帮腔,“上神就是担心凤九对在下照顾不周,故而过来看看,”


墨渊侧头看了看白浅,没说话,迈开步子朝狐狸洞里头去,白浅落后几步,经过身边,低声说与润玉,“尾巴的事,回头再谈,”


前面的墨渊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来,白浅马上笑眯眯快步走了过去,挽着老神仙手臂,一起朝狐狸洞里头去,


润玉站在外头,不觉摇了摇头,总算知道凤九那一身的不同寻常从何而来,才要进去狐狸洞,忽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去,果然,折颜白真缓步而来,于是也就迎了上去,行礼说话,三个人一同去了狐狸洞里头,


难得这些人忽然一同来到,凤九高兴的很,做了不少好吃的让迷谷端上来,菜都上齐了,她欢欢喜喜过来桌边,挨着润玉和白浅坐下,


如此,几个人围着桌子坐成了一圈,润玉左手边是白真,折颜,墨渊,右手边则是凤九和白浅,白浅自然是在墨渊身边,没有旁人在场,就这几个,融洽自在的很,


润玉眼神扫过,瞧见墨渊折颜白真白浅手边都是美酒,又见凤九给她自己准备的也是美酒,唯独给他准备了热茶,不觉笑道,“入乡随俗,既然都是好酒之人,我也该效仿诸位,尝尝这等上好佳酿,”


那几个听了,相视一笑,折颜笑道,“我要是你,还是热茶的好,免得一会麻烦,”


凤九冷哼一声,接过话头,“老凤凰,你说谁麻烦?”


润玉想了想,明白了折颜的意思,又见凤九已然摸起酒坛子来喝,看着凤九温柔的笑,握住了她的手,“无妨,想喝就喝,自家人面前,不需得拘束着自己,更谈不上如何麻烦,”


凤九朝折颜撇撇嘴哼了一声,吞了几口酒,朝着润玉笑了笑,转头跟白浅嘀嘀咕咕说话,白浅一边听着,一边拿起酒坛子来喝,很快也就喝完了一坛,再摸索着去拿的时候,墨渊已然递了新的过来,润玉看在眼里,再瞧瞧白真也是这般性子,照旧给折颜纵容着,不觉微微一笑,


一桌子人都还没有怎么样的时候,凤九已然醉了,开始扯着润玉袖子乱七八糟说话,润玉将她扶着站起来,利落抱起,送去床上躺下,陪了一阵子,眼见着她睡了过去,给她盖好被子,照旧回来这边坐下,大家才开始说到眼下的正经事,


先开口的是白真,“虽然是用天下换了天下,可是,要如何才能让天君心甘情愿,仍旧是个大问题,”


外头又开始风雷阵阵,白浅听了听那番声响,直白问润玉,“这番动静,都是你弄出来的?”


润玉从容回答,“是,也不全是,天行有常,一旦生出异象,就需得应验在苍生身上,我不过是恰逢其时,将计就计,”


他转头看向折颜,“烦请上神引见,在下想与天君当面叙谈一番,也好及早定下大事,”


折颜看了看墨渊,笑道,“我就是个闲人,这等大事,从来也不掺和,要说引荐,自然有比我更为胜任的人选,”


润玉闻言看向墨渊,墨渊正在喝着手中的热茶,一时没说话,白浅想了想,一把拉住墨渊袖子,“师父,这种事,还是让老石头出面最为妥当,天君素来小气多疑,要是你出面引荐,八成会给润玉脸色看,不如让老石头出面,反正他一向就爱操心这些事,”


润玉听了,转头看向折颜,“不知道需得如何,才能承蒙帝君出面,推波助澜,”


那几个听了这等话都笑了起来,白真笑道,“只需得在青丘踏踏实实多住上一些时日,不需得你来如何,太宸宫里那位多半自会有些举动,静候佳音即可,”


润玉素来都是一顶一的聪明人,听了白真这番话,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这几个又闲谈了一阵子,润玉多半都是从旁听着,说话的主要就是白浅白真两个,折颜时不时从旁插话,墨渊俨然就是为了镇着白浅才来到此间,不大说话,只是瞧着白浅,


润玉看的出来,这几个人是真的感情极好,私交甚厚,不觉好生羡慕,在他自己的时空,从来也不曾见到过这样的场面,


临走的时候,白浅故意避开那几个,过来和润玉说话,“你应该听凤九说过青丘的风气和规矩,当知在我青丘地界本来也没那么多繁琐道理,想要如何,只要不曾妨碍伤害了旁人,那便可以如何,今日你说入乡随俗,我觉得不错,既然已经到了青丘,那就不妨依着青丘的风气,过些安生踏实日子,”


润玉心思一动,虽然明白白浅的意思,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白浅看在眼里,手中的扇子在他肩头轻巧敲了敲,压低了声音说话,“那日陪同二哥前来,不好当着二哥的面说话,其实,你和老石头动手的事早就传扬开了,不然的话,二哥也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所以也不需得束手束脚,凤九的性子,一贯如此,我看你是斯文矜持儒雅含蓄人,特别想着直白提点,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大不了就是早点做爹,还能如何,可别犹犹豫豫伤了凤九的心,”


她这番话听起来是压低了些声音,却又能够给不远处那几个听的分明,接下来这几句,才是真的压低了声音说话,“尾巴的事,还没来得及说清楚,你且先告诉我,是不是所有的龙族,都有这种显现原身的喜好,还有,用原身和不用原身,很大区别么?”


这个话题当真不好回答,对润玉来说尤其如此,就算是纯粹功法上的切磋,也不好启口,更何况墨渊就在那边站着,不觉有些迟疑,那边墨渊已然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身看来,


白浅无声说话,告诉润玉,以后会找机会商谈,随即又抬高些声音说话,“天君之外,九重天上难缠的人也是有的,这方面可以去问小九,她与太宸宫里的司命交好,八卦消息知道的不少,或许能有几分帮助,”


说完这些她就转身朝着墨渊而去,主动挽住老神仙手臂,“师父,难得出来,顺道逛逛去,如何?”


折颜白真看在眼里,都笑了起来,墨渊温声说话,“说的这般委屈幽怨,你自己说说看,这等事,哪一次不曾依着你的心思,”


润玉站在那,看着这四个人腾云而去,白浅表面上在和老神仙说话,其实还在给他手势,那意思就是会写信来,折颜白真都看见了,不觉笑意更深,墨渊一直侧头看着白浅,直到身形消失不见,


回去狐狸洞里头,凤九已经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迷迷糊糊说话,“姑姑呢,不是还在和姑父腻歪黏糊吧,”


润玉过去身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九儿,就算日后去到九重天,也还是和眼下一样,不需得拘束着自己,”


凤九睁大了眼睛看来,“真的么,九重天可不是青丘,一大堆各式各样规矩,动不动就要给不知道多少人看着,不自在的很呢,”


润玉把她搂入怀中,“我知道,你更中意青丘和昆仑虚这样的地方,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答应你,日后就算去到九重天,你也还是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想要如何,也就可以如何,”


凤九委婉含蓄说话,“其实,我觉得,做天君这件事,可能会不大顺利,你可能还不大知道,九重天那些事,其实都是东华帝君说了算,”


润玉看着她温柔一笑,不接着这个话题说话,反而说起了其他,凤九也就跟着转换了心思,


过了几天,折颜白真来到,同来的还有一个一身玄色衣衫的青年男子,凤九远远看见,拉着润玉袖子说话,“那个一身玄色衣衫的,就是夜华,夜华知道吧,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天族太子,看起来少年老成,其实是个心思深沉的,你多留心注意,”


润玉点点头,那几个人已然朝着狐狸洞这边来,凤九小声嘀咕,“我不想和夜华说话,先去躲躲,等他走了我再来寻你,”


润玉笑着拍拍凤九的手,“去吧,事情说完,我就去找你,”


凤九点点头,转身而去,润玉迎了出去,见了面,打过招呼,白真向润玉介绍,“这位是天族的太子殿下,夜华,”


互相行礼之后,夜华平平言语,“奉天君之命,请阁下到九重天一行,要事相商,需得当面叙谈,”


润玉先叫了迷谷过来,吩咐了几句,然后才与这三位一起动身离开,凤九知道之后,在狐狸洞里来来去去坐不住,到底还是去了昆仑虚打听消息,墨渊来到大殿的时候,凤九正给白浅送往山门,


袖子底下,白浅塞了一纸书信给凤九,眼神示意,“老凤凰和四哥都在,估计也就见个面,叙谈几句,不会如何,还是早点回去等着吧,免得润玉回去找不见人,还要到处寻你,”


凤九虽然不知道姑姑到底有什么话需得这样和润玉说,也还是顺势往外走,“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变故,姑姑可要想着早点告之,别瞒着我,”


怕老神仙和凤九说话,发现端倪,白浅顺手抓住经过的叠风,“大师兄,麻烦你帮我送凤九回青丘去,”


叠风已然瞧出来几分猫腻,给白浅这样子拜托,看着凤九笑道,“正好顺路,走吧,先送你回去,”


润玉回到青丘,不见凤九,正准备出去找人,忽然瞧见云头向着这边而来,凝神看去,云头之上,凤九正在和叠风说话,只见她两只手抓住叠风手臂,面向叠风,似乎正在央求什么,一身的小女子娇柔姿态,


润玉看在眼里,不觉深沉清冷了眸色,微微蹙眉,继而又舒展了眉头,主动向着云头迎了上去,







🥀Rosewater溢夏

【all邪】英雄都难过这关

依旧是吴邪性转

江子算X吴邪

黑邪/花邪

有阿宁性转

OOC

突然很喜欢江子算,觉得他对吴邪的执着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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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算完全是凭借男性的力量优势把吴邪正面摁在墙角的。


从雷城回来以后他一直在试图追踪这个女人的踪迹,她先是在雨村短暂停留了几个月,很快就回到杭州,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再留在雨村养老。


这给了他机会,在杭州的话吴邪就不是每天都住在她那个破院子里,身边跟着好多个狠辣高手,每一个正面对上他都没有胜算。


这个时候的江子算已经对吴邪起了别的心思,他不想弄死这个女人了,...

依旧是吴邪性转

江子算X吴邪

黑邪/花邪

有阿宁性转

OOC

突然很喜欢江子算,觉得他对吴邪的执着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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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算完全是凭借男性的力量优势把吴邪正面摁在墙角的。

 

从雷城回来以后他一直在试图追踪这个女人的踪迹,她先是在雨村短暂停留了几个月,很快就回到杭州,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再留在雨村养老。

 

这给了他机会,在杭州的话吴邪就不是每天都住在她那个破院子里,身边跟着好多个狠辣高手,每一个正面对上他都没有胜算。

 

这个时候的江子算已经对吴邪起了别的心思,他不想弄死这个女人了,甚至在和她短暂接触过的那段时间里,他开始理解哥哥阿宁为什么会对她有兴趣,信任她,甚至为她送命。

 

江子算比吴邪年轻,但比吴邪高了太多,吴邪不习惯穿高跟鞋,她穿着非常清凉的抹胸,低腰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半透明的防晒纱衣,脚上是一双清爽的平底凉鞋,身高只到江子算的胸前。

 

这幅打扮让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年轻女孩儿,她非常漂亮,比在雷城的时候精神好了很多,或许是因为这个时候她不必再担心那两个男人的安危,整个人容光焕发,黑色的大卷发落在脖子锁骨以下,被江子算强压着也没惊慌,一脸悠闲。

 

吴邪动了动手腕,很快就又被江子算用力按回去,她动不了,就直接开口问他:“你身上有烟吗?”

 

江子算愣了一下:“你还想抽烟?你的肺不是快烂了吗?”

 

吴邪也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这家伙对自己这么了解,随即笑起来:“啊,你还挺关心我,小弟弟,谢啦。”

 

“谁关心你,我只是关心你什么时候死。”这句话一出口,江子算自己都有点不舒服,吴邪就摇头。

 

“好吧,那你这么按着我我现在肯定死不了,能松开吗?我又不跑,这桌菜可是我订的。”她朝那桌美味佳肴扬一扬下巴,动作间嘴唇凑近了江子算几分。

 

那双嘴唇在江子算眼前晃来晃去,江子算皱紧眉毛,趁着这个姿势突然凑近吴邪跟前,想要埋头去吻吴邪丰软的嘴唇。

 

结果就是在一刹那间,江子算被夺窗而入的黑瞎子一把抓住脑门往地上甩,江子算被打得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趔趄往地下倒,黑瞎子趁着他重心不稳又冲上去补了两脚,每一下都踩在江子算的胸口,他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剧痛,肋骨几乎要断了,最后被黑瞎子一拳揍得飞趴到另一边角落,摔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解雨臣走进来,看也不看倒在地上连叫都叫不出来的江子算,吴邪看到他挺开心,蹦蹦跳跳来到解雨臣面前往他怀里抱,还说怎么这么久才来,再等会饭菜都凉了。

 

黑瞎子揉揉自己的拳头:“徒弟,出力的可是我,你怎么净抱他去了。”

 

吴邪被解雨臣圈着腰,懒洋洋回头:“在窗子外猫了半天都不进来,你当我耳朵聋吗?”

 

解雨臣拍一拍吴邪的屁股:“你是不是故意的。”

 

吴邪笑一笑,从解雨臣身上起来,走到江子算身边拍拍他的身体:“行了,来都来了,一起吃个饭吧。”

 

江子算觉得胸口的剧痛久久无法散去,吴邪弯腰把他拽起来,笑着说:“很少有人能被他踹两脚还不会晕过去,你的身体素质不错。”他说,“就是反应太慢了,脑子也不太聪明。”

 

年轻人听罢忽然就明白过来:“你故意落单引我现身?”

 

漂亮姐姐拍拍他的头,露出一个你终于明白了的表情,她比江子算矮好多,伸长了手臂才拍到江子算的头顶。

 

“让你去小花那里做事,答应不答应?”吴邪拉着他坐下,解雨臣把人提溜到自己身边,黑瞎子随即跟上,把江子算挤到了对面。

 

“开什么玩笑。”江子算一直在揉胸口,但是越揉越疼。

 

“我是认真的,反正你都喜欢追着我跑,不如去小花那里,这样不管你是想单挑还是想追我,机会总比你悄咪咪跟在后头大吧。”

 

解雨臣闻言抬起眼皮看了看他,没什么情绪的眼神,但江子算觉得解雨臣对这个提议非常不满意,但是他愿意顺着吴邪,只好来威胁他。

 

江子算突然露出一个笑,他胸口还很疼,笑容就不那么好看了,笑起来有点狰狞:“好啊。”

 

 

 

派大星(´,,•㉨•,,`)

文艺而又清醒的句子

1、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三国演义》


2、尘埃之微,补益山海;萤烛末光,增辉日月。——曹植


3、白日里轮换着几本永恒的本子,仿佛夜间几经敲碎的梦。——戈麦


4、青春是丛林,是荒原,是阳光炙热的奔跑,是大雨滂沱的伫立。——张嘉佳


5、世间恒能引动我的,唯日月星辰之姿,山川湖海之美。——简媜


6、那时山里没有灯.只有冷如贵瓷的月与深浅不一的枝柯。——张爱玲


7、对于我来说,生命的意义在于设身处地替人着想,忧他人之忧,乐他人之乐。——爱因斯坦


8、后来许多人问我一个人夜晚踟蹰路上的心情,我想起的却不是孤单和路长,而是波澜壮阔的海和天空...

1、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三国演义》


2、尘埃之微,补益山海;萤烛末光,增辉日月。——曹植


3、白日里轮换着几本永恒的本子,仿佛夜间几经敲碎的梦。——戈麦


4、青春是丛林,是荒原,是阳光炙热的奔跑,是大雨滂沱的伫立。——张嘉佳


5、世间恒能引动我的,唯日月星辰之姿,山川湖海之美。——简媜


6、那时山里没有灯.只有冷如贵瓷的月与深浅不一的枝柯。——张爱玲


7、对于我来说,生命的意义在于设身处地替人着想,忧他人之忧,乐他人之乐。——爱因斯坦


8、后来许多人问我一个人夜晚踟蹰路上的心情,我想起的却不是孤单和路长,而是波澜壮阔的海和天空中闪耀的星光。——张小砚


9、树枝想去撕裂天空,但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 它透出天外的光亮, 人们把它叫作月亮和星星。——顾城《星月的由来》


10、心之何如,有似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三毛


11、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林徽因


12、容颜会老去,四季不会停。那些散碎在笔尖的光阴,寂静欢喜。——陆苏


13、心如槁木不如工愁善感,迷蒙的醒不如热烈的梦,一口苦水胜于一盏白汤,一场痛哭胜于哀乐两忘。——叶圣陶


14、一生当中,你会碰到很多混蛋。他们伤害你,是因为他们愚蠢,你不必因此回应他们的恶意。世上最糟就是自卑和报复心理,永远要维持自尊和诚实廉正。——《我在伊朗长大》


15、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我们称之为路的,无非是踌躇。——卡夫卡 《误入世界》


16、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韩寒《后会无期》


17、别人稍一注意你,你就敞开心扉,你觉得这是坦率,其实这是孤独。——三毛


18、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鲁迅《华盖集·杂感》

查理布朗一路顺风

【all邪】吴三小姐

  • ⭐转文学

  • 大家都爱小吴小姐

  • 脑嗨产物,私设极多

 

  “那可不行。”吴邪骄纵地说,“你知道你是个傻子吧,你知道我是个聪明人吧。”

  她得意洋洋地昂起头来,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黎簇的额头,“傻子,就应该听聪明人的话!”

  黎簇冷笑一声,“你是聪明人?你是聪明人,你知不知道道上的人都怎么说你的?”

  三小姐好像愣了一下,眉目露出些迷茫来。

  黎簇怀有极大恶意地说:“他们说,吴邪是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把男人留在了她身边。”

  ...

  • ⭐转文学

  • 大家都爱小吴小姐

  • 脑嗨产物,私设极多

 

  “那可不行。”吴邪骄纵地说,“你知道你是个傻子吧,你知道我是个聪明人吧。”

  她得意洋洋地昂起头来,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黎簇的额头,“傻子,就应该听聪明人的话!”

  黎簇冷笑一声,“你是聪明人?你是聪明人,你知不知道道上的人都怎么说你的?”

  三小姐好像愣了一下,眉目露出些迷茫来。

  黎簇怀有极大恶意地说:“他们说,吴邪是用了很不光彩的手段,把男人留在了她身边。”

  还没等到他见到吴邪的反应,吴邪身后的阴影处便快步走出两道身影——而黎簇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但是他认识其中的一个,男版的吴邪,张海客。张海客丝毫不客气,上来就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一只手从身后猛地扼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里夹着一小片尖刀,快速向他的下巴处戳刺而去,堪堪停留在他的皮肤表面。他的面色阴沉,目光凶狠如同被人冒犯的狼:“注意你的言辞,小子。”

  另一个他瞥了一眼,没认出来,恐怕也是神秘莫测的张家人。黎簇心里泛酸水,又是张家人,吴邪为张家让他下地狱,张家维护吴邪维护得紧。张家和吴邪两情相悦的,自己这算是什么?

  吴邪走上来拍拍张海客,张海客对她笑了一下,亲了一口她的脸颊,吴邪很嫌弃地擦了擦。吴邪一派正气、而又无奈地看着黎簇,“黎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我当时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威逼利诱,连你也是被我这样拉下水。”

  黎簇颇为震惊地看了她一眼。他真的很难想象有女性不开窍到如此地步。

  另一个神秘人走上来,手里拿了一管口红,动作很温柔地抬起吴邪的下巴给她补妆。

  “这是哪个牌子?”吴邪嘟嘟囔囔,“你是不是想让我的嘴巴烂掉?”

  张海楼看了看她——她的嘴巴长得很漂亮,怎么涂都好看,他轻轻夹了一下她的脸蛋,“对,让你天天憋着和我吵架。”

  吴邪不喜欢他们的动作——她总觉得他们在挑衅她的地位,不管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就是掳走他们的族长。而她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黎簇看了一眼口红,他认得这个牌子,他有一个女同学做梦都想要一只——可惜那昂贵的价格对于穷学生实在太不友好。 

  黎簇冷笑一声:“吴邪,你真是全天下最蠢、最笨的人……一只母猪都比你明白!”

  最终他们两人不欢而散。

  

  吴邪气愤的回到吴山居,张海楼开车把她送回来的。临下车前张海客软磨硬泡地要讨她的回吻,非要说这是他们香港的礼仪——礼仪?吴三小姐大怒,姑奶奶和你这种人讲礼仪,那就是在纵容犯罪!吴邪给他一脚,怒气冲冲地下车,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至于黎簇把她比作蠢笨的猪这件事,吴邪气急败坏。当黎簇话音刚落的时候,小张哥毫不犹豫甩手就是一耳光,黎簇躲过去了。

 

  她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从小到大她就是最精致的,别的女孩化妆为了找男朋友,她完全是为了让自己更漂亮——女孩追求美丽有什么不对?

  她会在自己的包包里装补水喷雾。当年去格里木,她要和阿宁一起喷补水喷雾,阿宁变扭不肯,她就硬拉着——她早把那些龃龉忘得一干二净。后来阿宁就肯了,有的时候也会看她背不动背包帮她分担。阿宁死之前,吴邪还在想我们是不是成为了朋友。她不知道阿宁是怎么想的。

  她一开始很弱,她的背包只能装最基础的一点东西,于是潘子、胖子甚至张起灵总是会超额负重——他们都很宠爱她,而吴邪是不知道的,她只觉得大家都很厉害,能够背这么多东西。

  

  她气哼哼地回到大本营,一进门把自己的包递给早早守在门边的坎肩,把自己漂亮的风衣脱下来交给白蛇。刘丧看着她冷嘲热讽:“怎么了?摆一张臭脸,小心变成黄脸婆。”

  胖子以前跟她说过,她不在的时候她的伙计们就像等主人的小狗——刘丧甚至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她回来的脚步声,如果等到了,就会像小狗一样跳起来,那个时候所有的吴家伙计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复活,各就各位地等她打开门的那一刻。这件事吴邪是不信的,刘丧恨不得她不要回来,于是她不搭理他的冷言冷语。

  她从古董镜子的反光里意识到自己今天费劲扎的高马尾已经散了,旁边的罗雀就温温顺顺地递上镜子,罗雀将镜子举在胸口高度正好合适,吴邪就着镜子整理头发。她整理了一边后从王盟手里接过发卡。

  她在爱里长大——因此从来没觉得她是多么特殊,对于伙计的小小心思,半点也没有发觉。

  

  张起灵也是爱她的。张起灵更多的表现为一种纵容,张起灵心疼她,爱她,简直到了不知道怎么办好的地步。看她爬上爬下怕她摔了,不让她涉足危险之处,又怕她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张起灵只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如果他不在,就要胖子在,两个人都不在,吴邪身边再多的伙计他也担心。

  胖子有一次跟他感叹,吴邪是他们俩的掌上明珠,张起灵没有否认。怎么会有人不爱她,他每天早晨起来都能见到女孩化妆——拍拍拍,扫扫扫,一缕一缕的头发被夹板轻巧地夹起来。他喜欢看这一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女孩栗色的瞳孔上,温暖得让他不忍心离开半步。

  吴邪调皮,有的时候蹦蹦跳跳拿了一大袋子就要给他们两个化妆。胖子被她愁的不得了,于是吴邪就假装难过,说,为什么?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小姑娘了吗。她凑上去,非要让胖子说出个一五一十,于是胖子也就妥协。而这样的小事,张起灵是从来不拒绝的。

  他喜欢吴邪的头发。

  他心疼吴邪的头发。

 

  吴邪留头发,散开的时候几乎快长到腰部,后来为了去沙漠剪短了,后来为了沙海计划剃掉了。她不愿意剃头,难过了好几宿。黑眼镜给她剃头,她把脸埋在胖子肩上,勒令胖子不许回头,胖子沉默地听她簌簌地哭。黑眼镜不忍心,他笑不出来,只得绷着脸去剪掉那些头发——吴邪太像一只可怜又粘人的软乎乎可爱小狗——这种可爱是与性别无关的,如果吴邪是男孩,他们也会觉得他很可爱。黑眼镜嘴上嘲笑吴邪“像个六七岁小姑娘”,心里对着哑巴张直骂娘。

  她也不再精致地描眉画眼,更多的时候,她摆着一张冰冷的脸发号施令。

  黎簇见到吴邪的时候觉得这是个疯婆娘,最恨她的时候骂她是老处女,后来他慢慢摸出一点吴邪的计划,稍微触及到了她的秘密,黎簇也就不再骂她。再后来他爱上了她。爱得变扭得要命,口不择言。

 

  吴邪喜欢逛街,她喜欢打扮自己,大学的时候三叔和二叔成天往学校寄东西,寄衣服,宿舍里其他女生三四天换一件,她半天换一件也穿不完。她要两个叔叔不要寄,于是他们就给她打钱让她自己去买。吴邪说,食堂的饭好难吃,二叔发来一笔钱要她去吃楼外楼。

  她逛街喜欢带黑眼镜和苏万,黑眼镜给她拎东西,苏万嘴甜,而且两个人眼光好,不像张起灵和王胖子,见到她穿露肩露锁骨的衣服就皱眉头。

  吴邪从橱窗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口红色浅了,就皱眉头,拿出口红补妆,苏万蹲在她旁边给她举镜子。她看见举镜子的苏万,想起家里斯文秀气的伙计罗雀,也会想起她有时和黑眼镜一起下地,在地上扎好帐篷之后,没有地方检查皮肤质量,黑眼镜就把她圈进怀里,做她的人形化妆台。

  苏万手腕上缠着发绳,单色的双色的,带挂坠不带挂坠的,全是为了她。

  黑眼镜手里提着三四个袋子,在旁边耐心地等她。他们斗嘴,可是吴邪被说得没话说时,就会嘟嘴,气鼓鼓的,苏万就说,呀,师姐,你好像一只小河豚。这样亲昵暧昧的玩笑,一律被吴三小姐认作挑衅处理。她跳起来给师弟一个暴扣,今天就要教教他尊老爱幼。

 

  她逛街不喜欢和解雨臣。解雨臣喜欢打扮她,如果再来一个霍秀秀,那吴邪就能脚不沾地地试一天衣服。霍秀秀喜欢让她和自己穿姐妹款,解雨臣说她的衣服太幼稚,于是扭头要去挑情侣款。解雨臣不让她们付钱。

  吴邪无论和谁一起出去,都有人回头看他们。

 

  “大学里有追你的男生吗?”胖子问,看见周围男性的表情无不是僵了一下,心中又感叹又自豪。

  “那倒没有,”吴小姐神色自若,“我其实不很招男生喜欢。”

  前几天有吴邪的老同学找来了,男孩子直说要见吴邪,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想来做什么一眼被人看透。他被吴二白直接叫人扔了出去。

  吴邪很受男生欢迎,在那个没有微信的年代,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明里暗里打听到她的手机号,握着手机一晚上也不敢拨出。

  她不需要男朋友——她本身就沐浴在爱里。爱太多,她就不那么敏感。

  张海楼于是说:“不是吧,你是不是连男性朋友都没有?难怪。”

  “男性朋友还是有的,”吴邪说,“唉其实,我也挺想体会被人追的感觉的。”

  爱她的人太多,于是她感觉不到自己的特殊。

 

  今天上午吴邪馋好利来的奥利奥蛋糕,于是中午就被王盟买来。霍道夫不要她吃,说对她身体不好,太甜,都是人造香精,吴邪瞪着眼看他。

  但是没有人拗得过小狗勾,最后她还是如愿以偿。

 

  张海客在香港给她寄东西——很贵的贵妇护肤品,解雨臣也送过她一套。他一边给吴邪打电话,一边填写快递单,吴邪刚睡醒,迷迷糊糊,就说,我不要东西,你别没事老过来,你们族长是不会回去的,你怎么贿赂我都没用。

  电话这头的张海客录了音,声音很温柔地哄她继续睡一会,说,我不是贿赂你,我是爱你。他的声音低沉温柔,情话娓娓道来,落在女快递员耳朵里让女孩红了耳朵,透过电话那一端的吴邪觉得他心怀不轨。张海楼也说过类似的话,让吴邪怎么相信他们张家不是另有所图?她毫不犹豫地用当时回复张海楼的话回复他。

  “别发神经,张海客。”

  张海楼说,不要听族长的,族长太宠爱吴邪,吴邪不要求的就不去想。我们不能这样,吴邪是要和我们一起长生的。

  张千军万马给她盖过衣服,听过他们的计划,含蓄而认同地点了点头。

 

  吴邪是第一次去迪士尼。一路上所有张家人都看她,女孩有的去加她的微信,她对于和张家人出来玩不感兴趣,但是她高高兴兴地给张家漂亮的女孩化妆。张家一水的俊男美女,她高兴,于是没人反抗她——男孩也允许了吴邪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张家人要求去批条子的人数剧增。

  解雨臣说,你怎么这样?

  吴邪说,我怎么了?

  解雨臣说,如果你想去,那一天我可以包场。你不用挤来挤去。

  吴邪笑弯了眼,说,不行的,我还欠你钱呢!我不敢再欠了。过一会,她又笑,说,下次我们一起去,和秀秀。

  

  解雨臣没告诉霍秀秀,自己选了一天带着吴邪玩,吴邪还是爱打扮的,她还特意给解雨臣也化了妆——这实在是无法可想了,胖子说,你们总是这样会把孩子惯坏的。他没有包场,吴邪不同意,她说等待是很美好的小资情结,解雨臣于是跟着她在人群里挤。这其实很好的——解雨臣拉着她的手想到。

  他们去坐摩天轮,摩天轮到顶点,解雨臣想到很多有关于此的浪漫故事,可是吴邪说,卧槽,好高。他没有了任何旖旎的浪漫心思,只是笑意吟吟地注视着对面的女孩。

  她真漂亮。

  他们到了餐馆里,有一个乐团在这里,他们也是来旅游的。乐团的长笛手说要为吴邪加奏一曲,于是他们合奏《她真漂亮》。

  吴邪听不懂。

 

  霍秀秀知道后大闹解家,解雨臣送去两个昂贵的花瓶,吴邪应允了陪她下次出去玩,霍秀秀这才心甘情愿地罢休。她也是小公主,她有一个哥哥,有一个姐姐,她偷偷期望有一天她能喊吴邪嫂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扑进她怀里撒娇,把黑眼镜的鼻子气歪最好。

  她也好喜欢吴邪。

 

  吴邪小时候是姐姐,解雨臣和霍秀秀都喜欢粘着她玩。吴邪脾气极好,会爬到杏树上给他们俩摘杏子吃。后来新月饭店他们重逢,霍秀秀说吴邪像林黛玉,又有才,长得又好,解雨臣就说,吴邪应该像薛宝钗,温柔体贴,大方可人。谁也没想到这位温柔姐姐其实是王熙凤的脾气,敢闯敢干,极有胆识和魄力。

  解雨臣有一次跟她喝酒,说,希望有一天能够和吴邪在一起。他说这话认真的要命,霍秀秀心里抽痛,她说你要大胆地跟吴邪姐姐说,可是解雨臣摇头。

  那个时候正是十年计划,解雨臣和霍秀秀为了吴邪搭上身家。受过的苦,他们都没有告诉她。

 

  “那二十年之后呢?”张海客颇有些逼问张起灵的意思,“三十年之后呢?非要等到她闭上眼睛,您才知道我的计划是正确的吗?”

  张起灵望着天花板,前些天那里漏了一块,他和胖子上去补,吴邪在底下帮他们递工具。胖子在上面跟他说,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能开窍呢,张起灵说她还小。等他们下来了,吴邪就给他们擦汗,说辛苦了,修理工大哥们。

  他没想过吴邪离开了他要怎么办。他的每一分每一秒,和吴邪待在一起的时光都弥足珍贵,那时光是那样温馨,让他珍贵地用心度过。他没有想过没有吴邪。

  

  吴邪跨上包,王盟说,老板,出去吗?

  吴邪没有听到,她快快乐乐地走出去,不知道要去哪。

  


星辰

替生

瓶邪/花邪

半原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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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说完整件事费了点功夫,口干舌燥地喝了一口啤酒,解雨臣就坐在他对面,表情从吴邪讲到和张起灵谈恋爱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他看着吴邪咕咚喝酒,问他,“你说完了?”

“差不多,”吴邪捏着杯子说,“哎,总之就是那么回事儿,现在我他妈就跟吴宝钏似的…”

“嗯,”解雨臣点头,回答,“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叔。”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叔。”

吴邪一下子醒酒了,唰一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解雨臣看。解雨臣坐着,稳稳把他目光接住。吴邪瞪着眼睛,问,“我醉了?”

“没有。”

“那是你疯了?”

吴邪的目光因为喝了酒显得很黑亮,...


瓶邪/花邪

半原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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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说完整件事费了点功夫,口干舌燥地喝了一口啤酒,解雨臣就坐在他对面,表情从吴邪讲到和张起灵谈恋爱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他看着吴邪咕咚喝酒,问他,“你说完了?”

“差不多,”吴邪捏着杯子说,“哎,总之就是那么回事儿,现在我他妈就跟吴宝钏似的…”

“嗯,”解雨臣点头,回答,“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叔。”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叔。”

吴邪一下子醒酒了,唰一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解雨臣看。解雨臣坐着,稳稳把他目光接住。吴邪瞪着眼睛,问,“我醉了?”

“没有。”

“那是你疯了?”

吴邪的目光因为喝了酒显得很黑亮,解雨臣就在他这样的盯视中慢慢地冷笑了一下,说,“是吗。”

从七岁打了最后一架开始,两个人再没有对长辈告过彼此的状,这样成为共同体已经整整十五年,解雨臣竟然在此刻对吴邪说出他要去对吴二白告状。吴邪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了语气和表情,坐下,叫,“…小花。”

解雨臣问他,“你不想我告诉二叔?”

吴邪无语地回,“这不是废话?”

“原因呢。”

原因?吴邪做了坏事不想要吴二白知道不需要理由,他宁愿被吴三省打死也不想受吴二白的整治。解雨臣不也是一样——吴邪这时候忽然后知后觉到,解雨臣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不能让吴二白知道的事情了。

吴家没有一个对解雨臣不好的人,但他依然非常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性,吴邪想到这里语气莫名软下来。他问解雨臣,“怎么了…就因为是个男的吗?”

解雨臣没说话,吴邪就说,“要不是因为他没工作?…这不至于吧。”

解雨臣脸上有了点笑的痕迹,气笑的。气氛稍微松快下来,小店老板也好像松了口气,收回防备的目光。解雨臣的表情却逐渐变得复杂,吴邪被他看得不太自在,硬着头皮问,“你到底对着我愁什么呢…别跟我爸似的。”

“我不是因为你喜欢的人是男的,”解雨臣换了平静的语气,说,“但我怕你出事。”

“……”

出事?谈个恋爱能出什么事。

吴邪慢慢坐正了,看着解雨臣,解雨臣也回视他。两个人都认真起来,吴邪问,“你说真的?”

“我太熟悉张起灵这个名字了,”解雨臣说,“你想象不到我看过他的多少资料,吴邪。他出现在你身边不会是偶然,而且,竟然连二叔也没有发现这件事。”

“你和他既然如此亲密了,你就没觉得他有什么和常人不同的地方?”

张起灵身上和常人不同之处多得数不清,吴邪摇摇头。话说到这一步, 他明白这整件事的确是必须要告诉吴二白了,而且也不会再有他插手的余地。这短暂的沉默让两个人都不太自在,吴邪最后笑了笑,说,“那你就告诉二叔吧。”

解雨臣问他,“那你呢。”

“我什么?”

“你什么打算,”解雨臣问,“别说你没有。”

吴邪怎么可能没有,他们太了解对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以至于解雨臣都能够知道吴邪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与其说他立刻接受了张起灵有问题这件事,不如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张起灵有问题。解雨臣说,“你们现在弄成这样,你成吴宝钏了,不可能去问他,那你打算自己查?”

吴邪转了一下桌上的酒杯,说,“那不然呢。”

吴家那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那些逐渐让解雨臣接手的事情,他已经问得太多,也碰壁得太多,足够让他习惯不再去问了。吴邪因此仍是一张白纸,他没有办法理解自己家族这样做的原因,却也在解雨臣身上日渐增多的伤口中隐约找到理由。究竟谁是太子谁是狸猫?这对有了自己人生的吴邪来说已经逐渐不再重要了。

“我不管你怎么做,你也别管我怎么做,”吴邪说,“二叔要是揍我,你救救我就行。”

他其实没有喝醉,走出烧烤店时满眼清醒,解雨臣叫了人送他回家,车开走前按下他的车窗,最后问一句,“你说张起灵要离开很久,去什么地方?”

“长白山,”吴邪很荒谬地笑了笑,“他跟我说,那地方他得去十年。”

车开走了,解雨臣一直看着吴邪消失在车流灯影里,才拿出手机来给吴二白打电话,吴二白约他第二天在家里见面,解雨臣去时按惯例带了两盒茶叶。吴二白亲自来开门,穿着讲究,看上去是还有正事要办。

“二叔。”解雨臣叫他。

吴二白示意他自便,解雨臣就先在墙柜里找到自己的杯子。这杯子是蓝色的,吴邪用了粉色,从幼时还问吴二白要零花钱时就已经并排摆在那里,仿佛那段双生一样的日子留下的微末痕迹,还被吴二白始终细心保留着。解雨臣的手指慢慢从两个杯子上摩挲过去,听到吴二白在身后问他,“喝茶吗?”

“我喝水,二叔。”

解雨臣端着他的蓝色卡通杯子在吴二白对面坐下,吴二白因此微笑了一下。解雨臣沉默了一会,说,“…二叔。”

关于吴邪和张起灵,这件事解雨臣一时难以开口,无论从哪个角度都长满荆棘,叫他难以找到能不刺痛自己也不刺痛吴二白的突破点。吴二白一直耐心地等他,神情好像还是在看两个孩子练字那样沉静。

那时候吴邪和解雨臣一起写字,吴二白对吴邪的字体要求总是严格更多。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言简意赅地说,“张起灵出现在吴邪身边了,而且和他发展了不寻常的关系。现在他似乎打算进去青铜门里面,吴邪因此动了要查这件事的念头。”

吴二白听完,流露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能从吴二白的脸上看到情绪说明这并不算一件大事,但是这真的不算一件大事吗?以解雨臣的角度来讲,即使忽略张起灵的身份,吴家人费尽心思摘出污泥的这位独苗是个同性恋这件事,似乎也不能算是件小事情。

“雨臣,”吴二白神情有点复杂,“没想到你会来和我说这件事。”

“…二叔早知道?”解雨臣反问,“我为什么不会说?”

“你已经很久没有向我提起吴邪的事了,”吴二白回答,“吴邪也是同样。当然,你也没有像他那么多的小动作,他总是这么擅长走歪路。”

擅长走歪路,这不是吴二白第一次对吴邪作此评价。在解雨臣和吴邪还会争抢长辈的宠爱的年纪,解雨臣从中得到过一些成就感,但他随着年龄增长逐渐从吴二白的语气中捕捉到赞赏与嗔怪,才能够明白自己所尊重的长辈对吴邪来说却是不必费心维持关系的亲人。

心态就是这样一年比一年摆正了,才会在吴邪这件事上表现得像个为皇帝着急的太监。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威胁到吴邪了,”解雨臣边思考边观察吴二白的表情,“二叔,我直说了,要靠您和三叔,甚至是爷爷,这么长久以来的努力,吴邪现在才能够活得这么清白安全。现在他一旦插手张起灵的事情,一切又将会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吴二白就看着解雨臣,叹了口气。那个表情是一个犯愁的表情,解雨臣立刻不自在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口,吴二白一开口,他又马上放下手。

“我后来也在想,我和老三两个人,一定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对,”吴二白说,“才会让你和我们见外,也让吴邪变得不服管教。在你心里,我和你老爹不是一样的人吧。”

吴一穷是真的有把解雨臣当作儿子去养大的,这点解雨臣感激,吴二白也清楚。吴二白轻声说,“雨臣,吴邪身边的事,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解雨臣早有此猜测,但仍然在得知的瞬间仿佛被闪电击中,他毕竟二十二岁,乍然受惊,脑海里难免一片空白。但他尽力表现得冷静,吴二白就笑了笑,说,“你更像我。”

解雨臣问,“……为什么?”

他不是在问吴二白的上一句话。而吴二白作出回答的表情冷静得好像已经推演过千万遍,他说,“你所说的那个地方,张起灵不去,吴邪就得去。与之相比,让他在这件事里付出一些别的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这种话,要怎样去明白,明白到哪种程度最合适,又是明白到那种程度会变成自我折磨,解雨臣最终难以抉择。离开吴二白家时仍然他无法集中思路,所有的线索,同他从前的理解截然相反的事实,时刻在他脑子里闪回,他无意识地把车开到了吴邪的书店门口。

太阳就一点一点从正空落在斜侧,书店外漆成深绿色的信箱逐渐投下长影,吴邪姗姗来迟。他一向到店时间随意,书店是他自己设计的,内部空间非常大,一半的门面是做了同系列品设的咖啡店。吴邪在那里要了一杯咖啡,坐下,开始发呆,解雨臣隔着一层书店的玻璃,又隔着一层车窗玻璃,和吴邪一起发呆。

从前他们两个非得练字的时候,也是这样时而出神,墨汁滴下去,一张字就毁得什么也不剩下。吴二白不会接受那样有了污点的一张字,现在却能接受吴邪去走那样莫测的一条路。

解雨臣还记得吴邪有段时间走到哪里都在画设计图,戴上眼镜,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那是解雨臣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察觉到两个人错开已久的人生道路,那时的心情是复杂,钦羡,嫉妒,欣慰。如今一切都殊途同归,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如此难以接受吴邪再回头来受命运的苦。

-雨臣,我们让吴邪像这样清清白白地长大,不是为了让你替他做肮脏的事情。他会有更不能预料的前路,到时候,你要倾尽全力地帮助他。从这一点看来,你所理解的为他铺路,也未必是错,我和老三确实并不对得起你,但这个头是你的生身父亲开的,我们都必须要做下去,才不辜负他的付出。

解雨臣当时问,那我不能替吴邪做吗?

吴二白回答,我们本来只是需要一个,清白的,有力量的,有身家的人。但后来才发现,没有谁能同时做到这三点,就现在来说,能替吴邪承担门后面那部分的人,只能是张起灵。

只能是张起灵。

这个不可替代的人是在暮色降下的时候出现在书店外面的,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那个侧脸解雨臣纵使已经在照片里见过许多次,仍旧在此刻明白了吴邪会喜欢他的原因。

这个局面,荒谬,复杂,离奇。吴邪和张起灵的相恋是这黑白色中唯一的色彩。吴二白只需要他们产生感情,却未曾预料他们产生这样的感情。解雨臣沉默着靠着椅背,看着张起灵推门进去,坐在吴邪的对面。他们的谈话变成一幅暮色里渐渐沉落的剪影,张起灵的姿态始终平静,即使吴邪隔过桌子拎起他的领子,他也没有做过多的反抗,那种平静因为他几乎将为吴邪赴死的真相显得耐心而温柔,就像吴邪在那家烧烤店讲出整个故事时,流露出的那种让解雨臣非常嫉妒的爱意。

吴邪他此时还想象不到自己将要失去的究竟是什么,才会猛地放开了张起灵的领口。他坐下去,一只手按着眉心,抬起另一只手指着外面。解雨臣熟悉他所有的姿态,明白他这是让张起灵滚的意思。

张起灵站起来,走到吴邪身边按住他的肩膀,吴邪甩开,他仍旧坚持抱了那最后一下,吴邪并不配合,场面滑稽惨烈。张起灵最后推门出来时,解雨臣竟然从这个在近百年里不断失忆的人身上感觉到了对人间的一种浓烈不舍。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吴邪。解雨臣伸手降下车窗,张起灵同时从车旁走过,交换一个平淡的眼神,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命运擦身相替。

然后张起灵向着路口走远,好像走进了天边熔金一样的夕阳里。

“你到底在这儿傻坐什么?我刚刚骂他的时候就看见你车了,”吴邪从书店里出来的时候问解雨臣,“你想看他?那你直接进来看啊。”

“不是看他,”解雨臣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歪头看着吴邪。有些疲惫的表情,这是他做了吴家的少东家以来,少有的放下防备的时刻。有一些面具戴得太久,他几乎变成精密的机器。但是他这时候几乎是摆脱了所有的指令,问了吴邪一句,“要不我送你走吧?”

“走?”吴邪背着光看不清解雨臣在阴影里的表情,两只手撑着车窗伸进上半身,笑着问解雨臣,“走哪啊?”

“越远越好,”解雨臣看着他笑得清朗的脸,轻声说,“什么都别管了,行吗,这儿有我呢。”

“什么意思,”吴邪说,“私奔啊?那你得和我一起走才行。”他拉开车门进来坐下,说,“花儿,不开玩笑,我刚刚想通了一件事情。”

“你说。”

“张起灵这事,我跟他没完。”

“……你打算怎么办?”

“他说消失就消失啊?”吴邪摸了一下鼻子,对解雨臣说,“老子要跟他跟到长白山,倒是要看看,他弄的是什么幺蛾子。”

命运的齿轮就是从那刻开始转动的。要在好几年以后,吴邪不得不从费洛蒙中弥补他前半生缺少的经验和信息,在那个生不如死的废电站里挣扎时,才从看不清前路也没有退路的境地里,看到了和此刻照进解雨臣车窗里同样浓郁的夕阳,于是意识到张起灵走的那一天,他的生命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意义。

张起灵离开前的那一次回头。

解雨臣问他能不能我送你走。

那就是他虚幻的一生里所获得的最真的东西了,但残酷的命运竟然让他在当时对其一无所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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