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纯生)陈氏早产
第九章 艰难分娩、小世子出生
肚子里头一阵阵的难受着,如一颗蒂落的滚瓜,沉重的坠在他的腰间。
陈兴疼的忍不住侧过身/子,弓着脊背半卧在小丫鬟怀里,用手抱住肚子。
“呜、出来、出来.............”
“啊........”
陈兴忍不住低呼,孩子要出来了。
陈兴咬紧牙关用力。
“呜、呜呃———”
这该sǐ的孩子,脑袋怎么这么大!
不是还没足月吗,就是不肯下来啊!
陈兴疼的满头大汗,钝dāo慢剐似的疼痛,让他几乎要崩溃,闭上眼睛,就簌簌落下两行热泪。
“王妃,要坚持住啊。”
小丫鬟看着着急,托...
第九章 艰难分娩、小世子出生
肚子里头一阵阵的难受着,如一颗蒂落的滚瓜,沉重的坠在他的腰间。
陈兴疼的忍不住侧过身/子,弓着脊背半卧在小丫鬟怀里,用手抱住肚子。
“呜、出来、出来.............”
“啊........”
陈兴忍不住低呼,孩子要出来了。
陈兴咬紧牙关用力。
“呜、呜呃———”
这该sǐ的孩子,脑袋怎么这么大!
不是还没足月吗,就是不肯下来啊!
陈兴疼的满头大汗,钝dāo慢剐似的疼痛,让他几乎要崩溃,闭上眼睛,就簌簌落下两行热泪。
“王妃,要坚持住啊。”
小丫鬟看着着急,托了托陈兴圆/滚滚的腹底,犹豫着要不要替他压腹,却发现他的整个肚子都已经硬的吓人,似乎连推挤都很难。
陈兴抿唇按住高隆的腹侧,一边挤/压肚皮一边咬牙用/力。
“出来——呜哈!”
————————
自此全篇完结~后续请移步afd 其今 (免 费)
指路:作品集——纯生合集——陈氏早产 9
《人民日报》语录摘抄
1.英雄就是普通人,拥有一颗伟大的心
适用主题:平凡与伟大,无私奉献。
2.事不避难,知难不难。——引自《后汉书》
适用主题:困难,挑战,抗疫等主题。
3.生活是世界的肉身状态,它保存世界的气息,记录他变化、生长的模样。
适用主题:平凡生活的感悟,生命的意义
4.巨大的用户群体,绝不仅意味着金山银山,还意味着责任如山。
适用主题:互联网平台的管理责任,企业的经济利益与社会责任
5.真正的优秀不是别人逼出来的,而是自己和自己死磕
适用主题:坚持,优秀,人生
6.选择是一时的人生,但人生是永恒的选择,
适用主题:人生的选择,职业与责任,什么是永恒?
7.不求近功,不安小就...
1.英雄就是普通人,拥有一颗伟大的心
适用主题:平凡与伟大,无私奉献。
2.事不避难,知难不难。——引自《后汉书》
适用主题:困难,挑战,抗疫等主题。
3.生活是世界的肉身状态,它保存世界的气息,记录他变化、生长的模样。
适用主题:平凡生活的感悟,生命的意义
4.巨大的用户群体,绝不仅意味着金山银山,还意味着责任如山。
适用主题:互联网平台的管理责任,企业的经济利益与社会责任
5.真正的优秀不是别人逼出来的,而是自己和自己死磕
适用主题:坚持,优秀,人生
6.选择是一时的人生,但人生是永恒的选择,
适用主题:人生的选择,职业与责任,什么是永恒?
7.不求近功,不安小就
适用主题:目光长远,得与失
8.生命是不能被略过的,一定有人敢选最难的那条路,一定有人把生命排在利益前面。
适用主题:生命,伟大
9.教育一旦失去了主题意识,就只能沦为别的文明的附庸。
适用主题,传统文化教育与当代教育的“排异反应”,对教育的思考。
10.人生不就是这样,
经历过一次次考验才能成长,
人生不就是这样,
哪怕雨雪霏霏也要去追寻阳光。
适用主题:人生,成长,挫折。
11.事后的反应再迅疾,也比不上未雨绸缪。
适用主题:未雨绸缪的智慧,反思事后后诸葛亮。
12.时代是朝前走的,发展不是情怀的敌人,相反,只有发展才会给情怀创造基础。
适用主题,一代人的回忆,秉承怀旧情怀,今夕商业环境的对比。
13.一切伟大成就,都是接续奋斗的结果,一切伟大事业,都需要在继往开来中推进。
适用主题:歌颂人民,坚韧品格,爱国。
14.阅读是永恒的,载体却不断更新
适用主题:电子阅读与纸质阅读。传统与现代的思考,养成阅读习惯。
15.没有风暴的海洋是池塘
适用主题:苦难面前要勇往直前,不屈不挠,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16.察势者智,顺势者赢,驭势者独步天下。
适用主题:发现规律,利用规律,发挥主观能动性,顺应时势
17.人民创造了历史,而且将继续创造
适用主题:歌颂人民,坚韧品格,爱国。
感谢曾经为这个国家发光发热的每一个人。—《觉醒年代 》
遥想当年革命先贤们对真理的追求、对民族的热爱、对国家的渴望可以用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的那份执着,民族之兴亡,唯青年之志向也; 伤哉!未明湖畔长歌短笛,当明月绕舫,枫叶瑟瑟,裘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追想洛克政府之论谈,卡尔之唯物辩证之妙论,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之启迪。三五对坐,谈秦皇汉武之得失,一代天骄之伟业。论先秦诸子百家之长短,宏吾辈之志哉。然岁月匆匆三五载,却恍若隔世,鸿鹄之志,暂且搁置!偶尔冥想,却空为悲叹! 呜呼!吾辈青年,当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感谢曾经为这个国家发光发热的每一个人。—《觉醒年代 》
遥想当年革命先贤们对真理的追求、对民族的热爱、对国家的渴望可以用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的那份执着,民族之兴亡,唯青年之志向也; 伤哉!未明湖畔长歌短笛,当明月绕舫,枫叶瑟瑟,裘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追想洛克政府之论谈,卡尔之唯物辩证之妙论,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之启迪。三五对坐,谈秦皇汉武之得失,一代天骄之伟业。论先秦诸子百家之长短,宏吾辈之志哉。然岁月匆匆三五载,却恍若隔世,鸿鹄之志,暂且搁置!偶尔冥想,却空为悲叹! 呜呼!吾辈青年,当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之感,发奋图强,展其志向,为中华民族的真正复兴而奋斗不已。岳武穆词中有云:“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觉醒年代的剧情简介 :
本剧以1915年《青年杂志》问世到1921年《新青年》成为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为贯穿,展现了从新文化运动到中国共产党建立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讲述觉醒年代的百态人生。该剧以李大钊、陈独秀、胡适从相识、相知到分手,走上不同人生道路的传奇故事为基本叙事线,以毛泽东、陈延年、陈乔年、邓中夏、赵世炎等革命青年追求真理的坎坷经历为辅助线,艺术地再现了一批名冠中华的文化大师和一群理想飞扬的热血青年演绎出的一段充满激情、燃烧理想的澎湃岁月。
【全职——周叶】难许卿(一百三十六)
☄ฺ(◣д◢)☄ฺ OOC预警
☄ฺ(◣д◢)☄ฺ 本文cp为周叶,不喜勿入
☄ฺ(◣д◢)☄ฺ 原著向 ABO 破镜重圆 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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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门外的人走了进来,是他最为亲近的长辈,也是叶妈妈卝的弟卝弟,兄弟俩的亲舅舅。被长长堆叠起来的多诺米骨牌刹那间倾倒,恍惚间他仿佛听到另一只靴子落下的声音。
“舅舅……”他喃喃自语道,那些被冰封的委屈,一瞬间被解冻开来,河水倾入大地,没过平原,终成一片汪卝洋。汹涌的眼泪一滴滴的陨落下来,夹杂着他那颗破碎的心,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死死地抵着墙角,缓缓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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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д◢)☄ฺ 本文cp为周叶,不喜勿入
☄ฺ(◣д◢)☄ฺ 原著向 ABO 破镜重圆 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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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门外的人走了进来,是他最为亲近的长辈,也是叶妈妈卝的弟卝弟,兄弟俩的亲舅舅。被长长堆叠起来的多诺米骨牌刹那间倾倒,恍惚间他仿佛听到另一只靴子落下的声音。
“舅舅……”他喃喃自语道,那些被冰封的委屈,一瞬间被解冻开来,河水倾入大地,没过平原,终成一片汪卝洋。汹涌的眼泪一滴滴的陨落下来,夹杂着他那颗破碎的心,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死死地抵着墙角,缓缓地滑落下来,渗着血的胳膊紧紧挨着石灰粉漆成的雪白的墙壁,擦出两道血痕。
“小秋,你怎么了?别怕,舅舅在这,你说,舅舅给你做主……”范舅舅一身的风尘仆仆,刚从国外飞回来的他,有些疲倦,可是看到自己最喜爱的侄卝子如此的模样,愤怒压卝制住了困乏,他就像兴风狂啸者一样,死死地将叶秋宛如小於菟般护在身后。
好似无边的黑卝暗中,终于有一道流星划过,叶秋哭得更狠了。
他向来是乖卝巧的孩子,小的时候也多是喜欢乖乖的坐在一旁玩耍或者看书,几乎很少调皮捣蛋。偶尔叶修带着他恶作剧,被逮到的时候,他也是几多愧疚,乖乖道歉,浑然与浪到天际的叶修是两个极端。
他从来都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孩子,所以,哪怕他哭得不能自已,也只能依稀听到低低哭声像是被扯破了的棉絮,死死压在喉卝咙里,在实在克制不住的时候,破碎的溢出。
可这,就更让人心疼了。
叶秋从来没有情绪这般激动的时候,他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安分与乖卝巧的,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尊残破的木偶,雨打风吹过后,里面残缺的部位终于被露了出来。然后,周遭的人,这才错愕的发现,原来他也有心,他也会疼,他也很累。
细细的呜咽像是西伯利亚冰原上断断续续的寒风,每一道都那么的凛冽,可这哭声是沿着人的耳蜗,灌进房间里众人的心里的,它比刀更锋利,比风更冷彻,一点点的磋磨着人的心志。
“小秋,你到底怎么了……”叶妈妈是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受到刺卝激最大的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最为乖卝巧孝顺的小儿子,会突然爆发出这样的疯狂的样子。
她站在病床前不远的位置上,仿佛伸一只手就能够到一般。可是这明明最近却也是最远的距离,因为叶秋拒绝她的靠近。
“你别吓妈妈啊,小秋,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呢?”此时眼泪已经成为了最无用的武卝器,但她还在努力地尝试。
叶秋似乎有所触动,他抬头看向叶妈妈那里,却在触及她的目光之后,又胆怯的瑟缩了下去。他的眼睛哭得有些红肿,激烈的神情让口鼻都用卝力的喘息着。他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可是父母却不是他找到皈依的安全港湾。
“妈,你别骗我了,没用的,没用的……”叶秋把脑袋靠在墙壁上,他的上方,大大的透卝明窗户,阳光暖暖的洒在他的脸上,他却只觉得无比的寒冷。头痛的更厉害了,巨大的晕眩感,让他隐隐有些作呕。
他又抬手使劲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有血迹在他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印痕。他有些恍惚的喃喃道。
“您永远都只会站在我爸那边……”
“无论我怎么说,我说我难受,我说我不舒服,你只当我在开玩笑,我不够坚强,我要体谅我爸,我要做一个孝顺的儿子……哈哈……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叶秋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在温暖的阳光照射下,微微折射卝出一点光泽。他却觉得自己仿佛喘不上气来,每说一句话,恐怖的窒卝息感,都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死死的摁住,掠夺他的呼吸。可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瘫坐在那里,苍白的脸上,是不正常的绯红,像是一个傀儡,又像被卝操纵的玩偶。
“您嘴上说心疼我,心疼我哥,可是你永远都站在我爸那里……”
“妈,我有时候会想,您为什么要生下我,活着真的好累,好卝痛,好难受啊……我受卝不卝了卝了,真的受卝不卝了卝了……”
“许多次,您知道吗,我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那样就一了百了了……”
他的声音开始呜咽,巨大的痛苦笼罩着他,他像是被整个世界所抛弃,耳朵里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他感觉自己正漂浮在海洋上,可支撑着他坠落的浮冰,正在一点点的融化缩小,而他现在正踩在那小小的方寸之地,摇摇欲坠,苦卝不卝堪卝言。
“小秋,你别这样,你别怕,舅舅在这呢,舅舅给你做主,啊,你别怕……”范舅舅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多久,自己最喜欢的侄卝子竟变成了这番模样,他是真心地把叶秋当成半个儿子来对待,可现在,他的儿子,正哭着喊救命。
他难受啊!!!
“舅舅……呜……舅舅……”叶秋把视线转向门口的人,像是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可是眼泪却再一次漫了上来。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包在了水里,可是他惨白的唇卝瓣却像是脱水了一般,深深浅浅的裂着道子。
“舅舅,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活着好累啊,我坚持不住了,真的坚持不住了……”他急急地开口,拼命地往外倒着东西,却像是在泥足深陷后,死死伸出的手,绝望又想要抓卝住希望。
“你怎么了,告诉舅舅怎么了,舅舅给你做主,舅舅保护你,你别怕啊……”范舅舅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红着眼圈,高大的身影,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叶秋看着他,不说话,眼泪使劲的流,身卝体却在不经意看到叶父之后,重重的颤卝抖起来。
此时的叶修,靠着周泽楷勉力的站着,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冥冥之间双胞胎自卝由感应。
“叶秋,你冷静下来,我在呢……”轻柔的声音,好像童年无数次相拥着的催眠曲。
叶秋怔怔的望着他,冲他喊“哥……”
“哎,我在呢……”叶修微笑着答应他,咸卝咸的液卝体从脸颊上滑落,掉到嘴边,是涩涩的苦味。
“你骗我……你走了,你有新的妹妹了,我不是那个唯一了……”叶秋像是解脱了一般的细数着往事,那些他从前不肯言及的伤痛,如今却又那么坦然的展卝露在众人面前。
“你不再需要我了,我却一直跟在你的身后,小时候,我就喜欢跟着你,可是……你把我抛下了……你不肯回家,你不喜欢和我说话……你走的……越来越远了……”说着说着,他便又痛哭了起来,说不出的委屈与失落。明明是最亲近的半身,为什么却在人生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叶秋……”叶修想要上前抓卝住什么,残破的身卝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侧面倒了过去,周泽楷一把抓卝住了他,额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叶秋见到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哥卝哥离家出走了,却什么都得到了,他留在家里,却仿佛失却了一切。当所有人展望着未来,美好的愿景时,只有他,在一次次深夜无眠的寂静中,一遍遍的重温着童年。
“有时候真希望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啊……”他如释重负般的得到了一个负分的答卝案,声音却颤卝抖的不成一线。
“爸……是不是不能像您一样,我就不配做你的儿子……”叶秋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的身卝体弯成了一道弧形,稀薄的氧气涨得整张脸都是通红的。
“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我多么的努力,在您的眼里,我都不如其他人……”
“您说,您为什么要生下我呢,为什么是我做您的儿子,为什么呢?!!!”他一口气说完一大段的话,随后便又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带着血星子的唾沫就这么飞卝溅出来,瞬间吓坏了所有人,可他却毫无感知般的再次倚在了墙上。
“您知道吗,小的时候,小点刚抱过来的时候,我有一次,偶尔撞见您回来,他突然撞在您的腿上,然后……”叶秋的脸上渐渐地染上一点笑意,他本就是极温柔的人,可这样的眉眼却很少有舒展的时候。
“然后您就弯下腰,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小崽子乖,别闹’……”有泪水从他的眼角再次的滑落下来,他呜咽一声,仿佛说不出话来了。
“那时候我就想啊,原来……您对只狗,都比对我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模糊的视线连成一片,再也看到不光卝明。
昏过去的最后一霎,他的脑海出现了叶父难得含笑的眉眼,和温柔的说话声。
那时候啊,我就想,如果我是那只狗,就好了……
——TBC——————————————————————
这两章,我写的着实艰难
因为昨天很晚才码好的字
所以我发完之后倒头就睡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
心情也还是一直很不好
打开电脑就有点坚持不下来了
对着电脑开始哭
太难受了
叶秋太惨了
所以 一直到现在
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大家的回复
我也没办法冷静下来
去交流orz
最后 再拜托大家一件事
如果有一直看到这个章节的
能不能给我这篇文章的第一章一个小心心或小蓝手
长篇的热度向来都这样
但我还是希望
至少让我的第一章
能看到有多少人喜欢
(同人)最爱你的那十年 高虐 三
(三)
“怎么…你自己一个人来?”
医生见到昨天刚查出怀孕的贺知书今天竟然又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只觉得有些奇怪。
贺知书扯了下嘴角:“家里人不在”
“怀孕这种事情要重视阿…”医生皱了皱眉:“尤其是你身体还不好,更要注意了”
贺知书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肚子还痛吗?”
医生伸出手,在他的小腹上游走着轻轻按了按。
“嗯…”贺知书点了点头,“有点吃不下东西,总是吐,我担心…”
医生看了看贺知书,发觉到这个人长的干干净净的,睫毛很长,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是一张脸有些过于苍白。
“可能是孕期反应比较严重,我给你开点补气补血的保健品,你平常多吃些清淡的,最好别碰油腻辛辣,注意休息,先把身体养好”
贺知书认真听着,默默点着头:...
(三)
“怎么…你自己一个人来?”
医生见到昨天刚查出怀孕的贺知书今天竟然又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只觉得有些奇怪。
贺知书扯了下嘴角:“家里人不在”
“怀孕这种事情要重视阿…”医生皱了皱眉:“尤其是你身体还不好,更要注意了”
贺知书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肚子还痛吗?”
医生伸出手,在他的小腹上游走着轻轻按了按。
“嗯…”贺知书点了点头,“有点吃不下东西,总是吐,我担心…”
医生看了看贺知书,发觉到这个人长的干干净净的,睫毛很长,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是一张脸有些过于苍白。
“可能是孕期反应比较严重,我给你开点补气补血的保健品,你平常多吃些清淡的,最好别碰油腻辛辣,注意休息,先把身体养好”
贺知书认真听着,默默点着头:“好…谢谢你医生”
医生见他这样年轻好看的男孩子,怀了孕又没有家人看护,难不成是…?
可是偏偏贺知书那知书达礼的温润气质怎么也不会让人认为是被包养的情人。
贺知书拿了药,回过头看了看医生:“对了…医生您贵姓?”
医生这才回过神来,答道:“哦哦我姓艾,叫艾子瑜,我一般都在这边,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了都可以来找我”
“嗯好”
“要不你记一下我电话号吧,也好方便联系”艾子瑜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上了手机号码交给贺知书,“你有点先兆流产的迹象,要是有出血现象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贺知书愣了一下,接过纸条,认真折叠了一下放进了怀里的口袋:“谢谢”
“没事,都是应该做的,你说话太客气了”
艾子瑜笑了笑,觉得眼前这个人温柔乖巧的像只不经世事的小奶猫一样。
贺知书看着艾医生,那人对自己笑的那么真诚,他都觉得反而是自己太过拘谨了。
他一个人太久了,对别人的好从来都是小心翼翼。
“正好我也快下班了,外面天太冷,要不你坐一会儿,我等下送你回去”
艾子瑜看着贺知书肚子里揣着小包子还依然弱不禁风的小样儿,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泛起了一种保护欲。
贺知书有些受宠若惊:“不…不用了,那太麻烦你了,我自己能回去的”
艾子瑜笑了笑:“雪天路滑,你现在的身子万一摔了,磕着碰着都是问题,你肚子还在痛,我送你回去吧”
贺知书还没说出拒绝的话,就被医生又拉了回来坐到了椅子上,还被随手塞了个暖水袋。
“贴在小腹上,能缓解一下”
贺知书呆呆地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小肚子顿时暖暖的,感觉舒服了很多。
大概不到半个小时,艾子瑜那边就忙完了,天色也随之暗了下来。
贺知书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等着他,抱着暖水袋,像个等待主人的小猫一样。
艾子瑜站在原地悄悄看了看他,不知为什么,贺知书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孤寂和忧伤。
“走吧,知书”
艾子瑜不知不觉的很自然叫出他的名字。
贺知书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竟然抱着暖水袋跟着他走出医院上了车。
【曦瑶】意合欢(有忘羡,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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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荼蘼了
1.
意识从混沌中苏醒,四肢还是沉重得无法使唤。熏风拂过面庞,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语。金光瑶缓缓睁开眼睛,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
听见有人欢喜地喊着:“夫人醒了,快去禀告泽芜君!”
夫人?泽芜君?他努力回拢自己的思维。
发生了什么来着?
努力回想,脑海中只有观音庙那当胸一剑不断闪现。他猛地捂住胸口,疼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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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荼蘼了
1.
意识从混沌中苏醒,四肢还是沉重得无法使唤。熏风拂过面庞,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语。金光瑶缓缓睁开眼睛,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
听见有人欢喜地喊着:“夫人醒了,快去禀告泽芜君!”
夫人?泽芜君?他努力回拢自己的思维。
发生了什么来着?
努力回想,脑海中只有观音庙那当胸一剑不断闪现。他猛地捂住胸口,疼得紧。
是了,蓝曦臣不相信他,想杀了他。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他告诉蓝曦臣,他有了他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若是杀了他,便是一尸两命。
蓝曦臣拉过他的手,手指按在脉搏上,果然。
后来的事他也不记得了,胸口痛,腹中也痛,伤得太重,蓝曦臣诊完脉他就晕了过去。想必是蓝曦臣带他回了云深不知处,保下了他的性命。
那……孩子?手抚上肚子,是个小小的隆起。孩子还在,还好好的。他欣慰地笑了,热泪漫上眼眶。那他就什么都不怕了,这一切就还有意义。
“你醒了?”
来的人却不是蓝曦臣,而是蓝景仪。
“凌虚君说你醒了就喝药,喝完药再喝水。”蓝景仪笨手笨脚地喂他吃药喝水,他心中却是讶异。
凌虚君,蓝曦臣居然把蓝静深给请来了。
这个凌虚君是蓝曦臣的堂弟、蓝忘机的堂兄,名叫蓝渊,字静深,号为凌虚君。他的父亲与蓝氏双璧的父亲、叔父一母同胞,只不过别居在外,不住云深不知处。蓝渊的修为可能比不过双璧,医术却是天下闻名,比起夷陵温氏不差分毫。
看来,蓝曦臣真的很看重这个孩子。
金光瑶轻轻抚着肚子,心想也好,只要蓝家承认他,那他就不必像自己一样,一辈子只为认祖归宗、得到父族的认可,做下那些事。自己死后,还有蓝家护持他。
“我说,你可别怪泽芜君不来看你,他忙不过来。魏前辈在生产呢,凌虚君也去了,情况不太好。”蓝景仪边说边叹息,眼眶都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魏无羡……在生产?”喝了些水,金光瑶的声音听上去除了低弱点,尚算正常。他依稀记得,自己和魏无羡的月份差不多,怎的自己这还是三个来月的样子,魏无羡却在生产?“我睡了多久?”
“半年啊。泽芜君带你回来的时候,你都快要死了,更不用说保住小师弟。所以魏前辈给你下了缚灵咒,减弱了你的身体活动,缚住了小师弟的生长。泽芜君又将凌虚君请了来,医治了半年,才保住你们的性命。凌虚君说,若非如此,你和小师弟之间,只能保全一个,要么是舍弃小师弟,要么小师弟出世之日,你便会灵力耗尽,气血虚亏而亡。”
原来竟是魏无羡救了他们。
金光瑶自嘲一笑,这世间的缘法就是这般奇妙,他当初想除了魏无羡,到头来却是他救了自己和孩子。
算他欠了魏无羡。不过幸好,还可以偿还。
金光瑶道:“我已经醒了,你若担心魏公子,就去看看吧。”
蓝景仪有些为难,泽芜君叫他来看顾人,纵然担心那边,也不好就这么撂挑子吧。
金光瑶以为他怕自己逃走,“你若不放心,可以叫几个下人来看着,我这个样子,跑不了的。”
蓝景仪奇怪道:“跑什么?不是怕你跑,是泽芜君不放心你一个人,他待你比待眼珠子还上心呢。这半年来,他怕你身体好了灵脉却受损,日日给你输送灵力养护身子,疏通灵脉。每天除了处理宗族事务就是在寒室陪着你,还把你的名字上了族谱,你如今可是我们的宗主夫人呢,往哪里跑。”
这倒确实是蓝曦臣的作风。只不过,他这般用心,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腹中这个孩子。
无所谓了,只要孩子安好,他怎么样都行。
“所以啊,宗主夫人……”
“你到底去不去?”金光瑶听了这半天的乱七八糟,早乏了。蓝氏小双璧之一的蓝景仪,真踏马地聒噪。
“去!去去去……”这么说着,人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寒室又如同往昔一样安静,只剩须曼那华香清淡安静的幽幽香气。
金光瑶的手摸到心口的伤疤,总觉得隐隐地疼。
他人生中不多的温暖和光亮,不相信他。他心悦之人,和他有过床笫之欢的人,蓝曦臣,不相信他。
他却怪不得任何人,蓝曦臣的不信任,要多赖他那时的反复无常,换成谁都会心有防备。可蓝曦臣不是旁人,再为他开脱,也难免心灰意冷。
就这样吧,他再也不想去争什么。
他扭头看着窗外,一丛雪白的荼蘼花已现枯黄,眼前几棵玉兰树也开始抽芽。原来是春暮了。黄澄澄的阳光透过幼绿的枝叶照进寒室,光亮而温暖。暮春也是好时候啊。
这样算来,孩子大概会出生在深秋,他还有半年的时间与他相处。
“宝宝,爹爹既想快点见到你,又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你啊。”这世上,从来没有双全法。
他如今不管蓝曦臣怎么看待他,也不管其他世家对他有什么意见,机关算尽阴险恶毒也好,贪生怕死也好,仰赖一个未出世的胎儿活命也好,他只要保全他的孩子。他若还有筹谋,便是为这个孩子干干净净来到这个世上而筹谋。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挂念。
他有些疲倦了,却不想睡,只闭着眼睛,小憩一下。
还不等他酝酿出睡意,却听见蓝景仪哭着跑回来。
难道魏无羡……
金光瑶强撑着坐起身来,“你哭什么?魏无羡他怎么了?”
蓝景仪抹着眼泪,“魏前辈,魏前辈他流了好多血,凌虚君和泽芜君都没办法了……”
金光瑶心里一紧,“你……你是说,魏无羡他,死了?”
蓝景仪哭声更甚。
【纯生短篇】正心
来自贴吧 三岁的羡羡 点梗
*卧底×黑道
*张明×周渝
1
时值深秋,暑气几乎褪尽了,正是晚蝉凄鸣的最后几日,A市最大的贩|毒集团案证据收集链条已经基本进入市|局专|案组的手掌之中。
这个在A市扎根多年的黑道集团,从最低劣的黑帮团体起步,经历了由团队到集团、纯粹黑道集体至商业混合经营的转变,尤其是八年前其内部首脑的一次大换血,将该集团更多的运作放到了正归的商业经营上,换句话说——洗钱很成功。
张明是五年前卧底进入集团内部的,从普通企业员工干起,一直干到集团幕后那位“老大”的亲...
来自贴吧 三岁的羡羡 点梗
*卧底×黑道
*张明×周渝
1
时值深秋,暑气几乎褪尽了,正是晚蝉凄鸣的最后几日,A市最大的贩|毒集团案证据收集链条已经基本进入市|局专|案组的手掌之中。
这个在A市扎根多年的黑道集团,从最低劣的黑帮团体起步,经历了由团队到集团、纯粹黑道集体至商业混合经营的转变,尤其是八年前其内部首脑的一次大换血,将该集团更多的运作放到了正归的商业经营上,换句话说——洗钱很成功。
张明是五年前卧底进入集团内部的,从普通企业员工干起,一直干到集团幕后那位“老大”的亲信。他一帆风顺的达到高位,想来大概是局里侦察科伪装的履历过于完美,已至于去年年末的那场圣诞小聚后,酒力微醺下竟和老大做了那件不可言说的错事……他还是上头那个。
张明记得,见到周渝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庞大集团上下一心的背后可能有些个人崇拜的成分在里头。
周渝很漂亮。张明不知道这个形容是否准确,因为他并不阴柔或是妩媚,反而有种行事磊落的气场,眸色又很深,目光像落石无波的深潭,明明应该让人感到危险,却意外的叫人信服。
张明几乎陷进去,他深知周渝看他的眼神里并无私人情愫,却在最不应该的时间场合,同最不该的人做了最不该的事情,所谓天不时不地利人不和,老祖宗的告诫他算是闭着耳朵折腾全了。
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事情的反转出乎意料,张明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到现在,不论是事前还是过后,周渝没有推开他,甚至,留下了那个错误。
2
张明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周渝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来温泉山庄。
太大意了,简直是千里送人头,周渝这人向来顾虑周全,这不太像他的作风。
这处温泉山庄是个私人会馆,建在城郊山脚下一处高树参天的林子里,天然温泉水和人工调温的池子围在会所中央的露天区域,中间用素屏风挡起来,四周围着很高的深棕色木料,格调有点像日本的露天浴池。
周渝正在室内冲洗,张明趁着拿衣服的当口按开耳内的微型通讯器尝试跟局里连线。
屋里很暖,张明换了衬衫短裤,找了浴袍往浴室走。
周渝可能是南方人,除了晚上的活动平常不太乐意把身体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尤其是显怀之后,张明几乎就没再见过他裸|露的身子。
顾虑到这一点,张明只是开了门缝伸手递衣服进去,“拿来了,老大。”
他感到手上一松,刚抽回手,就听见周渝叫他。
“你进来,帮我一下。”
张明一愣,开门站了进去。
浴室不算小,淋浴一侧有个嵌入式浴缸,缸里是空的,周渝裹着浴衣刚踏进去,头也不抬的吩咐他:“帮我洗头。”
这话听着有点无理取闹,但好歹不是什么播不出去的生理需求,毕竟他刚刚开了微听,现在不确定局里是否能监听到他们的对话。
真正见到周渝撑着腰扶着浴缸边沿往里坐的时候,张明才意识到他是真的不方便自己洗。
周渝好不容易坐进去,后背靠上流线的浴缸壁,放松脖子,枕好头等他。张明摸上他半长的黑发,像是抓住了一条鱼尾。
从他现在的角度看过去,浴衣松垮的贴在周渝身上,他屈着双腿,腹底靠前的部分与大腿贴的很结实,之间相连的布料皱成一团,却更显出他肚子的硕大。周渝身前的交领开得很大,或许是因为没办法系上腰带的缘故,使张明能隐约瞧见他胸腹连接处平滑隆起的弧度。
“原来都这么大了……”张明刚刚冲湿他的头发,手心还留着一坨淡粉色的发乳。
周渝身形僵了僵,没有答话。
他们没有谈起过这个孩子,尽管他的归属几乎众人皆知,只是周渝从不向人谈起,也就没有人敢直接开口询问。
“……平常看不出来吗?”隔了一会儿,周渝弱着声问他。
“平常你衣服比较宽松。”张明揉着他的头发,也不知他吃不吃力,只得轻轻挠着对方的头皮。
揉的差不多,张明再次拿起莲蓬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混合着水流的嘈杂声,强作镇定的问道:“新货还是在市府广场的下川交吗?”
“不是,”周渝依旧合着眼任他动作,“调回老地方了。”
老地方指的是步行街某家地下酒吧的包间240。
“行。”张明不敢多问,听到耳内微听里不大的对话声,局里显然收到了消息。
水流连绵不断,张明用指腹轻按着周渝的头皮,忽见他睁开眼,扶着浴缸的双手移到隆起的浴衣两侧托着。
“怎么了?”
“没事,他动静有点大。”周渝的声音很平稳,“老地方,老时间,老规矩。”
240包间、下午三点、现金交易,钱货两清。
“好了。”
张明关掉热水,扶着周渝起身。
3
周渝出了浴室朝落地的玻璃门走,没走一半又折步坐回床上。
他就坐在那,少见的发了会儿呆,摸着肚子出神的望着窗外温泉水蒸腾出的雾气,然后顺势盖上被子躺下。
张明心里一惊,担心他察觉警方的布置。他极少见周渝发呆,上回还是他坐在集团办公室盯着桌上的检查报告,上头写着妊娠11周的那次。
“怎么了老大,洗过澡不去池子里泡泡?”
“忽然困了,起来再泡。”周渝闷在被子里回他。
说起来这也是周渝的一个癖好,他睡觉时常把脸蒙上,整个人裹紧缩在被子里。
黑道头目喜欢蒙着头睡觉,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当然,要说头目长周渝这副模样的,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拍什么偶像电影。
至于周渝为什么蒙着脸睡觉,张明私下问过自己的心理医生,对方说可能与成长环境有关,缺乏安全感,或是想要隐藏什么。了解到这一点,张明不置可否,毕竟是做黑洗白的集团幕后,而且是接替上一批独裁者的年轻人,周渝过去的经历他不说,张明也不会问。
他生怕对这个人愈多了解,自己会陷得越深,况且现在已经有一个尚未出世的生命梗在信仰与留念之间,他迟迟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妄图一叶障目,总归让自己好受一些。
不活在欺骗里,这个卧底要怎么当呢?
眼下周渝缩在被子里,显然没有入眠。张明靠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看着他。
周渝本就属于精瘦的体型,这让隆起的肚子在被子里显得更壮观。张明看到他腹前的被子上一直有波浪样的涌动,知道他正上下抚摸着那里,这样的场景在平常绝对看不到。
周渝是个什么样的人?六个月的身子还能两脚踹飞道上不守规矩染上毒瘾的小喽喽,当场目光锐利神色冷峻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跪,事后见了红一声不吭自己找了医生还威胁人家想要命就别往外传的狠人。
真想摸摸他。
一想到这,张明嘴角忽地收平,他敛目望向脚下,抬手捏了捏鼻梁,告诫自己别忘了身份。
周渝在被窝里拱动了几下,应是翻了个身。他翻身时带出几声闷响,有衣物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有他重着身子翻动时牵出床垫的响声,或许还有来自于周渝自己的闷哼。不过声音很小,张明觉得那或许他遐想出的幻听。
原来他这样辛苦。张明一直不太能想象到周渝示弱的模样,就连种下种子的那个晚上,他醉的脚踏祥云,糊里糊涂的按倒周渝后似乎还说了一堆话,不过记不清了,那晚上刻在回忆里的竟只有周渝伏在他耳边低喘,即使到达顶峰的那一瞬,也没听到他嘴角泄出一点靡音。
他竟然感到可惜。
4
大约过了一刻钟,张明见他仍睡得不大安生,闷在被子里有些喘,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老大,你这样不闷吗?”
“……你安静点。”周渝隔过一会儿才回答他,声音有些困乏。
张明知趣的闭嘴,左右找不到能安安静静打发时间的闲事儿,再者他候着局里的消息,心思不太静的下来。
思来想去,他从沙发上起来,低声知会床上那位说“我抽根烟”,然后轻着步子走进浴室,锁上门按开排气扇。
跟周渝接触久了多少也学到些待人接物的礼貌,毕竟还有个正规商业圈要管理,所以周渝几乎不会直接经手毒|品交易,身上没有那种见不得光的气质,反倒能把处事礼节拿捏稳当。张明这几年别的不说,警|队里那些粗线条的大老爷们儿习惯倒是改了不少。要是搁在过去,他这根烟可能就坐在沙发上顺手点了。
吞云吐雾一阵子,垃圾桶里盛了四五根弯曲发黄的烟蒂和香气燃烧殆尽的灰色物质,张明坐在浴缸沿上盯着带有尼|古丁的烟气往上跑,微听里隐约传来警|队同事翻阅文件和小声对话的杂响,不知怎的,他就想起刚刚帮周渝洗头时他浴衣下露出的那片肌肤,弯曲的双膝,还有那布料包裹着显得很可观的孕腹。
他熄灭了身上的最后一支细烟,盯着纸烟前端焦褐色的火痕,想起自己原本是不抽细烟的,当初装盒细烟在口袋里是为了接近讨好周渝,没想到时间久了竟也成了习惯。这样想来,张明已经许久没见过周渝抽烟了,似乎是在他得知自己肚子里有个小的之后。不过他烟瘾本就不大,默默断了烟这事儿倒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他倒是挺会藏事儿的。张明转念又想,也是,如果他是个凡是都流露出来的性格,也没法攥紧这黑白道上的绳头。有一说一,真的很想摸摸他的肚子,也不知里头是什么样的动静。
或许像周渝一样是个动静不大的漂亮娃娃,也可能随了自己是个混小子。
这种想法很可怕,起码对于张明来说这不是他应该想象的事情。
张明其实很清楚,他和周渝的未来,比起不能想象,更多的是他不敢想。因为他的构想越美好,法律与正义就会将它击得越碎烂。
他抹了把脸,起身冲了趟淋浴。
打开浴室门时已是正午,见周渝还躺着他便叫了会所的午餐,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品和甜汤送来。周渝前几个月胃口很差,每到饭点就沉着脸,更有几次干脆锁了门不让张明送餐进去,时常夹上两口饭就皱着眉往洗手间跑。最近一阵情况好些,偶尔还要求吃点甜的,这让张明心里沉静不少。
这种沉静同时使他饱受折磨:他与周渝越亲密,获得的消息就越多,警方的证据链也愈发完整。正义昭彰的日子越近,他与周渝的故事就越接近尾声。
午餐送到的时候他去喊周渝起床,喊了几声周渝也没回他,就在张明心生疑惑准备隔着被子拍拍他的时候,周渝长呼着气露出脑袋。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满头大汗,似乎全身都湿漉漉的。
张明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老大!身上不舒服吗!”
“没事,刚、刚刚做梦……魇住了。”周渝气息不稳,声音发虚。
这不是高明的谎言,可张明没有理由去揭穿他。
“吃饭吧老大,选了几样你常吃的。”张明帮他摆好碗筷,将桌子移到床前。
周渝抬眼看了看菜品,显然不想动筷,可还是拿起银勺舀了甜汤来喝。
他喝的很慢,张明看着他跟着咀嚼的速度也缓下来,吃着吃着,就见周渝脸色猛的一变,他缓慢的躬起身子,扶桌的手掌狠狠抵住桌沿,汤匙在手中直颤。
“老大……”张明说不出话,左胸那里揪得难受,可他不能直面这种感觉。
他没想过周渝会这样,也没人敢想他这样。
周渝此刻像只无力的刺猬,脆弱的胸腹无可奈何的袒露在敌人眼前。
耳内微听里突然传来缉|毒队长的声音,大抵是监听到周渝身体状态不对,让张明问他是否需要外出就医。
一旦如此,周渝就完全在警方的掌控之中,只待三点交易开始,便可将他就地逮捕。
张明犹豫一阵,开口时嗓音发哑:“……老大,需要去医院吗?”
彼时周渝腹内静了下来,他扶着额头顺了顺气,缓声道:“不行,除了梁栋我不能见其他医生。”
这是道上的规矩,牵扯到毒链的一众兄弟不能在公共机构泄露身份信息,即使是周渝这样能够外出露面的领袖人物,身份信息的泄露也会成为警|方掌握关系网的瓜藤。
“陪我去温泉泡一会。”周渝放下勺子,撑着桌子站起来。
与此同时,微听器连线的警|局监听室开始着手搜寻梁栋的信息。
“现在去?”张明皱起眉,“你的肚子……”
“我心里有数。”周渝截了他的话兀自往外走。
5
张明不得已站在池子边,眼看着周渝拢着浴衣,顺着扶手迈入天然温泉中,温泉的另一端有块蓝白的数字显示温度,池子袅袅的泛出雾气。
周渝下水后身上蒙着一层淡粉色,水下有块碧石质地的突起,平滑的表面刚好形成了一个天然座椅,他屈膝坐上去,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温度适宜的泉壁上,水面刚刚漫过腹顶,腹底恰好可以触在不便合拢的双腿间。泉水的浮力轻托起他浴衣的下摆,以及沉坠着的腰腹。
张明见他眉宇间松快多了,显然是身上好受些,他感到些许轻松,可还是站在池边候着,怕周渝一个不小心在水里滑倒,或是禁不住晕倒在里面。
他移不动腿,也移不开眼。
周渝平日总将腹部遮掩着,避免在下属面前示弱。而此时他完全放松的后仰,腰腹自然的挺了出来,松垮的浴衣在水中失了重力反倒向上托出他后腰的曲线,覆在身前的衣襟本就大开着,这时随着水纹飘起来,隐约露出了更多的隆起,像一片轻薄的羽毛搔挠着张明的心。
此时屋内忽然传来手机通讯铃声,张明立刻回神,快步取来手机递给周渝。
周渝让他接通。
他划下接听键,迅速瞟了一眼时间——三点刚过。
“老、老大!240!240被端了!”
对面声嘶力竭的吼出这句话,像是吼出牺牲前的遗言。背景中充满打斗、哀嚎,混乱的器械碰撞,人群的惊呼以及来自警|察的宣告,这些声音汇集在一处全然封闭的酒吧包间内,很难想象是何其惨烈的景象。
根本不需要开公放,周渝清楚的听到了那位兄弟惨烈的呼号。
张明一时拿远了手机,心绪很乱。毒|品交易原本只是悄无声息的暗中行动,这回不知道为什么竟发展成了械斗,更难保会不会有枪|械上场,一旦如此,后果将会更严重。
如果不是警|察的对立面,那样绝然的通报将会显得更加凄凉,可张明一时却静了,觉得自己在看一场电影,屏幕内外,通讯之中,那些红白与他相隔着一层自然屏障。
直到对面通讯断了,张明恍然回神,却见周渝在水里躬了腰,垂着头露出整个后颈,双手扶在腰上难耐的扭动了两下。
他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脚无措。
大约有很长一阵,周渝才抬起头,立刻费力的从水中起身,要到岸上去。
身子出水的一刹那,他未曾注意重心重置,一瞬间僵了身子,挪了只手捧在下腹不能动弹。
张明立马上前去扶,见周渝脸色更白了几分,泉水中染出的一缕红晕瞬间消退下去。
“……老大。”他说不出更多的话,却听耳内通讯器中传来警|队队员缴获毒|品数量和生擒毒|贩的汇报。
“带我去那边的池子。”周渝并不拒绝他的搀扶,他浑身湿透,浴衣沉重的垂在身上,饱胀下坠的腹型暴露无遗。
张明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没有出离的愤怒,也看不出交易点被端灭的惊慌。
他的眼神依然很平静,不知为何,张明却感觉到其中充斥着淡泊渺远的哀伤。
难道他因为那些毒|贩而悲伤?张明不是非常明白,可毕竟眼前这个人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注意到周渝步伐不稳,似乎双腿不太能合拢,顺着望下去,竟发觉他身后的浴衣和小腿上正流下淡红的血水。
“你出血了!”张明大惊,顺势搂紧了他的胳膊。
“是、是羊水……”周渝喘着气,示意他赶紧往前,“待会你跟我一起下去,在水里,我舒服些……”
张明很震惊,抬眼望了望另一座人工水池,数字温度在36.5度,明显比天然温泉低得多。
难道是周渝提前准备好的?
张明顾不得思索先进了池子,然后伸手护着周渝的腰扶他下来。
“搂住我。”周渝忽然说。
池子不大,两人本就离得很近,只是周渝不说,张明也不敢动他,只能在近处时刻护着。他如此一说,张明反而生出些莫须有的羞涩情绪,低着头“哦”了一声,伸手环上他的腰。
下一刻,周渝突然揽过他的脖子,将头抵在他的肩窝上,浑身紧绷。吸饱了水分的浴衣在刚刚的活动下完全松开了,从周渝的肩上沉甸甸的垂落下去,二人的腹部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张明下意识搂紧他,只觉得对方浑身颤抖,隐隐发出带着呜咽的急喘,身前垂下的肚子竟这样的坚硬。
他愣在那里心乱如麻,直到感觉周渝松了劲才轻轻拍了拍他单薄的后背。
周渝缓缓抬头,正对上张明不知所措的目光。
张明见他轻笑一声,却面有苦涩,有种被天庭贬谪到凡间的狼狈。
“见笑了,张警官。”他说。
张明大脑一空,瞳仁猛然缩紧。
6
张明还未反应,只听温泉山庄外警铃大响。
微型通讯器内警|局队长问他是否需要支援,警|队和医疗队伍已候在会所门外随时可以破入。
“如果可以,希望张警官能关上通讯器。”周渝扶着他的肩膀,方才因疼痛而留下的气喘还没有完全平息,“待会要是疼得狠了,我不想让他们听到。”他别开脸,头发湿湿地贴在颊边,浑身失力。
张明盯着他,“我很安全,队长给我们一点时间,让医疗队随时待命。”说罢,他取下通讯器,关闭扔回岸上。
警铃声熄,庄外惊散的飞鸟一时不敢回巢,在半空中发出惊恐的啼鸣。
周渝回视张明,伸手抓住他刚刚扔出通讯器的手腕,将它覆于身前。
张明触到他隆起的前腹,一时有些害怕,忍不住将手往回缩。
“你不想摸摸看吗?”周渝垂眸望向自己的腹部,“我还以为你会想摸摸他。”
他的语调很平和,却让张明心中大恸。
张明轻轻将手掌覆上去,掌心感到一种奇妙的涌动。他当然想摸,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小小的生命在周渝腹中会是怎样的动静,会不会弄痛他,会不会在他说话的时候给出回应。
可是他不敢想,他能想吗?
张明不知道,此刻他的嘴角下意识的微微勾起,他的手掌不自禁的轻轻在周渝腹上摩挲,又缓缓摸到他垂下的腹底,轻轻掂量着这样硕大鼓胀的腹部要给周渝带来怎样的负担。
掌下倏得又硬了,周渝瞬间绷起身子,搂紧他的肩头低声呜咽。
他听到周渝拼力咬着呀的痛哼和他使力间隙的促喘,隔着掌心与皮肤,张明甚至感觉到孩子下坠的势头。
终于,周渝又缓下一阵,音量更弱的开口:“在我明白那些晶体是什么之前,呃我,我的手上就已经不干净了……”他停下喘了几次,挺着腰将腹部与张明贴紧,屏了口气伏在他耳边说:“……可他是干净的。张明。”
张明闻言,眼眶一湿,又觉周渝屏住气绷紧了身子。
周渝强压痛苦,颤声道:“他呃……哈,要出来了,你接稳……”
他弯腰摸向那个出口,触到一片柔软的胎发。
周渝顺着宫缩又使过几次长力,短暂的停顿期间再也无力说话,只是扒着张明的后背撑着力直喘,尖锐且磨人的剧痛和无处摆脱的阻滞憋胀感灌满了他,他感到眼皮沉沉,困得厉害。
“周渝,再来一次!周渝!”张明大喊他的名字。
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很久没人这么喊他了。
又是一阵剧痛,铺天盖地的从身体内炸开,他忍不住再次憋气,感到下方缓慢的被胀满,又缓慢的在推出什么,在痛苦让他濒临崩溃的顶峰,他忽觉一道外力将痛苦倾泻体外,而后身子一轻。
张明轻轻将孩子捧出了水面,那湿漉漉皱成一团的小脸先是抿了抿嘴,之后唉唉地大哭起来。
周渝卸了劲,累得立刻软下,被张明托着后腰轻轻靠在池壁上歇下。
二人相视着,久久未曾移目。
7
在之后的调查中,警方发现了一封未曾掌握的证据手本,其中留有一张手稿,鲜见的未作为证据而被张明私自保留下来。纸上写到:
张警官,近来还好吗?
我不太会寒暄,你应该了解。
我直说吧,除了警方已经调查到的我经手毒链以来八年内所有的走货记录,办公室隔间里还有一份自从毒|品交易开设以来十三年内帮派一切贩毒流|向和人员信息,这些都放在保险箱里,密码是五年前你卧底进入公司的那一天。
没错,其实早在入职检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你的履历很完美,只是和你身上偶尔流露出的某些气质不太相符,这可能是猎犬与猎物之间的共通点,总之是某种只有黑帮或警察才会拥有的气质,想来如果你是为了入伙,总不需要从公司这个方向。
说点我的过去,可能听起来有点惨,但不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也不是为了减轻罪名,毕竟我们都知道这没什么用。
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父亲,母亲再嫁继父,之后没几年也走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继父要求用书包背着那些白粉在凌晨的黑巷子里等人,那些人通常精神不太好,收了白粉经常不给钱,有的会直接抢下我的背包再踹上两脚,更有甚者会直接冲上来扒我的裤子。
后来长大一点,我想摆脱这个团体,可继父说我已经逃不了了。黑帮不像其他地方,没有法律,他们的秩序是纯粹的力量,有点像动物族群。成为首领的唯一办法是打败首领,看到这你应该知道,我手上不仅有白粉,还有鲜血。
八年前我亲手了结那个拖我进入深渊的男人,之后开设了公司。
我彻底改变了帮派的经营模式,想要彻底洗掉这份卑劣的过去。可我太天真了,我可以待在阳光下喘息,但很多兄弟不可以。他们为了毒链,自愿或被迫的完全放弃了社会成员的身份,他们中的有些,甚至没有国籍。我不能放弃这些兄弟,因此你可以从数据上看到,我们的贩|毒规模扩大成网,可数量与日俱减,从你进入公司的五年以来,我们的毒链收益只是提供这些兄弟的温饱,之前洗钱留下的财富全部投入正规商业运转。我知道你看不懂这番操作,它对你来说一定是无可恕的犯罪,可对于我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坦途。
孩子出生那天我应该会去温泉山庄,我在城郊的私人会所,方便你们部署警力,也影响不到那些无辜的人。我当然有私心,能少些媒体曝光,给我自己留些脸面。
那天我应该不会太好过,如果你能多靠近我一些就好了,虽然身体难受些,但只要心上好过,大概还是能抗过去。听说生孩子会很疼,如果我失态了,你多担待。
对于这个孩子,如果你喜欢他就好好照顾他吧,向他介绍我的时候,记得把我编得普通些,就像你的就职履历那样,不过他见不到我,这样也好,我就不会露馅了。如果你不想要他,那就算了,麻烦给他一个好归宿。
我很小的时候手上就不干净了,可他是干净的,他一定能干净的过完一生。
张明,最后叫你一次,什么时候你也叫我一声名字吧。
认识你真的挺好的,好到我现在盯着妊娠检查单,竟然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