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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时光Zwei

遮瑕

喻言x许佳琪

之前看到有人讨论四儿的遮瑕,快速摸了个黏糊的互动片段

真的很短很黏糊


用胶布遮凤凰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比起用遮瑕的话。


喻言在后台的化妆时间总是更长的。在造型师给她做妆发之前,她总先得想办法把后背纹身藏好。她的化妆包里永远带着大卷的胶布,每次都会提前在更衣间里准备,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习惯准备两套衣服——万一实在来不及,大不了上台她就裹严实些——尽管长时间以来她几乎没有用到过这PLAN B。


只是胶布的视觉效果并不如人意,糊着的痕迹十分明显,跳...

喻言x许佳琪

之前看到有人讨论四儿的遮瑕,快速摸了个黏糊的互动片段

真的很短很黏糊

 

 

 

 

用胶布遮凤凰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比起用遮瑕的话。

 

 

喻言在后台的化妆时间总是更长的。在造型师给她做妆发之前,她总先得想办法把后背纹身藏好。她的化妆包里永远带着大卷的胶布,每次都会提前在更衣间里准备,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习惯准备两套衣服——万一实在来不及,大不了上台她就裹严实些——尽管长时间以来她几乎没有用到过这PLAN B。

 

只是胶布的视觉效果并不如人意,糊着的痕迹十分明显,跳起舞来会变得皱皱巴巴,更别提如果在舞台上的每一帧都被喜欢自己的人看得清楚,那样带着瑕疵的展现不会是她想要的。因而喻言没怎么尝试过更露骨一些的造型,自然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像她宁可每次忍受剥离胶布的疼痛、也并不会因此去洗掉纹身一样。

 

不过难得她时隔几个月能重新站上舞台。既然专门剪了头发,她还是想继续有所突破的:露肩、露背,她都想尝试了。完成彩排过后,喻言早早躲进了更衣间,从包里拿出两瓶一模一样的遮瑕膏,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她提前做了不少功课,也在手腕上试过多次,堪比刷墙一般的遮瑕力不会有假,但唯一的问题就是——

 

她没什么可能自己涂好一整块后背。

与用胶布大有不同,遮瑕需要的“技巧”要更多些,何况她是想把被遮住的地方也原本地露出来呢。这毕竟不是刷墙,而且还是反手刷。

 

解了内衣扣,喻言对着镜子将将涂了一些在自己能够得着的肩后方,效果看起来不错,只是推开果然没那么均匀,在灯光下深一块浅一块的。看来还是得找化妆师姐姐帮个忙了。要是发型师姐姐在的话也行吧。反正看哪个姐姐有空就好了。喻言想着,一把将更衣间大厚帘子撩起一角,大部分还挡着身子,只露了个脑袋。

 

“姐姐帮个忙——”

“……叫我嘛言子?”

 

……可是有空的偏偏是这个姐姐。

 

 

遮凤凰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比起让谁来遮这个选项的话。

 

 

许佳琪正一边走一边把为彩排挂上的名牌往下脱,就见旁边的更衣间突然露出了个金黄色的脑袋还大喊着姐姐,她动作滞了一下,在那人直直盯着自己走过去才反应过来要扯上帘子的时候被她一把抓住。

 

“贴胶布?”

看到对方的一边裸肩,许佳琪反应很快,她抬手掀了一点点门帘也只凑进去了一个脑袋。喻言还抓着大半帘子挡着上身,见她探头,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要帮忙吗?”

 

……不是要你帮忙。可这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喻言深深呼吸,貌似无意地说:

“哎许佳琪,帮我叫一下化妆师姐姐呗。”

 

“我也在找她呢,刚刚起就没看到了。”

 

“那服装姐姐也行。发型姐姐也行……”

 

“哈哈,只有我不行?”

 

“不是……”

——其实是的,只有你不行。

“就是吧我这个挺麻烦的……也特费时间,你不是还要换衣服吗,你先走吧。”

——说一个谎就要有好多解释来圆,不管它是不是第二个谎言。

 

可许佳琪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大多数时间她当然是绝对体贴与尊重对方感受的,她本应该帮喻言去找来一个她口中出现过的任意一个“姐姐”才对。不大的更衣间已经被她视线扫过一圈,她看到台子上的那两瓶一模一样的遮瑕膏。

 

“诶,这次是要用遮瑕吗?”

没来得及多想已经脱口而出。

 

“嗯。”

 

“……难怪。我来吧。”

 

“?”

难怪什么?

你来什么?

……你挽袖子做什么?

 

 

忍痛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比起被特定之人温柔抚摸的话。

 

 

喻言手撑着台子,就背对着许佳琪。她没明白为什么许佳琪突然很坚持地要帮忙,许佳琪的坚持和自己的坚持相持,前者无论如何都是赢的,哪怕她莫名其妙的。

 

以前也不是没被她帮忙贴过胶布,她们住一个宿舍总归还算比较亲近,而且许佳琪又是超好相处的一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呢,喻言也说不清楚,这就像她可以找各种各样其实没那么熟悉的姐姐来帮她,却单单下意识地拒绝这个和她最熟的;是不好意思吗?过去她在加美时摔了屁股,被关系不错的队友直接摁地上扒了裤子上药也没什么的,她接受力绝没这么差。

 

视线中出现一只拿着白色名牌的手,THE9许佳琪,被身后的人轻轻放在台子上,THE9喻言的旁边。身后窸窸窣窣的,似乎是解开了几颗衬衣的扣子,又或者更挽高了些袖子吗。还把她挂在肩膀上的内衣胸带往下扯了扯。

 

喻言干脆主动摘了它,放一边。她听到身后的轻笑,突然就觉得喉咙干燥。

 

“洗过啦?好香。”

 

“……嗯。”

于是还挺庆幸提前涂了身体乳。

 

“我上手了哦。”

 

“嗯。”

其实不用一一说明也可以的啊……不对,上手?喻言猛然反应过来,微微扭过头,“等下许佳琪,有那什么……”

 

“嗯?什么呀?”

 

背后的手指已经贴上了皮肤。沾着膏体滑过了肩胛骨,轻盈却酥酥痒痒。

 

“……”

有化妆棉。只是想说有化妆棉罢了。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整袋,所以可以不用直接“上手”的。

 

原本是可以。但喻言闭上嘴没再往下说。

偶尔一次的话,可以吧。背对着的话,可以稍微……沉溺一下吧。

 

沉默的空气里,只有零星的、瓶子被拿起又被放下的清脆声响。膏体在背上被不断推开。肩后方,顺着脊柱一路向下,两侧肋骨处,再到腰部。

 

“唔……”

裤腰被扯了扯,喻言听到身后一声不轻不重的小小埋怨,“这条裤子太高腰啦。”

 

于是乖乖自己动手松了裤腰。喻言当然清楚自己后背的纹身一直延伸到什么地方。反手摸到身后往下慢慢扯,许佳琪见她费劲,还帮她往下拽,那只手握上来的时候喻言心脏都快停跳了。

 

腰部都快要接近尾椎的部位都整个露出来,于是身后的整只手掌都贴了上来。那动作已经根本不单纯是推开遮瑕了吧。

 

“是不是又瘦了。”

“……没吧。”

“腰都这么细啦。”

“哪儿有你细啊。”

 

许佳琪低头看了看自己。BF风的宽松大衬衫是她永恒的爱,可这根本看不出腰身嘛。

 

“我今天穿成这样,你又知道啦?”

“……”

 

你换衣服的时候有看到啊。那衬衫里面不就是黑短裤黑背心儿露着腰的嘛……虽然是无意中,但也不小心盯着看了一会儿——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信你摸,你就是比我细。”

“!”

 

身后的人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往后,让她两只手反扣住了自己的腰侧,可是那动作就一瞬,没等喻言反应,许佳琪又后退了一步捏着她得手腕松开了。

 

“……不行得等会儿再试,哇好险差点蹭我一身!”

“噗。你是傻瓜吗?哎别捏……”

“别动,还没涂完。”

“我错了,我错了。”

 

 

只要许佳琪在,让气氛活跃就不是难事儿。

——如果她不是如此毫无防备的话。

 

 

“言子你这真的很费遮瑕,第二瓶了都。”

“是啊。”

“不过这个效果倒是不错。”

“嗯,你手法好,遮得好。”

“你又没看到,一张嘴怎么就会说好听的。”

“不用看也知……嗯?”

 

许佳琪递过来一面镜子,看她愣着,就直接塞她手里。

 

“你看看呀。快看看。”

 

她的身后是更衣间唯一的一面大镜子。于是拿着小镜子借着反光喻言就更清晰地看清了自己的整块背部——光溜溜的仿佛那纹身从未有过,在各个边界处也过渡得十分自然几乎看不到任何痕迹了。干净的后背陌生得让她有些恍惚,直到她视线一转,看到了笑眯眯的许佳琪的脸,许佳琪一直盯着她的后背好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视线爬上来的时候喻言赶紧移开了镜子,才没让自己的脸发起烧。

 

不对,好像已经有些烧了。该说是“才没让对方看到自己烧”吗。

只能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厉害死你了许佳琪。”

“嘿嘿。技术不错吧。”许佳琪拍拍手,又用手指摸了一下她的后腰,“还好,干得也很快。还很服帖。”

“这遮瑕总算是没买错。”

“不过……”

“嗯?”

 

“……我不觉得这是‘瑕’诶。”

就听许佳琪一字一顿地认真说。

 

许佳琪总是能在特别普通的事情上突然爆出惊天发言。还说自己一张嘴就会说好听的,她自己明明就更会说好不好。哪怕早就习惯了,知道那几乎半真半假,也让人忍不住只想要当真。

 

喻言感觉到身后的人凑了上来,环住了她的腰。其实只是顺手帮她往上提了提裤腰,可那手已经绕到前面,在帮她系裤子上的扣了。喻言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很配合地收了腹。那手指又顺着她的后脊滑了下去。

 

“受委屈了,小凤凰。”

 

……为什么会有人对着她的纹身讲话啊。真的是很奇奇怪怪。

又为什么可以无防备成这个样子啊。贴得太近了,她的后背与她就只隔着那一层衬衣。

 

“如果有一天能让它飞出来就好啦。”

“让它光明正大地飞。”

 

半真半假。

奇奇怪怪。

拐弯抹角。

这是什么特殊的安慰方式么。对于一直以来、来自四面八方从未停止的噪音?还是根本知道了这天、一定会发生的某种不怎么好的事情?

喻言从不是个需要安慰的人,她所有的情绪都可以自己消化得很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可抓着台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那两个几乎要叠在一起的名牌上,抓得皱了。她是生生忍下了想马上转过身去拥抱身后那人的冲动。

 

许佳琪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也说不定。

这人同理心太强。又总是看起来很强大。

她知道啊,她怎么不知道,她只是总也没有她那么会说。

 

 

说句喜欢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比起回答一句喜欢的话。

 

 

“你喜欢的话我……”

 

你喜欢的话我下楼给你唱。

你喜欢的话都可以送给你。

你喜欢的话……

 

“哈哈我当然喜欢小凤凰啦。怎么,这次也要送给我吗言子?你总该不会要裸舞给我看吧?”

 

唔……

这仔细一想还真是个问题。

身后的手十分顺畅递过来了她的上衣。

 

“先说好,我可不要自己纹一只……我好怕疼。”

“……嗯,也是哦。而且每次都要遮,会很麻烦。”

“哇你还真的在认真思考啊?”

“因为你说你喜欢啊。”

 

喻言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许佳琪在她身后干咳了两声,她还想许佳琪该不会感冒了吧,最近一直拍戏是不是太辛苦了也没来得及问她,怎么转移话题嘘寒问暖一下会听起来比较自然?

 

“那你也认真思考一下——你看你天天送这送那的,干脆不如把自己送给我吧。”

 

多像她平常开玩笑的语气啊。不用回头看她的脸都能想到表情了。好啊。不就开玩笑嘛。口嗨谁不会呢?谁当真谁是大傻瓜。

可是未及开口,跟着的下一句已经不适合用简单一句“好啊”来回复了。

 

“因为小凤凰的主人,我也挺喜欢的呀。”

许佳琪接着说。

 

 

Fin.

鞠华斩

【金桐玉女】失感

·不虐不知心陆可×中毒复健沈思怡

·没看全剧,只看了gl线和一些剪辑,有BUG勿介意

·奇葩脑洞,无专业知识,没有依据,粗放无细节

·一发完,字数1w+

·没有BGM,如果一定要的话,那就《云与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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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好凉。

人有六感。冰冷的触觉让大脑一瞬间死机之后,沈思怡首先恢复的是听觉,耳道里回放着车轮与粗糙的地面拼命挤压发出的尖利摩擦声。然后是嗅觉,鼻腔里充满难闻的汽油味,混合着被雨淋湿的沥青路面的味道。再然后是味觉,充斥着酒精的热辣的口腔中泛出隔夜...

·不虐不知心陆可×中毒复健沈思怡

·没看全剧,只看了gl线和一些剪辑,有BUG勿介意

·奇葩脑洞,无专业知识,没有依据,粗放无细节

·一发完,字数1w+

·没有BGM,如果一定要的话,那就《云与海》吧

————————————————————————

00.

好凉。

人有六感。冰冷的触觉让大脑一瞬间死机之后,沈思怡首先恢复的是听觉,耳道里回放着车轮与粗糙的地面拼命挤压发出的尖利摩擦声。然后是嗅觉,鼻腔里充满难闻的汽油味,混合着被雨淋湿的沥青路面的味道。再然后是味觉,充斥着酒精的热辣的口腔中泛出隔夜苦杏仁的味道。视觉呢?沈思怡吃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璀璨的霓虹模模糊糊地在眼前闪了两下,然后熄灭了。

最后恢复的是直觉,大脑里生锈的齿轮终于开始艰涩地转动。

我居然出车祸了,沈思怡想。

 

01.

“你是她登记的紧急联系人。”

陆可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目送交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修长的手指攥紧了挎包的肩带。半晌,她低下头,几绺发丝垂下,遮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

 

沈思怡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嘴唇紧抿。

陆可轻手轻脚走进病房,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响。走近床位时她皱了皱鼻子,医院里再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掩盖不住床上那人发酵在空气中的酒精味。陆可盯着沈思怡紧紧闭着的双眼,心底翻涌出一些异样的情感,又苦涩又酸甜。

“傻子,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陆可把包放在床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床上那人拧着眉头,睫毛轻颤,似乎在做不好的梦。陆可轻轻把手放在床畔上,食指慢慢地在洁白的床单上移动,最后滑上了沈思怡的手背。

“喝酒鬼混不听劝,出了车祸还得让我这个紧急联系人来接你走……”陆可的手指摩挲着沈思怡没有多少血色的手背,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看看,里面流的全是酒精。”

沈思怡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要醒的意思。

陆可叹了口气,握住沈思怡的手,默默趴在了床边。

 

好黑。好安静。

沈思怡茫然地眨了眨眼,眼前的混沌却始终挥散不去。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柔软细密的东西,似乎是女人的发丝。

“陆可?”沈思怡张了张嘴,嗓子却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无法发声。

忽然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黑暗而静谧的世界总算有了些令人安心的温度。

 

陆可抱着肩,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袖,紧盯着病床上乖乖接受医生检查的那人。

温文尔雅的医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听也听不到看也看不见的沈思怡迷迷瞪瞪地张嘴睁眼低头弯腰,总算完成了基本测试。测试的结果令陆可抓狂,床上睁着眼呆坐着的那位,目前除了触觉,五感皆失。

“医生,这是暂时的车祸后遗症吗?还是什么其他的病?能治好吗?多久能好?会缓解吗?”陆可的眼角红红的,在病房外急切地询问着医生。

“陆小姐,您朋友的这种症状太奇怪了,我真的没有遇到过,只能告诉您,她现在确实符合失明、失聪、失声以及失去嗅觉和味觉的标准……”

陆可的左手紧紧攥着握成拳的右手,有些局促:“嗯……好的,谢谢您。”

 

沈思怡最终还是被陆可接回了家。

医院里的所有专家都对她的症状束手无策,第三天来做例行检查的护士离开后,沈思怡捉住陆可的手,陆可在她无神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渴望:回家。

 

02.

把一个五感皆失的人弄回家不是件容易的事,陆可从医院到家门口一路连拉带拽,总算让沈思怡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背过身去倒了杯白开水,陆可拿起杯子时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倒掉,默默拿起了蜂蜜。给一个尝不到味道的人沏一杯蜂蜜水,在陆可眼里大概算不上浪费。

“沈思怡,起来喝水。”

一转身的功夫沙发上那人已经颓废地躺倒,闭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陆可叫了几声,忽然意识到她听不见,只好默默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沈思怡没有睁眼,机械地伸出手,陆可下意识地牵住。沙发上的人漠然地露出一丝笑意,松开了手。

陆可看着沈思怡把自己埋进一堆叠好的衣服里,把它们弄得乱糟糟的,然后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思怡起来喝口水。”陆可极少不连名带姓地喊沈思怡,此时的语气里既有心疼又有无奈,明知那人听不到却仍轻声细语地劝着,拍打着她的胳膊。

没有动静,陆可盯着沙发上鸵鸟一般的人过了几分钟,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半凉的蜂蜜水放到茶几上。陆可拿来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坐到沈思怡的身旁。沙发陷落时躺尸的那人忽然“诈尸”,慢吞吞地挪了挪,把头放到陆可的腿上,过了几秒钟又把头抬起来,拽拽陆可的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头,比划了一个“三”。

“行了,知道你三天没洗头了,”陆可假装嫌弃地撇撇嘴,把委屈的大狗狗按到自己怀里,“我还能把你头拧下来吗?”

 

屏幕苍白的光芒在眼镜片中折射出斑斓的色彩,镜片后的人眉头紧锁,紧张得不停在吞咽口水。红蓝交杂的网页中,一种代号为“insensate”的药品映入陆可的眼帘,她微微颤抖着手点开那个链接,铺天盖地的信息涌来,陆可定了定神,仔细地阅读起来。

“insensate(因森赛特),又名冰麻,是一种最新的高效麻醉药……”

“insensate现已进入III期临床试验,市场前景广阔……”

“最新消息,insensate被鉴定为违规药品,副作用极强,注射者会在2至16小时内表现为失去视觉、听觉、嗅觉等一系列感觉……”

“本报记者XXX近日走访得知,各大药厂现均已停产insensate……此前已有少量药品流入市场,现已展开搜查,望市民提高警戒,尽量避免在酒吧等地的活动,不轻易接受陌生人的赠饮,以免造成危险……”

“insensate,高效麻醉药,2到5毫克可达到完全麻醉效果,副作用为失感,极其严重,但2到3个月后副作用会逐渐消退,对人体无明显伤害……”

陆可滑动着鼠标,心里仿佛揣了窝活蹦乱跳的兔子,七上八下。良久,她吐出一口浊气,带点嗔怪地揉了一把怀里大狗狗的头。

“叫你一天天出去鬼混,闯大祸了吧?”

 

03.

陆可向社里说明了沈思怡的情况,请了很久的长假。警察和药剂师来过家中查看沈思怡的症状,在陆可的软磨硬泡下他们勉强答应了把沈思怡留在家中观察的请求,只是需要每天上报病况,并且有异常症状及时报告。

“沈思怡啊……最后还不是需要我来照顾你。”陆可扁着嘴,拍打着阳台上挂着的衣服。灰尘漂浮在阳光里,金色的光芒流动在瓷砖上,陆可揉了揉眼睛回头看去,沈思怡仍然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的姿势仿佛在修仙。精致的五官逆光看去平添了几分锋利,陆可不自觉地愣了一下,思绪飘回九年前无数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那人灿烂的笑靥。

 

“陆可,接着。”

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湛蓝的天空,陆可慌乱地伸手,却还是没有接住。

“笨死了。”沈思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弯腰拾起地上的大白兔奶糖,撕开沾上灰尘的糖纸扔进嘴里,然后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块,“喏,给你块新的。”

陆可接过奶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牛奶甜滋滋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底。沈思怡大大咧咧地拉起她的手,两个女孩咀嚼着甜蜜的梦,并肩走出了校门。

 

玻璃破碎的尖利声音打断了陆可的回忆,她急忙跑到沙发旁,沈思怡的手无助地在茶几上摸索,地板上满是水渍和碎玻璃。

“沈思怡,没事吧?”陆可握住沈思怡惨白的手腕,沙发上的人察觉到陆可的到来,空洞的双眼中总算闪烁出一点光芒。

沈思怡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四周黑漆漆静悄悄,除了偶尔给予她唯一安全感的陆可的温度,世界冷得仿佛是一座凝固了千年的冰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她甚至不确定那唯一的温度会不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她怕,她渴,她伸出手想去拿玻璃杯,触碰到的一瞬间却又消失不见,世界仍旧静悄悄,但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碎了。是什么碎了呢?沈思怡烦躁地想着,手腕被人捉住的一瞬间她忽然很想哭。

“沈思怡,你怎么了?别哭啊,我在呢,我在呢。”陆可徒劳地安慰着眼前无声流泪的大狗狗,“我在呢,别怕。”

沈思怡抖着手,用力地把陆可拉近自己,陆可踉跄了几步,无奈地低头抱住她,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地拍打着沈思怡的后背。时钟滴滴答答地转动着,陆可感到怀里的人拼命抑制住颤抖的频率,闭上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良久,沈思怡终于停止了无声的哭泣,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着通红的眼角。陆可假装嫌弃地递过去一张纸巾,想了想还是低下头,耐心地帮沈思怡擦干净眼泪鼻涕。

“我去给你沏杯蜂蜜水,乖乖的啊。”陆可拍了拍沈思怡的肩膀,刚想起身便被拉住了衣角,沈思怡红着眼睛,攥着衣角的指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知道她听不见自己说话,陆可苦笑着摇了摇头,拉起在沙发上坐了一上午的人,不顾她脸上惊慌的神色便把她拽进怀里,捏了捏她的手腕。

“拿你没办法,跟着我总行了吧。”

 

沈思怡乖乖地站在陆可旁边,右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另一头系着的手此时正不慌不忙地把烧开的水倒进玻璃杯。铁匙与玻璃杯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陆可端起杯子尝了一口,温度还有些烫。她又搅了搅蜜水,忽然瞥见台子上一枚大白兔奶糖静静地躺在水池旁,大概是昨天自己做饭时没吃完落在那的。

剥开糖纸,陆可注意到手上的红绳,想了想转过身去捏了捏沈思怡的下巴,大狗狗乖巧地张开嘴,陆可把奶糖轻轻地放进去。

只是可惜了,尝不见甜味。

陆可刚想端起蜂蜜水再喝一口,手腕便传来一丝勒得过紧的疼痛,扭头看另一端,沈思怡正激动地拽着红绳,眼睛里晶晶莹莹的仿佛是泪水。她指了指嘴巴,用力地咀嚼着陆可刚刚放进去的奶糖。

陆可的脑袋“轰”的一声,仿佛在里面放了场烟花。

 

“测试通过,陆小姐,沈思怡女士现已恢复味觉,距病发已有52天。”药剂师摘下一次性手套,两个小警察在一旁记录着各项指标。

陆可点点头,礼貌地送走三人。关上门,沈思怡正在洗手间疯狂地漱着口,两个小时四十几次味觉测试,嘴里满是奇奇怪怪的味道,换成谁都受不了。

“忍忍就过去了昂,沈思怡,你马上就能恢复健康了。”陆可一边憋笑一边帮沈思怡又接了一杯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开心。”

 

04.

时隔快两个月再次尝到真正的饭菜的味道,沈思怡眼含热泪地大口吞咽着食物,虔诚的模样让这几十天做饭十分糊弄的陆可心中默默忏悔。

手腕上的红绳已经带了两天,沈思怡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相处模式,再也没有闹过情绪。陆可虽然有时会觉得不方便,但看着沈思怡逐渐恢复神采的样子,也就没有拒绝。毛线球上剪下的一段能有多长呢?两人每天保持着不到两米的距离,睡觉都得在一张床上。陆可觉得沈思怡最近越来越粘自己,甚至总要蹬鼻子上脸地抱着自己睡觉。

好嘛,闺蜜处成保姆,保姆处成人形抱枕。

陆可恨恨地咬着后槽牙,发泄似的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请了假不意味着没有了工作,这些天陆可主要负责公众号的内容,在家里编辑好了之后发到群里即可,虽然方便,但是缺少了同事之间的火花碰撞,陆可每次写稿时都脑袋大。

正在苦思冥想着这期“第六感”的选题内容,熟悉的拉扯感又爬上手腕。陆可无奈地合上笔记本,一旁瘫着的沈思怡此时忽然正襟危坐,严肃地攥着红绳,示意陆可凑过来。

陆可把笔记本放到茶几上,慢慢地靠近沈思怡,后者轻车熟路地拽住她的衣袖,微微倾斜上身,凑近陆可的耳根。

“喂沈思怡,你干什么!”陆可的耳朵“腾”地红了起来。沈思怡听不到,执拗地扒拉着陆可,半晌才松开自己的手,鼻尖离开陆可的发丝时,嘴唇不小心触碰到陆可的耳廓,沈思怡愣了一下,被陆可有些炸毛地用爪子挥开。

“突然干什么!”陆可的脸有些红,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耳朵。

沈思怡依旧是正襟危坐,认真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别告诉我你想确认嗅觉的办法就是闻闻我的洗发水味道。”

 

“好的,测试完毕,嗅觉没问题了,气体的话都是无毒的,每样都严格控制了吸入量,这个你不用担心。不过你朋友这个副作用的恢复速度还蛮快的,看来体质不错。”

“不错什么呀,以前她身体里流的全是酒精,这两个月戒酒后还好一点,但还是没怎么锻炼。”陆可笑着摇摇头。

“今天是第58天,如果无误的话,大概十天后听力和视力也都会恢复了,发声的话暂时还不知道,你平常可以多引导一下。”药剂师收拾着瓶瓶罐罐,几小时前装满气体的试剂瓶现在已经被沈思怡闻过了一个遍,受害者此时正瘫倒在沙发上,无力地耸动着红彤彤的鼻尖。

“好的,谢谢您。”陆可打开门,欠身送出客人。

药剂师背着包跨出门槛,下了几个台阶后忽然转过头来。

“陆可小姐。”

陆可停住了拉门的手:“怎么了,先生?”

“啊,没事,”药剂师似乎犹豫了一下,“就是想问问,您和沈思怡女士……是什么关系?”

陆可一下子愣住了,楼道里骤然变的寂静。

“啊,抱歉抱歉,冒犯了,”药剂师窘迫地摆了摆手,脸上挂着歉意的笑,“我先走了,刚才的问题,您当我没问过就行了。”

 

05.

陆可和沈思怡,是什么关系?

 

废话,我们是最好的闺蜜啊。

如果你问九年前的陆可,她可能会翻个白眼这么告诉你。

高中同学而已,现在出国了,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你问一年前的陆可,她可能会淡淡一笑,疏离地这么告诉你。

同事,也是我失而复得的好朋友。

如果你问两个月前的陆可,她可能会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这么告诉你。

 

现在的陆可呢,她只是抱着膝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而问题的另一个主人公此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是什么关系呢?陆可盯着茶几上被解下的红绳,摇摇头,她忽然失去了判断的标准。

二十几年的感情虽然有空窗期,但镌刻在心中的一幕幕美好的、甜蜜的、痛苦的画面却始终难以忘怀。有年少轻狂,有少不更事,有意气风发,有撕心裂肺,有久别重逢……她们什么都有过,拥有过彼此最美好的年华,也错失过彼此成长最迅速的时光。大白兔奶糖的糖纸存了满满一抽屉,微信置顶是彼此的专属位置,十几天的同床共枕总会让陆可在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中耳根发烫。

这算什么啊,陆可自嘲地笑笑。她发现自己从未正视过这份细水长流的感情。

 

06.

沈思怡醒来时,久违的色彩照得她眼睛生疼。

愣了两秒钟,她从床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沈思怡左右张望一下,发现猫猫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睡得正香。

也不盖点东西,真不懂得照顾自己。沈思怡暗自腹诽,把一旁的毛毯扯过来盖到陆可身上,然后蹲下身去,静静地注视着陆可熟睡的模样。

刚刚恢复视力的眼睛尚不适应较强的光芒,沈思怡背着光,用视线描摹着眼前人的五官,一笔一划。失去了五十多天的视力,沈思怡几乎快要忘记那双猫咪一般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眼注视着自己时的甜蜜。沈思怡永远不会忘记陆可的容貌,但她浸泡在令人恐惧的黑暗中时,就连陆可的笑颜也渐渐模糊起来。

所以我要再好好看一看你啊,我心爱的人。我不能忘记你。

沈思怡喜欢陆可,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沈思怡爱陆可,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陆可,你喜欢我,我知道。陆可,你爱我吗?

沈思怡怔怔地盯着眼前人的脸,在心里问了一遍又一遍。

陆可,你知不知道,你对着我笑的时候,眼里的深情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到。

 

陆可醒来时,身上的重量压得她胳膊有些麻。

“沈思怡?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陆可一边使劲眨了眨眼睛好让自己清醒过来,一边揉了揉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大狗狗的头。“饿了吗?我去做饭。哦对了,红绳红绳……”

沈思怡捉住陆可探向茶几的手,笑着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眼睛指给她看。

“你……沈思怡,你能看见了?”陆可睁大了眼睛,突然意识到她听不见,只好忙乱地比划起手势。沈思怡似笑非笑地看着猫猫挥舞着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近,吓得陆可手忙脚乱地后撤。

“你,你又干什么?”陆可心里有鬼,耳根不免又开始发烫。

沈思怡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捏了捏陆可逐渐变红的耳垂,俯下身去,装作无辜地眨巴着眼睛,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陆可慌乱躲闪的姿态。两人维持着这种姿势过了几十秒,似乎是手酸了,沈思怡率先起身,挂着满意的笑容,背着手回了房间。

陆可盯着沈思怡扬长而去的背影,无端觉得她如果恢复了发声能力的话,现在估计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陆可敲了敲沈思怡敏捷异常的筷子,又夹了几片青菜到她碗里,“别以为能看见之后就可以只吃自己喜欢的菜了。”

沈思怡专心致志地埋头干饭,没有注意到陆可盈满笑意的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再过几天,沈思怡就会变得和原来一样健康正常,二人被打乱的生活会回到正轨,陆可也再没有了像这两个月以来能和沈思怡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知道是喜是悲。陆可把沈思怡挑出来的青菜夹进嘴里,默默咀嚼生涩的味道。

 

晚饭后,沈思怡自告奋勇地收拾好碗筷准备洗碗,陆可无可奈何地被赶到沙发上,盯着沈思怡在厨房里忙这忙那。最后一个碗被塞进柜子里后,陆可走过去关上水龙头,把一张纸递到沈思怡面前,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要不要和我下去散步?”

沈思怡接过纸,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上海的夜景繁华而璀璨,沈思怡和陆可手牵着手,一路无言地走在黄浦江畔。夜风轻轻拂过陆可的发梢,她偷偷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不自觉地把手攥得更紧。沈思怡睁着眼睛四处张望着,新奇得仿佛重生一般。

陆可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是代理主编打来的电话。

“喂?”陆可停下来,捏了捏沈思怡的手指。沈思怡收回四处乱转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她。

“嗯,嗯……好的,周六之前一定交给您,嗯。”

陆可挂掉电话,沈思怡默不作声地凑近她,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一头小鹿。陆可把手机放回口袋,一抬头正好碰上沈思怡可怜巴巴的眼神。

“啊,你又怎么啦?”陆可一下子有些心神不宁,沈思怡直勾勾的眼神让她有些慌张。

沈思怡掐了掐她的下巴,陆可吃痛地叫了一声,回过神来沈思怡已经欢快地跑走,米色的风衣在风中肆意飞扬。

“喂,你小心点!”陆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明明什么也听不见的人撒欢地跑着,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07.

“这个选题真的好难做。”陆可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六感是指人类通过五觉的刺激,反应给大脑某个未知细胞或器官所体现出来一种预知推断的心理感觉,其也指机体觉,它可以说是意识的感觉或存在的感觉,如果一个人没有心觉就不会有存在感……”

“一般认为,"第六感"这个词与"直觉"大致吻合,描述直觉不只是"第六感"这个词,其他还有:预感、灵感、洞察力、内在的声音或预兆。一般认为,使用"直觉"和"第六感"更能代表现代心理学对这个问题的解释。直觉是指没有使用五官反射作用的感觉,而"第六感"和"潜意识"这个词在定义方法上是相同的,它们是一个集合的排除法的界定。”

“西方心理学家认为,意识是通过五种感官:听觉、视觉、味觉、嗅觉和触觉来接收外在的刺激,然后整理分析,最后确实认识。而潜意识会接受到更多由意识层面所遗漏的东西,它们不是透过语言或逻辑推理而得。这些讯息经年累月的储存在脑里,是我们不曾察觉的。当它们浮现到意识层面、成为一种可辨认的感觉时,就是我们所说的"直觉"、"第六感"。”

陆可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敲出最后一行字。

“也就是说,第六感是潜意识的漂浮物,并且是可以能够意识辨认的漂浮物。”

 

日历上的每一个日期都被打上了红红的叉,距离病发已有70天,沈思怡仍旧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不会聋了吧。”沈思怡的笔画有些凌乱,钢笔把A4纸划出深浅不一的痕迹,昭示着她烦躁的内心。

“一定会好的,你不用担心。”陆可抽走她手里的钢笔,慢慢地在纸上写道,“恢复期很长的,现在还不算晚。”

沈思怡低头盯着陆可写下的两行字,半晌,她噘着嘴无奈地笑笑,起身回了房间。陆可有些担忧地望着她的背影,听到房间里传来重物砸到床垫上的沉闷声响。

陆可踯躅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跟着走进去。她默默拾起方才用来笔谈的A4纸,把它揉成一团,随意地丢进垃圾桶,然后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

“陆编辑,我觉得吧,“第六感”这个选题,我们不一定要从学术的方面来探讨,我们是《生活家》,应该更多地从生活中挖掘美好。”代理主编的语气十分诚恳,反倒让陆可有些不好意思。上滑看到满屏幕的长语音,陆可苦笑了两声,耐心地逐条听下去。

代理主编的建议十分中肯,但是对于两个月没怎么出门的陆可来说,“生活中的美好”并不是那么容易寻找。思虑再三,陆可抓起沙发上乱成一团的外套,快步走向沈思怡的房间。

 

“可是生活中有什么地方能体现第六感呢?”陆可嘟嘟囔囔地走在前面,“总不能是在捉奸的时候。”

沈思怡跟在陆可身后,歪着脑袋看着前面的人走走停停,不时踢起路面上的小石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漫无目的地走在深夜的柏油马路上。

不知走了多久,月光懒洋洋地融化着,透过树叶的缝隙浇铸出梧桐树张扬舞爪的魁影。四周静悄悄的,陆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沈思怡骤然改变的脸色。

毫无准备地,陆可被拽入身后人温暖的怀抱,还未来得及说出话的一瞬间,她的余光瞟见一个瘦瘦高高的黑衣男子不疾不徐地逆着月光走过来。

“真巧啊。”男子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不紧不慢地扯下自己的白色手套,“沈思怡。”

陆可抬起头,努力辨认着说话人的脸,在脑海中搜索得到的结果和眼前散发着不安气息的男子却始终无法重叠。

“陆小姐,不出所料的话,今天该做视力测试了?”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盛了浅浅一层白色晶体的试剂瓶,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08.

“哈哈哈,你们真的以为insensate是普通的高效麻醉药?”年轻的药剂师把玩着手中小小的试剂瓶,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强装镇定的二人。

彼时三人正在一间地下酒吧的包间里,陆可紧紧抓着沈思怡桌子下的手,试图在陌生的环境中和身旁的人建立起些许热量的联系。

“沈思怡,视力好了吗?”药剂师兴致缺缺地把试剂瓶放到桌子上,用食指和中指把它推到桌子中间。

沈思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

“听得见了?”药剂师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沈思怡两眼,后者依旧小口品着红酒,没有搭理他,“行吧,看来还是聋子一个……”

“你到底是谁?”陆可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沈思怡会认识你?你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她明明还没有恢复视力。”

“大学同学。”

没有料到答案会来的如此迅速,陆可一时愣在原地。

“在伦敦的大学同学,”药剂师笑了笑,“放心,陆小姐,不是男朋友。”

陆可一下子被噎住,看着药剂师慢慢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上半身倾斜到她面前。沈思怡见状也想要起身,却不料被陆可在桌下踩了一脚,只得咬牙坐下。

“本来呢,回到上海,我是想追求沈思怡的。”药剂师低声地在陆可耳畔说道,“不过,陆小姐,我想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insensate的中文名知道吗?”

“……冰麻?”

“正确。冰麻这名字,你听着像正常药吗?”

陆可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这个名字让她无端联想起两种恶劣的毒|品。

“insensate原本确实是作为医用麻醉剂进行研制的,但是中途出现了一些状况,导致药性增强,并出现了致幻的效果,逐渐逼近毒|品的范畴。”药剂师打开试剂瓶,随意摇了摇,然后一股脑儿倒进一旁刚盛上红酒的高脚杯中,“少量的insensate流入市场后,主要在地下黑市进行交易。在沈思怡那天去的酒吧里,我们发现了盛有insensate残液的注射针管,以及含有insensate的酒液。”

晶体在淡红色的液体中迅速溶解,陆可盯着那杯红酒,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忧的情感在心底撕扯。

“此后我们展开了调查,共发现八名摄入了insensate的市民。”药剂师轻轻晃了晃酒杯,噙着笑把它推到陆可面前,“沈思怡是其中一位。不瞒你说,看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就向上级申请了作为她的检查者。”

“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陆可生硬地开口,忍不住瞟向那杯红酒。

“陆小姐,喝酒吗?特意为你加了些调味品。”药剂师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盯着陆可,“喝下去可能会有些难受,不过如果你愿意为了沈思怡尝尝的话,我没准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陆可凝视着百加利淡红色的酒液,它的表面反射出吊灯上水钻的光芒。

“有关insensate的事情吗?”

“大概会更有趣,”药剂师耸了耸肩,“放心,没有毒,只是我的一点小发明。”

沈思怡仿佛觉察到什么,在桌子下捉住了陆可的手腕,扭头看着她,慢慢地摇了摇头。

陆可却反手握住沈思怡的手腕,露出一个加了全糖的猫猫微笑,然后左手抬起高脚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陆小姐,听说过第六感吗?”药剂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崭新的丝质手套,慢悠悠地戴上,“第六感呢,是标准名称"超感官知觉"的俗称,又称"心觉"。这种能力可以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与当事人之前的经验累积所得的推断无关。”

“insensate这种药品,可以使人失去五感,但是无法让人失去第六感。”药剂师整理好自己的手套,扣好黑色西装的扣子,“普通人的感官包括眼、耳、鼻、舌、肌肤,也就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或是其它现今科学熟悉的感官。”

“而第六感所凭借的,是超感官。”

陆可抬头,口腔里挥之不去的酒味有些奇怪。药剂师拍了拍西装下摆,朝她点了点头:“由于感官的定义很模糊,所以超感官的定义也很模糊,我们通常认为超感官是指现今科学还不熟悉的讯息,这些能力与现代研究的神通有相似之处。”

“陆小姐,不用觉得我故弄玄虚,我觉得我说的话其实还蛮有意思的,”药剂师慢慢地走向门口,打开包间的门,“现代心理学将研究重点放到了意识的深层,意识则分为意识和潜意识。在心理学上,潜意识与意识定义方法不同,意识有明确的内涵,而潜意识则是一个集合的笼统界定,不能意识到的意识统统称为潜意识。由此可知,第六感属于潜意识。”

“你可以这么理解,沈思怡完全恢复以后,她的第六感会有所减弱,潜意识的表露也会更加隐蔽。”药剂师扶着门把手,缓缓拉上包间的门,“以及,最后一件事。”

 

“酒里面加的,其实是食盐哦。”

09.

“呸,我说这酒怎么一股怪味。”陆可漱口回来,沈思怡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包间里,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睡着了?”陆可用手在沈思怡眼前晃了晃,后者毫无反应,“拜托,你是树袋熊吗?”

陆可在沈思怡对面坐下,撑着头看着熟睡的的大狗狗。药剂师的长篇大论陆可一个字都没记住,只记住了他是沈思怡的大学同学。

“就他还想当你男朋友,不自量力。”几杯酒的醉意上来,陆可也有点犯困,但她强撑着还在絮絮叨叨,“沈思怡啊,世界上真的有第六感这种东西吗?你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有第六感吗?还有,什么是潜意识啊……”

“沈思怡……我觉得我有第六感诶。”陆可干笑了两声,慢慢地垂下头去,“沈思怡,我觉得我潜意识里有点喜欢你诶,就在你每次靠近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失去感觉了,只有那什么第六感……嗯,不,不对,沈思怡,这怎么能叫喜欢呢……沈思怡,我们是最最最最最好的朋友对不对,可是,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

“我好爱你啊。”

沈思怡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猫猫已经半睡不醒,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好爱好爱你”。

沈思怡感觉嗓子有些痒,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生疏地按出一串号码,确认无误后拨了过去。

“喂,是我,沈思怡。”

“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搞定了?”电话那头传来愉快的男声。

“你搞什么鬼啊!你加的是盐吗?”

“是啊,”夹杂着电流的男声中带着一丝狡黠,“不过,我怎么可能骗人呢,里面确实也有些小发明。你放心啊,无毒无害,助你不败。怎么样,她现在是不是睡着了?”

“安眠药?”

“啊,我可没这么低级。”男声吹起了口哨,“催眠只是副作用,真正的效果有一点点类似于吐真剂?毕竟我这几年一直在研究潜意识方面,怎么,她跟你说什么了……喂,喂?”

沈思怡挂了电话,手臂松松地垂下来。

“她说她爱我。”

 

“我没说过!不是我说的!”陆可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猫,“你又没有录音,别糊弄我!”

“陆可,那我好伤心哦……”沈思怡装模作样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做受伤状,“告了白之后不承认,和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有什么区别嘛。”

“你!”陆可红了脸,气鼓鼓地把抱枕扔向沈思怡,“你先骗的我!你自己说,什么时候恢复的听力!还勾搭那个药剂师来演戏骗我,太过分了!”

“是是是,我不该勾搭他来合伙骗你,但是我也是为了咱们俩好啊,要不然你的心意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啊……”沈思怡抓住丢过来的抱枕,讨好地凑近沙发上的猫猫,“再说了,那玩意儿是毒|品这种谎话你都能信,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傻……啊不是,这么可爱啊。”

“那你什么时候恢复的?”陆可假装还在生气,扭过头去不看她。

“三四天前吧——骗你是我不对,我就是觉得,如果你知道我能听见了的话,就不会一天和我说这么多话了……”沈思怡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陆可抬起头,发现大狗狗的眼睛里又有了泪花。

“……行了,爱哭鬼。”陆可嫌弃地递过去一张纸巾,“自己擦。饿了吗?我去做饭。”

沈思怡乖乖地接过纸巾,跟在陆可身后屁颠屁颠地去了厨房。

“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幼稚不幼稚。”

“我就是幼稚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走开,我要做饭了。”

“你不亲口告诉我,我就不走。”

陆可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固执的摇着尾巴的大狗狗,哭笑不得。

“亲口告诉你是吧?”

沈思怡想也没想地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双唇便被一片柔软覆盖。陆可的眼睫毛很长,扫过沈思怡的脸颊时弄得她心里痒痒的。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结束后,陆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告诉你了吧?”

沈思怡垂眸,泛起笑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等一下,陆可,我还没告诉你。”

“什么?”

“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10.

“大家好,我是《生活家》的主编,陆可。”

“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接触“第六感”这个词,那么我们今天就一起分享一下爱情中的第六感吧……”

 

“第六感就是,即使在混沌的、黑暗的、寂静的、没有味道的世界里,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我爱你。”

 

 

——《失感》——By鞠华斩——

Fin.                                     2021.1.22.


测量学

《戏里戏外》(不可思怡/金桐玉女)

我绝不允许有我没磕过的大势百合cp!


因为是在b站看的cut,有些剧情可能走向有点不太对的上,就当平行宇宙看吧。


电视剧《了不起的女孩》百合同人


cp配对:金晨x李一桐/沈思怡x陆可


人物ooc,平行宇宙,不上升真人!


文笔很烂,不喜勿骂,谢谢合作!


Summary:大概所有能成为密友的人,都是带着爱的。


——正文——


<01>

金晨觉得自己跟李一桐是属于很有缘分的同类人。她们都是山东济南人,都是1990年9月份出生的,出生日期也只差了一天。她们的专业都是舞蹈,也都在北舞念得大学,又同样在毕业后选择了演员作为自己未来人生的职...

我绝不允许有我没磕过的大势百合cp!


因为是在b站看的cut,有些剧情可能走向有点不太对的上,就当平行宇宙看吧。


电视剧《了不起的女孩》百合同人


cp配对:金晨x李一桐/沈思怡x陆可


人物ooc,平行宇宙,不上升真人!


文笔很烂,不喜勿骂,谢谢合作!



Summary:大概所有能成为密友的人,都是带着爱的。



——正文——


<01>

金晨觉得自己跟李一桐是属于很有缘分的同类人。她们都是山东济南人,都是1990年9月份出生的,出生日期也只差了一天。她们的专业都是舞蹈,也都在北舞念得大学,又同样在毕业后选择了演员作为自己未来人生的职业。



如果她们的人生是一部电影,那命运作为导演,已经带着微妙的暗示,提点了重合的人生轨迹,又在她们共同步入三十而立的那一年扔下了一部戏作为催化剂,观察着主演们的反应,与观众共同期待结果。



“搭档是李一桐的话,我觉得很好啊。”金晨在她的经纪人拿着《了不起的女孩》这个剧本找她聊想法的时候,这样回复道。



“那就帮你接下来沈思怡这个角色,我觉得应该会火。”她的经纪人似乎也很满意,听见她的回答后这样说道。



金晨点点头表示一切交给对方去处理,她拿起手边看了两遍的剧本,又粗略的翻了翻。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要不要在微信上跟李一桐提前打个招呼。



在吗?我演沈思怡哦。

真的?!



<02>

将近2019年的年尾,剧组那边才结束了繁忙的前期准备工作正式进入拍摄状态。



一起工作之后,李一桐觉得金晨实在是个不错的演员——敬业认真,入戏快,演技也算可圈可点,为人处世方面的性格也很好。融入山东人血脉与骨子里那点带着磊落洒脱的侠气完美在对方身上得到了复刻。这点常常使李一桐陷入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山东人的自我怀疑中。



跟金晨相处的太好的后果就是自己与陆可这个角色在日常生活中微妙的重合了起来。那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点过于入戏的呢?李一桐觉得应该是同金晨相熟大概一个月左右时发生的一件小事。



假如有人能把全世界的女性都聚集起来填写零食调查问卷,那么大概很少有女孩子会写自己对零食一点都不感兴趣,李一桐也不例外。只是出于女演员的专业素养,怕自己长胖才忍住不买也不吃。



现在跟金晨一起拍戏,闲暇时间两人总是呆在一起,同为女演员,自己这边的背包装的都是保健品,而对方的背包口袋却像是一个零食盲盒,都是各种小零食。再加上金晨又是个喜欢与人分享的性子,种种因素加起来导致李一桐的零食管控水平直线下降。



“今天是猫耳朵。”片场休息时,金晨从大衣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包老式猫耳朵,放到李一桐的眼前晃了晃。



“我不吃了。”李一桐看了看可爱的包装,又捏了一把自己的肚子,最后忍痛摇了摇头。



听见对方口不对心的拒绝,金晨选择直接坐到了她旁边,然后动作利落的唰啦一声撕开了包装袋,嘴欠的说道:“怎么啦?怕长胖被经纪人骂啊?”



“你这不明知故问!”李一桐咬牙切齿的说。



“一口又胖不到哪里去。”金晨一边满不在乎的说着,一边还拿了一片猫耳朵凑到李一桐的嘴边,反复劝道:“第一口给你。就一口!”



被脆脆香香的猫耳朵在嘴边晃来晃去的诱惑,李一桐果然还是没忍住,张嘴吃掉了那片猫耳朵,她边嚼边嘟囔着说道:“我看你是想害死我。”



“怎么会呢?你最清楚了,沈思怡不会害陆可的。”



金晨这句话带着点儿调侃的语气,她甚至用的是戏里角色的名字,只是不知为何却让李一桐本能的注意到了其中暗藏着的认真。她扭头去看对方,然后才发觉现在自己与金晨的距离近的已经呼吸可闻,早已突破正常好友之间会有的社交安全距离。此刻她动作亲昵的揽着自己的脖子,殷勤地把零食送到自己的嘴边。



“再吃一口。”李一桐听见金晨这样对自己说。于是她去看对方的眼睛,里面有自己熟悉的光,那是戏中沈思怡看陆可的眼神。



这时有些迟钝的李一桐才恍然发觉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一次次入戏,戏中人打着朋友的名义做着恋人的事情,戏外原本属于自己和金晨的成年人社交的边界感也被剧中沈思怡与陆可的感情不断模糊侵蚀,最终转变成了现如今两人之间似是而非的暧昧好感。



她往后移了些距离,冲金晨问道:“你是体验派演员吗?”



“什么?”金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的明显愣住了。



“就是,你在演戏的时候会把自己代入角色吗?”李一桐也感到有些尴尬,于是迅速解释了一下。



“会吧……不代入角色的话,怎么能演好戏呢?”金晨思考了几秒钟,这样回答道。



听见这个答案,一瞬间的失落笼罩了李一桐。但与此同时,奇异的是她此刻却也完全的放松了下来。李一桐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她觉得自己贪婪又矫情,与陆可共情的后果让她既想让金晨付出和沈思怡一样执着的深情,又没有办法对金晨付出如陆可般同等的爱。



“或许杀青之后脱离角色就好了吧。”李一桐在心里暗自劝慰自己道。



“今天的零食是吸吸果冻。”

“喜欢~”



<03>

金晨一直觉得,她和李一桐之间,无论戏里戏外,都是她自己先动的心。



众所周知,拍戏的时候其实并不总是严格的按照剧情发展的顺序进行。所以因为档期和场地的缘故,很多电视剧后期沈思怡与陆可的双女主剧情都被放到了前面来拍摄。



当拍陆可为了沈思怡挡枪的那一幕时,两人还没彻底混熟很久。感情不到位的后果就是演了好几遍都没过,导演翻来覆去的看着拍摄时的带子,最后还是遗憾的摇摇头。



“感情还是不够饱满。刚才一桐你演的很好,但是还可以更好。这场戏算是两人之间感情的一个高潮部分。被黑帮拿枪指着的时候,陆可她本身也是非常害怕的,但是她保护沈思怡的欲望压盖了她最原始的恐惧的本能。而且整部戏中陆可的感情都不像沈思怡那样明显与激烈,所以此刻她那种突破了平静外表的强烈的保护欲一定要体现出来,让观众在观看的时候感到震撼,第一时间就能体会到沈思怡对陆可的重要性。”



金晨在旁边看着被导演讲完戏之后就坐在角落里默默酝酿感情的李一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对方的旁边坐下。



“我要是有陆可这么个闺蜜,我肯定就不找对象了。”她大咧咧的说道。



“为什么啊?”李一桐也很配合的问道。



“因为我感觉我对象肯定没有她爱我,关键时刻不一定能帮我挡枪。”金晨很认真的说道,“在那种性命攸关的时候,还能不顾自己的危险也要先救另一个人的话,是真的很爱很爱对方吧。”



“听你这么解释,我怎么感觉陆可的男朋友好惨。比起男朋友,她明明更爱沈思怡。”李一桐开玩笑的说道。



“本来就是这样啊。你不觉得吗?陆可和沈思怡之间的感情,既可以理解成风花雪月的友情也可以诠释成奋不顾身的爱情。”这句话说完之后,金晨偏头看着李一桐的眼睛,然后有些调侃的笑着说道:“不过听导演的意思,我觉得更像爱情。”



这番谈话之后,再拍挡枪那幕的时候果然一条就通过了。李一桐饰演的陆可在起身推开手枪的一瞬间,纤细的身躯中迸发出的感情几乎震撼了摄像机前面的导演。而被她用颤抖的手臂护在怀里的金晨,在偶然一瞥注意到对方湿润通红的眼眶后,一刹那间拍摄的机器似乎消失了,她被强行拽入了那个场景,仿佛她真的就是沈思怡。看着身前那个比她矮、比她柔弱的女孩子在面对危险时,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猫般跳起来拼命的保护着身后的自己。



所谓英雄救美永不过时,动心也大概就是一瞬间,无论是沈思怡,还是演着沈思怡的金晨。



导演喊卡之后,李一桐哭了出来,金晨沉默的、用力的拥抱了她。



后来收拾东西转场的时候,她得意洋洋的凑到李一桐的身边,问她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她说的那番关于陆可对沈思怡的感情分析起了作用,才能表演的那么顺利。



“确实有你一部分功劳,你说完之后我就一个人冷静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如果我是陆可,我到底是用怎样的方式在爱着沈思怡。”李一桐双手扶着金晨的肩膀,神情严肃的说道,“后来我想明白了,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果然是爱情吧!”金晨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不不。”李一桐伸出食指晃了晃,否定了金晨的看法。



“欸?那你觉得是什么?”金晨好奇的问道。



“是母爱啊!”李一桐感叹般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还非常自然的抬手捏了捏金晨消瘦的脸颊,逗她道:“没关系啦,小思怡,现在回国了,有陆妈妈爱你。”



刚想说你是认真的吗的金晨在看到对方抖动的肩膀和含着笑意的眼睛之后,有点无奈的放弃了反抗的举动。



“那就拜托陆可妈妈一直爱沈思怡了。”

“今晚要跟妈妈一起睡吗?”



<04>

2020年开端的疫情来的猝不及防,整个娱乐行业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公共场合陆续封锁,剧组彻底停工,每个人都待在家里看着新闻里不断飙升的感染人数焦虑不止。



在家隔离的日子谈不上舒心,李一桐联系最多的就是金晨。她给金晨发微信,除了闲聊就是叮嘱她要是出门的话一定要戴好口罩,回家之后记得给手机钥匙什么的都消消毒。为了防止她消毒不到位,还特意给她分享了一堆关于如何消毒洗手的文章链接。弄得金晨一直吐槽她,说如果不看微信备注光看聊天记录,还以为是她妈妈给她发的微信。



李一桐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感觉,或许在爱中沈思怡常有,陆可不常有。她所扮演的角色过于温柔,近乎予取予求的情感像柔软的棉花包裹着心脏,缓慢共情的过程如同溺水的人永远是逐渐沉底。



当你一天24小时中,几乎有16个小时在演自己是如何爱着对方,甚至最后连自己都已经开始习惯、不知道是否在演戏的时候,你又该如何才能分辨出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对方了呢?



李一桐看着金晨给自己发的自拍,照片里面她穿着防护服,把自己搞得好像要去武汉支援般的模样,只是很搞笑的手里拎着一大袋蔬菜水果。



“出门买菜回来啦,我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要担心!”



“不是嫌弃我啰嗦?”带着点不自知的撒娇心态,李一桐发了这句话过去。



对方消息回复的很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穿着防护服还打字那么快的。



“我只嫌弃我妈和我对象。”




“剧组好像下个月复工。”

“你想我啦?”



<05>

大风从东吹到西,从南刮到北,无视黑夜与黎明,但冬天过去,很快春天就要来了。



剧组复工之后,两人的感情已经趋近于明朗。虽然经常借着演戏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撒狗粮,但李一桐还是经常诧异于金晨在恋爱这件事上太过于明目张胆。



“怕什么?我们这是公费恋爱啊!而且你不会像陆可一样,只有在喝多了之后才会大胆吃醋、疯狂示爱吧?”



“你觉得作为女演员,这种酒量与酒品可能吗?”李一桐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知道?咱们又没单独喝过酒。”金晨觉得自己非常无辜。



“酒后乱性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李一桐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清醒着来呢?”



“新冠期间,禁止接吻。”



<06>

“其实沈思怡这个角色真的跟我很像,我觉得如果沈思怡是个真人的话,她一定会爱李一桐。”


“那金晨呢?”


“她吃沈思怡的醋。”



望鹤归野

【金桐玉女】备用选项

— cp:沈思怡 x 陆可

— ooc预警,注意避雷

— 短打摸鱼,没得逻辑,也没得时间线

— 沈总轻微黑化预警


————————————————————


“我大老远从英国飞到上海,难道是特意回来看她和别人谈恋爱的吗?”

沈思怡勾起嘴角,轻蔑又盛气凌人,笃定的让关玥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一瞬间便说不出话来,“关玥,我的坏话说的多了、说的爽了,你猜她是信我还是信你。”

“沈思怡,你有病吧?!”

“对啊,”她的眼睛笑得弯起来,黝黑的瞳色明亮的吓人,像有团火在里面燃烧,“你最好再小家子气点,说不定可信度会更低。”...

— cp:沈思怡 x 陆可

— ooc预警,注意避雷

— 短打摸鱼,没得逻辑,也没得时间线

— 沈总轻微黑化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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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老远从英国飞到上海,难道是特意回来看她和别人谈恋爱的吗?”

沈思怡勾起嘴角,轻蔑又盛气凌人,笃定的让关玥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一瞬间便说不出话来,“关玥,我的坏话说的多了、说的爽了,你猜她是信我还是信你。”

“沈思怡,你有病吧?!”

“对啊,”她的眼睛笑得弯起来,黝黑的瞳色明亮的吓人,像有团火在里面燃烧,“你最好再小家子气点,说不定可信度会更低。”

“奉劝一句,别碍我的路,”沈思怡咬字暧昧又冷清,她仗着身高摸了摸女孩子的头,冰凉的指尖跟蛇似的吐着艳红的信子,“算是看在陆可和叶舟的份上。”

“不然你让我多难受,我就让姚远多难受,”她漂亮的脸蛋逼仄的凑近,“我吊着人的办法多了,你那么喜欢他,肯定不想因为自己让他过得不痛快吧?”

关玥咬着牙没有吭声。

——陆可你瞧,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会有人心无旁骛的爱你。


……


成楠偷腥,怎么说呢,沈思怡是一点都不意外。

温柔体贴但眼界狭窄,小心眼又特好面子,再加上张芒和道听途说的流言蜚语,这个男人潜意识里便计较着所谓的扯平,放宽底线的下场自然就不可原谅——毕竟再好的推波助澜本质上都是有机可乘。

“所以我早就说了你们俩不合适,”她轻轻摸着人哭得通红的耳肉,指腹一寸一寸捻过那处凹凸不平的软骨,“你得有人宠着,他眼高手低,自然要求你去迁就他。”

“沈思怡……我真没想到,”陆可抽抽搭搭的鼻尖泛红,湿漉漉的眼睛和睫毛挂满了可怜兮兮的委屈,“我本来都要……和他结婚了,连婚纱都…都试好了……”

“我知道,不哭了,为那种人不值得。”

她把人小巧的面孔捧在手心里,指尖擦掉她眼角的泪花,装若无意便略过那殷红柔软的嘴唇。

——陆可,你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没结婚反而是好事,既然拿定了主意,就把东西收拾了和我走。”

“去哪啊……”

陆可没能跟上她转换的思维,被扯了手腕拖着行李箱出门时,整个人都还是浑浑噩噩的茫然与无措,“沈思怡,我们到底去哪啊?”

“东京。”

“啊,”她月牙似的猫儿眼瞪得溜圆,满满当当映着沈思怡的影子,“那生活家怎么办?”

“陆主编,地球离了谁都一样的转,”女人倾身过来,遮去隐约拂面的晚风,摸了摸她蓬松柔软的发顶,“给自己放个假,就当是七夕采风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以你上司和青梅竹马的身份命令你,现在和我走。”

她点点人锁骨的小窝,于是陆可微微踮脚,把沾了泪珠的脸埋在她颈项边。

“沈思怡,谢谢你……”

“见外了啊,”沈思怡依然是吊儿郎当的语气,只是神情隐藏在背光的阴影里,立体冰冷却窥不分明,“我兜里有糖,你可以自己拿。”


……


沈思怡出差来过两次东京,与陆可是第三次。

“我记得你高中那会儿就想来东京,这下是圆梦了吧。”

“沈思怡,你还记得啊……”

陆可咬紧下唇,她没想到九年前被时光掩埋的一点一滴沈思怡依然记得那么清楚。她把一切妥帖的安放着,然后在不经意中、任由它们宁静安稳的细水长流。

“你的事我什么时候不上心,”沈思怡稍显痞气的弹了下她的额头,声音里盈润着轻飘飘的笑意,“怎么,太感动了?”

“你真会破坏气氛。”

陆可替她把碎发挽到耳后,“感觉你对这儿特别熟悉,真没来过?”

“没和你一起就不算来过。”

女人笑了起来,睫毛镀着金灿灿的亮色,像掰碎了一角初七的上弦月,“沈思怡,你今天怎么都是甜言蜜语啊?”

“甜言蜜语你还不喜欢,”沈思怡挑起眉梢,拿着酒盏又倒了一盅,“看不出来啊陆可,你原来好那一口。”

“你说什么呢,”猫儿抬腕想拍她,却对着那光溜溜的肩膀无从下手,只能悻悻地蜷起手指拿指尖戳她翩跹的蝴蝶骨,“沈思怡,你这人思想有问题。”

“陆大主编思想没问题的话,怎么能听得懂我的意思呢?”

“歪理,我不和你说了。”

陆可向来争不过她,只能撩起点水花溅到人出挑的面孔上。

“哎,你这是恼羞成怒。”

沈思怡不爱吃亏,于是那件樱粉的和服便被温泉水浸湿了衣角。

“沈思怡,你真幼稚。”

“我幼稚这老些年了,还没习惯啊?”

沈思怡肃了语气,拿湿淋淋的掌心摸了把她泛红的侧脸,“还难过吗?”

“还有一点。”

陆可稍愣,乖顺地回答道。

“糖,酒,我,你自己选吧。”

“别贫了,”她把眉梢挂上的水珠擦净,安稳温柔的模样同沈思怡心里想要的一模一样,“沈思怡,你自己也没表面那么的云淡风轻,对不对?”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和姚远分手你难不难受?”

沈思怡紧蹙着眉峰,松一口气又在嘲讽里颤抖的勾起嘴角。

——陆可,有时候我希望你更懂我一点,却永远都不要看透我。


……


“你难过的时候不喜欢让别人看出来,从小就是,”陆可撑着下巴,刚刚的酒劲浮了上来,晕红她单薄的耳尖和上挑的眼尾,“沈思怡,你可以跟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

“你又这样,”她轻轻耷拉着眉目,柔软而隽永,好脾气的保持了说话的分寸,却把距离更凑近一些,“沈思怡,我在这里,哪都不会去。”

——她永远想温吞的治愈自己,却没料到那些温柔只会催化隐秘而疯狂的占有欲,枝枝蔓蔓,野蛮生长。

“陆可,你别对我太好了。”

陆可摇头,又笑得弯起自己那对月牙眼,“沈思怡,你特别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一点都不坦诚。”

“那你坦诚?”

“我坦诚啊,什么都告诉你。”

于是沈思怡昂起下颌,眼角的泪痣说话时近乎妖冶的熠熠生辉,“陆主编,你坦诚就下来陪我一起泡吧。”

“……你正经一点,”陆可发丝垂下来,连颈项都涌着潮红,“沈思怡你可还是出版人呢,我哪是那个意思啊。”

“我是就行了,”她抬手拉了她一下,“害羞什么,我们高中的时候不也老在一起洗澡吗。”

“那和现在不一样,”陆可虽然这么说着,却也乖巧的抽开和服的腰带,把衣服折起来搁到屏风旁边的小榻上,“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

她从池子的左边滑进水里,脖子沾上点点透明的水珠,“但很奇怪,我从来没觉得你很陌生,就好像你应该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沈思怡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女人裸着脊梁,身形依旧是纤细的,但比高中时长开了许多,白皙细腻,柔韧而饱满。

“控制狂,幼稚鬼,”陆可离她近了一点,方便她们面对面地说话,“就跟那时候划我球一样,还是那么霸道的喜欢管我。”

“你讨厌吗?”

“嗯,”她没太听清,“沈思怡,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那你期望我是什么样子的?”

“嗯……没什么期望啊,”陆可看着她潮湿的眼睛,很认真的轻声说,“是你就可以了。”

——所以她特别情愿的越陷越深。


……


她们之间的情感,说友情太过暧昧,说爱情太过单薄,说亲情却徒增了不该存在的阴暗和占有欲。

“沈思怡,你发什么呆呢?”

陆可在她面前摆了摆手,指尖有被温泉水浸透的殷红,“怎么说着话就走神了,是不是因为刚刚喝酒了?”

“不是,”沈思怡握住她的手,强忍着咬上去的冲动,“陆可,我……”

——我可以在旁人面前张牙舞爪的咄咄逼人,却永远做不到这样对你。

“怎么了?”

她还是折下脊梁,把额头抵到她肩膀上。

“没事。”

女人揉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开口说,“沈思怡,我泡的有点头晕,咱们回去休息吧。”

“好。”

她们套上宽大的和服,路过阳台上的风略过发梢,能看到远处连绵阑珊的灯火。

“沈思怡——”

“嗯?”

“我很高兴你能回来。”

陆可的醉意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是眼下的红还氤氲着暖调的色彩。

“我知道。”

沈思怡把人圈进怀里,轻轻吻在她的发顶上。


……


我愿意做你的备用选项。

——成为你最后的、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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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就没黑化起来

咸鱼瘫




望鹤归野

【金桐玉女】猫

— cp:沈思怡 x 陆可

— ooc预警,注意避雷

— 短打摸鱼,小情侣分手时间线

— 没得逻辑的小糖饼,猫咪陆可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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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陆可难受得颤抖,圆润的眸子鹿似的湿淋淋的,盛满浓郁又胶着的哀恸与失望,将尖锐刺痛的刃,狠狠扎在房间里另一个人的软肋上。

“沈思怡,既然你从头到尾都不信任别人,防着别人,那我们分手好了,今后你就一个人过吧。”

她曾以为自己于她是格外特别的存在,却原来莽...

— cp:沈思怡 x 陆可

— ooc预警,注意避雷

— 短打摸鱼,小情侣分手时间线

— 没得逻辑的小糖饼,猫咪陆可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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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陆可难受得颤抖,圆润的眸子鹿似的湿淋淋的,盛满浓郁又胶着的哀恸与失望,将尖锐刺痛的刃,狠狠扎在房间里另一个人的软肋上。

“沈思怡,既然你从头到尾都不信任别人,防着别人,那我们分手好了,今后你就一个人过吧。”

她曾以为自己于她是格外特别的存在,却原来莽莽榛榛的青春和岁月,从来也不过寥寥、只是如此——但她太了解沈思怡了,所以同样知道该怎么让她痛不欲生。

“活该你没人疼,”陆可深吸口气,抬手把不受控制的、顺着脸淌下来的泪水抹在掌心里,“活该你没有人爱。”

她与沈思怡对望,在弃甲曳兵前近乎呢喃着说,“你活该。”

——我也活该。

 

 

02.

 

 

“只是身为她的朋友,我觉得她有点可怜。”

陆可摇摇头,把张芒的话甩出脑子里。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陆可对沈思怡来说重要的不行——女人像只骄傲又幼稚的狼,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总是讨好的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但她们鲜少会明白,在上海等待九年的人是陆可,她把全部的青春原封不动的保存着,连同那个被划破的排球,成为她最温暖、也最叛逆的秘密。

沈思怡是与她相反的镜像,是她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的梦想——而陆可恰好浪漫又感性,隐忍却坚韧,所以刻骨铭心了很多很多年。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陆可把沈思怡家里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打包寄走,在玻璃柜前喂了那只丑兮兮又看习惯的变色龙,“我要走了,也不知道沈思怡会不会按时喂你。”

她回身把钥匙搁在桌子上,抬眼就瞥见了躺在烟灰缸里的大白兔奶糖。

——那女人还是这么幼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她把脏掉的糖纸仔细地剥开,原味的奶香融化在唇齿里,有一点苦涩。

——再见了,沈思怡。

她垂着熏红的眉目,在开门前猝不及防的一阵眩晕。

陆可载倒在地上,渐渐抽离了意识。

 

 

03.

 

 

醒来的时候,世界变了个样子。

她从一堆衣服里特别费劲的挣扎出来,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眼下这件颇为魔幻现实主义的黑色喜剧。

沈思怡在糖里下毒了吗?

怎么四条腿走起路来这么困难啊?

真不该给她收拾屋子,地板怎么这么打滑?

陆可一步一摔的挪进浴室,在镜子里面看到一只小小的、有点纤弱的橘猫。

——非常可爱,就是可惜是毛茸茸的。

猫儿眨眨眼睛,觉得她很有可能会被下班回来的沈思怡直接给打包扔出去。

太倒霉了,怎么不变成变色龙呢,好歹人生安全十分有保证。

沈思怡什么垃圾审美啊,陆可在心里默默地拉踩道。

 

 

04.

 

 

这猫从哪跑进来的?

沈思怡皱眉看着桌面上的钥匙,眼神里溢满盛大而萧瑟的落寞。

“陆可不接我电话,所以你先留在我这吧。”

橘猫的眼睛看过来,月牙一样,跟陆可有一点相像。

——笨蛋沈思怡。

她细弱的喵呜一声。

沈思怡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清醒,要不怎么会觉得眼前的猫咪就是陆可呢。

于是她揉了把猫儿的脑袋,把她拎起来往浴室那边走,“她做事可越来越诡异了,一声不吭的来还扔给我只猫,不过就仗着我爱她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信我?

“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沈思怡喃喃自语,仔细调好适温的热水,眼泪却滴到她的耳尖上,“你说我把你养好,她会不会来看看我?”

——你别这样,沈思怡。

猫儿叫了声,最后把脑袋挤到她手心里,轻轻蹭了蹭。

 

 

05.

 

 

沈思怡给湿淋淋的小猫揉搓着泡沫,只是在碰到橘猫软乎乎的肚子时,被啪的一下踩在了手背上。

“是个小姑娘啊。”

她看着乖乖让洗的猫咪忽然炸毛,觉得这种傲娇的小家伙还挺可爱的。

——沈思怡你死定了!

猫儿教水呛了一下,被捞出来擦干时用梅花垫狠踩她的大腿。

怎么这么像陆可啊,沈思怡指尖陷到蓬松柔软的绒毛里,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笑。

——算了。

橘猫趴下来,任由人抱着她刷如何饲养橘猫的百度词条。

——猫罐头,不可能,猫粮,猫砂……等等,绝育?!

猫儿眼瞪得溜圆,抬爪踩翻她的手机。

——沈思怡,你清醒一点!

 

 

06.

 

 

沈思怡看着成精的橘猫艰难地敲着手机屏幕上的拼音九键,莫名有种非常心酸的错觉。

那是她最宝贝的姑娘。

“陆可?”

她叫了一声,发现猫咪猛地抬头看向她。

“……是我喝多了吗?”

“喵呜——”

沈思怡带着泪痣的面孔凑近,轻轻亲了亲她橘黄色的耳尖。

玫瑰花的味道,好香。

“你别害怕,我会想办法的。”

——我可还没原谅你呢,沈思怡。

猫儿蜷起脊梁,埋在她怀里发出软绵绵的咕噜声。

——可我确实有点害怕。

 

 

07.

 

 

沈思怡的厨艺从来没法恭维。

橘猫圆圆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奈,被端着盘子的女人给逮了个正着。

“陆可,你嫌弃我!”

她找个借口rua她的后背,来回摩挲带起一点细麻的痒。

——沈思怡,你烦死了。

猫儿被弄得炸毛,蜷起来想跳下椅子,却被一把捞回了臂弯里。

“不许跑。”

“和猫吵架你幼不幼稚啊你?”

陆可有点生气,开口时却恢复成熟悉澄亮的音色。

——她变回来了?

 

 

08.

 

 

滑腻的皮肤白皙又柔软,骤然加重的重量让沈思怡稍微有点摇晃,吓得猫儿用大腿盘上她的后腰。

“……你衣服呢?”

掌心托着赤裸的皮肉,后知后觉的直接触碰让陆可顿时面红得几欲滴血。她嗫嚅着回答说都收拾走了,然后就被她俯身放在了沙发里。

“你等一下,先穿我的。”

沈思怡给她披上睡袍,眼角的泪痣妖冶却纯粹,格外明艳的好看。

“沈思怡,你别看我……”

“害羞了,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但她仍然很听话的转过去,然后感觉到猫儿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胛上。

“陆可,我很抱歉。”

于是沈思怡轻声说。

“你总知道,我拿你没办法的……”

 

 

09.

 

 

“沈思怡,我这个耳朵可怎么办啊?”

陆可照着镜子,就快把我真的凉了贴在自己的脑门上。

“多可爱啊,”女人靠在一边,没忍住去揉她那对猫耳朵的耳根,“我收回猫都不可爱那句话。”

“嗯……你别碰……”

神经末梢被捏搓的酥麻让她连眼眶都红了,翕动的唇瓣也溢出些许暧昧缠绵的调子来,教沈思怡的鼻息跟着急促起来。

“……你干嘛?”

“陆可,”她倾过去,与人四目相对,“我想吻你。”

——我好爱你。

于是呼吸相融,欲望浸成潮湿的模样。

陆可仰直颈项,听见沈思怡戏谑的、温柔的调情与浅笑。

“陆可,你的尾巴也特别可爱。”

 

 

10.

 

 

后来《生活家》的人都知道,沈总养了一只橘猫。




叁壹捌

【金桐玉女】酒醉

#感谢乔菩萨让快弃剧的我重新点燃追剧的热情


#偏离原剧剧情,流水账预警


#ooc预警


#


陆可不讨厌酒,但是讨厌喝醉的人。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里,本想着好好休息一下,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味。她捏着鼻子,嫌恶地皱着眉头,看着醉醺醺的成楠趴在沙发上。


成楠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称职的男友。无微不至的体贴、会过日子的精打细算、为人处世也小心周到。但用沈思怡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心思太重的人,敏感多心,想事情也容易极端,和陆可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成楠有点大男子主义陆可在大学的时候就知道,明明自己的经济条件也就那样,非...


#感谢乔菩萨让快弃剧的我重新点燃追剧的热情


#偏离原剧剧情,流水账预警


#ooc预警







#



陆可不讨厌酒,但是讨厌喝醉的人。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里,本想着好好休息一下,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味。她捏着鼻子,嫌恶地皱着眉头,看着醉醺醺的成楠趴在沙发上。



成楠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称职的男友。无微不至的体贴、会过日子的精打细算、为人处世也小心周到。但用沈思怡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心思太重的人,敏感多心,想事情也容易极端,和陆可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成楠有点大男子主义陆可在大学的时候就知道,明明自己的经济条件也就那样,非得逞强自己买房,仅仅为了自己那可怜的面子。他们不久前吵了一架,不说话了好几天。



屋子里散发着酒臭味,趴着的男人口里模模糊糊地吐话。



“陆可,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对啊,我条件就只有这样。”

“我成楠就这点本事,买不起大房子。”



“成楠,你还记得你之前承诺过我什么吗?”



几年前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时候成楠还不是这般颓废的社畜,有次送领导回家,身上沾了些酒味。回到家里后,陆可闻到后有些不悦,成楠就信誓旦旦地说:“陆可,我以后肯定不会成为喝得烂醉的”



“陆可你有没有良心!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恍然间,陆可的脑子里闪过沈思怡。沈思怡天性爱自由,爱喝酒,但在陆可面前,却总压着自己的性子。她没有成楠那种精打细算,却也不是什么铺张浪费的人,偏偏在陆可身上花钱没有节制。



她很少让陆可改变什么,什么都由着她来。成楠不一样,嘴嘴唠叨着工作多么辛苦,领导多么可恶,什么事都是让陆可顺着他来。矛盾的导火索就这样被点燃了。



换成沈思怡,绝对不会这样。



陆可又愣住了,她在想什么?



“成楠,我们分手吧。”




#



“什么?你和成楠分手了?”沈思怡站在落地窗上,望着霓虹灯照亮的城市天空,嘴角微微上扬:“好事情啊,什么时候开个party庆祝一下?”



虽然分了手,但好歹在一起这么久,陆可心里也不是不难受。听着电话那方有些轻松愉快的心情,陆可有些怄气:“我分手你很开心吗?”



“没有啊,”

“正为你伤心呢。”



对面又传来开酒瓶的声音。



左手拿着电话,右手举起香槟,对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沈思怡朝电话那头的陆可说道:“为你的爱情干杯”



“沈思怡,我和他分手就是他喝酒导致的。”坏心思的猫猫调戏道。



沈思怡闻言呛了一下,尴尬地笑了几声,又转移话题:“那你现在怎么办?你和他分手了,打算住哪?”



“不知道,看看吧,上海这么大,总不会没个落脚的处。”



“要不……和我一块?”



陆可设想了一下和沈思怡住一块的生活,又猛的摇摇头,言辞拒绝:“不要。”



“为什么?”



“这不就是离开一个酒鬼又和另一个酒鬼住吗?”



沈思怡有些着急,尽力想表现自己:“我保证,你在家的时候绝对不乱喝酒。”



“嗯?”



“你不在的时候也不乱喝。”



猫猫哪有坏心思呢?



陆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极了偷腥成功的小猫。



“一言为定。”



#



“我们已经住了这么久了,”

“你真的要走吗?”



沈思怡扪心自问,她不是个容易低头的人,相反,她经常处处较劲。但陆可决定要搬走的时候,她还是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和陆可道歉了。要较真的说,她沈思怡在陆可面前也没什么架子。



沈思怡的世界就是围着陆可在转。身边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事。



可偏偏陆可本人不知道。她对沈思怡好,但是她对别人都好,奇了怪的是,她对沈思怡凶,却难得对别人发一次脾气,要她当个主编摆个架子,她弄得跟壮士赴死一样壮烈。



可偏偏这样,沈思怡还是由着她来。沈思怡不乏追求者,除了那破碎的家庭外,朋友、弟弟、恋人……爱她的人很多,但她只爱陆可。无数次被前男友误以为“陆可”是哪个男狐狸精,害得沈思怡魂牵梦绕的,喝酒也想她,睡觉也想她,放弃伦敦的高薪工作也要去上海陪她。



大狗狗耷拉着耳朵,垂下眼眸,乞求地看着冰冷决绝的猫猫。



“沈思怡,你知不知道,”

“你越是这样,我越想逃离你。”



“砰”地一声,门就关上了。沈思怡瘫坐在沙发上,无尽的冷意在眼里徘徊。



#



对沈思怡是什么感情?



陆可还没有认真考虑过,以往别人问起:你怎么会和沈思怡这种人关系这么好?你们性格完全不搭吧?



陆可总是淡淡地笑笑,很轻松随意地解释道:“我和她是高中同学啦。”



是这样的吗?



当她听同事们说沈思怡这几天开会的时候都是醉醺醺的时候,她是有些担心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成楠当初那副样子,她看来却是恶心,反而听闻沈思怡喝醉,心里却是担忧。



懵懂的青春蒙了层记忆的灰就很难再清楚地记起当初那不知名的情动,只有靠触摸着泛黄的照片才能体会到一点点心动。



生活家的同事让她关心一下沈思怡最近是不是和什么不入流的人走一块了,他们不知道陆可和沈思怡吵架的事,沈思怡的事他们也不敢太管,只能让陆可去看一下。



还是那句话,沈思怡的世界就是围着陆可在转。



陆可到了她和沈思怡一起合租的家门口,想了很久见面的场景。有争吵的、温情的、激动的……连着一句话都不说的见面她都想到了。



可惜开门的不是沈思怡,是一个短发女孩。不知道是屋子里的酒味还是她身上的,陆可有些不适,微微皱了下眉头。面前的女孩拿着一张照片,对着自己看,嘴里的夸赞之词陆可也并不觉得开心。



“沈思怡呢?”



“她不想见你。”乔乔有些轻蔑地说道。



陆可没有回她的话,她又喊了几声沈思怡的名字。就算不见,也应该是沈思怡亲口告诉她,而不是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陆可,是陆可吗?”大厅里传来沈思怡急切的声音。



猫猫轻轻挑眉,像只耀武扬威的老虎。



沈思怡喝得烂醉如泥,意识模糊。陆可右肩挎着个包,仿佛又回到了成楠那个时候。她隐约觉得和沈思怡这样和自己有关,却又不敢多想,只能觉得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可陆可心里不是不知道,沈思怡那样一个犟的人,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她现在应该是拉着一帮人在公司加班,而不是和着别人在家里喝的花天酒地。



沈思怡,你到底在想什么?



乔乔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走到了沈思怡的面前,挽着她的手。



猫猫看着手臂间肌肤亲近的亲昵,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微微眯了下眼。



她走到桌子旁,拿起家里备着的蜂蜜,掺和着水,搅拌均匀。杯子里卷起漩涡,像是猫猫的心里,也不平静。



背后是乔乔的冷嘲热讽。



“陆可,别装了。”

“要不是工作,你会来看她吗?”

“你说的那些话有多伤人你不知道吗?”

“也就她这样惯着你了。”



沈思怡虽然意识不太清醒,可听着这些话,心里还是想维护陆可,她用力撑着身体,拉着乔乔的衣角,示意她停下。



“你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沈思怡的手松开,不重不轻地打在了地上,她却感受不到痛觉。陆可也停下搅拌的手,瞳孔里有丝惊恐。



她恢复情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思怡,喝水。”



沈思怡的脸颊绯红,配着艳红的嘴唇微张,不难看出沾了些情动。她强撑着身体拉着陆可的手,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乔乔,刚从伦敦回来。”



猫猫一失往日的礼貌,没有伸出爪子,只是用敌意的眸子盯着乔乔,像是护食的动物。



“这是陆可,我最最最最好的……闺蜜……”



陆可挣脱沈思怡的手,沈思怡一屁股又坐到地上,陆可听着着地的声音还有丝担心。



“思怡,喝水。”陆可很少叫思怡。主要是许久未见,再见也是隔阂多年,难叫出口。



沈思怡对之前乔乔的话还有些记在心里,一把打翻陆可手上的水:“我不喝!”



看着倒翻在地的蜂蜜水,再瞧着扶着沈思怡的乔乔,陆可很难不脑补一出狗男女心心相印的情景,可再一细想,自己又是什么妖怪呢?



脑海里再次浮现乔乔的那句话。



“你把她当成什么人呢?”



“随便你喝不喝,”

“我真的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来管你。”



#



沈思怡出车祸了,她很难过。

听说乔乔在旁边,她有些嫉妒。

沈思怡没出什么大事,她感到欣慰。



不计良心来说,知道沈思怡的紧急联系人是自己的时候,猫猫心里确实是有些开心的。



忘掉之前的糟心事,她和沈思怡打算去日本旅游。为什么要去日本旅游呢?她问过沈思怡。



“其实……是因为……”

“你高中的时候……”

“我们玩地球仪的时候嘛……”

“你点到了那里。”



很难想象沈思怡这么洒脱的人居然这么扭扭捏捏地说了一段话,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她居然记得这么清楚那么久远的事情。



本来喜悦的心情已然溢满了整个屋子了,结果又被打断了。



“沈思怡在吗?”乔乔登门造访。



猫猫的占有欲又被激发了起来,不习惯撒谎的猫猫还是撒谎了。



“不在。”



乔乔越过陆可,直接进了屋。陆可跟在后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告诉乔乔,沈思怡已经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她的言下之意是,沈思怡不会挽留你,你可以离开了。



乔乔轻笑一声,确定眼前这人还真是有趣。



“你这谎言骗别人还行,骗我还不够格。”

“你和沈思怡玩了那么久,酒量应该也不差。”

“其实我也不一定要和沈思怡喝。”



猫猫被拆穿谎言后有一丝心虚,却又被后面的话激起胜负欲。



#



陆可到底经历了什么,沈思怡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醉醺醺的猫猫趴在自己腿上,眯着自己的猫猫眼,嘴角还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沈思怡你知道吗?”

“我把她喝跑了,”

“你以后只能和我一起喝酒了,”

“你不准和其他人一起鬼混。”



温热的气息吐在沈思怡的腿上,她不适应地动了动。猫猫又立起身体,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眸像澄清的河流抹上了丝醉意,灵动又迷离,猫猫双手抚上沈思怡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听到了没有?”



沈思怡能感受到她们身体之间的距离有多么近,陆可的身体有多么发烫。明明就喝不了什么酒,非要逞强,可一想到是为了自己,她的心就像是装了扇窗户,整间屋子都发亮了。



“为什么我和乔乔就是鬼混啊?”狗狗坏笑道。



“你叫这么亲昵干什么?”猫猫抱着狗狗,将头埋入脖颈间。



猫猫怎么会有坏心思呢?



敏感的地方被刺激到了,沈思怡身子抖了一下,言语有些散了:“不是我……我不知道她全名。”



陆可抬起头,嘴里的热气打在沈思怡的脸上,眼里满是怀疑:“你们不是很熟吗?”



“其实……”沈思怡咬着牙,有些难以启齿:“我告诉你,你别生气。”



“嗯?”



“我和她,是419”沈思怡隐晦地解释道,又赴死般地闭上了眼睛。



猫猫心里拉起了危险警报,她眯着眼睛,嘴唇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又突然停下,泪水向外涌出。



“沈思怡,我好难过。”

“你这些年在伦敦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明明那么想你。”



酒后总是容易说出平时藏起来的话,陆可不知道的是,身在伦敦的沈思怡,也曾这么想她。



“你不要喜欢上她好不好?”



“我之前交男朋友你怎么不这样。”



猫猫停止了哭泣,伸出爪子,摸了摸狗狗的脸。



“输给男人,是我性别问题。”

“输给女人,是我的问题。”



猫猫闭着眼睛,凑了上去,嘴唇与嘴唇史无前例地碰触在一起,发生了化学反应。



“陆可你别后悔。”



唇齿间的交合,酒的醇香,喘息间的呢喃。



沈思怡喝过很多种类的酒,烈的、清的、甜的……形形色色的人路过她的世界,来过又离去。都说花花世界迷人眼,可沈思怡自从遇见了这只小猫,就再也心思去看路边的野花。



意乱情迷的催化剂不是酒精,是褪去矜持后的真心。



猫猫的气短,明明不是没谈过恋爱,吻技还是这般青涩。沈思怡说得对,和恋爱段数高的人谈恋爱才能提升自己的恋爱经验。



酒醉的猫猫不服输地又贴了上去,将醉意传了半分给狗狗。

















望鹤归野

【金桐玉女】离婚风波

— cp:沈思怡 x 陆可

— ooc预警,注意避雷

— 非典型七年之痒梗,内含泼天狗血

— 短打摸鱼,没得逻辑


————————————————————————


00.


你是细水长流,是惊鸿一瞥。


01.


这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七年。

陆可从来没有设想过,在这段婚姻里,最先坚持不住的是沈思怡。

“我累了,”沈思怡说,“我放过你了,陆可。”

女人的眼睛睫毛...

— cp:沈思怡 x 陆可

— ooc预警,注意避雷

— 非典型七年之痒梗,内含泼天狗血

— 短打摸鱼,没得逻辑

 

 

————————————————————————


 

 

00.

 

 

你是细水长流,是惊鸿一瞥。

 

 

01.

 

 

这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七年。

陆可从来没有设想过,在这段婚姻里,最先坚持不住的是沈思怡。

“我累了,”沈思怡说,“我放过你了,陆可。”

女人的眼睛睫毛很长,看人时像极了黑白分明的琉璃——只是其中没有了可供燃烧的爱意后,却又沉静的同眼下的泪痣一起,变成冷艳和锐利的模样。

“你在开玩笑吗沈思怡,我应付爸妈已经很累很累了,别那么幼稚好吗,”陆可心底是波澜不惊的倦怠,她叹口气,然后近乎烦躁的把背包扔在沙发上,“沈思怡,我是爱你,但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我不能只靠你的爱活着,你明不明白啊?!”

“我明白,”沈思怡笑了一下,她今天穿着陆可买给她的宽领毛衣,袖子半挽在手肘上,红唇勾起有种颓废却痞气的少年感,“你回去吧,陆可,我说真的。我们跟你爸妈较劲了那么多年,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了。”

居高临下的旁观者语气——于是愤怒从心底蓬勃旺盛、张牙舞爪的生长出来。

“沈思怡,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眼泪从眼眶里一瞬间淌下来,陆可的嘴唇颤抖得厉害,却又固执的不肯眨眼,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没关系的沈思怡,”七年前的陆可温柔却叛逆的笑,她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盛夏光年的日色都落到她的眼睛里,“就算婚礼没有人肯来,我还是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

——七年后的今天,她仍旧怀着满腔赤诚、依然愿意和她一辈子,即使这份爱情被父母反对、世俗偏见、茶米油盐消磨的不成样子。

但时光另一端的沈思怡却退却了。

她说对不起啊,陆可——

我不爱你了。

 

 

02.

 

 

“我爱死你了,陆可。”

女人在台灯下一笔一划的写。

——沈思怡的字从初中起就有一点很潇洒的风骨,只可惜后来在英国待的太久,花体英文虽然都能写得漂亮,但汉字却生疏了,落笔时会卷一点很圆润的弧度,看起来特别幼稚的样子。

“真难看啊,”她自言自语一句,把垂下来的头发拨弄到耳后,“明天要和陆可离婚,可千万不能忘记了。”

沈思怡拿出手机订了提醒行程的闹铃,重重的在本子上面画下道醒目的横道,用足了力气。然后她愣了一会儿,却缓慢的佝偻起后背,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

——但她现在真的很爱陆可,会心疼她通红的眼眶,会想把她抱在怀里,说我们不离婚,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

只是不行,时间在偷走她的记忆力,几乎是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会忘记点什么,大到刚刚拍板决定的主题,小到有没有给小变准备干净的饮用水。

所以她得离开《生活家》,离开陆可和她们的家。

“好,那我们离婚吧。”

她们的二十一年琐碎而绵长,写字很累,实用主义的沈总实际上不太喜欢——但她的姑娘,那个浪漫主义的陆主编却总是说,文字比记忆长久,它铭记时间,提醒人们不要太轻易的忘记过去。

“再说了,你敢说我给你写的情书你不喜欢吗。”

女人弯着眼睛笑,像极了讨巧撒娇的猫。

而沈思怡喜欢的要命。

“我今天又让她哭了,看得出来,她特别特别难过。我们都太了解彼此了,总是知道该怎么让对方疼。”

“她那么恋旧的人,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

沈思怡停了一下,转而在纸张末尾写上一句提醒自己的话,“如果忘记了陆可是谁,就把本子放到书桌底下纸箱子的最里面。”

她希望可以拖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希望陆可记得,又希望陆可不记得。

 

 

03.

 

 

“姐——”

沈思怡愣了下,回过神问他,“怎么了?”

“离婚的事,”大男孩动动嘴型,终于拉回她溃散的记忆。

“对,这里还有份协议需要你签一下字。”

她在桌子上翻找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把协议书搁到了哪里,于是很尴尬的笑了笑说,“要不我回头再给你寄过去。”

“行,”陆可垂着头,七年的物件只装了身后一个轻飘飘的行李箱,“余下的东西你自己处理吧,我不要了。”

“陆可,你等等,把它带走吧。”

沈思怡指指客厅角落的玻璃箱。

“你不是喜欢吗?”

女人皱了皱眉。

“你带走它吧,”沈思怡耷拉着眉目,是近乎求饶的姿态,“我不想把它送人。”

“你又要走,”她笑起来,讽刺的、睫毛湿漉漉的,却又没掉下水珠,“难怪呢,去哪?”

——你又这样沈思怡,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逼着我妥协。

“伦敦,”沈思怡不敢看她,“生活家那边,我就不去了。”

陆可深吸口气,拉扯着口腔里混着铁锈味的、丝丝拉拉的疼,“好,我知道了。”

“陆可,其实房子可以——”

“我不要,沈思怡,我不想待在这。”

我一分一秒都不想一个人困在回忆里了。

叶舟不安的站在她们身后,他和沈思怡轮廓有一点相似,垂着头也很像一只被抛弃的大金毛——守着他和姐姐两个人的秘密。

他一声不吭的把行李箱提到楼下,几次张了张嘴,却终于只是说了一句陆可姐,你别怪我姐。

“我没怪她,”她轻轻笑了笑了,眉目被阳光描摹的灿烂而温柔,“感情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她不爱了,又不能怪她。”

“只是我很难过,叶舟,你明白吗?”

我明白,大男孩咬着牙不敢流泪,他想到他和姐姐复诊后并肩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女人沉默了很久,终于扭过脸看着他。

“我想跟陆可离婚,”她说。

 

 

04.

 

 

除了关玥,陆可没跟任何人说起自己离婚的事情。

“沈思怡她真不是个东西!”

大大咧咧的好闺蜜义愤填膺的撸着袖子,却也怎么都想象不出来,我不爱陆可了这句话能从沈思怡嘴里蹦出来。

真的,虽然她同乱吃飞醋的小沈总向来不对付,但她必须得承认,沈思怡他妈的好爱陆可,比她爱叶舟还要多得多得多。

“艹,我不相信爱情了。”

陆可拍了人一下,捂住她家小团子的耳朵。

“我忘了我忘了,抱歉啊叶小隶。”

即使当妈还是不太靠谱的女人懊恼地挠挠脑袋,心里却愈发的沉甸甸起来——都这种时候了,陆可还在关心别人。

她得多难过啊,关玥皱巴巴的觉得酸涩——从青春飞扬到中年而立,她们太不容易,却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你别绷着了,想哭就哭吧。”

“我就是觉得可笑,”陆可说,“我家里让这周末把她带回去看看。”

——沈思怡,你怎么连几天都等不了了呢?

她垂着眼睛,手心把眼角蹭得通红,“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关玥紧紧的环住她,却又什么都安慰不出来。

 

……

 

“你是说,我正在离婚——”

沈思怡在一片空白的记忆里摸索半天,只觉得笔记本上的爱字晃得刺眼。

“因为我太爱我的妻子了?”

她啪得一声合起了硬壳的本子,按照自己的嘱托把它藏进纸箱的最里层。

“这个逻辑有点诡异,”沈思怡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叶舟对吧,我目前自己没有问题,你不用一直跟着我。”

她挥了挥手里的机票,头也不回的踏上飞往东京的航班。

——在彻底遗忘之前,她想看一看这个世界。

 

 

05.

 

 

用钥匙拧开门锁之前,陆可实际上是有一点后悔的。

——这是她离婚三个月后第一次回来。

熟悉的房间里遮挡着厚重的窗帘,光线也并不透亮,显得有一点阴翳。扑面而来的除了飞扬的尘土,还有那些刻意遗忘、已经发霉了的过去和记忆。

她果然不该对沈思怡抱有信心。

陆可叹了口气,认命的收拾起乱糟糟的、曾经她们的家。

或许尘埃落定之后,再想起来,也都不过如此。

时间会抚平一切。

陆可把甩干的床单被罩晾起来,任由阳光跳跃在发梢,金灿灿的落满浅棕色的眼底。

伦敦应该在下雨吧?

她把纸箱拖到阳台的柜子里,轻轻转了一圈最上面的地球仪。

“我们再去日本,看一次富士山吧。”

在某个意乱情迷的深夜里,沈思怡占有着她的欲望,轻吻那滚烫的耳尖。

陆可把沾了灰的旧物拿出来,用柔软的棉布擦拭掉岁月侵蚀的痕迹。

——直到露出箱子的最底层,一个干净的、硬皮壳的笔记本。

“沈思怡的日记吗,怎么这么新啊?”

陆可皱着眉拿起来,一张薄薄的书签晃晃荡荡的落到地板上。

“目睹自己遗忘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做好万全的准备放你离开,但如果你真的有幸能看见——”

“救救我,陆可。”

 

……

 

2026年1月28日,晴

……

最近记性好差,所以不得不写更多的备忘录来提醒自己。春节刚过,要记得的东西太多,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么忙过来的。

PS:后天是结婚纪念日,千万不能忘记了。

……

2026年3月10日,阴

我把紧急联系人改成了叶舟。

陆可,要是有一天我把你给忘记了又该怎么办呢?

……

2026年4月13日,小雨

我爱死你了,陆可。

明天跟陆可离婚。

……

如果忘记了陆可是谁,就把本子放到书桌底下纸箱子的最里面。

……

沈思怡,我真没见过比你更幼稚、更无聊、更傻、更爱我的人了。

 

 

06.

 

 

又迷路了。

沈思怡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暗自庆幸伦敦待的久了,英语跟母语几乎成为了差不多的天赋和本能。

“Excuse me——”

“我听得懂中文的。”

面前的女孩笑起来很好看,只是眼睛却是潮湿又深邃的,猫一样的娇憨。

“你好,我叫陆可。”

她说。

 

 

07.

 

 

我大概是一见钟情了,沈思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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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结局,算是小甜饼。

你的杰西

【金桐玉女】缄默法则(一发完)

*Look视角,第一人称

*激情打字,ooc见谅*

*一定要bgm的话,记得听《阿拉斯加湾》


----


你要记得那个人。她高高的个子,走路就像一阵风,笑起来毫无形象,看人的时候很专注。她无所畏惧到甚至有点目中无人,却会为你低声下气淋场大雨。


她叫沈思怡,她非常非常爱你,你要记住。


1、


小时候大人常说,七年之痒。但事实证明,一段亲密关系的消亡,根本用不上七年。


我和张芒的婚姻,在第三年便宣告破产。他的脾气个性终于是不大适合柴米油盐的平淡,消磨完热恋时的悸动,飞快被打回了原形,那份我喜欢的体贴和善解人意,最终也成了沉默和谎言。


分开是我提的,他转身的...

*Look视角,第一人称

*激情打字,ooc见谅*

*一定要bgm的话,记得听《阿拉斯加湾》


----


你要记得那个人。她高高的个子,走路就像一阵风,笑起来毫无形象,看人的时候很专注。她无所畏惧到甚至有点目中无人,却会为你低声下气淋场大雨。


她叫沈思怡,她非常非常爱你,你要记住。


1、


小时候大人常说,七年之痒。但事实证明,一段亲密关系的消亡,根本用不上七年。


我和张芒的婚姻,在第三年便宣告破产。他的脾气个性终于是不大适合柴米油盐的平淡,消磨完热恋时的悸动,飞快被打回了原形,那份我喜欢的体贴和善解人意,最终也成了沉默和谎言。


分开是我提的,他转身的背影如释重负。


“不就是离个婚吗,大街上谁没个离了婚的亲戚啊。”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关玥尝试安慰我:“世上男的多的是,《失恋三十三天》看过吗?一个月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那是失恋,我这是失婚,能一样吗?”我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摆满了空酒瓶:“你悠着点喝,不知道的还以为离婚的是你。”


“你可别咒我,叶舟最近都快住在警察局了,也不知道在忙些啥。”关玥白了我一眼,吞了口啤酒,琢磨了一会儿,说:“诶,不对啊。沈思怡呢,你离婚了,她没冲过来剁了张芒?”


关玥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说话不过大脑,我也着实没什么心情和她掰扯我和沈思怡之间那笔理不理都乱的帐,平静的喝了一口酒,说:“我没告诉她,忘了。”


“长本事了陆可,这么大的事都能忘。”关玥瞪大了眼睛,冲我竖了个大拇指:“她那个脾气,你要说趁早说。”


“她在伦敦过的挺好的,我也不想折腾了。”


“得,我还以为能看到沈思怡手刃渣男呢。”她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把自己逗乐了。


她这话的画面感实在太强,我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说起来,伦敦应该下雪了吧。


沈思怡那家伙,还好吗?


2、


沈思怡是在我单身趴的第二天回的英国。


那晚的事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张芒不在,酒过三巡,关玥吵吵着搞事情,非要玩最近综艺上很流行的“我有你没有”。一帮快三十岁的人了,被一个游戏搞的尊严尽失,上蹿下跳爆自己的料。


“我有次上厕所忘带纸,打电话让同事送来着!怎么样,没做过的折手指!”

“我对同一个人表白3次都被拒绝,来来来,就知道我最惨,折手指!”


交了损友,丢了大人,我把脸埋的很低,只想装作不认识他们。沈思怡借口上厕所,惨兮兮的溜过来在我耳边说:“陆可!救命啊,我就剩一根手指了。”


我抬头一看,她孤零零的比着一个1,样子还挺萌,笑了半天:“是他们没下限,下一个是叶舟,我暗示他一下。”


不愧是老铁,叶舟果然收到了我的眼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了个很没营养的问题:


“我喜欢的人就在这桌上,你们都没有吧?”


他话音刚落,坐在我对面的关玥就笑着打了他一下,脸红红的。我刚想跟着起哄,沈思怡的眼神就这么看过来,那家伙不知喝了几杯,脸上红扑扑。她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害怕起来。


最后,她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迎着桌上的六双眼睛,她大大咧咧耸了耸肩,一饮而尽。


她并没有折去那根仅剩的手指,没有人敢问为什么,包括我在内。


3、


好事不出门,离婚传千里,沈思怡终于还是知道了。


老朋友就是这点不好,人际关系大半重叠,想瞒点事都难。


她一声不吭的从伦敦飞了回来,站在我家楼下喊“陆可”。我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一把扯开窗帘,这家伙老老实实的站在楼下,身边大包小包,明显没来得及找酒店。


我突然有点想哭,在沙发上坐了半天,才下楼。


“沈思怡你怎么这么多东西。”


“搬家嘛。”她看着我,眼神有点试探:“我在这陪你,行吗?”


这不像沈思怡。


“过来。”我冲着她张开了双臂。


4、


我和沈思怡又住在了一起,像朋友一样。


这个“像”字可真讽刺。


她对我的呵护小心翼翼,除了自作主张扎了张芒的车胎,都极其安分。平时除了网上处理国外的工作,就是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有次我半夜做噩梦,她几乎一秒钟就从房间跑了出来,只有那一次,她主动抱住我,哼着歌陪了我很久。


“梦见什么了?”她把我的头发别在耳后,柔声问。我能感觉到,她轻轻放在我背上的手,在抖。


第二天她带我去了迪士尼。那可能是我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在过山车上跟我比谁喊的声音更大,最后两个人哑着嗓子排队买冰淇淋;她在纪念品商店买了顶高飞的帽子,样子跟她刚睡醒的时候特别像,蠢萌蠢萌的;她走路的速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快,还是一样会走出几步就回头等等我。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她没提别的,于是我便更愿意相信,她的小心,只是因为我是个“脆弱”的失婚女性。我也没告诉她,我的噩梦,是她突然不告而别。


就当和从前一样吧。


5、


我没想到,乔乔也回到了上海。


我和这人多半也有孽缘,于是在沈思怡告诉我乔乔约她喝酒的时候,我想我也没什么立场拒绝。


“我很快回来。”沈思怡临走前有点不放心,站在门口,手上的钥匙圈转了又转:“你自己在家好好的,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想我这些年也长进了不少,竟然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曾经张芒也是这么说的,转身出去花天酒地。可沈思怡当然不是张芒,我真是疯了才会这样类比。


但乔乔这个人总是能超出我的预期,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沈思怡的电话,里面是乔乔的声音,说是沈思怡喝醉了,最好来个人接。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临出家门又跑了回来,仔仔细细画好了口红。


乔乔和三年前相比没怎么变,当初不顺眼,现在也没差别。就算见了面,我们也是无话可说。沈思怡乖乖的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她喝多了,我不知道现在的地址,所以用了她手机。”乔乔开门见山,冲我点了点头:“快速拨号果然是你。”


我蹲下身子,拍了拍沈思怡的背,她轻微睁开眼睛,像是认出了我,咧嘴笑了。


“可以麻烦你帮我把她扶上车吗?”我并不想多待,对乔乔说。


然而乔乔本人似乎并不想就此结束,她垂下眼,盯着我,眼神又轻蔑又无奈,紧接着说出了今晚我一直害怕会听到的那句话:


“这么多年了,沈思怡心里的人是谁,你真的不清楚吗?”


我没有回答,我想我也没必要对她做出回答,转身招呼了酒保,帮我把沈思怡扶上了车。


“你要是没这份心,就别由着她在你身边。”乔乔跟到了车前,颇有点不管不顾:“这些年,你害她害的还不够吗?”


“你喝多了。”我瞪着她,关上了车门,手却不怎么听话,我转了两次钥匙,才成功出发。


沈思怡这个人酒品一般,今天也一样,特别粘人。


刚把她放上床老实一会儿,就七手八脚的搂上来,嚷嚷着冷。我扯了被子给她盖上,她依旧不撒手,脑袋蹭来蹭去,像是抱着什么心爱的洋娃娃。


“沈思怡。”我轻轻叫她,她很乖的眨了眨眼睛,像忠犬八公。我摸了摸她的脸,继续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沈思怡的表情变得苦恼,我能看见她眼眶变得很红。


“我...忘记了。”她吸了吸鼻子,固执的重复,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真的忘了。”


然后她轻轻低下头,把吻印在了我侧颈,我没有推开她,任凭她抱着。


“要忘掉哦。”她趴在我肩头,轻轻的说:“我会忘掉的。”


我以为所有难解的感情都被青春里的那场大雨冲走了,可人心真奇怪,飘走的只是表面的浮沫。


我冲出家门,坐在楼梯间,哭的像个高中生。


真是个傻瓜,说好要忘了的。


6、


我叫陆可,今年三十一岁。


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她高高的个子,走路就像一阵风,笑起来毫无形象,看人的时候很专注。她无所畏惧到甚至有点目中无人,却会为我低声下气淋场大雨。


以前我忘了,她叫沈思怡。


此刻,她就睡在我面前一米的地方。


“对不起。”我蜷缩着躺在她身侧,眼泪今晚格外的多,道歉都到道的有点哽咽。


睡梦里的沈思怡翻了个身,抱住了我,继续沉沉的睡去。


——end——


你的杰西

【金桐玉女】倾城(一发完)

*前文《缄默法则》 ,本文沈see视角,第一人称*

*要看到最后,相信我


----


1、


我喜欢陆可,想让全世界知道,又怕她知道。

苍天在上,友谊地久天长。


2、


说起来,那不是我第一次失去陆可,当初是我自作自受,毁了她的初恋;如今,我再也没有勇气毁掉她的婚礼。我坐在灯光晦暗不明的ktv里,玩一场不该发生的游戏,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几乎让我前功尽弃。我控制不住的望向陆可,她的眼神像是在对我说,沈思怡,不要。


对她,我一向是听话的。所以,我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人们常说,情场失意,酒场得意。那天我超常发挥,喝翻了一桌子人。我跨...

*前文《缄默法则》 ,本文沈see视角,第一人称*

*要看到最后,相信我




----



1、


我喜欢陆可,想让全世界知道,又怕她知道。

苍天在上,友谊地久天长。



2、


说起来,那不是我第一次失去陆可,当初是我自作自受,毁了她的初恋;如今,我再也没有勇气毁掉她的婚礼。我坐在灯光晦暗不明的ktv里,玩一场不该发生的游戏,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几乎让我前功尽弃。我控制不住的望向陆可,她的眼神像是在对我说,沈思怡,不要。


对她,我一向是听话的。所以,我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人们常说,情场失意,酒场得意。那天我超常发挥,喝翻了一桌子人。我跨过横七竖八的叶舟,把脱掉的外套轻轻盖在陆可身上,她动了动脑袋,安心的裹紧了它。


夜很长,我粤语不好,只会翻来覆去的唱那首《倾城》,这是陆可高中时候最喜欢的歌,现在她睡着了。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我从未相信过任何一种感情的真实和持久,但我相信陆可。于是,我唱给自己听,这岁月无声。


散摊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外面天气有点阴,张芒来了,提着一兜热气腾腾的豆浆。


“那,我走了。”我转过身,望着陆可。她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头发被清晨的风吹的有些乱了,我真想抱抱她。


可我没有。


张芒站在她身边冲我挥了挥手,他们要结婚了,多么幸福啊。



3、


离开上海之后,我整夜整夜的失眠,把陆可发给我的庆生视频反复看了百八十遍,然后出门猛吸伦敦冬天的雾霾。


兜兜转转,我又遇上了姚远。


他比我潇洒,窝在伦敦的小酒馆玩吉他。狭路相逢,他有意重修旧好,或许我这人天生是非观念薄弱,又无法无天,人家情义千斤,在我看来也不值一毛。懒得拒绝,同样懒得答应,我们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相处下来。


他的少爷脾气扛不住我的霸道天分,他的高山流水受不了我的凤凰传奇。于是,在某天他不顾我睡眠不足拉着我满大街寻找一张披头士绝版唱片还未果的时候,我一声不吭,站在街头拦起了出租车。


“因为陆可,是不是?”姚远幽幽的叹了口气,仿佛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你别否认。”


我面色不愉,坦白讲,认识陆可之前,我从没想过检讨自己,遇着她之后,才无师自通德学懂了低头。可姚远不是陆可,陆可就是陆可,难寻难觅,错过了,就没有了。


于是我活动了一下冻僵了的手,硬着嗓子说:“你和我的事,你扯她干嘛?”


“你和我的事儿?沈思怡,你好好想想。从来就没有你和我的事,只有你,和你三句话离不开的陆可。“姚远的表情平静,可声音出卖了他:“从来就没有我。”


我瞧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姚远,你是算命的半仙,还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什么都知道?确实啊,这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他僵在原地,我坐上出租,闪得心安理得。



4、


我是个出版人,没有人比我知道,唯有悲剧更隽永。我抱定了这种信念一百年不动摇,直到叶舟的一通越洋电话,告诉我陆可离婚了。


我带着全部家当冲回了陆可家楼下,盯着她房间暖黄色的灯光不知看了多久,才终于提起声音叫她的名字。


她拉开窗子,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刚想说些什么,她就关上了窗。不一会儿,我看见楼道里的身影,陆可慢慢走了出来,她消瘦的肩膀从楼梯间的阴影中显现,抬头看我。这时我才发现,是我高估了自己。仅仅是她望着我的眼神,就让我难以承受。


我陪她回家,两个人,一座楼梯。她的背影看上去一如往昔。


她和张芒那间婚房已经挂牌出售,如今这间新居倒有些像我们同住时布置的样子,不小心就能想起我们在流理台前打闹的样子。


我不知说些什么,然后她张开了双臂,轻柔的拥抱了我。

我的手在她身后握成了拳,试探般落在了她头发上。


她总是这样,在我费尽心思想要找借口做些什么的时候,总能先行一步。虽然我没有学会如何处理与她四目相交时的悸动,但…没关系,陆可,我总会学会的。



5、


在我光辉灿烂的夜店生涯中,见过的渣男品种横跨中西,料理张芒这种的方法不到千个也有百个。但陆可只是平淡的说句“算了”,我只好扎爆了他的车胎。她知道后只是有点无奈的拍了拍我的手,久违的给张芒打了个电话。


这事最后不了了之,但我还是发现,陆可有点不太一样了。她总是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直到手边的热茶变得冰凉。有时我坐在桌前办公,会感受到她若有若无的视线。


她开始会做噩梦,在我冲进卧房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我…是噩梦。”看到是我,她稍微有点平静下来:“我梦见那年下雨…”


“我就在你身边。”我没有让她说完,抱着她,她的头发在柔和的光线下蓬松又顺滑,我感到自己的手跟着发抖:“哪也不会去的。”


再后来,乔乔约我喝酒,我封闭了太久的情绪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但平静规律的生活作息让我早就喝不过这位有备而来的夜店大佬,迷迷糊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只看见陆可蜷缩在我身旁几公分的地方,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她好像问过我什么,我仿佛回答了什么。盯着她脸上的泪痕,我怎么也想不来我究竟忘掉了什么。


我头疼,就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把镜子里那个苍白的女人用手掌拍打的红润了几分,转身走进厨房,煮粥做饭。


陆可睡眠很浅,不久也就醒了,我能感觉到她站在房门口看着我,便随口说:“昨晚我是不是撒酒疯了,你没快来吃点东西,回去再躺一会儿。”


她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平静的问我:“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呀,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我想…。”陆可顿了一下,我回过头,看见她喉头动了动,说:“陪我看会儿电视吧。”



6、


挺早以前,就是我们还年轻到会看偶像剧那几年。台湾曾经推出过一部红极一时的剧,我陪着陆可一起看过。


“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那时,她追剧追的眼睛都哭肿了,依然用铅笔把这几个字写在了本子上,甚至还在那期的《look》里开了个小专栏,洋洋洒洒的写了大几千字。


后来我就亲了韩淮一口,第一次失去了陆可,那部剧我们也没再看完。


如今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她用电视投屏的,正是这部剧的最后一集。


台北那场雨,下的和那年上海的一样大,它在我心里下了好多年,把我淋了个透,也打湿了她。我突然很想找出陆可当年的文章读一读,十几岁的沈思怡看不懂那时的陆可,现在的沈思怡呢?


我怀着脑子里纷飞的思绪,陪她看完了happy ending。


“果然啊,他们还是在一起了。”陆可闭上眼,笑着靠在了沙发上:“我果然错了。”


“什么错了?”


“因为不想失去,所以干脆不要拥有。”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以前觉得,拥有之后,就会开始害怕失去。”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我知道为什么。


“但是,沈思怡,你知道吗?”她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即使是短暂的拥有过,心也是不会忘的,心从不会真的失去,它只会不断的提醒你,问你为什么那么懦弱。”


我看了她好久,直到片尾曲都放完了,她关掉了电视,轻轻靠在了我身边:“沈思怡,和我去台北跨年,好不好。”



7、


我不知道台北会发生什么,但若说我没有抱着一丝一毫的期待,那绝对是假话。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陪她在如春般的台北隆冬漫游。


她告别了心事重重的上海,整个人都开阔了起来。这具体表现在她开始和我斗嘴,甚至和我抢吃的开始。


“陆可!你怎么回事,不学好。”当她又一次从我嘴边抢走了一碗面线的时候,我气急败坏。


“还不是都跟你学的。”她撂下这句话,眯起眼睛笑的像只小猫:“现在知道了吧,你有多难搞。”


跨年那天,我七手八脚的把她裹成了毛绒团子,她有点不耐烦的捞起围巾圈在了我身上,打车去广场。越接近目的地,拖着手亲昵的青年情侣越多,我看着身边的她,她的脸被霓虹灯映照的好看极了。


我们赶上了倒数。台北上空的烟花灿烂而盛大,101高塔上的巨幕上,主播正在激情四射的倒数着。


“3”

“2”

“1”


陆可踮起脚,在人头攒动的街头抱住了我。繁华闹市,灯光普照。我突然开始害怕,害怕我的美梦碎了。


可她的怀抱很温暖,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有点凉。我忘记了头顶灿烂的烟花,低头去听她说:


“所有失去的,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沈思怡,新年快乐。”



8、


烟花会结,笙歌会停


如果你爱她,别怕,请去亲吻她。


我吻了她。


——end——


yamix_

小黑客和她的警官

还是忍不住摸了下()

可能是这两位的日常XDDDDD


小黑客和她的警官

还是忍不住摸了下()

可能是这两位的日常XDDDDD


幼鲤鲤

开始肝稿子之前搞一张爽图(-ι_- )

开始肝稿子之前搞一张爽图(-ι_- )

みみみ

味道

看AB的时候发现被调戏的女王也超!可爱的!

还有就是吧里大佬翻译的SS3,哦我的天哪琴蜂是多么美妙的爱情(原地去世)。

重度ooc,为了琴蜂我可以的(」゜ロ゜)」!


---------

“你知道吗?听说喝了酒之后的吻会让双方都醉哦……美琴小姐要不要试一下呢?”


“算了,我酒量这……这么好,怕是到明早也不会醉。”她单手托腮看着对面吃着糖的女朋友,“话说你这样边喝茶边吃糖尝得出味道吗?”


“当然有味道了,蜂蜜味的!”她的星星眼微眯着,把早就准备好的红酒放在御坂美琴面前,“蜂蜜水是解酒的哦,陪本小姐喝一杯,如何?☆”


“……你就这么想让我喝?”


“当然☆,毕竟我也...

看AB的时候发现被调戏的女王也超!可爱的!

还有就是吧里大佬翻译的SS3,哦我的天哪琴蜂是多么美妙的爱情(原地去世)。

重度ooc,为了琴蜂我可以的(」゜ロ゜)」!


---------

“你知道吗?听说喝了酒之后的吻会让双方都醉哦……美琴小姐要不要试一下呢?”


“算了,我酒量这……这么好,怕是到明早也不会醉。”她单手托腮看着对面吃着糖的女朋友,“话说你这样边喝茶边吃糖尝得出味道吗?”


“当然有味道了,蜂蜜味的!”她的星星眼微眯着,把早就准备好的红酒放在御坂美琴面前,“蜂蜜水是解酒的哦,陪本小姐喝一杯,如何?☆”


“……你就这么想让我喝?”


“当然☆,毕竟我也不是充满无聊力的那种人,对吧?”


“不,在我眼里你很无聊……”只见她从厨房里拿出两个杯子,“要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喝酒。”


“拿一个就好了亲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喝。”




“这就是你间接求吻的理由?”她放下杯子绕到操祈身后轻声细语。


“……”她转过头,长长的金发甩得御坂美琴一个愣神。


“嘶,你转过来干什么啊。”


“不转过来还等你在我背后干什么恶·心的事情吗,哼!”


“生气了?”她理了理操祈的碎发,“我们来谈判一下,如何?”


“竟然知道自己女朋友生气了还想和她谈判?!不好意思我还真的不和你玩了。”








“大街上吻谁不都一样吗!哼!没眼力见的笨蛋!”


食蜂操祈一个枕头朝御坂美琴的脸上扔去。


“嗯?你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真的没问题吗食蜂操祈?!”她接过枕头,额头有电光闪过。


“你每次都是这样不解风情!每次都是我在这里提这个提那个!为什么你就不可以主动一点!”


“那我喝还不行吗。”美琴默默走回餐桌倒了杯酒端到操祈面前,然后一饮而尽。




强硬地勾起操祈的下巴,呆呆的就这样看着对面因害怕和期待而不安地扇动的眼睫毛。


“睁开眼,我的大小姐。”御坂美琴的声音很有诱惑力。


眼前人却并没有任何反应。


美琴放下她在操祈下巴上的手,单手叉腰悠悠地说着:“可惜了啊食蜂操祈女士,你想要的吻就因为你的胆小而离你远去了,真是遗憾啊遗憾。”


美琴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只反光的酒杯,期待着操祈下一步的举动。


“想要的东西没了,不知道学园都市的第五位应该怎么做呢?”


“……”


“别不说……唔!”


第三位调戏的话语被一个吻打断。




当食蜂操祈放过她的时候,她的世界已经满天星星喘不过气了。


“嘿嘿嘿御坂美琴……想不到吧?这点心理战就可以让曾经常盘台的ACE被玩·弄,应该说不愧是我吧☆~”


“咳咳,我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有这种潜质呢。”美琴双手搭着操祈的肩膀弯下身子,抬头看着她洋洋得意的脸。



女孩子的香气是很危险的东西。


“怎么办。”美琴的眼中冒着火光。


“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食蜂操祈还是有意识的随着美琴的想法走去了。


“呀!!突然间你干什么呢!”自称大小姐的某人突然被美琴抱起,手紧攥着她的衣服。








“嘘。”她咬了咬她的耳垂,“醉酒的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哦。”


……








御坂美琴直到醒酒后也不知道茶和糖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到底怎么样。




但御坂美琴知道,她怀里的女孩是蜂蜜味的。




End.

Tashiiii

【黑锡】驯化

◆黑 x 锡兰

◆回忆流+剧情流+跳跃式屑写法

◆大部分遵从官方资料  参考活动剧情  建议配合食用

◆ooooc警告——是逐渐混乱的文风

【Chapter.1 黑】

 

“你好,我是锡兰,维多利亚国立大学毕业,专攻方向是源石研究。”

“从今天起开始在罗德岛实习,请多关照,博士。”

黑默默地立在她的身后,像一面无声的墙。弩箭被提在身侧,肌肉收束,散发着警告的意味。

“这是我的..”

女孩子轻轻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稍稍侧过的那双浅色的眸子,从风中微扬的发丝和宝蓝色的翎羽之后看向她,带着熟悉而温润的笑意,像是暖融的阳光化为实质化进眼底。她从那份眼神...

◆黑 x 锡兰

◆回忆流+剧情流+跳跃式屑写法

◆大部分遵从官方资料  参考活动剧情  建议配合食用

◆ooooc警告——是逐渐混乱的文风

【Chapter.1 黑】

 

“你好,我是锡兰,维多利亚国立大学毕业,专攻方向是源石研究。”

“从今天起开始在罗德岛实习,请多关照,博士。”

黑默默地立在她的身后,像一面无声的墙。弩箭被提在身侧,肌肉收束,散发着警告的意味。

“这是我的..”

女孩子轻轻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稍稍侧过的那双浅色的眸子,从风中微扬的发丝和宝蓝色的翎羽之后看向她,带着熟悉而温润的笑意,像是暖融的阳光化为实质化进眼底。她从那份眼神中看到了安抚与鼓励,无意识绷实的肩部肌肉缓缓松了下来。

“我是锡兰小姐的私人保镖,黑。”

在罗德岛的实习是与小姐的决定,有关于她的研究历练和她的学业,这是必须要重视的事情。

黑缓缓地向未来的新雇主低下头颅,无声地示意着她的服从。

“可能的话,希望尽量让我和小姐一起行动。”

她还是加了一句话作为补充。

终究还是带了一些习惯性警觉的意思。

“哎。”

锡兰直接地笑了出来。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她的表情在一刻有些轻微的迷惑,浑身板直,只有耳朵小幅度地抖动着。

“黑,是我的家人——”丝质与薄纱的触感蹭向自己的小臂。即便已经无比熟悉,但那从她口中吐出自己名字的感觉,如同感受到晨间鸟儿欢快的鸣啭,依旧能令黑在一瞬间感到不符合自身身份地位的目眩神迷。

“是最——重要的。”黑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那份温润的吐息,晃眼间,小姐早已同自己并肩而立,甚至微微靠向自己的身体。她带着大方得体的笑容,一只手微微捏住了黑的衣袖,在阳光之下,在各式的目光里,向着新面孔介绍着自己。

“所以也请大家多多关照她了。”

话音初歇,锡兰双腿相叉微拢,套着丝边手套的手提起了裙摆,背脊缓缓压下,行了一个优雅的贵族式礼仪。她耳侧的翎羽服帖地耷下,伴着顺从低下的眉眼,睫毛微阖,仿佛是一个贵族,在对君主表示着她的臣服。

“...!”黑瞳仁一缩,登时有些手足无措。

“小姐...!”

你不用为我行礼。你为什么要为我行礼。

“请多多关照她,博士。”锡兰坦率地说着,语调宣告着她的认真,她文弱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顺从地交予对方她作为贵族和高材生的尊严。

“小姐!”

黑的声音逐渐放缓,她止住了想要拉住锡兰的手臂 ,同锡兰一齐,再次低下头。

“博士。”

她轻声嚼念新雇主的名字,尾巴放松地垂下。

她的视界里只剩下眼前的锡兰,那个穿着优雅得体的女孩子,美丽而圣洁,为她躬身,为她请愿,温柔得就像是在向天神祈福。她的身影缓缓缩小,变成遥远记忆中小小的样子。那个会站在房间门口等她来的小女孩,那个总喜欢对她咧嘴笑着的小女孩,很久以前似乎就是如此了。

明明自己配不上的。

无论是保镖,还是雇佣兵,还是杀手,她的手上沾着擦不掉的血渍,本应是连视线交触都会显得是对锡兰的玷污。

但是啊。

 

她终是坦然地微微一笑。

“博士。”

黑口齿清晰地发出了这个音节。

 

【Chapter.2 锡兰】

锡兰再次见到黑的时候,是从维多利亚国立大学研究生毕业回到汐斯塔。

距离上一次的相见,近乎六年。

锡兰记得当她一步步迈下直达的飞机,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微响同心脏跳动的鼓点相重合,多年的贵族教导培养出的素养令她抑制着步伐与速度。凭心而论,她很想念朋友和家乡,想念门前的花圃香气与海风的微凉,同时也想念那个她儿时的玩伴,她最重要的人。

她还记得我吗?

她还在家中等我吗?

当多年前父亲将她带到自己的面前,当自己仰起头来看向那个陌生的女孩时,她听到父亲的声音在头顶的空气中回响。

“这是黑。”

小锡兰嗅到了家中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她的视线努力上移,看到了对方不合身的衬衫塞在裤子中,与微卷灰发的末端,在阳光下闪动着漂亮的光晕。

“这是小姐。”

她听见衣料的窸窣,对方僵硬地蹲下了身体,与她平视相对。刘海即便被修剪过也依旧显得有些偏长和杂乱,一双灿金色的眸子自灰发后直直地朝她看去,那是几乎有些粗鲁而尖锐的目光,毫无感情。

“哇——”小锡兰登时被吓得哭了出来。

“..!”灰发的女孩抖了一下,有些无措,她搭在身侧的手想要往上抬,但是却如同卡了轴生了锈的机器。她好像抬起头来看向了老爷,接着锡兰便感受到一只手有些生硬地揉上了自己的发。

小孩子因为紧张和好奇而止住了哭泣,怯怯地抬起眸子看向前,原来是父亲压着那个女孩的手,教导一样地揉着自己,学会如何安抚。

对方的脸色有些胀红,那双金眸子甚至漾出了几分无措和迷茫。黑微张的嘴里发出轻微的啊啊声,甚至可以看到她唇后若隐若现的犬齿。

小锡兰被黑逗笑了。

“老爷...?”

她听见黑语调轻微的问句,对方在父亲的手移开之后依旧机械式地揉着锡兰的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见黑的目光在自己和上方的父亲间来回辗转,她看见黑有些怯怯地不敢再同自己对视,她看见黑在脸侧微愈的伤痕与黑从袖口露出的血色纱巾。

“好...”

“小姐你好,我是黑。你的保姆,你的保镖。”

你的守夜人。

那年的那个午后,锡兰记得这个穿着不合身佣人衬衫的女孩子蹲下身来同自己对视,对自己垂下头颅。她被刻意地修剪过头发,被刻意地整理过衣饰,她有着漂亮的金黄色瞳孔与有些杂乱的黑灰色卷发,她从一个闻起来有着血气的远方走来,却有着最温柔的目光。

那年锡兰3岁,黑12岁。

 

锡兰也记得自己小时还有些调皮,总是仗着疼爱在家中作威作福。她是市长唯一的千金,是在笼中起舞的小雀,有着安逸而幸福的童年。

黑是她唯一的玩伴。

她看着黑从一个僵硬的房间立牌型佣人变成能被自己死缠烂打拖着玩的朋友,她看着黑为了照顾自己而被迫学习了例如拆拼玩具或是收拾残局之类的小技能。她会每天乖乖早起安稳地坐在床头等黑推门进来送一杯早安牛奶,她也会在房间里弄得一塌糊涂之后故意等着看黑推门时一瞬间露出的惊悚和好笑的神情。

她会努力地跟从家教老师认字读书,就是为了能在和黑聊天的时候底气十足地说出今天学了什么故事。她会在被父亲批评委屈之后不找他人而去找还一头雾水的黑,猛地扎进她怀里只想要她手忙脚乱还语句零碎的一个安慰。

“黑你真是,一点也不好玩!”小锡兰叫着,用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黑。

“小姐...”对方总是无奈地看向她,然后下意识地抱住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无论是黑,还是自己。

 

“又要陪小姐玩吗?好啊,我就在这里噢。”

记忆中的黑很温顺,身上有着暖洋洋的味道。

锡兰无法理解为什么家中其它的佣人总是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总是一个人默默打扫卫生的黑,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而黑总是低着头,机械式地进行着她该有的任务。这时的小锡兰总会感到一股委屈自心底传来,小朋友单纯的心绪使她本能地不喜欢黑被别人说闲话,她明明不知道什么叫做“歧视”,却已经学会了心疼与悲伤。

黑那么好。

“走开!”

当小锡兰挡在黑的身前大声对着远处的佣人叫的时候,她明显地感到了黑的错愕。

佣人们被吓到了,都连声“小姐小姐”地往后落荒而逃。

“她们欺负你。”

小锡兰不知怎么地就哭了,狼狈而可爱地打着鼻涕泡儿,面对着朝她蹲下身来的黑,她的心中更是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委屈。

“没有欺负我,她们不敢欺负我的。我没有被欺负。”黑熟稔地握住小锡兰的手,另一只手伸上去揉揉她的发顶,金瞳漂亮地眯了起来,语调轻柔地哄着,就像是小时她为她调皮地唱儿歌一样。

“谁都可以欺负我,我也不在乎。”

“但是如果谁敢对小姐不敬。”

那是锡兰第一次看见黑几乎被深藏的棱角,她自心底感受到了一份悸然。无论是从直观的感觉还是从种族天性,那一闪而过的,冷酷而嗜血的眸光都令她腿脚发软,她几乎都忘了这个人很有可能来自那个她不曾触及的血岸,但。

小锡兰抱住了黑。

“小姐?”黑下意识地回抱过去。

那是一份来自小孩子无声的安慰。

“...”

“嗯,别人都怕我,只有小姐不怕我。”

黑收束起自己的怀抱,怀中是香香软软的小女孩,小锡兰抱着她的脖颈,手指微微地动着,在挑弄她披肩的发梢。

“原来有小姐陪我呀。”

明明她当时也还是个小孩子。锡兰总是这么想着。却总是承担着那么多。

 

后来?

后来她去了维多利亚,在那里上完了中学的教程,直升了国立大学,甚至读完了研究生。

她很聪明,也很成功,学业一帆风顺,深受导师赏识。多年在维多利亚贵族式的教育和高水平的成就使她被人们所熟知,她独立,高贵,优雅,运筹帷幄。

她也从没在外人面前显过弱。

因为那个可以供她撒娇和无理取闹的人,那个总是可以接住她拥抱她的人,从小陪她长大,把长身体的牛奶换成醒脑提神的红茶的那个人并不在她的身边。

对于多年前黑的记忆只停留在她被送往维多利亚留学读书时的那个雨夜,车已经在家门口备好,她的行程要保密,只能在夜间前往直通维多利亚的飞机。

那是黑消失的第三天,她在合上伞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从灌木深处狂奔而出的身影。

一个穿着战斗服饰的黑,一个身上沾着血渍的黑,在雨中飞跑,张着嘴试图大口地呼吸。她提着一把锡兰偶尔才能见到的黑色巨弩,身形踉跄但依旧试图朝前跑着,左腿在水色与月光中显出一片不健康的惨白,黑色石块附着其上,显出一股冰冷的绮丽感。

 

“那是什么?很痛吗?”

 

“不会很痛,但是,会死。”

“这种病是治不了的,小姐。”

她的眼神温润,带着一丝儿时常有的宠溺。

“不要再过多地靠近我了。”

 

她想追上来啊。

 

锡兰大声地呵斥停车,但是司机依旧飚得飞快。

小姐,“他们”赶过来了,你必须快点走。

黑小姐已经赶来这边清理断后了,老爷安排的,我们要快点去赶飞机。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

要一些纸吗?

 

这样啊。

但是我明明看到她,她好像在哭啊。

 

【Chapter.3 黑】

在遇到小姐之前,在遇到老爷之前,我就是个怪物。

黑一直都这么觉得。

她没有多大感觉回忆起“从前”,“过往”。她擅长的,就是杀人,保护人,还有,泡红茶。

进入罗德岛后她与小姐过上了在宿舍的生活,每当黑沏上几杯茶时,几乎浓为实质的香气总会吸引来一大波喜欢享受生活的干员。即便黑总是面无表情,也依旧挡不住干员们对她红茶的喜爱和不吝的赞美。这时锡兰总会在一旁看似优雅实则有些得意地坐着,笑得不可言说。

“因为小姐沏茶的手法...算了。”

当雇主博士刻意问起时,黑也只能这样回答。

“好好相处噢。”

小姐总是这样告诉她,黑看得出,锡兰很喜欢罗德岛。不只是因为这里拥有她想要学习的技术和源石研究,还有这里对于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的宽容与易于融入的氛围。黑可以找到同样佣兵出身的干员,偶尔喝个酒或者于演练场中打斗热身,这都令她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可思议。

是平等的。

黑顺从地被锡兰揉揉头,稳重地坐在她的旁边。

“锡兰小姐和黑小姐的关系真好啊——”干员们一边品茶一边说道。

“我只是道尔科斯家的仆人。”

黑正襟危坐,看着锡兰笑得有愈加开心的态势。如果不是有旁人在的话,小姐可能就已经倒上来了。如果不是有旁人在的话,黑的身体也许就不会绷得这么紧了。

很意外地,黑与锡兰的再见却并没有什么隔阂。

那时当看到从机场大步向前走的锡兰时,靠在暗处墙角的黑一瞬间其实萌生出了浓郁的自卑与怔然。

锡兰很漂亮,这是黑从小就知道的事情。

从老爷赏识自己,高抬贵手放过自己并且将自己收入现在的阵营,能够认识到小姐,这是黑从小到大,历经如此多的不幸之后所认为最大的幸事。

就像是一颗糖,却足以淡化一整个苦涩而艰辛的人生。

长大后的锡兰依稀留有小时的影子,她变得更加高贵出众,这个女孩子美好得不似应出现在这个混乱世界中的生灵。她只要朝锡兰看上一眼,整个灵魂都会软下来。

“你就作为小姐的保镖。保护她安稳地长大成人,直到我,把她送去维多利亚。”

老爷在很多年前对她这样说过。

“她留在这里,你也保不了她的安全。”

这是最致命的打击,对于黑来说,锡兰的安危大过一切。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拦不住锡兰的脚步的。她俩拦不住既有的命运与安排,无论是出身还是等级,她和小姐永远都只能是暗与明的关系。小姐认不出来世间的弯绕,那由自己守护就好了。

直到黑与锡兰不断左右搜寻的视线撞上,她看到对方在那一瞬忽然亮起的眼神和本来完美的表情上露出的笑意。那抹笑意随着锡兰的不断靠近而渐渐扩大,最终她下意识地收束手臂,怀中已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来接我啊。”

我回来了。

 

“我还以为会是父亲过来,吓死我了。”

还好是你。

 

她能够轻易地听懂锡兰在耳边有些激动地喃喃着的话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抱歉小姐,请离我远点。

不行。

抱歉小姐,该上车了。

不行。

只是想随着本能一味地紧紧收拢双臂,加深这个隔了多年的拥抱而已。

 

黑是想追上去的。

她拼命地奔回家宅,却看到了锡兰离去的身影。那时老爷安排她去执行任务,连续几天随着本部的人马行动,效率低下,还引发了敌方攻巢。

自从,自己的家庭破灭,父母被杀害,经历过被掳走,被凌辱,被拍卖,被训练。洒鲜血强化野性,用刀刃磨利狼牙,她被迫成为少年佣兵,成为敢死队,她曾经像一只野兽,也是一个怪物。

直到遇到老爷,汐斯塔的市长。

黑不后悔自己的反戈,那是她最失败的刺杀,也是最成功的刺杀。

即便这样,黑也知道自己在老爷心目中大概的地位,无异于一个倾注了情感的棋子,一个值得被培养驯化的杀器,在陪小姐长大的时间里,她也常暗中受命执行刺杀任务。因为她是感染者,是一个有着双重杀伤力保险的怪物。但这是自愿的。

最尊敬的人,是老爷,是市长。老爷给她栖身之所,培养她,关照她,将她当人看。带她...认识小姐。

这是最大的幸运了。

唯一一个待她尽是真心的,是锡兰。

教会她温柔地看待这个世界的,是锡兰。

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真正爱着的,是锡兰。

最重要的人,是小姐,是她的小姐。

 

不用多言。

她们总能心有灵犀。

即便手上沾了鲜血,再也没有权利回头。

 

【Chapter.4 锡兰】

 

有人问过锡兰为什么选择了专精于医疗方面。明明是个不得了的高材生,却还选择前往前线进行救治。

“啊,为了我最重要的人。”

锡兰总是带着得体的微笑,坦然地说出她的答案。

“她感染了矿石病,我要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这就是原因吗?”

“这就是原因,这是一直支持我前行的动力。我已经习惯了黑的陪伴了。”优雅的黎博利小姐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颜,“很夸张吧——但是可以说,黑在我身边这件事,对我来说,是我生活中最理所当然的部分了。”

无论是从童年开始,还是求学之时,甚至自相见之后,我前行的目标与动力似乎一直与你有关。

小时自己在房间中玩耍的时候,稍显年长的黑便会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玩具总是经过黑反复的检验,确认无误后再递给她。“为了您的安全,小姐。”她低下眉眼,将语句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那时锡兰坐在地毯上,轻而易举地发现了自黑佣人家居服裤腿下露出的一截黑色晶石。

逐渐长大后在接受各类教育的同时,锡兰经常流连于家中的书房,登上可以滑动的书梯,摸索父亲的藏书和寻找有用的知识和资讯。黑便安静地立在门外,每当锡兰回头看向她时,就会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像是一个宠溺妹妹的姐姐,像是一个守护公主的骑士。

锡兰逐渐知道到这片大陆上科技最发达的地区似乎在维多利亚,关于类似的奇怪矿石研究进展也在维多利亚被公布。了解得越深越感到恐慌和敬畏,她无数次怀疑黑所染上的就是矿石病,但却终究没敢去直面这个现实。

维多利亚很远,源石研究很晦涩难懂。
我可以放弃吗?
可以。
但是我不愿意。
 

“父亲,我向你情愿。”

“请让我去维多利亚留学。”

“直到我···学有所成为止。”

市长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眼神,“你是要拿我当盾牌吗?”

“...请不要告诉黑。”

“锡兰。”市长并没有什么表情,他眼中含着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思考自己这些年是否过多地亏欠了女儿,“那我就。”

 

“替你做一回坏人。”

 

【Chapter.5 驯化】

 

记忆中的黑警觉地看向门外。

“黑···”锡兰轻声呼唤着。

“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外面很危险。靠近我对您的身体不好,需要的时候叫我就好。”她灰黑色的头发早已束起,扣着干练的战斗服,语气冷静地说着什么。

“...所以请您,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那个有着金色瞳孔的菲林神情有着难言的悲哀,她的眸子深沉犹如金色的海。

“所以那是什么,很痛吗?”锡兰轻声问道。

“...治不好的。”黑的身影逐渐淡化,但那双眼睛依旧定定地看着锡兰。

不难受吗?不痛苦吗?你在说谎吧。

“我偏要把它治好!”

“我要将它打败,把黑从她手里抢回来!”

锡兰想要大声说话,喉咙里却仿佛填充了羽毛,她的面颊上划过生理性的泪水,但是内心却像枯死了一般,恐惧的浪潮拍打而上将她淹没。

“会死。”黑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锡兰的面前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所以请您,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锡兰猛的睁开眼,看见沙发前正一脸担忧的黑。

是罗德岛的宿舍,红茶早已放凉,除了她们之外再无他人。

“啊...”锡兰突然笑了起来,泪水翻涌而下。

“小姐!...”黑登时失了平日的冷静自持,她似乎想下意识地伸出手,但是终究只是颤了颤手臂,又再次颓丧地放了回去。“小姐,别哭了。”

她连句:怎么了,都不敢问出。

“只是突然想说,还好我从维多利亚回来了。专攻源石研究,厉害吧。”

锡兰看向她,突然伸手攥住了黑的袖口。她的手一路滑下,直接握在了对方的腕间。黎博利浅色的眸子中还漾着水光,温温软软的样子。黑怔怔地看着她,直到锡兰再次说出“我不会再走了。我就留在这里。”

“让你一直保护我好了。”

浅色瞳孔中含着的说不明的感情,那份剖开真心,闪耀得令人难以直视的感情,足以照亮她一直守护着的夏夜,滚烫她一直冷漠的内心。

黑突然觉得心口有些酸涩,她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低下了头。

她近乎虔诚地将额头贴在锡兰扣着的手背之上。从前深林中蛰伏的恶鬼,战场置高点上冷血的凶兽,此时像一只温顺的大猫,单膝跪在她最重要的人面前,心甘情愿写下血誓,献上自己的一切。

“小姐...”不要靠近我。

僵白的左腿上方蜿蜒着黑紫色的纹路,细碎的矿石点缀其间。

“我会一直保护你。我会为你献生赴死,我永远是你...”

“不,我会救你。”锡兰伏下身抱住黑的脑袋,灰黑色微卷的长发蹭在她的耳畔。黑微微偏过头,将脸侧向锡兰的一方。她感到黑微微带颤的喘息,喉中像是咽住了一般发出呼噜呼噜的微响,锡兰耳侧的翎羽敏锐地感到了一丝沾染的湿意,原来此时跪在自己身前的人早已湿了眼眶。

就像是多年之前,那个第一次进入自己房间的小女孩,蹲在自己身前近距离地同她对视,杂乱的灰黑色的头发受窗台吹来的夏日海风所浮起,痒痒地蹭在脸上。

“我这些年学了很多关于矿石病的东西...我决心当一个医生,我最开始就...”

锡兰将黑的身体缓缓上提,那双金色的眼睛还蒙着一层略带迷茫的水雾。

”我想成为一名能治好矿石病的医生,是因为你。“

“我说过了,要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锡兰翻开一本被翻得起卷的笔记本,似乎是用了很多年,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囊括着一切她能学到的源石研究知识点。

“我非常努力地学习源石技术,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什么都不在乎。我要你活着,我要你保护我,我要你一直一直能在我身边。”

有一点点希望,不止是朋友,也不止是家人。

有一点点。

锡兰微微侧过头,展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浅青的脉搏漂亮地若隐若现。

像是小兽自愿坦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她将黑的头轻轻扣在自己的颈窝。对方梗着脖子,小心翼翼,轻轻地在锡兰的颈窝蹭了蹭,直到锡兰发出一声轻笑,才像害羞一样地埋低。

“...小姐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黑低声说了一句,她有些发颤,又缓缓地放松了身体。

 

“那你一定要治好我。”

“请努力,驯化我吧。”

 

她是套着嘴套的猛兽,是深夏的守夜人。套在黑身上的枷锁太多,等级,自卑,绝症,血腥,几乎令她绝望。她从血海中被捞出来,被歧视过,被恐惧过,独自在夜色中行走过,然后她遇到了她的小黎博利。

小女孩牵过她的手,抚过她的额发,为她笑因她哭,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份传自心底的炙热。最后她的小女孩告诉她。

“请留在我身边。”

用语言和文字去描述和坦明这份感情实在过于空白,没有这份必要。

它过于深厚,而她们又总是那么心有灵犀。

 

“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呀。”

笔记本的首页,写满了这些年所思念的,那个人的名字。

致我此生的挚爱。

“现在,我可以抱抱你了吗?”

 

 

【END】

p.s  黑锡真的🔒得死死的  她们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