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闲泽】走夜路撞见鬼
现代灵异小甜饼,普通人范闲和鬼魂李承泽,he。
这几天大家都不容易,吃点甜的吧。
范闲作为一名红旗下成长的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信仰科学,没想到有一天会遇见那么封建迷信的事。
所以说,人应该管住自己的胃,不要大半夜跑出去买薯片。这可好了,走夜路撞见鬼了。
至于为什么说那路灯底下的影子是鬼,那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那是个穿着古装的男人,垂着头赤着脚站在那里,过长的刘海从一边脸颊旁垂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脸色,倒是有些鬼气森森。
本来这幅打扮可以算作一个不喜欢...
现代灵异小甜饼,普通人范闲和鬼魂李承泽,he。
这几天大家都不容易,吃点甜的吧。
范闲作为一名红旗下成长的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信仰科学,没想到有一天会遇见那么封建迷信的事。
所以说,人应该管住自己的胃,不要大半夜跑出去买薯片。这可好了,走夜路撞见鬼了。
至于为什么说那路灯底下的影子是鬼,那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那是个穿着古装的男人,垂着头赤着脚站在那里,过长的刘海从一边脸颊旁垂下来。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脸色,倒是有些鬼气森森。
本来这幅打扮可以算作一个不喜欢穿鞋的古装爱好者,可那身影是半透明的。
没错,正儿八经的半透明,能直接透过躯体看到身后绿化带的那种。
范闲揉了揉眼,没能让这“幻觉”消失,反而看见那只鬼抬起头,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范闲。”他直接道破了范闲的名字。
范闲心里一惊。
那是个长得很好看的鬼,下巴有点尖,眼尾有点挑,是极精致的长相。要是个活人,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得红着脸往他身边贴。
范闲面上却还镇定的很,目不斜视,仍旧走着笔直的直线,跟那鬼擦肩而过。
跟压根儿看不见他似的。
那只鬼许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待遇,多的是人被鬼怪吓得屁滚尿流,少见那么淡然的。他颇觉好笑,飘飘忽忽地转到了范闲身前,懒洋洋地抬起胳膊把人拦住。
也不知是不是气氛作怪,或者只是因为那鬼长得太过好看,导致这番作为不像是鬼拦路,倒像是个模样俊逸的纨绔当街调戏小姑娘。
虽然他拦的人跟小姑娘一点都不沾边。
范闲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对面前的这位大兄弟露出了一个勉强算得上友好的微笑。
“劳驾,你要是闲得慌也别缠着我。你看我一个独居的单身人士工薪阶层,吓起来多没成就感。换个人缠着成不?”
跟鬼讲价的,范闲也许算是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头一个。
那鬼也假模假式地朝他露出个友好的微笑:“不成,我就得缠着你。”
范闲皱眉:“你刚才喊我名字,是认识我?”
那鬼刚想点头,范闲又接了一句:“还是说你已经偷偷跟了我很长时间了,偷窥我?”
好好一个鬼,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像个变态跟踪狂。
鬼皮笑肉不笑,抱着胳膊贴近来了范闲,鼻尖都快贴一起去了。
“我早就认识你了,”他声音压得低,有些哑,“要不是你……我也许还不会死。”
范闲啧啧称奇:“难道没有我,你还能活成个千年老王八?”
鬼愣了一下,被这个胆大包天的活人气笑了。
“那么多年过去,你说话还是这么气人。”
范闲拱手:“过奖。”
鬼友善地冲他笑。
“不如我把你的嘴撕了吧?”
鬼最后并没有撕掉范闲的嘴。
他跟范闲回家了。
确切地说,是尾随回家。范闲把他关在屋外后,他自个儿大摇大摆地穿过房门飘了进来。
然后又大摇大摆地霸占了范闲家的半张沙发。
据他说,他叫李承泽,是范闲的故人。
范闲绞尽脑汁也没能想起来他到底能和这鬼大爷有个哪门子故。
“别紧张,”李承泽说,“我没要害你,只是来与你‘谈风月’。”
范闲总觉得这句“谈风月”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谈风月麻烦您去找哪个文艺青年,别来找我啊,我就一网文作家,没什么雅兴。”
“你是个作家?”李承泽挑眉。
这个身份被他掐了个头,瞬间显得上档次了起来。
范闲懒得跟一只鬼解释,打定主意忽略他。
但他看完电影去睡觉后就后悔了。
“别再打开我家电视了!”范闲愤怒地冲进客厅,拖鞋都跑掉了一只,“你不是鬼吗,怎么碰到的遥控器?”
“你也说了我是鬼,”李承泽盘着腿坐在半空中回头看他,“鬼开关电视和调台不需要遥控器。对了,活人一般把这叫做‘闹鬼’。”
可不是闹鬼吗,电视自己打开还疯狂调台是恐怖片里的经典场景,各路导演们都快用烂了。
“趁我现在还好言好语地跟你说话,”范闲咬牙切齿,“把电视给我关了。”
李承泽不为所动,电视里正放着老版红楼,他托着腮看得津津有味。
“我那时还当《红楼》是你写的,”李承泽突然嗤笑一声,“还有你那些诗。你所说的仙界竟当真存在。我说你那般年纪,怎么就‘艰难苦恨繁霜鬓’了。”
范闲疑惑,怎么,您老原来的时候不知道曹老先生和杜甫吗?难道小时候没有读过书?
他打量着面前鬼的打扮,心说可能还真的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文化也不出奇。
范闲兀自在边上跳脚,夺了好几次遥控器都不比李承泽手指头都不动就可以调台。
他最后实在是折腾累了,去翻了棉花球堵到了耳朵里,回到卧室的床上蒙上了被子。
他气呼呼地睡着了,徒留李承泽飘在客厅的电视机前。屏幕上的光透过他的身躯落在身后的墙上,未能给他的脸上添一点光彩。
他守着那电视中的林妹妹轻声地念:“人生自是有情痴。”
也不知范闲哪来的门道,他第二天就联系了捉鬼的天师。
那天师穿着道袍捋着长胡子,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精神矍铄的老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进范闲的家门,左右扫视了一圈,眉间皱出一堆褶。
“小伙子,你这儿阴气很重啊。”
那可不,范闲心说,盘踞了不知道多大岁数的老鬼,就在沙发上坐着呢。
老头在范闲家客厅转了一大圈,对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李承泽视若无睹。
大师转完了,开始给范闲讲他家布局不行。
“比如这个鞋柜,放门口容易招脏东西的,得放到阳台上拿太阳晒着。”
范闲:???鞋柜不放门口我放阳台?我换个鞋得跑到阳台去换?
“还有啊,你看大门直冲卧室门,有什么东西进来都会过卧室的,这样不行。得放个屏风。”
我在屋子中央搁个屏风?我脑袋什么问题?
“再比如这个沙发,色泽太暗,跟放在边上那个鱼缸搁在一起,煞气重。最好啊,把这个沙发换掉。”大师背着手转到沙发面前指手画脚。
李承泽疑惑地抬头看着他,又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沙发。
范闲欲言又止,相当怀疑自己找的是不是个神棍。
大师开始从他随身带的包里往外掏东西。
大师速度太快,范闲回过神来时,鸡血已经泼了出去,正好落在沙发脚,吓得李承泽一个激灵,往后轻巧地一跳,飘在了半空。
看着李承泽难看的脸色,范闲心中一喜,心说这神棍难道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公鸡血当真对驱鬼有用?
李承泽厌恶地盯着地板上的鸡血。
“真脏。”他说。
范闲一分钱都不想付给这位所谓的“大师”了。
大师犹自不死心,还想劝说范闲让他改他们家格局。
“我今天要是走了,谁还救得了你?”大师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告诉你,这是我心善才来帮你的!你瞧着,我这就把那鬼给你捉来!”
大师从包里抽出一把桃木剑。
李承泽打了个哈欠,电视又开始疯狂换台。
大师愣在原地,毛骨悚然。
范闲家所有的窗帘都在此时被拉上了,灯光突然消失,屋里只有电视屏幕发出来的幽幽的光这一点光源。
李承泽飘到大师背后,凑近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杀你。”
其声嘶哑,似透着彻骨怨念,令人不寒而栗。
大师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范闲几乎已经自暴自弃,任由李承泽把自己家作为老巢。
他买了耳塞,以抵挡深夜电视的声音。这招只管用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飘在自己的床的上空。
没有愤怒,只觉心累。
“客厅里那位大爷,劳驾您把我放下来成吗?”
“客厅里那位大爷说不行。”李承泽抱着胳膊飘过来。
范闲翻了个白眼:“我每天要更文的,不更文没饭吃好吗。”
李承泽点头深表理解。
于是范闲的电脑也跟着飘上去了。
范闲抿紧了嘴唇:“忘了说了,我尿急,得去厕所。”
李承泽继续点头。
于是一个空矿泉水瓶飘上去了。
我快受不了了,范闲心想,跟这家伙待在一起,折寿。
万幸的是最后范闲得以洗漱并且啃了个煎饼果子,不那么幸运的是,他刚把脸上的煎饼渣擦干净就又被浮到了半空中。
既来之则安之,他开始盘着腿在半空中码文。
李承泽蹲坐在他身后看着他打字。
“你还是有点文采的。”李承泽评价。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现在有多火,”范闲得意洋洋,“我跟你说,最近我的一部小说还要改编成电视剧……”
他转头去向李承泽炫耀,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就噎了回去。
李承泽正用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范闲这一转头险些亲到他。
范闲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肩膀上有些丝丝凉意,而耳朵尖则有些发热。
李承泽盯着他的眼睛瞧,笑意都快从眼角溢出来了。
“怎么,害羞了?”他逗范闲。
年纪不知道有几百几千岁的鬼,还这般不正经。
“可不是,毕竟头一回碰见这么占我便宜的。”范闲反而朝李承泽靠了过去,若鬼有实体,怕是鼻尖都要碰在一起。
碰个肩膀就叫占便宜了,李承泽反而不知道是谁生活在封建社会。
“我可不只要占你这点便宜,”李承泽从不是个甘拜下风的,“我要占的便宜还多了去了呢。比如你的骨你的血,最好……连你的魂魄也撕成片涮锅。”
他又压低了声音,语调阴狠宛如索命。
可惜他这语调吓得了那冒牌天师,吓不了范闲。
“没想到你那么爱我,涮锅就不必了,可以烧烤。”
嘴皮子溜的说不过不要脸的,更何况范闲嘴皮子又溜又不要脸。
李承泽半天没说出来话,房间里的窗帘无风自动,仿佛要把自己撕成一团碎布条。
范闲又转回头盯着电脑屏幕,就是耳朵尖的红色没退下来。
过了好久,他才听到身后的李承泽轻声说了一句话。
“范闲,你可不可以帮我写个故事。”
知名网文作家“五香鸭”开了新文,讲权谋的,主角是一名皇子。
皇子名叫李承泽,喜欢赤脚,喜欢吃葡萄。
标签里标着爱情,可读者们看了很久,也没明白这“爱情”到底在哪儿。
这个问题范闲也问过李承泽,李承泽只说到最后他就明白了。
这个故事是李承泽讲给范闲的,一字一句的认真讲述,再加上范闲的润色。
“你让这故事的主角跟你一个名,看起来也不嫌尴尬?”范闲这么问他。
“不嫌,”李承泽看着红楼电视剧的间隙回他,“我乐意。”
李承泽都这么说,范闲也没有什么办法,若是不从命,这难伺候的大爷能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睡不了觉。
范闲打着哈欠给自己做炒面,敷衍地做出来一团黑糊糊,看上去颇为可疑,像添加了什么致命毒素。
李承泽嫌弃地看着那盘子东西,毫不留情地讥讽范闲的厨艺。
“其实做得还挺好吃的,你尝尝就知道了。”范闲边吸溜着面条边说。
这话一出口餐厅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尴尬得范闲想钻桌底。
李承泽是个鬼魂,他当然没法尝尝范闲做的面条有多好吃,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能吃顿饭了。
李承泽终于开了口。
“我要是能尝,怕不是得被你毒死。”
他说完这话,自己就笑了,看上去对自己的死亡这一事实毫不在意,还可以拿这来开玩笑。
范闲就着他的话也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巧妙地把话题移开。
他头一次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
他想拥抱李承泽。
“我以为鬼不能见光。”范闲看着在他身边的人行道上飘来飘去的李承泽。
“你平常经常把屋里的窗帘全都拉开,你也没见到我被阳光晒得魂飞魄散。”
李承泽飞得高,在行人的脑袋顶上悬着,看起来一点也不想跟这些行人有丝毫接触。
范闲不得不仰头看他:“你飞那么高干什么?”
“我不喜欢人。”
“……那你跟着我出来干什么?”
“我喜欢市井的烟火气。”
得,范闲撇嘴,反正他早知道这家伙脾气古怪,毛病多了就习惯了。
“我想坐船。”李承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范闲顺着李承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公园,里面是一片人工湖。
湖里全是泛舟的情侣。
“咱俩过去……不太好吧?”范闲犹疑着说。
“那有什么,除了你又没人能看得见我,”李承泽不以为意,“再说,我难道要飘到一对情侣的船上去吗?”
范闲没办法,只能租了条船,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是独自来追忆似水年华的失恋人士。
你见过那么英俊潇洒的失恋人士吗?
范闲划着小船,李承泽坐在船尾,脚放进湖水里晃。
他感觉不到湖水的寒意,水中的鱼虾却都能感觉到他的。
没有活着的生物愿意靠近他。
“你没事吧?”范闲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他一怔,这才发觉小船早已停在了湖中心。
范闲正担忧地看着他。
没有活着的生物愿意靠近他,除了范闲。
他突然开怀大笑,越笑越开心。
范闲对此莫名其妙:“你怎么回事啊?一会儿难过一会儿高兴的,难道鬼也会发疯?”
李承泽站了起来,站在耀目的阳光下低头看着范闲。
“没事,我们回家。”
范闲几乎已经快习惯跟李承泽住在一起的生活了。
他有时会跟李承泽一起逛超市,跟李承泽一起去书店,跟他一起去逛街抓娃娃。
范闲家已经被各式的狐狸玩偶占据了。
“因为他们很像你。”李承泽针对自己一看到狐狸玩偶就迈不动腿的行为给出了解释。
往常范闲听到这样暧昧的话都会回怼他,但是今天他没有。
他不知怎样开口。
李承泽的身体愈发透明了。
范闲原来以为李承泽会一直在的,他好像没有什么“头七”,也没有所谓的黑白无常来押他,他只是一直陪在范闲身边,嫌弃这嫌弃那,还不断催促范闲写文。
可是他一天比一天透明,他看上去,就像是要消失了。
范闲心中愈发惶恐不安,他总觉得自己必须得抓住对方。好像要是抓不住……
抓不住会是怎样呢?他不敢想。
那次短暂的谈话发生在一个晚上,那天范闲那篇新文《庆余年》完结了。
评论区里一片鬼哭狼嚎,扬言要给“五香鸭”大大寄刀片。
原因是故事的主角‘李承泽’死了,造反失败,不外乎这样的下场。
范闲给自己倒了杯酒,没什么情调,不过一杯普通的啤酒,还非得拿红酒杯装着。
他品什么高端美酒一样喝着啤酒,本来是不容易喝醉的喝法,但他喝的实在有点多。
一地的空酒瓶,一只红酒杯。
一个喝醉的范闲,一个脸色仍旧惨白的李承泽。
范闲的脑袋开始发晕,他借着酒劲问李承泽:“‘李承泽’为什么非得死?”
“他是反派,当然要死。”李承泽这么回他。
“可他为什么要是个反派?”范闲不依不饶。
“因为有人逼他,”李承泽顿了一下,接着苦笑了一声,“还有……他咎由自取。”
范闲这个醉鬼突然站了起来,左摇右晃,好半天才扶住桌子站稳。
“那你标签里让我打的‘爱情’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许多读者所疑惑的,明明标了爱情,全文却未提情爱。
“不是有吗?”李承泽轻声说。
“从头到尾,都有啊。”
范闲心中一惊,快走几步向李承泽靠近。
“是里面的范安之……”
李承泽没听完他的话。
他向后一退,退到了浓稠夜色里。
退到澹州绵延的灯火中。
范闲本以为他不会再见到李承泽了,但宿醉过后,他又在自家阳台上看见了他。
李承泽正蹲在他家的阳台栏杆上,身影近乎融入在钢筋水泥中。
这恐怕是最后一面,范闲见到他时便这样想。
“我就是想说,还有人在等你,”李承泽微笑着对范闲说,“他可能不记得你……可能多疑,不信人。但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耐心一点。”
“这一辈子,他还没做过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如果你能接受他……我想他也会接受你。”
他向后一跃,身影在阳光下消散,化作点点碎金,到最后连点影子也瞧不见。
范闲扑到栏杆前,什么也没抓到。
“哎?您是家属?”小护士震惊地说,接着她皱了眉,语气添了点埋怨,“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家属对他也太不上心了。遭遇车祸后昏迷一年多了,也没人来看过他。”
“真对不住,”她身边的青年诚恳地说,“我以后一定多来看他,天天陪着。”
他们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病房,打开了那扇房门。
令小护士惊讶的是,那间病房中的病人竟然已经醒了。
清瘦的青年揉着脑袋,茫然地朝门口看过来。
小护士捂着嘴惊呼一声,赶紧摁响了床头的铃。
“你这家属来的也太巧了,一来病人就醒了。”小护士感叹。
病床上的青年疑惑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两个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范闲身上。
“家属?”他说,“可我不认识……”
那人笑着踏上前来,温柔地看向他。
仿佛他已经这么看了很多年。
“初次见面,我叫范闲。”他这么说。
接着他挠了挠鼻子上那颗小痣。
“是你男朋友。”
END.
+..致H.P.洛夫克拉夫特..+
诞辰129周年。
In the little village of Providence♪
There wrote a gentle man,♪
Filling countless reams from his ghastly dreams,♪
And a Mythos thus began.♪
——《Mythos of a King》
祝福此时在某个未知空间旅行的您,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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