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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又怕

鸣佐的一些神文(自认为)

。:

长篇


1.我愿在那里葬身 


自认为是镇圈文(不知道你们觉得是不是)


文章写的很好,很细腻,但是我看了一遍之后看不懂,看了第二遍之后才觉得简直就是神!!!神!!神!!!佐助重生


2.阴阳 


自认为也是镇圈文,九尾妖君鸣X阴阳师佐


写的巨好,(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好看)妖君和佐的日常聊天真的很可爱!!调戏小佐助真的特别苏!!


3.重来 


鸣人重生,很苏,比佐大五岁,实力护妻(好看,吹爆)


4.望断归去来 


佐助重生,写的很好,特别好看就对了,(虽然第......

。:

长篇


1.我愿在那里葬身 


自认为是镇圈文(不知道你们觉得是不是)


文章写的很好,很细腻,但是我看了一遍之后看不懂,看了第二遍之后才觉得简直就是神!!!神!!神!!!佐助重生


2.阴阳 


自认为也是镇圈文,九尾妖君鸣X阴阳师佐


写的巨好,(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好看)妖君和佐的日常聊天真的很可爱!!调戏小佐助真的特别苏!!


3.重来 


鸣人重生,很苏,比佐大五岁,实力护妻(好看,吹爆)


4.望断归去来 


佐助重生,写的很好,特别好看就对了,(虽然第一次我还是看不懂)


5.分手前后的反差萌 


与阴阳一个作者,写的巨好看


娱乐圈p,导演鸣x演员歌手佐


佐助有点傻白甜但一本正经的性格特别可爱


鸣人腹黑喜欢口头调戏但是绯闻很多


反正特别好看就对了,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6.南墙 


也是娱乐圈,写的也很好看,分手之后两人在综艺上面见面


7.只做朋友吧 


鸣人重生,性格特别疯,颠倒忍界


注意避雷,有囚禁佐助,杀带土等戏码


8.妄想与偏执 


两个疯子互相试探


都是心口不一,面上有多正经,内心就有多疯,占有欲都很强。有我爱罗单向箭头(鸣人)


9.橘子皮


很好的反应了博人传的黑暗,两人沉重的内心,反正很压抑


10.择偶标准


这个还没看完,鸣佐面日常


反正特别好看就对了!9和10要资源链接的私信我,或者加我联系方式再分享三5六六28二三4四


短篇


7.我听到了 


我能说封神吗?特别特别好看


“不用回答,我听到了”


这个太太写的所有作品都是神。。。我爱你太太(短篇只有两张推荐,但是我看的一般都是这个太太写的)


8.你不是一直孤鹰 


战后佐助抑郁了,鸣人带着他走遍世界,打开他的心结,然后两人顺利在一起了,但是两人都没有回过木叶,太治愈了,佐助好不容易用石头封闭内心,结果一个扛着锄头的人坚持挖开了这些石头,向他伸出手


我又重新来加一篇


9草莓酱 


这篇叔鸣佐婚后生娃, 特别恶心的佐良娜。,,看着我心里都有点反胃,完全就是腐败恶心,佐助在泥潭里挣扎,跟不上时代,迷茫,无路可去,后悔


避雷:对子时代基本上的人都不友好,有博娜,鸣人死亡。面麻是博人和佐良娜的儿子


这边看着我真的想吐,看完橘子皮再来看这篇,感觉这篇完全就是很恶心的子时代,接受不了了。。但好看


最后感谢所有的太太产粮(≧∇≦)!

春山将倾

《我愿在那里葬身》chapter 1

  佐助重生文——设定为双箭头,但鸣人不知道自己对佐助的感情,娶妻未生子。佐助一直单身独自在外追查辉夜遗迹。重生后佐助回到第七班时期。

  预警:佐助重生前有病弱情节!

  不ooc是不可能的,人物属于ab,ooc属于我。

  

(p.s:我好想写沙雕,大概率写的很——很不好,试水求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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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吞没视野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忍鹰振翅高飞而去,天空的颜色是水洗过一般的瓦蓝,天气和他离开木叶那天一样晴朗,依稀记得那天...

  佐助重生文——设定为双箭头,但鸣人不知道自己对佐助的感情,娶妻未生子。佐助一直单身独自在外追查辉夜遗迹。重生后佐助回到第七班时期。

  预警:佐助重生前有病弱情节!

  不ooc是不可能的,人物属于ab,ooc属于我。

  

(p.s:我好想写沙雕,大概率写的很——很不好,试水求包容。)

——————————————————————————————————

  黑暗吞没视野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忍鹰振翅高飞而去,天空的颜色是水洗过一般的瓦蓝,天气和他离开木叶那天一样晴朗,依稀记得那天鸣人出来送他,笑容里带着些大愿得偿的释然,于是他心情也好起来。

  ···原来这就是结局。他彻底陷入黑暗前迷迷蒙蒙的想。

 

  梦里是一片酒肆。

  他坐在酒肆的角落里对着一盏酒放空,四处都是大声谈笑的男人们。

 

  “那个四战英雄要结婚了吗?他今年也没有很大吧!”

 

  “也不算小了!听说娶得是木叶名门宗家的大小姐,从小就喜欢他,喜欢很多年了!”

 

  “不愧是名门大小姐啊,从小看人就准···”

 

  “名门大小姐诶,那应该很漂亮吧?”

 

  “那肯定比你家老婆漂亮啊!”

 

  “去你的,你想打架吗?!”

  忍者三禁里最重要的一点其实算酒,喝酒误事,饮酒后感官啊警觉性啊反射能力啊都会下降,合格的忍者应该是戒酒戒色的。女色这一块上佐助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去隐忍什么,年少时自己对酒也没什么兴趣,那时克制自己的很,连友情啊羁绊啊都觉得牵绊脚步,何况口欲上的享受。但大战后自己独自四处旅游,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与自己和解,偶尔闲暇时倒会小喝两口——当然酩酊大醉这种事是不可能的,至多有一点微醺。

 

  这是雷之国边缘处的小村落,他追着一点若隐若现的辉夜查克拉跑了两天,结果那点查克拉在那个小村子就消失殆尽,线索就此断了。他累得很,就在那里歇了一天,小镇上的青梅酒是在雷之国据说是很出名的特产,他住的温泉旅馆门口正好有一家居酒屋,他便点了一点酒慢慢喝。

  居酒屋里很嘈杂,黄昏的光景,干完活的男人们都在居酒屋里聊着什么,声音都微微有些高,是在说四战英雄的婚事,说是英雄配美人,英雄年少时落魄,但有名门大小姐从小倾心相许,苦等多年终于修成正果之类的——佐助当时想了想,实在是对日向雏田没什么印象,在同期里这个日向家的大小姐实在是没什么存在感,白眼也用的很一般,远不如她同族兄长来的叫人印象深刻。

  鸣人要娶她吗?佐助心想满天下都知道了,这种事也不告诉我一声吗?

  杯里还剩个薄底,说是特产,这青梅也未免太过于苦涩了。

 

  恰逢天边一声鹰鸣,是木叶的回信。佐助叼着纸条翻页,看到一手娟秀的字,是小樱。

  信上说了她的近况鸣人的近况卡卡西的近况,最后说鸣人的婚礼要到了,要迎娶雏田作为火影夫人,届时会有很多人到场,希望作为挚友的他也回去送上祝福,也看一看久别的家乡。

  

  佐助对着一封信沉默到月上中天,最后管店家借了纸笔,端端正正的写下一个‘寿’字寄了回去。

 

  快饶了我吧,谁要回去参加你的婚礼啊。

 

  那大概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喝醉。他那时也还算是个少年人吧?可当时觉得人生真是漫长啊,要面对很多没有办法的离别。

  就像有的话永远也不能说出口。或者说与不说本身并不重要,如果年少时彼此搀扶不能明白,那三年的分离不能明白,战场上背靠背不能明白,在终结之谷不能明白,半生坎坷相伴至今也不能明白,那么言语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只祝你夫妻和顺,白头到老。

 

  有一年他听到一句话,说是要和他一起去另一个世界互相理解,可浮生已尽,我还是一个人走了。

  胸腔泛上撕裂般的痛楚,他蓦然睁开了眼,痛苦的呛咳了起来。

 

  “真是少见你这样狼狈啊,佐助。”

懒兔子(别放屁股道具)

漩涡老师的讲座 6

*现代架空,娱乐圈设定(但前几章都是校园生活为主)

*开窍的鸣 x 不开窍的佐

*又名:今天我就给你们开一个怎么从“朋友”升级到“男朋友”的讲座

*朋友求爱朋友的过程,有狗血梗,人物ooc,雷到了及时退。

*错别字都为过婶……

*别放屁股道具

  

  06 有时候,双标这种病可以不用治


  犬冢牙骑着心爱的赛车摩托在市区外浪了一圈,回市区时经过诺尔中心商场,恐龙家族公司正在商场举行限量版发售活动,从发售中心到商场大门外的黑水晶阶梯,消费者已经排了一条长龙。


  只是这长龙前半截还挺精神,因为在空调大厅里,后半截就蔫嗒嗒地陷进浅滩里了,女...

*现代架空,娱乐圈设定(但前几章都是校园生活为主)

*开窍的鸣 x 不开窍的佐

*又名:今天我就给你们开一个怎么从“朋友”升级到“男朋友”的讲座

*朋友求爱朋友的过程,有狗血梗,人物ooc,雷到了及时退。

*错别字都为过婶……

*别放屁股道具

  

  06 有时候,双标这种病可以不用治


  犬冢牙骑着心爱的赛车摩托在市区外浪了一圈,回市区时经过诺尔中心商场,恐龙家族公司正在商场举行限量版发售活动,从发售中心到商场大门外的黑水晶阶梯,消费者已经排了一条长龙。


  只是这长龙前半截还挺精神,因为在空调大厅里,后半截就蔫嗒嗒地陷进浅滩里了,女孩子们一边等待一边在暴晒的日光下叽里呱啦地抱怨。


  牙本来无心关注这种事,但路边一辆宝蓝色小车引起了他的注意,这车牌号瞄着有点眼熟……他抬起墨镜往人群中一望,果然看到漩涡某人一米八的高个挤在一片五颜六色的裙子中间,T恤长裤加口罩,墨镜帽子一样不少,人还没挤进空调大厅,但看起来挺轻松。


  而这人会包装严实得堪比特工出现在这里,牙知道,只是为了抢到限量版恐龙家族。而不用想也不用猜,那辆小车里肯定坐着宇智波,宇智波肯定还吸着番茄汁打着游戏。


  牙十分痛心,但凡鸣人把对待佐助的心思挪一半在女生身上,至于单身到现在?至于他和井野这么费心费力地撮合他和雏田??


  唉,真是没眼看,牙一轰油门,火速远离了这对好朋友。


  “碰哒”——

  

  车门拉开,外界的热流趁机挤进已经被冷空气占据的车内。


  佐助暂时从手游的激情厮杀中抬头,他没看到鸣人的脸,只看到两只结实的小麦色手臂正把几只绿恐龙往后座里塞。


  原本还算开阔的后座一下就被恐龙家族占据了,最大号的有领结的是绿恐龙父亲,中号的有珍珠项链的绿恐龙母亲,中小号的戴眼镜的是绿恐龙表哥,还有两个小号的双胞胎恐龙兄弟。

  

  佐助粗略扫视一圈,然后在主驾车门拉开时盯住外面的鸣人。


  鸣人当然能够读懂他的眼神,十分无奈地宣告:“非常遗憾,我们和珍藏版没有缘分呢。”


  没错,今天是绿恐龙家族限量版发售的日子,但除了常见的五个家族成员外,今天还有一只珍藏版小恐龙将要和大家见面。这只小恐龙区别于绿恐龙家族的地方就在于它的腹部有一个很可爱的番茄刺绣。半个月前绿恐龙家族官方发布这则消息时,佐助就心心念念上了。


  而现在,吊车尾的竟然告诉他没抢到,反了这个吊车尾的……


  “哇哦,看起来我们忠实的绿恐龙粉丝好像要生气了?”


  可下一秒鸣人就把藏在背后的双手拿出来,一只软绵绵的绿恐龙露出印有小番茄的肚子,摇头晃脑地来到佐助眼前。


  佐助对他这种幼稚的把戏发出一声冷哼,抓过恐龙当抱枕抱在怀里,又继续玩游戏。


  鸣人上车拉门,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厚着脸皮问:“那我的奖励呢?”


  “什么奖励?”


  “排那么久的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说。”


  佐助头也不抬,把番茄果汁递过去。


  鸣人愣了一下。


  车内的空气忽然间变成粉红色,眼前飘起了彩色的泡泡,所剩无几的果汁杯闪闪发着光,宇智波握着果汁杯的手指也闪闪发着光,那侧对鸣人的白皙脸颊泛起了淡淡的可爱红晕,看起来他紧盯游戏界面好像对鸣人毫无关注(实际上对鸣人也毫无关注),却轻轻地朝鸣人投来羞涩又诱人的一眼,那黑晶晶的小鹿般的眼睛让鸣人的心脏瞬间膨胀成爱心糖果的形状……


  鸣人没法质疑这一点,这可是主动邀请的间接接吻,佐助果然有可能在暗恋自己的吧!!


  “吊车尾的?”


  因为递过去的番茄果汁没有被接而手臂有点酸酸的佐助再一次抬头,一脸迷惑地看向他的大笨蛋。


  “发什么呆?赶紧喝完最后一点,不喝就去找垃圾桶丢了。”


  “嚯,今天是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牙双眼发亮地盯着客厅小茶几上的一大盆龙虾,一盘烤鱼,几碟小菜,还有几罐小熊猫饮料。他是来给鹿丸送文件的,没想到撞上703寝室这么丰盛的午餐准备。


  “去。”鹿丸打开他偷吃的手,“主角还没回来,你先动什么筷子?”


  牙一屁股坐在地毯的垫团上,扒拉了烤鱼上的一根葱丝吃,问:“主角?鸣人还是佐助?今天也不是他俩过生啊。”


  “今天是庆祝鸣人出院的日子。”鹿丸回答。


  牙一愣:“啊?”


  佐井笑眯眯地从厨房出来,把蔬菜沙拉端上茶几:“听说过双标这种病吗?今天我们就要帮鸣人君彻底治愈这种病。”


  “双标??”


  牙提高声音重复这两个字,在确认两个好友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之后,他又仔细想了想日常生活中鸣人的种种表现,硬是没想出鸣人双标的地方。


  虽说自己平时老是和鸣人互损,但如果要自己摸着良心说话,鸣人肯定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好朋友,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也是他们想要撮合鸣人和雏田的原因,雏田是个好女孩,值得鸣人这么好的丈夫。鸣人也是个好男孩,值得雏田这么好的妻子。郎才女貌谁看着不会赏心悦目呢?


  “鸣人对我们不都挺好的吗?哪有双标?”牙拉开一只易拉罐。


  鹿丸一脸“你太单纯”的表情按住他的易拉罐,拿出佛祖点化愚石的宽容气度准备开始点化他。


  “你还记得高二校运会那年你和小樱双人绑腿跑的时候摔在跑道上的事情吗?”


  “记得啊!”


  一提那场比赛牙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他至今都记得,当时他和小樱作为班上的体育双葩,被全班同学视为夺冠的种子选手,在历经三周的训练后终于站上了决赛的跑道。


  那一次他和小樱都是信心百倍志在必胜,但没想到中途他们突然摔了。对绑腿跑这种比赛来说中途摔跤是非常严重的事情,眼看竞争对手瞬间从身边飞过,也就是这个时候,牙听到了来自观众席的大声呼喊。那是13班的所有同学,一窝蜂跑到离他们所在跑道的最近的观众席,扯着嗓子为他们加油打气。


  “站起来啊!牙!小樱!你们永远是最棒的我说!一定要坚持跑完全程!”


  那个时候挤在众多同学前面、使劲挥旗呐喊助威的就是漩涡鸣人。


  要知道,13班一直以来都是班级凝聚力非常强的班集体,同学们的加油呐喊让牙和小樱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两人都无视了膝盖的摔伤,斗志满满重新站起,一鼓作气冲向终点,最终取得了胜利。


  “你不知道,当时鸣人那大嗓门和自带扩音器一样,每次我和小樱提起这事儿,都觉得他给了我们很大的激励。”


  牙越想,越觉得鸣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兄弟。


  但鹿丸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那你还记得佐助和多由也双人绑腿跑的事情吗?”


  牙愣了愣,陷入了回忆。


  13班当时有好几个运动神经都很发达的男生女生,李洛克、漩涡鸣人、犬冢牙、漩涡香磷、春野樱、天天等,除此之外,学霸宇智波佐助也是众人瞩目的对象。


  那次绑腿跑正是佐助和香磷搭档,赛前两位同学已经做了足够长时间的训练,遗憾的是天公不作美,临到比赛前半个小时香磷在洗手间滑了一跤无法参加比赛,老师迫不得已,只能把单人赛跑的多由也临时拉来和佐助做了搭档。


  结果自然就可想而知了,没有经过默契训练的两人没跑几步就摔了,赛场上,经历挫折后的反超总是比一帆风顺的夺冠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所以这一摔直接让13班同学的助力火焰更加旺盛,全都扯开嗓子使劲为两人呐喊加油,一时间声音几乎盖过半边天……


  只有漩涡鸣人——以猛虎跨栏的姿势跃过观众席直接冲进了赛道,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佐助”,然后就把佐助抱走了。


  没错,是直接抱走的。


  留下从激情呐喊突然间转变为哑口无声的一众呆瓜同学。


  刚和多由也同学脑瓜对脑瓜碰了一下的宇智波同学还处于晕乎乎的状态,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医务室了。


  鸣人焦灼慌张的样子吓得校医以为这位被送来的同学伤势极其严重,当他胆战惊心地帮宇智波同学做了一遍全身检查发现宇智波同学只是膝盖破了指甲盖大小的皮之后他就在考虑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漩涡同学的脑袋了。


  牙才吃进嘴里的火龙果片忽然就不是很香了。


  鹿丸拍拍他肩膀:“还有,我们拍中忍考试那部分的事情你还记得么?死亡森林那地儿蚊子特别多,当时我们让他给小李送驱蚊剂,他怎么说的?”


  牙想起来了。


  当初拍摄中忍考试那部分戏之前,为了保证武打动作的流畅,他们所有人都被自来也打包给武术老师和武指老师,在死亡森林实地做了一次集中训练,训练时间为一个月。哪怕部分演员并没有死亡森林的戏码,还是被自来也要求参加训练。虽然最后集中训练的成效是肉眼可见,但那次又是高强度训练又是堪比野外生存的营地生活对年轻人们来说已经成为一次十足惨痛的经历。


  惨痛的原因之一就是森林里的蚊虫,那实在是相当了不得的生物!牙只是光着膀子在森林里走了几分钟,回帐篷时膀子上已经全是蚊虫的热吻痕迹。


  他们是分组扎营训练的,有的在河边,有的在林中。那天小李被蚊子咬得不行,听说鹿丸这边刚回城区买了驱蚊剂,就打电话过来借驱蚊剂。鹿丸才摔了腿,行动不便,于是就让鸣人去送。


  但那时那货怎么表现的?


  一副累成狗的模样躺营帐里一动不动,疲得仿佛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不去,打死都不去,我都累得快散架了我说……”还非常鄙夷地补充了一句:“都是男人,被蚊子咬几口怎么了?娇气!”


  鹿丸没办法,只能让脑袋上还顶两个大红包的犬冢牙去送驱蚊剂了。


  “我当时让你去送驱蚊剂,但你知道你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么?”


  鹿丸看着牙单纯的眼神,脸上流露出一丝惨烈的唏嘘。


  原来那天牙前脚刚走,某人后脚就收到一条消息——


  ♡宝宝♡:吊车尾的,蚊子咬


  于是刚刚还咸鱼躺尸的人,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爬起,抱起营地那一箱驱蚊剂就往宇智波所在的河边训练组冲了,连鹿丸刚买的电蚊拍都顺手抓走了。


  据那边的营地老师称,漩涡鸣人抵达他们河边组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那个时候天已经晚了,他先是拿着电蚊拍在宇智波的帐篷周边做了一番精湛的武术表演,啪啪啪一通打死了不少蚊子,让人感叹他的身手不愧能担任本作男主角,然后他就拉着宇智波坐进帐篷,还把帐篷门拉得严严实实。


  于是其他在外面乘凉吃西瓜的人只能通过黄亮的灯光看见里边两个挨得很近的人影,其中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小腿轻轻抬起,然后有了如下对话——


  “痛不痛啊我说?”


  “不痛,只是有点痒。”


  “花露水和蚊虫叮咬剂还没到,我只能先帮你吸一吸哦。”


  “为什么要吸?”


  “这是很厉害的土方法,在蚊子叮咬的地方吮吸一遍,唾液可以消痒我说。”


  “噢。”


  “那我吸了哦,痛的话就告诉我,千万不要忍着。”

  “噢。”


  “我会很轻很轻的,害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我说。”


  据刚刚在河里洗完澡回来看到这一幕的宁次回忆,当时听到如上对话的他一度以为佐助是被蛇或者其他动物咬伤,还再三向营地老师确认宇智波是否安然无恙或者需要送医。


  据河边训练组的另一组员回忆……他倒是没什么可回忆的,他当时注意力全在黄色灯光中宇智波抬起来的小腿上了。宇智波同学纤细的小腿弧线很惹人遐想,漩涡同学吮吸时发出的那一声“啵”也很惹人遐想。


  “宁次君是怎么受得了看这些的。”佐井听完鹿丸的讲述,脸上的假笑都绷不住了。


  鹿丸也是一脸痛彻心扉:“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河边训练组所有人的帐篷都是1.5米规格,只有佐助的是2.5米规格,还是搭了双层蚊帐的星空帐篷,甚至佐助的几只恐龙也在里边……”


  “你怎么知道的?”牙好奇。


  “他开车搬生活用品的时候我都看见了。”鹿丸一脸很不想看见的样子说。


  这个“他”自然不是指宇智波了。牙突然就觉得嚼在嘴里的凉拌黄瓜有些酸涩。


  “还有啊,你也知道他这人走哪儿都不喜欢多带行李吧?出门旅游撑死了就多带两条裤衩和几袋泡面。但上次田园村综艺节目那导演私下给我吐槽,说我们剧组受邀参加综艺,那天大巴车到的时候导演组的都去接人,就看到佐助戴着墨镜一身轻松先下了车,手里除了一杯番茄果汁什么也没拿。他就跟后面拉三个行李箱,其中一个行李箱上面还坐着一只恐龙……导演还问我这人是不是被欺负了,我哪敢吭声啊。”鹿丸捂脸简直说不下去了。


  “还有还有……”


  “等等,先别说了。”牙打断佐井的话,一脸凝重,“我好像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是说,鸣人对佐助和对其他人是两个标准,甚至对佐助和对自己都不是一个标准,对吧?”


  “不然呢?”鹿丸摊开双手反问。


  牙挠了挠脑袋,又纠结:“但会不会是我们想太多了?因为他俩本来就是好朋友呀,从小到大都在一块儿,感情好点也无可厚非吧?”

  

  他一说完就看到鹿丸和佐井双双投来的同情目光:“怎、怎么了?”


  “没想到啊,牙君,连你都被鸣人君的朋友论洗脑了。”佐井无奈微笑。


  “从某种意义来说,你也是和佐助一样单纯。”鹿丸叹气。


  “哈??”牙不解,“我说他俩是朋友有问题吗?那你怎么解释鸣人对佐助这么上心??”


  鹿丸恨不得戳他的小脑袋:“你也是他朋友,他对你上心吗?你比赛摔了他会抱着你去看医生吗?你被蚊子咬了他有给你吸吸还安慰你不要怕怕吗??你吃东西的时候他会双手托腮坐你面前一脸花痴模样全程看着你吃吗???”


  牙恍然大悟:“鸣人对佐助别有企图!”可又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图佐助什么???”


  “如果佐助君是妹子你追吗?”佐井问。


  “追啊!”牙一拍大腿应得理所当然,“如果佐助是妹子怎么会不追呢?长得漂亮人又优秀家世又强,最主要的是剧里Sasuke那种让人想要征服凌虐的高傲感,那种让人瞻仰让人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感,那种让人心痒让人心脏的禁欲感,还有那种像白纸一样单纯让人保护欲爆棚的破碎感,那完完全全就是佐助本人气质的大融合啊!除了家世方面有难度,如果真有这样的女孩,哪个男的不想追??”


  他话一说完就迎来鹿丸和佐井死水般的直视,空气陷入短暂的沉寂。


  牙干咳一声后摸摸鼻子,但稍一思考他立马就明白了,表情从茅塞顿开到震惊再到愤怒。


  “鸣人这骗子混蛋……亏他还一直一直朋友的喊,原来他喜欢的人是佐助!难怪我们一直撮合他和雏田都没进展,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人了……!”


  “其实他喜欢佐助,没问题,”鹿丸打断他怒气冲冲的发言,“这是好事儿,到时候我们礼钱都能少交一份,但关键是他现在还没谈恋爱就已经恋爱脑了,一天到晚发癫,这是病,得治啊。”


  牙一脸关切:“那赶紧把他送脑科医院?”


  鹿丸一扬手,牙赶紧双手抱头往后缩。我看你才需要送脑科医院!鹿丸硬生生把这句话憋回了肚子。


  “医院治不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这癫病得佐助君来治。”佐井说。


  “那,我们去和佐助谈谈?”牙问。


  “但佐助君现在已经习惯了鸣人君的朋友模式,他并不觉得鸣人君对他的亲密接触有什么问题,甚至认为这是朋友之间的正常来往。”


  “这样一看,鸣人这小子还挺有心机啊。”牙竟然有点感叹,“那说来说去,他这病到底要怎么治?”


  佐井神秘一笑:“就看过了今天,鸣人君会不会有所收敛了。”


  昨天大雨下了一整夜,今儿学校里的树叶全都绿得发光。久违的暴雨后整座城市都迎来了难得凉爽宜人的天气,快到中午也不见太阳出来,校园里阴凉的大路上全是落叶飘零的痕迹。


  车轮碾过湿漉漉的地面,鸣人掌着方向盘,小车终于慢慢滑进地下停车场。


  “主办方有他们的考量,你已经签了协议,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翻脸,影响不说大但肯定不会小。”


  “我知道我得妥协,可我还是不舒服,你应该懂我的……”


  电话那头传来小樱闷闷的声音。


  鸣人一边搜寻停车场里的空车位一边劝慰:“我明白你的心情。毕竟所有的营销手段都是为了把利益最大化,节目组的嘉宾也只是谋利的工具。也许……这会是以后我们要面临的常态吧。小樱你刚签经纪人,经纪人应该也会告诉你其中的弯弯道道,娱乐圈的新人是没有话语权的,想要承戴皇冠,就得先学会忍耐和妥协。”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电话里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怨念。


  鸣人无奈地笑笑:“你知道我嘴笨,不会哄人……你就当韬光养晦好啦。”


  小车顺利地倒入空车位,鸣人偏头,看到副驾上的人已经睁眼,只是眼底还残留着惺忪的睡意。他一句“晚点再说”结束了和小樱的通话,然后解了自己和佐助的安全带,趁着佐助没有完全清醒在佐助眼角轻轻一揉。


  “昨晚干什么去了?”


  “和戏剧社社长讨论剧本修改的问题……”佐助声音含糊地解释,抱着那只珍藏版绿恐龙推开了车门。


  “不是都已经敲定最终版本了嘛?”鸣人也下了车,抱着其他几只恐龙跟上他。


  “第二幕舞会情节我们在考虑有没有必要。”


  “我觉得没有必要我说……”


  “为什么?”


  听得出佐助是在认真询问意见,但鸣人沉默着,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他总不能说是自己想尽量减少避免和雏田有肢体接触的情节设置吧?这种只考虑个人情绪的建议肯定会被驳回。


  正是因为他的沉默,佐助回头瞄他一眼:“我明白了。”


  鸣人有种不好的预感:“明白了什么?”


  “你是因为不会跳双人舞才想避免这个情节设置吧?”


  “……”


  “没关系,我已经决定保留这个情节了。”佐助眼底再度闪烁出让鸣人隐隐头疼的自信光芒,“我会全程督促你和雏田练习双人舞的,也会给你们设计浪漫又符合人物心理变化的舞步动作。”


  “噢~~~”鸣人懒洋洋地拉长声音以示期待。


  佐助看出他的敷衍,于是腾出一只抱着恐龙的手,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扯了一把:“给我好好加油,吊车尾的。”


  也许他的手指就是又漂亮又有魔力吧,这一扯就把吊车尾漠然的厌倦脸扯成暖乎乎的笑脸:“好好~为了宇智波同学,我会加油的。”


  “喔,好香!”


  推门时扑鼻而来的香味让鸣人眼睛一亮,一眼就看到客厅茶几上摆满的丰盛午餐,那盘色泽鲜红的大龙虾尤其瞩目。


  鹿丸看他俩抱了一堆恐龙回来实在忍不住腹诽,这是准备在寝室组一个恐龙足球队吗??心里这样想,脸上还是很和蔼:“回来啦,那可以开饭了。”


  佐井已经放好碗筷,微笑着提醒两人:“先去洗手吧,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本是阴灰的天空在中午时分终于有了渐渐转晴的迹象,好在空气始终沁凉,在这样的盛夏,这样的空调房,香辣龙虾和啤酒饮料的搭配就非常诱人了。


  “室友们,干一杯,就庆祝昨晚那场爽快的大雨冲走了夏天的暑气吧。”


  四个好室友围坐在小茶几前,鹿丸率先举起饮料罐。另三人也都举起饮料罐一碰。


  “干杯!”


  “干杯!”


  饮料是宇智波比较喜欢的小熊猫牌子,宇智波正要饮用,他的好朋友这时握着饮料罐靠近他手边,又歪着脑袋冲他眨眨眼。


  于是佐助单独和他轻轻一碰。


  鸣人一笑,蓝色眼底荡出淡淡的光亮。


  “这龙虾好香我说,是你们在外面端的还是自己做的?”鸣人挽了挽袖子,准备开始剥虾。


  “佐井亲自下厨做的,为了庆祝他的美术作品入围。”鹿丸解释。


  “那确实值得庆祝。”这一说,鸣人就不得不和他的室友单独碰一杯了。


  “恭喜。”宇智波也非常真诚地再次举起饮料罐。


  佐井笑眯眯地和二人碰了杯,又听他的好室友赞叹:“佐井,平时只知道你画画厉害,都看不出你厨艺原来这么好。我以前尝试自己做龙虾,但差点把锅给炸了我说。”


  “你如果需要,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那太好啦,佐助喜欢吃龙虾,我还一直想着怎么精进一下我的厨艺呢。改天向你讨教哦。”


  佐井还是笑眯眯的:“当然可以。”


  多么美好的夏季,多么诱人的龙虾,多么温馨的室友情!鸣人一边赞美室友一边剥着龙虾,剥出的虾肉都放进了宇智波的盘子里。


  坐在旁边沉默地喝着饮料的鹿丸瞧着这俩一个勤勤快快剥虾一个心安理得吃虾的模样,心里啧啧一声,对漩涡某人竟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想到这里,他对佐井递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心领神会。


  “来,宝宝~”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鸣人剥虾的手差点一扭。


  佐助也抬头。


  在世界没有发生任何崩坏、所有人大脑也都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两人愣愣地看着鹿丸将剥好的虾肉放进佐井嘴里,听鹿丸发出的声音也是夹里夹气的。


  “谢谢玉玉,啊~”


  佐井也剥了一只虾,亲手喂进鹿丸嘴里。


  “宝宝,再吃一个~”


  “玉玉,你也再吃一个~”


  鸣人几乎立马就明白了这两人的意图,在鹿丸暗中打量的余光扫射过来之前脸皮就变得滚烫,瞪着眼朝那两人飞出眼刀。


  但鹿丸无所畏惧,很好!佐助在看他们!佐助在认真地观察他们!佐助那若有所思的严肃表情明显是在考虑什么!接下来只要让佐助意识到朋友和朋友之间这么亲密喂虾的举动是相当不正常的,那漩涡某人的亲密行为自然就会被拒绝……


  加大力度!鹿丸又递了一个眼神给佐井。


  佐井突然后仰捂住脸:“噢,玉玉,可以去卧室拿一下我的小粉熊吗?我要看着它才能吃下饭!”


  “宝宝,等一下噢。”


  鹿丸使出了连自己都嫌弃的灵魂演技模仿着漩涡某人的语气,起身去了卧室。


  他一走,佐井就开始在沙发上打滚,又摸出手机翻到联系人列表,对着鹿丸的头像撅起嘴:“嘤嘤,玉玉离开的第一秒,想他,想他,好想他,玉玉离开的第二秒,想他,想他,还是好想他~”


  有病去治啊!鸣人再次暗戳戳地飞眼刀,示意某人应该收敛。


  奈良影帝回来了,把那只小粉熊放进佐井怀里,然后一脸温柔地摸摸佐井脑袋:“宝宝乖,小熊来了。”


  “玉玉,你对我真好~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


  “我只对宝宝好哦。”


  “真的吗?”


  “是的呀,我只会为了宝宝排队买珍藏版小粉熊,只会给宝宝剥龙虾,只会给宝宝削炭笔,只会陪宝宝去坐摩天轮~”


  这肉麻的互动不能说是十分矫揉,只能说是万分造作。鸣人像个木头人杵在原位,灵魂都在一点一点变灰。如果不是佐助还在吃虾,他现在就想掀桌走人。


  只有鹿丸的余光注意到宇智波细微的表情变化,那颗一向静如闲云的心竟然激动起来。没错,虽然佐助一直安静地看着他俩,但佐助的眉毛确实在刚刚皱了一下,他嚼虾肉的动作也顿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而凝重,眼瞳也微微放大。很明显他突然间察觉到什么惊天的秘密,仿佛牛顿被苹果砸到脑袋时那一瞬的灵光一闪,达芬奇画出蒙娜丽莎微笑时那一瞬的自我惊觉,法厄同在被天雷劈中时那一瞬的灵魂惊颤——


  来吧,天才宇智波,说出你的发现!亲手撕裂你那好朋友的虚伪面具!然后再……


  “原来玉玉是你。”


  佐助眼睛微微一亮,他惊讶的目光从鹿丸扫到鸣人身上,很快就得出了一个颠覆他三观的结论。


  “原来你女朋友是鹿丸。”


  时空一时陷入停滞,两位好室友的灵魂和鸣人一样在一点一点变灰。


  鸣人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不是、你误会了!”顾不上对面石化的二人,他开始鬼扯,“玉玉其实不是特指某个人,它是现在的网络流行用语,是一种亲切的称呼。关系好的朋友都可以相互叫玉玉!”


  “噢。”


  佐助对他的说法接受得很快,低头继续吃虾。但盘子里没虾肉了,于是他用筷子戳戳盘子。鸣人赶紧又给他剥一只,直接喂到他嘴里。


  趁着佐助认真吃虾,鸣人再次恶狠狠瞪了对面两人一眼,鹿丸和佐井一致竖起了中指。鸣人回以中指。


  于是佐助又听到对面的声音——


  “玉玉,咳,有人对我竖中指,害我差点呛到!”佐井露出委屈的表情。


  鹿丸连忙安抚:“没事的宝宝,一只单身狗而已,他只是嫉妒你有人疼爱~”


  鸣人:“……”


  佐助一边看他们的温馨互动一边吃虾,突然又冒出一个问:“宝宝也是表示关系亲密的网络流行词吗?”


  不对,他想起那天香磷的话:鸣人最近神神秘秘的,今天我一眼看到他备注里有个“宝宝”,我还以为他谈恋爱了,现在小情侣不都喜欢宝宝宝宝的喊么?结果他说是“玉玉”,好吧,叫玉玉也没什么,关键是他还给“玉玉”的昵称加了爱心符号……这小子绝对谈恋爱了。


  佐助终于反应过来,皱了皱眉:“宝宝应该是谈恋爱的人相互称呼的。”


  一旦得出结论,他就很震惊了,仿佛牛顿被苹果砸到脑袋时那一瞬的灵光一闪,达芬奇画出蒙娜丽莎微笑时那一瞬的自我惊觉,法厄同在被天雷劈中时那一瞬的灵魂惊颤,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鹿丸,心中已经开始难受,毕竟他一直很欣赏这位同窗。


  “鹿丸你竟然同时在和手鞠、佐井两个人交往。”


  鹿丸差点被空气呛住:“等……!”


  “你明明在和手鞠交往,可是还称呼佐井为宝宝。”


  “我……”


  “你这样不是脚踏两只船吗?”


  “那个……”


  “你太糟糕了。”


  看得出来脚踏两只船对佐助来说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他看向鹿丸的眼神已经不自觉地带了嫌弃的意味。鹿丸甚至来不及解释,佐助的手机就响了。是我爱罗的电话,佐助一边用失望的眼神审视鹿丸一边接听来电。


  “一会儿去打网球?”我爱罗问。他俩经常约网球。


  “嗯。不过我爱罗,你得和手鞠说一声,我逮着……”


  碰!


  佐助惊讶地瞪大眼,在这之前他已经被三只手同时捂住嘴,被三个人一起按倒在地。而其中把他按到的凶手之一还有漩涡鸣人。那双乌黑又明亮的眼珠子第一时间转向鸣人,鸣人头冒冷汗,一只手垫着他后脑一只手捂着他嘴。他甚至已经看出佐助那眼神的意思:

  

  吊车尾的,你想造反了??


  “对不起我说……”


  小卧室里,鸣人跪坐在地,脸上写满反省,脑袋低得不能再低。


  “原谅我好不好……”


  佐助正在换短裤,看也不看他一眼。


  鸣人一边极其诚恳地道歉一边瞄着他骨肉均亭而弧线又很惹人遐想的小腿。这瞄是十分富含技巧的,因为在道歉所以只能低着脑袋,与此同时眼珠子又要在半垂的眼皮子下抬起来,目光还要悄咪咪地一寸一寸上移,看完小腿,还要看白色短裤下若隐若现的大腿,对方一个转身又连忙垂下眼珠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又是一脸万分悔过的模样。


  “我绝对没有纵容鹿丸出轨的意思,鹿丸其实也没有出轨,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他和佐井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给你买番茄果汁好吗?”


  “买一百只小恐龙?”


  “陪你打一整天电动?”


  “陪你泡一整天图书馆?”


  眼巴巴地看着,无论怎么哄对方都不搭理,直到空气里突然传来拉链卡住的一声脆声。


  佐助揪着卫衣拉链往上提了提,没提动。


  “噗嗤。”


  跪在地上的鸣人没能控制住,但在感受到某人飞来的眼刀子时又立马矜持地抬手捂住嘴。


  佐助又使劲拉了两次,没有成功。他最终不爽地回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吊车尾。


  吊车尾的立马意会,一骨碌爬起靠近。他揪着佐助的拉链往上提,但忽然眼尖地瞄到衣柜里一套还没有拆去吊牌的衣服,在眼珠子转回来之前他脑筋已经转了十八弯。于是他很费劲的模样:“实在拉不动了我说,拉链可能坏掉了,我们换一件吧。”


  佐助正在看手机消息,戏剧社社长刚刚给他发了一份剧本新增改动文档,对于鸣人换衣服的说法他也没说好或是不好,只是顺着鸣人的动作抬手,任由鸣人提着他的卫衣往上【助助捕捉器】剥了。


  衣料摩挲着在宇智波身上发出轻微声响,鸣人心猿意马地看着眼前玉石般光滑白皙的身||躯,瞄到那两颗粉||嫩的小珍珠时他似乎听到自己喉咙间咕哝一声响,浑身血液都沸腾着往脸上和身上某不可描述的部位跑了。


  但剥卫衣毕竟是一件只需要两秒钟就能完成的事情,鸣人只敢在脑内造次,动作上不敢怠慢。他终于剥掉这件沾了龙虾汁的卫衣丢在旁边,然后看着佐助甩了甩脑袋,那双乌黑的眼睛安安静静的,一头黑发倒是朝四面八方炸开,像只小刺猬。


  真可爱……漩涡鸣人的心脏又开始上窜下跳疯狂乱飙了,尽管他知道佐助不喜欢吃甜可他确实又闻到佐助身上那股甜甜又香香的糖果味了。


  新卫衣从脑袋上套下来时佐助还在看文档。他当然没有留意这件卫衣长什么模样,也没有留意他的好朋友一边盯着他的脸,一边用指腹贴上他手臂内侧的肌肤,用十分暧昧的动作慢慢地把衣袖给他套了进去。


  空气里只有衣料摩弄的动静,鸣人瞧着这人全程专注于文档、任由自己摆布的乖乖模样,心里痒痒的像钻了只虫儿,实在难以克制,于是以极快的速度在他唇上轻轻啾了一下。


  两秒后佐助反应过来,还维持着拿手机的动作,只是拧起眉毛十分困惑地看向他,等他解释。


  “最近非常流行一种吻别祝福,不知道佐助你看过没有?”鸣人干咳一声,烫着脸开始一本正经地解释,“说是亲密朋友之间,如果一方准备出门,另一方这样吻别,上帝就会保佑出门的那方平安无事喔,什么被车撞啦被小偷盯上啦被天上的鸟拉鸟屎啦,各种各样的霉运都会通通消失我说。当、当然,以前都说吻在脸颊更合适,但现在又说吻在嘴唇上更有祝福效力……这只是朋友之间最真挚最纯洁的祝福哦。”


  “噢。”


  佐助扯了扯衣袖准备出门了。这一扯他才留意到身上这件奶白色和明黄色交叉搭配的时尚卫衣,衣袖是猫咪形状刺绣,身前也有一只大猫脸,而他看不到的兜帽上也还有两只尖尖的猫咪耳朵。


  鸣人一边把他从头瞄到脚一边又是忐忑又是美滋滋地留意着他反应。


  宇智波的服装有三个组成部分,一是自己买的,二是母亲和哥哥买的,三是漩涡鸣人买的。他不是逛街达人,也不讲究时尚穿搭,自己出门买衣服的情况也很少,从小到大都是家里人给什么穿什么。而正好,美琴太太又是位很爱打扮的女士,她偏爱华丽高调风,从小给小儿子穿的都是成套成套的哥特式风格服装,哪怕只是一件白衬衣,也会带有漂亮的蓬蓬袖和复杂古典的花边。美琴女士很喜欢把小儿子打扮得和小王子一样,至于丈夫提出的穿搭建议,她一向不会采纳。


  鉴于妈妈已经买了许多漂亮衣服,哥哥买的大多就是简洁轻便风格的服装了。鼬眼光一流,给弟弟买的每件衣服都是经过精心挑选,有时候也会叫专人定制,不管是气质还是风格,都和佐助本人十分契合。所以很多时候佐助穿的都是哥哥买的衣服。


  至于猫耳朵兔耳朵彩虹毛衣大白熊短裤恐龙装这种软糯萌系风格的,就只有漩涡鸣人会买了。


  佐助穿衣服基本都是乱搭。好在他的衣服都是款式质量兼具,他本人又是个衣架子,腰细腿长皮肤白净一张脸还漂亮得闪闪发光,所以穿什么都好看。有时候特殊情况下他让鸣人跑腿去买衣服,也是鸣人买什么穿什么,主打一个不挑剔。


  就像现在,就算看到鸣人给他套的是一件猫咪卫衣,他也没有太大反应,在他的观念里衣服就是拿来穿的,能够起到遮挡身体的作用就够了。他只是花了两秒钟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件衣服,然后就这样出门了。


  作贼心虚的某人见此情状,一下贼胆变肥,兴奋之余立马摸出手机把购物车里收藏已久的几十件情侣套装统统下单。


  奈何门口传来一声极度嫌弃的啧啧声。


  鸣人抬头瞄了一眼,不予理会。


  外面传来关门声,佐助已经出门。鹿丸倚靠在门边,继续啧啧:“我说你鬼扯的能力真是强得突破地表,还祝福吻……”


  鸣人把手放在胸口微微弯腰,做了一个十足客气的致谢礼:“谢谢夸奖。”


  鹿丸微笑:“不客气,不过,你就不怕你这样鬼扯,他以后会跟水月、重吾也来一个祝福吻?噢,搞不好一会儿跟我爱罗打完网球也会送上一个祝福吻。”


  鸣人一下石化在原地。


  十五分钟后,被一起拖到网球场的奈良鹿丸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那一嘴。


  佐助和我爱罗约的是校外的私人贵宾网球场,比起校内网球场,这样可以避免被同校生围观。


  佐助在洗手间还没出来,我爱罗在球场另一边热身,这里网球场的穹顶是星空背景设计,闭合时就像在夜晚,虽然是夏季,坐在里边倒也凉快。只是漩涡鸣人聒噪的声音又让空气燥热起来。


  “啧,鹿丸我真是受不了了。”两个人坐在场内的教练椅上,鸣人一脸嫌弃地批评手机视频里的宠猫博主,“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每天拍几百张猫的照片就算了,这几百张照片里大部分都是重复的,你看看,我就真没看出来这两张照片有什么不一样,他还都要保留,这怕是中了猫毒吧,啧啧啧真可怕。”


  奈良没有回答。


  宇智波回来了。


  宇智波和我爱罗开始打网球了。


  奈良眼神麻木地看着趴在草坪上、为了拍宇智波不断变换姿势的某人,沉默着。


  “鹿丸,我刚刚拍了佐助好多照片,呜呜他怎么能这么可爱!跳起来好可爱跑起来好可爱露出肚子也好可爱……!”


  “这几张……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哈?你眼瞎吧?”鸣人一脸无语地拍开好友指着手机屏幕的手,“这张的小碎发稍微靠左,这张的小碎发稍微靠右,这张眼睛里的光在左边,这张眼睛里的光在右边,哪里一样啦??”

  

  

  tbc.

懒兔子(别放屁股道具)

漩涡老师的讲座5

*现代架空,娱乐圈设定(但前几章都是校园生活为主)

*开窍的鸣 x 不开窍的佐

*又名:今天我就给你们开一个怎么从“朋友”升级到“男朋友”的讲座

*朋友求爱朋友的过程,有狗血梗,人物ooc,雷到了及时退。

*错别字都为过婶……

*别放屁股道具

  

  05 谁敢让你老婆受委屈就怼谁


  是自来也。鸣人不得不按下接听。


  “老色鬼,干嘛?”


  他像在剧组时那样称呼,只是声音因为刚刚的激吻而沙哑得有些性感。


  为此对面调笑出声:“在玩女人啊,臭小子?”


  佐助没听懂,怎么就扯上玩女人了?但鸣人面皮又红了一层,只得冲...

*现代架空,娱乐圈设定(但前几章都是校园生活为主)

*开窍的鸣 x 不开窍的佐

*又名:今天我就给你们开一个怎么从“朋友”升级到“男朋友”的讲座

*朋友求爱朋友的过程,有狗血梗,人物ooc,雷到了及时退。

*错别字都为过婶……

*别放屁股道具

  

  05 谁敢让你老婆受委屈就怼谁


  是自来也。鸣人不得不按下接听。


  “老色鬼,干嘛?”


  他像在剧组时那样称呼,只是声音因为刚刚的激吻而沙哑得有些性感。


  为此对面调笑出声:“在玩女人啊,臭小子?”


  佐助没听懂,怎么就扯上玩女人了?但鸣人面皮又红了一层,只得冲着空气瞪了一眼:“有事就快说啦。”


  “《绯色青春》的拍摄计划书都发给你们了。你先看看,明天抽个空去主办方那边详细谈谈,然后定了拍摄时间。就当帮我和纲手一个忙。”


  鸣人一边保持通电一边打开他发送过来的电子文档。


  “这安排的拍摄内容会不会太多了……”他吐槽,“而且拍摄主题也是‘羁绊’,和《Star》重合了。”


  “不一样哦,《Star》的‘羁绊’主题是针对Naruto和Sasuke,但《绯色青春》的‘羁绊’主题涉及更加广泛。比如作为本剧第一男主角,Naruto和Sasuke这个朋友兼对手的羁绊,和七班成员的羁绊,和木叶十二小强其他人的羁绊,和妻子的羁绊,和初恋对象的羁绊……这些都在拍摄计划里。”


  鸣人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还有Naruto和妻子、初恋对象之间的羁绊??他一边滑动计划书一边纠正自来也的说法:“以剧作核心内容来说,‘羁绊’应该是专门形容Naruto和Sasuke之间彼此牵绊的特殊联系,他和其他角色是伙伴、战友、甚至是家人的关系,但绝对谈不上‘羁绊’。喂喂,你不能为了帮纲手婆婆还人情就改变角色核心啊。”


  “那是你的‘羁绊’太狭义了。”对面的编剧AB老神在在地出声了,“难道和伙伴、战友、家人之间的联系就不算羁绊吗?”


  鸣人还想反驳,但目光在佐助的拍摄计划部分定格住。他看到佐助和小樱有七项双人合拍安排。“为什么佐助和小樱有这么多合拍项目?绯色花月?浪漫之恋??追妻火葬场???这说的是Sasuke和Sakura???”他惊讶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眉毛已经极度不爽地拧起。


  “他们是cp啊。”AB不痛不痒地回答。


  “哪来的cp?你的剧本确实定了他俩结婚的结局,但电视剧最后并没有拍出来,反而是安排Sasuke战死。这要他俩拍cp照不合理吧??”


  何况自己和佐助的双人合拍安排都才四项……鸣人看向身边的佐助,佐助也在看自己的那部分拍摄计划。佐助的沉默让他更窝火了。


  “你也知道原剧本结局被我助手透出去了,虽然那家伙已经被开除了,但现在网上一堆磕他俩的CP粉,《绯色青春》本来也是吃这方面流量的,这点我们也爱莫能助噢。而且,炒炒cp对你们这样的年轻新星来说也是好事嘛。”AB好像很无奈。


  “哎呀,这次让你们去就是为了还人情债的,剧外合作而已,和剧本身又没有多大关系,你小子罗里吧嗦这些干什么?”


  纲手的声音传来,还醉醺醺的。不难想象他们仨凑在一起已经商量好怎么把他们打包卖给《绯色青春》的事情了。


  “就这样决定了,”自来也说,“你可是主心骨,和你那帮同学提前说好,明天过去商谈的时候尽量满足那边要求。表现好的话,我下部剧《浪人武士》的主角就定你和佐助了。”


  谁他喵想演《浪人武士》,倒是给我和佐助来部《王子公主》啊!鸣人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因为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车里诡异地安静了几分钟,只有漩涡鸣人的小心脏烦躁得碰碰直跳。


  事实上烦躁的只有鸣人,他发现宇智波好像并不在意那些拍摄项目。他有些不好受,问佐助:“佐助,你那部分拍摄计划……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再说。”佐助捡回散落在座位下的书,又一脸若无其事地问他,“你还对戏吗?”


  鸣人一愣,看着他乌黑清亮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嘴唇,心窝子像是陷进棉花里,刚刚那份狂躁的欲望早就褪去,只剩柔柔软软的珍视与疼爱。就连自来也那通电话带来的不畅快,也在佐助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淡化了。


  鸣人捂住微微发烫的脸……受不了了,明明才被自己强吻,结果还一脸单纯地问要不要继续,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啊啊啊。鸣人真想把他捏扁捏扁搓圆搓圆然后放进自己口袋走哪儿带哪儿。


  “我和你说噢……”他终于拉回了一丝理智,偏过身,抬起手慢慢把佐助的纽扣系好,“以后如果有人找你对吻戏,绝对不能答应我说。”不然我会把那家伙大卸八块的。


  佐助奇怪:“朋友之间帮忙也不行?”


  “再是亲近的朋友,也不准答应帮这种忙,包括以后涉及吻戏的剧本,都要和导演沟通好,必须借位拍摄。这是避嫌你懂吗?不然人家的伴侣会吃醋的,但像我这种没女朋友的就无所谓啦。”


  避嫌是有道理的。佐助想起先前谁和他们八卦的,说有个演员因为在剧组拍了吻戏,结果被她那醋劲特别大的老公知道,老公直接闹到剧组里,因为沟通不顺还差点把导演打一顿,那演员好像叫玉智波番茄,她老公叫绚渥鱼板来着?反正结果就是这事儿闹得挺大,那演员本来特别漂亮也特别有灵气,但后来没怎么出来拍戏了。


  鸣人看着他呆呆的神游天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觉得越看越可爱,越可爱越想亲,于是又想趁他不注意啾他一口。


  但这次佐助反应很及时,直接推开他的脸盘子:“既然以后拍吻戏都是选择借位,那现在也没有训练吻戏的必要了吧?”


  鸣人:“……”


  佐助自顾自地点着头,很显然他已经得出了结论。他认真地看着表情不知为何很僵滞的好朋友,抛出一句友情建议:“这样的话,吊车尾的,你自己和戏剧社那边商量下怎么借位拍吻戏吧。”说完就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天,由于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地方,所以十二个年轻人打算分四个车一块儿过去,也免了到时候单独找位置。


  但宇智波因为起床气磨蹭了十几分钟,所以当其他人都已经出发的时候,单独留下来的鸣人还在哄宝宝起床。


  最后等宝宝终于神清气爽地下楼,太阳已经挂得老高。


  不过还好,和绯色青春那边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十点钟,其他人都是习惯性早到早做准备才提前出发的,但宇智波向来讲究踩点准时。哪怕以前读书的时候他也是次次踩着铃声进教室,而因为他是尖子生老师也只能忍了。


  唯独有一点小意外,宁次那边车都开到半途了,雏田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因为不好意思耽搁大家时间,这姑娘选择自己打车回学校。于是宁次又给鸣人闪了个电话,让鸣人出发的时候把雏田也捎上。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不管是宇智波还是漩涡都如此表示。


  鸣人的车停在宿舍楼外面,佐助拉开副驾车门时雏田已经在后座上,她非常不好意思地小声开口:“早、早上好,佐助君。”


  “早上好。”


  佐助坐上副驾,打开手机继续昨晚没有完成的光辉战绩。


  车窗外的阳光白得晃眼,街道两侧的建筑物仿佛都已经热得变形,好在车内的冷气很足,但雏田还是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雏田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和宇智波独处就是有这么一种诡异到让人产生压力的气氛,也许是因为对方太优秀了吧,读书时就是那么高不可攀,美术,运动,剧本创作,音乐……做什么都很厉害,简直像万能战士。而《火影》前三季播出后,官方明星热度榜上宇智波同学的名字更是直接蝉联十二周冠军,人气甩出同辈生一大截,和在学校时一模一样,走哪儿都闪闪发光,走哪儿都能盖过其他人风头……


  雏田已经在心里祈祷鸣人快点出现,同时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宇智波同学。宇智波同学的皮肤真白,还泛着光泽,也不知道平时用的什么护肤品……好在宇智波同学很专注于游戏,这稍微缓解了雏田的紧张。


  碰咚。车门拉开的声音。


  雏田再次紧张起来,捏紧了双手。


  是副驾那边的车门从外面拉开了,雏田终于看见心心念念的人。


  戴了墨镜的漩涡鸣人探进脑袋,先是把才买的番茄果汁奶茶杯和一袋小面包放在前台,然后拉过安全带给宇智波扣上,又把墨镜轻轻扣在宇智波脸上,把副驾前面的遮阳板放下,做完这一切才关上车门。


  而雏田心中做什么都很厉害的万能战士全程专注于玩游戏,头都没抬。


  雏田张了张嘴,有种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她这边车门也被拉开了,她吓了一跳。


  “鸣、鸣人君……”


  “雏田,天气热,喝点果汁么?”鸣人也给她买了一杯蜜桃果汁,“少糖的。”


  “谢谢!”雏田连忙接过。


  漩涡鸣人终于坐上主驾:“都准备好了吧?那我们出发了喔。”


  雏田看着他拉出安全带,防晒冰袖外的那部分臂膀裸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那双看起来就结实有力的手搭上方向盘……大概两分钟后雏田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这样盯着人家的手看了这么久,脸一下烫得不像话。她连忙低下头。


  “在车上别一直盯着手机啊我说,会晕的。”


  小车已经驶入市区中心,在车流中平稳地行驶着,鸣人不得不提醒旁边从上车开始吸着番茄果汁打着游戏就没抬过头的人。


  两分钟后佐助终于抬起头,但脸色不太畅快。


  鸣人余光瞄着他侧脸:“输啦?”


  佐助把手机丢在前台上:“不玩了。”


  鸣人憋着笑。


  佐助开始专注地吸番茄汁,眼睛盯着前方玻璃窗外的光景。“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稍微转头问后面的雏田,“我设计的那套情侣礼服你们试过了吗?”


  还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雏田回过神,一愣:“佐、佐助君说的是哪一套?”


  “深蓝色那套,有星辰和黄月亮元素的。”


  雏田很惊讶:“那套竟然是佐助君设计的……我,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套了,它和花园幽会背景很搭配,而且容易让人联想到伊迪特·索德格朗的那句诗:你别赤脚在这草地上散步,我的花园到处都是星星的碎片……”话说完她自己都感到惊讶,这也许是她从认识宇智波以来和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而显而易见的,佐助唇边有了笑痕:“那句诗确实是我的设计理念来源。朱丽耶怀着对恋人热切的爱和对未来的迷茫这两种复杂情感来和罗密噢见面,她对家族的背叛感和负罪感超过对罗密噢的爱,所以这一幕的她就是美丽而又脆弱的,就像沉睡在花园里的星星碎片,稍有不慎就会破碎。”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会觉得那套礼服裙和花园幽会时期的朱丽耶非常相配……”雏田赞叹。


  主驾上的漩涡鸣人全程没有吭声。


  佐助对他的安静感到奇怪:“吊车尾的,你那套感觉如何?”


  “嗯?”鸣人漫不经心应着,“什么感觉?”


  “你刚刚没听我说的话?”


  “专心开车呢,我得把你安安稳稳地送到目的地啊。”


  “……”


  鸣人瞄他侧脸一眼:“所以你们在聊什么?”


  回答他的是雏田:“我、我们在聊佐助君设计的礼服,就是花园幽会那一套蓝色的。”


  “噢。很好看。”


  不痛不痒的一句点评后就没有后文了。


  这吊车尾的今天吃冰吃多了?佐助总觉得对方态度有点冷淡。“除了好看,还有呢?”他问。


  “非常棒。”


  “……”


  “特别完美。”


  “……”


  “当之无愧的No.1。”


  “……”


  “设计出这种礼服的佐助最厉害了。我为这样的佐助感到骄傲我说。”


  宇智波总算哼了一声,拉好墨镜继续喝他的番茄果汁。

  

  鸣人听到他一声哼就笑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绯色青春》主办方的写字楼。除了扮演木叶十二强的年轻人们,还有一些重要配角也在场。

  

  他们是分组商谈,负责鸣人和佐助拍摄项目的正是眼前这个穿酒红色西装叫做丸井的年轻人。


  “你想取消Sasuke和Sakura的所有合拍项目?”


  丸井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声音,以至于大厅里的其他讨论小组都朝这边看过来。春野樱在井野、雏田那一组,听见这句话也疑惑地望过来。


  鸣人心里也挺惊讶,昨天佐助没和他讨论这件事,他为此还在揣测佐助的态度,但这算是意料之中吧,只是没想到佐助的拒绝会这么直白。


  “是。”


  “可以问问原因吗?”


  “我不喜欢。Sasuke也不喜欢。”


  “……还真是符合Sasuke性格的发言呢。”


  “另外第十三个项目里的南贺川背景可以保留,但木叶合家欢乐照就没有必要了。”


  “原因呢?”


  “Sasuke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丸井似乎有些为难,扶了扶眼镜:“佐助君,你这样未免太强硬了。剧中人物是剧中人物,你也应该变通一些。”


  “你们拍摄的是剧中人物,不是我。”佐助没有丝毫改变态度的意思。


  丸井嘴角的笑显得僵硬,语气也稍微冷淡下来:“佐助君,像你这种排斥炒cp的艺人我之前也见过不少,但其实你们并不了解,炒cp可以给刚出道的艺人带来很多好处的,尤其现在网上你和樱小姐的cp呼声很高,我和樱小姐已经商量过了,她并不反对这种做法。包括鸣人君和雏田小姐,他们也有类似的拍摄项目。还有,我以为在你们来这里之前自来也老师就和你们沟通好合作的事情了,我想你应该明白你们这一趟的任务吧。”


  “我以为的合作是双方共同商定项目内容,还是说,”佐助停顿了一下,“你们的合作是另一个意思?”


  “我说佐助君,才出道就这样甩大牌,这可是一个艺人的原则。”


  丸井这句话直接打破了看似融洽的气氛。佐助迎上那双略显冷锐的眼睛,两秒后他平静地站起身:“我的原则是,我不会做我不喜欢的事。如果贵公司不喜欢我这样的合作对象,那就不打扰了。”在一众人惊讶的注视下,他直接往外走了。


  鸣人没有追出去,还是坐在沙发上。


  佐助走后丸井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取了眼镜丢在玻璃桌上:“鸣人君,如果你们是这种态度我很难做的!”


  鸣人把玻璃水杯推给他,礼貌地笑笑:“消消气,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


  丸井喝了口水,还是难以咽下火气:“佐助君这种态度我们要怎么解决问题?你应该劝劝他。”


  “这样,我去劝他,让他认认真真地把其他部分完成,至于他说要删掉的那部分,就算了吧。”


  丸井微微瞪大眼。


  鸣人摸了摸金发:“是,我知道我们对主办方提出更改拍摄项目的要求有些无理,但也是事出有因。毕竟这个合作项目定得突然,我们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到这个工作安排,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是被迫的,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因为考虑到贵公司的优秀,是完全出于对贵公司的尊重和信任才选择合作的。贵公司一向宽容大度,如果在这份项目上能够对我们更包容一些,我想我们之间完全会有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沟通结果,毕竟我们和贵公司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创作出既有人气也具备内涵的艺术杂志。只要你认可这个目的,我想我们就是朋友而非敌人,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合作的,不是吗?”


  丸井嘴唇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老实说,鸣人君,不是我不愿意,是高层也给我们派了任务,我们也有流量指标的。你们这么有诚意,我当然愿意和我们老板沟通商量,让他尽量满足佐助君的要求,可这样一来我们的流量指标……”


  鸣人舔了舔嘴唇,思考着:“这样,先前你提议的我和雏田的婚纱主题拍摄,如果雏田也同意的话,我觉得可以试试。这样热度应该不会小。”


  丸井眼睛亮了亮,斟酌过后点了头:“这样也行,其实雏田小姐那边早就同意了,就等你点头了。不过,如果后续粉丝走不出剧情,你和雏田小姐……”


  “没关系。我们是作为角色营业,这也只是角色周刊,你们标注好角色限定就行,尤其是女演员那里做好保护工作,访谈内容里我也会声明的。”


  “这……”丸井又为难了,“如果上升到演员本人,我们的保护工作也很难做。”


  鸣人明白他的意思,公司巴不得舆论越热闹越好,怎么可能还去消除舆论影响呢?他笑笑:“没事,到时候我会出面的。其实要上升真人的怎么都能找着理由骂你,等下部剧出来风头就过去了。”


  丸井倒是佩服他的心态,笑着问:“我能打听打听下部剧的消息吗?”


  “嗯,大概是硬汉角色。”


  “不走流量路线吗?是想冲奖项吗?”丸井挺惊讶。


  “冲奖项是其次,主要是你看我有偶像派的基础和条件吗?”


  “你太谦虚了,你外形条件很好的,又是混血长相。”


  “谢谢夸奖。那么,”鸣人微笑着抬起那双蓝色眼睛,“你刚刚说佐助耍大牌这件事……”


  “哎,你放心,”丸井一脸后悔,挥了挥手,“我刚刚那是气话,那算什么耍大牌?我们见过耍大牌的艺人多了去了,佐助君已经是很客气很礼貌的孩子了,从头到尾就没见他黑过脸或者大声说话。是我一时情绪不稳定,让你们看笑话了,见谅见谅。”


  “嗯,”鸣人也笑,“能够理解,是人都有情绪上头的时候,老实说丸井你的忍耐力比我优秀多了。那你看,”他顿了顿,“是我帮忙向佐助转述你的道歉,还是你事后当面给他说一声呢?”


  丸井笑容僵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立马拍拍鸣人肩头:“看你说的,道歉这种事哪能让人转述?这样,事后我亲自向他道歉,你不用担心。那关于你刚刚的提议,我就重新起草一份拍摄内容,最迟今晚发给你看看?”


  “好。麻烦了。”鸣人站起身。


  突然间就下起了大雨,天空阴沉得像临近傍晚。


  鸣人坐在主驾上,看着雨刮器像两只兔耳朵在车窗上反复地晃来晃去。“兔耳朵”还是佐助的形容,以至于鸣人现在看到雨刮器就要想到兔耳朵。


  街道的红绿灯全都笼罩在青色雨幕里,他一边看着前方水蒙蒙一片,一边拨下录音笔的按钮。


  “我刚刚那是气话,那算什么耍大牌?我们见过耍大牌的艺人多了去了,佐助君已经是很客气很礼貌的孩子了,从头到尾就没见他黑过脸或者大声说话。是我一时情绪不稳定,让你们看笑话了,见谅见谅。”


  还好,录得很清晰。


  鸣人收好录音笔,然后打开手机。佐助还没有回消息,他直接拨出一个电话。


  “嘟,嘟,嘟……”


  鸣人手指跟着手机里的忙音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方向盘,目光也飘浮在雨幕中:“宝宝,接电话啊。”


  寂寞的空气里只有他的声音。


  “啪啪啪啪!”


  音乐剧结束了,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佐助也跟着鼓掌。


  舞台红幕缓缓落下,观众如水流安静有序地从过道离开。佐助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不快不慢地走在人流中,心里还回味着最后那部分激越的变奏曲。


  今天这场《雷电颂》的档期他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在等待了,原以为会因为《绯色青春》那边的安排泡汤,好在那边很识趣地和佐助翻脸了,而佐助也正好赶上了这场音乐剧。


  走出剧院大门才发现外面雨势惊人,空中一片灰暗,整个地面积水滚滚。


  佐助掏出手机,看到鸣人的未接来电一愣,正要回拨电话,又先看到停靠在剧院门外的一辆眼熟的宝蓝色小车。


  正好鸣人来电话了。


  “音乐剧结束了?”


  “嗯。”


  “那等我一下。”


  两个人隔着雨幕和潮湿的空气,佐助站在台阶上,看着那辆小车拐出停车位,慢慢驶到台阶下。


  车门打开,漩涡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撑了一把黑伞出来,先是抬起伞面冲他一笑,然后一步步迈上大理石阶梯。


  “走吧。”


  鸣人把手臂上搭着的薄外套递给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在哪儿我都知道呀。”


  因为天太暗,剧场两侧的灯牌提前点亮了。黑伞撑在两人头顶,雨水顺着伞面滴落,在地面湿漉漉的光影里砸出一朵朵绚烂水花。两人踩在这些水花中,不知道谁的鸣人应援气球被风吹跑,顺着伞边飞过,佐助眼睛跟着转过去,看着那只气球在风中越飞越高,最后那点明黄色在灰暗苍穹下越来越小。


  “吊车尾的,你飞走了。”


  “噢,那现在给你撑伞的是谁呢?”


  “是白痴吊车尾的。”


  “这俩有什么不一样?”


  “品种不一样。白痴吊车尾的更白痴。”


  “噢噢,原来吊车尾还有分类。那哪个品种的吊车尾更好呢?”


  “都好。”

  

  鸣人一愣。


  “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丸忍无可忍了,怪漩涡鸣人声音太有穿透力,隔了两块门板都能震得他耳膜发颤。


  “漩涡鸣人!开门!”


  “你有毛病是不是??有病就去治!!”


  “大晚上的这么扰民你很开心吗??”


  佐井也从卧室出来了,双手抱肩靠在墙边。老实说他很难得看见鹿丸这么抓狂的模样,能把鹿丸逼成这样,只能说里边那位确实太过分了。


  “佐助呢?”佐井问。


  “回他哥那边了。”鹿丸没好气地回答,“送完佐助回来就这样了,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漩涡鸣人,你说你回来干什么?”他又冲着里边发飙,“直接回精神病院不行吗?出不起医药费直说,兄弟们是缺那几个钱的人吗??”


  佐井握着门把手一拧:“啊,没锁……”


  竟然没锁?鹿丸直接推开门,正好看到床上某人对着手机屏幕把嘴撅得老高、满眼都是星星的一幕。


  “宝宝,晚安喔~”


  声音夹里夹气,简直比网络上那些逗猫博主还丧心病狂。


  佐井:“……”


  鹿丸:“……”


  这踏马没法治了,治好了也是只会流口水的程度。


  而且对他俩的闯入,床上那位看起来完全不在乎,只是对着聊天界面上宇智波回复的“晚安”两个字扭来扭去,还一直撅嘴去亲对方的头像。


  佐井问:“现在送精神病院还有救吗?”


  鹿丸眼神已经木然:“算了,你还是把我送精神病院吧。”



  tbc.

爆炸💥huhuhuman

在日本,两个人使用同一把伞有以下寓意:

1. 保护伞下的区域被视为私人空间,允许他人与自己共享私人空间是对亲密关系的认可。

2. 在雨天和下雪天,雨伞也被称为“遮盖物”,象征庇护,与他人共用雨伞也意味着向他人提供庇护或接受他人的庇护。

此外,共用一把伞也常被用来象征恋爱关系,在日本的动漫和漫画中经常可以见到这种情节。


所以你们xql

在日本,两个人使用同一把伞有以下寓意:

1. 保护伞下的区域被视为私人空间,允许他人与自己共享私人空间是对亲密关系的认可。

2. 在雨天和下雪天,雨伞也被称为“遮盖物”,象征庇护,与他人共用雨伞也意味着向他人提供庇护或接受他人的庇护。

此外,共用一把伞也常被用来象征恋爱关系,在日本的动漫和漫画中经常可以见到这种情节。


所以你们xql

青椒肉丝

【all影】纯情DK火辣辣

由于抽签倒霉而加入啦啦队的影山飞雄,万万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情等着自己。

人物ooc预警,祝各位观看愉快!

迟来的200粉祝贺!非常感谢支持我的大家!QUQ

—————————— 

 

影山飞雄一直觉得自己在运气方面属于下等,要不然怎么什么倒霉事都会轮到自己。看着手中抽中的红签,顶着队友们幸灾乐祸的眼神,眼下就是再不愿意也无法推脱了。

 

宫城县的乌野高校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学园祭,学园祭无非就是各个班级、各个社团出动将整个校园的氛围燥起来。虽然听起来简单,但这里面包含的青春意味以及年华,等日后再品尝起来又有一番味道。

 

因此,为了让学生们不留下遗......

由于抽签倒霉而加入啦啦队的影山飞雄,万万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情等着自己。

人物ooc预警,祝各位观看愉快!

迟来的200粉祝贺!非常感谢支持我的大家!QUQ

—————————— 

 

影山飞雄一直觉得自己在运气方面属于下等,要不然怎么什么倒霉事都会轮到自己。看着手中抽中的红签,顶着队友们幸灾乐祸的眼神,眼下就是再不愿意也无法推脱了。

 

宫城县的乌野高校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学园祭,学园祭无非就是各个班级、各个社团出动将整个校园的氛围燥起来。虽然听起来简单,但这里面包含的青春意味以及年华,等日后再品尝起来又有一番味道。

 

因此,为了让学生们不留下遗憾,各个高校的学园祭每年几乎都是积极操办的。这时候,无论什么压力、烦恼、课程都得给学园祭让道,要是有谁不愿意配合难免有些扫兴。

 

影山自认为不是个会扫兴的人,但他也实在不愿去做独立特行的人。毕竟,哪有排球部员加入啦啦队一起加油的说法?这在乌野,甚至是整个宫城县都前所未闻。但今年实在没办法,谁让有意外情况发生。

 

啦啦队会在学园祭开幕式时进行表演,而且也是为各个运动社团的加油主力成员,由此可见啦啦队的重要。乌野高校是有男子啦啦队的,在表演时,男子啦啦队的几人被一众女生队员包围在中间,倒也算一道亮丽风景线。

 

今年不巧且遗憾的是,有一位男子啦啦队成员因家事原因无法参与学园祭,因此,啦啦队社团在学园祭开始前两周就一直在找可以替代该成员的男生。不知为何,最终找来找去反而找到排球部来了。

 

啦啦队社长是一位样貌佳丽、身段苗条的高三学姐,当时她一踏入充满男子运动荷尔蒙气息的排球部时,让众多人都闹了个红脸。啦啦队社长原话为如下:

 

“本来实在是不愿意麻烦你们的,但其他社团的男生实在没有符合我们要求的男生,你们虽然是运动部,但有几位身形都比较清瘦。而且到时啦啦队是在上午开幕式表演的,并不耽误你们社团的表演,拜托拜托啦~”说到最后,学姐还低头双手合成掌拜托他们。

 

见此,几位男士如何拒绝学姐的请求呢。随后,根据学姐的要求,请了山口、缘下、菅原和影山四人出来抽签选取最后的中奖者。从提到自己名字起,影山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怎么样都有一股心悸感。

 

果然...

 

等学姐表示后续会联系自己笑着走出排球部,以及听到周围人爆发出来的哄笑声,影山才仿佛回过神来,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

 

倒霉,太倒霉了。郁闷的情绪使得影山连当天的训练都快没有心思继续下去了,身为队长的泽村知晓影山的心情,倒也没太捉弄他,反而安慰他只是上去表演一会就可以下来。而其余人就不顾面子直接大笑出声,日向扬言当天要拍很多影山上台的照片,月岛和山口笑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东峰一脸想笑却忍得很辛苦的表情,田中和西谷一人一边拍着影山的肩膀大笑。

 

而看到队友们都这么想看自己在舞台上出糗,影山反而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将此次啦啦队的训练进行到底。到时候见到自己在舞台上表现的很平常,大家肯定会大吃一惊。

 

很快想通的影山也不自我别扭了,不去理笑的十分快乐的其余人转头练排球去了。

 

乌野排球部学园祭的活动是舞台剧,菅原和月岛制作剧本,东峰和谷地准备服饰方面的道具。为了给影山腾出时间为啦啦队做准备,大家只给了他一个背景板角色,到时候只需上台静静屹立在舞台上就好。看来大家明面上都嘲笑着影山,但为了让他既有参与感又不会太累,还是尽可能减轻他的负担。

 

啦啦队的学姐在抽完签的第二天就去一年级里寻找影山,对他说明需占用他午休的时间以及一点下午的时间来用做训练,尽可能不耽误排球部的训练。影山欣然应允,并且两周下来,也一直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完成啦啦队的训练。

 

影山的身体柔韧性本就极好,再加上运动神经出挑,一些低难度的啦啦队动作一天就能上手。啦啦队为了配合影山,把原有的高难度动作都去掉了。但是当发现影山能完成那些高难度动作后,在震惊的同时又将动作改回去变回原本的完美阵型。

 

虽然在最开始自认倒霉,但两周的努力下来,影山也觉得并不失作为一番美好的经历。可能是啦啦队女生成员较多,男生成员讲话都轻声细语,影山也不好拿对日向的那一套作风摆在这里。总之,两周下来,双方相处的非常不错。啦啦队都觉得影山是个认真乖巧的孩子,而影山单纯只是觉得社团氛围不错罢了。

 

这两周的午间训练影山并没有告知排球部的队友们,每当他们问起时只是用‘动作不难’来回答。毕竟,影山实在是很想看队友们大吃一惊的表情。

 

等到了乌野高校学园祭开幕式的那一天,由于要参加表演,影山只得和队友们分开。在全校的视野之下,于中央舞台进行表演,更何况是第一次表演,正常人都会有点压力。但影山无所谓,反正只是一场表演,不会有输赢的概念。

 

但很快,他就不再这么想了。当穿着乌野啦啦队男子队服、化着妆并做了发型的影山,在台下看见其他几所高校熟悉的同学和前辈时,面部表情差点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曲。

 

谁能来告诉自己,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一般来说,县内各个高校举办学园祭的时间大多相近,这也给了其他学校参观非本校学园祭的机会。青叶城西的人会来,主要还是松川和花卷有在乌野的朋友说影山会在学园祭开幕式作为啦啦队出场表演;刚好,这位朋友就是乌野啦啦队的成员之一。伊达工业则是日向和青根透露的消息,二口瞥到后执意非要前来看。白鸟泽则是和青城约练习赛时,被对方以‘要看小飞雄的啦啦队表演’为由拒绝时感到好奇前来观看的。

 

三方院校来乌野的时候,好巧不巧就遇到了乌野排球部的人,四所高校一碰面,火花四溅。大家都是不服输的个性,一见面难免唇枪舌战一番。众人还在面对面嘲讽对方的时候,只忽然听到广播说的一句: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啦啦队社团献上开幕式表演!大家的欢呼声请在更热烈一点吧~”

 

四所学校弥漫的嚣张气焰瞬间消散,转而都默不作声的开始往中央舞台方向移动。日向边走,还边嘀嘀咕咕:

 

“青根前辈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大王和牛若都来了啊?我明明没透露啊...”

 

“哼...谁知道呢?”月岛沉了眼眸,低声喃喃自语着。

 

......

 

啦啦队表演本就很多人观看,更何况是乌野的啦啦队。乌野的啦啦队算宫城县比较独特的啦啦队,不仅是因为有男子成员,还因为其特有的啦啦队服以及个性化表演。乌野高校的校服在宫城县本就数一数二的复古,其啦啦队服也遵循学校传统,与美式校园啦啦队服走相反路径。

 

总之,就是很有看头。

 

随着广播说完,中央舞台下方聚集了许多人,乌野管弦乐部的成员在舞台两边开始演奏后,乌野高校啦啦队才缓缓出场。一登场,全场先是寂静了一秒,而后瞬间迸发出欢呼声。啦啦队仿佛是习惯于这样的场面,面不改色的开始表演,除了影山。

 

影山在看到舞台下方聚集的人群里有青叶城西、白鸟泽和伊达工业的人后,本来没有什么面部表情的他,立马皱了眉撇了下嘴。但在意识到这是开幕式表演后,又马上换回面无表情。而台下的其余高校包括影山的队友可没有放过这个细节,日向更是不给面子的瞬间笑了出来。及川则是一脸笑容的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国见在看了一眼前辈的动作后也跟着拿出手机,惹来金田一惊讶的视线。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乌野的啦啦队一直秉持着身高身形统一,这样表演出来才美观。所以虽然影山是作为替补,但队服也完美贴合他的身材,倒不如说,合适的过分。表演本就需要化妆,虽然男生并不需要着重打扮,但打底什么的还是必要的。

 

本来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影山就够惹人夺目了,线下脸上白净无暇,嘴唇被抹上一点润色的唇釉,刘海乖乖撇到两侧,眼睛用眼线修饰的影山,更是夺人眼球。

 

头上系着白色缎带,穿着修身的队服,手上拿着啦啦棒一丝不苟的完成着动作。影山这两周的训练得到了完美验证,全场的欢呼声就是最大的褒奖。日向他们还隐约听到周围的人,尤其是女孩子们都在询问那名黑发顺毛、个头略高一点的男生是谁了。

 

没办法,就连和影山打过比赛、朝夕相处的他们,在看到影山的表演也一直目不转睛。更何况,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人呢?

 

啦啦队表演进度三分之二时,成员们开始做举人的动作,并配合着音乐依次叠加。这算是一个需要技术活的动作,大家原本以为影山并不加入。

 

影山确实没有被托举上去,因为他自身身体素质是运动社团成员标准,跟轻盈的身体毫不沾边。但他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加入到这个模块。在举人模块时,大家的啦啦棒都被扔在地上,除了影山的。当大家方阵摆好后,影山将自己的啦啦棒呈抛物线往上扔,扔过最高顶端被举起的那人头顶时,影山瞬间从方阵后移动到前面来并面对观众,在啦啦棒快要落地的一瞬间捕获并完成舞蹈动作。

 

虽然看着并没有什么炫技动作,但要从那么远的地方移动到前面,同时要将啦啦棒完美按照路线扔到定点,再立马完成舞蹈动作。一细想,满满都是细节。当然,影山一开始也没有立即成功。但是,只要想象是在发球后需要立马传球给队友,就可以完成了。

 

当影山做出这个动作后,观众们惊叹的、吼叫的、欢呼的以及激动呐喊的都有,最后都以掌声结尾。举人方阵结束后,再舞蹈一段就来到啦啦队表演尾声。结尾时,每个人站成一字,面朝观众鞠躬并说着开幕式祝词。

 

说完祝词后,开幕式即表演结束,学园祭迎来开始,大家可以随处走动了。影山在表演完后就去找乌野排球部的大家,他刚刚在台上可是看到大家都有露出吃惊的模样,已经迫不及待听他们的感想了。

 

日向他们正和其余三所高校来的人聚集在一起,得知乌野排球部的学园祭表演是舞台剧后,原本想走掉的他们硬是不肯走了。这种能看熟人出糗的机会不可多得,虽然影山的表演十分完美,但也想看表演舞台剧的他。啦啦队的影山已经给大家带来了惊喜,更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舞台剧的他岂不是更让人期待?

 

影山还穿着啦啦队服,脸上的妆容并没有花,头发随着风的摇曳而被吹散,这样的他少年气十足又不失美丽。他一走,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看他一眼,美少年无论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喂!日向boke,你有没有看到我刚刚的表现...及川前辈,你也在啊。”影山一看到橘子头,就兴冲冲的朝着那个方向前进。而听到影山的声音,原本背对着他方向吵吵闹闹的众人都看向跑动的他,影山没想过其他几所高校的人还没离开。

 

“怎么,我不能来吗,嗯?话说,要是我真的没来,就看不到小飞雄这么精彩的表演啦~”听到及川这句话,青城的几人都有些无语的看他。明明刚刚在观众席对着影山拼命拍照和一直在欢呼的人都是他,现在却要用这么恶劣的语气捉弄影山,真是恶趣味啊。

 

“欸——影山君刚刚的表演确实很不错呢,我觉得很有水准哟。”二口说完,还挑衅般的看了一眼及川,黄金川则在一旁附和并对影山比了大拇指。

 

“哎嘿,影山君排球打得不错,啦啦队表演也很好哟~确实非常精彩!”天童笑眯眯的加入群聊,拉着五色上前和影山祝贺表演成功,顺带也瞥了及川一眼。

 

及川彻气死。

 

但乌野排球部可没时间打趣影山了,他们的舞台剧还需再确认一些细节,下午表演就要开始。虽然影山是背景板角色,但也要跟着剧情移动位置。

 

在影山跟在乌野队伍后跟进的时候,泽村已经看见不止一位学生想跟影山交换联系方式了。但幸运的是,都被前来参观的其他几所高校应付过去了。很显然,大家都不认为影山有能拒绝那些难缠人士的能力,他极有可能嫌麻烦直接给。

 

那样可不行!

 

泽村组织大家中午一起简单吃了午餐后,就开始排练下午的舞台剧。剧本类型是爱情轻松喜剧,里边有一些时下热门的无厘头爆梗。由于是男排社,所以剧本中出现的女主必须有人进行反串。田中极其不幸的抽中了,谷地连夜将女主角需要穿着的裙子改大一码。男主角由缘下扮演,其余所有角色都是为了衬托二人之间的搞笑氛围而存在的。

 

影山在第二场景开始出现,饰演的是女主角身边的仆从,最突出的戏份仅仅是遵从女主角的命令需要打个响指罢了。而且角色的设定是沉默寡言的管家,非常符合现在不是很想开口说话的影山。

 

虽然记忆力异常的好,但不知为什么在背台词方面和学习方面就非常一般。

 

影山脸上的妆容,就算穿上管家服也并无不妥,硬生生把一套廉价服装衬得高贵许多。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以及一些小心思,影山除了服饰,发型以及妆容在下午登场时没有什么变化。这就导致当管家这一角色上场后,观众席上有一阵惊呼:

 

“哇哦——是上午啦啦队的那名男生!”“他就连穿管家服也那么好看,真想要他的联系方式!”“倒不如说,管家服更显得他身材好吧...”

 

排球部的这场表演,不仅有反串,剧情也合理幽默,更是有爆梗惹得学生们频频爆笑。所以,在最后评分时,作为社团表演,乌野男排部的名次还不低。不过,泽村后来了解到,有许多人投票的理由是:男管家实在是太好看了!

 

影山原本以为自己去啦啦队当替补是一件掀不起波澜的事情,况且还有排球比赛要准备。谁知道,在乌野学园祭结束的第二天,自己穿着乌野啦啦队队服的照片就流传到东京那边去了。先是研磨发给日向的信息,发来了一段话并附上自己的照片。

 

“影山这场表演挺厉害的,他就算不打排球在其他方面也会成功。哦,小黑问你们,可不可以让影山也为音驹加加油。嗯,是作为啦啦队的那种。”

 

看着日向的手机屏幕,影山不可避免闹了个红脸。虽然不知道是谁传过去的,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评价自己。后来,不仅是音驹,枭谷和一起合宿过的生川和森然高校也发给乌野其余人消息,都是夸赞影山啦啦队表演的话语。

 

影山莫名有种幼儿园小孩子得了夸奖的既视感。

 

原本以为就如此了,等春高比完赛后的某一天,影山的手机突然收到了来自三个人的消息。

 

宫侑前辈:“飞雄——你之前作为啦啦队表演过?!怎么没告诉我!超可爱超漂亮超华丽的!下次能不能也表演给前辈看呢~我会期待的哟。”

 

星海前辈:“影山,你居然有作为啦啦队的视频。该说不说,中间那段挥棒做的不错!下次你再作为啦啦队表演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叫我去看啊!”

 

古森前辈:“影山,圣臣从牛岛那里要到了你高一作为啦啦队表演的视频,表演的很棒!下次学园祭,我和圣臣会去宫城县看看的,下次见!”

 

消息里无一例外都把自己穿着啦啦队队服的照片附上了,影山感觉自己又再一次社死。已经过去有段日子了,怎么知道自己之前啦啦队表演的人愈来愈多?

 

希望不要等我毕业后,前辈们还要拿这个打趣我...真的,拜托了。

 

End.


Trista Cherry

【月影】聊天短信泄露事件

大家新年快乐!写了一点不用脑子的轻松东西


Summary:总之就是有聊天记录被泄露出来了


        To月岛:

  晨跑的时候我在路上买了马卡龙和杏仁牛奶酥,希望你喜欢吃

  PS:跑步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让它们在袋子里撞坏了,对不起

  

  To国王:

  你真应该对马卡龙道歉,它们完全碎了。不要提着甜点跑步

  PS:今晚不回来吃饭,有同事办生日聚会,你训练完自己做一点吃,不准吃速食食品。冰箱里还有海鲜炒饭,热一下再吃

  

  To国王:

  吃饭没?

  ......

大家新年快乐!写了一点不用脑子的轻松东西



Summary:总之就是有聊天记录被泄露出来了




        To月岛:

  晨跑的时候我在路上买了马卡龙和杏仁牛奶酥,希望你喜欢吃

  PS:跑步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让它们在袋子里撞坏了,对不起

  

  To国王:

  你真应该对马卡龙道歉,它们完全碎了。不要提着甜点跑步

  PS:今晚不回来吃饭,有同事办生日聚会,你训练完自己做一点吃,不准吃速食食品。冰箱里还有海鲜炒饭,热一下再吃

  

  To国王:

  吃饭没?

  

  To月岛:

  【看起来很难吃的海鲜炒饭.jpg】

   准备吃

  

  To国王:

  你的厨艺怎么还是跟你的数学一样烂?

  我只是叫你加热剩饭都做不到?

  

  To:月岛

  😡

  

  To国王:

  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到楼下

  

  

  To月岛:

  聚会结束了吗?

  

  To国王:

  聚会几点结束都不会有人饿死

  但是你要是吃了炒饭一定会被毒死

  

  To月岛:

  我想吃猪肉咖喱

  

  To国王:

  你能不能换一个口味?

  

  To月岛:

  那以后每周日的电影夜不要再看侏罗纪公园

  

  To国王:

  那是一部神作

  

  To月岛:

  猪肉咖喱也是神作

  尤其是十字路口那家店

  

  To国王:

  你吃那家店二十万次了

  

  To月岛:

  还要吃那家店的肉包子

  

  To国王:

  得寸进尺

  

  To月岛:

  ☺️☺️☺️😘

  

  To国王:

  平时没见你这样发emoji

  

  To月岛:

  日向教的

  

  To国王:

  他对你发那个带红色爱心的?

  

  To月岛:

  嗯

  他喜欢发这些表情

  😘😚💋❤️❤️❤️💞💓💗💖💘💝

  这样

  

  To国王:

  哦

  

  

  

  

  

  

  

  

  

  To橘子头矮子: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管好你自己❤️

  

  To混蛋岛(在跟笨蛋山谈恋爱):

  啊❓🆘你在说什么🧐🤯

  

  To橘子头矮子:

  你用emoji显得你尤其蠢

  别学这种时尚

  

  

  

  

  

  

  

  

  

  

  To国王:

  解释一下烤箱

  

  To月岛:

  我要训练了

  

  To国王:

  我知道周六早训九点才开始,十一点半结束

  别想逃避

  

  To月岛:

  我想热一下蛋挞和肉松蛋糕

  对不起

  

  To国王:

  所以蛋挞和肉松蛋糕呢?

  

  To月岛:

  装进袋子里扔到楼下的垃圾桶了

  对不起😢

  

  To国王:

  所以早餐吃了吗?

  

  To月岛:

  去排球馆的路上买了肉包子

  

  To国王:

  知道了

  ……你以后再碰烤箱我会报警

  十二点来接你?

  

  To月岛:

  好的😊

  

  To国王:

  发那个带红色爱心的

  

  To月岛:

  😘😘😘

  

  

  

  

  


  

  

  To月岛:

  在干嘛

  

  To国王:

  很明显这是我的工作时间

  即将去给小学生们讲解翼龙

  

  To月岛:

  喔

  

  To国王:

  发生什么事让国王大人给我发消息?

  

  To月岛: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晚上回家给你讲

  

  To国王:

  现在距离我下班回家还有整整四个小时

  

  To月岛:

  好吧

  刚刚在更衣室我的一个队友说他喜欢我

  

  To国王:

  他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To月岛:

  他知道,我告诉过他

  

  To国王:

  介于向你表白的人不止这一个

  我首先告诉你你不是高中生了

  别大惊小怪

  表现得像个成年人,得体地拒绝他

  你们依旧是队友

  

  To月岛:

  我说了“谢谢你,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然后他抓住我想要亲我一下

  

  To国王:

  我会一枪毙了那家伙的脑袋然后把他的烂嘴撕碎

  

  To国王:

  你现在就把他一拳揍进更衣室墙里面

  

  To国王:

  有传染病的东西,我要把他浸在福尔马林里

  

  To国王:

  用车子碾过去

  

  To月岛:

  我躲开了,他没有亲到我

  他道歉了,说自己疯了

  

  To国王:

  这不会让他活下来

  

  To月岛:

  好吧,无所谓,我不想你工作的时候一直想这件事

  我已经回到家了,今天下午是休息不用训练

  

  To国王:

  而我现在忍着一肚子火还要给他妈的小学生讲翼龙

  

  To月岛:

  我应该等你下班再告诉你的

  可是我现在很想你

  我只想你亲我

  

  To国王:

  今天讲解翼龙的人换成滨田

  

  To月岛:

  你要回来了吗

  

  To国王:

  我要带着一肚子火在家门口狠狠地亲你

  

  

  

  

  

  

  

  

  To月岛:

  我的护照放在哪里?

  

  To国王:

  书柜第二层棕色的盒子里

  不是后天才去比赛?

  

  To月岛:

  教练说提前收护照,以防到时登机弄丢了

  

  To国王:

  看不出必要性

  明显你们球队都是成年人,并且除了你以外大家都有自理能力

 

  To月岛:

  教练只收我的

  

  To国王:

  英明的决策

  

  To月岛:

  教练说我不能很好地独自生活

  

  To国王:

  我看不出这句话有任何错误

  

  To月岛:

  我可以

  

  To国王: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护照放在哪里

  

  To月岛:

  那是因为是你放的

  

  To国王:

  你会做饭吗?

  还是说你对所有家电的操作都炉火纯青?

  

  To月岛:

  😠😡

  

  To国王:

  你没了我就只是一块可怜的流浪紫菜饭团

  

  To月岛:

  我不是饭团

  

  To国王:

  可怜的流浪紫菜饭团

  

  To月岛:

  没了我你也不行

  

  To国王:

  可怜的流浪紫菜饭团

  

  To月岛:

  从现在到出国打比赛期间我将不会给你发任何一条消息

  

  To国王:

  这种威胁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

  

  To月岛:

  因为你离不开我?

  

  To国王:

  我佩服你的自信

  

  To国王:

  ?

  

  To国王:

  从现在开始?

  

  To国王:

  呵呵

  

  

  

  

  

  

  

  

  To山口:

  点火把整个世界烧掉

  

  To阿月:

  ?

  

  To山口:

  把排球赶出运动项目行列

  

  To阿月:

  ??

  

  To山口:

  恐龙化石全部磨成灰然后吹掉

  

  To阿月:

  我的天,世界末日来了吗???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就打电话报警

  

  To山口:

  影山飞雄超过72小时没有给我发过任何消息

  

  To阿月:

  他失联了吗???

  你应该知道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

  

  To山口:

  他去打比赛了

  在赛前扬言不会跟我联系

  只为了证明我离不开他

  

  To阿月:

  这需要证明吗?

  

  To山口:

  一目了然,他会输

  

  To阿月:

  你真的有眼睛吗?

  

  To山口:

  我现在稍微有一点烦躁

  当然他会输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想联系他的意思

  但是难道他可以一个人生存?

  

  To阿月:

  让你承认这点可能有点困难,但首先影山是一个成年人

  

  To山口:

  他在国外而我不在他身边

  

  To阿月:

  他的教练和队友都在身边

  

  To山口:

  那又如何

  

  To阿月:

  我很悲哀地发现我没办法跟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交流

  

  To山口:

  而那群人里还有一个队友暗恋他

  

  To山口:

  把恐龙化石倒上汽油扔进富士山引发爆炸毁灭日本

  

  To阿月:

  主动发消息给他

  

  To山口:

  你认为我会输?

  

  To阿月:

  我不想去监狱里看望我最好的朋友

  在你对日本做出任何不可弥补的事情之前

  拜托你发消息给他

  

  To山口:

  别开玩笑了

  

  To阿月:

  你觉得好笑吗

  

  To山口:

  把七大洲拼在一起然后粉碎成三十小洲

  引发海啸把整个地球淹没

  

  To阿月:

  我不会为你提供任何不在场证明

  

  

  

  

  

  

  

  

  To日向:

  有空嘛

  

  To山口君:

  我在我在

  

  To日向:

  能不能把影山的手机偷过来然后给阿月发一条消息

  这关系到世界末日

  

  To山口君:

  笨蛋山的一切时间都投在手机上

  他休息的每时每刻都在看手机

  我偷不到

  

  To日向:

  ……他平时这样吗?

  

  To山口君:

  没有啊

  

  To日向:

  好吧

  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出来

  拍张影山睡觉的照片发给阿月

  发消息说你是日向,大家都喝多了,影山睡着了,就大概这样的话,装作你是无意地玩了影山的手机这样

  总之打破一下僵局,尽管两个人都没给彼此发消息但是让他们说话吧

  

  To山口君:

  真的要这样?这好奇怪

  

  To日向:

  就这么办吧

  必须在我在电视上的通缉嫌疑人名单上看到阿月之前做好

  拜托你了日向

  

  To山口君:

  好的!交给我吧!

  

  

  

  

  

  

  

  

  

  

  To月岛:

  【影山睡觉jpg.】

  你是日向,大家都喝多了,影山睡着了

  

  To国王:

  ?

  

  

  

  

  

  

  To山口:

  【聊天截图.jpg】

  什么意思?

  角色扮演?

  

  To阿月:

  我的天

  

  To阿月:

  拜托别用角色扮演这种词

  

  To山口:

  我觉得这不是国王说话的口气

  

  To阿月:

  谁会觉得是呢

  

  To山口:

  但是为什么我是日向?

  

  To阿月:

  ……呃,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简单的事情

  但是我不好解释

  

  To阿月:

  要不你发消息问问影山?

  

  To山口:

  我打了电话给他

  你知道,他说的是不会发消息,没说过打电话不行,依然是我赢

  

  To阿月:

  那么你一开始就打电话不好吗

  至少日本不会在你嘴里毁灭那么多次

  

  To山口:

  影山不知道消息的事

  他还幼稚地觉得他赢了

  这笔账等他回来再算

  

  To阿月:

  我现在开始觉得你尤其烦人

  

  To山口:

  所以那条信息什么意思?

  

  To阿月:

  好吧,其实那条信息应该是日向发的

  虽然他有点,呃,人称混乱

  

  To山口:

  你的意思是日向在国王睡着的时候用他的手机偷拍他并且发消息给我向我示威甚至叫我代入一下他的角色就因为他们两个出国待在一起?

  

  To阿月:

  我他妈的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To橘子头矮子: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管好你自己❤️

  

  To混蛋岛(在跟笨蛋山谈恋爱):

  ❓







橘子味金平糖

捡到了月影酱的日记

提前祝小情侣情人节快乐

  

12.22

冬至。没良心的影山飞鱼今年至少给我寄了一条围巾,虽然红配绿。

托他的福,今年我也要一个人吃南瓜了,希望能在今年吃完。(我没期待他从见鬼的集训营里出来,买一整个南瓜是因为我喜欢吃。)

我问国王柚子浴泡起来怎么样,他告诉我不怎么样,我说我早就知道了,要是用柚子泡澡就能消除运动员的伤病,还要医生做什么。

都怪山口,非要告诉我这个习俗。南瓜分他一半。

12.24

很好,不出意外的话我又会一个人平静地吃完饭然后一个人看会儿电视,在平安夜快结束的时候洗澡然后睡在一个人的床上。我心情好得很,世界上最舒服的床就是没有影山飞雄的床。

但是在此之前我决定...

提前祝小情侣情人节快乐

  

12.22

冬至。没良心的影山飞鱼今年至少给我寄了一条围巾,虽然红配绿。

托他的福,今年我也要一个人吃南瓜了,希望能在今年吃完。(我没期待他从见鬼的集训营里出来,买一整个南瓜是因为我喜欢吃。)

我问国王柚子浴泡起来怎么样,他告诉我不怎么样,我说我早就知道了,要是用柚子泡澡就能消除运动员的伤病,还要医生做什么。

都怪山口,非要告诉我这个习俗。南瓜分他一半。

12.24

很好,不出意外的话我又会一个人平静地吃完饭然后一个人看会儿电视,在平安夜快结束的时候洗澡然后睡在一个人的床上。我心情好得很,世界上最舒服的床就是没有影山飞雄的床。

但是在此之前我决定把冰箱里所有的咖喱全都倒进下水道冲走。不为什么,我看它们不顺眼。

  

恭喜咖喱,他回来了。

12.25

天气晴。去公园散步的时候我问飞雄今年为什么能回来,圣诞节又不是日本的法定节假日。他说教练发现他最近自主练习的时间有所减少,很多时候都在看手机,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他回答没有,只是不想恋人一个人在家里孤单,所以教练给他批了一天假,叫他之后把训练时长补上。

我发誓我一个人在家不会孤单,单细胞生物真是的,非要回来。

听说超市新上的咖喱很好吃,去买一点吧。别误会,我爱吃。

另外,柚子味的国王很可口,山口总算干了一件好事。

12.29

国王打电话说今天回不来了,因为要补之前欠下的训练时长。

我没有意见,看在平安夜和圣诞节的份上。

  

可恶,睡不着。希望他能在我拿针扎破家里所有排球之前回来阻止我。

12.30 

他没说过请一天假要补两天训练时长。我没生气,我只是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一天怎么能和两天比,圣诞节也不行。

2022年,影山飞雄欠月岛萤5天。

妈的,只欠不还的独裁者,早晚推翻你的暴政。

12.31

天气晴。我已经学会观测天象了,像这种让人心情愉快的好日子通常是国王回朝的时候。

呃,刚刚看了一下,今天没有太阳。但这不妨碍今天是个好日子。

  

烟花很好看,开在飞雄身上更好看。(他迟早把我榨干。)

1.1

新年好。凌晨的时候我问飞雄怎么还知道回来,他说他记得的,我们的约定,平时无所谓,但是必须一起跨年,少一个都不行,这样才能每一年都在一起。

这家伙这种时候总是该死的性感,所以我又没忍住,对不起。(别开玩笑了,我可不会当面道歉,我才是债主。)

  

1.3

萤肯定想不到这本日记被我捡到了,不能还给他,不然他知道被我看过以后肯定就不会再写新的了。

什么叫去年我欠了他五天啊?!明明只有三天,我已经很努力按时回家了。

我知道,以前谷地同学给我和日向补习的时候说过,这个叫高利贷,是犯法的。萤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下单了一本日本法律全书,希望他认真学习。

1.7

今天要跟黑狼打练习赛,萤昨天晚上有点黏人,一直不肯挂电话。我知道他有点介意日向,高中的时候就这样了,但我觉得他其实是相信我的,所以没有干预过我。我知道的,他只是在吃醋,虽然他不承认。

  

一打完练习赛我就给萤打视频了,他看起来有点高兴,都没有国王国王的叫我了。另外,今天也是我赢。

1.15

今天萤来俱乐部找我了,他们博物馆新到了恐龙化石,所以要闭馆来安置它。

我带萤去吃了附近甜品店的草莓蛋糕,不是随便找的,平时下训练我偶尔会去找这些,这家最好吃,希望他喜欢。

我们接吻了,在电影院的后排。萤说早就猜到我会看不进去,所以故意买了后排的票,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喜欢接吻,这至少比只能视频强。

1.17

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我想起来问他去年欠下的天数是不是已经还了一天,前天见过面的来着。萤说想得美,他主动去找我的不算。

看来萤还是没改掉放高利贷的坏习惯,我得告诉山口,让他劝一下。

1.20

萤知道他的日记本在我手里了,因为我让山口去劝他不要再放高利贷了,萤一下子就猜到了。

对不起山口,他好像被吓到了。原来这不叫高利贷。

萤让我立马把日记还给他,我才不要,我说除非你继续写,我也写了,到时候我们交换。他很生气,但还是答应了。

我猜他要在日记里骂我。

1.25

今天腰有些疼,理疗师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萤知道以后请假跑了过来,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比我更像病人。

其实没什么事,运动员都这样,调理两天就好了,我也是这么安慰他的,但是他让我闭嘴。

萤坐在我床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以后都只做一次了,我说没关系,他又让我闭嘴。

1.27

这两天萤一直在医院照顾我,他没藏好新的日记,被我发现了,真的在骂我😠

但是他很担心我的腰伤,不止是腰伤,还有膝盖什么的。我也有点难过了,等退役就好了,第一次出现这个想法。

当然,能晚一天退役就晚一天,对不起,萤。

  

2.6

终于拿回这本日记了,让我看看国王在里面都写了些什么蠢话。

谁在意日向了?谁?随便他怎么样,我怎么会吃醋,别开玩笑了。

不过,你要是敢真跟他有什么,我就把你的破腰干烂,让你再也不能打排球了。

2.10

周五,影山飞雄没回家。

很好,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2.11

周末都不回来,你完蛋了,这次就算你给泽村前辈打电话也救不了你了。一起下地狱吧。

2.12

没回来,不想写了。

2.14

……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拿两天换一天!情人节也不行!

但是今天他给我买了玫瑰花,单细胞开窍了,我很欣慰。

烦死了,还得给他的花买花瓶。

2.15

要出差了,希望这次不会再弄丢你,毕竟这回没有国王会把你捡到了。

零玖贰壹.

  小时候以为史​铁​生是拥抱着孤独的文字死去的,后来我在余华老师的只言片语里听闻了他生命的璀璨与鲜活。他不是坠落的流星,是西落时仍想留下霞光的太阳​

  小时候以为史​铁​生是拥抱着孤独的文字死去的,后来我在余华老师的只言片语里听闻了他生命的璀璨与鲜活。他不是坠落的流星,是西落时仍想留下霞光的太阳​

一洋讲知识
手机掉水里了不要急先放一首miroh给手机排排水
手机掉水里了不要急先放一首miroh给手机排排水
懒兔子(别放屁股道具)

黑天鹅14 榴莲的壳与肉与核

*现架,鸣佐双向奔赴,但鸣人前期是喜欢小樱的伪直设定。

*本文鼬属于变态疯批兼鬼畜设定,曾暴力凌虐并侵占过弟弟。人物后期无反转并且鼬单人是be 结局。请注意避雷。

*本文春野樱人设并不友好,喜欢这个角色的请注意避雷。

*所有案件描写和心理相关描写都只是为感情铺路,不严谨也不正经,请不要太较真,有问题指出会改的w

*人物有一定程度OOC,看到不适的地方请立马退出。

*本章有鼬幸亲弟弟的几句话描写,注意避雷。错别字都是为了过沈。


14 榴莲的壳与肉与核


佐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


外面天色灰蒙蒙的,街道上的车灯和路灯就像深渊里怪兽的眼睛,凄...

*现架,鸣佐双向奔赴,但鸣人前期是喜欢小樱的伪直设定。

*本文鼬属于变态疯批兼鬼畜设定,曾暴力凌虐并侵占过弟弟。人物后期无反转并且鼬单人是be 结局。请注意避雷。

*本文春野樱人设并不友好,喜欢这个角色的请注意避雷。

*所有案件描写和心理相关描写都只是为感情铺路,不严谨也不正经,请不要太较真,有问题指出会改的w

*人物有一定程度OOC,看到不适的地方请立马退出。

*本章有鼬幸亲弟弟的几句话描写,注意避雷。错别字都是为了过沈。


14 榴莲的壳与肉与核


佐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


外面天色灰蒙蒙的,街道上的车灯和路灯就像深渊里怪兽的眼睛,凄森又打眼。这几天的天气一直不算好,至少不会让人的心情感到明朗。


自动贩卖机的灯牌亮着,佐助盯着里边花花绿绿的饮品,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投下一枚硬币。

 

咚!

 

红色的番茄饮料罐滚了下来。

 

“你倒是走快点,怎么总是这样拖拖拉拉?人家都说了在那边等着,好意思耽搁别人时间么?”

 

“急什么,他肯定会等我的,我们可是铁哥们儿。”

 

穿着排球社队服的男生女生从佐助背后走过,其中白发黑皮、一脸懒洋洋的高壮男生正是佐助的同班同学达鲁伊。


达鲁伊一扭头就看到自动贩卖机前的佐助,稍微抬起耷拉的眼皮,打了一声随意的招呼:“还没回家啊,宇智波。”

 

“他就是宇智波佐助???天,他好帅,我是该走流程装一下矜持还是直接尖叫??”

 

“喂喂,你男朋友可是就在你身边,能不能别做出这种花痴脸……啊抱歉宇智波,让你见笑了,我们先走了——对了,我们可不是在谈恋爱,看在鸣人份上别扣我们的纪律分哦。”

 

达鲁伊背对着佐助挥挥手,然后搂着叽叽喳喳像只麻雀的女友消失在教学楼的大门后。

 

作为年级风纪委员的佐助纠结了一秒,最终还是打消了拿出校纪本的念头。也就今天而已,允许这些家伙稍微放纵一下好了。

 

“还在发什么呆啊?”水月突然冒出来,一胳膊勾住佐助脖子,“快点快点,香磷和重吾都在校门口等我们哦。”

 

“你们先走吧。”佐助推了推水月的胳膊。这样搭着他很热。

 

水月一下露出“我就知道”的戏谑笑容:“噢,明白。又要和你那个小男友一起回家是吧?就这样无情地抛弃了我们……”

 

佐助冷瞪这人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莫名其妙的谣言就是从你这种家伙嘴里传出来的。”

 

“哈?你是说最近关于你谈恋爱甚至恋爱对象是男同学的那个谣言?那个和我可没有关系哦。”水月无辜地耸耸肩,然而好友仍然冷着一张脸好像真的生气的模样,他只得服软,“行了,我开玩笑而已嘛,还不是香磷那家伙一天到晚都掰扯你和漩涡鸣人的事情……”他嘀咕着,企图把锅推到香磷头上。老实说他对宇智波的那个金毛朋友并没有兴趣,也不会真认为他们在谈恋爱。


好吧,准确点说水月压根想象不出佐助谈恋爱的模样。

 

“那你自己慢慢等,我先走咯~”

 

水月的背影也在夕阳余晖下家渐渐远去,佐助这才提起书包准备回教室。正好鸣人来了短信,大意是他正在广播室收拾东西,让佐助到广播室找他。

 

今天是校园一年一次的社团节,是各路妖魔鬼怪大展身手的时候。接近傍晚时分,各个社团的比赛活动都圆满结束,学生们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佐助所在的剑道社经历了一番激烈的较量,除了因为请假没来参赛的辉夜君麻吕,佐助自然成了最受瞩目的选手。而最后结果也不出意料,佐助获得了剑道社比赛的第一名。

 

只不过,由于篮球社和剑道社比赛时间重合,佐助并没能到篮球社现场观看鸣人的比赛。今天的篮球社注定要比其他社团更加热闹,因为除了校内比赛,还有另外三所高校的社团也会参与进来打团体赛。这是两周前就在校内广传开来的消息,鸣人为此雀跃了很久,这也正是今天篮球社的精彩看点之一。

 

只是可惜,佐助无法观赛。为了弥补遗憾,他已经答应下午等鸣人一起回家——其实平时他们也会一起回家,鸣人特意这样提,估计是想趁机要他请吃拉面这类的。反正这个白痴的心思就是这么好猜。

 

无法否认的是,佐助也确实想把比赛获胜的消息和鸣人分享就是了。如果那家伙表现好的话,第一名的小金牌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个小金牌看着也挺丑的。佐助特别在心里补充一句。

 

“怎么这么多照片?”

 

广播室成员全都离开了,只有金发男生背对门口,运动衫下两条裸着的胳膊在白炽灯的光里展露出劲韧又野气勃勃的肌肉弧线。

  

灯光同时映照在桌面一堆照片上,佐助看见后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

 

鸣人听到他的声音,回头露出一个笑:“来看看。”

 

佐助走过去,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照片,篮球社的,柔道社的,保龄球社的,排球社的……保龄球社的第一张就是定格在投球一瞬的春野樱,她的照片连拍了八张,鸣人正将这些照片一一叠好。而篮球社的照片几乎是最多的,四处都是,其中很惹眼的一张正是两周前才加入篮球社的我爱罗,仍然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但看得出来眼神很有斗志。

 

“这些,都是你拍的?”

 

佐助拿起文学社的一张照片,香磷站在舞台上的端庄模样倒和她平时咋咋呼呼的状态完全不同。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鸣人得意洋洋,“为了拍好每一张照片,本大爷可是什么角度都尝试过了~来搭把手,把这些照片按社团或人物放进信封里,每个信封我都有提前写好名字哦。”

 

看着鸣人直接把春野的八张照片往信封里塞,一不小心就把某张照片的一角卷出一个小褶皱,佐助啧了一声。他从鸣人手里拿过照片,无奈又有些嫌弃地提醒:“笨死了吊车尾的。虽然不期待你能有多细心,但对待照片还是不要这么粗手粗脚吧。”


话落地,他莫名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像刚刚念叨达鲁伊的女孩,心里顿时生出一丝不自在,耳根也微微发热。

 

他一边将春野樱的照片重新叠好插入信封,一边用余光瞥过鸣人。好在鸣人没什么反应,应该说只有佐助自己在意着刚刚压根不值一提的语气问题。


只有暗恋者才会处处小心翼翼。佐助已经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照片封好后他又留意到,用签字笔写有「小樱」名字的信封上,还有另外一句寄语:愿你永远像三月十八的小樱花~后面还画了一个蠢兮兮的笑脸。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了。

 

“为什么是三月十八的樱花?”

 

“是小樱生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搞不好她会被我的留言和拍照技术感动到哭,我可是把她拍得超帅气的~”

 

“所以你哪来时间拍这些照片?”

 

能拍这么多照片,就意味着得连续赶上好几个社团的比赛时间,而鸣人本来就有比赛。除非家伙有分身术。

 

“说起来都怪早上吃的早餐啦,害得我在今早热身的时候就肚子疼。”鸣人开始抱怨,“我们教练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担心我上场没法发挥正常水准,就没让我参赛。然后老班知道我没参赛的消息,就特意给我安排了一个自由任务。瞧~”他雀跃地指着脖子上挂着的数码相机,“这是老班带来的相机,他希望我能帮同学们拍一些社团活动的照片,方便给大伙儿留做纪念,所以我这一整天都在忙活。老班说洗出来的照片可以送给照片主人,嘛,原本他应该就是这样打算的吧,结果抓了我跑腿……”

 

尽管嘴上抱怨着,鸣人眼里的笑却遮不住。

 

这是班主任为了弥补男孩不能参赛的遗憾而特意给他安排的、能够让他分心的任务。佐助知道这一点,鸣人也知道这一点。

 

不过佐助看着这堆多得夸张的照片,还是忍不住问:“你到底跑了多少个社团?”

 

“挺多的。”鸣人伸出手指数数,“足球社,柔道社,茶道社,写真社,文学社,保龄球社,排球社,花道社……反正那些家伙一听说我拿了相机,一个接一个的发短信让我帮忙拍照。从今上午开始,我的手机就一直嗡嗡不停地震动呢。啊抱歉,”他忽然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佐助笑了笑,“因为要求拍照的人太多了,所以就没能赶上剑道社的比赛。”

 

“没什么,只是小型活动赛而已。”佐助回答。

 

“那么,比赛结果怎么样?”

 

“还好。”

 

“还好是什么敷衍的回答啦?”鸣人视线下垂,扫视过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上的创口贴,“一定是第一,对吧?”

 

“君麻吕没有参赛,要拿第一还是比较轻松的。”

 

“就算君麻吕在你也能拿第一。”

 

佐助不知道这人对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自信,不再搭话。他垂着头帮好友一起整理照片,同时听着好友的叽里呱啦——

 

“说起来你应该看看丁次的那场比赛,哈,这家伙平时就很少运动,果然连保龄球都玩不转,第一次投球竟然一个都没中……”

 

“小樱就比他厉害多了。虽然男女不同组,但还是能够看出实力差距,要我说丁次这家伙这次糗大了……不过输给小樱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吧,毕竟小樱这么可爱。”

 

“勘九郎今天比赛的时候差点揍了裁判员,幸好木山他们及时拉住了。这家伙真是有够暴躁的,估计会被教练罚写检讨书吧。”

 

“我爱罗真的很猛。听教练说今天比赛结束后他按照礼仪约定和对方球员握手,结果对方的球员吓得压根不敢伸手,你说是不是他看起来太凶的缘故啊……我早就告诉他要多笑笑的,这家伙笑起来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女孩子。”

 

“也许吧。”佐助说,“香磷的照片需要我直接捎带给她么?”

 

“啊不用,我整理好会给她送过去的。”

 

桌面左上角有一沓数量可观的照片已经封进信封,只是信封上没有写名字。佐助有些好奇,正要拿起,但鸣人快他一步将那沓照片接过手,然后放进了手边的整理箱里:“这是篮球社的多人照,我已经封好了,不用再整理。”他又扫视过桌面,有些无奈,“还剩这么多啊……校门快关了,今天就先回家吧,剩下的我明天再来整理。”

 

就算两人一起也没法赶在今天之内收工,毕竟鸣人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他一手拽起两人放在一起的书包,同时留意到佐助书包上的那只绿恐龙挂件。

 

“眼睛怎么掉了一只我说?”他另一只手撩起小恐龙细看。

 

佐助本人完全没有注意到,经他一提才有所察觉:“嗯?”

 

“这只恐龙你戴了快九年了吧?我记得还是小学三年级愚人节的前一天我套彩蛋套中的,这么久才坏倒是出人意料。”

 

“……”

 

“不过也确实该换新的了,连尾巴都脱线了。说真的一直用这个挂件就没人说你幼稚么,我们的高冷校草?”

 

他笑得欠揍,蓝色眼睛狐狸一般揶揄地轻轻弯起。佐助只是白了他一眼。

 

鸣人毫不介意地收下他的白眼攻击,一手揽住他肩膀往门外走:“回家回家~今晚能请吃一乐拉面吗我说?还有可乐!”

 

“为什么?”就知道会是这样,佐助轻哼一声后牵起嘴角。

 

“要问为什么,现在谁在帮你拎书包啊小佐助?”

 

“再敢乱喊我的名字我保证你的篮球明天会因为漏气而惨死在地下水道。”

 

“哇哦,好可怕~”鸣人笑了,“真要说的话,我今天可是没能参加比赛还被老班当跑腿的使唤,作为好朋友,你难道不该安慰安慰我么?”他厚着脸皮贴近佐助脑袋还佯装可怜地蹭了蹭。

 

佐助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可我看你也玩得挺开心的。”

 

“才没有。”

 

“能够观看各种社团比赛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吧。”

 

“这种体验大概只有摄影社的人才想拥有。真要说的话我肯定还是更想上场打比赛,你知道我有多爱篮球。”

 

嘴上说着想上场打比赛,说着爱篮球,眼睛却在笑,佐助完全看不出鸣人的遗憾和失落。


“对了,保龄球社男子组谁取胜了?”佐助忽然想起水月也在保龄球社,也不知道这家伙战绩如何。

 

但鸣人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有些困扰地望天:“忘了。”

 

“你不是去看了比赛的吗??”

 

“谁规定看了比赛就不能忘的,你以为我的大脑是硬盘存储卡吗?”鸣人理直气壮地哼哼。

 

“我从不期待你的脑袋有存储卡那样的功能,但也从没想过你的记忆力会像一条鱼只能维持三秒。”佐助毫不客气地吐槽。

 

“行啦行啦,知道你关心鬼灯同学的比赛,摄影机里都存有录像带的,明天来看不就行了~”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教学大楼下的自动贩卖机前,或者说佐助完全是顺着鸣人脚步的方向走的。

 

校园里还隐隐有喧闹。天边一片橘红,橘红的狮子狗,橘红的马儿,橘红的龙,身后是层层橘红或深赤的云浪追着它们跑。黄昏的晚风吹拂过少年们的衣角,鸣人把书包吊在肩后稍稍弯腰,认真地看着贩卖机里一排排五颜六色摆列整齐的饮料罐。

  

他露出狐狸一样满足又狡黠的笑:“还好今天有小佐助请客,不然我受伤的心灵谁来抚慰呢?”

 

佐助如他所愿投下一枚硬币,然后看着他镀了一层橘红余晖的侧脸轮廓,还有那双明朗生辉的蓝色眼睛,好像即将掉落的不是一瓶可乐罐而是什么美味佳肴。

 

白痴……佐助想。一瓶可乐也能对漩涡鸣人的诱惑力如此大,这家伙就是这样热爱着他生活中的每一样事物,所以才总是这么活力满满,就像新生的朝阳吸引人吧。

 

红色的可乐罐被慢慢推出,一道声音这时从他们前方传来——

 

“哟,鸣人,还没走吗?”

 

是丁次,还有我爱罗和篮球社的其他几个成员,都换掉了队服,穿着统一的校服白色衬衣,推着自行车停在树荫下,看起来应该是打算一起回家。我爱罗安静的目光先是落在佐助身上,然后才迎上那双笑得热烈的蓝色眼睛。

 

“你们几个怎么还没走?”鸣人问。

 

“嗯,换队服耽搁了一点时间。”丁次摇了摇手里的可乐,“话说我的照片整理出来了吗?我知道你这家伙今天肯定故意拍了我的很多丑照——”

 

“喂我们的大摄影师,如果明天我没有在照片上看见我那闪闪发亮的肌肉的话,我可是绝对不饶你们的!”

 

“今天赢了比赛,鸣人,我们要不要去外面聚餐嗨一顿?”

 

“聚餐的话得叫上教练吧?我爱罗你觉得呢?”另一个人问。

 

我爱罗没有发言。

 

“嘿嘿!”鸣人已经跑过去一把勾住丁次脑袋,揉面团似的猛揉了一阵,“不想被本大爷用丑照威胁的话就乖乖把这瓶可乐交出来!给你一个贿赂的机会噢!”他趁丁次不注意,夺过那瓶可乐高高一抛。

 

丁次连忙反手去抢,两个人挤挤嚷嚷的,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群人又在盛夏的晚风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佐助远远看着在夕阳余晖里打闹的人群,鸣人已经被围在中间,丁次的可乐明显成为了他的“战利品”。


佐助正纠结自己手中的可乐要怎么处理,水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你怎么还没回家?”

 

佐助吓了一跳,顿时没好气地瞪了这人一眼:“不要突然从人的背后冒出来。”又奇怪地挑眉,“你不是和香磷重吾他们先走了吗?”

 

“才出校门就想起耳机落教室了,这不就匆匆赶回来拿了?”水月甩了甩手里的耳机线,“然后就看到你一个人杵这儿发呆。嘿嘿,我们的二少爷这是在想哪个美少女呀?”

 

对好友的八婆心态佐助一向都很嫌弃,他把可乐丢了过去。

 

水月连忙接住,“哇哦”一声就拔掉拉环:“你竟然买可乐,你哥不是不允许你喝可乐的吗,小心他查你校卡消费账单哦……嗯?这味道不对啊,这明明是番茄汁,难道是装错了吗?”他有些惊奇地看着可乐罐,一脸的不可理解。

 

零钱买的要怎么查?佐助腹诽。看着水月皱眉皱脸好像真喝错了东西的模样,虽然他不认为饮料工厂会犯这种把可乐罐和番茄罐弄混装错的基本错误,但还是半信半疑地拿过可乐罐喝了一口。

 

“噗哈哈哈——我就说我肯定能骗你喝可乐的,香磷输了!”

 

罐头在水月猖狂的笑声中被佐助捏变了形,佐助额角青筋也开始突突跳。这混蛋,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他正想开骂,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不是三班的鬼灯同学吗,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佐助没有留意鸣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那双明朗的蓝色眼睛注视着佐助和水月,目光又稍微下移,定格在佐助手中的可乐罐上。

 

“没什么。”

 

佐助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坏脾气,尽管他现在很想打爆水月的狗头但他到底是一个品行兼备、矜持高冷的三好学生。还是出了学校再打吧,这样一想他抛了一个威胁性眼神给还在憋笑的水月,然后简单地向鸣人告别:“你们篮球社还要聚餐吧,我和水月就先回去了。”

 

鸣人愣了一下,说:“一起去吧,都是认识的同学。”

 

看着鸣人饱含期待的眼神,佐助犹豫了一下。然而想到没有准时回家可能会惹鼬生气,他还是拒绝了鸣人:“今天比较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转身离开时他听见水月不满地小声嘀咕:“瞪我做什么,我又没惹你……”

 

“我没瞪你。”佐助回答。

 

他的双眼明明毫不偏斜地正视着前方的林荫大道,他想水月也许是患上了传说中的“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被害妄想症。

 

“聚完餐就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会来接你。但是绝对不能和同学在烤肉店里调皮捣蛋哦……那个,先生,能请您让一让吗?”

 

“嘟”的一声响,尖锐的电瓶车鸣声拉回佐助的思绪。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自动贩卖机前站了好几分钟,而一对骑着电瓶车的母子正打算从贩卖机前的这个狭窄路口通过。

 

他退后几步让开,电瓶车终于歪歪扭扭地穿过去了。挤在母亲背后的男孩这时回过头,朝佐助露出表示谢意的笑。

 

佐助看着男孩的笑脸,想着以漩涡鸣人的自愈能力,加上一个无比清醒的我爱罗陪在他身边,就算自己看不见,他应该也会很快就展现出同样明朗的笑容吧。

 

所以,真正需要端正心态的其实只有自己。佐助握紧了番茄罐,转身离开。

 

冬季天色总是黑得很快,才七点左右,木叶市已经点亮一片辉煌灯火。

 

鸣人下了出租车。

 

不远处的白色高墙像守卫森严的军事堡垒阻隔了人的视线,空中湿云沉沉,灰蒙蒙的苍穹下竖着两面旗帜,一面是火之国绘有「木叶」标志的绿色国旗,一面是绘有金色「根」字标志的红色小旗。那是归属于暗务科的对情报间谍处理特殊化监狱。

 

鸣人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跨进那片区域,所以他站在街道的围墙下等人。只是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只要一闲下来,鸣人就会不受控地想起今天佐助那些刺人的话,还有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又苍白的面孔……

 

而更让鸣人自嘲的,哪怕这个宇智波已经把厌恶他的态度彻底摆在脸上,他仍然无可救药地想着他。

 

他想起佐助在大雨中望着小土豆的傻瓜模样,发烧昏睡时紧皱的眉头和持续不断的梦呓,被自己突然抱住时的青涩反应。还有,他在晨光下白皙得近乎透明、令人想要握住的手指——当那只手穿过花架上的玫瑰簇时,鸣人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有所消弭。他不仅被流泻在那指尖的光晕吸引,还格外谨慎地留意着藏在花叶下、随时可能刺伤佐助的玫瑰刺……他就是这样的下意识,担心佐助会受伤。

 

可这份保护意识却被佐助所厌恶。

 

自己是不是太没有骨气了?鸣人想。可如果是骨气和佐助之间二选一,答案好像又不言自明。

 

只要稍微冷静下来,鸣人才察觉自己今天似乎有点幼稚了,轻而易举就被情绪冲昏了头脑。如今大脑再度清醒地运转起来,一些之前不曾考虑的可能性也一一在脑子里罗列整齐。

 

尤其是小樱今天的告白,虽然很抱歉无法回应对方的感情,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小樱作为局外人的猜测和作为局内人的自己的某一个想法相重合了——

 

迪达拉究竟是因为梅野一案来报复自己,还是因为佐助才针对自己?

 

这个猜测会是上帝给自己的一盏明灯么?

 

各种细碎的片段开始在鸣人大脑里飞速拼凑,他恍若出神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烟星,本是深暗的眼底亮起两点灼眼的光影。他很少抽烟,但心情不好时,烟会比糖果还甜。

 

冬季肃杀的夜风吹得清洁工的脸颊发紫,一旁的瘸腿乞丐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脑袋缠着绷带、眼睑青肿的路人,不明白他为何会在夜风中逗留而不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男人整张脸都笼在烟雾中变得模糊不清,但烟雾一散,那双深沉而犀利的蓝色眼睛再次显露出来。

 

上帝能不能成为明灯鸣人不知道,但他的厄俄斯能。

 

一辆洗得锃亮的黑色巡逻车朝这边慢慢驶近,车轮碾过枯黄的落叶,发出细微声音。

 

鸣人知道他等的人来了。他灭掉烟星,经过乞丐的铁碗时顺手留下一张零钞,然后裹紧风衣走向巡逻车。

 

“要见你的人就在里边,老实点。”

 

左近冷瞥过这个该死又傲慢的狱警,被强硬的力道推着往前走了几步,最终他们在一扇橡木门前停下。

 

这是监狱里的特殊会面室,门上的金色「根」状标志,意味着这间会面室只有暗务部的特殊人物才能使用。在这所特殊化监狱里,很少会有囚犯被带到这里来的情况。

 

年轻狱警从走廊细小的窗格往外望了一眼沉沉的天色,然后才取出钥匙打开门将左近推了进去。他嘴里叼着烟,颇不放心地提醒里边的金发男人:“老哥,抓紧时间……”虽然今晚只有他值班,但他很担心那些已经去酒吧卖醉的同事会突然回来。外围站岗的武警队伍他倒是不担心,都只是一群听命行事的家伙。只要中途没人回来,他保证就算是监控器也无法捕捉到鸣人来过的痕迹……但这种堪比背地里偷情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是你。”

 

左近走到椅子前坐下。尽管他挑了挑眉,但看得出来,对于在这个鬼地方见到鸣人这件事他完全不感到惊讶。


他一眼扫过鸣人额头上的绷带,然后露出轻蔑的笑:“长官,这才多久没见,就这么狼狈了?”

 

“你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瘦了很多。”鸣人开口第一句是这个。

 

他不动声色扫视着左近吊儿郎当挽起的一半裤腿,还有裤腿下细得像竹竿的脆弱脚踝。撩过头发的手指也是异常干瘦,指腹不再饱满,手臂上凸起的青筋像一根根蚯蚓清晰。如果说对方之前的脸色谈不上红润,而现在近乎于一种病态的惨白了,加上眼睑下深重的淤青色,简直像是一个即将猝死的过劳鬼。

 

而听到他的话左近只是嗤笑一声,随后大爷似的靠着椅背,翘起了腿。

 

“笑什么?”

 

“嘘寒问暖的假话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我也没打算和你兜圈子。”鸣人也稍微后仰,靠着椅背,“我确实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如果你能给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和你达成某种交易。”

 

“哇哦,警官和罪犯做交易。”

 

“不用阴阳怪气。我通过这笔交易得到我想要的情报,而你通过这笔交易得到活下去的权力。一举两得。”鸣人留意到左近的眼珠子正在乱转,他知道这个男人正在查探这间会面室是否安装了监控器。

 

“你说得我好像活不下去了。”

 

“如果他们有让你活下去的想法,早就安排你戒毒了。”

 

左近微微皱眉,犀利的目光审视着这个男人。漩涡鸣人一改以往的明朗神态,眼底陌生得像是深不可测的渊谷。他双手抱臂,开始游刃有余地讲述左近的现状:“你比我更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没有人伸出援手的话,你的生命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狱里终结,也许死之前,他们还能大发慈悲地让你见见你的弟弟?”

 

清楚捕捉到左近眼底一瞬乍起的波澜,鸣人对对方饱含威胁的怒瞪视若无睹。

 

但很快左近就冷笑一声:“这压根不是交易。你只是想通过我这条小鱼的情报来钓一条大鱼。”

 

鸣人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直视着他。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伤是晓组织的人造成的吧?”左近戏谑的眼神好像看穿了一切,“我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把你弄死。到底是你命大,还是他们想故意留你一命再慢慢折磨呢?”

 

“我有不得不被他们弄死的原因吗?”

 

“有啊。”

 

“因为宇智波鼬?”

 

左近本是翘着桌面的手指颤了一下。他的眼珠子僵住,双唇也绷成一条冷硬直线。但很快他就敛眉,企图掩饰自己听到这个名字时的惊讶。他神色恹恹又不耐地盯住鸣人,口气嫌恶:“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鸣人扫视过他因为紧张而弯曲的手指,心中迷雾渐渐就要拨开。

 

佐助一直在找鼬。可如果只是因为思念亲人,他不会剪掉鼬的照片。他必定带着某种负面情绪在寻找鼬的踪迹,而这种负面情绪很可能和五年前宇智波夫妇的案件有关。而鼬究竟去了哪儿,佐助找了五年都没有找到,直到他回国遇见梅野医生,才知道也许在梅野医生的咨询者档案袋里会有答案。可咨询者档案就是那么碰巧在佐助前去探访梅野医生的当天就被晓组织的迪达拉毁掉了。


联想到佐助之前私下调查晓组织的个人行为,鸣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同性恋者吗,漩涡探员?”左近忽然问。

 

“我不是。”鸣人回答。

 

“我以为你是。”

 

鸣人冷漠地低笑一声:“宇智波鼬是吗?”

 

这家伙疯了吗?从鸣人眼底深处迸出的寒光让左近打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寒颤。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对这个男人生出了一丝丝的佩服,也有怜悯。

 

这种怜悯的心情让他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大蛇丸让他们去送货时在那座庄园里看到的事情……那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男孩子,以一种无法逃脱的凌乱姿态被他衣冠整齐的哥哥钳制在窗前,两只手都无力地撑着窗台,莹白月要月复因承受冲击而不断瑶晃着,像随时要滑落下去,那两颗可怜却诱人的嫩【颛顼】珠时时摩擦过冰冷的窗玻璃。雨水逶迤的痕迹从窗上爬过,也在男孩那张哭得窒息的脸上留下爬过。

 

可他们并不是情人关系。因为每次宇智波鼬出席组织宴会或是夜总会时,带的都是另一个小情人。

 

所以左近猜测,那个名叫弟弟的生物,也许只是鼬的新玩具。

 

“那个优盘,”鸣人忽然提及优盘,“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容?”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漩涡探员,你很看重你的朋友。但是,”对于鸣人的重情重义左近倒是一点也不讨厌,所以他打算说一点真话,“如果你不怕宇智波佐助身败名裂,你就继续调查下去吧。”

 

“……”

 

“我的老板曾经对我说,他已经是个破娃娃了,像被人偶师肢解后又抛弃的那一种。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撑他爬了起来,老实说这一点我很惊讶也很佩服。你见过阴沟里的死老鼠么,它们如果死在某个角落里,只能慢慢等待腐烂,不见天日——宇智波就是这样一只可怜的小老鼠,唯独不同的是他没有腐烂,而是重新活了过来。只不过,就算现在的他勉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但实际上……”左近取下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然后扯着红绳朝两侧拉开,“只要轻轻一扯,他就会碎得很彻底。”

 

嘣。红绳断裂的声音异常清晰地响在这片空间里,与此同时浮现在鸣人脑海里的是佐助蜷在沙发上突然惊醒的模样。

 

“你吃过榴莲么?”他忽然问左近。

 

“吃过。”左近嗤笑,抬了抬脚,“那东西比我的脚还臭。”

 

“榴莲是一种很奇特的水果。它的外壳坚硬带刺,而它的果肉清香柔软,属于内软外硬。但其实只要你再进一步把它的果肉彻底剖开,会发现它的核仍然是硬的。”

 

“……”

 

“你说他为什么能爬起来?”鸣人放低了声音。

 

左近沉默着。他知道鸣人对自己关于宇智波的看法是傲慢而不屑的,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宇智波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确实不能说了解。

 

一阵沉默后他问鸣人:“漩涡长官,你爱吃榴莲吗?”

 

似乎听到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鸣人忍不住笑了。仿佛是特意宣告,他骄傲又坦率的目光就像射出枪口的子弹,眼底的爱意则明耀得像开枪时一瞬迸溅的枪火。

 

“我当然爱。”

 

“很爱。”

 

“非常爱。”

 

他以一种深邃而无惧的眼神与左近对视,然后站起身。

 

交谈结束。

 

也许是出于对鸣人少得可怜的怜悯,最后的最后,左近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发出一句忠告:“别靠近宇智波,他会害死你的……他属于那个男人。”

 

好好。鸣人想。明天他就去改名叫漩涡·那个男人。

 

“你现在在哪里?”

 

是宁次的电话。鸣人刚从一家汉堡店出来,一边啃着鸡腿堡一边穿过人行道。他另一只手夹着手机,车笛的滴滴声让他难以听清宁次的话。

 

“刚刚没听清,什么事?”他终于远离了喧闹的人行道。

 

“你没在医院?”

 

“嗯,下午出的院。”

 

“我真是佩服你的康复能力,你不会是瞒着护士偷偷溜出来的吧?”

 

“是你们想得太夸张了。”

 

“行吧。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回警署大厅这边一趟,注意从后门进。”

 

“怎么?”

 

“专案组组长需要应付七点半的记者发布会,但油女还在陪他的小情人吃晚餐,你应该没有需要陪吃晚餐的小情人吧?”

 

“什么进展都没有,开什么狗屁记者会?”

 

鸣人顺手把汉堡纸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一个过路男孩惊奇地看着这个裹着黑色大衣的金发男人,不明白他明明吃着美味的汉堡,为什么两只眼睛却像在喷火。

 

“昨晚那件事不就是大进展吗?随便提一嘴,让他们有可以报道的内容就行了。老实说比起油女,记者们应该更想看见你。”

 

“当然,毕竟我可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也要顶天立地站起来的漩涡长官。”鸣人不无嘲讽地说。

 

对面的摩天大楼已经点亮,屹立不倒的玻璃幕布在夜空下闪烁着蓝紫色流光,下面的大银屏正播发着一段化妆品广告。鸣人忽然停下,定定地望着大银屏。

 

“喂?鸣人?”

 

“知道了,我大概十分钟后到。佐助在那边吗?”

 

“在。”

 

“让他做好和我一起出面的准备。”

 

“嗯??”

 

宁次微微惊讶的语气让正在查看资料的佐助回过头。现在会议室里的成员不多,很多人都还在外面跑腿。

 

听说有个老太婆在电视上看到警方发布的线索后就举报了隔壁的神秘邻居,她认为每天都用口罩和帽子遮住脸、总是裹着黑色风衣的邻居很可疑,她甚至在他抱出来晒太阳的被单上揪出了一根金色的头发丝,就在今早,她看到他提着带血的垃圾袋走出了家门……

 

“一个杀鸡都能把自己手指弄伤的恐光症患者和一个疑心病太重的忧虑症患者成为了邻居……”女警拿起其中一份写得极其敷衍的调查记录,轻叹口气,“这些可爱的市民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和我们耍宝?”

 

“希望刚刚这个打我电话的人能够为我提供真正的线索。”另一个成员说着就穿上外套,准备离开。

 

“现在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狗仔追着玩嘿嘿游戏哦。”

 

“嘿嘿游戏什么鬼……”

 

“别担心,漩涡组长就快回来了。”宁次笑着扬了扬手机,又有些无奈地看向佐助,“佐助,他需要你和他一起出面应付那些记者。”

 

“……”

 

这是任务,佐助知道自己无法拒绝。更或者说,他不希望自己的私人情绪再被鸣人影响,所以他会做好心理准备,不仅是应付那群记者,也是应付鸣人。

 

“嗡……”

 

大概是七八分钟后手机就开始震动,佐助接了电话,但没有率先出声。

 

那边也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开口:“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大厅的玻璃门外有二十多个记者,还有摄影师。如果这是一场正式的记者发布会,鸣人会请他们进入室内,慢慢细谈案件的进展情况。但很遗憾,对于这些明显只是想来捞一笔最新情报、占完噱头就跑的狗仔,鸣人没有以礼相待的打算。

 

值班警员看看蹲守在外、已经高举起摄影机的人群,又看看靠着走廊墙壁、垂着脑袋的金发男人。事实上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见,但从漩涡组长略显深沉的脸色来看,她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什么大事……

 

熟悉的脚步声在接近,鸣人抬起头。

 

“需要我做什么?”佐助开门见山。

 

他平静地看着鸣人,仿佛他们今天在医院的争吵只是假象,现在他们做什么都只是公事公办。

 

鸣人看起来也无意和他纠缠今天医院里发生的事,只是挠了挠被绷带压住的头发。这个也许会碰到伤口的动作令佐助轻蹙起眉,但留意到鸣人观察的视线,他又不动声色地撇开目光。

 

“说一下专案组今天的工作安排和进展就行。”

 

“那你呢?”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今天的指挥都是油女在做而我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会儿你做个简单说明就好,我会站在你身后做一个老老实实的背景板……吃晚饭了吗?”

 

像是随意一问,鸣人甚至没有看佐助。他摸出烟盒,对面值班警员这时把「禁止吸烟」的标牌高高举起,他耸耸肩,只得把烟盒又丢回衣袋。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时间。

 

鸣人站直身子:“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大厅,擦得铮亮的玻璃大门随着他们的走近自动滑开,佐助甚至留意到离得最近的那个记者一瞬变得闪亮的眼睛。

 

“漩涡组长,请问昨晚袭击你的人真的是晓组织的「青龙」吗?他们真的想要杀了你吗?”

 

“漩涡组长,传言晓组织即将对你们专案组进行打击报复,请问你怎么看一点?专案组有对应策略吗?”

 

“漩涡组长,有人说梅野医生在协助黑势力做贩卖人体器官的交易,这是真的吗?如果真有这种事,你们是否会调查梅野医生所在的医院和整个心理咨询师协会?”

 

“漩涡组长,听说你和油女组长不和,你确定你们能带领专案组攻破梅野医生一案吗?”

 

记者们连续发问,嘈杂的闪光灯不断打在他们身上,佐助面不改色地接收着来自记者群的信息,同时在脑内迅速组织语言。但就在他准备发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鸣人轻得像风的声音——

 

“你想尽快逮捕迪达拉吗,宇智波探员?”

 

“你不想?”佐助反问。

 

“你相信我吗?”

 

“……”

 

“你相信我,我知道。那么我的下一个问题是——你会配合我完成所有任务吗?”

 

“……”

 

鸣人笑了。就在佐助纠结于他在这个时候露出这种笑容的目的时,鸣人突然拽住他手腕。四面八方的闪光灯让佐助几乎看不清鸣人的脸,但他还是捕捉到那双蓝色眼睛里坚如钻石的光。他一愣,男人热烈的气息忽然逼近,从鼻尖一路冲至他大脑,他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鸣人的手臂牢牢囚在怀里。

 

然后鸣人闭上眼,吻了他。

 

咔嚓!咔嚓!

 

佐助的大脑在突然的强烈冲击下失去了运转能力,乌黑的瞳孔也因震惊而紧缩。他听到身边诸如“我的天呐”这类的惊叫声,还有或是戏谑或是起哄的欢呼,鸣人却不管不顾加深搂紧他的力道,甚至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开始轻轻吮吸他的唇瓣——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警署大楼外,一名跑来凑热闹的花刊记者认为金发男人的手放在宇智波的翘【妈咪妈咪哄】臀上会更好。

 

“你……”疯了吗!!

 

终于得以喘气,佐助已经顾不上记者们的审视,几乎是面红耳赤一把揪住鸣人的领带,恨不得现场给他一枪。

 

鸣人却是开玩笑似的哈哈笑着抱住他,随意得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可以坦荡面对所有媒体审视的恋人。他把下巴搭在佐助肩头,对上离得最近的一台摄像机时,他敛去笑意,那双直视镜头的蓝色眼睛流泻出剑器般的锋芒——

 

“你一直在看着,对吧?”

 

“木叶市的风气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吗?”

 

屏幕里金发男人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令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惊讶地皱起眉。

 

中年男人名叫山崎,今天是来和商贸合作对象谈生意的。


新闻频道正在播放记者对梅野一案专案组的采访,而大屏幕上两个男人的突然亲吻让山崎非常反感。有那么一瞬间山崎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尽管他早已从自己儿子的身上了解到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越来越前卫,但这种思想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两名警官身上。

 

山崎甚至开始担心,这种不堪入目的画面会影响他的合作对象的心情。

 

本来是想借电视展示自家企业在宣传方面的尽心尽力,以此来打动合作对象的心,没想到会撞上这种奇葩新闻……早知道就不叫秘书打开电视了。山崎心里很懊悔。

 

不过合作对象好像不怎么惊讶。大概是因为年轻。所有年轻人都有着中年人无法理解的思维——山崎这样揣测。

 

他今晚的合作对象就不像一个精明老练的经商者。比起企业家,他更像一个满腹经纶、气度风雅的学者。


“采访进行到这里,现在插播一条……”

 

电视里的主播声音还在继续。年轻人斜倚在沙发上,手背轻抵下颌,那双狭长的眼睛已经流露出无趣的意味,仿佛他刚刚看到的只是空气,而过于沉静的姿态让人无法揣测他在思考什么,或许又只是在走神。


山崎果断地吩咐秘书:“关掉吧。”

 

“是。”秘书立马关掉电视,又换掉稍微变凉的茶。

 

“鼬,你看我们这个造星项目……”

 

“山崎老板既然能拿出这么大的诚意,我自然不会扫兴。”

 

山崎从合作对象平稳的声线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马面露喜色。本来已经做好周旋一番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几分钟后山崎就揣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这座位于郊野最佳地段的庄园。会谈室里仍旧覆满明亮的金色光线,外面是寂然的蓝紫色温室花园。

 

茶几上还留着山崎公司的合作计划书,鼬并未看一眼。


鬼鲛推门进来时看到他恍若走神的侧脸,露出一个兴致满满又瘆人的笑:“迪达拉来了。”

 

鼬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八点了啊。

 

一楼大厅称得上一片金碧辉煌,天鹅绒水晶吊灯的光照射在每个角落,包括迪达拉那张像是落了灰的俊脸上。

 

这座庄园是鼬的未婚妻赠给他的——那个对鼬爱得死去活来、给点甜头就不知道姓什么的无脑生物,迪达拉是这样评价泉小姐的。但现在他心神不宁地坐在泉小姐亲自挑选的顶奢沙发上,在看到宇智波鼬悠然不迫的身影出现在楼间时,他的手指下意识蜷了蜷,然后就握成了拳头。

 

鬼鲛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山崎老板的车慢慢驶离庄园的花园。平面玻璃映出鼬一步一步走下楼的身影,鬼鲛咧嘴一笑,用看戏的眼神扫过迪达拉的脸色。

 

宇智波鼬今晚穿着深色的高领羊毛衫,脚上是毛茸茸的拖鞋。如果不是彼此早已知根知底,他这副从容优雅的姿态倒真会叫人误以为他是哪家名门贵公子或是哪所名牌大学的年轻教授。

 

迪达拉视线一直跟着鼬移动,由远及近。

 

“这么晚过来,吃晚饭了么?”鼬问。

 

“没……”

 

“需要吃点什么,我让厨娘给你做。”

 

“不用了,我不是特别饿。嗯。”嘘寒问暖不是宇智波鼬的作风,迪达拉喉结滚了滚,垂下眼睫。

 

鼬在迪达拉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编织精巧的水果篮里装着新鲜水果,鼬拿起一只橘子,又摸过水果刀,开始慢慢剥橘子皮。

 

“眼睛怎么弄伤的?”他用一如既往的淡淡口吻关怀迪达拉。

 

“被漩涡鸣人搞的。”

 

迪达拉的眼罩掩在金色刘海下。提到这件事他就忍不住暗自握拳,眼神也变得幽冷,脑海里闪过漩涡鸣人举起金属钥匙朝他刺来的那一瞬的场景。


鼬看了一眼他的眼罩:“伤口没处理好。”

 

迪达拉知道眼罩已经渗出血,来的时候鬼鲛还问过他要不要重新包扎,但他拒绝了。

 

“昨晚一直在躲条子的搜查,也没敢去医院和诊所,只能自己草草处理了。嗯。”

 

“怎么不去你的小弟那里?”

 

“小弟那边可能被专案组的线人盯上了,情况不算好……”

 

鬼鲛啧啧一声。迪达拉听出了他的嘲讽,但现在他没有心情和鬼鲛吵嘴。


几分钟过去鼬都没再出声,削橘子看起来是一件值得他专心对待的事情。但迪达拉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他咽了咽口水,打算主动开口。

 

“鼬,我杀了梅野医生。嗯。”他说。

 

“嗯。”鼬平静应着,“新闻上有播。”

 

可新闻没说凶手是谁。迪达拉惊讶地抬起眼:“你,你知道是我做的?”

 

“知道。先胁迫,再枪杀,最后放火。”

 

铮亮的刀面贴着鼬指腹,果皮顺从地顺着刀锋掉落。他们交谈的语气像在谈论今晚天气一样普通无奇。迪达拉却僵直了身体,甚至变了脸色。


鼬对他的情况了若指掌这个事实让他本是伪装得很好的表面蹦出了一丝裂缝。他身边果然有鼬的眼线,但这怎么可能……他的兄弟明明都是由他亲自挑选、还跟了他好几年的人。

 

“策反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

 

长久的沉默中,鼬轻飘飘的一句话令迪达拉如置冰窖,在这一瞬他的灵魂像被剥了个赤【颛顼】裸,什么都被看穿。

 

“金钱,权力,尊严,地位,情感,软肋,又或者是……”

 

鼬歪了歪头,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迪达拉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余光终于瞥到大厅里的第四人,那奇异的小丑服和浮夸的红唇笑令人过目不忘。

 

竟然是这个家伙……!迪达拉咬住牙,阴狠的目光射向小丑。但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因为宇智波鼬还坐在他身边,剥橘子。

 

大丈夫能屈能伸,饶是一向骄傲的迪达拉也不得不低下头颅,他压住眼底的不甘,声音也变得沙哑:“抱歉……擅作主张做了这种事,我只是想帮你。嗯。”


“帮我?我不太明白。”

 

“你,难道不知道佐助在查你吗?”


鼬的沉默让迪达拉一下皱眉,似乎急于让鼬知道他现在处境很危险的事实,迪达拉不得不提高声音:“就在我们和梅野见面的第二天,佐助就和梅野碰了面,还打算从梅野那里套话。如果被他查到你当年的蛛丝马迹,那你就……”

 

“我的什么蛛丝马迹?”鼬轻描淡写地反问。

 

迪达拉不知道鼬这若无其事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他眸光不安地闪烁着,紧盯着鼬,不敢漏过鼬脸上的任何细节:“你和我说过,你曾经在梅野医生那里做心理咨询,还把你的一些隐私问题留在了咨询档案里,这个档案你肯定不想被佐助看到吧……如果他知道你从以前开始就对他有那种想法,他肯定会怀疑你父母的案子全是……”

 

“可你好像还想杀掉佐助。”

 

迪达拉脸色又是一变:“我、我当时是为了脱身,才迫不得已将他锁住的……!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鼬你得小心一点。嗯。”

 

这样说的时候,迪达拉似乎看见鼬眼底若有若无的笑。

 

“我其实没有完全锁住门窗,卧室那间窗户我留着的,所以最后他才能从火海中成功脱身。还有,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他们部门有个家伙,就是我刚刚提到的那个漩涡鸣人,他很缠佐助……”面对鼬的注视,迪达拉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仅有的一只眼珠也不知所措地转动,“我昨晚就是为了替你教训他一顿,才带了一堆人去堵他。我想警告他离佐助远……”


“可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鼬轻轻挑眉,似乎不解为何特意去解决垃圾的迪达拉没有把垃圾处理干净。

 

“我……”

 

“那就让我猜猜他还能活蹦乱跳的理由好了。”鼬平静地把话截断,“有可能是他很厉害,让你对付起来有些吃力。有可能是他运气好,刚好在被你打得半死的时候就被其他赶来的警察救了。也有可能是他身上有什么感人的故事,让你在那一刻无法忍心下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橘汁残留在鼬的指尖,他嗓音低慢,但像一把锥子敲打着迪达拉的天灵盖,“你想把他留给我,让他给我找点无趣的乐子。”

 

迪达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否认:“这怎么可能……!”

 

“开玩笑的。”鼬一下笑了,“无论是哪种原因,我都不希望你去冒这种风险。”

 

“那、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那小子对佐助的态度!我的人拍了照片,他在警署大厅外抱佐助,他觊觎你的东西,他就该死!我是你兄弟,当然要帮你教训他!嗯!”

  

迪达拉说到这里终于敢正视鼬。他眼里甚至有烈火般的怒意,仿佛他为鼬做的事情都是替天行道、完全合乎正义的。

 

“可这会让你暴露在警方眼皮子下。”

 

“谁会在乎那群蠢猪,反正他们又抓不到我。”


“所以,最近几天你躲哪儿的?”鼬问。


迪达拉明显犹豫了一下。他看着橘子皮在鼬的手中慢慢变长,那层白色橘络也被鼬慢慢划开,里边晶黄色的橘子柔暴露在灯光下。

 

“蝎那边……”

 

“这次倒是长记性了,知道惹了事,不能再在外面随便乱蹦乱跳。”

 

鼬轻||舌忝过指腹上的橘子汁,口吻轻柔得像一个责怪孩子的长辈。实际上他只比迪达拉大一岁,只是他的性格老成持重,而迪达拉的性格又易躁易怒,所以就有了这种强烈的反差。

 

一圈果皮慢慢堆落在桌面,鼬终于把剥好的橘子递给迪达拉。


迪达拉看着这只果肉保持完好的橘子。他不喜欢吃橘子,但他很少像今天这样安静老实。

 

“没吃晚饭,将就垫一垫吧。”

 

“谢谢……”

 

容不得拒绝的善意。迪达拉犹豫地伸出手,余光却瞥见刀光一掠。

 

哗!尖锐的剧痛一瞬贯穿下来,刀刃将整只橘子都钉在他的掌心!他根本来不及撤手。

 

“啊!”

 

刀尖没入迪达拉的手心和桌面撞击发出“锵”的一声,底部的橘瓣很快被鲜血染红。一阵痛哼后迪达拉连忙咬住牙关,几乎是红着眼将这股尖锐的痛感生生憋在喉咙里。他一直都不喜欢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鼬不痛不痒地欣赏着同伴涨红的脖子和额角上跳起的青筋。他松开刀柄,慢条斯理地掰开迪达拉掌心的橘子,又将一瓣沾了血的橘肉摘出,然后喂进了迪达拉嘴里,动作温柔得好像他们是世间最亲昵的朋友。

 

“我……”迪达拉嘴里含着那瓣橘子,吐字含糊不清,“我知道我不该贸然向佐助动手,可他变了很多,格斗技术甚至不亚于我,如果当时不那样做,我压根没法脱身……!”

 

“放轻松,迪达拉。”鼬温声提醒,“紧张会剥夺你的思考能力。就像现在,你已经误会了我,不是么?”

 

误会??误会什么?是指他并不是因为佐助才和自己动怒?!眼看鼬重新握住刀柄,迪达拉浑身汗毛都竖起:“鼬,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啊!”

 

雪亮的刀刃在迪达拉手背上划动,鼬划蛋糕一样切割着他的手背。

 

迪达拉浑身都在抖,那瓣橘子肉沾着他的口水落在地面。他几乎快窒息了,只能狼狈地蜷起身体,失去血色的面孔也因痛苦而变得狰狞。

 

“疼痛有助于头脑保持清醒。现在你稍微清醒些了吗?”

 

“鼬,你误会了……”迪达拉还是摇头,眼球上跳出血丝。

 

“说起来,我有向谁提过我的咨询档案这回事?”鼬扭头问鬼鲛。

 

这一问就令迪达拉愣住,瞳孔瑟缩着。他连忙看向鬼鲛。

 

鬼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笑着回答:“没有哟,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

 

迪达拉彻底慌了:“你和我提过的,你说……!”

 

“我说,我所有心路历程都被梅野医生记录在档案中。我还说,在我第三次和梅野医生见面时,我就对她进行了反催眠,我把我掌握到的——五年前有关志村议员参与木叶市选举的一些小秘密,变成委婉含蓄的言辞,让梅野医生全都记录在我的档案里——这些话,我只和你一个人说过,就在我和梅野医生见面后的第二天。”

 

鼬一边掏出手绢擦手,一边替表达能力欠缺的迪达拉解释了一切。他一眼扫过迪达拉浮于表面的惊讶表情,他知道这是迪达拉用来掩饰内心恐慌的手段。迪达拉被钉在桌面的手指都在剧烈打颤,可他还是满脸不明白。

 

努力却又拙劣的演技,鼬的内心突然涌起强烈的厌恶感。

 

——你一直在看着,对吧?

 

平庸无能却又不自知,还有什么是比这可悲的事呢?年轻天才的大脑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器量狭小的蠢货,一个个都像空长了脑袋的行尸走肉,每天在地面做着毫无意义的爬行活动。

 

“我以为组织里的人都知道……”

 

“组织不知道。所以问题来了,为什么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呢?”


鼬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尽管他内心的情绪波涛汹涌,他的面子功夫却是百里挑一。实际上可以的话,他确实想现场打开迪达拉的头颅,看看他的傻瓜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

 

“我和团藏博弈的筹码就藏在梅野医生的档案里——为什么我只把这句话告诉你一个人?而又是为什么,你为了帮我就那么凑巧地把那些档案全都烧毁了?对了,有没有这种可能……”

 

鼬像是恍然大悟,温润如玉石打磨的眼瞳里突然划过笑,这笑却让迪达拉毛骨悚然。

 

“你特意毁掉档案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团藏?”

 

“我没有……!”迪达拉立马吼出声,整个肺部的空气都因恐慌而发颤。

 

第一次行动是出于和团藏的合作,想要毁掉档案抹杀佐助,而第二次袭击漩涡鸣人则是为了掩盖第一次行动的意图,想在组织里造成一种自己完全是在帮鼬的假象。身为晓组织的成员,竟然和木叶高层勾结,迪达拉啊,你还真是个不会掩饰的笨蛋。鬼鲛眼里全是看好戏的神色。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是我无法理解的。你好像从来不去考虑,我说过的那些关于梅野医生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迪达拉这下彻底怔愣住,脸上血色全无。

 

“团藏好像也从来不去考虑,梅野医生的档案究竟有几分可信度,里边的秘密证据到底是由我伪造的,还是真实存在的,是我五年前留下的,还是我五天前放进去的……他就叫你用这样一种简单粗暴却又漏洞百出的方式解决了梅野医生。看来你们的脑袋确实是挂在脖子上的装饰品,养着一团无用的空气。”

 

鼬说到最后,眼底俨然已有几分无趣。

 

迪达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他再次提高声音:“我没有……!鼬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想阻止佐助对你的调查,也是真的想教训漩涡鸣人!”

 

“你的教训,就是指把你自己搞成这样么?”鼬抬手,温柔地撩开他的金色刘海触碰上他的眼罩。

 

迪达拉几乎是下意识后退:“这、这次只是失误,我可以重新证明给你看!”

 

鼬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斟酌他的言辞有几分可信度。他保持沉默的这几秒对迪达拉而言是如此漫长煎熬,浑身细胞全都紧绷,连手心被贯穿的疼痛都被暂时性遗忘。

 

最终鼬放下了手:“你当然需要重新证明自己,而我们也仍然是同伴。”


他把迪达拉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看在眼里,慢慢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深蓝的夜景。

 

明明是深冬,今晚的夜空却有着夏夜的气氛,静谧澄净,星云成片。温室里的紫罗兰正静静地依偎着藤墙生长,殊不知藤叶下的根茎已经静悄悄地将紫罗兰囚住。

 

鼬好心情地扬起唇角:“今晚天气不错。”

 

让他想起弟弟出生的那个夏夜。

 

说起来,他和佐助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弟弟的翅膀如今硬到何种程度,能不能飞到——足够令他想要举起猎枪射杀的高度呢?又或者,这张单纯的白纸已经被那些俗物污染得彻底,需要他重新亲手清洗一次?

 

“我打算去看看那孩子。”

 

迪达拉惊魂未定地看着鼬的背影,鬼鲛也看着鼬。

 

“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兄长,我需要挑选一份礼物……就送一头他喜欢的暴躁又可爱的金毛犬,怎么样?”

 

鼬回头,目光落在迪达拉身上,仿佛是在询问迪达拉的意见。

 


tbc.

月半且力不月半。

【自汉化】赤い空に訊いてみろ

くーや太太小短篇

Twitter: kuuya

P站ID: 2703171

设定类似转生鸣和永生佐,虐🈶

祝大家七夕快乐!!

我可以不过节,但我的宝贝儿们一定要好好过节!!

PS: 第一张和第九张是拼图在一起的,记得往下拉,懒得分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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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猫猫毛

【twi:joyesie / 已授权】

猫兽人五条X随从惠

帮人类惠梳毛的悟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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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兽人五条X随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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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停

五伏/告白大作战

*原作向小甜饼,轻松体育祭。

*Summary: 你有没有过全力奔向一个人?


[1]

     时值五月,将夏未夏。蝉鸣未起,空调也未开。

     在这容易滋生烦躁的季节氛围里,眼皮都比往日沉重些许。三个学生坐在咒术高专的教室里,只见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

     ——咒术高专,体育祭开催决定!

     讲台上的热血教师五条悟眉飞色舞,...

*原作向小甜饼,轻松体育祭。

*Summary: 你有没有过全力奔向一个人?

 



[1]

     时值五月,将夏未夏。蝉鸣未起,空调也未开。

     在这容易滋生烦躁的季节氛围里,眼皮都比往日沉重些许。三个学生坐在咒术高专的教室里,只见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

     ——咒术高专,体育祭开催决定!

     讲台上的热血教师五条悟眉飞色舞,仿佛潮湿与微热都与他无关,拍拍手又敲了敲黑板:“所!以!说!为了弥补失落的青春!抓住学生时代的尾巴,让大家挥洒青春与热血!决定举办体育祭啦!”

     “哈?咒术高专也要办体育祭?完全没听说过!”

     钉崎野蔷薇,东京咒术高专四年生,刚在箱根把穿着唐绫十二单的古典美人诅咒祓除,还没来得及享受两三天温泉就被紧急召回,郁闷至极对着室内的小风扇哈气,看不出来一点点作为学姐的优雅矜持。

     五条悟答道:“因为前所未有,所以才称得上弥补啊!而且咒力禁止,完全靠体术,很有普通高中生的感觉吧?”

     “可是五条老师……人数也不够欸,加上我们四个年级也只有十个人。”

     曾经有过普通人生活的虎杖悠仁也难得有了异议,挂着黑眼圈给钉崎野蔷薇捶肩膀。他要更倒霉一些,在五所川原黑漆漆的车站埋伏了两天才拎出那个弹三味线的秃头咒灵,接到联络后睡眠都是在新干线上补回来的,肌肉记忆让他险些在仙台下车回老家。

     “这方面不用担心,京都校还有十一个人嘛——两校合办,刚好还能分成红白两队。”

     两位咒术师将目光投向唯一一位尚未发言的同级生——从冲绳被召回的准特级咒术师伏黑惠。认识三年有余,他们的伙伴永远不会让他们失望。

     背脊笔挺,刷拉刷拉在手册上记了三四行笔记。看看那一丝不苟又严肃的视线,一定能在五条悟漏洞百出的陈词中找出破绽,然后否定这个莫名其妙的提案,最后晚上久别的三人就可以聚在虎杖悠仁的房间里一边看节目一边吃夜宵。

     于是当伏黑惠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言时,钉崎野蔷薇在脑海里挑选着节目清单是恋爱综艺还是刑侦剧,虎杖悠仁已经将思维发散到夜宵是玛格丽特披萨还是和牛烧烤大三元的外卖上。

     “五条老师,在体育祭优胜是能获得什么奖励吗?”

     钉崎野蔷薇欣慰极了,听听,这反问的语气!一看就是抓住了高专穷酸作风的痛脚!三年间都没有换过教室的风扇,哪来的奖励!

     给钉崎捶肩膀的虎杖却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手上的动作迟缓了一瞬,察觉出这个问题更像是预设在体育祭如期举办的前提。

     “优胜组可以获得五条老师的小秘密一个——”

     谁稀罕这个啊!无非就是山手线游戏的答案,或者是最喜欢池袋面包店的草莓夹心芝士卷。

     “好的。”

     “对啊,谁想知道中年男人的秘……嗯???你说什么?”

     “我说好的,办吧,体育祭。”

     十影术的咒术师回答掷地有声,把同级生渴望清闲休假的心噼里啪啦炸成碎片。

 

 

[2]

     “你也太好说话了吧,伏黑!” 钉崎野蔷薇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伏黑惠的脑门,眼前的火锅咕嘟嘟冒着热气徒增暑意,也助长了女咒术师的怒火。

     “别生气别生气……也就是伏黑判断这是一次合理的校际活动,相信他吧。”虎杖悠仁又出来打圆场。

     “哪里合理啊!高专有正常的体育器材吗?扔标枪要扔咒具吗?”钉崎野蔷薇一边说一边扳手指,“应援,裁判,肯定都是我们四年生跑前跑后联络。还有是不是要对家长开放,那岂不是御三家可能还会来人……”

     伏黑惠把黑豚肉放进小锅中,在小暖锅的热气里解释道:“裁判和应援应该是往届的毕业生和两校教师来做。也不会有家长来的,这里可是咒术高专。”说着说着筷子一停,面色严肃,“不过,更应该庆幸那个人没有说要举办文化祭吧。”

     餐桌上霎然被寂静覆盖,虎杖悠仁揉了揉太阳穴,认可他们的恩师的确有把仲夏夜之梦舞台剧拍成仲夏A/////V梦的本事。

     这位和事佬顺坡下驴之际,又想起高兴的事:“这也意味着我们能长时间呆在东京了吧?现在还是五月中旬,离体育祭还有一个月呢。”

     一边说又一边挤眉弄眼地暗示,钉崎野蔷薇眨眨眼,目光从迷茫转向不可思议又变作震惊,最后放下筷子,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怜悯:“不会吧伏黑……还没成功吗?”

     见友人不否认,小身板还隐隐有动摇之兆,她又提高了些音量:“这都一年多了啊??”

     伏黑惠低着头,佯装专心布菜:“呃……发生了一些意外。”

     “一些意外?”

     黑发青年摁了摁眉心,更正自己的措辞:“……很多意外,总之就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大抵是心痛伏黑惠的遭遇,抱怨烟消云散,三个人围着一个平板敲敲打打拟定了体育祭的筹备草案与联络表格,又约好明天出门进行采购。

     与朋友告别,伏黑惠站在宿舍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门,不意外地在自己的小床上看到了特级白发怪兽。盖着夏凉被躺在枕头一侧,见他回来便坐起身,语调像是委屈也像是调侃:“小惠长大了,有朋友就不陪五条老师了。”

     伏黑惠咽了咽喉咙,稳住情绪:“还不是因为老师您想办体育祭吗?是老师让我们变忙的。”

     早些年五条悟要比他们忙多了,这个人双重标准也太过头,就是不许自己吃亏被冷落。

     “老师是希望你们能更好地享受青春嘛……”

     月光从窗帘缝隙渗了进来,银银亮亮落在床单上,像是生出了柔软的绒毛。伏黑惠强压住心底的沮丧与烦躁,小声回答:“……是您又想看热闹了吧,找我是有其他事情要商量吗?”

     “没有哦,就是好久不见想看看你。一起看电影吗?”

     ——然后又是您先睡着然后赖着大半个床我睡地板?

     心非口是,两个人还是耷拉着眼皮在恐怖片女主角的尖叫声中打呵欠,脑袋瓜一晃一晃,在宿舍小床上手臂搭着手臂,胸膛贴后背地睡在了一处。

     伏黑惠看着那人的睡脸,迷迷糊糊中生出一点勇气,使劲儿拧了一下五条悟的脸。潜意识里没觉得两个人如今的距离亲昵到越界,他困到没劲儿发火,更是无处讲道理,也就是瞌睡的时候才敢暗搓搓的发脾气。

     诚然他性格冷静擅长忍耐,人称年轻一代里最有大局观的咒术师。

     他应该沉得住气,应该仔细分析,应该胸有谋略——

 

     然而从前年十二月起,伏黑惠已经累积告白未遂九次 。

     天时地利人和,不是差一样,就是只占一样。屡战屡败,一句表白连人称代词都没来得及出场便宣告失败。

     别说成功了,简直是南辕北辙。

 

 

 

[3]

     伏黑惠从国中意识到自己对监护人朦朦胧胧有好感与憧憬开始,从来没有想象过要去和五条悟告白。磕磕绊绊活到了十八岁,认识了十二年,空有惦记水中月的心思,却没想过自己要去捞那枚月亮。

     月亮不知道有小孩儿坐在井边看自己的影子,可日子久了,小孩周围的朋友都多多少少有所察觉。满怀善意与热切地煽动也好鼓励也罢,要他抬头攀着青竹披上羽衣去抓月亮。

     那是涩谷事变之后的一天。他们在池袋的一处废弃大厦稍作休憩,建筑物上还有为褪色的喷漆与图腾,想来应有自由的艺术青年与滑板爱好者流连此处。夜里轮到乙骨忧太放风,留意着周围的动向与安全,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则是靠着墙,披着沾血的制服外套半睡半醒。

     彼时的伏黑惠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五条老师从狱门疆里解救出来,还有如何面对死灭洄游里的姐姐。在同伴面前一副冷静的模样,可一阖眸黑暗的视野里仿佛藏匿着静电似的冷色火花,一呼一息都勾连出回忆的雪花残片。

     大概是被墙上喷漆的缤纷颜色所影响,他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小学二年级,国文课上学了安徒生的《人鱼公主》,他坐在小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读后感,五条悟躺在一旁看得比他还入神。一会儿说现在教科书的插图真好看,翻了几页又感叹道原来童话也能编进教材里。

     七岁的他闻言压断半截铅芯,慢吞吞地用削笔器卷铅笔,问五条悟:“五条先生上小学的时候,课本里没有人鱼公主吗?”

     瘫在地板上的五条悟举着课本像极了举着毛线团的大猫咪,轻飘飘地回答道:“我没有去过小学哦。”

     “……您不会是第一次读童话吧?”

     “怎么可能啊,那我来考考惠哦,为什么小美人鱼走路会痛呢?”

     伏黑惠压了压眉毛,只觉得五条悟在看不起自己:“是她付出的代价。因为人鱼本来不能走路的,不是吗?”

     五条悟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眉飞色舞地说:“因为小美人鱼太笨了啊!如果她穿着轮滑鞋,不就不会痛了吗!”

     “哈??”安徒生如果听见五条悟的话,估计都能气得从坟里爬出来用羽毛笔把这位咒术师的嘴缝上,然后拉着五条悟一起睡棺材。

     “她的败因不是王子眼瞎,而是不知变通!”银发男人摘下墨镜,湛蓝的眼睛转啊转,像极了波子汽水瓶里的玻璃珠,轻飘飘地刁难每一个想要得到它的人,“惠,要不要学轮滑!”

     不等他回答,五条悟便凑过脑袋来看他的读后感,一目十行:“嗯,已经四百字了足够长了!走,我带你去买轮滑鞋!”

     好一番折腾到了轮滑鞋店,对着颜色选择又是一顿争论。自己的监护人闹着要买同款,尺码相差太大没有情侣色,五条悟又格外排斥所谓的父子款,最后一双黑一双白,回到家拆开之后就在楼底下坑坑洼洼的小路上操练了起来。五条悟也是个初学者,那时候他尚不明了无下限的机制,只知道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摔倒。可怜伏黑惠只敢扶着墙走,与津美纪五岁时偷穿母亲十厘米高跟鞋的艰涩如出一辙。

     “要划着走!不是穿着轮滑鞋走路啊,惠,大胆一点!”

     小海胆咬牙切齿,抓着墙不愿意放手,明明这家伙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还不是术式保护他才如此得意。满头大汗时又思维涣散,心想小美人鱼如果在皇宫里穿着轮滑鞋,第一天就会因为撞碎古典花瓶负债累累沦为阶下囚。

     可七岁的他还是没能敌过银发男人的啰嗦与鼓励,小手一撑勇敢地划出第一步,然后立刻不负众望地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拥抱大地摔得四仰八叉,视野里的一切被拉伸成迷离而清晰的慢镜头。那一瞬伏黑惠甚至模模糊糊地想,他刚换了门牙,难道他七岁就要安假牙了吗?

     很快又自暴自弃地安慰自己,哪里有不摔跤就能学会的运动,摔就摔吧。

     预想的小流血与疼痛并没有来到,童话粉碎机表现得像是个称职的英雄,大步上前抓住纤细的手腕把他托了起来,直排轮重新在小路上稳住。

     “嘿嘿,害怕了吗!”五条悟松开手退后几步,一个下午过去这个二十岁的咒术师已经会倒着滑了,又得意又嚣张,“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惠摔得太——惨的!”

     七岁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丢脸又会别扭,下意识就追上去要揍五条悟。五条悟也嘚瑟着后退,过了两三秒才大张着嘴指着他说:“惠!你会滑了欸!”

     小小的愤怒与羞赧令他无师自通,不去理会银发男人大惊小怪的表扬。

     只是梦里的那条路比回忆长太多。从坑坑洼洼的小路变成柏油大道,花楸树消失换成梧桐,初夏的黄昏漫起雾,十五岁的记忆如数涌来,梦里他也不敢眨眼,只能笨拙地向前追,想要他走慢一点,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五条悟仍是背着手倒着向后滑,轻快又潇洒。冲他招手要他跟紧一点,身影却徐徐地淹没在雾里,雾气又结成了风雪充斥视野里的每一寸。

     伏黑惠便是被这样的梦境冻醒的。他望着天花板上的彩色喷漆用力闭上眼,想把其中的酸涩挤压出去,睁眼时深呼吸,将自己重新钉在冷静里,近来的自我暗示也迟缓地苏醒,机械性地攻击那些被风雪吞噬所带来的不安,告诉自己五条悟早晚都会从那个该死的小盒子里出来。

     可他的同伴没有错过他的异样,虎杖悠仁小狗崽似的憋了一天才在第二天夜里小心翼翼地问:“伏黑,你是不是……很挂念五条老师啊?”

     “挂念”两个字被念得含糊。

     “怎么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窥探伏黑的想法……刚刚听见你在梦里说了五条老师的名字。”

     “……可能是这样吧。”

     此时的伏黑惠尚不知虎杖悠仁善意地隐瞒了梦呓的细节,只觉得友人语焉不详,似乎意有所指:“那如果再见到老师的话,伏黑你要告诉他吗?”

目光交锋片刻,伏黑惠败下阵来,明了所谓的挂念指向他不可告人的感情。背脊隔着一层布料贴着墙面,他望着天花板上的喷漆涂鸦缓缓阖上眼,把叹息含在喉咙里。

     “没有那个必要……会让那个人得意过头的。”

     “欸——是我的话我会说哦。”

     虎杖悠仁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生命也会很短暂,想说的话还是要传达出去,不要留下遗憾比较好……抱歉抱歉,不应该干涉你的事情。”

     他们见证了太多生离死别。虎杖悠仁尤甚,是以目及可视的死亡为前提在战斗,也因此总是直抒己见。伏黑惠明白友人没有在同他玩笑,于是他便同样认真地解释道:“不,没关系的。只是说或者不说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我不想花力气去做没有收益的事情。”

     伏黑惠多么自信,自信到即使不被爱不缔结亲密关系,也笃定他的一生能与五条悟密不可分。如同攀着树干向上的藤蔓,不贪求取代阳光亦不比寿长,乌云也眩目,一季繁盛一生就足够。

     患得患失不该是咒术师该有的性格,于是他逼迫自己不去预想拥有。只是当一年后五条悟真的从那个该死的盒子里出来时,他却给不出一个得体的反应。咒术界的救世主被他的前辈与同级生团团稳住,有的责怪五条悟出来得太晚是不是睡着了,有人冲上去拥抱,也有人比他先一步流出眼泪红了眼眶。

     唯有他像是足底生根,仿佛变成了雪地里的一树藤蔓,枝叶都被冻锈了。他望向光源处寻找特级咒物的残骸,无坚不摧的绝望碎成一握灰,尘埃落定,而再抬起头时五条悟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伙伴们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的虎杖悠仁被钉崎野蔷薇与熊猫合力捂住了嘴,知晓了秘密的友人总是急切,眉毛高扬眼睛一眨一眨,可惜他当时都没有留意到。

     五条悟微微弯下腰,就像小时候那样,拉长语调念他的名字。

     “惠——有没有想我?”

     轻描淡写,仿佛他只是去差。不曾天地倾覆,礼崩乐坏。可于五条悟而言一瞬的分别,于他而言却是足足一百多天,自相识之后从未有过这么长的空白。脚步声很轻很轻,生锈的寒叶被阳光与暖风迎面攫住,期待或不期待,情愿或不情愿都被拂去灰尘。

     “反正我是很想惠啦,让我抱一下——!”

     那个人身上仿佛还有深秋时节的空气,衣服的皱褶里藏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味,明明只过了几个月,伏黑惠却觉得漫长的像是十几年。他想那些关于消失的梦果然是假的,那个人回来了。可他还是后怕,想要再抱得紧一点,想要世上所有的好运保佑不幸不再发生,想要更深的牵绊,想要连同呼吸一并交换同调。

     那一刻,关于占有欲的光亮终于落进了伏黑惠的认知里。

     原来这世上仍有不是恋人就不能做的事情,也有不相爱就无法参与的生命碎片。

     他嘴上说着:“太慢了。”

     像是在责怪五条悟,却也是在责怪自己的迟钝。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冬树怎么可能不想要春天,井边的兔子怎么可能不想要真正的月亮,小美人鱼再蠢再死心眼,还是会踩着玻璃走向心悦之人。他还是会不甘,还是会贪心。

     可是按照五条悟那个脾气……最好的告白时机他已经错过了啊。

     普咒术师同庆的欢喜日子,同僚学生一并聚齐的热闹场面,他要怎么变出来第二个?

 

 

 

[4]                                                               

     伏黑惠是个死脑筋的主。想做的事情就要尽力做好,要挑选最佳的时机,准备最好的全新的一切奔向自己的目标,在筹备表白这个事儿上更是简单得堪比直线。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什么那就找来给他看,然后送给他。五条悟喜欢热闹,喜欢轰轰烈烈声势壮大,所以表白他也得选个大场面才行。

     第一次告白是在三年级的一月份。伏黑惠请了几位友人与前辈一同参与密谋,准备好摄像机与手拉彩花,定了十二寸的草莓千层,偷偷摸摸订做了ADORE YOU的衬衫,一人穿一个字母,打着视频电话排练队形。结果前辈们突然接到了临时任务脚底抹油,只留下OOR三个字母尴尬地在六本木的公寓里扒拉着蛋糕,一个个埋头恨不得化身鹌鹑。

     五条悟看见之后还在笑,调侃他的学生们是不是打算去应援ONE OK ROCK的演出,好歹拼个全称啊。伏黑惠面无表情戳着蛋糕上的草莓片,干巴巴地解释道是促销打折纯棉舒适,五条老师如果想要他也去买一件。那束情急之下被他塞进冰箱冷冻层的桃香玫瑰,最后变成五条悟口袋里的一小把玫瑰糖。

     再之后是二月份的游乐园,为了惊喜错开了情人节选在了一个稀松平常的周日。伏黑惠认真思索,认为以自己往日的性格提出去这般浪漫场所会引起怀疑,于是连续半个月在五条悟的早饭旁摆放游乐园的宣传票,甚至不得已陪着钉崎和虎杖去了一趟。戴着小黄人的黑框眼镜配上猫猫贴纸滤镜在INS发了自拍,还假装不经意的在一起吃饭时点开这条动态,这才成功地引起了五条悟的注意。

     监护人可怜巴巴地凑过来,碎发蹭着脖子撒娇,问这两年是不是有了新的游乐设施与花样,拉着胳膊说他也要去,也要和惠一起去。

     伏黑惠克制着手指的颤抖与内心的喜悦,宛如钓鱼打了三十个窝才钓到大鱼的渔民,镇定自若地点点头:“好,那就下周末吧。”

     优先免排队入场券,确认。

     樱花限定冰淇淋预约单,确认。

     摩天轮特殊灯光定制确认函,确认。

     音乐广场喷泉时间表,确认。

     他自认面皮薄,但是没办法,五条悟就是喜欢这种山呼海啸气势磅礴的场面。可表白不就约等于是有求于人,就是要投其所好,于是伏黑惠理直气壮。

     然而当天娱乐设施故障,他们在室内过山车里同骷髅道具对视了大半小时,硬生生错过了摩天轮灯光排列出的名字与表白,音乐喷泉的终场自然也是没赶上。

     晚上八点跟着稀稀拉拉的人群踩着闭园广播走出闸口,悠扬的音伏黑惠几乎要藏不住自己的抓狂,又被如愿以偿在游乐园腻了一天的五条悟捏住脸颊。

     “唉,陪我出来有这么不情愿吗?”

     钴蓝色的眼睛眨呀眨,像是把他身后的星夜变成了一支万花筒,咕噜咕噜碰撞出细碎又漂亮的光线,又悉数映入他的眼眸。伏黑惠不由得脸热,计划落空的沮丧小漩涡停止作乱,心脏扑通扑通引擎过速。

     “五条老师你开心吗?”

     不会有人和骷髅道具对视的体验很好吧?

     “开心啊——!”冬天里他喜欢的人把他的手揣进口袋里,手心覆着手背,刻意放慢了脚步,“很久没有和惠一起来这样的地方了,上次是……唔,惠的十二岁生日吧?西班牙志摩村。”

     男人滔滔不绝,没留意到伏黑惠内心的一豆火苗被他三言两语扑灭。想起的还是小时候的事,明摆着仍然是把他当做小孩子来看。所以亲昵的动作信手捏来,此时此刻放慢的语调怕不是都在哄着自己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绪。

     回程的地铁上五条悟歪着脑袋靠在伏黑惠的肩膀上,一米九的体型像只没骨头的树袋熊,手臂倒是颇有力气,抢过伏黑惠的手机自作主张面容解锁,把两个人戴着兔耳朵的合照也发到INS上,配文[和最喜欢的五条老师一起出来玩,❥❥❥]

     喏,活脱脱一副被学生冷落想要扳回一局的幼稚做派。

     地铁行驶得平稳,大龄儿童也靠着他阖上眼。伏黑惠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念了几声名字都不见有反应,于是小心又小心地把憋了一整天的告白用气音说了出来。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靠在自己身上的树袋熊仿佛汲取到了世纪最佳的睡眠,呼吸平稳一动不动。于是伏黑惠摁着眉心长叹一口气,握紧双拳嫌恶自己的没出息。

     这种偷偷摸摸的表白不算数,不符合计划与预想,更不能只为自我满足。想到今天的失败,一向随遇而安的心态被挑战,他拧着眉毛较起了劲。

     下一次,还有下一次。伏黑惠不相信失败与意外会如影随形。

     然事与愿违。

 

——五月,定下来告白用的六本木高级餐厅宣告临时休业三个月。

     伏黑惠获得全额定金退款。

 

——七月,警方在两人出席的小巨蛋演唱会现场逮捕主唱与吉他手,经典情歌还没唱。

     伏黑惠痛失告白BGM。

 

 

——九月,暴雨躲过所有天气预报,精准袭击了伏黑惠在公园准备的爱心气球。

     玫瑰糖成了五条悟常备的零嘴,随身携带手有余香。

 

     他势要百折不挠,越挫越勇。

     可如此反复已有一年过去,久到他升上四年级满日本的跑,久到他的两位同级生都误打误撞结成一对互诉衷肠。战线越拉越长,长到第二年冬天,他在超市年终回馈又中奖了一次游乐园双人招待券。

     陪他一起出来采买食材的五条悟还在夸奖他幸运,伏黑惠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一年来的灰暗失败如同潮水滴滴答答把他淋湿。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个离奇的念头,如果他此时此刻抢过超市抽奖人的大喇叭气急败坏地当众表白,说不定都会有货运卡车撞破墙壁捣毁他一时兴起的告白计划。

     他是想表白,可也只是想表白。又不是要五条悟失心疯围着他一个人转,为什么仿佛全世界都在同他作对?回家的路上飘起了小雪,应景的哀愁。五条悟走得慢了些,念叨着他的名字问他有没有在听,抱怨上次在乐园门口的合照没有用猫尾巴贴纸滤镜,他一定要圆满这个遗憾,如此云云。

     伏黑惠在原地站定同监护人拉开一点距离,雪花扑簌缀上发梢,犹疑着开口:“五条老师。”

     “怎么啦,惠拎不动了嘛?”

     这一刻,他居然想问问五条悟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离奇的诅咒,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啊?可如若自己身上真的有诅咒,五条悟也不至于隐瞒自己,区区告白失败的症状又不会危及生命——

     好吧,再这样下去可能的确要危及生命了,这么多次,再好的脾气都要焦急。

     伏黑惠咬咬嘴唇,吸气又呼气,几乎想要自暴自弃:“我……”

     “嗯?”五条悟凑近了些,用手背贴他的额头,似乎是疑心自己的小孩发了烧才呆呆傻傻。

     双目相对的一瞬消弭了冲动与烦躁,于是伏黑惠轻轻拍开他的手,把唇边的“喜欢”咽了下去:“我说今天的碗必须您洗。快点回家吧,雪可能会越下越大。”

     不行,他不要这样表白,太随便了。

     他明明还能给五条悟更好的,他不想妥协。

 

 

 

[5]

     体育祭主打的是无咒力,也不知道夜蛾校长是怎么说服乐严寺那个老顽固,京都校居然点头同意参加了。只不过是要将姐妹交流会一并提前,体术比拼就当是赛前热身。但老头子终究是留了个心眼,特地嘱咐交流会禁止出现体育祭中出现的一切比赛项目,看来是那年的棒球赛让咒术世家十分下头,顺了五条悟的心思后面也不用防范太多。

     单看结果还是好的——对五条悟而言。无论是高一那年姐妹校团体战中无厘头的棒球赛,还是眼下怎么看都牵强的体育祭。个个都打破常规不讲理,结局皆是顺了他的意。

     体育祭要来的人不多,不过是两校的学生老师,还有趁着热闹跑回来报名当裁判的毕业生。规模小,该有的一个都不能少。

     要布置棒球的扇形赛场,准备好球具和跳高用的软垫,医务室补充外伤药。零碎的小事不限于打印赛程手册,张贴海报,还有给接力跑的操场重新喷漆画线。

     采购单一分为二,钉崎和虎杖勾肩搭背。曾经是OOR大军中的OO人,如今做着鬼脸挤眉弄眼似乎是又在给屡战屡败的友人创造机会,把采购球类器材的任务交给了伏黑惠与五条悟。

     然而伏黑惠毫无动作。

     一个月过去,后勤筹备人员来了个七七八八,一点进展都没有。

     钉崎野蔷薇咬着后槽牙,悄悄话说得咬牙切齿:“他们都牵手了怎么还没在一起。”

     虎杖悠仁被女朋友吓得浑身一凛:“高一的时候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我还以为咒术师世界的常识和普通人不一样呢……”

     乙骨忧太路过时听见这话,迅速申请加入群聊,特级咒术师无辜弱小又可怜:“我明白你的感受,虎杖君。那个场景我刚来的时候也看到过,而且还是半裸……”

     高专这些学生也着实不容易,再加上伏黑惠“热衷”于大场面,熟人都知道的七七八八。

     但是他们都不意外。甚至返校毕业生来当裁判,也是来看看出师未捷三百次的伏黑惠与五条悟如今是个什么进展。

     三轮霞手捧热咖啡,当年演唱会的票是她帮忙抢到的前排特等座。如今看着俩人并肩在操场上画白线,絮絮叨叨宛如魔怔了:“在谈吧在谈吧,是在谈了吧。”

     与幸吉看着这位前·五条悟迷妹有些无措:“没谈呢,真的没谈呢。”

     一群毕业生围着坐了一圈,要么串肉串鸡翅,要么给烤盘铺锡纸准备烤蔬菜。劈柴的禅院真希插嘴道:“我说,这是情趣吧?”

     她妹妹坐着轮椅,后勤筹备做多了险些把竹签子削成标枪的模样:“原来特级咒术师都是特闲咒术师,磨磨蹭蹭是没风度的体现哦。”

     “欸,说起来大家都很确定五条先生也钟情于伏黑君啊…”来自在场最单纯的西宫桃。

     在场的人异口同声:“那不然呢?”

     几位男咒术师捋不清思路,理不直气也壮,说:“男人喜欢一个人什么眼神,男人还不清楚吗?”

     加茂宪纪不在其列,只是不拘小节地搓了搓手中的竹签:“御三家会面,你们去过一次就知道了。禅院家听伏黑君的,伏黑君听五条先生的。咒具库已经是婚前共同财产了…对了,伏黑君会带着婚前协议告白吗?”

     钉崎野蔷薇也点头道:“而且五条老师总会在一些细节上很紧张伏黑,别的学生都没有这个待遇啊,而且一般来说老师不会把银行卡借给学生刷的吧?”

     “说起来……我一直怀疑悟是知情的。”禅院真希推了推眼镜,“前年冬天,那个突如其来的紧急任务,伊地知先生说是悟丢过来的。”

 

……

…………

………………

     狗卷棘拿出手机,调出去年突然休业的六本木餐厅资料。乙骨忧太凑过去看了眼屏幕,纯良踏实的特级咒术师手指颤抖:“那家预定用来告白的餐厅……是五条老师出资的……”

     钉崎野蔷薇缓缓开口:“我和虎杖去游乐园的票,也是那个混蛋教师给的……所以那个游乐园……”

     三轮霞的记忆也被唤醒了:“说起来演唱会的场次是五条老师指定的,难道举报乐队吸毒的群众是……”

     偌大的后院里,只有烤肉噼里啪啦溅出油滴的声响。似是被真相一角所震撼,静悄悄的无人说话。

     一直没吭声的东堂葵战术后仰,望着天空喃喃道:“六眼,如果想的话,也可以改变天气吧。”

 

     一帮毕业生在袅袅炭火前静默如坐化,不约而同在内心中打出SOS。作为伏黑惠头号挚友的虎杖悠仁神色恍惚,生吃了一串还没放在火上烤的羊肉,钉崎野蔷薇猛拍他的后背,可显然她也没有多清醒,递过去的塑料杯里满满的都是茶叶。

     生吃羊肉的虎杖被茶叶苦回了神志:“等等,我们理一下!就一下!所以五条老师不想让伏黑告白吗?那这么长时间里,他怎么也不主动采取行动啊?”

     西宫桃第一个声讨:“呵,渣男。”

     十来个人还是算不过六眼的特级咒术师,震惊之余只剩下复读机的本能,一时间高专宿舍后“渣男”声此起彼伏。

     “可能是……五条老师也不希望被人打扰吧。”乙骨忧太认真思忖,“生命里十分珍重的人向自己告白的话,可能谁都想私藏起来,不想让别人看到。”

     “啧,确实……悟很护食。”

     “不成熟。”

     “小心眼。”

     “没有大人样。”

     “小气鬼。”

     人类的第二本能——接龙又被开启了。

     十来个在日本有头有脸呼风唤雨的咒术师都心有戚戚,心情类似追剧追了很久主演之一不让看大结局,怎么想都不甘心。然而这个主演确实能狠狠地收拾全人类,不如乖乖成全美好结局,让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剖白心意在一起。

 

     溜了溜了!

     不帮忙了!

     不助攻了!

     不当场外氛围组了!

     伏黑,你是个好人,但是!!!

     我们更怕五条悟!



     于是众人调整方针,开始刻意营造两人独处空间的机会。体育祭开幕前一个月余的筹备里,追求大场面告白的伏黑惠无数次内心扼腕叹息。

 

     人呢?

     人!都!去!哪儿!了!!!!

     他的大场面怎么就凑不齐呢!?

 

     暗潮涌动的兵荒马乱里,高专体育祭,盛夏开幕。

 



 

[6]

     学生们是到了比赛当天才知道分组不是按照学校来,而是当天抽签分成红白两队。

     在战力不匀的情况下两校二十一个学生不约而同给虎杖悠仁发了红牌,全面禁赛这位体能怪人。粉毛青年可怜巴巴地站在禅院真依的旁边,吹着哨子举着小手枪化身裁判。钉崎野蔷薇与伏黑惠则不幸分进两组,一红一白双双对立。

     庵歌姬看着分组头疼不已,年级性别和学校统统打散,足球赛她眼睁睁看着学生传错球给了“昔日”队友,唯有五条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会儿给红组加油,下一秒又跑去给白组喝彩。

     夺得三千米长跑第一名的伏黑惠从后辈那里接过水杯,望着红组的朋友露出苦笑。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在,这样的苦涩绝非是矫情,只是因为这样的场合下总能清晰地看出亲疏来。虎杖悠仁一心一意向着女朋友,对他这个“敌对阵营”的好朋友老朋友,只是挥舞着小拳头时不时投来愧疚的目光。

     他喜欢的五条悟呢?一看便知,作为教师公平公正站中间。

     好吧,这一年来的情绪小阴云作祟,他刻意忽略了五条悟是站在终点线等他。甚至在一圈又一圈的比赛里借着咒力在自己身边迈大步,一会儿问他累不累,一会儿又刻意幸灾乐祸地坐在原地冲他招手,说:“惠,我走累啦,你要不要也歇一会儿?”

     伏黑惠是知道的,五条悟偏心他,偏到足矣撼动所有天平。

     认识这么多年,他有过胆小怯懦的时候。五条悟长他十三岁,却不曾逼迫他睁开双眼,也不会居高临下地批判他。总是留一些时间让他自己迷茫摸索,只要伸出求助的手就一定会被稳稳接住。

     所以,即使是告白这种大事,五条悟也不会苛刻地刁难他。他对他很好,给他自由给他选择,以一己之力填充所有缺憾与不完美,好到一度让他觉得自己不值得。

     爱分种类,五条悟给他的那份总是独一无二。

     所以即使不够庄重盛大,五条悟也一定会宽容他,至多是几十年后也要掏出来调侃,说吃了亏要弥补,要他这里那里让着他。

     想着想着伏黑惠又笑了出来,再过多少年五条悟任性的缘由都不会变吧。斤斤计较陪伴的时间,还有上锁的冰箱与不翼而飞的甜点。他想要永远做人类最强撒娇耍赖的见证人,虽然他是五条悟养大的小孩。

     不过,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笃定五条悟偏爱声势壮大的场面?

     总想着对一个人的爱,关于那个人的细节便会藏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书店橱窗里的童话书,路面上疙疙瘩瘩的小石子,厨房里的七味唐辛子,学校里的一草一木,或者只是一尾云与一阵风。

     每一寸记忆都很好,所以如果心意是在稀松平常的对话中宣之于口,是不是对其他的回忆不公平?或者说,如果放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光里,他要如何挑选哪一个最珍贵。

     所以必须是崭新的回忆,从没去过的地方,这样才公平。

     而五条悟向来喜欢热闹。纵使是咒术世家的天之骄子,然高处不胜寒,普普通通的校园生活好似只有初中三年。伏黑惠记得他与津美纪刚被收养的那年冬天,五条悟就一手拉一个地把他们带去了神社,参加新年的倒计时。

     后来还被带去富士山看日出日落,夏日祭典看过烟花还要在射击摊位前给他们赢来满怀包不住的布娃娃,六年级的暑假更是把两姐弟带去了甲子园。伏黑惠对棒球不感兴趣,也没有心属的球队球员,只知道身边的银发男人喜欢这样热烈的氛围。

     对情情爱爱刚有认知的年纪里,他就暗暗揣测过监护人喜欢的类型。

     一定是性格热情,容颜娇艳的类型。好比是运动社团的女经理,挥洒不完的活力与积极,叽叽喳喳,用说不完的话把气氛炒到沸点。

     他的性格改不了,也不愿改,所以他想从别处借一些五条悟喜欢的温度。就像五条悟给他的回忆都珍贵,他也想要给他同样的珍贵。

     伏黑惠几乎又要叹气,苦心营造的机会都被破坏,难得的体育祭总凑不齐人。毕竟他不是运动员而是咒术师,不能因为长跑第一名跳高第三名就在悠扬校歌里大声宣告心意。

     黄昏将至,体育祭再有一个项目就要结束,这也是伏黑惠的最后一个项目。

     ——借物赛跑。


     目前红组白组七比七,比分拉平。谁能想到战局会焦灼到最后以借物赛跑来定胜负?虎杖悠仁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可是团体项目外唯一一个钉崎野蔷薇与伏黑惠正面交锋的比赛。

     伏黑惠却意外地燃起了斗志,一年以来的挫败迫使他做一个了断。如果他赢了,就继续与盛大告白做斗争,如果输了,他就随便找个灌木丛猫起来,扔个骰子摇号决定告白时间,放过神秘的天机也放过自己。

     五十米的障碍跑,还要爬着在麻绳网里俯身爬行十五米,然后去箱子里抽卡片,最后带着借来的东西跑二百米。

     这比死灭洄游咒灵祓除都要简单得多。

     他要赢,仿佛赢了这一场,他就是赢过了天机。

     同组比赛的还有几位京都校的学生,回到校内直言冰冷酷哥伏黑惠身具火热滚烫的体育精神与赤子之心。他目视前方,跑得极快,若不是犯规都想找出鵺带着他直接飞到箱子旁边。咒术师个个都是遇强则强的性子,区区一百米,又能拉开什么距离?

     他冲到箱子旁随便抽了一张纸条,祈祷不要是太少见的物品,不过精神上逼迫了自己一年多,如今就算是乐严寺校长的胡子他也敢薅下来一大把。

     指腹上的汗印到了纸条上,伏黑惠打开一看,几乎要以为自己花了眼。他愣了许久,久到其他选手也都纷纷抽签完毕,一同陷入了短暂的犹豫与静默中。

     他抬起头,在靠近终点的地方找到了五条悟。五条悟注意到他的视线,冲他用力挥了挥手,又向前走了几步,似乎说了些什么。一百米也算远,他有没有玉犬的耳朵听不见声音,读出口型是在问他:“找到了吗?”

     其他的选手已经都去观众席开始借物,钉崎也去借东西了,只有伏黑惠还站在原地。

     五条悟看他望过来,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惠——找到了吗?”

 

     他找到了,他早就找到了,他比任何人都最先找到。

     因为纸条上描述的“物品”,全世界只有一样。

     所以伏黑惠才会看向五条悟。

 

     他喉咙发干,不自觉地浑身发凉。操场上繁繁嘈杂,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伏黑惠环顾四周,心说体育祭果然来了很多人。有他的前辈后辈,也有五条悟的同事同僚,每一个人都目光热切,足够热闹,也算得上轰轰烈烈,现在的他还是目光的焦点。

     是前所未有的赛事,是新的一页。

     是大场面。

 

     他的脚遵循本能移动步伐,喉咙也不受理智控制,无数次被压抑下去的恋心终于战胜了一连串不幸的巧合,视野里的人越来越清晰,从头发到眉眼。

     他已经向五条悟奔去了。

 

     “五条——老师——!”

     “五条悟——!”

 

     大概是见他焦急,五条悟也向前跑了几步,而那人向自己伸出的手就是所有勇气的源。

     伏黑惠在老师面前站定,二话不说直接扛起一米九的特级咒术师转头就往终点跑。

     这前所未有的负重险些压垮式神使单薄的身板,迈向终点的每一步都踉踉跄跄,让围观的群众担心跑几步就会摔倒。于是五条悟也不敢动作,只是一个劲儿地问:“惠,惠,你抽到了什么啊?怎么抱着我啊,难道是抽到了人类最强吗?”

     汗水都流进了眼睛里,眼角带上好看的一抹红,侧过头压着眉毛凶他:“啰……啰嗦!!!不许说话!!”

     没什么杀伤力,像只护食的小奶猫。

     五条悟还是缠着他问:“说嘛!告诉我抽到了什么了啊?”

     扛着五条悟的伏黑惠额头都涔出了汗,所有苟延残喘的胆怯与犹豫统统战败,他憋足了力气大声回答:

     “我抽到的——!是喜欢的人——!”

 

     恋心宣告掷地有声,热闹的操场霎时安静。

     像是怕五条悟听不见,伏黑惠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抽到的是喜欢的人——!”

     “我喜欢五条老师——!”

 

     他听见砰砰的声响,高度紧张的神经让他分辨不出声源,可能是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总不会每个人都像他一样要扛着人跑,早晨三千米消耗的体力让伏黑惠处于前所未有的劣势。当众告白远比他想得羞人,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去,胳膊不自觉地发抖打颤,况且告白对象还被自己扛在肩上摇摇晃晃,又狼狈又可怜。伏黑惠望着终点的红线,总觉得太远太远。可是他背着五条悟呢,他一定要走稳走好,也一定要赢。他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迈着步子。

 

     就在此时他肩头骤然一轻,五条悟挣开了伏黑惠的手臂。紧接着手臂捞住膝弯,把伏黑惠公主抱在怀里,位置颠倒,力量也有差别,顿时甩下后面的人一大截,脚下生风冲向终点。

     一直到了红线在两人周身飘落抵达终点,才想起来小声抗议:“五条老师……你这样是犯规的。”

     哪有借物赛跑,物举着人跑的道理。

     五条悟揉了揉他被汗水涔湿的头发,笑容张扬:“我才不管规矩。既然惠喜欢我,告白的一切一定要和赢有关。”

     第一名的红丝带被五条悟握在掌心:”看!我们赢啦!”

 

 

 

[7]

     这厢是浪漫,那厢是震惊。

     整个操场落针可闻,咒术师与咒术界的未来们,齐刷刷地向终点线旁仍紧紧拥抱着的那对师生,不,是情侣致以注目礼。

     只是因为借来的“物”反客为主,伏黑惠或许会因为违规失去第一名的桂冠。但是寄托给比赛的心愿已经达成,胜负都无所谓。他在在内心中颁了个小皇冠,也算是无冕之王。

     可惜缱绻向来同五条悟不搭边,只见银发咒术师紧锁着眉毛说道:“话说,我和惠不是早都在一起了吗?是最近才开始喜欢我的吗?”

     “哈?”伏黑惠气都喘不匀,面颊烧得通红,心脏像是吃下了一支手枪,砰砰砰得要撞破胸膛。

     刚刚被表白的男人肆无忌惮,面颊贴面颊,十指相扣:“你想想啊……一直住在一起,一起去游乐园,一起看月亮还手拉手睡觉……这难道不是情侣才能做的事情嘛?”

     五条悟笑着去擦伏黑惠额头的汗水,又小声抱怨道:“还有我有这么沉吗,惠只跑了最初的几步路吧,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伏黑惠不愿同他争论,却肯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睫毛颤颤宛若蝴蝶:“…是啊……所以您以后…少吃几块蛋糕吧……”

     银发男人忍不住笑,还是把调侃咽进肚子里。今年这么多蛋糕甜品,还不都是惠买的吗?公寓宿舍像是半个糖果屋,告白计划里总有甜点,失败次数太多还不愿意给别人,于是一年里冰箱都满满登登。

     还有怎么这就放心了?不要求点别的吗?

     比如要他也说“喜欢你”之类的?这样就结束了?

     怎么这样啊。

     虽然他早都猜到了,藏不好尾巴的小狐狸,学不会变通,怎么养都养不聪明。

     不过一个被窝里有一个心眼多的人就够了。毕竟五条悟所谓的体育祭与“弥补青春”,说没有私心也是谎言。

     他不太理解伏黑惠突如其来的对于热烈告白的执念,可谈及遗憾,他五条悟也是有的。青春时代多么可贵。一滴朝露,鲜叶粹金,睁目阖眸间都有错失的成长,遑论他错过的是整整一年。咒术师十八九岁离开学校便是成人,天真岁月要比常人更短一点。所以他想啊,如果惠的青春,能稍微长一点……或者说,再让他多参与一些就好了。

     他记得惠穿着轮滑鞋差点摔跤的模样,也记得生离死别时分无声静谧的泪水。五条悟时常觉得自己参与了伏黑惠太多的人生,多到不公平,多到太多须臾里担心伏黑惠会满怀信心却扑了个空落落,难过也找不到人去宣泄。

     愧疚向来敌不过贪心。人类最强小心眼也坏心眼,想尽办法让喜欢的人多把目光分给自己,所以想尽花招捣乱告白,想看小孩认输,想看小孩沉不住气,最好掉几滴眼泪,让他有机会逞一逞威风。

     最后的最后,还是让步给正值青春的少年人,想成全一个轰轰烈烈的心愿。

     借物赛跑箱子里装着的纸条全都是五条悟写的,每一张写的都是“喜欢的人”。

     五条悟看着伏黑惠在盒子里摸索,在人群里找到他,奔向他,然后气喘吁吁地把他抱起来,听见他喊着说喜欢自己。那一点关于错失时光的遗憾也徐徐消散,伏黑惠的青春是五条悟,而五条悟的爱是因伏黑惠而复苏生长,不是青春年华,却能坐拥丰收。

     他见过更凌厉的风,见过更酷烈的光,却都不及这一日透彻炫目。

     这世上盛大的奔赴,大抵分为两种。一是满载鲜花一路赞歌,带着金银珠宝,身穿铠甲神气又洒脱,带着全部的身家像个英雄,恳求一个点头来圆满缺口。另一种奔赴却是一无所有,只余灵魂与皮骨,脚步踉跄磕磕绊绊,用一颗连着筋含着血的心去换更宝贵的全世界。

     五条悟没有那么挑剔,只觉得有趣。在惠的那么多告白计划里,从未考虑过自己会拒绝他的可能性。

     爱意与温暖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早已不言而喻,他想要的……

     只是比初遇黄昏时多一步的,信赖与勇气。

 


-FIN-



后记:

上个月写的,是复健产物,现在看居然也觉得很恍惚。

无料相关的事情在wb有说,不在这里再说啦,辛苦大家再等等。

最后感谢读到这里的你。七夕快乐,愿生命里有人奔你而来。


BY 林檎

辛追-fearless

因为国王游戏输了所以惠酱必须得服从国王的命令。


后面两张是给风雷太太画的暂时先放在这里了。虎伏那个全图得去微博看。(微博名字同lofterid或者你直接去置顶打开链接……)


七夕快乐,这个原本就是有个姑娘说“你要是不七夕产出我就不跟你面基”威胁出来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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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杖彼方

喂食

作者:mini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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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m1xn1x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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