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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虫的冷香丸

假如中国有魔法学校,会是什么样的


  据罗琳设定,英国巫师的总人数大约3000人,不过罗琳设定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九十年代,那时英国总人口大约6000万,也就是平均2万人中有一个巫师,按照这个比列,中国的巫师人数应有7万人,但这么庞大的巫师人数,罗琳没有设定魔法学校……

  我跟朋友讨论认为,罗琳没有设定中国魔法学校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不了解中国文化所以没办法设定。众所周知,哈利波特书中的魔法世界的设定有很大部分来源于欧洲的历史文化、神话传说,由于文化传统的不同,中国的魔法体系不可能跟西方一样,所以罗琳对这方面的设定留下了空白。那么如果根据中国的历史文化、神话传说来设定中国的魔法学校,学校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本文就开个脑洞扯......


  据罗琳设定,英国巫师的总人数大约3000人,不过罗琳设定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九十年代,那时英国总人口大约6000万,也就是平均2万人中有一个巫师,按照这个比列,中国的巫师人数应有7万人,但这么庞大的巫师人数,罗琳没有设定魔法学校……

  我跟朋友讨论认为,罗琳没有设定中国魔法学校的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不了解中国文化所以没办法设定。众所周知,哈利波特书中的魔法世界的设定有很大部分来源于欧洲的历史文化、神话传说,由于文化传统的不同,中国的魔法体系不可能跟西方一样,所以罗琳对这方面的设定留下了空白。那么如果根据中国的历史文化、神话传说来设定中国的魔法学校,学校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本文就开个脑洞扯一扯,纯属瞎扯,请勿较真。


  首先中国这么大的地方,7万人的巫师人口,肯定不能只设置一所学校,根据地域文化的不同,需要六所巫师学校:


一、东北魔法学校


  又名五仙魔法学校,校址设在长白山山顶上,人烟稀少,好隐藏,但由于近些年来长白山成为热门旅游景点,给《国际保密法》带来不小挑战,毕竟长白山要接待游客,不能像霍格沃兹那样给方圆几里地施麻瓜驱逐咒,中国魔法部东北分部的巫师们用尽了办法才没让东北魔法学校暴露。

  从2015年八月份学校差点暴露以来,中国魔法部东北分部一直在考虑将学校迁往黑龙江沿岸,但一直未实际行动,主要原因有两点:1,东北魔法学校主要接收东三省、蒙东和部分华北地区的学生,如果校址迁到黑龙江沿岸,一半的学生将面临上学路程太远的问题;2,朝鲜半岛的巫师一直在跟中国争论长白山的归属问题,对此,东北巫师表示——给你们点脸了是不?

  但长白山游客过多也给东北魔法学校带来一个好处,接送孩子们的校车只要用普通的旅游大巴就可以了(当然考虑到中国孩子的数量,旅游大巴还是被稍微施了一点扩容咒),而世界上其他绝大多数魔法学校都为把几百个孩子隐蔽的运进运出学校绞尽了脑汁。

  在中朝韩三国关系较好的时候,朝鲜半岛也会派一些小巫师来五仙学校交流学习,虽然朝鲜巫师不承认,不过每次他们来的时候学校食堂的锅包肉总是消耗量特别大。

  跟世界上其他魔法学校一样,东北魔法学校也有魔咒学变形术魔药学天文学魔法史等基础课程,但保护神奇动物课和草药学被合并成了一门课——魔法生物课,因为东北有些魔法生物算动物还是算植物至今没有定论,比如人参娃娃。魔法生物课的基本课程有天池水怪,人参娃娃,熊罴,狍子(没错,狍子是魔法生物,不然它这么傻是怎么活到今天的),高年级学生会学到五大仙家以及各种小仙家,因此,与世界上其他魔法学校不同,魔法生物课是东北魔法学校最重要的课程,当然能不能成功出马就看学生自己的悟性了。东北巫师对待魔法生物的态度也与世界上其他巫师不同,毕竟小动物们都是仙家。


二、南海魔法学校


  南海魔法学校又名定海魔法学校,位于中国的最南端,真正意义上的最南端,它坐落于南海的一片海水中,是世界上唯一一座建在海里的魔法学校(因为其他国家的巫师基建能力也不怎么样)。学校主要招收吃鸡三兄弟的孩子们,因此南海学校毕业的巫师使用的咒语跟内地巫师使用的咒语通常发音不同。

  由于南海魔法学校在远海上,所以建校一千多年以来它是中国隐藏得最好的魔法学校,但近几年因为国家对南海的大力开发,中国魔法部南方分部也面临着跟东北分部一样的挑战,而且比东北更麻烦的是,来南海的不是普通游客。

  南海魔法学校最有趣的课程就是各种海洋魔法生物,这是大多数处在陆地上的魔法学校无法接触到的知识,比如接送孩子们往返于学校和陆地之间的龙舟,就是真的“龙舟”。每年五月端午,学校还会举办全国魔法学校龙舟赛,不过东北魔法学校的师生不参加,据说是因为很多年前他们参加过一次,那次差点把龙舟开翻了。

  南海魔法学校很喜欢龙,当年建校时差点起名叫龙王魔法学校,但考虑到龙王在各种神话传说里经常挨揍的神界弟位,这个校名没被采纳,最终,初代校长给学校取了“定海”这个比较霸气的名字。

  潜水类魔咒是学生的必修课程,因为三年级开始要学海洋魔法生物课,研究海里的动物和植物。南海魔法学校毕业的巫师各个都擅长潜水,因为喜欢海洋,他们有些人毕业后会混在麻瓜里从事水下考古、远洋开发等工作。

  另一门比较特殊的课程是热带魔法植物,他们从世界各地引进中国其他地区不好种植的热带魔法植物,在两广海南试种,很多魔法植物的价格在他们的努力下亲民了不少。


三、东南魔法学校


  这所学校的校址本来在福建沿海,但由于跟对面关系紧张的缘故,学校怕被战争波及,因此在建国后迁了一次校址。学校原定迁往教育大省江苏,但因为江苏十三太保都希望学校建在自家这里,最终学校决定迁到了浙江。学校的名字是闵越魔法学校,迁校址后差点改名叫江东魔法学校,但由于江东这个名字通常跟杰瑞连在一起,所以学校决定不改名了。

  跟东北魔法学校一样,闵越魔法学校也有很多地方特色魔法课程,请神占卜是他们最擅长的。另外东南巫师还擅长召唤风和火,据说赤壁之战的东南风就有巫师帮助,但魔法部东南分部从来不承认他们祖上参与过麻瓜的战争。


四、西南魔法学校


  又名蜀中魔法学校,主要招收西南F4的孩子们,是中国最古老的魔法学校,据说在古蜀国时期就有了,不过早期校史处于神话传说的范畴。

  历史上,蜀中魔法学校只招收巴蜀地区的学生,建国后考虑到西南边陲的教育问题,扩大招生范围,改革课程范畴,拥有了很多少数民族学生和少数民族传统魔法课程,比如巫蛊术和傩术。

  目前西南魔法学校最著名也是最难的课程是魔法植物学,因为菌子种类太多了,就连魔法植物学教授也不能区分出所有野生菌子,所以西南魔法伤病院是巫师界对中毒的治疗最在行的魔法伤病院。


五、中原魔法学校


  又名华夏魔法学校,地处中原,是全国规模最大的魔法学校。由于巫师界没有户籍制度,全国很多离中原很远的巫师家庭都愿意送孩子上这个学校。

  传说中原魔法学校的第一代校长是周文王,法术源头可以追溯到炎黄时期,至今周易都是学校最有名的一门课程。

  飞天扫帚从西方传入中国时,学校曾对继续让孩子们学习传统的凌空飞行术还是学习西方的飞天扫帚争论了很久,最后因为飞天扫帚更简单易学,学校还是把飞行术课改成了飞天扫帚课,飞行术课变成选修课程。但学生们表示,比起骑扫帚,他们更想学学老祖宗,骑食铁兽。

  魔法生物课也是该校历史最悠久的课程之一,初级课程的课本是《山海经》,高级课程会学到龙和他的九个儿子、凤凰、麒麟、玄武等神级生物。与南海的海龙不同,中原学校学的龙是天龙,不过到了近代,天龙多栖息于山脉之下。

  由于近代吸收了西方文化,学校同时开办中国传统魔药学和西方魔药学,炼丹术课和炼金术课,学生可以在三年级中西分科的时候自选,当然也不乏中西科目都学习的大神。


六、西藏魔法学校


  中国最特殊的魔法学校,由于历史上西藏巫师没签《国际保密法》,西藏学校到建国前一直是公开授课的状态,西藏巫师也公开参与到麻瓜社会中。但由于西藏的魔法体系比较独特,它一直是跟佛教不分家的,所以学校在麻瓜看来就是寺庙。

  历史上,西藏学校通常只招收藏族和蒙古族学生,近几十年才放开招生范围。但由于巫师也扛不住高反,内地孩子很少选择西藏学校。目前西藏学校正在尝试在中国北方建立分校。

  该学校最好的课程是黑魔法防御术,历史上许多黑魔法防御术大师现在都被当做神明供奉。另外,保护神奇动物课也比较有趣,课上会学到草原特有物种,比如狈、天马,进阶课程会学到神级生物西藏麒麟、大鹏金翅鸟、六牙白象、雪狮等等。


(扯完了,勿喷)

karronie

豹豹猫猫请复合!

*ooc预警

*含有大量孟德尔一家四口设

*别问为什么但就是发生了的原作向but一家四口

*双花cp向

*霸图f4cb向,林唐cb向

*时间线在加油嗯之前,双花未复合







  林敬言觉得不对劲。

  昨日他刚打完一场普普通通的常规赛,今日他才听完由霸图副队张新杰主讲的一场普普通通的复盘会议,半个小时前他婉拒了队友兼室友张佳乐的夜宵邀请,独自一人回到了普普通通的霸图宿舍。

  路过朝他挤眉弄眼的保安时,林敬言没觉得不对劲;漫步在楼道中时,林敬言没觉得不对劲;插进门锁钥匙左扭开门的那一刹那,林敬言没觉得不对劲;待这扇熟悉的房门开启后,林敬言往前一踏,一眼望见张佳...

*ooc预警

*含有大量孟德尔一家四口设

*别问为什么但就是发生了的原作向but一家四口

*双花cp向

*霸图f4cb向,林唐cb向

*时间线在加油嗯之前,双花未复合







  林敬言觉得不对劲。

  昨日他刚打完一场普普通通的常规赛,今日他才听完由霸图副队张新杰主讲的一场普普通通的复盘会议,半个小时前他婉拒了队友兼室友张佳乐的夜宵邀请,独自一人回到了普普通通的霸图宿舍。

  路过朝他挤眉弄眼的保安时,林敬言没觉得不对劲;漫步在楼道中时,林敬言没觉得不对劲;插进门锁钥匙左扭开门的那一刹那,林敬言没觉得不对劲;待这扇熟悉的房门开启后,林敬言往前一踏,一眼望见张佳乐凌乱的床上鼓起的一团被子中央露出的那么一张不是很熟悉的脸时,林敬言觉得很不对劲!


  “唐昊???”林敬言退出房间确认了一下门牌号,又打开手机的定位APP确认自己的确是在山东,“你怎么在这?张佳乐的床上?”

  闻言,床上那坨球型生物缓慢地挣动了一下,一张烧的通红的脸从棉被到缝隙里探了出来,“发烧了...来找张佳乐...”

  “发烧了?”林敬言下意识伸手探了一下身前这人的体温,滚烫滚烫,他没忍住又扯紧张佳乐的被子给人包的更严实了一点,又问,“那你来找张佳乐干嘛?他又不是太医?”

  “他...会照顾我。”唐昊昏昏沉沉的,神志不清,可以称得上是乖巧的有问必答,“生病了想妈妈。”

  林敬言嘴角一抽,为旧百花感天动地的母子情抹了两把泪。

  “妈妈呢?”唐昊迷迷糊糊地又问。

  “吃夜宵去了。”林敬言瞧着这孩子窝在被窝里摇摇欲坠的模样,默默掏出手机给张佳乐发了几条信息。

  十分钟后,伴随着一阵浓烈的烧烤香气,张佳乐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团团!”张佳乐左手一甩把打包好的烧烤丢给正坐在自己床上的林敬言,右手抽出几张放在玄关处的纸巾胡乱擦了擦手上的油,然后一把把住了被团,“宝宝——你还好吗——”

  唐昊艰难地从他的胳肢窝底下掏了个口出来喘气。

  张佳乐放开唐昊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翻找温度计,待他好不容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掏出落灰的耳温枪时,唐昊已彻底缩在床上失去了意识。张佳乐又翻箱倒柜找出几包酒精棉,细细擦了几下,把耳温枪塞到了唐昊的耳朵里。


  “豁,39°啊!”林敬言被“滴滴”直响的温度计吓得凑过来一看,不大的屏幕上闪烁着凶险的红光,“这要去医院了吧?”

  “去了也没用。”张佳乐长叹一口气,“这小孩退烧针过敏。”

  林敬言战术后仰。

  “要不然他跑来找我干什么。”已不是第一次照顾小孩的张佳乐熟门熟路地从张新杰给每个寝室配备的医药箱里掏出退烧贴“paji”一下贴在唐昊的额头上,又拿棉花沾了些酒精给他擦拭关节。

  “那...那就让他这么烧着?”林敬言欲言又止,“我看他一直昏昏沉沉的。”

  “没事他吃点药自己能退下来的。”张佳乐随意地摆摆手,“这家伙就这样,体温一上来就开始随地大小眠了,等他醒了体温也就退了,等体温降下来他自然也就醒了。”

  林敬言点点头,看着张佳乐忙着忙那的,也不好意思干坐着,提起电水壶去烧了点开水。

  他拆开哪次外卖多送的一双筷子,在水杯里随意搅了搅,确认碗底没有明显的药粉末沉淀后,端着杯子走到了张佳乐床边,把药递了过去。

  张佳乐轻轻推了推唐昊,把他身上几乎要盖住整张脸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掏出一整个下巴。

  “唐昊?唐昊?先起来把药喝了。”张佳乐唤他,林敬言顺势把水杯也递到了唐昊身前。

  于是等被窝里的病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模糊的视线里,是熟悉的张佳乐担忧的面孔,和不远处一个并不熟悉又并不高大的身影。

  “孙...孙哲平...”混沌之间唐昊想起了另一个会在他生病的时候一边叹气一边给他喂药的人。

  闻言,床前的两人皆是一愣。

  张佳乐自是不必多说,自孙哲平退役后压根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几乎是所有人都默认了他俩的分手,众人小心翼翼地避免提起那个人的存在,粉饰着虚假的太平。

  林敬言更是这众人中的一员。

  他身为两人的同期,深知自孙哲平退役以来,两人可谓是毫无联系,有甚者更是认为他俩已是老死不相往来。前些日子孙哲平在兴欣的挑战赛复出,吓得林敬言是明里暗里观察了张佳乐好一阵才确定他没受影响,这会儿被唐昊贴脸念出那个名字,他更是不知是该先捂住唐昊的嘴,还是先安稳住张佳乐。

  张佳乐沉默了一阵,在床侧坐下来,把唐昊伸出去试图揪林敬言衣角的手又塞回了被窝里。

  “他不在。”张佳乐面色平静得可怕。

  “平...平哥。”唐昊继续迷迷糊糊地念叨,听得林敬言心惊胆颤的,他还不肯光动嘴,一只手在床头枕头边上来回摸手机,“我要给他打电话...”

  张佳乐不说话,默默把他的手机递到了他手上。

  他就看着唐昊不甚顺利地解锁了手机,点开电话,反反复复输入一串数字,大拇指停留在绿色的拨号键踌躇不前。而后像是意外般不小心按到,电话就这么拨了出去,林敬言的心随着“嘟嘟”的声音吊到了嗓子眼,好在没跳几下,一个在场的人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喂?唐昊?”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平哥——”唐昊连带着手机一起卷回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发烧了...难受...”

  林敬言只听见孙哲平的声音霎时严肃起来。

  “没事...在妈妈这呢。”

  唐昊还在乖乖回答电话那头前辈的盘查。

  “嗯...在霸图...”唐昊讲着讲着突然抽了一下鼻子,“平哥...想你...”

  林敬言倒吸一口凉气。

  张佳乐还是坐在边上不动弹,林敬言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他也只是轻轻把手搭在唐昊肩上摸了两把。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乖,那我一会儿过来,你好好待你妈那别乱动。”

  唐昊也不管对面的人能不能看见,点了点头就又陷入了沉睡。

  林敬言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一看是某位老熟人的信息,拜托他留个霸图的门,再帮他订个附近的酒店。

  还订酒店呢。林敬言一边腹诽一边收拾自己的床。等真见上面了就得是我出去对付一晚了。

  而张佳乐自听到那个名字后就一直处于低气压状态,他在床头放好药片和热水后,就也上了床,唐昊自觉地蹭了过来,手臂围在他的腰上,闭着眼睡觉。张佳乐捧着手机跟另一个孩子聊天,时不时探探身侧那小孩的体温。

  林敬言默默出门蹲到了宿舍楼的门口。

  此时也不算很晚,大门口虽称不上人来人往,但路过的职业选手也不少,在无视掉几个青训营小选手好奇的目光后,林敬言终于等来了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怎么坐在这?”韩文清在他身侧坐了下来,转身朝张新杰打了个手势让他先回去。

  林敬言欲言又止地盯着不远处的地面。

  “我听门卫说唐昊来找张佳乐。”韩文清又说,“我下次跟他们说一声,有职业选手来访都带去正门那边待客厅,直接进到我们宿舍这里也不好。”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林敬言心下一暖,“这孩子发烧了来找妈妈呢,刚刚烧迷糊了把孙哲平也叫来了,我看张佳乐也忙着干脆出来坐坐,正好等老孙。”

  “孙哲平过来?”韩文清明显一愣,“那张佳乐...”

  “对啊我就愁这个呢。”林敬言苦笑,“老韩你和新杰屋里有空地不我今晚过去蹭蹭。”

  “包的。”韩文清还没缓过神来,下意识又问,“那明天的训练张佳乐岂不是要请假?他俩就这么来霸图跟各自队里说了吗...”

  “让乐乐请呗。”林敬言今晚有地方睡了就也放松了下来,“员工子女生病哪有不让请假的。”

  韩文清哼笑了一声。

  哥俩坐了没一会儿韩文清就被张新杰喊回去洗漱了,林敬言又吹了半天冷风,才在霸图的大门口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唐昊还好吗?”孙哲平见了面就问,“这家伙打不了针一发烧就反反复复的可磨人了。”

  林敬言挑眉,“就问他?”

  孙哲平没说话,勾着人脖子抬脚就往宿舍里走,他步子迈得时快时慢的,害得林敬言被拌了两脚,差点一个平地摔。

  等真到了房门口,孙哲平又停下不走了,往边上挪了两步示意林敬言先帮他进去看看,林敬言翻了个白眼,打开门把孙哲平推了进去。

  屋内还保持着林敬言刚离开时的模样,唐昊头上贴着退烧贴,窝在张佳乐怀里睡觉,而张佳乐靠在床头跟不知道是谁消息发得飞快,听见进门的动静头都没抬起看一眼。

  孙哲平神色如常地走到他床边坐下去摸唐昊的额头,摸完了还不撒手,又去抓张佳乐露在被子外的手。

  “怎么这么冷。”孙哲平不知道在问谁,扯过林敬言的被子又给两人盖了一层,“别把自己也冻感冒了。”

  张佳乐盯着他不说话。

  “多大的人了。”孙哲平好像在说唐昊,“还不会照顾自己呢。”

  林敬言看到张佳乐的眼圈霎时就红了。

  “乖。”孙哲平抬手想摸摸谁的头,又放下了。

  张佳乐来回打量着床前这位失而复得的故人,目光触及他手上的绑带,又像触火般飞快弹开了,这一下没看清,又扭扭捏捏地用余光再看。

  “挺好的还能打一点荣耀。”孙哲平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就是续航不太行了。”

  “谁问你了!”张佳乐忍不住就是出声呛道,他一开口就后悔了,眼前这人这般了解他,怎会听不出他声音里浓浓的哭腔。

  “没人问我。”孙哲平却是轻笑一声,他轻手轻脚地搬开唐昊的胳膊,塞进去一个抱枕,把自家孩子团成了一个粽子,“我跟我们家小朋友交代呢。”

  “你还知道他是你家小朋友!”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张佳乐心里不知有多少想说的,张口就是夹枪带棒地一通指责,孙哲平也不辩驳,就是一边安安静静地听,一边又把张佳乐捞了出来,给他套上了外衣。

  “你干嘛呢?”张佳乐手撑在孙哲平肩上问他,色厉内荏。

  “咱俩聊聊。”孙哲平说。

  张佳乐眉眼间松动了俩下,随即又皱了起来,“...那唐昊呢?”

  “这不有老林在吗。”孙哲平抬手抹掉怀里久别重逢的爱人眉间的忧愁,朝着门边另一位故友说道,“咱二期不都是兄弟吗?老林你也算我家孩子舅舅,帮忙照顾一下照顾一下。”

  林敬言:?

  林敬言:“谁照顾唐昊?我吗?我照顾谁?唐昊?”

  张佳乐整个人已埋在孙哲平怀里开始颤抖了,孙哲平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又在手机上给林敬言发注意事项,嘴上还在碎碎念:“哎呀就每隔八个小时给他喂一次药,这小孩一发烧就昏睡还得记得给他喂点饭下去,明儿我给张佳乐请个假,跟老韩说吗?”

  “老韩已经知道了。”林敬言还沉浸在冲击里没缓过神来,待他意识回笼,屋内就只剩他一个清醒的人了。

  林敬言:我照顾唐昊?真的假的?




end

后续当然是双花激情一夜顺利复合啦,写出来感觉没那意境就停在这了,后续还有个小剧场放不进来:


直到第二天傍晚双花也还是不见人影,留在床上的病人似是感到了豹豹猫猫之间的死灰复燃,体温总算是降下来一点,人却还是没有清醒。林敬言白天宿舍训练室两点之间不知是跑了多少趟,累得他瘫在韩文清的边上死活不动了。霸图的正副队还在讨论全新的战术安排,林敬言听了两耳朵,突然发问:

“老韩,咱霸图的是兄弟吧?”

“当然。”韩文清不懂他为啥突然这么问,但这个问题显然不会有另一个答案。

“那就好!”林敬言跳起来握住韩文清的手,“张佳乐是咱兄弟吧?那唐昊是他孩子,也就是咱外甥!你也是当舅舅的!今晚你照顾一下小孩!”

韩文清:?

n天退烧后的唐昊:你说这几天是谁在照顾我?


小剧场也end

因为是一家四口不能厚此薄彼所以放了个邹远视角在彩蛋,也为了推流()可以免费粮票解锁的啦~

清秋梧桐夜

【方王】爱他就报他身份证号

*内含喻黄、双花

*有结合现实捏造的方士谦个人经历

*正文字数1w

Summary:Q:王队,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 A:他身份证号110……

—————————————————

    

    当躺在远在德国的大床上的时候,方士谦也会偶尔晒着月光调动自己在深夜情感格外丰沛的大脑。从北京想到德国,从小想到大。

    他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人生顺了一遍。

    方士谦原本的人生跟所有身份证开...

*内含喻黄、双花

*有结合现实捏造的方士谦个人经历

*正文字数1w

Summary:Q:王队,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 A:他身份证号110……

—————————————————

    

    当躺在远在德国的大床上的时候,方士谦也会偶尔晒着月光调动自己在深夜情感格外丰沛的大脑。从北京想到德国,从小想到大。

    他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人生顺了一遍。

    方士谦原本的人生跟所有身份证开头为110108的人一样卷生卷死。但因为荣耀的召唤,走向了曲折辉煌最终又回到正轨的人生。

    小学就是很普通的小学生,因为长得可爱在班里挺受欢迎的,但再出色的外貌逃不过海淀区不知道从哪年开始兴起的“赢在起跑线”的思想。小学时就开始各种补习班兴趣班连着转,学得不算顶尖,倒也游刃有余。

    小升初升了个还算不错的初中,还是个重点高中的分校。但成绩也就那样,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像所有中上游学生那样,他考了个中考上了个区重点。故事到这里听不出来有电竞半毛钱的事,但是转折点出现了——在中考结束那年的暑假,他刷新闻积累政治素养的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一个叫“荣耀”的游戏的开服预热广告。

    他当时就被吸引住了,心说我一定要玩这个,不管高中有多累我也要玩,这可比套皮换装游戏好玩多了。

    于是,高一那年他顺利下载了荣耀,疯狂闪避父母的监视,断断续续地玩了下去。仅靠在高中写完作业地空闲时间,就成功在网游中大放异彩。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有闲心开两个号。一代天骄,治疗之神,就此起步。

    高二他发现荣耀办比赛了,神之领域赫赫有名的几个大神都在,就默默关注。

    可惜高三那年他只能暂且退游一年,神之领域名单上灰了“防风”和”冬虫夏草“两个名字。他在个人简介写:高考去了,自己找奶。

    没想到,他爸妈这会儿竟然问他想不想出国留学,他说好啊。于是在高三那年,他不仅要完成繁重的学业,还要抽空考雅思、德福,每天都是昏天黑地,偶尔摸着两张帐号卡说马上就能宠幸你们了。

    高考终于考完了,德国也有好学校要他了,而此时方士谦在做什么呢,他开始每天睁眼闭眼就是荣耀,梦里还在跟队友吼。

    顺带一提,他高考完后狂欢的方式是把自己的头发染成白的,没想到一染就是这么多年。

    而就在此时,对他照顾有加的前辈,账号卡“王不留行”的持有者林杰问他,防风和冬虫夏草大大,愿不愿意来我的战队,我们很缺灵活性高还牛叉的治疗选手啊。

    他心动了,开始和父母唇枪舌战。

    “电竞不能当永远的饭碗,你总归还是要回去上学的!”

    “我可以跟那边说先休学!我打两年再过去!”

    这件事逼逼叨叨扯了三天,父母还是同意了。

    方士谦就这样来到了新生的微草。

    后面发生的事就是众所周知的了,林杰退役,账号交给了比他小三岁的王杰希。两人之间看不顺眼互相抬杠,算是职业圈人尽皆知的事。

    德国休学的学籍只保留两年,正好第四赛季开赛前到期。此时他刚和王杰希磨合了一年,也听说各战队青训出来的一群青训生要出道了,其中就有据王杰希自己说“放他鸽子”的两个蓝雨选手。

    “既然你的朋友们要出道了。”方士谦某天晚上找到刚成年的队长,非常认真地盯着他左侧较大个的眼睛,“那我跟你说个事儿呗。”我要退役去德国上学了,下个赛季你自己努力,我们还是别相互添堵了。

    王杰希也很认真地看着他:“嗯,你说。”

    他左边的眼睛很大,也很亮,闪着一种清澈,又好像能把人看透。方士谦的话到嘴边,又突然说不出来了。

    方士谦只好哑火似的说没事了,回去跟父母又通了整整三个小时的电话。

    “我长大了,爸爸,你也看到了联赛发展的很好……我知道、我知道,错过了就不能再回来,学还能再上……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可以再考回来,但战队真的不能没有我……”

    最终他又如愿留了下来。

    第四赛季打完,他觉得再留一年见识到星光璀璨的四期选手们也不错。

    不过他也有一次跟王杰希说气话:“早知道我第三赛季打完就退役回去上学,现在我学籍都销干净了!”

    本来嘴毒得舔一口嘴唇能毒死自己的队长哑火了。

    他的大小眼里流转的是什么,方士谦不想看懂。但感觉自己话说重了,赶紧找补两句说我不是拿这些来压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云云……

    第二天,王杰希找到他说,我要转变打法了,我会努力融入团队的,我会……我会让你奶到我的。

    方士谦听完本应该高兴,可他却烧起了无名的火气,就像冬日壁炉里的火柴那样,噼里啪啦直溅火星子。

    等仔细一琢磨,才发现这火气竟是对自己的。

    转变打法的确是有用的,微草第五赛季夺了冠。王杰希偷偷去接金雨,这种幼稚的事被他一眼抓到了,他就这么看着金色的亮片落到王杰希手里。王杰希偏头,发现被方士谦看见这幼稚的动作,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抿抿嘴催对方去举杯。

    举杯的时候他们两人的手叠上了,可能是因为痒痒的,方士谦始终忘不掉。

    第六赛季被蓝雨横插一脚破了连冠梦,伤心归伤心,但看样子也没怎么影响王杰希和蓝雨双核的关系。只不过微草队长跟蓝雨正副队打电话时翻的白眼更多了。

    方士谦说你这是私通外敌。王杰希则说,我这不是私通,这是正大光明的联络。

    然后第七赛季,再次夺冠,在台上的时候他发现王杰希一直在看他。那种目光太炙热了,他不合时宜地想,王杰希的大小眼不会是有特异功能能发射激光吧。但他看回去的时候,对方却飞速扭头,装作刚才能把方士谦盯穿的人不是他。

    到这里方士谦还没觉得什么,对自己和王杰希关系的定义就是曾经互相看不顺眼的正副队为了整个战队被迫维持和平。虽然这样听起来像是闹掰了的夫妻为了孩子不离婚,但某种意义上讲正副队和夫妻确实没太大区别……啊不是,有很大相似性。

    一切开始变化的开头,竟已经到了他重新被德国之前那个学校录取,微草全队送他到机场的那天。

    “师父,一路顺利。”这是袁泊清。

    “学业有成。”这是刘小别。

    一众微草队员也纷纷送上自己的祝福,只剩王杰希没说。

     “你呢,说两句。”方士谦站在王杰希面前。

    微草队长却问:“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必须说。”

    “我是队长,我说不说就不说。”

     “啧。”

    心里暗骂这大小眼不解风情,翻着白眼拖着行李转身走了。

    他还是再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转身就锁定了王杰希,此后再也忘不掉对方的眼神。

    他很难形容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那太复杂了。夹杂着平静、悲伤,甚至有解脱……像是在送别一个前行的友人,也像是在祭奠一座坟墓。

    他实在看不明白,心脏裹着酸涩,扑通扑通地跳,脚下却被黏液粘住,动不了了。

    王杰希却用口型说,走吧。

    就像每一次他听王杰希的指挥那样,脑子刚看懂口型,脚下就已经动了。

    上了飞机他还在不停的回想那个眼神。什么意思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直到现在他还在不停回忆,即便那个机场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了,微草队员的脸也越来越模糊。而王杰希的神情他却一直清晰,甚至还能记得对方眨了两下眼睛,眼珠子往左转了一下,像是逃避。

    想到这里,他不想再放纵自己的情绪了,决定掏出手机看吃播助眠。

    【师父,新年快乐!】

    这条消息突然弹出来,方士谦刚意识到原来今天是跨年夜,他就这么晒着月亮从2023跨到了2024。

    然后更多问候铺天盖地地发过来,林杰都给他发了祝福,而某个奶牛猫头像的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点开聊天框一看,最后一次聊天还是2022年7月,两人竟再也没有直接的联系,连新春祝福都不带发的。

    他开始感谢起自己的徒弟袁泊清。小徒弟一直充当一个传话筒的作用,也不至于让王杰希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2023的春节他回国了,和袁泊清搓了一顿饭,但始终没找王杰希。王杰希可能通过袁泊清知道他回国了,但也没说要见一面。

    说起来2023的春节也发生了别的事。

    他和一大家子去某好吃但死贵的烤鸭店,期间他从包间出去上厕所,正好隔壁包间也出来一个人,身量跟他差不多,也挺高大。他正在看手机规划自己的论文思路,也没怎么留意那个人,却被对方叫住了。

    “方士谦?”那人声音相当耳熟,语气里透着诧异。

    方士谦回头看了一眼,也相当诧异:“孙哲平?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去了窗台,唠了起来。

    “你退役之后来北京了?”

    “你不知道?我如假包换的北京人,身份证开头110101。”

    “哦,跟王杰希一样。”

    “你呢,退役后去哪儿了?”

    “我在德国留学呢,天天泡在书海里,好久没上荣耀了。”

    “我还以为你在英国。你和王杰希这儿聚餐?”孙哲平刚想调侃一句怪豪横的,却听方士谦说,当然是和家人一起,关王杰希什么事。

    “我以为你跟他吃的,你约他了吗?”

    “一次都没有。”方士谦心说连微信都没发过消息,他决定把问题也扔给孙哲平,“我以为你会去云南找张佳乐过年……他回云南了吗?哦,他好像去霸图了,是吗?”

    “嗯。是去霸图了。”别的倒也没多说,因为孙哲平也不知道张佳乐在哪儿过年。

    “你过年不跟他一起,你们不是出了名的关系好吗?”

    “瞧您这话说的,那您怎么不跟王杰希一起过?我看黄少天和喻文州都互相串门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不是出了名的不对付?”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孙哲平说,其实有时候,关系好和不对付是一样的。

    “听不懂。”

    “呵呵,你就是装听不懂吧。”

    这会儿有人来天台抽烟,这俩人都不抽,也都不太闻得惯。以躲避二手烟为借口,两人赶紧分别,生怕下一秒奇怪的北京嘲讽基因再次触发,从对方嘴里听到那些一针见血的阴阳怪气。

    “祝你手伤赶紧好。”

    孙哲平笑笑:“我该说什么呢,祝你学业顺利好了。”

    回去后饭也没吃好,他满脑子都是那句“有时候,关系好和不对付是一样的。”

    他把卷好的烤鸭塞进嘴里,一边恶狠狠地嚼一边想,孙哲平这句话说得……说得太**对了。

    回想到这里,他坐在德国公寓的床上,深深叹了口气,又点开和王杰希的聊天框。头像的奶牛猫是王杰希家里养的,他抱过,现在看起来小猫跟他主人一样可恶到让人牙痒痒。他很想戳奶牛猫头像,但又不敢,生怕触发了微信拍一拍。

    他退出,进入,再退出,再进入,却始终没有刷出来他期待已久的消息。

    他又逛了一遍王杰希的朋友圈,从头看到尾。他的朋友圈里猫的占比最大,其次就是他自己的生活碎片,方士谦每次都要盯着那几张图看好久,监控微草队长有没有谈恋爱。

    某一次他都看到别人的手了,心里刚嘲讽道:让我抓住马脚了吧。结果点开评论一看,蓝雨双核在他朋友圈底下一逗一捧,三个人斗嘴磊了36层楼——闹了半天,是三个人一起出去玩,手是喻文州的。

    2024春节他又回国,初五那天他在五道口和高中好友吃午饭,小酌一杯。

    从小饭馆出来走在大街上,路过豆汁冰淇淋店都有点尝一口的冲动。这绝对不是喝多了,在柏林喝几杯啤酒都面不改色的人,一杯鸡尾酒并不会影响他大脑的正常运转。只是酒精松了松身上的铁链子,某些疯狂的情绪就冒出来了。

    他迅速点开和王杰希的聊天界面,毅然决然地发了出去。

    【不吃烤肠酸菜:王杰希。】

    对面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就站在路边等他回复,心想着你不回我就在这儿杵一辈子,颇有赛博赌气的架势。

    五分钟过去,对方终于纡尊降贵,回复他了。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

    【不吃烤肠酸菜:我过年回国了】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我知道】

    方士谦更生气了,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你知道我回来了你不找我不约我出来你什么意思啊……然后全部删掉重打。

    【不吃烤肠酸菜:今天有时间吗,出来一下】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打架?】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过年见血不好】

    方士谦气笑,差点气背过去缓不过来。

    【不吃烤肠酸菜:出来吃饭。】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今天有约了,陪他们玩】

    方士谦更生气了,去豆汁冰淇凌店买了个正常口味的冰淇淋下火。等冰淇淋吃了一半,火也灭了一半,他盯着王杰希最后发来的那句话,意识到对方不怎么委婉的拒绝了。好啊,就这么不待见我是吧。

    方士谦是什么人,和王杰希抬杠第一人。

    【不吃烤肠酸菜:他们是谁?】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喻文州和黄少天】

    【不吃烤肠酸菜:是我不认识他们还是他们不认识我?】

    【不吃烤肠酸菜:难道你怕我冲过去跟他们真人快打?】

    【不吃烤肠酸菜:还是说,其实你忘了我是谁?】

    【不吃烤肠酸菜: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你先猜一下我叫什么】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

    方士谦冷笑,这算噎了对方一次,平息了一下公主脾气。想着算了就这样吧,刚想把手机塞回兜里,对方却又发话了。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想来就来吧,我们在南锣鼓巷的猫咖,位置发你。】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位置

    【不吃烤肠酸菜: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吃烤肠酸菜: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王大队长,我是谁呀?】

    王杰希没再回复。

    而在另一头,猫咖里的王杰希和喻文州腿上各趴着一只猫,黄少天身上没有,可能是被猫认成活泼好动的同类了。

    黄少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来四枚纪念币。

    “来,送你了王给嘿。看看看看兵马俑纪念币,当时是李轩吴羽策张新杰三个人当的导游带我们看的。哎张新杰这个西安人一脚跑山东去了真是为爱远嫁啊,李轩气死了吧哈哈哈哈哈……”黄少天在猫咖压地声音很低,嗡嗡嗡地像蚊子叫,王杰希听得更头疼了,“我跟你说啊,别把纪念币不当钱啊,你看正好四枚纪念币你真没有想到什么吗,真的想不到吗想不到吗……”

    “唉,可惜没有方形的纪念币。”喻文州笑眯眯地帮腔。

    “哎呦王给嘿你真想不到吗,四个币四个钱,哈哈哈哈哈哈哈四钱。真的好好笑啊,你真不觉得吗,谐音梗经久不衰中华文字博大精深……”

    王杰希叹气:“你们闲得慌。他待会儿来了听见这些尴不尴尬?”

    “哇塞我尴尬什么,四钱哎,这可是四千,你的白月……”

    喻文州重重地咳了一声,黄少天默契闭麦。

    下一秒喻文州起身把刚进来的人迎进门:“方前辈,很久没见了。”然后给了黄少天一个眼神。

    黄少天隔着大老远开始念叨:“呦四千啊,过得怎么样德国学习辛不辛苦你要不回来打荣耀吧你徒弟比还是差的好想念治疗之神的光彩啊……”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健谈。”方士谦解下围巾和大衣,径直走到王杰希背后。

    王杰希在沉迷撸猫,或许是假装沉迷,没有搭理他。

    王杰希盯着猫,方士谦盯着王杰希。

    猫说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他们两人谁都没注意到,黄少天对着喻文州眨了两下眼睛,喻文州在门口摇了摇头。

    蓝雨双核正式确认方士谦听不到刚才的对话,特别是差点说出最后一个字的词汇“白月光”。黄少天假模假样地顺气,意思是幸好幸好。喻文州笑着坐回去,又重新把猫放回腿上。

    方士谦没忍住戳了一下王杰希的后背。

    “干嘛?”

    “不搭理前辈?你是公主我是公主?”

    王杰希无语,喻文州和黄少天憋笑。

    过了几秒,王杰希才说:“……前辈好,公主请坐。”

    有黄少天的地方就不会有尴尬的情况,他总能把气氛都带起来,让微草队长和他前副队不感到尴尬,更别提还有个情商极高的喻文州当润滑。

    四个人从荣耀大小事扯到方士谦的学业和德国的风土人情,又聊起蓝雨双核的情侣耳钉。

    “可爱吧,我是小鱼他是小猫,还有一对立体旅行不方便就没带。”黄少天喋喋不休地介绍他们的情侣耳钉。

    方士谦嗯嗯啊啊说可爱可爱,但是转念一想,感觉不对:“等会儿,停一下,你们俩为什么带情侣耳钉?”

    “哦?原来前辈不知道。”喻文州礼貌微笑,看了一眼装死的王杰希。

    方士谦大脑死机了,心说你们玩真的啊,突然又想到了去年春节遇到孙哲平提到的细节,孙哲平说他们俩都互相串门了。

    不是,真来真的啊,不是,哥们儿???

    喻文州重新开了一个话题,聊起了叶修传奇。就这么扯来扯去扯了三个小时。黄少天有时候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还蹦两句粤语,叽里咕噜的像鸟语,喻文州负责翻译。

    等聊得差不多了,喻文州在黄少天腿上点了一下,黄少天立刻拉着他声称要上厕所。实际上两人出了小包厢找了个视觉死角猫了起来,暗中偷窥。

    过年的时候来猫咖玩的人确实少一些,但不代表没有,他们还被粉丝认出来了。

    黄少天尴尬地请求粉丝别说出去:“拜托了妹子们兄弟们,我们在完成重要的伟业,先别说出去啊真别说。”

    喻文州补充:“如果实在想分享这段经历的话,麻烦等七天之后再发到社交平台。”

    两个人还用签名贿赂。危机顺利解决,两人继续盯梢。

    但看了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

    “怎么看着好尴尬……”黄少天捂脸。

    “卖了吧。”喻文州不忍心再看下去,真拉着黄少天去卫生间了。

    “我靠,王杰希是吃了周泽楷特供的哑药了吗?”

    “呵呵,周队才不棘手,他好办。”

    “这倒是,不过……”

    ……

    小包厢里的氛围确实更尴尬,两人出去后,王杰希和方士谦之间的气氛瞬间冷却。

    讲道理,两人虽然杠,但也不是真水火不容,为什么这气氛就那么怪呢。可能王杰希想得清楚,但方士谦是真不明白。

    “咳,那俩,真成了?”

    “嗯,但是黄少天说其实没有正式表白过。”

    “那就是水到渠成呗。”

    “嗯。”

    “我怎么感觉你长大了?”方士谦说了句实话,他是真的感觉王杰希彻底长开了,气场也更成熟了,又像妈又像爸的。虽然方士谦没退役之前,王杰希就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架势了,但现在更明显了。

    “是吗?当队长当的吧。”

    “邓复升和许斌,干得都还行?”他本来想说有我好吗,但还是没这么问。

    “嗯,靠谱。”

    “嚯,意思是我不靠谱?”

    “没这么说。”

    突然两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就僵在这儿。

    方士谦来气:“王杰希,你是故意把天聊死的吧。”

    “我哪里又惹你了?”

    “你一直惹我生气。”

    “我惹你生气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张佳乐吗想走就走?我偏不,来聊天,快点儿。”

    “……太久没说过话了,我不知道跟你聊什么。”

    “很久吗,不过两年而已。为什么那么久没聊?微信是摆设吗,我是列表里躺尸的死人吗?有事没事不知道唠两句?”

    王杰希哑了,直接把问题扔回去:“那你呢,为什么不找我?”

    “我为什么要找你,我想不找就不找。”

    王杰希知道他公主脾气又犯了。瞬间感觉粉丝叫自己“父王”没什么毛病,手下一堆王子王孙,异国还有个看自己不顺眼的暴脾气公主。

    更苦逼的是,到现在了,他还是偏爱公主。

    他很认真地解释道:“我知道我会让你不高兴,索性不烦你,这样不好吗?”

    这回方士谦被喂轮回俱乐部特供哑药了。

    气氛再次降到冰点,就算又钻进来一只漂亮的大布偶猫,就算猫咖的BGM如何温馨,也都是救不回来的。

    索性喻文州和黄少天回来救场了。

    放黄少天和方士谦一唱一和地斗嘴。喻文州则对王杰希挑眉,王杰希闭目,喻文州了然。

    又玩了一会儿,吃了猫咖的简餐,四人在门口原地解散。蓝雨的二位带上口罩去大名鼎鼎的南锣鼓巷转,顺遍吃点小吃。

    “我回了,再见。”

    说完这句,王杰希刚想走,就被方士谦抓住了袖子。

    “咳。”方士谦别别扭扭地开口,“那什么……你不找我我会更生气。”

    王杰希自然知道他在回应什么。他抿着嘴唇盯着地面发了两秒呆,说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开。

    方士谦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自己才叫车回家。

    回家后他电脑一开,账号卡一插,找到荣耀里最好看的风景挂机,然后拿着手机等王杰希找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索性自己先主动一下算了。

    【不吃烤肠酸菜:1】

    【保温杯装可乐的讨厌鬼:图片jpg.】

    是王杰希拍的他抱猫的照片。

    王杰希拍猫拍景都拍得好,只有拍人拍不好。但每次拍方士谦都能拍得很好,方士谦觉得自己的脸功不可没。

    他愉快存图发了个朋友圈,等到了王杰希的秒赞。

    反正他是爽了,随便跟人组队刷个本睡觉去了。

    此后两人恢复了直接联络。方士谦这边从奇葩导师说到德国人四个小时保底的散步,王杰希说重新杀回来的叶修和整活的黄少天。

    后来光文字已经不行了。

    某一日,王杰希忙得原地起飞没空打字,发个语音说今天事多没法儿伺候了,明天聊。

    方士谦掐着北京晚上十点,问王大队长现在有没有空了。

    王大队长说现在有了。

    王杰希这种人,面对他不能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你退他更退,进一步有机会,这就是典型的猫猫人。

    方士谦索性一个电话打过去,打得王杰希手机差点摔地上,铃声响了好几秒才接起来。

    “……你干什么?”

    “打电话啊?我还能干什么,想听你汇报工作,不行?”

    “你听我汇报工作有什么意思。”

    “那没辙我就是想听。不说工作你说薄情儿廖别也行,我不挑。”

    但最终聊的却是方士谦之前的奇葩室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杰希已经对方士谦消失的两年了如指掌了。这倒也正常,这俩人一个有心问一个有意说,没几天就透完了底儿。

    “不跟你说了,我困了。”

    “你现在的作息像霸图的牧师。”方士谦吐槽。

    “这不挺健康的。”

    “人家不用保温杯装冰可乐。”

    “你管不到我。”

    隔了那么远确实手伸不过来,方士谦被气笑了。但他听着王杰希那边被窝里悉悉索索的小动静,又感觉像摸猫毛一样,软软的。

    电话一打,就是开了个口子,后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从每天聊天到每天打电话只需要一个月,从电话进化到视频也只需要一个月。

    第一次打完视频之后方士谦突然想找人犯欠,拖出和孙哲平的对话框开始输出。

    【不吃烤肠酸菜:和王大队长打视频了,如何呢?】

    【孙哲平:……】

    【孙哲平:在役时也没见你叫过几次队长】

    【不吃烤肠酸菜:所以如何呢?】

    【孙哲平:好好好好我也是,行了吗?】

    【不吃烤肠酸菜:?】

    就这么保持这每天通视频的频率,慢慢熬到了世邀赛。

    “啊?世邀赛,什么时候?”

    “七月十七到八月六号,在瑞士苏黎世。”

    “您猜怎么着,我正好放暑假。”

    “所以啊,叶修的意思是,把你拽回来当野生教练……哦,还有免费翻译,苏黎世好像德语说的多。”

    “我都多久没打荣耀了,早跟不上了吧,他可真会用人啊。翻译还真行,现在全联盟很难找到比我德语好的。”

    “但是论如何奶到到处乱飞的王不留行,你永远是第一,治疗之神。”王杰希椅子一转,垂着眼睛又补了一句,“国家队队长是喻文州啊,你快来吧,我好怕他给我穿小鞋。”

    方士谦一眼看穿,脱口而出:“想我了就直说,别拿手残当挡箭牌。”

    王杰希笑着把他挂了。

    五分钟后喻文州给他发了消息。

    【喻文州:^_^】

    【不吃烤肠酸菜:我来帮你澄清,你不会给王杰希穿小鞋】

    【喻文州:感谢治疗之神为我伸冤】

    方士谦从德国飞回来那天,国家队已已经在北京集合了。王杰希拒绝了一群凑热闹的人,自己一个人去接机。

    国家队群里很吵,话题是围绕之前治疗之神的英姿,还有疯狂艾特他说:白月光公主归国,陛下亲自迎接,这不是爱是什么?

    黄少天蓄意起哄,喻文州暗示,叶修肖时钦张新杰秒懂,方锐苏沐橙楚云秀吃瓜,张佳乐嘎嘎大乐。唐昊担心孙翔的智商,问他:懂了没?爸爸很担心你。孙翔回复:这有啥不懂,不过乖儿孝顺。

    到最后只有李轩和周泽楷是厚道人,发了[鼓掌]就潜水了。

    王杰希带着口罩低着头打字,虽然回复最多的是表示无语的省略号。

    “咳咳。”

    他一抬头,发现方士谦已经抱着胳膊站在他面前了。

    “请问你有什么理由不能第一眼看到我?是我身高不够高,身材不够好,衣品不够气质,还是长的得不够帅?更别提我还顶着一头白毛。”方士谦阴阳怪气,“我屁颠颠冲下来拿了行李就跑,就想早点看到你。你呢?抱着手机跟哪个妖精聊天呢笑得那么开心。”

    天地良心,王杰希打包票自己刚才绝对没有笑。

    方士谦伸手就要抢手机,王杰希迅速摁灭塞回兜里。

    “咋了?心虚啊。”

    王杰希点头。你别说,是有点。

    方士谦瞬间用一种深宫怨妇的表情瞪他,而王杰希已经当了很多年皇帝,自然是面不改色。

    “抱一下。”怨妇发令。

    “您先从这铁栅栏里出来再说。”皇帝挑眉。

    闹了半天,两人之间还隔着接机口的铁栏杆。

    方士谦:……

    王杰希陪着他顺着栏杆走,告诉方士谦刚才是在跟国家队的聊,那帮大神搞事能力你知道的,要不你拿着防风跟他们竞技场清算去吧。

    方士谦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从接机口出来后,两人之间的物理障碍(栏杆)消失了。方士谦直接零帧起手,转身抱住了王杰希。

    王杰希有点懵,下意识帮他拽着行李箱防丢。他还感觉自己脸上发热,不由得庆幸自己戴口罩了。

    等抱够五秒钟,王杰希轻轻推他:“好了,松开,再抱下去太打眼要被认出来了。”

    方士谦一边嘀咕着那我不管,一边老实松手。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王杰希是开车过来的。

    “我以为你会骑车骑过来。”

    “谁给你的刻板印象?”

    “你们东城人给的。”

    王杰希无语。

    驱车离开机场没多久,方士谦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去德国时那场分别也在首都机场。自然而然的,他也联想到当时的王杰希。

    “三年前你也在这儿送的我,还记得吗?”听到对方嗯了一声,方士谦继续往下说,“我当时回头看了一眼,你那个眼神……特别像在埋葬你死去的初恋。”

    王杰希沉默几秒,说:“这不没死。”

    方士谦脑子又罢工了,但身体先反应过来了,脸上瞬间发烧。他本来就白,脸红非常明显。

    王杰希本来还疑惑对方怎么不嘚吧两句,偏头看了一眼:“……你耳朵红了。”

    方士谦说都怪你。

    王杰希说怪我,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别动,让我亲一口。”说着还真就凑近了。

     “如果你不想出现不可挽回的交通事故,就先别再靠近我。你现在一点都不像公主,你像流氓。”

    “没事儿啊,殉情呗。”

    “没有这么蠢的殉情。”

    “友情提示,你耳朵也红了。”

    “……你别离我这么近。”

    方士谦心满意足地坐回去了。

    等快到国家队集训的地方,方士谦突然问:“不对啊,你喜欢我什么?”

   王杰希沉思片刻: “喜欢你长得好看,这个理由充分吗?”

    “那我与周泽楷熟美?”

    “你知道一般这种情况,周泽楷会说什么吗?”

    “不知道,跟他不算熟。”

    “他会说‘都好看,请勿拉踩’。”

    “证明你的滤镜还不够厚,居然不能坚定地选择我。”

    “滤镜?我对你的滤镜早碎干净了。”

    方士谦呵呵一笑。那确实,在队里那会儿滤镜不管多大也都碎得不能再碎。

    “那更好。”方士谦真不怎么要脸,心想着没滤镜还喜欢我,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喜欢我本人不带一点水分喽。

    王杰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冷笑。

    等到大门口了,方士谦突然感觉紧张。

    “靠,这就是近乡情怯吗?”

    王杰希没有催促,静静等他调整好状态。

    “王杰希,你真让我亲一口吧。”

    “别闹,赶紧进去。”

    方士谦撇嘴,推门而入。

    大家都在大厅,面上的表情都挺严肃,三五成群在聊战术。

    “呦,这不是治疗之神吗?终于来了。”叶修看见他打了个招呼,一如既往的散漫。

    “还是一头白毛。”张佳乐打量他。

    一群人也不严肃了,闹闹哄哄地跟他打招呼。环视一圈全是熟人,就孙翔和唐昊眼生些,但也不是没见过。

    “怎么老是你们。”方士谦乐了。

    “主打一个熟人局。”方锐钓着巧克力棒,嚷嚷着,“为了欢迎微草前门面正式加盟,咱晚上吃蛋糕吧!”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说同意。

    等到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喻文州说要把他拉进国家队的小群。

    “都拉他了我们家大孙怎么不拉。”张佳乐突然凑过来。

    “也可以呀。”喻文州回应。

    “不是,等会儿,关孙哲平什么事?”

    方士谦话音刚落,孙哲平提着大蛋糕盒子就进来了,问:“怎么不关我事儿了?”

    方士谦脱口而出一句:“我草,你什么时候解决的。”

    孙哲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是跟你提过了吗?你还是太嫩。”

    方士谦大骂一声滚,让他别学韩文清。

    听到的人都一头雾水,具体什么情况可能只有偶然在烤鸭店碰面的两人清楚了。

    方士谦贴在王杰希身边,环视一圈。

    他看见苏沐橙、肖时钦、孙翔凑在一起聊天,看见喻文州和黄少天一如既往地交头接耳,又看见一起拆蛋糕的孙哲平和张佳乐,再想到自己和王杰希。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国家队……还挺圆满。”

    王杰希笑着说:“是啊,还会更圆满的。”

    国家队夺冠之后,王杰希接受了单人采访。

    前几个都是很常规的问题,王杰希给的答复官腔和个人情感对半分。

    最后一个问题与比赛毫不相关且相当八卦。

    “很多网友都很好奇您的理想型,能简要说一下吗?”

    这回王杰希不打官腔了:“我的理想型?他身份证号11010819971109,后面四位数不告诉你们。”


Ps:感谢你看到这里。作为感谢就给你讲个笑话吧,那个笑话就是——我是庙粉。没开玩笑,我真的是庙粉。

小瓶

【新风】利息与吻

风间彻在整理母亲寄来的搬家纸箱时,发现了被压在箱底的浅蓝色浴衣。丝绸腰带内侧洇着可疑的褐色痕迹,像极了幼稚园那年夏日祭典被打翻的苹果糖渍。他鬼使神差地展开衣物,一张泛黄的拍立得突然飘落——画面里五岁的自己正被小新扯着浴衣下摆,背景是漫天绽开的金色烟花。

蝉鸣从二十七楼的落地窗渗进来时,风间已经在地毯上呆坐了四十三分钟。手机屏幕显示着三天前收到的简讯:「风间先生的童年宝藏已送达,请签收——野原新之助 货运部」。那台从春日部运来的迷你冰箱此刻正在玄关滴水,融化冰晶在地板蜿蜒出东京湾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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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意外快递

门铃第七次响起时,风间刚把咖啡泼在并购企划书上。他扯开指纹锁的瞬......

风间彻在整理母亲寄来的搬家纸箱时,发现了被压在箱底的浅蓝色浴衣。丝绸腰带内侧洇着可疑的褐色痕迹,像极了幼稚园那年夏日祭典被打翻的苹果糖渍。他鬼使神差地展开衣物,一张泛黄的拍立得突然飘落——画面里五岁的自己正被小新扯着浴衣下摆,背景是漫天绽开的金色烟花。

蝉鸣从二十七楼的落地窗渗进来时,风间已经在地毯上呆坐了四十三分钟。手机屏幕显示着三天前收到的简讯:「风间先生的童年宝藏已送达,请签收——野原新之助 货运部」。那台从春日部运来的迷你冰箱此刻正在玄关滴水,融化冰晶在地板蜿蜒出东京湾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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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意外快递

门铃第七次响起时,风间刚把咖啡泼在并购企划书上。他扯开指纹锁的瞬间,熟悉的关西腔穿透了智能门禁系统。

"特~等~席~快递~"小新歪戴着鸭舌帽,搬货腰封勒出精瘦的腰线,"风间董事签收前要验货吗?"

风间的手指在电子屏上悬停,余光瞥见对方后颈的汗珠正顺着脊椎滑进工装服领口。二十七岁的野原新之助依然保留着某种奇异的稚气,如同被时光琥珀凝固的夏日蝉蜕。

"这是什么?"风间用鞋尖踢了踢缠满胶带的纸箱。

"是风间先生藏在树屋床底的宝物啊。"小新突然凑近,运输单上的圆珠笔迹蹭过他袖口,"十八岁时你说要等当上董事再看,现在该付保管费了。"

冷藏箱开启的冷雾中,风间看见了被保鲜膜层层包裹的玻璃罐。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橡皮恐龙玩具正在溶液里悬浮,罐底沉着张字迹晕染的纸条——「给爱哭鬼彻的勇气咒语 新之助巫婆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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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树屋往事

梅雨季的潮气在树屋木板间发酵,十五岁的风间彻蜷缩在吊床里。补习班模拟考的分数条被揉成团塞进恐龙模型,窗外暴雨正冲刷着小新用粉笔画的歪扭涂鸦。

"喂——"湿透的衬衫突然从透气窗甩进来,"优等生的眼泪是咸味还是甜味啊?"

风间抓起恐龙模型砸向声源,却听见重物坠地的闷响。当他探出头时,小新正躺在泥水里举着融化的冰淇淋:"赔偿金要收这个哦。"沾着草屑的手指戳向他泛红的眼角。

当雷声碾过天际时,对方突然把暖烘烘的额头贴在他颤抖的脊背上:"这种时候应该说'好害怕要抱抱'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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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成人法则

东京塔的投影漫过会议室落地窗时,风间正把第十三个咖啡胶囊塞进机器。小新发来的定位突然在手机屏炸开烟花特效,地址显示是他们高中常去的柏青哥店。

"三十岁大叔还玩这个?"风间扯松领带时,瞥见倒影里自己耳垂泛着可疑的红色。

当他在烟雾缭绕的店铺角落找到人时,小新正用钢珠在积分台摆出歪扭的爱心:"听说风间董事要联姻了?"弹珠折射的光斑在他锁骨跳动,"对象是这种类型吗?"

风间夺过钢珠的瞬间,小新的指尖划过他无名指根部。成年后精心构筑的社交礼仪突然崩塌,他近乎粗鲁地把人拽进后巷,却在对上那双永远清澈的眼睛时哑了火。

"是母亲安排的相亲。"风间听见自己声音在夜风里碎裂,"下个月十号..."

"那天是动感超人剧场版三十周年纪念日欸。"小新突然掏出两张电影票,"我排了七小时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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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时光咒语

放映厅灯光熄灭时,风间在座椅扶手上摸到了熟悉的齿痕——十七岁那年他们逃课来看电影,小新啃爆米花时留下的杰作。银幕上播放着幼稚园特别篇,主题曲响起的瞬间,右侧传来轻不可闻的哼唱。

风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当片尾字幕浮现「献给所有不想长大的孩子」时,他感觉有温热的手指缠上自己的小指。小新掌心的运输茧擦过他定制腕表,像某种跨越时空的契约封印。

"其实那个玻璃罐..."散场灯光亮起的刹那,小新把爆米花桶扣在他头上,"我偷偷换过三次防腐剂。"

夜风掀起计程车窗帘时,风间在车窗倒影里看到小新后颈的枫叶胎记。二十七岁的野原新之助依然像株野蛮生长的向日葵,固执地照亮他西装革履包装下的腐朽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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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梅雨停歇

拆开第十八个搬家纸箱时,风间发现了被保鲜膜包裹的树屋钥匙。暴雨冲刷着阳台玻璃,手机突然收到气象局警报:持续三周的梅雨将在今夜结束。

当他浑身湿透地站在童年秘密基地前时,树屋窗口正飘出诡异的蓝光。攀上吱呀作响的木梯,只见小新蹲在吊床边调试投影仪,墙面上跳动着他们这些年的偷拍照片——大学毕业礼摔碎的镜框、第一次喝醉的居酒屋、甚至上周在便利店抢最后一份儿童餐的蠢样。

"这是要价三十二年的账单。"小新举起满是划痕的恐龙玩具,"利息是..."

惊雷炸响的瞬间,风间终于吻住那两片永远含着玩笑的嘴唇。梅子酒的酸涩在齿间漫开,他尝到了十八岁那夜没敢触碰的,关于夏天的全部味道。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树屋缝隙漏进来,照亮地板上两件交叠的浴衣。浅蓝色布料上,干涸二十七年的苹果糖渍正在重新融化。

不知道好烦哦

喻黄丨懂不懂工资上交的含金量

✿一个ooc小甜饼

✿久违的国家队日常小故事




方锐把钱包递给黄少天的时候还面露嫌弃之色:“十年如一日的自恋啊,少天大大。”

黄少天一把抓过钱包,有些不满地嘀咕:“说得好像你不自恋一样,你不也在用自己卡面的卡?”

“那还不是配合这回活动,你连储蓄卡都是自己的卡面……别还是工资卡吧?”

国家队此次出征联名活动不少,甚至有visa卡联动,主打一个配合世邀赛,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联名活动照顾到各家粉丝,加上领队在内一共十四张卡面可选,用的照片还是大家各自的国家队队服定妆照。

刚才方锐在会议室捡到一个钱包,没看到证件,倒是看到两张黄少天卡面的银行卡,这个钱包的主人是谁便不言而喻...

✿一个ooc小甜饼

✿久违的国家队日常小故事




方锐把钱包递给黄少天的时候还面露嫌弃之色:“十年如一日的自恋啊,少天大大。”

黄少天一把抓过钱包,有些不满地嘀咕:“说得好像你不自恋一样,你不也在用自己卡面的卡?”

“那还不是配合这回活动,你连储蓄卡都是自己的卡面……别还是工资卡吧?”

国家队此次出征联名活动不少,甚至有visa卡联动,主打一个配合世邀赛,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联名活动照顾到各家粉丝,加上领队在内一共十四张卡面可选,用的照片还是大家各自的国家队队服定妆照。

刚才方锐在会议室捡到一个钱包,没看到证件,倒是看到两张黄少天卡面的银行卡,这个钱包的主人是谁便不言而喻。

“是工资卡。”黄少天大大方方承认,“这张难道不好看吗?”

方锐摸着良心说:“也就那样吧,背面比较加分。”

这张储蓄卡是蓝雨自己的联名,背面印的蓝雨的队徽。

黄少天冷哼一声,不打算和没品的人继续交流。

方锐倒是来劲了:“难道不是吗?让文州来评评理,那肯定也是觉得你们蓝雨队徽更好看吧?”

让方锐意外的是,黄少天露出一个比较微妙的表情。

“怎么?你真问过?”

黄少天咳了一声:“打听我们蓝雨的事情干什么?现在都是国家队队友了,少动歪脑筋知道吗?”

“这算什么歪脑筋,问都不让问?”

方锐念叨这一句的时候,黄少天已经拿着钱包走远,用实际行动表明确实是不让问的。

 

 

联动的银行对国家队选手们是有要求的,不光要开一张自己卡面的信用卡,还得实际用起来,起码在国家队官博更新的vlog里能看到大家在用联名卡消费,最好还能展示一下绝美卡面工艺。

关于展示卡面这件事,黄少天很有话说:“我最近刷卡姿势都变浮夸了,算不算工伤?昨天去超市掏卡的时候,我感觉店员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王杰希觑他一眼,并不赞同。

“血口喷人!”

“在超市用现金就好,非要掏卡。”

“零钱不方便拿,哪有刷卡方便?”黄少天说到一半,收到消息,看了一眼便起身,“不说了,我过去一趟。”

王杰希停顿一下,面露古怪之色:“你们还是小学生吗?买东西也必须两个人?”

“跟你这种孤家寡人讲不清楚!”黄少天胡乱挥了挥手,并没否认王杰希的说法,脚步轻快地往对面商场小跑过去。

黄少天的确是去找喻文州的。

为了方便管理,国家队所有队员都被要求统一行动,不得擅自离队。大家只好每天同吃同住,连逛街购物都得绑定。

黄少天竟然是在彩妆专柜前找到喻文州的,跟他一起的还有国家队内两位妹子,看来是替他做参谋的。

“你也打算给妈妈带点吗?”苏沐橙笑眯眯地问。

黄少天倒是没这个打算,他只是被叫来签字,都不知道喻文州要买什么大额商品。

“我一起买了。”喻文州制止他再看的念头。

“不是让我签单吗?”黄少天也不执着要自己买。

喻文州把单子推到他面前,签字笔也递过来。

楚云秀在旁看得有些惊讶:“你是叫少天过来签单?不是刷的你的卡吗?”

黄少天这边已经龙飞凤舞地落下自己大名。

“嗯,是刷的我的卡。”喻文州只是这么应了一句,便没有下文了。

他不往下说,不代表另外两位猜不出来。

苏沐橙和楚云秀交换一个震惊的眼神。

“所以这张卡虽然卡面是你的照片,但实际上的卡主是少天?”

黄少天放下笔,很是理直气壮:“这样不行吗?”

“行是行……”楚云秀竖起大拇指,“你俩还挺会玩。”

 

 

国家队内部是没什么秘密可言的,起码是在世邀赛期间。

当晚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喻队刷卡黄少签单的典故。

张佳乐很直接地跟黄少天伸手:“你的卡拿出来看看呀?”

是要检查他卡上的签名是不是喻文州的。

黄少天很直接地拒绝:“信用卡这种东西是随便能交出去看看的吗?你还想看背面!”

方锐倒是很惋惜:“我捡钱包的时候只注意卡面了,完全没看背面,我的道德底线还有待降低。”

关于捡钱包这个说法,黄少天没解释什么,喻文州反而替他解释:“本来应该是我去帮少天拿钱包的,没想到你先一步,谢谢。”

方锐搓了搓手臂,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张工资卡也是少天的卡面,难道……”

喻文州向黄少天递去一个问询的眼神,后者摊开手:“随便,反正不说他们也会乱猜。”

喻文州这才回答方锐的问题:“嗯,是我上交给少天的。”

一时间桌上一阵“乒呤乓啷”的响动,光是刀叉都掉了好几把。

比起国家队其他队员对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的震惊,方锐的震惊在另一个层面——

“我记得以前青训营的时候,你俩分明都是不把工资卡上交给另一半的想法!”

黄少天愣了:“我们以前还讨论这种问题?”

方锐“啧”了一声:“怎么没讨论过?不能除了文州的事情你都金鱼脑吧?不对,讨论的时候文州也在。”

“我们讨论这个的时候都还没成年。”喻文州指出这一点,“而且我当时认为不用上交工资卡的理由是,我想用其他方式让另一半感到安全感,而不是用一张能单方面被我挂失修改密码的卡。”

黄少天恍然:“这么说我就有印象了。”

方锐气愤:“你不能只给文州相关的记忆扩容储存吧?”

黄少天心虚地安抚:“我这不还是记得你当时说工资是要全部上交的吗?你看我这也算跟你学习了吧?”

方锐冷笑。

 

 

其他人总算把刚才那句信息量含量极大的话消化掉,一时间都还有些恍惚。

“既然不打算用工资卡作为提供安全感的道具,为什么又要互换工资卡?”

“太明显了。”黄少天摊手,“如果我用队长的卡面,队长用我的卡面,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嘛。”

“你们会在意这个?”王杰希忍不住吐槽。

喻文州这时候笑了笑,主动说:“其实是我一开始办了少天卡面的储蓄卡,还找了俱乐部帮忙升级成工资卡。”

“然后呢?”

然后喻文州又不打算说了,成功吊起其他人的好奇心。

属于管杀不管埋。

黄少天倒是知道喻文州为什么不往下说,换他也是不说的。

喻文州开卡的时间点他们还没有这样亲密的关系。

黄少天也忘记自己是从哪儿听到,喻文州的工资卡的卡面是他。反正蓝雨内部的八卦从来飞得快,飞到当事人耳中也很正常。

他自己苦思冥想半天,想不通喻文州做这事的逻辑,忍不住去问了。

喻文州当时的回答是:“想要体验一下工资直接上交的感觉。”

弄得黄少天结结巴巴了半天没能给出一个完整的回答。

后来大概又过了半年,黄少天也去办了一张新的银行卡,卡面是喻文州,这张卡也被升级成了工资卡。

等做完这些,黄少天拿着卡去找喻文州,不容人拒绝地把工资卡塞到喻文州手里:“这样才算是上交吧?在你手里的算什么上交?”

大概是都想到了这里,当着其他国家队队友的面,两人相视一笑。

笑得其他人半个字都不想往下问了。

 

 

 =fin=


因为最近要换工资卡了,昨天跟茜茜聊天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梗XD

超爱奶茶的girl

谁要跟同事谈恋爱啊喂!

新年第一篇,胡编乱造。我其实也不想把小周写的这么逗,但我真的忍不住,对不住了小周,但我下次还敢嘿嘿


00

孙翔:卖腐我忍了,毕竟不卖腐经理就要卖我,拉郎我也忍了,经理说工作嘛,赚钱,不寒碜。但是!但是拉郎拉到某人就算了!现在还言之凿凿我俩真谈恋爱了?!这我就要掀桌了!

轮回经理:小孙你先忍忍,退一万步来说,就真的不行吗?

孙翔:不行!你会跟你同事在一起吗?!

经理啊这啊那,嗯这嗯那,最后服输了:有点萎了谢谢

孙翔:对啊!对啊!我看他那张脸我也得萎啊!

全程听完的江副抹了一把脸,不是,你俩,为什么代入男同事啊…不对,代入谁都不可以啊!


01

孙翔重重拍了下桌子,愤然而起...

新年第一篇,胡编乱造。我其实也不想把小周写的这么逗,但我真的忍不住,对不住了小周,但我下次还敢嘿嘿


00

孙翔:卖腐我忍了,毕竟不卖腐经理就要卖我,拉郎我也忍了,经理说工作嘛,赚钱,不寒碜。但是!但是拉郎拉到某人就算了!现在还言之凿凿我俩真谈恋爱了?!这我就要掀桌了!

轮回经理:小孙你先忍忍,退一万步来说,就真的不行吗?

孙翔:不行!你会跟你同事在一起吗?!

经理啊这啊那,嗯这嗯那,最后服输了:有点萎了谢谢

孙翔:对啊!对啊!我看他那张脸我也得萎啊!

全程听完的江副抹了一把脸,不是,你俩,为什么代入男同事啊…不对,代入谁都不可以啊!


01

孙翔重重拍了下桌子,愤然而起。

周泽楷心疼看了看桌子。一大早的,被小斗神狂拍了无数下。

“?周泽楷你为什么不心疼一下我的手,咱俩不是最佳cp吗?”

“我记得奖杯上面写的是最佳搭档,我直的,谢谢”周泽楷冲他露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微笑。

“废话我也直的,请你不要对我的出生地有任何的刻板印象,谢谢”孙翔反击一个白眼。

“呵呵,那你跟…”

“啊啊啊啊啊闭嘴闭嘴闭嘴,不许提这个名字,不许在这个美好的早晨这个神圣的地方提这个禁忌!”

周泽楷看着捂着耳朵疯狂摇头魔怔的搭档,扯了扯嘴角,可我们就是这个才来的啊,要不然大早上不睡觉一群老爷们聚在一起干嘛?葫芦啊。

…周泽楷你等等,把那句话撤回,你有点ooc了。江波涛咬牙切齿提醒。

哦哦哦哦,要不然我们早上不多睡一会在这里干什么?呼吸新鲜空气锻炼身体吗?

孙翔撇了撇嘴,真想让全国人民看到你男神光环下的真面目。

面具之下是更美的面具…周泽楷张口就接。

闭嘴,不许玩梗!江波涛跟孙翔异口同声。

周泽楷委屈,周泽楷屈服。


02

“江副我申请法律援助!”跟周泽楷打闹完的孙翔终于想起正事。

“哦?”江波涛低下头冷静扶了扶眼镜。周泽楷觉得这时候应该要有点特效,于是他打开了手电筒试图给江副队打上一束寒光。


…孙翔,麻烦给我递张纸。


揍完了轮回那张价值千万的脸后,江波涛舒心吐了一口气,扔掉了擦眼泪的纸,镇定自若的重新坐了下来。

“好了,原告孙小翔同学,你可以说出了你的诉求了。”

刚看完一场轮回副队暴力殴打正队的恐怖现场,孙小翔眨了眨眼,眼睛不自主飘向还在角落咬手绢的队长,畏缩的开了开口“大…大人,我就是想…想要回我的清白”

“嗯?你的清白不是早给了枪王?”

角落里的周泽楷又自豪挺起了胸膛,嗯嗯,双一常年占据联盟最佳cp榜前三名呢。

“…所以说啊,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大人是不是得去帮小民澄清一下?”

“是什么样的言论,你具体说来”

“大人我知道!”

“上堂细说”

周泽楷又快乐的跑回来,“他们说孙翔跟叶修谈恋爱了!”

“什么?有这档事?”

“嗯嗯,他们还说孙翔叶修早在嘉世的时候就暗度陈仓,两人隔着一条街,每天打开窗你望望我我望你互诉衷肠,挑战赛那天两人被迫天各一方,后面孙翔进了轮回还与那叶贼藕断丝连,丝毫不顾搭档跟双一cp的颜面!如今要一同进入国家队,只怕,只怕两人又要再续前缘啊!到时候我这张联盟第一脸往哪搁啊!求大人为我做主!”

“什么?大胆孙翔…”

“什么?我哪有?!大人你听我解释!”

“大人快治他罪!”

“哇周泽楷你个浓眉大眼的我平时待你不薄…”

“妖孽!…”



03

“叩叩,停一下,各位。 ”方明华一头黑线忍无可忍的敲了敲房门。

一听到方明华声音,房间里的三人迅速分离,安静坐回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房间里东西不凌乱那还是可信的。

“小江,我一直以为你是稳重的性子的”方明华恨铁不成钢说道。

“啊明哥,你刚才看到的不是我,是我的第二个人格。”江波涛试图狡辩。

“我看错了周泽楷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能看错”方明华沉浸自己世界无法自拔。

周泽楷无辜的眨了眨眼。什么呀,人家一直都很乖巧呀。人家只是不太爱讲话。

“别给我装”

周泽楷哦了一声,端正的坐姿一下子弯起来,啊早说啊,装的有点累了。

“跟你们对比起来,人家孙翔都是个乖宝宝了。”

孙翔后面的不存在的尾巴不受控制的摇了起来,面上端着一本正经,眼睛透露着“对,没错,我最乖了,方哥你说的可太对了!”

噫——恶心。不乖的周泽楷跟江波涛齐齐翻了个白眼。


04

“有个问题,孙翔你这么介意跟叶…”

“啊啊啊啊啊不许说名字!”

“…跟嗯嗯拉郎,为什么不介意跟小周,更别说你俩不是拉郎你俩还是在卖腐呢 ”

孙翔疯狂摇头“不一样啊!”

周泽楷疑惑歪头,又想了想坚定点了点头“嗯!不一样!我帅!”

“…够了”江波涛再次把那张联盟脸按到地上。

方明华熟视无睹“有什么不一样,别拿同事那套说辞,周泽楷也算你同事,我们也是你同事”

“可是,可是我跟周泽楷属于工作内容啊,这是工作呀,我跟那嗯嗯这不是纯污蔑我清白嘛!”

“嗤——”江波涛白了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就网友一个拉郎至于吗?要死要活的,那上次小明上贴吧还看到我跟刘皓的呢?你看到我作天作地了?”

“?不是你开小号谩骂两天一夜并追着评论区主页帖子举报的时候了?”

江波涛仰头吹口哨充耳不闻。


05

“方哥,我本来也不想那么计较的,但是那嗯嗯有毛病你知道吧!他看到帖子他还丫的点赞!我昨天微信被轰炸了一晚上,全问我是不是真谈了”孙翔捂着脸痛苦哀嚎。

“所以一大早上把我们薅起来?”周泽楷愤怒。

孙翔放下手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发布帖子的网名叫‘楷皇掌中宝的小娇妻’”

周泽楷左顾右盼。

“那关我什…”

“个性签名是‘涛涛要给楷楷生八个!’”

“…”

“…”

“…”

“萎了”江波涛认同了。

“萎了”周泽楷点点头。


06

“想开点,网友嘛,记性很差的,很快就过去了,你正宫之位还得是wuli楷皇的”

周泽楷听完这话,故作扭捏羞涩一笑。

“好消息,他俩上热搜了”江波涛面无表情的鼓掌。

闻言楷皇一倒,什么!我辛辛苦苦卖了一年多才上过两三次热搜,凭什么他俩就一个帖子一个点赞就上了。

叶修,我一生之劲敌!周泽楷握紧小拳头,眼底熊熊烈火在燃烧。


“嚯,这阅读量,难怪经理有意让你跟叶…”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方明华不打磕绊的接歌。


江波涛看了下时间,磋磨一上午了,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行了大惊小怪的,不就是网友拉个郎说你跟嗯嗯谈恋爱,你俩又不是真谈,多大点事,又没少胳膊少腿的”


“你跟周泽楷生八个。”


江波涛从容不迫坐了回去。

“…好吧兄弟们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怎么让这股歪风邪气消散然后高举我大轮回双一的旗号要不这样我去印‘举世无双,双一生俩’的锦旗然后盖上轮回章官方验证接下来寄给这些拉郎的粉丝你看怎么样呢孙翔及其他的爱人周泽楷?”

“…”“…”

“噗,我没意见”方明华笑眯眯道。


“周泽楷你要死啊眼睛看哪呢!我生不了!你也生不了!江波涛更生不了!”


方明华叹了一口气,希望明天不要传出来轮回正选全萎的声音。他们这群单身狗无所谓的,我已婚人士还是要点面子的。



糖醋小魚🐟

【新风】关于我精挑细选之后自告奋勇成为发小男朋友这件事

·全文1w3➕

  轻微女装癖的风间彻在野原新之助面前掉马后拥有忠实观众的故事,纯血小甜饼,放心食用^^

  

  01

风间彻面无表情地拿过快递,手心浅浅冒出一层汗,他抿嘴,手上加快速度,不想在驿站多待,却遇到了认识的同学。

礼貌打了招呼,对方看着他手上的快递,顺嘴说了句,“哈哈哈,你又来拿快递啊,这么大包是又买了衣服吗?”

风间彻手指扣了扣包装,勉强笑笑没有回答,对方也不是非要问出个什么,说完就打算离开,走前嘴里嘟囔着,“不过也没见你穿过新衣服啊……”



回到寝室,风间彻没急着拆快递,他打开空调,又把窗帘仔仔细细地拉上,坐在桌前盯着快递,迟迟没有动手。...

·全文1w3➕

  轻微女装癖的风间彻在野原新之助面前掉马后拥有忠实观众的故事,纯血小甜饼,放心食用^^

  

  01

风间彻面无表情地拿过快递,手心浅浅冒出一层汗,他抿嘴,手上加快速度,不想在驿站多待,却遇到了认识的同学。

礼貌打了招呼,对方看着他手上的快递,顺嘴说了句,“哈哈哈,你又来拿快递啊,这么大包是又买了衣服吗?”

风间彻手指扣了扣包装,勉强笑笑没有回答,对方也不是非要问出个什么,说完就打算离开,走前嘴里嘟囔着,“不过也没见你穿过新衣服啊……”



回到寝室,风间彻没急着拆快递,他打开空调,又把窗帘仔仔细细地拉上,坐在桌前盯着快递,迟迟没有动手。

意识到再不拆他那个讨嫌的舍友就要回来了,他还是迅速把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其实那个同学说的也没错,风间彻买的确实是衣服,不过……衣服精致地绣着蕾丝,裙身不短,但架不住穿的人是个个高腿长的男人,裙摆也就在屁股下面一点,蓝白的裙子穿在他身上,虽然不难看,却还是有点奇怪。

风间彻苦巴巴地照着镜子,心里算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再戴上假发试一试效果。最后还是不敢冒险,把衣服褪下来收好,藏进衣柜用反季衣服盖住。

刚做完这一切,寝室门被大大咧咧地打开,来人身上覆着层薄汗,手上抱着颗足球,一进门感受到运作的空调,舒服得直接要脱掉上衣。

“哎哟!”

干燥的毛巾冲破空气盖在脸上,同时还有风间彻冷冰冰的语气,“把汗擦干,不许脱衣服。”

野原新之助倒不会因为语气不好就怎么样,他嬉笑着擦干汗,确实没有再脱衣服了,不过他做事听话,嘴巴可没有停下,“小彻是我的妈妈吗?虽然我也不想给男的看我脱衣服,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给你看……还是说你害羞啦?”

早知道对方就是个脑子不好又嘴欠的,这么多年被他揶揄惯了,早就不像小时候那么容易跳脚了。风间彻才懒得跟他计较,他抱着衣服说了句我要去洗澡了,就心事重重地走进浴室,也就没发现风扇一股气把拆下的快递袋吹到野原新之助脚边。



天气虽然炎热,但是风间彻不太喜欢洗冷水澡,和他妈妈从小到大耳提面命有关系,不好的习惯不良的作息通通在日复一日的管理下丢掉,也许丢掉的还有一些很难获得的简单的快乐。

洗完澡,热气蒸得又是出了点汗,风间彻皮肤红红的,尽力擦干头发的水泽却没什么效果,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他闷着头想着等一下用吹风机吹干。

出来的时候,野原新之助不像往常一样打游戏或者看那些不太正经的书,他看起来有些焦躁,手指不停地敲打课桌,发出凌乱的声音。看见风间彻出来,他停下手,欲言又止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风间彻斜了他一眼,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先插上电吹头发。

嗡响的吹风机闷在耳边有点吵,视线里,野原新之助自从他开始吹头发就又敲着桌子,看神色总感觉不会说什么好话。

五指穿过发丝,热风几下就吹干了,洗发水的味道却经久不散,甚至好像在房间中弥漫开,总感觉鼻子内都是淡淡的香味。安静突然席卷寝室,野原新之助没反应过来,或者说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风间彻没忍住,收起吹风机,朝对床扬了扬下巴,“喂,从我洗完澡开始到现在,你一副想说话的表情是干什么。”

还以为会得到一句矫揉造作的“啊哟小彻这么关心我的嘛因为我没和你说话所以就主动开口了真的是,是不是有点太喜欢我了啊”没想到对方看着他,忐忑地问,“风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还没听清问题的时候,风间彻是有点想笑的。笑自己是不是傻了,认识这家伙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见过他会忐忑,这个人脸皮不是一般厚,什么无耻的话可都说得出来。可回忆一下他话里的内容,又觉得很莫名其妙。

他无语地看过去,对方却回以不安的神态,风间彻意识到这家伙问的是认真的。

但是还是很奇怪,自己同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分开过,偶尔几年倒霉了还会和他同班,没成想上了大学也还是躲不开野原新之助的五指山,甚至成了全校唯一一个假四人寝真二人寝。两人不说坦诚相见,也算得上知根知底,自己有没有对象这件事应该很清楚吧。

再多的不解也懒得一一问出口,风间彻翻了个白眼,骂道,“我哪来的对象?——这什么,垃圾你给我干嘛?”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快递袋,风间彻脑袋一瞬间清空,全身飘飘地感觉下一秒就要仰天长笑驾鹤西去了。

野原新之助不觉得风间彻会和自己撒谎,如果真的有那一定不会瞒过自己,如果是假的……可眼前的快递让他想不出其他可能,等等,也不是写不出来,就是有点出乎意料。眼看风间彻脸上血色尽褪,那出乎意料的可能也变成了事实,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风间彻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平时懒得和野原新之助浪费口舌,是因为这么多年什么话都骂过了,两个人已经达到了就算不说话别人插足不了的境界,照理说面对熟悉的人说话都已经不需要过脑子了,此时此刻却是真的说不出什么。

他机械般张张闭闭,最后迟钝地看向野原新之助,妄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嫌弃,厌恶,难以接受……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往日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如今却一本正经地端着张脸,好像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一样,甚至比不上刚刚误以为自己有对象的犹豫,比起冷静,看上去更像是无所谓。

原来是无所谓。


02

“你这家伙真的很奇怪,平时大呼小叫的,真到了恶心的事情反而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所以说到底是谁让小彻觉得这种事情很恶心呢?我说啊,不就是喜欢穿裙子吗——就像妮妮喜欢超真实扮家家酒,阿呆喜欢研究石头,正南喜欢吹牛,小葵喜欢亮晶晶一样,本来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一长段话下来,风间彻的心情诡异地平静下来,确认了他话里话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嘲弄,他终于敢认真观察对方的神情。

难得的正经呢……是怕自己想东想西吗,这个家伙,原来还有这种温柔的时候。

慢慢地开口,终于没有那股绝望的意味在里面,好像有一点浅浅的笑意,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们一群人都没几个正常人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世界上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奇怪的不奇怪的,其实也都无所谓啊。反正我呢,只想要漂亮大姐姐和动感超人,也不在乎其他什么的啦。”

“妈宝风间离开家,好不容易可以稍微控制自己的人生,难得也要因为不相干的评价就缩回乌龟壳里面吗?”

风间彻听得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意识到,眼前这个坐没坐姿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的,勉强可以算是自己的损友发小的这个人,居然真的是在安慰开解自己,怪不是滋味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安静地对视着,野原新之助眉头一挑好像是想到什么,直起身子凑近。风间彻直觉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对方也确实不负所托,兴致勃勃地说,“啊啊,那那个,你是不是就可以变成漂亮大姐姐啊,我想看。小彻,我想看。”

野原新之助对自己外貌没那么在意,也没有啥叫卖乖的心思,他满眼诚恳,十分正经地拜托发小女装给自己看。

喔,还好。

风间彻垂下目光,清秀的面孔看起来乖顺得不行,稍加粉黛确实像略带英气的少女,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野原新之助认真地端详他的脸,越发确定对方能变成漂亮大姐姐。

风间彻倒是想着其他事情,他觉得野原新之助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任何长进,也是有了一点可以算得上情商这种玄乎的东西,至少想要看自己女装的时候会等待自己的答案,而不是像小时候一样自说自话去翻看自己的衣柜挑衣服。应该算是,有礼貌吧。

“小彻一个人偷偷摸摸这么久,一定需要一个捧场的观众喔。其他人我不要,如果是风间的话,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喔?”

明知道对方是滑腔舌调,风间彻心头一跳,匆匆移开视线,拒绝的话在嘴里滚了几圈,还是拜倒在他的攻势下,也许反而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有长进,一如儿时地拒绝不了眼前人的死缠烂打。



野原新之助被推进浴室,不满地扒着门框,纯黑的瞳孔专注地盯着风间彻,让人无端产生压力,“你答应我,等我出来你一定要变成漂亮大姐姐喔——”

越听越烦,风间彻推着他的脑袋,敷衍地翻了白眼,“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变成真的漂亮大姐姐的,快点进去洗澡,打完球浑身汗,真的是臭死了。”

看他还想再说什么,风间彻却是全然没有耐心了,不情不愿地喔了一声,就变成了野原新之助把他往寝室推,催促他快点换。

野原新之助本来想洗一个史诗级别快速的澡,速度可以媲美为了赶上校车他妈给他刷牙洗脸一条龙的极速服务,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宽慰自己,耐下心来在厕所磨蹭,越洗,心中的期待就放大一分。就在他思考要不要洗第五遍头发的时候,风间彻不耐烦地敲响了他的门,没好气道,“你在里面修仙呢?”

意识到他已经准备好了,野原新之助一个机灵,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往身上套,火急火燎地推开门。


03

不是新买的那套春秋法式浪漫蓝白蕾丝纯欲小猫软萌氛围感裙,应该是以前买来的,青春洋溢的水手服。

自家就有个上国中的妹妹,偶尔在街上也不是没有见过,说到底水手服其实已经是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了……但是,但是。

但是为什么风间穿起来这么的,这么的涩情啊。

野原新之助有点悲哀地想。这可是我最好的最铁的最喜欢的发小,我怎么可以用黄色眼镜看待他呢。

风间彻不想显得太突兀,甚至戴了一顶假发,也许是看野原新之助拖拖拉拉不出来,还有心思扎了个单马尾,假发温顺的搭落在肩头,裙下是两条细腻白皙,笔直修长的腿,等烦了的风间彻正拧着眉头瞪他,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像是耍脾气的小猫呲牙。淡粉的唇没有涂口红,在野原新之助眼里却变得格外显眼。

怎么会。怎么会!

不是野原新之助想象里的美艳姐姐,也不是普罗大众喜欢的清纯妹妹,不是活泼开朗学妹,成熟稳重学姐,体贴细心邻居……

野原新之助自认为博闻强识,早已看遍天下漂亮姐姐,此刻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形容词形容风间。

风间?

没错啊,这个人,虽然穿上了女装,但是他还是风间啊。

野原新之助上手摸了一把大腿,刚洗完澡的手却是冰的,冻得风间彻一个机灵,对着他脑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不许摸!”

野原新之助也发现自己有点凉,悻悻收回手,龇牙咧嘴地改成捂着脑袋,看着风间彻越发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猫,想笑又不敢,“好好好,不摸不摸。”

风间彻不信他,警惕地退回去,“你要的什么漂亮大姐姐我不会,我就穿这么一次给你看,不许和别人说!”

说完又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给这个家伙看,明显他就不是会给人保守秘密的人啊,自己真的是昏头了。可事到如今,除了封住他的嘴,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如,如果你答应我不和别人说,我还能再穿给你看。”想起什么 又马不停蹄地补充,“不许要求我穿奇怪的衣服,我只穿我自己挑的自己买的!”


其实上了大学之后,野原新之助就很少这么对风间彻了,但是看着眼前色厉内茬的人,手指紧紧绞着裙边,红着脸叽叽喳喳说一些很可爱的话,他就觉得心痒痒的。

他凑过去,往常都是从身后偷袭,这也是第一次正面对着耳朵吹气,还以为风间彻会有所防备,没想到其实一被靠近就僵住了,直到一股热气喷洒在耳边。

熟悉的,控制不住的感觉——好像被电流顺着血液游经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泛起,风间彻原本只是有点红的脸,这下彻底暴涨成血红色。看得出来他很想骂人,甚至有点想伸手打人的想法,无奈于浑身无力,软绵绵靠在野原新之助身上。


“……”反应这么大?

野原新之助难得有些心虚,看来是太久没吹他耳朵了,身体变得比以前还敏感。风间彻有点靠不住,野原新之助伸手搂住他的腰,没让他像滑溜溜的鱼一样掉下去,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手中温热的触感烫到了。

这么细的腰,平时吃的饭都去哪里了?

有问题就找答案,野原新之助的手顺着腰线往下探,颇为好奇地停在那瓣挺翘上。风间彻身体一抖,震惊地想要拦,野原新之助的手又落在大腿处,不客气地捏了捏。

“!!!”

风间彻可有力气了,他推开野原新之助,嗯,推不太开,只是隔开了些空隙,不过也够了。他一巴掌拍落那只耍流氓的手,又气又恼,“你干什么!不许往我耳朵吹气,不许捏我大腿!”

野原新之助不尴尬,他高风间彻半个头,此刻风间彻算是被他圈在怀里,灯光落在他面庞,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无端看出几分深情。

“小彻怎么还是那么敏感?”



04

虽然是个很烦人的家伙,但是不得不说,在作为一个观众来看,野原新之助无疑是最合格的。

不是说他有多么会捧场,也不是他赞美的词藻多么华丽,风间彻不屑于那些东西,他只需要他眼睛看到的,对方的态度。

野原新之助确实没有对他的选择指手画脚,甚至算得上0参与,他只负责在风间彻想要穿裙子的时候,老老实实地等着看就行了。老实才不是让风间彻满意的要求,但是每次风间彻换完衣服出来,野原新之助涨红的脸,血色的耳尖,不知所措无处安放的手足,很明显地这才是风间彻想看到的。

次数多了,野原新之助还没有免疫这种美貌刺激,倒是风间彻胆子大了。

那次他在浴室换了很久的衣服,久到野原新之助的期待都有点变成好奇,久到他忍不住想要敲门的时候,听到了风间彻喊他的名字。

推开浴室门,却并不是什么香艳的场面,不过是风间彻拉不上背后的拉链,需要帮助而已。拉链拉上,彻底盖住洁白无瑕的背和好像在呼吸的肩胛骨,野原新之助恍觉自己忘了呼吸。后退几步才看清风间彻的全貌,他气血上涌,手一摸,指尖沾了点红,又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不是吧?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一个震惊,一个绝望。



因为风间彻不喜欢化妆,但又讨厌自己穿上裙子怪异的模样,所以平时是有固定风格的,挑的都是些青春清纯可爱的,今天虽然也还是这种类型,但多了一些配饰。

白皙的腿套上了长短不一的丝袜,短的在小腿肚,长的则微微勒紧了大腿根,黑和白的碰撞极具反差。再往上看,风间彻扎了两个低马尾,两个成年人挤在密闭空间,他的脸早就红了,让人最意想不到的,他的头上戴了个猫耳朵。

看到野原新之助还在那傻站着,风间彻就来气,他上手捏住对方的鼻子,带着人往自己桌子走,“还看!先过来止血吧。”

晕晕乎乎被牵着鼻子走,野原新之助顺心而为,捋了一把猫耳朵。明明不是自己的耳朵,风间彻却是更害羞了。他加大了力度,比起捏更像是拧,逼的野原新之助松手。风间彻冷哼一声,让他自己捂着鼻子,自己去打湿毛巾

野原新之助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风间彻,视线却移到了对方细心的动作上,心里软软的,像是被塞了一大团奶呼呼的小猫。

冰凉的毛巾贴上额头,风间彻准备去换掉衣服,被拦住了。

“小彻,别换啊,人家还想再多看一会。”

风间彻其实有点犹豫,最后还是点头了。这反而很奇怪好吗,他虽然长得清秀,但是脾气还是蛮硬的,也喜欢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性格。

不过野原新之助早就发现了,毕竟什么时候穿都是看对方心情,几次下来也看出规律了,对风间彻来说,穿裙子可能是一种缓解心理压力的方式,但是这种方式又特别离经叛道,放松压力,却又生成新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现在有了观众,得到了支持和肯定,他自己可能没发现,每次换号裙子出来的时候,白净的小脸全都是纠结,直到野原新之助给出满意的反应,他才会露出害羞又幸福的表情。

真可爱。



05

所以说是心情不好吗。

止住鼻血的野原新之助,抱着手机却迟迟不开游戏,反而偷偷观察着风间彻的动作,对方听话地穿着那套,猫耳朵戴着不太舒服,就被摘下来放到一旁,野原新之助有点惋惜,那只猫耳又大又绒,衬得风间彻脸小又乖,像一只真正的奶猫一样。

唔,其实风间就是只猫吧,不然怎么那么可爱。

而且平时耳朵还那么敏感,人类的话,哪有夸张到那种程度呢。

猫的话,会喜欢吃小熊饼干吗?

野原新之助思绪乱飞,光怪陆离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最后确定风间彻就是一只修炼成人的猫妖。

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看到风间彻皱皱眉趴在桌面上,心里不由得一沉,“风间,你怎么了?”

风间彻半边脸藏在臂弯,两只眼睛闪闪发亮,水灵灵地看着他。碰到那滚烫的额头,野原新之助变了脸色,“你发烧了,先去换衣服吧我带你去校医那看看。”

病毒侵蚀了风间彻,他行动缓慢,慢吞吞地脱衣服。

诶诶诶……不是让你在这脱……

野原新之助心里着急,但也没拦住,现在室内外温差挺大的,一冷一热等一下可能病情加重了。

好不容易等到风间彻换好衣服,对方却直接爬上床窝着,任凭野原新之助怎么哄都不下来。野原新之助个子高,能看见那颗藏蓝色的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枕头里,有几根翘起来的头发随着呼吸一起一落,可爱得紧。

野原新之助努力放软语气,隔着床边围栏戳了戳那团人,“小彻,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床上的人不理他,野原新之助也明白对方实在不想动,只能跑出去外面给自家老妈打电话求助,回来之后有条不紊地泡了杯感冒冲剂,哄着人喝下去又见缝插针地骗对方量体温。等待的过程,野原新之助拿毛巾擦着风间彻的脸,对方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接触到毛巾抗拒地想躲。野原新之助的手托在风间彻后脑勺,仔细地替对方擦脸,心里漫无边际地想,风间果然是小猫变成的!

量完体温,风间彻如释重负地倒回床,这下是真的怎么叫都不会动了。野原新之助只能任劳任怨地把他收拾残局,把他平时最宝贵的裙子折好放起来,野原新之助突然觉得有点开心。

这说明什么,自己已经完全取得风间彻的信任,连裙子这种秘密都同意自己经手,这不是自己人是什么?

美滋滋打理好一切,野原新之助留了纸条在桌上,轻手轻脚地出了一趟门。



06

野原新之助平时不怎么着调,但是说话挺有意思,有他在课堂气氛也还算活跃,而且他心里有数,算是点睛之笔而不是扰乱课堂纪律,人缘还算不错。

去买药的路上遇到几个同学招呼他去踢球,野原新之助抱着后脑勺懒洋洋地说,“不去不去,今天可是我的足球休息日,我有别的事情要忙呢。”

其中有个人认真看了他几眼,问,“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住两人寝的?”

这话问的突然,野原新之助看过去,发现自己不认识他,没承认也没否认,“怎么?”

那个人也不太肯定,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你舍友是不是风间彻?听说他喜欢男的,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安静下来了,野原新之助皱着眉头,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他还以为野原新之助是不信,说都说了也不怕再多说一点,“我说他是同性恋,你别和他走太近,你看他长得跟个女的一样,谁知道他半夜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他同伴就推了推他,示意他看一下野原新之助的脸色,让他闭嘴。

“谁传的?”

“……我们班都在说啊,你不信就算了呗。”

野原新之助揣着兜走过去,那人强撑着没后退,生怕自己看起来认怂了一样,“以后,我不想再听见有人指着风间彻说他恶心,我听到一次都记在你头上,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打在对方脸上,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开始拦。



关上宿舍门,野原新之助看了一眼床上,那团被子有规律地起伏着,显然睡得很香。他把药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嘴角,“嘶”了一声。

对着镜子,这才发现那团淤青有点严重,在袋子里挑挑拣拣找到一个创可贴,龇牙咧嘴地挡住,怕自己聪明的舍友发现不对劲。

想起今天听到的话,野原新之助皱着眉头,思考着解决方案——自称是同班同学,也不知道传出去多少。

想到那些恶心的话,真的是一肚子火。自己认识风间十几年了,都没看出什么,他们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也敢瞎说,何况喜欢男的怎么了,风间这么优秀,看上谁都是对方的福气。

长得像女生?风间那么可爱,做男做女都精彩,一群没品味的家伙……气死我了,要是风间听到这些话会多难过啊。

我不想让风间受伤啊……


晚些时候野原新之助把风间彻叫醒,虽然想让他好好休息,但是还是要起来吃点东西垫肚子,再吃点药。不知道是这一觉的功劳还是那杯感冒冲剂,总之醒来的时候,风间彻只觉得有些晕乎和无力,想吐的感觉压下去,抱着野原新之助特地买来的蔬菜粥小口喝着。

风间彻在吃饭,野原新之助就在一旁观察,原本是想看看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慢慢的,注意力就放在那张脸上,红晕褪下,唇色比平时还要再淡一点,眼里没有平时的精神气,多了几分病恹恹的委屈。小口抿着粥,估计是因为没胃口,喝的兴致不高,但知道自己多少要吃点东西,所以还是捏着鼻子咽下去。

好乖啊。

野原新之助没忍住,捏了捏风间彻饱满的耳垂,得到了一个嗔怒的眼神,没有什么杀伤力,但他还是收手了,因为——实在是太乖了!

在这种眼神攻击下,再不放手,心里的罪恶感就会成倍出现。


吃完饭没有立刻喂他吃药,而是再量了一次体温,风间彻任人摆布,叫抬胳膊就抬胳膊,叫夹紧胳膊就夹紧胳膊,看得人心里软软的。野原新之助上前坚持体温计有没有放好位置,风间彻身体一歪就靠着这个体温偏高的人,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睛。

一时间野原新之助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腰不是腰的,最后还是没推开,让可怜的病号有个支撑。低头看着刚睡醒有点炸毛的藏蓝色头发,想着,风间真的喜欢男生吗?

男生有什么好的,臭烘烘的,没礼貌,说话还不着调,有时候还爱犯贱,到底有什么好的。

野原新之助自黑精神不错,为了发小操碎了心,可是不喜欢女生也没办法吧?只能给他找一个可靠点的人吗。

那就先从身边人想起——

正南?不行不行,正男实在是男女生心中最不被看好的,当损友还可以但是当对象万万不可!而且现在两人不在一个学校,真谈成了还是可怕的异地恋。

阿呆呢?也不行啊,阿呆是学术狂魔,一点也不懂心疼人的,风间和他在一起的话,一定会被忽视感受的,这怎么可以!

五分钟里,野原新之助都在反反复复想着靠谱的人选,不愿意委屈自己的发小,一时间也没注意时间到了,还是风间彻戳了戳他的腹肌提醒他。

“嗯,温度还是有点高,你把药喝了就再上去休息。”

风间彻听了,却没有动作,野原新之助奇怪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发小的洁癖犯了,一时也有点为难。

“不行,我妈说发烧了不能洗澡的,风间你就忍忍,忍这一天就好了的。”

“……”

“不可以的啊,今天洗了说不定会烧的更厉害的,乖,听话好吗,小彻。”

“……”

“啊不要那么看着我,好吧好吧,其实你今天没出门啊,把身上的汗擦一擦就行了,本来就干干净净的对不对?”

风间彻也觉得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更何况这个人用低沉的声音,在自己面前用哄小孩的语气和自己商量,实在太羞耻了,他点点头,在衣柜面前挑挑拣拣拿自己的换洗衣服。

刚要去浴室擦身体,肩上传来不容置疑的力气将他按回去坐好。

“干嘛啊……”

风间彻声音有点哑,以为自己的语气很凶狠,其实也就跟蚊子哼哼一样,充其量带了点恃宠而骄的不满。

面前是野原新之助端来的热水,风间彻还没反应过来,他双手合十说了句,“哈哈哈哈风间不好意思。”就动作迅速地脱了风间彻的上衣。

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寸皮肤,所到之处都熏红了,速度快却没有遗漏,三下五除二就把上身洗好了,野原新之助快准稳地把干净衣服套上——风间彻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洗”好了。

野原新之助把毛巾过了遍水,这次不急了,温柔地擦着脸,看风间彻呆愣的模样,还坏心眼地隔着毛巾捏了一下他的脸。

“发什么呆,擦好了,快上去睡觉吧。”

你你你你你!

风间彻被半推半就地推上床,爬完最后一阶楼梯才待机完,狠狠的人瞪了野原新之助一眼,后者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07

其实完全没有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他倒掉已经变冷的水,捧了冷水往脸上泼,水珠顺着硬挺的鼻梁下落,并没有给脸降温,他捂着心口,心跳得好快。

在外头吹了会风,他掏手机查资料,想着如果明天早上还没好的话,死乞白赖都要带风间去看医生。

所以说风间为什么要喜欢男生啊,除了自己还有哪个男生会这么关心他,真是的,风间眼神真不好。



夜间野原新之助睡得很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太安稳,除了风间谁还在寝室里吗?风间……是风间!他突然惊醒,掀开被子下床,浴室开着灯,风间彻惨白着脸吐个不停,眼角是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单薄的脊背颤抖着,看起来很痛苦。

野原新之助上去半搂着他,温柔地替他顺背,风间彻不像让他看见这么糟糕的一幕,却推不开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喉咙火辣辣的,眼泪大颗地流出,撕心裂肺地咳嗽,心里也特别难受。身心上的打击让他有点崩溃,如果有力气的话,他只想拽着野原新之助的衣领让他离自己远点。

这份藏了很多年的暗恋,到了大学看见野原新之助的受欢迎之后,就越发苦涩,甚至还让对方发现自己怪异的癖好,班上的同学对他说的话很难听,他不在乎,唯一关心的,是眼前人知情后对自己的态度。

如果他们跟新之助说了,估计对方只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吧。

头痛欲裂的身体撑不起复杂又痛苦的思考,风间彻被喂了口温水,差点咽下去的时候被掐住脸,被迫抬头看着野原新之助。

野原新之助有点想笑,但是风间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好,他只能轻轻捏一下,示意他吐出来,“漱漱口吧小彻,我们去看医生。”


半夜三点,风间彻看完医生在休息区坐着,野原新之助去给他拿药,走前揉了揉他的脑袋,“辛苦小彻在这里等我啦,我去拿个药就回来。”

药还没拿回来,身边就坐了一对母女,小孩子也是发高烧,晕在妈妈怀里睡觉,被一下一下轻柔地哄着。

风间彻收回视线小声的咳了几下,他脸小,口罩几乎要把他包住,漏出的眉眼显得他特别虚弱。

睡梦中的小女孩也很痛苦,把身体蜷缩起来 眼泪止不住地流,看得他的妈妈眼圈也红了,只能抱紧她亲了亲,小声地安慰。

风间彻身上的外套是野原新之助的,他摸摸口袋找到了一包纸,无声地递给那位母亲。对方如释重负地道谢接过,替小女孩擦眼泪。

野原新之助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这一幕心里又酸又软,他大步走过来,却没有什么脚步声。可是风间彻若有所感地抬头,起身要和野原新之助一起回去,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

怀里的人身体介于少年和青年,瘦却不弱,没什么肌肉,抱在怀里能摸到皮肤下的骨骼,实在是太瘦了。

风间彻迷茫地推了推他,他顺势松手,迎着不解的目光笑道,“人家有人抱着哄,我觉得小彻也得有人哄啊。”

“才不用。”说是这么说,风间彻嘴角上扬,显然是开心的。

月亮半挂在天空,路上萧条,偶尔只有几辆出租车飞驰而过,野原新之助好不容易打到车,刚坐不久风间彻就睡过去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把人往自己身上扶。

司机师傅精神气不错,见状小声和野原新之助搭话,“怎么了,半夜弟弟生病了吗,怎么没和家长一起出门?”

野原新之助也很困,生怕自己也睡着了,打着精神和司机聊,“不是,是舍友发烧了,送他来看医生。”

“喔噢,那你人还挺仗义啊,对舍友还挺上心呢”

怕风间睡不稳,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回道,“嗯,我挺担心他的。”

“小伙子够可以啊,对舍友跟对女朋友一样,那你对象真是有福了啊。”

听完司机的话,野原新之助心一跳,有点意外“……这样做,做我对象就有福了吗?”

“对啊,嘘寒问暖,谁不喜欢啊?小伙子还没谈过恋爱吗,哈哈哈哈我和我老婆就是初恋到结婚,现在日子过得可幸福了。”

不理会司机暗戳戳的炫耀,野原新之助虚心请教,“那……怎么做才算合格的对象呢?”



08

病了几天的风间彻终于痊愈了,原本以为野原新之助的粘人会在康复后消失,恰恰相反,变得更无微不至了。

别人可能会推拒不过就享受,可是抱着那种心思的风间彻却很难跨过心里的防线。更何况他还记得野原新之助半夜送自己去医院的那一次,自己狼狈不堪,对方却无视那些脏污地抱着自己。可是对方并不喜欢自己,那些举动只是出于多年的感情,也许换一个人都会是同样的结果。

想了很多的风间彻郁郁寡欢,收拾好东西就打算直接回寝室——野原新之助说会给自己买午饭的。

这么毫不遮掩的宠溺,却并不是风间彻想要的喜欢,这让他的良心更痛了。

手机振动,风间彻刚想查看信息,手里的手机却被一巴掌打落,在地上滑了很远,抬头面前是三四个人,都是同班同学。

始作俑者洋洋得意,好像自己替天行道一般,满怀恶意地开口,“喂,风间,你喜欢男的是吧?”

风间彻没理他,抬腿想去捡手机,却被拦住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你算什么东西,你舍友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闭嘴”

“你是同性恋,你知道自己恶心你还怕别人说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作一团,嘲讽的嫌恶的眼神落在风间彻身上,比隔夜的馊饭菜还恶心。风间彻冷笑,“是,我是同性恋,但我比你们这些人不知道干净多少,论恶心最是比不过你们,嘴巴一张大家都以为是垃圾桶呢。”

“你他妈说谁呢——!”

对面恼羞成怒扬起拳头,风间彻已经做好挡的姿势,后退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腰被一只有力的手搂住,拳头也没有落在身上。

野原新之助强忍怒火的声音响起,“我说没说过,别再来烦他。”



手机磕了一下,没坏,亮起的界面显示出收到的消息。


新之助:风间风间你在教室等我吧,我们一起去吃^3^


新之助:【小白跳舞】


看完消息,风间彻撑着下巴改看野原新之助上药,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但是又怕说出口连朋友都不能做。

“新之助,你没事吧?”

野原新之助干脆利落道,“有事。”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虽然看起来确实不像没事,但是也不是特别严重吧,“啊?那你怎么样了。”

“我现在觉得眼睛特别干特别涩特别痛,啊我的眼睛!”

虽然不晓得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起来生龙活虎的,至少还知道编瞎话,应该没什么大碍,“你别瞎扯了,他根本没打你眼睛好吗。”

“他是没打,但是今天是我的可爱小彻裙子日,没看见风间穿裙子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用我的眼睛了啊我的眼睛!”

风间彻撇撇嘴,就知道这家伙皮糙肉厚没什么事情,不过现在确实心情不太好,有点想穿裙子,嗯……和那家伙根本没关系。




09

野原新之助猜的没错,基本上风间彻穿裙子都是因为心情不太好,往常穿上之后欣赏一下,大概率会陷入“我果然是个变态”的负面情绪之中,今天也不意外。

镜子里的风间穿着俏皮可爱的裙子,淡淡的唇色让他看起来有些病弱,以前还能因为适配度高而短暂忘却烦恼,可刚痊愈的病号心思敏感,再加上这些那些的心事堆积,一下子就崩溃了。

野原新之助左等右等没等到风间,踉跄着去敲浴室门,门没关紧,指关节一扣就开了,露出门后蹲在墙角掉眼泪的人。

风间彻才不想被看见掉眼泪,他背对野原新之助站起身,随手抹了抹脸,猛地闷头钻过去,像灵活的猫一样,一下子跑回床上,变成一大团被子人。

“诶诶……”

野原新之助也有点被吓到了,认识风间彻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还真的很少见他哭过,这家伙脸皮薄心气高,最是要脸面,能死撑着从来就不会让其他人看笑话,如今在宿舍就两个人,估计实在是忍不住了。

手足无措地在桌前团团转,又不敢乱说话,怕给人惹毛了踩雷了更难受了,努力斟酌着语气和内容。

“你不要说,你听我说……新之助,你听我说吧。”

浓厚的鼻音从被子里传来,他躲得严实,一根头发丝都没暴露,却不难从语气中听出难受。

风间彻其实不想说的,可是他想着这段时间那些特殊对待,还有今天野原新之助在自己身旁说的那些话,心里总隐隐有些期盼——如果,如果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呢?

“好,我不说我不说,小彻你把脑袋伸出来透透气吧,我怕你闷坏了……”

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被打破,风间彻却生不起半点气,反而觉得好笑,好像不管什么时候这个人都有逗自己笑的能力。

他听话把脑袋探出来,鼻头通红,眼角含泪,但是扬起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像单纯懵懂的小鹿,看得野原新之助心中一悸。

既然决定要说,早说晚说也都是说,那不然就用最直接也是最刺激的方式,也让自己看看野原新之助的表情到底是为难还是憎恶……



风间彻直视那双眼睛,他已经看着那双眼睛十几年了,看着他的眉眼从青涩到成熟,不变的还是那份吊儿郎当。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小时候嫌你烦,长大了,却讨厌你烦别人。”


  “我的癖好被你撞破,你说你不觉得我恶心,我是信的……那如果我最大的秘密其实我喜欢你,你还会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吗,还是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说我恶心说我有病?”




10

“野原新之助,今年19岁,今年刚上大一,最喜欢吃的是小熊饼干,最讨厌吃的是青椒,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陪你去校门口吃拉面喔,当然,是你请客。”

“……新之助你有病啊。再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哎哟风间不要这么死板啊,你对我不好奇吗,你想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

“是什么?”

“当然是——”


当然是?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野原新之助瞪圆眼睛,仰头看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人,觉得自己特别搞笑挑来挑去,自己的想法很一般,风间的眼光倒是特别好,真的吗真的吗——

风间喜欢我?我可以当风间的对象?

!!!

野原新之助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巨大的小熊饼干砸昏头,只觉得幸福到飘飘然,要不是对方还在等自己的答案,只怕现在已经飘回春日部放鞭炮了。


“我!我也喜欢风间,我喜欢小彻!!”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我确定,我最喜欢小彻!如果小彻和青椒掉进水里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救你的!”

“你喜欢裙子也好,生病难受也好,小时候也好长大了也好,只要你好,我会在你身边,我陪着你。”

“你喜欢男生,我就是男生,我们家虽然还有好几年房贷但是我爸会努力的!风间就是风间,我小时候那么讨嫌,还老是捉弄你,我要负责的——”

“诶诶,小彻,你别哭了呀——”


一股脑胡言乱语说了很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回神一看,风间彻早就松开了被子,呆呆地看着自己,明明在笑,却还掉着眼泪,看起来可怜可爱,惹人心疼。

“小彻,”野原新之助张开手哄他走下床,“唔,下来好吗,我还有话想说…”

可刚下床就扑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野原新之助埋进他的肩窝,把人抱的很紧,“我想说,我喜欢你。”

“……你已经说过了,说了好几次的”风间彻难得没有挣扎,不讨厌这个拥抱,尽管自己被抱得有点疼。

野原新之助头发短,那颗脑袋不安分地蹭了蹭,有些扎人,有点痒,“不够的,你喜欢我那么久,我怎么说也说不够的。”

风间彻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挠笑的,但他没有推开那颗脑袋,只是闷闷地笑着。


“我才不要和青椒掉水里——”

“不管是谁和青椒掉水里,我都不会救青椒的!”

“……你有病啊”

“不要青椒,我要小彻!”

“谁和你说这个了,哼哼你别蹭了,扎人”

“我不管我不要青椒我要小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痒啊”



10

那个司机师傅怎么教来着,做一名合格的对象,首先——


“要多多表达地喜欢……”

袭击面包店

【喻黄】没谈恋爱是谁的错

summary:这个恋爱到底谁谈上了?

  

*无脑短打(5k也不短了吧)校园学pa

*有猫有鱼有阴湿男人

  

Pov.1  没谈恋爱是谁的错


  课上到一半,黄少天发觉肚子饿,干脆从后门溜出来买早饭。早秋露水极重,走过空气里都觉得水分子扑面而来,他把卫衣兜帽系带拉紧了一点,两手揣兜坐电梯下楼。四教电梯一直很慢,下行时总叫得很响,实乃新校区的未老先衰的典范一枚。


  教学楼里基本没人,踩过花坛草地里的水才能看见几个学生困倦地钻进便利店,路过有人捧了一杯关东煮,老广的辣汤实际上也不辣,香气飞起来缠住味觉,烟消云散后仍有余温留存,迅速勾起黄少天的食欲。等......

summary:这个恋爱到底谁谈上了?

  

*无脑短打(5k也不短了吧)校园学pa

*有猫有鱼有阴湿男人

  

Pov.1  没谈恋爱是谁的错


  课上到一半,黄少天发觉肚子饿,干脆从后门溜出来买早饭。早秋露水极重,走过空气里都觉得水分子扑面而来,他把卫衣兜帽系带拉紧了一点,两手揣兜坐电梯下楼。四教电梯一直很慢,下行时总叫得很响,实乃新校区的未老先衰的典范一枚。


  教学楼里基本没人,踩过花坛草地里的水才能看见几个学生困倦地钻进便利店,路过有人捧了一杯关东煮,老广的辣汤实际上也不辣,香气飞起来缠住味觉,烟消云散后仍有余温留存,迅速勾起黄少天的食欲。等会吃什么,这项人类历史上永久的难题只在他脑子里存在了一秒就烟消云散。太阳开始刺眼了,黄少天吸吸鼻子,眯了咪眼睛,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喻文州正迎面向他走来。


  黄少天单方面认识喻文州。主要原因是此男在大学这样人际关系淡薄的环境也有够出名,去年系里组织他们参加省赛,喻文州他们那组一直拖到ddl最后一天,拖到实在无法再拖,黄少天去提交资料的时候还听见系里老师都在说,项目做的很漂亮,就是太慢了,真是让人着急。就连线下提交报名资料的时候喻文州都是最后一个,卡着将将结束的点来的。


  他来时办公室已经没什么人,各个环节都走向收尾,但黄少天作为负责人助理不得不留守办公室当黑奴。这会没什么要做的,他塞了条口香糖,干脆趁喻文州弯腰拿笔填写资料的时候观察他:黑发,中分,看起来温润却又疏离的一张脸,这样的结论似乎对被观察者来说不太公平,毕竟喻文州总是微笑,只是黄少天老觉得这样的微笑其实是一种冷淡,对所有人微笑,那意味着对所有人都无视。人人都在台风里,他却走在风眼中,黄少天不怎么喜欢这样的人,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只是喻文州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拖延症的那种人。他忍不住伸头看喻文州的表格,嗯,字倒是有点规矩得可爱,和他的人设严重不符。


  喻文州填完表,把表格和笔一起塞给他,却没急着松手,黄少天拽了两下发现拽不动,他嚼着口香糖不明所以抬头,正对上喻文州望过来的眼睛,一瞬间似乎风远远地吹来了,在喻文州的眼睛里酿成风暴,他一眨眼,雨就落了下来。啪。轻轻一声,口香糖栓起来的泡泡在他们俩中间破了,黄少天感觉到手心划过转身即逝的痒意。喻文州又笑了,喻文州对他说谢谢,喻文州松手离开了。


  黄少天一动不动看他关上办公室的门。老师和学姐已经在整理检查报名资料,他还在站在原地。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想起来摊开手,喻文州干净的字迹淌在报名表上,旁边就是被一寸格子框定住的喻文州本人。一只百乐黑色签字笔。除此之外,还有一颗糖。


  搞什么,他皱眉,像是喂猫前要逗猫,喻文州以为他是学校里挠挠下巴就会冲人翻肚皮的野猫吗?


  这件事后他便常在学校遇到喻文州,该说是缘分还是视网膜效应?赶早八时喻文州背着黑色书包走进与他相反的一间教室,去食堂时从银色餐盘反光里捕捉到一团黑色,黄少天不回头,但莫名感知那就是喻文州。最后还是回头了,看见喻文州挽起衬衫袖子端着餐盘找座位,真神奇,不像会携带油烟味的人竟能安然自若走在烟火气里。


  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以至于黄少天只是下课好好走在路上,都能遇见在花坛旁边喂猫的喻文州,喻文州拿着猫条把猫逗得像狗,结果此猫在吃猫条时任他用指尖挠下巴,进食完毕,喻文州的手指轻轻摸过猫的下巴和腹部,这猫就这么水灵灵忘记了他之前的恶劣行径,在他手下乖得像团棉花。黄少天观察半晌,得出结论:此鱼绝非鳝类。


  恰巧喻文州抬头,与黄少天隔了一段距离遥遥相望,这时正值夜色泛起的时刻,天地间仿佛变了型一样昏黄遣倦,以至于空气都模糊起来。大概他有点近视,黄少天看见他眯起眼睛,眉头就轻轻皱起,像湖面被风吹起的涟漪。说不上什么心态,他在对方看清之前拔腿就跑。我做什么了,我为什么要跑啊!跑路的黄少天提着书包百思不得其解。他隔着现实的距离无法看清喻文州,却也不明白他自己。


  不论是不是缘分,喻文州就此真的变成一条鱼滑进黄少天的空荡又热闹的海域,像衣服上冒出的线头,轻飘飘却层出不穷,永远无法被灭绝。


  早晨空气里总有浓重的青草香气,黄少天深呼吸了一下,轻飘飘的感觉就充盈了他的腹腔。没想到翘课买个早饭也能遇见喻文州,他想,难不成真的是孽缘。但是哪有孽缘是单方面的?此条小径目前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两个在向对方靠近,喻文州手里抱着一本书,书上放着浅黄色的全家纸袋,黄少天猜想那是他的早饭,没有早八真幸福。一阵风路过,有点凉了,但广州的天气再凉也冻不到哪里去,黄少天的手在卫衣兜没忍住里捏了捏饭卡,喻文州走路速度不算太快,但也没慢到他组织一份成熟的搭讪论文。他拨弄了一下手机。要搭话吗?他们越来越靠近彼此,简直像刻意,放在电影里必将成为一段爱情的起源。


  但是要怎么说呢?你好?我知道你。还是我们以前见过你还记得吗?怎样说都好俗气,不如直接叫名字吧。搭讪对黄少天来说并非难事,但搭讪喻文州是他从没做过的,既然从来没有,那就必定无法熟稔,毕竟,他想,喻文州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黄少天从没细想过。


  三步,两步,一步,喻文州要走到他面前来了,因此所有想法在那一刻统统失效,游戏里剑客蓝条耗尽大招被锁,游戏外黄少天头次脑子空白,他下意识地跟随本能开口:喻是四声,重得很干脆利落,文却是上翘的音调,很容易就能念出一个微笑。


  喻文州,州字却被虎牙钉在嘴唇上,黄少天喊了一个名字的三分之二,就见喻文州抱着书,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空气里温度冷了下来,擦肩而过的时间太短,短到喻文州这个名字都无法被叫出,又或者其实喻文州压根没想接受这份招呼,毕竟黄少天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校友,人没有必要分心给一个陌生人。因此喻文州走得脚下生风也没问题,但他凭什么不看我又递给我糖?!真把我当没有名字的野猫?黄少天压根没意识到他在猫塑自己,头也没回地走掉了,但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不知道喻文州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也没关系,没必要回头了,他想,今后遇见喻文州他也要目不斜视,无视喻文州,忽视喻文州。

  

  

Pov.2  此事喻文州全责


  认识黄少天并不算一件难事。如果你要在g大校园墙捞阳光帅哥,可能会收获很多答案,但如果你求捞一个话多的阳光帅哥,那答案只会指向黄少天。


  喻文州第一次听见黄少天的名字是在晚饭后散步路过球场,球触地的弹响与球鞋摩擦橡胶地板的声里混杂着人声,男生打球能发出的声音无非就那些,叫好嘘声和起哄,嘈杂中黄少天的名字像一柄利剑破开混沌的空气,从天外直飞进喻文州的脑子里。


  黄少天,一个简单又锐利的名字,不知道名字的主人是什么样,喻文州侧目看了一眼,混乱人群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脚步一顿,又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他路过这个名字,此后很久没有再听过黄少天的三个字。


  一直到上学期学期末周,专业课和通识课交替向可怜的大学生袭来,连续的考试考得人头皮发麻,考的所有人身上死意更浓,图书馆和空教室里全是临时抱佛脚的,逆天改命的,在作弊与做题里选择做法的,饶是喻文州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什么轻松话。上午刚刚结束一门专业课大考,喻文州端着餐盘在食堂找到空位坐下,他在心里想计划:下午两点半开始考下一门,早点吃完早点回宿舍,说不定午睡完还能再看几眼资料。他动了筷子,脑子还在神游,这时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左面直直游进他的思维海域:“哥们你旁边的位置没有人吧?”


  喻文州下意识抬眼,就看见一个头发漂被染成金色的年轻人端着餐盘站在他面前。


  都是大学生,喻文州肯定与他年岁相近,喊他作年轻人未免有占便宜的嫌疑,但喻文州确实对此人第一印象就是年轻。并非是对年龄的诠释而是气质,他是一旦年轻就会永远年轻的那种人,不能被真正被时间定义,没人可以想像他衰老的样子,就像人类无法想象太阳的衰弱。


  他很快就和另外几个人坐在了喻文州旁边,餐盘与桌子的碰撞声里他听见对面的人喊他:黄少。黄少——黄少天,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天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那个剑一样的名字终于回归了剑鞘,黄,少,天,少天。筷子抵住他的嘴巴,撑起一颗虎牙的形状了,真可爱。话好绵密,有如江水不绝地淌过去,但又很清晰,语速快时会有点尖锐,更像剑了,次次向着对方的喉舌撞去。这样的嘴巴不知道接吻会是什么样的,虎牙真的不会把人划伤吗?喻文州觉得自己好庸俗,在黄少天坐在他身边之前他不太相信一见钟情,黄少天坐在他身边后他却在想,这样的一个人的确拥有被一见钟情的资格。黄少天,少天,很高兴认识你。喻文州在心里说。


  他们似乎在谈论学院里老师的八卦和下学期的选课,黄少天说他晚课还剩下一门经济类的没有修,预备选中国经济概论,这个一听就是入门毫无技术含量的课。期末周沉闷的空气里,喋喋不休的话竟变成氧气了,给予他呼吸的能力和从海底上浮的勇气。

  

  谈话的间隙黄少天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力度借由体温轻飘飘传来。很多时候触碰代表一段关系的开始,但黄少天反应很快,马上收回了胳膊扭头道歉,对不起的词句像小时候玩的玻璃珠弹跳着过去了,咕噜噜碾过喻文州的心脏。还没来得及接话,对方就又开了口:“哎呀白斩鸡好吃吗?”


  这下倒是能回复了:“好吃。”


  “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哥们,”黄少天又把头扭回去了,“明天午饭就吃这个吧。”


  下课铃响,食堂变得更热闹了一些,餐具碰撞发出泰坦尼克号冲碎冰川的声音,面前餐盘里的豆角只剩下两个,身边人身上传来洗衣凝珠和烧麦的味道,应该赶快吃完回去复习的,但不明白为什么身体要放慢速度,环境太嘈杂太混乱,与浪漫和爱情背道而驰。然后冰川碎掉和船只一起沉没进大海。喻文州的恋爱就发生在这样的一个瞬间。


  后来考试完选课开始时,喻文州犹豫再三,还是在选了中国经济概论的课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满而黄少天又足够倒霉,总之在那门课上,喻文州没有见到黄少天。不是说爱上的人会经常出现在生活中么?喻文州想,那么为什么黄少天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其现身的频率还不如宿舍楼下的那只橘猫,某次喻文州下课,遥遥地看见黄少天蹲在那里喂猫了,结果猫十分无情无义,吃完了猫粮就十分自如地消失在了草丛里,黄少天rua猫未遂,十分不满,喻文州与他擦肩而过时还能听见他发语音控诉。喻文州以前从不爱喂校园里的流浪猫,但三天后他的宿舍里多了一盒猫条。


  再次见面就是系里组织参加比赛,线下报名时。喻文州一进办公室就看见黄少天,白体恤,牛仔裤,坐在桌子上,脚尖轻轻点着地面,显得腿很长。听见声音,黄少天头都没抬,指尖黑色签字笔转了一圈:“过来填一下报名表。”


  喻文州依言过去了,弯腰填写资料的时候觉得自己手心在发热,粘连住皮肤与笔身轻轻发汗。他忽然很想发问:少天,你为什么要这样不加掩饰地看着我呢?真让人难熬了,几十个字的资料像几万字,真希望有几万字,这样少天就会一直看着我。


  你也对我有过好奇吗?名字,学院,班级,联系方式,你会拿起来看吗?我的联系方式。这样的视线实在是灼热,烧得糖都要化了,黏在手心。要怎么办呢,真是十分难对付,真想站起来对他说你这样盯着我看会让我招架不住。喻文州左手摸了摸衣兜,摸到一颗糖。心脏终于从粘稠不适的甜蜜里脱身了,该填的资料终于还是填完了,喻文州直起身子,把资料和笔还有那颗糖一起塞给黄少天。其实不止是糖,他松手前迟疑了两秒,指尖在黄少天的手心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划痕。想拿黑色签字笔在你手心与手腕签下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喻文州。就像你的名字,我只是路过球场,就不幸被命中,黄少天,一柄剑插到心口里了,伤口如今也没能愈合。


  迈开脚步,离开,关门,背影看起来还算得体吧,不知道少天有没有发现我手心里的汗。原来暗恋是这样的感觉。


  那天过后倒是能频繁地遇见黄少天了,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某次和他擦肩而过,王杰希马上就看出来了:“那个就是你喜欢的人?”


  “嗯。”


  “怎么不打招呼。”


  “他还不认识我。”


真稀奇,王杰希说,还以为你会在喜欢上的第一时间和他搭话,或者至少让他认识你。


  喻文州对此无法辩驳,他不是那种会把暗恋一直放在心里的纯情大学生。可是少天和别人不一样,很难搞啊,走错了大概很难再有机会。他看起来已经忘了在食堂给他推荐白斩鸡的人。而且那天在办公室他递给黄少天糖的行为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喻文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其心情有点像背着黄少天去逗那只猫。


  就这样又过了很久,某日喻文州上午没课,找教室自习时路过黄少天的专业课溜号现场,他捂着肚子皱眉,肯定是饿了,要不要去给他买个早饭,会唐突吗?因为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只好买了之前见过的烧麦,便利店的预制品自然不如现包的好吃,但也没办法了。从便利店抄小道回教学楼的时候竟然又遇见黄少天,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俩,深秋露水打得脚步有些沉重,要开口说话吧,说我是喻文州,这是给你的早餐。黄少天竟然也看着他,大概终于没有忘记他就是在办公室拿一颗糖换一次手心相交的人。


  只是他看起来也像是有话讲的样子,要讲什么,那我要开口吗,思考的时间终于无法像电影里那样被无限拉长,回过神来黄少天已经张开嘴巴,只可惜喻文州盯着他的那颗虎牙,完全没有听清,这样轻轻走过了。


  这是一次完全的重大失误,喻文州捧着那袋烧麦,感觉到自己僵硬的背部稍微放松了点,他忍不住停下来轻轻叹气,回头去看黄少天的背影。


  黄少天依旧没有停留,自然也没有回头,就这样如一朵云飘过去了,喻文州忍不住回想起他的虎牙,他的口型。黄少天要说什么,雨,于,鱼,喻?喻文,喻文州?少天是要叫我的名字么?眼前的背影依然很锋利,而喻文州站在原地,终于轻轻地,慢慢地露出一个笑。


end 

  

明明没谈但总觉得你们俩谈了  

答应过的11月之前的两篇喻黄1/2


  喜欢请给我反馈吧!(鞠躬)

    

禁止谈恋爱

【喻黄】事到如今先吃饭吧

 

临睡前黄少天突然问喻文州:“队长,如果我打不了荣耀了你还会爱我吗?”

 

喻文州困得眼皮打架,但爱情是一种本能,足以让他掀开嘴唇回答:“爱你。”

 

黄少天满意地睡去。

 

有时候人会在不经意之间说一些带有预言性质的话,说多了就会变成神棍,往往也像命运开的玩笑。

 

比如喻文州一早上起来没在手边摸到黄少天,而是一推门在训练室里看到半跪着给他擦键盘的人。

 

旁边的徐景熙看起来可能已经吓傻了,魂归故里,结结巴巴:“队队队队长救命啊——”

 

喻文州不愧是喻文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走过去,除了走成同手......

 

临睡前黄少天突然问喻文州:“队长,如果我打不了荣耀了你还会爱我吗?”

 

喻文州困得眼皮打架,但爱情是一种本能,足以让他掀开嘴唇回答:“爱你。”

 

黄少天满意地睡去。

 

有时候人会在不经意之间说一些带有预言性质的话,说多了就会变成神棍,往往也像命运开的玩笑。

 

比如喻文州一早上起来没在手边摸到黄少天,而是一推门在训练室里看到半跪着给他擦键盘的人。

 

旁边的徐景熙看起来可能已经吓傻了,魂归故里,结结巴巴:“队队队队长救命啊——”

 

喻文州不愧是喻文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走过去,除了走成同手同脚,不然很难看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伸过手去扶黄少天:“要玩回去玩,好吗?”

 

语气是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这正是喻文州百试百灵的手段,更何况他也没有让别人成为他们爱情喜剧的观众的意愿。

 

但这回黄少天没买他的账。

 

他依旧半跪着,试图扬出喻文州键盘缝隙里的每一寸灰。

 

气氛变得尴尬,甚至有点凝固起来,徐景熙第八百次痛恨自己为什么非要早来这么十五分钟。如果有人能和他一起,至少可以抠出广州塔小蛮腰,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默默耕耘地板工程。

 

“呵呵。”喻文州轻轻一笑,他的手从黄少天的胳膊转移到头上,姿势没有威慑力,而是奇怪地带上涩情。

 

打着哈欠,手里提着早饭的郑轩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僵直地把头偏过一点角度,和同样石化的徐景熙对上了眼,电光火石之间,他们都变成了像素小人,脑门上咔哒咔哒打出五个大字:

 

()(),()()()!

 

好在喻文州也转过脑袋,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精神出走,说出来的话也让人难以置信:“麻烦打个120。”

 

郑轩左看右看:“要不我报个警吧。”

 

“他的头上”,喻文州缓缓举起右手,握成拳头,“有这么大一个包。”

 

原本只有主机运转声的训练室立刻跳起了踢踏舞,郑轩和喻文州一起去试图打昏挣扎的黄少天,希望顺利把他送到医院。徐景熙表演型人格发作,以头抢地祈祷他们的剑圣千万不要有事,否则下一赛季恐怕又要一轮轰轰烈烈地游走。

 

黄少天非常不服地挣脱郑轩:“我不去医院!我又没病,今天的地板还没有擦呢,没有干净的环境队长要怎么训练?队长,你说句话呀!”

 

只见喻文州缓缓蹲下,和跪着的黄少天诡异地对视:“我们就去医院做个检查。”

 

“NO!”黄少天更加坚决地拒绝,“果然是七年之痒,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结婚的时候你说过无论贫穷还是富贵,疾病还是健康,你都会爱我,你已经全都忘记了吗?!”

 

“啊哈。”郑轩尴尬地松开胳膊,“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喻文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故作高深地叹口气,摸着黄少天的脸颊:“我们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小孩,你不觉得奇怪吗?所以只是为了排查一下问题。”

 

徐景熙安静了,郑轩也不问了,在门口匆匆踩点赶来的其他人纷纷石化了。

 

集中所有人目光的黄少天很坚定地点点头:“老公,你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就去,挂那个老中医的号。”

 

于是他终于拍拍屁股站起来,牵着喻文州的手视死如归地往前走。

 

直到擦肩而过,宋晓才如梦初醒般开口:“我应该是疯了吧。”

 

头发花白的主任医师对着那张黑白x光片左看右看:“他应该是意识有点混乱,快得话一天内就能自己恢复。”

 

喻文州看了眼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黄少天,对医生的话表示怀疑。

 

象征性地开了两盒药回家,坐在副驾驶的黄少天紧张地握住安全带,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忸怩问道:“没问题吧?”

 

喻文州还以为是他正常了一点,点点头:“没问题。”

 

“那,那。”黄少天声音越来越小,嚅嗫地说,“你继续加油,我,我会给你煲汤的!争取一发入魂!”

 

喻文州差点在红灯面前没踩住刹车。

 

鉴于黄少天这个情况,喻文州也不能把他放去俱乐部,生怕上演电竞室人妻play,只能先带回去。

 

等电梯的间隙,喻文州抽空瞄了眼手机,所有人都很担忧地来问黄少天的情况。他挑了蓝雨群聊回复,表达了一下黄少天精神错乱的情况,其他人就手指点点一键转发。

 

然而就这样,他抬眼还是看到一个撑着电梯门眼神幽怨的黄少天。

 

“你在和谁聊天。”黄少天阴阳怪气中,“很开心?”

 

喻文州关掉手机,迈进电梯:“今天要照顾你,请个假。”

 

他原本以为黄少天会气势软下来撒个娇之类的,结果完全没有。缩在电梯角落的人蹭的一下挺起腰:“谁让你请假的?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钱,少工作一天就少赚一天钱,很亏的好不好。”

 

他气鼓鼓地出了电梯,留喻文州独自在背后默默盘算,他原本以为黄少天错乱成日式大和抚子,没想到还夹杂川渝老虎气息,超进化成人妻杂糅体。

 

头痛啊,喻文州想把黄少天打晕的心思又隐隐浮现上来。

 

他慢吞吞地走进家门,慢吞吞地去洗手,走出卫生间,归来看到黄少天亮着一把菜刀。

 

略微有些麻木的神经还是跳动了一下,喻文州走到餐桌边坐下:“第三步是演《杀死比尔》?”

 

黄少天放下刀:“啊?我只是想问你吃什么。”

 

喻文州“哦”了一声,然后想起黄少天的厨艺,再加上他错乱的精神状态,估计会熬成一锅女巫的毒药,吃了化身绿巨人之类的东西。

 

他起身:“我来吧。”

 

黄少天瞬间瞪大眼睛,初心不改回归开头:“怎么能让你做饭?我的职责就是照顾好你照顾好这个家,如果连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好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喻文州依旧淡淡地:“你存在的意义是和我一起打比赛。”

 

黄少天卡壳,像机器人没了润滑油,运行艰难:“打比赛?”

 

喻文州向前一步:“真的完全忘记了吗?”

 

黄少天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感觉比照顾你更加困难一点。”

 

“巧了,打比赛的时候是你照顾我。”喻文州轻笑两声。

 

最后这顿饭还是喻文州操刀,黄少天特别不好意思,在他周围兜来兜去,眼神湿漉漉得完全像一只小狗,看得喻文州差点把切好的香肠扔进他嘴里。

 

他的沮丧一直持续到傍晚,喻文州借摸他脑袋上的包摸摸他的头:“开心点。”

 

黄少天耷拉着眼睛:“我做不好你的妻子你还会爱我吗?”

 

喻文州捻着他的发丝,还是那句话,很简略也很有力:“爱你。”

 

晚上喻文州死活非要抱着黄少天睡,而且是那种八爪鱼似的缠绕,他是生怕黄少天再摔下去彻底变傻,怀里的人已经美美开爽。

 

“你好喜欢我。”黄少天在他胸口窃喜得闷闷出声。

 

喻文州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我希望你明天醒来不要后悔。”

 

但从黄少天第二天早上一蹦三尺高的尖叫来看,应该还是后悔了。

 

 

 

虫二

4000其实是鸡娃的海淀家庭偷跑出来打游戏的。

他从小上私立一周八个兴趣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张嘴就是胎教听鸟语学出来的雅思口语8.0,一抬手就是《查尔达什》。

4000跟妈姓,家里妈说了算,4000爸作为艺术家在教育这件事上充当了一个花瓶的作用。

不过他每年都会给4000带去学校的水瓶上画一颗草。

4000问过他爸这画的是什么,他爸温吞地拿出几本带插图的中医书籍放在他看了一半的《人类简史》旁边,4000翻开放着艺术家手作木雕书签的那一页,“王不留行”四个字闯进了他的眼帘。

这玩意治痛经,可以种些给妈妈吃。

4000这么思考着,看到他艺术家爸爸的手指放在了另一株草药上。

防风。......

4000其实是鸡娃的海淀家庭偷跑出来打游戏的。

他从小上私立一周八个兴趣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张嘴就是胎教听鸟语学出来的雅思口语8.0,一抬手就是《查尔达什》。

4000跟妈姓,家里妈说了算,4000爸作为艺术家在教育这件事上充当了一个花瓶的作用。

不过他每年都会给4000带去学校的水瓶上画一颗草。

4000问过他爸这画的是什么,他爸温吞地拿出几本带插图的中医书籍放在他看了一半的《人类简史》旁边,4000翻开放着艺术家手作木雕书签的那一页,“王不留行”四个字闯进了他的眼帘。

这玩意治痛经,可以种些给妈妈吃。

4000这么思考着,看到他艺术家爸爸的手指放在了另一株草药上。

防风。

「……排砷效果明显,可解砒霜」

国际部是办圣诞晚会的,优秀学生代表4000这回在台上吹起了萨克斯风。

这是一种很容易带动气氛的乐器,本来管得就没有那么严的中学生们吹起了口哨欢呼起来,台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年轻时候经常去看摇滚乐队演出的方妈妈在台下赞许地点头,觉得儿子这样特别好,认为她最近放养的行为很对,却没想到4000把气氛炒热后穿着演出的燕尾服拎着早就偷偷准备好的行李拿着空白账号卡就进了微草。

不过大boss方妈妈心胸开阔,反而觉得4000虽然外貌秀丽像她的婆婆,但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心计像自己,遂决定放手,看4000自己能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4000不白来,他当时进微草是带资进组的因为不会打游戏,不过他给微草带来了餐饮支持——方家是做餐饮的,4000接手了一部分,直接和老板签了合同——在美食荒漠的京城开辟了一个小绿点。

微草食堂在4000接手后甚至开始盈利了,因为它一直有一个窗口是面相社会卖快手菜的,在当年它还是个国营饭店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除了念旧的老街坊偶尔会过来,一直没什么回头客,直到小方接手。

4000有点玄学在身上。

这不仅指他荣耀职业在役期虽然短,但是给本俱乐部带来了两个冠军。

当他忽然有一天成了方女士肚子里的胚胎时,政策变了,方女士的生意一下子好做起来。后来4000在方女士肚子里cos大漠孤烟,方女士一边把手放上去示意他安静一边签了个让他们全家躺着吃一辈子都够的合同。

后来他在商场坐摇摇车,负责带孩子的4000爸由于性格软和无法拒绝,只能让4000抬起头给那个老道看样貌,老道听两人说英语还以为是回乡探亲的华人正欲告辞,结果看到4000时愣住了。

“……最后他说,这是咱们家的招财猫,要好好对他。”

方女士摸了摸睡着的4000的天然卷点了点头。

说回出逃到微草的小方。

当时的电子竞技整体还不算发达,观念陈旧落后,当时微草的队员看承包食堂的少爷不像打过游戏的,就建议他玩个妹子多的职业,肯定好上手。

4000代入他接触最多的妹子,他的母上大人方女士,思考过后拿了两张账号卡开始看攻略。

当时她的母亲同时学英语和德语就是这么想的,反正差不多,学一个也是学还不如同时学两个。

妹子多的职业有个好处是女up做的攻略会更详尽温柔一些,没有莫名其妙的玩梗环节,总之未来双卡双待的治疗之神体验很好,对这两个职业都有了归属感。

4000脑子活,学东西很快,进了微草也时不时回去考个试上个课什么的,仍旧名列前茅只是不再突出得显眼。众人背地里猜测方神学会藏拙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打游戏打得,在拿到高中毕业证后他就基本不在学校出现了。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和学校脱节太远,4000潇洒地离开微草之后一手抓德福一手卷简历一手时不时回趟微草教徒弟,很快,他在薄情儿喜极而泣又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去往慕尼黑度过了他难忘的大学时光。

话又说回来,当时还没那么有钱的微草能吸引天马行空的小王,就是因为4000在白墙的角落里画了一丛墨竹,还誊抄了那首很有名的《竹石》。

小王是胡同里长大的纯种老北京,和基本被养成个假洋鬼子的4000不同,他甚至爱喝豆汁,后来请蓝雨的两位当家吃早饭后,话唠的那位到处宣传喝豆汁会导致大小眼不信就看小王,手残的那位在旁边高深莫测地笑,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那天他放学去微草食堂的窗口给自己和奶奶买晚饭时发现墙角多了一丛挺拔的竹子,他拎着打包盒站在了原地。

小王一直很喜欢竹子,但是北方干燥又种不成竹子,于是家里人可能是从潘家园淘了两支玉做的竹子放在了小王那屋,小王每天摸摸竹子在心里念咒希望它们能像真的竹子一样长高。

回去翻找他爸给他刻的印章的4000从后门钻出来,立在墨竹旁像另一棵竹子——放在小王房间里的那棵玉做的——盖印之后,玉竹4000转过头看到了小王。

当时微草青训营在招人,每天都有迷失在胡同里的小孩坐在纸壳箱堆或者瓶子堆旁边等着人出去领,玩奶妈的4000发扬了“胸一甩,奶四海”的精神每天都出门领人。

于是小王提着晚餐就这么被4000领进了微草食堂。

微草食堂工作人员大娘居多,对小方这个老板没什么敬重的意思,都把他当家里的小孩看,于是跟在4000身后的小王因为还有婴儿肥的严肃小脸收获了大娘们爱的投喂,抱着一堆食物晕头转向地到了训练室。

当然,因为还不熟,4000对小王还是维持着和他名字一样谦谦君子的假象,帮小王提着东西让他进去。

他填了个表格之后和人pk了一把,之后林队长问小王他什么时候比较有空可以来青训营。

只是普通网瘾少年的小王睁大了他的大小眼,看向门口背古诗词的4000。

“你们是,电竞俱乐部?”

林队长温和地笑起来。

4000歪着脑袋:“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小王的耳朵腾一下红了:“你们不是文化活动中心吗?”外面那丛竹子画那么漂亮。

“Of course,荣耀活动文化中心。”4000还是改不掉他带英文的假洋鬼子口癖,打了个响指。

不过小王还是很有主见的,沉吟半晌后点点头:“可以,反正离我家很近。”

“Perfect,”4000鼓起掌,对着林队长笑了一下搂住了小王的肩,“我们是自己人了,我带你去看后院的小猫。”

小王因为思维过于跳脱想法天马行空简称有点中二病并且不打算改一直没什么同龄朋友,遇到一个差不多同龄而且聊得来的4000简直久旱逢甘霖,两人看着看着小猫就发展到了小王领着4000回了自己家和奶奶一起吃晚饭的地步。

小王爸爸是小王奶奶最小的儿子,换言之,奶奶因为年纪大耳朵有点背记忆也有些混乱,看见小王领着大包小包跟过来的4000进家门拄着拐杖思索了一会儿,回屋里拿出了一套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保存下来的金银头面,在4000笑眯眯地问好时猛地打开了匣子,珠光宝气让见惯了的4000都挑了挑眉。

“奶奶,这特别好看。”

奶奶满意点头:“等你们结婚了奶奶送套更好的。”

闻言,4000大脑缓冲,开始思考自己的中文理解能力是不是又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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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番外看得有点心梗

遂画

tag私心

看番外看得有点心梗

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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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炸子桔

【藕饼】拯救龙宫低生yu率计划!!!

“是挚友的话,帮忙生孩子也没什么的,对吧?”

  

1.

  

  近日,龟丞相统计了龙宫新生儿数量,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新生儿出生数据竟然跌破了历史新低!

  

  于是次日早朝,龟丞相一步三叹气,愁容满面地将情况汇报给了龙王。

  

  当天,龙王便颁布紧急政令,鼓励龙宫适龄男女应生尽生、早生快生。对于自己的子女更是当晚召到身前,语重心长地劝他们早日开枝散叶,对于未婚且无对象子女,尤其是三太子敖丙。

  

敖广连叹三声,末了忍不住道:“吾儿,你与那魔童还是早日分开的好,且不说你与他殊途无归,他那副样子,定是要耽误你成家生子的。”

  

事关自己的好友,敖丙罕...

“是挚友的话,帮忙生孩子也没什么的,对吧?”

  

1.

  

  近日,龟丞相统计了龙宫新生儿数量,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新生儿出生数据竟然跌破了历史新低!

  

  于是次日早朝,龟丞相一步三叹气,愁容满面地将情况汇报给了龙王。

  

  当天,龙王便颁布紧急政令,鼓励龙宫适龄男女应生尽生、早生快生。对于自己的子女更是当晚召到身前,语重心长地劝他们早日开枝散叶,对于未婚且无对象子女,尤其是三太子敖丙。

  

敖广连叹三声,末了忍不住道:“吾儿,你与那魔童还是早日分开的好,且不说你与他殊途无归,他那副样子,定是要耽误你成家生子的。”

  

事关自己的好友,敖丙罕见地反驳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哪吒生性纯良,只是年少贪玩了些,再说,他是儿子的好友,儿子是断然不会做出那种背信弃义之事。”     

  

敖广见不得自己精心培养的三儿子这副模样,气急之下拍得椅背啪啪作响:“那魔童日日踩着两个轮子无所事事地在空中乱窜,你与他有什么情又有什么义?就他那副样子,难不成还能帮你成家帮你生子?!”      

  

这倒也不怪老龙王被气得口不择言,实在是当初哪吒大闹龙宫之仇难消,偏生自己养这么大的儿子又被那混世魔王拐去,话里话外净是帮着外人。      

  

但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晚间回寝宫的时候,敖丙整晚翻来覆去地考虑了龙王建议的可行性。      

他把哪吒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那最好的朋友肯定会帮自己的,对吧?

  

  

2.

  

  哪吒发现最近几日敖丙那双秀气的眉总是蹙起,同他说话时常常神游天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今天天气不错,小爷请你去我家喝酒怎么样?我听我娘说她在桂花树下埋了坛桃花酿,你不如与我一同将它挖来喝了。”在敖丙第三十三次答非所问之时,哪吒给出了一个转移思绪的提议。

  

  毕竟她娘说了,对待朋友不能脾气暴躁,尤其对待敖丙这样心思细腻的人不能将人逼急了,凡事都要徐徐图之。

  

  哪吒天生反骨,但是愿意为了敖丙破例。

  

  3.

  

  “哎呦,吒儿,你们怎么将桃花酿给挖了!这可是娘打算等你成亲那天再挖来喝的!”

  

  李夫人一进院子便见敖丙面色酡红地坐在桂花树下,端的是人面似桃花,身姿似玉树,而自家那混小子整个人胡乱地扒在人家好孩子身上,还没喝完的酒坛斜斜地拿在手上,半数的酒水洒在两人身上,濡湿了大半的春衫。

  

  整个人实在是不堪入目,李夫人作势就要将两人拉起来。

  

  哪吒却在此时犯了犟,紧紧地抱住敖丙的脖子不松手,醉醺醺道:“那大不了今天我就成亲!”

  

  李夫人听见这话,好笑道:“哪家姑娘愿意和你成亲?”

  

  哪吒晃晃悠悠地扶着敖丙的身子站起来,而后仔细地端详着那张漂亮的脸蛋,问道:“小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

  

  敖丙不假思索地就点了头。

  

  哪吒立即兴奋起来,指着敖丙对李夫人道:“娘,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肯定愿意和我成亲!”


当红炸子桔

【藕饼】请不要随便抛弃一个危险的丈夫!!!

△暴躁莲花精哪吒

△淡雅仙君龙三太子

  

“一开始我们是好朋友。”

“后来我们变成了榻友。”

“我想转正!榻友变夫君!”

“……可敖丙这家伙却打算跟别的莲花精相亲。”


以上来自危险丈夫无能的吐槽。



01.

仙界近来不知道盛行了什么风。

给人结对子,弄了相亲角,大办姻缘。


他们还列了个「最想嫁的仙君」名单。


其中遥遥领先的便是龙三殿下敖丙!


他位于榜首被无数男女小仙挂满了姻缘线,可从来未见过三殿下扯走哪一根。


也对,敖丙天资聪颖,容貌生的谪仙出尘,如天上月,森中雪,身形修长,清隽模样精雕细琢,里里外外透着矜贵,仪态更是无可挑剔。


我......

△暴躁莲花精哪吒

△淡雅仙君龙三太子

  

“一开始我们是好朋友。”

“后来我们变成了榻友。”

“我想转正!榻友变夫君!”

“……可敖丙这家伙却打算跟别的莲花精相亲。”


以上来自危险丈夫无能的吐槽。



01.

仙界近来不知道盛行了什么风。

给人结对子,弄了相亲角,大办姻缘。


他们还列了个「最想嫁的仙君」名单。


其中遥遥领先的便是龙三殿下敖丙!


他位于榜首被无数男女小仙挂满了姻缘线,可从来未见过三殿下扯走哪一根。


也对,敖丙天资聪颖,容貌生的谪仙出尘,如天上月,森中雪,身形修长,清隽模样精雕细琢,里里外外透着矜贵,仪态更是无可挑剔。


我们三殿下怎么能够轻易的唾手可得呢?


那可是我们的三殿下啊!


仰慕敖丙已久的年轻仙人们还成立了追龙组织,时刻蹲守三殿下的踪迹,遇到后就拉着横幅,手拿留影镜。


太多人向敖丙自荐枕席。


可他偏偏近日跟以前那个魔童走得很近。


大家都说,莲花精哪吒能被龙三殿下看中,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有龙粉吐槽:殿下又没有拿走哪吒的姻缘线,纯粹是一时兴起,玩玩罢了!


……


仙界靠海的一座私邸。


珊瑚瑰丽,烛火跳动,锦绣珍珠串成的链子挂在帷幔织沙内。


三殿下水蓝色长发披肩,跪于榻上,他的手腕被高高钓起。


雪白的外衣衬得敖丙皮肤更加苍白,那双清冽的眼睛流露出淡漠的疏离,他薄唇紧抿显出一抹淡淡的粉。


敖丙是龙,他再怎么装清高,性本殷是刻在骨子里的,偏偏要做一尘不染的莲花?


真的好笑。


对面的哪吒挑起敖丙的下巴:“咱们的身份倒是该换换,小爷来当劳什子的臭屁仙君,三殿下那么想做高雅的青莲,我这莲藕拼成的灵体都给你,好不好呀?”


敖丙身子颤了颤, 他是不会被梦魇蛊惑的,每到月圆,龙的本性便压制不住,总是肖想不入流的东西。


他只当眼前的哪吒跟自己熬过去的千千万万个月圆日是一样的。


这次闭着眼睛不去看,不去听,不动摇就会像以前那样安然度过。


虽然敖丙心里清楚,他千不该万不该,不可以对挚友心生妄念,可如今的梦魇变本加厉。哪吒把他帮在榻,比他欢好。


敖丙睫毛颤抖,哪吒的唇温已经贴了过来,可他还是不愿意挣开眼睛看一看。


哪吒一只手捏着敖丙的下巴,三头六臂齐上阵,没有闲着。


“殿下在心虚什么?你最喜欢了不是嘛?”哪吒恶劣的笑出声音,他趴在敖丙耳边极其反骨的说,“好朋友变榻友是什么感觉?霜么?”




哪吒向来乖张危险,可偏偏是莲花藕身的灵体,两者让他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这并不比月圆后发青的敖丙好到哪里去。


敖丙脸上是淡漠,给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哪吒恶狠狠吆住他嘴唇:“该死的敖丙,你可真会瑟幽啊!”



他辛勤劳作,而敖丙却只当月圆后龙的本性被梦魇困扰的谷欠念。


想到这里,哪吒更叽进了。


他们亲了许久,才得以自由呼吸。


敖丙脸颊,鼻尖被吻的绯红。


哪吒拍拍敖丙的脸,眼眸晦暗:“口是心非。”


敖丙始终闭着眼,神色冷淡,不愿意面对恼人的春色。


挚友变榻友,不管哪个身份哪吒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悲天悯人却假清高的样子,榻就榻吧,有了第一次还会有无数次,反正月圆又不会消失,他们以后亲近的日子多了去呢。


现在的哪吒只顾着自个愉悦的心情肆意。


敖丙残断的声音藏在嗓子里,他还是被冲击力打散。


哪吒想过很多次会从敖丙好听的声调中听到怎样的声音,但偏偏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波若心经仿若魔音。

再也没有修身养性的神性。

……越听越令人心神向往。



02.


月圆之夜平安度过。

敖丙白日仍然是高岭之花。

是所有仙人们仰望的三殿下。


可哪里有些奇怪,比如多年没怎么见面的挚友突然来了封信,约他把酒言欢小聚。


敖丙想想,可能梦魇中的愧对之意还是答应了,当他跟哪吒见面时,大脑比他的心更加诚实。


三殿下耳垂通红,若不是衣服一层叠一层,水猪就会透出来,非常不雅且上不了台面还会被贻笑大方。


敖丙感觉到‘滴答滴答’的水猪染尸了地面。

他大惊失色正要施法把痕迹清理干净时——


哪吒锋利眉宇上调,他渡着步子,赤瞳含笑:“许久未见,没想到天上的仙居也跟龙宫里一样沾衣带水啊~”


敖丙心虚,法术顺手拈来清理了地面,准备糊弄过去:“我一不小心打翻了水坛子,还没来得及收拾。”



哪吒“喔”了声,双手撑着案台倾身往前凑,彼此距离非常近,他眸子往下偏:“宝贝,你打翻的水坛子在哪里!让小爷也瞧瞧?”


敖丙恐慌自己的异样,包括现在至交好友凑近他心跳错乱,鼻尖跟鼻尖只差0.001毫米的时候,对着哪吒那张脸让他想起了无数个月圆之夜的种种……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哪吒却故意压低唇角:“到底什么宝贝,藏着掖着可不是大气的龙三殿下。”


敖丙扣地。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虽克己复礼,但又不是木头,这时候要还听不出来哪吒轻浮的语气,那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很明显自己的挚友已经知道……


哪吒捏着他衣角,勾唇打趣,明知故问道:“敖丙,你这是对谁动青了?”



03.


三殿下的嘴抿成平直的一条线,沉默着。


“要我叫人吗?”哪吒嗅了嗅,义正言辞,“还是说我去榜首的位置帮你随便扯条红线解决一下困境呢?”


哪吒话音落,转身真要这么办。


敖丙突然攥住他手腕:“别去!我不需要!”


哪吒红色灼烧的眸子里闪过狡黠:“怎么还害羞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让我这个好朋友帮帮你?”


“……不要乱说。”敖丙别过头。


哪吒却挑眉:“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呀,每次月圆之夜,我不知看了多少次,殿下是在跟小爷耍谷欠擒故纵么?”


他言辞凿凿的形容每个有关于三殿下藏在衣着下的闵感,然后再次变幻出自己的三头六臂法相。


敖丙下意识往后退,喃喃自语:“怎么跟真的一样……”


“真的?本来就是真的啊!”哪吒见敖丙不敢直视,“那就情景重现一下好了。”



三头六臂重复着几日前的法子。



“够、够了……”

“殿下可信?”

“为什么会这样。”


哪吒微微偏头:“小爷也不清楚呢,只是某人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把我唤回来,看着朋友难受,我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哪吒的话轻飘飘像羽毛,最终敖丙叹气:“你会对你负责的。”


他一把推开哪吒离开。


哪吒皱着眉头看拂袖而去的身影愣神。


敖丙传音过来:“你可挑选良辰吉日,然后通知到我。”


哪吒不淡定了,龙虽然上钩了,怎么失落的那个人是他呢?


呃,嗅到了一股提上库子就走的无情味道。





03.


这几日,哪吒呆在敖丙仙居里。


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位好不容易有了名分的哪吒却无意中听到了追龙粉丝团里的小道消息。


【听说了么?最近殿下跟魔童关系疏远了。】


【是是是!而且我还亲眼看到敖丙私会莲花精呢,问她花族们都喜欢什么物件之类的。】


【喔!我有个青莲姐妹说,殿下问的那些绝对是跟求亲相看有关。】


【我天!到底谁这么幸运,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才能被三殿下心悦啊!】


【你那个姐妹有没有说敖丙喜欢的莲花精长什么样?】


【说了说了,很美,性格温柔,长得小巧依人,跟殿下非常登对。】


……


哪吒忍不住暴走,桩桩件件说的都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红豆冰皮月饼

【伞修】喵?喵!

*是谁家CP中元节当情人节过,是我家啊

*半兽人但原著背景

*金渐层×缅因

*有非常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

*有微量林方双花方王喻黄等()

*正文有少量史同女私货,彩蛋有大量史同女私货()





天知道为什么一个联盟几乎全都是半兽人。

喻文州笑眯眯的舔舔自己的爪子,他一只狐狸在一帮猫猫狗狗里格格不入,尤其是隔壁的王·挪威森林猫·杰希,人形时候还好,兽形的时候和喻文州同处三米地内就炸毛,为此被黄少天嘲笑许久,一气之下叫来方士谦和黄少天抱成一团咬架。

哦,黄少天是只金毛,方士谦是只萨摩。

雪橇三傻的另外二傻一个叫孙翔一个叫唐昊......

*是谁家CP中元节当情人节过,是我家啊

*半兽人但原著背景

*金渐层×缅因

*有非常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

*有微量林方双花方王喻黄等()

*正文有少量史同女私货,彩蛋有大量史同女私货()





天知道为什么一个联盟几乎全都是半兽人。

喻文州笑眯眯的舔舔自己的爪子,他一只狐狸在一帮猫猫狗狗里格格不入,尤其是隔壁的王·挪威森林猫·杰希,人形时候还好,兽形的时候和喻文州同处三米地内就炸毛,为此被黄少天嘲笑许久,一气之下叫来方士谦和黄少天抱成一团咬架。

哦,黄少天是只金毛,方士谦是只萨摩。

雪橇三傻的另外二傻一个叫孙翔一个叫唐昊。

叶修锐评毫不意外。

每天国家队都有个统一的放松时间,大家挪到一个屋子里,锁好门,变成一摊又一摊的毛绒绒,枕肚皮的枕肚皮,舔毛的舔毛,看着就暖的想让人融化在里面。

国家队训练繁杂,队员们能拐过来的亲属都拐了过来,从退役出国的方纯元到投身联盟事业九载的孙哲平,除了韩文清一心想霸图之外来了个齐活。因此,毛绒绒时间里大家基本都有各自的贴贴对象。

除了叶修。

这只漂亮优雅的缅因猫从来都是一个人卧在角落的软垫上,起初金渐层苏沐橙迈着猫步悄咪咪过去,两只猫喵了喵,苏沐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叶修满不在乎的换了个姿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开始浅眠。.

给苏沐橙舔毛的楚云秀问过怎么回事,苏沐橙眨眨眼,声音很轻很轻,“因为给叶修哥舔毛的猫咪已经不在啦。”

猫咪间的舔毛带有阶级性的臣服,骄傲如叶修,此生大概只认得下一只猫趴在他身上,咬他后颈,一点一点将银色的漂亮绒毛舔过,然后在柔软的织物间滚成一团。

 

那天休息的时候不知道哪个二货提的傻缺建议,最后居然全票通过,一帮人戴好墨镜口罩,浩浩荡荡的进军宠物商城。

即使疫情防控已经成了习惯,大夏天太阳底下口罩严严实实依旧不多见,何况是一堆人攒在一起,进门的那刻就收到了全体人员的注目礼,走在最前面的黄少天脚步一顿,反手把斜后方的张佳乐扔到了前排。

张佳乐不明所以白赚个位移,踉跄一下回头捶了一把黄少天,再伸手抓住站在原地的孙哲平,直接奔着飞禽区去了——他的本体是一只花里胡哨的漂亮小鸟。

有这位开头其他人也不社恐了,一个两个跟出来春游的小学生一样散在商城各处,之前群里约好了几点门口收银台结账集合,领队和队长都不担心会跑丢,没拦着他们发疯。

叶修没什么买的,漫无目的地在货架间转悠,忽然被人拍了肩,“嗨。”

那人是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扎了黑色的高马尾,穿着改良版的黑金色古装,一双眼笑意盈盈,“我看朋友与我有缘,送你个东西可好?”

叶修疑心自己怕不是碰见了什么骗子,“嗯?”

少年高深莫测的指了指他的胸口,“这里还有一只猫,是不是?”

一件除了他和苏沐橙都不知道的事情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点破,叶修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从何得知,又有什么目的。

面前的人知道自己说中了,笑意更深,从袖子里掏出两只水晶铃铛,只有指腹大小,串在一根红绳上,被不由分说塞进了叶修手里,“猫儿都很贪睡的,要耐心叫啊。”

叶修捏着那两只铃铛,眸光沉沉,“你到底是谁?”

少年将食指竖在唇上,“我与狸奴不出门。”

叶修还没来得及想这句话在哪见过,身后就传来方锐的声音,“老叶?看上啥了?”

转身的瞬间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叶修藏好那对铃铛,“没看上啥。你和老林看完了?”

方锐摇摇头,“那边的没,这不过来看看。”

叶修把这边的货架让给方锐和林敬言,自己另外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异宠区,靠着店面临界的落地玻璃墙借光看那对铃铛。花纹精美,材质剔透,铃舌却是银镶翡翠,因为颜色极浅又透亮,完美融入了水晶当中。

空调的风悠然吹来,两个铃铛在绳上晃动,轻轻的“叮”了一声。

叶修倏然回神,在玻璃上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站在他背后,笑容悲伤柔软,有阳光般耀眼温暖的橙发。

 

一直到回基地,叶修都没再看见苏沐秋的影子,不论他怎么动那两个铃铛。

他也曾想过那个苏沐秋是幻觉,可是……

猫的直觉是不会出错的。

很快就没时间给他想这个了。

世邀赛的日期逐渐逼近,那天的集体出游是飞去苏黎世前的最后一次放纵,众人待在训练室的时间逐渐增加,到最后已经完全挤占了毛绒绒时间,偶尔还会有几个累脱的拔了账号卡原地变成毛团子睡着,被人抱在臂弯里带回宿舍——仅限小型动物,孙翔那种二哈除外,他是被唐昊用杂物间的小车拖回去的。

不上场的叶修也累,别人打训练赛的时候他在看录像,别人做手操的时候他在看录像,别人趁着吃饭时间看点恐怖游戏实况的时候他还在看录像,一天训练结束后其他的几位心脏半心脏就被叶修叫住,一人塞一份今天总结的文件,晚上开个小会,制定修改明天的训练计划。

“烟雨的两位……应该跟不太上,”喻文州谨慎的拿笔点了点本子,“或者说,联盟除了周泽楷的其他神枪,都,跟不上。”

今天的会议重点在英国的一个神枪身上,打法和周泽楷近似,华丽凶残,叶修想让周泽楷一对一牵制,再加上黄少天、张佳乐和王杰希的机动性伺机击杀。然而没有近似样本给他试验。

联盟里顶尖神枪就那一个。

叶修烦躁的咬着没点燃的烟,无来由想起了玻璃上的人影。

如果他也在……

如果是他……

两只铃铛在口袋里,忽然叮了一声。

手边的笔自己站了起来,在叶修的本子上刷刷写下一行字,然后倒下,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

但是没人去管。

会议室的桌面是深木色的,擦得干净透亮,能当小半个镜子使。

那支笔原来的位置浅浅映出一个人影,俯身在叶修的额间落了个吻,而后水波一般散了无踪。

本子上的字熟悉又陌生,带着张扬恣意的气息:我来吧,记得把铃铛放在桌子上就好。

叶修把笔捡起来,对着那行字怔愣许久,才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于是他捏了捏口袋里的铃铛,说明天安排一场训练赛吧,那个神枪……我找到替补人选了。

几人都看出来叶修情绪不对劲,今天也没什么其他事了,就陆续起身离开,最后一个走的江波涛贴心合上了门。

两只铃铛安安稳稳搁在本子上,压着那行字,叶修望着面前的虚空,仿佛能看见那个人,“沐秋,你还在吗?”

回应他的是鼻尖上的风,和刚刚拂过额间的如出一辙。

 

第二天训练赛全体围观,竞技场的座位上坐满了建模。

叶修突然宣布找了个顶级神枪陪练,这事儿早上刚宣布不到中午就传遍了全联盟,一帮子人丝毫不怀疑叶修看人的水平,生怕再给兴欣造出个大魔王,提前来探个口风。

而人在现场的各位对着预留的空座位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叶修卖的什么关子。

话题中心的本人姗姗来迟,随手把食指勾着的红绳铃铛搁在键盘前,“哟,都等着呢?”

尾音落下的那一刻铃铛在桌上滚了滚,互相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一束淡金色的流光随着铃声从铃心钻出来,落在座位上,慢慢绕成了一个高挑的少年身影。

少年缓缓呼出一口气,“好久没有过实体了,还有点不适应。”

“卧槽,大变活人。”张佳乐一个没忍住出了声,打破因为震惊而死一般寂静的训练室。

叶修低笑,“不是活人,只是暂时借个实影罢了……”

少年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偏头转向叶修,“给我几分钟熟悉一下?”

叶修把一张账号卡插进读卡器,“临时借了个号,你那个好多技能都没有,先凑合用吧。”

苏沐秋点头应下,打开游戏快速浏览账号内容,进入状态的瞬间就不关注外面的事了。

虽然半兽人已经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但是大变帅哥这件事很显然更离谱,离谱到所有人都认为叶修不给个说法就应该被他们所有人撸秃。

包括一直在哽咽的苏沐橙。

叶修穿过人群,摸了摸苏沐橙的发顶,“别哭……虽然他看不见,但肯定不愿意让你哭的。”

苏沐橙没听懂他的意思,“……什么?”

“沐秋只是一个借铃还魂的鬼影,他和现世之间隔着一条忘川河,”叶修说,“除了我和我碰过的东西他都看不见,除了我的声音他都听不见。”

那双金色瞳孔里的世界漆黑一片,只有一个人固执的发着光。

苏沐秋调好了账号,抬头看叶修,“我这边好了。”

叶修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转身和肖时钦说话,“所以,这次训练赛我需要全程在沐秋身边,所有有关他的指令由我来下。”

肖时钦作为这一队的指挥位要考虑很多,当然包括这个不明变数,有叶修在中间搭桥自然答应——双指挥有什么问题吗?把他们两个当一个人看就好了。叶修的水平不可能有人信不过。

于是,沉寂许久的竞技场聊天框再次活动起来,不知情况也没敢吱声的各队队员松了口气,开始一起刷屏。

叶修挪了把椅子在苏沐秋旁边坐下,拿过耳机戴上,苏沐秋听不见声音,只能靠他提点,反应慢一点就要原地蒸发,很考验两个人的默契。

不过没关系,这种游戏十年前玩过很多遍,即使苏沐秋耳畔此刻寂静的可怕,面对的是完全陌生的、甚至比他厉害的对手,他也依旧信任身边的那人。

“放松,沐橙和你在一个队,小姑娘长大了,你也看看她现在有多帅,”叶修的指尖捏了捏苏沐秋的后颈,这是对于猫咪而言分外亲密的动作,“注意着点对面剑客和魔道,指不定就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了。”

少年人弯着一双眼笑,又小声问他“刚刚沐橙是不是哭了?”

叶修没回答,但是苏沐秋已经知道了答案,眼角垂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我一直……舍不得她哭啊。”

把座位挪到正对面的苏沐橙瞬间泪如雨下。

兄妹俩伤心起来都不太好哄,楚云秀自动帮忙分担了一下苏沐橙,给她递纸巾还抱抱安慰,苏沐橙自己也调整的很快,不多时就示意可以开始了。

 

远古妖孽还是妖孽。

苏沐秋足够聪明,吃一堑长一智,踩过的坑即使是相似的也绝对不踩第二遍,又有接近完美的技术傍身,根本没办法将他当做突破点。

他在战斗中学习和熟练陌生的版本,进化的速度飞快,到后面甚至可以借着苏沐橙的火力压制去反打前期骚扰他的夜雨声烦。

这场训练赛没有结果。

半途时苏沐秋忽然停了手,微阖着眼摘下耳机,身形碎成一缕光钻进了铃铛中。

时间到了。

他该回去了。

那段录像被保存下来,在今天的小会上反复播放提点,这种和周泽楷截然不同的神枪流派属实给他们大开眼界,一个两个眼里全在冒jjc字样的精光,但没人不长眼色地跟叶修提。

“……大致就这么多,想回去继续细扣的自己拷录像,”叶修手里那根没有点着的烟被他捏的变形,“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散会。”

于是众人起身,有几个掏了U盘去电脑上拷录像,很快也陆续离开,偌大会议室里只留下了叶修和苏沐橙。

叶修把那根不能抽的烟扔进垃圾桶,将一直放在手边的铃铛递给苏沐橙,告诉她那天在店里的事情。

女孩仔仔细细看过铃铛,不自觉地想哭,发顶和颊边却忽的掠过一阵柔风,瞬间将她带回了十年前的出租屋里,哥哥抱着不愿意动弹化作猫型的她,揉揉头顶揉揉耳朵,再捏捏脸蛋,装模作样地叹气说沐橙再不动就要变成大面包啦。

……明明哥哥体型更大,哥哥才是大面包。

苏沐橙握着红绳,在手心里熨了许久却仍然微凉的铃铛贴着额头,她抖着唇,努力了很久,终于从喉咙里艰难发出了阔别十年的、曾经与她最亲密的那个词。

“哥哥……”

 

苏沐橙拆了自己的一条手链,把红绳带着铃铛扣在了叶修手腕上。叶修想给苏沐橙戴,被她义正辞严地挡了回来。

“既然给了叶修哥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苏沐橙调整了一下环扣的位置,“而且我大部分时间都要训练,戴着这个不方便,还要拜托叶修哥早日把哥哥带回来。”

叶修提起手腕看了看那串扣着银色细链的铃铛,被反射的阳光晃了下眼:“……但愿吧。”

如果可以,他很想再问问那个给他铃铛的少年。

我真的能把他带回来吗?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飞苏黎世的前一夜。

这期间苏沐秋再没像那天一样化出实体,大部分时间都只能依靠风、镜面和纸笔与叶修和苏沐橙交流,时间慢慢从几秒几十秒变成一两分钟,虽然还是很短但对他们来说也足够了。

飞机是上午的,最后一天晚上他们就没有再训练,恢复了毛绒绒时间,久违地飞起了漫天绒毛。

缅因猫叶修把铃铛揉在腹部最软的地方,无意识追着自己的尾巴尖扑。

“老叶,”出门拿零食的方锐拎着袋子进来,“有人找你,一楼门口,说是……推销猫玩具?你把真身泄露了?”

别说职业选手了,任何半兽人的真身都是可以和家庭住址甚至身份证号一样私密的内容,也就是他们这些人知根知底相爱相杀多年才能非亲非故毫无顾忌地咬在一起,往外半分都不敢露。

叶修刚想说哪来的骗子,忽然想到什么,身子一抬变回人形,一手把铃铛往腕子上拢一边快步往外走。

果不其然,在门口等着的就是那个少年。

“我出不了国,所以提前过来帮你一下,”他右手掐了个诀,一缕细细的金丝从他指尖蔓延过来,钻过铃舌引动细碎的清脆声响,又裹在铃声里,在叶修胸口盘旋缠绕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随着金丝不断增加,那轮廓很快清晰,是一只毛绒绒的金渐层,颜色明媚鲜亮,像一只大面包。

叶修慌忙伸手接住这只大面包,触感真实到不可思议。

少年收回手:“在国外的话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总会往好里发展的。等回国后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他迎着叶修怀疑的目光笑了一下:“我在等人,顺便找点事情做。”

 

苏·金渐层·沐秋直到当天晚上才醒。

当时叶修正在对着录像拉进度条,咬着根抽了一半的烟,眼前一花,烟就被什么东西路过顺手牵走了。

他转头找罪魁祸首,只看见一只金渐层嫌弃地在中间叼着烟生气地按进了烟灰缸里。

消灭掉烟的金渐层回头瞪他:“还抽!我一睁眼屋子里全是你的烟味儿!”

语气声音都太过久违,叶修花了点时间找回自己的脑子:“……沐秋?”

苏沐秋尾巴尖弯了一下:“或许我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但是这十年我一直在你身边。”

就像是小说里那些执念不散的冤魂,在另一个空间默默看着爱人的春夏秋冬,无法触碰的手和消散于空气里的音波,从仓惶无助到接受一切,甚至仗着谁都看不见做一些恶作剧,装作自己仍旧可以参与他的生命。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就要这样了,还设想过无数次几十年后遇见寿终正寝的叶修怎么和他说第一句话。

但是那串铃铛改变了一切。

他碰到了阳间的温度。

从落地窗洒进来,和叶修身上一样的温度。

 

明天不需要赶很早的飞机,这个点擅长熬夜的年轻人基本都醒着,叶修果不其然看见了苏沐橙秒回的消息,几十秒后房门就被敲响,苏沐秋窜的比他快,娴熟地打开房门。

苏沐橙埋在身体里的条件反射控制着她在跨进门的那一瞬间就变成另一只金渐层,耸动着小鼻子闻遍大面包,最终把自己的脸埋进暖融融的胸口里,带着哭腔叫哥哥,在他身上踩奶。

叶修很想加入,但是他录像还没看完,只能抑制着自己变猫的冲动坐回电脑前,继续盯那该死的刺客到底想干什么。

他写了半页笔记,两边忽然各投下一片阴影。

两只大面包左右护法一般坐在桌子上,都歪头盯着他的笔记,等他写完这句之后右边那只稍大的用尾巴勾了勾他的手:“我们帮你一起弄。”

左边那只煞有介事地勾住另一只手腕:“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有人帮忙就快了很多,叶修整理完最后一条还能看见张佳乐在群里发零食拼团接龙。

不是很热衷这种东西的叶修扫了一眼就把电脑关机,离开椅子的一瞬间化作一只蓬松的大缅因,被两只金渐层一道扑着在地上打了个滚。

三只一同分享过体温的猫终于又贴在了一起。

 

久别重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谁都没起得来,最后收拾好的其他人死等不到,拿着放在喻文州那的万能钥匙刷开了领队的单人间,目睹了床中间三团毛绒绒睡得不分彼此的盛景。

苏沐橙的地位无可撼动,苏沐秋大家都不熟,所以被调侃记黑历史的只有叶修。

光速洗漱穿衣完毕的叶修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抱苏沐秋,对此嗤之以鼻:“哥能24小时和对象在一块儿了,你能吗?”

被攻击的方锐气的吱哇乱叫,当场打电话给林敬言问他订的哪天机票。

苏沐秋晃了下尾巴,很满意叶修的宣示主权。

 

玄学既然是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那必定有它让人难以理解的独特之处,

比如,叶修完全不知道苏沐秋什么时候会大变活人。

第一次是小组赛打完那天晚上,他拷了一U盘的录像准备发起会议,回房找猫的时候发现人形苏沐秋站在衣柜前面搜他压箱底藏的烟,俩人大眼瞪小眼几秒,嘭一下苏沐秋又变成大面包了。

于是叶修端着大面包去会议室了。

这种情况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次,俩人思索一下,发现苏沐秋变人的节点都是离开叶修一定距离后的两个小时——比赛场馆不允许动物进入,半兽人也得老老实实转化成直立行走的状态,休息室走廊什么地方都有监控,叶修没法把苏沐秋偷渡进去——变回猫的时候则比较随心所欲,只能算出来变人的时间逐渐增加。

“也挺好的,哪天我就彻底复活了,”苏沐秋的心态很安详,毕竟阿飘了这么多年,一朝起死回生,这馅儿饼掉的快把他砸晕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叶修有一搭没一搭揉着苏沐秋,叼个pocky听周泽楷被迫和黄少天开辩论赛,听差不多了分出一只手拿笔在桌面上敲两下示意安静,然后提出自己的方案让他们选择改进。

这种小会苏沐秋一直跟着他听,他虽然旁观过叶修的十年但是没有实地上手操作过多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努力吸收学习,只有涉及到武器方面的他会大胆开麦。

即便只是看了十年武器系统进化历程和全联盟各种顶尖银武,现在的苏沐秋对这方面的造诣都是常人难以达到的。

这叫老天爷追着喂饭,王杰希如是说。

 

总决赛那天,中国队候场区域后面的票都被家属买了个干净,叶修也托老板娘抢了一张,就在他候场座位的正后方,第一排。

万一呢,万一苏沐秋可以来看他们最后的胜利呢。

单人赛、擂台赛逐一而过,两队的分数咬的死紧,而此时台上团队赛已经白热化,双方状态都被消耗了不少,叶修脑子里飞速计算过各种可能性,都没发现自己手心被汗浸透。

旁边原本是喻文州的座位忽然坐下一个人,轻轻掰开他手心用纸巾擦干:“别慌……相信他们,也相信你,相信你这么些日子熬过的夜。”

苏沐秋对着他笑笑,握住他的手,也握住那串温热的铃铛。

“你看,我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在二人背后,那个本应该空着的座位上,不知被谁放了一只三花猫玩偶,脖子上系着一个金色铃铛。

和叶修手腕上那一对的样式一模一样。

 

最后站在地图上的是叶修和苏沐秋更熟悉的角色。

金雨漫天而下,没上场的队员已经嗷嗷叫着往台上冲,叶修没那么失态,但同样激动。

苏沐秋不是记录在册的队员,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是黑户,所以只能坐在候场区,笑盈盈地看着爱人和妹妹又哭又笑地捧起那一座奖杯。

获奖感言是每一个冠军诞生后的保留节目,话筒从麦霸黄少天手里传给激动到手抖的张佳乐,一圈人轮过后递给了他们从未上场但是贡献最大的领队。

领队的发言滴水不漏,却在最后关头和台下的人对视一眼,随后笑起来,添上了最后一句:“最后,感谢一个人,感谢一个陪我走了十年,在今天给了我最大惊喜的人。”

“欢迎回家。”

苏沐秋对着叶修招招手,告诉他自己听到了。

他在主持人维持秩序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那只三花玩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连带着叶修手上的铃铛红绳一起。

只留下了一条碎银的手链,和一只外出许久终于归家的、阳光一般的猫。

 

 

End.


渡月桥L

「舟渡」你知道的,我二十出头就跟了你

*很甜的日常

  燕城这个季节物产比较丰富,骆闻舟喜欢下班逛菜市场,新鲜蔬菜很便宜,种类也多。大约晚上六点,他会拎着一兜子新鲜蔬菜水果回家,一捆翠绿的小葱,几颗圆滚滚红彤彤的番茄,然后不出半个小时,厨房里就会飘出米饭的甜香,砂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汤,费总在燕城的晚高峰里开着车姗姗来迟,燕城这地界四个轮往往跑不过两个轮的,他钥匙开门声响起,骆闻舟总要回头看一眼。


  然后费渡换上拖鞋和柔软舒适的家居服,脚边跟着二胎,三只黏黏糊糊的生物倚着厨房的门框,充满敬意(不是)地看着一家之主在里面忙活得热火朝天。


  费渡扫了一眼菜色,番茄土豆炖牛肋条,清炒茭白,还有一盘芹菜花生米。


  ...

*很甜的日常

  燕城这个季节物产比较丰富,骆闻舟喜欢下班逛菜市场,新鲜蔬菜很便宜,种类也多。大约晚上六点,他会拎着一兜子新鲜蔬菜水果回家,一捆翠绿的小葱,几颗圆滚滚红彤彤的番茄,然后不出半个小时,厨房里就会飘出米饭的甜香,砂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汤,费总在燕城的晚高峰里开着车姗姗来迟,燕城这地界四个轮往往跑不过两个轮的,他钥匙开门声响起,骆闻舟总要回头看一眼。


  然后费渡换上拖鞋和柔软舒适的家居服,脚边跟着二胎,三只黏黏糊糊的生物倚着厨房的门框,充满敬意(不是)地看着一家之主在里面忙活得热火朝天。


  费渡扫了一眼菜色,番茄土豆炖牛肋条,清炒茭白,还有一盘芹菜花生米。


  他说:“师兄,我还想吃个茉莉茶树菇脆肉柳。”


  骆闻舟捏着铲子:“……你能吃点人吃的吗?”


  骆闻舟做的菜跟他本人一样,永不过时的经典款,谁吃谁夸,堪称国宴。他有一款理解不了的菜谱,在他心里被称为费氏菜谱,也称费事菜谱。这种菜品的特点表现为中西结合、汉洋折衷、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费渡拉长了声音:“师兄——”


  此人作忧愁善感状,淡淡地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我二十出头就跟了你。”


  骆闻舟能说什么呢,骆闻舟只能投降。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年轻漂亮且还没毕业的研究生做老婆的。


  费某人计谋得逞,黏到骆闻舟身边亲了一口,捧出菜谱:“明天我想吃牛油果土豆泥沙拉。”


平仄平仄

【城翊】喂,119吗?我是110。


“麻烦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上去的?”杜城抬起头看向市局门口那颗巨大的香樟树,无奈地双手叉腰,也不知道咋办,直咬嘴唇。


“啊,哈哈……”蒋峰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手里紧紧抱着一根树杈子,像个别扭的猴子。


“那个……就,就这样那样……然后,呃,就上来了……”李晗也紧紧抱着一根贼粗的树枝子不肯撒手,尴尬地陪笑。


杜城一瞬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迟早市局得毁在他们一群小兔崽子手里。


“李晗也就算了,她不跑外勤;蒋峰,你一跑外勤的怎么还不敢跳下来了?能有多高?”杜城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吐槽着。

“真的很高,城队……”


“很高?”杜城迅速目测了一下从蒋峰到地面的距离:“连四米都不...


“麻烦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上去的?”杜城抬起头看向市局门口那颗巨大的香樟树,无奈地双手叉腰,也不知道咋办,直咬嘴唇。


“啊,哈哈……”蒋峰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手里紧紧抱着一根树杈子,像个别扭的猴子。


“那个……就,就这样那样……然后,呃,就上来了……”李晗也紧紧抱着一根贼粗的树枝子不肯撒手,尴尬地陪笑。


杜城一瞬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迟早市局得毁在他们一群小兔崽子手里。


“李晗也就算了,她不跑外勤;蒋峰,你一跑外勤的怎么还不敢跳下来了?能有多高?”杜城恨铁不成钢地大声吐槽着。

“真的很高,城队……”


“很高?”杜城迅速目测了一下从蒋峰到地面的距离:“连四米都不到,顶多三米五,很高?你要不要洗洗耳朵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啊?!蒋峰在脑子里咆哮着,终究还是不敢说出来。


杜城眯着眼睛盯着他们盯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要我说,你们应该长长记性,真的。”


蒋峰、李晗:?!


“这是一个锻炼意志的好机会,兔崽子们。”杜城痞笑着看着树上两人道,“你们应该知道便衣警察埋伏时候的感受,多感受感受哈。很多时候埋伏个半天一天的很正常,你们可以先尝试一下,仔细品味品味。回来之后记得给我一人写个感悟报告。”说着,他已经转身准备回去吹空调了。


眼看获救将要无望,紧急情况下蒋峰抱着树杈大喝一声:“等等,等等!!!城队!沈翊也在上面呢!”


嗯哼……等等,WTF?!!!


“什么???”杜城跑回了树下,抬头询问着那只动作别扭的猴子。


“沈老师也在上面呢……”他弱弱地重复。


杜城:!!!


然后他再抬头,就看见在香樟树叶中间探出一个脑袋……不,两个脑袋。一个是粉嫩嫩的沈翊,朝他尴尬地笑着;另一个是趴在沈翊怀里一脸惊恐的……晓玄。


“不是,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玩儿绑架啊?”现在杜城是真的感觉头大了,他两只手重新叉回腰间,又腾出一只手狠狠抓了一把头发。


“宝贝儿,你怎么上去了?真的修炼成猫了?”事到如今,杜城只能苦笑着打趣,一边掏出手机打算打给119。


“没,没有……是晓玄上去了结果下不来了,我就上去了。李晗来帮我,结果下不去了;蒋峰看到我俩了,也上来帮忙,结果他也下不去了……”沈翊坐在一根分叉的树枝中间,一只手抱着一团晓玄,另一只手抓着树杈,可怜巴巴地看着杜城,解释着他们三人一猫的上树奇遇记。


“……喂,119吗?我110。我老婆、我的猫还有我两个不会爬树的同事困树上下不来了……啊,在北江分局,北江分局门口的大香樟树上……哦哦哦,行行,麻烦了哈。”


挂掉电话之后,杜城冲树上的三人一猫摇了摇手机:“这回丢人丢大发咯。”


晓玄跟着“喵喵”了两声,好像很赞同杜城的话。然后蒋峰艰难地小幅度转了个身,仍然坚强又倔强地抱着那根树杈子,在晓玄的小脑瓜上轻轻敲了两下,咬牙切齿道:“喵什么喵啊你,要不是你,咱现在在吹空调、喝酸梅汤呢!”


消防队到的时候全程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比一个笑得猖狂。他们队长则是一副“你们也有今天”的表情。随后,在营救的时候他认真地拍了拍杜城的肩膀,深情地开口:“兄弟,我都懂。上次我们接到警报有人被困电梯里了,急忙忙跑过去打开一看:全是自家兄弟。”


好家伙,咱这没一家是正常的怎的?

 


“你检讨写好了吗?”杜城绕到沈翊座位后面,用手臂环住了眼前的人儿。眼睛里是无尽的宠溺和无奈。


“不想写……”沈翊干脆借力让自己直接倒在杜城怀里,抱住了他结实的手臂,闭上了一双猫儿一样的大眼睛。


“唉,犯错了还不想写,这次多危险啊!想反天啊你?”安全这是底线!狗狗一定要坚守底线!


“你就是我的天,你让我怎么忍心反天啊,嗯?”沈翊黏黏乎乎地嘟囔。犯规!!!


“……那,不想写不写了吧。”好吧,底线自动后退两格,不能再多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知道有一家意大利冰淇淋很好吃,走吧。”

 


晚霞问山边的夕阳:


“你为什么


迟迟舍不得落下去啊?”


“嘘。我在看


那对幸福的爱人。


他们并肩走着,


好像可以一起创造明天。”




——————————


Congratulation:

一篇摸鱼啦。

最后的诗是我自己写的,没有花什么时间雕琢,感觉有点四不像。。。

廉

《论叛逆艺术家怎么变成了温柔人妻》【城翊】

还是前任设定。

若即若离的暧昧氛围简直是钓系最高境界|ω・)

三刷后依旧有磕到,本文旨在挖掘探案过程中播不出来的钓系猫猫训狗实录(bushi)

想尽量贴合原剧风格,结果写出来有那么亿点文艺,但如果喜欢还是祝各位宝贝食用愉快。

————————————正文————————————


杜城记忆中的沈翊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艺术家和沈警官,他们似乎在杜城的脑海里割裂成了截然不同的对象,陌生得他不敢认,只能用发脾气来掩饰自己的无措。


七年时间原来有这么久,久到杜城即便时时思念也已经记不清的师父的音容笑貌,久到他唯一爱过恨过的人也彻底变了模样。


电梯里,杜城盯着沈翊的背影,...

还是前任设定。

若即若离的暧昧氛围简直是钓系最高境界|ω・)

三刷后依旧有磕到,本文旨在挖掘探案过程中播不出来的钓系猫猫训狗实录(bushi)

想尽量贴合原剧风格,结果写出来有那么亿点文艺,但如果喜欢还是祝各位宝贝食用愉快。

————————————正文————————————


杜城记忆中的沈翊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艺术家和沈警官,他们似乎在杜城的脑海里割裂成了截然不同的对象,陌生得他不敢认,只能用发脾气来掩饰自己的无措。


七年时间原来有这么久,久到杜城即便时时思念也已经记不清的师父的音容笑貌,久到他唯一爱过恨过的人也彻底变了模样。


电梯里,杜城盯着沈翊的背影,想象着自己的手顺着他瘦弱的脊背一路拂上去,抓住他的后脖颈,捏两把,就像撸猫一样。


沈翊以前不喜欢他这么干,每次都躲,说他掌心都是汗。


怎么能不出汗呢,当初他不知道追着他的画展死缠烂打了多久,用尽了几辈子的好运才能和他在一起,仰慕他的人那么多,他却偏偏挑了个工作最忙也最无趣的警察。


杜城默默移开视线,出电梯时,刻意没看他,但他知道,沈翊现在挂在胸前的工作证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七年前自己傻头傻脑泡在画展里盯着那些他一点都理解不了的现代艺术的时候,脖子上也挂着这玩意。


“我去,哥,你是警察啊?”


“啊?嗯。”


“你都追着我的展来了好几个月了,怎么,你是喜欢我啊?”


“……对,对啊。”


“那我跟你商量个事呗,我家停电了,你能不能带我回你家?”


“啊???你不怕我是坏人啊,啊不对…我是警察。”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有意思。”


当时的沈翊就像穿梭在楼宇间的风一样,裹挟着云雾和雨水,在城市的每一处留下他的痕迹,肆意不羁,那时杜城就喜欢他这样,活得自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哥,停下车,我去买个东西。”


回来的时候,杜城看到沈翊手里大大方方拿着两个银色小方盒。


“你...你买它干什么?”


“怎么了?大号不合适?”


“不是……哎哎哎!你干什么!”


“别乱动。”


沈翊收回了刚实际确认了尺寸的手:“我就说我目测从来没错过,还是说你喜欢直接来的?我都行。”


“咱什么时候说要……”


“你同意把我带回家去,不就是想和我睡吗?”


杜城记得当时自己脑子直接宕机了,剩下的事全靠本能托管,沈翊买回来的那两盒玩意到底用没用上他也没印象了。


那天就像是做梦一样。


梦里他看到了沈翊画画的手,看到了他指缝残留的颜料,看到了他微微张大的瞳孔,也看到了他耳垂上的洞痕。


“你戴耳环啊?”


“刚上大学的时候打的,好久没戴了。”


杜城记得他用鼻尖去蹭沈翊的耳垂,很软,肉乎乎地,因为弄痒了对方还被呼了一巴掌,像小猫挠人似的。


后来他好像还咬过一口,但这个杜城不太记得清了。


他梦醒过来,是在第二天,他上班前煎了两个鸡蛋,又倒好了牛奶,去叫沈翊起床。


“早饭吃了,我等会儿去上班,你想去哪我先送你?还是你想多睡会儿,我把钥匙留给你。”


但沈翊只是摇了摇头:“不用麻烦。”

过了一会又忽然说:“哥,这事吧,看对眼了就玩玩,你情我愿的,我不谈感情。”


“……行。”


杜城的梦醒了。


“那要是没问题的话,咱俩加个微信呗。”


“你不是说不谈感情?”


“不加就算了。”


“加!”


杜城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好笑,像个傻子,偏要去握那无拘无束的风,明知道风不会念在他追着它跑就为他停留,却还是喜欢,越是追不上越是放不下,直到最后跑到了海岸边,礁石把他扎得鲜血淋漓,风是不会停的,但他停住了。


他追不上风,也看不懂艺术,所以他恨他也没关系,对吧?反正那个人从来什么都不在乎。


“别乱动!”


杜城态度恶劣地训他,不让他动犯罪现场的玻璃杯,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沈翊的眼睛,他微微垂着头,那双大眼睛埋在发丝下,很乖顺,记忆里,他从来没对他露出这么乖顺的神态过,倒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他似的。


“拿副手套给他。”


在那之后,他们的视线就再也没交汇过,沈翊总是微微低着头,背着他的包,戴着他有些宽松的白手套,这看看那看看,像是刚被接到新家的猫在熟悉领地。


杜城反而控制不住自己总瞟向他,看看他为什么变得这么沉默,想知道他从前身上的棱角都到哪去了。


“别乱碰!”


杜城瞟了半天,可算逮着个机会,在沈翊翻出光盘的下一秒手疾眼快地窜过来,把他一把扒拉开。


他怎么还是这么瘦,都不敢使劲儿,怕把他推倒了。


他说不让碰,沈翊就不碰,站在抽屉前像受了委屈似地,但杜城拿着录像带走出去时,他又低着头默默跟在他身后,乖得很,连脚步声都很轻。


杜城习惯不了这个。


他就想知道,那个他熟悉的叛逆画家哪去了,他恨了七年的人,哪去了。


一整天,杜城都在克制自己别去想与案件没关系的,可坐在屏幕前看着那些录像,他又忍不住脑子里想起了沈翊的脸。


当年沈翊来找他经常也是在晚上,警察工作忙,沈翊给他发微信他经常看不到,这大艺术家就在警局外随便找个地儿边写生边等他,钻上他的车跟他回家。


他俩没这个变态医生玩得这么花,但沈翊太瘦,杜城劲儿又大,他一只手就能把人捞起来,和捞只猫差不多,另一只手抓着屁……


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杜城把烂摊子扔给了蒋峰,想直接回家,一抬头——406的灯还亮着,七年了,又看到了熟悉的灯光,他想去看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李晗。


他给她派了最轻的活儿,是想让她早点下班休息,又不是让她早点做完来投敌的!


“你在这干嘛呢?”


“让你整理的病例整理完了吗?”


“不怪她,是我让她来的。”


然后,杜城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里陌生的神情,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轻,任谁都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好脾气。


可艺术家从来就没有什么好脾气。


七年了,他敬重的师父已经走了,他爱的那个人明明在眼前,却好像也跟着师父一起离开了,再回来,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杜城觉得自己心里最后的一块也塌下去了。


“我拭目以待。”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无缘无故消失了七年,现在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哦,不对,也不是无缘无故。


杜城记得他和沈翊最后的聊天记录是他主动拨过去的一通视频电话,问他现在在哪。


然后就是公事公办地把他带回分局,又和他在审讯室吵了一架——其实也不算是吵架,只是他单方面地发火罢了。


在那之后过了很久,杜城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再联系他,甚至动过说说软话,道个歉的念头。


但那个时候他才发现,沈翊把他删了。


他们只有微信,删了好友,杜城就永远地失去了他的消息,他甚至关注过北江甚至全国的画展,也再没出现过沈翊的名字。


他就这么消失了,在他的生命里没留下半点痕迹,所有好的坏的,爱与恨,都像是雨过天晴一样,风已经远行,留下他一个人在雨雪肆虐后的废墟中继续向前。


所以杜城放任自己恨他,把他当做所有苦痛和思念的宣泄口。反正除了恨,杜城想不出其他方式来记住他了,结果这一恨,就恨了七年。


第二天,他们一起坐在办公室里看姓爱录像,杜城上次这么尴尬还是在沈翊画展上被问最喜欢哪位古典主义画家时,脱口而出贝多芬的那次——贝多芬是挺古典,可惜不喜欢画画。


“人我画出来了,办公室我可以用了吗。”


“集中注意力,少扯闲篇儿。”


“你这画的都是什么啊,随便巴拉两笔,偷工减料。”


“我是偷工了,八十二张人脸我没必要都画出来,我只要画出那些惊恐和无助的就够了。”


杜城听着他长篇大论地科普人类的眼白,忽然腿上一热——是沈翊的腿贴了过来。


再看沈翊,正浑然不觉地专心画着画像,杜城看向他,又低头去瞥两人紧贴着的大腿,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直到沈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么喜欢啊?”


“啊?什么?”他条件反射地收回了腿。


“这段,你循环播放了第三遍了,这么喜欢这个啊?”


杜城这才回神,恶狠狠地抠出了碟片。


他也想不明白,但确实喜欢,他喜欢沈翊像风一样,风可以自由地直上九霄,无拘无束,也可以春风拂面,很平和,还很暖。


他都喜欢。


其实他心里那些恨早在沈翊这个人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就岌岌可危了,相反的,杜城控制不住自己的雀跃。


何溶月看出了他的纠结。


“我认识的杜城,可不会这么怨天尤人。”


“这不叫怨天尤人,你不知道,他当初……”


“你俩有过一段,我知道。”


“你知道??”


“老闫跟我说过,新来的画像师跟前几年在分局门口等你下班等到十一点多还不走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人都会变的,会为了对他们最重要的人,和最刻骨铭心的事而改变。”


“他……”


“改变是很痛苦的,不过我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挺不错。”


何溶月背着包走远了,留下杜城站在原地发愣。


“杜城?”


“嗯?”


杜城转头,看到了推着自行车出来的沈翊,背着包,一边打哈欠一边叫他的名字。


看起来不像奔三的人,反而比七年前更像个大学生。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去?画像不是早就画完了吗。”


“我看你办公室灯一直开着。”


“我开着灯跟你有什么关系。”


“……习惯了。”


杜城愣住了。


习惯什么了?习惯盯着他办公室的灯光等着他下班了,习惯当他的撒气筒,所以连解释都不肯了?


七年了,杜城又何尝不是在等他一个解释,只要他肯说一句为什么,说什么他都信。


“你……”


你要不要坐我的车回家。


你为什么这些年变化这么大。


“你……早点回去。”


杜城只憋出了一句早点回去,却见到沈翊凑到了他面前来,他身上带着皂角和石墨,还有淡淡木材的味道,和他画室里的味道一样。


沈翊站的好近,好像在他怀里一样,仰起头,脸上带着笑意,只要杜城弯弯腰就能给他一个亲吻。


“你头发上粘了块纸胶带。”


杜城头皮微微痛了一下,看到沈翊指尖有一块方方正正的白色胶带,画室里最常见的那种。


“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杜城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心里沉甸甸地,当初不该把气撒在他身上的,杜城后知后觉地想着。


他想知道这七年他到底为什么改变了这么大,又是为了谁变了这么多。


然后,杜城把他拴在裤腰带上做了搭档。


其实和沈翊做搭档是件挺舒心的事儿,比杜城预想的要好太多,他聪明,安静,极具洞察力,行动力强,非常自信,却又从不过分强调自己的主观意志,一切都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


杜城以前认识的沈翊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很张扬,又有那么点颓废,画起画来什么都不顾,不画画的时候就每天等着杜城下班。


杜城那个时候总觉得自己养了只流浪猫,饿的时候就来蹭蹭自己的裤腿,还会喵喵叫,平时根本不见踪影,想找都找不到。


“关押褚英子的看守所在郊区,你去画像不能骑自行车去吧?”


“我打车。”


“不用我送你?”


“不用。”


“……哦,那什么,早点回来。”


杜城移开视线装作要继续工作的模样,装了半天,也没听到沈翊出门的脚步声,抬头一看,这人正看着他笑呢。


“笑什么!”


“没有,就觉得,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盼着我回来。”


“谁盼着你了,赶紧走,别耽误事。”


杜城被戳中了心思,总会恼羞成怒,但他确实是盼着沈翊回来,从七年前就开始盼着了。


沈翊是打车走的,杜城自从在窗户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就觉得心里空落落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了心慌。


“沈翊回来了吗?”


“还没呢。”


“这都一下午了,沈翊还没回来?”


“没啊。”


“他去了一天啊这是,还没回来?”


“没呢,这天都黑了,他是不是直接回家了?”


“不可能。”


杜城一天里问了至少五六遍沈翊回没回来,还抓着一群人一起加班陪着他等,一直等到晚上十点,甚至直到蒋峰给沈翊打电话的前一秒,杜城还在留意门外走廊的动静。


“沈翊,你真的太牛了吧,这么多人没画出来就你画出来了。”


“不是,我晚饭没吃我……”


“什么意思啊...”


“把电话给我。”


杜城在此前从未设想过或许会与沈翊永别,因为他觉得沈翊像猫,不论好脾气的猫还是坏脾气的猫,总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但他似乎忘了猫是怕水的。


杜城把车开得飞快,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但还是没来得及保护那只死缠烂打住进他家里的小野猫。


哦,不对,既然住进了家里,那就是家养的了。怪不得会被坏人抓住,野猫能把自己照顾好,是因为它们都很警惕,心高气傲,只爱自己,不信任何人。


但家猫不一样,家猫总是温顺,它们把性命和信任一起交付给了朝夕相处的人,可猫失去了警惕心,会出事的。


其实跳下水的时候,杜城也不确定沈翊到底是不是在这,夜里的河水其实是漆黑一片的,什么都看不清,就算沈翊真的被推了下来,找到的希望也很渺茫。杜城只能凭感觉下潜,继续下潜。


河水流得不快不慢,异常冰冷,还有股淡淡的腥味,混着泥沙,水里什么都没有,杜城的手里只抓到了两把海草。


但他还是在找,肺里的氧气耗尽了,就匆忙换口气继续下潜,找到后来,杜城其实已经绝望了,人在落水后通常十分钟之内就会陷入昏迷,此时身体内残余的氧气只能继续给大脑供氧五分钟左右,如果超越这个临界点,溺水的死亡率会呈断崖式下跌。


沈翊没时间了。


就在这时,杜城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碰到了,冰冰冷的,他向下探去,抓住了一只胳膊。


“沈翊!”


杜城把沈翊拖上岸时已经失去意识了,杜城扶正了他的脖颈,手忙脚乱地掰开沈翊的嘴,开放气道,人工呼吸,胸外按压,只恨自己急救培训的时候没更认真听。


曹栋躺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两个笑。


“他死啦!”


“他该死啦!哈哈哈,你救不了他,我们谁都救不了!”


“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让他做这么危险的活儿?后悔吗?是不是特后悔?”


“他长得也挺好看的,和英子一样好看,可惜,我们都再也见不到了。”


杜城哭了,一边给沈翊做心肺复苏一边流眼泪,直到120的救护车来到现场,医生一把将他拦住。


“别吹了!他回复自主呼吸了,你亲人家上瘾啦?”


“……”


“哦……”


……


那天晚上杜城坐在急救家属等候区等到凌晨,后半夜又被赶到监护室,在监护室门口蹲着睡着了。


“沈翊家属,沈翊家属来了吗。”


杜城一个激灵冲了过去:“我我我,沈翊怎么了?”


“你是沈翊家属?”


“我是。”


“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啊不对我不是,我是他同事。”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他情况很稳定,继续观察半天,下午就能接他走了。”


杜城忙里忙外办完手续,刚进病房的时候,沈翊还没醒,医生说他这只是睡着了。


沈翊睡着的样子和他记忆里差别到是不大。


“杜城……”


“嗯?”


“杜城。”


“我在呢。”


杜城应了好几声,才意识到沈翊没有醒,这是说梦话呢。


“杜城。”


“对不起。”


“对不起,你别生气。”


“救我……”


杜城轻轻笑了:“是我该说对不起。”

说着,抓住沈翊放在被子外的手,整个包住,又捏了捏。


随即杜城被林敏叫出去,也就没发现沈翊嘴角的弧度。


猫这种生物,不论脾气好坏,野生或是家养,总归是诡计多端的。



————————————未完不一定有续————————————






稻香村刘大海

【城翊】婚礼

*ooc有 全文约7k

*谨慎食用 有反转

*0405更新!新写了番外!放在文章结尾处啦!祝大家阅读愉快!


1.

杜城和沈翊要结婚了。


2.

杜城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好天气。窗外枯槁了一冬天的梧桐树重新抽了芽,连鸟鸣声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杜城从去年开始,突然开始喜欢养花,他什么花都养,但是总是养着养着就死了,最后,只留下那盆六月菊开的最好。


很奇怪,明明也没怎么特别照顾这盆菊花,可就属这盆花活了下来,且长势最好。


就连老闫都屡屡称赞,没想到他竟然是队里不可多得的养花奇才——只仅限于养菊花。


蒋峰有的时候会...

*ooc有 全文约7k

*谨慎食用 有反转

*0405更新!新写了番外!放在文章结尾处啦!祝大家阅读愉快!





1.

杜城和沈翊要结婚了。


2.

杜城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正是春暖花开的好天气。窗外枯槁了一冬天的梧桐树重新抽了芽,连鸟鸣声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杜城从去年开始,突然开始喜欢养花,他什么花都养,但是总是养着养着就死了,最后,只留下那盆六月菊开的最好。


很奇怪,明明也没怎么特别照顾这盆菊花,可就属这盆花活了下来,且长势最好。


就连老闫都屡屡称赞,没想到他竟然是队里不可多得的养花奇才——只仅限于养菊花。


蒋峰有的时候会背地里偷偷笑话杜城,说杜城三十多岁,活得像他爷爷。他爷爷每天在家,左手拿着保温杯,右手拿着鸟笼,得空了还会去院子里头养花除草。


后来这事被杜城知道了,罚他写了两个星期的结案报告。


杜城本人也很奇怪,他给沈翊养了很多白刺玫,还养过鸢尾,一开始花养的很好,杜城总是会精心照料,可它们总会在某个夜晚静静的枯萎。


他试了很久,也用了很多种办法,都收效甚微。索性到后来便只养六月菊了,因为不管哪种花,沈翊看起来都很喜欢。


3.

杜城正式宣布结婚这个事情的时候,警局里每个人都没有特别惊讶,他们面上没有多余表情,仿佛早就料到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


沈翊穿着那件奶白色的卫衣,头发柔顺,眉眼弯弯,他站在杜城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和他说:“你看,我就说他们不会惊讶。”


杜城嘴角噙着笑,温柔的揉揉他的头,沈翊头发很长了,柔顺的发尾在脑袋后扎了一个小揪揪,自从上次沈翊出事以后,就没有再去剪过头发。


现在的沈翊,倒是有点像七年前,他们刚刚相遇时候的模样了。


张局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破天荒的表现出了一丝担忧。


她想找杜城来办公室聊聊,可每次打电话给杜城,总是不接。她先在杜城办公室等了等,然后又去沈翊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可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她只好慢吞吞的看看沈翊摆在画架上的画。


沈翊的办公室里有两幅画最为显眼,就摆在沈翊画台的后面,有一副画已经画完了,另一幅画还没画完,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摆着调色盘,地板上还有没来得及倒掉的洗笔水。


杜城听说局长在沈翊办公室找他,他放下手头的工作,便急匆匆的去了。他怕去晚了,张局会不小心把沈翊的画碰掉,到时候沈翊又要以为是自己弄坏的。


沈翊一生气,杜城就没办法。


“张局,您找我?”


“嗯?啊对,我找你。”张局把刚刚准备摸画的手收回来,她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问:“听说你和沈翊要结婚了?”


“是。”杜城笑了笑,耳朵尖悄悄红了,他的嗓音里都带着难以言说的喜悦


“杜城,你知道咱们队里最近挺忙的。”成熟干练的女性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面:“是你俩谁提的?”


“我。”杜城说,他想了想,又说:“沈翊也愿意。”


“你姐姐知道吗?”张局那口闷气在嗓子里转了半天,最后还是沉沉的叹了出来:“婚姻可不是儿戏。”


“我姐知道。”杜城嬉皮笑脸的说:“我俩是认真的,不是闹着玩。我连日子都挑好了。六月八号,到时候给您发请柬。就咱俩这关系,您不得给我包个大红包?”


张局弯了弯嘴角,可眼神里却没一丝笑意,她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好干巴巴的夸了两句:“沈翊这办公室,收拾的挺干净。不错。”


4

连张局都没有反对,这件事情好像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定下来了。随后的好多天里,除了出任务以外,警队的人都没再见过杜城。


听说是在忙着走婚礼流程。


定礼服,定酒席,选戒指。杜城忙的不亦乐乎。


偶尔,杜城也会把礼服款式发在警队的私人小群里,让蒋峰和李晗帮忙看看哪个更好看。


三月下旬的一个周末,杜城把蒋峰和李晗偷偷的约了出来,三个人开车去了北江市最有名的一家婚戒定制中心。


杜城把提前看好的几款戒指样图摆在两个人面前,询问他们的意见。


“可是这事不是该问沈老师吗?”李晗困惑的问


“不一样。”杜城手指划过平板上的图片“一个是结婚用的,沈翊已经选好了。我还想再订一个平时戴的素戒,没有那么扎眼,可以日常戴。”


“他不知道。”杜城说:“想给他个惊喜。”


李晗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始翻看杜城给她的图片。蒋峰在一边喝着免费的咖啡,一边不经意的随口问杜城:“沈翊最近身体怎么样?胸口不疼了吧。”


李晗用胳膊肘捅了捅蒋峰,她不满的说:“你是不是熬夜熬傻了,都多久的事了,怎么还提?”


“等婚礼结束了,沈翊就能回来上班了。”杜城不满地说:“天天在家里闹着要回队里画像。”


“让沈老师多休息一下吧,城队你看,没有沈老师,我们也很努力,也很优秀嘛。这短短一年,破了多少大案!”李晗给蒋峰使了个眼色“是吧?!”


“是!是!”蒋峰心领神会,说:“不急,沈翊身体重要。”


一年前,队里接到报警,一名青年男性杀人后逃窜,由于事发地监控摄像还没有安装好,只在附近超市门口的监控处模模糊糊拍到了作案人的半张侧脸。沈翊——作为北江分局捕风捉影小能手,不负众望,奋战了一天一夜后,画出了画像,最终将犯罪嫌疑人捉拿归案。


可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嫌疑人归案后一个星期,六月八号,沈翊被绑架了。绑架者是犯罪者的父亲,年纪很大,一看就是在农村里守了一辈子农田,老实巴交的农民。他声称儿子平时憨厚老实,这件事绝对是被冤枉的。他将沈翊绑到郊区的仓库,随即报警,要求还儿子清白。


“最后,还得是城队!”李晗竖起大拇指,面露赞赏的神色“威武——霸气!救沈老师于水火之中!”


“行了行了”蒋峰说:“快给城队挑一挑戒指吧。你看他愁的,眼圈都黑了,肯定最近没睡好。”


杜城笑着歪了歪头,抿了抿嘴,难得的没说话。


5

时间一晃,日子到了四月中旬


杜城最近在队里待着的时间长了,据说是该走的流程都差不多了,戒指订了,西装也正在做,一切都井井有条。


这下,杜城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给沈翊准备份独一无二的小礼物。


蒋峰听说杜城来上班了,又没在他的办公室看到人。他脑子一转,想了想。就去406找杜城


自从沈翊不来上班后,406又渐渐沉寂下来,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雷队刚刚去世的那段日子。


没人再去406,也没人敢去。甚至有的时候,大家都会刻意去避免谈论沈翊这个人。


而杜城。仿佛对大家的态度充耳不闻。他没有刻意去提这件事,也没有勉强自己离406远一点,他依旧喜欢去那间办公室待着,虽然沈翊不在里面,但是他却能体验到难得的闲逸与久违的归属感。


慢慢的,大家好像也就接受了这件事情。杜城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去沈老师的办公室看看,一定能抓住城队。


“城队。”蒋峰打开406的门,看见杜城坐在沈翊的画架前


“画画呢?”蒋峰不可置信的问:“城队,您这是,弃武从文了?”


“滚一边去。”杜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这是我给沈翊准备的小礼物。”


“这…这是?礼物?”蒋峰看着画纸上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画,问:“你确定?”


“确定”杜城放下手中的画笔,他把手机给蒋峰看:“你懂什么,这是著名画家马克·罗斯科的作品,我正在临摹。”


蒋峰看了看杜城手机上那副画,他说:“那您可得多努力了,您看看沈翊画的”蒋峰指了指旁边和杜城挨着的那副画:“多柔和,多美丽,多——好看。您多和沈翊学学。”


“那也是我画的。”杜城从颜料盒里挖了一大坨白色沾在调色盘上,说:“也是临摹的,那个谁,梵高的一副画,叫什么,杜比尼花园。”


“这画风也差太多了吧。”蒋峰惊讶的目光在两幅画之间来回观察:“城队,您的画技怎么突然一下子拔高了这么多?受到沈老师真传了?”


“一般吧。”杜城的目光仿佛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仿佛透过那副画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神短暂的在那副色彩柔和的画上停留了一会,又开始画他手上那副又黑又丑的画:“沈翊不知道,我偷偷临摹了很久,才有一张能看的。比他差远了。”


“沈翊要是能看到您这…”蒋峰突然住了嘴,像是吃了口滚烫的热茶,他停了两秒,说:“加油,城队。您再努把力,争取文艺双馨!咱分局明年捕风捉影小能手荣誉称号肯定是您!”


6.

自从沈翊去年被绑架后,杜城就很少加班了。


因为加班,杜城没有来得及送沈翊回家,结果才碰上那位充满恨意的父亲。


今天李晗下班晚,十一点半了,她刚准备走,却发现已经很久都准时下班的城队,此时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


那束黑暗中唯一的光,此时显得有些许孤寂与落寞。


“城队?”她敲敲门,里面没动静。


李晗只好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看见杜城头歪在椅子上,睡得很沉。


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泥塑小像,还没捏好。捏小像的人手法好像很差,有些地方凹凸不平的,但大概样子可以看出来,像沈翊。


“城队。”李晗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沿,声音不大,却把杜城惊醒了。


“沈翊!”杜城脸上还带着些朦胧的睡意,可语气却显得十分慌乱。


“城队…”李晗被吓了一跳:“您没事吧。”


“没事。”杜城搓了搓脸,努力把梦中的骇人的心悸赶走:“做了个噩梦。”


“城队…您一直做噩梦吗?要不要再去找张医生看一看。”


张医生——是那位给沈翊看病的心理医生。


“不用了,只是一直做噩梦。”杜城看起来很疲惫的搓揉着眉心:“总是梦到那天晚上,梦到自己忙着工作,没有发现沈翊给我打的求救电话。”


平时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此时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她小心翼翼的说:“都是梦,城队。”


“是啊,都是梦。”杜城低下头看了看手表,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他突然显得有点慌张,随便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还把那个没有捏好的泥塑小像小心翼翼的揣进外衣的口袋,他说:“我得走了,沈翊还在家里等我呢。”


随后便匆忙离开了。


李晗盯着杜城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最终关上了灯。


杜城窗边的那盆六月菊,迎着洒落的月光,开的极好。


7.

五月下旬的时候,又很难再见到杜城了。


杜城问张局把前几年没休的假归拢了一下,足足有十五天。他索性便彻底放弃工作,全身心都投入到婚礼的准备中去。


婚礼筹备工作正在井然有序的开展着,李晗偶尔能在朋友圈里看到一点杜城的消息。


“今日天气晴朗。”配图是沈翊养的那只叫晓玄的白猫


“喜糖装载完毕(某些人总偷吃。)”是杜城拍的,装喜糖的红色小盒子铺满了整张桌子。


“白色很适合他。”大概是定做的西装做好了,配图发了一张红色领带和红色领结紧挨着躺在盒子里的照片。


“给画家先生包了饺子,第一次包”


底下有人回复他:包的不错,城队手艺见长


杜城回复:一般,煮的时候破了很多。


“一起吃火锅鸡”是一张美食图片


“跟沈翊吃饭回来,看到一只夜里狂奔的狗”是一张黑夜里的马路边上,一只狗在飞快奔跑的照片


“……”


“……”


朋友圈很多,几乎每天都发。李晗翻不到底,她突然开始怀念以前的杜城。


以前的杜城,两个月都不发一条朋友圈。


现在的杜城,像个话唠。


李晗又点开沈翊的朋友圈,发现沈老师什么都没发。最后一条朋友圈,还是去年,杜城生日时候拍的。


是一张俩人的合照。在北江桥头上,杜城揽着沈翊的肩角,俩人贴的很近,杜城对着镜头,笑得格外明亮。


配文写着:“下班了,和某人一起回家。”


8.

杜城结婚那天,警局里很热闹。


杜城二十岁就在警局里混,北江刑侦分局已经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他选择从警局出发,第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里承载了他大部分的热血青春,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这里遇见了改变他一生的师傅,最后一个原因,他在这里,遇到了沈翊。


警队对于他来说,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杜城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打着红色带暗纹的领带,左手拿着捧水仙百合的捧花——这是他要带给沈翊的花。


李晗哭红了眼,抽抽搭搭的说不出祝福的词,还是蒋峰替李晗说了几句


百年好合。


永俦偕老。


杜城今天很高兴,他弯起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来过,周身都散发着欢愉的气氛。他见谁都笑,比破了一件大案都要高兴。他头发上喷了发胶,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还喷了点带着檀木味的香水。


西装熨烫的十分平整,就连手腕处带的手表,也擦得光亮如新。


李晗今天穿了一件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一个很好看的妆。她的眼泪一直掉个没完,眼线在眼尾处晕了一大片,杜城拍了拍李晗的头顶以示安慰,这个小姑娘从进警队开始就跟着他干。当年稚嫩青涩的女孩,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也成为了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警察了。


“别哭了,大喜日子。”杜城拍了拍她的头顶,说:“你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沈翊。又不是结了婚以后就不见面了,怎么哭的像我娘家人似的。”


李晗好像哭的更大声了,她趴在蒋峰肩头抑制不住的抽泣,肩头那块布料很快就濡湿了一大片。


沈翊今天很好看,他皮肤一直很白,白的像蚌壳里的珍珠,杜城就像是那个在海边旅游的公子,他发现了这枚通体透亮的珍珠,就宝贝似的揣回了家。


沈翊穿着和杜城同款的白色西装,打着红色领结,不知道是不是化了妆的缘故,眉峰更加挺拔,和杜城倒是有了几分相似,就是蒋峰说的那个——夫妻相。他挽着杜城的胳膊,随着婚礼的音乐,双双并肩走在红毯上。


杜城对婚礼上了心,会场内的布置都是他亲手安排,还抓了蒋峰和老闫这几个劳动力,没日没夜的干了两天才布置好。


蒋峰和杜城吐槽说,这比办案都累。


草坪上铺着红毯,拱门上是白色和粉色的气球。草地上,竖立着淡紫色的座椅,座椅上都摆着红玫瑰。就连礼台上的地毯,也是杜城跑了北江所有的家具城,一款一款对比挑的。


戒指藏在沈翊手里捧着的那束花里,蛋糕上画着沈翊初见杜城时,给他画的那副杜城八岁时候的样子。


礼台最右边,摆着杜城送给沈翊的礼物——那两幅他亲手画的,不知道画了多少纸,熬了多少个日夜,看了多少专业书才画出来的画作。


是梵高的《杜比尼花园》和马克·罗斯科《黑灰图》的临摹画作。


沈翊很喜欢。


他能在画面上看出来绘画者青涩的笔触,有的部分缺少层次感和变化感,甚至有些颜色还有点脏,有的地方一看就是颜料堆少了,留下了些浅浅的水渍,不管怎么看都算不上一幅优秀的作品。


可沈翊很喜欢,非常喜欢,他画了这么多年画,也有许多自己的作品,可他就喜欢这两幅画,只因为是杜城画的。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欢迎大家参加新郎杜城先生与沈翊先生的婚礼。”


杜城眼眸深沉的注视着沈翊,他的爱人,完完全全的要属于他了。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日子,浪漫的烛火在灵动的空气里轻轻闪耀,祝福着恋人的结合……”


杜城盯着沈翊的侧脸,他的画家看起来有点紧张,沈翊的手指不停的揉搓捧花底部,快要把花束揉皱了。


沈翊感觉到杜城在看他,便扭过头来,给了杜城一个浅浅的笑容


沈翊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很好看,像只小奶猫,捏一下就会喵喵叫的那种。


“倘若把爱情和婚姻比作一条道路,当然每个人都喜欢沉醉于这条路上的风景,对于今天的新人来说,这条路有着比风景更美好的事物存在着。”


白色很适合沈翊,杜城盯着他的爱人想。


“七年前意外相识,后来一起工作,在生活中慢慢的牵起了彼此的手。”


杜城突然又想起来七年前,那个会在玻璃上画蜘蛛捉弄别人,骨子里带着骄傲,意气风发的少年。


“而今天,当他们再次回过头,看一看走过的路,他们不禁感慨没有遗憾,彼此都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时间。他们知道,真正美好的爱情和婚姻,都是你,和我向对方都多走一步。”


杜城看到小画家的耳朵尖红了,像织锦中艳丽的暖色,印的他心头发软。


沈翊,我可以多向你走几步,请你在原地等等我。


“人海茫茫,人生漫漫,多少年的日夜期盼,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朝思梦想,今天这对新人终于比肩而立,同行在婚姻的殿堂。”


不止七年,沈翊。


你来到警队,我们相伴的那些日子,每一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哦对了,还有这一年,我无时无刻都想和你结婚。


我真的,真的非常爱你。


“请问杜城先生,你是否愿意与沈翊先生结为爱人,不管顺境逆境,富有贫穷,健康或疾病。”


杜城三十年的人生里,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冷静,他深情款款的盯着沈翊闪闪发亮的眼眸,说出了那句他在心里早就练习了千百遍的话。


“我愿意。”


“请问沈翊先生,你是否愿意与……”


“我来问。”杜城打断司仪的话,他像是个信徒,仿佛在亲吻他唯一的神明一般虔诚,杜城细腻的吻落在沈翊手指尖,他问:“请问沈翊先生,你是否愿意与杜城先生结为爱人,不管顺境逆境,生老病死,永远相伴。”


“……”


杜城突然有点耳鸣,他看到沈翊张了张嘴,却没太听清他说的话


大概是说了“我愿意”吧,杜城想。


恍惚间,杜城看见礼台下,哭了一大片人。李晗,蒋峰,何溶月,连老闫都背过身偷偷抹眼泪。


有什么好哭的呢,杜城牵着沈翊的手想,他这就要和沈翊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沈翊。”杜城的吻落在沈翊手背上,他把手指插进沈翊的指间中,形成了一个十指相扣的手势,他一只手紧紧揽住爱人的腰,一只手扣住沈翊的后脑,吻上了沈翊略带冰凉的唇峰。


“我很想你,我们一起回家吧。”


“别再丢下我了。”


“沈翊。”


9.

六月九号,北江分局接到报案,称城北墓园,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那名男性身着白色西装,扎着红色带暗纹的领带,嘴角含着笑,指间处带着婚戒。左手捧一束水仙百合的捧花,右手持枪,像是自尽而亡。


自杀的男子紧紧靠着一个墓碑。墓碑上的照片是个男生,肤色白皙,唇角微微翘起,眼神带着星光灿烂般的闪耀。


墓碑上的名字是沈翊。


是一年前那个看似平常的夜晚,被虐杀后,死在北郊仓库的那个天才画家。





————————————

番外在这里!【城翊】相逢 









*稍微解释一下8,其实杜城已经疯了,他看到的沈翊,俩人一起生活的片段,都是他自己编织的幻觉和梦境。(所以全文并没有沈翊和别人对话的场景。)婚礼从始至终只有杜城一个人,也是他奔赴死亡的一个仪式。


*杜城养的六月菊,花语是别离


 他养不好的白刺玫花语:纯洁的爱  鸢尾的花语:想念


 水仙百合的手捧花,花语是:期待相逢


*杜城画的两幅画

1.梵高的《杜比尼花园》:这幅画作中描绘着梵高深深敬仰的画家夏尔-弗朗索 瓦·多比尼(Charles-Francois Daubigny)的大花园。阴暗的《麦田鸦群》与田园生活形成鲜明对比,暗示着梵高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这幅画作完成几天后,梵高在奥弗斯的麦田里向自己开了一枪。他并没有立刻死去,甚至还能步行回寓所。两天后,梵高还是离开了。


2.马克·罗斯科《黑灰图》:「黑色主题绘画」是他最后一组画作,大部分画作中都是一块黑灰画布,黑灰中间水平分割,画中还有一块薄木板。罗斯科自己叙述说,这些画的主题是「死亡」


*城队的朋友圈,一部分是在城队个人微博里看的,所以写进来啦!


*再看一遍!会发现很多小线索!爱你们!

杜若久久

【城翊】猫要做绝育吗?

急性阑尾炎猫猫;

粉丝福利小段子;

—————————

 

好不容易调休到一起的周末,杜城心情大好的起床撸铁,电话放在一边,亲姐杜倾暴躁的声音传来,魔音入耳绕梁不绝。

 

“你今天再放我鸽子,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杜城赶紧关了扬声器,掏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姐!”

 

扔下电话,杜城冲了个澡,出来时床上的小山包依旧纹丝不动。

 

昨天晚上两个人看了个电影,喝了瓶红酒,关闭了闹钟。沈翊忙过这周,也终于抽出时间泡了个澡。

 

浑身疲惫都释放出来,每个毛孔都懒懒的不想动弹,红酒的后劲和热水浸泡后的皮肤,让沈...

急性阑尾炎猫猫;

粉丝福利小段子;

—————————

 

好不容易调休到一起的周末,杜城心情大好的起床撸铁,电话放在一边,亲姐杜倾暴躁的声音传来,魔音入耳绕梁不绝。

 

“你今天再放我鸽子,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杜城赶紧关了扬声器,掏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姐!”

 

扔下电话,杜城冲了个澡,出来时床上的小山包依旧纹丝不动。

 

昨天晚上两个人看了个电影,喝了瓶红酒,关闭了闹钟。沈翊忙过这周,也终于抽出时间泡了个澡。

 

浑身疲惫都释放出来,每个毛孔都懒懒的不想动弹,红酒的后劲和热水浸泡后的皮肤,让沈翊整个人都泛着粉色,被杜城抱出来时眼皮已经胶着的分不开了。

 

等杜城给他吹完头发,沈翊左摇右晃的栽到床上了。


这一觉睡的应该是相当解乏,小画家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杜城也躺回床上,搂着人继续享受难得的回笼觉。

 

约莫着过了十点,沈翊才动了一下。杜城恍惚着睁开眼,只觉得怀中人咕蛹着哼了一声,终于从被子里露出了脑袋。

 

“怎么有点热。”沈翊还未睁眼,杜城摸着他的额头,将人从被子里薅出来。

 

沈翊蹙着眉,在梦里就感觉到身上时冷时热,只是这身体疲惫的不想醒来,腹部有些隐痛,不算厉害但很磨人。

 

滴……

 

额温枪的灯变成了黄色。37.6度。

 

“有点低烧,乖宝。”

 

杜城揉揉人小脸,见沈翊懵懵的睁开眼,忧虑道:“要不今天别回我姐那了,在家休息吧。”

 

沈翊蹙着眉爬起来,想起这遭:“不行,几点了?倾姐昨天特意给我打电话,要亲自下厨,你有几个胆子爽约。”

 

杜城手臂勾着沈翊的腰,贴着人稍高的体温:“早着呢,我们发发汗呗。”

 

“杜城!你有没心……我是个病人啊……”沈翊拍开他的手,磨磨蹭蹭下床。

 

起身时牵扯到腹部有些异样的感觉,但人被低烧支配着,哪哪都不舒服,坚持到洗漱完垫了口吃的,沈翊总算吃上了药。

 

于是杜城就得到了一只懵懵的小猫。

 

退烧药将人的思维变的迟钝拖着沈翊聪明的脑瓜子往深渊里陷去,挂在安全带上睡了一路,到杜倾楼下时沈翊醒神的功夫,拉着杜城到鲜花店给杜倾包了束花。

 

小画家骨子里是很有浪漫细胞的,杜城上手揉他的头发时,沈翊抬起头,小脸在花束映衬下,白皙里透着些粉,低烧磨的他皮肤发烫,但沈翊慢吞吞的样子看上去更好欺负了。

 

杜倾准备了两个周末要给弟弟们下厨,刚巧赶上局里加班,连连爽约。


杜城和沈翊到家时倾姐正在徒手掰龙虾,放水劈钳子拧头手起刀落,沈翊附他耳朵上,悄悄道:“敢爽约,下周剁的就是你。”

 

杜家家风彪悍,猛男心里苦。

 

鲜花被杜倾放进花瓶里,亲姐姐脸上堆着笑容给沈翊夹菜,小画家今天胃口极差,但又不想辜负杜倾的热情,夹什么吃什么,尽管吃的极慢,但筷子不停,情绪价值给的满满。

 

一顿饭吃了许久,杜城插不上嘴,沈翊这边也实在煎熬,但难得相聚被亲情和爱情包围着,沈翊很期待,不想扫兴。


是忍着腹痛坚持到结束的。等告别了杜倾坐上车时,沈翊几乎是挨着座椅就睡了。

 

脑袋虚虚靠着椅背,沈翊神志昏沉着徘徊在浅眠中,等杜城叫他起来时,挨着他皮肤就被烫到了。

 

高热让人浑身软瘫,沈翊正被午后的那片退烧药困着,但体温不减反增。

 

被杜城叫醒迷迷糊糊的以为要下车,腿一软人直接跌进杜城怀里,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就要吐。

 

“慢点乖宝,我带你去洗手间。”杜城抄起人的腿就抱了起来,沈翊难受的拧着眉,额头细密的冷汗蹭在杜城颈窝,人也抖起来了。

 

午饭全部吐完了,胃里是没东西可吐了,人也没一点力气了,蹭着往杜城怀里寻个位置就要睡。

 

“咱们去医院看看,再回家睡觉好不好?”

 

沈翊不想折腾,感觉意识有片刻间衔接不上,连说话都口齿不清:“我要回家……睡觉……”

 

出了冷汗的缘故沈翊的体温有短暂的下降,杜城摸摸,决定带着困成泥浆的小画家先回去。

 

沈翊被放到床上时都没有翻身,小手腕软软的自杜城的肩上滑落,人被杜城裹着被子,怎么摆就怎么睡,乖得像个小玩具。

 

难得放假,沈翊却倒下了,杜城心疼的揉着人的小手:“乖宝,好可怜啊。”

 

沈翊睡的沉,否则一定瘪着嘴狠狠的认同这句话。

 

更可怜的是在半夜,沈翊一觉睡到傍晚,就开始被腹痛磨的辗转起来,人不想醒,但这疼痛难忍,睡梦中的人以为是胃,嗫嚅着叫杜城给他找止疼药。

 

一定是疼得厉害,不然沈翊不会当着他的面要,杜城心急,想扶人起来喝口水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再吃药,可一碰沈翊,人就猛的抖了一下像过了电似的。

 

“疼!”沈翊想蜷起来,哆哆嗦嗦的推开杜城,不知不觉的体温竟然又升高了,眼皮红着,嘴唇却苍白。


杜城无从下手,抱着药箱干晃两圈又放下,试着轻轻碰了下沈翊的脸颊:“乖宝,止疼药不能乱吃,会掩盖症状。”

 

人从剧烈的哆嗦变成细微的颤栗,额温枪一扫直接红了,杜城眼看着越来越严重,就果断的收拾东西扔进背包里,这边轻手轻脚的托着沈翊的脖颈和腿窝将人抱起来。

 

平日里软软的小人儿身体紧绷着,连副驾都坐不了,杜城见他腰根本直不起来,只能将人小心的塞到后座,腰部垫个抱枕让他抱着,一脚油门直奔医院。

 

昨晚还在享受假期的小画家在剧痛中做完几项检查,喜提急性阑尾炎。

 

医生查体时手按住沈翊的腹部,猛地抬起,突然间剧烈的疼痛爆发,沈翊身体一弓差点直接晕过去。

 

“轻点……轻点……”

 

杜城挤在中间将人隔开,心疼的拍拍沈翊的背:“不疼不疼,看完我带你回家哦。”

 

医生龙飞凤舞的开了单子,递给杜城:“今天家是回不了了,办住院吧,急性阑尾炎,马上手术。”

 

怎么就得做手术了?

 

小画家疼的神智不清,无暇顾及医生说了什么,杜城焦灼的抱着人坐在长椅上,疼的根本安抚不住。

 

好不容易等来了护士送到病房,抽血化验一套流程下来,沈翊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蔫蔫的窝在床上掉眼泪,杜城伏在床前揉着他软软的发丝,轻声安慰着:“小手术,很快就好了……不哭啊乖宝……”

 

沈翊浑身上下就一个疼字,什么安慰都没用,直到被推进手术室,随着冰凉的麻药流进身体,痛觉才逐渐消失。


沈翊大口吸了几下氧气,感觉眼前光怪陆离,半睡半醒间仿佛抬起了手,看到了自己的手变成了毛茸茸的猫爪子。

 

“怎么回事……”沈翊动动手指,小爪子就握紧了小肉垫。

 

紧接着几个人穿着手术衣将他围起来,小猫爪子被固定住,沈翊听见他们说:这么大的小猫得做绝育了。

 

绝育?

 

哦,对的,为了小猫的健康,是要做绝育。

 

等等!他们说的小猫该不会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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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看——沈老师在线变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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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城翊】杜城十大至暗时刻

      ooc致歉

  

  ———————

  

  1.

  把沈翊的白颜料误当牛奶喝,问何溶月,何溶月说不剖活人

  

  2.

  在沈翊办公室转悠东摸摸西摸摸结果不小心打翻一整盒刚削好的素描笔

  且当着沈翊面干的,毫无补救时间,之后一个周不被允许碰沈翊办公室的任何东西

  

  3.

  闹矛盾后故意把东西放的很高试图以身高优势让沈翊求助自己,结果对方搬来了小凳子

  于是下次杜城顺便连凳子都藏了起来,家里一切能支持沈翊“增高”的东西都在二人闹矛盾后被清理

  

  4.

  沈翊没睡好......

      ooc致歉

  

  ———————

  

  1.

  把沈翊的白颜料误当牛奶喝,问何溶月,何溶月说不剖活人

  

  2.

  在沈翊办公室转悠东摸摸西摸摸结果不小心打翻一整盒刚削好的素描笔

  且当着沈翊面干的,毫无补救时间,之后一个周不被允许碰沈翊办公室的任何东西

  

  3.

  闹矛盾后故意把东西放的很高试图以身高优势让沈翊求助自己,结果对方搬来了小凳子

  于是下次杜城顺便连凳子都藏了起来,家里一切能支持沈翊“增高”的东西都在二人闹矛盾后被清理

  

  4.

  沈翊没睡好第二天晕晕乎乎低血糖还试图瞒着自己

  

  5.

  训到一半发现沈翊只是乖乖低着头挨批,结束后一言不发抱着画板窝到角落画画,有问必答就是不主动和自己说句话

  审讯时连自己倒的水都不喝了

  

  6.

  沈翊说自己没生气,自己真以为他没生气,然后他真生气了

  

  7.

  留宿在沈翊家,紧张地偷看了沈翊的睡颜一晚上第二天顶着对儿熊猫眼被张局暴击“你昨晚去做贼了?”

  

  8.

  洗两人的衣服结果混色了,拿着沈翊黑一片蓝一片的米色针织衫两眼一黑又一黑,最后赔了五条针织衫

  

  9.

  爱吃肉,沙拉全肉被沈翊调侃养不起

  决定节食的第一天,节食失败

  

  10.

  至今未获得娘家人(指晓玄)认可,刚刚到沈翊旁边被连挖带拽,受到猫猫的飞踹暴击

  “都是家属它怎么只认你?”

  “…或许是190太陌生。”

  “……我错了不欺负你身高了,能别挤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