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个月亮在锅前煮意面
约翰华死掉了,但夏福还活着。有点麦雷(不少)这个标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多少有夹杂一点意识流。
0.
嘿,呃。你知道的,夏洛克的情况。事实上,我们没人能靠近他——格雷格担忧又局促地挠挠后脑勺。他不让任何人进去,否则他就要开始大吵大闹或者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一声不吭,我敢打赌如果可以的话,我再走近一步,他就会从他那个伟大的思维宫殿里抽出来一把枪击毙我。
这话倒是所言不虚,在病房里安装个摄像头对麦考夫来说不算什么麻烦事,这些情况他实时就能看到。夏洛克的朋友们(但是他并不承认是朋友)每一个都试图靠近一些和他说说话,很遗憾所有人里唯一被他允许靠近的是刚出炉的巧克力小饼干,这是除了约翰和案子以外唯...
约翰华死掉了,但夏福还活着。有点麦雷(不少)这个标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多少有夹杂一点意识流。
0.
嘿,呃。你知道的,夏洛克的情况。事实上,我们没人能靠近他——格雷格担忧又局促地挠挠后脑勺。他不让任何人进去,否则他就要开始大吵大闹或者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一声不吭,我敢打赌如果可以的话,我再走近一步,他就会从他那个伟大的思维宫殿里抽出来一把枪击毙我。
这话倒是所言不虚,在病房里安装个摄像头对麦考夫来说不算什么麻烦事,这些情况他实时就能看到。夏洛克的朋友们(但是他并不承认是朋友)每一个都试图靠近一些和他说说话,很遗憾所有人里唯一被他允许靠近的是刚出炉的巧克力小饼干,这是除了约翰和案子以外唯一至高无上的特权。
情况从没改善,并且意料之内变得更糟糕。像是刚买的午餐被撒到地上,还没收拾起来就一脚踩到披萨饼滑倒了躺在地上那一堆汤汁里,或者是什么别的事情。这对目前的情况来说没什么可奇怪的。
麦考夫做出了个不那么微笑的微笑,也许在正常人看来很勉强。他说今天确实是麻烦您了,不过可以放心,他周围绝对不会有武器和任何有害物,对您和他自己都不会造成伤害。而且我发誓思维宫殿没有和现实互通的功能。既然晚餐时间已经到了,出于补偿和道歉,我是否有幸和您共进晚餐?
哦不,别打官腔,探望自己的朋友又不是斩杀恶龙。格雷格无奈地笑了一声捂住脸。如果你坚持要用这种腔调说话,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去的。我宁可现在就让夏洛克给我一枪。
1.
当上帝想要把什么事情放在什么人的肩膀上,总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同时也并不降下任何预兆。不比上帝与约伯对话时告诉他,想要与自己说话先要学会制造一条鲸鱼,生活中的大多数事情不论好坏,总是不打招呼地横冲直撞而来,就像一道闪电。它们拥有最真实的物理引擎。
这个法则没人能够幸免,即使某人有天才的头脑或者非凡的能力,它依旧是上帝的造物。正如夏洛克站在楼顶时也未能预料到之后长达两年的颠沛流离九死一生,挣扎着回到家时也没想到会迎来约翰的暴揍以至于鼻子流血二十分钟,约翰华生的死也就显得意外且突兀。说来归根到底人类的情感总是没有既定公式的复杂体系,任何事物只要涉及这些,就会永远不可置疑地处在变数无穷的情景下。
2.
把上述理论具体应用在“约翰华生自杀并且死掉了”这件事上,完全合理且贴切。在变故横生后满目疮痍的心理重建期里,他定时拜访心理医生,一天三顿按时吃药,认真听取建议每天锻炼,并且特意地多和女儿或者朋友们共处。心理医生说不定会最喜欢这种病人,一不放弃希望二不抗拒治疗,三不是父母脑子有八十个洞的可怜青少年。
罗莎自襁褓中的婴儿长成牙牙学语的幼儿,约翰的精神似乎和小姑娘一起重新成长起来。他成为“这条街上所有平凡的父亲”这个集合的元素之一,经常伴随大包小包的婴幼儿用品出现。同时他再一次回归了“夏洛克官方唯一指定助手”这个席位,成为每一个夏洛克经手的案发现场的忠实后勤。
于是出于以上种种健康且正常的迹象,就连夏洛克都是在意识到时间已经太晚,并且闻到门缝里淡淡的血腥味儿时才觉得不对。约翰甚至选择了作为医生绝对不会推荐的自杀方式,因为割腕失败率高,疼,而且花的时间还太长。唯一支持他这么做的理由有可能是罗莎刚刚被哄着去睡了午觉,枪声太响会把她从梦中惊醒。
生活对求死者有多无情,对依旧活着的人就有多刻骨。罗莎被他发现尸体时惊慌又绝望的吼声叫醒了,揉着眼睛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他关在门外。听见声音的哈德森太太赶来了,焦急地询问里面的情况。夏洛克不说话,只是听着她把睡眼惺忪的小姑娘抱走了,一边哄孩子一边递给罗莎新出炉的松饼。所有门外这些事都可以在任何一个午后发生而无违和感,只有早就见过几百个凶杀案现场的夏洛克因为血腥气和紧张在门里开始呕吐。
3.
想象在雨夜里,在酷暑那种潮湿又绵密的雨里,蒸出一身汗。你已经淋雨太多次,过雨看松色才是常态,但你感到汗水被塞回毛孔里面去。头发竖起来,是雷击的前兆,但你并不知道。
然后雷把你劈开,你变成焦炭,而分解者会负责那些没有碳化的部分。
4.
种种迹象表明,约翰华生的自杀并非是现代人常见的激情自杀,反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且先不说他是怎么想的,在遗书之外给每个亲近的朋友都写了一封信,加起来有厚厚一沓,也别提他的聊天记录和药品购买记录忠诚地记录了他逐渐从内部腐坏的全过程。只是麦考夫顶替精神恍惚的夏洛克帮他处理后事时,甚至发现他早就准备了信托基金,罗莎成年以后,剩余的钱就会转在她名下。
这么一看,一切其实早有预兆,倒显得一向机智过人的两位福尔摩斯粗心大意了。然而没人再去理会这其中的具体原因(也许除了夏洛克),因为比起死者长已矣,这位快把自己和伦敦一起炸了的夏洛克看起来要更危险一些。在杀死自己和杀掉所有人类之间,他显然选择两个都要,也许这是他难得的成年人时刻。当格雷格的某次缉毒行动真的抓到了几支针剂时,之后的所有事件就从此被某个从天而降的大锤一下子敲中了结局——
完蛋。
即使有格雷格做监督人,又有几十个不同角度摄像头全方位服务,夏洛克的生活还是坚定不移地往完蛋的方向一路飞奔,疾驰而去,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如果不是罗莎的未来收养人暂时没空(她和克拉拉又吵架了!),他必须暂时维持理智,大概夏洛克会把他心爱的百分之七可卡因泡酒喝。曾经约翰管住了的或者他自发改掉的坏毛病限定回归,夏洛克能从三天不睡觉变成五天不睡觉,从三十小时不吃饭变成两天半不吃饭,显然有了长足的进步。
假若夏洛克的身体里居住了一只可以修复宿主身体的毒液,或者说他其实是什么带着任务来人间的天使恶魔,那么这点儿程度他不仅接受良好,估计还能算是神清气爽活力四射。但是很遗憾他不是(如果他是的话约翰大概也不会死了),于是普通人夏洛克因为毒品香烟和低血糖,成功地躺进了救护车完成了赛季任务。
5.
哈德森太太很担心。她的这位随由自便的八岁天才小孩儿房客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十来天,她早就说按照夏洛克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可能会出大问题。知道的是他伤心难过产生自毁倾向,不知道的估计能以为他是殉情未遂。
总之她做了小饼干,多加了一点巧克力豆。说不定这位把自己塞进茧里的天才儿童会看在饼干的份上,开始和别人说说话。
……哦不,并没有。只是听清楚来人是她之后稍微放轻柔了一点语调让她离开,同时接受了还有点热气儿的饼干。听说雷斯垂德被他从头发丝嘲讽到鞋底地扔出门去,这么看来饼干还是起了点儿作用。
离开时哈德森太太不放心地冲屋里喊,记得吃啊!夏洛克用小提琴制造了一点儿光滑的噪音,算是回答。
6.
也许把自己弟弟关起来不是个好主意,鉴于这样的话罗莎只能暂时交给房东太太,显得有点儿麻烦别人。但就像中国人说的那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让这位自暴自弃的小孩儿活着比较重要。哪怕是在麦考夫全方位的严密监视下,夏洛克都三番五次被逮到抽烟和注射可卡因,把他放回221b去和放回墓地里去可以形成一组充分必要条件。
夏洛克本人对此不能说是颇有微词,只能说是强烈抗议。只要麦考夫进入他的病房,他就会像自己许多年前的青春期一样,大声喊叫,或者默不作声地把自己团起来,显然是一种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谈话往往从“你出去或者放我出去”开始,在“我必须回去”结束。
7.
这种对话直到夏洛克试图逃跑又被拉回来为止。也许正确的做法是把他重新关回去一直到心理状况正常。但他的眼睛在继续挣扎。世上能看懂夏洛克的人不多,放眼全世界也许比雪兔子的分布密度还要低,麦考夫是其中一个,还有另外一位已经躺在坟地里长眠。而那神情看起来像是困兽,也许关住他的并不只是这间病房。
于是麦考夫决定和他谈谈,没有镇定剂没有看护人也没有医生地谈谈。周围人一清退开,夏洛克就不耐烦地告诉他,我说过好几次了,我必须回去。如果你这一身脂肪还没有把你的脑子蒙蔽的话你应该记得。快放我走。
哦,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必须。麦考夫认为自己不需要提及“罗莎有人照顾而且夏洛克看孩子算是添乱”“苏格兰场离开他其实也可以正常运作”之类的事实。他说,没什么比你的身体健康更关键的,所有事情我都会解决——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些!
没有镇静剂的坏处出现了,格雷格的“从思维宫殿里抽出来一把枪”言论此刻得到具象化的演绎。夏洛克跳起来,把桌子拍得悲伤大叫,也许桌子的声音还不如他的声音响。
麦考夫只是看一眼可怜巴巴在摇晃的桌子,它之前被癫狂的侦探弄坏了一条腿。到这种程度上也就没必要打哑谜,他说,你知道吧,回去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夏洛克不看他,烦躁地咬着下嘴唇的死皮,手因为刚才拍那一下红得很厉害。
废话。
即使这样也?
当然。
8.
路过街边家附近的那家面包店,他们的货架上换了新品,即使他们似乎从来没换过,但是这次换了。限量版的巧克力杏仁片甜甜圈,凤梨酱夹心的龙形小饼干,上面卧着优格果冻和黑莓酱的长面包。香甜椰奶冻,创意麻辣龙虾饼干,松软芝士酥,任君品尝。像某个跑酷游戏里的元素大合集。它们纷纷从货架上滚下来,扑进你怀里。艰难地避开那些甜蜜的混乱,你问老板今天是否还有剩下的鸡蛋奶油小圆面包。老板摆手说不会再卖那个了,向你推荐柳橙蔓越莓面包和苹果肉桂卷。
你只是想买一个鸡蛋奶油小圆面包。
面包店消失了。你在起居室里,睁开眼仿佛刚睡了一个永恒年。桌子上有个被咬了一口的你心爱的鸡蛋奶油小圆面包。伸手去抓,它逃跑。学着货架上那些面包一样滚开。然后这世界上你的最后一个鸡蛋奶油小圆面包变成了3/4个惨白的月亮。
9.
天呐,我依然没法想象你就这样把他放回去了。格雷格砰地带上车门,把寒气关在窗户外面。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出去之后会,就是真的往死里吸毒或者在伦敦眼埋个炸弹什么的。不过我猜这是个不错的决定,夏洛克最近简直正常得像一个改邪归正的青少年。
麦考夫没理会刚才那段关于犯罪的玩笑,因为事实上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确实有可能这样做。他只是颇有点儿疑惑地问,你说他正常?
呃,也不是正常吧。格雷格小幅度地搓着刚才冻僵的手,把它们伸在空调口边上。我的意思是,他最近看起来除了智商高以外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就是两天买一次牛奶一天好歹吃两顿饭,说话要看别人眼色这样的。
麦考夫的监控也不至于是全知全能的,总有些死角,更别提221b里的摄像头没事儿就被夏洛克弄坏几个,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做实验把家炸了。总之他的摄像头只能告诉他大病初愈的天才儿童似乎开始珍惜自己没用的人类身体,并不能了解到这些部分。
我不知道。格雷格看向窗外继续说。只是有时候他正常得好像过了头,这很不夏洛克。不过我宁可这是他人快四十了终于长大了。
麦考夫示意司机开动车子,于是世界冲着车里的人呼啸而来,像一道闪电。他想了想,皱着眉又确实是笑着说,那可能要恭喜,以后你再也不会因为他在案发现场大叫或者私藏证物而烦心了,当然吸毒也是,不会再有了。
格雷格看起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不用演绎就足够说明他的心情是“为什么啊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听不懂”。格雷格试探着说,呃,那还挺好的?
麦考夫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算不算。只是我们这类人要么是不正常的天才,要么是正常的疯子。
可怜的探长先生,他彻底听不懂了。
8.
许多年之前,也许是五年前,或者是六七年,这个时间节点不重要,麦考夫把它删掉了。那时他拜访221b,华生医生不在家,他和夏洛克进行了幼稚的推理比赛和国际象棋战争。最后一课棋子放下时他赢了,意有所指地对夏洛克说,关心则乱,你要跳出棋局来。
这个小混蛋(当时还能用小来形容)接着就借帽子的推理指出他很孤独,并且在“我以为你给自己找到了一条金鱼”中特意把金鱼的首个音节念得很重。他俩用眼神打架,直到华生医生买东西回来闯入这个诡异的现场,夏洛克的注意力就跟着转移过去。送他(也许是赶走他)出门时夏洛克给他一个眼神,姑且可以认为是“别把你那大得要命的鼻子伸过来管我的事情”和“先管好他妈你自己”。
往事飘散又久远,顾视如在昨日,说不定能令谁长号不自禁。
10.
有个词说得好,一语成谶。很多年前麦考夫这样形容过华生医生,说他会对夏洛克有很强大的影响力,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这种影响力已经强烈地好过也剧烈地坏过,现在到了麦考夫不能判断的地步。
放夏洛克归山时,他在摄像头里看见夏洛克盯着这个角度看。于是红色的光点闪了闪,翻译成摩斯密码是“你为何不看看那封信”。
夏洛克冲着镜头翻白眼挥舞拳头,甚至开始拉难听且愤懑的小提琴。罗莎被接走了,他不用担心太吵。
摄像头继续冲他眨眼睛。你在害怕。
然后夏洛克冲过来把这个镜头打烂了,可惜了那几个年轻特工一番苦心。
另一个摄像头里他在沙发上坐立不安(那个姿势和以前绝对没有什么不同)两小时后从胸口口袋抽出信封。夏洛克放下琴,打开信封,展开纸,然后看。
如果不是夏洛克在眨眼,麦考夫会怀疑这个摄像头也坏了。没错这不是静止画面,即使四个小时没动也不是。
11.
那是多么言辞恳切又不偏不倚的一封信,既情感深厚又不给他比其他朋友更多的偏爱。信的前半段多数是乱七八糟的日常琐事注意事项,约翰交代这些就像一位家长在教孩子独立生活,如果他选择了活到罗莎成人时,夏洛克绝对能听见一模一样的话。
比如记得两天买一次鲜牛奶,别在墙上乱打洞,拿雷斯垂德的警官证要经过许可,别擅闯案发现场大骂所有警员是一群大脑皮层水肿小脑萎缩的无敌笨蛋(罗莎似乎不会这么做)。这些文字走进夏洛克的思维宫殿,不顾他反抗地把记忆片段调出来回看。都有约翰华生。
然后他写,别太难过,死不是难事而活着才是,你也知道的,器质性病变,嗯?是我的身体选择的。当然也有可能你还会对着这张纸大笑(就像你骗我咱俩要被炸死在地铁里一样!)。
然后就没了,没写多少字,信如其人,言简意赅的军人风范。以及ps:想吃饼干时你要和哈德森太太说请。
pps:有时候可以表现得稍微没那么夏洛克一点儿(用正常似乎不太礼貌)。这样也许大家有时候会更开心一点。
12.
那你看夏洛克现在这种情况,我对他的,呃,看管,虽然这样对一个中年人说起来有点怪但确实是,是否能放松一些?格雷格切下一块肉放进嘴里,想了想显得像别人麻烦自己,赶紧加了一句,我不是说看着他不合适,我乐意帮忙,但是最近时间确实有点紧——
那倒是情理之中。人到中年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后竟然能再遇灵魂伴侣,重温燕尔新婚,未免需要点私人空间二人世界。即使新的雷斯垂德夫人是个能理解丈夫工作的同样忙于事业的人,他们也不应该为了夏洛克把蜜月旅行一推再推。
麦考夫没说话,这种时候不说话往往都不是什么好预兆,所以格雷格有点儿紧张。也许他应该跳过这个话题吧,呃,也许。
13.
天才们卓绝的才能通常在两个极端上,要么有高人一头的超凡能力,要么在弄坏一些东西上天赋异禀。且不提福尔摩斯家的小妹那种毁天灭地的风范(这甚至都不能具体归属这两个极端中的任何一个),高智商反社会的情感理解能力也是一绝。把室友亲密的嘱托理解成为要求和小小抱怨,说不定是他哪一条神经自己不打招呼就做出的决定。
要两天买一次牛奶,就去买,也许他可以试试和收款机吵架。要礼貌地和人打招呼,试着做,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就行。雷斯垂德,他叫格雷格,你要记住。不要太夏洛克了,不要太夏洛克了——
他能做到。也许早做到一步,大家都开心一些,221b里还会住着两个人,当然也许不会。只是夏洛克认为世界上应该有这么个地方,那里约翰的头发永远是金黄色,坐在餐桌前写博客。而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有咖啡(可能会有伟大的小饼干),叫对方一声约翰就会抬起头来看着他。
不知道一位终生兢兢业业称职负责的好演员能否最终得到这份殊荣。但夏洛克只是想到那个画面,就感觉到一阵温暖的眩晕,像穿着套头毛衣的水龙卷。
14.
十五年的时间可以做什么?你是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变成了俊朗的青年,还是从万人之上变成无人问津?你是过尽千帆身心俱疲,选择了结自己,还是跨过重峦叠嶂一层层,却发现山的外面支离破碎只有一场空?是几经辗转终得一良人相伴,一眼望尽此后几十年幸福美满,还是踟蹰不前如履薄冰,然后发现所求只是远远地挂在天上?
在普通人望洋兴叹的领域中超凡脱俗,却能把常人天然就具备处理能力的事情做成煮过头的碎意面,很多时候是天才中间的一种常态,不足为奇。
15.
麦考夫认为自己得说点儿什么。出于礼貌也好。但他张张嘴总不能说话。黄金一般的年华带着曾经茂密的头发一起流走了,只给他慷慨地剩下身上的一些脂肪,和被人抢了先之后只能贴在胸口的一枚戒指。他仿佛就是在担忧和忍耐中人到中年了。然后枪响了,所有人都输掉了。
于是他伸手叫来服务员,告诉他这一桌离开时,加一份打包的小甜甜圈。在格雷格有点疑惑的眼神里,他举起杯,说一切都看您安排,现在不如再喝最后一杯。
于是他们敬过女王敬英国,然后是朋友们的身体健康,工作的顺顺利利。旁人看了,只会觉得他们是一对平平无奇的老友,即使身份悬殊,也要在这个晚上一叙旧情。
0.
站在一片热带雨林中间,季风带来的大雨里,而周围的大树不明原因地自发纷纷倾倒。你只是站在最中心那棵已经倒下的树的身体上。什么也不做,看着。有一对大嘴鸟在头上三十英尺出把天空划破了,也许雨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叶片在嘶鸣,有吊兰,或者绞杀榕。
最后一棵树砸下来,冲着你的脸,你闭上眼睛。在它同类的尸体中间。
树没有砸下来,你站在自己家的厨房里,料理台前。有3/4个月亮站在锅前煮意面,旁边有即食的番茄肉酱。
不回头,固执地喋喋不休地发问着:
难道是水开得太快吗?
难道是水开得太快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写得很爽呃呃呃
金·曷城警督嚓地点燃一根烟,像你们初次见面那一晚。渔村海边的芦苇在夜晚的星星之下像鸟群般闪光。你身后的教堂里,迪斯科灯球的光斑吻拂过多洛雷斯的脸颊;而不远处的小岛上,革命者的骨头在静静地腐烂——原来难以分清现实与梦境并不只是酗酒的后遗症,它是过去的希望在这个时代脱落的痂。
寒冷的晚风使你的大脑清醒。今天,难得没有酒精和药物的纠缠,它寂静得像教堂中心那枚杏子核般大的灰域,直到吊死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疯条子,现在……你在想什么?爱、梦境、死亡、酒精、迪斯科,她第一万零一次离开你,或是金抽烟的模样?
你用余光观察金。他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个死亡了千万次的瑞瓦肖。警督发现了你的视线,没...
金·曷城警督嚓地点燃一根烟,像你们初次见面那一晚。渔村海边的芦苇在夜晚的星星之下像鸟群般闪光。你身后的教堂里,迪斯科灯球的光斑吻拂过多洛雷斯的脸颊;而不远处的小岛上,革命者的骨头在静静地腐烂——原来难以分清现实与梦境并不只是酗酒的后遗症,它是过去的希望在这个时代脱落的痂。
寒冷的晚风使你的大脑清醒。今天,难得没有酒精和药物的纠缠,它寂静得像教堂中心那枚杏子核般大的灰域,直到吊死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疯条子,现在……你在想什么?爱、梦境、死亡、酒精、迪斯科,她第一万零一次离开你,或是金抽烟的模样?
你用余光观察金。他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个死亡了千万次的瑞瓦肖。警督发现了你的视线,没有说话,只是递来他抽了一半的烟,像是确认一种隐秘的共识:一个无药可救的世界,但你们仍会在每个黎明准备好为它赴死。
火光在你唇边跳动,烟嘴残留着潮湿的温度。吊人仍在等待你的答案,你听见自己呓语般喃喃道:
瑞瓦肖,永永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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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通关纪念绘!相见恨晚的游戏……
No One Get Hurt的星期日褴褛飞旋///
【天人感应】:远方,接线员老人摘下她的头戴式耳机,那个打听“生产计划”的声音再也没有联系她,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点期待线路再次接通。她的住处是一座大革命时期的碉堡,破损的部分由棚屋修建。老旧的机器沐浴着晨光,老人向外看去,看向马丁内斯,朝雾从天的深处升起来,那是许多肺部呼出的烟气。她听说那边的一家旅馆通宵挤满了人,旅店门口停着两辆黑色警车和一辆天蓝色锐影。
【通情达理】:他喜欢你在褴褛飞旋多待一晚的主意,而且心情格外好。你在他上扬的眉毛里找到了彻底的放松和解脱。如果有机会,你知道你可以找他在RCM办公......
No One Get Hurt的星期日褴褛飞旋///
【天人感应】:远方,接线员老人摘下她的头戴式耳机,那个打听“生产计划”的声音再也没有联系她,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点期待线路再次接通。她的住处是一座大革命时期的碉堡,破损的部分由棚屋修建。老旧的机器沐浴着晨光,老人向外看去,看向马丁内斯,朝雾从天的深处升起来,那是许多肺部呼出的烟气。她听说那边的一家旅馆通宵挤满了人,旅店门口停着两辆黑色警车和一辆天蓝色锐影。
【通情达理】:他喜欢你在褴褛飞旋多待一晚的主意,而且心情格外好。你在他上扬的眉毛里找到了彻底的放松和解脱。如果有机会,你知道你可以找他在RCM办公室再玩一盘大领主…