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方】笛盟主好人妻
《造谣?那我可是行家》系列
笛飞声:你在写什么?
李莲花:小舟从此逝……
笛飞声:你要死了?安心去吧,汝妻子吾养之。
李莲花:……扶我起来我还能活。
是花方,纯花方,老笛只是个机智的少年。
(请自行脑内改错字)
————————
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里面生命力的流逝。失去了忘川花,他的毒更不可能解了。
他叹了口气,虽然很舍不得他家小朋友,但,前路阻绝,他也没有选择。
方多病一手撑着头坐在桌边,看样子是守了一晚上。他脑袋猛地一栽惊醒过来,见李莲花睁开了眼,急忙扑上来问:“你怎么样?”边问边探上他的手腕,道,“脉象倒是平稳了不少。你再躺会儿,我刚...
《造谣?那我可是行家》系列
笛飞声:你在写什么?
李莲花:小舟从此逝……
笛飞声:你要死了?安心去吧,汝妻子吾养之。
李莲花:……扶我起来我还能活。
是花方,纯花方,老笛只是个机智的少年。
(请自行脑内改错字)
————————
李莲花缓缓睁开眼睛。
他能够感受到身体里面生命力的流逝。失去了忘川花,他的毒更不可能解了。
他叹了口气,虽然很舍不得他家小朋友,但,前路阻绝,他也没有选择。
方多病一手撑着头坐在桌边,看样子是守了一晚上。他脑袋猛地一栽惊醒过来,见李莲花睁开了眼,急忙扑上来问:“你怎么样?”边问边探上他的手腕,道,“脉象倒是平稳了不少。你再躺会儿,我刚给阿飞和关神医去了信,就算没有了忘川花,总也有别的法子。”
李莲花摇了摇头,拿出一本书册道:“这个呢,是我多年做菜心得写下的菜谱,我有点饿了,你先去帮我做顿饭吧。”
方多病道:“就你那厨艺,是想毒死谁?还什么心得呢。你好好歇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天机山庄、金鸳盟已经派出弟子去寻找别的解毒方法了,本少爷的尔雅连阎王也斩过,必能保你这条小命。”
正说话间,关河梦和苏小慵来正好到了。关河梦为李莲花把了脉,满脸沉重的将方多病拉到一旁道:“他频繁使用内力,现在……恐怕已不足三日……”
方多病整个人都怔住了,眼角顿时滑下一颗泪来:“那该怎么办?”
关河梦道:“苏老爷子最近在翻阅南胤的资料和秘闻,已经有点儿头绪,这碧茶之毒虽是药魔做的,但最初来源于南胤巫师,若是能找到巫祝后人,也许能有线索。”
方多病道:“那我现在就去找!”
关河梦道:“不用,找人之事,可以交给别人去办。现下最重要的,是让李门主能撑到那时候。我可以给他金针刺穴,配合你扬州慢心法,强行为他续命,可是问题在于他现在求生意志不强,只怕……”
方多病斩钉截铁道:“好,我来想办法刺激他的求生欲。”
说出来好像很有把握,但其实方多病也无从下手。这老狐狸已经卸下了一身负累,无牵无挂,甚至因着血统问题,被皇帝忌惮,他根本就是想用一死来成全所有人。
有什么事能激起李莲花活下去的想法吗?
方多病先是发动天机山庄的密探找来了乔婉娩,让两人在莲花楼里好好聊了一番。可出来时,乔女侠满脸泪痕,关河梦一摸李莲花的脉搏,摇头。
于是他又找来芩婆。祖师娘出马,也没能令李莲花打起精神,关河梦诊了诊脉,叹气。
这几天,云彼丘、石水、杨昀春、何晓惠、展云飞以及听闻此事带着金有道路过的陆剑池等等一堆人都过来,拐着弯的开导他,可效果并不显著。就连肖紫衿都来臭骂他,想要激起他属于李相夷的血性,结果关河梦发现不但没有正面作用,反而让人更消极了,气得方多病一脚把那货踢出莲花楼数丈外。
第三日,继味觉嗅觉消失,李莲花的视力和听力开始减退。
方多病夜不能寐,日不得安,整个人也和李莲花一同迅速憔悴,可他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不在对方面前落泪。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说苏文才老前辈已经查出来那位南胤大巫祝的后人是谁了,他有位老友,正好对那家人有救命之恩,他邀请老友一起去拜访那个巫祝后人,定能有办法救你的!”方多病扬着明媚的笑容说道。
李莲花视线模糊,但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少年,似要将那模样铭刻于灵魂。他道:“方小宝,你是不是瘦了?”他伸出手,短暂地停留在方多病面前,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本少爷好得很,倒是你……”方多病垂眸,道,“李莲花,你也看到了,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在乎你、关心你,你就算不为自己,也应该想想……想想你师娘,她那么大年纪了,你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李莲花道:“方小宝,我并非不想活,只是有些事情,并非你我能控制的。”
“我知道,你是在忧心极乐塔的事情,你若还活着,无法给皇帝一个交代。可你这老狐狸老奸巨猾,定是有其他办法,别总想着死行吗?这是下策!”
李莲花努力看清眼前少年的眉眼,轻笑道:“方小宝,虽说天威难测,但相比之下,这江湖更加云谲波诡。我看呐,还是尚公主比较适合你,至少,能保你和方家一辈子安稳无虞……”
方多病大吼:“还说这话!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吗?”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既然已经说出来,方多病干脆也破罐子破摔:“李莲花,我不相信你这滑头老狐狸看不出来,我不管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那是我的事!但你不要再说合我和公主了,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同别人成婚的!”
李莲花轻笑一声:“怎么,你想和我成婚?”
方多病道:“那有何不可?”
李莲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方多病是认真的,少年人的爱意如此炽热而坦率,不会那么容易就退缩,方多病尤其如此,他可以为了李相夷一句话,经历万千磨难来到他面前,也自然可以为了李莲花这个人,一辈子困在莲花楼,永远不出去。
他感到甜蜜又为难,甚至还有一份隐秘却阴暗的喜悦。
他不想,也不舍得小朋友这样。
他内心确实对方小宝不一般,初见面就颇有几分好感,随着之后的相处,小朋友真诚热情,爱重李相夷,也爱护李莲花,他怎能不被打动。
可他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仅不敢招惹他,连一丝爱意都不能泄露。
第四日,笛飞声到了。他这些日子安排金鸳盟继续寻找其他线索,处理了大小政务,这会儿才匆忙赶来。一到莲花楼,他就查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大一样。
“你们上/chuang了?”笛飞声开门见山。
李莲花正喝着汤粥,闻言一口喷出来;方多病被自己呛了个半死,一边咳得惊天动地一边还要帮李莲花拍后背。
“老笛你——”李莲花简直想将那口无遮拦的二缺嘴巴缝上,“你给我闭嘴吧!”
“怎么,还没睡?”笛飞声很意外,“李相夷,你不行了?”
“谁不行?谁不行!!”事关男人尊严,虽然要死,也忍不住反驳几句,“你才不行!!”
方多病本来也很想骂他一顿,但顾忌着李莲花的身体状况,怕他气出个好歹,何况老笛近来帮了不少忙,已然算是个朋友了。他好言安抚了李莲花,把笛飞声拉到楼外:“你怎么回事啊?明知他身体不好,还这样气他!”
笛飞声背着手:“你想让他对世间产生留恋,怎么不用你自己把他留下来?”
方多病指着自己,不敢置信:“我?”
“我当初用乔婉娩和整个百川院威胁他,他都不屑一顾,可当我说要对你下手时,他急了。”笛飞声道,“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管不管用?”
“难道你是说,让我们……”方多病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红了脸。他转念一想,“不行啊,李莲花现在身体这么差,我若是再对他做什么,他……他身体受得了吗?”
笛飞声顿时肃然起敬,这小子居然想上前天下第一的李相夷?好志气!他道:“你就不能变通一下,让他对你做什么?这样一来,他愧疚于占了你便宜,自然对你言听计从了。”
方多病豁然开朗。
于是当晚,他仗着李莲花柔弱不堪,无法反抗,对他霸王/硬上弓,骑了上去。
李莲花挣扎了一下:“不行,方小宝……方多病!你这样不合适,不合适啊……”
“我不管!李莲花,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得听我的!苏老爷子已经与他老友寻到那巫祝后人,那人愿意帮忙,但你得给他点时间。”恐惧和悲伤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和着内里难耐的胀痛酥麻,方多病眼眶红了,泪珠簌簌直下,“你就,就不能稍微为了我……而有那么一点点想活吗?”
李莲花叹了口气:“我并没想要去死,而且……不止一点点想活——我想活啊,是真的,很想活。”他道,“但我不能听你的。”
“为什么!”方多病急了。
“你是我徒弟啊,我怎么能听你的?”李莲花理直气壮,“哪有徒弟命令师父的,大逆不道。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做我老婆。听老婆的话,那是理所当然。”
方多病连更出格的事都做了,自然也不在乎一个名号:“你说的啊,那你得说话算话!以后得听我的!”
李莲花道:“那是自然。”
于是他抱着新出炉的老婆亲了个爽。方大少爷皮肤白,虽然有着年轻人毛躁好动的通病,但在李莲花面前一贯都是软和乖巧的。李莲花觉得他平日里像只小奶狗,抱起来却如同一个小面团子,他情不自禁将这面团擀了又擀,注入夹心。
若不是身体不适,他还能把面团捏出更多形状,注入更多夹心。
关河梦又来诊脉了。
“李门主的精气神提高了不少,所以能撑这么久。”关神医道,“可……还是不够,苏老爷子那边算是有些眉目了,不过至少还要一个月,必须要有更强的刺激,让他燃起极其强烈的斗志。”
方多病很是发愁,擀面虽然是个不错的方法,但只能保一时,李莲花的身体终究还是虚弱,这之后他得禁玉好长一段时间,好好养着。这人眼下的性子与张扬的李相夷完全不同,太平和了,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情能令他斗志昂扬吗?
他把难题扔给笛飞声,毕竟之前也是他提的好办法。
笛飞声表示这还不简单?
“我在东海边呆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捕过鱼,但听说过渔民想让捕来的鱼群活的久一些,用过各种方法,有人会保持水温和盐分,有人给它们提供充足的食物,但最有效的方法,却是在鱼群里面放一条鲶鱼。因为鲶鱼凶狠好斗,能让其他鱼保持警惕和活性,反而能活得长久。”
他十分自信地说:“这世上最了解一个人的,除了家人朋友,就是敌人对手,我可太了解李相夷了。”
李莲花撑起身体,靠坐在软垫上,嘴角慢慢溢出一丝血。
他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只怕哪一天真的就一睡不醒了。虽然这大概是一种奢望,他还没被剧毒入脑,痴傻疯癫……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坐不住了,他不愿意让自己如此糟糕的丑态暴露在方多病面前。
正想着,那心心念念的人和笛飞声一道走了进来。
方多病半蹲在床前,手搭在他膝盖上,看着他嘴角血迹,一双大眼睛里的心疼与悲切满盛不住,似要化作泪珠掉落。李莲花垂首注视他,轻笑道:“方小宝,人无影则去,人去不留……”
那双眼睛顿时真落下泪来。
“李相夷,我敬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对手。你若死了——”笛飞声对着方多病昂了昂下巴,“你老婆我会帮你照顾的。”
“……”李莲花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方多病擦了把眼泪,站起来叉腰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莲花才不会死!”
“看那样子,也就早晚的事了。”笛飞声道。
方多病还待争论,李莲花制止他,柔声让他进一趟城,说药材已经用完,若不趁着药店关门前去抓药,明天的那份就没有了。方多病看了一眼两人,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跺了跺脚,出门去了。
等人走开,李莲花开口问道:“老笛,你方才什么意思?”那话总觉得怪怪的,“你不执着和我比武了?”
以笛飞声这认死理的脾性,不打一场分胜负,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弃?要是以前他这么好说话,李莲花定然十分欣慰,可现在……
难道是看上小宝的武学天赋,想培养下一个对手?若如此,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他们也算是朋友了,笛飞声就这么轻松愉快地接受友人即将离世的现状?
笛飞声摇头:“不执着了,安心去吧,你老婆不错,归我了。”
李莲花疑惑,思考片刻,而后震惊!
“不是,老笛,难道是我想的那种……”他这辈子都没体验过这种仿佛被雷劈中的感觉,抖着手指向对方,“你!你别乱来啊!小宝他——他还是个孩子!”
“你不也对他下手了?”
“你以前明明喜欢十二护法和角丽谯那样的美女!”
“我什么时候喜欢角丽谯了?若要说这话,你以前还喜欢乔婉娩呢。”
“笛飞声!”李莲花气得脸都白了,“朋友妻不可欺!”
“以前不觉得,但现在好像有点意思。”笛飞声抱肘笑道,“安心去吧,你天下第一的名号,和天下第一的遗孀,我都笑纳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笛飞声!”李莲花破口大骂,“以前你俩可是水火不容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最近看那小子好像顺眼多了。”笛飞声摸着下巴沉思,神情居然十分认真。
李莲花脑中冒出三个大字:好人|//|妻。
他曾听说过有些人就是好这口。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方多病骑了他,第二日的神态间好像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感觉,尤其为着照顾病人,他没时间打扮,高高的马尾辫放下来披在肩上,华丽的锦袍全换成素雅布衣,在灶前做饭,喂他汤药,连他昏迷期间的清洗和更衣都是一手操办,还真是……有点儿贤妻的样子……
李莲花顿时觉得,他再不爬起来就要改名为李莲叶了,还是成片成片望不着尽头的那种。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怒喝一声:“笛飞声!你敢对小宝下手,我跟你没完!!”
“没完?”笛飞声蔑他一眼,“你怎么跟我没完?”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放心吧,我会把人照顾得妥妥当当,况且我身强体健,怎么看也比你这破败之躯更好,到时候你老婆说不定就不那么痛苦,不那么怀念你了,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
笛飞声临走时那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成了李莲花这个月的噩梦,每当想到这畜生对他家小面团虎视眈眈,只等着自己咽气,便要将人夺走,带去金鸳盟这样那样,他就忍不住坐起身,狂吃三大碗饭,然后入定调息运转扬州慢,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元气。
那眼神堪比烈阳,斗志直攀云霄,让方多病惊叹不已,若是乔婉娩看见了,定要说这就是以前那个不睡觉不休息永远活力无限的李相夷。
他并不知道李莲花现在对笛飞声是一百二十分的戒备,还和往常一般“阿飞阿飞”的叫,偏偏笛飞声每天都要来莲花楼,视线围着方多病打转,直把李某人惹得火起。
只要一看到那个大银/|魔,李莲花就忍不住想着,万一自己扛不住倒下了,小宝虽然武艺不错,却暂时还不是笛飞声的对手,定要被笛飞声强抢回金鸳盟,小宝那性子,肯定对他又骂又打,那个魔头便邪|/魅一笑,说“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然后把哭哭啼啼的小朋友压在参下……
或者笛飞声会用别的方法,比如以照顾故友之妻的名义接近他,嘘寒问暖。两人也算同生死共患难过,他对小宝而言是个重要的友人,小朋友有多心软他最清楚不过,若是这禽//|兽仗着这份情谊,不动声色地加重在他心中的分量,然后某日将意乱情迷的小宝压在参下……
不行!绝对不行!他都还没把小宝压在参下呢!那次是他被小宝“压”,小朋友泪汪汪的脸真是惹人更加怜爱,也更加想狠狠欺负……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体内窜出无穷的力量支撑着他活下去,连来复诊关河梦都目瞪口呆,直呼医学奇迹。
最初几天,李莲花看到在方小宝眼前晃悠的笛飞声,还只是阴阳怪气地嘲讽,到了后面直接毫不客气地赶人,把方多病都弄糊涂了,甚至在解药到来的前两日,李莲花居然动手把笛飞声抛出莲花楼。
虽然因为笛飞声并没有使出内力抵抗。
等他终于得到巫祝后人研制出来的解药,迫不及待解开毒后,笛飞声居然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
正好,他可以好好实现自己各种压宝计划,在桌上压,在chuang上压,在灶边压,在窗前压,在狐狸精的狗窝旁压……
把小面团擀得柔软滑溜!
等笛飞声再次出现时,李莲花终于冷静了一些,他才发现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中了老笛的奸计了。
不过也幸好有这么一出,才让他他强撑着喝药、扎针、毒发等诸多痛苦和煎熬,努力活下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了来之不易的解药。
他搂着方多病,真心实意地笑着道:“老笛,多谢了。”
笛飞声挑起眉峰,道:“谢我什么?我还挺遗憾你没死呢。”
他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方多病,勾唇道:“毕竟,我也很想要天下第一的男人。”
方多病总觉得他这句话的语法有误,可李莲花瞬间周身寒气大涨,就好像那碧茶之毒蓦地实质化,尽数充盈在这方寸之地。
“笛飞声——”李莲花阴恻恻地说,“我要你的命!”
他抽出方多病的尔雅,杀气腾腾地和笛飞声战作一团。
江湖传言:笛盟主好人|//|妻。
证实者:莲花楼主,李莲花。
【花/夷方】天机莫问(六)
又名《本少爷二话不说一把抢走那老狐狸的破人设!》
CP:李莲花/李相夷X方多病
换“命”,命格的命。
六
一路北行,离鱼龙牛马帮越近,天气也逐渐变凉。
已是初秋时节,早间的风吹散了盛夏的暑气,地面的落叶开始出现了黄边,被一前一后两匹马踏过,发出细碎声响。
时候尚早,永安城南城门还没打开,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早起的商贩和赶集的农夫。李相夷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伙计,进了开在大道旁的一处茶棚,还没坐下,李一二便匆匆跟来,替他擦了擦桌椅。
“阿一,出门在外,莫要如此张扬。”李相夷坐下来,指关节轻叩额头,无奈道。
“门主,这里茶水粗鄙,您将就着休整片刻,马上城门...
又名《本少爷二话不说一把抢走那老狐狸的破人设!》
CP:李莲花/李相夷X方多病
换“命”,命格的命。
六
一路北行,离鱼龙牛马帮越近,天气也逐渐变凉。
已是初秋时节,早间的风吹散了盛夏的暑气,地面的落叶开始出现了黄边,被一前一后两匹马踏过,发出细碎声响。
时候尚早,永安城南城门还没打开,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早起的商贩和赶集的农夫。李相夷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伙计,进了开在大道旁的一处茶棚,还没坐下,李一二便匆匆跟来,替他擦了擦桌椅。
“阿一,出门在外,莫要如此张扬。”李相夷坐下来,指关节轻叩额头,无奈道。
“门主,这里茶水粗鄙,您将就着休整片刻,马上城门就开了。”
茶棚里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不少人,官差百姓,书生侠士,贩夫走卒,兼而有之。永安是旧朝王都,也是中原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南来北往客络绎不绝,就连城郊的茶棚伙计也都有那么几分见识,他看得出来李相夷衣料子极为上佳,定是个贵人。
如此出众的人物进来,自是会引起侧目。
伙计殷情地端上茶水和两碟热乎乎的小菜,搭讪道:“客官们是从外地来的吧?是来游玩还是探亲?如果是来玩的,最好找个向导。”
见二人没有搭腔,伙计再接再厉:“小的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从小打永安混,什么巷角旮旯都钻过,对于这永安啊,再熟不过了!客官要是想逛一逛……”
李相夷啪地放下茶杯:“你叫什么名字。”
那伙计话到一半被打断,嘴还来不及合拢,闻言顺势扯了个谄媚的笑:“小的王小狗。”
李相夷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巧地弯了弯唇,倒是柔和了一脸淡漠。
见自家门主不欲再开口,李一二忙替他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说你对永安很熟,那最近几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王小狗道:“特别的事?哦,有的有的,最近永安的人突然多了,瞧着都像是江湖中人,但他们大多只是路过,都往西边去了。”
再往西去,应是去那鱼龙牛马帮所在,断云峰。
“除此之外呢?”
“嗯……这几天我们西北第一名门李家来了特别多的车队,说是李大公子为母亲贺寿,将他们院子重新修缮布置一番,又从外地购来了很多奇花异草。”
李一二偷偷看了眼李相夷。
“说起来,这李家大公子可真是孝顺,为着几个月后母亲的寿诞,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等到时候我们这儿肯定比现在更热闹,那李家二公子、武林第一人李相夷铁定也会回来,正好让我们这些小人物开开眼界……”
“城门开了,小二,谢谢你的茶。”李相夷打断他,起身便走,李一二丢下几个铜板慌忙跟上。王小狗乐呵呵地喊着客官慢走,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桌子,却见茶壶和小菜一动未动,心道这位看起来就很有钱的侠客果真金贵。
由着身下骏马缓慢前行,李相夷一脸怅然,许久方呼出一口气:“少小离家老大回……阿一,我有很多年没回来了吗?竟是连城门口的店小二也不认得我了。”
“门主忧心江湖忧心天下,事务繁忙,想必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公子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并未介怀。何况门主你也不是一直没回来呀,这店小二不认识您,只是因为……”李一二摸摸头,咧嘴笑道,“您哪次不是刚好夜里到达,又懒得等开城,都是直接用轻功飞身上城墙的。十来丈的墙,您一个婆娑步就越过去了,那小二哪有机会认识您?”
李相夷摸了摸鼻梁,好像确有此事,做的时候不觉得,但听人一说……怎么感觉这行事有些夸张啊。
“既然来了,这几日便在家陪陪父亲母亲吧。”李相夷道,“也不知大哥是否在家。走吧,阿一。”
他难得回府,李家夫妇自是十分高兴,那文质彬彬的李大公子也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团聚几日。这天,李相夷一大清早练完剑,打算在永安城逛一圈,便继续启程前往断云峰。
本以为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结果却马失前蹄,这令他在万圣道盟主封磬面前很是尴尬。好在封磬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反倒好言劝慰了他一番,坦言自己邀云无定来,是因为想找寻的一位故友之子可能就是他。至于石寿村的袁少侠,他确实没有听说过。
拜别封磬后,李相夷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前往鱼龙牛马帮了,正事要紧,至于那个摆他一道的云无定,待以后有机会,再讨教回来——
“各位哥哥姐姐大叔大婶,来来,卖菜啦,卖菜啦!卖新鲜的蔬菜啦!”
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脆甜少年音在前方响起,将李相夷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走出巷子,前方街道交角处,有个白色身影背对他,面前摆着两篮子青菜萝卜,正大大方方朝路过的行人吆喝。
不仅声音耳熟,那背影也眼熟,头顶一甩一甩的高马尾带着活泼和朝气……
“呀,这蔬菜挺新鲜的嘛。”
“是极是极,都是早晨刚摘的,这位大姐姐真是好眼光!”
“哎呦,什么姐姐,你都该叫我阿姨了!”
“咦?可是大姐姐看起来人美心善还很年轻呀。”
“瞧瞧,瞧瞧这孩子,嘴真甜呀。”
“干嘛戴着面具呀,小脸嫩生生的,多可爱。来,给姨姨捏一把。”
“诶诶诶诶!买菜就买菜嘛,怎么还欺负人呢?”那个声音特别委屈,感觉嘴都嘟起来了。
好嘛,好的很,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一会儿,菜就被抢购一空。待人群散去,李相夷抱肘于胸,慢条斯理地高声道:“云少侠——”
那个正在数钱的背影蓦地一僵,缓慢地转过头来,李大门主便对上了一双因炸毛而睁得圆溜溜的大眼睛。
方多病干笑着抬起一只手招了招:“好巧呀,李门主……”
李相夷呵了一声,抬脚向他走过去:“真是好巧,云少侠,又见面了。”
方多病拿起空篮子挡在两人之间:“我想起来了,狐狸精还等着我给它做饭呢!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云少侠,如果李某没记错的话,好像有人答应与我同去万圣道啊。”
方多病摆摆手:“我那时真有事,而且我跟你说啊,那个封磬,肯定不是好人。”
“何出此言?”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他古古怪怪,肯定藏着坏心思。”方多病不屑道,“何况我们现在都到永安了,离万圣道十万八千里远,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你说的有道理,会封盟主的事以后再说。”李相夷道,“不过某人在我脸上涂臭烘烘的泥巴,这笔账我该怎么算呢?”
方多病理直气壮:“我那是为你好!万一你晕倒期间被人伤了怎么办?我这么一抹,谁还认得你呀,你看你现在好好的,是不是该感谢我?”
被此人的颠弄是非避重就轻给气乐了,李相夷舌尖顶了顶上腭,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方多病将菜篮子抱在怀里,漆黑的瞳从下往上看着对方,模样老实乖巧:“李门主该不会,因为这事就要把我抓去一百八十八牢吧?”
“那倒不至于。”李相夷觉得自己早晚要被这臭小子气死,但……何必呢?只不过是个喜欢调皮捣蛋的小朋友罢了。“不过嘛,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你的‘观花剑’,不知云少侠意下如何?”
方多病满脸先是难以置信,而后一言难尽,他小声嘟囔:“这李相夷还真是比笛飞声都热衷于找人比剑啊。”
“你认识笛飞声?”
“不认识,只是略有耳闻。”方多病说,接着疯狂摇头,“我不跟你比试!我那三脚猫功夫,都是江湖人瞎传的,我怎么敢在剑神李相夷面前拿剑!”
方多病紧张地小步后退,但不知为何忽地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捂着心口用力咳了起来。
李相夷一顿,眼中惊慌一闪而过:“你怎么了?”
“没事,老毛病犯了。”方多病有气无力地抬手,“来拉我一把。”
李相夷伸手去握,掌心突地一个刺痛,麻药霎时间顺着扎入的银针游遍全身,被扬州慢牢牢护住的气海散开一瞬。
“你!”
方多病已经在这电光石火间起身点住了他的穴道,知道一代剑神武功盖世,他又顺手补上几处大穴。
“云无定!你够了!三番两次设计于我,到底想干什么?”
方多病双掌合十,满脸愧疚地躬身:“抱歉抱歉!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你功力深厚,不用一个时辰也就解开了,别气啊别气啊,我现在就走啦,咱们以后江湖别见了。”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李相夷差点咬碎后槽牙。
“看到怎么样?打我吗?明明是你阴魂不散,又不是本少侠的错!”
“云无定!”
“干嘛?你嗓门大了不起啊?”方多病两手一叉腰,“告诉你,本少侠可不吃你这套。”他气呼呼地说,转而语气带着点担忧,“不过,你这样有些不太安全啊,回头被人掳走怎么办。”
李相夷只想说除了你还有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开罪堂堂天下第一?
托着下巴想了想,方多病握拳锤在自己手掌上:“有了!”
“云无定,你准备做什么?”李相夷用眼刀舞着相夷太剑,恨不能跳起来敲这个混小子的脑瓜。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云无定摆了一个站立握剑的姿势,少师塞进掌心,出鞘两寸。
“帅气!”方多病竖起拇指,极尽所能地赞美,“李相夷气吞山河,光芒万丈,剑气敛而不发,真乃吾辈习武之人的楷模!”
李相夷心头一阵不好的预感涌起,不等他喝止,方多病双手圈成大喇叭大喊道:“快来看啊,快来看啊!来来来,快看!四顾门主李相夷行至此处,突觉天人合一,感知剑道的真谛,即将突破剑神境界,晋升成为——剑·仙!”
他们本就处于闹市,听到如此奇闻,四周立马呼啦啦围上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大发感慨。有人甚至挤得鞋都掉了,但看到李相夷衣袖飘曳,岳峙渊渟,低垂眉眼睨视手中少师剑,宛若天人之姿,全都心生敬畏,不敢上前。
不靠近,但也不愿离开,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中心那人,有个大胆的少女嗓子惊喜到破音:“是李相夷!”她激动得将手上的帕子、头上的簪子一股脑往人身上丢。其他女孩子像是得到启发,个个不甘示弱地丢绢花、香囊、团扇、糖果、枣子、樱桃、榴莲……甚至连男人都开始尖叫“剑仙!剑仙!”,还有人把戴了一天满是汗臭的帽子扔给他。当真掷果盈车,看杀相夷。
剑仙悟道,所有在场之人都与有荣焉,感觉心灵仿佛得到了升华。
李相夷面无表情。
有些人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今天的李相夷死了,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李相夷已不再是从前的李相夷。
“云、无、定——”新出炉的剑仙从牙缝里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挤出声音,“我们的仇,结大发了——”
等在莲花追云楼里的金有道和陆剑池二脸惊讶地看着方多病风驰电掣地奔了回来,气都还没喘顺,便大喊道:“金兄、陆兄,我们快走!”
说罢胡乱一通收拾,开着莲花追云楼,绝尘而去。
——————————
在我这儿正经不过三章就开始沙雕了,对不住你,李大剑神。也对不住你,小宝,你怎么被我写得这么能坑人啊?
我仿佛在写一种很土狗的《霸道剑神和他的逃跑小娇妻》!!苍天可鉴我本来想写探案的,大纲里懿城和永安是有案子的,结果我懒得写,就给删了……删了……了……
【花方】《木石心》(1)
李相夷×方多病
Summary:“他那一颗木石心,纵是我这一腔热血被凉透,也暖不了........”
Warning:雷点包括但不限于 → 单向心动,强制婚姻,替身文学,清醒着沉沦最痛苦。
大熙十九年 扬州
满月初升,扬州城内江山笑屋顶,十尺红绸缚于剑柄,微风习习,白袍飞舞,墨色长发随之而动。
传闻少师出鞘,剑芒所到之处,无坚不摧。然而此刻,原本饮血的名剑敛了杀意,只轻轻划过夜空,带起清风一片。
少年唇角带笑,腾空而起,手中少师灵巧挥动,一招一式,皆令人眼花缭乱,舞累了便靠剑阖...
李相夷×方多病
Summary:“他那一颗木石心,纵是我这一腔热血被凉透,也暖不了........”
Warning:雷点包括但不限于 → 单向心动,强制婚姻,替身文学,清醒着沉沦最痛苦。
大熙十九年 扬州
满月初升,扬州城内江山笑屋顶,十尺红绸缚于剑柄,微风习习,白袍飞舞,墨色长发随之而动。
传闻少师出鞘,剑芒所到之处,无坚不摧。然而此刻,原本饮血的名剑敛了杀意,只轻轻划过夜空,带起清风一片。
少年唇角带笑,腾空而起,手中少师灵巧挥动,一招一式,皆令人眼花缭乱,舞累了便靠剑阖眼,何等肆意洒脱。
少女于街角掩面而笑,眸中倾慕与雀跃不加掩饰。
当夜,扬州城万人空巷,人们慕名而来,想一睹天下第一剑客李相夷,红绸缚剑,博美人一笑。
三月后,四顾门张灯结彩,红绸挂满了每一处屋檐,成亲的大红轿撵一路穿过京城,最终停留在了天机山庄的门前。
屋外鞭炮声不停,宾客的交谈贺喜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屋内方多病坐于床前,着一身大红喜服,精致的喜帕盖住了整张脸,只余一双白皙的手露在外边,此刻正紧张的握在一起。
午时拜堂,等到此刻,已过去了四个时辰,他的夫君,依旧没有回来。
方多病坐的腰酸背痛,刚想下床活动活动筋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慌忙正襟危坐,门闭上后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最终停留在了方多病身前。
随着喜帕的揭起,那英挺的眉眼慢慢映入眼帘,眉宇间不难看出少年意气,方多病呼吸一滞,几乎眼眶泛红。
那人看着方多病泛红的眼尾,竟是笑了,声音是柔和的,却又隐隐带着凉意,“夫人目若春水,眼含秋波,貌美如花,与这身喜服甚是相配,不枉为夫吩咐下人准备多时。”
方多病的脸霎时白了一瞬,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李相夷的眼睛,那双本应是温柔包容的眼睛此刻冷若冰霜,看他像看着一件物什。
他身上的喜服,是女子的款式。
这身衣服被送来天机山庄的时候,何晓惠发了很大的火,方多病却没有多想,还笑着安慰何晓惠,“许是下人弄错了。”
他从小体弱多病,出门的机会很少,江湖人大多不知道他的存在,如今这猝不及防的与四顾门门主联姻,人们误会他是女子倒也正常。
时间紧迫,他们没时间要求四顾门再去置办一身同样精致的新喜服。反正有盖头盖着,也看不见脸,方多病便穿了这身喜服。
却没想到,这女子的款式并非弄错,而是他的夫君李相夷,为了羞辱他,刻意为之。
他只当李相夷不喜欢他,却没料到,这人竟恨他如斯。
缓了许久,方多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抬眼对上那冷冰冰的目光,唇角含笑,丝毫不惧。
“既如此,那便多谢夫君了。”
“到底是我小瞧了你。”看着那人不卑不亢的模样,李相夷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夫人见多识广,想必听过.......独守空闺这四个字。”
不等方多病回答,李相夷抬脚踹开了房门,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宾客听闻这动静纷纷回头观望。
只见那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今日的新郎官,于众人面前褪下那身鲜红喜服,随意丢弃在庭院里。
也是在这人褪下喜服后,人们才发觉,那身大红喜服里面,竟还套着一层常服。
少师出鞘,那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于屋顶之上持剑舞之。
底下宾客窃窃私语,“这剑法.........不就是扬州那晚.........”
来的宾客有不少都亲眼见识过三月前李相夷红绸舞剑为博心上人一笑,而此刻展现的,正是与那晚一模一样的剑法。
大婚之夜,不穿喜服,不入洞房,偏要一身白衣于众人前舞那三月之前的招式。
便是傻子也看明白了,这李门主是在缅怀与乔女侠之间的情意,同时也昭告天下,房里坐着的那位,他不喜欢,也压根没放在眼里。
丑事总是传的最快的。
自那晚之后,江湖上无人不知,四顾门门主李相夷与天机山庄少庄主方多病的这桩婚事,是后者仗着其父在京中位高权重,厚颜无耻的向当今圣上求来的。
李门主对方多病厌恶至极,成亲当晚一身白衣于屋顶醉酒舞剑,怀念昔日爱人乔婉娩,后彻夜未归。第二日便随着百川院佛彼白石四人一同出城,去京中处理案件,处理完案件后便与三两江湖好友一同游山玩水,整整三月未归。
而那方多病,则只能自食其果,自成亲后便一直独守空闺。
再次见到李相夷的那天,方多病正坐在凉亭里捣鼓一片寒铁,那铁片看起来异常坚硬,如银器一般反着光。
方多病的手指修长白皙,不见血色,看起来竟是比那寒铁还要冷上几分。
二月中旬成的婚,如今已是五月底,李相夷早已是一身蚕丝薄衣,可方多病却依然披着薄披风,时不时轻咳几声,脸色白的过分。
“你在做什么?”
陡然听到这一句话,方多病被惊的抖了一下,缓了片刻才回过了头,轻轻笑了笑,“闲来无事,随便练练手。”
李相夷被那苍白却又明媚的笑容刺的一愣,又想起这人是天机山庄少庄主,自是对这机甲之术炉火纯青。
堂堂户部尚书方则仕与天机山庄庄主何晓惠之子,原本应是大好前程,一生仕途坦荡,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却又偏偏不知廉耻的耍那些下作手段,拆散别人的姻缘,去做一个屈居人下的男妻。
思及此处,李相夷心底一阵无名火起,撂下一句,“夫人还真是闲情雅致.........”,遂拂袖离去。
方多病依旧坐在原地,看着李相夷的背影缓缓笑出了声。
有些人就是如此,骨子里的教养和道义束缚着他,逼着他做一个好人。
这样的人,纵使心中再恨,再厌恶,也说不出几句恶心人的难听话。
风吹过方多病鬓边的碎发,也扬起了桌上的宣纸,那宣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写下又被划掉的日期,仔细看来,竟是从二人成婚那一日起,每过一日,便划掉一日,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再往下,还有密密麻麻好几张没有划掉的。
方多病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木头..........”
“门主您总算回来了!”平日里侍奉李相夷的侍女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菜,殷切的站在一旁等着。
“嗯。”李相夷随意的应了一声,一边夹菜一边吩咐,“退下吧。”
许久未曾吃过家常菜,李相夷心想,还是四顾门的厨师最了解他,这在外游玩三个多月,虽每顿都有好酒好菜,但始终觉得差了点味道。
吃饱喝足之后,从纪汉佛那里了解了近日四顾门的一些事务,眼见着确实没他需要做的事情,李相夷便提着剑百无聊赖的在门派中晃悠。
李相夷晃悠了大半个时辰,无意间路过方才的那处凉亭,发现方多病竟还在里面。
那人依旧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手上的那片寒铁,拿着小刀刻刻画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许是日头太盛,方多病脱下了身上的披风,想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披风中拿出了一个水壶,一袋油纸包裹的东西。
轻轻的撕开那袋油纸包裹的东西,方多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拿出了一块,放在嘴里嚼了嚼,一副很满足的样子,笑的眉眼弯弯。
“桂花糕........”饶是见多识广的李相夷也愣了愣。
又在耍什么花样?
天色已暗,眼见着快要看不见了,方多病才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往回走。
刚回到房里,还来不及脱掉披风,便有两个侍女低着头走了进来,手上托盘上瓶瓶罐罐的也不知端着什么。
“这是.........”方多病疑惑的往前走了走。
那侍女毕恭毕敬的弯下了腰,“夫人,这是厨房师傅特意给您煮的粥。”
“粥?”方多病有些惊讶,上前打开其中一罐,南瓜和糯米的味道瞬间溢了出来,糯米软烂,南瓜香甜,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碗甜粥,但不难看出,里面耗费了不少心思。
方多病看着托盘上余下的五六碗还未打开的粥叹了口气,最终只拿过了这一碗南瓜粥。
“费心了........”方多病捧着粥坐在桌前,发现那两位侍女依旧低着头站在那儿不走,寻思了半天,慢慢拿过勺子喝了一口。
“叨扰夫人了,奴婢退下。”
直到那侍女退下,轻轻阖上房门,方多病还在发愣。
口中的甜香久久不散,一天几乎没怎么进食的胃被这一碗甜粥暖着,竟生出丝丝缕缕的疼来。
随着那一碗温热的南瓜粥下肚,竟给了方多病一种,身体里长年萦绕的寒意几乎被驱散的错觉。
“唉~”方多病叹了口气,褪下外衣躺在了床上。
屋内烛火摇曳,不久便听到了绵长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庭院的另外一间房内,侍卫婢女们跪了一地,无一不是浑身冷汗,瑟瑟发抖。
坐在椅子上的人皱着眉头,眸中一片寒寂,未说一句话,却让人无法忽视那周身可怕的低气压。
良久,带着怒意的声音才响起在了屋内。
“你们可还记得,谁是这四顾门的主人?”
屋内众人吓得连呼吸都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又听见了一声嗤笑。
“他若是伤了,病了,死了,你们一百条命,也不够给朝廷和天机山庄交差,懂吗?”
ps:
没错!刚完结的我又开新坑啦!!!
这篇应该稍微有点虐,但我保证结局是好的!如果你看的过程中不开心,请尽情吐槽李相夷,吐槽我也行哈哈哈!
总之,我爱狗血!狗血使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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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在他一度想要毁灭的完美世界中醒了过来。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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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为了他,活下去
——你想自杀吗?
在鸢看来,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他想不出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就连复活这件事本身也是无意义的。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理由,证明六道仙人或者别的什么人有必要将他以这样的形式召回人间,那么也只能是为了阻止大蛇丸将他秽土转生,利用他的遗毒继续作乱罢了。现在那具尸体已经消失,大蛇丸不成威胁,完成使命的他也理应重归黄泉,不再来打扰旁人的平静生活。
而朔茂恰好是最有资格杀死他的几人之一。如果白牙不介意弄脏自己的手,抽出刀子给他个痛快,他将...
宇智波带土在他一度想要毁灭的完美世界中醒了过来。HE。
友情提示:内含大量剧透,没看过世界之敌的读者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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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为了他,活下去
——你想自杀吗?
在鸢看来,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他想不出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就连复活这件事本身也是无意义的。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理由,证明六道仙人或者别的什么人有必要将他以这样的形式召回人间,那么也只能是为了阻止大蛇丸将他秽土转生,利用他的遗毒继续作乱罢了。现在那具尸体已经消失,大蛇丸不成威胁,完成使命的他也理应重归黄泉,不再来打扰旁人的平静生活。
而朔茂恰好是最有资格杀死他的几人之一。如果白牙不介意弄脏自己的手,抽出刀子给他个痛快,他将感激不尽。
“我死了,对所有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活着则正好相反。该选哪一边显而易见。”他回答。
“这个‘所有人’当中,也包括你自己吗?”朔茂注视着他。
鸢猛地哽住,放在膝上的双手无声紧握成拳。
他无法否认——第二次死亡的最大受益人只会是他本人。死后一了百了,他不必再留在这个没有鹿惊的世界上,不必再一次次地回想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过,也不必再每见到一个人,就自动想象到对方被悬挂在树藤上变成白绝、或是倒在自己脚边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是个自私的懦夫。
“我不会因为这个想法而谴责你。你做过该遭谴责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这小小一桩。”朔茂说,“倒不如说,我并非不能理解你的决定……毕竟另一个世界的我也曾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那不一样。”鸢苦涩地说,“我是罪有应得,却还妄图逃避自责的重担,而您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争论我的选择是对是错毫无意义,那本身就是个无解的困境,能否破局全看老天是否成全。但不论如何,我的自杀给鹿惊所带来的伤害,都是确切无疑的。”
“……”
“刚刚得知那些事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想过,另一个我怎么能如此狠心,把当年还那么小的鹿惊孤零零地抛在这个世界上。可后来我想明白了。人生的不同际遇使我们变成了不同的两个人,我不该站在侥幸生还者的立场上,去高高在上地评价他太过脆弱。他可能已经尽力了,也曾挣扎过,抵抗过,但最终来自外界与内心的压力还是击垮了他。”
“但我依然为此感到遗憾——如果他能再多坚持一下,或许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无法要求他做什么,却仍希望他那时能为了鹿惊,坚持活下去。”
朔茂的弦外之音,鸢不可能听不明白。让他不明白的是男人的用意。如果朔茂觉得连死都太便宜他,大可直说出来,给他安排一个更恰当的惩罚方式,又何必对他如此温和?
温和而残忍——提起鹿惊就像是在他糜烂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但鹿惊已经不在了。”这句话卡在他的喉咙口,让他感觉像是生吞了千根针。他艰难地把这几个字吐出来,嘴里仿佛已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他本来就只有灵魂被召唤到这边,秽土之身碎裂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可他毕竟来过,也留下了存在的证明。”朔茂说,“在他死后,他的意志仍指引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使世界免于被毁灭的命运。他救了我们所有人,也救了你。”
“卡卡西对我说起过大战的始末。鹿惊一直想要挽回你,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绝不肯放弃。如果他在这里,看到你执意一死,或许他不会真的不顾一切地阻拦你,但要是你询问他的真实想法……他一定会回答,他希望你能活下去,活着赎罪。”
木叶白牙的刀法从未退步——这一句比任何见血封喉的毒刃更加致命。鸢低头盯着茶杯,氤氲的热气袅袅上升,直冲他面门而来,令他双眼一片湿润,几乎要看不清东西。
“是啊。”他喃喃道,竭力压抑着声音中的哽咽,“那个笨蛋……他一定会这样说的。”
“你曾说过要成为他的眼睛,为他看清未来。”朔茂趁热打铁,又向他刺去一刀,“这句话现在还算数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和室内陷入了沉默,院子里的添水砸下来,发出砰的一声。许久过后,鸢终于抹了抹眼睛,膝行退后两步坐正,双手置于身前的榻榻米上,向对面的男人深深弯下腰去,直到额头也触及地面。
“我明白了。”他谦卑而诚恳地说,“十分感谢您的教诲……还有,非常抱歉。”
“你可以走了。”朔茂说。
拉门被打开又重新关上。朔茂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抬起头来,望向屋外的房檐。
“听够了吗?”他带着笑意问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房檐上传来。“‘把他找来,我要训他一顿’,说得好听,其实不还是鼓励他活下去。”卡卡西咕哝道。
“我做这些又不是为了他,你也知道。”
“何必这么麻烦?明明有更直接简单的办法。”
“因为那样还不够保险。如果仅凭着对鹿惊的思念和爱,他就能活下去的话,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也都能放心了。”
房檐上安静了一阵。然后卡卡西再次开口。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他低声说,“就算是看在鹿惊的份上也一样。看着现在的你,六年来仍需要心理干预的其他人,慰灵碑上暗部三班的名字,想到当初回到木叶时、玖辛奈抱着鸣人崩溃大哭的样子,还有战后那段时间带土有多少次深夜从梦中惊醒,一遍遍确认我还是活人……没有在见面之初就一刀刺过去,已经是我的忍耐极限。”
“我明白。我们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朔茂温和地说,“但带土告诉我,你还是把那本书放在他的桌上了,不是吗?”
“……”回答他的是房檐上突然刮起的旋风与飘落的树叶。
朔茂端起茶杯,掩饰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喝了一口放下,他看向杯中竖立在水面上的茶梗,双眼微笑着弯了起来。
“是个好兆头,”他告诉自己,“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
————————
鸢从旗木家老宅出来时,太阳已微微偏西。趁着守墓人还没下班,他去了趟木叶墓园,借来扫墓的工具,又买了几束山中花店寄售的花朵。他将暗部三班四名成员的墓碑一一擦拭——它们很干净,显然有人常常前来打扫——并摆上花,郑重祭拜。
也许下次卡卡西来扫墓的时候,会把我的花都丢出去。离开墓园前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鸢想。
他回到了家里。去见朔茂前带土特地叫住他,叮嘱他不论谈话的结果如何,今晚一定得回来一趟,有很重要的事要说。可是当鸢推开门时,整座屋子却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在。他打开电灯,在自己房间的柜门上找到了一张字条:
有急事,我必须马上去火影塔。我们可能很晚才会回家,冰箱里有食物,你自便。
P.S. 记得看看书。
鸢在冰箱里发现了饭团和红豆大福。他没什么胃口,吃了两个大福就把盒子放了回去。然后他把整个一楼仔细打扫了一番,回到房间在床上坐下,盯着挂钟缓慢移动的指针出神。
带土回来后他会向对方辞行,今夜就走。其他人就不打扰了,反正他们大概也不会再想见到他。他会完全舍弃掉自己的第二个身份,以幻术永久伪装容貌,杜绝一切被别人认出来的可能。远离木叶,流浪四方,不再回来。
重生后他侥幸还保有自己的力量,而这一次,他会将它用来保护与帮助他人,而非破坏和毁灭。儿时满怀雄心壮志说出的梦想,如今他已不配再提起,只企盼能够身体力行,做出一些微薄的补偿。他想要这双眼睛从此看到的不只是黑暗与绝望,还有希望。
为了卡卡西,活下去。他告诉自己。活着赎罪。替他看这世界。
时针慢慢走到了“九”的位置上。鸢从沉思中惊醒,侧耳聆听,周围静悄悄的,带土还没有回来。他的视线在空中无目的地游移着,掠过柜门上的字条,最终落在了那本无人问津的书上。
——记得看看书。
从住进来的那天起,带土就告诉过他看这本书。他之前始终沉浸在痛苦当中,一心求死,自然没兴致翻什么黄色读物。如今他心境开朗了几分,带土又旧事重提,总算让他好奇起来:这本《亲热天堂》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且还只有下册……?
鸢站起身,走到桌前取书。他握着书脊,才一将书拿起,一张相片就从里面滑了出来,正面朝下落在桌面上。鸢拾起相片,将它翻转过来。
只向上面投去一瞥,他便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硬地定在原地,半点也动弹不得。
那是一张在火影办公室里拍下的合照,背景里“恭贺就任五代目火影!”的横幅说明了它的拍摄时间。相片正中当然是穿着全套御神袍的带土,脸红红的,笑容灿烂,双眼闪闪发亮;他一左一右搂着卡卡西和琳,三人都半屈着膝盖,鸣人蹲在水门班前面,对着镜头比出两个V字;在他们后面的则是另外四人,水门与玖辛奈手挽着手,旁边是一脸欣慰的朔茂,以及——
棕色短发的陌生人站在白牙左边、卡卡西的身后。他的脸上涂着两道古怪的紫色眼影,身穿不符合季节的墨绿色大衣,围巾一直挡到了下巴处。他在微笑,眉梢嘴角的每一分弧度都透着温柔,可那份欢欣在抵达眼底之前,却已被另一种更加沉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鸢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活下去。”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那是一道咒语,能让一度消逝的生机与斗志再次回到身体里。“为了他,活下去。”
“然后……找到他。”
(TBC)
————————
小堍:哥你看书啊.JPG 操碎了心.JPG
虽然马上就要写到了但为免大家误会还是解释一下:小卡放书的时候里面是没夹着相片的。相片是小堍在大堍去旗木家见老岳父的时候偷偷夹进去的。另外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大堍大卡还活着也是有原因的,下章就会知道啦~
为什么会这么好看,我想不明白,我的所有脑细胞加在一起冥想一万亿年也无法参透为什么你这么好看的道理,你是造物主创造的皮格马利翁,就连神明也会为你们倾倒,你是黑夜也是黑夜里唯一一丝曙光,指引了我前进的方向,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谢谢你,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为什么会这么好看,我想不明白,我的所有脑细胞加在一起冥想一万亿年也无法参透为什么你这么好看的道理,你是造物主创造的皮格马利翁,就连神明也会为你们倾倒,你是黑夜也是黑夜里唯一一丝曙光,指引了我前进的方向,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谢谢你,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当妳明恋五条悟十年终于想放弃时 (续)
*老梗:前期单箭头,后期追妻火葬场
有感情洁癖的同学们尽速撤退
01
妳有想到五条悟会来找妳,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早晨,当妳在茶水间泡好红茶,准备回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发现简陋的大厅难得嘈杂,职员们兴奋引颈张望窃窃私语:
“那个人就是五条悟啊!”
“欸?是本人吗?”
“哇塞!这个身材,简直就是明星吧!”
“五条悟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我们这出大事了⋯⋯”
被议论的男人丝毫不在意,墨镜下的淡蓝眼眸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妳身上。
“五条先生大驾光临,非常欢迎呀!请问…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妳的主管谄媚的微笑,紧张的搓着手靠近...
*老梗:前期单箭头,后期追妻火葬场
有感情洁癖的同学们尽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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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想到五条悟会来找妳,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早晨,当妳在茶水间泡好红茶,准备回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发现简陋的大厅难得嘈杂,职员们兴奋引颈张望窃窃私语:
“那个人就是五条悟啊!”
“欸?是本人吗?”
“哇塞!这个身材,简直就是明星吧!”
“五条悟怎么会来这里?是不是我们这出大事了⋯⋯”
被议论的男人丝毫不在意,墨镜下的淡蓝眼眸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妳身上。
“五条先生大驾光临,非常欢迎呀!请问…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妳的主管谄媚的微笑,紧张的搓着手靠近五条悟。
“找人。”他扼要的回答懒得多说一个字,眼神依旧紧锁着妳,接着径直朝妳走来。
妳朝他走去,对主管抱歉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和五条悟先处理一些私事,今天先请假半天了。”
主管望向五条悟阴沈的表情,擦了擦汗:
“半天够吗?没事的,请整天吧。”
02
妳带着五条悟来到旁边的一间咖啡厅,替他点了他喜欢的甜品:
“悟吃吃看这家的布丁,很好吃的。”
五条悟看着妳若无其事的点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ㄧ股无名火升起,烦躁的抓住妳手腕:
“…妳怎么回事?放着部长的位置不做,跑来这种乡下当基层,妳在想什么啊?”
妳被他急切的动作抓的手腕有点疼,语气冷硬的回答:“我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不需要跟你报告吧?”
“五条悟,请你放手。”
他被妳斥责的微微一愣,虽然有听说妳在工作时手段强硬,但妳在他面前永远像只温顺的宠物狗,他一招手就开心的对他摇尾巴,百依百顺。
怎么他出个差回来,妳就变这样?五条悟放开妳,委屈巴巴的撒娇道:
“妳干嘛这么凶~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次是我不好,没有提前送妳生日礼物…我自己挑了,妳一定会喜欢~打开看看。”
他漂亮的蓝眸透过墨镜对妳眨眨眼,做出可怜的小表情,掏出口袋里的一个丝绒的盒子放在妳手上。
妳呆看了礼物半晌,没有打开,轻推还给他:
“心意到就好,谢谢你。”
“以后也…..生日礼物什么的,不用送了,谢谢悟这些年的照顾。”
五条悟看着妳淡漠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再也憋不住火气,冷笑道:
“妳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封锁了啊。离开我,就是妳新的人生规划?”
妳盯着桌上的花纹,依旧语气坚定的回答:
“我答应悟的事情完成的差不多,没做完的都托付给了杰。孩子们都上国中,不需要我密切照顾了。
如今……我已经没有待在悟身边的理由。”
听完妳说的话,五条悟蓝宝石般的猫眼圆睁,旋即露出的笑容:
“如果妳只是少一个理由,那简单啊!”
“跟我交往吧,做我女朋友。”
妳被他的话惊的呆住了。
五条悟俊朗的脸庞闪过一丝得意,微微勾起嘴角,伸出大手抓住妳微凉的手心:
“不好吗?妳喜欢我这么久,我也已经习惯妳在我身边了~~和我交往的话,妳就有超一一级充足的理由待在我身边啰。”
即使张口就是欠揍至极的话,五条悟那摄人心神的美颜,还是将妳迷惑了一瞬,妳张开嘴,同意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最后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妳叹气,挖苦的问道:
“悟跟我在一起,那幸子怎么办?”
五条悟笑容ㄧ僵,完全没料到妳会知道这号人物。
这些年他没认真的谈过恋爱,但还是有生理需求,不过因为外貌条件极好,随便抛出橄榄枝就有不少女人想爬他的床,幸子便是他近期的床伴。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他一直藏的很好。
或许是下意识的怕妳失望难过吧。
难得见到五条悟吃鳖,妳笑了:
“需要这么惊讶吗?我好歹是情报部门的头,有什么事我查不到。”
“那妳应该知道,我对她不是认真的…”
五条悟眼珠子一转,着急的补充:
“其他女人,也都不是认真的,我只是…”
“那悟对我是认真吗?”
“或者我换个问法……你爱我吗?”
“……”五条悟哑然,没有回答。
妳苦涩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习惯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但那不是爱情,只是习惯。”
“就像…如果悟养了一条狗十年,有一天走失,悟也会觉得很难过、不习惯,但不是爱情。”
自己将事实说出口让妳既心痛,又有一种残忍的快意。视线因为泪水一片模糊,眼泪滑落脸庞无声落在桌面上。
五条悟松开妳的手,拿起纸巾想替妳擦眼泪,妳别过脸,闪过他的接触:
“悟应该去追求你真心爱的人,而不是习惯。”
“我也应该去寻找真心爱我的人,我们才都会幸福…..
这是我花了好多年,最近才想明白的。”
五条悟没有回应,也没有再挽留,只是表情空白的看着妳起身。
妳望着爱慕了十年的男人,平时健谈的他难得沉默,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再揣测。
五条悟的一切,无论好坏,占据了妳的青春太多篇幅与岁月。
妳不后悔,但也不想沈溺下去了。
“悟,我走了,你一定要幸福喔。”
充满眷恋与不舍的最后一眼,妳毅然决然推开门,大步离开。
03
“哎呀,看来不太顺利呢。”
夏油杰抬眉看着五条悟,去找妳时怒气冲冲一副不把妳架回来不罢休的气势;
回来时却毫无生气,呆愣的坐在沙发上。
“她不回来吗。”夏油杰明知故问。
“…嗯。”
“你们谈了什么?”
夏油杰听完他断断续续的转述,嘴角抽蓄。
挚友这个情商,这波操作,没救了。
这种人活该没有老婆。
“她既然已经喜欢我这么久,为什么不跟我交往?我都主动提出来了。”
五条悟把脸埋进掌心。
他以为妳只是闹闹脾气,事实上妳早就看透两人的关系,自己做出了选择。
夏油杰想走的时候妳拦住了他,这次谁来替他把妳留下?
“杰,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没辙了!”
五条悟扑向夏油杰,抱着他嘤嘤假哭。
“杰~你有办法吧?”五条悟泪眼汪汪的抬头看向杰。
“嗯,可能有……但我不想帮你。”
夏油杰嫌恶的推开他,最后忍无可忍的一掌巴向他的脑袋:
“悟,你装傻够了吧?!我们早已经不是高中生的年纪,她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五条悟捂着头一脸委屈,可惜会因此心软的妳已经不在了。夏油杰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
“女人的青春很宝贵呀,你如果不是认真的,就不要再耽误她。”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骂骂咧咧的离开,疲累的仰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眯起眼。
他当然明白妳想要的,只是他没有。
一直以来,簇拥在他身边的人很多,但真的走进他心里的人很少。
妳算是一个,他很喜欢妳在他身边。
但是像言情小说的男女主角那样,满心满眼都是她,又或者因为思念而辗转反侧,求不得而肝肠寸断,甚至不惜牺牲奉献自己的感情,他五条悟不曾对任何人有过。
他不爱妳,他也不爱任何人。
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或许错就错在不该放任妳在他身边这么多年。
他记得妳高中时看着他的爱慕的眼神,闪烁清澈的光,到最后的只剩下黯淡与空茫。
“最后还是让妳哭了啊⋯⋯”
五条悟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04
妳离开后,五条悟行程依旧,每天都很忙碌。
五条悟自认为不是个喜欢沈溺过去的人,但每天还是不经意想到妳。
早上醒来,忽然很想吃果酱吐司,才想起妳塞给他的早餐常有这个品项;
工作出任务,遇到棘手的问题,打给情报部门才想到自己的线人已经不干了;
闲暇滑手机时,看到有趣的影片要分享,才想起已经被妳封锁;
忙碌一整天快午夜才回到家,抬头望向家住的楼层漆黑一片。
才想到妳总会在他晚归的时候留一盏灯,有时会怕他饿,擅自准备了宵夜。
五条悟打开家门,屋内静悄悄的。
夏油杰工作忙时会睡在盘星教的据点,不一定会回来。
三个孩子上国中后都住校,之前只觉得解脱,现在却有点怀念三个吵闹的小鬼。
他恍然想起妳绑着马尾,跟三个小鬼嬉笑谈天,听见他开门时,回头笑着跟他说欢迎回来的模样。
他把缠在脸上的绷带慢慢解开,露出倦怠的神色:
“都是因为天气太冷啦,容易让人多想。”
他打开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客厅。
05
五条悟做了一个梦,梦见高专时妳拦住他,教室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妳仰头看着他,圆圆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小脸红扑扑的,呼吸急促。
啊,这家伙是要跟我告白了。
得拒绝她才行。
“悟,我喜欢你,悟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妳的声音软糯像麦芽糖一样。
五条悟还没开口拒绝,忽然妳的脸凑的极近,直接吻了他。
妳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甜蜜,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跳离胸腔一般,他不假思索的把妳的纤腰搂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妳发出轻微像小猫一样的呻吟,眼睫煽动,脸颊变得更绯红,非常可爱。
他将手伸进妳的制服,抚摸妳背后丝滑的肌肤,妳整个人在他怀中微微发抖。
原本拒绝妳的计划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一个念头:
想就这么把妳吃掉。
当他想更进一步时,五条悟猛然惊醒。
他发现自己躺在旅馆床上,怀中高中时期的妳不见了,变成了另一个女人。
“悟醒来啦~”幸子趴在他的胸口,凑近他娇滴滴的撒娇。
“好不容易才把悟约出来,昨天却什么都没做就睡着了,现在可要好好补偿人家。”
五条悟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女人的容貌,高涨的情欲瞬间消失殆尽。呐呐的推开她坐起身,拉好身上的衣物:
“唉,我现在没兴趣啊……先回去啦。”
“你要走了?”
“嗯。”
“五条悟,你不要太过份了!你当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姐吗?”
看五条悟竟然真的要走,女人愤怒的浑身颤抖,捏者嗓子尖叫道:
“你要是现在离开,我们的关系就结束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瞥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五条悟内心毫无波动,只感到些许厌烦,他转开房门:
“无所谓,就结束吧。”
当他走出了旅馆,外面阳光正好,五条悟因为耀眼的阳光微微眯起眼。
妳已经离开东京半年了。
按理说应该会渐渐习惯没有妳的生活,但他依然不经意的想起妳。
每次想妳,胸口就一阵难受的闷痛,他尝试用反转术式治疗也没有效果。
而且情况似乎朝更加糟糕的情况发展......
五条悟回想起早上那个春梦,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烦恼。
“五条老师,有紧急任务,请您立刻过来任务地点。”
“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地点,朝车站走去。
06
忙活了一整天,疲惫的五条悟终于到家楼下,惯性的抬头望向住所的窗户,惊喜的发现屋内灯竟然开着,柔和的黄光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杰和小鬼们最近都不在,难不成…
五条悟心脏狂跳,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回家打开门:
“我回来了~!!”
“情绪高亢的五条悟真噁心。”美美子梳里夏油杰头发的动作一顿,嫌弃的吐槽。
“确实很糟。”奈奈子枕在夏油杰的膝上,翻了个白眼。
“你们别这样…悟,欢迎回来。”夏油杰左拥右抱两个可爱的少女,笑咪咪的对五条悟挥手。
不是妳。
五条悟隐藏起心中失落,摸着后颈问道:
“啊。你们回来啦~惠呢?”
惠从厨房走出来,手上拿着一杯泡面。
“好香啊!惠~~~~~”
“喂,要吃自己去泡。”惠护食的用手挡住扑过来的五条悟。
五条悟忍不住憋着嘴抱怨:
“你们怎么都对我这么冷淡呀~
如果XX在的话一一”
提到妳名字的瞬间,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五条悟,他尴尬的嚷嚷:
“干嘛呀~我们可是一起生活了十年喔?你们都不关心XX过的怎么样吗?好冷淡!”
美美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才没有,我们常常联络呀,上周才去找她玩喔!对不对呀,惠。”
“欸?!”五条惊讶的看着惠,黑发的男孩点点头。
“上个月有一起吃饭,看起来过的不错。”夏油杰摩挲着下巴回想。
“杰?!连你也…”原来这段时间,跟妳断联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悟干嘛这样瞪我?我们可是从高中就认识的老朋友。你好奇她的近况的话,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
夏油杰慢条斯理的说。
“嘛…有空再说吧。”五条悟耸耸肩。
07
嘴巴上说著有空再说,隔日却迫不及待的赶往妳工作的地方。
杰说的很对,妳和他好歹是认识十年的老友,虽然上次分别的有些不愉快,万一妳离开他以后,日子过的不好正在哭鼻子呢?他可要好好关怀一下妳。
五条悟站在门口等妳下班,闲来无事对着路边的汽车车窗整理起自己的头发。
今天的便服是五条悟精心挑选的,花衬衫配上修身的长裤,墨镜也是最好看的一副。五条悟拨弄了一下银白色的浏海。
想像妳被他帅气的样子煞到小鹿乱撞,因为他突然出现惊喜万分,五条悟满意的对车窗里的倒影露齿一笑。
这时,他看见妳正从大楼走出来。
五条悟有一双很好的眼睛,即使妳出现在他视线的死角,他也能发现妳看到他了,而且正在悄悄的向后退。
“喂,妳要去哪。”五条悟气急败坏的堵住想逃跑的妳。
“你、你怎么在这。”
妳看起来既没有小鹿乱撞,也没有惊喜万分,只是缩瑟慌张的别开视线。
“我…” 来见妳。这句话哽在喉说不出口。
这时,刚刚一直被五条悟当镜子的车窗缓缓降下来,驾驶坐探出一位青年,好奇的询问道:
“XX,妳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他是我高中同学。”五条悟发现妳不停拉扯着裙摆,这是妳紧张的反应。
“真的吗?妳的高中同学非常帅呀!”
青年露出爽朗的笑容,对五条悟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杉田,是XX的男友。”
“啊????”
五条悟彷佛中无量空处,余光发现妳脸红了。
“啊…很意外吗?我们才刚交往而已,多数亲友都不知道。我们要去吃晚餐,这位高中同学要一起吗?”杉田不好意思的邀请道。
五条悟的六眼仔细打量车内相貌平平的青年,沉默几秒后勾起嘴角:
“……好啊,那我一起去。”
“悟!”妳惊愕的喊了他的名字,五条悟毫无温度的笑容更盛:
“怎么?高中同学一起吃饭也不行吗?”
“这个…杉田君不好意思,今天五条先生来找我是有些公事,今天就先不约了。”
妳胡乱搪塞了一个理由,想阻止这个诡异的三人约会。
“这样啊…好吧,那明天见。”杉田有点困惑,还是听话的开车离开了。
半年不见,妳似乎清瘦了一点,长发变成及肩的造型,气质跟记忆中的妳有点不同。
“妳剪头发了。”
“啊…对…”
“短发,很好看呢。”
“…谢谢,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恰好在附近做任务,顺道路过而已。”
很想见妳,一直很想见妳。
但如今妳站在面前,五条悟只觉得心脏像破了一个大洞,还有上千只蚂蚁啃咬着血肉,密密麻麻的疼。手不自觉的握拳,指尖狠狠的扎进手掌,他必须用尽理智,才不在妳面前失态。
妳僵硬的把包包背好,小声的说: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接着转身快步走开。
目送妳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虚伪的笑容消失殆尽,声音低沉的挖苦:
“真搞笑~明明喜欢我这么久,现在倒比陌生人还不如了。”
妳脚步一顿,快离开的步伐。
五条悟面无表情望着妳渐行渐远的背影,恼人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是伊地知打来的,八成又有紧急任务。
他随手用苍将手机捏成一堆碎片,诡异的声响把路人吓的发出惊呼。
五条悟瞬间消失在原地。
头好痛。
任性跷班的五条悟,来到上次妳带他去的咖啡厅,恹恹的吃着布丁。
“我知道你习惯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但那不是爱情,只是习惯。”
“就像…如果悟养了一条狗十年,有一天走失,悟也会觉得很难过、不习惯,但不是爱情。”
妳上次在这哭着对他说,他沉默没有回应。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并不是妳说的那样。
那天他就应该大声反驳妳,习惯也是一种爱。
他爱妳,才会让妳一直他身边,他也只希望每天陪伴在身边的人是妳,换做任何人都不行。
希望妳在他身边,分享他的每一天无聊又琐碎的日常,直到两人都变成老爷爷老奶奶,再推着妳的轮椅出去晒太阳….这难道不是爱吗?
但他明白的太晚。五条悟咬牙切齿的想:那个叫杉田的男人…长这么丑,妳的眼光怎能变得那么差?!
“妳能不能再爱我一遍,
像以前 ,以前妳都是热烈,”
“没谎言。不失联,只为我一人失眠。
梦里面,妳出现的画面越来越远…”
像是嫌他不够惨,咖啡厅放着哀戚的情歌,五条悟越听越伤感,瘫坐在沙发上。
一切都太迟了吗...
妳能不能再爱我一遍?
——————
01
半年前。
妳离开咖啡厅时最后看了一眼五条悟,决心以后将对他的感情彻底放下。
不过人心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早上醒来下意识做了两人的早餐,才想起已经不需要准备五条悟的份。
走在路上收到甜品店传单,忍不住接过多看一眼,才想起五条悟不会有机会吃到。
上班时间,只是随意看一下窗外的天空,想起五条悟的眼睛也是苍穹的颜色。
不知道五条悟现在在干嘛?
妳离开后,杰和三个孩子常常来看妳,但五条悟那天后再没有出现。
他肯定从善如流,依照妳的意思把妳忘得一干二净,愉快的生活着,不像妳总是想他。
妳意志消沉的在马路边发呆,明明那天对五条悟说出决绝的话,自己却这么没有出息,太糟糕了。
“妳还好吗?”陌生的青年微笑的对妳打招呼。
“啊…抱歉。”妳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路边一台车的车门,红着脸让开。
青年并没有生气,微笑的寒暄道:“我叫杉田,妳在这附近上班吗?”
那位叫杉田的普通人,对妳展开了追求。
以前偶尔身边也会有追求者,可是妳一心扑在五条悟身上,没有考虑过别人。
如今妳正处在失恋低落的时期,杉田不知道咒术界的存在,以为妳是个普通的公务员,普通人的身分让妳慢慢放下戒心,一点一滴跟他熟识起来。
半年后,杉田对妳告白,妳答应了。
看着他开心的笑容,妳隐约感到愧疚,妳知道妳还没有真的爱上杉田,只是把他当作救命稻草,迫切的需要新恋情来转移注意力,帮助妳忘记五条悟。
但既然交往了,就要认真的对待这份感情,妳在心里下定决心,不能辜负他。
没想到就在交往的第二天,妳下班后看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五条悟大长腿随便一站,本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且今日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打扮帅气就像个电视明星,魅力太大就像行走的贺尔蒙发电机,路人不管男女回头率百分之百,已经引起不小的骚动。
看到他妳只能原谅自己的没出息,这样帅的天怒人怨,妳这样普通的女生一开始就不该自不量力的爱上他。妳心脏狂跳,静悄悄的想退后从后门离开。
“喂,妳要去哪。”被发现了。五条悟弯腰看着妳,墨镜微微滑落,苍穹之眼犀利的彷佛X光把妳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你、你怎么在这。”妳慌张的不敢跟五条悟对上眼,深怕他看穿妳根本没放下他。
“XX,妳认识这个人吗?”
这时,妳发现杉田的车就停在旁边,他缓缓拉下车窗看向妳和五条悟。
“认识,他是我高中同学。”妳心中一个咯噔,妳没有跟杉田提起过五条悟。
要怎么提,他是我明恋十年的人?
“真的吗?妳的高中同学非常帅呀!”
在妳尴尬的把脚趾扣破地面时,杉田竟然热情对五条悟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杉田,是XX的男友。”
“啊?”五条悟一脸错愕。
“啊…很意外吗?我们才刚交往而已,多数亲友都不知道。我们要去吃晚餐,这位高中同学要一起吗?”杉田不好意思的邀请道。
千万不要!妳的脸涨红成猪肝色,不过没事,五条悟肯定不会想…
“……好啊,那我一起去。”
“悟!”妳惊愕的喊了他的名字,五条悟依然是那副招牌恶劣的笑容:
“怎么?高中同学一起吃饭也不行吗?”
“这个…杉田君不好意思,今天五条先生来找我是有些公事,今天就先不约了。”
妳稍稍冷静下来,五条悟突然来找自己肯定是有公事要找妳讨论,不管怎样,应该以公事为重。
“这样啊…好吧,那明天见。”杉田有点困惑,还是听话的开车离开了。
半年不见,五条悟似乎比之前更帅了一点,神子没有因为妳离开而减损分毫魅力,妳心里感叹。
“妳剪头发了。”五条悟没头没脑的说道。
“啊…对…”
妳为了告别过去剪掉了十年的长发,但似乎没什么用。
“短发,很好看呢。”
“…谢谢,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恰好在附近做任务,顺道路过而已。”
妳惊讶的睁大眼,竟然不是因为公事,只是路过而已吗?
妳僵硬的把包包背好,小声的说: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接着转身快步走开。
妳知道这样有点失礼,但妳还没整理好心情,没办法泰然自若的跟五条悟相处。
多看他一眼,妳都更没办法放下他。
五条悟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真搞笑~明明喜欢我这么久,现在倒比陌生人还不如了。”
妳憋住眼泪,几乎是逃难似的离开了。
02
翌日下班,妳跟杉田一起去吃晚餐。
“昨天那个男的…他找妳有什么事呀?”
杉田小心奕奕的问道。
“其实没什么事,他只是路过而已。”
妳有些心虚的用纸巾擦嘴:
“我去一下厕所。”
妳望着厕所镜子里眼下乌黑的黑眼圈,拿出化妆包补了一下妆。
回到位子上,服务生上了一杯红酒,妳想都没想一饮而尽。
“妳喝慢点啊!”杉田拍了拍妳的背。
晚餐过后,杉田说要载妳回家,妳在车子内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妳醒来的时候,马上发现不对劲。妳被搬到一个陌生的房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醒来了?”抬头看见杉田站在妳面前,表情狰狞。
“必须等妳醒来再下手,不然太便宜妳。”
妳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发现身体使不上力:
“你…在我食物里面下药?”
“妳一直都很小心,花了很久才让妳信任我。不过五条悟那家伙可能坏了我的好事,只好赶紧送妳上路。”
他笑的让妳毛骨悚然。
“为什么你知道五条悟?”
妳不是没有调查过他的底细,他确实是一般人,父母与兄弟姐妹也没有问题。
“我义父是咒术界的高层,死在你们的手里。”他眼神阴冷的瞪着妳:
“他被你们清算掉了,他在死之前把关于咒术界的存在,和要杀他的人都告诉我。”
“是呢,我们杀了几个高层。你的义父是?”
杉田眼中充满恨意,说出他义父的名字。
“…很抱歉,但你的义父杀了很多人,我们也是迫于无奈。”
“我要杀了妳!!!!”
妳暗自发动术式,既然是普通人,精神控制应该没问题。
杉田中了术式呆愣在原地,妳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跑到一半脑袋发晕,妳心里一沈,妳中毒了。
妳跌坐在地上,用最后一点力气爬进一个小房间躲起来。
没有力气逃跑,意识模糊,很快就没有力气维持控制精神的术式。
没想到妳不到30岁就要死了。
死之前妳再次想到五条悟,妳想念他高中的时候,拿妳送的甜品,臭屁张扬的笑脸;想念他成人后勾着嘴角,满不在意的对妳说,谢啦。
要死之前,竟然非常遗憾,妳遗憾自己害怕被拒绝,从来没有认真的跟他告白一次。
如果跟他告白的话,悟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妳解开杉田的术式,将术式对象换成五条悟。妳闭上眼,将思绪分享给他:
“悟,我很高兴这辈子能认识你,我不后悔陪你一起清洗咒术界,这是正确的选择。”
妳听到杉田啪嗒、啪嗒往下的脚步声。
“最后...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非常爱你。”
“虽然悟对我只抱着家人的情感,不过没有关系。”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直到今天,我依然爱你。”
“希望我死后,悟不要太伤心,未来一定要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再见了,悟。”
门被推开,妳睁开眼发现杉田发疯似的拿着砖头,狠狠的砸向妳的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妳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03
妳睁开眼,床上趴着一个白发的青年,在妳醒来后的瞬间张开眼睛。
他的眼里布满血丝,让苍蓝色的瞳看起来格外恐怖,妳还没反应过来,他把妳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力气之大让妳感觉快缺氧。
“五条悟!你让开,我检查一下。”
后面一个黑眼圈很重的长发女人喝斥道,男人才松开妳,妳茫然的任由她翻来覆去的检查,最后微笑的宣布道:
“妳真命大啊,捡回一条命。”
“XX要感谢悟啊,要不是他翘班跟踪妳,妳早就归西了。”后面一个浏海很奇怪的小眼睛男人微笑的靠近。
“妳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发的男人一脸担心的伸手想碰妳,妳微微一缩,问出了心里的困惑:
“抱歉…我们认识吗?”
瞬间,病房陷入诡异的沉默。
妳躺在床上,听着门外激烈的讨论声:
“应该是头部重创导致的失忆⋯⋯”
“硝子,妳不能用反转术式治好她吗?”
“抱歉,我已经用反转术式把她大脑修复了,但记忆这种东西很难说。”
“我一直用反转术式治愈我的大脑,我的记忆没有消失。是不是有别的办法…”
“悟修复的不是记忆的位置,她被送来的时候头部损坏的厉害,我只能全部帮她反转治疗,大脑已经像新的一样,就像重灌的电脑一样重置了。”
“这样她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吗?!”
“不确定,但应该是不记得我们了。”
妳望着天花板发呆,很认真回想刚刚看的那几个人,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内只浮现一个人名:杉田。
门被打开,三个人回到妳的病床前,穿着白袍的女人对妳自我介绍:
“妳可能不记得我们是谁,我们都是妳的同学,我是硝子。”
黑发的青年接着说:“我是夏油杰。”
白发的青年明显跟妳最亲昵,笑容满面的坐回妳的床前,自然的握住妳的手:
“忘记了没关系~我是大帅哥五条悟喔!”
“你…为什么要握我的手?”妳疑惑的问。
五条悟一愣,随后笑咪咪的回答:
“啊,忘了跟妳说,我是妳的男朋友。”
“啊???真的吗?!”
妳惊恐的打量眼前的碧眼的男人:一头罕见的银白发,俊秀的脸庞,含情脉脉的看着妳。
妳一阵头晕目眩,没发现身后的杰和硝子同样吃惊的表情。
“真的,妳从高中就超一一喜欢我喔~爱了我十年欸!不能失忆就赖帐了吧?”五条悟委屈巴巴的控诉,一边像大猫撒娇般的头在妳肩上蹭了蹭。
原来失忆前自己是个颜狗。
妳眼神死,任由他像找到心爱的玩具一样把妳抱在怀里,妳想起脑内那个名字:
“那…杉田呢?”
五条悟身体僵硬了一秒,愉快的回答:
“喔,我把他杀了。”
“欸?!”
“他要杀死妳,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以为妳已经死了,一不小心就…真是的。”
五条悟叹了口气,妳以为他后悔杀人,没想到他惋惜的说:
“不该这么轻易的杀掉他,应该留他一条命折磨到满意的。”
“悟,你吓到人家了。”夏油杰不满的说。
五条悟握住妳发抖的手:
“不要怕,以后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妳了。”
他亲昵的倾身吻了妳的额头:
“我可是最强的喔!我会保护妳。”
04
妳忘记了身边的所有人,但妳时常感觉到自己被所有人关心着。
后来病房造访三个国中的学生,他们满脸担心,叽叽喳喳的围着妳,每天都来病房探望。
夏油杰和硝子来的也很频繁,那奇怪的浏海看久了也习惯了。
最黏妳的人是五条悟,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出现在妳的病房,有时候半夜妳被奇怪的声响惊醒,发现五条悟正打开妳病房的窗户,缩着身子爬进来……不明白他怎么办到的,妳的病房可是在十楼啊!
当妳问他的时候,他只是揉揉妳的头发愉快的回答:
“嘛~我是飞上来的喔!”
没多久妳出院,五条悟说妳跟他住在一起,现在应该跟他回家。
虽然妳一开始别扭的婉拒了,实在抵不住他的折腾撒娇,于是妳只好跟着他一起回家。
回到五条悟住的地方,妳感到有点熟悉,应该真的有住在这里过。
但奇怪的是,妳的东西用箱子装着,就像打包过从外面搬回来一样。
当妳问五条悟的时候,他委屈巴巴的控诉:妳们半年前吵架,所以妳搬出去分居了半年,妳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半年他伤心欲绝,没有妳快活不下去了。
妳满头大汗的安慰泣不成声的五条悟,再次没有发现:身后夏油杰表情扭曲,伏黑惠一脸愤怒。
妳花了三天才把东西都整理完毕,五条悟走进来环顾了一圈,注意到妳桌上摆饰品的透明柜子:
“咦?之前那条项链呢?”
“哪条项链?”妳疑惑的问。
“就是…银色的,上面有一个爱心呀,然后有蓝色的羽毛。”五条悟比手画脚的解释。
“喔,那条有点旧,我丢掉了。”
妳注意到五条悟惊讶失落的表情,忽然心领神会:“那条是悟送的吗?!抱歉…”
五条悟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妳内疚的想去翻垃圾桶的时候,五条满脸得意的回来了:
“没关系~我这边有一条新的!样式很像喔!妳打开看看。”
妳打开盒子,里面一条跟妳早上丢掉的项链相似的款式,妳对五条悟道谢:
“谢谢悟。”
“喜欢吗~我记得妳很喜欢这个款式,以前每天都带着喔!”
“呃…还好。”
“什么!竟然还好吗?!”
五条悟大受打击:
“那为什么每天都戴,我以为妳很喜欢。”
妳不假思索的回答:
“有其他意义吧?珍贵的回忆之类的。”
五条悟呆呆的看着妳,眼睛慢慢变红,眼眶竟然蓄满了泪水: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发现。”
妳惊恐的看着两米高的男人像犯错的小孩在妳面前伤心的抹眼泪,不至于吧?只是没发现妳不喜欢这个款式,至于自责到哭吗?!
难道妳以前是个野蛮女友,男朋友没猜到自己的喜好就把五条悟打一顿的吗?!!
“那个…其实我没有很在意…”
五条悟忽然一个箭步抢走妳手上的项链,一个精准的三分球正中垃圾桶。
“悟?!那条很新欸!干嘛丢掉啊?”
“走吧,我带妳去买一条妳喜欢的~”五条悟变脸比翻书还快,兴致勃勃拉着妳出门逛街了。
05
跟五条悟同住几个月后,妳慢慢了解这个奇怪的人。
他很吵,每天回家见到妳都说个没完;很爱撒娇,大叔的年纪撒娇起来像个五岁小孩;喜欢吃甜食,吃到好吃的非要妳尝看看。
他非常爱妳,对妳百依百顺,无微不至。
每次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爱意,妳总是莫名心虚。妳因为失忆忘记了大部分的事情,现在什么都不会,只能享受着他的宠爱与照顾,在他的保护伞下生活。
但妳不知道,自己对五条悟是怎么样的感情。
起码妳没有把握像他爱妳那般,去回报他。
妳出院以后两人一直分房睡,对妳来说他跟陌生人没两样,不可能睡在一起。
你们虽然是情侣的关系,却没有拥抱以上的接触。
某次你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余光发现五条悟视线一直停留在妳的唇,似乎想吻妳,把妳吓得从沙发上跌下来。
妳感到很愧疚。
像五条悟这样条件的人,只要他愿意,应该很多女人愿意付出全身心的爱。但他却天天守着妳这颗枯木,盼着枯木开花结果。
某天,妳结结巴巴的告诉五条悟妳的想法,并告诉他想分手也没关系的时候,五条悟只是淡然一笑,说道:
“十年。”
“嗯?”
“我会一直爱着妳,一直追求妳,十年后妳再愧疚也不迟呀。”
“十年?!也太久了吧…那十年后呢?”
“这个嘛~别担心,”
五条悟温柔的抵着你的额头,妳看见他苍蓝的瞳装满妳的倒影。
“十年后,或许妳就发现妳爱我了呢。”
完
———
这篇文章一开始只是随意写写
没有很仔细的思考后续
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差点没把我吓死
今天终于把后续写完了!
谢谢大家支持
要不是大家的策励
可能已经弃坑了😂
再补充一些作者的想法:
上一篇很多人希望 be 因为悟太渣了
我觉得这篇的五条悟不是单纯的渣
只是自傲 加没有意识到什么是爱
其实他一开始对妹就有好感 但他没发现
加上这篇的妹一直缺乏信心不敢告白
在高专时只要妹直球告白五条悟就答应了
但妹一直把自己姿态放的太低
五条悟又很犯贱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觉得爱是时间 过去的回忆 未来的相伴
文中的妹忘记了过去十年的回忆
是对这篇悟的惩罚
但未来他们还是能相伴到老的🥰
不喜歡請自己寫一篇
喜欢请给个爱心吧 谢谢大家
当妳明恋五条悟十年终于想放弃时
*老梗:前期单箭头,后期追妻火葬场
————
“他字字未提喜欢妳,妳句句都是我愿意。”
“穿过多少城市为了他,
只因为他淋湿了自己。”
01
耳机里播放的着伤感的情歌,你躺在床上看着时钟发呆,
十分钟后,妳26岁生日就结束了。
手机荧幕停留在妳和五条悟的对话框,妳不死心的揉揉眼,依旧没有任何讯息传来。
妳知道他很忙,每天都忙着拯救世界。
但哪怕是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也好,只要证明他记得妳的生日,妳都能说服自己…
只要一条讯息就好。
妳忽然觉得头顶的白灯十分刺眼,抬起手捂住眼睛。
最后十分钟,妳回顾起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
*老梗:前期单箭头,后期追妻火葬场
————
“他字字未提喜欢妳,妳句句都是我愿意。”
“穿过多少城市为了他,
只因为他淋湿了自己。”
01
耳机里播放的着伤感的情歌,你躺在床上看着时钟发呆,
十分钟后,妳26岁生日就结束了。
手机荧幕停留在妳和五条悟的对话框,妳不死心的揉揉眼,依旧没有任何讯息传来。
妳知道他很忙,每天都忙着拯救世界。
但哪怕是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也好,只要证明他记得妳的生日,妳都能说服自己…
只要一条讯息就好。
妳忽然觉得头顶的白灯十分刺眼,抬起手捂住眼睛。
最后十分钟,妳回顾起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妳认识五条悟十年了,从16岁到26岁。
还记得高一那年,第一次与他四目相对,妳就喜欢上他了。
“这位是新同学XXX,因为一些原因从外地搬来东京,你们三人要跟她好好相处。”妳羞怯的站在讲台上,夜蛾老师替妳自我介绍。
当妳往台下望去,正好对上那位白发的少年的视线,与那苍天之眼对上的瞬间,妳惊艳的忘记了呼吸。
妳意识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六眼神子五条悟,气质出众的不似人类。
五条悟收起打量妳的目光,轻蔑的将大长腿翘到桌子上:
“好好相处?这家伙超—弱欸,老师是要我们保护她不要随便死掉吧。”
青春期的感情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妳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妳狂妄自傲的口气。
无疑是一个超级屁孩。
但妳就是喜欢他,在妳眼中五条悟闪闪发光。
像粉丝一般崇拜追随着偶像,进入高专后,妳自愿当起了五条悟的小跟班,每天替他端茶跑腿,五条悟也没跟妳客气,非常自然的接受了妳的好意。
当妳递上排队三小时买的热门甜点,一旁的夏油杰看不下去的提醒:
“悟,你使唤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别太欺负同学了。”
“我没欺负她,她自己说想买给我吃的,
对吧?”
五条悟墨镜滑落到鼻梁,刚好展露完美颜值的角度,妳看见他漂亮的蓝眸充满笑意。
“嗯…悟喜欢就好。” 妳脸红了。
“看吧~”
五条悟得意洋洋的勾搭夏油杰的肩。
后者对妳摇头叹息:
“唉,没救了。”
02
妳知道他接受妳的示好只是上位者的善良,就像神佛接受信徒虔诚的贡品。
假设单纯的校园生活继续过下去,或许哪天妳就放弃了。
但在保护星浆体任务失败后,你们的关系出现转变的契机。
五条悟领悟了反转术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最强。
不过夏油杰却变的很阴沉。
妳认识的夏油杰,是个有正义感的好人,但自从任务失败后,夏油杰很少展露笑容,常常在恍神,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妳很担心,于是放学时拦住了五条悟。
“悟,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怎么了?”五条悟停下脚步,没想到夏油杰也一起好奇的回头望向妳。
妳紧张的瞥一眼夏油杰,咽了口口水:
“…我想单独跟悟讲,可以吗?”
不知为何,两个少年交换了诡异促狭的笑容,夏油杰摆摆手:
“喔~那我先走啦,不打扰你们。”
教室只剩下你们两个人。
“咳、妳想跟我说什么?”
五条悟莫名奇妙的面向墙壁,眼睛眺望着窗户外,手插着口袋。
“悟,我觉得我必须跟你说…我考虑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告诉你了。”
“嗯。”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的日落,彷佛突然对夕阳余晖充满了极大的兴趣。
妳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觉得杰最近很奇怪。”
“蛤?”
五条悟突然硬生生的将蓝眼睛转向妳。
“虽然他很努力的在假装开朗,但我发现他一直发呆,似乎心情很低落⋯⋯”
“等一下、妳找我来,是要讨论杰?”他表情震惊,墨镜滑落到鼻尖。
“对呀,你不是他的挚友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希望悟多关心一下杰,他、他好像状况不太对劲。”
妳嗑嗑拌拌的说完,五条悟眉毛抬的极高,噗嗤一笑,用讽刺的口气挖苦妳:
“喂,妳这个三级术师担心太多了吧?杰可是特级。”
“有时间操心杰,妳还不如好好研究自己怎么变强一点比较靠谱。”
“可是…”
“我很忙啊~没空了,先走啦。”
五条悟迈开大长腿如风一般快步离开教室,留下不知所措的妳。
03
五条悟不把妳的意见当一回事,妳只好自己关心起了夏油杰。
妳沿用讨好五条悟的方法,每天嘘寒问暖投喂点心,但夏油杰并不吃这套,总是拒绝妳的甜食,冷漠的吐槽:
“我又不是悟,我讨厌甜食谢谢。”
妳只好出任务的时候,死皮赖脸的硬跟着去。
那天,妳第一次亲眼看见夏油杰吞下诅咒,阴沈痛苦的表情就像刚刚吞下了一块抹布。
妳连忙从口袋掏出几颗巧克力,那是妳为五条悟准备的。
妳拆开包装纸往他嘴里塞:
“很难吃吗?!快吃一点甜的平衡一下。”
夏油杰第一次没有拒绝妳的好意,安静的咀嚼咽下巧克力。
“杰,一直以来你辛苦了。”
妳想像了一下生吞咒灵的味道,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是吗?那妳还不认真干活,一直滑水。”
“是杰不让我帮忙吧⋯⋯”
那天之后,妳和杰的关系好上不少,妳天真的以为事情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某天妳跟着夏油杰到一个村庄出任务,你们看到了两个饱受虐待,关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女孩。
瞬间,妳感觉到巨大的威压,妳惊恐的望向夏油杰,他依旧满脸笑容,对村长说道:
“我们出去外面说吧?”
“杰!不要!!”
妳大吼的冲向前,有惊无险的挡住正要一口撕裂村长的咒灵。
“妳想死吗。”
夏油杰露出妳从没看过的,狰狞可怖的表情。
“你一定要杀人的话,先杀了我。”
妳挡在门前,发动术式。
妳的术式可以将妳的思绪、眼前的景象,无论距离多远,任意塞进某个人或咒灵的大脑,造成对方陷入幻觉与妳共感,进而被妳控制。
听起来很厉害,但如果对方比自己强,不愿意被控制,妳控制的时间就短到几乎没有效果。
“妳要控制我?妳认真?”
夏油杰愤怒的随手一挥,妳被咒灵撞飞出去重重打在墙上,吐出一口血。
妳知道想控制特级的夏油杰是不可能的,妳挣扎着继续发动术式,拼命把思绪连上五条悟。
这是妳第一次尝试将思绪分享给五条悟,妳在心中拼命祈祷他能接收到。
只有他能挡住夏油杰了。
也不知道妳跟夏油杰缠斗了多久,当妳看见那抹白色出现,妳仰躺在血泊里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终于可以昏过去。
04
后来妳听说了那天的后续,五条悟抵达后跟夏油杰打了一架,战场被神仙打架夷为平地。
夏油杰打输了,被五条悟绑回高专,而后因为杀人未遂被关进监狱,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唯一的伤者只有妳。
而妳虽然看起来伤势很严重,但妳知道夏油杰已经手下留情,不然妳早就不用抢救了。
令妳讶异的是,五条悟竟然主动来探望住院的妳,手上还提着一篮苹果。
“喂,妳还好吧?”他站在病床前,把那篮苹果塞进妳怀里。
“我没什么大碍!还好悟没有拒绝我的思绪分享,谢谢你。”
妳接过那篮苹果,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妳想起自己没有化妆,头发也乱七八糟的,慌乱的低垂着头。
“啧,这次是我该谢谢妳。”
他一屁股坐在妳的床前的椅子,难得的低落沮丧:
“我没发现杰的状况,妳提醒了我,但我没听进去。”
“这次要不是妳联络我,杰说他本来打算把整个村庄的人杀光。”
妳倒吸一口气:“怎么会…”
五条悟烦躁不安的抓了抓头发,突然问道:
“妳觉得我强吗?”
“很强啊!悟是最强的。”
“但只有我很强,好像没什么用。”
那天,妳第一次看见桀骜不逊的五条悟挫败的样子。
“杰说,现在的世界他看不到未来。”
“我想改变这个腐朽的咒术界,让杰也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未来。”
“但很困难呀,即使我是最强,一个人也做不到什么事,也救不了所有人…”
“不会的,还有我呢。”
妳打断他颓丧的喃喃自语,无比认真的说道:
“如果这是悟的目标,我会一直协助你。”
“你不会只有一个人的。”
妳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的满脸通红。
病房因为妳过于真挚的承诺,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五条悟沉默良久后,露出过分好看的笑容,妳脸颊烧红的快滴出血。
妳羞涩的低下头,听见他对妳说:
“这样啊,就多谢妳啦~”
05
妳花了很多时间说服夏油杰改变心意。
“杰,你跟悟是最强的呀。只要一起努力,我们一定可以改变这个咒术界。”
夏油杰靠着牢房的墙壁,冷笑回应道:
“其实我之前也想过,妳是不是移情别恋喜欢上我了?”
“啊??什么东西?”
“结果妳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悟呢。
好忠心呀,狗都没妳这样忠诚。”
夏油杰的薄唇勾着,继续吐出刻薄伤人的话:
“妳就不想知道悟怎么想的吗?他根本不喜欢妳喔。他只觉得妳很有趣。”
“……”
妳被刺到痛处,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而且他还说…”
“不是的…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情,跟他无关。”
“而且我说服你,不完全是因为悟,是因为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们一起,杰。”
“我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走下去。”
妳看着地牢里幽暗的阴影,对他伸出手:
“拜托了。”
06
17岁以后,日子过的飞快。
夏油杰终于被妳说服,条件是要求妳一起抚养被关在笼里的两个有咒术天赋的女孩。
没过多久,五条悟不知到哪也去捡了一个男孩回来,名字叫伏黑惠,却有着禅院家族的祖传术式,最后也丢给妳照顾。
17岁之后的每一天,妳都为了当初对五条悟的承诺而拼命。
五条悟为了培养人才成为了高专老师,妳则为了从内部突破,进入咒术机构当公务人员,从基层一步步晋升成为主管阶级。
随着年龄增长,妳从青涩幼稚的小跟班,变成了一个真正全能工具人。
只要五条悟一通电话,妳就能就为他查到所有内部的资料,为他疏通关系,为他摆平所有人情事故的麻烦。
妳步步为营,等高层意识到妳是五条的走狗,妳已经站稳脚跟,培养了一批自己的部下。
为了照顾三个年幼的孩子,妳耗费了所有下班私人时间,与五条悟、夏油杰租在一栋大楼的上下层。
因为妳的细心照料,孩子们跟妳相当亲近,在妳20岁生日那天,你被三个年幼的小孩簇拥着拉到五条悟的租屋处,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
“生日快乐!”三个孩子齐声喊道,开心的拉响礼炮,彩带散落满地。
因为极度忙碌,妳那时才猛然想起当天是自己生日,妳感动的红了眼眶:
“谢谢你们记得。”
三个孩子分别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夏油杰也跟着送上了一份:
“生日快乐啊。”
妳惊讶的接过:“杰,谢谢你。”
温馨感人的气氛被姗姗来迟的人打破,五条悟推门而入:
“抱歉抱歉~来晚了。惠,你打太多通电话了吧?老师手机都要被你打爆了喔~”
五条悟环顾四周看到满地的纸屑:
“咦?结束了?”
“还没有,现在是送礼环节喔。悟的礼物呢?”杰笑咪咪的问。
“礼物?抱歉啦,我没有…呜!”话声未落,五条悟被三个愤怒的孩子集体围殴。
你和夏油杰莞尔的观赏,两米高的最强咒术师被一群熊孩子堵住嘴,拖进房间教训。
“某种意义上,惠、美美子、菜菜子是如今的最强呢。”
夏油杰欢快十足的点评,妳无言以对。
数分钟后,头发乱糟糟的五条悟从房间出来。
他忙碌的缠绕回脸上被扒掉的绷带,俨然受到孩子们的充分“教育”,眼里满是无奈,不情愿的说道:
“受不了…妳想要什么礼物?这周末ㄧ起去逛街买给妳。”
“惠?!为什么要瞪我啊?已经照你交代的说了…老师好伤心喔!心碎了!呜呜…”
“这不怪悟啦!他太忙了,是我没有提醒他我要生日了,以后我会提前提醒他。”
妳安抚一旁气鼓鼓的男孩,旁边的女孩怒吼:
“五条悟哪里好了?!明明夏油大人更帅、个性更温柔体贴⋯⋯”
“好了别吵了,来吃蛋糕。”
妳心虚的打断一脸愤恨不平的美美子,拿起刀子开始切蛋糕。
妳喜欢五条悟的心思,孩子们都看的出来,只有五条悟还睁着眼装瞎,表现的浑然不知情。
但有时妳也会怀疑,五条悟的脑回路易于常人,或许他真的不知道?
“哇!芒果奶油口味的!我喜欢~”五条悟没有距离感的凑近妳身边,语气兴奋欢快。
高专毕业后,五条悟个性越来越圆滑内敛,遮挡眼睛的东西从墨镜变成了绷带。
看不清绷带底下的眼神,总是勾着嘴角笑。
妳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他好已经变成了妳的本能,妳切下一大块蛋糕分给他:
“这块给悟。”
“谢啰!”五条悟自然的接过,再度被三个小鬼挞伐围攻:
“第一块蛋糕是给寿星的!还来!”
07
“妳今天穿的也太…”
周末,毫无悬念迟到的五条悟,瞠目结舌的看着精心打扮的妳。
虽然这趟买生日礼物的行程,是五条悟被孩子们逼的,但妳第一次跟五条悟单独逛街约会,还是忍不住用尽心思打扮。
“不好看吗?”
妳紧张的拉扯着短裙的布料。
“不是…我只是觉得女生真奇怪,冬天裙子这么短不冷吗。”
五条悟小声嘟囔,自顾自的往前走:
“先去逛街,妳看一下想要什么。”
妳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谈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某个讨厌的高层怎么给他使绊子;
这一届高专的学生有几个好苗子值得期待;
夜蛾的发际线好像退后,有秃头的风险……
五条悟是个很健谈的人,这点妳也很喜欢,跟他在一起不必思考要开什么话题,适时的回馈一下,他就能开心的说个没完。
你们聊天聊的起劲,在街上绕了许久,五条悟终于想起这趟的任务,是要帮妳买礼物:
“妳别顾着讲话,有没有看到想要的?”
明明是悟只顾着讲话吧。
妳低头用嘴巴的热气捂热冻僵的手指,满足的回答:
“悟能陪我出门,我很开心。”
“如果,真的有什么想要的话…”
想要大家能够平安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妳抬头,发现五条悟表情僵硬,双手插着口袋别过脸不看妳。
那天妳放学时拦下他,想告诉他夏油杰的状况时,他也是这样不自在的神情。
妳忽然恍然大悟。
五条悟是以为妳要跟他告白吧。
被妳喜欢,是这么令他困扰的事情吗?
“…我想要那个项链。”妳伸手随意一指。
“好啊!我送妳。”五条悟愣了半晌,似乎松了口气,掏出皮包脚步轻快的走向那家店。
08
从那年开始,每年妳都主动传讯息给五条悟,提醒他妳的生日,妳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虽然他总是漫不经心,但妳提醒之后,五条悟每年都会送上生日礼物与祝福。
这些年,妳们的关系紧密无间。
五条悟在高专培养人才,一边动用五条家族的势力改朝换代。
妳在咒术界成为高层,从内部瓦解旧势力。
夏油杰控制了盘星教,组成了黑帮组织,游走法律灰色地带,你们做不到的事情由他出面。
如今咒术界被你们彻底翻转,当初答应五条悟要陪他一起完成的梦想,只差最后一哩路了。
而妳即将26岁,这条路妳花了整整十年。
生日前一周,妳接到五条悟打来的电话,要求妳帮忙拍一张忘记带去出差的文件:
“忘记带出门了~应该在家里的书桌上,帮我拍照再传给我,谢啦~”
妳急匆匆的回到住所,拿出五条悟家的钥匙,进去书房翻找,但翻来翻去都没有看到五条悟要的文件。
妳想着电脑里可能有电子档,自己打开电脑。
没想到开机后,桌面跳出一则夏油杰的讯息:
“你跟XX说清楚,不然她很可怜啊”
看到自己的名字,妳犹豫了一秒,鬼使神差的点开对话框看对话纪录,想知道悟和杰在讨论什么关于妳的事。
五条悟:杰在家吗?帮我拍一下文件~
夏油杰:不在,没空。
五条悟:过分!好吧= 3 =
夏油杰:就不在家,晚上拍给你。
五条悟:不用啰^ ^ 刚刚打给XX她会帮忙
夏油杰:……人渣。
五条悟:蛤???
五条悟:我又没逼她 她自己愿意帮我的
夏油杰:你喜欢上她了吗
五条悟:怎么可能啊!
夏油杰:……就是这点人渣吧,你这样她会觉得自己有机会。
夏油杰:你跟XX说清楚,不然她很可怜啊。
夏油杰:这么多年你利用她也够本了吧。
五条悟:真令人吃惊! 杰~你演神职人员演上瘾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良心
五条悟:那些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信徒们在哭喔~
夏油杰:起码我不吃窝边草,比你好一点。
五条悟的对话框显示输入中,但妳已经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勇气,关掉了视窗。
妳失魂落魄的离开五条悟家,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难过。
五条悟说的没错,他不曾勉强妳做任何事,妳为他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
是妳痴心妄想,以为只要再多对他好一点,离更近一点,总有一天妳有机会走进他的心里。
但就像无下限术式,看起来很近,但实际隔着无限,不可能碰触。
妳打开手机里和五条悟的对话框,把那则一直不敢发送出去,被妳修修改改的讯息,一口气删干净:
“我的生日要到了喔!
今年的生日礼物,
悟可以陪我看一场电影吗?”
09
当妳回过神,发现时针已经走过12点。
妳的26岁生日已经过了。
今年妳没有提醒五条悟,而且他去海外出差,孩子们也不会有机会提醒他,所以他忘记妳的生日,完全是可以想像的结局。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流泪呢?
妳蜷缩成一团躲进棉被,正想大哭一场时,手机响了。
出乎意料的是,来电的人是五条悟,他声音亢奋的喋喋不休:
“妳今年怎么没提醒我妳要生日了?!差点就错过了啊!”
“已经过了。”妳吸了吸鼻子。
“真的吗?唉呀,我这边有时差,所以不算不算啦~”
“我也没买生日礼物呢!妳今年想要什么?”
“……”
“没有吗?妳不讲,那我就省一笔啰~?”
五条悟听起来心情很愉快,用JK的口气跟妳开玩笑,妳低落的回应道:
“嗯……不用了。”
“欸?真的不用吗?”
“不需要…我没有什么缺的。”
“不要这样嘛!妳在生气?”
“没有生气,谢谢悟特地打电话给我,但我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
妳努力維持聲音的平穩,眼淚卻不受控制的落下,變成微微哽咽的語氣。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谢谢你的祝福,我先睡了。”
妳挂断五条悟的电话,因为实在憋不住眼泪,妳不想让他听见妳在哭。
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但事与愿违,门铃响了。
妳疲惫的打开门缝,发现竟然是夏油杰,他穿着睡衣,一脸茫然无奈:“妳怎么了?”
“这句话是我要问,12点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悟说妳状态很奇怪,手机还打不通,非要叫我过来看看妳….”
夏油杰视线停留在妳红肿的眼睛,狐疑的抬起眉毛:“发生什么事了吗?”
妳发愣的看着夏油杰:“悟叫你来的?”
“不然妳以为我想来?啧,我都睡着了,被那混蛋吵醒。”
妳闭上眼睛,忽然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喜欢他这么长的岁月。
如果他是个纯粹利用妳的爱慕,不择手段的达到目标的混蛋,或许妳早就抽离这段感情。
偏偏五条悟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他不曾回应妳,但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照应妳。
他不在乎妳的生日,却还是每年都乖乖的送礼物;
他不喜欢妳,但每次妳有麻烦,他会敏锐的察觉,即时提供协助。
但他对妳的照拂,也同等的给予身边每个人。
神子对每个人的爱是平等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妳已经没办法满足平等的对待。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累。”
“可是妳…”
“杰回去睡吧。”妳利索的把他关在门外。
或许是时候了,为这段十年的明恋划下句点,对彼此都好。
妳是个行动派,想明白就会马上去做。
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与五条悟密切接触,可能再十年妳也没办法放弃他。
妳封锁了五条悟,动用职权把自己调离到一个远离权力中心的乡下部门,接着搬离东京。
现在开始,妳决心要忘记对五条悟的感情,开启新的生活。
————————
01
一周前。
正在海外出差的五条悟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看着对话讯息:
夏油杰:你喜欢上她了吗
他反射性的回覆:“怎么可能”
之后,他又随意跟夏油杰互喷几句垃圾话,草草结束这个话题,五条悟无奈的勾起嘴角。
岁月匆匆,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大家好像都没什么改变。
五条悟回想起十年前,高专的时候,夏油杰也总爱问他这个问题。
五条悟并不是一个敏感的人,原因是他从不在乎周围的人在想什么。
但妳表现的实在太明显,
跟他说话的时候,妳总是害羞的结结巴巴。
他只要稍微再靠妳近一点,妳的耳尖就红的像只兔子。
每天用奇怪的理由送他甜品饮料,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每次妳红着脸送他东西,慌张的离开后,夏油杰总是一脸看好戏的调侃:
“悟,她真的很喜欢你呢。”
“没办法,老子长得太帅。”
“那你喜欢上她了吗?”
“怎么可能啦。”
“不喜欢人家的话,之后她告白的话要好好的拒绝啊。”
“行了杰,你不用一直念,我知道。”
高专时期的五条悟,对妳的爱慕没太多负担,甚至是有点得意洋洋:他是个超级大帅哥,妳被他迷住完全合理。
不过好友夏油杰是个正派的人,总是耳提面命希望他能温柔的拒绝妳,不要让妳太难堪。
所以五条悟时常在脑内沙盘推演,思考妳跟他告白时,该如何拒绝妳?
终于某天下课,妳拦住了他,有话想单独和他说。
夏油杰对他使了个眼色,笑容暧昧的离开后,教室只剩妳跟他。
五条悟看着妳圆圆的眼睛充满水气,脸颊因为害羞而明显的红晕,忽然心跳加速,莫名奇妙的紧张起来:
完了,他拒绝妳,妳会不会直接哭出来啊?
好麻烦呀!他最不会安慰哭泣的女生。
还没等五条悟想好对策,妳一开口,他才发现原来妳不是要跟他告白,是想跟他讨论杰。
妳嗑嗑拌拌的说什么夏油杰最近状态很奇怪,希望他帮忙。
五条悟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莫名的恼火。
妳不是喜欢他吗?怎么关心起杰了。
杰根本不需要妳关心吧。
烦躁的五条悟随口挖苦妳几句,不高兴的离开了。
02
五条悟完全预料不到,妳担心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那天他忽然感觉到妳的咒力,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回荡在脑内,他集中精神,赫然听见妳在求救。
他火急火燎的冲去妳们任务的村庄,看到此生难忘的一幕:
夏油杰满身鲜血,表情陌生而狰狞。
而妳仰躺在血泊里,手还紧紧的攥着夏油杰的裤管不想让他离开。
五条悟那时想不通,他跟杰是最好的朋友,但他丝毫没发现他的异常。
但妳发现了,阻止了夏油杰走向歧路,还成功说服杰加入他们改革的行列。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五条悟意识到妳虽然很弱,却拥有他没有的能力。
他的六眼能看穿别人的术式,但无法揣测别人的想法。
他天生不凡,无法与凡人共情。
而妳能看穿别人隐藏的情绪,适时提供别人安慰与支持,这些人中也包含五条悟自己。
这些年,若没有妳的支持与安慰,他一个人没有办法在这条布满荆棘的改革之路走下去。从他说出想要改革咒术界开始,妳一直在身边无怨无悔的支持着他。
身为最强,所有人都在寻求他的庇护,只有妳会发现他张扬底下的疲惫,温柔的对他说:
“悟不会只有一个人,还有我呢。”
被人真心爱着的感觉很幸福。
妳的爱慕像雨滴慢慢沁润了他的心扉,某天五条悟发现,他会因为闻到妳衣服柔软精的香味而不自觉放松。
因为尝到妳为他准备的早餐,而心情愉悦。
看到妳温暖的笑容,他会觉得安稳。
但这是爱情吗?五条悟觉得不是。
起码他绝对做不到,像妳爱他这般爱妳。
五条悟甚至觉得,他或许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他难以想像自己爱上别人,无悔付出的样子。
夏油杰是对的,他享受妳的爱慕与照顾,却无以回报,是个人渣。
但妳也很狡猾不是吗?妳悄然无息的让他习惯了妳的陪伴,即使他隐约觉得不妥,却无力放手。
五条悟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时间一拖再拖,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年。
妳不曾主动跟他讨要说法,他便理所当然的搁置了。
十年过去,如今他还是不知道。
如果妳跟他告白,他要怎么拒绝妳才不会让妳流泪?
一个女人出现打断了五条悟的思绪:
“五条老师,车子准备好了。请您移动到任务地点。”
“真慢呀,走吧~”
五条悟把手机收进口袋,再度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03
忙碌一周,任务终于告一段落,可以稍微放松休息。
五条悟一个人漫步在异国的大街上,看见一摊卖饰品的店家,他走进店里随意的浏览,
看见一条眼熟的款式。
他想起妳20岁生日时,两人一起逛街买礼物,妳挑了一个款式类似的项链,后来几乎每天都戴着。
妳应该非常喜欢这种样式的项链,才会天天戴出门吧。
今年妳的生日,应该快到了?
不知道妳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五条悟暼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心底一惊:
等等,不就是今天吗?!
无视时差,五条悟拨通了海外电话:
“妳今年怎么没提醒我妳要生日了?!差点就错过了啊!”
“已经过了。”妳听起来有点低落。
五条悟莫名奇妙有点愧疚,耍赖撒娇道:
“真的吗?唉呀,我这边有时差,所以不算不算啦~”
“我也没买生日礼物呢!妳今年没有想要礼物吗?”
他拿起那条项链走向柜台,掏出信用卡,眼神示意店员打包。
“……”
“没有吗?妳不讲,那我就省一笔啰~?”
“嗯……不用了。”
“欸?真的不用吗?”
“不需要…我没有什么缺的。”
“不要这样嘛!妳在生气?”
“没有生气,谢谢悟特地打电话给我,但我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
五条悟接过店员打包好的项链,注意到妳声音哽咽,心里咯噔。
“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谢谢你的祝福,我先睡了。”
“等等…”电话被挂断了。
五条悟再打给妳,发现妳手机已经关机。
妳的态度太反常,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连忙拨通夏油杰的手机。
对面响了许久才接通,挚友不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喂,现在日本晚上12点多了。”
“你去楼上看一下,XX好像出事了!”
“她出什么事?”
“她不接我的电话。”
“这是正常的,我也不想接。”
“可是她在哭啊!会不会被咒灵袭击⋯⋯”
“有咒灵靠近的话,我不可能没发现。”
“那可能是诅咒师?!”
“悟,你喝醉了在发酒疯吗。”
“总之杰去看一下,我觉得有点古怪。”五条悟严肃强硬的说道。
“好啦,烦死了。”杰挂了电话。
五条悟提着购物袋,在街上来回踱步,等待杰的电话。
十分钟后,他终于又打了过来:
“好消息,她活得好好的,不过…”
“怎样?”
“心情不好的样子。”
“啧,为什么啊?”
“谁知道,可能生日当天,发现暗恋的对象不记得自己生日吧?唉,真可怜。”
“我记得好吗?刚刚还特别打给她了。”
“好好好,跨海电话很贵啊,晚安。”
五条悟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有点郁闷,但很快便释然了。
总之人是安全的就好。妳大概是在闹脾气,他再两日就回国,妳这么喜欢他,他总有办法把妳哄开心的。
真是的,女人真麻烦。五条悟叹了口气,悠悠慢慢的晃回旅馆。
04
任务结束,五条悟提着大包小包的海外土产,迟到几天的生日礼物,扣了扣妳家的门。
没反应。
那天后妳再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讯息也未读未回。
这个时间妳通常都在家,五条悟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他心急的一脚踹开了门,发现房子空空荡荡。
妳竟然搬走了。
五条悟拿提着一堆想哄妳开心的礼物,呆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脑袋嗡嗡作响。
夏油杰正在和信徒们开会时,会议室的门碰的一声被暴力推开,所有人惊愕的望向突然闯入的白发男人。
他冷冷的扫视一圈,瞪着夏油杰,眼光狠戾的让人们感觉室内温度猛然骤降:
“杰,她去哪里了。”
“啊,会议暂停十分钟。”夏油杰微笑宣布,所有信徒逃难似的赶紧溜出会议室。
“…伤脑筋,我答应她不告诉你的。”
“所以她有告诉你她要离开,却没有通知我?”五条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夏油杰笑咪咪的耸了耸肩:
“我姑且也有挽留了一下,但她心意已决。
而且做为她的朋友,我私心认为她能重新开始挺好的。”
“反正悟也不喜欢她。干嘛在意她去哪里了?”
五条悟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应,因为莫名的怒气太阳穴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一发赫轰爆夏油杰那张幸灾乐祸笑脸的冲动,低沉的威胁道:
“…告诉我她去哪。”
夏油杰知道挚友真的动怒了,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张纸:
“地址在这。别这么生气啊,我还是站你这边的…”
他戏谑的笑着拍拍五条悟的肩:
“去把人追回来吧。”
————
最近年末好忙好忙好忙😮💨
之前答應大家的肉燉到一半就累了哈哈
跑去写别的转换一下
之后还会有一篇追妻火葬场⋯⋯
首先可以肯定你不是咒术师(二-10)
10 怎么会是偷袭
“想问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忽然觉得如果是否定的答复非常丢脸,于是变成问愿不愿意交往……”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总结了一遍,“而且提问的起因还是打赌……这种操作都可以有女朋友,真是令认真对待生活的人非常不快啊。”
“那种事情没有关系!”他兴高采烈的好朋友说,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夏油寝室的转椅,手指在半空里夸张地比划着,“她肯定是超级喜欢我啦!之前没有觉得但是女孩子的身体真是非常软——”
“悟,我其实不是很想知道细节。”
“亲了以后问我’这样可以吗’!早知道应该说不可以——”
“那你还真是糟糕透顶……”
“亲起来凉凉的...
10 怎么会是偷袭
“想问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忽然觉得如果是否定的答复非常丢脸,于是变成问愿不愿意交往……”夏油杰面无表情地总结了一遍,“而且提问的起因还是打赌……这种操作都可以有女朋友,真是令认真对待生活的人非常不快啊。”
“那种事情没有关系!”他兴高采烈的好朋友说,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夏油寝室的转椅,手指在半空里夸张地比划着,“她肯定是超级喜欢我啦!之前没有觉得但是女孩子的身体真是非常软——”
“悟,我其实不是很想知道细节。”
“亲了以后问我’这样可以吗’!早知道应该说不可以——”
“那你还真是糟糕透顶……”
“亲起来凉凉的,而且靠过来的时候脸红了——”
“够了!”夏油杰一拍桌板召唤出虹龙,把这个大号儿童丢了出去。
“你就得意几天吧。”关门前到底没忍住,酸溜溜地吐槽道,“等她发现一开始根本不是认真的,你就没有女朋友了。”
***
你并不觉得五条悟是认真的。
人生或许为五条大少爷启动了开挂模式,可他那副突发奇想的样子也太明显了。即使不是以“心”为术式核心的咒术师,也能看出他是一时兴起,搞不好还是恶作剧。任何一个感情敏锐又有着强烈自尊的青春期少女,都不会答应这样轻率的交往请求。
但你答应了。你是受五条悟庇护,被他宠爱的学生。这给你一种天真的自信,相信他再肆意的举动都不会伤害到你;也给你一种无限的宽容,认为他再跳脱的言行也不妨碍本性。
更给你一种隐秘的渴望,让你为这过家家般的,哪怕是虚假的亲密关系感到羞愧和窃喜。
你预备着不久之后五条悟就会跑来承认他是闹着玩儿的。这难免有些尴尬,但一笑而过的话也就不算难堪。因此,隔天清早在室内训练场里,他突然走进来的时候,你不好意思地向硝子望了一眼。
硝子带着她那洞察一切的淡定表情,往一边走掉了。五条悟却丝毫没有那样的善解人意,没等人走远就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们出去玩吧!”
“……我们两个吗?”
“是呀。去游乐园吧!”你正把换下的外套放到挂钩上,他很自然地伸手来握你收回的手,术式像冰雪一样融化的情形像往常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松开你的手指,又重新捉住看了一会儿,才又分神说道:“今天是周日啊,你做热身要做什么?”
现在轮到你像对待一个谜题那样看着他了。你略带茫然地看了他几秒钟。
“约了夏油同学做恢复训练。”
“好耶!”五条悟看起来对这个主意比对游乐园更感兴趣,“有训练怎么不叫我!”
“是练习,不是战斗,五条同学会觉得无聊吧。”
“嗯——”他扬起眉毛考虑了一下,“做一次试试也可以啦。总不需要一天吧?做完去游乐园啊。”
“好的。”你答应了,“但是为什么要去游乐园?”
他像展示秘籍一样,啪地一声打开手机给你看,网页显示里有一个闪着夸张光点的彩色页面,写着“情侣要体验的一百件事”。
下面的第一条是:一起去游乐园坐摩天轮。
“我们来做这个清单吧!”
你有点敬畏地接过来,往下看那个彩色的网站,有几条让你微微脸红了,但还有好些奇怪的内容。再往下翻,越来越像是作者恋情失败,改变了主意。
“这么多……都要照这个单子说的做吗?”
“是呀!”
“它说要去酒吧喝醉,从飞机上跳伞,还有深夜在海边飙车。”
是有点文不对题,更像是失恋合集。五条悟咦了一声,你知道他多半都没有翻到下半页,忍不住笑了。他不服气地把手机收回去。
“那你说做什么?”
“之前说写报告……”
“那个不算!”五条悟马上打断说,他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别的再商量,总之今天先做这个啦!”
“好。”
你给夏油杰打电话,问他介不介意取消训练。夏油同学亲切地表示没关系,并且通过公放祝五条悟走路绊到咒灵。
***
说是恢复训练。其实是你试着在咒力总量减弱的情况下,精炼自己原有技能的效率。因为术式复杂,又身怀着不想被发现的秘密,目前的高专实际上没有能指导你的角色,所以这比想象中更加困难。
“主要是对物体的操纵和时间转化,快速移动和攻击,之前有些技能受到视力的限制,也一直没能摆脱。”你和五条悟一起坐在训练场边,比起一对小情侣,倒更像认真的学习小组。
“如果你没有成功,怎么知道是受视力限制?”
“老师是这么说的。”
“哈?只是随便一说吧?”
“才不是。”你瞪他一眼,他耸了耸肩,“另外也试着在承受限度内做一个简易版本的领域。但不确定自己能维持多大的范围,总是不能做到。”
“领域……听起来令人不爽欸。”五条悟有些不甘心地嘀咕说,“领域作用是什么?”
你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差不多是,能控制和领域相连范围里的所有生命体。”
“‘和领域相连’,是什么意思?”
“就算不在范围内,只要思维相关联,也能被捕获。”
他想了想:“听起来不太对吧。如果是这样,你怎么判断‘领域的范围’?”
“看见的部分?”
“你自己不久前才说,有些技能受到视力的误导吧?或许领域也一样。”他说,“对我来说,如果努力去‘看’的话,视野反而会缩小……听起来有点怪,不过你可以参考一下。”
在你独自思索的几个星期之后,他的话前所未有地启发了你。你沉默片刻,感受着身边流逝着的时间。然后嗡然一动,能听见海浪翻涌的声音,和之前广阔的海域不同,你似乎触碰到了流动的海水。透明的潮汐从空气中拂过。
“这是成功了吗?”
“是啊。”你对他微微一笑,“多谢——现在动手的话一定可以打过你了。”
男生当即一跃而起:“那来啊?”
***
两人交手几个回合,就各自吃了亏。你险些没躲开输出方式陌生的一记蓝光,他则在俯冲而来的过程中遇到一个迅猛的截停。年少的五条悟抬头冲你咧嘴一笑,把墨镜拽下来甩到一边,露出璀璨的蓝眼睛。他很兴奋,那带动使你也非常愉悦——这对你来说几乎是怪异的。你很强大。但你从未因此感到快乐。你的强大伴随着可怕的罪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针对五条悟的诅咒。你触摸了咒术的顶峰领域展开,更证明你是个难以控制的人间凶器。你的老师努力开导你,但那只让你陷入更沉重的负疚的深渊。
但在这里,唯一的知情者只有年少的五条悟,他不在乎诅咒,只在乎能和他好好打架的人。
两人第一次动手那天,十七岁的五条悟说你有他“可以理解的傲慢”。现在你逐渐感受到了那种滋味。当力量不是一种束缚,而是你的荣耀。你前所未有地感到战斗的乐趣,感到兴奋在血液里燃烧。
蓝光里忽然迸射出红光,一下击穿了你估算好移动的时间节点。那一发是无限的术式逆转,是你知道他还没掌握的部分。你立即重新估算了咒力的分配,但下一发攻击又出乎意料地薄弱——这捉摸不定的几轮攻击打乱了你的阵脚,他紧跟着贴近,很快用体术优势把你摁倒在地上。
“吓到了吧?”他手臂压着你,微微喘息着,得意地说,“其实刚才只有一下成功——不过还是我赢了!”
他年轻张扬的面孔上,瞳孔兴奋地扩张,那一刻你清晰地看到——在与成年五条悟的战斗里你从未察觉到这一点——这胜利感让他迷醉。没有什么比捕获你更能证明他是个空前绝后的天才了。咒术眷顾的宠儿,时代最出色的骄子,即使是面对如此精心设置的困境,面对无法进攻,不能防御的极端挑战,也能占据上风。他紧卡着你的要害,双眼掠夺性地在你面孔上逡巡——在你言笑晏晏的老师身上,征服的快意从未如此直白地表露出来。
那年轻猎手特有的傲慢姿态,也从你内心深处激起强烈的野性本能。胜负未分,他没道理这么得意,你要给他点教训——你紧盯着他的眼睛,发动了领域,海潮声在耳畔越来越高地浮现——这时候有一件事忽然打断了你:
压制在上方的男生垂下头,飞快地在你唇角亲了一下。
“……”
你呆呆地看着他。
“不要生气嘛。”他的冰蓝色眼睛不好意思地躲闪一下,但是马上理直气壮起来,“说好了你是我女朋友吧?不可以亲吗?”
海潮汹涌而至,一下子把他掀翻在地上。
咒力模拟的虚拟海水砸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激起一阵潮湿的涟漪。你默默地坐正起来,整理了衣领,又悄悄拉直掀起的运动服下摆。十七岁的男朋友倒在一边,像个落水的大狗一样晃着脑袋。
“这是偷袭啊?超痛欸!”
你没说话,伸出一只手环着双膝,把侧脸埋在肩臂里。他翻身坐直起来,抓了抓打乱的白色头发,抱怨几句,也不说话了。空旷的场馆里很安静。两个人像傻瓜一样古怪地背对着对方坐着。
“喂,所以……”他像担心有人走进来那样,压低声音问道,“不可以亲吗?”
“……”你转过脸小声地回答,“训练的时候不可以。”
“哦。”然后他顿了一下,“那去游乐园吗?”
整件事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你一动不动地用手遮住脸颊,清晰地听到心脏一下一下地砰砰直跳,耳朵完全红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