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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趣使然，ooc

双夜兔pa的番外

原作剧情改动

 

 

 

 

 

 

 

 

神威手机铃声响起，在座四个人都是各怀鬼胎，尽职的副团长阿伏兔惊讶于团长真的听劝带了手机，用余光多打量了几眼嘴里还在嚼着白饭的团长。相较担心薪水的下属，万事屋三人演都不演了，三道犀利的目光死死黏住神威，心累的银时还得留个心眼给不断叠高的空饭碗——前有神乐定春，后有饭桶的哥哥，感谢这个猝不及防的电话，把沉迷干饭的神威思绪拉了回来。神威摸索出手机，看清来电人挑了挑眉，毫无顾忌招呼道：“好难得你会打电话过来诶，是迷路了吗？”

 

“喂喂喂，神威你现在、立刻、马上来找地球警察。”多么急切的词语，接二连三地从总悟嘴巴里蹦出来，但凡总悟声音有点起伏，说法多少会增加点可信度。神威在银时如释重负的目光下放下碗勺，脸色一如平常，阿伏兔倒是一脸便秘的模样，神威无视了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问道：“你忘带钱吃霸王餐被抓了吗？好弱哦。”

 

霸王餐，说者不自知，闻者落泪，银时差点就要拔刀砍向眼前厚着脸皮要吃光自己一年经济来源的强盗，阿伏兔当着三人的面翻了个明显的白眼，以往见面就吵架的神乐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罕见地安静下来，转神埋进定春毛茸茸的身体，明显在避免和神威的交流。以往都是心直口快的神乐追着神威念叨个不停，神乐不开口，不坦率的神威更不会交流。在双双无视对方异样的情况下，在场唯一正常人类志村新八如坐针毡，默默往银时靠过去。

 

电话那头慵懒的声音被打断，总悟短促的“哦”声后，另一个人抢过电话。神威早有准备，拿手机离自己耳朵远点，果不其然传来气势汹汹的“威胁”：“你是雷枪是吧，你团员在我们手里，想赎回团员就来真选组一趟！......什么叫他不是你上司？......什么叫我这个说辞比春雨还像劫匪？！”

 

在电话那头吵起来前神威明智地挂断电话，听完全程的阿伏兔叹口气：“冲田那小子怎么被警察抓了。”

 

“谁知道呢。”神威声音依旧轻快，只有跟随团长多年的人才能听出神威轻微的不悦，“走吧，阿伏兔。”

 

“下次没事别来万事屋了。”银时嫌弃地挥挥手，没料想这句轻飘飘的抱怨让神威转过身，一脸认真纠正道：“武士先生，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来这里一趟？宇宙海盗可是很忙的。”

 

几乎是同时，站在神威身后的阿伏兔翻了第二个白眼。

 

“阿银这边可是正经生意，不是什么慈善家。”

 

神威再次掏出手机，朝银时晃了晃：“原本是打算拜托武士先生找一下我们团员的，既然找上门了，我们也不打扰了。”

 

“喂，混蛋哥哥。”沉默许久的神乐终于开了口，神威挑眉：“干什么，哥哥很忙你自己过家家去。”

 

“我不想叫那个混蛋抖S嫂子。”

 

“......哈？”神威难得觉得保持上扬的嘴角是多么艰难，阿伏兔更是弯下腰无声笑了出来。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在瞧见神威收敛表情，不动神色给阿伏兔腹部一击肘击后，银时拿起桌子上的jump挡住了自己的笑容，赶忙让志村新八送客。

 

“阿伏兔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你的薪水。”神威撑伞走在前面，步履轻快，留没好气的社畜快步跟上，中年大叔不得不向钱屈服：“别这样啦团长，我的薪水本来就少了......”被迁怒的阿伏兔暗自叹气，寻思找到总悟两人难免要吵一架了。

 

在阿伏兔打听下，两人来到真选组大门，神威没想大大方方走进去，他几步轻松翻上围墙，打晕了巡逻的组员当作简单活动筋骨。不远处赶过来的顶着浓重黑眼圈的青年看清倒地呻吟的组员青筋暴起，几乎是瞬间手放到刀把，神威饶有兴趣握紧拳头，一触即发的场面，阿伏兔已经有点疲惫了，在他大脑高速运转思考措辞前，青年反而强压怒意，重重叹气放下手：“跟我来。”

 

神威无趣地松开拳头，阿伏兔迷茫地思考为什么自己一瞬觉得青年和自己会有共同话题。

 

青年指挥其他组员赶来救治伤者，自己带领神威阿伏兔走过院子，最终停在神威看来毫无特色的房门前。里面布置十分朴素，双手被手铐铐住的冲田总悟盘腿坐在茶桌前，随意扎起的长发半散不散垂在肩头，他没有因为神威的到来分去一点眼神。紧挨总悟的是一位酷似大猩猩的大叔，神威盯着大叔脸上显眼的刀疤缓缓记起这是真选组的组长，也是总悟儿时敬爱的大哥。在神威看来这个有点猥琐的大叔不存在任何记忆点，不是吸引他的强者，奈何总悟沉默甚至有些拘谨的神态让神威感到些许不满，他毫不客气坐下，挤出笑意问道：“请问我的团员是做了什么事被你们抓过来了？”

 

“都是在通缉令上的人了，抓捕理由还不充分吗？”土方冷笑一声，他熟练掏出打火机和烟盒，深深吸了口烟。神威毫不掩饰嫌弃的表情，大幅度挥挥手旁若无人地跟阿伏兔提醒道：“阿伏兔你不要成为满口烟味的没用大叔哦，小心以后会头秃。”

 

“谁是大叔！你诅咒谁呢？”

 

“混蛋土方再不戒烟就会变成没用的madao。”对面低沉不少的声音响起，土方正好怒气无处宣泄，给眼前讨打的栗子头来了一板栗。

 

“嘛嘛，十四先冷静下来。”近藤勋颇具远见地坐在冲田和土方中间，他一手按住土方蠢蠢欲动的武士刀，一手摸了摸总悟的脑袋，就这么简单的动作让剑拔弩张的局势稳定下来。

 

任何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神威的眼睛，总悟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任由近藤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多年没被近藤勋揉脑袋，总悟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只好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在神威看来这表情死板又呆滞。

 

就是这么一个在神威看来不起眼的角色，就这么轻松安抚了下属和冲田，令神威感到不屑的同时内心不忍有些惊奇。

 

“大叔你让我过来，”神威笑容淡去，蔚蓝的眼睛一转，视线停留在按着总悟脑袋的手上，“是想当着我的面拐走我的下属吗？”

 

冲田瞪回去，神威没理会，他依旧保持得体的笑容，这才是危险的，从他的笑容无法判断喜怒哀乐。土方暗中观察神威半掩在披风下的手，那双手正握住夜兔标志性的伞。

 

“这取决于总悟，这是总悟选择的道路。”没有被低气压的气氛影响，近藤勋爽朗一笑，“我只是想看看关照我们总悟那么久的人。”

 

“......”

 

神威终究还是疑惑了，皱起好看的眉毛。阿伏兔回过神，察觉气氛不太对劲的他有点紧张地朝神威使眼色，虽然这么说有点像监护人但他确实是看着这两只好斗的夜兔长大的，人人都有八卦心，阿伏兔对两人微妙的关系主打不管不顾但远观的原则。自洛阳一战后，回飞船养病撞见神威躺在冲田膝盖上闭目养神一幕后，阿伏兔对两人微妙的关系有了更确定的猜测——至少不是白菜被猪拱了，自家猪被自家猪拱了也成，靠谱的大叔如此想着。

 

待虚一战，本着夜兔帮夜兔的原则，第七师团降落地球，刚落地冲田没打招呼自顾自脱离队伍，神威没在意，领着阿伏兔一行人前往新的战场，再见冲田就是真选组和万事屋同时赶过来支援的时候了，眼尖的阿伏兔一眼就看见高处刻意和真选组组员保持距离的总悟，披风被鲜血点缀，手扶刀把蓄势待发。

 

除了土方十四郎和近藤勋，真选组组员并不了解冲田的过去，一番队队员只记得战况最严峻的时候闪过夜兔的身影，刀光剑影下敌人血液喷涌而出，倒地不起。面对立场不明的夜兔，真选组不得不留心眼给夜兔的奇袭，没料想这张在通缉令上的面孔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一人轻松解除了被敌人围剿的危机。

 

冲田收刀打算同神威汇合，抬头猝不及防和前来支援的近藤勋对上了眼神，几乎是本能冲田转身就要离开，暗处埋伏的土方十四郎按住冲田的肩膀，武士刀刀尖直指冲天总悟的脖子，语气平静又不容置疑：“别动。”

 

冲田环视一圈，自己已经被真选组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于是将染血的刀收入刀鞘：“混蛋土方想趁人之危逮捕我吗？”

 

“总悟跟我们同行吧。”大将近藤走上前。看清面容的总悟微微睁大眼，近藤勋脸上有一道显眼的刀疤，纵横的刀伤自右侧额角划到左脸颔下，显眼疤痕就这么横在近藤脸上，宛如他顽强的生命线，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我们要去支援万事屋，需要你的战斗力。”这句话像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不小的涟漪，在战场摸爬滚打的组员一时难以接受来路不明的夜兔加入，何况是通缉令上的常客，土方一声呵斥下才安静下来。

 

土方同近藤勋对视一眼，放下武士刀：“我们的目的地一致，不是吗？”

 

“......”冲田没回答，一跃而上，站在高处看了眼近藤勋和土方十四郎转身离开。心中了然的土方招呼大部队跟随冲田前进，一路御敌最终同万事屋和第七师团汇合。

 

“总悟好慢哦，怎么可以擅自离队呢？”神威边笑边扛起身旁不小的石块，没等神乐大声阻止，不分青红皂白朝冲田扔了过去。冲田一跃而下，像切豆腐一样将石块砍成小块，稳稳落地。

 

“我可不会像某后宫番男主一样到处沾花惹草。”拍去身上的尘土后，冲田瞥了眼对面的万事屋，为首的坂田银时掏掏耳朵，轻飘飘附和：“给人下决斗书，到处立flag然后爽约，你们第七师团的人都这样吗？”

 

神威笑容依旧灿烂：“诶，看着挺浪原来你们是纯爱啊，完全看不出呢！”

 

“没关系哦，在杀掉你们之前，我会把其他女主人公杀掉的，然后达成happy ending的。”

 

冲田和神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对方冲过去扭打起来。

 

“团长现在是内战的时候吗！”

 

“哦哦，总悟跟他关系好像不错诶。”

 

阿伏兔和站在一边的近藤勋异口同声道，顺理成章，两人对上了视线。

 

人生阅历丰富的阿伏兔很快猜出近藤勋的身份：多半是扮演冲田大哥甚至监护人身份的。现在两位在法律意义上和监护人沾不上边的“监护人”坐在一间房，其中一方提出了见面的想法。

 

可惜在座另外两位夜兔读不懂空气，好似经历一个世纪的沉默，神威开口：“我完全没想过要见大叔呢。”

 

意料之中，阿伏兔目死。

 

“如果不是因为总悟，我想我不会过来，也永远不会注意到大叔吧。”

 

“不过见到你我确实察觉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谢谢你哦大叔。”

 

神威的声音向来清脆响亮，语气没有起伏，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近藤勋。近藤勋点点头示意对方说下去，神威无趣地停止了这个话题，换回无害的笑容：“探亲不如到此为止，呆太久剑会变钝的。”

 

“走吧。”神威拍了拍衣摆，总悟跟着站起身，默不作声跟在阿伏兔神威身后，近藤勋制止了土方，苦笑着摇摇头。

 

路上知趣的阿伏兔率先表示自己有急事要先回飞船一趟，留总悟和神威踱着步子慢慢走回飞船，走在前头的神威转过身：“总悟在我面前不用装了吧。”

 

“还是说你很喜欢手铐play？可以哦我以后会满足你的。”

 

总悟冷笑一声，手部一用力，靠蛮力硬生生将手铐扯坏：“怎么，你生气了？”

 

神威盯着总悟，慢慢说道：“我不理解，地球警察有那么强吗？”

 

总悟缓慢活动禁锢许久的手腕：“都在通缉令上的人了，这就是招摇过市的结果。”

 

“所以没有反抗。”这句话是陈述语气，神威出奇地平静，他眼睛淡淡扫过冲田身上整洁得有些过分的衣着。

 

“我可不想因为大闹一场被阿伏兔念叨。”

 

又是一阵沉默，神威迎着落下的夕阳伸懒腰：“之前我听阿伏兔说过，地球研发了专门针对天人的手铐。”总悟抬眸，神威侧过头朝他眨眨眼：“我算是体验过吧，确实是很难挣脱。”

 

“啊——”想起之前和鬼杀队的合作，总悟恍然大悟般拖长了声音，“早知如此应该去地球警察那里拿几个手铐给你拷上。”

 

手铐是土方按住他扣上的，房间是近藤勋把他从关押所领过去的。

 

信任，冲田听起来不免有些刺耳，真选组认识自己的人几乎没有，何况自己曾当着土方十四郎的面差点要了公主的命。土方和近藤勋作为真选组的副组长和组长经历了太多生与死的交界，战场中哪怕一次分心，一次松懈都可能带来致命危险。以会面房间为中心，周围的真选组组员佩戴武士刀巡逻，土方护送近藤勋和冲田总悟路上时刻握住刀把。

 

一次久违的会面，不是在见血的战场，而是在真选组，在这个平和的年代。在动乱中摸爬滚打过来的组员对通缉犯的会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几乎所有人都因为夜兔的出现紧绷神经。

 

可是土方却选择给他戴上了再普通不过的手铐，对于一名严谨死板的人，总悟脑海想象不出他忘记天人手铐的场景。

 

信任，也是试探。

 

试探总悟是否该列入危险人物的名单。

 

话头应该在这里止步了，神威没有展露兴趣快步往前走，总悟却慢悠悠开了口：“你生气了。”陈述句，一如神威之前的语气。

 

“生气了哦。”不知道是不是秃头的基因所致，一家四口就数神威和星海坊主口是心非，但面对总悟他很直白，清楚自己的情绪同样藏不过对方。

 

“因为你觉得我变弱了？”冲田快步跟上，和神威并肩同行，用身体轻轻撞了一下神威的肩膀，一路拿后脑勺朝向总悟的神威如他所愿望向他，也如他所料冷冷地看着自己。

 

这个世界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叶子，找不到由外到内一模一样的兔子。听阿伏兔吊郎当地说夜兔有弑父的“传统”，原本脑袋一点一点的总悟倦意消散大半，抬头顺着阿伏兔的目光看去，是神威。

  

神威和星海坊主关系不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星海坊主的手臂就是被神威卸下来的，近期有所缓和但不多，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经持续了多年，要是两人回归平凡有爱的父子关系，总悟怀疑对“温馨”过敏的神威见了“好爸爸”神晃就会一拳过去。

 

同样是有过又失去枷锁的人，在神威看来束缚总悟的事物太多了——多到恨不得砍掉一些，变扭得想去证明什么。阿伏兔不可能完全取代监护人的身份，武力方面难得同神威平起平坐的总悟不想惹祸上身，他对神威有嘴巴但不会说话多少有点嗤之以鼻，说到坦诚两人五十步笑百步。

 

如果说神威是情人节会跟人约架的人，那么总悟就是愚人节告白的人。

 

真是孽缘一段，何况这段孽缘看不到尽头。

 

这一家子一定要用拳头才能让他听进去吗？撞破南墙才肯回头吗？

 

带着这种不满，总悟双手捏住神威的两颊迫使他看向自己：“我真的变弱了吗，神威？我真的会被这种无聊的手铐束缚住吗？”

 

神威缓缓眨眨眼，总悟更生气了，将脸颊无限向两边扯，面无表情的夜兔终于采取措施扣住了总悟的手腕，力道很重手腕绝对要留下印记了，总悟边内心感慨神威的脸挺好捏边没好气抱怨着。

 

总悟松开手背过身，两者的立场微妙地对调了，总悟眼睛带着点莫名的杀气盯着路边平平无奇的杂草，感受身后隐约的目光。

  

神威随心所欲惯了，问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多半摇晃着脑袋，飘来一句话：“很有趣嘛。”他是靠新鲜感维持兴趣的人，反过来说一旦这个人对他来说没有新鲜感可言，便会索然无味寻找下一个有意思的目标。

 

总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新鲜感，他只是保持我行我素的风格，难道自己在他眼里足够特别吗？

 

总悟赤红的眼睛倒影着神威的身影，神威透过总悟能窥探到自己不愿接触的内心。

 

我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吗？

 

“不过是......”总悟喃喃自语，身旁人轻轻凑过来。

 

为了不迷路。

 

他们依旧会思念他人，也会被牵挂。握住彼此的双手，十指会紧紧相扣；拥抱彼此脑袋会正好贴合对方的脖子；伸展的双手能握住武士刀，能扣下扳机，也能托住别人的脸——他们的身体完全有能力去承受另一半，注定学会爱，去爱，被爱。

 

所有感情融化在时间中，是葬礼的眼泪打湿的，是洛阳一场雨打湿的，黏在一起怎么也捋不明白的旧账。

 

他们走了太远的路，就像被命运裹挟走上同样的单向通道，回头却依旧能见到原点。

 

“看到他们我会感觉安心。”冲田声音随着落下的夕阳埋入夜色中。

 

神威没有出声，总悟瞄了一眼：“就像某个口是心非的人，来地球要找各种理由去万事屋一趟。”

 

看到在万事屋找到归属感的妹妹会不自觉心安吧，然后跟妹妹没心没肺打架。

 

因为被爱所以无畏，因为有牵挂所以不会迷茫。

 

过去和现在一直都跟你纠缠着，那么未来就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不行。

 

神威眨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手挠起总悟的手心，被总悟反手握住。

 

神威还没当上团长时，飞船曾在不知名的星球停靠，无所事事的他在甲板抓到偷懒睡午觉的总悟。总悟掀起眼罩问他是不是阿伏兔找过来的，神威只是笑笑然后躺在他身边，举起手指向夜空：“总悟喜欢星星吗？”

 

“嗯哼.....”刚睡醒的总悟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大家都会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吧。”

 

“那就当你喜欢了。”神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呈大字形放松地躺在总悟身边，“以后当上海贼王，就摘下一颗送给你。”

 

当时的总悟盯着自说自话的夜兔一言不发，现在的总悟知道当初的自己想说什么了。

 

我不需要你一人去摘星星，我要与你同行，因为我也想看到那片景色。

 

 

 

 

 

End 

  

初衷是写轻松的段子，写到中间不由自主尝试去深挖，像土拨鼠一样这里挖挖那里挖挖（？算是一次比较失败的尝试。

 

双夜兔的威冲放大了彼此的共同点和微妙的差异，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所以我想我会一直痴迷于双夜兔吧。

兴趣使然，ooc

现pa但不完全现pa

初衷是讲相声（失败了

 

 

 

 【正文】

  

习惯有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是总悟习惯一个人生活后，难得感慨一句习惯并非都是好事。

 

天色暗淡，雨不算小，常年戴耳机听落语的总悟漫不经心地走在回家路上，途中难免踏入几个小水洼，裤脚早就湿透，浑身黏糊糊的迫使总悟最终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下雨天家门口的不速之客反常收起雨伞，耐心又乖巧地蹲坐在门口。原本编好的辫子垂下，整个人湿漉漉的。总悟避免自己去思考来者何时开始等自己，整体发丝温顺地下垂，唯有头顶呆毛叛逆翘起，不知是不是总悟错觉，借着门前的路灯，那月牙般的呆毛见到自己精神地晃了晃，“今天又那么晚，总悟就不能早点回家吗？”宛如新婚夫妇之间的对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可他神情依旧是平静的。

 

“哇哦，我都不知道我们关系那么亲密了。”总悟面无表情径直走过，余光瞥了眼即使淋雨依旧挺立的呆毛，神威依旧保持笑眯眯的神情站起身，无言跟在身后。待房子主人打开门，要猛地摔门之前，神威灵巧地躲了进来。他毫不客气地将过长的辫子解开，草草在玄关处拧干雨水，总悟毫不掩饰嫌弃的神情，把毛巾远远扔了过去，“不要像小狗一样把水甩出来，一会儿你拖地。”

 

“那晚饭可以丰盛点吗？”

 

背对神威的总悟翻了个白眼，“最近刚买了很多辣椒酱，当做是对你的特别优待吧。”

 

“给蛋黄酱狂人吃吧。”神威迅速回答，如他所料，总悟笑出声，也许他俩真的有捉弄土方的默契。

 

上完一天课的大学生只想回家瘫着，做好晚饭，穿上睡衣，埋在抱枕里对着最近流行的八点档剧打瞌睡，谁也阻止不了总悟伟大神圣又井井有条的懒惰计划，银八教授不能，土方老妈子不能，穿着印满Ｓ睡衣的神威也不行......

 

总悟扭头冲出厨房，力道之大总悟一时怀疑自己可能把纤细的脖子拧断。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兔子抱枕被毛绒绒的神威抱在怀里，柔软的睡衣看起来舒适又服帖，将神威外露的锐气柔和不少，“晚饭吃什么呢？”语气里不仅不知错还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天真。

 

似乎是被对方不要脸的行为无语住了，围着围裙的总悟手里拿锅铲无从下手，不知该先去炒菜还是去给眼前这个“强盗”一铲。神威有眼见地转过身，不然下一秒总悟真的会将这只不要脸的兔子扔到锅里起锅烧油，做个红烧兔肉犒劳一下自己。

 

“衣柜里面还有一件衣服。”在神威打算抬脚离开前，总悟转身盯着锅说道，“前阵子打折的睡衣给你了，不要整天穿我的衣服。”

 

“噢。”神威发出一声短促的感慨声，乖乖按照总悟的话打开衣柜，手一伸，拿出一件和身上同款睡衣，只不过衣帽多一对兔耳朵。

 

总悟刚把饭菜端上桌，换好衣服的兔子就一蹦一跳地过来了，兔耳朵和头上特征性的呆毛以同等频率晃动惹得总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相比较总悟迷糊的表情，神威还是对新鲜出炉的饭菜更感兴趣，“总悟最近又学了新的菜谱吗？”

 

“是预制菜，傻子。”总悟手托下巴盯着狼吞虎咽的神威，“论文课题到收尾阶段了，怎么可能研究新的菜谱。”

 

“唔。”语气能听出点失望，但不影响神威进食速度飞快，“论文结束后还能吃到总悟亲手做的饭吗？”

 

“哈？就算这样拉面算我亲手做的，给我珍惜啊。”总悟懒洋洋地反驳。

 

“唔姆还是总悟做的拉面好吃。”

 

“以后想吃我亲手做的帮我说服一下导师。”

 

“诶你说的哦。”神威危险地眯起眼睛，跃跃欲试地摩擦起自己的手背。

 

“打住。”总悟摆了摆手，如果自己真的当玩笑一了百了，说不定自己真的见不到那个烦人但敬业的导师了，“今天打算留宿还是吃过晚饭走？”

 

“没看出来总悟是个怕寂寞的人。”神威舔了舔嘴角的蘸料，像搭积木的小孩将手中清空的饭碗叠高高，“不了，时间不够。”

 

神威站起身，断绝了总悟一切发言的欲望，毕竟对方留下那么可观的盘子，总悟将疑惑和恼怒揉成一团，将手中的叉子直指神威毫不犹豫地扔了过去，理所应当被侧身躲过。神威稳健的步伐不会被小插曲影响到，他在门口抖了抖满是水滴的没被自己撑开的雨伞，脱下睡衣挂在门上，坐在餐桌前的总悟没有站起来送客的意愿，神威没在意这些推开了门走向漫漫雨夜，轻轻的关门声是他俩默契的告别语。

 

之后的脚步声总悟听不见了，就像每一次神威的到访与离去，捉摸不透也无从下手，总悟盯着眼前堆得比自己人还高的碗。

 

天杀的，那个吃白饭的又把脏活累活留给自己。

 

总悟气得跑到门前把神威的睡衣甩到地上，刚想踩一脚，想了想泄气地把睡衣拍去灰尘，挂回自己的衣柜。

 

神威暂且放到一边，毕竟是打工挣的钱买的，神威不心疼自己心疼。

 

神威行踪神秘又随性，好在几次入室抢劫般的来访中他逐渐认识到门的存在。第一次来访神威是翻窗户进来的，半夜独居的总悟听见客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抄起防身的棍子就气势汹汹踢开门，学着当警察的土方先生大喊一句：“不准动！”

 

打开灯，第一眼就看见一头醒目鲜艳的橘色麻花辫，“不速之客”——也就是神威带着像仓鼠鼓起的腮帮子，慢条斯理地双手举过头顶，嘴巴仍保持咀嚼的动作。

 

在总悟尝试消化现状前神威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闪到他面前，空闲的手向他伸过来。

 

年纪轻轻就考到剑道四段的总悟没反应过来就被难以反抗的力量狼狈地按倒在地上，无用的棍子被神威踹到一边。仿佛身临其境“等待戈多”般荒唐的闹剧，一阵头晕目眩后，总悟秉持着气势上不能输的原则瞪着在自己身上用手捏着自己下巴的不速之客。

 

神威的神情比总悟料想地平静许多，仿佛总悟才是那个小偷——虽然现在的总悟更愿意把小偷定义为强盗，天蓝色的眼睛毫无朕兆地闯进总悟眼帘，总悟隐约能闻到神威身上甜腻的巧克力味，淡淡的血腥味。在总悟盘算对方到底吃掉自己多少东西时，强盗长叹一口气，扫兴地起身，留下一句“好弱”转身去翻冰箱。

 

在吃货面前，冰箱的吸引力比冰箱主人更大。

 

总悟全身上下几乎每一个细胞都被难以言喻的怪诞感包围，仿佛自己背着氧气管在海洋里骑自行车，而神威就是那个坐在自行车后座的人——还把自己氧气管当保鲜盒往里面塞食物。

 

姐姐曾跟自己说过圣诞老人是穿着辣椒酱同款配色衣服的秃顶老人，是挨家挨户送礼物的不速之客。

 

但现在不是圣诞节，何况眼前人还不是秃的，与其说是来送礼物的不如说是来打劫。

 

总悟是一个现实的人，评判的武器和武器的评判他选择了后者，虽然有棍子的自己打不过眼前的怪人，总悟还是偷偷摸摸手握棍子站到蹲下身捣鼓冰箱的怪人身后，“你。”

 

神威无精打采的眼神投过来，总悟一开始被那双璀璨的蓝宝石吸引了目光，现在才注意到神威脸上的倦意和眼眶附近浓浓的黑眼圈，完美的笑容挂着几道血痕，但这不影响他依旧矫健的身手，总悟不禁深吸一口气。

 

“你是哪来的流浪汉吗？”

 

看来轮到自己把对方的氧气管当保鲜盒用了。

 

瞧见面露惊讶神色的神威，总悟内心无声吐槽。

 

随后神威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乱说话杀了你哦，我讨厌无趣的人，即便是你。”

 

“我也不是什么流浪汉，总悟。”

 

完全没料到自己名字轻易从对方口中吐出，从信息泄露要不要跟土方老妈子提一嘴，到轻车熟路的神威到底监视自己多久了，睡眠不足的脑袋暂时无法处理铺天盖地的疑问。神威手中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啊，好像忘了说，神威，这是我的名字。”

 

神威漫不经心地做着自我介绍，仿佛自己曾和总悟打过照面一样。

 

之前自己没遭遇过这么大战起鼓又诡异和谐的抢劫啊，何况一般抢劫犯打不过自己。

 

“没见过吃白饭还那么不要脸的。”

 

神威眨眨眼，将手里的巧克力拿破仑“谦虚”地递给总悟：“那你吃几口？”

 

......

 

总悟放下手中棍子，默默跟着神威盘腿坐下，很没志气地接过巧克力拿破仑——毕竟总悟还没吃晚饭，吃晚饭顺便迈向强盗的不归路。

 

总悟跟着神威当“强盗”的第一天，但是打劫自己家。

 

“只有甜品感觉称不上晚饭啊。”神威用大拇指抹去嘴角的巧克力酱，“会做饭吗？”

 

大学生眼角的黑眼圈向大咧咧的神威无声抱怨，熬夜赶论文的幽灵飘到厨房，拿出自己回家路上快餐店带的外卖，“有汉堡和薯条......喂薯条给我留点啊。”

 

神威毫不客气地在送来的汉堡上咬了一口，顺手牵羊叼走几根薯条。

 

狭窄的空间被咀嚼声和推搡声挤满，应该警戒彼此的两人肩膀撞到一起，只是为了争抢所剩无几的薯条，总悟手里拿着胡乱中撕去一角的番茄酱，并低估了自己的力道，挤出的番茄酱不偏不倚溅到神威脸上。

 

很明显，这种幼稚的变故不在神威的意料之内，连不停咀嚼的嘴巴都暂停了。

 

诡异的沉默后，总悟艰难开口：“你看起来好像生吃一个人。”

 

“诶，我对被我杀死的人不感兴趣哦。”神威鼓起脸颊，不知道是真生气了还是嘴巴里还有未下咽的薯条，他像享受杀戮的战斗狂擦去血迹一样舔去嘴角的番茄酱，一脸愉悦地调侃：“如果是总悟的话我会大发慈悲地把你吃干净的。”

 

“长期熬夜的大学生真的会好吃吗？”疲惫的大脑让总悟警觉系统彻底报废，他像相声里的捧哏接下神威开玩笑般的威胁。

 

神威笑了，那是一种比之前更真诚的笑容，他坐起身：“感谢招待！我还会再来的，下次想吃拉面——！”

 

“喂喂怎么点上菜了。”莫名其妙捡回一条命的总悟荒谬感早已压过恐惧，抬头就见神威蹲在窗台，手扶扶手，蓄势待发的模样随时都可以离开。在对方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总悟脑海里闪过很多话，比如威胁自己要报警（虽然总悟不觉得警察能对付神威，他也不想被土方念叨），比如骂神威给自己留下一地鸡窝增加自己工作量，但总悟朝着那个一跃而下的背影吼道。

 

“下次记得从大门进来！”

 

要不是为了朝不速之客喊这么一句，总悟不会将头探出去，也不会抬头看看月亮，长时间面对电脑他都快忘了上一次抬头看月亮是什么时候。仿佛被雪擦拭过的洁白月光将青年镀上一层银光，难免会触景生情想到小时候姐姐带着小小的自己看月亮，青年深深凝望一会儿，决定先去处理风卷残云过的冰箱。不看还好一看硬控冲田总悟半分钟，他果断又跑到窗前，不管那个混蛋在不在附近，宣泄般怒吼：“我一周伙食怎么被你吃完了，你这个饭桶！”

 

 

 

 

 

 

在兔子睡衣快被总悟遗忘在衣柜的一角前，神威再次到访了。

 

总悟知道神威和红色很配，但开门见仿佛在血海中浸泡过的神威不免有些惊讶，他不担心神威是不是受了重伤，能造成他重伤的人总悟想象不出来，果然还是神威遭报应被红色油漆桶泼了一身更合理。

 

第一次总悟主动把神威领进屋，让他在客厅坐下，自己转身去洗手间拿毛巾。

 

期间神威展现反常的顺从，总悟让他转头就转头，让他抬手就抬手，除了一些擦伤总悟没有在神威身上检查出什么大伤口。“像是从尸山尸海里爬出来一样，新闻竟然没报道你这个隐形通缉犯。”

 

没动静。

 

“这么脏睡衣就不给你穿了。”

 

神威抬眸：“没想到总悟这么斤斤计较。”

 

“我没跟你计较一个月的伙食不错了。”从身体擦到脸部，毛巾正好捧着神威的脑袋，总悟擦去血迹，笑着打量起两颊被毛巾挤得肉嘟嘟的神威：“说来听听，你惹谁了？”

 

“我不会去记仇人的，无趣的家伙太多了，何况，”神威将缠满绷带的拳头放在总悟手心，“他们已经死了。”

 

喷溅型血迹布满神威的拳面，无精打采的双眼仍残留着兴奋的回响，似乎还在回味滑溜溜软乎乎的触感，战意的怒火仍留有余温。

 

“一共多少个人。”总悟平静地同神威对视。

 

神威无辜地眨眨眼：“30个人？”

 

“难怪。”总悟叹了口气。

 

“总悟似乎不意外。”神威另一只手托着下巴。

 

“之前在你刚出门我也跟着出去了，没见到你。不仅如此，只有来的脚印没有离开的脚印，房顶我也检查过了，下雨天来的你鞋子上一定沾满泥，但我没有在房顶发现任何泥脚印。”

 

总悟摊了摊手，“虽然荒谬，但你确实是凭空消失了。”

 

神威歪着头，脑袋像打瞌睡一样一点一点：“嗯嗯，总悟猜对了哦，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你都那么敏感啊。”

 

“那个世界有我啊，怎么样啊我。”总悟来兴致了。

 

“一名普通的地球警察，但你和我是同类，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神威平静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一双杀人犯的眼睛，总悟，你和我都有着相似的眼神。”

 

毫无征兆被划分到同一类人的总悟脸色称得上精彩，神威继续说道：“很少有地球人让我感兴趣，总悟可以引以为豪哦。”

 

“诶果然你不是人啊。”

 

“我有说过我是地球人吗？”神威挑眉，“总悟是我最感兴趣的人，而且你很乐意跟我打架哦。”

 

“总悟很强，但即使是那样的总悟还是死了。”

 

说这句话的神威笑容不减，甚至有闲心拿过自己家的睡衣草草套上，整个人在毛绒的加持下气场柔和起来，散发被神威捋到一边——这下他真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了，他无比熟练地重复编辫子的行为，原本手持武器的手在编辫子方面意外灵活，手指穿过发丝，在手的牵引下辫子很快就编好了。安静看完全程的总悟内心有不免些惊讶。

 

“原来你的辫子是自己编的啊。”

 

“总悟以为有人专门帮我扎吗？”神威轻笑一声，故意大幅度甩了一下辫子，“以前给我妹妹扎过。”

 

“毕竟没有人能帮我扎了嘛，我的母亲早早去世了。”

 

“是吗。”沉默半晌，总悟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心里暗自吐槽能吃穷地球的大胃王竟然能有两个，“我有点好奇我的死状怎么样。”

 

神威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我是宇宙中的海贼王哦，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地球。不过听总悟的上司，就是那个蛋黄酱狂人说，没有缺胳膊少腿，带病上战场流血过多死掉的，战死沙场大概是你们武士最高的荣誉吧。”

 

“没关系，在我眼里总悟就算是尸体也是最有吸引力的尸体哦。”

 

“呜哇，这算性、骚扰吗？”总悟做作地棒读道，夸张地后退了一段距离，“你不会有恋、尸、癖吧。”

 

“怎么想是总悟的自由，但跳动的心脏永远比腐烂的心脏好看哦。”神威手指在自己胸前比划，最后指向总悟，“我只是不爽而已，总悟的心脏竟然在我捏爆之前就停止跳动了。”

 

“腐烂的心脏和被捏爆的心脏果然还是后者更好看吗？”总悟吐槽，“难以想象那边的我到底是怎么容忍你的。”“

 

“就像你现在这样喽。”神威狡猾地眯起眼睛，语气闪过一丝促狭，“所以说我们是同类嘛。”

 

“如果说同类就是提供充足的食物那门槛也挺低的......不对，还挺高。”

 

“我的话题到此为止吧，聊聊总悟吧。”神威在总悟面前突然拍了拍手，“总悟似乎都很晚回来诶，明明毕业论文都上交了吧。”

 

“用你的呆毛想想，我可是一个人出去住诶，当然平时有兼职。”

 

“然后分出大一部分薪水给你住院的姐姐，我说的对吗？”

 

久违的危机感，总悟不由得坐起身子，长期的相处都淡忘眼前人本质上还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总悟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要动我姐姐，神威。”他很少直呼神威的名字，这极大取悦了对方，神威笑容更明显了。

 

“放心，我对病人不感兴趣，也不符合我的美学。”神威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样举起双手，看起来无辜极了，僵持一阵后，总悟主动回到放松的状态：“没想到你对我私生活还挺了解的，除了强盗还得给你按上跟踪狂的标签了。”

 

“我难得跟一个人聊关于我的事情哦，这算扯平了吧。”神威朝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转向总悟，突兀说了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访了，总悟。”

 

“啊，我也看够你那张欠揍的脸了。”这下轮到总悟朝着天花板发呆了，“好啦要走就赶紧走，睡衣的话你拿走吧，我不需要了。”

 

“不，得一直放在你这里哦，会有人需要的。”神威像兔子蹦到总悟面前，双手抓住总悟的手，“不如再请我吃一顿？”

 

“去去去，赶紧滚啦。”总悟不轻不重踹了一脚。“在我改变主意向你敲诈一年的伙食前快滚吧。”话音未落，神威脑袋突然凑了过来，鼻尖碰到鼻尖，总悟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吐息，是一个适合接吻的距离，那双藏有汹涌海浪的眼睛眨了眨，在总悟思考措辞前闭上了，缠满绷带的手近乎温柔地抚上总悟的额头。

 

“在我杀死你之前不要轻易死去哦。”

 

 

 

 

 

 

“小总最近怎么样？”躺在病床上的三叶脸色红润，治疗进程很顺利，没过多久就可以出院了，总悟比任何人都高兴，即使是混蛋土方在他眼里也顺眼太多了。

 

“能见到姐姐身体健康比任何事都开心。”总悟乖顺地低下头，在姐姐面前他才能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三叶揉了揉服帖的栗子脑袋，“小总到时候跟我一起住一阵子吧。”

 

“因为看小总有点落寞的样子，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和自己流着相同的血液，就算自己再怎么伪装三叶总能用那双柔和的目光看穿。三叶看沉默的总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总悟的脑袋靠过来，用手抚上总悟的额头，那边似乎还残留某双手滚烫的温度，露出过长的刘海下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不管小总想不想说都没关系哦，我一直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

 

总悟带着令人安心的话语走出病房，在医院楼下的长板凳坐了下来乘凉。他远远就看见土方十四郎，对方也看见他了，简单挥挥手当招呼，另只手拎着水果篮子，估计是看望姐姐去的。姐姐刚入院的时候自己死死守在病床前，无论土方怎么劝也劝不走。土方原本黑眼圈就很重，当时更像个熊猫一样一声不吭站在总悟身边。

 

希望熊猫别一夜白发，否则姐姐醒过来会担心的。总悟冷冷盯着土方，他不愿意去设想姐姐死去的世界，但神威的话萦绕于心。

 

那个失去姐姐的自己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如果那个世界有自己的存在，那这个世界会有神威的存在吗？

 

“神乐，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用一直扶着我哦。”

 

“没关系！我很喜欢跟着妈咪一起散步阿鲁！”

 

不同寻常的口癖总悟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扎着丸子头的红发少女像猫尾巴一样贴着穿着病号服的母亲，虽总悟看不清母亲地神情但他相信一定是慈爱的——无奈的母亲用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少女一边乖巧地搂住母亲地手臂一边嘴里念叨着笨蛋哥哥怎么不来看看妈咪，抱怨的少女搀扶着母亲缓缓离开了总悟的视野。

 

不知道为什么总悟确信少女的丸子头是母亲扎的。

 

母女离开没多久，长椅旁的大树上有了动静，总悟抬起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视线撞上后，深吸一口气：“是野猫在树上吗？”

 

“......”

 

“哪有人那么蠢爬到树上，你以为这里是精神病院吗？”

 

树上人终于受不了总悟挑衅翻下身，背着手站定在总悟面前，太阳将他醒目的橘发如同琥珀般包围，清澈的眼眸猝不及防撞进赤红的湖面，极像小混混的青年朝总悟爽朗一笑：“乱说话杀了你哦。”

 

“诶，我难道有说错吗？”总悟故作天真地反问，“你见过谁大白天为了躲自己的妈妈和妹妹爬到树上？”

 

神威的脸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总悟余光一撇对方握紧了拳头，却不知为何松开了：“你还知道多少？”

 

“放轻松，我们可是在医院，别拿一副审问的气势。”总悟几乎像一滩猫液体瘫在长椅上，懒散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神威俯视总悟一会儿，还是老实坐下了。

 

“说起来，你相信会有个平行世界吗？”

 

“噢？看来误闯精神病院的人确实是我。”神威用看傻子的关切眼神望着总悟。总悟不理睬，自顾自往下说：“神威我还没跟你要一年的伙食，前阵子的预制菜可是费了我不少钱。”

 

“哇哦，我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一个欠债人哦。”神威故作惊讶。

 

“是哦，你还多了一件粉嫩的兔子睡衣。”总悟懒散地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见眼前皱起眉头的兔子，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要穿穿看吗？”

 

 

 

 

 

End

纯纯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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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齐藤终听完眼前两个年轻人的发言，觉得匪夷所思。

本来事发突然他能躲到这个狭窄还堆满工具的扫帚间留出行动力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酒店相关的工作人员已经被挟持安置，和那群来开会的官员一起被控制在大会议厅，其他楼层只剩巡逻、以便抓捕漏网之鱼的恐怖分子成员。作为偷偷混进队伍的公安卧底，他不需要真的负责保卫，也不用被困在会议厅。他都不知道冲田和神威是如何堂而皇之地挤进来，分享他所剩不多的空气。

忧心忡忡的公安警察在静音模式下的手机上输入一排字：「我不会拆炸弹z」

神威嫌弃地努努嘴，“你们这些警察怎么什么都不会。”

“你还是恐怖分子呢，你也不会啊。”冲田维护道。

“恐怖分子不管拆炸弹吧——欸，我不是恐怖分子啊。”

“你的Boss都登上推特趋势了，‘恐怖分子手下’这个头衔也挺酷的嘛。”

放任这两个小鬼拌嘴事情只会没完没了——齐藤终摆摆手，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所以冲田君认为有炸弹吗？」

“至少在他们‘嘴里’有。”冲田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圈，“终哥心里也清楚吧，20分钟内估计就会有海上保安厅的船登岸。恐怖分子这才多少人，没有炸弹的威胁他们撤退不了。”

齐藤终也担心过这个问题，或许出于“以少胜多”的考量，他们可能已经用“炸弹”这个名头恐吓了会议厅的保卫人员。但他是情报人员不是技术人员，毕竟并非人人都是安○透。要真有炸弹，也只能等随行的拆弹人员……

冲田看出了齐藤终眼中的顾虑，抢白道：“三分钟。”

「？」

“终哥帮我们制造混乱，三分钟，我们两个把所有‘恐怖分子’打到站不起来。”

神威听到这个提案眼睛都亮了。

「但如果他们真的有炸弹z」

“那也不会被安装在这栋大楼、或其他容易造成人身伤害的地方——他们可不会伤到性命，毕竟还等着被抓到牢里接受审讯，然后把所有问题甩到高杉晋助身上。”

齐藤终没有立刻回答。即使他内心知道冲田的分析很有道理，可作为一个工作已久的专业人士、作为一名拿着警官证的警察，他不能轻易把未来赌在年轻人的激情里。何况，若是冲田总悟跑去对敌受到什么伤、甚或丢掉了性命，他实在没法面对副长。

可就这么等着吗——他空耗在这里等待支援何尝不也是一种赌？他认定对方只是要把事情闹大，他们并不是真的要杀掉哪个官员或是一般人。所以他才可以心安理得窝在这个地方等下一步计划。

他刚想打字，三人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喊。齐藤终循声望去，试探性地扒开堆成一团的扫帚和拖把，在门缝透出的那一点光下，艰难地辨认出里面有个人。

土方说完，感觉全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在身上。他昂着头，神态自若，完全无视四周的窃窃私语。会议厅前方的高层们明显不买他的账，有个眼生的中年男人直接拍了桌子：“你不知道？！你鬼扯呢！”

土方瞟见那人因为桌子太硬而吃痛地甩甩手，心里想笑，面上还是继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真奇怪，我怎么会清楚内情。恐怖袭击又不是我干的。”

“你不清楚你派人提前搜了高杉晋助的公司，还抓回一个女人关在自己手里！你敢说你和高杉不是有什么勾当——”

“算了算了。”眼见土方开始把不耐烦挂在脸上，同样身居高位的近藤勋主动圆场道：“十四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

“例行公事为什么要把人证藏起来！”

“我可没有藏人。”土方摊开手，“那女人说自己生理期肚子痛，一步也不想挪，我让她先在我那缓缓罢了。毕竟人家现在只是相关嫌疑人，又没定罪，人文关怀还是需要的吧。”

“胡说八道！！”

“冷静、冷静一下。十四只是——”

土方懒得和对方继续纠缠，直接出了屋子——距离直播结束也才十分钟，互联网上的谣言已经铺天盖地，推特趋势里不是“恐怖袭击”的字眼就是和吉田松阳相关的传言，当初令他革职的庭辩事件再次回到大众视野。有人控诉松阳和高杉蛇鼠一窝、有人辱骂政府腐败，有人曝光高杉及其公司职员的个人信息，一时间众说纷纭。在如此舆情助力下，已不仅仅是个假冒伪劣的恐怖袭击那样简单。从这场紧急召开的会议来看，这件事有警方高层在助力已经板上钉钉。他自认为行动已经足够迅速，听到有举报的风声便立刻派人去了高杉公司，但管理人员中也只抓到一个咋咋呼呼的女人。从在册信息来看高杉身边的关键人物应该还有两名男性，却完全没有消息，而关键的高杉晋助更是连根头发都没摸着。

他不担心离岛那边，海上保安厅已经出发，那些人肯定很“乐意”被抓回警视厅。他担心的是，高杉晋助人究竟在哪里？眼下最坏的打算便是人已经被“那边”抓了，明面上的为难和苛责都只是演戏而已……

他心烦意乱只想抽烟，转头去了大楼里固定的吸烟室。说起来上次还在这里碰到了佐佐木……

——“*那一位*，非常关心吉田松阳相关的事。”

土方点烟的手顿了一下，他讨厌佐佐木异三郎不假，但这件事对方明显比他接触得要深。虽然他和高杉晋助没有交情而坂田银时发的“金水”更是一句废话，但如果这件事真和“那一位”有关，那作为警视厅掌握权力的人，他有必要阻止事态变得恶化……

正胡思乱想着，吸烟室进来了个人，看见土方吓了一大跳。土方没理他，只是用余光瞟了下，发现这个人把烟叼进嘴里后摸遍荷包也没摸出一支打火机。土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打火机递了过去。对方连连道谢，还回来的时候，打火机下面多了一张折得极小的纸。土方的手短暂停顿一秒，继而神色如常把打火机装回口袋。

真是老土啊佐佐木，他咬着烟蒂抽完最后几口。

神威反应很快，几乎在那人的脸漏出来的同时就对着人影挥出拳头，还好被训练有素的公安警官拦下。冲田看着齐藤终被占住的手，主动解围道：“不是敌人。”

“总悟认识？”

“他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是敌人。”

冲田说的没错，这个被埋在扫帚堆里的人呼吸很轻，齐藤终上前摸查了一番，没有出血，应该只是皮外伤。这个人的呼吸听起来虚弱，大概率是平时没有锻炼的普通人，没受过什么苦。冲田干脆掏出手机，在隐隐的屏幕光下，他们看出这是个中年男人，眼睛和脸颊肿了，他有些睁不开眼，让他比常人大得多的眼珠显得特别奇怪。

神威愣了一下，“萝莉控大叔？”

“认识？”

“嗯！他送我来的。”

也就是说——冲田皱起眉，“高杉晋助的人？”他突然瞪大眼睛转向神威，“那上面那些家伙，不是知道你也在——”

“他们不知道。”被称为“萝莉控”的家伙坦然地躺在齐藤终怀里，插嘴道：“神威阁下是晋助阁下担心有什么变数暗中安排过来的人。还有我不是萝莉控，只是女权主义者。”

神威蹲下来托着脸看向他，“所以那些家伙把萝莉控大叔你打晕扔到这里了吗？”

“没错，那些家伙果然是……都说了我不是萝莉控我是——”

“我不明白。”冲田也有样学样地蹲下来托住脸，两个人挨在一起，像幼儿园向老师提问的好奇宝宝。“你们的‘晋助大人’原本想做什么？”

“这个和你们警察没有关系，总之——痛痛痛！”

“哎呀，你现在可是落入警察手里了。”冲田无视齐藤终渐渐收紧力道的手肘，轻飘飘地说道。“那还没有关系吗？”

“痛痛痛要死了会死的我是谋士不是死士神威阁下救我——”

“嗯？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武市变平太反应过来这位只是高杉晋助专用的枪，对他们这些名义上“同僚”的死活毫无兴趣。而身后这位更是一言不发心思深沉，他可不想什么都没干成就莫名其妙交代在这。

“我说我说——咳、咳咳……”他缓了一会儿才从尖锐的嗓音里恢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家伙是不是挟持了这栋楼？以晋助阁下的名义。”

冲田不动声色地同齐藤终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位“参谋”的确有点本事，至少比神威知道得多。

“晋助阁下的确有袭击这场内阁会议的计划，在最初的构想里，他要拉着参加会议的官员、警察、工作人员，大大小小上百人一起死。用这种方式将‘虚’的罪行公之于众。所以那些叛徒不用做任何准备，只需要把原计划做一遍就可以。”

让民众的恨从他的身上分一半到政府、到内阁、到所有当初造成了吉田松阳事件的人……的确有高杉晋助破釜沉舟的风格。

“我在被袭击的时候就明白被算计了。现在晋助阁下的处境很危险，对方很可能已经出卖了公司的情报——”

“如果你们是三好市民的话，也不怕被查吧。”冲田打断道。

“冲田阁下。”武市虽和这位年轻人是第一次见，但冲田和神威的事沸沸扬扬，不难猜到身份。“如果设计这一切的就是警方的人，那么我们手中的情报再怎么清白，也会成为刺向我们的刀。”这个长相古怪的男人声音一沉，连带着冲田都跟着端正起来。“晋助阁下不管是什么罪过，都会成为要被砍头的罪过。”

冲田追问道：“那神威又能做什么？”

“我们的人里面出现了叛徒，你们警方出现了里应外合的人。我们之中只有神威阁下有能耐抓住这人。另外晋助阁下也想保护一般人的安全。”

这听起来真是一点都不“晋助”。齐藤终在心里吐槽道。

“那干脆把梦做大点。”冲田伸出一根手指，“反正要抓人，把胧也抓了吧。”

神威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忽视掉两位年上者不可置信的脸色赞同道：“不错的主意，刚好我也有事要找他。”

“吃醋这种捏他很俗套。”

“没关系啦。多点理由干劲更大呢。”

「我会想办法在警方这边保下高杉」齐藤终抓住小朋友拌嘴的间隙把手机伸过来，「你们要不要跟我合作」

武市本就浑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位阁下在开什么玩笑。”

「你所谓的警方的人，或许应该说虚的人」齐藤终快速地在手机上敲打着，「我身后的人在查他，和我合作，高杉说不定还能活z」

“现在可能没空聊那么远的话题。”冲田站起身，他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他们耽误的时间够久了，马上海上保安厅的增援就会到，他们必须尽快保证人质的安全并把“目标”握在自己手里。“所以终哥对我的提案有什么新的建议吗？”

「你们」齐藤终打字的手顿了顿，继而继续输入道：「去会议厅外面，等我的信号z」

会议厅外面的人手不多，凭着神威的能力根本没用上冲田出手。两个年轻人像职业杀手那样熟稔地把晕过去的恐怖分子扔进楼梯道，随即蹲在附近等待信号。

……即便他们根本不知道信号是什么。

冲田看神威蹲在地上托着头，像个乖宝宝似得想问题想的出神，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地悄声问道：“怎么了？”

“啊……”神威歪着头，露出和战力大魔王毫不匹配的无辜表情，“我在想，是银发的那位赢了呀。”

“哈？”即使认识了这么久冲田还是跟不上神威的脑回路，“旦那？”

“晋助为了那个‘毁天灭地’的计划筹划了好久呢，到最后关头突然变成温和派。这肯定是那一位的功劳吧？晋助最后还是被‘爱’给打败了，真无聊。”

“‘爱’吗——”冲田被他传染到，也下意识地撑起脸来。“我不了解他们的过去，但这样说不定也很好吧，会排队买奶茶的高杉总比火化炉里的高杉要好得多。”高杉失去了一只眼睛旦那自闭了六年，如果完全失去高杉，旦那会变成什么样呢……“你很失望吗。没有成为符合你心愿的大反派。”

“所以是‘爱’啊。”神威突然抬手捧住冲田的脸，他的动作很突然，冲田被指头戳得发痒，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晋助因为‘爱’选了另一条路，那我如果也有‘爱’的话，会不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呢。”

这话冷冽得听起来像什么机器人电影里的台词，冲田却被其中的热意烫到。即便不合时宜，他还是回握住其中一只手。没容他多作感想，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奋力地、嘶哑地、不间断地大声喊着：“失火了——！”

一时间大量的烟雾凭空出现，火警的铃声响个不停。两人对视一眼便冲进会议厅，随着他们的动作，大量的浓烟被带入。原本还战战兢兢的人质们顿时大乱，带头的恐怖分子喊了两嗓子想维持秩序，没人理他，反倒是头上挨了一下。冲田在烟雾里好似看到了今井信女出手的身影，但没有看到胧。烟雾报警器触发了自动降水，整个大厅又是烟又是雨，能见度太差。他没空细想，很快用刀背制服了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救援来了！

是海上保安厅吗？冲田闪过一道袭击，觉得人数不对，总不能是神威在摸鱼。不过若是真的增援来了倒也不用担心，当务之急是控制住局面然后叫拆弹的人……

他再次用刀背砍过一位从背后偷袭的人的腹部，动作太快把附近的烟都挥散了不少。朦胧中冲田看到一位穿警官制服的人跌跌撞撞朝另一边跑去，在被推得乱七八糟的桌椅里寻找着什么。他觉得有些古怪，脑子里不禁想到，胧去哪了？

如果虚没有来，胧也已经跑了，那剩下的人被抓又会如何？能留活口甩锅高杉固然很好，但如果死伤惨重死无对证呢？

冲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他立刻转身，朝出口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快跑——！！”

霎时间，世界陷入一片白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