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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万里
  诸伏景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

  诸伏景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怎么能——


  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已容不得他抱有多余的幻想,逐渐浓重的血腥气与硝烟味道更是在他面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的弟弟,诸伏空亮……竟然握着他的手,对准自己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那孩子的左胸多了一个空落落的孔洞,那个熟悉的位置。鲜血从里面迸发出来,甚至喷溅到了他脸上。


  先前的争执间冲上来的火气被弟弟的鲜血浇熄,眉目间隐忍的愤懑不满也逐渐变成了惊愕,紧接着是恐惧。


  他的手开始颤抖,浑然不觉自己指间还卡着一把枪,就想要去堵弟弟胸前的那个小洞。鲜血为什么流得那么快?该如何把那里堵住?要...

  诸伏景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怎么能——



  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已容不得他抱有多余的幻想,逐渐浓重的血腥气与硝烟味道更是在他面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的弟弟,诸伏空亮……竟然握着他的手,对准自己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那孩子的左胸多了一个空落落的孔洞,那个熟悉的位置。鲜血从里面迸发出来,甚至喷溅到了他脸上。



  先前的争执间冲上来的火气被弟弟的鲜血浇熄,眉目间隐忍的愤懑不满也逐渐变成了惊愕,紧接着是恐惧。



  他的手开始颤抖,浑然不觉自己指间还卡着一把枪,就想要去堵弟弟胸前的那个小洞。鲜血为什么流得那么快?该如何把那里堵住?要怎样才能留住他……



  诸伏空亮却猛地攥住了诸伏景光的手腕,不让他陷入那种梦幻般的混沌之中。抵着心脏部位的枪口被少年握着缓缓上移,在他的衣襟上擦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景光哥。”



  心脏被洞穿,痛楚与麻痹席卷全身,发声对他而言已经过于艰难了。诸伏空亮冲兄长露出了一个报复般的笑容,用尽全力从喉头挤出了最后的遗言。



  “你会痛吗?”



-



是一直想看的一种if线!感谢画手老师助我圆梦——嘿嘿嘿,我圆满了!



最近收到了好多以前排的稿稿……收稿密集期了hhhhh



私人约稿不可商用不可二改二传哦~比心~

梦冰

【安室透/观影体】黑夜与白昼交替间的黎明(二十四)暨黑夜篇观影(13)

【安室透/观影体】黑夜与白昼交替间的黎明(二十四)暨黑夜篇观影(13)

  这里梦冰,请多关照。

  主安室透/Bourbon/降谷零

  透子无cp,其余原著向。

  观影人员为名柯人物。

  观影内容为动画,剧场版,自创剧情,零的日常,警校篇等。

——————————

  【安室透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已然变成了陌生的模样,和立在化妆桌上的任务目标的照片如出一辙。

  贝尔摩德放下手中的易容工具,用纤长的手指挑起波本的下巴仔细端详自己的杰作。

  “很完美。”她如此评价,而后直起身来双手抱胸。

  “真不舍得把你化成这种样子,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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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观影体】黑夜与白昼交替间的黎明(二十四)暨黑夜篇观影(13)

  这里梦冰,请多关照。

  主安室透/Bourbon/降谷零

  透子无cp,其余原著向。

  观影人员为名柯人物。

  观影内容为动画,剧场版,自创剧情,零的日常,警校篇等。

——————————

  【安室透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已然变成了陌生的模样,和立在化妆桌上的任务目标的照片如出一辙。

  贝尔摩德放下手中的易容工具,用纤长的手指挑起波本的下巴仔细端详自己的杰作。

  “很完美。”她如此评价,而后直起身来双手抱胸。

  “真不舍得把你化成这种样子,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这么看起来安室先生和贝尔摩德的关系表面上来讲还不错。柯南一如既往地分析着影片中所有能透露出的信息,并且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安室先生以“伤疤赤井”的身份出现时的情况,那应该也是贝尔摩德帮安室先生易容的才对。

  “哦?是我们俩的事儿呢小波本。”贝尔摩德用指尖绕着她的头发。

  有人为没有放出易容的过程感到有些失望。毕竟这么厉害的易容术可以做成太多的事情了。

  贝尔摩德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易容这种高深的技巧也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不然波本也不需要让她来帮忙了。

  

  【安室透将做好的人皮面具完整地揭了下来收好,甩了甩金色的发丝,笑着回到:“啊,能获得大明星的肯定真是不容易啊。”

  此时他身上正穿着调酒师的制服,白色的衬衫与黑色的马甲,将他的气质完美地衬托出来。

  贝尔摩德微微一顿。这副扮相让她不由得回想起多年前,在安室透进入组织后,他们的那一次见面。

  

  这里是一间Lounge酒吧。略显昏暗的暖色灯光,极具私密感的空间,以及流淌着的舒缓爵士乐,营造出一种神秘而优雅的氛围。

  在吧台后面,调酒师游刃有余地展示着自己的调酒技术,占据整整一面墙的奢华酒柜是他宏大的陪衬。

  明明只是简单的衬衫马甲,穿在他身上却显出独特的韵味。剪裁得体的白色衬衫将腰身衬得分明。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臂肌肉线条。

  他正以优美的运动曲线上下晃动手臂,波士顿摇壶中传来冰块与壶壁的碰撞声。】

  

  虽然是差不多的装扮,但与笼罩在镜前灯中的纤毫毕现不同,酒吧的昏暗更为安室透的身影蒙上了一份朦胧与神秘,仿佛他生来就更适合融入这样的环境,在光与影的交界处。

  仅仅是坐在吧台边看他调酒,都绝对是一副让人无法割舍的赏心悦目的景象。可以想见,如果安室透长期在这儿工作的话,招牌调酒师的名号打出去了,那火爆程度绝对不输于波洛咖啡厅。

  但可惜的是已经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了。现在波本所展现出来的魅力,就像毒蛇身上鲜艳的色泽一样,隐藏的都是致命的毒素。

  哦,hagi除外。

  “哇!!小降谷这一身好帅好有气质!看得hagi也想去学调酒了!”

  随后研二的目光又落在了松田身上,上下打量的眼神让松田阵平全身发毛。

  “喂!!你在想什么!喜欢就去找金发大老师,别在我身上试!!!”

  松田阵平一边抗议,一边又朝远离研二的方向挪了两步。

  

  【在一个不起眼的偏僻角落,女人慵懒地托着腮,视线直直凝注着吧台,桌上的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

  眼前的人她自然不陌生,当时就是她受命去“招揽”安室透进组织的。

  只不过……她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他。】

  

  这么说的话……这个人就是贝尔摩德了。毕竟他们在之前看了贝尔摩德戴着易容“招揽”安室透的过程,还亲眼见证了最后她撕掉脸皮化身克里斯•温亚德。

  不愧是组织里的千面魔女,这又是一张新皮囊。

  不过为什么……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安室透?只是单纯地碰巧,还是说他有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缺少的前因后果让他们只得继续看下去。

  

  【恰巧此时,调酒师转过头来,笑意盈盈的眸子直接与她对上了视线。随后他从吧台侧面绕了出来,端着一杯调好的酒,径直来到了她这桌。

  “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的酒。”

  调酒师微微躬身,把酒放到了桌上。而后用修长的手指盖住葡萄酒杯杯座,将其稳稳推到了她的面前。

  贝尔摩德的指腹轻轻抚过酒单,勾起一抹妩媚而慵懒的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我貌似还没有点单。”

  “我买单,您试试看就知道了。”眼前人的笑容滴水不漏。

  静默的对视持续了五秒。在一些隐形的火花快要产生之前,贝尔摩德接过了酒杯。她轻轻摇晃着杯子,透过玻璃折射在墙上的清凌凌光影也随之晃荡着。

  八九不离十,这应该是一杯用来开胃纯饮的Vermouth。】

  

  “所以说,果然她就是贝尔摩德吧。既然以酒名为代号,那用酒来隐喻应该是很常见的方式。”世良真纯笃定地下了判断,又转而疑惑到,“不过安室透是怎么知道贝尔摩德的身份的?他们看起来不像事先沟通过的样子。”当然其他人此时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虽然看不很懂,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别有深意。这样谨慎而危险的试探,就是待在犯罪组织里的常态吗,真是恐怖如斯。之前与犯罪组织最大的联系就是各种电影的米花町居民如是感叹到。

  组织行动组众人:不要误会,只有他们神秘主义者喜欢当谜语人,我们都很直接的,具体体现为一言不合直接给别人一梭子子弹。

  

  【贝尔摩德将注意力又放回了眼前的调酒师身上。

  他似乎明确地知道自己身上的优势。烛光的明暗勾勒出他精致的五官,柔软蓬松的金发闪闪发着亮,嘴角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绅士与温柔。

  就像一只金毛小狐狸。

  既然如此……

  贝尔摩德探手用食指一勾,安室透手臂上妥善挽好的衬衫衣袖就一层层翻转下来,露出缺了一颗纽扣而带着点线头的袖口。

  安室透妥帖地笑了笑,不予置词。

  ……这下没错了。

  就在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

  贝尔摩德本来是在附近执行任务,一个浑身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从旁路过,塞给了她写着任务目标情报的纸条。由于正在跟踪眼前的目标,她没有时间立刻去查证此人的身份,但顺手拽掉了那人的衬衫袖扣。

  是他干的。

  她原本以为是某个想讨好她的代号成员,毕竟其他人要想得知她的行踪可不容易,特别是这种连代号都还没获得的人,更何况她还戴着易容。】

  

  人物,场景,角度,光影,实在是非常完美的构图。有摄影爱好者不禁暗自感叹,并开始怀疑起安室透是不是还兼职过模特,简直是一个行走的画报。

  “但是贝尔摩德会领这份人情吗?对她来说,这样的事已经司空见惯了吧。”

  贝尔摩德笑笑,这份情报,她自然也是可以拿到的,只不过另外费些功夫罢了。

  在她看来,这样的行为与其说是送人情,不如说是递交“投名状”。

  安室透也正是这样的打算。

  通过公安提供的资料,还有这些天以来他自己在组织里的观察与情报搜集,贝尔摩德不仅是老牌的代号成员,还在组织里有着特殊的地位。

  自己还处于组织新人的阶段,与她交好是很有益处的,她身上的资源绝对能让自己走不少捷径。同样作为神秘主义者,也有利于他自己在组织的人设经营。

  

  【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摩挲杯口,实则心中思绪万千:“我还很好奇一点……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安室透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地答到:“虽然样貌不同,但您的气质不是常人能拥有的,还有您身上的香水,是克里斯•温亚德代言的品牌吧。”

  “哦?是这样吗?”贝尔摩德不置可否。她当然明白,安室透只是在转移重点。他刚刚所说的那些并不足以构成推理出她的真实身份的充分条件。

  他才来组织多久?情报网已经能够掌握到代号成员的行踪了吗?

  贝尔摩德自然能看出他是故意在自己面前展露这些,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巧就在这家酒吧里遇见他。但意料之外的,他的方式却并不让她感到反感。】

  

  作为组织中地位高的大红人,想讨好贝尔摩德的人自然是数不胜数,更别提她的原本身份,阿谀奉承估计都听腻了。想讨得她的喜欢得另辟蹊径。

  一点精心打扮过的外貌,一点恰到好处的氛围,一点卓越的情报能力,一点神秘主义的惺惺相惜,降谷零为此充分做好了背调。

  他的所有行动都有着自己的情报网支撑。如果有需要,他可以生动地诠释什么叫投其所好,在很短的时间内夺得任务目标的好感。这是他作为情报人员一项十分重要的社交能力。

  “小降谷真的变了好多啊。”看着他和这位代号为贝尔摩德的女士的自然相处,萩原研二还是忍不住再次感慨到。

  “成长到了一种很恐怖的境地呢。”伊达航也表示赞同。

  他与贝尔摩德的相处细节更能体现出这一点。警校时期的降谷还是认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固执的性格。仅仅只是一两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在各种人际关系与名利场间游刃有余地穿梭,还练就了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他用他优异的学习能力,完美地学会了应该如何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把情绪当作为了达成自己目的而可以控制利用的手段。

  几位同期在为此感到惊异和高兴的同时,心中又不禁泛起细密的酸涩,不知道在这几年里,降谷和诸伏都经历了多少,才能变成如今的模样。

  

  【贝尔摩德用眼神仔细地描摹这人精致的五官,红唇微微勾起,一些暧昧的气氛潜滋暗长。

  有眼力见儿的金毛小狐狸,有心思但可控,养在身边玩玩也不错。

  她双手撑在桌上,突然拉进了二人间的距离,红唇凑到了他的耳边,一呼一吸间,气流悉数喷洒在耳廓上。

  “明晚八点,米花酒店六楼,我等你。”

  一触即分。

  “好的,我一定赴约。”

  安室透恭顺地低下头,在看不见的角度,嘴角隐秘地轻轻翘起。

  这是他和贝尔摩德共同出的第一个任务。

  在他获得代号之前。】

  

  他很明白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并且是恰到好处的把握。

  他展露的是一种不刺眼的辉芒。既突显了自己的能力与价值,又没有让贝尔摩德感觉到冒犯和无法掌控的威胁。

  对降谷零来说,在这样的犯罪组织里,无所谓方式的正当性,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摧毁组织,并且可以不惜手段地向那个目标靠近。而他永远会坚守好自己心中的底线。

  

  贝尔摩德抱臂靠上椅背。

  实话实说,她很大程度上只是想玩玩而已。

  当时的情况是,第二天在米花大酒店有一个宴会需要她去套取情报,但是配合的人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贝尔摩德本来打算随便找个人凑合了,安室透在这个时候出现,算是天时地利人和。虽然很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天时地利人和”,不过对贝尔摩德来说也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这样一副面孔着实让她心情愉悦。让他扮作自己的男伴,不知道比组织那些脑子一根筋的人好上多少。

  就在这短时间的接触中,贝尔摩德便认定,安室透会是合她胃口的那种类型。

  虽然算是一时兴起,但其中依然有着深思熟虑。贝尔摩德对安室透的了解,远比屏幕上展现出来的要多。

  波本后来的发展,是在她的意料之内的。唯一让她始料未及的只有……

  

  饶是黑田理事官对降谷零的一举一动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他的各种决策与行为已经可以列为卧底培训的范例了。这么多年来,黑田已经无数次地感受到了,将降谷零招入公安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会发光发热的。

  

  【在第二天的宴会上,金发的两人穿着精致的礼服惊艳全场,这些就是后话了。】

  

  园子碍于现场的氛围没好说出口,但心里已经在无声地惊叹,这两人站在一起实在太养眼了,活脱脱就是金发贵族姐弟的搭配!

  

  【后来,他的地位以极快的速度提升,没过多久就拿到了代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俩人更是成为了既合作,又互相制衡的关系。

  再后来……

  “原来你就是Boss的……”

  被枪口指着的小狐狸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了獠牙。

  而现实里坐在化妆桌前的安室透也因为陷入回忆的贝尔摩德长达数秒的沉默,略显疑惑地歪了歪头。

  贝尔摩德看着面前人十分无辜的紫色下垂眼,突然感到有些气结。

  不过没关系,自己和他的交易还在,她确信波本不会轻易打破他们之间那种隐秘的平衡。

  除非……到了真正需要你死我活的时候。在她又和波本愉快地聊起天来时,贝尔摩德这么想到。】

  

  波本和贝尔摩德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人暂时处于合作关系。波本手里有贝尔摩德的把柄。

  高木警官看着自己笔记本上刚刚新添的几条信息,有些苦恼地用笔抵住下巴。

  而柯南则对波本说出的话十分在意。这一定是一条很重要的情报,能让贝尔摩德都为之动容。“原来你就是……”这是指贝尔摩德的身份吗?如果是指莎朗温亚德永葆年轻的事,应该不至于让贝尔摩德露出如此反应。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呢?

  苦思无果,柯南只好回头看向安室先生,只见他耸耸肩,微微一笑,丝毫没有透露任何情报的意思。更何况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还是犯罪分子波本,不想分享的情报,连“NEED NOT TO KNOW”都不需要说。

  真是的。柯南又转回头来愤愤地想。不过他也知道,即使安室先生愿意,现在也不是什么分享情报的好时机。

  

——————————

又咕了四个月(目移) 

好吧首先感谢对我了如指掌的亲友@永远在和语文老师抢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的语文课代表 提供的情绪价值支持,寒假的时候撺掇我多玩几天再码字的就是这个家伙。(拖人下水)不过此人为避免和我一起挨骂后来开始疯狂催更 

依旧遥遥无期的下章内容是塑料姐妹花在零茶里的公款吃喝行为,还有一点威士忌组的初遇。

科尔内利乌斯环

没掺水的和兑了可乐的·上

#纯黑if威士忌组穿原作

战后,降谷身份已恢复

#本章涉及CP:苏波,苏零,莱波

原作那边秀零,if是苏波(景零)

#OOC


       “哈。”


       男人从口腔里挤出个气音,雾紫色的双眼不怀好意地眯起,光看他的模样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他才是处于弱势的那个。


       或许波本就是有这个能力,轻描淡写便让人落进他的语言陷阱,不知不觉中...

#纯黑if威士忌组穿原作

战后,降谷身份已恢复

#本章涉及CP:苏波,苏零,莱波

原作那边秀零,if是苏波(景零)

#OOC




       “哈。”


       男人从口腔里挤出个气音,雾紫色的双眼不怀好意地眯起,光看他的模样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他才是处于弱势的那个。


       或许波本就是有这个能力,轻描淡写便让人落进他的语言陷阱,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底牌掀个一干二净。可惜在场的另外两位都不吃他这套。


       “看起来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莱伊?”

        

       从一开始就站在门口不闻不问的男人随意瞥来一眼,确认被制服在地板上的人没有生命危险后就移开视了视线,低头在手机上敲敲点点。

        

       压在波本身上的赤井秀一沉默不语,手上的禁锢是半点没有松懈。“事先声明,那个赖在你幼驯染身上的家伙不是我。”莱伊用冷漠而乏味的声音说着,望向赤井秀一的翠眸能蹦出冰渣。手机里传来苏格兰阴沉的回应:“有什么区别吗?”

      

       那两人竟是忽略了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聊起来了。


       波本笑着将罪过全部推到了莱伊头上,赤井秀一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怎么坑人,回想起当初降谷零的一系列针对,不禁有些头疼。


       “行了,这边的这位……FBI?”波本饶有兴趣地说出他所在的机构,露出一个能让在场两个莱伊都浑身一震的灿烂笑容,“我身上可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这一点你之前也确认过了吧?你更应该警惕的是那边那位背着琴盒的。”


       “听见了吧,还活蹦乱跳着呢。”莱伊对于这样的恶意见怪不怪,甚至跟苏格兰报备了一句。苏格兰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站到波本战线往莱伊身上插刀子:“下次任务,请警惕我递给你的所有东西。以及,你再不去拉波本一把,他会把你放进情报组的黑名单。”


       莱伊叼着烟瘫着一张俊脸,冷冰冰道:“我去了他才会放吧。”


       这厢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和赤井秀一贴身肉搏的波本听见这句话,浅浅一笑,截腿踹加反肘上挑。赤井秀一迅速反应提腿堵格,翻背拳目标直指波本头部,被化解后他抓住空档补上了一记鞭腿。


       波本在闪避来自赤井秀一的攻击的同时抬手扯掉领口的波洛结,腕部发力扔向了看似全无防备的莱伊。


       后者不耐地咋舌,一个偏头躲过这枚精巧暗器,任由那颗他亲手挑出来的宝石深深嵌入身后的墙壁里,被散落的墙灰和碎片遮掩起来。


       这就是在叫他调停了。


       “我提醒过你了。”苏格兰戏谑的声音在那两人换拳的背景音里格外清晰,莱伊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确认过自己两个搭档的现状,苏格兰挂着假笑收起了手机,抬眼看向面前严阵以待的降谷零,温声道:“Zero,我们现在过去那边?”


       虽然在不久前确认了眼前这人的真实性以及立场,然而诸伏景光的这张脸注定降谷零做不到时刻保持警惕和冷静。


       那张脸就像是把钥匙,回忆的大门敞开,无数画面不停翻涌。最深沉的思念与眷恋以及令人窒息的痛苦交织出巨大的网,他被困在这里,挣扎着想逃出来。


       闭眼,睁眼,他不知道该用哪种态度去面对这个人。


       苏格兰很清楚降谷零的为难,他此时此刻最该做的是利用对方的情绪。然而就如同降谷零在面对他时的茫然无措,他对于这样的幼驯染同样束手无策。


       他不是没见过自家伴侣脆弱的模样。


       但是他从没见过波本破碎到这般地步。


       也是,在那个世界有他和莱伊,贝尔摩得,再加上一个Boss,波本就差在组织里横着走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波本的立场。想起爱人说什么都不接目标是孩子和老人的任务,苏格兰不由柔软了目光。


       如果说降谷零是太阳,是黎明。


       那么波本就是一盏使用时间过长的灯,已经在报废边缘徘徊了却仍然能散发出光芒。


       他们两个都拿对方没办法啊……苏格兰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靠近降谷零,试探着抬起手给人一个拥抱。


       降谷零没有拒绝。


       别看他俩现在这么温馨,刚见面的时候可是双双拿枪指着对方脑袋呢。


       曾经死在自己眼前的幼驯染突然出现在眼前,降谷零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抹了把脸苦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了苏格兰的声音:“……波本?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莱伊呢?”


       蓦然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的降谷零将手伸向枕头,苏格兰比他更快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人开始角力对峙。


       “贝尔摩得?”


       异口同声说完后两人皆是一愣。


       苏格兰率先回过神来,握着降谷零的手瞬间发力。在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可以实施压制之前,降谷零果断用另一只手抓住枪收回将枪口对准了苏格兰的下颌。


       狙击手轻飘飘看他一眼,忽然露出了属于诸伏景光的无辜神色。苏格兰可不指望仅仅凭借这种讨巧的行为就能让降谷零放下戒备,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动摇的时间。


       果不其然在既视感飙升到顶峰时降谷零恍惚了,这几秒足够苏格兰拔枪并将枪口抵在他太阳穴。


       “只是这样就发散了注意力?这可不行啊,Zero。”意味深长地望进降谷零剧烈收缩的双瞳,苏格兰松开了攥着对方手腕的力道,枪口一点没动。


       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些出乎苏格兰的意料。他看见那张同自家爱人一模一样的面庞流露出细微的痛苦,心口蓦然一抽。


       在心里低低骂了一句,苏格兰脸上的冰冷又真实了几分。


       眼看着对方那想要触碰又强行逼自己理智的眼神,苏格兰差点绷不住自己的冷面。说到底这也是降谷零,一样能叫诸伏景光缴械投降。


       在他因为不小心泄露出心疼一类的情绪暴露之前,电话响了。


       谢天谢地,他终于不用对着那张脸一边心疼一边在脑子里模拟些限制级画面了。


       直接放下了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通,他甚至都不担心降谷零会对自己开枪。“莱伊?波本跟你在一起吗?”苏格兰完全没有避开降谷零的意思,很快这位全能公安就把他的只言片语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找出了真相。


       听到莱伊那句话以后苏格兰下意识爆发出了极为强大的杀意,以至于原本都把枪放下了的降谷零隐约有再次举枪的趋势。


       “有什么区别吗?”


       他挂着莱伊看不见的假笑,阴气森森道。曾见过苏格兰模式下的诸伏景光,降谷零很好奇对面的莱伊到底说了什么才能让平时一直以好脾气著称的狙击手一副要架枪盲狙的样子。


       挂断电话后,苏格兰就向降谷零问出了上述的话。现在他准备再重复一遍。


       “我们现在过去那边?”


       降谷零点了点头。




TBC





QIEAA
818是小哀的节日,我们的文坑...

818是小哀的节日,我们的文坑也要更新一张精美的海报!后面钟表上的时间就是08:18哦。

————

附:

大家好,我是「跟着影子前行」的作者企鹅aa2!上次更新已经是近一个半月前,6月29日的事情了。

为什么这么久没更新呢?七月的时候我在三次元做一些小生意,结果亏了点钱hh所以就先搁置了更新文坑的事。后来问题虽然基本解决,但是呢,我个人其实不太喜欢紧张严密的纪律,更喜欢随心所欲一些,有时候我会想去做别的事。做不到高频率的更新哈抱歉= =

而且,在5-6月时,我就是以最快速度连续更新的,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做到两周一更。毕竟文要我写,图要我做emmmmmm工程量其实挺大的。

所...

818是小哀的节日,我们的文坑也要更新一张精美的海报!后面钟表上的时间就是08:18哦。

————

附:

大家好,我是「跟着影子前行」的作者企鹅aa2!上次更新已经是近一个半月前,6月29日的事情了。

为什么这么久没更新呢?七月的时候我在三次元做一些小生意,结果亏了点钱hh所以就先搁置了更新文坑的事。后来问题虽然基本解决,但是呢,我个人其实不太喜欢紧张严密的纪律,更喜欢随心所欲一些,有时候我会想去做别的事。做不到高频率的更新哈抱歉= =

而且,在5-6月时,我就是以最快速度连续更新的,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做到两周一更。毕竟文要我写,图要我做emmmmmm工程量其实挺大的。

所以,今后恐怕是得不定期更新了。可能这样子对我来说效率反而更高。当然「跟着影子前行」这篇故事是绝不可能弃坑的!相信看故事的观众也想知道,比如小哀到底去了哪里,朱奈瑞克这个人想做什么,小柯要怎么办等等问题。我已经想好了后续的大致剧情框架,这些问题的答案将会陆续放出。并且三小只一定会有他们的高光!另外预告一下,接下来的场景也许会暂时挪到大阪去,可能平次要登场来帮助柯南吧hh

那么,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以上,企鹅aa2

QIEAA

【哀中心】跟着影子前行4 交叉的命运

[图片]

*这个故事发生在满月篇和基尔篇的中间,即小哀刚刚拒绝“证人保护计划”之后。就当作是主线中途的一个小插曲吧w

*亲情向all哀,少年侦探团的戏份很多。特别篇的朱奈瑞克/朱涅利克是重要角色。

*剧情向,反派是黑衣组织。个别情节可能略黑暗,有刀,但我保证故事的结局是HE!

*全文总字数估计在10万左右吧。

*为了增强观感,我用Mine-imator这个软件做了很多插图。不喜勿喷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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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4 交叉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浓厚的迷雾开始退散时,终于有一束微光照向了她,抚慰着她的脸颊。在这份久违的温暖中...


*这个故事发生在满月篇和基尔篇的中间,即小哀刚刚拒绝“证人保护计划”之后。就当作是主线中途的一个小插曲吧w

*亲情向all哀,少年侦探团的戏份很多。特别篇的朱奈瑞克/朱涅利克是重要角色。

*剧情向,反派是黑衣组织。个别情节可能略黑暗,有刀,但我保证故事的结局是HE!

*全文总字数估计在10万左右吧。

*为了增强观感,我用Mine-imator这个软件做了很多插图。不喜勿喷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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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4 交叉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浓厚的迷雾开始退散时,终于有一束微光照向了她,抚慰着她的脸颊。在这份久违的温暖中,茶发少女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她眼帘的,首先是黑杉木制成的天花板,还有那悬挂在正中央的方形纸灯。从外面伸展来的金色印记在上面交错着,透过房间一角的明镜,光芒恰好瞄准到她这里。

这是一个铺满了榻榻米的小房间,陈设简朴,几乎没什么摆设。

这里……是哪?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的房间。

像是头脑里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她轻叹一声,带着昏昏沉沉的视野,在被褥上平缓坐起。

眼前的一切还是晕乎乎的。她捂紧了头,试图记起些什么,但这只是徒劳的。

没错,入睡之前所经历的事情,乃至她自己的身份……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就像凭空出现在这里一样。

墙上悬挂的钟表,时不时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窗外,咚咚呛呛的施工声也不时传来。

她缓缓站起,做了个深呼吸,在房间里踱步绕圈。她注视着地面和天花板的纹路,感受着那真实的质感。至少,这绝不是在做梦,这是现实的世界。

窗外的视野,大部分被邻家的房屋遮挡住了,似乎是很拥挤的街道。而透过那剩余的一点缝隙,可以看到远处的街上正在施工、建房,时常有些戴着白帽子的工人来回徘徊。

她拧了拧窗户上的把手,无法动弹。这时她才发现把手下有个锁孔。这扇窗户竟然需要钥匙来开,真是奇怪!

她从窗前退下,向四周张望一番。房间的另一端有扇门,看上去是扇普通的家居木门。她把头靠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想以此判断门的那端是什么。

当然,门的那端安静得很。除了房间里既有的钟表声和施工声外,什么都听不到。她试了一下门把手,才发现门并未上锁。

门的外面是条狭窄的走廊,地面铺着崭新平坦的木板,装潢完全是普通家庭的风格。前方有条向下的楼梯,亮光从楼下传来,照亮了这不透光的走廊。

她仔细听了片刻,根本听不到其他什么人的声音,好像整座建筑物只有她一人。毕竟是从这种陌生的地方醒来,她总要警惕一些,虽然这里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危险。

此刻,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绿色睡衣,被楼下传来的气流一吹,很冷。她把一件淡蓝色的长袖毛衣披在身上。这件衣服,先前被人整齐叠放在房间的角落。

衣服不松不禁、大小正适合,配色也很清爽,和她很搭。虽然茶发少女对两件衣服确实没有印象。

楼梯之下,是一个客厅模样的空间。沙发、桌椅、电视等家具在四周整齐布置着。墙上开着好几扇窗户,使这里不像二楼那么阴暗。

地板上散落着许多白色的油漆灰,一股有些刺鼻的木渣味发散在空中。这,是个刚装修好的新房吗?

仔细一看,衣架是空的,桌子上也都是空的。她随手拉开身边的抽屉,里面同样空空如也。

虽然家具很多,但这里根本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更对这个「家」毫无记忆。

她翻遍手边的柜子,只能找到一副遥控器,外表干净得就像是刚买来一样。用它对着电视按一番,屏幕上却没有一个频道,只有黯淡的「NO SIGNAL」字样,在漆黑的背景上无声地漂浮着。

整个房子,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诡异感……

她深呼了一口气,压下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惧。 

她继续翻找着,试图找到些有用的线索。结果,她发现墙壁的拐角处还隐藏着一片空间。燃气灶、油烟机、水槽之类设施靠墙排列着,在它们的前方是一张大餐桌,上面摆着一碗米饭、一碗汤,还有几碟小菜。

饭碗下,压着一页醒目的纸。

她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无人后,才向那餐桌靠近。几碗饭菜看上去很新鲜,但已经凉掉了,应该是几个小时前被人放在这里的。

饭碗下纸上的文字,更让她瞪大了眼睛,

「小雪莉,

妈妈和爸爸的工作很忙,要晚些才能回家。如果你醒了,就先吃这些准备好的早餐吧。

弟弟很想去妈妈和爸爸的公司玩,我们就把他带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好好休息,好好养病。

爱你的妈妈、爸爸和弟弟」

看着这封信,她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反应过来。她从餐桌下抽出一把椅子,坐在那里,沉思着。

时不时地,她要回头瞧一眼那空荡荡的客厅,又看看桌上的饭菜。犹豫了很久,她才终于执起筷子,轻轻搅拌味噌汤中的食材,小尝一口。

虽然汤的表面凉了,可汤底却仍藏着微微的余温。再加上味噌的咸鲜味,很美味。

一旁的小菜是些新鲜的黄瓜片、梅干,还有一片煎蛋,种类很丰富。

她搭配着碗中的白米饭,吃得很快。她的肚子比较饿,好像上一顿饭少吃了似的——虽然,她确实想不起来上一顿饭的情况。

很奇怪,不管是家里的三位亲人,还是「雪莉」这个名字,她都没有任何印象。而且,这个「家」里的情况也确实有一点古怪。

但从这顿精致的早餐中,就可以看出妈妈和爸爸对她的用心。

她萌生了一个念头。想着,她再次瞥向那客厅——

——

当声响从房屋的大门处传来时,已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房屋大门被推开。首先走进来的,是一位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年。他留着很长的斜刘海,遮住了一半的眼睛。他的皮肤很白,全身上下却穿着深黑色的外套。

少年一进客厅,便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他注意到,许多家具被微调了位置,变得更整齐了。家里的地板也变得非常干净,油漆灰都消失了。角落里的扫帚明显被人动过……

这一刻,茶发少女循着声音,从墙后探出头来,注视着归来的一众人。

看见茶发少女的那一刻,少年便瞪大了眼睛。

她躲在墙后,冷冷地观察着到来的人们,一言不发。而少年亦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了好久,才渐渐挤出几个字来,「……你、你醒啦?」

她仍是警惕地盯着少年,没有回话。

双方又陷入了片刻的僵持。

「那个……姐姐,不要那么害怕嘛!我知道,你现在记不清楚家里的事了……」

她微微皱起眉头。

「这是因为,你服用的药物有让记忆力暂时衰退的副作用。」

「什么药?」她发问。

少年迟疑片刻,

「你身体里的胆固醇很高。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导致的,但你之前身体状态很差,晕倒过好几次……医生给你开了降胆固醇的药物,而那种药的不良反应之一就是,让记忆力下降……因为胆固醇也是人脑神经递质的原料……呃,你明白吧??」

面对始终保持沉默的她,少年越说,越觉得紧张。

好像无法再说下去了!他看不透眼前少女的想法,生怕一说错什么话就完了……

「你,懂得还挺多嘛。」

「诶?」

「明明看上去还只是个小学生……」

「呃——啊,是啊,哈哈哈!」他当即反应过来,「因为爸爸以前当过医生,每天耳濡目染总要了解一些。是吧,爸爸?」

他拍着站在他身后的成年男子的胳膊,这位父亲也相应地点了点头。

父亲留着平头,穿着偏暗的红白蓝彩色条纹衫,打扮很日常。他看着不显老,像个大哥哥一样。但他的表情很木然,似乎不太爱说话。

少年的身后还站着一位成年女子,想必就是母亲了。她留着一头偏棕的短发,皮肤很白,身上穿着很精致的蓝色风衣。她的表情几乎和父亲一样木,同样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相比之下,身着黑衣、以发遮眼的少年就活泼多了,跟他颇为阴郁的造型完全不符呢。

「我的名字是古河葵。姐姐,你叫我『小葵』就可以了。」

「……那,我的名字是『古河雪莉』吗?」

「啊,对啊!」

少年似乎为这番回答感到兴奋。她则下意识地拨了拨头发,沉默着,试图思考些什么。

「不用担心啦,雪莉姐姐!我想,药效总要过去的,你慢慢就会把事情都记起来。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安心生活便是!」

「我知道。」

「还有……妈妈,爸爸!我们今天回来得这么迟,要赶快做午饭啊!雪莉姐姐还没完全恢复健康,不能让她饿着!」

他扭头去瞪着两位大人,眼神中甚至带了几分恼火。两位大人也终于行动起来,换鞋,进家,准备做饭。

「对不起,失礼了!」少年向迟疑着的少女微微鞠一躬,「……还有,姐姐你中午想吃什么?你告诉我呗,现在我们家的食材很丰富的!」

「……没关系,我吃什么都可以。」

她摆手回绝了他。实际上,是不好意思向他们提这种要求。

不过,她还是有暗中思考。虽然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谈到「喜欢吃的食物」,她的第一反应似乎是……涂了果酱的三明治?

「我猜,你喜欢吃果酱三明治吧?比如花生酱,或者蓝莓酱……」

她立马瞪大了眼睛。

看到她这反应,少年不由得微微一笑,「没错吧?但很可惜,午饭是没法吃三明治的呢。」

「……」

到这里,她非常确信眼前的少年是自己的亲弟弟了。

「上菜喽!」

少年在她面前放下一盒便当。精致的饭盒中,一边呈着白米,一边堆砌着五颜六色的食材,诸如炸豆腐、烧肉、萝卜片等等。在明黄的灯光衬托下,很令人有食欲。

至此,饭桌已经被摆满,四盒便当、四副勺筷和各种配菜整齐地放好了。少年拍了拍手,两位大人便及时赶来,坐到了各自的椅子上。

「那么,我开动了!」少年随即便拿起桌上的一个红罐子——

「我也开动……」

此刻,少年在自己的便当上撒了一大把鲜红的辣椒粉。

看着他,茶发少女愣了愣,「你的口味好怪。」

「呃……」

少年迟疑片刻,「没什么吧?吃辣在今天的日本已经很常见了。」

忽然,少年把红罐子递给她,

「你要不要挑战一下?」

面对坏笑着的少年,她只好摆了摆手,露出一副苦笑。

「你还真是谨慎……不过,雪莉姐姐一直就是这种人呀!」他从少女身上移开视线,感慨着,「姐姐你,以前是救过我的命的,还给过我很大的鼓励呢。能遇到像你这样好的人,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他自顾自地说着,与沉默的少女对视,紧接着便叹了口气,

「你病重的那段时期,我们真的很担心,心疼死了……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我们的生活已经恢复正轨——啊,抱歉!我又在自言自语了,你现在还听不懂我的这些感慨……」

顿时,他摇了摇头,止住了话语。

茶发少女愣愣地注视着他。少年提供了不少信息,可这些信息却都云里雾里。

此刻,少年正握着长长的匙柄,舀起米饭,塞进嘴里。跟一旁用筷子夹米饭的三人差别很明显。

不仅如此,他的便当中,到处混杂着辣椒粉。而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吃辣就像喝水一样轻松。

她瞧着他奇怪的饮食习惯。思考之余,她亦动着筷子,夹起一团米饭吃下……

「味道如何??」

瞬间凑过来问话的少年让她措手不及。

「还好吧。」

少年笑了笑,「谢谢你的好评!你的便当是我单独做的,专门给姐姐多加了些肉……」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天花板上的灯全部熄灭了。

几人都停下餐具,一时不知所措。少年四处张望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随即,他一下子从椅子上退开,转身就向着大门奔去。父母见状,也跟着快步走去。只剩下茶发少女仍坐在桌前,愣愣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去催一下供电的那些人——」

少年用力拽开大门,让明晃晃的阳光再次照进屋内,

「不必着急,我们过一会儿就回来!姐姐你就待在这里吧,你的病还没好呢。那些饭你可以全吃了。」

他再次朝茶发少女露出诙谐的一笑,但很快便收起了笑容。两位大人紧跟着走出房门,随即,门被咚的一声重重关上。

昏暗的房子中,再次只留下她一个人,就像早上一样。

到她吃完自己的便当时,他们三个依旧没有回来。她当然不可能去动别人的饭。她离开餐桌,在附近缓缓踱步。

好奇之下,她想出门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可门把手却被紧紧地锁死了。所有的窗户亦都被上锁,窗外的视线被邻家的房屋遮挡大半,很难看到什么。

她活像只笼中的金丝雀。


她走入洗手间,却在镜子前驻留。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真实长相——白皙的肤色,细微的双眼皮,明显的亚欧混血特征。

可是,两位家长和弟弟小葵,明明都是传统的东亚面孔。而且,他们也不觉得她的相貌奇怪。

直觉告诉她,这个家庭的过去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不论如何,她现在仍想不起任何事情。因为降胆固醇的药而丧失记忆到如此地步,这未免太夸张了。如果神经系统真的受损到那个地步,自己是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坐在那里吃饭的!

同时,她亦为自己的知识量而感到惊奇。不知为何,她和弟弟小葵,似乎都对医学知识拥有一种熟识的本能。

她一边想着,一边翻弄着茶色的卷发,注视着自己在镜中的相貌。

紧接着,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更加凑近,观察着自己。

掀开刘海,她才发现额头上有几处伤。虽然很细小,可伤口的高度却十分整齐。它们环绕在头部四周,如同一道印记……

「高木君,你说那个警员的头上有一排小孔?」

「对啊,好像有什么针把他的头皮和颅骨扎穿过。法医尸检时都觉得很奇怪呢!」

寂静无人的医院长廊中,少年侦探急匆匆地向前迈步。一边赶路,一边用那蝴蝶结把声音改变成大叔般模样,以便跟手机另一端的警员对话,

「会不会是有人向他的大脑注射过什么?」

「我从没听说过瘾君子会把药物打进脑袋的……而且,毛利先生,注射器的针头根本扎不穿颅骨啊!能做到这种程度,至少也要手术级的工具吧。」

果然,只有那些黑衣人才做得到——

「不过,毛利先生,我们发现他上个月在柏青哥输了很多钱。客观上他是有可能因此想不开的……」高木刑警在电话那头继续说着,「唉,我先等法医交出完整的尸检报告,再跟你说吧!真想不通,他人平时很温和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要急着给问题下结论,高木君!想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件吧:失踪的情侣也好,制造恐怖事件的课外班老板也好,开枪射击同事的警员也好。几次案件不仅在时间、空间上高度密集,而且都有普通人突然做出异常行为的『精神失常』色彩。你不觉得可疑吗?」

「这倒确实……但是,那个行凶的课外班老板应该是无争议的,他有充足的作案动机。至于山本优子和笠原三郎的失踪案嘛,多亏了柯南君他们,我们把在帝丹小学发现的可疑脚印都提取出来了。虽然许多脚印汇入人流中而难以分辨,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两个确实去了那所学校,并最终从停车场那里爬墙溜走。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像贼一样……」

「应该还有两个小孩子的脚印吧?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柯南急切地问道。

「哎呀,只能确定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跟他们接触过!两个孩子估计在7-8岁,也就是一年级或二年级。但无法确定具体身份,也不清楚跟山本和笠原是什么关系。我问了他们的家属,可他们没有亲朋在帝丹小学,更不可能有孩子什么的……」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小哀——就是『少年侦探团』那个很成熟的女孩。我叫她来做笔录,可她却不知道去哪里了。光彦君说她被山本和笠原带走了。毛利先生,您觉得?」

「他说的有道理。」

「我去问过他们的班主任小林老师,但是,很奇怪!那个女孩登记在帝丹小学的信息,有不少似乎是胡编乱造的。我打了她父母的电话,发现都是空号……还有她家的地址,您相信吗,写的居然是阿笠博士的住宅!」

电话这端的少年侦探一时有些僵住。

「虽然可能只是『少年侦探团』的恶作剧吧,但是,这方面也要考虑一下毛利先生的意见。要不要调查一下那个女孩的背景呢?我怀疑这里会不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不用了。」柯南果断回答道,「我跟几个孩子都比较熟,这一定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已!」

「这样啊!那,毛利先生,您觉得她可能去哪了?」

电话这头再一次沉默了。

「毛利先生?」

「……她不会有事的。她经常一个人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玩,估计又是这样吧。」

「诶?」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就行,高木君,你们先集中精力去找出山本和笠原的下落!笔录只要光彦君一个人的就够了!」

听到这里,高木刑警瞧着手中的话筒,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那个……好吧,我听毛利先生的!」说罢,他又翻了翻手头的档案,「关于这对情侣的去向呢,我们调查了当天到过那个停车场的所有车辆。有一辆蓝色的五十铃ELF轻型载货卡车是最可疑的。」

「找到这辆车了吗?!」

「还没有!不仅登记的车牌是假的,而且摄像头没有拍到卡车驶离后的方向……这辆卡车也不是山本家或笠原家的财产!真是太离奇了,我们不明白这到底是……」

「你们有能力从生产厂家上溯源这辆车吗?」

「这个……有难度,因为五十铃ELF已经是日本最常见的卡车车型了……」

「好吧,你们尽自己所能去办。这两个失踪的人肯定有问题!接下来,一定要尽快把这两人找出!最好能动员周边县的警员一起搜索!」

「可以的。」

「另外,高木君,还有件事要拜托你!」大叔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那位被捕的课外班老板,你看一看他的头部,会不会有一样的小孔?」

电话那头的高木刑警,听到「毛利」的这种要求,也不由得冒出一点冷汗。

——

病房里,金色短发、戴着眼镜的外国女子半卧在被阳光覆盖着的病床上。床尾,一台电视被摆放在阴影中,屏幕上播放着日本的影视剧。

若想了解一个国家的状况,研究他们的艺术作品不失为一种途径。这个受到泡沫经济沉重打击的国家,不断谋求着兴起,却又好像走进了死胡同。如此背景下,总要产生走上不归路的恶人。

电视上,鬼迷心窍的男主角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沓沓抢来的、染满鲜血的钞票。他就拿着这一箱东西,来到女主角的家前,想向她求婚。

不料,人去楼空。当他在房间里疑惑之时,女主角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员,紧随他的脚步出现在大门外——

咚、咚、咚。

「Come in please!(进来吧!)」

病房的门被一下子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是气喘吁吁的少年侦探——

「Oh~Cool Kid!! 你有什么事来找我呢?」

「茱蒂老师,不好了!」柯南咬着牙,匆忙讲着,「灰原她被人带走了!」

外国女子在这番话中微微瞪大双眼,紧接着,便收起了那副俏皮的面具,用属于FBI的严肃目光审视着江户川柯南,

「……发生了什么?」


少年侦探大喘着气,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从医院楼下一路跑来,一心为灰原的事着急。路上还要给高木刑警打电话,可把他累坏了。

「放松一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到底怎么了?」茱蒂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把电视机调成静音。

「灰原……昨天晚上,在学校被两个大人带走了……到现在下落不明!」

他深呼吸了几下,咽了咽口水,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他组织着语言,直视着茱蒂老师,

「这两个人,分别是名为笠原三郎的25岁男性,和名为山本优子的23岁女性。从半个月前开始,他们因为不明原因没有回家,而是十分可疑地在米花町四处游荡……他们在帝丹小学留下了脚印证据,证明他们与灰原的失踪有关。另外,这其中的山本优子还连续数日在阿笠博士的住宅外徘徊,似乎是有意监视灰原。像极了贝尔摩德当初的作为……」

谈到这个名字,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茱蒂没有打断柯南,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另一方面,最近发生了一系列与之相似的怪异事件,其特征就是当事人如精神失常般,突然做出不合逻辑的行为。这其中,包括一个突然袭击我的环卫工人,一个突然袭击同事的警员……而且,这几件事,都发生在同一天,都在帝丹小学!」

说着,柯南瞥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一旁被静音的电视,「茱蒂老师,我可以换一个台吗?」

「当然可以!但……」

还没等茱蒂说完话,柯南已经抢过遥控器,把电视切到NHK。

这个时候,播出的正是对帝丹小学系列事件的追踪新闻。配合着屏幕上「超离奇!生化改造人杀人事件?!」的惊悚字样,记者正在采访负责尸检的法医,

「目前有舆论认为,这名警员是大脑被改造过的生化人,所以他才会对同事开枪。法医女士,请问您怎么看待这些说法?」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虽然他的颅骨上确实有多个异常孔洞,但要说他的大脑被改造过,就太夸张了……」

「那,请问他的颅骨上为什么会有孔洞呢?」

「那些小孔是由手术用的脑穿针造成的,虽然普通家庭有这种东西是很奇怪……另外,他在生前患有一定程度的感染性脑炎……总之,我们还不太确定,请等详细的尸检报告出来之后再来吧!」

电视机前,茱蒂攥着下巴,「Cool Kid,你能从中看出什么呢?」

「这就是我所说的,那个突然袭击同事的警员!法医说有一些奇怪的小孔打穿了他的头皮和颅骨。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我猜,这是某种精神控制工具留下的痕迹……只有那些黑衣人才可能有这样的技术!我想,就算不是他们,这种东西的存在也足以让FBI进行干预了吧?」

柯南知道「组织」研发了使人幼儿化的药物,猜测他们能做这种事也不奇怪。但FBI就不一定相信了……

另外,如果真有控制人精神的技术存在,必然是件可怕的事。柯南并不完全信任美国的FBI。但现在这种危急关头,为了争取FBI的帮助,无法向他们隐瞒这个——

他把目光投向茱蒂老师。基于对这个「Cool Kid」的以往认知,茱蒂老师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了对他的赞同。


「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在灰原失踪的现场还发现了另一个孩子的脚印,是个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男孩。虽然还不确定具体是谁,但极有可能是被一并带走了。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误把别的孩子当成了我……这也就意味着,如果那些黑衣人发现搞错了,他们就一定会回来找我!」

脑海中,柯南构想着这样一副沉重的场景。如果「组织」要杀掉那个孩子,灰原会不会揭穿他「不是工藤新一」呢?

如果灰原什么都不说,那么他们就不会再来米花町,但那个无辜的孩子将要死去;而如果灰原说出来……不,无论怎样,那个孩子都凶多吉少——

从柯南的脸色上,茱蒂老师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有多么不安。

「这样吧,Cool Kid……你要不要加入我们FBI的『证人保护计划』?」

这个请求,顿时让柯南瞪大了双眼。

「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这是保护关键证人的人身安全的政策。联邦可以为你设计一个全新的身份,帮助你在另一个地方生活……但是,为了隐藏你的真实身份,你无法再跟旧的家人、朋友联系。」

他确实犹豫了一两秒。

「当然,这只是个邀请。具体接受与否,是你自己的选择——」

「……对不起,我不能那样做。」

他思索着,「我牵连的人太多了。如果我消失了,剩下的大家一定会遭到那些黑衣人的报复!」

不错,也确实是「Cool Kid」能给出的回答。

「其实,我这次就是来寻求FBI的『保护』的……只不过并非保护我,而是保护我身边的人们。」

说着,少年侦探从口袋里取出一叠纸。

铺开后,竟然是一张米花町的大地图。上面已被涂满了圈圈点点的标记。

「不知道FBI在日本可以调动多少人呢?我希望你们能帮忙盯紧这些地方,首先是我和灰原所在的帝丹小学1-B班,其次是5丁目39番地的毛利侦探事务所……这些地方,都有与我密切相关的人,因而都可能成为那些家伙的攻击目标!」

茱蒂浏览着那张地图,一言不发。

「怎么样,茱蒂老师,可以吗?」

「我同意!」一声浑厚的男声突然传来。

柯南立马转回头去,看到的是推门走进病房的老年外国男子。

「詹姆斯……」

虽然他也穿着一身黑西装,但他给人的感觉,和那些黑衣人可完全不同。

「既然那个组织有可能出现,那么,我们FBI就有出手的必要。」

「太好了!詹姆斯先生,我还想请FBI关照一下我在美国的父母……虽然,在我本人出事之前,那些家伙不可能对他们动手……」

「我知道了。」

詹姆斯·布莱克的这番话,给柯南打了一记定心针。他终于能露出一丝微笑,这也是自灰原失踪以来,江户川柯南的第一副笑容——

茱蒂欣慰地看着二人,又缓缓把视线挪向窗户。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注视着那灰蒙蒙的城市,思考着什么。

柯南察觉到了茱蒂的几分忧郁,

「茱蒂老师……你们,大概也向灰原发出过『证人保护计划』的邀请吧?」

「嗯,但她拒绝了。」

那天的傍晚,茶发少女来到她的病房,意想不到地拒绝了FBI。她说,她不想逃避。

茱蒂现在比较后悔。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会出事。

小哀,不知你现在身在何处,怎么样了?但是,你已经被那些恶魔带走这么久了,恐怕——

「请放心吧!我已经在和日本警方协调,现在正在调查笠原和山本两个人的去向,以此间接寻找灰原!」

在两位FBI探员面前,江户川柯南许下了如此坚定的誓言,

「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就一定要找到她!!」


——————

未完待续!

QIEAA

【哀中心】跟着影子前行3 灰原哀绑架事件

[图片]

*这个故事发生在满月篇和基尔篇的中间,即小哀刚刚拒绝“证人保护计划”之后。就当作是主线中途的一个小插曲吧w

*亲情向all哀,少年侦探团的戏份很多。特别篇的朱奈瑞克/朱涅利克是重要角色。

*剧情向,反派是黑衣组织。个别情节可能略黑暗,有刀,但我保证故事的结局是HE!

*周更,全文总字数估计在10万左右吧。

 *为了增强观感,我用Mine-imator这个软件做了很多插图。不喜勿喷hh 


特别感谢我的INTJ朋友 @Battleking 帮助设计剧情!!


————————

File.3 灰原哀绑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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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发生在满月篇和基尔篇的中间,即小哀刚刚拒绝“证人保护计划”之后。就当作是主线中途的一个小插曲吧w

*亲情向all哀,少年侦探团的戏份很多。特别篇的朱奈瑞克/朱涅利克是重要角色。

*剧情向,反派是黑衣组织。个别情节可能略黑暗,有刀,但我保证故事的结局是HE!

*周更,全文总字数估计在10万左右吧。

 *为了增强观感,我用Mine-imator这个软件做了很多插图。不喜勿喷hh 


特别感谢我的INTJ朋友 @Battleking 帮助设计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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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3 灰原哀绑架事件

 


 

「哼,一个小小的学校,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

随意披着一件西装的中年大叔,带着那位大眼镜小男孩,缓缓步入帝丹小学的大门。周围的警员们很快注意到了他,其中的高木刑警便立刻凑上前来。

「终于来了啊,毛利先生!」

「高木君,我听说目暮受伤住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部他……被犯人扔出的飞刀击中了。我们本来只是来找那对失踪的情侣的,没想到却遇上了这种袭击事件……」

「那,你们找到那对情侣了吗?」

「哪里啊,根本没看到他们两个的人影!」高木刑警摇了摇头,「毛利先生,你不会搞错了吧?他们真的会到这种小学里吗?」

「我毛利小五郎怎么可能会搞错?!既然监控拍到那对情侣进来过,那就在学校里搜呗!管他们到底来干什么,先找出他们再问!」

「说的也是,估计是被袭击事件吓到了,正躲在哪里吧……」

高木刑警环视着周围的教学楼,可他一瞥见毛利小五郎身旁的小男孩,就立马喜笑颜开,卸下严肃的神情,「哎呀,连柯南君也来了吗?」

「我来看警员叔叔们破案!」柯南捏着嗓子,用小孩子那种天真的声线回答着。

「哦,对了!」

高木刑警收住笑容,俯身凑近柯南的耳朵,「有件事情得拜托你一下……你能进去叫下你那两个朋友吗?」

「谁?」

「就是那个棕头发女孩,还有那个很瘦的男生……是叫灰原君和圆谷君吧?我需要他们来写一下笔录,他们说回去取上书包就来,可我等了好久还看不到他们!不会是溜到哪里去玩了吧?」

「他们离开多久了呢?」

「差不多十五分钟了!」

柯南攥着下巴,眉头渐渐皱起。

「好吧,那我就去叫一下他们!」他当即从两位大人身旁跑开,还向他们挥了挥手,「请等我一下!」

「那小鬼又想去干什么?」

小五郎疑惑着,却只收获了高木刑警不好意思的笑声。

楼内,在走廊尽头的一处拐角,朱奈倚靠在墙后,偷偷地探头向外张望。看着灰原不断逼近的身影,他下意识地咧嘴笑了笑,但又立刻收敛了起来。

灰原一步一步地缓缓走着,穿过几间空荡荡的教室,还有楼道里闲置的杂物。她绕过拐角,与蹲坐在地上的黑衣少年打了个照面。而少年一见到她,立马就正经地站了起来。

「不错啊,不错。雪莉姐姐,你还是像过去那样勇敢又善良。我本以为你变得苟且了,但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样呢。当你挺身而出保护那几个小男生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过去的你我二人,当时的你也是那样保护我的……」

朱奈注视着她,眼神特别明亮,

「但我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你在这种地方装小孩子,不仅不能对『组织』造成什么实质伤害,而且还时刻面临被『组织』找到的风险……刚才,你和他们就差点丧命。要不是我扔玻璃瓶引开那个坏蛋,你们早就变成他手里的四十根手指头了!

雪莉姐姐,今天一个普通的犯人就让你如此狼狈,等以后琴酒、伏特加他们真的来了,你又该如何呢?」


「你考虑得很好,在刚才的事上,我要谢谢你。」灰原向他轻轻点头,「但是,不论我逃到哪里,被『组织』发现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我对这里已经很满意了。」

「是吗?可除了偶尔哄小孩子开心的时候外,你的脸上根本就没出现过笑容。你真的满意吗?」

她忽然拧紧了眉头,难以再张开嘴。

「还是由我来为你出主意吧。其实,我正准备随一对夫妇去隐居,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遥远地方,过自由而幸福的日子。雪莉姐姐,你也一起来吧!只要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以后就还有机会做任何事情啊!」

「……这种空头的承诺不能让人信服。」

「想想嘛,雪莉!我和你一样,我们的亲人没有一个还活在世上。」

她的心被紧紧地捏住了。

「变小的我和那对夫妇已经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如果再加上担当姐姐角色的你,这不就很完美了吗?这样就补回了我们丢失的童年!」

不久前,她找到了明美留下的录音带,母亲跨越时空的祝福让她颇为感伤,但面对工藤和博士的她又不可以落泪。她在心中为宫野家族建立了纪念碑,但是,这纪念碑却很容易变成插在她心头的一把剑。

朱奈的话让她黯然失声。可她紧接着想起的,是属于米花町的大家的一张张面孔……在这里度过的短短半年,与那影子里的十八年截然不同。

她握了握拳头。

「对不起,我不想去。」

「为什么?」

「因为隐居……是一种逃避。」

在朱奈疑惑的目光中,灰原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讲出回答,「而且,我在米花町已经有一批新的家人了。」

「就是那些差点把你拖入危险的傻小孩?」

「他们不傻。他们很纯粹,还有我所缺少的……阳光下的勇气。」

仿佛是重拾起了自信,她直视着对方,眼中再次闪着微弱却坚定的光,「除了他们之外,在我的身边有负责任的长辈角色,有像我的姐姐一样温柔的人,还有……总之,我没有必要再去更远的地方。」

朱奈微微瞪大眼睛,紧接着便皱起眉头瞧着她。

显然,她既不像朱奈高估的那样光彩夺目,也不像朱奈低估的那样软弱无力。灰原以朱奈无法理解的方式得到了幸福,比朱奈自己更加幸福……这超出了朱奈的认知,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异己的信号——

「等、等一下!」朱奈当即打断了灰原,「你有这么多所谓的家人,那刚才你差点被杀掉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在干什么?」

她有些发懵,而他的语调愈发提高。

「我是说,你结识的这么多『家人』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一无是处,面对组织又有多少胜算呢!」

「啊啦,你是说,换成是你就很有胜算吗?」

他的心头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一下子愣住了。


「朱奈,你和我其实都只是普通人,我们都习惯于躲藏在影子里,只是偶尔出手帮些小忙。」

他缓缓低下了头。

「这并不光彩,你也不必为此虚构出什么神像来……」

面前的朱奈紧捂着那张沉下的脸,嘴里呼着粗气,呵、呵、呵地怪笑着。

「朱奈?」

「哈哈哈……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苦笑几声,抬起了头,却向面前的灰原示出一种略显轻松的微笑,「好吧,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我为什么要如此和你过不去呢?」

他锤了锤自己的身体,呼出一口气,

「从我摆脱『组织』控制的第一天起,我就希望能与雪莉姐姐重逢。你是我心中最优秀、最完美的白月光,我以为你会有办法解决一切问题!可到头来,我似乎只是在追逐一个被自己夸大的幻影……」

他的语气渐渐波折起来,

「我真傻,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了羡慕别人的幸福生活吗?这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他的眼角涌现出一点泪水,却当即被他随手抹去。而另一边的灰原,则在惊愕中看见了熟悉的影子……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评价自己的。那个时候,是三个孩子和工藤给予她温暖,一起平复了她的内心。

「真抱歉,给你添了麻烦。」朱奈垂着头,向一旁的楼道迈出步伐,「我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再见。」

「等等!」

灰原当即拍住了他的肩膀。

「朱奈,自暴自弃是没用的。」

不知为何,黑衣少年的形象,在灰原看来突然变得亲和了起来。大概因为他和那个心怀善意、却又不断自责着的她实在太相似了,而灰原早就习惯了与自己打交道——

朱奈停下了步伐,微微回过头来,在颇为灰暗的眼神中打量着她。

「也许你跟我们可以合作。我们在试制APTX4869的解药,而朱奈你持有着所谓的『改良版』……」

「除了在饲育屋用掉的部分,还有几盒『改良版APTX4869』被我放在二楼的音乐教室。」

朱奈背对着她,沉着脸,

「但是,对不起,我还是不信任你那些所谓的『家人』。而且,我也多半会给你们带来不幸,组织必然会追着我而来。我要带着那些危险的药离开这所学校……」忽然,他又身体一颤,「哎呀,说不定组织的人就在半路埋伏我呀!」

在歇斯底里的焦虑中,有一只温柔的手拍了拍朱奈的后背。

「不,不会的。」

灰原绕到朱奈的面前凝视着他,带着微微的笑容,「……如果我跟你一起去,你还会害怕吗?」

灰原明白,在这个场合下必须展现出自信。这种无中生有的恐惧也曾经与灰原为伍,后来在一众人的帮助下被她克服。现在的灰原,只不过是在复制工藤他们会做的事。

当然,既然朱奈那么想看「雪莉姐姐」,这样配合他一下也无妨。

朱奈直愣愣地看着灰原,过了数秒,却避开她的视线。他的眼角渐渐噙起泪珠,嘴角却抽搐地笑着。

刚才还略显明亮的窗外,现在已经变得愈发漆黑。夕阳早已被林立的楼影吞没,而远处的白炽灯也已逐步亮起。她跟着他走下一节节楼梯,穿过一条条走廊。一路上万分寂静,几乎看不到有人影。

他频繁地四顾,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而她则扮演着不为环境所动、又善解人意的角色,尽管她自己多少也顾虑潜在的风险。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被漆成深绿色的木门,墙上悬挂着「音乐教室」的塑料牌子。

「就在这里,进去吧……」

灰原走上前去,握住门把手,却发现朱奈没有反应,只是僵僵地站在她身后。

「朱奈?」

「对不起,我撒了谎。像雪莉姐姐这样善良却又警惕的人……只有我表现得脆弱些,才能骗到你。」

这时,随着一声突然的喀嚓,一旁的木门被由内拉开。出现在灰原身前的,是一个披着蓝色风衣、皮肤惨白的女人。那双死鱼眼般的大眼珠紧瞪着灰原,还有一张流着口水的大嘴,「呼哧呼哧」地呼着气——

「这是我们的妈妈……」

霎那间,朱奈被灰原猛地蹬了一脚、用力踹开,而她也借此如一溜烟般飞快跑掉。

她在走廊间不顾一切地逃跑,在模糊的流影间极力寻找出口。心跳加速着,无数记忆碎片在闪回,从最初怀疑学校里有组织的人,到与朱奈瑞克的几次对峙,再到他所宣称的一切——

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的腿,一下子,她重重摔倒在地。

天旋地转之中,她的头发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扯住,把她直接从地上揪起。

「爸爸,不要那么粗鲁,她可是我的姐姐啊!」

灰原又被「咚」地按回地上。大手掰起她的头,要她看着前方。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愈发逼近。

那身蓝色的风衣很让灰原眼熟,可这一切发生得太措手不及,思考头绪被她全身的寒颤所压制。她试着挣扎,却被那巨大的力量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真遗憾,我对你那些所谓的『家人』没有兴趣。我不认识,也不信任他们……只有雪莉你一个人,就够了!但是……」

朱奈瞪着灰原,挂着一副扭曲的笑容。可他的声音却愈发激动,泪水缓缓从他的眼角溢出,

「但是,但是!为什么事情一定要发展到这个地步啊?!我本来不想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但是——我没办法啊!!」

他在手上不停比划着,带着那无声流下的成串泪滴,嘶吼着,

「哎,无所谓了!反正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你只需睡一觉就好。」他掏出一个小瓶子,一步步地缓缓走向灰原,「我的这一生只有两个愿望,其中包括要让组织的混蛋全部去死……而另一个更重要的愿望是——」

他凑近她的耳边,

「雪莉姐姐,我想跟你相亲相爱一辈子。」

那双蓝色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他从瓶中倒出一把粉末,泼向灰原。她在巨大的惊恐中抵触这一切,却免不了坠进眼前那片愈发扩大的黑暗。

空荡荡的教室里,光彦守在两副书包旁,时不时盯着教室门口,期盼着茶发少女的身影,却迟迟等不来。

他拧紧了眉头,愈发焦急起来。正当他伸手触向衣襟前的徽章时,人影终于出现在教室门前——只不过,来者是大眼镜的少年侦探。

「柯南君,怎么是你!」

「光彦?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等灰原同学回来,她说要去做一件……对她和你都有意义的事!柯南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柯南下意识地取出手机,却看不到来自灰原的任何短信。

光彦瞧了瞧面前少年的表情,看出了柯南也并不知情。他当即取下自己的徽章,

「灰原同学,灰原同学!」

没有回应。光彦把音量调大一倍,重复呼喊着灰原的名字,可徽章那头始终只有一片死寂。

忐忑不安之中,柯南按下了眼镜上的按钮。随之而来的光屏上,一个显眼的红点不断闪烁着。

「啊,有了!」

「找到灰原同学的位置了吗?」

「是的!她在……二楼的音乐教室那里?」

柯南还想仔细观察一下光屏上的地图,可就在这一瞬间,那红点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怎么了?柯南君!」

「……总之,我们先去二楼找到灰原吧!」

徽章的位置在眼镜上突然消失,这意味着,徽章很可能被破坏了;或者,徽章的信号被什么东西屏蔽了。

她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带着光彦飞速冲向二楼。急切的光彦三番五次想用徽章联络灰原,却都以失败告终。

两个孩子来到二楼,却依旧看不到她或者别的什么人影。

「灰原同学!灰原同学!」

柯南侧着身体,借助反光,发现了地上的鞋印。

「天哪,这么多的脚印!」

「会不会是刚才大家疏散的时候留下的?」

「不可能。这个地方没有班级,远离楼梯间,学生们的脚印不应该在这里。」

循着鞋印,柯南捻起了地上的几根头发,对着灯光仔细观察着。这些淡棕色的柔软发丝,差不多有半个头的长度……灰原!果然是你。

音乐教室门口的脚印是最为复杂的。柯南向里面探了探头,漆黑一片的空教室中只能看到一些座椅。

「灰原!」下意识地,他喊出她的名字,赌她就在里面。当然,没有回应。

他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足迹,可以看出大人和儿童的脚印同时出现了,而且看样子绝对不止有两个人。只可惜很多鞋印过于模糊,他歪着头,摆着各种角度,也很难去全部看清。

「光彦,你去通知高木刑警他们吧!你就说在二楼……发现了『情侣失踪事件』的线索!警察会有专门的设备来提取脚印的。」

「好的!」

「我要先追着这脚印……找到灰原!」

柯南竭尽全力去辨识那些鞋印,如猎犬般跟寻着鞋印前去的方向。当然,柯南和光彦都不知道,此时的朱奈瑞克就躲在走廊最远处的墙后,悄悄地看着两个孩子的行为。

消失的徽章,散乱的鞋印,杳无音信的灰原。目前所知的一切,对柯南来说都是不详的信号。

他的发散联想始终没有停下,他会想到那两个黑衣杀手,还会想起那名外国女子在满月之夜给他的承诺:「从此以后我会放弃雪莉」,既然是来自那种组织的人,说出的话当然不能信。

但是,不论到底发生了什么,灰原都面临着危险——想到这里,柯南就很难像平时那样保持冷静!

鞋印在楼梯间旁消失了,准确地说,是和人们上下楼的鞋印混到一起了。他愣愣地望着楼梯,深叹一口气。线索似乎中断了,他们有可能上楼,也有可能下楼。

他攥起下巴,尽力思索着。犯人只有两条路,要么暂时躲在学校,要么赶快离开这里。而现在已有不少警员来到帝丹小学,如果是犯人,他更可能会尽早离开这个地方……

柯南向楼下张望一番,却意想不到地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穿着深绿色工作服的人正站在一个房间前,看样子是帝丹小学的环卫工人。

对哦,现在孩子们都放学离开了,环卫工人就该出来打扫卫生了!

「叔叔!请问,你有看到几个人经过这里吗?带着一个茶色头发的女孩。」

环卫工人一动不动,背对着柯南,没有反应。

「叔叔?叔叔!」

柯南走上前去,发现环卫工人就像僵住了一般,保持着站在房门口的姿势,眼神也始终注视着房间里面。柯南向他喊话、挥了挥手,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奇怪,看上去就像是……顺着他的眼神,柯南当即向房间里窥视一番。这个其实是环卫工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工具和杂物。

不像是发生过案件的样子,这种狭小的地方也藏不下灰原。

不过,环卫工的衣架上少了好几件工作服;临近门口的地面有一片车轮印,好像是之前放手推车的地方。但是,车在哪里?

正当柯南向仓库里仔细观察时,地上的影子微微挪动——他回头一看,却被一双手猛地捏住脖子!本来似乎神志不清的环卫工叔叔,现在却露出狰狞的面目,用力掐着他……

「天哪,连穿的鞋都一模一样!没错,这个就是失踪的山本优子的脚印!」

「高木先生,这边的另一副脚印,也和笠原三郎的完全一致!」

警员们聚集在二楼,用特殊的手电筒照着地上的鞋印,跟一些照片资料作比较。

「所以你看,我没撒谎吧,高木刑警!」光彦激动地说着,「而且,灰原同学肯定是被那两个人带走了!」

「不愧是你们少年侦探团……但是,你怎么确定那个小女孩一定是……」

「报告高木先生,我们已经清点完脚印了!从脚印来看,山本和笠原二人在今天进入小学之后,应该是在那间空的音乐教室里躲藏了数小时的,然后才出来!另外,当时在现场的除了他们两个外,应该还有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子,估计年龄都在7岁左右!」

听到这番汇报,高木愣了愣,随后便深呼一口气,扶着额头,为整个事件的愈发复杂化感慨。

「总之,还是赶快把学校封锁起来吧,高木刑警!不能让他们跑出去啊!」光彦说道。

「这个,因为之前的袭击事件,帝丹小学附近已经有许多警员了。虽然不算完全封锁,但他们想跑也不容易……」

砰!!

一下响亮的爆破音,突然炸裂了帝丹小学的宁静,打断了高木刑警的话语。

警员们瞪大了眼睛,稍愣一两秒,立马认出了那种声音。他们纷纷挤下楼,向声音的方向赶去。

随着「喀嚓」的轻轻一响,麻醉针从少年的手表中发射而出,环卫工人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柯南挣脱开那双疲软的手臂,在怦怦心跳中紧盯着眼前倒下的人。他是……怎么回事?

以及,刚刚传来的是枪声吗?

枪声的来源和学校的大门方向正好相反。因为正门早就聚集了不少警员,如果犯人要带着灰原离开,肯定不会从正门走——

这时,第二声枪响传来。还是同一方向!

柯南咬了咬牙,当即奔跑起来,冲出楼外,往那个方向飞快跑去。

他的头绪并不多,而离奇之事却一件又一件发生。他再次打开眼镜上的光屏,想赌一把运气,却依旧搜不到灰原的徽章信号——

教学楼后方,一堵偏僻的围墙前,一名警员倒在血泊之中。另一名警员站在他的身旁,一言不发。

「喂!怎么回事!」

高木领着一帮警员,大喊着跑向这里。站着的警员缓缓转过头来,望向他们。

对视的一瞬间,高木便感受到一种不正常的杀气——紧接着,一发子弹直接打来了!

慌乱之中,高木等人向四方散开,躲向附近的墙壁、树丛。那名奇怪的警员不慌不忙地瞄着他们,砰、砰、砰连开数枪。

「到底是怎么了……哇!」

他看到了飞奔而来的柯南,便当场举枪瞄准了他。

关键时刻,躲藏着的警员们开了一枪,那发了疯般的警员自己也陷进一片血雾,倒在地上。枪声停止了。警员们纷纷跳了出来,压住那个不再动弹的家伙。

柯南揣着七上八下的心,深呼吸一口,也凑上前去观察。相隔不远,却有两个人倒在地上,且都穿着警员的衣服……高木刑警也挠了挠头,眼前的「犯人」明明是自己的同事,怎么会突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和先前的「情侣失踪却四处闲逛」、「行为怪异的环卫工人」一样,当事人不知为何会突然做出匪夷所思的行为。而现在,几条线索都集中到了帝丹小学。再加上神秘失踪的灰原……

柯南暗暗地思考着。他向四周瞥去,发现这里的围墙远比学校的其他部分要矮;并且,一辆环卫工的手推车被搁置在围墙下,里面似乎扔着闲置的环卫服……

霎那间,似有一道电光穿过了他的头脑。他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冲向那面矮墙——

「喂,小朋友!你去哪里!」

「柯南君!」

他猛地一蹦,奋力地爬上墙去。

没错,他们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这么矮的墙,如果是大人带着灰原,很容易就能翻过去!

既然那些黑衣人能造出返老还童的药,那么他们大概也有办法让人……精神失常!而环卫工人和这个警员,正好都出现在他们可能的逃跑路线上……他们对这两个人下手,就是要刻意阻碍我们!

柯南急切地翻过墙去,好像灰原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紧接着,他看到了墙的那一端……是一大片停车场!无数的车辆,大车小车,杂七杂八地停在这里,有的位置空着,有的汽车正准备离开,还有车辆刚开进来。

他只觉心里咯噔一下。看似清晰的线索却指向无数种可能性,方向几乎完全中断。

他当即跳下矮墙,冲进汽车群之中,

「灰原!你在哪里,灰原!!」

没有任何回应。

近乎歇斯底里的呐喊,标志着平成福尔摩斯的重大失败。


她静静地躺在一片虚空之中。

她身上干净的浅色衣物,与这一片漆黑的空洞世界格格不入。过去,她在那个地方穿着洁白的实验装,也和周围包裹在黑衣中的人们格格不入。

她只有把自己表现成一件好用的工具,才能讨得别人的欢心,否则她的下场只有死。最后,她试图从这可怕的宿命中挣脱出来。

她开启了一段漫长的旅途,却不知道终点在哪里。米花町的大家救助了她,她以「灰原哀」之名在这里扎根,希望这就是旅途的终点吧。

当然,来自过去的子弹总要向她射击。她在雪夜被人连打六枪,又在满月下的码头险些被人抓走。

她想过,如果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如果她能忘掉一切逃走,情况是否会更好呢?

每次有这样的想法,她都会将其压制。可虽然嘴上说自己「不想逃避」,相关的心思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就在这时,她遇到了——

「雪莉姐姐,我想跟你相亲相爱一辈子!」

灰原从崩塌的梦境中猛然醒来。她正躺在帝丹小学的走廊上,太阳高高悬挂在窗外,一切就像往常一样。

她深呼吸几下,令自己平静下来。这时,她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就伫立在走廊的尽头。

「工藤!你终于来了……」

她从地上爬起,向柯南走去。可她每迈出一步,都感觉身体十分沉重,不得不搀扶着墙壁前行。

蓝西装,运动鞋,还有圆圆的发型——她卖力地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转过头来的,却不是熟悉的大眼镜少年侦探,而是一张陌生的、灰原从未见过的脸!

「你是谁?」

他的面容,顿时变得模糊不清。整个走廊也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化作碎片,消失在虚无中。

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她隐约感到,自己的眼角在流出无声的泪水……为什么?

某个货厢里,灰原紧靠着墙壁,沉睡着。她的身上缠绕着数条绳索,头部则被金属制成的头箍牢牢地套着。两位瞪着死鱼眼、一动不动的「父母」坐在她的面前,时刻监视着她。

在静电般的微弱声响中,镶嵌在头箍上的红宝石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将在场的三人完全覆盖。昏死过去的她,无法知晓正在发生的一切——

朱奈瑞克在驾驶座上把弄着方向盘,同时,一个显眼的黑色布袋被搁置在副驾座上,里面「封印」着少年侦探团的徽章。

那竟然是个伪装成徽章的小对讲机!放在过去,朱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这种事;当他听到徽章那头传来的动静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神奇又危险的东西放进「屏蔽信号的袋子」,留着以后研究。

他注意到上面写着「DETECTIVE BOYS」的字样,再加上某些小孩子的异常表现……也许在雪莉的身边,真的聚集着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甚至有同样被APTX4869变小的人也说不定!但是,带走雪莉的他,注定和那些人势不两立。

反正他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永别了,多管闲事的小鬼们!

神秘的卡车在公路上飞快疾驰,加速驶离米花町。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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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中心】跟着影子前行2 帝丹小学的光与影

[图片]

*这个故事发生在满月篇和基尔篇的中间,即小哀刚刚拒绝“证人保护计划”之后。就当作是主线中途的一个小插曲吧w

*亲情向all哀,少年侦探团的戏份很多。特别篇的朱奈瑞克/朱涅利克是重要角色。

*剧情向,反派是黑衣组织。个别情节可能略黑暗,有刀,但我保证故事的结局是HE!

*全文总字数估计在10万左右吧。

*为了增强观感,我用Mine-imator这个软件做了很多插图。不喜勿喷hh


 ————————

File.2 帝丹小学的光与影

 

 


 

「你——那么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吗?」

「嗯!」步美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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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发生在满月篇和基尔篇的中间,即小哀刚刚拒绝“证人保护计划”之后。就当作是主线中途的一个小插曲吧w

*亲情向all哀,少年侦探团的戏份很多。特别篇的朱奈瑞克/朱涅利克是重要角色。

*剧情向,反派是黑衣组织。个别情节可能略黑暗,有刀,但我保证故事的结局是HE!

*全文总字数估计在10万左右吧。

*为了增强观感,我用Mine-imator这个软件做了很多插图。不喜勿喷hh


 ————————

File.2 帝丹小学的光与影

 

 


 

「你——那么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吗?」

「嗯!」步美点了点头。

「好吧……不过,我现在确实有事。」灰原看向四周,随手指了指一处空旷的楼梯间,「这样吧,步美你先到那边去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太好啦!!」步美欢呼雀跃,迈着小步跑向那楼梯间,「小哀要快点,我等你哦!」

「别急,马上。」

灰原冷淡淡地看了一眼步美的背影,便转过身离开了。

灰原终究不是真正的小学生,不能总是无条件地迎合这些小孩子稀奇古怪的想法。

现在,灰原必须去做更重要的事情。沿着先前走过的路线,灰原一路返回到饲育屋那里。参观课结束后,这里就安静得多了,只有各种小动物传出的沙沙声。

她推开房门,确认饲育屋中空无一人,然后便走近那玻璃笼,找到那只耳朵有伤口的「荷兰猪宝宝」。她从口袋中取出微小的玻璃管、镊子之类工具,从笼子中收集着些许物质。

昏黄的阳光穿过饲育屋的窗户,照着灰原,将曾经那个18岁女科学家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

在猜测组织的行为之前,首先要确认这真的和APTX4869有关。灰原轻摇着玻璃管,其中的混合物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激烈反应着。如果真有那药物的成分,那这管溶液就一定会变成青绿色——

「你终于来了呢,雪莉姐姐。」

冷不丁的一句话,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灰原吃了一惊,连忙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四周,可饲育屋中根本看不到人影。

「你在害怕什么,怕被那些黑衣人找到吗?」

「你、你是谁?!」灰原在慌张中向后退了一步,冲着空气大声询问。这一刻,青绿色的泡沫已经将玻璃管充满。

「你不会忘记我了吧?我是Generic,朱奈瑞克;你是Sherry,雪莉。那个时候,我们都在琴酒的手下工作过……」

伴随着木地板的几声吱哑,一个矮小的身影缓缓从房间角落的阴影中走去。这是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全身穿着黑色的衣物,但又与那些黑衣人的风格些许不同;他的皮肤很白,留着长长的斜刘海。此刻,他紧紧地注视着灰原,目光中充满了异样的神情。

看着被吓了一大跳的茶发少女,他不由得窃笑一声,「你放心好了,我和那些黑衣人已经断绝关系。现在,我也是组织的逃兵。」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灰原咽了咽口水,这一刻,她在过往的回忆中飞快检索着「朱奈瑞克」这个名字,可她一下子却想不起什么。她从来不会去留意那些不重要的事情……

男孩展示出那张保存着的照片。照片上的「雪莉」身披白大褂,站在阳光与绿树下,带着几分淡淡的忧郁,凝视着镜头。

「这张照片,你总不可能忘记吧?」他的语气有点激动,「是你在我的生日救了我,只可惜我很快就跟你分开了!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在找你!现在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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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奈瑞克?

灰原缓缓睁大了双眼,她终于想起了一些被遗忘许久的事物,灰白色的混凝土楼,落日金黄色的余晖,还有那成片成片的爬山虎。

那时,拥有代号「雪莉」的她,曾帮助过一个经常受欺负的同事。眼前的男孩,和记忆中的那个同事的确长得很像。

至于「朱奈瑞克」这个具体的名字,以及那张照片是何时拍的,灰原确实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看来,灰原自己并不重视的记忆,在对方那里却是值得被记住一辈子的无价之宝。

「这下想起我了吧,雪莉姐姐!」看着灰原稍稍放松的状态,男孩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当初你成功逃跑的消息,给了我很大的振奋。你果然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现在我也迈上了你的道路,逃出了那个混蛋组织。」

「……」灰原仍带着些许警惕,「是你给荷兰猪喂了APTX4869吗?」

「是我干的,为了能够引起你的注意。返老还童是只有我们才能看懂的暗语!你离开之后,组织就把APTX4869的开发任务推给了我所在的研究组。不久,研究组发现了APTX4869的副作用,而且还做了一版无毒的、返老还童作用更稳定的新APTX4869。」

虽然灰原尽量装作镇定,但听到对方的这番话,难以掩饰的恐惧还是在她的脸上显露了出来。

「不、不用担心!研究组当时暂时对组织上保密,想等成果多一些再集中汇报。结果,他们后来出了事故,除了我以外的人全都……呃,死掉了。琴酒、伏特加那些干部根本不知道APTX4869可以返老还童,你放心就好了!」

面对着愣住的灰原,男孩继续说道,「总之呢,我自己也变成了小孩子,我设法逃了出来,追着你的线索找到了这所小学。雪莉姐姐,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

「对啊,计划!就像你会给自己做的药留后门一样,大家以为的毒物竟然能被你改造成返老还童药,成了你逃跑的工具!现在你竟然还敢留在米花町,而且还在这种无聊的地方装小学生。你难道不是有什么打算、又在准备着新的计划吗!」

「……」

「比如,我猜你在这里上学是假象,其实是为了利用这所学校和各种可靠的人联络,没错吧?甚至,这所学校早就被改造成你的基地了!不愧是你,雪莉姐姐——我当初果然遇到了正确的人。」说着说着,朱奈瑞克就开始自我陶醉起来。

「那个,这些神话故事很浪漫,但现实和神话可不一样。」灰原沉住气,打断了朱奈的发言。

「嗯?」

「如果我说:你想多了,我并没有什么大计划,我只是在这里当一个普通人而已。朱奈瑞克,你会怎么想呢?」

「什么意思。」朱奈停下了之前的那股热情,疑惑地凝视着灰原,「不可能吧!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灰原垂下双眼,思考着,「意义是有的,我要在这里找回丢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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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尖锐的警笛声,一辆警车停靠在帝丹小学的入口前。几名警员陆续下车,其中最显眼的就是穿着一身棕色风衣的胖警部目暮十三。

「目暮警部,你确定那对失踪的情侣在这小学里面?」一个警员问道。

「毛利老弟说监控拍到他们进小学了!哼,我也不懂这两人为什么要跑来跑去,难道是想跟小孩子玩吗?」

目暮望了望帝丹小学的楼群。这时候应该马上就要放学,等孩子们都散了就更容易搜索了。几个警员在目暮的带领下,踏进了学校的大门。

此刻的饲育屋,四周的小动物们正围观着茶发少女与黑衣少年的争论……

「我在这里结识了很多朋友,他们为我提供了不少东西。那是组织里没有过的东西……我之所以在这里重新体验人生,正是为了找回这些丢失的东西。」

「等、等一下!雪莉,不管你能得到什么,你不知道这个学校和组织的设施就在同一个区、同一个市吗?」

「我当然知道,危险已经被我品尝过几次了。」灰原继续说着,「我身边的人们帮过、救过我很多次,他们让我更清楚地看到了组织的弱点……」

「你在胡说些什么?!组织是什么,这里的人又是什么,难道琴酒、伏特加他们是随随便便就能对抗的吗?听着,我不知道现在你身边有些什么人,但是,那至多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

是的,虽然他亢奋的情绪并不讨喜,但他说的有点道理。

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在杯户町的饭店,还是在满月之夜的码头,或者在其他更多地方……她能够存活到今天,确实带有很大的运气成分。是身边的人们在不断为了她去冒险。

不久前,她拒绝了「证人保护计划」,正式将信任托付给工藤他们。但是,工藤他们可以赢组织无数次,而组织只需赢工藤一次……就算组织再有弱点,组织也是组织。

「我还记得,当初雪莉姐姐你救出我时,你跟我说过,希望我变得振作起来,强大起来。」朱奈沉着头,低声说着,「我一直记着你的话,把你当成榜样。不管我在那个混蛋组织里遇到什么事,只要想起你,我的心情就会好些。所以我才能活下来,一直找到这里。」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朱奈……」

「可现在,雪莉,你却告诉我些什么呢?原来,一切都只是巧合!返老还童的副作用与你无关,你上小学也真的就只是为了上小学!你也会逃避,你也会躲藏,你只是个普通人!」

「那我还能怎么样呢?我本来就只是个普通人。」

「雪莉姐姐啊,雪莉姐姐!你怎么会松懈到这般地步,你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呢?!你当普通人到底有什么好处,组织随便动下手指就能把你这种普通人捏碎啊!!」

「如果你想用你的情绪来绑架我,就免了吧。」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学校里的宁静,打断了这场激烈的争执。

这声音是——步美!

灰原犹豫了一两秒,便匆忙跑出了饲育屋。

「……雪莉?」

恍惚间,在灰原的背影上,朱奈似乎又看到曾经他认为的那个「雪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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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太君,你说,这些碎纸板是用来干什么的?」

光彦和元太在楼下的废品站,翻弄着被丢弃在这里的一堆废纸板,上面布满了被人裁剪出的大洞,「这边的垃圾桶里还有……好多纸做成的圆管啊!」

光彦取出不少半米长、一米长的管状物,展示给身旁的元太看。这是一些用硬纸糊成的圆形管,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在做手工,却不小心做出废品,只好扔掉似的。

「啊,光彦君,我明白了!」元太自信地笑了笑,「你还记得上周『假面超人』里的那个怪人吗!」

「让我想想……你是说,钢铁星人?」

「对啊,就是他!他不是偷了一大堆铁做的东西嘛!说不定我们学校里也有个『纸板星人』呢,专门偷别人不用的纸板,就像这样子……」

突然间,惨叫声从远处传来。两个孩子都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可他们下一秒就认出了——那是步美的声音!

「小哀!柯南君!!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循着尖叫的来源,几位警员迅速爬上楼梯。紧接着,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黑帽子、黑头套、黑风衣,全身一片漆黑的神秘人,还有一旁被他抓住、用匕首紧对着脖子的小女孩:吉田步美……

另一边,朝着步美所在的方向,灰原在帝丹小学的楼层间快速穿梭着。她不明白,从甩开步美到现在也没过去多久,步美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紧接着,灰原远远地望见那身熟悉的黑风衣,便猛地刹住脚步。终于,她又一次体会到了那久违的、刻骨铭心的恐惧——

警员迅速准备出武器,「你、你是什么人!冷静一下,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吧!」

「要求?哼!」黑衣蒙面人冲警员抛出一个纸团,「准备500万日元的钞票,用手提箱装好,放到纸上写的地址去……还有,给我准备一辆交通工具,要把车开到学校里来!」

下一刻,黑衣人用力一挥,甩开了身上硕大的风衣。随之显露出来的,是一整圈被红色外壳包裹着的、醒目的炸弹!就连在场的警员都大吃一惊,顿时后退几步。

「哇啊!!」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圈炸弹,步美在心惊胆战中昏了过去。

「步美——啊?!」

警员们的身后,光彦和元太也爬着楼梯赶到现场。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蒙面的黑衣人、红色的炸弹和已经变成人质的步美。

「喂!你们两个快点离开这里,这不是小孩子该待的地方!」一个警员焦急地驱赶两个孩子。

「可、可是……步美是我们的好朋友呀!」

「别管她了,她不会有事的!快走,这里很危险啊!」

「别吵了!你们今天之内必须把钱准备好,否则……」黑衣人拽起步美的手,恐吓在场的每一个人,「……只要你们敢慢一个小时,这小女孩的十根手指头可就别想保全!听到没有?」

面对前方漆黑的身影,灰原愣愣地僵在这边。她缺乏胆量去靠近,却又被各种复杂思绪织成的网深深缠住,无法逃跑。

这其中,有对这些黑衣人的本能恐惧;有对步美的自责,如果不是灰原那样随意地甩开她,步美根本不会遇到这种事;还有那最根本的,每次面对组织都会涌现出的那种彷惶失措,那种深刻的无力感——

在灰原身后的不远处,朱奈瑞克躲藏在阴影里,冷冷地观察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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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大家不要慌,不要害怕!只要疏散出去就好了!」

嘈杂的人声,哭闹声,还有楼外传来的警笛声,让整个帝丹小学乱成了一锅粥。楼梯间挤满了试图逃离的学生。老师们吹着口哨引导孩子们,可面对如此突然的情况,老师们也是压力巨大。

「可恶——逃出去有什么用!」趁老师不注意,元太拉扯着光彦挤出人潮,跑向楼层的深处。

「元太君!你干什么?」

「我们去救步美啊,她还在楼上呢!」

「救、救步美?可我们……」

「你怕什么!」元太吼了一声,向前方指了指,「前面就是体育器材库呀!我们进去『抄家伙』,这样就不怕那个坏人了!」

一闯进器材库,元太就兴致勃勃地从墙上拔下几根球棍,一把塞到光彦手里,又准备去搬铅球……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光彦转过头去,便被不知何时早就站在他身后的灰原吓了一跳。

「灰、灰原同学……」

「灰原同学,你来得正好!」元太当即也塞给灰原一根球棍,「拿着这个!我们正在为营救步美挑选装备……」

灰原无奈地掂了掂那根球棍,手感轻飘飘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力!」

「你们要面对的匪徒拥有炸弹、匕首和人质,你们凭这种东西就是去送死,明白吗?」

「那还有什么办法!」元太反驳道,「步美还在那家伙手里呀!我们是少年侦探团,我们不应该去做符合我们身份的事吗?」

「所以小岛君,你的计划就是白白送两个人质上去?」灰原向楼梯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哎呀,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再不走的话,让小林老师知道可不会有好结果。」

「元太君,灰原同学说的有道理!我们与其……」

「你们爱去不去!绝不能丢下步美,就算我一个人去也没关系!」

急躁之下,元太猛地抄起一根球棍,一下子撞开灰原和光彦的阻拦,闯出器材库。

「等等,不行!」

「元太君!」

元太跑得飞快,当灰原和光彦冲到门外时,发现他已跑到走廊的另一端去了!

「真是乱来——」情急之下,灰原立马追了上去,「别管我们,圆谷君!你赶快到外面去和大家会合!」

「啊?可、可是……」

看着两人奔跑的身影,再看到自己手里的球棍,光彦有些发懵。但紧接着,他咬了咬牙,也拼命地追了过来,「不行!灰原同学也去的话,我就一定要跟上!」

灰原吃惊地看着身后的光彦……是该敬佩这巨大的勇气,还是该阻拦这轻率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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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元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自从甩开光彦和灰原之后,他就始终提心吊胆地警惕着,紧握着球棍,在空无一人而又沉重压抑的走廊中缓缓前行,寻找着劫匪和步美的踪迹;或者,等待着被劫匪主动找到……

但是,步美和那个坏人多共处一秒,她的生命危险就要多一倍。元太相信,以自己壮硕的体型,再狠狠地挥几下球棍,一定可以造出气势来吓退那个坏蛋!

他摒住呼吸,在那个坏人刚才出现的地方附近徘徊着。他向旁边的教室瞟了一眼,发现一个娇小的人影躺在课桌上——是她!!

「啊,步美!」

喜笑颜开的元太顿时放下警惕,想冲进去。可下一秒,不知从何处伸出一柄冷冰冰的金属物,顶在了他的脖子前!

惊慌之中,他连球棍都没握住,「咚」地掉在了地上。

「小朋友,你好啊。」

陌生而诡谲的声音从元太的身后传来……

「啊啊啊!!!」

惨叫声划破了寂静,传遍整个走廊,传到了躲藏在附近的灰原、光彦两人的耳中。

「灰原同学、光彦君!救命啊啊啊啊!!」

随着几下重物的搬弄声、击打声,元太的声音消失了。灰原和光彦最担心的情况已经变成现实。

「灰原同学!怎、怎么办?!」

「安静,嘘。」

「……诶?」

本来焦急到眼泪都快要流下的光彦,此刻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面前仍试图镇定思考的灰原……不,没什么好意外的,灰原同学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此刻的灰原并不轻松。虽然赶快逃跑才是保全他们的最优解,但小岛元太恐怕是身负重伤,如果不赶快去救他,他多半要丢掉性命。

但是,就凭她和光彦两个小孩子的瘦弱体型,该怎么「救出」元太呢?反而会把他们两人也牵扯进去。

果然,逃跑就是最优解,至少要保护住剩下的光彦同学——灰原看了一眼身旁的光彦,却惊讶地望见了他那充满崇拜,还有其他复杂感情的异样目光……是的,圆谷君已经把一切希望都赌在她的身上了。

「竟然还有这么多不怕死的小孩子,哈哈哈。」

低沉而阴森的声音传来,灰原当即推着光彦后退了几步。顿时,硕大的黑影从墙后钻出,伫立在两个小孩子面前,完全遮挡住了阳光。

「叔叔正需要你们的四十根手指头呢,好让那些不知好歹的警察顺从一点……看见这些了吗?我想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他指着自己全身上下的炸弹,露出扭曲的笑容,「不过,只要你们听话,就不会有事……」

灰原仔细地观察着他全身的穿着,这才发现,这并非是「那个组织」的打扮风格。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劫匪。由此,她反而感受到了一点点不合时宜的舒坦。

她把光彦护在身后,在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对策。她时不时瞟向四周,去寻找方法工具——

这附近有灭火器,有玻璃瓶,但是和他们都有距离!如果企图做什么事,一定会直接被这个人抓住的。怎么办?

此刻,注视着黑衣人的光彦渐渐瞪大了双眼。

「好了,你们几个都到我这边来!」黑衣人在空中挥舞着刀刃,凶狠地吼着。「听见没有,过来!」

「你——」

光彦咬紧牙关,当场指着黑衣人,紧张却又坚决地喊出:「你的炸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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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

灰原和黑衣劫匪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光彦,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你身上的那些炸弹,只是用硬纸糊成的道具而已!你给他们涂了一层红色的颜料!」

「少糊弄人了,小鬼。」

「糊弄人的是你!」光彦把声音提高了一倍,指着劫匪大声说道,「你做剩下的废纸料,都被你扔到楼下的废品站去了!我们都是见过的!」

光彦的话让灰原睁大了眼睛,她转过头去,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劫匪身上的「炸弹」。

劫匪抿了抿嘴,呆呆地伫立着……

「你知道得挺多啊?!」

随即,他舞弄着匕首,当场向两个孩子猛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响亮的玻璃砸裂声从劫匪身后的走廊中传来。

黑衣劫匪刹住脚步,立刻向身后望去,却看不到有人影。

「灰原同学,快跑——!!」就在这时,灰原颇为意外地被光彦拽住手臂,拉着朝楼梯下一路飞奔。

劫匪刚想回身追上两人,却又听到了同样的玻璃爆裂声,「谁?!」

此刻,光彦和灰原已经跑远了一段距离。

「呐,圆谷君,你观察得很仔细呢……」灰原飞快地跑着,同时颇为欣赏地注视着一旁的光彦,「竟然能发现那些炸弹都是假的。」

「没什么啦,我和元太君正好见过他仍在废品站的纸管而已。其实,他涂上去的红颜料都快掉色了!可能是在跟元太君的打斗中蹭掉的吧——」

「不错,不愧是少年侦探团『头脑聪明的魔术师』……」

「啊——哪里,哪里!」

望着喜滋滋的光彦,灰原可以看懂这些孩子的小心思……但是,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奔跑之余,她向身后稍瞥一眼。虽然暂时看不到那个持刀的疯子,但他很容易就能追上来。

「我们现在去哪,灰原同学!」

「先到外面去找大家,这里不安全……」

紧接着,前方的转角处突然闪出一大堆人——两个孩子连忙止住脚步,差点撞上。定睛一看,是目暮警部带着几个警员来了!

「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目暮颇为愤怒地训斥两个孩子,「你们的老师找不到你们,都快急死了!」

「目暮警部!那个坏人身上的炸弹都是假的!!」光彦激动地说着。

「……什么?」

「那些红色的炸弹啊,都是纸糊的道具!刚才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他是在吓唬人!」

目暮有些发蒙,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没有说谎……灰原张开嘴,刚想帮光彦解释一下,却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

「他说的没错。」

黑衣劫匪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远处,而他的两只手也各拎着一个人——步美和元太,两个失去了意识、全身被缠缚并捂住了嘴的孩子。

「哇!你——」

在一众吃惊的目光注视下,他拆下了身上的一圈「炸弹」,随手抛向惊慌的警员们。可当近距离看到那「炸弹」的模样后,也发现了确实只是些染红的纸管!

「混蛋!竟敢拿这种东西吓唬我们!」

「别急嘛,警部!炸弹的确不是真的,但这把匕首呢,可是真的……」

步美紧闭着双眼,嘴里嘟囔着哼哼唧唧的模糊声音。匪徒阴笑着,揪住步美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用匕首在她的脖子前比划着。

「警部,你和你的手下要记好了,这都是你们的错!我本来没想这么快动手的,可你们这样不老实,我不教训一下你们是不行——给我看好!!」

他当场举起刀来,猛地捅了下去——

「步美!!」

光彦不由得大喊了出来。也就在这时,随着一声突然的巨大响动,匪徒握着刀的手臂突然软了下来,匕首一下子掉在地上。

匪徒紧紧抱着手臂,护着伤口,黑头套无法掩饰他痛苦的表情。这边,目暮警部放下冒烟的枪,便带着几个警员大吼着一拥而上,扑向那匪徒。

匪徒满目怨恨地瞪着几个警员,突然,他的另一只手上又现出一把刀,他猛然向前一扔——警员们在慌张中一下子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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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的正中间,前一刻还健壮有力的目暮警部突然一怔,蜷缩着倒在地上……

「警部!」

「目暮先生!!」

在场的人们一下子躁动起来。灰原瞪大眼睛,小跑着赶到倒下的目暮身旁。

匪徒扔出的匕首正中了目暮警部的肚子,扎出一片腥红。她紧皱着眉头,注意到伤口已经深入到腹腔,伤势很重……

「混蛋,你到底是谁?!」

几个警员死死地压住匪徒,一把扯下了他的头套。一张瘦削的中年面孔露了出来,而这个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是帝丹小学附近一家现已停业的课外班的经营者。就在几天前的周末,步美、光彦他们还去过他那里上课。

「老……老师?」

光彦错愕地望着那张在警员们身体下的面孔,他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自己曾经敬爱的老师,就是现在抓走了步美和元太、想炸毁帝丹小学的坏蛋!

「好啊,你好歹也是个教学生的,居然还来学校里危害孩子们?」

「哼,我早就教不成学生了!」匪徒嚣张地回答着,「帝丹小学的这帮老师断我的生意,抢我的学生,还把他们的广告贴到我课外班的门口,让我破产!」

「你就因为这个来害人?」

「对,就因为这个!我就是来报复帝丹小学的!你们活该!活该!!」

他明明被一群警员压制着,却仍是气势汹汹。他瞟见曾经的学生光彦在望着自己,还特意朝他摆出一副笑脸。

光彦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向后退了几步,却感到身旁有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他看向一旁,发现是同样凝重地注视着一切的灰原。

「圆谷君,在他的眼里,你们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件件用来获利的商品。」

「灰原同学……?」

「一旦利益不复存在,他就会扯下所有的伪装,露出那副面目可增的样子。这样的人,是不配作为老师的。」

这样的道理,灰原在过去早就体会过无数次。

光彦凝视着她,沉默着。在那冷冰冰却又意味深长的言辞中,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好像眼前的少女也变成了一个大人……

至此,发生在帝丹小学的恐怖事件落下了帷幕。

人群和警力渐渐从帝丹小学散去。匪徒很快就被警车带走,目暮警部则因为伤势严重被送往医院。步美和元太始终陷在昏睡状态中,似乎被犯人施加了某种药物——其中元太也受了点伤——同样先被送去医院。

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灰原和光彦准备折返回1年级B班的教室,拿上书包后就去警局作笔录。

「灰原同学,我……等下可以帮你提书包吗?」

「……」她稍愣了片刻,「可以,谢谢圆谷君。」

「没、没什么——」

光彦的脸色稍红,心砰砰地跳着。他从未想过可以和灰原同学独处这么久,在心中暗暗地期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灰原注视着这样的光彦,感到很欣慰。她知道这些小学生总会有些天真的想法,不过,看到他成功走出了先前那些负面的情绪,这终归是一件好事。

始终被复杂的思绪束缚着的,反倒是灰原哀自己。

这次事件的解决是用惨重的代价换来的,这其中亦充满了许多巧合。但凡那些炸弹是真的,但凡那个黑衣人真的是「组织」的成员,她和光彦就要丧命。

灰原总会想起工藤,那个始终谋求着对抗「组织」,既可称之为正义,又可称之为鲁莽的少年侦探。如果工藤今天来上学,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好一些?步美、元太和目暮警部,他们还至于受这么大的苦吗?

不——灰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如果总是依赖着工藤,不仅是给他添麻烦,自己也早晚要为无能付出代价……

她默默地思考着,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留意到了远处向自己招手的身影。她迟疑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多么重要的事。

——那身穿黑色服装的少年,正从一堵偏僻的墙后探出头来,向她悄悄地挥着手,明显是示意她过去。

「呐,圆谷君,我要离开一下。」她停下脚步,「有件重要的事情被我忘掉了,我必须要去处理。」

「——诶?什么事?」

「一件很重要的,对我和江户川君有意义的事情。」

灰原笑盈盈地与光彦对视一眼,便转过身,向远处朱奈瑞克躲藏的方向走去。

「可、可是,灰原同学!我们马上就到教室了呀!」

「如果圆谷君很急的话,就一个人先拿上书包去警局吧……告诉他们,我很快就到。」

「灰原同学!!」

前一刻的各种美好幻想,在此时,仿佛都跟着灰原的背影一齐远去了。

光彦的心稍稍有些泄气,因为灰原到头来提到的还是「江户川君」。但是,细细一想又很奇怪,柯南君今天根本没有来上学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灰原这样急着去做,以至于连书包都不拿上呢?!

她的背影越变越小,最后融进了走廊尽头的影子里。不知为何,光彦隐约有这样的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灰原同学要就此离开很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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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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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中心】跟着影子前行1 米花町一切正常?

[图片]

*这个故事发生在满月篇和基尔篇的中间,即小哀刚刚拒绝“证人保护计划”之后。就当作是主线中途的一个小插曲吧w

*亲情向all哀,少年侦探团的戏份很多。特别篇的朱奈瑞克/朱涅利克是重要角色。

*剧情向,反派是黑衣组织。个别情节可能略黑暗,有刀,但我保证故事的结局是HE!

*全文总字数估计在10万左右吧。

*为了增强观感,我用Mine-imator这个软件做了很多插图。不喜勿喷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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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1 米花町一切正常?


「喂,卡慕!研究所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出什么事,我很好……」

某个伸手不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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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发生在满月篇和基尔篇的中间,即小哀刚刚拒绝“证人保护计划”之后。就当作是主线中途的一个小插曲吧w

*亲情向all哀,少年侦探团的戏份很多。特别篇的朱奈瑞克/朱涅利克是重要角色。

*剧情向,反派是黑衣组织。个别情节可能略黑暗,有刀,但我保证故事的结局是HE!

*全文总字数估计在10万左右吧。

*为了增强观感,我用Mine-imator这个软件做了很多插图。不喜勿喷hh

 


 

————————

File.1 米花町一切正常?


「喂,卡慕!研究所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啊……没出什么事,我很好……」

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一片漆黑之中,椅子上坐着一个名叫「卡慕」的男人,正迷迷糊糊地回答着电话里的声音。

「怎么,你喝醉了?你不知道工作期间不能喝酒吗!」

「喝醉……啊,呃……没有,我、我很好……」

「嘁!你们这几个月一直跟组织索要物资,也没见你们搞出什么实际成果来!现在连电话都懒得接了!你们在搞什么,研究所的几个人都这么糊里糊涂吗?」

「我……该做的事都有做,我很好……」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我告诉你吧,组织明天就要派人去研究所检查了!」

严厉的指令正从电话中传来,可电话这边的卡慕根本听不进这一切,他就像个半睡半醒的人,两眼目光呆滞,嘴里还在糊涂地念叨着什么。

站在卡慕背后的少年,倒是严肃地听着一切。

「上面都怀疑你们是否真的在好好完成研究项目!明天给我表现得好点,否则,研究所就要被关停了!你明白吗,卡慕?!」

「我很好……」

电话被挂断了。可卡慕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仍把电话靠在耳朵旁。

「我很好……我……」

在卡慕僵硬的嘟囔声中,少年把一个头箍——一个金属制成的头箍,上面镶嵌着一颗醒目的红宝石——套在卡慕的头上。

一瞬间,红宝石放出微弱的光芒,闪烁着,时明时暗。而戴着头箍的卡慕也终于停下了声音。

「电话打完了,放下吧。」少年说道。

听到少年的这句话,卡慕才终于像机器人一样,缓缓放下握着电话的手臂。

少年取下卡慕的头箍,然后,将一把匕首递到他身前。

「拿着,握紧了!」

听到少年的指示,卡慕缓缓伸出手,用力抓住那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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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卡慕的面容,少年回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那股始终潜藏着的恨意,再一次涌上心头。

「卡慕,你是个坏人,大家都讨厌你呢。」少年压低声音,缓缓对他说着,「现在是时候了,你必须做些事情来补偿。」

「啊……啊,补偿……」

「对,补偿!」

看着面前已经痴呆化的男人,少年非常想笑出声来。他紧瞪着卡慕,说着,「我要你用这把匕首,在你自己的脖子上横着划二十下。从左划到右,要用力。明白了吗?」

「……」卡慕仍像机器人般僵着,几秒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明白。」

「对嘛,多简单的事情!这是你应得的。」

一边讲出这最后的挑衅,一边快步从卡慕身旁退开,以免被那鲜红的水液溅到。他不愿去细看他们的样子,就算是仇人,他们的状态也多少让少年感到不适。

回过头来,在少年的周围,零零散散地倒着四五个影子。研究所早就被他变成地狱,有人被他挂在天花板上,有人被他塞进机器……这,是少年对自己仇人们的总清算。

浓烈的臭味,昏暗的灯光,一切迹象都说明这里不宜久留。再加上「组织」即将到来的威胁……他明白,是时候放弃这个地方了。

少年去往研究所最深处的房间,打开柜子外的无数把锁。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几块红色的石头——和那头箍上的红宝石非常相似。

他取出石头,用油纸包好,再在四处翻找着其他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文件、设备、样本,一一被他搬上早已停放在研究所外的卡车。

研究所位于偏僻的郊区,夜深人静,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少年的行动。

显然,他无法带走所有东西。他干脆把汽油倒在研究所的各个房间,泼在那些死者的身体上。最后,他扔下一根火柴——

等明天「组织」到来时,只会看到一片废墟……

顿时,房间被刺眼的火光覆盖,很快就将周围的一切吞噬。四处传来各种物件被烧毁的响声,还有那高温和浓烟。少年搭上准备就绪的卡车,快速冲出那片火海,向着城市的方向开去。

他很清楚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注视着。照片上是茶色短发的少女。多年前的那一天,在她即将离别的时候,少年拍下了这张照片,并一直保存到今天。

照片的纸质有些发旧、模糊,但这掩盖不了她的神色。每次看到这照片,就好像又看到了她活生生的本人——那个与这「组织」格格不入的少女,于自己而言如同一束明灯的少女,雪莉。

终于到了这一天。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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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的米花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幕布覆盖着,明明不是夏天,空气却如同凝固了一般干燥,感受不到一丝风的存在。几声嘶哑从天空的某处传来,那是乌鸦在号叫,宣告着不详之事即将发生。

灰原再一次从睡梦中突然醒来。她望着眼前天花板模糊的影子,思索片刻,走下床来。

几周来,她始终无法得到真正的休息,每次刚要进入梦乡,就会像条件反射般清醒过来。也许是她的大脑本能地保持着警惕,生怕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遇不测吧。

她端着从机器里接出的凉开水,在大厅里缓缓踱步。墙上悬挂的钟表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

她停下步伐,驻足片刻。

然后,她向着大厅边缘的落地窗走去。她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了一眼——宅邸的正对面,本应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有一个人影站在路灯下!

那个人打扮怪异,脸部被头巾严密包裹着,看不出是男是女。他一动不动地面向阿笠博士的房子,向这里观察着……

灰原为这诡异的一幕所惊,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而那个人似乎也看到了灰原,当即转过身,一下子跑掉了。

看着重新空无一人的街景,她愣了几秒,才伸出头去检查外面的情况。神秘人的踪迹早已消失不见,可是,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却正好能被博士家大门的摄像头所拍到。

漆黑无人的房间中,灰原在大厅的电脑上检查着监控录像。虽然画面很模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刚才所看到的人。

几天前的晚上,灰原就曾注意到这个「头巾人」站在外面,只是当时并未在意他……录像证明了这一点,他已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近一个星期,他每天晚上都会到这里做着同样的事——监视阿笠博士的家。

「怎么了,哀君?」

突然传来的人声,一下子打断了灰原的思索。她紧张地转过头去,发现是阿笠博士被自己的动静吵醒了。

博士打着哈欠,精神状态并不算好,可看到如此警惕的灰原,还是能重新提起白天的那种认真劲。

「发生什么事了,你在看监控录像?」

「不,没什么……」

「是有可疑的人来过吗?」

「……」

灰原不想把阿笠博士牵扯进这些危险的事情,可面对已经察觉到一切的博士,她还是点了点头。阿笠博士走上前来,看到了屏幕上的「头巾人」,顿时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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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君,这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吗?」

「不……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凭着直觉,灰原并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琴酒、伏特加那些人的气息。

「什么?你的意思是……」

「博士,这个人不是从组织里来的。他的穿着打扮,和那些以深黑色为标志的人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组织的活动永远是没有痕迹的,绝不会像挑衅一般如此公开。」

「是吗——我看这只是个小毛贼,或者就是哪来的流浪汉!」

即便如此,看着录像中那个没有脸的诡异身影,两个人多少都感到不寒而栗。

其实,在灰原看来还有一种潜在可能:组织动用了非正规的外围人员、甚至是一般平民来追踪她。如果目标已经近在咫尺,那么组织必然会不择手段。

如果是这样,那她和工藤君的秘密恐怕已被他们所知——从何时泄露的?以及,接下来会怎样?

「不用担心,哀君!这附近都已经装上红外线栅栏了,如果有人靠近就会自动报警。明天我会让新一君看看这些录像——」

博士试着安慰灰原。他看了眼钟表,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凌晨四点了啊!太阳都快升起了……哀君,先去休息吧!」

「我知道了。」

灰原紧盯着屏幕上的人,最终在千思万虑中关掉了电脑。博士已经十分疲倦,他打着哈欠,颇为乏力地返回他的房间。

博士的背影让她感到心酸,他年纪很大了,却得在凌晨陪她一起检查无数监控录像,这该有多么影响他的身体健康呢?更别说为了保护她,博士花了多少钱给这座房子加装安防设施,把好端端的住宅变成一座堡垒……

灰原深思着,徘徊着,回到了属于她的那间地下室。一路上,博士、学校里的三个孩子、毛利家的那个女孩、还有那位想当现代福尔摩斯的大侦探——至今为止的各种人的面孔,在她的眼前不断浮现着。

组织永远不会停下对她的追杀。而只要她留在这里一天,大家也就要继续为她的事操劳一天。与其说,是越来越多的人向影子里的她伸出橄榄枝,不如说,是她把越来越多的人拖进了影子里!

「灰原哀」越来越像个累赘。

那位大侦探说过,她「不应该逃避自己的命运」。可如果这「命运」是早晚要被组织找到的「命运」呢?

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一个人去承担这「命运」。千万不要波及到无辜的人们,千万不要……!

灰原彻底陷在沉重的思绪中,慢慢闭上了双眼。

——

卡车停在方方正正的大楼外。

少年看着墙壁上镌刻着的「帝丹小学校」字样,又看了看身旁那张照片,盘算着下一步的安排。这深夜的大行动当然让少年深感疲惫,可一想到很快就要与「她」重逢,一切疲劳都会一扫而空。

她明明已经逃出组织,却依旧没有离开米花町!这,属实让少年感到意外。当然,不论她做了多么错误的选择,少年都有把握去将其「矫正」——

车厢中,几块石头透过油纸,闪烁着血色的黯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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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灰原同学来了!」

「小哀——」

灰原一走进教室,便遇上了迎面奔来的步美。

她拿着一张巨大的报纸,指着一个新闻给灰原看——上面印着「米花公园情侣失踪事件」之类字样。

「小哀,你看过这个新闻吗?」

灰原接过报纸,仔细看了看了周围的小字。据说,先前有一对20多岁的情侣在米花公园失踪,而现在,这个案子终于有了些进展,警方宣称很快就能破案。

另外,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是个她们都很熟悉的人——侦探毛利小五郎。

「感觉好吓人!你说,这会不会是连环杀手干的,有个连环杀手正躲藏在公园里……」

「连环杀手?」听到步美的这个猜想,灰原微微一笑,温和地安慰她,「不一定呢。这条新闻提供的信息太少了,就连这对情侣的生死状况都不能确定。往好了想,说不定他们只是因为家庭纠纷而暂时躲起来而已。」

「有道理喔!」步美转了转眼睛,继续说着,「对了,小哀,今天柯南君似乎请假了……」

「请假?」

「是啊,柯南君没有来上学!」一旁的光彦说道,「灰原同学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他是不是去帮小五郎叔叔破案了?」元太也向灰原问道。

面对三人的询问,灰原愣了片刻,然后便回想起:工藤在前些日子确实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帮忙」,但当时的她担心自己出远门有安全风险,便拒绝了。

「应该是去了吧?就像他的偶像福尔摩斯一样,一旦嗅到异常的味道,就会化身成猎犬追上去……」

「真是的——有这种好事,柯南怎么不叫我们侦探团一起去啊?!」

元太打断了灰原的自言自语。因为无法参与到这起案件中,三个小孩子多少都有点闷闷不乐。

灰原绕过他们,将书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慢慢取出其中的书本。三个人还在一旁热烈地讨论着所谓「少年侦探团」的事务。

灰原早已习惯了他们。毕竟只是几个小学生,根本意识不到这种事的危险性。

不过,他们三个的身上也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纯粹」,不论是对她和工藤这两个新同学的如此关心,还是对「侦探」的天真理解……出身于那复杂的黑衣组织的灰原,反倒很容易被这种「纯粹」吸引。这是灰原万分期望,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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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哀~!」

灰原向身旁望去,才发现步美不知何时又凑近在她身旁。看到灰原这幅意外的表情,步美调皮地笑了笑,「柯南君今天不来的话……那,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步美指了指灰原身旁的空座位。

这是工藤平时的位置。灰原来到这所学校的第一天,她就特地把座位选在工藤旁边。

「可以。」

「谢谢小哀!」步美欣喜万分,当即把她的书包放在灰原旁边,「我早就想体会一下和小哀做同桌的感觉。小哀和柯南君的学习成绩都那么好,我也想沾几分好运呢!」

「如果真有那么浪漫就好了,但学习成绩和运气可没关系呢。踏踏实实地学吧,步美你的成绩也早晚会改善的。」

「嗯嗯!」

收到灰原的鼓励,对步美来说是很幸福的事情。而灰原心里则非常清楚,她和工藤的成绩之所以好,只因为他们两个都是伪装成小孩的大人。

有时灰原甚至会担心,优秀的学习能力是否会暴露真实身份。可是,跟这些热心的孩子们相处久了,灰原还是觉得,没必要再在自己和他们之间树立什么隔阂。她慢慢地融入了这个地方。

「小哀!我常去的那家补习班停业了。虽然变得自由了,但再也见不到补习班的老师,感觉有些伤心……」

「小哀!光彦君和元太君他们告诉我,隔壁班的人要我们侦探团办一件很麻烦的事……」

「小哀!我妈妈跟我说……」

「小哀!……」

多半是因为距离灰原如此近,这天的步美表现得很兴奋,话匣子始终没有停下。而灰原也友善地接下了这孩子的每一句话题。

「嘿,大家听着!」讲台上的老师拍了拍手,「我们现在要到学校的饲育屋去参观!在那里养了小动物的同学,记得要把饲料之类的带上啊!」

「好!!」

班上的孩子们一片欢呼雀跃,纷纷离开自己的座位,准备出发。

「走吧,小哀!」步美从座位上站起,说着,「其实我也想养只小动物呢,但是我爸妈不允许……光彦君他就养了一只甲壳虫。」

「小动物吗……」

步美的话激起了灰原的回忆。在那遥远的过去,没有朋友的她只能把小动物当成是「朋友」。

和现在相比,真是天差地别!如今,活生生的「朋友」就在灰原面前——

「怎、怎么了,小哀?」

「没什么。」灰原露出一副温柔的笑容,「我们走吧,跟大家一起去饲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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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荷兰猪到底去哪了,老师!是不是病死了!」

「这,我……我不知道!既然没在笼子里,是它自己跑掉了吧?」

饲育屋里,孩子们围着老师,好像正在争吵什么。

「这是在干什么呢?小哀,过来看看吧!」想凑热闹的步美,拉着灰原一下子钻进人群中,却在这里遇到了光彦,「光彦君!这里出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有只荷兰猪不见了,就是上次生了两个小宝宝的那只荷兰猪妈妈!」光彦说道,「事情有点复杂……荷兰猪妈妈不见了,但又多出来一只新的荷兰猪宝宝!」

「是不是被流浪猫抓走了?好可怜……」

「可我听他们说,」光彦继续解释,「那第三只荷兰猪宝宝,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呢!都是雪白色的……」

这时,灰原离开两个孩子,一个人挤进人群中。

「小、小哀?」

灰原凑近到荷兰猪笼子前,仔细观察。在一圈孩子的目光注视下,三只小荷兰猪聚在干草堆上,来回爬动。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异常。

「老师,这只新的荷兰猪宝宝,耳朵上怎么也有缺口呢?」一个孩子问道,「那只荷兰猪妈妈是被流浪猫咬过耳朵呀!老师,伤口也会遗传给宝宝吗?」

「不会的,伤口怎么会遗传呢!」老师回答道。

「那,老师,荷兰猪妈妈是不是变回小孩子了?!」

这一句句对话,让灰原愈发感到不安。

几只小荷兰猪——尤其是那只耳朵有伤口的——发现灰原在看着它们,就纷纷跑向四周。它们像是能察觉到灰原的真正身份一样,避开她的视线,避开这个「始作俑者」……

「哪有那种事情,荷兰猪妈妈都成年了,怎么还能变回宝宝呢?」

「那还能怎么解释这种事情嘛!不仅长得一样,连伤口都一样!老师,这肯定是我养的荷兰猪妈妈!」

「就是嘛,老师,荷兰猪肯定是变小了!」

灰原木然地伫立在笼子前,思索着。

这一切,完全符合灰原对APTX4869药效的认知。那么,饲育屋里的荷兰猪是怎么接触到APTX4869的?

灰原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有人把APTX4869喂给了荷兰猪。

而能接触到那种药的只有组织。由此必然得出的结论是:组织一定来过饲育屋。甚至,组织的成员可能就藏在这座学校里……是为了追踪她和工藤而来的吗?

面前的孩子们和老师,在灰原的眼中突然失去了色彩。这堂参观饲育屋的课程,简直就是一个试探她反应的局。而她能做的,也只是故作镇静,好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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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已经知道自己和工藤变小了吗?那是肯定的,否则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这所学校来!

那,组织的人现在又在哪里?他们会不会也像自己和工藤一样,在APTX4869的作用下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这天,接触灰原最频繁的就是步美同学了。灰原的心中突然有种惊悚的感觉——

不……步美一点都不像大人,她怎么可能是组织的成员。

关键的问题是,组织接下来会干什么……把自己带走吗?或者更糟的,也许要用这里所有学生的性命逼自己现身——!

「灰原同学,灰原同学!」

几声响亮的呼喊,把灰原拉回到现实中,她才发现老师早就站在自己的座位旁了,「灰原同学,你怎么连课本都没有打开?上课不要走神啊!」

「对不起。」

灰原轻叹一声,向步美的课本看了看,把自己的课本翻到和她相同的一页。

「……小哀?」

在步美看来,自从离开饲育屋后,灰原就性情大变,好像始终在焦虑着什么事。

随着放学时间的愈发接近,孩子们都变得空闲起来。元太找到光彦和步美,打算去开展「少年侦探团」的活动。

「元太君,光彦君,这次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办!」

「什么事?」

「我要去找小哀!」说着这句话,步美便急匆匆地离开二人,向远处灰原的背影奔去。

「步美!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保—密—!」步美顽皮地向两个小孩子比出「嘘」的动作,便又回过头去追赶灰原了。只留下光彦和元太二人,在原地愣愣地相视。

灰原背对着人群,一个人向学校楼层僻静的深处走去,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小哀!!」步美一边呼喊,一边奔跑,终于追上了灰原,「今、今天作业这么少,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或者,去游乐场玩玩?」

「……」灰原一脸诧异地打量着步美,「我现在有事要忙,步美你先和圆谷君、小岛君他们去玩吧。」

「不嘛,我今天更想和小哀一起去……」

「为什么?」

「因为……感觉小哀你心情不太好,想带你去散散心。」

在灰原的注视下,步美感到有些脸红,结结巴巴地继续说着,「还有,平时柯南君在的时候,是经常和小哀你在一起。今天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想……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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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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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中心/原著剧情向/中长篇】跟着影子前行

【哀个人向/微明哀/15000字】血色玫瑰启示录  


红光贯穿教堂的彩窗,

投映出你黑暗的命运。

魔鬼的瞳孔窥探着你,

冥河的玫瑰迎接着你。

你的亲朋,被无形的大手夺走,

你的家园,被地狱的使者践踏。

坚冰、泪水与迷雾,

那灰色的原野,是你仅剩的归宿。


孤独的身影寻找着存在的意义。

失踪者,崭露者;牺牲者,继承者,

你在阴影中奔波着,

追寻那只言片语的真相。

也许你会接过利剑,在诸神的护佑下,

给世界一个惊喜吧?

因为你知道,一切,都在前方。


终有一天,伟大的太阳要放出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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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中心/原著剧情向/中长篇】跟着影子前行

【哀个人向/微明哀/15000字】血色玫瑰启示录  


红光贯穿教堂的彩窗,

投映出你黑暗的命运。

魔鬼的瞳孔窥探着你,

冥河的玫瑰迎接着你。

你的亲朋,被无形的大手夺走,

你的家园,被地狱的使者践踏。

坚冰、泪水与迷雾,

那灰色的原野,是你仅剩的归宿。


孤独的身影寻找着存在的意义。

失踪者,崭露者;牺牲者,继承者,

你在阴影中奔波着,

追寻那只言片语的真相。

也许你会接过利剑,在诸神的护佑下,

给世界一个惊喜吧?

因为你知道,一切,都在前方。


终有一天,伟大的太阳要放出万丈光芒,

炸裂一切黑暗,让魔鬼的瞳孔失明。

面向太阳,献出心脏!

在阳光下,你会找到最可亲的人们的照片,

愿他们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是哀,还是爱?

一颗渺小的心,却能装下整个世界。


血与火的2019年,黑云遮天的2020年,

我在动荡的年代知晓你的故事。

现在,我将心中的祈愿编织于此,

以纪念你四年来不曾消逝的影子。

黎&梦

【景零】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一点旧文重发,全篇2w2

【景零】不是很红的公安卧底红景x不是很黑的组织成员黑零

  

注意避雷,没问题的话以下开始:

  ——

  

  “初次见面,我是苏格兰。”苏格兰眉眼弯弯,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容向眼前的金发黑皮的青年伸出友好的右手。

  “波本。”波本瞟了一眼这个新获得代号的成员伸出的手,并没有做出回应,十分冷漠。

  对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在意他的行为态度的样子,很坦然的收回手,依旧温温柔柔的模样。

  原名诸伏景光,代号苏格兰的新成员看着眼前代号波本的金发黑皮,内心久违的充盈起满满的幸福和喜悦感。

  呐,zero,我终于找到你了,上天让我们再次相遇,这回我们不会再...

一点旧文重发,全篇2w2

【景零】不是很红的公安卧底红景x不是很黑的组织成员黑零

  

注意避雷,没问题的话以下开始:

  ——

  

  “初次见面,我是苏格兰。”苏格兰眉眼弯弯,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容向眼前的金发黑皮的青年伸出友好的右手。

  “波本。”波本瞟了一眼这个新获得代号的成员伸出的手,并没有做出回应,十分冷漠。

  对方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在意他的行为态度的样子,很坦然的收回手,依旧温温柔柔的模样。

  原名诸伏景光,代号苏格兰的新成员看着眼前代号波本的金发黑皮,内心久违的充盈起满满的幸福和喜悦感。

  呐,zero,我终于找到你了,上天让我们再次相遇,这回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波本虽然看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但并没有多想,他回忆起之前琴酒的交代。

  “波本,这次任务给你换了一个新搭档。”琴酒漫不经心的抿着酒,冷漠的吐出一个代号,“Scotch。”

  “哦?莱伊那混蛋终于死了?这可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波本转动着酒杯,微微扬起眉尖,语调轻快道。

  “莱伊被调去英国了,以后需要狙击手去找苏格兰。”琴酒平静的在陈述一件事实,“这次任务是他来东京的第一件,你可以考察一下他的能力。”

  “希望你们能相处的不错,听说苏格兰性格很好。”

  所以再相处的水火不容,一定是你的问题。

  波本听出了琴酒话里的隐藏含义,他幽幽冷笑起来:“他如果不是像莱伊一样讨厌的话,会的。真希望‘性格很好’的苏格兰伪装时间能长一点。”

  “性格很好”四个字被波本咬出了重音,显然他并不相信能拿到代号的人真的会是什么好好先生。

  不过是伪装罢了。

  从回忆中抽身的波本再次打量了几眼苏格兰,这样温温柔柔模样的人真的完全不像一个组织的代号成员,啧,不过在黑暗世界外表越温和无害的反倒更需要警惕,谁知道对方隐藏在温柔外表下的是怎样的狰狞呢?

  “呐,之后我们要一起完成任务,需要有一个日常称呼,波本可以叫我冬月影哦。”

  诸伏景光介绍完自己的假名之后,便眼巴巴的看着波本,等待着他报出的名字,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试图掌控主动权,反而将一切选择摆在波本面前。

  zero,好想这样称呼你啊,可是还不行呢,你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吧。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的太阳啊,zero。

  “冬月?”波本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研磨了一遍,望着诸伏景光像是确定了什么,露出一个轻柔甜蜜的笑,一瞬间态度变化温和,“安室透,冬月桑可以喊我安室哦。”

  虽然诸伏景光很希望他是认出自己来了,态度才变得这样快,但是他很清楚波本只是暂且确定了和他相处的方针模式而已,相处之后会根据他的言行而调整,这是作为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

  不过没有被zero针对还真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呀。

  “好的,安室桑,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望着苏格兰再次伸出的手,波本凝视几秒,笑容轻柔的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

  之后两个人在临时安全屋待了几天,一个搜集任务目标的情报,一个去完成任务的目标场地踩点。

  以两个人的能力自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任务,所以只是短短相处了三天时间,诸伏景光就很遗憾很不舍的要跟波本分别了。

  越是相处,诸伏景光对波本的渴望就越炽烈,以往十多年的黑白世界空洞人生只在和他相处的时候重新有了色彩,感情也重新鲜活了起来。

  似乎只有在看着他的时候,诸伏景光才有了活着的感觉。

  好想……好想……现在还不行,呐,zero,我什么时候才能无所顾忌的拥抱你,把你圈在怀里呢?

  “任务结束了,安室桑,我们的队伍就先解散啦。”诸伏景光弯起眼睛,带着月色溶溶般的笑,冲着波本摆手,“安室桑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波本若有所思的盯着苏格兰的背影看了许久,才慢慢转身离开。

  在苏格兰的身上他总是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安心感,情不自禁的就想要更加亲近他一些。

  他在苏格兰身上幻视到了童年幼驯染的味道,那个他埋在心底念念不忘的温暖。

  hiro。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不可能是hiro,绝对不是。

  ——

  “零哥,任务完成的还顺利吗?你那个新搭档苏格兰怎么样?”实验室里在埋头写着报告的宫野志保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抬头看见是波本,她扬起轻快的笑向波本打招呼。

  “很顺利。”波本不见外的熟练找了个地方靠坐下来,“苏格兰……”

  波本回想起总是贴心准备好一日三餐还顺便给他带一份的苏格兰,那双总是带着柔和笑意的蓝眸,有那么一瞬间它与记忆深处的那双蓝色瑞凤眼重合。

  “人还不错。”波本没有多提,下意识回避起这个话题,“反正比莱伊那个混蛋好很多。”

  提起莱伊,波本的语气一瞬间恶劣起来。

  “比莱伊好我就放心了。”提起莱伊宫野志保的态度明显也不满厌恶起来,她抱怨道,“真不知道姐姐究竟看上了他什么。”

  莱伊,化名诸星大,本名赤井秀一,现宫野志保的姐姐宫野明美的男朋友。

  波本,化名安室透,本名降谷零,宫野明美一起在组织长大的幼驯染。

  一个身为宫野明美亲妹的宫野志保,和一个身为宫野明美幼驯染的降谷零显然都看不惯宫野明美一朵鲜花被莱伊这个混蛋糟蹋。

  “我一直以为零哥你会和姐姐在一起的。”宫野志保幽幽叹气,出生在组织的宫野志保最亲近的人就是降谷零和宫野明美了。

  她的父母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是拒绝了组织的邀请,却被强行带来实验室的科学家,而在她出生不久后,一场大火席卷了实验室,她彻底失去了父母。

  之后原本虽然被强行带来,但为了稳住、威胁宫野夫妇,被圈养过得还算不错的宫野明美、降谷零开始真正直面组织的黑暗。

  宫野明美能力不够、潜质不高,在经过初步的基础训练之后她作为组织的外围成员生活在正常社会中,抚养照顾着还是婴幼儿的宫野志保,组织一直在期待着宫野志保能够女承父业为组织继续研究药物。

  而降谷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与宫野一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事发当时他在宫野艾莲娜医生的诊所而已,于是他也被带来组织。

  宫野夫妇在的时候还能庇佑他一下,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死去。

  他也就必须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在死亡的阴影追逐下努力成长,努力变强,去掌握各种各样用来杀人的技能。

  他必须手染鲜血才能活下去。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降谷零吐得很剧烈、哭得也很惨,除了亲手弑杀同类的恐惧与痛苦,还有他不再有资格能去见他唯一的好朋友的悲伤,那个如天使一样温柔柔软的存在,拥有一双温柔的蓝色瑞凤眼的hiro。

  在被带来组织的每一天,降谷零都在期盼着有一天能够逃离这里,惦念着离开这里回去见他的hiro。

  他们约好了一起去警校,做警察,成为正义的伙伴的。

  但是在亲手扼杀第一条生命后,降谷零知道自己不再有这个资格,一切念想像泡沫一般,被轻轻一戳就碎了个干净。

  降谷零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人,强迫着自己去沉沦进黑暗,他这辈子已经无法离开黑暗了,手上沾染着的鲜血是永远永远无法洗净的。

  阳光下的光明即使距他触手可及,那也是咫尺天涯,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界限。

  他想活下去,想去保护志保和明美,那就不能再去妄想着光明,他必须沉沦进黑暗,手染无数鲜血,成为代号成员。

  在黑暗中生活的人,向往光明,是取死之道。

  只是啊,越不想去想的人就越会出现在脑海,在每一个孤单一人面对的危险而漆黑的夜晚,降谷零总是会忍不住去思念,去幻想对方的生活,那一刻温柔的月光像是照在了他的身上。

  在每一个濒临死亡的瞬间,他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他总想着在彻底死亡之前能够去看一眼他的月光的。

  于是,在降谷零成为波本时,那个有着温柔蓝眼睛的月光早已成为他深埋心底的执念。

  波本很清楚,他心底的月光是他自己这么多年不断记忆美化过的结果,那个温柔的,理解他所有痛苦难过,对他一切所作所为予以包容谅解的hiro只是他内心中的一道影子而已。

  一道温柔狠决,只在意zero的影子。

  所以这么多年,降谷零在日本活动时从未尝试去寻找过对方,他在害怕现实与想象违背时,一直以来的执念会断掉。

  他怕自己在某一刻突然崩溃。

  他可是还有志保和明美要保护的啊。

  他救不了其他人,也救不了自己,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让自己在意的人活下去。

  无论如何。

  “我和明美?”波本弯弯眼睛笑了起来,“不是很早就说过了嘛,我们不合适,我只是把明美当妹妹,她也只是把我当哥哥。”

  “我以为你们只是没开窍的口是心非。”宫野志保单手托腮幽幽叹气,“直到姐姐有了莱伊当男朋友。”

  波本危险的眯起眼睛:“明美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会偏向于喜欢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偏向于温柔正义的一方。”

  “但莱伊明显不是,他借着明美作为跳板进入了组织,还很快拿到了代号。”

  “他在欺骗明美。”

  “但我们还不能向明美透露什么组织的情报,拿不出莱伊做下的累累血债的证据。”

  降谷零的语气越来越烦躁,一种恨不得拿刀把不在场的莱伊碎尸万段的冲动萦绕在心间。

  “姐姐还不知道我是雪莉,她想带我离开组织。”宫野志保望着降谷零,“这很危险。”

  降谷零突然沉静下来,他凝视着宫野志保,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女,问道:“志保,你想去往光明的那一边吗?”

  “我可以送你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去过普通人该有的生活。”

  “我现在可以做到了。”

  宫野志保有了一瞬间的意动,但是她很快意识到什么:“那你呢?零哥,你没打算离开是吗?”

  降谷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我身上的黑暗是洗不掉的,跟你们一起只会连累你们。”

  宫野志保盯着降谷零,陈述一件事实:“你送我们离开之后,会死。”

  她断然道:“我和姐姐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的,也不可能接受你拿自己作为代价给我们铺路,你想让我和姐姐余生都活在愧疚里吗?”

  降谷零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随口一说,不愿意就算了。”

  “那我去和明美说,组织不可能让我们离开,强行脱离组织的危险性太大了。”

  他许诺道:“我们就留在这里,我会永远保护你们的。”

  他们早已染上了抹不去的黑暗,在光明的世界里是异类,想行走在阳光下,只能把黑暗深深隐藏起来。

  ·

  “雪莉……是志保?”宫野明美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降谷零。

  “是。”降谷零单手托住一边脸颊,平静道,“我是波本。”

  宫野明美瞳孔地震,难以把组织里传闻的那个心狠手辣、狡诈如狐的黑心波本和眼前的倔强认真的青年降谷零联系起来。

  她以为他们三个人都是组织外围的小透明,她是他们三个里面的支柱,她想努努力把他们三个从组织里带出去。

  像志保和零君这样的人,就该生活在阳光下啊。

  结果是小透明的只有她自己?!!

  也只有她被保护着。

  宫野明美既是痛心又是愧疚。

  “听志保说,明美你想离开组织?”降谷零微微歪头看着宫野明美,看起来有几分天真的可爱。

  如果这话降谷零换一个人说,不管降谷零表现的多无辜可爱,对面的那个人一定会感受到死神微笑的无限恐惧。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降谷零,不管对面的人表现的多平和,宫野明美都一定会产生被死亡气息攥住脖子的恐惧。

  但,并没有如果,所以这两个人也没有产生什么误会,就表面意思很正常的交流了起来。

  宫野明美无奈苦笑起来:“没想到你们是代号成员,原本我想着跟组织谈一谈条件,说不定付出一点代价就能带你们一起离开。”

  “现在的话……幸好我还没有把想法告诉组织。”

  “明美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和志保离开。”降谷零又旧事重提。

  但依旧被拒绝,还是同样的理由。

  “零君,我和志保是不可能把你留在这里承受组织的报复的。”

  沉默了一会,宫野明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零君,如果有其他官方政府组织的帮忙,我们三个是不是都能脱离组织?”

  “哦?”降谷零眯眼,神色危险,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但降谷零还是先向宫野明美解释:“我是不可能脱离组织的。”

  “只有我们三个的话是不可能做到逃脱组织的追捕的,而如果反水到对立面的卧底警察那边……”

  “我们的结局不可能会好多少。”

  “志保依旧是生活在实验室里做着研究。”降谷零淡声道,“你以为那些机构是什么美好的乌托邦吗?”

  “他们同样渴望长生不死的药物,同样做着人体实验,区别在于一个是死刑犯或者志愿者,一个是或许无辜的普通人。

  如果志保在意的只是这点,组织同样能为她提供,因为她有足够的价值,这种不过分的、可以维持她的心情、保持工作效率的要求组织并不会拒绝的不是吗?”

  “而志保自己想研究的,可以造福人类、治疗病症的基础药物,交给他们是贩卖获取利益,交给组织同样如此,区别只在于获得利益的受益者是谁而已。

  志保在组织生活和去到那边的生活根本不会有多大差异,因为志保的能力、她的价值,他们是不可能放任她去往不知情的普通人身边生活的。”

  “还有,要知道志保是出生在组织里的,在很多很多知情人眼里,志保这样的人天生罪恶,需要严格的监视。

  能穿过那层层外在附加的条件去感受志保善良内心,去信任她的人反而是少数。”

  “他们的正义只是针对生活在他们所在国度那些不知情的普通人的,我们不是,永远也不可能是。”

  “我是波本,组织里残忍血腥的代号成员,即使反水,我曾经沾染的鲜血罪恶也不可能洗清,他们会永远怀疑我、质疑我,在知情人眼里我是永远有罪的,无论怎么样偏见都不会消失,因为罪行是无法消除的。

  他们也不会放我去不知情的普通人身边,因为我太危险了,我永远只能被监视、被圈禁,或者去执行一些极度危险的行动,在某一天死于一场无人支援的战斗当中。”

  降谷零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他们连自己派来的卧底回去都要经过严苛的观察审判,才会授予荣耀,一种无法显现于大众面前,死后墓碑无法刻录姓名的荣耀。

  每一个卧底回去之后都不再拥有前途,无法身居高位、手握实权,永远只能冲锋在一线。

  更别说我们这些来自于黑暗的罪犯了。”

  “我们没有国籍,没有归属,身染罪恶,心向光明?无人会信。”

  “可是大君……”宫野明美似乎想证明些什么。

  降谷零露出一个足够甜蜜无辜的笑:“他会信你,信志保,但他会信我吗?”

  宫野明美欲言又止,最后归于沉默,至少现在是不信的。

  “呐呐,莱伊那个混蛋真的是卧底?”降谷零的笑容逐渐危险,“让我猜猜他是哪个机构的,是CIA?还是MI6?亦或者是,F、B、I。”

  宫野明美眨眨眼睛:“大君确实是FBI探员,我找到了一点证据……”

  “零君是怎么确定的?”

  降谷零轻哼一声:“我看他就很适合喊出那句‘FBI,OPEN THE DOOR’踹门。”

  FBI,敢拿明美当进入组织的跳板,欺骗她的感情,等死吧你。

  宫野明美捂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不起了,大君,为了志保和零君。

  相信你一定不会出事的。

  

  这次谈话降谷零拿到了宫野明美提供的一些证据,远在英国的赤井秀一收到了一条分手短信。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沉思,波本那家伙终于挖他墙脚挖成功了吗?

  嚯,你说宫野明美原本就是波本的幼驯染,是他先挖墙脚的,可那又如何?

  赤井秀一理直气壮.jpg。

  赤井秀一想了想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已经拿到代号了,和明美断了关系也能更好的保护她。

  毕竟他是卧底,身份随时可能暴露,引来危险,宫野明美早些与他断绝来往,等他身份暴露的时候就不会牵涉到她。

  降谷零拿到证据之后并没有交给组织,这种东西交给组织没什么利益反而会牵连到宫野明美,反正他又不需要靠抓卧底立功往组织核心爬。

  反而利用这个把柄倒是能从赤井秀一那里套到不少利益,至少有什么事情喊他帮忙,一喊一个准,还不用付代价。

  不过这种东西要等有需要的时候再用,不然迎接FBI无穷无尽的试探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而且这种东西可是时效卡,被赤井秀一知道它的存在,它就一定会被销毁掉。

  降谷零从来不会怀疑赤井秀一的能力。

  之后波本拿着苏格兰走之前最后客套的一句“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他”当尚方宝剑,一有任务波本就call苏格兰,喊他过来帮忙,就算波本自己一个人就能轻松完成的任务也一样。

  另外,波本用完还不付钱,本来除了组织直接派发点人去做的任务,私人任务要其他人帮忙的话是要给足够的利益作为交换的,但是波本明显在纯纯白嫖了。

  最多事后一脸无辜的请苏格兰吃一顿饭,还是波本自己想去吃的餐厅。

  波本就在等苏格兰什么时候忍不了了,他再占领道德高地挤兑苏格兰几句,在此之前努力白嫖免费的劳动力。

  但波本的行为正中苏格兰的下怀,他可不放心zero一个人去做任务,能正大光明的有理由看顾着真的太棒了。

  完美达成自己想要的,还能嫖到大餐,以及拉进和波本的关系,苏格兰觉得赢麻了。

  毕竟要拉着苏格兰白嫖劳动力,波本肯定要表现出亲亲热热的态度,证明他们的关系很铁,可以到“不用付钱”的地步。

  波本是打算等苏格兰忍不了了,要求利益不然不干了的时候,再翻脸断绝关系,恢复正常带一点仇的组织代号成员相处模式的。

  然而让波本失算的是,苏格兰竟然忍下来了,还能亲亲热热、温温柔柔的表现出一副很乐意的模样。

  波本预算的是三次任务,最多五次任务,苏格兰就该忍不下去了,但是实际上却不是按任务次数算的,而是按月算的时间。

  第一个月过去的时候。

  波本:?

  苏格兰可真能忍,他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饶有兴趣.jpg

  第二个月过去之后。

  波本:陷入沉思.jpg

  难道他真的是表里如一的小白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格兰绝对有什么大的图谋,他倒要看看苏格兰究竟有什么意图。

  第三个月,等波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苏格兰成为互帮互助的好朋友了。

  名义上和行动上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搭档,互相帮忙不用给钱的那种。

  虽然实际上还各怀鬼胎,波本内心对苏格兰充满警惕与怀疑,但表面上却要表现出十分熟稔友好的模样。

  波本:???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那个手段格外高超的苏格兰不动声色、悄无声息挖出的坑。

  要知道波本原本可是只打算白嫖,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也并不想跟谁有什么略微亲近一些关系,比如琴酒跟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这样的搭档关系,在波本心里都是哒咩的。

  他奉行的是像贝尔摩德那样的独身神秘主义。

  对所有人都是差不多距离的勉强表面平和,哦,除了莱伊,波本只想把莱伊剁碎了喂狗。

  毕竟,波本微微敛眸,谁会对一群犯罪分子投入感情呢?

  即使他自己也是黑色的。

  但是现在在苏格兰的手段下,波本和苏格兰在组织已经是关系很好的典范了。

  苏格兰的行动虽然悄无声息、润物无声,但从结果上、过程中却是执着且不容拒绝的在靠近他、亲近他。

  波本很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他有什么贴近他的理由?

  是为了自己脑子里的那些情报?

  波本轻笑,那他可要失望了。

  情报可是波本赖以生存的根本,怎么可能会让他得到。

  所以,苏格兰,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让我看看你有何倚仗。

  反正目前为止他可没有吃亏啊。

  想玩的话,他会奉陪到底的,苏格兰。

  于是在波本的默认配合下,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是共享完成私人任务的。

  关系好到组织里都在传他们的绯闻,唔,倒也不是什么吃瓜爆料什么的,就是所有代号成员都默认波本和苏格兰上过床了而已。

  从搭档关系进化成情人关系。

  至于谁1谁0,谁攻谁受这种问题,理所当然的互攻才是答案啊,不然一直被睡的那方不是太没用了点嘛。

  毕竟波本和苏格兰看起来势均力敌,而且两个人型号都不像是纯0,那么不就是谁占上风谁睡谁咯。

  所以,让人好奇的就是究竟是波本被睡的次数多,还是苏格兰被睡的次数多呐?

  贝尔摩德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就这样问出来了。

  波本:??????

  你在说什么鬼话?

  在波本懵住的时候,苏格兰神秘微笑,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轻声道:“这是一个秘密哦。”

  “过多的好奇心是会把可爱迷人的猫咪害死的呐。”

  虽然笑容还是亲和的模样,但眼神却透出了狙杀时的冷冽感。

  一种仿佛已经被狙击枪瞄准锁定住的毛骨悚然感萦绕在直觉感知中。

  “好吧,既然是秘密,那我就不多问了。”

  贝尔摩德叹了一口气,很勉强的收起了她多余的好奇心。

  她亲爱的波本啊,看起来好像要玩翻车了。

  贝尔摩德自然能看得出来她问出那个问题时,波本猝不及防下露出的那一丝本能错愕。

  波本并没有和苏格兰发展出额外的关系,他们没有上过床也不是情人关系。

  但是看苏格兰的态度,他对波本的心思可不是一点两点啊。

  贝尔摩德回想起与苏格兰对视时蓝瞳中那一闪而过的荒芜深渊,冰冷深邃、吞没一切。

  这是掩藏在苏格兰温柔表皮下三寸的狰狞,令人心悸的非人感。

  贝尔摩德怀疑苏格兰日常表现出的温柔模样全是伪装,不带有一丝真情,他像一个非人的怪物勉强把自己塞进一张人皮里,努力模仿着正常人该有的模样。

  但这种模仿只是出于自身爱好,他并不在意有人看出冰冷残酷的真实面目,最鲜明的例子就是……在外围成员排名当中第一不想碰见的代号成员竟然是拿到代号没几年的苏格兰,连琴酒都压不过。

  只是这一实例也引起了会关注这方面的组织代号成员的兴趣,比如她和波本,好奇着苏格兰究竟是个怎样的危险人物。

  现在贝尔摩德觉得,她好像有些得到答案了,而波本却还没有。

  苏格兰在刻意对波本隐藏着自己的真面目,他对波本的兴趣意外的很高昂。

  贝尔摩德觉得不出意外的话,波本肯定要出意外了。

  祝他好运。

  贝尔摩德这样想着,于是在离开前她谜语人一样的冲波本神秘笑了笑,给出了自己的祝福:“不过,这句话也送给你,波本,稍微克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祝你好运。”

  波本:?

  降谷零皱眉沉思。

  贝尔摩德是什么意思?

  是在指苏格兰的危险?

  他越来越好奇了,对苏格兰这个人。

  接着故事的转折点在一次情报出错的任务当中,因为有误的情报导致计划出错,所有提前做好的计划全部报废,波本陷入敌人的包围当中,全靠苏格兰的远程支援才勉强逃出生天。

  即使如此降谷零逃出来之后也全身都是伤,鲜血将衣服染红,被风一吹便凝固成深红色的血块,降谷零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就这样彻底报废了。

  因为失血过多,波本恍惚着被苏格兰带回了共用的那个安全屋里,放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灰黑色的沙发上顿时染上了一抹暗红。

  诸伏景光从房间里翻出崭新的备用医药箱,带着过来打算给降谷零好好检查一下伤势。

  降谷零倔强的不肯去组织控制的医院,诸伏景光也只能把人带回来简单治疗,伤势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接应到人的时候诸伏景光有简单判断过大概的伤势。

  即使有什么没发现的伤口,诸伏景光也相信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波本是想活下去的,诸伏景光很清楚这一点。

  即使时常因为坏得不够纯粹而痛苦,但波本是想活下去的,他有让自己一直活下去的理由。

  那么,当伤势重到会危及生命的时候,不管再不愿,他也会去医院的。

  诸伏景光垂眸注视着因为缺失安全感即使在昏睡中也满身防备的蜷缩成一团的金发猫猫,沙发很大,他却本能的不顾身上伤痛努力把自己团在小角落里。

  很可爱又很心疼。

  很心痛又很心动。

  zero啊。

  诸伏景光眸色深邃,意味不明的轻叹一声。

  他伸手按住降谷零的肩膀,微微用力把团成一团的金发猫猫团掰开,一边轻声喊他:“波本?透君。”

  精神很是恍惚的降谷零模模糊糊听见了有人喊他,陌生又熟悉的称呼让他脑子里的某根弦绷紧,他近乎残忍的强迫自己凝聚起理智清醒过来。

  这两个名字对降谷零来说代表着危险与黑暗,无论如何也必须凝聚出力量去应对。

  不然,会死。

  金发男人微微睁开紫灰色的眼睛,克制着身体的伤痛努力让瞳孔聚焦,他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如一点棉絮,毛绒绒的,落在人心尖上,泛起一点痒意。

  “……影君?今天麻烦影君了,已经很晚了,影君早点休息啊,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呐。”

  他弯起眼睛,露出轻松而甜蜜的笑,仿佛身上受的伤并不算什么,催促着诸伏景光早点回房间治疗伤口休息。

  “我来帮透君处理伤口,透君一个人很不方便吧。”

  诸伏景光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无视掉降谷零那些名为关怀,实际上想让他赶紧回房消失的话语,拎起医药箱在降谷零眼前晃了晃,解释自己的意图。

  降谷零不觉得苏格兰有这么好心,组织代号成员之间不互坑已经算好的了,降谷零完全不期望苏格兰有什么照顾受伤搭档的人道关怀。

  可以说,苏格兰能把他带回安全屋,放在沙发上,而不是直接把他扔在车子里,降谷零都觉得苏格兰很有同事爱,完全称得上“温柔”了。

  所以在降谷零的认知里,苏格兰现在把他就丢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回自己的房间,让他自己休息一会恢复一点力气再处理自己的伤势才是最正常的发展。

  可苏格兰现在是眼巴巴凑上来要帮忙给他处理伤口,降谷零觉得苏格兰好得有点离谱,好得像是别有企图。

  但是失血过多的降谷零的大脑完全无法正常运转,思考不出来苏格兰的“企图”是什么。

  呐,反正现在有人帮忙处理伤口是好事,至于“企图”……他可以不认账啊,反正苏格兰又没有直说不是吗?那他就能当作不存在。

  在降谷零的默认配合下,诸伏景光拿小刀划开降谷零的衣服,将一片片的布料与血肉分离,很多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因为这些举动再次破裂,流出鲜红的血液。

  七处骨折。

  四处枪伤。

  不计其数的划伤。

  没有伤口伤到要害,总体来说,不算严重。

  把人包成木乃伊的诸伏景光满意的点点头,在心里下了定论。

  降谷·木乃伊·零:“……”是否有点过于夸张?

  降谷零觉得苏格兰在暗戳戳的报复埋汰他。

  但是他还不得不感谢他的帮忙,降谷零有点气闷。

  于是情不自禁的开口阴阳:“影君包得也太严实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离当场去世不远了。”

  诸伏景光温柔微笑:“技术不好,透君请多担待。”

  降谷零:“……”

  降谷零没话说了,他还不至于对帮忙的人进一步冷嘲热讽。

  于是诸伏景光的笑更加温柔了一点。

  他伸手想把降谷零抱回床上去,降谷零当场僵住,深切怀疑苏格兰是不是有病。

  但是看着越来越近的床铺,降谷零忍不住开口进一步求助:“我想洗澡。”

  怎么能不清洗干净就往床上躺呢?!

  诸伏景光毫不犹豫拒绝:“伤口不能碰水,想洗的话,好了再洗。”

  他温柔的笑容弧度没变,却陡然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我在的时候是不会容许你不顾伤口洗澡的。”

  降谷零除了认命接受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想着等明天苏格兰走了以后,回自己的安全屋再洗吧。

  但是当晚降谷零就发起了高烧,烧得神志不清。

  受了重伤治疗却不打麻药,从而导致包扎好的伤口很痛很痛,完全让人睡不着的痛,加上跟危险的组织成员苏格兰在同一屋檐下,神经完全不敢松懈。

  理论上降谷零晚上应该是完全睡不着的,会闭目通宵到天明,这点不仅降谷零自己清楚,诸伏景光也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诸伏景光选择唱童谣哄降谷零入睡。

  降谷零:“?”苏格兰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但是很奇异的,降谷零真的睡过去了,完全放松下来进入香甜的深睡当中。

  他很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轻松的觉了,当睡眠不再是清理一天疲惫的放松休息,而只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运转的必要手段,那睡觉就会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

  他即使在睡梦中也必须崩紧神经,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警惕的清醒。

  这样一个轻松的、温暖而美好的睡眠久远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生活在温暖阳光下,自由自在,不需要随时随地警惕周围危险,有着亲切可靠的好朋友的上辈子。

  但降谷零的理智很清楚,这并不是上辈子,这段温柔岁月是他没来到组织前的童年,是他失去了,再不会拥有的时光。

  可降谷零的感情依旧怀念着那段岁月,那种柔和温暖的感觉。

  于是诸伏景光唱着似曾相识的童谣,熟悉的温暖让他陷入沉沉的梦乡。

  回忆起最初的曾经。

  紧绷了很多年的神经陡然放松下来,压抑了许久的疲惫一涌而出,身体机能让降谷零发起了高烧。

  身体健康,很多年没有生病过的人一生起病来是很严重的。

  比如眼前烧得神志不清的降谷零。

  迷迷糊糊抱着诸伏景光撒娇诉苦的降谷零。

  “hiro,我好想你啊。”

  降谷零抱住诸伏景光发现降谷零好像发烧了之后伸过来想给他测体温的手臂嘤嘤嘤。

  在降谷零唤出那个熟悉的称呼时,诸伏景光身体骤然一僵。

  他垂眸注视着眼前烧得神志不清的人,眸色缓缓加深,变成如深海般的幽蓝。

  zero原来还记得他啊。

  诸伏景光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温柔的抱住他,内心心绪翻滚,最后也只是轻浅的说了一句:“我也很想你,zero。”

  “hiro,我杀了很多人,也做了很多坏事,很多很多……”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想这样的。”

  他知道他手染的鲜血,也知道他本该闪闪发光。

  “hiro,我好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变成漠视无辜者生死,以凌虐他人为乐的乌鸦。”

  “我知道,zero不会的。”

  他知道他的害怕,也知道他的太阳永远温暖。

  “hiro,我好痛苦,我会为生命的哀嚎而动容,却拯救不了他们,只能注视着他们死去。”

  他救不了乌鸦锁定的猎物,只能尽他所能的放过在乌鸦视线盲角的无辜者。

  “我知道,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他知道他的痛苦,他同样也是。

  “hiro,我会下地狱的吧。”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zero。”

  我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的,zero。

  得到一如既往的答案,降谷零安心睡去了。

  他的hiro,他的温柔月光啊。

  会永远陪着他的。

  不过这次意外之后降谷零并没有和诸伏景光相认,然后恢复成幼时的那般亲密无间,他反而在处处刻意避免与苏格兰会面,实在需要狙击手帮忙的时候也是去找基安蒂或者科恩。

  他完全将那晚发生的一切当作一个梦,一个拿苏格兰当幼驯染代餐吃的一个梦,于是在鄙夷自己的同时看见苏格兰也不太自在了。

  他怎么会拿苏格兰当代餐?降谷零很恼怒,他怎么配呢?!

  可问题是某人心里的言辞是很冰冷凶狠,但行动上却是一直在默默躲避退让,还在努力不让人看出来自己在躲着苏格兰。

  当然这种努力是徒劳无功的。

  降谷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本能选择躲着人,而不是选择反手坑几把苏格兰,让他躲着自己走。

  他好像下意识不想让苏格兰受到伤害,又不想真的面对他。

  他似乎真的本能的把苏格兰当作是他的hiro了。

  可是啊,即使苏格兰真的是诸伏景光,可他的hiro是他一直以来想象中的温柔月光。

  幻想中的温柔月光与实际里的诸伏景光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他代餐到的苏格兰是与他幻想中的月光一致。

  所以,是伪装吧,即使苏格兰真的是诸伏景光,那也只是在伪装成他的月光。

  他心心念念的温柔月光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的。

  那么,如果那晚不是梦的话,苏格兰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当然,虽然降谷零想跑,但是诸伏景光肯定是不会接受的,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呢。

  所以没几天,降谷零在找基安蒂的时候就撞见了苏格兰。

  猫猫当场僵住.jpg

  “透君是需要狙击手帮忙对吗?”诸伏景光温柔微笑,话语很礼貌,但态度不容降谷零拒绝,“我最近很空闲,可以帮忙哦。”

  降谷零僵住,目光转向基安蒂:“我跟基安蒂约好了的。”

  基安蒂看热闹不嫌事大,非常仗义的说道:“没事,波本你就和苏格兰一起去吧,我不缺那点钱。”

  “我知道你和苏格兰关系好,一定会更想和苏格兰一起做任务的,刚好科恩约我出去玩,我就先走咯~”

  真的,最近组织里都知道波本在躲着苏格兰,而苏格兰一直在抓波本见面,但凡有点好奇心的都想推一把,看看让苏格兰抓到波本会发生什么。

  一些刻意碍手碍脚还碍事的存在.jpg

  “走吧,透君。”诸伏景光眼中含笑,但压迫力十足。

  “……好。”降谷零乖巧的忍气吞声。

  两个人在回到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安全屋之后,诸伏景光轻声唤他:“zero。”

  降谷零当场僵住,不敢置信的转头去看身旁的人。

  他默了默,轻声叹息:“影君真的是hiro?”

  “是啊,我是诸伏景光。”诸伏景光弯眸对他笑,“我以为zero已经完全忘记我了呢。”

  “不过也是,我和小时候比起来已经长成两个样子了呢。”

  “hiro早就认出我了?”降谷零眨眨眼睛,猫猫歪头问道。

  “毕竟zero跟小时候比起来完全是等比例放大呢,辨认起来一点难度没有。”

  但是小时候的降谷零看起来更加可爱且萌一点,小小一只超可爱。

  回忆起幼年的幼驯染,诸伏景光的笑更温柔真切了几分。

  降谷零收回看向诸伏景光的目光,微微垂眸。

  真的是hiro啊,他童年的幼驯染。

  降谷零这时候才真的相信了这一事实。

  毕竟他自幼在组织长大,而苏格兰是在几年前加入的,能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还准确喊出专属昵称的也只有hiro了。

  当然这只是佐证,最重要的还是降谷零从苏格兰身上感受到了hiro的气息,能伪装到让他本能都在吃代餐的程度,就算是假的,降谷零也认了。

  相互挑破了身份之后,他们之间气氛一时有些静默的尴尬,诸伏景光首先提起话题,说起降谷零离开之后他的过去。

  诸伏景光的老家在长野,他出生在那里,七岁那年的一场惨案,永远失去父母的一场噩梦,让诸伏景光离开长野来到了东京。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更何况那一夜的噩梦让诸伏景光得了失语症,在日本诸伏景光这样的孩子是会被孤立欺凌的,为了不给收养他的亲戚添麻烦,诸伏景光也只能选择忍受。

  在这样境遇下,诸伏景光遇见了降谷零,他的太阳,温暖灿烂的阳光照进了他笼罩在灰暗与噩梦的人生里,诸伏景光在东京有了第一个朋友。

  在降谷零的陪伴下,诸伏景光有了勇气,渐渐克服了萦绕在内心的恐惧和害怕,失语症在好转,诸伏景光的性格也逐渐恢复温柔开朗。

  在诸伏景光抓着降谷零的手,跟着他勇敢的大步向前走,将血腥的阴影甩在身后时,降谷零突然消失了。

  诸伏景光很清楚他被人带走了,但是没有任何线索,警察搜寻了两天就放弃了,把降谷零定为失踪,几年后划为死亡。

  诸伏景光坚信着降谷零是不会死的,他这样的人会一直好好活着,只是现在他暂时找不到他了而已,总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的。

  他会找到他的。

  只是啊,在失去降谷零,失去照耀温暖他人生的太阳之后,熟悉的孤单和灰暗的阴影再次找上了诸伏景光,更为熟悉的还有失语症,诸伏景光再次得了失语症。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深夜里,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再没有一个人会分享他的不开心,他只能一个人独自默默咀嚼吞咽。

  他想着降谷零曾经说过的话,想着如果是zero会怎样做,念着大他6岁准备考警校做警察的哥哥,念着七岁他父母的那场血案。

  他尝试着背负起一切,慢慢在黑夜里摸索着前行,失语症随着他的转变逐渐消失,他不再温柔的笑,他将骨子里的温柔压下,开始拼尽一切的努力。

  自那以后,他一切都要做到最好,任何方面不管是什么他只接受第一,他必须是第一。

  他有很重要的,不容失败的事情要做。

  接着他考上了职业组,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进入警校。

  在警校诸伏景光遇见了三个同样优秀的同期,擅长机械的松田阵平,擅长飙车的萩原研二,擅长逮捕术的伊达航。

  他们的性格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为了国家为了民众熠熠生辉的信念。

  诸伏景光向他们请教着这些技能,不说要达到跟他们一样的优秀水准,至少也要有合格精通算会的水平吧。

  相比起来他还是太弱了点呐,这样的自己拿什么去为父母报仇,拿什么去拯救可能深陷泥沼的zero呢?

  被诸伏景光卷死的另外三个人:?

  之后在三个同期的帮忙下,成功破获陈年旧案为父母报仇的诸伏景光唯一的目标就只剩下找到降谷零并救出他。

  放下一桩心事,全力开卷的诸伏景光.jpg

  以为解开诸伏景光心结,就可以轻松一些的另外三个人:???

  三个人里面萩原研二的心是最惨痛的,他被卷得连联谊都没有时间去了啊!!!

  松田阵平是最热烈的,在他最擅长的机械方面,水平相近的诸伏景光跟他聊聊,有了点灵感,他自己就能全力开卷。

  其他方面松田阵平可能会松懈一点,但是诸伏景光不经意间捅刀激将一下,松田阵平立刻就能热血十足,还能拉上幼驯染萩原研二一起卷。

  虽然萩原研二自己想放弃摆烂的话,松田阵平实际上并不会强求,但松田阵平成天跟诸伏景光混在一起,能忍住不加入独自摆烂的绝对不是萩原研二。

  他的幼驯染,亲亲小阵平都要被抢走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震声)。

  一瞬间萩原研二的脑内小剧场都能脑补到,小阵平水平逐渐高超,跟hagi聊天,hagi完全不懂,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关系渐淡,最后形同陌路。

  这种可怕的未来绝对不能出现,小阵平最好的朋友必须是hagi!

  不就是卷嘛,谁怕谁,hagi的学习能力绝对不会弱于任何人!!

  而班长伊达航在看见同期好友这样勤奋,整个人就直接热血燃起来了,身为班长,他怎么能弱于人后,当然要一起奋发向上啊!!!

  诸伏景光看见他的同期好友这样勤奋,深受触动,他们为了自身执行正义的信念竟然如此努力,而他自己还有zero要拯救,这怎能懈怠?必须加倍努力。

  一些热血的互卷.jpg

  完美达成闭合线。

  之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接到了邀请,毕业后去了爆处组,萩原研二拿着被卷出来的拆弹水平无往不利,并没有出事。

  倒是松田阵平在摩天轮上遇到的炸弹让他差点出事,因为炸弹犯还在医院安装了炸弹,给了松田阵平一个两难的选择。

  幸好萩原研二及时抓住炸弹犯,强行摧毁单选题,不然萩原研二得守寡。

  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对幼驯染在一起了,就在松田阵平拆完炸弹,下了摩天轮之后,萩原研二激动到当场失智告白。

  松田阵平亲了萩原研二一口,觉得还可以,能接受,就同意了,然后拖着脸红冒烟大脑死机的萩原研二回了家。

  之后求婚、登记、结婚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诸伏景光还不知道他两个同期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自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毕竟诸伏景光主动选择了最危险的职业公安卧底,他必须来黑暗世界来找寻他的太阳,一个浸在黑色的泥沼里也依旧温暖发出微微光芒的存在。

  这是诸伏景光的执念。

  他的世界自失去降谷零以来便失去了色彩,变成灰暗的黑白世界,他不再有浓烈的情绪,只有了无生趣的漠然。

  诸伏景光喜欢信念坚定闪闪发光的存在,比如他的同期,但他认为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他进入警校成为警察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是为了找他的幼驯染。

  他没有那么坚定的为光明正义付出的信念,只是为了哥哥,为了幼驯染zero,为了他身上的警服,他并不会走上邪路而已。

  公安卧底的心理测试他取巧了。

  他必须拿到优异的成绩,必须来到这里。

  诸伏景光并没有跟降谷零提起这些,他们只是相互聊了聊彼此的童年,只聊起一些趣事,虽然这些趣事总有一点地狱笑话的意味在里面。

  但是在两个人的心照不宣下还是聊得非常愉快的。

  随着相处,降谷零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诸伏景光是卧底,大概率是日本公安卧底。

  要告发吗?

  怎么可能,他对组织可没有半点忠诚。

  那要帮他吗?

  ……再说吧。

  虽然降谷零嘴上说着再说吧,再考虑考虑,但他实际行动上却在一点一点给诸伏景光透露着他掌握的情报。

  另外,降谷零还把他这么些年掌握的卧底名单给诸伏景光共享了一下,这其中还包括赤井秀一FBI卧底的身份。

  他沉迷于诸伏景光给他的爱,那与他的执念,他的幻想中的月光相似的感觉,于是他情不自禁的想要付出些什么来一直维持这种感觉,维持着他给予他的爱。

  他一直不相信诸伏景光会长成他想象中温柔月光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呢?

  降谷零觉得这只是伪装,身为公安为了获取他的帮助所必要的手段。

  但是他甘之如饴,即使是假的也好,就让他在组织被彻底摧毁前沉迷一段时间吧。

  他给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安排好了一切,也相信着作为公安的诸伏景光的正直良善,在组织被摧毁后,她们会生活在阳光下,有着全新的人生,美好而光明的未来。

  剩下的降谷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包括他自己的生命也是,所以降谷零就很任性的放任自己沉迷于诸伏景光的糖衣炮弹,沉沦于诸伏景光给降谷零的温柔爱意。

  一边剔透的清醒着,一边无谓的沉沦着。

  这样的矛盾。

  幸好的是,过去二十多年里他也习惯了时刻处于这样针锋相对的矛盾当中,背负着相互撕扯着的痛苦往前走。

  诸伏景光也看出了降谷零的痛苦,也明白他的怀疑。

  可是啊,他给不了他承诺,而且给了他也不会信的不是吗?

  为了早日瓦解掉组织,诸伏景光需要降谷零提供的那些情报,他需要他的帮助,拿着降谷零提供的帮助,诸伏景光又怎么能说的出口他对他别无所图呢?

  或者说他图的只是单纯的他这个人。

  但是说出来只能被当作索求无度的无底贪婪吧。

  诸伏景光无奈苦笑。

  他只能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不过诸伏景光的沉默在降谷零为了获取有足够价值的情报,顺便辅助公安行动而受了重伤截止。

  诸伏景光的第一反应是难言的愤怒,一种看见自己养的猫猫背着自己偷溜出去作死作了一身伤回来的愤怒。

  降谷零的行动诸伏景光事先是不知情的,事发的时候诸伏景光再怎么及时的弥补,也只是险险救回了降谷零一条命罢了。

  诸伏景光不懂降谷零这样行动的原因是为了什么,这在他的预判之外,直到降谷零把他自己拿命换来的情报交给他的时候,诸伏景光才明白。

  这是组织核心的重要情报,但在此之前与降谷零无关,所以降谷零不清楚这方面的情报,而想要合理的且顺利的拿到这方面的情报,只有降谷零为此差点死掉,他才有理由去要求知情这方面的资料。

  任何的计划都有破绽,对于这种程度的核心资料,只有一切真实,没有半点虚假才能取信组织获得许可。

  支撑降谷零做出这个计划的是降谷零对诸伏景光的绝对信任。

  “你这样做就是为了这些情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诸伏景光第一次对降谷零用着这样锋利尖锐的言辞态度。

  “我相信hiro。”降谷零冲着诸伏景光弯眸笑,眼中满是难言的信任。

  诸伏景光的火气发不出来了,他缓缓吐气,很是自责:“我应该告诉公安zero是友方的。”

  “我知道hiro没有。”降谷零对着诸伏景光轻笑,“这也是我的计划实行的现实基础,公安会对我手下留情的话也就没有办法取信组织了。”

  他知道诸伏景光没有将他的存在告知于日本公安,所以日本公安会把他当作来自组织的敌人进行攻击,如果公安知道他反水的立场了话,他反而不会有这个计划了,完全没有办法相信日本公安的演技呢。

  “我不知道hiro的想法是什么。”降谷零望着诸伏景光的眼睛,紫灰色的眸子里映出诸伏景光的倒影,他的眼里是对人影的绝对的信任,“但是,我知道hiro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降谷零确实不清楚诸伏景光为什么没有把他反水的事情告诉公安,尽管对降谷零自己来说,这样更好一点,他不想被公安审判,也不觉得他们有资格审判他,更不想被那些人以极深的恶意揣度、蔑视。

  他身上染的罪洗不清,他自己清楚,他记得他身上的每一笔血债,他没有想过被赦免,因为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代替他身上的血债去原谅他。

  可是啊,他也不想被人恶意的揣度他是如何的十恶不赦,如何的居心叵测,因为他自始至终从未对无辜者产生过恶意。

  只是按降谷零了解到的诸伏景光的性格,他应该会把他反水的事情告诉公安,把他泄露的每一点情报都算作功绩,来向公安方面争取他的宽大处理,即使他并不需要。

  他没有想过要来到阳光之下。

  当组织的罪恶被剖开,大白于天光之下,他身上的罪恶也就无处遁形,可他不想被人随意的审判处置,那么与罪恶一同消失才是他该有的归宿吧。

  但是诸伏景光并没有按降谷零理解中的那样做,这让他有些迷惑,但降谷零是绝对信任诸伏景光的,他知道诸伏景光是有一些他不清楚的想法,可降谷零相信诸伏景光的想法不会伤害他。

  “我也知道最后hiro一定会来救我的。”他说,“我信任着hiro,所以我不会死。”

  “计划是有点冒险,但是我有绝对成功的把握。”

  诸伏景光意味不明的反问:“你的把握就是对我的信任?连我自己都不敢这么信任我自己。”

  降谷零只是笑。

  hiro啊,你不也是相信我更甚于我对我自己的信任吗?

  正是因为感受到你对我的信任,我才敢这样相信你的啊。

  降谷零,一面在怀疑着诸伏景光对他的爱,另一面又极度信任着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无奈叹气,妥协似的给了降谷零一个拥抱,在他耳边轻声道:“快了,有了这些情报,我们就可以开始组织起最后的总攻行动了。”

  “组织的阴影会消失在阳光的照耀下。”

  ——

  呼。

  呼。

  呼。

  降谷零喘着粗气,奔跑在街巷里,在枪弹声中躲避着敌人的搜捕,不时的有一发狙击替他开道。

  不行的,hiro已经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了,会被敌人围上去的。

  但是降谷零又很清楚诸伏景光是绝对不会不管他的。

  那么只能尽快与hiro会合,然后一起突围了。

  降谷零咬牙。

  他的这回任务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以至于现在被提前知道情报的任务目标围杀。

  这是一个陷阱。

  降谷零觉得今晚还算幸运,他成功与hiro会合了,在被敌人搜捕到之前两个人成功见到面。

  这让降谷零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不设防的背过身去拉着诸伏景光,目光扫视着周围,在脑海里构建两个人的逃生之路。

  但诸伏景光伸手趁着这个机会给降谷零注射了足量的麻醉剂。

  hiro?!!

  降谷零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诸伏景光。

  随后意识逐渐迷蒙,陷入黑暗,被诸伏景光伸手抱在怀里。

  对不起,zero。

  诸伏景光垂眸,心底满是歉意,但这并不会影响他坚决的执行自己的计划。

  降谷零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这是诸伏景光的计划,让降谷零在所有人眼里死亡。

  这次任务的情报是诸伏景光泄露出去的。

  这其实做得很明显,因为降谷零的计划保密性很强,知情的只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自己。

  诸伏景光已经做好降谷零跑来质问他的准备了,并准备了很多很多如何在降谷零有防备的情况下制服他的计划,但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已经等不了更好的机会了。

  马上就要开始对组织的总攻了,他必须在此之前把降谷零带走,并让所有人包括日本公安方面都认为他死了。

  毕竟,他一定会选择与带给他本该无限光明的人生以阴霾的组织同归于尽,诸伏景光了解他。

  而其他人都会对波本的行为乐见其成。

  解决了一个隐患不是吗?

  可是,诸伏景光想,他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永远。

  让诸伏景光意外的是,这么明显的证据下,降谷零硬是一点没怀疑诸伏景光,他宁可相信是敌人的神通广大,也绝对不怀疑是诸伏景光的问题。

  于是毫无防备的被诸伏景光放倒了。

  诸伏景光很顺利的执行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诸伏景光设身处地想想,如果在降谷零的位置上的是他自己,他会去怀疑降谷零吗?也不会。

  所以诸伏景光计划中的难点其实压根不存在。

  只是这完全是思维盲区了,诸伏景光会觉得自己失了智一样的相信降谷零是正常的,但不会觉得降谷零失了智一样的相信他是正常的。

  摊手.jpg

  降谷零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床上,完全失去了自由。

  回忆起昏迷前发生了什么,降谷零一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

  hiro?!!

  降谷零第一反应是诸伏景光被敌人掉包了,给他注射麻醉剂的人不是诸伏景光。

  但是当时拉着人的熟悉感觉,还有现在他躺着的床铺的柔软、锁着他的镣铐内的柔软的棉布,联想到此前的种种疑点。

  降谷零不得不承认给他打麻醉,把他关在这里的人就是诸伏景光。

  哦,还有肌肉松弛剂。

  感受着身体目前的状态,降谷零无力的再往上加了一点。

  hiro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发现他心底的死志了吗?

  于是用着这样的方式阻止他。

  降谷零有些无奈,又很是感动。

  为了hiro,接受公安的审判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应该还有出狱的那天吧?

  到时候在温暖柔和的阳光下,和hiro一起平和的在河岸边散步,会是非常美好的时光呢。

  嗯,目前降谷零想象的和诸伏景光想要的完全是两回事呢。

  差别大概在于,一个是cb,另一个是cp。

  诸伏景光好几天没出现,降谷零知道他在执行对组织的最后总攻,胜败在此一举。

  降谷零没有尝试逃离,他在等诸伏景光回来。

  诸伏景光同样笃定着降谷零一定会等他出现,跟他聊过,知道他的目的之后才会想着跑。

  所以诸伏景光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措施防止降谷零跑掉,同样的他还想着如果他回不来的话,降谷零也不会因为他的私心而受到伤害。

  诸伏景光这一生只在降谷零的事情上任性过。

  而自幼在组织长大的降谷零在很多很多事情上都是相当任性的,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想法,他只对诸伏景光有着近乎执拗的认真。

  只有诸伏景光。

  忙碌了好几天的诸伏景光终于清闲了下来,解决组织的行动完美结束,他写完相关报告递交上去之后就被放了假,之后没他什么事了,给他放几天假调整心态。

  假期结束后就是对苏格兰的审判,评判着苏格兰还能不能变回诸伏景光,对诸伏景光伪装的苏格兰在组织期间的行径进行一个细致的解析,他需要通过公安的心理测评,证明他没有被苏格兰影响,他依旧是坚定正直的公安警察诸伏景光。

  这是必要的程序。

  只有经过这些之后,诸伏景光才能拿到属于他的荣誉,才能得知他往后的去处在哪里。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诸伏景光并不为此烦忧,他有这个自信完美通过这些既定的程序。

  也无所谓往后是走向高层还是奔向一线,他一直执念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无论他的结局是哪种,诸伏景光都能欣然接受,他都会好好完成自己的本职的。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被他金屋藏娇的那个“娇”——zero啊。

  诸伏景光走进屋子里,降谷零正翘着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遥控器。

  锁着降谷零的那些锁链已经完全被他解开了,并不是很精巧的结构,是完全无法束缚住漂亮的金发猫猫的。

  诸伏景光自己也很清楚。

  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把人锁起来呢?

  只是在传达诸伏景光的意志而已。

  告诉降谷零是他把他关起来的,想知道为什么,就等他回来。

  “zero。”

  诸伏景光弯弯眼睛带着刻骨的温柔喊着专属降谷零的昵称。

  “hiro。”

  闻言,降谷零起身趴在沙发背上笑吟吟冲着诸伏景光招手。

  诸伏景光很自然的接受了降谷零的好意,走近坐到降谷零身旁,圈住他。

  “这几天,zero考虑好了吗?”

  “什么?”考虑什么?什么考虑?

  降谷零眼里浮现出迷茫。

  “当然是……”诸伏景光眼里浮现笑意,“zero愿不愿意被我关起来,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呐?”

  “?”降谷零感受到危险,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降谷零再次被诸伏景光迷昏。

  梅开二度.jpg

  降谷零意识再次清醒时,熟悉的感觉让他瞬间回忆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不过这回睁眼不再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诸伏景光就坐在床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降谷零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愤怒,而是难以理解的迷惑。

  “hiro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降谷零还在惦记着昏迷前诸伏景光说的那句话,一种超出降谷零理解范围的概念。

  大脑未响应.exe×N

  诸伏景光温柔笑着给降谷零详细解释了一遍:“我想得到zero,想要zero只属于我一个人,永远待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想随时能抱到zero,想每晚闻着zero的味道入睡。”

  降谷零被诸伏景光的话语震惊到,但却更迷茫了,看起来有点可怜的意味望着诸伏景光:“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hiro会有这样的想法?”

  “zero还不明白吗?”诸伏景光握住降谷零的手,轻轻拥抱住他,“我喜欢zero,充斥着狂热的迷恋和占有欲的喜欢。”

  “zero,我爱你。”

  降谷零的大脑再次死机,他有些慌乱道:“让我想想。”

  “让我想想,再给hiro答复。”

  诸伏景光轻笑着同意了。

  将这个问题丢到一边之后,两个人难得轻松愉快的度过了七天的假期。

  难得的没有硝烟与死亡伴随着的平和时光。

  温馨安详而又很美好。

  简单的假期度过之后,诸伏景光就不得不去迎接公安对组织代号成员苏格兰的审判了。

  当诸伏景光身心俱疲的再次回到这里。

  金发猫猫已经逃走了。

  这里只剩下空荡荡的一间屋子。

  诸伏景光眸光微敛,脸上温柔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极为失落的呐。

  可是早就决定了不是吗?

  让金发猫猫自己选择。

  是成为自由的流浪猫猫,还是放弃自由甘愿被他圈养。

  他尊重他的每一个选择,永远都是。

  只是啊,这是他能给他的最后一个选择了。

  他如果再回来,他是不会再给他离开的机会的。

  这是他最后的温柔和克制了。

  另一边,降谷零跑出来是为了让自己好好想一想,理清楚自己的想法。

  他对诸伏景光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能接受诸伏景光的感情,能接受他们关系的转变,能接受他们的友情变质吗?

  降谷零知道诸伏景光给了他选择的机会,也给了他思考的空间和时间。

  他也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

  而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现在的离开都是必要的。

  即使他选择永远留在诸伏景光身边,那也必须是他主动回来,主动停留在他身边,被他圈养。

  而不是被他以强制的手段带回去圈禁,这是降谷零永远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次离开是必要的。

  而要不要回来是降谷零自己的选择。

  降谷零跑出来的第一件事是去看了看宫野两姐妹。

  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复合了,虽然他们得知两个人是表兄妹的关系,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降谷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亲亲蜜蜜的出去约会了,虽然赤井秀一对此的兴趣不大,但对女朋友的纵容让他肯定不会扫兴的啦。

  在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的保护下,宫野志保并没有受到什么官方机构影响,她重新上了一次学,不是为了获取知识只是为了享受青春时光,闲暇的时间做做自己喜欢的研究。

  那些灰暗的过去随着组织的毁灭一同被埋葬,她们重获新生。

  反正组织里见过她们的人并不多,漏网之鱼的那些小鱼小虾更是如此,稍微处理一下,她们就不必受到那些阴影的困扰,能够坦坦荡荡的生活在阳光之下了呢。

  见过宫野志保之后,看到她们过得很好,降谷零也就放下了一桩心事,至此,他不再需要将两个人的人生背负在肩上了。

  笑着与宫野志保告别之后,降谷零感觉到了难言的轻松,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不知所措的空荡感。

  降谷零漫步在河畔,微风吹过,樱花纷飞,飘散在降谷零身侧。

  他找了一处临近河岸的地方坐下,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空荡荡的孤单。

  他有些想hiro了。

  在组织里让他一直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已经没有了,连组织也没有了。

  他在意的好像只剩下hiro了。

  想回去找hiro。

  可是hiro现在不在家,他还在公安。

  他见不到hiro的。

  至少要两到三天,甚至五天的时间。

  他必须趁这个时间想清楚自己对hiro的感情。

  必须一点一点理清楚。

  他给hiro的爱必须是纯粹无瑕的,不能随便糊弄过去。

  唔,降谷零突然笑了出来。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降谷零是深爱着诸伏景光的。

  之后的时间,降谷零其实一直猫在酒店研究恋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他,降谷零,必须成为一个优秀的恋人。

  给予hiro最完美的体验!!!

  降谷零还没跟谁睡过,更别说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了。

  之前贝尔摩德对他有过想法,但降谷零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不喜欢纯黑的乌鸦,也不想没感情的祸祸正常的女孩子。

  不提前研究一下,两个雏真不一定能发生什么。

  啊,至于降谷零身为情报人员的必备技能honey trap哪去了?

  可是honey trap只是收集情报的手段之一,还是靠后的那种,不是每个人都是色欲熏心的,特别是体验过各种花花世界的高官富商,组织的任务目标可没几个废物。

  就算使用honey trap也只是起一个伪装转移注意力的作用,根本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的。

  降谷零也就没兴趣去研究这种真刀实枪上场的东西。

  有这个时间做什么不好.jpg

  所以降谷零实际上只是擅长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诱人可口(摊手)。

  于是现在在努力补课,然后错过了诸伏景光回来的时间。

  刚好让hiro认识到自己是走了再回来的。

  降谷零这样想到。

  认真给自己找补.jpg

  于是诸伏景光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离家出走的猫猫回来了。

  他懒洋洋的翘着腿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如十几天前。

  注意到房子主人回来的金发猫猫,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坐正,他摸出不知道从哪整来的发带,注视着诸伏景光的眼睛,把自己的双手束缚起来对着他。

  他对着他挑衅的笑:“要来享受你的猎物吗?hiro。”

  诸伏景光的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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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冰

【安室透/观影体】黑夜与白昼交替间的黎明(十七)暨黑夜篇观影(6)

【安室透 观影体】黑夜与白昼交替间的黎明(十七)暨黑夜篇观影(6)


 这里梦冰,请多关照。

    主安室透/Bourbon/降谷零

    透子无cp,其余原著向。

    观影人员为名柯人物。

    观影内容为动画,剧场版,自创剧情,零的日常,警校篇等。


 本章开始主波本向观影


一些预警:

  私设一大堆

        ...

【安室透 观影体】黑夜与白昼交替间的黎明(十七)暨黑夜篇观影(6)


 这里梦冰,请多关照。

    主安室透/Bourbon/降谷零

    透子无cp,其余原著向。

    观影人员为名柯人物。

    观影内容为动画,剧场版,自创剧情,零的日常,警校篇等。


 本章开始主波本向观影


一些预警:

  私设一大堆

        时间线混乱

        观影内容较零碎,有误导向

  有逻辑崩盘的原创剧情(我是典型的剧情       

        废物,大家看个乐呵)

        力图写出新颖的观影


————————————————————

       当时挤在混乱的人群中,只知道摩天轮朝着水族馆滚了过来,没有细究原因,没想到……


  【晚霞最后一抹光辉隐去,天色复归为澄澈的蓝。暮色渐冷,亮着灯的公共电话亭变得显眼。熟悉的金发青年正侧身躲在电话亭一旁,一面扯过连着线的话筒说着什么,一面探出头谨慎地环顾四周。细碎的浅发有些凌乱,还有几缕被冷汗濡湿贴在额边。】


  影片的主人公终于回到熟悉的人身上。按照观影的特性,这里播放的一切应该都是与安室透相关的。也就是说安室透一定与之前的黑衣组织有着某种程度的关联。


  目暮警官想起毛利的大弟子那灿烂而人畜无害的笑颜,应该不会是最坏的那种吧……


  “诶!安室先生是被什么坏人给跟踪了吗?!”小梓担忧地紧盯着屏幕。


  “不过安室先生那么厉害,应该没什么事吧……”不久前经历过一次跟踪狂事件的栗山绿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但一想起当时安室先生的所作所为就很有安全感呢。所以这种事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吧!


  “哟,金发混蛋有点狼狈啊~”松田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确实很少见啊。”伊达班长也也接了一句。可能是因为知道他的实力,所以并不是太担心。毕竟降谷总是能在大部分情况下化险为夷,这个情景可能只是发生了一些小意外罢了。


  毕竟你看视频里的小降谷也是一脸镇定嘛。


  【似乎是同对面交涉完毕,安室透将话筒挂回原处,而后望向电话亭后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巨大的双轮摩天轮在夜空中耸立,五彩缤纷的光束与闪烁的电子屏映亮了半边天。他朝着不远处的水族馆奔去。】


  “嗯?发生恐袭的那个水族馆?”服部平次撑着下巴思索,既然紧跟着之前的片段放出来,那么应该是有些联系的。安室透明显知道些什么,而且这么急促的步伐,具有很强的目的性……说不定他对那天晚上的恐袭也提前略知一二呢……


  这个私家侦探果然不简单。


  双轮摩天轮一出,知情人士大都明白这个片段的时间点位了。


  幸好安室先生成功逃出来了,后面也真是帮了大忙呢。


  “嗯?难道波本你当时也在东都水族馆?”贝尔摩德当然知道库拉索叛变事件波本也被牵涉其中,毕竟最后还是她带来了Boss的指示。只不过……她原本以为波本逃走后肯定是找了个安全据点暂避风头去了。他站在波本的立场上没有理由在这种特殊时期去组织袭击现场横插一脚。


  “白天在东都水族馆搜寻库拉索的时候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想抢在组织之前拿到一些私人情报罢了。”既然已经出现在了警察医院,搜寻库拉索的行动线就要做严密。


  “真是为了情报连命都不要了。”


  宫野爱莲娜与宫野厚司,宫野明美刚在座位上安定下来,与大家一起观看屏幕上的内容。屏幕上的这位青年,似乎有些眼熟……那夺人眼眸的金发,蔓延过二十年的时空,点亮了封尘已久的回忆。


  宫野爱莲娜和宫野明美对视了一眼,皆看见对方眸中的惊讶与了然。


  “这是……零君吧……”


  【光线昏暗的酒吧内,两个一身黑衣的人坐在偏僻的角落,是刚刚宫野明美的案子中才出现过的两人。这次屏幕中给他们配上了Gin 琴酒和Vodka 伏特加的字样。】


  “果然也是酒名。”佐藤皱着眉头。


  高木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简要地记下了这几个酒名和对应的嫌疑人特征。


  【“大哥,已经得知那个老头子明天和交易对象碰面的时间地点了。”伏特加向琴酒报告到。


  “据情报部那边的消息,那个死老头私下的小动作一直没停过,最近还请了一个私家侦探。”


  “哼”琴酒咧开嘴,露出他最标志性的冷酷笑容,“他要是敢搞什么花样,就别想再活着离开那里……”】


  “根据目前的影片来说,这两个人似乎总是一起行动。而琴酒的地位更高,也更危险。”


  “组织中有着严格的分层,拥有代号的成员是组织里的得力骨干,底层人员则数不胜数。同时组织里也有着专门的部门区分与完整的运行体系。琴酒是组织里行动部的一把手,地位较高,经常和伏特加一起行动。”灰原哀尽可能详细地解释着。她何尝不希望毁了自己一生的组织能够尽早埋葬入土。


  有什么交易吗……现在的信息太少,根本不能判断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也无法得知他们口中的人是谁,或者这个交易是否合法。柯南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放过一丝一毫能得知组织消息的机会。


  请了个私家侦探吗……不少人产生了有端联想。


  【冷风袭过高楼的天台之上。


  先前出现过的有着夸张蝴蝶眼纹的女人正端着狙击枪聚精会神地等待着。旁边显示出她的代号,Chianti 基安蒂。


  透过倍镜,她瞄准的是约摸四五百米距离的一栋建筑窗口。】


  “这就是上个片段提到的交易现场了吗?”


  “看来准备远程狙杀目标啊……这个角度很刁钻,既能在鳞次栉比的楼房间瞄准目的地,又不容易被发现。”皮下是FBI王牌狙击手的冲矢昴如是评价到。


  【镜头顺着视线放大,由窗口进入了室内。


  这里似乎是一个高级餐厅的独立包间,装潢华丽,并且透过玻璃窗能够望着下方繁忙的都市,算是视野开阔。


  包间内,两位大约五六十岁,身着名贵的男性正在举杯对饮。


  敲门声响起,得到应允后服务生推门而入,“打扰了。”金发紫眸的服务生单手托盘,绅士地鞠躬后,将菜品呈上桌。在此之间,坐在左侧戴着老花镜略显富态的人移了下椅子,并调整了端上桌的菜品的位置。而右侧身着灰色西装的人则端着酒杯,左手食指持续在扶手上敲击着。】


  “这就是之前片段里提到的交易吗?”


  “果然私家侦探指的是安室先生呢。”小兰说出了很多人想说的。毕竟店员加上私家侦探这样的配置他们已经很熟悉了,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故意扮成了服务员。


  “工藤你猜,那俩人是谁雇佣了安室小哥?”服部一脸神秘地凑过来,照样不放过任何与工藤pk的机会。


  其他听到的同样抱有疑惑的观众也纷纷讨论起来。


  “会是右边灰色西装的人吗?像这样的敲击是不是电视里演的那种摩斯电码啊!”推理女王铃木园子根据自己看过的影视作品积极做着推测。


  “应该不是。”世良真纯反驳到,“虽然他一直做着敲击的动作,但并没有明显的频率差异,基本不可能携带有信息。况且用那种力度来敲击,以这个椅子的扶手材质并不能发出清晰的声音,安室先生的目光也没有一直聚焦在他身上,即使有信息也不能实现准确传递。”她解释之后又朝园子善意地笑了下,露出俏皮的小虎牙,“所以应该只是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罢了。”


  “反而是左边的那位,”服部接上话音,“虽然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合理的,但在这个时候也有可能是为了遮掩什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柯南自信地说,“不是在餐盘下压了纸条就是在安室先生弯腰时借助餐桌的阻挡进行了隐秘的交接。”


  “你们还真厉害啊。”安室透不吝夸奖。


  【做完这些,安室透却并未急着离开。他绕行至靠窗一侧,状似无意地朝外一瞥,随后拉上了遮光窗帘。


  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身着灰西装的人抬起头望了一眼,而戴老花镜的男子整个身体一僵,神色一瞬间透出惊恐。


  服务生朝他们歉意地笑笑,解释到:“这间包间的位置是坐北朝南的,所以在正午的时候光线会比较刺眼,一般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拉上窗帘。室内配备的吊灯光线充足,不会感到阴暗,还能增添氛围。况且这样也能够增加私密性。”

  

  “想的真周到啊。”那人一边讪笑着,一边掏出手巾不住地擦汗。


  “他把窗帘拉上了!我这个地方没法狙击!”基安蒂恼怒地说到。】


  在看见埋伏的狙击手后没有谁会认为安室透只是无意之举。


  “这是怎么察觉的?隔着四五百米诶!而且也没有激光瞄准器射出的红光或者绿光。”千叶惊叹到。


  “而且安室先生的反应很自然耶,要是我完全察觉不出来问题的~”园子双手相握,十分真诚地夸赞。“抛开安室先生演技好,园子注意力本来全部都在帅哥身上嘛。”毛利兰毫不犹豫地戳穿自己的闺蜜。“看破别说破,嘿嘿。”园子摇着一根手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毕竟熟人都知道铃木家的大小姐的性格爱好。


  “看反应我们之前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服部仔细观察着那两人的微表情,“而且他似乎提早知道些什么……比如组织会来暗杀他。所以雇来私家侦探的目的是保障他的安全吗?”


  为什么基安蒂使用的称呼会是“他”?是因为播出的话语不全,还是说在之前他们就已经认得安室先生了……


  【靠门一侧有供休憩的沙发与小茶几。镜头突然对着那边切到了特写。安室透缓步入镜,俯下身来在茶几桌面下检查了一番,面色阴沉地凝视着刚摘下来的小型窃听器。】


  “窃听器……是那个组织干的吗?”


  柯南越看越觉得奇怪,在交易对象还在场的情况下安室先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去找出窃听器,所以这个片段发生的时间点是在之前还是之后?


  更何况安室先生的脸色也不太对……


   【“Chianti,撤退,条子马上就会过来。”琴酒低沉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基安蒂十分不爽地切了一声,“白蹲了这么久,一点血都没见着。”她一边抱怨,一边快速地收拾东西做好伪装离开了天台。】


  “这就……结束了?”众人抱着紧张的心情等待了许久,最后的结尾似乎来的有些突兀和莫名。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目前看来没有任何伤亡。


  “所以是安室先生保护了他吗?!”“好耶!”高中生们激动的欢呼,看向安室透的眼神也更加敬仰了。


  零组知情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神色却异常严肃。


  安室透看着整个影厅内轻松下来的气氛,眸中有些晦暗不明。观影播出的片段他都有印象,只不过……到底为了什么……


  “……不过刚才安室先生是不是已经被那个狙击手看见了?!”


  “那会不会被组织盯上,有什么危险!”


  确实……既然基安蒂有这样的反应,安室透的模样与行为绝对已经进入她的视线了。


  “没事,毕竟我现在还好好地坐这儿呢。”安室透永远都是以恰到好处的笑颜来安抚他人。


  “安室先生一定要小心啊,没想到私家侦探也是这么高危的职业。”榎本梓一脸担心地望着他。嗯,所以请假那么多次都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以后有这种情况记得要提前通知警方啊,这也太危险了!”目暮警官像个操心的长辈。


  先不提警视厅能不能处理这件事。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场的几方势力或多或少都有违法行为?


  安室先生如果在准备潜入组织,必定也不希望引起警方注意。


  还有……为什么琴酒会这么说?警察为什么会出现……

  

————————————————————


  咕咕精诈尸啦!


  开头第一段其实是降谷零的戏份,不过因为写到纯黑的噩梦了,我个人又很喜欢这里,所以就加上了嘿嘿。


  看不到m25又想看m26的悲愤之情。


  写文技术直线下降。


  原创剧情有些小伏笔,都是误导向,后面会解释。


  彩蛋是下章预告!


                                        一编于2022.08.10


       看到现在还有小伙伴在给粮票甚至是糖果,非常过意不去。这章的彩蛋是几十个字的下章预告,不值得花钱,所以就删掉了。


                                    二编于2024.09.17


  

jelly玟妤
金鱼 泡泡 玻璃 如梦一样虚幻...

金鱼 泡泡 玻璃  如梦一样虚幻 易碎

从心脏处生长的血色裂痕  分割了光明与黑暗 

「很痛啊莱伊」。。。「没关系」 


感谢@蝶骨 的《Drown》以及这条世界线中的整个系列 太绝了 我又爱又痛。。

金鱼 泡泡 玻璃  如梦一样虚幻 易碎

从心脏处生长的血色裂痕  分割了光明与黑暗 

「很痛啊莱伊」。。。「没关系」 


感谢@蝶骨 的《Drown》以及这条世界线中的整个系列 太绝了 我又爱又痛。。

凉城今天摸鱼了吗
一些猫化,一些告家长x 看完更...

一些猫化,一些告家长x

      

看完更新最深的印象就是零果然拿空亮没办法呢,所以对付空亮只能向千速姐学习吧,告家长什么的hhh,千速姐是告诉齐木妈妈,零的话当然就是景光啦

于是就有了脑洞:

景光刚醒还很懵的时候,零拎着空亮开始告状(你弟弟我这个假哥哥管不了了你这个亲哥哥管管,把他掰回来)

景光:啊?(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的相信空亮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空亮(猫猫装死):降谷零你不讲武德!

         ...

一些猫化,一些告家长x

      

看完更新最深的印象就是零果然拿空亮没办法呢,所以对付空亮只能向千速姐学习吧,告家长什么的hhh,千速姐是告诉齐木妈妈,零的话当然就是景光啦

于是就有了脑洞:

景光刚醒还很懵的时候,零拎着空亮开始告状(你弟弟我这个假哥哥管不了了你这个亲哥哥管管,把他掰回来)

景光:啊?(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本能的相信空亮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空亮(猫猫装死):降谷零你不讲武德!

         

景光快醒来吧555,你看看空亮他多努力。

我们的鱼板神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好结局的(不给……我也不能怎么样orz,哭给你看哦:)

RKI
去只属于两个人的天堂吧!

去只属于两个人的天堂吧!

去只属于两个人的天堂吧!

云川万里
“长风穿林过,落樱自缤纷。” ...

“长风穿林过,落樱自缤纷。”


二十二岁的诸伏空亮在警察学校里度过了一段也算有意思的时光。


当然,如果教官没有总用那种隐藏着怀念的诡异眼神朝他看就更好了。


向俺の心选老师@极寂 约的稿稿!夸爆极寂老师,画得也太美了15555551老师画的“见到的花儿”系列实在太美了,一眼万年……


私人约稿不可商用不可二改二传噢!比心!

“长风穿林过,落樱自缤纷。”


二十二岁的诸伏空亮在警察学校里度过了一段也算有意思的时光。


当然,如果教官没有总用那种隐藏着怀念的诡异眼神朝他看就更好了。


向俺の心选老师@极寂 约的稿稿!夸爆极寂老师,画得也太美了15555551老师画的“见到的花儿”系列实在太美了,一眼万年……


私人约稿不可商用不可二改二传噢!比心!

绀屋鸦江
ミライ 可能是我摸的最后一首酸...

ミライ

可能是我摸的最后一首酸酸的曲了啊

ミライ

可能是我摸的最后一首酸酸的曲了啊

飞鸟敛翮

破云阅读体(三十二)

时间线:江停向岳广平坦白身份后

参与人物:恭州缉毒二支队,岳广平,杨媚,建宁刑侦缉毒支队,吕局,魏副

【】内为阅读内容

文中出现的原书没有的人名为江停队友,有私设

*可能有ooc和bug,文笔垃圾,不坑


【   江停活了三十多年,  第一次被人拉着手坐在床边,低声说“我很想过来看看你”,当时就呆住了。

      套房隔音效果很好,  楼下ktv的动静几乎完全隔绝,  只有书桌上那盏台灯散发出晕黄的光,  ...

时间线:江停向岳广平坦白身份后

参与人物:恭州缉毒二支队,岳广平,杨媚,建宁刑侦缉毒支队,吕局,魏副

【】内为阅读内容

文中出现的原书没有的人名为江停队友,有私设

*可能有ooc和bug,文笔垃圾,不坑





【   江停活了三十多年,  第一次被人拉着手坐在床边,低声说“我很想过来看看你”,当时就呆住了。

      套房隔音效果很好,  楼下ktv的动静几乎完全隔绝,  只有书桌上那盏台灯散发出晕黄的光,  将身侧的被褥枕头,以及他身上干净的浴袍,  都染成了浅淡的奶油色。

      严峫定定看着江停,眼睛里仿佛闪着深邃的微光。

      “……你疯了吗?”江停终于挤出来这么一句,  “谁给你办的出院?”

      严峫说:“我自己办的,都拆线愈合得差不多了,  不信你看。”说着把t恤下摆一撩,  结实的腹肌上拆线痕迹还相当明显,刀口上贴着一块类似透明胶样的东西。

      江停嘴角当即一抽,  认出了那是目前还比较先进的术后愈合祛疤生物胶带。这种东西在县城医院不容易搞到,所以严峫肯定是让人从建宁带着医药器材开着车去江阳接他了——什么亲自带伤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纯属扯淡。】


      见江停果真没有上当,众人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严峫看着屏幕里穿着浴袍神色微怔的江停,颇为委屈地说,“江队,我这冒着被魏局大骂一通的风险大老远从江阳县跑回建宁找你,结果你的关注点就是这样的吗?”


       魏尧:“?”


      江停:“……”明明是这人满口胡言在先,倒还有脸来怪他关注点不对。


【   “切得漂亮吗?”严峫眼底浮现出戏谑的笑意。

      江停并没有接这个话茬,  “这里不适合养伤,你回家去吧。”

      但他一起身,  就被严峫拉着手拽回了床边:“可我不想走。”

      “为什么?”

      “没看够。”严峫小声道,  “还想待在这里看看你。”

      江停那张总是肌肉很放松、懒得做表情的脸,  这时是真有点难以形容的复杂了。但他没法把手从严峫那火热的掌心里抽出来,也不能一直拢着浴袍维持那个半起不起的姿势,两人僵持了小小一会,  江停忍不住道:“你到底……”

      没头没尾的,但严峫却明白他想说什么,当即打断了:“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你想的那样。”

      江停说:“你这是案情陷入绝境时对旁人产生的盲目信任和吊桥心理。我建议你了解一下情绪双因素理论,生理唤醒和情绪认知应该是两种不同的作用因素,当这两者错误挂钩时,你大脑会自然产生心动或触电般的错觉……”】


      江队拒绝人的时候,语言还真是充满了浓浓的理性直男气息啊。众人暗笑。


      这样的推拒,想来也是提醒自己保持理智吧。


 【  “不想了解。”严峫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凑在他耳边轻声问:“处对象吗,江队?”】


      卧槽?!众人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那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很大一部分对于围观起哄的由衷热忱。要不是江队人在一旁坐着,他们简直想学着表白现场的围观群众高呼“答应他”了。事实证明,cp嗑对了,那是可以甜到牙疼的。


      严哥什么时候这么会了?这TM跟直男哪还有半点关系?建宁众人再一次大为震撼。


       严峫耐心地等待着屏幕里江停的回应。


      江停轻轻呼一口气,垂下眼眸,不再看屏幕里严峫那张英俊明亮得有些过分的脸。


【  江停:“……”

      这时候门突然被咚咚敲了几下,杨媚的声音传来:“江哥!江哥?”

      严峫眼皮一跳,霎时江停把手抽了回去,站起身。

      “你睡了吗?”

      把手咔哒转了下,似乎是她想推门——紧接着江停扬声道:“别进来!”

      杨媚的动作停止了。

      气氛微微凝固,严峫看着江停不断使眼色,后者却只当没看见,走过去站在了门后:“什么事?”

      杨媚有点期期艾艾地:“你不吃饭吗?”

      “你自己吃吧,我有些资料要研究。”

      “那……我让人煮了粥,给你端进去?”

      江停说:“行啊。”紧接着伸手就开了门。

      严峫没想到他说开就开连招呼都不打的,刹那间在赶紧躲起来避之不见还是大大方方起身打个招呼这两者之间迟疑不定了大概零点五秒,然后条件反射般一躬身,整个人藏在了床铺内侧,随即听见杨媚的叮嘱从门口传来:

      “小心,烫,趁热吃……”

      “嗯,你忙你的去吧。”】


      杨媚松了口气,无比庆幸自己此刻终于出来打岔了,又暗恨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严某人拦在窗外。


      严峫极其不满的视线与杨媚在空中交汇,一时电光火星四射,滋滋作响。


      众人总觉得严峫躲起来的动作有些微妙,跟偷情似的。随即他们被自己被自己古怪的联想雷到,一时不能言语。


【   门咔擦关上了,江停把粥碗放在书桌上,这才问:“人呢?”

      严峫猛地站起身:“所以我说你跟她到底是什么想推门就推门的关系……嘶!”头晕目眩瞬间袭来,严峫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床头。】


      有那么一瞬间,江队的目光骤然一凝,紧锁在严峫身上。


【   江停:“你怎么了?”

      “……赶着来见你,晚上没吃饭……”

      江停好不容易有点紧张起来的面颊肌肉登时就松劲儿了,眼角微微抽动,半晌用勺子叮地敲了下碗沿,说:“那你来把这碗粥喝了吧。”】


       江停:“……”


      严峫看着江停一瞬紧绷的神色,无比愉悦地想:江停果然很关心我啊!


【   说是粥,其实非常稠,是杨媚让厨师加了鲜虾、鱼肉、扇贝、蛋黄等细细熬成的。从食材的选择上看杨媚果然秉承着广大劳动人民朴素的养生理念:只选贵的不选对的,越贵越好,越贵越有心理安慰。

      谁知严峫只看了一眼,就摇头:“不吃,太掉价了。”

      江停:“……”

      “虾不是蓝龙虾,鱼不是黄唇鱼,贝不是象拔蚌,也就蛋黄看着倒挺新鲜的。我从生下来就没吃过这么寒碜的稀饭,还连个配菜都没有,算了吧就。”

      江停冷冷道:“每天晚上蹲在市局吃桶装方便面的人是谁?”

      严峫对答如流:“那是我深入基层体察民情。”

      两人对视半晌,江停连眼皮都不眨。

      “……”然后严峫终于说了实话:“我才不要吃情敌的饭。”

      江停把勺子往粥碗里一丢,“你怎么不活活饿死呢?”】


       平常基本不喝这么贵的粥的众人:“……”


       江停:“……”


      杨媚嘁了一声:“呵,我跟江哥就是想推门就推门的关系。怎么,严副队有意见?”


      严峫:“当然有!你们两个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应该把握男女交往间普通人际关系的分寸。”


      杨媚翻了个白眼:“什么普通人际关系?警察和线人的关系能叫普通?”


     严峫:“那也没有想推门就推门的道理。”杨媚立刻回怼:“严副不是还想爬窗就爬窗了?”严峫嗤笑:“我跟你能一样吗?你看我爬窗江队不还是把我拽进去了?”


      江停听他们两个跟小孩儿似的吵架,不由掐着眉心叹气,打断道:“行了行了。我那是怕你拽不住掉下去。”


      杨媚觉得江停是在帮自己说话,心满意足的闭嘴了。严峫认为江队说的话证明了他关心自己,于是也很自得。


      而一句话解决争端的江队收获了众人更加崇敬的眼神。


【  五分钟后。

      从敞开的窗口向下望去,严峫顺着排水管道哧溜滑到底,起身拍拍裤脚上的土,站在漆黑的后巷里挥手,压低声音呼唤:“江队!别怕江队!我接着你!”

      啪一声江停面无表情关上了窗。】


      “什么玩意儿?私奔吗?”恭州警员们不敢置信的想,“居然还想让我们江队陪他一起爬水管?”


【   “江哥您上哪儿去?”杨媚惊愕地站在电梯门口:“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办吧?”

      江停含糊应付了两句,径直往外走,杨媚还不放心地追在身后喊:“要不我让人送你吧!”

      “没事!”江停匆匆钻出店门,夜色有效遮挡了他逃跑般略显仓促的脚步:“我转转就回来!”】


       杨媚:“……”


       ——江队到底还是被拐跑了啊。众人有点恍惚地想。


      严峫笑得十分快乐,比阳光还暖。江停看着这样的笑容,略微一怔,随即被那光芒刺到似的移开了视线。


      其实江队愿意出去找严副,大抵就不是没有感情了。可他为什么不肯答应严副呢?一些心思比较敏感的人,以及韩小梅这位嗑cp大户有些不解。


【   夜市里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大排档明晃晃的灯泡被香辣热汽笼罩着,空气中满是亲切活泼的味道。

      “来咯!两碗凉皮四斤小龙虾四斤香辣蟹!啤酒饮料自取,您吃好!”

      严峫用随身带的瑞士军刀撬掉啤酒瓶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酒瓶被凭空伸来的一只手抄走了,然后另一罐饮料被啪地放在了他面前。

      “你的蓝龙虾、黄唇鱼和象拔蚌。”江停就着玻璃瓶喝了口啤酒,说:“配这杯八二年的拉菲正好。”

      严峫看着永和豆浆几个字,眼皮直跳。

      这要换作旁人的话这时严峫就已经急了,但江队不愧是江队,严峫眼皮跳了半天,倏而一笑:“你看你,咱俩这对象还没处上呢,就开始关心我的身体了。”说着拧开豆浆瓶盖,就着小龙虾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


      江停是建宁众小弟见过的第一个,从严峫手中抢走酒瓶以后,还能被严峫笑脸相迎的人。


      小弟们之前本还以为只是江队气场太过强大,现在看来,分明是某个直男遇到了唯一能让他开窍的人。


       这口狗粮实在够噎的。他们面无表情的想。


      “阿狗,靠你了,干了这碗狗粮!”有人拍拍苟利的肩。苟利勃然大怒,终于有了发泄身为单身狗被塞狗粮悲愤的渠道,大喊:“狗你妹!老子叫苟利,‘苟利国家生死以’的苟,懂不懂?”


【   香辣蟹用香叶、八角、蚝油、小茴香等炒得汁水淋漓,咸香热辣,用力一掰蟹钳,里面满满全是雪白的肉。严峫自己吃得满手是油,还不忘帮慢吞吞剥虾壳的江停挖几筷子蟹肉,摇头感叹道:“我还是就想着这一口,住院那几天汤汤水水喝得,真是要淡出鸟了。”

      江停说:“你最好克制点,小心刀口发炎。”

      “刀口早愈合了。再说怕什么呀,人生在世能活几十年?如果一个人连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江停心说那你吃吧,多吃点,明天上厕所时菊花自然会教你做人。】


       严峫:“?”


      江停干咳两声,偏头避开了严峫带点不可置信与委屈的视线。


       众人有点意外,毕竟江停平时也不是个喜欢怼人的,相反整个人气质都特别儒雅温和,在一线刑警中罕见。


      所以事实证明,江队绝对不是不会怼人,主要还是看想不想。


【   严峫看着他,嘴角一勾:“再说了。”

      他天生长得有点痞,按理说这种面相多少会给人油滑之感,但这么多年的刑警生涯把那点油滑榨干磋磨,炼成了凶悍硬朗的匪气,他这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的时候,是非常英俊又吸引人的。

      “告子跟孟子辩论,说食色性也,意思是口腹之欲和情色之欲是人活着最本能的追求。我大难不死,回来后有吃有喝,又有江队你这样的美人在座,可谓是人生圆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番谬论简直是太可怕了,但江停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放下筷子,慢慢喝了最后一口啤酒,才道:“明天先别去市局了。”

      “怎么?”

      “带你去挂个眼科。”

      严峫噗嗤笑起来,似乎感到非常有趣,笑着摸出烟盒抽了根软中华,叼在嘴里点燃了,然后才递给江停。

      江停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瞥,但脸上任何情绪都看不出来,接过了烟。】


      众人被严副的一大段谬论给吸引了注意力,大多都开始思考起严峫是怎么在自己那位语文老师父亲的熏陶下长成这样的——关键是这样不会被揍吗?


      韩小梅的关注点在那支烟上,小姑娘毫无疑问的把这当成了是间接接吻。眼见江停接过烟,她满脸都是难以抑制的兴奋激动,她有一种预感,从这开始,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每天的阅读都是cp人的除夕夜。


【   “真的,今天你走后我特别后悔,其实我试探你那几句话不是真心的。”严峫自己也点了根烟,说:“但那些疑问在我心里琢磨很久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没控制住,也是有点想存心激怒你的意思。”

      江停淡淡道:“哪句?”

      严峫说:“停云。”

      大排档周围,猜拳罚酒的,大声吆喝的,借酒装疯的……戴着粗金链子打赤膊的男人们,聊天八卦哈哈大笑的女人们,尖叫着跑来跑去的小孩,以及油腻腻的地面、堆满剩菜的桌子、门口马路上的喧嚣,折射出建宁市夜晚最热闹最有生气的一面。

      没人知道角落里有两名刑警,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市面上最隐秘、最昂贵,也最血腥邪恶的毒品。】


      这文字的画面感实在太强,但恭州警员的眼神却被“两个刑警”几个字抓住了。这本书记录的是未来,从头到尾站在第三人称视角,虽然已知信息是跟着两位主角走的,但文字无比客观——所有推测皆出自人物之口,可信性有待商榷;但场景、回忆等无疑都是真实的。


      而书给江停的定位,是“刑警”。在江停的姓名,已经在内网里带上黑框,被很多人当成是叛徒的时候,他依旧被称作刑警。


      这其实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细节,甚至可能根本没有什么说明力度,但江停的队友们莫名都有些鼻头发酸。


【   “那种新型芬太尼化合物的名字叫蓝金,大部分应该都从走私渠道出口东南亚了,也有相当一部分流到了美国和墨西哥。早年蓝金在国内很少见,主要是因为有相当一部分制毒原材料不在国家管制化学品名单上,如果在境内大肆销售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国家监管局,甚至是国安部的警觉。”

      江停吐了口烟,严峫凝视着袅袅白雾中他沉静的脸:“所以你早就知道‘蓝金’的存在?”

      “这种新型化合物曾经在我经办的一起吸毒者持械抢劫案当中出现过。”江停说,“但理化报告被涂改了,当时的检验员也被调走了。蓝金的存在被某些我也无法探知身份的人掩盖起来,于是我暗中追查了大概一两年时间,查到了恭州周边某个废弃村落的地下制毒基地,中间也牺牲了一些线人。”

      严峫眼底微微变色。

      ——我暗中追查了一两年,中间牺牲了一些线人。

      多少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戮与罪恶,都隐藏在着风淡云轻的两句话里面。】


     “江队,我们都不知道……”白灼晔嗓音有些沙哑,语气有一点极轻的责备。他和别的队友们都一样,希望能帮自家队长分担一些。


      江停看着队友们执拗地盯着自己的眼神,浅浅地笑了笑:“等回去以后,1009,你们要做的事可是有很多的。准备好加班了?”


       “当然!”他们毫不犹豫。


【   “……然后呢?”

      “然后被发现了。”江停沙哑道:“那天黑桃k刚好就在制毒基地里。”

      严峫瞳孔微缩,只见江停垂下眼睫,将烟灰缓缓一弹。

      “我之所以问你有没有看到他的脸,不是因为怕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从而有被灭口的风险。而是因为我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什么?”

      “我没见过他。”江停道,“那天晚上在制毒工厂里,我跟这个人最近的接触是他拿枪从后面指着我的头,说我眼前的这些芬太尼化合物总价值六个亿。”

      “六个亿,你看,”黑桃k亲昵的呓语仿佛还清晰地在回响在脑后:“尘世的快乐就是如此值钱。”

      暴雨冲刷着地下工厂,远处卡车尾灯犹如猩红的眼睛,将厂房深处那无数袋幽幽蓝粉映照得光怪陆离。

      “……你想杀了我么?”江停嘶哑地问。

      话音未落他就感到身后的热量靠近了,带着笑意紧贴在了耳际:“或者你也可以与我平分财富与权柄……一名优秀又聪明的警官,总比一具尸体重要得多了,是不是?”

      “所以他没杀我,或者说,其实杀不杀我都无所谓。我的私下追查刚刚涉及到附近地区,行踪就能如此轻易地被暴露,本身就说明了内部的很多问题。”江停顿了顿道:“除此之外,我当时应该是个杀了会比较麻烦,留着会非常有用,而且不需要太担心我会出去乱说的角色。当然,事后据我所知他们很快把那个工厂废弃了,这可能也是我能保住小命的原因之一。”】


      “这些事我是知情的。江队跟我反映过。”岳广平沉声开口。


      众人认真点头,是对岳局的信服,也暗自心惊于江队的经历。既然江队同岳局汇报过,那么答应同黑桃k合作大概也只是权宜之计,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大概就是江队先前说的,和黑桃k有过节吧?


【   严峫一口口抽烟,想了会儿问:“那后来呢?塑料厂爆炸后你失去了行踪,那段时间也没见过黑桃k真人?”

      江停今晚出奇的配合,但面对这个问题却沉默了很久。直到严峫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了,才只见他突兀地开口道:“我昏睡了三年……那些细节已经非常混乱了。”

      “我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身在何处,也想不起气候、温度、地理特征等有价值的线索。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段记忆始终是黑暗的,说明我的眼睛一直被蒙着。”

      他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后来我试图在大脑里构建黑桃k的面孔模型,但都失败了。人脑毕竟不是电脑,强烈的负面感情会影响感官,这是连我也无可奈何的事。”

      江停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又撬了瓶啤酒,金属瓶盖叮当一声掉在满是小龙虾壳的桌子上。】


      究竟是怎样痛苦的遭遇引发的何其强烈的负面感情,才能让一个冷静坚韧如斯的刑侦专家都无法完成自己本该无比擅长的事呢?


      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众人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三年后江停手腕处噬咬留下的伤疤,那让他们根本升不起任何质疑的心思。


      严峫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座椅扶手,他觉得江停没见过黑桃k长什么样的说法真实度还有待商榷。


      江停想起梦里被黑桃k关押的场景,凝眉低低一叹。


【   “……所以你后来想抓他的时候,他会觉得你背叛了这个利益联盟。”严峫问:“是不是?”

      这其实是非常体面且为他人考虑的说法,基本杜绝了任何让江停难堪的可能,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江停摇了摇头:“不,从他的思维方式来看,应该是我背叛了他这个人。”

      “怎么说?”

      “连环绑架是个非常私人化的表达方式,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十五六岁感情最纯真的时候,绝境之下的彼此扶持,所有意象都具有强烈的指向性。如果觉得我破坏了权钱利益关系的话,没必要设计出这么复杂又离奇的连环绑架来进行自我表达,否则个人情绪流露得太多了,像黑桃k那种兼具犯罪天分和经验的人,肯定知道感情联系在犯罪过程中越明显,可供分析的线索和破绽就越多。”

      严峫微微颔首不语。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想得还更深入一些。只是经过下午的矛盾之后,他不想趁这会儿跟江停说出来。】


       严峫觉得,黑桃k似乎对江停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执念。但现在确实不好说出来,于是也闭口不言。


      背叛……绑架行刑……仪式感……几个词句有太过强烈的指向性,但他偏偏不得章法,找不到通向谜底的钥匙。或者说这钥匙本就是握在江停手里的,他若不愿意说,严峫就无从知晓个中密辛。


      江停瞥一眼严副,一语不发地垂下眸。


【  “厨房熄火啦!点单最后一波!香辣蟹小龙虾烧烤烫串点单最后一波!”

      大排档老板的吆喝响起,严峫看看表,温和道:“走吧,明天咱俩去天纵山现场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江停点点头,把只剩个底儿的啤酒瓶举到嘴边,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了顿,说:“这个连环绑架案,等受害人醒来后肯定能抓住几个人,但未必能锁定黑桃k。”

      这一点严峫早有预料,倒不是很意外。

      现在国内抓住的大毒枭还是以经销商为多,即便有制造商,也多是制造甲基苯丙胺之类的入门级违禁药物。能投入大量资金来自主研制新型化合物并实现工厂量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能惊动国安部的级别,潜伏十几年甚至二三十年的都有。

      简而言之,在将其爪牙彻底斩除之前,要想一举扳倒正主的难度非常大。

      江停脸半侧着,垂着眼帘,这个角度让昏黄的灯光从侧面打来,从额角到鼻梁仿佛铺着一条光带,显得格外棱角分明。

      “你也许还心存疑虑,但这个世界上最想置黑桃k于死地的人确实是我,严峫。以一个刑侦人员的专业素养而言,你可以对其他任何事抱有疑点,但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完他仰头喝了最后几口啤酒,把玻璃瓶搁在桌上,起身道:“走吧。”】


      众人虽然对于目前证据无法扳倒黑桃k这一点心知肚明,但也难免有些失望。就在空间内气氛有些沉闷的时候,溯突然开口了:“请各位稍事休息。”


      屏幕彻底变黑,走廊的灯光再次明亮起来。


      严峫被魏尧拉着耳朵拽走,就他屏幕里擅自回建宁等行为进行批评教育。小弟们赶忙跟上帮严哥解围。


      江停回身去看两位局长,内心在考虑着该怎么跟他们讲述某一段现在似乎已经不得不具体诉之于口的过往。


      他没有想到的是,岳局看着他笑了笑,温声说:“跟你的队友们去休息会儿吧,你看他们一个个正眼巴巴的等着你呢。”


      江队有些讶然地回眸,果然见到队友们正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


      吕局乐呵呵地接话:“没事,你要是不愿意,就不用跟我们讲那些。对于一些事情,我们没必要知道的那么具体。”


      江停自听完李雨欣的话以来许久,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轻快笑容,很浅很淡,却比山中云遮雾绕的雨后那古树尖上带露的新叶还要沁人心脾。他点头向吕岳二人致意,随即转身跟着队友们离开了。


      青年们暂时抛却了方才阅读的心情,站在露台上吹着江风聊天说笑,耳畔伴着涛涛江水奔涌不息。江停后腰靠在露台的栏杆上,背仍挺的笔直,静静听着队友们说个没完。


      另一边,严峫终于脱离了魏尧的魔爪,赶忙溜过来站到江停旁边,开始诉苦说起魏局教导后辈的理念——以骂为鞭。江队平静地听着他卖惨,片刻后瞥他一眼,只淡淡问:“有烟吗?”严峫立刻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江停,随即又点起打火机凑过去。


      江停就着他的手把烟点了,白皙的脖颈弯出一道优雅的曲线。他轻轻一吐,骤然烟雾迷蒙氤氲了他轮廓清晰的好看眉眼,又很快被呼啸的江风吹散。


      严峫微低头看着江停,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江停其实不常抽烟,更很少在没有麻烦工作的时候主动要烟。严峫此刻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太好,心下斟酌许久,最终还是没问。


      ……


      休息调整过后,众人再次回到了阅读室。


【  翌日,  天纵山。

      一辆奔驰大g蹦蹦跳跳穿过山路,被沿途锋利的树枝剐出无数道印子,终于轰一声熄火停在了路边上。

      “我操……”严峫甩上车门,  有点肉痛地摸摸车门和引擎盖,  把早已被颠得脸色发白的江停搀了出来:“这鬼地方来一趟可真他妈受罪啊。”

      江停摆着手说不出话来,  突然一捂嘴:“呕——”

      刹那间严峫还以为他要吐在自己身上了,随即却发现只是干呕,  江停狂咳几声才勉强把翻腾的胃压了下去,接过水喝了几口。

      “你看你,  ”严峫满脸心疼:“别强撑着,怕什么呀,  怀了咱就领证去吧。”

      江停好容易才梗着脖子把水咽下去,  精疲力尽问:“你知道这荒郊野岭的,把你就地埋了三个月都不见得会人发现么?”

      严峫:“哟嚯你还摆上谱了,  营养费没给够还是聘礼没下足?要不要再给你买俩半斤重的龙凤金镯子挂手上?”】


      江停淡淡微笑着感叹:“荒郊野岭,埋尸重地啊。”


      严峫:“……”他看着恭州众人的神色,总觉得后背有点凉。


      重点偏离的马翔发现了另一个槽点:“严哥,两个半斤重的金镯子是用来练臂力的吗?”


      严峫不怎么乐意听这话:“你管呢?老子买得起。”


      马翔:“……”普通工薪阶层留下了委屈的泪水。


      严峫转向江停,笑道:“如果江队想要的话……”江停赶忙打断:“多谢严副好意,不需要。”某人这审美,江队实在不敢苟同。


【   天纵山几处主要公路进出口都有警察盘查,案发地区已经被警戒线围住了,开车上山时还经过了好几道卡点。严峫知道路难走,  特地把长期停在市中心蒙尘的g65开了出来,但确实越靠近凤凰林就越崎岖难行,  最终只能把大g往路边一丢了事。

      他们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  互相搀扶着从树林中穿过去,  向山头上那片火红的凤凰树林跋涉。

      严峫说:“差不多你就得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房子可以加你名,  但领证一定要听我的。其他条件咱们再商量嘛,酒席是办你那边还是我这边?或者两边都办?嫁妆的话就不要了,留着你自己当私房钱吧,估计还得贴补你点儿。”】


      江停:“……”他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惯会得寸进尺,对付这种人绝对不能让步,不然那人找到机会就能蹬鼻子上脸。


      建宁众人显然习惯了严峫这种满嘴跑马的说话风格,莫名还有点期待。顾棹笑道:“严副,别说您和江队还没到那种程度,就算哪天真要谈婚论嫁了,那也是我们准备聘礼。”


      建宁小弟们碍于江队神威不太敢反驳,严峫倒是不怵,正要争论,却被江停打断了:“行了,都胡说什么呢?”


【   江停一手扶着石块,一手被严峫拉紧,咬牙发力爬上陡坡,趔趄了下才站稳。

      “就是你这身体得好好保养。”严峫絮絮叨叨地教训他:“看你这样儿,以后办案别那么拼,没事在家养养狗浇浇花多好,再要不逛街喝个下午茶……”

      江停扶着膝盖喘了会儿,“到了。”

      “啊?”

      江停扬了扬下巴示意:“行刑地。”

      严峫回头一看,不远处陡峭的山坡顶上,葱葱郁郁的凤凰木错落分布,空地上用木棍撑住围了一圈黄黑警戒线,其中地面明显凹进去一个深坑。

      ——那就是埋葬贺良、以及步薇申晓奇遭到袭击的地方了。

      “下午茶正等着我呢,”江停唏嘘道,起身踉跄走了过去。】


       下 · 午 · 茶。众人嘴角抽了抽。


      算了算了,刑警这行干久了,案卷都可以拿来下饭,站在巨人观旁边一样面不改色谈笑风生,一忙起来急着填饱肚子时候,谁管身边有没有什么尸块啊。


【   贺良的尸骨已经被起出运走,甚至连坑底的砂石土灰都被刨掉一层,由苟利亲自监督运回市局做检验去了。江停蹲在倒尖锥状的坑边往下望去,严峫走过来站在他身侧,只听他道:“这深度起码有一米多吧。”

      “嗯哼,确切来讲最深处有近两米,挖出来的土都堆在凤凰林里了。坑底覆盖着厚厚的杂草、落叶、木条等,其中大部分细木条有明显的压断痕迹。”

      “陷阱?”

      “应该是个手法简单但有效的陷阱,几年前我去非洲打猎的时候亲手做过。首先把土挖空,上面用木条及草堆做个承重层,再堆上浮土及落叶等,放上肉做诱饵;猎物走上来之后把脆弱的草堆木条压断,轰隆一下就掉进坑里去了。”

      江停扭头瞥向他:“那诱饵应该是水吧?”

      “应该是,”严峫说,“根据现场技侦的推测,申晓奇应该是站在陷阱上喝光了那瓶水,其自身重量压塌承重层,然后猝不及防地摔进去压在了贺良身上。”

      他俩不约而同地沉默了片刻。

      想想看那场景也确实蛮瘆人的,脚下地面突然塌陷,直接摔进去跟尸体来个面对面……

      江停咳了声:“附近的脚印和指纹提取过了吗?”

      “脚印是提出了一些,这地面上查着标记杆的都是。不过这附近当天晚上下了场雨,现场破坏得一塌糊涂,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严峫叹了口气说:“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案发时出入现场的犯罪分子不止一个人,这点符合李雨欣的供词,应该是由幕后主使所委派的绑架团伙。”

      “团伙都能跑得掉?”

      “你自己看这周围的地理环境。”严峫无奈地一指:“这山坡,树丛,原始森林——我都不说随便找个山窠子往里一躲,你看满地的草窝都大半个人高了,隔着十米远的距离都发现不了。”

      江停随口道:“你得了吧,你们外勤组活儿就是糙。”】


      再一次被嫌弃的建宁外勤组众人:“……”


      但凡是个绣花枕头早都被他们怼回去了,但嫌弃他们的是江队,那个带领队员们搞缉毒年年被公安部点名表扬,还经常给隔壁刑侦当外挂的智商天花板江支队长。嘤嘤嘤,那不是只有乖乖挨嫌弃了吗?


      魏尧看看自己这边不争气的年轻人们,认真的思考起要不要多给他们做点训练。


       恭州众人把腰背挺得更直了。


【   说着他站起身,结果蹲久了双腿发麻,不受控制地往土坑里倒去。

      “——哎小心!”

      严峫眼明手快,在江停栽进坑的前一瞬间拉住他裹进怀里,因为惯性冲击,两人都同时向后退了好几步。

      “……”

      江停整张脸被严峫强行按在肩窝中,雄性荷尔蒙气息混合着好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他表情霎时变得有点僵,慢慢抬起头退了半步,正想浑然无事地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却发现严峫眼底分明闪烁着狐疑的目光。

      “你故意的吧?”严峫如是说。

      江停:“……”

      “那也得先回车上啊,这儿案发现场呢,影响多不好。”

      江停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在脑海中迅速闪回江阳县河底那一幕幕感人至深的情景,半分钟后他的心理建设和涵养水平都得到了几何级的迅速提高,平静地说:“我们还是先把案情再过一遍吧。”

      严峫捏着下巴,显然还是很怀疑。】


      江停:“……”他跟着屏幕里的文字回忆江阳县的场景,生生吞下了到嘴边的脏话,专心调整呼吸,这才尽力平静了下来。


      看到第一段以后被打破幻想的严峫:“……”严副不可避免的有些遗憾。


      吕栋彬依旧笑呵呵的。魏尧没好气:“严峫你看,江队能忍着不骂你,是人家修养好。”


       恭州众人疯狂点头。


       韩小梅女士倒不在意江停是为什么踉跄了一下。“两个人终于又抱上了才是最重要的啊!”小姑娘在心里呐喊。


【   “从现场痕迹来看,绑匪及两名受害人脚印分别来到山坡下,随后受害人脚印消失,几名绑匪脚印痕迹明显加深,应该是把被害人扛上了山坡顶,在这个位置上。”

      江停走到不远处插着黄色标杆的地方,俯身扒开草丛,观察泥土中已经干涸的痕迹,随即顺着标记走回土坑边: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步薇处在绑匪的控制中或像李雨欣一样昏了过去,申晓奇独自一人来到陷阱上方拿水,掉进绑匪事先挖好的土坑,随之对贺良已白骨化的尸体造成了极大破坏。”】


      江停的推测跟他们先前在屏幕里看到的分毫不差,还有一部分是屏幕里并没有写出的,这就是专业刑侦人员的现场重演能力,基于对现场痕迹的判断和对案件特点及凶手特征的了解。


      众人认真听着记录着,并罗列出现在还无法推测的部分,比如:申晓奇跌进坑里以后发生了什么,两人为什么会被在坡底找到。


【    严峫说:“但从贺良的指甲里还是能验出李雨欣的dna,足够证明杀他的人是谁了。”

      “一件事情只要发生过,就必然会留下证据……你看,申晓奇在坑底挣扎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在这个过程中矿泉水瓶掉进了坑里。”

      江停说着又蹲下身,土坑边缘已经被民警搭好了石块作为支力点,他想慢慢地爬下去看看,却被严峫拦住了:“太滑,你别下去。”说着他自己身手敏捷地蹭一声跳进了坑里。

      江停安然作罢,蹲在上面看严峫悉悉索索地到处检查,过了半天才问:“有发现吗?”

      “没有——!  你干什么?小心别又栽下来让我接!虽然我不介意接,但同一个把戏不要连玩两次!”

      江停:“………………”】


      众人惊愕呆滞,且无语,都差不多习惯了严峫的风格。当一个人骚气已然冲天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江停默然半晌,缓缓开口:“严副真是自信。”


      严峫愉悦点头:“过奖过奖。”


      黄兴等早熟悉了严峫,这会憋笑憋得很辛苦。苟利率先开口:“江队,您别管他,严峫这人就这样。”秦川跟着损两句:“老严,你不会真以为江队是在夸你吧?”


      严峫:“当然。”


      秦川:“……”


      事实证明,争辩的前提是双方都要讲道理。不然根本争不下去。


【   严峫自我感觉很好,呼地站起身,拍了拍沾满了泥土的袖口:

      “那个空矿泉水瓶被技术队拿回去从里到外地验了,连瓶身塑料都被剪下来做了化验分析,基本能确定就是一瓶普通的矿泉水,并没有掺杂乱七八糟的药物成分。瓶口唾液及瓶身指纹指向一致,也就是说如果排除申晓奇口对口喂给步薇的情况,那么整瓶水都是他一人喝的,步薇完全没捞着,符合绑架案中关于‘背叛’的意象。”

      江停点头不语。

      “我们还原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况,”严峫说:“假设绑匪用追赶、诱导或胁迫的方式令两名受害人来到凤凰林附近,然后在空地上放这瓶水,令求生欲强烈的申晓奇爬过去自己一人喝了,紧接着掉下土坑;最后再将步薇唤醒,像对李雨欣一样强迫她对背叛了自己的申晓奇执行死刑。”

      严峫踩着石块爬上地面,蹲下身比划了下:

      “但在这个距离,步薇无论如何都够不着申晓奇,除非搬起石头把他的头砸烂。”

      “步薇不见得有搬起大块石头的力气。”江停摇头道:“而且近距离亲手杀人和远距离使用武器的意义完全不同,你从贺良的指甲可以看出来——李雨欣肯定是经过了一番搏斗才用刀把他捅死的。杀戮方式在从古到今的行刑仪式中,通常都是非常重要,而且不可改变的组成部分。”

      “所以绑匪又大费周章地把申晓奇从坑里弄上来,只是为了让步薇亲手捅死他?为什么不塞把刀给步薇然后把她弄下去?女孩子体重轻明显更方便啊。”

      严峫和江停两人站在坑边,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感觉十分怪异。

      突然江停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觉得有多少可能性,案发当天黑桃k就在现场?”

      “如果我是毒贩,我肯定不敢在警察封山的时候露头,李雨欣的供词也表明幕后主使是通过卫星手机跟她联系的。但黑桃k的话比较难说,主要是因为我们在胡伟胜家天台上遭遇过他一次,这毒枭的行事风格似乎……”严峫皱着眉头斟酌了下用词,说:“有点嫌自己命长。”

      江停短促地笑了一下:“我倒觉得他不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案发当天也没跟现场通话。”

      “为什么?”

      “指挥车。”

      这个回答相当简洁,严峫却恍然大悟。

      ——案发当天好几辆指挥车在附近,任何短波信号及卫星通讯都躲不过指挥车的频道监控系统。也就是说,像黑桃k那样全程监听李雨欣杀死贺良的人,如果想满足自己对行刑仪式的极端偏执,只能让手下把整个过程录下来!】


       众人听见屏幕里两人开始讨论正事,立马屏息敛声,听着听着豁然开朗:绑匪把步薇和申晓奇从坑里拉出来,纯粹是为了方便拍照,不然这个举动也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   “荒郊野岭的,不可能扛个摄像机过来,但如果行刑过程在坑底下的话手机又录不清楚。”江停淡淡道:“所以只能把申晓奇拉上来,几名绑匪围着受害人,像李雨欣当时杀死贺良那样……”

      “但为什么两名受害人是在山坡底下被发现的,被绑匪推下去了?”  严峫疑道。

      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解释。

      就算他们用一切现场痕证来尽量还原案发当时的情况,也没法长出天眼,或者令时光倒流,回到现场去亲眼目睹受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停吸了口气,戴着手套的指尖轻轻摩挲自己的咽喉,过了很久才喃喃道:“或许步薇做出了跟李雨欣完全不同的选择,以至于她也要被行刑……但不管怎么说,摔下山崖确实很奇怪。”】


      江停沉吟片刻,开口道:“我现在倾向于步薇动了手,她的选择跟李雨欣是相同的。”


       严峫有些惊讶地挑眉:“怎么说?”


       “江队,不要剧透。”溯再次出言阻拦。


      江停眸光一凝。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做解释,会这么说完全是为了试探溯。溯阻止他“剧透”,证明很可能有些事情会在这之后被看到——包括他无比厌恨的某段过往。


      江队微微敛眸。可能有些时候,他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手段了。


      严峫看江停脸色不好,以为只是烦扰于空间的限制,于是决定先转移话题:“不论步薇做了什么选择,按理来说至少申晓奇得被挖个坑埋了。但事实是他们两个都出现在坡底,这实在太奇怪了。”


      江停略一点头,没有说话。


【  严峫本来沉浸在案情中,结果目光一瞥,又看见他微仰着头在摸自己那截又修长又直的脖子,突然不受控制地吞了口唾沫。

      江停问:“你怎么看?”

      “哦,啊?什么?”

      江停:“……”

      两人茫然对视,严峫赶紧看表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走呗,这都几点了。再看下去也没什么用,还是等受害人醒过来再说吧。”

      ——的确,目前这个胶着又叵测的局面,只能当等步薇或申晓奇醒来才能提供关键性的线索,除此之外很难有突破性的进展。

      江停也没办法,这时候已经四点多了,开回建宁市区估计得晚上才能到。他俩只能小心翼翼又摇摇晃晃地顺着陡峭的山坡走下去,严峫不时扶一把快要摔倒的江停,走了很久才穿过树林回到大g车上,像坐蹦蹦车似的把性能优越的越野车往山下开。

      车厢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颠簸弹跳,严峫摸出烟盒向江停示意,后者脸色青白,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表示不要。

      “看你这脸色。”严峫自己叼了根烟点着,说:“待会回市区请你吃饭,好好补一补。”

      江停分析案情时冷静清晰的声音此刻却相当发虚:“再提吃饭小心我吐在你车上……”

      话音未落,严峫惊恐望来,刺啦一声踩下了刹车。

      江停昏昏沉沉的脑子这才想起人家这是顶配的g65,要真吐在车上的话估计要被严峫逮着卖身……卖肾,连忙坐正身体:“没关系,我还能——”】


      神TM卖肾。建宁众人目瞪狗呆,不太相信这是江停的想法,一致认为江队一定是被严副给带坏了。但是吧,这想法又确实很有道理。屏幕里整个场面无比诙谐,让众人心情复杂表情扭曲,唯有韩小梅无比期待。


      成天明他们反倒没有那么惊讶。毕竟江队又不是那种事事刻板严肃的性子——面部放松的面无表情和板着个脸完全是两码事。而且,队友们想,如果严峫能让江队放松玩笑的话,其实也挺好的吧。


      想到这里,他们不免带上了一点酸意:江队还没这么放松地跟他们相处过呢!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严峫暗自咂嘴,越想越偏,“要真能让江队卖身的话,一辆G65算什么?而且,江停这么想,证明他不是完全不愿意吧?”


      江停如果知道了严峫此刻的想法,估计会一拳打上那张锋利帅气然而欠揍的脸。


      另外,严副觉得江停卖身挺对的,卖肾这事儿应该由自己来。只是很可惜,他暂时还不敢把这话当着江队的面说。


【    下一秒他哽住了。

      严峫没开窗,也没把他赶下车,而是毫不犹豫地、迫不及待地,唰拉脱下了上衣,双手捧到他面前说:“吐吧。”

      江停:“?”】


      江停:“……”这还吐个鬼?这么贵的衣服是想用来吓谁?


【   江停所有翻江倒海的欲望都在看见上衣标牌的那一刻咬牙忍了回去,但严峫根本不关心这个。他貌似无心实则刻意地转了转身体,充分展示上半身精壮的线条,不胜唏嘘道:“这么多年来我心甘情愿被私教骗走的时间和金钱,就是专门为了这一刻的啊!”

      江停:“………………”

      严峫感慨着发动汽车,赤裸的肌肉在阳光照耀下骄傲耸立。在他身侧,江停面无表情抱着那件肯定比洗车费贵的衣服,一路再没想吐过。】


       江停:“……”


       恭州众人目瞪狗呆,显然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魏尧深感不忍直视,正想开骂,被吕栋彬一把拉住。


      “放他勇敢追爱去吧。”吕栋彬笑咪咪的,一句把魏尧说沉默了。魏局纳罕:严峫究竟是怎么把江停追到手的?靠不要脸吗?


【   严峫就这么叼着烟,光着膀子,开着拉风的大g一路回建宁,沿途收获了喇叭无数。下高速时他还被前面的美女车主搭讪了,不由十分洋洋自得,好几次斜觑江停,大有“看,你还不赶紧好好识货”的意思。

      江停用衣服蒙着脸假装睡着了。】


      严峫轻咳一声,愉悦地脱下了外套,露出自己精壮的臂膀。


      江队平时是有健身的,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属于很有力量感的劲瘦,但要把他的手臂和严峫放在一起比,还是要小上一圈的。


      于是江停沉默片刻,淡淡撇开视线,不去看屏幕里外某只开屏的孔雀。


【   两人到八点多才回到建宁,天色正蒙蒙黑。按严峫的意思,几天来舟车劳顿非常辛苦,这时候应该去找个有情调的餐厅好好吃一顿,实在不行也点个“不寒碜的”海鲜粥外卖,让江停看看什么是正宗的象拔蚌;然而他还没决定好哪家的海鲜粥外卖不寒碜,突然手机响了,是市局的电话。

      “喂,老高?”

      严峫凝神静听片刻,江停也不装睡了,把衣服一掀露出脸。

      “行,我知道了,待会去看看。”

      严峫挂断电话,然后看着江停叹了口气,深情款款又充满怜爱:“怎么我连顿好的都不能让你吃上呢?”

      “……”这发九天神雷实在劈得太狠了,江停本来想问他高盼青说了什么,结果瞬间忘了词。】


      严副的小弟们向来是知道严峫有多骚的,但也没想到他在喜欢的人面前能骚成这个样子。纷纷捂眼表示看不下去。


       江停温和道:“严副,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吧?” 


      严峫:“这怎么行?江队,我对你说过的每句话可都出自真心,哪能不说呢?”


      江停一噎,最终没再回答。


【   幸好严峫这风抽得点到即止,主动给了他答案:“老高打电话来说步薇醒了,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他顿了顿,满怀歉意问:“给你买俩包子行吗?”】


      恭州众人不由酸酸的暗想:我们也可以带江队吃好的,哪就轮到你了?


      众人玩笑片刻,互相吐槽干这工作总是赶不上的饭点与规律不了的饮食作息,然后就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案情上。


      有一个醒了的就挺好,而且他们还有很多不确定的事需要两位当事人解答呢。






TBC

我就不踹人了,小可爱们看得开心 ヽ(^^)ノ

Renaissance

【KQ】 生日快乐,亲爱的

🌃🌃🌃🌃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闻劭的生日。


说实话他自己倒是不很在意这种日子,他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专门拿来庆祝这种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反社会人格嘛,理解一下。


闻劭身边的人大多都是怕他,要么有求于他,每天盘算的都是怎么利益最大化,金杰又是个愣的,也就自然没人给他张罗这些。


今天下午还有一场交易。


因为这场交易,闻劭他们一行人就暂且留在了恭州,打算晚上交易完成就走。


“老大!”金杰一边擦枪一边看着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闻劭,“这才中午,交易晚上才开始,你现在干什么去?”


“拜访个老朋友。”闻劭没停留,随手拽了个口罩,出门了。...

🌃🌃🌃🌃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闻劭的生日。


说实话他自己倒是不很在意这种日子,他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人要专门拿来庆祝这种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反社会人格嘛,理解一下。


闻劭身边的人大多都是怕他,要么有求于他,每天盘算的都是怎么利益最大化,金杰又是个愣的,也就自然没人给他张罗这些。


今天下午还有一场交易。


因为这场交易,闻劭他们一行人就暂且留在了恭州,打算晚上交易完成就走。


“老大!”金杰一边擦枪一边看着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闻劭,“这才中午,交易晚上才开始,你现在干什么去?”


“拜访个老朋友。”闻劭没停留,随手拽了个口罩,出门了。


最近恭州天气一直很热,这种情况下戴口罩出门的可不多,不过他摘掉口罩的话别人可能会被他的盛世美颜迷住 bushi。


然后这位世界闻名的毒枭十分离经叛道的朝着市公安局目标明确地走去。


江停今天上班到的有点晚,中途转身去了一趟商场,这可稀罕坏了禁毒支队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伙子们。


“江队!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副队作为人民代表,趴在电脑前面笑,“不会是窝在哪个美人怀里没起来吧。”


“啊哈哈哈。”

“是呀是呀……”


江停凉飕飕的笑了一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他带着一脸的似笑非笑看着副队:“如果你现在很闲的话就麻烦你去审讯室看看那群马仔怎么样了,顺便问清楚他们今天什么时候交易。”


副队为了防止挨打,忙嬉皮笑脸的拿着文件溜了,顺便敬了个礼:“是!江队!”


送走副队,江停又环视众人,声音恢复了平常:“我们时间不多了,对方交易的时间差不多就这几天,大家干活吧。”


听了这话,办公室气氛一下子就正经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各司其职的跑了。


江停手里拿着那份口供,根据他们线人的可靠消息,这两天会有一笔很大的毒品交易在恭州进行,货物目前倾向为蓝金,从缅甸走水路来,在恭州中转,随后北上。


换言之,这是警方最后的机会。


江停推开办公室的门,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门几乎是被吹开的,他差点没抓住门把手,抬眼的一瞬间就看见了端正坐在他面前的黑衣男人。


江停愣了一秒,下一秒手一抖,闪身进门然后飞速的把门关上落锁。


“你来干嘛?”他朝着对面的男人走过去,声音更冷了,“良心发现了想自首就去正厅,我们兴许还有茶水招待。”


闻劭却是笑了一下,坐起身子把手支在桌子上:“我们多久没见了江停,刚见面你就这么说话我可是会伤心的。”


江停也笑了,双手撑在闻劭面前的桌子上,低下头看他,额前的碎发扫的闻劭有点痒:“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上个月才见过吧,警车上的炸弹不是你放的?装什么?”


闻劭对着江停前面的头发吹了一口气,然后又靠了回去,“一点见面礼,你不喜欢我下次就不放了,你别生气。”


说罢他就站起身,肉眼可见的比江停高了一大截,物理方面降低了江停那边的气势。这让江停更不爽了。


闻劭慢慢的逼近江停,就在江停无路可退的时候左手抽下他手上的文件,右手稳稳的把江停压到了墙上。


只见他随手翻了一眼,然后一脸赞赏的对江停说:“你可真是能干,竟然把这个人抓来了。他可知道不少我们的交易。”闻劭手上赫然是那份笔录。


江停脸上露出一点得意的笑,随后偏了偏头:“这个人现在就在审讯室,我们要是让他开了口,你可就完了。”


“你舍得抓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是个警察,而且还是个缉毒警。”江停不能理解的问,“为什么舍不得?”


“哦,没错。”闻劭听了这话,随后一挑眉,靠的离江停越发的进了,“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我们交易的地点和时间,怎么样,警官先生?”


江停:“……”


“我这代价很小了吧,审讯室那位你们就算审也未必审的出来结果,但你现在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是不是很划算?”


“……”


闻劭权当这是默认,就在他低头马上就要碰到的江停嘴唇时候,江停突然小声说了一声。


“我这里有监控。”说完看了一眼闻劭吃屎的表情,好像觉得颇为有趣,他又加了一句,“24K高清好像还兼有录音功能?”


闻劭:“……”


江停正要乘胜追击说点什么,结果下一秒闻劭就破罐子破摔的发狠亲了一下,都不是吻,真的就是使劲亲了一下。


“你要是想死就直说,我亲自送你。”江停恼羞成怒。


“怎么送?”


江停下一秒一把推开他,朝着桌子上那个闹铃走过去,“啪”的一声摁开。那个铃本来是他方便从办公厅叫人的,江停含笑看着闻劭。


不一会,门外就穿来了办公厅小刑警的声音和敲门声:“江队!怎么了江队?”


闻劭十分无奈的一摊手:“江停你真是……”


江停挑眉,笑意越来越深。与此同时外面小警员的声音也急促起来。


“江队,你在不开门我们要破门了。”


闻劭飞速带好口罩,罩住脸,再与江停擦肩而过的时候极小声的说了一句:“恭州第三港湾,傍晚九点半,我等你。”


说完,就消失在了窗口。


外面敲门声还是不断。江停理了理衣服,确认了一下环境没什么大问题,走过去开门。


开门就看见刑侦队的小伙子已经拿着钳子过来了。


“……”江停十分无语,但还是快速的整理情绪,大踏步的出门,“让副队不要审了,准备一下,今天晚上十点,恭州第三港湾……”


小伙儿拿着钳子愣了一下,随后飞快的回了一声“是”。赶快朝着审讯室走去。


是夜,恭州第三港湾四周静悄悄的,连个蚊子的声音都没有。闻劭和金杰坐在越野车上,正在等着买家。


对方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看见闻劭的第一眼先是很得体的笑了一下,闻劭也不含糊,直接让人抬来一箱蓝金。


“验验货吧。”金杰说到。


对面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一连叫来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对着箱子里的每一袋都仔细验纯。


那群白大褂对那男子点了点头,意思是没问题。那男子又开口了:“那剩下的……”


闻劭会意,微笑着对着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金杰就带着他们到后面查看所有的蓝金。


验货终于告一段落,对方也陆陆续续开始装箱。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不过他们也没有不顺利过,金杰摩擦着手里的袖珍手枪,看着面前的人忙忙碌碌的搬着蓝金。


周围的灯不怎么亮,在光线不足的地方,蓝金竟也幽幽的散发着诱人的蓝光。


可是闻劭却是有点心不在焉,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看看月亮,一会儿看看地,一会儿看看表,好像在等人。


不过一会儿,近两吨的蓝金就快装车完成了。闻劭带的人不多,说实话他都没带什么人,他们是供应商,货就在这,钱直接划海外的账户,人带多了也没用。


买家还在得意的清点蓝金,殊不知港湾外面已经布满了准备围攻的武警。


“江队,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副队问。


江停面色冷淡的在指挥车里,他没有回话,心中默默盘算着跨境汇款时差。


“行动!”下一秒他的声音在指挥车内响起,几乎是一瞬间,第三港湾外的所有警车一齐鸣笛,整个夜空红蓝交替。


“谁!哪里来的警车!”

“闻劭呢!妈的,那个孙子跑了!”


钱到手了,傻子才不走。


武警鱼贯而入,对方还想走水路逃跑,可惜已经太晚了。


就在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时,江停这位行动总指挥却是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指挥车。


夏天的晚风还有些凉,在远离港口的一处偏僻的地方,江停从越野车上轻手轻脚的下来,却在下车的一瞬间被人摁在了车窗上。


风呼呼的吹着,吹动两个人的头发和衣裳,不远处警笛疯狂的叫嚣。今晚的月光不太亮,没人会注意到这边两个纠缠的人。


“我们大名鼎鼎的江支队也来偷东西么?”闻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开我。”江停低吼了一声。


“我要是不呢?”


“行动总指挥要是失联二十分钟,他们会启动备用方案,到时候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能带着你的钱活着出去。”江停冷声道。


与此同时的第三港湾,刚刚装箱的蓝金还没来得及运走,就被蜂拥而来的武警堵住了。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副队举着枪指着面前的人。


外面负责安保的武装几乎全部被警方击毙,虽然警方也有多多少少的损失,但是远比他们小。对方见事情再无转机,只能不甘的举起双手。


闻劭听罢认命的松开手,看着自己那么大一个媳妇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心情不爽极了。不过没时间给他耽误,等金杰处理完那边的事情过来,两人开着越野车走远了。


车开到一半,后座的闻劭才发现旁边的座椅上有个不同寻常的东西,刚才天太黑,他竟然没发现。


他拿起那个盒子仔细查看,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上面的巧克力卡片上还歪歪扭扭的裱着四个大字。


“生日快乐。”


闻劭看着一愣,他其实不太喜欢吃蛋糕这种甜腻腻的食物,也没怎么过过生日,只不过……


他最后还是拿起那个巧克力片,混着夜风吃了下去,甜甜的,有点腻。他们已经到了郊区,马上就要离开恭州市了。


突然在呼啸的风声中他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响,闻劭仔细分辨了半晌,突然他对着驾驶位上的金杰大喊:“跳车!跳车!”


金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大哥,闻言他当机立断,解开安全带跳车。


就在两人在路上滚了半天堪堪停下的时候,远处行进的越野车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车身瞬间四分五裂。引擎也因为这么大的冲击停了下来,熊熊大火在不远处燃烧着。


“怎么这么狠?”闻劭看着远方的大火竟然笑起来了。


“老大,这……”金杰更不明白了。


这时闻劭的手机响了,一个未知号码发来了一条信息。


137******** :生日快乐亲爱的,礼物喜欢么?


“这谁干的啊老大?”金杰要气炸了,咬牙切齿的,“要是让老子知道是哪个孙子干的,我他妈一定拿着火箭炮轰了他全家!艹!”


没想到闻劭毫无火气,只是哂笑了一声,扫了一眼手机,无奈的轻声说道:“家里小野猫闹脾气,我管不了他,出出气就好了。”


金杰:“……”


他呀,大概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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