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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八六

【寒故】汽车修理和恋爱指南

*AU,到自家维修店亲自修车的大少爷被当成维修工人还被人投诉了的故事

*只有谈恋爱,没有汽车修理

*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昏君戏码

*流水账/蹲坑读物/我给北京修了座桥


201X 年 X 月 XX 日

尊敬的先生/女士:

      我写这封投诉信是为了向贵店投诉你们的服务质量。201X年X月XX日我在北京市寒爹爹汽车维修保养中心总店进行消费,我对接待我的维修工人的服务很不满意。

      当天我将车开进店内时并没有人来进行引导,...

*AU,到自家维修店亲自修车的大少爷被当成维修工人还被人投诉了的故事

*只有谈恋爱,没有汽车修理

*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昏君戏码

*流水账/蹲坑读物/我给北京修了座桥




201X 年 X 月 XX 日

尊敬的先生/女士:

      我写这封投诉信是为了向贵店投诉你们的服务质量。201X年X月XX日我在北京市寒爹爹汽车维修保养中心总店进行消费,我对接待我的维修工人的服务很不满意。

      当天我将车开进店内时并没有人来进行引导,我只能暂时将车靠边停在一个白色框内。我下车后发现店内一辆红色跑车旁边有一位工人在喷漆,我前去询问可否看一下我的车的损坏状况,或者帮忙喊一下其他服务人员。这位工人不仅没有理睬我,甚至在瞥见我的车后朝我怒吼要我把车移走。

      我以为我停车的位置妨碍到正常维修作业,赶忙上车准备移动。但是那位工人直接用榔头敲我的车窗,要我滚到大马路上去。我非常愤怒,幸而此时有另一位工牌名“小松”的工作人员赶到,向我赔礼道歉,承诺免去我的维修费用并且帮我叫了出租车,否则我很有可能会报警。

      上文提到的那位傲慢粗鲁,威胁辱骂客户的维修工让我对贵店的信任度和好感度大大降低。我觉得这位维修工的行为不仅侵犯了我的权益,更大大抹黑了贵品牌的形象。

      我希望当我取车时,这位维修工人能当面向我道歉,贵店的负责人也需要对我作出相关解释。我不需要贵店承担我的车的维修费用,但是我强烈要求一个表态。

      另,这位维修工人没有工牌,所以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身材高大,扎辫子,相信贵店调出当日监控视频就能查出。


此致敬礼,

何故



“啧啧啧,寒少,您这是被投诉了呀!抹黑品牌形象……这人一看就是男的,哪个女的见了咱们寒少的脸能说出这种话。”


宋居寒正在调色作业,穿着工装往量杯里面倒树脂,闻言不耐烦地朝彭放甩了个螺母。螺母击中玻璃门,叮的一声滚到地上。


“别他妈瞎动电脑,那台办公用的。”


彭放在皮座椅上兴奋地转来转去。宋居寒名下的寒爹爹汽车维修保养是京城几个高端汽修厂之一,常年负责圈中太子爷们爱驹的日常护理。宋大少爷经常翘了课跑店里,自己动手折腾他的那辆法拉利拉斐尔。一般宋居寒在店里的时候升降门都会放下闭店,外人根本就开不进来,这个叫何故的小子也是倒霉,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赶在大热天正午宋居寒忘掉关门的时候往店里闯。


“诶,你还记得这人开的什么车?你这店一般人可消费不起啊。”彭放津津有味地把投诉信读了好几遍,拍照存档,一脸八卦地凑到宋居寒身边。


“一破保时捷,还他妈新能源的。”宋居寒摘了口罩和手套,把自己从闷热的工装服里面解放出来。他洗了手,把头发散下来拨了拨,瑰丽的黑色卷发搭在额间,白玉一样的脸,翘起的鼻尖下面一双丰润红唇。彭放总觉得宋居寒这张脸长在男人身上真是莫大的浪费,从幼儿园开始撺掇宋居寒跟他爹妈说再要个妹妹,被宋居寒从小揍到大,到现在还没死心。


“啊?就内一百来万的Panamera啊。”彭放很失望,本来还以为圈子里出现什么了不得的新贵跟宋居寒叫板,没想到是个误入凤凰窝的草鸡。


“人家说取车的时候要你跟他当面道歉呢,怎么样,要不要兄弟带几个人过来耍着玩玩儿?”


“你敢带人来我店里胡闹我抽死你。”宋居寒把车钥匙抛给彭放,扣上鸭舌帽,“这事儿你别管,拍的照片不许外传。车给你,用完了扔Faun门口,我晚上过去。”



宋居寒坐出租车回学校,他一向不爱在同学面前显摆,没意思还容易惹一身腥。停校门口等司机结账的功夫他突然望见窗外一个站路口等红绿灯的男生。白T恤水洗蓝牛仔裤,腰那里空荡荡的,腿又长又直,举了本书挡脑门上遮阳光,阴影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哟,校友啊。宋居寒眯起眼睛盯着这个举报人。他那天特别上火,光想着把人赶出去也没细看,现在这么一打量还有几分颜色。司机已经结好了单,他开门下车,男生正好等到了绿灯,急匆匆的跑过。宋居寒回忆了一下投诉信下面的姓名,掏出手机给小松打了个电话。


何故几乎是发送投诉信的下一秒就后悔了。他大中午的搜了个学校的附近的店跑过去,热的要死,还被那个维修工一顿训,回来就气得噼里吧啦打了一篇投诉信,找到百度上的联系邮箱就发过去了。结果静下心来再一查,被别人晒的寒爹爹店里一溜儿的彩虹超跑闪瞎了眼睛,一看价目表,恨不得回头把车拖回来。一个星期后何故收到短信请他去取车,何故硬着头皮打的过去。道歉是不指望了,希望他们信守承诺免了我的费用。何故默默在心里祈祷。


考虑到这个投诉人有在北京夏天正午跑来修车的癖好,宋居寒发完短信之后的几天一早上都待在店里装变速器玩儿。果然周五中午一点多,宋居寒瞧见店门口那一片反射着刺眼太阳光水泥空地上出现一个细长的人影。


什么毛病。宋居寒无语,摘了面罩走过去。升降门外就是蒸腾的热气,宋居寒走到门槛之后死也不往前踏一步了。面前的人影显出清晰的轮廓来,渗着汗的额头,发红的两颊。何故被阳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他抹了把汗,走进阴凉的店内才发现堵着他的是一个年轻的漂亮男人。


何故盯着那张美得天怒人怨的脸老半天,直到宋居寒不耐烦地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何故一惊一退,终于反应过来这就是他的投诉对象。


“……你!……我是收到短信来取车的。”何故那天也没关心维修工长什么样,就记得那人鸭舌帽后面绑了个小辫儿,压超低的帽檐下露出个下巴。


要是知道长这么好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何故在心里嘀咕。


“你不是来投诉的吗?”宋居寒在手里掂扳手。他没穿工装,短袖下面露出结实的小臂。何故看着那雕刻般的线条,吞了口唾沫。


“……算了,你们把我的车修好就行。我是来拿车的,我车在哪儿?”何故今天心态非常之怂,不敢惹怒这个比他还高的男人,万一他那扳手往自己脑袋上来一下怎么办。


“不要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嗯?”宋居寒见何故抓着书包肩带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特别好欺负,故意激他。


“那天本来就是你态度差!”何故见此人依旧如此嚣张,不由得嗓门也大了起来,“我不跟你吵,你把车给我,不然我找你们经理。”


宋居寒轻笑出声。他展开长臂,拿着扳手扫了一圈。


“没有经理。今天店里就我一个。”


何故实在不想跟这个维修工胡搅蛮缠。他从宋居寒身边躲开,四处张望,终于在角落看到那辆送修的白色保时捷。他赶紧跑过去,到车跟前却傻眼了:前保险杠上的凹陷像一张皱着的丑脸,苦巴巴的跟他对望。


“这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修好了吗?”何故愤怒的指着车。宋居寒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故,像在看一只红了眼的兔子。


“什么时候说修好了?你看看你那短信,上面说修好了吗?”


何故掏出手机,点开短信。


“尊敬的何先生您好!如果您是牌照为 京XXXX 的白色保时捷的车主,请尽快到店。谢谢!”


“你看,哪个字说修好了嘛。只是喊你来店里而已。”宋居寒凑过去假装一起瞧手机屏幕。


“不修了,你把车钥匙还我,我去别的地方修。”何故知道自己这是遇上流氓了,他下午还有课,没时间在这里跟这个神经病纠缠,只想赶紧提了车走人。


“那可不行。”宋居寒懒懒地往驾驶座车门上一靠,“你这车我接了,你要是突然退单那我的损失费要你赔。”


何故感到一阵绝望。他一个学生,完全没有和无赖打交道的经验,车还不是他的,而冯铮下个星期就该回来了。算了,何故自暴自弃的想,反正车也不是他弄坏的,帮忙送维修厂已经够朋友的了。至于这个维修厂是不是黑店他真的无能为力。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


“好了我打你电话。”宋居寒在自己手机上拨通了何故的号码,然后自作主张地抽出何故的手机,输进自己的大名。


“还有,我工牌掉了。这是我的名字,我叫宋居寒。”



何故三天后接到电话,宋居寒喊他到学校东大门。他才下课,以为宋居寒把车给他送来了,来不及回宿舍放包就匆匆赶过去。结果校门口不见白色保时捷,倒是一辆大红色的法拉利横在路边,在来来往往的学生和自行车间显得格格不入。何故犹豫地弯腰朝车窗里张望了一下,贴了膜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宋居寒戴墨镜的脸。


“上车。”


何故在转身走人和被路人当成小白脸之间选择了后者。没有男人能拒绝一辆法拉利。何故上车前摸了摸法拉利车身锋利流畅的曲线,恋恋不舍地关门系好安全带。宋居寒见他居然就这么乖乖上车了,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人真是好骗。他非常绅士的保持沉默,直到何故赞叹完车内的奢华装饰,感受完定制座椅的美妙触感,终于反应过来问他要去哪里之后,才缓缓开口。


“我把客人的车带出来跑,喊你一起体验一下。”


“?”何故莫名其妙。


“我们一个学校的。我大二,机械工程学院,我那天翻你填的信息表才知道,真的好巧。”宋居寒今天格外文质彬彬,与之前那个黑社会一样的人物判若两人。


“不好意思啊,我跟你道歉,我那天也是心情不好。给人打工嘛,老板总是让我一个人加班,那天不让你走是因为我按车头拿钱的,客人投诉或者退单我要被扣奖金。”


何故怀疑地看着宋居寒。不说这人好像人格分裂了一样突然变得温和好说话,他一身行头看着也不像是缺钱的,衣服何故认不得牌子,但球鞋还是知道的,宋居寒脚上那双AJ起码三千块。宋居寒也不恼,等红绿灯的功夫从裤兜里掏出校园卡扔何故腿上。何故仔细比照了一下校园卡上的照片和姓名学院,确定对方也是本校的学生,终于放下心来。


“我建筑学院的,也是大二。”何故把校园卡还给宋居寒,宋居寒示意他扔储物箱。


“那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吧,今天带你兜圈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宋居寒已经将车开上西直门立交桥。这个点车流还不算拥挤,何故趴在车窗上像小孩子一样看着飞掠而过的风景。宋居寒看到何故明亮的眼睛就忍不住想炫一把车技,他将车载音乐声音调大,电吉他和鼓点打出的节奏中,红色的法拉利披着金光,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在车流中宛如一匹烈马,一路长嘶着狂奔穿梭。


何故一直用脚合着音乐打着节拍,咬着嘴唇仍压不住飞扬的眉毛。宋居寒突然很想亲亲他,不一定是嘴唇,额头或眼睛,还有看上去软软的脸颊。只是单纯的想变得更亲密一点,宋居寒心想,他生气和开心的时候看起来都很可爱。


宋居寒降速滑进学校区域的时候何故满脸都写着意犹未尽。宋居寒送他到校门口,假装无奈地摊摊手。


“我也很想继续开啊,但客户的车还是要还回去的。”


何故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谢谢你带我坐法拉利。你赶紧还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


宋居寒目送何故一步三回头地走远,想了想,在太子党群里发了条消息。



很快小松就把修好的白色的保时捷送来了。何故以为那天宋居寒真的是为了道歉才带他出去兜风,没想到之后隔三差五宋居寒就会喊他出来说带他试车。今天迈巴赫,明天兰博基尼,后天阿斯顿马丁,颜色还都不带重的。何故一开始还出于良心规劝宋居寒不要再把客户的车开出来,给人发现吃不了兜着走,但宋居寒就跟丝毫不怕车主跟他索要天价试车费一样,照开不误,渐渐何故也就随他去了。


宋居寒带人把北京几座立交桥跑了个遍,还顺带跟何故大街小巷地找小吃。很多胡同车根本开不进去,宋居寒只能把车扔路边,陪何故站煎饼摊旁边等煎饼,等回头再悄悄把罚单揭下来留着给某个倒霉的二代。他们开着薄荷绿涂装的帕加尼从三里屯走,收获无数漂亮姑娘抛来的飞吻;还在复兴门桥上被人别车,宋居寒几个摆尾把人远远甩掉了,何故在旁边拼命给他鼓掌。最好笑的是两人看电影出来,斑马纹的玛莎拉蒂引擎盖上玉体横陈了两个微商,宋居寒黑着脸赶人,两个大妈走之前还不忘远远的给自己和宋居寒来张自拍。何故笑得冰淇淋球都滚地上了,宋居寒气得掐他,最后也忍不住笑起来。


如果何故有时间,宋居寒就带他回店里,给何故讲汽车维修原理。两人都是学工科的,何故对机械也非常感兴趣,兴致勃勃地戴好防护,陪宋居寒检修发动机,补轮胎,上漆抛光。宋居寒专心做事的时候比平时还要迷人百倍,何故有的时候就盯着他的脸发呆。

“干嘛一直看我。”

“你真的很好看。”

宋居寒觉得自己会脸红简直是不可思议,何故总是一本正经地夸他,令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何故很奇怪为什么每次来的时候店里都好像没有人,宋居寒只能解释说是他专门调的时间,其实只要何故来,寒爹爹总店就放员工假了。


何故也带宋居寒来自己学院的工作室看他做的模型。结果看到一半教室门口就“路过”了大半个学院的女生。何故无奈只能拉宋居寒去自己寝室,路上问他是不是因为有很多女生追他所以才不常在学校看见他。宋居寒摇摇头,他们机械工程400个人,3个女的,完全不影响他上专业课。


很快夏天就过去了,北京的银杏树叶簌簌落下,铺成金色的河流。宋居寒开着他的红色法拉利,驶过十里长安街。何故周六晚上一向不出来,宋居寒怎么问他也不说,总是推说是私人活动。副驾驶空落落的,宋居寒无聊地调转方向盘,夜色降临之后,宋居寒的短靴踏进Faun的门口。


“哟,稀客呀。”彭放穿着银灰色缎面的衬衫,头发抓得人模狗样,正歪在沙发上呢,见宋居寒过来故意怪叫起来。


“寒少这得有小半年不来了吧,来来来,先喝一杯。”


“人家忙着泡小男生呢,哪有功夫跟咱们搁这儿混。”


“这么说来,寒少可是把兄弟们的车都拉出来溜了一遍了啊,这什么天仙啊也不带给大伙儿看看。”


宋居寒把风衣脱了给侍者,解开领口两粒扣子,重新倒了杯酒。


“看什么看,怎么这么八卦啊。”


彭放别的本事没有,嘴贱那是一流的,他一瞅宋居寒这神态表情,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是吧,宋居寒,你还没追到手啊!”


宋居寒拿起酒杯一仰脖子灌下去,劈手就把空杯子朝彭放头上砸。彭放十几年的闪避技能不是白练的,他轻轻松松躲过攻击,腆着脸凑到宋居寒旁边。


“不是,你怎么搞的啊,你都戴面具跟人出去啊?”


“滚蛋。”宋居寒把彭放的头推走,“我在跟人培养感情,谁都跟你似的,上床打卡呢。”


“这都培养多长时间了,你说说兄弟们的爱车都借你培养了,蓝的绿的黄的红的几千万培养基都换了一遍,怎么连个蝌蚪都看不见呢。”


“闭嘴!”


宋居寒给他烦的不行。他觉得首先,何故肯定是弯的,没有哪个建筑系的直男会把那么一丢丢的空闲时间全花在跟另一个男的满北京城兜风上。其次,何故肯定非常喜欢他这张脸,两人熟络之后何故不止一次特别发自内心的夸他长得好。最后,他觉得自己的操作没有任何问题,逛街吃小吃看电影,晚上聊天结束还会说晚安,这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宋居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那为什么何故还不跟自己告白呢?自己先告白?那也太倒贴了吧!


突然舞台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宋居寒他们的雅座在外围高几节台阶上,看到主持人在介绍首次来演出的乐队。Fanu经常请一些新兴乐队来表演,爵士民谣的偏多,毕竟这里不是那种群魔乱舞的酒吧,一般不会high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今天这个band看起来是唱摇滚的。宋居寒仰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给何故发短信。


“等你活动结束了带你去看大桥怎么样。今天是红色法拉利。”


鼓声响起,穿皮裤的女生拿着金属长麦克,黑色眼线包裹眼眶。她扭着腰身,声音冷硬又疯狂。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Midnight, getting' uptight. Where are you? 

You said you'd meet me, now it's quarter to two

I know I'm hangin' but I'm still wantin' you

……


台下开始尖叫呐喊,炫目的白色灯光将酒吧昏暗的空间割成银色的网格。彭放他们吹起口哨,宋居寒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新的消息。


“……感谢白天乐队的精彩演出!谢谢我们的主唱NANA,贝斯手小杰,吉他大丰,还有我们的鼓手……”


“他今天是替阿铮上场的,你们可以叫他why或者歪歪。”主唱的女生声音温柔低沉,说话的时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宋居寒站起来,眼睛死死盯住舞台后面架子鼓遮住的人。男生举起鼓槌随意敲了一小段节奏,跟台下观众们挥了挥手。他穿的无袖宽松背心,手腕上绑着绳结,紫色运动头带圈在额头上。宋居寒根本听不见彭放喊他的声音,一路推搡着挤到舞台下,在乐队退场之际把人截住。


何故还在低头往包里塞毛巾,被挡住之后抬眼,接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宋居寒漆黑的长卷发披散着,珍珠白的灯笼袖无领衬衫,修身黑色长裤配牛皮短靴,红蓝的光斑从他眼睛里掠过,美得像西班牙的情色电影。


何故被宋居寒死死扣着手腕拖到停车场塞进车里。宋居寒俯下身替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他才从那摄人心魄的美貌里恢复过来,傻愣愣地看着他。宋居寒本来很生气,他们都是每天道晚安的关系了,何故居然瞒他骗他,混乐队还跑到酒吧来。现在对着眼前这张还流着汗的脸,又觉得何故打鼓的样子很新奇,很性感,很喜欢。


“小骗子。”


“我……我只是偶尔替朋友来打鼓……他今天来不了……”何故抱着安全带,结结巴巴地说。


“就是你第一次送来修的保时捷的车主?”


“……你怎么知道?”


宋居寒不答话。他手搭在方向盘上,点了火却不动。


“喜欢法拉利还是保时捷。”


“法拉利。”何故斩钉截铁。


“乖。”


宋居寒笑了。一脚油门轰下去,法拉利发出尖锐的鸣叫,尾灯游鱼一般并入川流不息的大街。宋居寒一路向东,驶上山门大桥。斜拉的钢索在金色的灯光下撑着巨大的方形拱门,往上是漆黑的夜空,往下是漆黑的江流。宋居寒打开车顶棚,肃杀的秋风裹挟着夜里的凉气灌进来。宋居寒将音量键一按到底,Jack White撕心裂肺的吼叫:


……

Love is blindness

I don't wanna see

Won't you wrap the night

Around me

Oh, my love

Was blindness

……


“我有!两个秘密!”宋居寒一边加速一边吼道,“今晚谁给我一个吻!我就告诉他第一个!谁陪我看日出!我就告诉他第二个!”


“什么!”何故眼睛都要被风吹得睁不开,拼命在电吉他、吊镲、风声和引擎轰鸣中寻找宋居寒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亲我!”宋居寒转头对何故大声吼道,夜风吹乱他的头发,有流火在他眼睛里闪耀,“不然我就亲你!”


何故从口型里读懂了。他一边疯狂摆手要宋居寒看路,一边扑上去飞快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宋居寒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无瑕胜过天上明月。


“我喜欢你。”


“什么!”


我喜欢你!


……

Yeah, yeah

Love is drowning

In a deep web

All the secrets

And no body to tell

……



大红色的法拉利像永不停歇的骏马,载着年轻人和他的心上人,踏着暴烈的摇滚乐,在没有尽头的道路飞奔。年轻人此刻还没有得到他心上人的回答。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要一直飞驰下去,太阳总会升起来。



end.


BGM: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Joan Jett

《Love Is Blindness》——Jack White


Warning:

道路千万条 安全第一条

岑述
 “甚么智军师......” ...

“甚么智军师......”

“韬略济世,神机妙算无遗策”


刚开始看剧情的时候感觉他亦正亦邪的(●°u°●)​ 


“甚么智军师......”

“韬略济世,神机妙算无遗策”


刚开始看剧情的时候感觉他亦正亦邪的(●°u°●)​ 

ハィハハィニ

 好想看意气风发的探花郎啊呜呜呜…

  

  不看p2我真的会难过.jpg

 好想看意气风发的探花郎啊呜呜呜…

  

  不看p2我真的会难过.jpg

fushi597
笑死,秦王身上是有个被动技能吗...

笑死,秦王身上是有个被动技能吗?100%被军师背叛,越美丽的军师,背叛的越狠呢。

李浮,抛开他的剧情不讲,我记得NPC说他不男不女,可能是个公公,那他应该也是阴柔美那一挂的

宁不劫就更不用说了,走路不稳,还咳嗽,身娇体弱,但打人贼狠,云梦在逃男弟子

俞靖安就更弱了,两只手都成白骨,换成了机关手,武力值也不高,主要是全点智力

三个人里武功最高的,居然是看起来最病弱的宁不劫(慕启明也是病弱,但能打分分钟打断你的腿。南无生果然教导有方啊……)

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徒博姐姐比较靠谱,但她也是南无生的人,好害怕他下一个军师会是无双公子的人😂😂😂

就你这看人的眼光,就别想着跟你哥争了,当个快...

笑死,秦王身上是有个被动技能吗?100%被军师背叛,越美丽的军师,背叛的越狠呢。

李浮,抛开他的剧情不讲,我记得NPC说他不男不女,可能是个公公,那他应该也是阴柔美那一挂的

宁不劫就更不用说了,走路不稳,还咳嗽,身娇体弱,但打人贼狠,云梦在逃男弟子

俞靖安就更弱了,两只手都成白骨,换成了机关手,武力值也不高,主要是全点智力

三个人里武功最高的,居然是看起来最病弱的宁不劫(慕启明也是病弱,但能打分分钟打断你的腿。南无生果然教导有方啊……)

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徒博姐姐比较靠谱,但她也是南无生的人,好害怕他下一个军师会是无双公子的人😂😂😂

就你这看人的眼光,就别想着跟你哥争了,当个快乐的王爷。镇守边关去吧

从这三个幕僚来猜秦王的XP,他应该是喜欢看似柔弱,但很有智慧的男子。

喜欢人间解语花。

因为他自己又憨又直,脾气很暴躁。对方稍微柔弱一点,可以激发他的保护欲;温柔体贴,能猜懂他的心思;还巧言善辩,能够婉转的让他改变心意。

如果慕启明没有心被宁王招揽,估计他也会很喜欢启明。

这个傻憨憨,想起他的军师,就好想笑,又觉得好可怜啊

早點睡覺
听说你们还想看扎小辫!速速摸了...

听说你们还想看扎小辫!速速摸了学院pa

听说你们还想看扎小辫!速速摸了学院pa

惊寒

地笼/藕饼‖不可说

*父辈爱情故事

*私心写一个并不渣甚至有点妻奴的天帝

*有藕饼客串


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此,佛曰不可说。



万丈深渊之下的海底幽暗无光,唯有翻腾不休的熔岩和伫立其上的上万石柱,以无声静默迎接此番到来的贵客。

“天帝来此,我族有失远迎。”

为首的银龙长吟一声,唤醒因长久镇压于此,百无聊赖只好闭目修炼的同族们。

被上万双远古巨兽的兽瞳盯着,天帝依旧面不改色,他来时穿着常服,一身月牙白长袍掩盖不住身上的贵气。然而龙王看着他,眼眸古井无波——即便天帝这一身穿着,同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如出一辙。

彼时敖广是祖龙最疼爱的孙儿,是破壳出世尚短,连尾巴都收不好的小龙崽子,...

*父辈爱情故事

*私心写一个并不渣甚至有点妻奴的天帝

*有藕饼客串


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此,佛曰不可说。





万丈深渊之下的海底幽暗无光,唯有翻腾不休的熔岩和伫立其上的上万石柱,以无声静默迎接此番到来的贵客。



“天帝来此,我族有失远迎。”



为首的银龙长吟一声,唤醒因长久镇压于此,百无聊赖只好闭目修炼的同族们。



被上万双远古巨兽的兽瞳盯着,天帝依旧面不改色,他来时穿着常服,一身月牙白长袍掩盖不住身上的贵气。然而龙王看着他,眼眸古井无波——即便天帝这一身穿着,同他们第一次相见时如出一辙。



彼时敖广是祖龙最疼爱的孙儿,是破壳出世尚短,连尾巴都收不好的小龙崽子,而帝俊则是年少有为的一方强者,前途无量,不可估量。



龙族在三方争霸中元气大伤,不得不归隐修养,祖龙不欲年幼的敖广因此闭目塞听,便将他送到帝俊身边,长长见识——也算是向人卖一个好。



他们第一次见面,帝俊穿的便是月牙白的广袖长衫,好不容易才收敛外放的炽意,虽然他已经非常尽力地让自己显得温和,但仍然让不少跟随而来的龙族大变脸色——除了敖广。



年幼的龙族少主松开祖父的手走得摇摇晃晃,不小心踩到自己过长的衣袖,正好扑进蹲下来向他张开手的帝俊怀里,他揪住帝俊垂下来的长发看了好一会,得寸进尺地扑腾几下:“抱、抱——”



帝俊:我原地去世。



“敖广,”帝俊压下眼里一闪即逝的笑意,他不肯在龙王面前示弱,双手负在身后,广袖中的手指有些不安地绞在一起。但他的声音仍旧是平稳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与申公豹一同盗取灵珠,这是大罪。”



“我知。”



“那你还……!”



“陛下做天帝太久了,已经忘了还不是天帝的日子。”




敖广几乎是失礼地打断了天帝的话,龙王尚在丧子之痛中并未走出,声音难掩低沉。他不想和天帝对视,这会让他想起太过久远的,几乎要忘却掩埋的记忆。龙王欣长的身躯绕柱盘爬一周,换了个相对舒服,又能避开天帝眼神的位置。



天帝心中一痛——他看见了敖广龙身上一处还未愈合的伤口,那是不久前,龙族扯下自己身上最坚硬的鳞片,为三太子敖丙作万龙甲而留下的。



“这与我无关,你该知道——”违抗天命是什么下场。



“帝俊。”



这个称呼让天帝浑身一震,他抬眼看去,龙王不知什么时候又探出头来,居高临下地看他,一双眼里的情绪攥住天帝的心脏,让本该摒弃七情六欲的仙人喘不过气来。



“做天帝太久,你已经忘了你还是帝俊的日子。”



“但我没忘。”




天帝一时间有些恍惚。



帝俊这二字已经太久没有人说出口了,天上的神仙顾及他身为天帝的身份,天后羲和人前与他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人后却只待在太阴星,恨不能离他越远越好,哪怕心知隔日上朝要奔波许久,也不愿留在天宫一步。



他们皆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一阴一阳,维持世间平衡,他们生来便受到天道的监视和禁锢,都有不愿意做,但不得不做的事。



天帝低下头,上好的云纹锦绣被手暗中揪扯出蜿绕不平的褶皱,他近乎是叹息地劝道:“敖广,天命不可违。”



龙王笑了一声。



他此刻化成了人形,长身玉立,即便身负枷锁困在这万丈深海处千余年,声音也是清越爽朗的,天帝几乎能看得到敖广当年意气风发,手拿方天画戟征战四方的模样。



敖广的手搭上帝俊肩膀时,天帝同龙王四目相对,道行锐减,敖广连眼尾处的龙鳞都懒得施法遮掩,他眸色是兽类独有的鎏金,在这海底岩浆的映照下蒙上一层红光,像是有火焰在里面燃烧,又像是有太阳星装在他眼里,生生不息。帝俊从他眼里瞧见自己模样的时候,不自觉便抚上冰凉的鳞片,轻轻摩挲,敖广身为龙族,血液骨肉都是凉的,唯有心是热的。



不像他,空有一身用不完的烈火,心却快凉透了。



他听见敖广道:“陛下,不违天命,又何来如今的你呢。”




一语惊醒。



帝俊第一个反应是去看周围的龙族,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些龙族已经兴趣缺缺地合上了眼,半点没有往这里听墙角的意思。他苦笑着收回手,眼里有龙王看不懂的情绪:“一刻都等不得了吗?”



“我族已禁锢在这深海太久,等不得,也不想再等了,”敖广对眼前人的身份似乎毫无顾忌,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帝俊,无声中将方天画戟握在手中,“陛下,您可要拦我?”



天帝往前进了一步,他的手从敖广颈上的锁链抚摸至鬓边,最后只在龙王的眼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敖广听见他笑叹道:“好吧,那就去吧。”



若天命不公,就和它斗到底。



难以相信这样赤裸裸与天道对抗的话是从帝俊口中说出来的,敖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想要问个清楚,然而元神化成的形体早在吻后便消散于深海之中,他摸了摸眼睛,只觉那温度如太阳星上的火焰一般滚烫。



敖广最后还是带领龙族倾巢而出,投入封神一战,炼狱下的妖魔挣脱了束缚,战局愈显腥风血雨,而九天之上的华丽宫殿里,天帝看着同哪吒打斗的敖丙无声弯唇。



表面上节节败退,实际上处处留情。



这俩小子真是……



羲和在旁看着,面色同声音一样温和:“帝俊,你当真决定好了?”



“自然。”



“不后悔?”



“不悔。”



“那便最好,”天后低头看着怀里的白兔,纤纤素手陷在柔软白皙的毛发中,她话里带笑,语气怀念,“我原以为这辈子都只能看见天帝,看不见帝俊了。”




帝俊笑了笑,没有应声。



天帝维护世间运转平衡,是天道的代表,仿佛是为维持天道而生,可帝俊这个天帝,却是违抗天命而登上宝座的。



他是太阳星上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三足金乌,与性情温和的孪生兄弟东皇太一不同,他好战,英勇,是洪荒最炽烈的太阳。那时洪荒大势已去,渐显式微,众生与天道相争作赌,不同族群间算计不休,一步错,满盘皆输。



帝俊看过太多输家了。三族相争,大劫后盘凤陨落,麒麟自封,龙族亦是元气大伤,将年幼的少主送至帝俊手下学习后,不得不在祖龙带领下归隐于世休养生息。此后妖族失了主心骨越发没落,他不忍其就此泯灭,出手相帮,妖族铭感五内,便归附在帝俊手下。



这些记忆都太久远了,帝俊想。



后来羲和同太一两情相悦诞下十个小金乌,夫妻二人前来议事的短暂时间里,凡间一塌糊涂,太一夫妇痛失爱子,而帝俊有九个侄儿永远都长不大了。



悲怒交加的东皇太一着了魔,闯进巫族大杀四方,掀起巫妖大战,最后却被天道劈碎了本命神器东皇钟,元神受损,至今还未醒来。



妖是成不了神的,哪怕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妖仍然免不了俗。但帝俊偏不,他偏要逆天而行偏要让妖族翻身,偏就是要证道成圣,偏要化神。



他做到了。



然而成了神,成了天帝,他就需得做好神明该做的事,他必须同羲和结合以保阴阳协调,必须维持天地间的规矩,必须贯彻天行有常。



太多个必须了,而帝俊只有一个。



天帝的心要包容万象,眼神要分散四方,帝俊的心和眼却都只想要一个敖广。




“早知做了天帝还有这么多东西要妥协,要舍弃,我就不做了。”



帝俊在面见魔祖时这么感慨道,对方嘲笑他目光短浅:“龙族天地生养,身为百鳞之长骁勇善战,又能行云布雨,你不做天帝,你怎么在天道眼皮子底下护住你身边那条小龙?”



年轻的天帝浑身一颤,而魔祖看着他惨白发颤的唇高深莫测地笑道:“叱咤风云的盘凤尸骨无存,麒麟千年避世不出,你猜,天道还能容得下龙族多久?”



“要么就让他躲起来,要么……你得把他藏好。”







帝俊最终还是和羲和成了亲,所有人对他们真情缄口不言,谁也不知道天帝和天后达成了什么协议,只知道本该盛大的婚礼死气沉沉,推杯换盏之间是对成神便要弃爱舍情的惶恐不安。



帝俊身为妖王的数千年光景里,敖广就在他身侧寸步不离,从尾巴还不会收的奶龙长成了威风凛凛的龙族大将。白日他拿着帝俊赠予的方天画戟杀敌征战,夜间便被浑身上下哪里都热的帝俊抱在怀里当成人形制冷机。龙族属阴,身上总是冰凉,在帝俊所有的记忆里,唯有这一晚,敖广身上是滚烫的。



压抑千百年的情一旦爆发便不可收拾,帝俊不记得他折腾了敖广多久,却始终记得那双深邃澄澈的眼睛,那时候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他看着龙王昏睡时的侧脸,凝聚在手上的锁链时而出现时而溃散,后来他想,敖广会不会憎恨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活下来,挨过那一道劫,怎么样都好。



只是帝俊倒底不忍将爱人困在这床笫之间,龙是骄傲的,他可以被禁锢和束缚,却不能教他在世人眼里弯下脊梁,要困住,锁链上也该冠上“重任”二字。天帝借羲和心善不忍赶尽杀绝为由留下了一部分作乱的妖兽,遣敖广率领龙族镇压其中,将龙王和他的族人隔绝在棋盘之外。



他后来也从未出过天宫,帝俊隔着水镜看敖广时想,天道要以龙宫困你,天宫困我。



它困不住的。



敖广,你再等等。




不想会有敖丙这个意外,而敖广会为了让孩儿脱离炼狱铤而走险,帝俊费尽心思把龙族往棋盘外扯,灵珠魔丸一事却终究令龙族被牵涉其中。有那么一瞬,帝俊几乎想将封神一战的真正目的和盘托出,但对上敖广的眼,他沉默了。



敖广已经不再是跟在他身后走得摇摇晃晃的小龙了,他如今是龙族之主,虽被囚禁于此,却也能撑起一方天地,龙王将帝俊身上的反骨学了个七七八八,天道越是要让他妥协,他就越不低头。



他已经等太久,不想再等了。



好吧。帝俊这样想。那便陪你再违抗一次天道老儿又如何。




封神一战结束后,敖丙封华盖星君,往日镇压的妖兽或死或归附,再无后顾之忧。龙族得到自由,往日荒芜而死寂的海底也建起了恢宏宫殿,算是让敖丙这个小太子见识到了真正的龙宫是什么样子。



爱子失而复得,虽然身边多了一个胡天作地的混世魔王朋友,被拐带的趋势也越发明显,但敖广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当龙王孤身一人时便会想,帝俊当初不拦他,是因为预料到了如今的结果,还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什么。



就在龙王又一日日常思考怎么才能拒绝岸上陈塘关李靖夫妇明示暗示的提亲时,敖丙慌慌张张地领着个人进来了,敖广站起身,一声“我儿”还没说出口,就被三太子的话掐在了喉咙里。



“父、父王,这人说他是我母后!!”




龙王脚下一个踉跄。



敖丙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谁生的,龙族族群里心照不宣,三太子问起也统一口供说龙后耐不住寂寞遨游四海,没个千百年估计回不来。三太子幼时还信以为真,长大后细想,便揣测母后大约是生育他时便不幸去世,也就缄口不问了,心里对独自抚养他长大的父王越发亲近敬重,让敖广颇感欣慰。



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自称“我是你母后”的人,还是个男人,宛如乾坤圈砸在敖丙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敖广边心疼被吓得不轻的孩儿,边怒不可遏地朝始作俑者瞧去,他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冒充敖丙的娘——这一眼,他便愣住了。



“……帝俊?”


十一

那立于几步之外脚步虚浮,苍白着面色朝他笑的男人不是帝俊又是谁。



前任天帝咳嗽几声,尽量把因为剔去神格神骨而发颤的气息平稳下来:“那个……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虽然我也不算个真凤凰,就是个三足金乌,但是能不能看在我是敖丙他……啊不是看在我现在也是妖族还跟你这么多年情分上别赶我走啊……”



龙王压根没想过会再见到帝俊,此刻还有些懵,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几步向前的帝俊一把搂进怀里。



“我是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天帝了,你可不可以留下我?”



“多久?”



帝俊被他这不解风情的龙儿噎住了嘴,他颇为无奈地叹口气,搂得更紧了些:“永久。”


十二

九天之上,羲和依偎在丈夫怀里,难得红了眼眶,东皇太一搂着她站在水镜前,瞧着被反应过来帝俊做了什么的龙王一顿臭骂的大哥,笑意里仍有几分担忧。



“这样真的不要紧么?”



羲和抬头,安抚般吻了吻爱人的下巴:“你与他本源相同,元神又在他紫府中受神力温养多年,早就不分你我。何况以大哥的性子,若非万无一失,怎会在重塑肉身以后便将神格和神骨给你?”



天道要一个天帝来维持秩序,至于这天帝是谁,并不重要。



东皇太一沉吟了一会,紧蹙的眉头松开,无奈失笑道:“好罢,大哥心里有数就好,我只是没想过他当初逆天证道,只为摆脱妖族身份,如今却自剔神骨,又做回了妖族。”



“我命由我不由天,”羲和瞧了眼水镜中被敖广和帝俊刺激过甚拂袖而去的敖丙,也笑出声来:“是妖是神,他自己说了才算。”



“你看,他不正乐在其中么?”


十三

“我儿,来,为父教你控火术。”



“父亲,我真的只能控水。”



“这不行,我乃太阳化身的三足金乌,你是我儿,你不会控火怎么说得过去。”



三太子叹了口气,正想再说什么,耳边传来海螺之声,便忙不迭化龙溜走,他发誓上岸看到哪吒的时候从来没觉得某个小魔头这么顺眼过。



哪吒见敖丙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还以为是龙族里有人欺负了他,当下就解开乾坤圈要冲进海里去,敖丙好说歹说将人拦住,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我儿”



敖丙脚下一软。



哪吒先发制人:“你谁啊?”



帝俊:“我是他爹。”



哪吒上下打量他许久,瞧哪儿哪不顺眼,根本不相信帝俊和敖丙有血缘关系,于是他附在敖丙耳边小声说:“他真是东海龙王,是你爹?”



敖丙揉了揉额头,只觉得他好不容易学会藏起来的龙角又要蹦出来了:“他是……另一个。”



哪吒恍然大悟,他先前吹了几次海螺也不见敖丙身影,大发脾气,后来才在三太子的解释下得知缘由,因此早就对这个总逮着敖丙学控火术的另一个父亲有诸多不满,当下心直口快道:“敖丙不能控火就是不能控火,你这么想有个会控火的儿子再去生一个不就好了!”



帝俊愣了一会,恍然大悟:“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多谢这位道友!”



敖丙:“……”



哪吒:“……”



不会真去生了吧?


十四

众所皆知,东海龙王敖广的小女儿善财龙女是只小火龙。


绿箱主义
结局一定是小宇在家偷偷难过的时...

结局一定是小宇在家偷偷难过的时候哥哥突然开门进来,问一句“怎么不开灯啊”

结局一定是小宇在家偷偷难过的时候哥哥突然开门进来,问一句“怎么不开灯啊”

三缄先生

【燃晚】旁观

🌧宁宁被视觉剥夺(踏踏蒙上了宁宁的眼睛)

🌧微病弱

🌧其实就是段爽就完事地动作描写🤫


夜半小灯盏灭了,满殿灯火通明接着上演一幕冰了帝王心的刺杀大戏。


墨燃翻身把楚晚宁摁在榻上,楚晚宁手里的小弯刀应声落地,在柔软的兽皮地毯上没磕出一点音响。墨燃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胸前一道长长但是浅浅的伤痕,高高睨着在自己手底下挣扎的楚晚宁,“楚晚宁,你想杀了本座。”


楚晚宁费力地去扒开墨燃钳制住自己脖颈的手,却是枉然,脸憋得通红,只得急促地喘息着。墨燃手下稍稍松了些力气,另一只手一层层解开楚晚宁的衣衫,袒露出可见肋骨的薄薄一层皮肉,再状似温柔地褪去他的亵裤。


恰是红艳...

🌧宁宁被视觉剥夺(踏踏蒙上了宁宁的眼睛)

🌧微病弱

🌧其实就是段爽就完事地动作描写🤫



夜半小灯盏灭了,满殿灯火通明接着上演一幕冰了帝王心的刺杀大戏。


墨燃翻身把楚晚宁摁在榻上,楚晚宁手里的小弯刀应声落地,在柔软的兽皮地毯上没磕出一点音响。墨燃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胸前一道长长但是浅浅的伤痕,高高睨着在自己手底下挣扎的楚晚宁,“楚晚宁,你想杀了本座。”



楚晚宁费力地去扒开墨燃钳制住自己脖颈的手,却是枉然,脸憋得通红,只得急促地喘息着。墨燃手下稍稍松了些力气,另一只手一层层解开楚晚宁的衣衫,袒露出可见肋骨的薄薄一层皮肉,再状似温柔地褪去他的亵裤。


恰是红艳艳床褥上落了个挣扎着的脆弱的苍白赤果果美人。美人泛着红的脚后跟还在易皱的床单上踢蹭着,褶皱像极了涟漪。



见楚晚宁眼神里裹挟着浓郁的慌乱,墨燃也只是嗤笑了一声,并不搭理他。



吃啦一声,楚晚宁最里面的那件衣裳被撕扯去了长长一条,余下的只得敞开,完完整整地露出柔软的小腹和起起伏伏的胸膛。楚晚宁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挣扎的幅度也大了许多。



真是难堪。

楚晚宁眼尾通红,死死地瞪着墨燃,满脸都写满了气急败坏四个字。感受到墨燃手劲愈发大了起来,几乎是带着要弄死他的浓浓恨意,楚晚宁闭上了眼睛,几乎是从决定要动手的那一刻起便知晓了必死的结局。只是真正到了这一刻,才有了浓烈的不情愿。他不情愿看不到他们的结局,确切地说,楚晚宁十分不情愿他们的结局是这般悲愤。



愣了好一会儿,楚晚宁才意识到他还活着,墨燃到底没有下去那个狠手。只是眼前还是被蒙上了一根布条,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双手手腕也被系上了束缚,高高挂在床梁上,“墨燃......”


“嘘。师尊先别说话,等下到了旁人面前也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说话。”墨燃似乎心情很好,手指一寸一寸自他高高束起挂在床梁上的双手手指滑到他被蒙上的眼睛,再到他的嘴巴、他还带着勒痕的脖颈、他tanlu的肩胛、他因舒张开来而略显凹陷的小腹、他跪着的膝盖、他蜷缩的脚趾……


身上被撕裂的短衫也只堪堪遮住他的大腿根,除此之外,不着一缕。“墨燃!”楚晚宁慌乱极了,手腕猛地往一旁挣,却逃不开墨燃的桎梏。



墨燃看笑了,他的师尊、他高贵圣洁的师尊现在像个小倌小优伶在摇pg。



墨燃起身抱起来他,捏了个诀,手腕上的绳索松开了床梁,紧紧咬着楚晚宁的手腕。墨燃垂下头,嘴巴附在楚晚宁耳旁,现下敏感的楚晚宁看不见,耳朵和皮肤是他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渠道,“晚宁,叫刘公、皇后、朝臣、百姓瞧瞧你好不好?”

楚晚宁浑身发颤,嘴巴抿得很紧,身上的肌肉僵硬,过了很久墨燃才得到回应,“别发疯了墨燃……我不是想杀你。”



夜半拿起弯刀不是为了杀你,而是终于想要放弃杀你。是放弃了多年的纠结与挣扎,打算放下弯刀,做了决定要陪你一起被写进暴君与乱臣贼子的恶人簿子上。



“嘘。晚宁,本座不想听。”楚晚宁感受到墨燃抱着他在走动。




风从楚晚宁周身走过,宫人叽叽喳喳的声响落进他耳朵里,甚至听见了宋秋桐、刘公的问好声……



墨燃真的……太狠了。

好难堪,还不如死了算了。

如此大辱,不堪受。



楚晚宁眼睛上蒙着的布条被洇出了水痕,他哑着嗓子想开口,却还是没发出声响,只是把想说的话百转千绕缠成了一句悲鸣,“墨燃……”

墨燃低头看看瑟缩在他怀里可怜巴巴的楚晚宁,轻轻勾了勾嘴角,抬眼看向巫山殿的窗外,夜还很黑。


其实墨燃早早就打开了窗子,任由夜风磨蹭着楚晚宁的每一寸皮肤,自己抱着他在小小卧寝里来回走,让一个个凝音海棠在或远或近的地方模仿着旁人的声响吓唬楚晚宁。



在楚晚宁视觉剥夺感受之下天崩地裂的事情,其实是仅有墨燃一人策划且旁观的私人珍藏。


殊不知,旁观者心动情窦开,当局者心慌爱初泯。两人不过都是彼此的不合时宜,一个不合时宜的动心,一个不合时宜的分离。





♥pps:灵感来着刚刚刷的电影《隐秘而伟大》(姿势灵感见p1),海真最后那段(见p2)好美好戳心!!


球球评论🌸🌸


春和景明

🔥过年的时候有幸在亲戚家吃过一次,巨好吃!🔥

  终于要到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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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ハク
🤍祝咱们家矢亮生日快乐🤍 一眨...

🤍祝咱们家矢亮生日快乐🤍

一眨眼你也36岁了⁉️

今年也要和你来吧路好好下棋💪🏻

光生贺那张 凑凑希望你俩稍后能代言一些光亮唇膏谷(到底为什么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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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ハク

是给百俚子的随娃附赠特典明信片的图,这边也公开一下~

p3是她画的印在明信片反面的小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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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华

塞夏扫文/推文笔记(持续更新中)

某红白网站上的塞夏扫文笔记

我相信没有人需要我介绍红白网站是哪个了吧?

扫文笔记会持续更新XD这只是第一篇


一些超赞的文:


1. 《Those Gentle Slopes that Lead to Hell》

作者:Severusdividesinto_H

推荐理由:

这里的夏尔堪称pua大师,你不会在其他任何文里看到面对恶魔如此游刃有余的夏尔了。塞夏在情绪上和心理上的对抗,充满了张力。

自从觐见女王时塞巴斯试图诱惑夏尔破坏契约后,逐渐开始依赖恶魔的夏尔对塞巴斯完全失去了信任。为了在这段契约中保护...



某红白网站上的塞夏扫文笔记

我相信没有人需要我介绍红白网站是哪个了吧?

扫文笔记会持续更新XD这只是第一篇


一些超赞的文:


1. 《Those Gentle Slopes that Lead to Hell》

作者:Severusdividesinto_H

推荐理由:

这里的夏尔堪称pua大师,你不会在其他任何文里看到面对恶魔如此游刃有余的夏尔了。塞夏在情绪上和心理上的对抗,充满了张力。

自从觐见女王时塞巴斯试图诱惑夏尔破坏契约后,逐渐开始依赖恶魔的夏尔对塞巴斯完全失去了信任。为了在这段契约中保护自己,不半路被恶魔吃掉,他决心让塞巴斯对他的灵魂保持热忱。

夏尔不断羞辱着恶魔、态度强硬,以维持他高高在上的假象;他满口谎言、把恶魔排斥在外,以迎合恶魔喜欢追逐的天性。恶魔时而看破他的伪装,无情地羞辱回去;时而被夏尔的傲慢独立所吸引,但是当夏尔做过头时,他也会有杀死夏尔的冲动。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展开。然而夏尔知道恶魔的底线,他擅长在恶魔的底线上跳探戈,你进我退之间,恶魔对夏尔越发欲罢不能,俩人也逐渐萌生出一种全新的感情…


预警:

这篇文塞夏俩人还没有发生任何的sex,作者也没有打bottom top的tag,我只是从行文的风格来判断这是塞夏文。

夏尔前期心理软弱,并且喜欢逞强。

全篇几乎都是俩人心理描写,剧情进度缓慢。

作者是乌克兰人,更新进度慢,目前已更二十六万字。



2. 《Shapeshifter》

作者:Honeythief

推荐理由:

文笔优美,情节极其戏剧性。

表面文质彬彬的天才精神科医生塞巴斯,实际是个以杀人取乐的变态。他的长期病人红夫人在治疗过程中忍不住对他讲述了困扰自己多年的孽:三年前债台高筑的她,为了抵债强迫父母双亡的侄子夏尔【卖】y,一次她偶然把夏尔卖给了三个邪教徒。这三个邪教徒几乎要了夏尔的命,他们不仅sex虐待夏尔,还割开了夏尔的喉咙。红夫人救活了夏尔后,愧疚让她无法继续面对夏尔,选择了离开。

塞巴斯听完这段叙述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男孩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他谋杀了红夫人后取得了夏尔的监护权。

他原本的计划是用这个男孩来尽情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等到厌倦后再伪造出一桩谋杀案来摆脱他。然而在相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对这个13岁的男孩萌生出占有欲和保护欲,为了给夏尔复仇,他设法杀死所有曾经与夏尔发生关系的人。原本冷酷的夏尔也因此对塞巴斯敞开心扉、委身于他,并逐渐堕落、为虎作伥,为陷入各种凶杀案的塞巴斯作假证和不在场辩护。

然而这远远不够,塞巴斯最终想毁灭的对象是整个邪教组织……这并非他们二人之力可以应对的……


预警:

我觉得我把预警写在了推荐理由里(:з」∠)

塞巴斯没有任何道德观,他并不觉得一定要在肉体上忠诚,他只是对除了夏尔以外的人不感兴趣而已。

be预警,角色死亡警告。



一些不那么赞但仍然值得一读的文:


1.Phantom P.I系列文

作者:BadBadz

推荐理由:

接tv第二季结尾,由于塞巴斯不再具备和人类签订契约的能力,狩猎的任务承担在了夏尔头上。在变成恶魔的三十年后,他改变身份,和塞巴斯在伦敦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继续和苏格兰场进行合作。


预警:

这篇的塞夏过于真爱,不太像俩恶魔。


2.Ensnared系列文

作者:Snozzydog

推荐理由:

嫉妒心极强、占有欲爆棚的恶魔。喜欢吃这口的不能错过。

自从夏尔为了完成任务进入韦斯顿学校就读后,夏尔在学生中的广受欢迎引起了恶魔的嫉妒,他心怀怨恨地考虑如何重新引起主人的重视。


预警:

夏尔轻微玛丽苏倾向,受多人爱慕


3.sebaciel week系列文

作者:martialartist816

推荐理由:

一些伯爵和恶魔的日常、doi内容,文笔流畅,剧情性没有那么高,但是还算还原原著人物性格。系列里的每篇文都比较短,读起来没有负担感,很轻松。

预警:无

茶杯

【琮北】而立人士的同居日常 2

茶杯【黔驴技穷.jpg】


五、成熟与幼稚

后来金弦想了想,说刘琮稳重这个优点也不太准确。确切的说是阵发性不准确。


而他大部分时候是这种不准确情形的见证者。


比如现在,刘琮开着床头灯窝在被窝里,戴着耳机手指在屏幕上点着。刚洗出来的金弦擦着滴水的头发好奇地凑到刘琮手机面前,“玩儿什么呢?”


刘琮把手机屏幕扣在胸前,哼哼唧唧道:“不告诉你。”


金弦撇撇嘴,擦着头发走开,“谁稀罕呢。”


说着开了吹风机的电源呼呼地吹着头发。


“哎呀,你出去吹吧,我都听不见ta说话了!”...


茶杯【黔驴技穷.jpg】


五、成熟与幼稚

后来金弦想了想,说刘琮稳重这个优点也不太准确。确切的说是阵发性不准确。

 

而他大部分时候是这种不准确情形的见证者。

 

比如现在,刘琮开着床头灯窝在被窝里,戴着耳机手指在屏幕上点着。刚洗出来的金弦擦着滴水的头发好奇地凑到刘琮手机面前,“玩儿什么呢?”

 

刘琮把手机屏幕扣在胸前,哼哼唧唧道:“不告诉你。”

 

金弦撇撇嘴,擦着头发走开,“谁稀罕呢。”

 

说着开了吹风机的电源呼呼地吹着头发。

 

“哎呀,你出去吹吧,我都听不见ta说话了!”

 

“什么?”金弦停了吹风机。

 

“我说,你要不出去吹,吹的满地板都是水。”

 

“平时也没见你嫌弃这个啊,你刚可不是这么说的。”金弦瞪了刘琮一眼,“老实交代,看什么呢?”说着就要动手去抢刘琮手机。

 

刘琮拗不过他,又怕他把水蹭到被子上,老老实实地露了个角。

 

金弦看到界面的一瞬间就知道那是啥了,欣欣然地起身,嘲讽点加满,“哟,大爷,一把年纪了你还会玩乙游啊,还是未定。”

 

“我什么年纪,要你管,我乐意。“刘琮不尴不尬地掖了掖被子,”你出去吹去,我听不到夏彦说话了。”

 

“不是……”金弦气笑了,“夏彦他爹在这里跟你说话你居然叫我闭嘴??”

 

“唉不一样不一样,快去吹头发吧,着凉了。”

 

一会儿,金弦钻进了刘琮暖好的被窝,收获刘琮“嘶”的一声轻呼。

 

“好听吗,这么入神?”

 

刘琮委委屈屈地撇撇嘴,脑袋歪过金弦那边,“你说为什么总有些活动要跟其他三个单独活动?我只带夏彦不能行吗?”

 

“噗,你幼不幼稚啊!那夏彦也不是全能啊。”

 

“可我只想听你给我解说,听到杨天翔跟我说情话我发怵……”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番话金弦直接笑趴进被窝里,”跳过就行了,干嘛非要听他解说啊。“

 

“就是,“刘琮斟酌了一下,”偶尔也想听听你用不同的语气跟我说话,特别是说情话。“说着,晃了晃手机界面,夏彦微红着脸、害羞地表明心迹的立绘印在金弦眼里,看得他耳根发烫。

 

他扭过身不再看手机上的界面,“多大的人了,真幼稚。“

 

“能让一个三十多的成熟男人露出幼稚的一面,也是需要点本事的,金老师。“

 

六、美食博主

“呀,琮哥的年度账单里吃喝玩乐的比重最高啊。“江山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凑近瞅着刘琮支某宝年度账单。

 

刘琮讪讪一笑,那可不,这微博美食家的称号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期“呜哩哇啦“出了以后,更加坐实了刘·不爱读书的美食博主不是好配音演员·琮的头衔,而个中缘由嘛……

 

刘琮不得不承认,大部分都是为了伺候好家里那个小祖宗的胃。一来恋爱需要一些有情调的活动作为生活的调剂品,二来金弦有不好好吃饭的“危险“历史,身体小毛小病不断,为了给这个小祖宗贴点膘,刘琮也算是煞费心机。

 

所以他们的日常里总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有时候在公司刘琮帮金弦叫了外卖,明明都知道金弦吃的是什么,刘琮也要凑个脑袋过去品鉴一番——“哎呀,你点的饭真没水准。“”这家店的招牌是粤菜你居然点辣的,没品位。“然后偷偷将自己的菜拨了一大筷子过去。

 

或者做出几天没吃饭的饿狼样子对着外卖狼吞虎咽,这样金弦就会一边嫌弃他吃得跟猪一样,一边因为心情好吃得更多。

 

其实两人原先都是独居,多多少少都会做饭,特别是金弦在厨艺方面可以说是颇有建树,但就是非心情好或闲暇不下厨,所以刘琮的微博里充斥着在各处探店的“罪证“——牛羊肉、日料店、特色美食小吃,络绎不绝。能看着面前的小祖宗对着美食大快朵颐,又能拍几张照片营业一下微博满足“饥饿“的粉丝们,刘琮觉得这是个双赢的买卖。

 

尽管在江山念出自己在吃喝玩乐上的具体开销总额时,刘琮还是感到一丝肉疼……罢了,千金难买美人笑,感情生活的和睦需要一些牺牲。

 

七、翻旧账

金弦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提醒刘琮浅色的衣服要和深色的衣服分开洗了。但当他看到刘琮抱着一筐刚洗好的衣服,里面深深浅浅、黑黑白白的各色衣服都混在一起时,他简直要气的撅过去。

 

“刘琮,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语气颇为不善。

 

“那晾衣杆上哪儿去了?刘琮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东张西望地找晾衣杆。

 

“浅色衣服要和深色衣服分开洗,为什么今天又是这么一坨?“金弦咬牙切齿。

 

刘琮不解,“有什么关系嘛,又不会掉色。“

 

“我介意!分两桶洗很难吗,又不用你洗!“金弦一边打开冰箱把晚上要吃的菜拿出来,一边数落着刘琮。

 

“那脏衣篓里就我一件白T,分两桶浪费水啊,现在水资源那么紧缺,水费还那么贵。“

 

金弦手起刀落,厨房里传来哆哆哆的切菜声,他头也不抬地嘴炮起来:“你tm还好意思说钱,你瞅瞅你都网购了些什么。买了电动毛刷搁在橱柜里放了半年了,也没清理过一次厨房下水道;不知道被忽悠了多少钱买什么负离子电吹风,还说养发,我看跟发廊的没什么差别;听人家说哪个牌子刀好用,买了一整套还在橱柜躺尸,就擎等着吃了。还有……“

 

“我哪里没做饭,你懒得做饭的时候哪次不是我做的,你做饭我不照样来厨房给你打下手,哪里就擎等着吃了。“刘琮晾完衣服收了衣筐进洗手间,接着就挤进狭小的厨房接过金弦手里的刀帮着切肉。

 

金弦把盘里切好的蔬菜“哗“地倒进热锅里,水汽蒸腾起一阵白雾,刘琮熟练地摁下吸油烟机开关。

 

“你打下手?上次叫你刨马蹄,本来买了十个,你削完就剩九个了,还跟我说是发霉了,明明就是自己吃了还不承认。“

 

刘琮将用酱油和生粉腌好的肉条递给金弦,嘴也不停:“你别诬陷我好不好,就是发霉了,那发霉的东西能吃吗?之前买牛奶草莓,谁不知道端出来前你都在厨房里吃一半了。“

 

“你放屁!“金弦把炒好的杭椒牛柳盛出来,又在抹布上擦擦手,”你就说你那床垫,万把块钱一张,是金垫子还是银垫子啊。“

 

刘琮把刚刚用过的锅碗瓢盆泡进洗碗槽,把刀具洗洗好挂在架上,又把厨房收尾了一遍,委委屈屈道:“我花我的钱让咱俩睡舒坦点,你还怪我,哼。“

 

金弦把菜和汤锅摆好,冲刘琮招招手,“行了行了,拿碗筷,过来吃饭。“


湛泽洋

【贤华】无独有偶

2w一发完

全文胡编乱造,勿上升

这是一个温柔的相声演员华魂穿凶残的黑道大佬华,一个学会了主动一个学会了温柔的故事


(一)

冬天的寒风侵袭北京,树枝上压满了积雪,周末的时候秦霄贤赖在了何九华家里,他们百忙之中抽空排了一场小园子,秦霄贤借着对词的由头来骚扰对方。

“可冻死我了。”

来不能空手来,都不是勤快的人,秦霄贤自觉定了外卖,下楼取餐时被灌了一肚子风。

秦霄贤哆哆嗦嗦进门,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他站在玄关找拖鞋,嘴里开始没话找话,等着何九华怼他两句,但身后半天没动静。

秦霄贤一回头,发现何九华坐在椅子上,眼睛半眯半睁,失了魂一般。

“大华?”

何九华依旧没反应,不知...

2w一发完

全文胡编乱造,勿上升

这是一个温柔的相声演员华魂穿凶残的黑道大佬华,一个学会了主动一个学会了温柔的故事



(一)

冬天的寒风侵袭北京,树枝上压满了积雪,周末的时候秦霄贤赖在了何九华家里,他们百忙之中抽空排了一场小园子,秦霄贤借着对词的由头来骚扰对方。

“可冻死我了。”

来不能空手来,都不是勤快的人,秦霄贤自觉定了外卖,下楼取餐时被灌了一肚子风。

秦霄贤哆哆嗦嗦进门,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他站在玄关找拖鞋,嘴里开始没话找话,等着何九华怼他两句,但身后半天没动静。

秦霄贤一回头,发现何九华坐在椅子上,眼睛半眯半睁,失了魂一般。

“大华?”

何九华依旧没反应,不知道的以为他昏迷了呢。

不能啊,刚刚开门的时候对方好像还在玩手机来的。

“大华,想什么呢?”秦霄贤换完拖鞋走过去,伸手在何九华面前挥了挥,“你不是说你饿了吗,过来吃饭,怎么还发上呆了?”

下一秒,秦霄贤对上了何九华的眼睛。

何九华的眼睛很好看,是有着特殊弧度的狐狸眼,虽未笑但含笑,看向别人时氤氲绻缱,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然而此刻的何九华瞳孔乌黑,眼里满是凛冽的寒光,不带半分曾经的温柔小意,锋利的目光在与秦霄贤对视时,倏地软了下去,化成了难以察觉的轻松与纵容。

一股说不出的怪异,这不是何九华该有的眼神。

秦霄贤屏住呼吸:“你还好吗?”

何九华看着秦霄贤近在咫尺的脸,想也没想就极为熟练地伸出胳膊揽住他的脖子,来了一个深吻。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靠!”

秦霄贤猝不及防被偷袭成功,毛都炸起来了,他一把推开何九华,耳朵根到脸颊爆红,眼睛起码瞪大了两倍:“你干什么?”

何九华头一次被推开,蹙眉看着秦霄贤:“怎么了?”

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你突然亲我干什么?你把我当谁了?”

何九华不解:“什么当谁,我还不能亲你吗?”

何九华理直气壮得让秦霄贤不可置信:“当然不能,互相喜欢的人才能亲,你又不喜欢我。”

何九华眉头越皱越紧。

他是没说过什么喜欢,但在一起这么多年,该干的都干了,这孩子怎么突然后返劲了呢?

“嗯?”何九华没多想,他身居高位多年,都是别人看他脸色行事,自己倒是不怎么通人情世故,只当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何九华的眼神落在秦霄贤的上衣上:“你今天是什么打扮?”

秦霄贤偷懒,大冷的天就穿了件卫衣,腿上套了条随手翻出来的牛仔裤,是很平常的装扮,这问题问得奇怪,硬是岔开了何九华亲他的事。

秦霄贤转圈看了看,确定自己没穿什么奇装异服,于是纳闷道:“我都穿了好几天了,有什么不对吗?”

何九华起身盯着秦霄贤,越看越不对劲。

平时的秦霄贤沉默寡言,身上大多数时间穿的是特制的黑衣,材质特殊,外能抵挡武器伤害,内里全是飞刀之类的暗器,他绝对不可能穿这种普通人才穿的衣服。

而且面前的秦霄贤头发稍长有些遮眼,眼尾眉梢弯弯的,脸上还带着点孩子才会有的稚气与单纯——这些不会也不应该出现在秦霄贤的身上。

这里不是他家。

“大华?”

秦霄贤这才发现何九华刚刚柔和下来的神情一扫而空,他似乎在戒备着什么,往旁边走了几步拉开了距离,脸上写满了戾气。

“你不是秦霄贤,你是谁?”

何九华悄悄摸上腰间准备拔枪,却摸了个空,然后他发现,他的衣服变成了和对方一样的毫无防护作用的轻薄衣料,自己袖子里的匕首也不见了。

没有武器傍身的何九华颇为被动,他暗骂一声,捏紧双拳,选择随机应变。

秦霄贤一脸茫然,不清楚何九华为何会有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他观察何九华的脸色,试探道:“我是秦霄贤啊,大华,你昨晚干什么了,没睡醒吗?”

秦霄贤不叫他大华,也没有这么丰富的表情,那个被他从小捡回来的孩子,在一次次腥风血雨中长大,早已经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了。

何九华刚想说什么,突然大脑像针扎一般,他晃了晃头,脑海里涌现出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大家好,我是德云社的相声演员何九华。”

什么东西。

何九华转过身对上客厅里的镜子,看到了一张自带三分笑意的脸,岁月似乎很是偏爱这个人,让他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与自己恰恰相反的温柔与随性。

三十多岁的年纪,二十来岁的性格,那是在幸福中长大的人才会有的模样。

何九华快速梳理了一遍脑海中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后终于明白,他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和他长相一样名字一样的人身上,而面前这个秦霄贤不是他的秦霄贤。

“大华,要不你先休息休息,对词不着急,明天再说吧。”秦霄贤总觉得何九华今天的精神状态不对,像做梦魔怔了似的,不由得有些担心。

何九华回神,他自认为面前这个人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于是道:“我跟你说个事,你别害怕。”

一个小时后,秦霄贤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你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何九华?那大华呢,大华去哪了?”

何九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去我那边了吧。”

妈的,就这个人柔柔弱弱的样,去那边也不知道活不活的下去。


(二)

何九华一睁眼,看见秦霄贤拿着一沓文件,面无表情地说着什么。

什么情况,扮演公司精英吗?

“先生,这是我们这个月的收益。”秦霄贤合上文件,对上了何九华的双眼。

只见何九华笑盈盈地看着他,甚至带着要做恶作剧般的跃跃欲试,表情灵动活泼,坐姿松松垮垮,不知不觉中翘起了二郎腿。

秦霄贤见过何九华很多表情,杀人时狠戾的,谈判时不屑一顾的,处理办事失利的下属时冷酷无情的,可秦霄贤独独从未见过何九华这副样子,看得他一阵寒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先生?”

“我这是在哪?”

何九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办公椅上,屋里的装饰非黑即白,显得硬冷压抑,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喝酒,但大脑断了片,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为什么在这么个屋子里。

秦霄贤不动声色道:“您在办公室。”

“后台?”何九华只当这是秦霄贤开的玩笑,“甭扯淡,谁家后台装成黑白的,你把我带到这儿干什么,还有你这一身黑真帅,穿这么好看是要拍杂志吗?”

何九华说完,仔细看了看秦霄贤,对方原本精心设计的发型不见了,变成了利落的短发,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并不像拍摄用的,倒像是电影里的特工,脸上冷冰冰的,少了几分依赖,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失忆了?转行当霸总了?要当也是秦霄贤当好吧?

“先生,您还好吗?”秦霄贤听着他胡言乱语,心中疑惑更甚,于是他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凑过去探了探何九华的额头。

何九华任由他带着凉意的指尖触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嘶”了一声。

“先生?先生?您不舒服吗?”

何九华蹲在地上捂着头,他闭着眼过了一遍别人的“走马灯”,片刻后心里疯狂骂街。

淦!

我来到了什么鬼地方!放我回去!

何九华使劲掐了自己胳膊一把。

好疼,不是做梦。

何九华像是看了一场有史以来最惊心动魄的大片,半个小时后他终于认清的现实。

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何九华穿越到了一个坑蒙拐骗烧杀抢掠,法律已经无法约束人们行为的混乱世界。

而这个和自己名字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是一个在“三不管”地界混的风生水起的组织首领。

原本的何九华从小接受训练,枪法出神入化,且整日混迹在枪林弹雨中,开的了枪杀的了人,镇得住周围的牛鬼神蛇,可现在的何九华不行。

让他杀人,还不如自杀来的痛快。

一双手伸过来在他太阳穴上轻按着,秦霄贤低声问他:“先生,还难受吗?”

何九华知道这个秦霄贤和自家楼下的小崽儿不一样,他翻了翻脑子里的记忆,发现这里的何九华与秦霄贤是恋人关系。

还是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什么都做过的那种。

何九华:“......”

好生奇怪。

于是他纠结了许久,终于干巴巴道:“那个什么,我跟你说个事。”

秦霄贤听完何九华的陈述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旋儿哥?”何九华悄悄咽了咽口水,这个秦霄贤可不是自家的乖宝宝,他的武力值是能一拳打死人的。

秦霄贤无意识蹭了蹭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后冷静道:“那先生去哪了?”

何九华快要吓哭了,他实在不想待在这个全员恶人的世界:“应该,应该去我那边了吧,你放心,我那边可好了,比这个鬼地方强多了。”

秦霄贤虽然也搞不清楚状况,但他看着向来无所畏惧的何九华露出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感好笑,于是连声安慰道:“您不要害怕,我会保护您的安全,所以您和先生还能换回来了吗?”

何九华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道:“我不知道——嘎!”

刹车哭彻响云霄,深得孟姓队长的真传。

秦霄贤:“......”

快把这玩意换回去吧。


(三)

秦霄贤并不知道面前这位是干什么的,但大概从他的三言两语中得知这位大佬好像混黑。

可不管他混什么,现在有个特别重要的事。

秦霄贤坐在地上抱着何九华的大腿哀嚎:“大佬,大佬,我知道您身份不凡,但您得演出啊,节目单都放出去了,你不演出我和大华要丢工作了啊!”

何九华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我不会演。”

一想到他要站在几百人面前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动作,他就恨不得杀人。

他堂堂西区首领,多少人在他手下战战兢兢地过活,想让他......

“您开开恩,反正丢的不是您的脸,大华的脸您随便丢,您将就将就,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何九华实在没忍住:“你别顶着旋儿的脸做这种表情。”

他可算是见着旋儿嗞哇乱叫着撒泼时是什么鬼样子了,真是辣眼睛。

秦霄贤:“......”

这是我的脸。

何九华大概也知道自己罢工的严重性,但让他这么一个除了杀人不会干别的的人去说相声,还不如随地抓一个路人来的实在。

“那什么,大佬,您还记得台词吗?”秦霄贤把自己头发都要薅秃了,以前都是何九华哄着他,这回可算遭了报应,让他来哄着这么个祖宗。

何九华仔细想了想,脑海里关于相声的记忆缓缓展开。

“记得。”

“那就好,你就照着记忆里的来,咱排两遍就行。”

何九华烦躁地想抽烟,但他不在秦霄贤面前抽,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约定,即使此秦霄贤非彼秦霄贤,也是一样的。

“我试试。”

要不是眼前这个人和秦霄贤长得一模一样,他绝不会和对方多说一句话,更不会答应这个有可能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

要是让他的死对头们知道了他出来卖艺的事儿......

那就杀了他们,何九华面无表情地想,他会亲自一刀一刀把他们剁成肉泥。

秦霄贤点头哈腰地给何九华套上大褂。

何九华也觉得稀奇,照着镜子转了两圈,他那个世界人人自危,保住小命生存下去是天下第一要紧事,已经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大褂倒是和这个何九华的气质很符合,让他原本不太正经的样子多了三分儒雅。

明明是同一张脸,自己看上去就令人望而生畏,而这位却如沐春风,很有亲和力,看来人的生活环境还是很重要的,自己要是长了这副笑眯眯的德行,怕是早被下属造反了三百回。

何九华跟着排了几句后,听得秦霄贤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绝望道:“您的表情语气不要这么凶狠,这还不得把观众全吓跑了啊。”

何九华这几句词说的,跟边念经边吃人似的,没有语调且充满杀意。

何九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不过没关系!再来一遍就好了!”

三天后,秦霄贤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小园子。

“哟,怎么了这是?”孙九芳凑过来,“没睡好?”

秦霄贤绝望地看了他一眼,他为了今天小园子的演出和何九华磨了三天,但最终也只是比念课本好了一点,家里的筷子被烦不胜烦的大佬折断了五双,秦霄贤敢肯定,要是何九华手里有枪,一定会把他突突死。

相声一场接着一场,很快到了他俩,秦霄贤心一横,以赴死般的决心带何九华上了台。

几百人坐在下面还是很震撼,何九华不喜欢人多,大脑一片空白,但骨子里的肌肉记忆让他不由自主地在秦霄贤的话口接话。

秦霄贤原本打算今天豁出去把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但何九华除了说词有点僵硬之外,状态竟然还不错,这倒令他意外。

这一场演的不是很好,但也勉强说得过去,有几个包袱配上何九华略显严肃的表情,倒是产生了出其不意的笑点。

秦霄贤下了台出了一身汗。

“我人生中第一次演出都没出过这么多汗。”

何九华撇了他一眼:“我杀那么多人都没眨过眼。”

秦霄贤:“......”

一瞬间身上的汗就下去了,换了一批新的冷汗。

“明天出来玩啊?”张九泰溜达着过来,看也没看大手一挥搂上了何九华的肩膀,还用上力气猛拍两下,手打在肉上“啪啪”作响,“有些日子没聚了。”

何九华慢慢看向张九泰。

大佬看张九泰的表情就好像在说“这个人从哪开始剁比较好”,秦霄贤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上前一把推开张九泰的胳膊:“不去!”

张九泰冷不丁被秦霄贤推得转了一大圈,茫然道:“为啥?”

不去就不去,推人干什么?

秦霄贤干咳一声,死死拉着何九华的胳膊,就地胡扯:“大华生病了不舒服,就不去了,等他好了我再告诉你。”

张九泰“嗷”一嗓子:“大华你得病了?”

何九华吓一激灵,险些把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甩过去。

他这一声嚎叫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七队队员们全扑了过来。

“大华你生病了?严不严重?”

“什么病啊?去医院看了吗?”

“吃没吃药啊?病可不能耽误。”

“难怪今天脸色不好,生病了要好好休息。”

何九华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头发都立了起来,眼见他肌肉越绷越紧,秦霄贤连忙解救被困大佬:“我明天跟大华去医院,别担心了,都回家吧。”

等好不容易把一帮人轰走,秦霄贤看着还在愣神的何九华道:“走吧。”

“嗯。”

何九华第一次被一群人这样关切着,虽然心里十分不喜,但仍然忍不住感慨原身的好人缘,他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温柔的人的魅力。


(四)

那边秦霄贤像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一样,给何九华介绍组织里的情况。

记忆何九华都有,但还是越听越心惊,这货总被刺杀偷袭什么的,像吃饭睡觉一样得心应手,衬的他跟个废物似的。

老天保佑,别让这个大佬死在自己手里,不然多丢人啊。

“您不用太紧张。”秦霄贤一直在安慰他,“您偶尔撑撑场面就好,我会保护您。”

何九华咽了咽口水:“撑什么场面?”

他和秦霄贤的身份完全调换了过来,以前是秦霄贤钻在他怀里哭唧唧,现在是他薅着秦霄贤的袖子不敢撒手。

秦霄贤微微一笑:“给大家开个会,出去谈个判之类的。”

那不就是把自己送进一堆亡命之徒的手里了吗!

“......放开我,我要回家!”

何九华所处的位置是西区,东区也有个首领,两人向来不对付,都憋着弄死对方当老大,不过因为实力相当,现在还维持着表面和平,至于这个平衡什么时候打破就不一定了。

何九华觉得,如果按照穿越文的尿性剧情来看的话,这个事八成会出在自己身上。

何九华脑海里关于东区的记忆并不深刻,很有可能是因为原身大佬没把对方放在心上的缘故,但他命悬一线,迫不得已虚心学习:“那东区的首领有什么特点吗?”

“没什么特点。”秦霄贤言简意赅,“有底线也有损招,不是什么好人,大家都一样,不过他身边有个疯狗,指哪咬哪。”

“很厉害吗?”

“还好,就是不要命,要不怎么会被大家评为疯狗之一呢。”

何九华听得头大:“还有别的疯狗呢,谁啊?”

秦霄贤眨眨眼,伸手指向自己。

“我。”

何九华一噎。

这东区西区还真是旗鼓相当呢,呵,呵呵。

“别紧张。”秦霄贤专注的目光落在何九华身上,“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那......要是遇见什么大事......”

秦霄贤微微垂眸,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交给我。”

那就简单多了,何九华哭丧着脸,觉得自己应该不能把人家组织祸祸倒闭了。

秦霄贤歪着头难得好奇地观察何九华,心想到底是什么环境能养出这么个又单纯又机灵的少爷脾气来。

还挺有意思的。


(五)

秦霄贤好不容易和何九华演完了小园子,突然被告知要参加一个节目。

节目是几个月前就定好的,秦霄贤这几天焦头烂额,早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平时秦霄贤有节目,何九华就在家窝着,但现在显然秦霄贤不敢放大佬自己在家。

这位大佬,不能说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能说他自己根本活不下去,不会做饭就算了,可能是受成长环境影响,他不会用手机软件,更不会点外卖,而且他对这个世界的常识性理解有一些偏差,日常发言游走在法律的边缘疯狂试探。

“你可以远程给我点。”何九华捏着手机,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赞叹来。

这儿的手机居然这么伟大,能包揽人们的衣食住行,不像他那里,手机只是单一的联络工具。

“我怕你弄死外卖员。”秦霄贤头疼,“你跟我走吧。”

这正合何九华的意,他现在只认识秦霄贤一个人,不太想和对方分开。

以前多是何九华帮秦霄贤收拾行李,现在忙碌的换成了秦霄贤。

“应该没忘什么。”秦霄贤扭头看向抱着双臂皱着眉头的何九华,“怎怎......怎么了,缺什么吗?”

何九华“啧”了一声,“出去几天而已,带东西干什么?”

在何九华眼里,出去工作就和出去做任务一样,应该能简则简。

秦霄贤:“......”

“我出任务的时候,身上除了武器什么都不能带,一点差错都是能要了命的。”何九华眼不见心为净,把秦霄贤家里的水果刀藏进袖子里,“什么破衣服,一点不防身。”

秦霄贤:“......”

“你在袖子里藏刀干什么?”秦霄贤从何九华手中抢出了水果刀,十分抓狂。

何九华一脸严肃,几乎有点苦口婆心道:“你们连把枪都没有,出门还不带刀,遇到危险怎么办,心大。”

秦霄贤:“......”

秦霄贤给他讲了一个多小时这里是法治社会以及被人查出来带刀会有很多麻烦后,何九华被他墨迹得心烦,把刀放下了。

“算了。”何九华暗想,“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武力值还是挺低的,出什么事我护着点他好了。”

他那个世界的秦霄贤身手相当不凡,甚至比他要强上一些,而他则更精通于枪法,一枪一个小朋友,他们在组织里配合得不错,从未没失手过。

而这个秦霄贤嘛......

何九华咂了咂嘴,想着这个被保护得傻乎乎的孩子,打一下会哭很久吧。

这个世界其实也挺可怕的。

何九华像个观赏物一样,被四面八方“咔咔”声弄得极为暴躁,他垂着头,压低帽檐带好口罩,跟着秦霄贤大步流星地走着。

何九华前三十多年每天都水深火热,极其忌讳陌生人近身,整个西区除了秦霄贤没一个人能近他一米之内,但来到这儿之后,几乎天天被陌生人包围。

有几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大概是抱怨走得太快没拍到正脸,一个男人靠近警戒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去拉秦霄贤的胳膊,想把人扯过来让旁边的女生照个正脸。

说时迟那时快,何九华一个跨步,左手把秦霄贤往旁边挡了一下,右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脸色一变,抬头对上了何九华阴沉的眉眼,一瞬间失声,

何九华忍了忍,然后慢慢松了手,不咸不淡道:“小心点,别摔了。”

男人一哆嗦,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手腕溜走了。

这个插曲很快过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怎么回事,倒也没出什么风波。

“没事儿。”秦霄贤小声道,“以后这种事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何九华懒洋洋地抬眼道,“你的反应速度不行,你要是再拦慢点,他的脑袋就被我拧下来了。”

秦霄贤:“......”

秦霄贤跪了。

“别杀人真的。”秦霄贤掌心合十,“也别伤人,咱忍一忍,求求了。”

等何九华回来,发现自己蹲在监狱里,那可是太精彩了。

何九华点头:“知道了,还有,你再顶着这张脸做这种怂包的表情,我就先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秦霄贤立刻立正,连背都不驼了。

“其实我不太理解。”

何九华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刷手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有这么重要吗?”

秦霄贤没听懂:“你说什么?”

“我们那边没有这些......公众人物,倒也没觉得缺少什么。”何九华皱眉道,“我看这些小姑娘有的花重金,有的不远万里,是因为我们比较重要吗?”

“大概是一种寄托吧。”秦霄贤道,“你们的世界,生活都成问题,所以没有这些,但这里生活安宁,人们自然就有了喜好,你没有什么寄托吗?”

“寄托?”

“就是那种能让你孤注一掷,不计后果想要奔赴的人,无论千辛万苦,只要能看他一眼,就觉得值得。”

何九华微微失神,他的目光透过秦霄贤,好像穿越空间,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

“有,当然有。”

他现在就很想见他。


(六)

“先生,三组回来了。”下属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损失惨重,是属下失误,愿意领罚。”

何九华看着那人身上快要滋出来的血眼角一阵抽搐。

大哥你能不能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秦霄贤小声咳嗽一下。

何九华深知自己不能做出和原身不相符合的举动,于是把自己的人文关怀咽进肚子里,使劲回忆着原身的动作神态,十分牙碜地挤出了一句:“伤好了自己领罚,先下去吧。”

何九华心里疯狂打鼓,他这辈子第一次说话这么贱。

然而对方却表现得很惊喜,感恩戴德地下去了。

何九华一下子瘫坐在办公椅上。

“找个人给他治治吧,都伤成那样了,这规矩也太严了点。”

“会有医生治疗,先生放心。”秦霄贤给他倒了杯水:“不严没法管,若不是他们怕死,西区早乱得不像样子了。”

“哦。”何九华不好再多说什么,乖乖喝水。

秦霄贤看着何九华连发丝都透露着瑟缩的样子,掩去嘴角的笑意:“我要下去看看伤员,先生一起吗?”

何九华不想去,又觉得自己老不露面也不太好,于是点头:“一起。”

“能不能别叫先生了,不太习惯。”何九华起身随着秦霄贤下楼,想着这两人明明是爱人,怎么这么生疏呢?

“那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

何九华也想不出个合适的来。

“组织需要规矩,再亲密的关系也不能乱来。”秦霄贤递了个台阶,“您不用有负担。”

“好吧。”

何九华的脚步在房间前停住,入目的场景让他血液都冷了下来,何九华喉咙发干:“这......”

房间里躺着许多人,大多数的身上都有着枪伤,偌大的血窟窿比电视上演的要有冲击力得多,没有枪伤的人身上全是大小深浅不一的刀伤。

惨烈,还有满目的红色。

何九华瞳孔骤缩,强烈的血腥味几乎要吞没他的理智。

秦霄贤侧头,轻轻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您先上去吧。”

“好。”

何九华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帮不上忙,知道还是交给秦霄贤来处理更稳妥,只好听从秦霄贤的话。

他总不能进去说相声吧。

何九华走出几步后,回头看向秦霄贤的背影。

他家楼下的小崽儿很瘦,不过心态还算乐观,除了偶尔跟何九华卖卖惨之外,该干的一点不少干,每天连轴转着忙着各种各样的工作,皮包骨加上低血糖,直接让何九华开始热衷于投喂大业,虽然没什么效果。

这个秦霄贤也很瘦,偏偏他的背挺得很直,傲骨撑着脊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似乎什么都压不倒,透过他,何九华隐约能看出来原身是一个怎样的人。

西区首领大概是一个有实力,很冷酷,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中,又保留着不易察觉的情义的人。

比他要强很多。

秦霄贤处理完上楼,看着何九华惨白的脸:“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何九华摇头:“不用,我就是还没适应。”

他前两天还躺在家里玩手机,下一秒就降临在了这个炮火纷飞的世界,何九华坐在办公室里,时不时还能隐约听见远处会有枪声传来,那背后就代表着某人的死亡。

何九华想着等他回去了,他的经历说不定能写成一部游记。

他现在不敢插手组织的事,秦霄贤的工作量直接翻了一倍,对方在忙碌的同时还能抽出空来和何九华聊天。

“您可以跟我说说,您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我们的世界很和平,最起码我的国家很和平,在那里,没有枪林弹雨,大家安居乐业各司其职......”何九华有点说不下去了,他是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人,就算年少热血中二的时候也没想象过眼前的场面。

生灵涂炭的冰山一角而已,就已经足够震撼。

“很美好。”秦霄贤握了握他的手,“我很向往,当然,我和先生也将致力于打造那样的环境。”

何九华揉着头:“会成功的。”

历史的长河激流勇进,民之所向终会得偿所愿。


(七)

“你不休息吗?”

何九华拿出手机,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还差一点,马上。”秦霄贤换好衣服,领着何九华回宾馆。

何九华带着帽子口罩跟在秦霄贤身边,陪着他录节目,其他人以为何九华是助理,都没太注意。

“充足的休息才能更好地工作,而且你也没怎么吃饭。”何九华眼睛里写着不赞成,“你的身体不太好。”

何九华在继任首领之前,接到的大多数都是暗杀的任务,躲在离目标任务最近的隐蔽处,有时十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如果休息不好导致晃神的话,很有可能暴露自己遭到反杀。

而且他们的世界,想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必须要有足够强悍的身体素质。

“工作需要嘛。”秦霄贤笑嘻嘻的不当回事,“等我录完节目就好了,睡多长时间都行。”

何九华好话不说二遍,见秦霄贤打哈哈,于是决定行动上见真章,盯着秦霄贤吃饭,吃完为止。

何九华最近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乐趣,手机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他就像网瘾少年一样,但凡有个闲工夫就抱着手机刷视频。

孩子没日没夜玩手机算是年纪小不懂事,成年人一天到晚玩手机那就叫不着四六,而且何九华看到一些搞笑视频,大概是想笑,可偏偏又不怎么会笑,面部表情极其扭曲,要不是脸生的还不错,大可以拍成相片打印出来贴在门口辟邪。

他和秦霄贤坐在床上上对着玩手机。

“这个世界确实很好,方便又有趣。”何九华扯了扯卫衣帽子,他一直没想通这个世界的衣服为什么故意穿得肥肥大大的,这种衣服放在他们那儿,第一个被打成筛子。

不过虽然不实用,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看。

秦霄贤半天没吭声,何九华坐起身,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你怎么了?”

“啊,没事。”秦霄贤朝他比划,“我在看微博。”

何九华俯身过去,秦霄贤挡了一下屏幕没挡住,一些文字映入何九华的眼帘。

“有些人是真的提意见,不过大多数都在泄愤罢了。”何九华扫了一眼,兴趣缺缺,“你明明能看出来他们只是单纯地想骂人,为什么还要为这些话伤神?”

“没有,我还好,看习惯了。”秦霄贤摇头关了界面。

何九华是谁,这位勘察人心的祖宗什么看不出来,于是道:“既然没有就去睡觉,何必给自己添堵。”

“睡不着。”秦霄贤突然凑到何九华身边,“大佬,你有没有被人抨击的经历啊?”

看何九华这习以为常的模样,难道大佬也有着曾经难以服众,历经重重磨难才登上首领之位的励志人生吗?

何九华盯着游戏界面,随口道:“没有过。”

“关于西区首领这个位置,因为我父亲是前任首领,所以他去世后我继任,并不是我努力争取来的。”

秦霄贤:“......”

“不过我自从出生起,就有无数的人想要杀了我。”何九华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一副根本不在意的语气,“他们不在意我的优点和缺点,也不在意我是不是德不配位,骂人这种娱乐休闲活动,那是能安全活着的无所事事的普通人才有的权力,我的敌人没有闲心骂我,他们至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我死。”

好家伙,现实比秦霄贤想象的残酷。

秦霄贤顿时没心情伤春悲秋了。

像自己这种被人说两句就emo的人,在天天游走在生死一线的大佬面前卖惨,实属关公面前耍大刀。

“不过那些不能杀了我的人,就会被我所杀。”何九华弹了他的脑门一下,“懂了吗?”

那些成功路上的障碍物,只要绊不倒你,就会成为你的垫脚石。

秦霄贤眨眨眼:“懂了。”

“懂了去睡觉。”

“好嘞。”

何九华是温柔的何九华,大佬也是温柔的大佬。

何九华就像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韧丝,一触碰便牢牢缠绕在了心弦之间。


(八)

何九华不是完全没用。

他虽然对组织里的运转和任务安排插不上手,但秦霄贤有时会将难题简化告诉何九华,而他也能借鉴自己世界里的现实案例,结合大佬的记忆给出一些合理建议。

“谢谢先生,这些想法很好。”

何九华可不敢当:“那都是无数人智慧的结晶。”

“厉害。”秦霄贤对他口中的世界越来越感兴趣。

何九华这才想起来他好像还占着对方爱人的壳子。

“您总是很局促。”秦霄贤笑道,“是因为那个世界的我们没有在一起吗?”

何九华尴尬道:“可能是吧。”

“什么原因没在一起?”秦霄贤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只是朋友关系?”

“比朋友好一些,是工作上的同事和搭挡,也是上下楼的邻居......旋儿跟我表白过,但我拒绝了。”何九华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倒也能敞开心扉,说一些和别人不能说的话。

秦霄贤有些意外:“为什么?您不喜欢他?”

“喜欢,很喜欢,但就是因为喜欢,才会考虑得更多。”何九华无奈地苦笑,“我们和你们不一样,这里的人们只关心如何活命,至于别人家的情情爱爱自然无暇关注,但我们不同。”

“我们被所有人盯着,稍不注意就会惹来无数谩骂与指责,费尽多年心思得来的前程,一句话就可以毁于一旦。”

“旋儿不想这些,我比他大了十岁,我得想,我说过我要护着他一辈子,不能食言。”

秦霄贤听了,平淡开口道:“那都不重要,跟我们这个世界比起来,和真正残酷的生死命运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何九华没反应过来:“什么?”

秦霄贤给他倒了杯茶,继续道:“你们担心前一天众星捧月,后一天被万夫所指,而我们担心前一天谈笑风生,后一天阴阳相隔,你们已经足够幸运了,不是吗?”

“先生,人活一世,不能只拘泥于别人的世界。”

大概是被这个跳脱的何九华所感染,秦霄贤也开始打趣他:“如果您是先生,会不会觉得说不定哪天就命丧黄泉,然后秉着不让我伤心的想法拒绝我?”

何九华想了想,诚实道:“应该会。”

秦霄贤笑了:“先生他就不会推开我,他巴不得看紧我,死都要拉着我一起。”

何九华听着这有点发疯的话“嘶”了一声,反问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我求之不得,所以我偏要冷淡一点,让他时时刻刻都盯着我。”秦霄贤眉眼柔和,他怕吓着何九华,所以结束话题,“我们不怕死的,比起生死,我们更在乎对方。”

处境不同,何九华那个世界安安稳稳,连情爱都显得含蓄,而这里不一样,谁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所以更要及时行乐。

这个世界残酷到容不下百转千回,他们做的每件事都关乎自己的命运,所以就连亲热这种本该旖旎的事情,都显得直截了当。

不过首领大人偶尔也会浪漫一次,比如曾经何九华出了一个几乎有去无回的任务,那是秦霄贤第一次越举地拽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去,何九华看了他一眼,挣开了他的手。

一天后何九华带着满身的伤和血回来了,然后倨傲地递给秦霄贤一朵鲜艳的玫瑰。

他们的浪漫都绽放在鲜血里,向死而生。


(九)

回北京之后可算是放飞了自我。

“难得放松,我带你出去玩吧。”秦霄贤别的不敢说,吃喝玩乐还是能比大佬专业的,听大佬的意思他的人生好像就没好好享受过,秦霄贤打算带他见见世面。

北京是个好地方,这儿有最发达的科技和最舒适的生活,只要有钱,还是能玩得很开心的。

“我会记住这些日子的。”何九华咬着手里的冰激淋,看什么都稀奇,“即使我看不到,相信在若干年后,那里也会这样欣欣向荣。”

“对了,你不是说你那边也有一个我吗?”秦霄贤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曾经被占过便宜这件事,于是小心翼翼地八卦,“你们......是什么关系?”

“爱人。”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他十八岁。”

“啊,这样啊。”秦霄贤很是羡慕,他十八九岁时才和何九华认识,那边十八岁时俩人都在一起了。

“是不是我太差劲了,大华现在都没喜欢上我呢。”秦霄贤好不委屈。

“那倒不是,我们认识得早,旋儿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我领回去了。”何九华挑眉,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胸膛道:“我预感我快要回去了,送你个礼物,这人也喜欢你,就是不敢说。”

两个何九华性格天壤之别,这位大佬天生就不懂什么叫含蓄,大言不惭地将原身藏了好几年的秘密与为难说了出来。

秦霄贤傻眼了:“为什么?”

“让我看看他怎么想的。”何九华越说越嫌弃,“大概意思是你俩现在也算公众人物,他怕毁了你的前程,啧,都什么玩意。”

秦霄贤:“......”

“大华真这么想的?”

“对啊。”何九华翘着二郎腿仰在沙发上,“我有他的记忆,也算理解他,他确实经历的太多考虑的太多,你们这儿公众人物谈恋爱本身就很严重,而且你们都是男人,万一没藏住被人拍到了那可是天大的麻烦,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你不行,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不能毁在这种事上。”

“我不怕。”

何九华叹气:“他知道你不怕,但你们头上顶着德云社的头衔,真要出点什么事,牵扯的人多着呢,不过等他从那边回来后,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怎么?”

“人啊,经历一下生死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才能明白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才能清楚自己最需要什么。”何九华眨眨眼,熟练地拿起手机点外卖,“炸鸡真好吃。”

“那你们平时相处是什么样的?”秦霄贤扒着胳膊满脸好奇,“约过会吗?”

“就正常相处。”何九华的耳朵里出现了一个新名词,不耻下问,“约会?什么是约会?”

秦霄贤连说带比划:“就比如一起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之类的。”

何九华听得一愣一愣的:“没必要吧?”

那不是不务正业吗?

“那怎么没必要呢,我和大华不是爱人,但这些我们都经常做。”

秦霄贤说什么就是什么,硬是扯着何九华出去走约会的流程。

他们把能玩的能吃的溜了个遍,吃了大餐喝了奶茶,玩了密室抓了娃娃,途中何九华还见义勇为地抓了个小偷,晚上秦霄贤买了喜剧的电影票,和何九华抱着爆米花看电影。

大半夜散场后不回家,秦霄贤开车拉着何九华上山搭帐篷。

“你先睡一会儿,等我叫你。”秦霄贤拿着摄像机,想要拍日出。

“不困,一起等吧。”

日出的那一刻是惊艳的,所有人无暇说话,都沉浸在那片朝阳的光辉中。

何九华认真看完了整场日出,突然开口:“我以前似乎错过了很多景色。”

诚然那个世界少了很多色彩,但太阳的光芒却依旧存在。

那里也并不是黯淡无光的。

“爱人之间是需要制造惊喜的嘛。”秦霄贤喜滋滋地收好相机帐篷,一副“我很懂”的样子,说的头头是道,“爱情的延续是需要用心经营的。”

何九华终于笑一下,很浅很快,但真实存在:“学会了。”

于是在看完日出后何九华回家照着视频学了一道简单的家常菜。

“记忆里他就经常给你做饭是不是?”何九华严肃地看着冒热气的锅,“我可以学学这个然后回去做。”

三个小时后,秦霄贤下单了一口新锅。

“不要气馁,万事开头难。”


(十)

何九华想,他可能要被人弄死了。

他电视剧小说看得多,深知没本事就不要瞎得瑟的道理,所以紧紧跟在秦霄贤身边,绝不独自出门。

可没想到他在家睡个觉,转脸就被人绑了。

受制于人的时候何九华想,要是他能活着回去,要是他能再见到旋儿,他一定要主动一点。

人啊,经历一下生死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秦霄贤早上带着组织里的大部分下属出去,说是一个基地遭到了攻击,何九华严重怀疑是绑他的这个孙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万幸他有原身的记忆,能沿路给秦霄贤留下线索。

既然对方选择绑架而不是直接杀了他,就说明对方打算拿他要挟秦霄贤谈条件。

“许久不见,何先生。”何九华眼睛上的黑布条被撤下来,让他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何九华翻了翻原身的记忆,对上了号。

东区首领,程寒。

“小人。”何九华嘟囔道。

程寒看上去年纪不大,脖颈有一道疤,不知从死神手下抢过多少次命,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攻击性,闻言好像何九华讲了个天大的笑话,他饶有兴趣地挑眉:“本来我不太信,现在倒是有点相信了。”

“秦霄贤那家伙‘篡位’了?”

何九华动了动手腕,麻绳捆得很紧,挣不开:“你在说什么屁话?”

“难道你不是他找来的假货?”程寒伸手去捏何九华的下巴,似乎想好好打量打量他,“说句不谦虚的,我比何九华还要了解他本人,一个能力绝顶的疯子,你啊,差的远了,何九华要是像你这么好下手,早轮回好几世了。”

何九华反射条件躲开他的手,脚下绊了一下,摔在地上咳嗽着,站都站不起来。

“真不知道何九华那家伙哪去了,换了你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冒牌货,不过长的真是像,别是遗落在外的双胞胎吧。”程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可真是惊喜啊。”

程寒向身边人示意:“给秦霄贤发消息,让他把中心交界的那块地让出来,不然他费尽心思找来的这个脆皮可能就要枉死了。”

下属领命出去谈条件,何九华躺在地上睁开眼。

他刚刚就观察了四周,是一个废弃厂房,他躺在地上后背遮挡住了手腕,利用袖子里的刀片割断绳子,趁程寒不注意时将刀片飞向对方。

程寒立刻闪身躲过,何九华趁机跑到窗口,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感谢原身良好的体能,能支撑他狂奔逃命。

何九华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人生地不熟的,正想着怎么联系秦霄贤,一片阴影罩了过来。

程寒站在他面前,大概还在西区的势力范围内怕开枪引人注意,手里还握着匕首:“何先生,不认路就不要乱跑。”

何九华强迫自己冷静,随着程寒的逼近慢慢后退,他瞄了一眼程寒的身后,发现对方是一个人追来的。

于是他心里默数,在程寒靠近时猛地朝对方的方向扬了一把白粉,程寒没想到这个废物还有后招,一时不查着了道,何九华起身一脚踢飞他的匕首,然后绕到他的身后那自己藏在袖子里的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还没结束。”何九华尽量放缓呼吸,“狗急了还跳墙呢,你说对吧。”

何九华这些天也没闲着,他学了各种各样保命的损招,袖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原身肯定是不屑于用的。

程寒眯着眼,突然笑了,脸上不见惶恐:“小看你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生死早已看淡了。

何九华撒的白粉类似迷药一类的,程寒现在身上没了力气,任由何九华宰割。

然而何九华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手无缚鸡之力后,居然放开了他,抢走了他的手机联系秦霄贤。

“先生,您在哪?”那边的秦霄贤急疯了,一收到何九华的信息,差点没拿住耳麦。

“我没事,在东边三楼,你来。”何九华看了程寒一眼,转身就要走。

程寒坐在地上提醒道:“你不杀我?”

还有人上赶着找死呢?

何九华想着自己不熟悉楼的内部结构,还是乖乖等秦霄贤来找自己的好,听到程寒的疑问,嗤笑一声:“你要是死了,程刈怕是会带着东区和西区鱼死网破。”

程刈,东区程寒手下的所谓的指哪咬哪的疯狗。

程寒点头:“所以呢?”

“你要是没死,肯定会再使什么手段慢慢对付西区,自然不舍得你我之间硬碰硬两败俱伤。”

“要是真正的何九华的话,一定会杀了你,因为他有实力,不惧只剩下程刈的东区,但我不行,我能做的,无非是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尽可能替他守住西区。”何九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转身走向楼梯口,“至于下一次,就是你和真正的何九华的对决了,祝你好运,你未必能赢他。”

程寒若有所思:“看来不是内讧,所以何九华人呢?”

何九华心想这我没办法告诉你,主要是我说了你也未必信。

秦霄贤快步走过来,扫了程寒一眼,紧接着抓着何九华仔细地瞧:“先生,您受伤了吗?”

“摔了几下。”何九华一秒都不想多待,刚才的交锋已经耗尽他所有的勇气,他整个人的力量卸在秦霄贤身上,不由自主地哼唧,“快带我走。”

秦霄贤扶着何九华离开。

“何九华。”程寒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姑且这么称呼你,你放了我一次,等他回来我也会放他一次,就算扯平了。”

何九华不想和他掰扯,头也不回地敷衍了一句:“那谢谢您嘞。”

“你觉得我放了程寒对不对?”何九华心里直打鼓,一来原主不在他对付不了程刈,二来让他杀人实在是下不去手,但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他也不确定不杀程寒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您做的是对的。”何九华被程寒弄走却几乎毫发无损,这让秦霄贤高悬的心放了下来,“您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最好的时机,至于程寒,先生回来会收拾他。”

“其实两家打来打去得不偿失,先生有意两区合作的,只是程寒这个人阴晴不定,合作的事还有待商榷。”

“那就好。”

何九华在床上躺了两天,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他看向秦霄贤,认真道:“我快要换回去了,悄悄告诉你,其实他很喜欢你跟他撒娇。”

自己带大的小孩儿嘛,嘴上不说,但还是希望私底下能多亲近的。

秦霄贤茫然,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他扛不住你说情话。”何九华笑眯眯地坑另一个自己,“他就是爱绷着脸,不太会表达情绪,等他回来了,你可以多逗逗他,爱人嘛,是有特权的。”

秦霄贤没说话,低着头露出了通红的耳根。

何九华知道他听进去了,愉悦地哼起了歌,脑海里已经想象好回去以后怎么和自家小崽儿诉苦了。


(十一)

这一天来的猝不及防,这边的何九华站在窗台边看楼下天真可爱的孩子嬉戏,那边的何九华站在组织大楼里等秦霄贤安排完任务一起去吃饭,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弹指间时空斗转星移,何九华站在原地,两个一模一样却又丝毫不同的人在刹那间交叠在一起。

何九华缓缓一笑。

“你好。”

“你好。”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空间的漏洞让这两个南辕北辙的人来了一次刻骨铭心的旅行。

弥足珍贵,永生难忘。

“那,再见。”

“再见。”

何九华一睁眼,黑白的办公室消失,面前是熟悉的电视机熟悉的沙发,窗外的光打在花盆中茂盛的绿叶上,温馨得让何九华想哭。

还有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崽儿。

何九华反应了三秒,嘴瞬间就闲不住了。

“旋儿哥我回来了啊!”

“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好家伙我差点被人乱枪打死啊!”

“那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秦霄贤习惯了大佬的冷酷与安静,被这突如其来的听了好几年的碎嘴子音调晃了神,然后秦霄贤坐直身体一把将何九华搂在怀里,只觉得自己终于安心下来:“没事了,都过去了。”

“回来就好,你能回来就好。”

何九华心情平定下来后,伸手拍拍秦霄贤的后背,让他松开手,轻声道:“旋儿哥,我在那边发誓,要是能活着回来,就做一件事,现在是时候履行诺言了。”

秦霄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完全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何九华不管那个,他九死一生回来,就是天意难违,他握着秦霄贤的手,认真道:“旋儿哥,我喜欢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秦霄贤刚回过神就被这句话砸了个七荤八素,他哆嗦了一下,连忙道:“要!”

那几次生死一线中学来的主动,终于派上了用场。

另一边何九华转过身,看见离自己不远处一身黑衣的秦霄贤,他站在窗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无名指上和自己一对儿的戒指闪闪发光。

日日夜夜在一起时不觉,如今跨时空分离了一些时间,何九华只觉得有满腔柔情想要倾诉。

秦霄贤啊,是他唯一的家。

于是他一改往日的直白,慢慢走过去,在秦霄贤疑惑的目光下拉起他的手,含蓄地在上面落下一吻。

“旋儿,我回来了。”

秦霄贤眼睛一亮,难掩喜色。

“先生,欢迎回来。”


(十二)曾经

“给老子站住!”

“小崽子别跑!”

破旧的街道边都是经历炮火洗礼后留下的断壁残垣,黑暗吞噬了一切,让斑驳瘆人的血迹隐藏在各个角落,在不显眼的细缝里,甚至还会有无人认领的尸体。

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手持尖刀,追逐着一个瘦弱的孩子,那孩子浑身是血,左手捂着胳膊,艰难地奔跑在漆黑的小路上。

秦霄贤眼前开始模糊,他失血过多,又跑了许久,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噗通”一声,秦霄贤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摔在了地上,青紫的膝盖又添了新伤。

“他妈的,居然让一个小崽子弄死了咱一个兄弟。”两个男人走近,高高挥起了手中的刀,“去死吧!”

秦霄贤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

耳边响起子弹穿过皮肉的声音,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秦霄贤抬起眼皮,面前的两个男人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定格,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就那么重重倒在了地上,扬起了半米高的尘土。

秦霄贤狠掐自己一把才勉强维持清醒,他艰难歪头,看见了不远处有三个人,前面那个身条细高,还举着装了消音器的枪。

“这帮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何九华把枪往腰间一别,走过来踢了秦霄贤一脚,声音好听却不近人情:“死了没有?”

秦霄贤嗓子哑了,但还是尽可能清晰道:“谢谢您。”

何九华完全不接受:“我又不是为了救你,该回哪回哪去,这个世道一个小孩儿还敢出来瞎晃悠。”

东区西区虽然打得热闹,但还是会给所属地区的人们庇护,可其它小帮小派就不一定了,法律的失效释放了人们心里的恶念,有些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来,杀人放火真是再寻常不过。

何九华说完迈过秦霄贤就走,也不在意秦霄贤会不会死。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秦霄贤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勇气,努力伸出瘦弱的手轻轻扯住何九华的裤脚问道:“我能跟着您吗?”

“嗯?”何九华回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跟着我干什么,找死吗?你家里人呢?”

“都死了,被他们杀了。”秦霄贤颤颤巍巍地撑起身,“我会有用的,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年纪不大性格倒是坚毅,何九华终于对他有了兴趣,点点头道:“那行,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用。”

何九华捡秦霄贤回来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二岁,但何九华从小在死人堆里长大,早已身手不凡,开始跟着他父亲四处做任务了。

秦霄贤伤好后被扔到组织里训练,他沉默寡言,让周围人一度以为他是哑巴,只有在偶尔碰到何九华时才会主动上去问个好。

四年后秦霄贤因为表现过于出色,被何九华的父亲发现,叫过来问话。

组织里好歹能吃饱饭,如今的秦霄贤长高了些,体格说不上匀称,倒也比小时候强上不少。

“名字?”

“秦霄贤。”

“多大了?”

“十六岁。”

何父向后一仰,感慨道:“才十六啊,真是后生可畏。”

秦霄贤一言不发,似乎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包括面前能决定他生死的首领和被叫来的目的。

何父觉得他有趣,于是问道:“你现在差不多合格了,你想去哪?”

秦霄贤终于抬起头,坚定不移道:“我想跟着先生。”

“谁?”

“何九华。”

何父漫不经心的表情一收,眯起双眼盯着秦霄贤,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

秦霄贤平静地与他对视着。

何父突然笑了:“胆子不小,觊觎我儿子?”

秦霄贤的心思被戳穿,指甲扣进掌心,脑子里转了十八个弯,最终低声道:“不敢。”

气氛凝重起来。

“倒也没什么不好。”

何父颇具威严的面庞看上去深不可测:“我这个位置早晚是他的,与其让他弄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回来拖后腿,倒不如让你成为他的助力,不过你想待在他身边的话还不够格,机会我可以给你,其它的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秦霄贤被派到了何九华身边。

“以你的水平,可以在组织里混个不错的地位,确定要跟着我?”何九华坐在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伸手捏住秦霄贤的下巴,秦霄贤顺着他的力道俯身,任由何九华端详他的脸。

“我话说在前面,跟着我可死得快。”

乱世之中唯有能力者才能服众,何父从不偏袒何九华,连他接的任务,都是最危险级别。

秦霄贤毫不在意:“您答应过我的。”

“那好。”何九华松开手打了个哈欠。

秦霄贤看着他的侧脸,大概是生活环境的缘故,何九华明明长了极好看的一张脸,却总让人觉得薄情寡义,漫山遍野的尸体和流成河的鲜血都不能让他动容,就连自己的死生也可以置之度外。

可就是这个令人望而生寒的人,可秦霄贤就是心动不已。

或许是人潜意识中的慕强心理。

何九华在意一个人时会是什么样子呢?

“先生,我可能有自己的私心。”秦霄贤喃喃道。

何九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似笑非笑道:“我头一回听说把私心说出来的,我倒想听听你的私心是什么。”

“先生。”秦霄贤一脸正色,“我想追求您。”

何九华一口水喷了出去。

“咳咳咳......”何九华剧烈咳嗽起来,秦霄贤吓了一跳,连忙过来给他拍后背,自己也臊得不行。

他不愿意说话,以前主动过去和何九华打招呼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这回被美色诱惑表白心意,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何九华见过对他退避三舍的,见过对他讨好巴结的,也见过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直接求爱的。

大胆而毫不避讳。

“你个孩子懂什么?”何九华拍了他一巴掌。

秦霄贤不服气:“先生只比我大十岁。”

“十岁就已经不少了。”

这十岁大的可不是年龄,而是心性,何九华什么都经历过,一眼就能看出来秦霄贤动了真念头,他头一回有一些词穷。

“行吧,我不跟你扯这个。”何九华也被这种青涩的示爱撩拨得心里一动,他没好气道,“凭你的本事。”

“祝你能成功让我喜欢上你。”

何九华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追求心上人的,但肯定的是不会像秦霄贤这样。

“先生,这是您要穿的衣服,今天谈判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车在楼下,随时可以出发。”

何九华无言:“你不用操心这些。”

秦霄贤跟在他身边,活脱脱像跟了个助理,还是全方面的那种,明明比他还小十岁,非要当老妈子。

“我在追求您。”秦霄贤在何九华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眼神深情眷恋,“我想做到十全十美。”

 就这么过了将近一年,秦霄贤送了何九华一份大礼,他替何九华挡了一枪,差点命丧黄泉。

后来下属回忆,原来一个人真正生气的时候并不会撕心裂肺地怒吼,而是会平静地弄死所有敌人。

何九华向来以枪法准而出名,那是他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使双枪,收人命像割韭菜,有几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的样子。

等秦霄贤伤好后,被何九华骂了个狗血喷头。

那是何九华第一次骂秦霄贤,从小省心的孩子憋的都是大招。

“可我总得死在您的前面。”秦霄贤无辜地看着他,手指勾着他的衣袖摇啊摇,“如果我死在您后头,会很伤心的。”

何九华一噎。

秦霄贤凑过去,耷拉着耳朵有些可怜,这一年他也算摸清了何九华的脾气,知道自己什么样最能让对方心软:“先生,这都一年了,您喜欢上我了吗?”

何九华被他气笑了,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捏住了他脸上好不容易长出来却又快要瘦下去的软肉:“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欠收拾,又舍不得收拾。

“如果您喜欢上我了,我想让您亲亲我,如果没有,那我再接再厉。”

何九华“哼”了一声,掐着秦霄贤的下巴就是一个深吻,由于时间过长,等何九华放开他的时候,秦霄贤脸涨的通红,坐在那儿喘息了许久。

“还得再练啊,旋儿。”

何九华身边的人都知道何九华极其纵容秦霄贤,那么一个独断专行的人,偏偏秦霄贤说什么都听,要什么都给,做什么都允许,哪怕上一秒说出来的决定,下一秒秦霄贤觉得不合适,何九华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收回。

秦霄贤也问过为什么,何九华想了想道:“对待恋人不就应该这样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十八岁生日的那天,秦霄贤搬进了何九华的家,生活用品变成了双份,衣柜里添上了另一个男主人的衣服。

原本空旷的房子突然就充实了起来。

吃完饭他们在黑暗中接吻,在散乱的床铺间十指相扣。

时针走过十二点,何九华的眼尾泛红,他摸索着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按住秦霄贤的手,将一个戒指套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

“你不要死在我前头。”何九华闭着眼,吻落在秦霄贤手上的戒指上,语气诚挚道,“我们共生死。”

后来何父病重,临终前亲自见了秦霄贤,把何九华托付给他。

“您放心,我永远陪着先生。”

我永远钟情于他。

组织里新来的小孩都被前辈这样教导过,如果闯了不是很严重的祸,一定要第一时间向秦霄贤请罪。

何九华极重规矩,犯到手里后果相当严重,但如果你取得了秦霄贤的原谅,那么恭喜你,你基本上就没事了。

不过如果你犯了大错,轮不到首领大人下手,你就已经被秦霄贤送走了。

秦霄贤每放过一个,就得给何九华一点“补偿”,虽然占便宜的是谁不一定。

当然这种事你情我愿两全其美,没什么不好。

秦霄贤跟了何九华很多年,突然有一天,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迷糊茫然地看着他:“我这是在哪?”

秦霄贤看着何九华从杀人不眨眼的组织首领变成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少爷”,心里想着这样的何九华也挺可爱的。

但他还是有点孤独,琢磨自家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吻了。

直到今天,何九华站在那,绅士地牵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旋儿,我回来了。”

秦霄贤回吻在对方的额头间:“先生,欢迎回来。”

欢迎您回到有我的余生。

Meadowbrook

《长丰欢迎你》

沙雕向😂老周中心,微关周

这个其实和之前老夏那个《二处欢迎你》 是想一起做的,结果一直拖到现在。。。


注:瞎改词的时候有各种参考来着


《长丰欢迎你》

沙雕向😂老周中心,微关周

这个其实和之前老夏那个《二处欢迎你》 是想一起做的,结果一直拖到现在。。。


注:瞎改词的时候有各种参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